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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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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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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1
發表於 2013-11-29 12:59:36 |只看該作者
第770章 酒中石

“對呀。”

此時,在王觀的提醒下,慕容光也反應過來,立即笑道:“老人家,不知道能不能借用您的廚房,到時候我們會付錢的。”

“什么錢不錢的。”

老人也有幾分豪氣,直接擺手道:“你們去我家就是我的客人,熱情接待那是應該的,況且你們還自備了食物,那更沒話說。你們出肉,我出酒,這才叫公平。”

“有酒?”

一個人舔舔嘴唇,卻是酒蟲上來了。

“沒錯,有酒,自家釀的米酒。”老人笑呵呵道:“味道不算很好,不過也沒有那么烈,比較清冽,但是后勁很足,……”

“老人家別說了,再說我就要流口水了。”那人笑道,然后迫不及待的催促大家動起來,快速來到老人的家中。

到家之后,老人立即招呼幾個村民過來幫忙,取來柴火燒水,順便把山雞野兔扒皮拔毛,忙得不亦樂乎。至于其他人就在旁邊看熱鬧,也不是他們不想幫忙,主要是對比村民們十分熟練的動作,他們的幫忙反而像是在添亂。

不管怎么說,幾個村民有條不紊的處理山雞野兔雀鳥,快刀斬成塊,往熱鍋一炒,很快就有香氣冒出來了。

與此同時,王觀發現老人背了幾個大葫蘆走了出來,頓時有些驚訝道:“老人家,快要開飯了,你這是要去哪?”

“打酒去。”老人揚著葫蘆笑道:“到山上酒窖打酒。”

“酒窖?”俞飛白很意外,也非常驚奇:“老人家,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開辟一大窖子來釀酒。”

“那不是我做的。是老早以前祖輩傳下來的東西。”老人笑道,慢慢的向山上而去。

“去看看!”俞飛白好奇心發作了,立即招呼王觀跟上。看見老人沒有反對,王觀也在后面尾隨。不久之后,就來到了一塊山壁的旁邊。

王觀看了一眼,立即發現在山壁之中有一個竹木拱門。拱門沒鎖,只是掛了一根栓而已,老人隨手把木栓扯開,直接就可以推門進去。

此時。王觀和俞飛白湊過去一看,借著光亮也能夠看清楚里面的情況。那是一個十分寬大的山洞,而且在山洞的中央,還有一個寬敞的池子。不過池子是空的,沒有任何東西。

見此情形。俞飛白走了進去,十分好奇道:“老人家,這池子是做什么的?”

在山洞的角落,擺放了一排大缸,這個時候老人把其中一個大缸的蓋子挪開,立即有一股清冽的酒香飄散出來。此時他一邊用勺子打酒,一邊回頭笑道:“那是酒池。”

“酒池?”

俞飛白更加驚詫起來。連王觀也不例外。畢竟酒池肉林的典故,大家多少應該聽說過。那是古代帝王昏庸無道的象征,沒有想到在山村之中居然也有酒池的存在。而且從池子的規模來看,如果想要把它注滿。起碼要十幾噸酒吧。

想一想,村子才二十多戶人家,那要喝多久,才能把池中的酒喝完呀?

對于王觀的疑問。老人笑了起來,然后也有幾分感嘆。輕聲解釋起來:“別看我們村子現在的人口不多,可是在好久以前,我們這里曾經是個大寨子,大概有好幾百戶人家,人丁甚至過萬。”

“人口過萬?”

王觀和俞飛白有些驚奇,懷疑老人是不是在夸大其詞。畢竟人口的聚居,首先要考慮到一個容載量的問題。要知道古代科技不發達,一個城市的人口能夠高達百萬,那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了。

縱觀中國上下五千年,也只有到了隋唐以后,農業工業商業比較發達了,并且是在國力昌盛的時期,才會有這樣的城市出現。不過在山村之中,就沒有這樣的條件了。

畢竟城市的人,就算不耕種,也可以通過糧食的買賣來滿足需求。但是山里的耕地有限,人口過萬的大寨子又該怎么解決糧食的問題?

“酒呀。”

老人微笑道:“故老相傳,我們以前的村子……不對,應該是大寨子。寨子的名字好像就叫酒寨。寨子釀造的美酒,那是遠近聞名的,許多人不遠千里來到我們這里買酒,甚至還作為貢品呈獻給皇帝。買酒的人太多了,村人干脆開辟了一個大酒池。寨子更成為了一個比較繁華熱鬧的交易場所。”

“不過好景不長……”

說話之間,老人臉上充滿了惋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由于戰亂,又或者是釀造美酒的技術被人惦記,反正大寨子逐漸敗落了,變成了現在的小山村。酒池干了,釀造美酒的技術也失傳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酒窖了。”

察覺老人的傷感,王觀和俞飛白也微微有幾分沉默。世事就是這樣,時過境遷,一下子就是滄海桑田了。

說起來這個山村還是比較幸運的,至少留下一個大酒池證明這里曾經繁榮過,但是在蒼涼的大漠之中,滾滾黃沙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古城。

當年的西域諸國,龜滋、樓蘭、疏勒、高昌等等等等,到現在已經一個不見,直接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甚至連具體的位置,卻沒有多少人能夠說得清楚。

不過,或者就是由于這些古國湮滅了,才會留下許多動人的傳說。距離產生美嘛,對于不存在的事物,大家總是喜歡賦予更多美好的幻想。比如說外國的烏托邦,中國古代文人儒士總掛在嘴邊的三代之治……

另外老人口中的大寨子,未必就是由于動亂,或者遭人覬覦才敗落下來,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可能性。說不定是由于山寨人口越來越多,已經超過了山寨所承受的極限,那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遷移地情況。

在遷移的過程上,肯定會有人心生不滿,又不可避免的發生內亂。在內訌之中,大寨子的敗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這個猜測肯定有幾分陰暗,但是也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最大。因為這是人性,為了生存和發展,總會有一些讓人不愉快的情況發生。

當然也要承認,就是種種的卑劣事情,才使得各個國家民族延續到現在。縱觀古今中外,大都是這樣的情況,應該極具普遍性。

在王觀感嘆之時,忽然看見俞飛白跳進了池中東張西望的好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飛白,你在做什么?”

王觀很好奇,忍不住皺眉道:“別弄贓了人家的池子。”

池子已經廢棄了好久,本身就鋪滿了灰塵,這話自然含有歧義。當然,王觀故意這樣說,主要是想暗示俞飛白,在人家的地盤上,不要亂折騰。

“我是想看看,這里有沒有酒曲。”俞飛白隨口道:“畢竟傳說在用了好久的老酒窖之中,也就是儲存酒水的窖底軟泥中,就積累了大量的微生物,可以用來釀造好酒。”

“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

“什么謠言,不是有種老窖酒嗎。”俞飛白橫了一眼道:“你去查一查,但凡是名牌名酒,哪個不是通過老窖泥的微生物研究出特殊的酒曲出來,然后再利用這種酒曲釀酒,味道要比普通的酒更加醇香。”

“好像也是。”王觀想了想,確實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什么好像,這是真事好不好。”

說話之間,俞飛白搖頭道:“不過可惜了,這酒池顯然閑置了好久,池底都干硬化了,再多的微生物也存活不了。”

“知道就好,所以就別白費這個勁了。”話是這樣說,王觀還是輕躍到池中,隨意打量起來,順便踩了踩池底,果然感覺十分的堅硬。再撥開灰塵一看,居然是一層石板。

見此情形,王觀立即笑道:“得了,底下是一層石板,肯定沒有你說的老窖泥,你也可以徹底死心了。”

“我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俞飛白嘀咕一聲,然后忽然感覺到腳下有些硌硬,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當下移開腳掌一看,發現是一枚石頭,就順勢一踢。

咕嚕一聲,東西就滾到了王觀的旁邊,也讓他下意識的低頭打量。這個時候,拱門外有陽光斜照了進來,東西微閃了一下,居然有光澤折射。王觀見狀,心里多了幾分好奇,也用腳尖撥弄了下,感覺好像是一枚圓潤的鵝卵石。

可能是源于某種本能,反正王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就彎腰順手把有些圓潤的石頭揀了起來,還沒有細看就聽見俞飛白的招呼:“打好酒了,我們回去吧。”

“哦。”

王觀應聲,也跟著走了出去,再順手幫老人關上了拱門。

把木條栓上之后,王觀一邊向村落走去,一邊攤開手掌觀看。現在是中午,陽光明媚,他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圓潤的石頭確實很像是鵝卵石,但是顏色卻有些特殊,居然有幾分凈白之色,隱約有瑩光散發出來。

“不像是石頭,反而有點兒像是玉料……”

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王觀也沒有把小石頭扔了,而是隨手塞到了口袋之中,然后笑容可掬的向香氣飄散的美味大餐走去。

此時此刻,在幾個村民巧手烹飪之下,山雞野兔已經變成了一盤盤珍饈。嚴格來說這些菜肴的手藝肯定不能與大酒店的大廚師相提并論,但是貴在味足鮮香,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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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2
發表於 2013-11-29 13:00:37 |只看該作者
第771章 回青料

大盤大碗大塊肉,這就是山里人做菜的風格。

肉是山里獵取的,菜是新鮮的山筍,還有在山地種的疏菜,熱禍的油更是用自己種的油菜和花生壓榨出來的,絕對純天然綠色無公害。反正大盤大碗的菜擺在桌上,絕對讓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大快朵頤。

“酒來了,辛苦您老了……”

看見幾人回來,一個人連忙從老人手中接過大葫蘆,然后幫每人倒了一碗酒。只見酒液呈乳白色,有點兒渾濁,但是酒香卻十分濃hòu,讓倒酒的人不斷吞喉冇嚨。

菜做好了,酒也打來了。有酒有肉,那還等什么,自然是吃啊。

叫上幾個幫忙做菜的村民,再夾了幾根雞爪雞翅兔腿骨讓幾個小孩子拿去啃,大家就圍坐了起來,二話不說舉碗就干。

就像老人所說,這是自家釀造的酒,肯定比不上市場上的名牌名酒,但是口感比較溫和,就算不會喝酒的人,大口大口的灌也不易醉。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豪氣!

