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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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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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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2 21:2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一回 天龍大鐘

頃刻之間,張桐只覺一股巨震,兩口飛劍被撞得哀鳴一聲,一一下就退回了張桐的身邊,連張桐也悶哼一聲,身子微微一晃,嗓子眼裡發甜,內腑受創,險些吐血。
張桐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說:“這廝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難道這一瞬間他就煉化了李護法的一身修為!幸虧在此之前我也煉化了猓魚骨刺,修為增長不少,不然放在原先,只剛才這一下,就要吃受不住,非得重傷不可!”
“哈哈哈哈!”與此同時,張桐震驚之際,陳德雲卻發出一陣狂笑:“別以為仗著有兩口飛劍,就能為所欲為,我有天龍大鐘,化成天龍,破法誅邪,今天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德雲說話之間,也是愈發張狂,自恃修為暴漲,又有法寶護身,戰勝張桐,十拿九穩,心裡打定主意,非但要殺了張桐滅口,還要再次施展天鯨吞噬術,把張桐的一身修為也吞噬過來,屆時他甚至有可能一下就把體內真氣積蓄足夠,直接打通天地玄關,一鼓作氣,突破瓶頸,達到煉神境界!
陳德雲越想越覺得正該是這個道理,眼神之中,愈發熱切,再次望向張桐,已經禁不住流露出一股貪婪的異彩。
“哼!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張桐聞聽他言,卻也怡然不懼,只冷冷的笑道:“剛一占點上風,就得意忘形,還要殺我,想得倒美!”
張桐話音沒落,已經再次把兩口飛劍的劍光催發出來,剛才因為猝不及防,被那天龍大鐘擊退,卻並非是張桐這兩口飛劍抵不住那大鐘的威力,況且這次張桐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心知那口大鐘,已被催動起來,不可能再像剛才那樣,任由他用飛劍消磨。
再也不能投機取巧,唯有以力破之,因此再次出劍,便也無從保留,直接使出了雙劍合璧的絕招,霎時之間,紅光一閃,兩口飛劍已經合成一道十丈長的赤色飛虹,橫亙在半空之中,微微略一擎動,狠狠斬殺過去。
“嗯?你這賊子還會雙劍合璧!”陳德雲一見劍光再次斬來,亦是吃了一驚,尤其他這些年,混跡在南海一帶,也有一些見識,深知雙劍合璧的厲害,沒想到張桐還有這樣的絕招,頓時臉色凝重起來。
“什麼天龍大鐘,在我飛劍面前,皆要統統斬殺!”張桐大吼一聲,眼中殺機更顯,緊跟一閃只見,就見那道劍光,已經迎上那條大鐘寶光凝成的金龍。
兩者再次碰上,登時又是寶光亂閃,驚天動地,實打實的,沒有一絲花哨的硬碰硬。
“雙劍合璧!給我殺!”張桐這一擊,也絲毫不留餘地,心知那口天龍大鐘非是等閒法寶,力道奇大,禁制又多,一旦糾纏下去,對他沒有好處,必須速戰速決,借助飛劍鋒銳,一鼓作氣將其寶光破去,然後趁機突然用吞金葫蘆將其本體吸住,才有可能,斬殺強敵。
本來一開始時,張桐一見陳德雲放出那口大鐘,他就暗暗打算,使用吞金葫蘆,但是緊跟著他卻發現,那口大鐘週邊罩著寶光,正好將其本體護住,雖然本身盡是金屬,正被吞金葫蘆克制,但是有外面那一層寶光隔絕,就算使用吞金葫蘆,也不可能將其制住,反而會打草驚蛇,令敵人警惕起來。
因此要想使用吞金葫蘆,克制這口天龍大鐘,就必須在此之前,先破去外面寶光,或者張桐修為比現在再暴漲十倍,把吞金葫蘆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或許憑藉實力,能夠強行破開寶光,將那大鐘吸攝過來。
張桐心知根本不存在修為暴漲十倍這種可能,所以沒有比的辦法,必須先要破去寶光,而他剛才一愣神間,故意讓那金龍,震退兩口飛劍,也是早有謀算,故意示弱,令人輕敵。
到了這時,見那陳德雲催動金龍寶光襲來,正是中了張桐下懷,張桐看在眼裡,亦是微微冷笑,心中暗道:“看我破了你這口大鐘,你還如何倡狂叫囂!”
隨即陡然大喝一聲,劍光氣勢,突然暴漲,對著那道金龍寶光斬殺過去,轟然一聲,金鐵交鳴,就見那道金龍寶光,當即哀鳴一聲,就給從中破開。
其實這口天龍大鐘,本來威力極大,煉製二十二重禁制,比張桐兩口飛劍,還要高出一籌,就算張桐使出雙劍合璧的絕招,也難討到任何便宜。
但是偏偏陳德雲在此之前,為了勾引張桐留下,故意托大,將身為餌,當著張桐的面,就用天鯨吞噬術,煉化剛吞噬來的真氣,只用大鐘護身,任憑張桐施為。
雖然最後張桐的飛劍也沒能攻破這口天龍大鐘的寶光,但是經此一下,這口天龍大鐘,也受到不小創傷,非得重新溫養,才會恢復全盛時的威力。
可是陳德雲現在煉化了李護法的真氣,正值修為大漲,想要殺人滅口,哪還有閒工夫去去管這些小瑕疵,只認為憑藉他的修為,加上這口天龍大鐘,拿下張桐性命,還不易如反掌。
卻沒想到,當下兩相一撞,張桐發出那道劍光,居然只微微一頓,就把金龍寶光,從中劈開,驟然爆炸,破碎開去。
不過這口天龍大鐘也不愧是煉製了二十二重禁制的法寶,寶光潰散之後,迅速向回收縮,只需重新融入大鐘,然後跟著禁制一轉,就能重新凝聚,威力猶自不減。
因此陳德雲雖然震驚于張桐劍術的厲害,卻也不用害怕,反而大聲叫囂:“賊子!看不出來,你的劍術還挺厲害的嘛!不過你能破去我這一道寶光又怎樣,等我瞬息之間,就能再次凝聚,我看你你能破幾次!”
說罷之後,更是發出一陣狂笑,催動頭上那口大鐘,立刻把剛被擊散的寶光全部收攝回來,然後就要凝聚,再次化成龍形。
而張桐等的就是這一瞬間的機會,眼見所有寶光全都縮回鐘內,張桐頓時眼睛一亮,知道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眨眼之間,那口天龍大鐘,就會重新發出寶光,將它的本體護住,令張桐無從下手。
“哼!等我收了你這口大鐘,我看你還如何倡狂!”張桐心裡冷笑一聲,隨即不敢怠慢,趕忙騰出右手,在腰間的吞金葫蘆上一拍,喝了一聲:“給我收來!”
頓時之間,話音方起,就從葫蘆嘴裡,噴出一道五色光圈,電也似的就向那口天龍大鐘套射過去,速度竟比飛劍還快,一眨眼就,就已飛至。
陳德雲還微微一愣,不知張桐這是什麼手段,不過他自恃這口天龍大鐘,已經煉製了二十二重禁制,這些年來他混跡南海,還沒見過什麼法寶,比這口大鐘更厲害。
因此發現張桐用吞金葫蘆發出寶光,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如果在這時候,他要見機得快,立刻把大鐘收回,張桐算計也難得逞。
但是陳德雲卻由於最近事事順利,又剛吞噬了李護法,修為隨之大漲,達到煉神境界,也是只指日可待,使他難免滋生自高自大的情緒。
見到吞金葫蘆的寶光打來,非但不曾防備,反而哈哈大笑道:“賊子!你真異想天開,就憑你這點手段,也妄想收住我這口天龍大鐘!真是癡心妄想!”