這種感覺,很得慕容光等人的歡心。其實對于衣食不愁的人來說,再美味可口的食材也吃了不少,所以除非是生平只愛吃的饕餮客,不然也不會很執著于美味佳肴。

對于這些人來說,是不是美味佳肴并不是很重要,只要不是非常難吃,沾嘴就想吐出來的食物,他們都可以吞到肚里,不會硬性規定一定要很好吃。相反他們覺得,味道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氣氛。

就好比現在,氣氛很好,菜肴的味道也不差,大家自然吃得很開心。大半個小時過去,不僅是幾大葫蘆的米酒見底,連桌上的大盤大碗也干干凈凈了。不過可能是吃得太飽,好像有些撐著了,不少人都站不起來,只有抱著肚子哼哼,慢慢地消化。

王觀比較注意節制,倒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看見老人招呼村民在收拾盤碗,也順勢起身幫忙。但是才拿起一個大盤,那種質感就讓他心中一動,忍不住低頭打量起來。

打量了片刻,王觀目光一凝,然后悄悄地碰了碰俞飛白。

“怎么了?”俞飛白回頭看了過來。

“去,幫老人家洗盤子。”王觀笑瞇瞇道,直接把大盤子遞了過去。

“你為什么不去……”俞飛白肯定反駁起來,不過目光也隨之落在大盤上,然后馬上改變了主意:“行,我去。”

說話之間,俞飛白拿著大盤子去洗了。用水沖洗表面的油膩之后,再用抹布擦拭干凈,然后仔細地研究起來。

這是一個青花大盤,敞口、弧壁、圈足,盤形碩大,內外壁描繪有青花紋飾。盤內中心用雙圈圍起來,繪有六只仙鶴紋飾,盤外壁則是纏枝蓮紋。不過可能是由于使用久了,這些青花的紋飾有些磨損,釉層面白灰色,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反復打量片刻,俞飛白輕輕把王觀招來,冇然后小聲道:“沒款。”

“那說明是民窯的東西唄。”王觀輕聲道:“其實也不是說沒款,底足有些磨損了,露出胎骨來,我懷疑是洗刷的過程中,無意中把款識刮去了。”

“嗯,有道理。”

俞飛白看了看,輕輕點頭表示贊同,然后琢磨起來:“大盤碩大、hòu重,造型還算工整,應該是不錯的東西。可是一時半會的,也不好斷代。在你看來,是什么時候的東西?”

王觀沉吟道:“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是明代的東西。”

“為什么?”俞飛白詢問起來:“這種青花大盤的造型很普遍,在明清兩代十分盛行,你怎么能夠確定就是明代的東西?”

“看青花的顏色啊。”王觀理所當然道:“清代多用國產的浙料、明珠料,色調青翠明亮,與這大盤的青花發色不匹配,很容易判斷出來。”

“對啊。”

王觀一說,俞飛白就想起來了:“明代初期永宣年間,用的是進口蘇麻離青,到了成化年間用的是平等青,正德之后就是回青料了。”

“回青料!”

說話之間,俞飛白把大盤托起來,迎著陽光照看,頓時若有所思道:“顏色清幽,藍中隱約閃紫,看起來挺像呀。”

“像不像等下再說。”這個時候,王觀微笑提醒起來:“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把大盤子放下來,沒注意大家都在看你嗎?”

“他們愛看就看……”俞飛白也不在意,只是向老人走去,然后笑瞇瞇道:“老人家,你這只大盤子賣不賣?”

“什么?”

一瞬間,不僅是老人,就連旁邊的慕容光等人也一陣迷惑,不明白俞飛白怎么平白無故的看中這個大盤子了?如果是買獵鷹那叫正常,但是買盤子,那就讓人很不理解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俞飛白坦然自若道:“老人家,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個大盤子應該也是祖輩傳下來的吧。”

“咦!”

聽到這話,有些人明白過來,這個大盤子可能是古董……

想到這里,也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好奇的觀看大盤,可是他們又不是行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只是覺得大盤殘損,品相不太好。

“飛白。”

與此同時,慕容光小聲道:“你覺得這是古代的青花瓷?”

“對。”

俞飛白肯定道:“你看這胎,修刀不規整,有明顯的跳刀痕,這絕對是手工制品,只有古代的作坊才會有這樣的工藝。如果是現代的工廠,那肯定十分精細……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只要知道,這是建國以前的東西就行。”

再無知的人,恐怕也清楚建國以前的大盤子,肯定屬于古董的范疇。就在這時,一個人笑道:“可惜歐陽沒來,不然他肯定能看懂。”

“歐陽?”俞飛白一怔,不知道這個歐陽是什么人,不過聽那人話里的意思,歐陽應該也是個行家,至少懂得鑒定瓷器。

“哦,那有機會要去拜訪一下才行。”

說話之間,俞飛白回頭道:“老人家,您還沒說呢,這東西是不是祖輩傳下來的?您愿不愿意轉讓給我?”

“你要這盤子?”

此時,老人才回過神來,不過還是有幾分迷糊:“這是古董?”

“沒錯。”

俞飛白笑道:“這是你家里的東西,難道你不知道來歷嗎?”

“我真不知道。”老人比較誠實,有些驚喜,又有些遲疑道:“東西不是祖傳的,而是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上頭組織大家修路,在忙完之后就給大家發米肉,還有臉盆、盤子、盅之類東西。我得到了這個大盤子,對了還有一個膠桶,不過已經壞了……”

眾人一聽,就覺得這事有些靠譜。

畢竟在物資匱乏的年代,發放物資是最常見的手段。而且也要說句實在話,我們國家真是在一窮二白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家里有什么東西,不管是自愿,還是被自愿,反正都拿去支援國家建立了。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所謂的祖傳之物,就變得很不靠譜起來。

相反像老人這樣,由國家分發下來的東西,往往有可能是古董。

要知道在那個時期,大家對冇于古董的概念十分淡bó。才不管是什么時代的東西,只要結實沒壞可以使用,而且還是上頭給的,那就用唄。

就是這樣,老人使用大盤子幾十年,從來不考慮它的來歷。直到現在,聽俞飛白說這玩意是古董,這才有些驚喜和慶幸,慶幸幾十年來,沒把東西磕碰碎了。

“既然是古董,那是不是很值錢?”老人問道,也有幾分高興。

畢竟相對來說,這個就是意外之財。盤子在他看來,就是日常用具,就算經常使用,也沒有日久生情的說法,賣了他也不心疼。

不像獵鷹,那是生物,能夠與人互動,老人的年紀大了,與獵鷹相處日久,也習慣了它的存在,自然比較難割舍這段感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很正常的情況。

與此同時,對于老人的提問,俞飛白不至于撒謊蒙騙,但是肯定也不會全盤交底,只是含糊其辭的笑道:“值不值錢,這要看盤子的質量。”

“這倒也是。”

旁邊有人點頭道:“其實什么東西都差不多,東西很新,保存得很好,肯定比較值錢。如果東西舊了,殘損了,肯定影響它的價值。”

這是最通俗易懂的道理,也適用于古玩之中,所以老人也理解點頭。

也就是有這話為基礎,那就比較方便交涉了,與老人商量了片刻,俞飛白就以一個合適的價格把大盤子買了下來。

買下大盤之后,慕容光等人也覺得消化得差不多了,又立即興致勃勃的去狩獵,一直到晚上才返回營地。由于獵鷹的幫助,一行人收獲也不小,慕容光更是如愿以償拿下了獵王的榮譽稱號,得到大家的一致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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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3
發表於 2013-11-29 13:01:33 |只看該作者
第772章 萬曆青花

第二天早上,在俞飛白的提議下,大家又去到醫院探望了俞方楷夫婦。

這個時候小嬰兒也逐漸長開了,白皙粉潤的臉蛋,加上一雙漆黑清澈純凈的眼睛,顯得非常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

不過十分可惜,在俞母的嚴密防守下,無論是俞飛白,還是慕容光,都沒有得逞,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可愛的小嬰兒,望洋而興嘆!

不管怎么說,看到新生嬰兒健康成長,大家也十分高興,所以逗留到了中午,這才離開。回到莊園,吃了午餐之后,時間才算是比較充裕,俞飛白立即拿出青花大盤研究起來。

“回青料。”

俞飛白沉吟道:“那是正德以后,萬歷之前,這一段時間最流行的青花料了。也就是說,這個大盤可能是正德、嘉靖、隆慶、萬歷四個時期之中的某個時期的東西。王觀,你覺得是哪個時期的可能性最大?”

“應該是萬歷早期的東西吧。”王觀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俞飛白自然詢問起來:“理由呢,有什么依據?”

“從盤胎的情況來看,這是典型的民窯作品。”王觀分析道:“胎體十分厚重,圈足的足徑比較大,而且還是粗砂底,有火石紅的存在。這些特征,都是萬歷民窯的顯著特點。”

“是民窯的沒錯,說是萬歷時期的東西我也贊同。”

適時,俞飛白好奇道:“不過,你怎么確定是早期的東西,而不是中期或晚期的?”

要知道萬歷皇帝在位四十八年,是明代皇帝之中在位最長的人。自然造成每個時間段的瓷器風格特點也各不相同,所以俞飛白才有這樣的疑問。

“你就記得萬歷用回青料,卻沒有留意在萬歷二十四年的時候,回青料已經枯竭,窯廠開始使用國產的浙料。”

王觀笑道:“你仔細留意萬歷二十四年前后的青花顏色,就可以發現十分明顯的差異。這個大盤的青花盡管也有幾分偏淡,不過那是由于經常使用而形成的磨損。”

“如果仔細觀察,也能夠感受到釉面的細膩肥厚,澤度強烈。玻璃質感極好,尤其是青花的發色濃重艷麗,藍中泛紫,所以我才可以肯定,這是萬歷早期的東西。”

王觀聲音剛落。卻突然聽見有人拍手叫道:“說得真好,沒有想到在這里能夠遇上行家。”

“什么人?”

一瞬間,王觀和俞飛白轉頭看去,只見在慕容光的陪伴下,一個三十多歲,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的人走了過來。

要說現在的眼鏡造型也是日新月異,有框架的、半框架的、無框架的。林林總總,根本敘說不盡。現在這個人就是戴著無框架的眼鏡,兩片方形鏡片擱在鼻梁之間,顯得很新潮。再加上一臉笑瞇瞇的表情。也比較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他是歐陽。”與此同時,慕容光引見起來,示意道:“這是俞飛白,我妹妹的小叔子。還有他的朋友王觀……”

“王觀!”

就在這時,歐陽眼睛一亮。一邊伸手,一邊笑道:“我知道你,京城拾遺閣的大東主。店鋪開張的時候我在場,金山勝跡圖、銅雀臺瓦硯非常好,真想買下來,可惜卻是壓堂之物。沒有辦法,只好買了一件清代瓷器聊以自慰。”

聽到這話,王觀就可以肯定,這人真的知道自己,而且真去過拾遺閣。當下也熱情的回應起來,不過也有些遲疑道:“歐……”

歐先生,還是歐陽先生?

察覺王觀的糾結,歐陽立即笑道:“歐陽,復姓歐陽。單名一個楊字,歐陽楊,邊塞白楊的楊。由于兩字同音了,所以朋友叫我歐陽。”

“歐陽先生。”王觀這才笑容可掬的回應:“多謝關照,以后再去的話,給你打折。”

“哈哈,那就謝謝王東主了。”歐陽大笑起來,又與俞飛白握手,問候兩句,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桌上的青花大盤之中。

“容光,這個就是你說的大盤吧。”

此時,歐陽有幾分見獵心喜,回頭看向王觀和俞飛白:“能讓我上手看看嗎?”

“請便。”

俞飛白點了點頭,也看向了慕容光,眼神有幾分疑問。

“人不是我叫過來的。”

慕容光悄聲解釋:“可能是昨天的幾個人,知道歐陽比較喜歡瓷器,就把這事當成趣事告訴了他,沒有想到他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俞飛白恍然大悟,不過也有些理解歐陽的舉動。畢竟對于真心喜愛的東西,不請自來是最基本的情況,有些還干脆賴著不走了呢。

“果然是古董。”

這個時候,得到俞飛白的允許,歐陽小心翼翼的捧起大盤觀賞起來。那種厚重的手感,以及強烈的青花質感,讓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現代工藝產品。

打量片刻之后,歐陽笑問道:“剛才王東主好像說,這是萬歷早期的東西?”

“沒錯。”

王觀點頭道:“要是歐陽先生覺得我的判斷不對,還請多多指教。”

“我怎么敢。”

適時,歐陽連忙搖頭,據實笑道:“你是真正的行家,我才玩了兩三年瓷器而已,還是屬于初學者,怎么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

敢情在歐陽的心目中,已經把王觀當成是家學淵博,從小耳濡目染接觸古玩的行家了。對此俞飛白心中暗笑,覺得如果讓歐陽知道王觀入行的時間,肯定要傻眼。

當然,俞飛白也不會去戳穿,畢竟這樣不僅打擊歐陽的信心而已,在某種程度上也很影響自己的積極性。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何必呢。

“歐陽先生客氣了。”

與此同時。王觀也笑道:“大家多多交流,這樣才有進步嘛。”

“這話很對,最重要的是交流。”

歐陽深以為然,隨后嘆氣道:“不過在西北地區,收藏瓷器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少,想找個人交流也不容易。不是說沒有,而是我的朋友圈子之中,就我一個人在玩。帶他們去參觀,就知道點頭。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些什么。”

“喂,你這是在埋怨我們嗎?”

此時,慕容光不樂意了,斜睨道:“那我也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你硬拉著。我們也不愿意去參觀呢。”

“我這不是報怨,而是在陳述事實。大家兄弟一場,別那么小氣嘛。”歐陽立即笑瞇瞇道:“大不了回頭我請客,感謝你們多年來的支持。”

“這還差不多。”慕容光這才滿意道:“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去泡茶。”

慕容光離開之后,歐陽也放下了青花大盤。然后求教道:“王東主,類似這樣的大盤我見過很多,家里也收藏了不少。但是我感覺有些青花的發色都差不多,看不出有什么區別來。不知道除了通過青花料判斷時代以外。還可以從哪些方面入手?”

“這個簡單。”

說話的不是王觀,而是俞飛白,只見他指著青花紋飾,隨口說道:“除了青花料的色澤變化。就是要注意青花紋飾的描繪效果了。”

“怎么說?”歐陽連忙追問起來。

“首先你要知道,萬歷青花構圖繁密。稍顯凌亂。很多器物里外滿工,繪滿了裝飾圖案,甚至在一件器物上繪了不同內容的二十幾種吉祥圖案。”

俞飛白解釋道:“比如說這個青花大盤吧,盡管是以仙鶴紋為主,但是其中也有許多纏枝蓮紋、疏果紋、祥云紋為鋪,內容都很豐富,更是那個時期的典型特點。”

“另外就是描繪紋飾的手法了。”

與此同時,王觀補充道:“萬歷早期的青花線條有陰陽深淺之分,也有一點預留空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許久之后,歐陽感嘆起來:“以前我也和人交流過,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把話說得像兩位這樣透徹,讓人一聽就懂了。”

“歐陽先生是自學成才的吧?”王觀十分肯定。

“差不多。”歐陽不好意思笑道:“不過有時候,也去聆聽一些專家的講課。”

果然不出所料……

王觀了然點頭,自學成才有個比較明顯的缺點,那就是理論十分豐富,但是一聯系實際就容易出問題。他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后來在錢老等人的提點下,才算是逐漸地把理論和實際完全聯系起來。

至于專家講課,也不是說沒用,只能說作用不會很大。專家講述的肯定是比較大眾化的東西,不可能很深入,畢竟講得深奧了,大部分的人肯定聽不懂。就算你專門去請教,但是非親非故的,人家肯定有幾分保留,不可能把壓箱底的訣竅傳授給你。

所以說盡管歐陽入行兩三年了,水平卻始終處于初級階段。已經入門了,但是卻在門口徘徊,沒有達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不過看在慕容光的面子上,對于歐陽的一些疑問,兩人也不介意認真解答,就當是一個溫故而知新的過程吧。

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流逝,很快就是黃昏時刻。瞄了眼天邊的夕陽,歐陽立即起身說道:“請二位給個機會,去我家作客怎么樣?”

“怎么,和我搶客人呀?”慕容光笑道:“在我這里不行啊,偏要去你家?”

歐陽連忙解釋起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請二位到我家里去看看我這些年來的收藏成果……”

“嗯。”

王觀和俞飛白對看了眼,頓時大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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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4
發表於 2013-11-29 13:02:29 |只看該作者
第773章  永樂青花荔枝綬鳥圖大盤

之前聽慕容光他們提起過,歐陽家里有一個收藏館,里頭陳列了幾千件瓷器。現在他又開口邀請自己去參觀,王觀和俞飛白也頗有興趣,自然不會拒絕。

看到兩人答應下來,歐陽也十分高興,立即引請起來。

不久之后,幾人來到了歐陽的家中。這里距離慕容光的牧場較遠,就是城市這頭到另外一頭的距離,不過路途倒是十分通達,大半個小時就到了。

與慕容光的大莊園相比,歐陽的別墅也不遜色,座落在一片郁郁蔥蔥的山腳下,環境十分清幽雅致。無論放在哪里,都能夠稱得上是豪宅。

此時,通過了豪宅鐵門,車子緩慢停在別墅大門之前。歐陽連忙下車把大門打開,然后笑容可掬的招呼道:“大家進來吧。”

一進別墅大門,里面就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巨大的水晶吊燈,光潔锃亮的地板,另外在中央居然還有一個微型假山流水的池子,美不勝收。

這樣的布置,還是比較少見的。一般來說,假山流水的場景,應該是安排在前院或后園。然而卻偏偏出現在大廳之中,自然讓人感到意外。

當然,在意外之余,也覺得比較養眼。畢竟在假山流水的旁邊,也擺放了許多盆景,與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相對一成不變的現代家具來說,人坐在客廳之中,就能夠欣賞到這些“自然”的景觀,肯定感覺很舒服。

“大騷包。”

在王觀和俞飛白驚嘆之中,慕容光不無嫉妒道:“這個景觀的造價起碼要超過一百萬,簡直就是窮奢極欲……”

“哪有這么貴。”歐陽反駁起來:“就是挖個池子。堆幾塊石頭,加上一套抽水過濾設備,幾萬塊就行了。”

“你那幾塊石頭就過百萬了。”慕容光撇嘴道。

王觀和俞飛白一聽,自然感到十分驚訝,忍不住走近幾步觀看起來,想知道什么石頭這樣貴,居然價值百萬以上。

細看之下,俞飛白目光一閃,有些恍然道:“這是酒泉玉?”

“俞兄弟好眼力。”

適時。歐陽立豎起大拇指笑道:“沒錯,這些石頭就是酒泉玉的石料。石紋極具觀賞性,再有潺潺清水流淌而過,色彩相互交融,構成精美絕倫的圖案。很有意境。”

王觀仔細打量起來,發現歐陽說得沒錯。

假山是由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堆疊形成的,山頂有一個人工小泉眼,不斷的冒涌出清澈的水流,然后在各種淺綠墨綠的石頭上浸落下來。石頭表面溫潤,又充滿了變化莫測的紋理,經過清水浸泡之后。在陽光下泛出十分絢爛瑰麗的色彩,的確非常美妙。

當然,王觀也覺得慕容光說得很對,用玉石料堆成假山。確實是很奢侈的行為。不過只要他不偷不搶,就算用黃金白銀鋪地,這也是他的自由,王觀也不會多管閑事。

“好了。你不要總是惦記我這幾塊石頭。”

就在這時,歐陽搖頭笑道:“回頭挖到這樣好的石料。就第一時間給你送去。”

“你這話都說幾個月了,卻一直沒有動靜。”慕容光一臉不信的表情。

“這主要是資源匱乏,山料和山水料倒是挖出不少,但是籽料比較稀少了。”歐陽無奈嘆道:“估計過不了幾年,酒泉玉就該枯竭了。”

“你這個幾字,少了一個十字吧。”

慕容光笑道:“你家有十幾條礦脈,至少可以再挖幾十年吧。”

“差不多……”

歐陽笑了笑,又繼續招呼道:“大家過來坐,喝點什么?”

在假山流水的左邊,就是三排沙發,圍著茶幾擺放。另外在角落,卻是擱著一個大冰柜,里面各種飲料琳瑯滿目,茶酒咖啡一律不缺,只不過是罐裝或瓶裝而已。

見此情形,王觀和俞飛白依稀之間有幾分熟悉。仔細一想,這分明就是陸崇明的習慣,只追求方便簡捷,從不考慮營養均衡。

對此,慕容光也忍不住搖頭。不過或許是已經說得太多了,他也不想再多費唇舌,只是直接要了一罐王老吉去火。

王觀和俞飛白不講究這個,喝什么都無所謂,他們更加關心歐陽的收藏品。聽到兩人的請求,歐陽也是很高興,立即引著他們來到收藏室中。

來到地方之后,王觀和俞飛白感覺把這里稱為收藏室,好像顯得有些狹小了。實際上這里的空間很寬敞,與剛才的大廳相差無幾,可能還要大幾分,也難怪慕容光他們把這里叫做收藏館了。

在這個寬敞的空間之中,整齊劃一的擺放了一排排架子,每個架子都十分穩固,每一層都鋪著一層柔軟的紅色綢布,顯得十分精美華麗。

當然,不僅是架子華麗,架子上的東西也是富麗堂皇。看得出來,歐陽好像是秉承非精品不收的原則,架上的東西無論是瓶子、大罐,還是盤子、碗、碟,無一不是胎體晶瑩放光,紋飾華美絢爛的物件。

然而,幾乎是在看到這些東西的一瞬間,王觀就情不自禁皺起了眉頭。

此時歐陽神情興奮的觀賞自己的收藏品,卻是沒有留意王觀的表情變化,倒是俞飛白有所察覺,頓時若有所思的緩慢腳步,伸手戳了戳王觀的肩膀,然后低聲道:“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那個情況吧?”