然而陳德雲這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頭上的大鐘運轉猛然一滯,好像被什麼力量干擾,剛剛收回來的寶光,全都凝在鐘內,再也發不出來,同時還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這口大鐘,拽到張桐那邊似陳德雲頓時駭然變色,他做夢沒有想到,張桐還有這樣厲害的法寶,能夠攝住他這口大鐘,心中震驚之餘,也顧不得再想,連忙催動真氣,試圖穩住天龍大鐘,無論如何不能被張桐給奪了去。
而就在與此同時,張桐早就知道吞金葫蘆的特性,很難把敵人的法寶一下奪來,最多只能牽制,他真正的殺招,還是在飛劍上。
就在將那口天龍大鐘攝住之後,張桐刻不容緩,趁著陳德雲,陡然一驚,慌亂無措,已經再次把劍光催動起來,狠狠斬殺,一擊斃命。
陳德雲此刻的注意力還全在上面的那口大鐘上,一時之間沒注意到張桐的飛劍動向,等他感到危險,再待回過神來,一道赤紅如血的劍光,已經匹練似的飛擊過來。
陳德雲頓時大驚失色,失去天龍大鐘的寶光抵擋,倉促之間又想使用別的法寶,卻已為時太晚,當即“哎呀”一聲,發出淒厲慘叫,眼睜睜的看著張桐的飛劍掠過自己的身體。頓時劍光過處,攔腰斬斷,漫天血雨,肚腸瀉下,一眨眼間已是死於非命。
而另外一邊,張桐一擊得手,亦是心中大喜,連忙催動吞金葫蘆,將那口天龍大鐘吸攝過來。這時已經沒有主人催動,這口大鐘雖然有些靈性,卻要威力銳減,微微掙扎一下,就隨光圈一閃,進了吞金葫蘆。(未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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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6 15:48: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二回 血鯊老祖來尋仇

“這口天龍大鐘可是一件護身至寶,得了這件法寶,煉神境界以下,幾乎可以自保無虞,即使對上煉神境界的高手,也能賴以護身,苟延殘喘一會,這樣的法寶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張桐默默的想道,雖說他現在已經有了一盞九玄宮燈能夠用作防禦,但是那盞九玄宮燈只煉製了十九重禁制,連靈器都還不算,又怎麼能跟這口大鐘相比,兩者之間,天壤之別。
張桐拿定主意,將那口天龍大鐘收進吞金葫蘆的一瞬間,立刻心念一動,也已跟了進去。因為吞金葫蘆早就有前科,收進去的法寶,莫名就不見了,很有可能是被那座巨大石門給吞去。
上一回,張桐從那門縫,往裡驚鴻一瞥,知道那座石門神秘無比,裡面蘊含空間,猶如宇宙一般,淵深無比,不可揣度。
因此這一次張桐也怕那口大鐘收進吞金葫蘆之後,再被那座石門給收了去,他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直至張桐的意念進入了吞金葫蘆,發現裡面並沒有特別的動靜,這才松一口氣,再等定睛一看,發現那口大鐘已經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張桐立刻神念一動,連同那口大鐘同時移出了吞金葫蘆,再等回到外面,那口天龍大鐘,已經化成大碗公般大,落在他的手中,只是微微顫動,似乎憑著本能還想掙脫。
“果然煉製了二十二重禁制的法寶,跟二十重就是不一樣,原主已經死去,居然還在抗拒!”張桐見之,亦是暗喜,隨他剛才進入吞金葫蘆,已經用神念掃過這口天龍大鐘,知道這口大鐘煉製了二十二重禁制。
“日後你就跟隨我吧!”張桐對著這口天龍大鐘,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直接運氣寶訣,就將這口大鐘煉化。
雖說二十二重禁制的法寶,已經初步生出靈智,但是還不存在器靈,也沒有什麼自行擇主的說法,等到張桐催動寶訣,將其內部禁制,一重一重,全部煉化,這口大鐘也很快平復下來,不再繼續掙扎,反而隨之一變,對張桐生出了一種親切之感。
張桐微微一笑,然後隨著心念一動,就把這口大鐘化成了一個拇指般大的小鈴鐺,分出一絲氣息,直接附在頭上。
由於這口天龍大鐘乃是關鍵時候,護身保命之用,放在劍囊之中,到了緊要關頭,還要從中取出,非但麻煩不說,還有可能致命,而這樣放在頭上,只需心念一動,就能催動起來,放出寶光,護住自身。
屆時張桐有玄英赤精兩口飛劍攻殺,又有這口天龍大鐘防禦,一攻一防之間,也算萬無一失,沒有一個短板。
張桐想到這裡,愈發心滿意足,隨即又把心思轉到了剛才這四人的寶囊上,其中除了李護法的屍首,被陳德雲一甩給丟到了海中,已經消失不見,還有一開始時,萬師兄死後,也落入海中,最後只剩下南宮師妹和陳德雲的屍體保留下來。
張桐自從上回收繳了姜梨花二人的寶囊,得到混沌蓮子,也吃到了發死人財的甜頭,此番遇上這四個人,雖然身份略低,而且金鐘島也遠不及天池劍宗名聲響亮,但是由於地理位置的優勢,這陳德雲和南宮師妹的家當,卻也非常豐厚,堆積如山,價值連城。
只可惜,張桐既不精通煉器,也不精通煉丹,其中天材地寶,他也僅是看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趣,唯獨那部天鯨吞噬術,令他還有幾分好奇。
剛才張桐親眼所見,陳德雲暗算李護法,將其真氣盡數吞噬,然後僅在片刻之間,就已完全煉化,修為暴漲倍餘。如果天鯨吞噬術真有這般精妙霊,能夠吞人真氣,快速化為己用,那絕對是一部堪比葫蘆劍訣的厲害功法。甚至也不用修煉了,直接到處殺人吞噬,就能達到煉神境界了。
不過,張桐心知這種不勞而獲的功法,根本不可能存在,其中必定有什麼限制,或者弊端,不然的話,當初天邪宗,早就橫掃諸天了,也不至於最後被四派三宗圍攻,堵在昆侖境鐵城山不敢出來。
至於這部天鯨吞噬術,張桐也並非真想修煉,只是想看一看,到底有何妙霊處,一來能夠增長不少見識,二來也可多加瞭解,以後遇上天邪宗的人,才能多加防備,免得遭人暗算。
可惜令張桐感到十分失望,翻遍了陳德雲的屍體,還有他的寶囊,除了一些雜物,居然沒有找到這部天鯨吞噬術!
“嗯?居然沒帶在身上麼?不知藏在哪兒了?”張桐仔細翻了兩遍,確有遺漏之後,不禁皺了皺眉,微微有些遺憾:“罷了索性我也沒打算修煉這部功法,既然沒有找到,便是與我無緣,也不用耿耿於懷。”
張桐默默想道,隨即就把心裡那一絲失望消弭下去,重新打起精神,畢竟他這一次,除卻這部天鯨吞噬術不提,收穫已經不小,一口天龍大鐘,一個紫玉金琢,還有四口飛劍,一船猓魚血肉,以及這艘大海舟,還有其他不少天材地寶,玉蚌珠,血珊瑚,萬年沉香,千年龍涎。雖然除了那口天龍大鐘和猓魚血肉,其他對於張桐來說也都沒什麼用,但是拿到鬼市,也能價值連城。
張桐好整以暇,略微查看一下,就把那些東西連同幾個寶囊都收了起來,然後目光又落在了那艘大海舟上。
這艘海舟只煉製了幾重禁制,除了隱身功能,也沒什麼厲害,然而煉製這種海舟,因為用料極多,本身價值,卻也不小,尤其對於張桐來說,這整艘大船都是深海金屬煉成,如果收入吞金葫蘆裡面,還不知能煉出多少精金之氣呢!
這樣有用的東西,張桐自然不會丟棄,單等料理好了那幾個寶囊之後,他立刻落回到船上,前後搜尋一陣,沒費多大工夫,就已找到了海舟的駕駛室。
這種海舟並不同於人類建造的大船,憑藉信風或者劃槳作為動力,因此這艘海中裡面,也沒有船帆船舵,在駕駛室裡面,只有一座陣法,只要催動起來,就能快速行進,最快速度能在一天之內行出三萬里。
不過要達到那種速度,真氣消耗也非常巨大,除非是煉神境界的高手,否則根本承受不住,諸如李護法那樣,練氣頂峰之人,也只勉強達到,日行萬里的速度,就已經是極限了。
至於煉神境界的高手,早已經能夠調動天地自然之力,來去飛行,千里一瞬,就算到了海上,也用不著這種海舟,更不會無聊的把它的速度完全發揮出來。
可是張桐卻不同,他雖然還沒達到煉神境界,但他體內的葫蘆劍氣精純無比,卻已堪比煉神境界的高手,只是不能調動天地之氣,所有由他來操縱這艘海舟,在短時間內,竟能勉強,達到上限!
張桐在駕駛室裡,站在陣法上面,稍微擺弄一陣,發現這艘海舟還有不少妙霊處,在海面上,穿雲破浪,倒也有幾分氣勢。
只可惜,對於張桐來說,即使把它速度發揮到極限,也同樣有些雞肋,遠遠不及禦劍飛行,而且消耗真氣還要更多。
張桐玩了一陣,便感十分無趣,覺得繼續保留這艘大海舟實在沒什麼用途,索性心念一動,催動吞金葫蘆,直接將其收去,還能煉化精金之氣,在關鍵的時候,補充自身消耗。
與此同時,隨著那艘大海舟被收進了吞金葫蘆,張桐的身影也再次出現在了海面的上方,然後催動劍光,就要禦劍飛走。
卻不成想,就在這時,從打遠處的海面,突然又沖出來許多個人,其中一個光頭大漢,看見張桐,立刻一指,就大叫道:“就是他!奪了萬年猓魚,還險些害了老子的性命!弟兄們,給我殺!”
隨即話音沒落,頓時許多飛劍法寶,同時放出光芒,一股腦的,對準張桐,全都打殺過來,來勢兇猛,當空飛掠。
“嗯?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人?”張桐見那一片寶光激射而來,登時吃了一驚,忙又定睛一看,才從那來人之中,發現一個光頭大漢,正是在此之前,被他逼走的血鯊老祖,這次帶人回來,顯然是想報仇,重新找回場面。
“原來是這個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啊!”張桐看清來人,立刻皺了皺眉,雖然他剛才煉化了猓魚的骨刺,使他修為暴漲三倍,但是對方人多勢眾,足足十來個人,氣勢洶洶,駕浪過來。
本來那一個血鯊老祖就夠難對付得了,上次張桐還是用出雙劍合璧的絕招,才將其擊退了,能夠被他請來,實力也不會弱,再想以寡敵眾,恐怕有些難度,稍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
尤其打來那些寶光之中,還有一道藍色飛虹,氣勢最為宏大,足有十多丈長,橫亙在半空中,比張桐雙劍合璧發出的劍光還要長出不少,而且隱隱之中,蘊含淩厲氣息,威力之大,難以想像,而且速度極快,頃刻之間就已到了跟前,對準張桐,狠狠打來。(未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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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6 15:52: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三回 八手大聖

本來血鯊老祖跟這夥人,就是從水下突然沖出,張桐沒有防備,頓時吃了一驚,等那藍色寶光激射而至,再想脫身,已來不及。
“該死!既然躲不過去,就只有一戰了!”張桐見那藍光當頭,心裡暗暗發狠,只不過這一次,張桐卻沒急著放出飛劍,他剛煉化了那口天龍大鐘,還沒試試效果如何,那道藍光襲來,正好試試威力。
張桐心念一轉,立刻催動寶訣,頃刻之間就見他頭頂上寶光大作,顯現出一口直徑足有丈許的青銅大鐘,沒等那道藍光及體,登時發出一聲清鳴“嗡嗡”之聲隨著寶光傳播出來,迎上那道藍光,當即兩相抵消。
張桐早就見過陳德雲使用這口大鐘的厲害,見到這種效果,心中滿意之餘,倒也不十分驚詫,轉是對面那邊,血鯊老祖眾人,沒有想到那氣勢如虹的藍光,居然一下就被張桐接住。
與此同時,除了那道藍光之外,緊隨其後的其他數道寶光也紛紛趕到,卻無一例外,全被那口大鐘的寶光擋住去勢。
“果然不愧是煉製了二十二重禁制的法寶,剛一亮出崢蝶,就能震懾當場!”張桐不禁暗暗歎道:“剛才在敵人手裡,還不覺得如何,現在輪到我手,才切身感覺到,這種置身於銅牆鐵壁中的感覺!”
不過張桐這邊感覺良好,對面血鯊老祖那一班人可就不一樣了,本來他們都是血鯊老祖平素交往比較密切的朋友,修為全都不弱,達到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氣勢洶洶趕來,本擬一次出手,就把張桐打殺了,然後便可安心享用血鯊老祖承諾給他們的好處了。
可是誰知,張桐的實力居然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之外第一波攻擊,便無功而返,尤其發出那道藍光的八手大聖更是臉上無光,露出嚴峻之色。
這個八手大聖,本是深海之中,一隻巨型章魚簡煉成妖,本身體形龐大,修為也是極高,化成人形之後,在這幫海妖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只有血鯊老祖未曾受傷之前,能夠跟他打個平手。
此番難得被血鯊老祖求到頭上這個八手大聖,已經做了打算,知道血鯊老祖在張桐手上吃了大虧便打定主意,非要一出手就使出全力,一下把張桐制死,日後便可仗著此事處處都壓著血鯊老祖一頭,讓血鯊老祖甘拜下風,不能反駁,沒有話說。
而八手大聖做了這個打算,更也深知能令血鯊老祖吃虧,對方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心裡不敢怠慢,便是剛一出手就放出了他的本命寶光,乃是他在大洋深海之中,採取水汽精華,凝成一道寶光,威力之大堪比飛劍。
幸虧張桐事先得了這口天龍大鐘,不然單以他那兩口飛劍,再加上九玄宮燈護身,遇上這一波亂打,還真的手忙腳亂。
即使如此,張桐也從天龍大鐘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不禁暗暗驚道:“這道藍色寶光,竟好大的威力!比我雙劍合璧斬殺出去絲毫也不遜色,如果沒有這口大鐘抵擋,我還真不好辦了!”
隨即再待定睛一看,卻是見那藍光,一擊不中,便已退去,回到對方架起浪雲之上,落在血鯊老祖身邊,一個身材高大,肩頭卻一下子,長出了八條手臂的怪人的手中。
至於另外那數道寶光,見為首的八手大聖都暫時偃旗息鼓,也都急忙收去,生恐稍微慢些,張桐趁勢反擊,就要損壞他們的法寶。
在這南海,法寶稀少,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尤其這些海妖,過的更加淒慘,已經修煉到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每一個人的身上,也就一件法寶,最多兩件,來撐門面,是他們的命根子,而且法寶的品質都差強人意,反而不及八手大聖煉製的本命寶光厲害。
只不過八手大聖煉這寶光,乃是潛入深海,採取海水精華,他本身是巨型章魚,又已煉成妖怪,潛入海底數萬丈也不在話下,但是其他那些海妖,能夠潛下幾千丈,就已經是極限了,即使血鯊老祖,仗著修為高深,也只能潛到萬丈,因此就算別人再怎麼羡慕,也不可能有樣學樣,煉成這種本命寶光。
同一時候,張桐見到對方紛紛收手,也沒急著反攻回去,而是仔細打量起來,只見這群海妖之中,一共七男四女十一個人,大概性別使然,其中四個女人,皆是花容月貌,尤其身上穿的全是用海獸嫩皮做的水衣,質地又輕又薄,完全貼在身上,幾乎纖毫畢現,更給人一種熱辣香豔的刺激。
但是剩下那七個男的,就有些看不入眼了,一個個奇形怪狀,不是三隻眼睛,就是滿嘴獠牙,那個血鯊老祖,在這裡面算是長的正常的了。
而且更令張桐吃了一驚的是,在這些人當中,除了血鯊老祖,居然還有個人,張桐原來也見過,只見此人面色慘白,卻穿一襲黑衣,身上氣息陰翳,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正是上一次在天邪大陣之中,曾追殺過張桐和五雲仙娘的那個鄭孝。
“嗯?這個鄭孝不是天邪宗的武陵少年麼?怎麼跟這些海妖混在了一塊?”張桐發現鄭孝之後,頓時吃了一驚,內心不禁狐疑,這其中是否暗藏著什麼陰謀。
同時張桐也暗暗慶倖,此時他並沒以真面目示人,不然被那鄭孝認出來,必定又是一番麻煩。上回在天邪大陣,要不是最後時候,五雲仙娘突然發出一道元陽符,把鄭孝煉製的鐵屍暫時制住,當時張桐和她就倒要斃命在鄭孝煉製的那具鐵屍的爪牙之下。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打量著對方的時候,對面血鯊老祖雖然出師未捷,卻也不肯弱了士氣,當即哈哈笑道:“你這個狡猾的人類,上回趁我受傷,奪了我的獵物,這一次沒想到還能在這遇上吧!如果識相的話,趕緊物歸原主本老祖一時高興,便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血鯊老祖惡狠狠的盯著張桐眼神之中蘊含著一股陰厲,雖然露出一絲笑容,卻更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哈哈哈!”張桐不等他笑聲收斂,也跟著大笑起來道:“敗軍之將,也敢言勇!剛才也不知是哪個,險些被我一劍斬斷了尾巴,落荒而逃,好不丟臉,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血鯊老祖本來不善言辭,這時又被張桐當著眾人面前揭短,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張桐,恨恨的道:“好!好!好!你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話之間也不再理會張桐,直接跟他身邊那些海妖叫道:“弟兄們!此賊頑固,不聽勸說,咱們一起上,先斬殺了他,我老鯊都有重謝!”