那個情況是隱語,王觀也明白俞飛白的暗指。畢竟行業之中流傳了許多傳說,最常見的就是一個大富翁,家里有一個大藏室,里面盡是光彩照人的瓷器。不過十分可惜,根據經驗豐富的大行家鑒定,這些品相精美的東西,全部都是贗品。

俞飛白懷疑,歐陽的收藏就是這樣的情況。

不過,王觀卻輕輕搖頭,小聲道:“沒有那么慘,其中也有真的。”

“也就是說,贗品很多了。”俞飛白理解了,微微點頭道:“難怪我一進門,就覺得瓷器的光芒太亮,有些刺眼的感覺,原來都是賊光啊。”

“也別太武斷,要看準了再說。”王觀笑道:“也有保存完好,品相十分完美的傳世珍品。”

俞飛白自然反駁起來:“有肯定有,不過這樣的東西極少,偶爾幾件很正常,總不能幾千件都是吧。”

這話很在理,幾千件東西都是那么完美無缺,估計只有大拍會上才能見到這樣的情形了。而且再大的拍賣會,也不可能件件物品品相精美,也有殘損的東西存在。可是歐陽的這些收藏品,每一件都是那么漂亮,好像沒有任何的瑕疵,著實讓人懷疑。

當然,懷疑歸懷疑,王觀和俞飛白竊竊私語兩句之后,就不動聲色的觀察起來。

“王兄弟,你覺得我這些東西怎么樣?”就在這時,歐陽詢問起來,眉目之中也有幾分自得之色,顯然對于自己的藏品很滿意。

“很不錯,看起來挺好的。”王觀輕笑道:“我大概看了下,似乎是專題收藏。”

“行家就是行家。”

歐陽一聽,臉上笑意更加濃郁:“我只收藏明清現代的瓷器,類似元青花,宋代五大名窯什么的,珍貴是珍貴了,但是贗品太多,我不敢去碰那個雷區。”

“你這個想法很實在……”王觀稱贊起來,不過卻沒有把話說全,因為不僅是元青花、宋五大名窯假貨橫行,明清兩代的贗品瓷器也更加泛濫成災。

歐陽沒聽出弦外之音,自然十分高興:“其實這些東西也不算什么,估計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你店里的金山勝跡圖值錢呢。不過這兩天我準備收購一件絕世珍品,價值絕對不低于唐伯虎的金山勝跡圖。”

“哦。”

王觀和俞飛白一愣,頓時大感興趣。要知道唐伯虎的金山勝跡圖價格可不低,在拾遺閣展示之后,一直到現在還有人不死心的想要買下來。而且價格一次比一次高,最近的一次報價已經接近七千萬。

七千萬,實實在在的七千萬,絕對不含任何的水分。如果不是已經度過了難關,銀行戶頭重新厚實起來,王觀說不定真的忍不住動心,答應把金山勝跡圖賣了。

可是現在卻聽說歐陽準備買一件與金山勝跡圖同樣價值的東西,兩人自然十分的好奇,特別是俞飛白,更是心急的打聽起來:“楊哥,你說的是什么東西呀?”

“永樂青花荔枝綬鳥圖大盤。”

歐陽也沒有關賣子,直接說了出來,然后也有幾分糾結:“那可是稀世珍品,不過價格有些貴。這幾天我就是在猶豫要不要買下來,以至于沒有參加昨天的狩獵大會。”

“到底多貴?”慕容光有些驚奇道:“你這土豪也有嫌東西貴的時候?”

“人家開價七千萬。”歐陽皺眉道:“我肯定要殺價,可是殺到六千萬,就殺不下去了。”

“六千萬?”慕容光沉吟了下,也隨之輕輕點頭:“確實有些貴。”得,看他輕描淡寫,不驚不乍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是一方土豪。

王觀心里嘀咕,同時好心提醒道:“歐陽先生,但凡價值連城的東西,小心謹慎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畢竟觀看眼前這些收藏品之后,王觀真的很懷疑歐陽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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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0 11:57:48 |只看該作者
第774章 鋦瓷

這個時候,王觀的暗示也十分明顯了,歐陽當然能夠聽得出來。不過由于王觀的語氣也比較委婉,歐陽倒是沒有聽出他是在懷疑自己的眼力,只當成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既然是關心,歐陽沒有理由生氣,反而連忙解釋起來:“東西肯定是真品,畢竟是鋦過的物件,不可能是贗品。不過也就是由于這個原因,我感覺要價六千萬太貴了,所以才在猶豫不決,不能一下子下決心。”

“鋦瓷?”

一時之間,王觀和俞飛白愣住了。

說到鋦瓷,一般人還真不太明白。主要是現在的瓷器便宜,就算碎了裂了,直接一扔重新買過就是。但是在古代卻不是這樣,一些珍貴的瓷器裂了,主人卻十分愛惜,不舍得扔,所以會請高明的匠人鋦釘起來,再重新使用。

當然,這里據說的珍貴瓷器,不僅是相對富貴人家來說,也相對普通百姓來說。鋦瓷未必就是那些精細的官窯珍品,也有可能是普通百姓家里的大盤大缸之類的器物。畢竟大盤大缸在古代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價格也不菲,就算開裂了也不舍得換新的。

這個時候,鋦瓷這門手藝自然應運而生。現在鋦瓷器的少了,原來大街上經常可以聽到鋦鍋鋦碗鋦大缸的吆喝聲。俗話說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兒,說的就是這門鋦瓷的手藝。

在鋦瓷的過程中,打孔的師傅手要拿的很穩、很準,絕對不能打穿,而且鉆的孔要非常對稱,不能有一點偏差。另外就是鋦子的大小要計算很準確。否則做好后盤子會漏水。

只要滿足了這幾個條件,鋦釘好的瓷器就會嚴絲密合,絕對不會出來滲水漏水的現象,可以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一般來說,鋦瓷不怎么值錢。尤其是百姓家鋦釘的大水缸,就算流傳到現在,那肯定也是不值錢的玩意。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說在日本就有一個十分顯著的例子。

傳說中國南宋時龍泉窯有一個精美的碗被傳到日本,一直被當做國寶收藏。到了日本室町時代。這只碗被掌權大將軍足利義政收藏。

大將軍非常珍惜它,但還是不小心碰裂了。于是大將軍派使者帶著碗來到中國,懇請大明皇帝依照原樣再賜一只。但是禮官遍訪各窯,卻由于工藝原因,已經仿不出原件的釉色。使者無奈。只好請高明工匠把碗鋦釘好,又帶回了日本。

從這個案例就可以知道,鋦瓷這件事情,在明代是十分普遍的。

當然,不喜歡鋦瓷。并不代表鋦瓷沒有價值。在2007年的時候,有一件釘了一圈接痕鋦釘的明正統青花龍紋大缸,經過一番激烈的競爭之后,最終以209萬元成交。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起。許多藏家才開始正視鋦瓷。

“既然鋦過,那就是殘器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皺眉道:“那大盤到底有多好,竟然敢要價六千萬?”

“東西很好,非常精美。”

看見俞飛白懷疑,歐陽居然立即維護起來:“盡管大盤從中間開裂在兩半了,但是鋦釘的手藝十分精良。高明的巧匠在盤底鋦釘起來,十分的細密。如果在正面觀望的話,根本看不出有裂紋的存在。”

“總而言之,除了這點瑕疵以外,再也沒有什么毛病。青花的發色漂亮,荔枝綬鳥紋飾又十分罕見,全世界再也沒有同樣的東西,屬于獨一無二的珍品。”

說話之間,唯恐其他人不信,歐陽快步走了出去,片刻之后返回,手里卻多了一疊相片。不是小相片,而是九寸左右的大相片。

“你們看……”

歐陽把相片亮出來,王觀等人連忙看去,只見相片是一個青花大盤,盤心繪綬帶鳥立于的荔枝樹上,悠然俯身,欲擒小蟲,活潑生動,栩栩如生。

在盤心四周的弧壁邊沿,則是六簇荔枝紋飾。美麗的青花紋飾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大盤中,卻不顯得有絲毫的繁瑣痕跡,相反還十分的清秀雅致,自然細膩之極。

最重要的是,無論王觀他們怎么觀看,硬是沒能從高清相片之中發現裂紋的存在。直到歐陽出示盤底的相片,大家才看到一條細密好像是拉鏈的鋦紋。

“就是這樣釘起來?”慕容光很是驚奇:“這樣牢固嗎?”

“當然牢固,就算盛熱湯也不會滲漏。”歐陽十分肯定道:“而且表面如果不是認真打量,或者拿高倍放大鏡特意去尋找的話,絕對看不出縫來。”

這已經是歐陽第二次強調了,可見東西真的很好,讓他十分動心。

“看起來挺不錯的。”這個時候,王觀斟酌起來,逐一把相片仔細看過之后,才笑問道:“對了,不知道這個盤子有多大?”

這是相片,沒有參照物對比,還真是不好分辨大小。要知道物件的大小,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東西的價值。不是說小物件就不值錢,主要是大的東西,肯定有一定的加分。畢竟以古代的工藝,想做出又大又精美的東西,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再說了,但凡大物件,在流傳的過程之中,最容易磕碰壞了。這個大盤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然也不會讓人鋦釘起來了。如果能夠完好無損的流傳到現在,價格肯定還能再翻一倍。

“這個是大盤,很大的盤。”

此時,歐陽興沖沖道:“我親自量過了,盤的直徑有59.5厘米,屬于不可多得的大器。但是在觀賞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臃腫的感覺。相反還顯得十分莊重大氣秀雅……”

歐陽贊不絕口,這情形分明是十分意動,打算把東西買下來的征兆。對此王觀也不感到意外,畢竟通過照片欣賞這件東西,他也有幾分怦然心動的感覺。

然而,在沒有看到實物以前,王觀還是有幾分疑慮:“歐陽大哥,恕我冒昧打聽,這東西到底是什么來歷呀?”

不管是什么樣的東西,尤其是珍品的古玩,最講究它的來歷,也就是所謂的傳承有序。祖上傳下來的,自然是有脈絡可尋,又或者是挖地盜墓打撈海底寶藏得到的,也是一種來歷。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說法,不可能憑空變出來。

贗品就是憑空變出來的,所以賣贗品的人總是喜歡給東西編造故事。然而故事終始只是故事,無論編得多么逼真,也比較容易讓人識破。

“這是海歸瓷。”歐陽遲疑了下,又立即改口道:“嚴格來說,也不算是海歸瓷,這是我在香港認識的一位藏家手里的東西。”

“香港的藏家?”王觀一怔,表情更加驚疑了。

畢竟香港到酒泉,至少跨越大半個中國的疆土了,距離似乎有些遠。在他的印象之中,香港的瓷器一般是在沿海地區出現比較多,很少跑到內陸城市。

之所以這樣,首先是路途的距離,其次就是經濟發達因素了。畢竟相對內陸來說,沿海地區的經濟肯定比較發達,玩收藏的人更多一些。

“是你自己聯系的,還是他上門推銷的?”俞飛白皺眉問道,他比較直接,也不掩飾自己的懷疑:“感覺好像有些不對。”

“有什么不對?”

歐陽驚愕了下,然后也明白兩人的擔心,連忙解釋道:“東西真的很好,而且還有蘇富比的鑒定證書,應該不是贗品。”

“證書之類的東西,能信,又不能盡信。”俞飛白搖頭道:“只要舍得撒錢,別說蘇富比鑒定證書,就是故宮大專家的親筆評定,我都可以拿一個給你。當然,我只能保證上面的簽章是的,至于那些評定是不是出自大專家之手,那就不好說了。”

“歐陽大哥。”王觀語氣比較委婉:“也不是說東西一定是贗品,只不過這樣的大器重寶,可以稱得上是價值連城,無論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我在香港也認識幾個著名的藝術品經紀人,如果你信得過我,卻是可以告訴我那個藏家的姓名,我找他們打聽一下。畢竟都是在一個圈子,說不定他們也知道這事。”

古玩行里有潛規則,在一筆交易沒有完成之前,第三方不應該打聽賣家的消息。因為這樣做有截糊的嫌疑,也就是所謂的攔一道,所以王觀才這樣婉轉。

“這是好事呀。”慕容光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是覺得知道對方底細肯定最好不過了,當下催促道:“歐陽,趕緊說呀,那人叫什么名字。”

“怎么可能信不過王兄弟,還要謝謝你的熱心幫忙呢。”

適時,歐陽稍微猶豫就笑道:“那人是我去年到香港參加一個拍賣會時認識的人。當時他坐在我旁邊,大家都覺得有些無聊,就聊上了。”

“他很和氣,很熱心的指點我一些瓷器的收藏知識,后來拍賣會結束,我們就相互交換了聯系方式。一年下來,也時不時的通話,其實主要是我向他請教一些問題,他也十分耐心的解答……”

歐陽說了一大段,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那人是自己的朋友,不可能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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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撲空

對此,王觀不置可否,只是忽然問道:“歐陽大哥,你這里的收藏品,有他推薦你購買的東西嗎?”