本來這群海妖氣勢洶洶而來,卻第一下就被張桐法寶挫敗,頓時令他們多出幾分懼怕,僅從剛才張桐顯示出來的實力,已經達到練氣境界的巔峰,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是拼殺起來,必定難免死傷。
而這些海妖皆是海中異獸,本身壽命就長,尤其成妖之後,即使不用達到煉神境界,也都能活到七八百年,放著這樣長的生命,誰也不願意送死,只是礙於面子,不好直說罷了。
這時又聽血鯊老祖鼓舞士氣,眾人雖然紛紛應喝,卻沒有人搶先出手,只有八手大聖,想要人前顯聖,剛才直接發出本命寶光,卻沒想到一下就被張桐擋住,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躍躍欲試,想要出手。
不過就在這時,還沒等八手大聖有所行動,那個混在眾人之中的鄭孝卻突然出聲攔住血鯊老祖道:“血鯊道友且慢,鄭某有幾句話說!”
其實這一回,血鯊老祖也不是特意來找張桐報仇的,畢竟此地離剛才張桐擊敗他的地方,已經相隔好幾百里,又有那艘海舟,能夠隱身航行,除非血鯊老祖也像張桐一樣,事先在張桐身上做了記號,否則在這大海之中,想要找到張桐,根本不太可能。
所以這回能夠遇上張桐,也是恰恰趕巧了,張摒收去海舟之際,血鯊老祖和這些個海妖,正好路經此地,將他認了出來,這才沉不住氣,跟這些海妖承諾了不少好處,令他們一同出手幫他報仇。
而且一開始時,血鯊老祖也沒想到,這麼一轉眼間,張桐實力暴漲,又得了一件護身的至寶,本以為這麼多人,一同出手,只需一下,就能把張桐打成肉泥。
誰知現在,非但沒有得逞,反而張桐放出天龍大鐘,顯示出強大的實力,使得這些海妖,全都萌生退意,更讓血鯊老祖的臉色非常難看。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傷勢未愈,剛才只回洞府,吃了幾顆丹藥,還沒來得及打坐調息,就被鄭孝和這一幫海妖給叫了出來。
本來血鯊老祖有傷在身,一開始還不願意來,但一聽鄭孝的身份,卻是吃了一驚。雖說天邪宗被四派三宗圍攻,現在的威勢已經大不如前,但是虎死架不倒,尤其在偏遠地方,仍然名聲極大,令人畏懼之極。
諸如血鯊老祖這些海妖,平時在當地稱王稱霸,一個個狂傲的不得了,但是一到了鄭孝的面前,卻不由自主的就要矮上一頭,生恐一個不好,就要大難臨頭。
這時一聽鄭孝說話,血鯊老祖雖然心裡十分鬱悶,卻也不敢拂逆了這位武陵少年的面子,連忙好整以暇道:“鄭先生請講便是。”
鄭孝本是天邪宗的弟子,又列入武陵少年之中,心裡也不怎麼瞧得起這些海妖,只是現在還需用到,這才說話客氣一些,一見血鯊老祖還算上道,臉上也露出幾分笑容,先跟血鯊老祖點頭示意一下,隨即又把目光望向了張桐,一抱拳道:“在下鄭孝,在西北昆侖境鐵城山修行,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高姓大名?”
“嗯?這個鄭孝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怎麼還問起我的名頭來了?”張桐微微一愣,本已做好打算,跟這幫海妖鬥上一陣,卻沒想到,突然之間,鄭孝橫插進來,看這意思似乎還要居中調解。
“管你打得什麼主意,我先跟你虛與委蛇,探探底細,聽聽風聲,再作打算不遲!”張桐眼珠一轉,已經有了計較,隨口報出一個假名,反正在場之人,沒有一個認識他,就算是血鯊老祖,也僅僅見過一次,互相未通名報姓。
而鄭孝此番出來,也是身負重任,因為上一次,那個雷師兄,跟丟了薑梨花二人,最後沒有別的辦法,為了找到那座古仙遺跡,只好回到南海,大張旗鼓,興師動眾,打著天邪宗的旗號,聯絡當地散修海妖,聚集到無華島附近,搜尋古仙遺跡的位置。
然而即使如此,那雷師兄也覺得人手不夠,又把他在門中幾個關係不錯的師兄弟都叫了過來,許下重利,懇求幫忙,鄭孝便是被邀請來的其中之一。
這回鄭孝來聯絡血鯊老祖和八手大聖這些海妖,就是為幫助雷師兄去無華島附近,尋找那一處古仙遺跡。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從血鯊老祖的洞府,剛一出來,還沒多遠,就當面遇上了張桐。
本來依著鄭孝的性子,隨便打殺一兩個人,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這時候,他卻不想節外生枝,尤其剛才見過張桐放出天龍大鐘,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就把眾人攻擊擋住,更加令他心生幾分忌憚,一旦動起手來,就算殺了張桐,這些海妖也要死傷慘重,令尋找古仙遺跡的計畫,受到影響,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出面,叫住張桐,打算說和。
鄭孝心裡早就說辭,一聽張桐應答,立刻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其實道友跟血鯊道友的恩怨,我也瞭解一些過往,算不上什麼大事,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看在我的一些薄面,各自退一步,化解了如何?”(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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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回 說和不成 又生變故

張桐一聽到這,就知道鄭孝話裡有話,雖說天邪宗的名頭夠響亮,但是涉及到切身利益,也不可能憑他一句話,就化干戈為玉帛。
張桐看准此時對方人多勢眾,若能不起衝突,他也樂得如此。就算最後不能善罷甘休,能夠多拖延一會也好,等尹春娘療傷已畢,憑他們二人合力,對付這些海妖,也多幾分把握。
張桐心裡打定主意,索性也不著急,順著鄭孝意思,接著往下問道:“哦?不知鄭道友打算如何幫我等化解這番仇隙?在下洗耳恭聽!如果道友公允,在下自當從命。”
本來一開始時,鄭孝還恐怕張桐居於化外,不知天邪宗的名頭,萬一話一出口,張桐不給面子,他可就丟人了,沒想到張桐十分配合,便也暗自慶倖,立刻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閣下與血鯊道友,既非殺父之仇,也非奪妻之恨,其實歸根結底就是一隻棵魚罷了。我看道友氣息,應該是人無疑,就算得了那棵魚也無大用。轉不如將那內丹還給血鯊道友,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從此結為盟友,將來有何難處,也能互相照應不是!”
隨著鄭孝娓娓道來,張桐的神色卻不太好看了,眉頭緊鎖,把臉一沉,道:“本來鄭道友乃是天邪宗的高足,能夠居中調解,已是給我面子,但是這天下之物,皆是有德者居之,那只棵魚對我來說,固然沒什麼大用,卻也是拼殺得來,如果無故給了出去,知道的是鄭道友居中調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怕了他血鯊老祖,這讓我日後還如何在南海這一帶混跡?”