“沒有。”

歐陽直接搖頭,然后解釋道:“東西都是我自己淘回來的,不過是在幾天之前,我覺得收藏館中缺少了一個鎮館之寶,無意中和他談到了這事,他就向我推薦了這個永樂青花大盤。嚴格來說,應該是我主動,不是他向我推銷……”

“喂,人家就是問你那人的姓名而已,你啰嗦說一大堆做什么?”

此時,王觀和俞飛白還沒說什么,慕容光就有些不耐煩了:“我看呀,就是你潛意識中也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覺得自己如果上當受騙太丟面子,所以干脆自欺欺人,拼命的為那人辯護,也算是維護自己。”

“滾。”

歐陽橫了一眼,這才回歸正題道:“那人姓朱,單名一個達字,朱達!對了,他不是香港人,而是歐裔華人……”

“朱達!”這個時候,王觀和俞飛白已經聽不見歐陽的下半句了,齊齊看了眼,頓時驚嘆出來:“朱大先生?”

一瞬間,王觀連忙追問道:“歐陽大哥,那人年紀有多大,是什么模樣,有沒有相片?他向你推銷盤子,是不是他親自帶過來的?”

一連串問題,直接把歐陽問懵了,不知道先回答哪個。與此同時,幕容光驚詫道:“怎么了,這個朱達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有問題而是問題很大。”俞飛白鄭重其事道:“如果朱達真是朱大先生那簡直就是要捅破天的大事。”

“夸張了吧。”慕容光自然是半信半疑:“那個朱大先生又是什么來頭?”

“高手,天下第一高手。”

這話慕容光肯定不信的,然而俞飛白卻快速補充道:“清代以降,古玩界第一造假圣手,質品以假亂真,天下能夠識破的人屈指可數。”

“真的假的?”

這下子不僅是慕容光吃驚,連歐陽也感到非常錯愕:“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是因為你沒有師承。”

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所以俞飛白語氣很不客氣:“你是半路出家,從來沒有正式拜師屬于野路子一派,古玩界的許多隱私秘傳,你自然不清楚。”

“呃……”

歐陽愣了一愣,然后認真考慮起來,隱約之中感覺俞飛白說得很對。憑什么王觀這樣年輕就取得這樣大的成就?肯定是由于有名師指點啊口在自己努力翻書看資料的時候,人家卻有師父手把手的教,想不成材都難。

“不對吧。”

與此同時,慕容光滿臉懷疑之色:“清代以降,到現在將近四百年了吧,那個朱大先生是妖怪嗎可以活到現在?”

對于暮容光的問題,不僅是俞飛白,連歐陽也收回思緒,然后以怪異的目光看向他,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白冇癡。

“咳咳。”王觀比較好心,盡管也冇想笑,不過還是忍耐住了,并且給出答案:“朱大先生是一個稱號,就好像現在國家的非物質文化傳承人一樣可以代代相傳。”

適時,慕容光才意識到自己問子一個蠢問題,臉上一紅,尷尬得立即閉嘴,老實的保持沉默,不再發表任何意見。不過,王觀卻沒有停下來,而是仔細的向歐陽解釋清楚朱大先生的來歷,以及朱大先生作品的危害性。

“說白了,就是害怕引起市場恐怖造成直接經濟損失,所以大家才拼命捂蓋子,所以你才沒有聽說過這事。”俞飛白一針見血道:“如果要讓大家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人的存在,估計瓷器價格肯定一落千丈,就好像泡沫一樣破滅。

那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跳樓。”

俞飛白這話不是危言聳聽,反正在他的描述下,歐陽的額頭已經隱約冒汗了。

顯然歐陽也想到了其中的嚴重后果,也不用提別的,如果他把那個永樂青花大盤買下來了,卻得知是廈品,估計他也有撞墻的沖動。畢竟幾千萬他可以損失得起,卻并不意味著他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幾千萬打水漂。

“歐陽大哥,你也別太急。”

俞飛白才唱了白臉,自然輪到王觀站出來唱紅臉了:“這個朱達,未必就是朱大先生,也有可能是我們多心而已。不過這種事情,也是寧可信其有,小心無大錯嘛。不知道你對他了解多少,能不能和我們詳細說說?”

“我真的沒有多少了解。”

這個時候,歐陽也有幾分彷徨道:“只是知道他是外籍華人,甚至連他是哪個國家的人都不清楚,平時只是通過電話聯系……”

“他是什么模樣?”王觀又問道:“多大的年紀?”“五六十歲吧。”

歐陽努力回憶:“我們就是在拍賣會上遇見,然后就再也沒有見過,現在隔了一年多了,記憶也有幾分模糊。我就依稀記得他很和藹可親,很紳士的打扮,頭上戴著帽子,和我一樣掛著一副眼鏡,身上充滿了儒雅的氣質……”

“聲音?聲音有些磁性,有些慢條斯理,可是極具說服力。而且是十分標準的普通話,沒有什么明顯口音…

“顯著特征?沒有…”想不出來。

聽到歐陽的描述,王觀和俞飛白有些失望。這些形容詞太抽象化了,很難在茫茫人海之中把這人找出來口最可惜的是歐陽不是畫家,不然直接把人畫出來,那就省事多了。

“最后一個問題,那人賣東西給你,是親自過來了,還是托別人送過來的?”俞飛白詢問道,一臉鄭重表情。如果是前者,那就不要怪他求大哥幫忙,在這里布下天羅地網了。

歐陽遲疑道:“他說最近很忙,所以托別人送來的。”

說到這里,他也有些疑心了,這樣珍貴的東西,居然托別人送過來,合理嗎?在一般的情況下也沒有什么不妥,畢竟人家信得過委托的人,自然十分合理。可是聽王觀和俞飛白這么一說,歐陽就開始懷疑起來,這事正常嗎?

此時,王觀連忙問道:“那人在哪里?”

“市區酒店。”歐陽下意識的解釋:“我想請他住我這的,可是他卻拒絕了,說是想瀏覽酒泉的景觀。當時我覺得他是不想承情,免得不好討價還價,所以就不強求……”

命飛白沒有心思聽歐陽的解釋,聞聲立即站了起來:“回市區。”

“這么晚了還去?”

“事不宜遲。”俞飛白果斷道:“如果是朱大先生的人,正好把他甕中捉鱉。如果不去……那也沒關系,正好我們也想看看永樂青花荔枝綬鳥圖大盤到底有多么精美。而且也可以幫你參謀參謀,給個意見什么的。”

歐阻一聽,覺得也是,當下立即答應下來。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多說,幾人又開車出門,十幾分鐘之后,重新回到了市區,然后直接來到市區之中最豪華的酒店。

下車進入酒店之后,俞飛白忽然想起什么,連忙問道:“對了,那個人的身材怎么樣?有沒有帶保鏢?”

“他一個人過來的。”歐陽一怔,明白俞飛白的意思之后,立即笑道:“至于身材,看起來不算健壯,我們幾個人應該能夠對付。”

“那就行了。”俞飛白滿意點頭,又繼續催促歐陽帶冇路,渾然忘記了他們冇幾個只是平民百姓,根本沒有逮捕人的權力。

當然,這個時候大家已經選擇性遺忘這事,而是帶著幾分緊張刺冇jī、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歐陽的帶領下,慢慢來到了那人居住的房間。

“篤篤!”

此時此刻,俞飛白定了定神,立即伸手敲門。然后在眾人復雜目光的注視下,房門卻紋絲不動,這多少讓大家有幾分意外。

洗澡沒聽見?還是出門逛街未歸?腦中冒出幾個疑問,俞飛白肯定繼續敲門。然而又等了片刻,房里還是沒有動靜。

就在這時,附近的一個服務員聽到動靜,立即走了過來客氣問道:“幾位先生好,請問需要幫忙嗎?”

“我們的朋友住在這里,我們約好了在這里見面。”俞飛白微笑道,撒起謊來可謂是面不改色,自然不會讓服務員懷疑。

不過,服務員看了眼房間之后,突然表情怪異道:“先生,您的朋友好像已經走了?”

“什么?”

眾人一愣,然后在服務員的示意下看去,只見在房門的擰把下,有一塊小小的提示牌,上面清清楚楚標明空房兩字。

“居然走了,今天早上我們還通過電話的……”

歐陽一臉驚愕之色,這是自然反應,絕對沒有絲毫的做假。他的神態,自然也增加了俞飛白謊話的可信度,反正服務員還是沒有什么疑心,反而提醒道:“先生,你們要找的朋友,真是住在這個房間嗎?我覺得你們最好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哦,謝謝!”

歐陽反應過來,連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一會兒之后,他皺眉道:“沒人接聽。”

其他人也紛紛皺眉,想了想之后,王觀心中一動,連忙說道:“再打另外一個電話試試,朱大“…呃,朱達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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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0 11:59:00 |只看該作者
第776章 警告,報復

此時此刻,王觀有幾分期待,專注的看著歐陽的手機,希望能夠聽到接通的聲音。然而讓他感到失望的是,等待的結果卻是手機發出陣陣音忙音。

“怎么回事?”

見此情形,俞飛白百思不得其解:“奇了怪了,他怎么……”

顧忌服務員在旁邊,俞飛白沒有把話說透,但是王觀等人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奇怪朱達,以及住在房間這人怎么知道大家要來,所以提前避開了。

肯定是避開,不然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退房,未免太巧了。天底下的巧合很多,可是大家卻不認為這事是巧合,相反還覺得是刻意的安排。

這個時候,王觀冷靜下來,回頭詢問服務員:“能不能查下,他大概是什么時候走的嗎?”

“先生,真不好意思。”

服務員搖頭,解釋道:“這屬于客人隱嚴,我們不能隨便透露的。”

越是正規化的星級酒店,越是重視保護客人的信息安全。所以對于王觀的請求,服務員肯定直接拒絕。

對此王觀稍微有些失望,不過也不強求,反正從歐陽的話里也能得出大概的半斷,早上才通話電話,晚上立即退房了。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歐陽去到慕容光家拜訪的時候。

難道說有人在監視歐陽,同時也看到了自己,這才聞風而逃嗎?不是王觀自戀,而是對方的動作給他這樣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沒有找到人,大家自然是失望而歸。

不久之后,回到了歐陽的別墅,看見大家的表情,慕容光突然笑道:“你們這是怎么了?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個什么永樂大盤是廈品。歐陽你沒有上當受騙,應該要高興才對,怎么反而哭喪著臉。”

“話是這樣說沒錯,問題是……”歐陽苦悶道:“我一直把他當成朋友看待,他卻這樣欺騙我,分明是把我當成猴子耍,叫我怎么高興得起來。”

“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慕容光勸說道:“你就見了一次,通了幾次電話而已,又不算是知根知底,被騙了很正常。

“喂,你這是安慰人的語氣嗎?”歐陽瞪眼道:“怎么聽起來很像是幸災樂禍。”

“這是你的錯覺。”慕容光嘿嘿一笑,肯定不會承認,然后及時轉移話題道:“話說你不是要請我們吃晚餐嗎,可以開動了沒有,肚子都要餓扁了。”

“吃吃吃,現在就去吃,撐死你。”歐陽沒好氣道,不過還是引請大家前往餐廳。

菜肴早就做好了,現在在歐陽一聲令下,自然有人捧了出來,一盤一盤擱在圓桌上,還冒出陣陣然氣,十分鮮香美味。

“拿酒來…,…”

歐陽這一句話,意味著大家今晚要陪他大醉一場。

事實也是這樣,大家不知道喝了多久,更不清楚怎么返回到莊園的,反正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冇。王觀洗漱之后出來,一邊喝著小米清糨,一邊等待起來。過了半個小時,俞飛白和慕容光才無精打采的出現。

“你居然沒事?”