“這…”鄭孝一聽,頓時也是臉色一滯,如果張桐直接拒絕,他或許當場惱羞成怒,但是張桐嘴說已經答應,只不過另有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本來修真之人就重臉面,硬讓張桐拿出狸魚內丹,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此人說的未嘗不是道理,如果我強逼他獻出內丹,只怕面子上過不去,非但調解不成,轉要把我恨上!”鄭孝心裡暗暗想道:“看來非得給他一個臺階,加上這邊人多勢眾,他又勢單力孤,也不得不就範。”
鄭孝眼珠一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隨即哈哈大笑道:“這有何難,—,—……”說話之間,鄭孝又看了看血鯊老祖,他本意是想讓血鯊老祖拿出些東西,也不用多麼貴重,就是做個樣子,交給張桐,算是交換,屆時張桐那邊也留住了面子,而血鯊老祖得了實惠,自然也不會再去計較。
但是就在這時,鄭孝的話剛說到一半,在他身邊的一名女子,卻突然附在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頓時又令他的臉色為止一變,再次看向張桐的顏色,已經跟剛才大不一樣了。
“嗯?這又是什麼情況?”張桐本身靈覺敏銳,隨著鄭孝的神色一變,他也立刻感覺到了異常,尤其是在鄭孝身邊說話的那名女子,更令張桐多加了幾分留心。
因為剛才只顧著抵擋這些海妖的攻擊,張桐也沒顧得細看對方這些人,只是略一掃兩,知是七男四女,其中那四名女子,全都穿著貼身水衣,打扮十分香豔。
尤其剛才貼在耳邊,跟鄭孝說話的那個,在四個人之中,更是長相最美,身量高挑,肌膚白暫,豐乳肥臀,只看一眼,就給人一種妖豔之中略帶一絲高貴的氣質。
“你此話當真?”直至那女子把話說完,鄭孝卻禁不住叫了一聲,仿佛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使他平素標榜‘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定力,也難自持,驚呼出聲。
那女子似乎也不太確定,略微遲疑一下,才點了點頭道:“鄭師兄,小妹也沒有十層把握,不過七八層總是有的,我聽我師父說過,師祖賴以成名的,就是一口天龍大鐘。當初七派宵小圍攻本宗,師祖前去救援,卻因遭人暗算,險些命隕當場,全仗天龍大鐘,才僥倖退回南海。可惜沒等回到洞府,就在中途失蹤,當時師父料定,必是本地散修,或者海中妖獸,趁著師祖重傷,動了殺人奪寶的邪念。現在這口天龍大鐘既然出現,十有八九就是眼前這人,或者他家師長,當初暗算師祖,才奪了這這口大綽,還有師祖隨身攜帶的天鯨吞噬術。

那女子一面敘說,一面暗暗看著張桐,眼神之中盡是仇恨之色。而鄭孝本來就已吃了一驚,這回又聽那女子提到‘天鯨吞噬術”臉上神色更加為之一變。
那天鯨吞噬術,本是天邪宗的六大魔功之一,威力霸道無比,怎奈上回,七派圍攻,天邪宗形勢危急,最後雖然保住了昆侖境鐵城山的山門,但是損失也極其慘烈,長老弟子,死傷無數,六大魔功也損失了一半,現在只剩三部傳承。如果真如這個女子所說,極有可能從張桐身上順藤摸瓜,尋回天鯨吞噬術,這樣大功一件,回到宗門之後,受到的獎賞簡直難以估量!
尤其那名女子僅僅是當年天邪宗遺留在外的一個旁支,現在師祖和師父皆已圓寂,只剩下一個人,跟南海的散修,也沒什麼區別,只要事成之後,偷偷將其殺死,便可獨佔這份功勞。
這個時候,那名女子還不知道,她隨便多嘴,想討好鄭孝,卻已經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天邪宗畢竟不比一些名門正派,即使私底下怎麼勾心鬥角,至少表面不許同門相殘。而天邪宗卻沒有這些規矩,同門之間,殘殺起來,也絲毫不曾手軟。甚至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動機,父子相殘,師徒相殺,也都不算稀罕。
所幸鄭孝心思深沉,心中殺機只是略微一閃,便已被他收斂下去,好整以暇,點了點頭,對那名女子道:“王師妹,稍安勿躁,此時如若當真,尋回天鯨吞噬術,你回返山門之事,便都包在我的身上。”
鄭孝信誓旦旦的保證,隨即便不再理會一臉熱切之色的王師妹,轉又望向張桐,也不提及剛才,他促使兩邊和解的方案,畢竟去無華島尋找古仙遺,又怎麼比得上尋回天鯨吞噬術來得重要。
鄭孝轉眼變了臉色,也令張桐微微倒吸一口冷氣,心說:“剛才那個女人究竟跟鄭孝說了什麼,竟能讓他立刻改變主意?”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也在心裡多加了幾分小心,不過張桐也沉得住氣,雖然看出鄭孝神色異樣,但是到底怎麼回事,他還不得而知,索性不急說話,只管靜觀其變,只要接下來鄭孝略一提及,便也不難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隨著鄭孝敷衍了那個王師妹一句之後,再次面對張桐的態度已經大不如前,原先微微掛著幾分笑意也都不見了,轉是一臉陰沉,冷冷的道:“這位道友,剛才你擋下攻擊的那口大鐘,如果我沒說錯,是天龍大鐘吧!”
張桐一聽,立亥眉梢一揚,隨即內心略一思忖,便有了一些胡悟,心說:“那個天鯨吞噬術是源自天邪宗的功法,而這口天龍大鐘也是從陳德雲的手上得來,想必極有可能這口大鐘和天鯨吞噬術同出一源,現在鄭孝突然問起,難道是看出了什麼?”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也未隱瞞,直接點了點頭,張桐心知鄭孝既然問了出口,便是已有把握,就算矢口否認,也都無濟於事,索性承認下來,看看他接下來還有什麼說辭。
鄭孝沒想到,張桐居然如此光棍,被他一問就承認了,本來心裡準備好的一番陳辭,居然全都用不上了,頓時令他氣勢一滯,好像狠狠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毫不受力,無處發洩。
鄭孝心頭暗惱,更加遷怒張桐,眼神之中,寒光閃爍:“那你知不知道,這口天龍大鐘原來的主人,乃是我天邪宗的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這個倒是不知!卻不知道友打算如何處置?”張桐故作大驚失色,心裡已是更加篤定,鄭孝突然變臉的原因,正是在這口天龍大鐘上面。
“哼!”鄭孝冷哼一聲,見張桐說話低眉順眼,還以為他帽怕了天邪宗的名頭,剛才那一絲不如意,也稍微緩解了許多,又略作矜持,不疾不徐道:“此事關係重大,非但是這一口大鐘,還關係到我天邪宗另外一部秘典的下落,你必須跟我一同回去,宴報掌門,再做處置!”
“跟你回去?”張桐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鄭孝,看似精明,實則愚蠢,竟然提出這種不靠譜的要求,頓時冷笑一聲,舔了舔嘴唇道:“似乎我也不是天邪宗的弟子,又跟道友素昧平生,道友何以能命令我?”
“怎地!你還敢不從麼?讓你跟我回去,乃是你的造化,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鄭孝把眼一瞪,厲聲叫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已經完全被尋回天鯨吞噬術的希望給占滿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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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回 張桐先下手為強 鄭孝一劍下重傷

這時鄭曉已經把一切都放在了次要地位,什麼雷師兄的託付,什麼上古遺跡,全都拋諸腦後,心裡唯一所想,就是通過張桐,找到天鯨吞噬術的下落,哪怕不能尋回,也要找到線索,回去稟報掌門,這同樣也是大功一件。
可惜他卻不知,張桐又哪知道,天鯨吞噬術的下落,他這番謀算,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根本不可能成功,就算他強行把張桐帶回天邪宗,最後也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鄭孝不知就裡,只認定了,拿住張桐,就能十拿九穩。不過唯一有些作難,就是張桐修為不弱,頭有那口天龍大鐘,單憑他的修為,恐怕還打不過,即使加上這幾個海妖,能夠擊敗張桐,卻也不好活捉。
所以按照鄭孝打算,能夠誘之以利,還是不要動手,等把張桐引到了天邪宗,屆時是圓是扁,還不由他揉捏!
鄭孝拿定主意,先是喝了張桐一聲,隨即又把心情平復下來,正想好整以暇,曉之以理,動之以利,欺騙張桐上鉤。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沒等他繼續往下說,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鄭孝登時一愣,看著張桐神色,已經覺出有些不對,立刻厲聲叫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我笑什麼?”張桐一聽,亦是猛的把臉一沉,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我還要問問你,什麼是敬酒?什麼是罰酒?說什麼跟你回天邪宗,只怕我真跟著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吧!道友莫非拿我當三歲小孩兒戲耍麼!”
鄭孝一聽張桐質問,語氣頗為不善,心裡也是一驚。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部天鯨吞噬術上,只想將其尋回,得到莫大好處。
本想憑著天邪宗的名頭,張桐就算心裡不願,也絕不敢輕易違逆,卻沒想到,出乎意料,張桐居然膽大包天,當面就說破了他的意圖。
鄭孝登時勃然大怒,一股鮮血一下就湧到了他蒼白的臉上,指著張桐,厲聲吼道:“你!你簡直膽大包天!以為你仗著這口天龍大鐘,我就收拾不了你麼!今天我就告訴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沒有別的選擇,除非死在這裡!”