看到王觀神采奕奕的樣子,俞飛白驚詫之余,也感到十分嫉妒:“對了,說起來你的酒量好像很厲害,從來沒有見過你真正醉過。”

“這是天生的體質,你羨慕不來。”王觀笑瞇瞇道,得了便宜又賣乖。這哪里是什么天生的體質,分明是異能作弊的結果。

俞飛白撇嘴,沒有心情和王觀辯駁,也隨之拿起湯匙,慢慢的品嘗清香小米粥。吃了一碗之后,才覺得精神了許多,然后意猶未盡的再吃一碗。

這時,王觀已經吃好了,輕笑問道:“怎么樣,今天還去敦煌嗎?”

按照他們的計劃,今天去敦煌莫高窟參觀,不過看俞飛白虛弱的樣子,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四五個小時的車程。

“當然去,為什么不去。”俞飛白一口把半碗小米粥喝完,擱下湯匙之后,振奮精神道:“反正是你開車,我在后面休息補命…,川

“行,那就走吧。”王觀也沒意見,兩人收拾了下,與慕容光打了聲招呼,就開車向敦煌方面而去。

車上,俞飛白舒服的躺在后座假寐,忽然開口問道:“昨天那事,要不要告訴錢老?”

“剛才我已經說了,錢老很吃驚,惋惜沒有什么發現。”王觀微嘆道。

“不是我們無能,而是敵軍太狡猾,一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簡直比陰溝里的老鼠還要機警。”俞飛白安慰起來:“不過,我們也不算白費氣力,至少破壞了他們的一筆交易,也算是一場勝利吧。”

“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勝利。”王觀搖頭道:“找不到正主,東西不賣給歐陽大哥,照樣能夠坑騙其他人。”

“這倒也是……”

俞飛白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了。主要是昨天真是喝得太多了,現在還有一些后遺癥,干脆睡個回籠覺。不知道多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忽然感覺車子在晃蕩,也隨之驚醒過來,茫然問道:“怎么了?”

“好像是輪胎被扎放了。”王觀眉頭一皺,立即把車子停在路邊,開門下去檢查。

“不是吧。”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跟著下來,伸了個懶腰之后,才湊過來打量。乍看之下,他頓時破口大罵:“是誰這樣缺德,居然放釘子。”

也難怪俞飛白要生氣,因為汽車輪胎的外胎很hòu,一般的尖銳石頭很難刺破內胎。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說專門針對汽車輪胎的釘子。

早些年的時候,某些修補輪胎的人為了賺冇錢,經常在路上撒潑釘子,以便生意找上門。但是這些年來,這種事情少了。一是修補輪子賺不了什么錢,二是現在的車上一般有備胎。司機又不傻,寧愿自己換備胎,也不給黑心商家賺這個錢。

然而,沒有想到這種日漸稀少的事情,居然發生到了他們的頭上,所以不僅是俞飛白在破口大罵,連王觀也感到十分生氣。

“咦,這是哪呀?”

不過就在俞飛白環視四周,尋找黑心店家算賬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四周是蒼茫的荒野,連人影都不多見一個,更加不加說什么修理汽車的店鋪了。

“才過了玉門市不久。”王觀隨口道,也奇怪在這前不巴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怎么會有人撒釘子?該不會是單純的惡作劇吧。

左看右看之后,兩人面面相覷,找不到罪魁禍首,只得只嘆倒霉。然后更是乖乖的打開后箱,準備拿出工具更換輪胎。就在這時,前面有一輛車飛疾而來,王觀本能的抬頭看了眼,忽然之間發現開車的人卻扔過來一件東西。

就在這一瞬間,盡管不知道那人扔的是什么東西,但是王觀本能的感覺到不對,然后下意識的轉身拽住旁邊的俞飛白避開。

“轟!”

才跑了幾步,王觀就聽到爆炸聲,另外還有陣陣熱浪氣流來襲。讓他蹌踉一下,連帶著俞飛白撲倒在荒草地上了。

這個時候,兩人都有些發懵,好半響才算是清醒了過來。

“擦,怎么回事。”

清醒是清醒了,俞飛白卻有些弄不清楚狀況,看著已經被炸了后車箱的車子,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被襲擊冇了。”王觀摸了摸有些酸痛的后背,感覺沒有受傷,也逐漸穩定下來,然后看了眼還在冒煙火的汽車,立即拖拉俞飛白走遠十幾步,才皺眉揣測道:“我懷疑這是朱大先生的警告,或者說報復。”

“什么?”

俞飛白反應過來,立即瞪大了眼睛:“報復?”

“嗯!”

王觀輕輕點頭,心情十分復雜,有義憤填膺,也有一陣微微的怵然后怕,如果剛才他反應慢了一點,或許不會死,但是肯定要受傷。

“汽車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爆炸,剛才不是開過來一輛車嗎,我也算是看得比較清楚,就在車子過去的時候,有人扔過來一樣東西,然后我們的車就爆炸了。”

穩定心神之后,王觀解釋起來,仔細分析道:“昨天才破壞人家的好事,今天就遇到這樣的狀況,除了朱大先生以外,我再也想不到別人了。不然的話,就是你在西北有什么仇家,人家是沖你來的……”

“不可能,我也沒來過酒泉多少次,每次過來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根本沒招惹什么人。”俞飛白搖了搖頭,隨后一捏拳頭,憤然道:“絕對是朱大先生,絕對是他,…”

說話之間,俞飛白立刻摸出了手機,撥通電話之后,馬上嚎叫道:“哥,救命啊,你弟我現在被人追殺,就快要死翹翹了。”

“什么情況?”俞方楷才接聽電話,就聽到了這一句,自然有些迷糊,急忙問道:“你出什么事情了?”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反正你現在趕緊過來……”

有衛星定位,俞飛白把具體位置告訴俞方楷之后,同時提醒道:“對了,你就說是緊急任務什么的,千萬不要告訴媽,免得她擔心。

“行,你別亂跑,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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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0 12:02:28 |只看該作者
第777章 被忽略的圓石

“飛白,你們沒事吧。”

還沒有來到地方,俞方楷就已經開始遠遠的招呼起來。

“哥,這里……”

此時,俞飛白叼著一根草站了起來,不斷的揮手示意。臉上倒也沒有多少憤怒的表情了,畢竟等了這么久,再大的怒火也該平復下來。

然而俞方楷他們卻是剛到,看見被炸去三分之一體積的車子,每個人都十分震驚,然后就是極大的憤慨。

“他們好大的膽子。”俞方楷眼睛一瞪,咬牙切齒道:“真的以為吃了熊心豹子膽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查,馬上給我查清楚,敢在這里撒野,純粹是活膩味了……”

也不需要他特意吩咐,已經有人檢查車子的爆炸痕跡了。

不久之后,立即得出了結論,那是用玻璃瓶裝酒精制作出來的簡易“炸彈”殺傷力不算很大。

至少對于真正的炸冇彈來說,這只是小兒科。車子之所以被摧毀得這樣嚴重,那是由于沒有及時滅火,所以被焚燒了許多東西。

“王觀,看來你猜對了,這是恐嚇、警告,不是追殺。”俞飛白摸著下巴道:“當然,也確實是沖我們來的。”

“不管是沖誰來,這事都不能這樣算了。”俞方楷冷哼一聲,然后回頭道:“大舅哥,這事恐怕還是要麻煩你,畢竟我的身份不好出面。”

軍隊有軍隊的規矩,尤其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國家對于軍隊的控制愈加嚴格。作為一個軍官,俞方楷再怒火中燒,也沒有失去冷靜,更加不敢輕易利用手中的職權去做一些私事。不過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只要打一個招呼,自然有人安排妥當。

“俞兄弟這事不用你們出面,我來解決就好。”

就在這時,歐陽開口了,語氣也有幾分憤怒:“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敢這樣喪心病狂。說起來,也是我連累了兩位兄弟,自然應該由我給兩位一個交待……”

說話之間,歐陽定了定神,立即摸出手機逐一給一些人打電話。由于他沒有避開,王觀也聽得比較清楚,通訊的對象是警察、交通、城市監管部門的某些領導。

隱約之中王觀也感到一兩個聲音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哪聽到過。仔細想了想,他才忽然恍然大悟,那是在前天參加狩獵大會的人……

一瞬間,王觀才徹底明白,所謂的關系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僅是關系網,更是一張天羅地網。不敢說是整個西北地區,哪怕只是以酒泉為中心加上鄰近的幾個城市發動起來,其中的能量也絕對不能等閑視之。

接下來的情況也不多說,反正敦煌是去不成了王觀和俞飛白乖乖的返回慕容光的莊園,然后享受了一把眾星捧月的待遇,更在大家的安撫下,吃了一頓名為壓驚的酒宴。之后的事情也不用他們操心了,老實的待在莊園就行。

與此同時,也不知道這消息是誰捅出去的,錢老等人的電話接踵而來,讓他們費盡唇舌,拍痛了胸口,才向大家證明了他們安然無恙比牛還要健壯。

好不容易才算是把大家應付過去,俞飛白突然笑了起來:“所謂福禍相依,其實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為什么?”王觀不解道。

“老頭子剛才打電話過來,盡管他的語氣平常,但是我知道他真的生氣了。”俞飛白笑瞇瞇道:“老頭子的雷霆之怒,一般人可消受不起我們等著看好戲吧。”

“哦。”

王觀有些信了,畢竟相處久了,他也知道俞飛白父親是西北軍區出身,在這里有不少老關系。不然的話,也不會安排俞方楷在這里歷練了。俞飛白在這里遇襲,就算俞將軍不開口發話,但是他的那些親朋故友聽到這事,絕對不會無動于衷。

當然,高興片刻之后,兩人又嘆氣起來。畢竟身在莊園之中,在沒把兇手逮到之前,他們可是被禁止外出,這與囚禁有什么區別?

還好慕容光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不時給他們匯報案情的進展,至少到了晚上的時候,警冇察局中的技術人員,就根據歐陽的回憶,勾勒出兩幅似是而非的通緝畫像出來。

一幅是帶永樂青花大盤過來的人,另外一幅自然就是歐陽口中的朱

不過之所以說是似是而非,主要是經過經驗豐富的警冇察分析,這兩個人是經過了化妝,掩飾了本來面目。如果他們把妝卸了,就算站在當事人面前,當事人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他們。毫無疑問,兩人都是慣犯,早就有所提防了。

與此同時,看到兩幅根據歐陽的回憶描繪出來的畫像,王觀和俞飛白也明白為什么警察可以肯定,這是經過喬裝打扮之后的模樣。主要是喬裝的痕跡太明顯了,戴著大框眼鏡,又加上濃密的胡須,幾乎把臉都遮擋住,也難怪歐陽只有模糊的印象。

這種情況下,人家只要把眼鏡一摘,再刮去胡須,兩張通緝畫像立即可以報廢。

“狡猾,真是太狡猾了。”歐陽又是羞怒,又是慚愧道:“都怪我的警惕不高,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裝束有問題。”

“歐陽大哥,你也不要自責。”

王觀安慰勸說道:“這個組織不僅結構嚴密,行蹤又十分的詭秘,單單從他們布局一年,才著手實施計劃,就知道他們多么小心謹慎了。也不說是你了,就算換成其他人,也肯定會上當受騙。”

“就是就是。”俞飛白附和道:“相對其他已經上當的人,你也算運氣了,在關鍵時刻懸崖勒馬,這才沒有陷進去。”

“這也多虧了你們······”歐陽十分感激。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么!”

又聊了片刻之后,歐陽就告辭離開了,看他憤恨的表情,就知道他咽不下這口氣,同時也想把人揪出來給王觀和俞飛白一個交待。

嚴格來說,這件事情王觀和俞飛白屬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范。當然也不能排除是宿怨,覺得王觀太礙眼了,要給他一個教訓…···

不管怎么說,兩人遇到了危險,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在歐陽離開不久,就有警冇察把他們安放在車后箱中的行李送了回來。這些行李就是物證,他們生命受到威脅的物證。

在爆炸引起的火災之中,兩人的行李被燒了大半,衣物大部分已經燒毀了,還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也在高溫下被烤糊焦,不成模樣。

見此情形,王觀十分慶幸這次酒泉之行沒有攜帶任何貴重的物件,不然該要心痛死。

“誰說沒有貴重物品,我的幾萬塊錢現金,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

俞飛白表情很不好看,不僅是幾萬塊現金而已,另外還有幾件他比較喜歡的小巧玉飾,平時經常帶在身邊把玩,現在被火一燒,已經發烏發黑了。

雖然說一般情況下,玉石表面光滑反射散熱功能強,火的熱量很難穿透玉石的表層防護,所以玉飾只是表面焦黑而已,只要清洗擦拭干凈就可以了。

但是在爆炸的過程中,東西嘩啦啦的亂撞。這一撞肯定壞事,自然讓他傷心難過起來。

察看有些缺裂的玉飾,俞飛白忍不住再次詛咒朱大先生,冇各種惡毒的詛咒層出不窮,在這里就不一一表述了,免得通不過審核。

“咦!這是什么?”

罵得起勁之時,俞飛白捏起了一枚黑乎乎的圓石,卻是有幾分奇怪道:“我不記得帶有這樣的東西呀……王觀,這是你的吧。”

“什么?”王觀看了過去,本來想要搖頭否認,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就忽然想起了圓石的來歷,立時點頭道:“沒錯,應該是我的。”

“諾。”

俞飛白也沒有心思多問,直啟航☆無相煌接把圓石拋了過去,就繼續心痛自己的物件了。

這個時候,王觀也在研究圓石。這是他在山上酒池中揀到的玉料,回來之后洗澡換衣服就順手把東西扔進行李包里了。這兩天比較忙,卻是忽略了這件東西。

不過王觀也沒有覺得東西有多么貴重,甚至俞飛白拋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用手去接,而是任由東西掉到沙發上,再用毛巾裹拿起來,一邊打量,一邊揉搓。揉搓了片刻,潔白的毛巾抹去了圓石表面的灰黑,一抹凈白雪潤的光澤就散發了出來。

“看起來挺不錯呀。”

把圓石擦拭干凈之后,王觀托在掌心觀看,只見石頭不算大,就是大拇指頭的體積,好像是鵝卵石一樣沒有什么棱角,顯得有些光滑圓潤。

以王觀現在的眼力,看了片刻就有初步的判斷,這應該是某種玉石的籽料。考慮到這里是酒泉,或許這枚玉料就是酒泉玉。不過好像又不是,畢竟他對于酒泉玉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酒泉玉的玉質,與這塊圓石有一定的差距。

“會是什么東西呢?”

王觀琢磨起來,忽然之間發現在凈白的玉石表面,似乎還殘留了少許灰黑。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潔白的紙上看見污點,總是想把污點涂去一樣。

現在王觀也不例外,又順手拿去毛巾,繼續揉搓起來。

不過擦拭了片刻,王觀卻發現玉石表面的灰黑,就如同頑固污漬一般依然存在,這讓他有些著惱了,干脆倒了杯清水,直接把圓石扔進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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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小小教訓,陽關獨木

水具有很強的凈化能力,更具有高貴的品德,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反正在王觀看來,這是極為難得的奉獻精神。

好吧,有些扯淡了。起碼水是人類生命之源,這話肯定沒多大的錯誤,尤其是在西北,水也屬于比較珍貴的資源。對于一個常年生活在南方的人來說,在這里還真有幾分不適應。

當然,酒泉也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缺水。畢竟有黑河、疏勒河、哈爾騰河三大水系在旁邊經過,水資源也算是十分豐富。

不過節約用水,珍惜水資源,放在哪里都應該是正理。所以剛才王觀是先把圓石表面的灰黑用毛巾擦去了,這才放到水里浸泡,順序的不同,至少能節省一杯水。別小看一杯水,放在沙漠,可是能救一條人命啊。

說起來,平時王觀可沒有這樣崇高的覺悟,只不過在酒泉待了幾天之后,看見人家都這樣勤儉節約,也跟著學習起來,可見環境真的能夠改變人。

此時,把圓石扔到水里之后,王觀才回頭笑道:“行了,才幾件東西而已,相對你的收藏來說可謂是九牛一毛,有必要傷心這么久嗎?”

“什么九牛一毛,我的收藏哪有這么豐厚。”俞飛白沒好氣道:“不是你的東西,你肯定不心疼啊。”

“反正都是新玉,重新買過就行了。”王觀聳肩道:“反正你現在也不差錢。”

這個倒是事實,在唐清華的操作下,汪直寶藏中的金銀已經賣了,一筆巨款已經轉入俞飛白的銀行賬戶之中,意味著中冇國又誕生一位億萬富翁。

提到這事,俞飛白果然不傷心難過了,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倒也是。幾塊玉飾算什么,回頭我把一條礦脈買下來,要多少有多少。”

顯然,俞飛白至今念念不忘他的和田玉王計劃。以前沒錢,只是計劃而已,現在有錢了,自然蠢蠢欲動,準備實施起來。說話之間,他摩挲下巴道:“說起來,這里距離和田也不算很遠。你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情況?”

“算了吧。”王觀攤手道:“我們已經被禁足了,估計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待在這里,要么返回京冇城,連敦煌也去不了,更加不用說和田了。”

“也是。”

俞飛白想了想,忍不住嘆氣道:“真是倒霉……”

才說著,一陣手機鈴聲響了。王觀沒聽,因為這是俞飛白的電話,他隨手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俞方楷的來電,就順手接聽了。

“哥,是我……”

聊了兩句,俞飛白表情一愣。驚愕道:“真的?行,我們馬上過去。”

“什么情況?”王觀有些好奇,然后就被俞飛白拖到外面去了。

“有發現,在那個人居住的酒店之中。有他的行李箱。不知道是沒有來得及帶走,還是故意遺留下來……”在冇俞飛白的解釋中,兩人匆匆忙忙來到了酒店。

此時此刻。房間有不少人,一幫警官正在維持秩序,不允許閑雜人員進去。不過看到兩人過來了,立即讓開了路放行。

與此同時,俞方楷招手道:“過來看看吧,這里有給你們的東西。”

“給我們的東西?”

這下子,王觀和俞飛白也感到十分意外,連忙走了過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俞方楷所說的東西,那是一封信,一封用剪下報紙文字拼湊起來的信。信的篇幅不長,就八個字而已,而且前后有些不通,不過也足夠讓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小教訓,陽關獨木!”

王觀輕念出來,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弦外之音。潛臺詞無非是說,他們遇襲的事情,只是小小的教訓。如果他們識趣的話,最好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話,事情就不會這樣簡單了。

不僅是王觀,俞飛白也很聰明,自然明白這封信的意思,一股怒火瞬間就升騰了起來,咬牙切齒道:“威脅?是在威脅我們嗎?”

“行了,有什么好生氣的。”

相比之下,王觀倒是十分淡定:“威脅恐嚇有用的話,還要警冇察做什么。況且你自己也說過,他們就是一群陰溝里的老鼠,根本上不了臺面,所以只敢在暗地里玩這種小伎倆了。如果真有底氣,昨天扔的就不是酒精瓶,而是真正的炸彈……”

“王觀說得很對。”

此時,俞方楷贊許道:“他們肯定清楚你們的底細,自然明白如果你們受到什么傷害,這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敢說全世界,至少整個中冇國都沒有他們容身之地。”

在兩人的勸說下,俞飛白也逐漸冷靜下來,然后問道:“東西是事先藏好的吧?”

“沒有,從監控錄像來看,他是在你們找上門又離開之后,才重新返回酒店把東西擱在房間床底。顯然是在那個時候起,他們就開始謀利對付你們了。”

俞方楷解釋起來,也哼聲道:“心思真夠縝密的,料準你們出事之后,我們肯定會重點搜查這個房間。不過那人非常小心,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按理來說,那人在這里住了幾天,肯定會遺留下來一些東西的。比如說使用過的牙刷、紙巾,或者指紋,自然脫落的頭發之類。可是酒店工作人員很盡責,在那人退房之后,就仔細地把房間打掃了一遍,什么東西也沒留下來。

而且之后那人又返回房間,更是把有可能存在指紋的地方都擦干凈,至于信件更是用報紙文字剪粘成,更加沒有任何痕跡。

這一切,都讓經驗豐富的干警十分憋氣,感嘆這年頭的犯罪分子智商越來越高,他們想混口飯吃也變得越來越困難起來。

“對了,除了這封信以外,還有這個大盤。”

這個時候,俞方楷指了指桌上,示意道:“應該是打算賣給歐陽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原因,那人并沒有帶走,反而留了下來。”

“還能是什么原因,挑釁唄。”俞飛白目光一閃,立即揮手道:“王觀,你上。這是人家給你留下的題目,等著你去破解呢。”

“什么題目不題目,估計是東西比較大,他干脆不帶走了,免得麻煩。”王觀隨口道:“輕裝上陣肯定逃得比較快。”

這話在理,其他人也比較認同,不過東西擱在這里,王觀肯定要看看的。就算知道東西是贗品,但是假在什么地方,也需要仔細的研究。

“沒錯,就是這個青花大盤。”

就在這時,歐陽也趕了過來,看見床上的大盤,臉上掠過一抹復雜的表情。事到如今,也完全可以肯定東西就是贗品。不然人家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隨便丟棄價值規律的珍寶。就是知道東西不值錢,才會輕易舍棄。

“永樂青花荔枝綬帶鳥大盤。”

這個時候,俞飛白走近床邊,看了眼將近有六十厘米直徑的大盤,哪怕知道這是贗品,也忍不住感嘆道:“如果是真東西,絕對是稀世珍寶。”