一見張桐並不買帳,鄭孝便知之用花言巧語,決計不可能令張桐就範,索性也撕破了臉,直接打算來強的。
而與此同時,張桐亦是笑了一聲,絲毫也無懼色,冷冷的道:“果然不愧是武陵少年!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今天誰死誰活,可不是你一張嘴就能說了算的,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
張桐說罷,也似懶得再虛與委蛇下去,因為就在剛才,跟鄭孝說話時,他已經感覺到,在七殺劍圖之中療傷的尹春娘傷勢痊癒,從入定中蘇醒過來,正要急著出來。
因為尹春娘在七殺劍圖之內,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心裡還擔心,張桐一個人,應付不來南海的波濤巨浪。卻不知道,就在這會,張桐已斬殺數人,還得了不少好處。
不過張桐卻並沒急著把尹春娘放出來,他早就做好打算,剛才虛與委蛇,也是刻意拖延,想等尹春娘恢復過來,再到關鍵時候,突然現身出來,一下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屆時憑藉尹春娘的劍術和修為,只怕一劍斬殺過去,對面猝不及防,死傷三五個人,也都在情理之中。
張桐有此打算,立刻心念一動,就已傳達給了尹春娘,同時也把這邊情況簡單介紹一下。尹春娘此刻正在劍圖之中,張桐跟她聯繫也十分方便。再等張桐說罷之後,尹春娘亦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才片刻,張桐就弄出了這麼大事端。
不過尹春娘卻不會去說張桐的不是,在她的眼力,張桐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根本不存在錯誤,而鄭孝那一班人,敢跟張桐作對,就是十惡不赦,這就是尹春娘的邏輯。
與此同時,在海面上,隨著張桐話音沒落,也不等鄭孝再說話,直接先下手為強,催動葫蘆劍氣,陡然放出飛劍。瞬息之間,雙劍合璧,凝成一道足足有十來丈長的紅色劍光,一溜匹練,電也似的,對準鄭孝當頭就斬殺了下去。劍光擎動之間,氣勢愈發威猛,滾滾熱浪,森然劍光,那威力足可摧山填海。
而鄭孝還在氣急敗壞,沒有想到張桐這樣心狠手辣,毫不顧忌他天邪宗的背景,說動手,就動手,狠狠斬殺,不留餘地。
乍一見那道劍光飛來,登時大吃一驚,連忙也放飛劍,想要過去抵擋。怎奈張桐現在的修為,使出雙劍合璧的威力,又豈正是輕易能夠抵擋!
況且這個鄭孝,雖然也是位列武陵少年的高手,但實際上,他的修為,有一大半都在‘天屍煉道訣’上,對於劍術,也有涉獵,卻遠遠談不上精通,更比當初那個冷月劍孟清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現在張桐的劍術,比當初的孟清還要高出一籌,而且所用兩口飛劍,也都超過冷月劍,鄭孝倉促出手,如何能攝纓鋒!
頓時之間,就見鄭孝發出一道白色劍光,還沒等完全展開,就被狠狠擊中,一聲金鐵交鳴,當即飛出數裡之外,劍光搖曳,幾乎氓滅。
而鄭孝更是淒慘,隨著那口煉製了十九重禁制的飛劍就被撞飛了出去,險些直接毀去,一股反震之力,也在瞬間回饋到了他的身上,將他震得氣血虛浮,喉中湧出一股腥氣,登時就噴出一口鮮血。
“啊!”鄭孝慘叫一聲,身上就像被萬馬踏過,沒有一處不疼,更加令他憋屈,自己最厲害的煉屍之法尚未用出,就被張桐打個措手不及,更在眾人面前重傷嘔血,這個臉面,他丟不起。
“住手!惡賊大膽,竟敢出手傷人!”就在這時,鄭孝受傷急退,另外那幾個海妖也都反應過來,尤其那個八手大聖,立刻大聲吼道,隨即把口一張,登時再次噴出本命寶光。
其實剛才八手大聖本欲一擊斬殺張桐,月後才好在血鯊老祖面前高出一等,卻沒想到,竟未如願,心裡就把張桐給恨上了,只不過剛才那時,鄭孝想要說和,他也不好拂逆。
雖然八手大聖的修為還在鄭孝之上,兩人如果動起手來,鄭孝絕無一絲勝算,但是誰讓鄭孝的後臺硬呢!即使八手大聖修為再高,也要平白矮上一頭,除非達到煉神境界,高出一個層次,才能憑藉實力,揚眉吐氣,狠狠鎮壓。
本來八手大聖以為,這次也沒機會整治張桐,化解胸中一。惡氣,卻沒想到,峰迴路轉,僅在片刻之間,鄭孝的態度突然劇變,還跟張桐發生衝突,誰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唯獨八手大聖,由於心懷恨意,一直盯著張桐,就在張桐出手的一瞬間,全都被他看在眼裡。但是這個八手大聖卻並沒急著提醒鄭孝,反而作壁上觀,直至鄭孝手上,才大吼一聲跳了出來這個八手大聖也不是什麼善茬,在這方圓數千里的海域內,與血鯊老祖堪稱兩個霸主,手下雲集了不少妖兵,實力之強,不容小覷。
他剛才就是想等張桐先出手攻擊鄭孝,然後一擊過後,舊力用盡,新力未生,才好瞅准機會,突然出手,一擊斃命。
因此這一下,鄭孝的飛劍剛被張桐擊飛,八手大聖就把他的本命寶光發射出來,呼嘯而至,迅捷矯健,直接繞過張桐的劍光,狠狠向張桐所在的位置刺殺過去。
“本命寶光!給我斬殺!”八手大聖大吼一聲,甚至仍恐這一下還殺不死張桐,隨那本命寶光噴射出去,緊跟又從口中噴出一口元氣。
這些元氣皆是這些年來,八手大聖精心提煉的真氣,一共只有三口,品質精純無比,用以催動本命寶光,頓時能使威力暴漲倍餘,乃是八手大聖作為保命的絕招。
“好快!”張桐這邊,發現那道藍光,亦是吃了一驚,不過張桐現在除了兩口飛劍,還有一口天龍大鐘作為依仗,煉製二十二重禁制的法寶,在煉神境界之下,幾乎堪稱無敵,沒有什麼法寶,能夠將其破開。
八手大聖雖然也應南海一帶有些名氣,但是因為他本體是個章魚的關係,使他離開海上到了陸地,就要實力銳減,不足三分之一。所以他也不敢到陸地上去招搖,生恐遇上強敵,死也死得願望。
正因如此,這個八手大聖對於法寶的認識極為貧乏,平時只見身邊一些海妖,用著劣質法寶,威力差強人意,也使他以己度人,認為別的法寶也都大致如此。
直至剛才,張桐使用天龍大鐘,一下把他的本命寶光震退,才令他大吃了一驚。怎奈八手大聖性格執拗,卻並不認為是張桐法寶厲害,只覺得自己剛才輕敵,沒有使出全力,這回使出全力,張桐那口天龍大鐘也決計不能抵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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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回 五方渾水陣

但是事實的結果,更令八手大聖大呼意外,就在他那道純藍色的本命寶光,擊中張桐頭上的天龍大鐘發出的寶光之後,竟只發出一陣“當當當”的金鐵交鳴,護在張桐身外的寶光,僅僅蕩漾一下,便即穩定下來。
三聲巨響傳出老遠,直把附近海面都給震盪起數丈高的巨浪,但是對於張桐來說,卻無半點威脅,反而那道藍光,由於元氣催動太深,又被狠狠挫敗,比之原先,暗淡不少。
頓時之間,在場之人,全都大吃了一驚,除了血鯊老祖剛吃過虧,知道張桐的厲害,還有那個王師妹,曾聽她師父說過,天龍大鐘的威力,其他這些個海妖,都已認為,在這一下,張桐就要斃命在八手大聖的寶光之下。
與此同時,八手大聖亦是臉色為之一變,終於認識到了懸在張桐頭上的這口青銅大鐘,與他原先見過的那些法寶全都不同。
八手大聖的性子雖然頑固,可他並不傻,恰恰相反,他的心性,智慧,悟性,在這些海妖之中,全是出類拔萃,不然也不可能,憑藉不到百年,就修煉到練氣境界的巔峰,成為這附近唯一能跟血鯊老祖爭鋒的大妖。
如果上一次,他還能把失利歸結到沒有使出全力上面,那麼這一次,再也沒有藉口,而這種情況,也令他陡然警醒過來,認識到張桐這個敵人絕對不好拿捏。
然而就在八手大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在另一邊張桐擋住了八手大聖的本命寶光,趁勢劍光再起,方向猛又一轉,對準八手大聖,快速又斬殺了過來。
這一次八手大聖知道張桐厲害,再也不敢心存輕敵,見到張桐禦劍斬來連忙振起本命寶光抵擋過去,同時大叫一聲:“孫楠,陸羽,廖飛,孫真!趕快跟我結陣!”