俞飛白說得沒有錯,但凡是大器,本身就具有很高的價值,何況盤中紋飾是荔枝綬帶鳥圖紋,其中的寓意更是十分深長。

由于綬與壽、帶與代諧音,因此綬帶鳥便成了人們心目中冇長壽的象征。所以毫無疑問,這個大盤是祝壽的器物。指不定是永樂皇帝壽辰的時候,御窯廠特意制作的東西。

反正當初歐陽就是這樣認為的,現在知道東西是贗品,肯定大為沮喪。

此時,俞飛白反復研究,觀看好久之后,才微嘆道:“東西真漂亮,青花紋飾端莊秀美,器物線條非常柔美流暢。胎質細膩,胎色潔白,胎體厚薄適度,靈巧凝重。”

“釉面肥厚、細膩、光滑、瑩潤、平凈,而且由于青花采用的是蘇麻離青鈷料,所以在燒造時有自然的暈散現象。在適當的火候下就能燒出濃艷的青藍色,猶如寶石藍一般的光澤,色彩雅致凝重,鮮艷奪目,層次分明,用手撫摸有凹凸不平感。”

說話之間,俞飛白伸手在大盤青花紋飾掠過,頓時感慨萬端道:“一切工藝,都非常切合永樂青花的時代特征,就算是換成是我,恐怕也要上當受騙。”

“沒錯沒錯。”

歐陽深以為然,然后小心把大盤翻轉過來,指著底部的一排鋦釘示意道:“你們看這里,鋦釘十分陳舊,微微的腐銹十分自然,不像是人為做舊。”

“鋦釘不用做舊。”

與此同時,王觀微笑解釋道:“先不提這個大盤的其他特征,你用鋦釘作為鑒定的依據,這方法本身就有些不靠譜。”

“沒錯,不同時期的鋦釘,確實有自己的特點。明代所用鐵鋦子,體形粗大寬厚,很易銹蝕。清代改用銅質鋦釘、體形比較小巧。”俞飛白侃侃而談,在旁邊補充起來:“從形狀來看,這個大盤的鋦釘,明顯是清代的東西。”

“這樣就容易造成一個錯覺,讓人以為東西流傳到清代,然后無意中裂成兩半,所以找匠人鋦釘起來。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有人會覺得大盤是明代的,鋦釘卻是清代的,分明就是傳承有棄啊,可信度很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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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白玉之精

“然而,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此時此刻,王觀有幾分感嘆:“有人覺得錫釘很難做假,所以習慣通過錫釘鑒定東西的真偽。不過他們卻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新瓷老錫的假造手法。”

“新瓷老錫?”

歐陽一愣,然后馬上就理解其中的含意,頓時驚聲道:“還可以這樣做?”

“只要能賺錢,什么招想不出來。”

俞飛白隨口道:“我聽錢老說過這事,收藏界第一次發現這種手法是在上世紀ぞ年代初。一件青花瓷瓶被認定是元青花,在國外拍出百萬元人民幣。當時專家看到錫子釘是明代的,便認為這個瓶子的朝代沒有問題。后來經過仔細探訪,才發現是仿制者的一種手法。”

“仿制者把新制的瓷器扣碎,然后用古代的錫子將碎片連接在一起。一般收藏家看到錫子是明代的,就推斷東西的年代也為明代以前的,就往往容易上當。”

說話之間,俞飛白笑道:“那時我好奇,專門去打聽了下,才發現明代的錫釘可不便宜,已經賣到了幾百塊錢一個。注意了,是一個。這一排下來,起碼有二三十個,單單是錫釘的成本就過萬了,真是舍得投錢。”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王觀笑道:“反正只要東西賣出去,肯定大賺特賺。”

“也是。”

俞飛白點頭,也沒有理會苦笑的歐陽,而是琢磨道:“王觀,我仔細檢查了,沒有看見朱大先生的獨門暗記呀。你也不要袖手旁觀了,趕緊過來幫忙找找。”

“不用找了。”

然而,王觀卻擺手笑道:“其實暗記隱藏得不算隱秘,你真的發現不了嗎?”

“明顯?”俞飛白眨了眨眼,若有所思起來。片刻之后,他一拍手,指道一排錫釘道:“你覺得暗記在裂縫里?”

“可能性很大。”王觀點頭道:“畢竟相對大盤來說,盤上描繪的青花比較簡單,如果在青花圖紋里找不到暗記,那么肯定是藏在縫隙里了。”

“是不是,把錫釘撬開就知道了。”俞飛白向來是行動派,說做就做,馬上找來一個尖頭鉗子,然后把一個個錫釘拔了出來。

不久之后,大盤重新裂成兩半,俞飛白就迫不及待的在兩邊裂片中打量起來,很快就在其中一邊的中心位置,發現了類似蛛網一般的暗記。

“果然不出所料。”

看了一眼,俞飛白再也沒有絲毫的懷疑,而且表情更加冰冷了,哼聲道:“真是這些見不得光的老鼠……。”

“好了,不要嘔氣了。”與此同時,俞方楷擺手道:“你們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

王觀沒有意見,拉著俞飛白走了。途中俞飛白肯定少不了又是一番咒罵,王觀也時不時點頭附和起來,然后就回到了莊園之中。

這個時候,已經比較晚了,俞飛白也罵累了,與王觀打了聲招呼,就返回房間休息。

這時,王觀也正準備回房,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遺忘了什么。努力思索了半天,終于想起遺留在客廳中的玉石。反正也不遠,他就順勢轉身,輕快向客廳走去。

才走到了廳門口,王觀就注意到廳里一片皎潔之色。當時他也沒有多想,潛意識的以為客廳沒有關燈,還想等到拿了玉石,正好順手把燈關了。

然而,在走進廳中的一瞬間,王觀立時驚愕起來。廳中的皎潔之色,哪里是什么燈光,分明是一片月光,潔白如雪,清輝如霜的月光。

西北草原,白天晴天萬里,晚上更是很少云霧,所以月光如水,格外的清澈。類似這樣干凈純粹的月色光芒,在其他地方已經很少能夠看見了。

不過真正讓王觀感到驚愕的卻不是什么月光,而是在美妙月光的映照下,桌子上有一抹難以形容的清瑩光亮也隨之擴散出來。兩種光芒十分相似,又涇渭分明。月光有幾分朦朧,好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而桌上的光芒卻更加清晰,透亮得有與白熾燈光類似。

當然,只是類似,肯定不能與白熾燈相提并論。不然的話,也不會直到現在,王觀還沒有看清楚在桌上散發光芒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帶著幾分疑問,王觀伸手一按,打開了客廳的燈光。一瞬間,無論是月光,還是清瑩的光亮,都好像春陽融雪般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王觀目光迅速向桌子看去,只見桌上只有一只玻璃杯子,杯中有水,水中有一枚圓潤凈白的小石頭。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咦。”

剎時,王觀愣住了,隨之有幾分驚喜交集。這個時候他的反應再遲鈍,也應該明白杯中的小石頭肯定不簡單。

“好像又揀到寶物了。”

想到這里,王觀急忙走了過去。在他拿起杯子,正打算把杯中的圓潤石頭撈出來的時候,卻忽然嗅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酒香?”

王觀又是一愣,鼻翼一動,馬上察覺酒香是在杯中散發出來的。可是他低頭仔細打量,卻發現杯中的液體十分清澈,應該是清水。當然,也不排除是白酒……,

“等等,水……酒……,夜光杯……白玉之持……”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王觀的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在不久之前,錢老向他敘說過的秘聞。

傳說中的夜光杯,功能與圣陶杯類似。只不過圣陶杯能把清水轉化為清香,然而夜光杯卻能把清水化成美酒。

當然,兩種寶貝的功能類似,所以錢老做出大膽的揣測,在圣陶杯之中可能添加了與夜光杯一樣的物質,所以圣陶杯才能夠吸收茶葉精華,化水為茶。

至于夜光杯,之所以能夠化水為酒,也可能是有人把杯子浸泡在美酒之中,然后等到杯子吸收了酒的精華,就擁有了這樣的功效口根據錢老的說法,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個特殊物質,也就是傳說中的白玉之精。

白玉之精,肯定不是白玉。只不過是由于古人對于世上事物的認知不夠徹底,所以喜歡按照自己的想象給事物起名。比如說把鱷魚稱為龍,把錦雞稱為鳳,把得了白化病的老虎叫做白虎,偶爾看見有蛇爬在龜背上,那就是玄武了。

白玉之精就是這樣,應該是構造與白玉差不多,但是因為這個殊異的功能,古人覺得不不能單純稱為白玉,要與普通白玉區分開來,所以就有了白玉之精的名稱。

實際上這一切只是推測,可是在這個時候,王觀卻發現錢老的推測很接近事實。

“白玉之精?”

此時,王觀小心翼翼把凈白圓潤的小玉石撈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反正玉石顯得更加的光潔潤澤了。另外就是經過他這樣一攪拌,杯中的酒香更加明顯,馥郁而迷人。

“你不是挺淡定的嗎,怎么突然跑來喝酒壯膽了?”

就在王觀仔細觀察玉石之時,俞飛白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后慢步走進廳,看似嘲笑實則關心道:“怎么樣,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王觀也聽見了腳步聲,也沒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著,只是更加驚奇酒香的濃郁程度,居然連廳外的俞飛白也聞到了。

“逞強。”

俞飛白冇撇嘴道:“沒事你不去睡覺,喝什么酒?”

“我不是喝酒……算了,你關燈,然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王觀想要解釋,不過轉念一想,直接亮出事實就行,何必多費這個唇舌。

“好端端的關燈做什么?”俞飛白有些不解,嘀咕道:“事先聲明,我不搞基的,不要趁機夜襲我……。”

“滾蛋。”

王觀沒好氣道:“本來想給你看件寶貝,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算了。”

“寶貝?”

俞飛白愣住了,然后二話不說,回頭一拍開關,立即把廳中的燈滅了。一瞬間,客廳漆黑一團,也讓兩人的眼睛出現暫時性的盲目現象,什么都看不清楚。

片刻之后,兩人才適應下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如水銀般的月光在窗外傾泄了進來,然后映照在王觀的手掌之中。

剎時,一抹更加柔和明亮的光華,就在王觀掌心中綻放了出來。光華十分清澈,就好像能夠吸收月光,然后再充當鏡子把光芒照射出來一樣,使得光華更加清晰,漂亮,瑰麗。

然而,就當王觀以為俞飛白看見了這件東西之后,會和以前一樣飛奔過來搶奪的時候,卻見他不為所動,語氣有幾分不屑道:“夜明珠而已么,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記得之前你不是得過一塊嗎,現在又從哪里拿來一塊,居然好意思向我顯擺?”

說話之間,俞飛白也隨手把燈光重新打開了,然后好心告誡道:“熒石不錯,但是也蘊含有一些放射性元素,盡管未必對身體有害,但是能少沾最好不要多沾。”

“誰告訴你這是夜明珠了。”

與此同時,王觀有些啼笑皆非:“你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好好的稀世珍寶居然被你說成了不怎么值錢的夜明珠,真是有眼無珠的典範。”

“稀世珍寶?”

俞飛白一愣,自然有些半信半疑:“什么稀世珍寶,你確定不是在忽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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