隨即話音沒落,再次噴出一口元氣本命寶光,隨之一震。
同時被他點到名字的四個海妖,也都各自放出寶光,不計真氣狠狠催動。
這四個人都是八手大聖的心腹,原先也都是稱霸一方的人物,不過現在都被八手大聖收服,同時習練一種五方渾水陣,乃是一種五行陣法,專門催動癸水之力,最合在海上使用威力之大,非常驚人。
八手大聖一見張桐仗有兩口飛劍和天龍大鐘,單打獨鬥實在難以對付,索性也不講什麼道義,直接喚來四個幫手與他結成陣法,頓時之間四道寶光,發射出去,追上八手大聖的本命寶光,五道光芒,司氣連枝。
然後刻不容緩,八手大聖又是大喝一聲:“五行玄水,出自壬癸,渾水大陣給我開!”說話之間這五個人,仿佛心靈相通,也跟著同時大吼起來,聲音混合,如雷貫耳。
而隨著這一聲大喝先前發出那五道寶光,亦是聚到一起形成一個五星,快速吸攝周圍彌漫在空氣中,還有下面蘊含在海水中的水汽精華。
跟著“轟隆”一聲,已經形成一個巨大水球,直徑足有三丈,微微一顫之間,就像炮彈一樣,狠狠轟向張桐劍光。
張桐看在眼裡,不禁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幾個海妖竟還會佈置陣法,而且看那水炮來勢,也似威力不弱,令他不敢大意,連忙提聚劍氣,頃刻之間就把葫蘆劍訣催動到了極致,連同雙劍合璧的絕招,也被他發揮到了上限,沒有一絲保留,就要當面迎上。
八手大聖本來還擔心,張桐見這陣法勢大,不叫氏擋,就勢退避,卻沒想到,張桐居然展開劍光,竟要跟他們硬碰硬,這倒是有些對他的脾氣,不禁長嘯一聲,哈哈笑道:“好!想不到你這個人,看似非常文弱,竟有幾分豪氣,以一敵五,還敢硬抗,算是一條漢子!”
不過這番話說得好聽,可八手大聖催動陣法的真氣可絲毫沒有減弱,至於另外那四個人,雖然修為稍弱一些,也都是練成十二重小周天,打通了全身穴竅的大妖,若拿出來單打獨鬥,固然不是張桐對手,不過現在眾人合力,又有八手大聖這個高手居中坐鎮,令這座渾水陣發揮出的威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每個人修為的五倍,這不是一家一等於二的簡單算術題。
單等張桐操縱劍光斬殺過來,與那巨大水炮撞擊,再次發出一聲爆鳴,好像天雷炸裂,一時之間,光芒亂閃,居然生生把張桐的劍光撞退了回去,甚至巨大衝擊之下,連雙劍合璧,也維持不住,兩口飛劍,驟然分家,化成兩道赤紅色的銳芒,重新回到張桐的身邊。
所幸這兩口飛劍也都品質上乘,原先甚至祭練到二十二重禁制,現在雖然散去兩重禁制,只剩下二十重,也仍不容小覷,經過剛才那一擊之後,兩口飛劍的劍光,依然精純穩固,絲毫也無搖曳,不像剛才鄭孝那口飛劍,被張桐一擊差點就散去了寶光。
“想以陣法取勝麼!”張桐喃喃低語,隨著雙劍合璧的絕招,被那巨大水炮擊退,張桐的臉上已經微微露出陰沉之色。
而那個八手大聖連同另外四個海妖發動的五方渾水陣,發出那個水炮,撞破張桐劍光,只是微微一頓,便又繼續打來,速度非但不減瘓而更快!
“哼!區區這樣一個不入流的陣法,也敢在我面前逞兇,看來不殺你們幾個,你們也不知我的厲害!”張桐見那水炮激射而至,帶起一片空氣激蕩,眼神之中,殺機更盛。
與此同時,張桐也不急著再去催動飛劍,而是抬起手來,掌心精光一閃,已經顯現出一團白色火焰,正是張桐修煉了乾天控火訣之後,一直存於他體內的那團五蘊之火。
雖然在五行之中,講究以水克火,但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剋,並非絕對,水勢一大,固然能夠滅火,但是火勢達到一定程度又何嘗不能把水蒸幹!
而此時身在南海大洋之上,四周水汽充裕,張桐仍想以火反制,看似愚蠢之舉,但是不要忘了,張桐控制這團五蘊之火可不是凡火在先天火種之中,僅次於三味真火,又豈是一般水汽能夠克制!
除非這個八手大聖福緣深厚,能夠收得先天靈水才能與之抗衡,可惜這些水妖,雖然生於深海,每天都徜徉在水中,無時無刻不與水接觸,但是他們之中卻無一人得到先天靈水。
頃刻之間,張桐放出火焰一眾海妖看見,吃了一驚之余,全在哈哈大笑,嘲笑張桐是不是傻了,居然到了海上還敢使用火法,這簡直就是形同找死。
然而就在下一刻張桐操縱五蘊之火,跟那巨大水炮撞上的一瞬間,這些海妖的笑聲,全都夏然而止,眼神中剩下的,只有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在海面上,火法怎麼可能發揮出這樣大的威力!難道我是在做夢嗎!”
一時之間,在場的海妖全都大聲驚呼,就連發起五方渾水陣,自恃已經勝券在握的八手大聖,也是臉色劇變,完全難以置信。
不過總算他還有一此見識發現張桐操縱五蘊之火,破去了他的水炮震驚之餘,很快認出,五蘊之火的來歷,不由得臉色更加難看,厲聲叫道:“五蘊之火!你怎麼可能有五蘊之火!這種先天火種不是早就滅絕了麼!”
隨著八手大聖這一叫,其他這些海妖,連同血鯊老祖,也都勃然變色,對於五蘊之火,他們也都聽說,只不過原先,未曾親眼所見,剛才張桐放出,也沒辨認出來,直到被八手大聖一語道破,這才恍然大悟,露出驚慌之色。
對於張桐來說,五蘊之火也僅是一種先天火種,能夠煉丹煉器,似乎十分寶貴,卻也僅此而已了。但是對於這些南海的水妖,亙古流傳下來許多有關五蘊之火的傳說,早就令他們如雷貫耳了。
尤其其中一個傳說,—位上古大能,操縱這種火焰,居然直接把整個南海的數十萬里海疆給蒸幹了,死傷水族,數以億計,到了後來,足足用了數個月時間,才從其他幾個大洋流入海水,從新把南海給填滿了。
這是一個傳說,沒有人能夠證實它的真實性,但這些年來,在南海留傳,也總能令人將信將疑。恰恰在這個時候,張桐放出五蘊之火,瞬間就把五人的合力一擊輕易化解,也給在場這些水妖一種莫大的震撼。
“五行之中,以水克火,今天我偏要以火克水!”張桐眼看對方被五蘊之火震懾,跟著長嘯一聲,迅雷不及掩耳,催那火焰,又是一晃。
不過這個時候,張桐又是靈機一動,見到敵人全被五蘊之火懾住,立刻聲東擊西,五蘊之火,西晃一下,反而兩口飛劍陡然飛出,也沒用雙劍合璧的招數,直接就是兩道赤色飛虹,速度之快,已近極致。
繞過那五道寶光形成的五方渾水陣,直接找上被八手大聖招來佈陣的那皿個海妖,趁著他們猝不及防,陡然之間,劍光擎動,一擊就把他們的護身氣勁鑿穿,然後追身一繞,便把其中兩個,直接攔腰截斷,緊跟不容喘息,又是兩道紅光,幾乎同時一閃,剩下那二人還沒等回過神來,也被橫胸繞過,橫屍就地,當即斃命。
“不好!”“小心!”就在此刻,兩聲疾呼,同時喊出,八手大聖和血鯊老祖在眾多海妖之中修為最高,同時反映也最快,發現張桐劍光一閃,立刻警醒過來,連忙出聲大叫。
怎奈張桐的飛劍來的實在太快,那四個海妖剛一聽見提醒,就已經死於非命,根本來不及抵擋。
四個海妖身死之後,真氣散去,恢復原形,一頭巨龜,三條大魚,全是龐然大物,頃刻之間,血液傾瀉,直把方圓百里的海面都給染成了紅色。
“不!孫楠!陸羽!廖飛!孫真!”八手大聖更是哀號一聲,這四個人全是他的心腹,花費不少精力收服,是他稱霸一方海域的基石,驟然之間,全都死去,令他損失慘重,甚至幾年都難恢復元氣。
“不共戴天!不共戴天!我跟你不共戴天!”八手大聖做夢也沒料到,自己四個心腹,眨眼之間,全部斃命,厲聲大叫,幾近發瘋。
同時張桐見到他的反應,也知道死那四個海妖,對八手大聖非常重要,已經觸及他的底線,如同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不能和解。
張桐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已經結成大仇,索性一併殺了,一了百了,不留後患,而且在此之前,張桐也感覺到,八手大聖對他隱含殺機,輪到這個時候,更加不會留情。
趕在八手大聖看著手下四個海妖,現出原形之際,悲憤至極,略微分神,立刻又把劍訣連續催動起來,操縱兩道劍光,繼又飛掠起來,雙劍交叉起來,好像一個巨大剪刀,狠狠就向八手大聖的腰間絞殺過去。
而那八手大聖沒衙到,張桐氣息如此悠長,操縱兩口飛劍,連續斬殺四人,居然不用回氣,而是繼續向他斬殺過來。
八手大聖驀地一驚,忙想撤回他的本命寶劃民擋,卻偏偏在這時,隨著四人身死,那座五方渾水陣也隨之告破,其中四道寶光,幾乎同時泯滅,只剩八手大聖的本命寶光,仍被牽絆在陣中,需等陣法,完全散去,或者作為陣主的八手大聖,自行催動陣訣將其散去。
但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八手大聖哪還有閒暇去散去陣法,至於陣法自行散去,雖然只是一瞬,卻也足已致命,令張桐操縱飛劍,趁機斬殺八手大聖。
張桐看準時機,亦是眼睛一亮,如果在平常時候,他根本不可能斬殺八手大聖這樣修為高強的大妖,即使前番逼退血鯊老祖,也是趁著血鯊老祖受傷,才討了個便宜,現在這種機會,實在千載難逢。(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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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回終於斃命

張桐眼看得手,登時大喜討望……旦斬殺了八手大聖這種大妖,所得好處,更加難以估量,內丹,血肉,還有那道本命寶光,皆是價值連城,比起那只狸魚,還要珍貴十倍。
“住手!”但是就在這時,千鈞一髮之際,八手大聖下一刻就要斃命在張桐的劍下,一旁洞若觀火的血鯊老祖卻突然大喝了一聲,同一時間,雙肩一晃,又從口中吐出一道烏光,直向張桐的劍光截擊過去。
雖然在這一片海域,血鯊老祖和八手大聖一直是競爭關係,但是放眼大局,卻又唇亡齒寒,畢竟這茫茫南海之中,並非只有他們兩人爭雄,出了這方圓萬里,還有別的大妖。
這些年來,二人心照不宣,互相雖然爭鬥,但是下手都留有餘地,而且一旦遇有外敵入侵,兩人還要聯手抗衡,是亦敵亦友的關係。
所以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血鯊老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八手大聖殞命,不然剩他獨立難支,早晚也難於倖免,被周圍勢力吞併。
“春娘!動手!”這一時亥,張桐見到血鯊老祖出手,也沒露出驚慌之色,更沒轉動劍光,放棄擊殺敵人,而是突然大叫了一聲,隨即掌心光芒一閃,一個一襲紅衣的美貌女子,已經顯現出來,隨即寒光一閃,電光火石一般,就向血鯊老祖發出的那道烏光迎了上去。
“不好!這狗賊居然還有幫手!”血鯊老祖遭遇驚變,不禁勃然變色,心頭跟著一沉,便知有人阻撓,再想救援八手大聖已不可能,可是他仍不甘心,忙又大聲叫道:“諸位!敵人兇惡,趕緊聯手!”
而周圍剩下那幾個海妖,還有剛才被張桐一劍擊退,身受重傷的鄭孝,聽到這聲提醒,才猛驚醒過來,卻是剛才被張桐眨眼之間,強破五方渾水陣,連殺四個海妖的狠辣手段給震驚了,甚至鄭孝都有些暗暗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惹張桐。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一能夠盡力挽回的,就是不過能讓八手大聖死在張桐的劍下,不然這一次他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非但天鯨吞噬術不能尋回,雷師兄那邊,也要辦砸了,這種結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該死!我跟你拼了!”到了這時,鄭孝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把心一橫,運起天屍煉道訣,就把他煉製的兩具鐵屍,同時釋放出來,厲聲叫道:“天屍煉道,煞氣內生,玄鐵鋼屍給我現身!” 頓時之間,兩具丈許多高的鐵黑巨人,已經顯現在了鄭孝的身前,隨著他的真氣一催,登時發出如狼嚎叫,兩道閃電似的向張桐狠狠撲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張桐早就知道鄭孝的天屍煉道訣的厲害,只不過上一次在天邪大陣,鄭孝只放出一具鐵屍,這一次卻是盡出全力,絲毫也無保留,連他秘而不宣,準備在下次武陵少年排位戰時,打算一鳴驚人的另外一具鐵屍,也給放了出來,就是打定主意,定要保住八手大聖的性命。
張桐見此情形,卻只微微一笑,只憑一口天龍大鐘護身,跟本也不理會那兩具鐵屍電射而至,只是運足劍訣,將那兩口飛劍,催動到了極限,就在瞬息之間,紅光乍然掠過,那個八手大聖已經“哎呀”一聲慘叫,被兩道劍光沿腰一剪,當即腰斬,死於非命。
而尹春娘從七殺劍圖出來,出手比張桐還快,直接身影一閃,還沒等血鯊老祖看清她的面容,就被紫電劍劃空而至,先是將他那道烏光破除,然而逆溯而上狠狠斬殺,甚至慘叫一聲都來不及,就已身首分家,乾淨俐落,死在當面。
連尹春娘也沒想到,血鯊老祖這樣輕易就被斬殺,直至得手之後,不禁咦了一聲,還有些難以置信。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就感覺到血鯊老祖的修煉不弱,所以為了一擊得手,直接使出全力,一點也無容讓。
即使如此,尹春娘還恐怕,這一劍也只能逼退了血鯊老祖,並不能直接將其斬殺,然而事實,大出意外,血鯊老祖非但身死甚至連一點有效的抵禦也沒能做到。
卻不知,這血鯊老祖死的也是死得冤枉,本來以他的修為,雖然不及尹春娘,但是鬥上一陣,然後借助地形,退入海中,抽身而走,總也不算太難。
怎奈這次合該他氣數已盡,先是為了吞噬那只萬年棵魚受了重傷,然後又被張桐擊退,更是傷上加傷,憑他現在實力,連平時的三分之一也發揮不出來,不然尹春娘想要殺他幾手也不可能N
而同一時刻,由於聽了鄭孝一聲大喝,剩那幾個海妖,剛想聯起手來,打算圍攻張桐,卻見突然之間,八手大聖和血鯊老祖全都死於非命,頓時全都嚇破了膽。
本來這一帶的海域,就是八手大聖和血鯊老祖共同執掌,這些海妖都是二人的手下,平時懼怕二人淫威,才不得不甘受驅馳。
現在一見二人斃命,震驚之餘,亦是解脫,更談不上給他們兩人報仇什麼的。況且張桐連殺數人,凶威赫赫,懾服當場,又多了一個尹春娘作為幫手,更使這些海妖心驚膽寒。連忙顧不得其他,立刻躍入水中,分開浪花,眨眼之間,逃遁不見。
僅一刹那,這片海面之上,就只剩下張桐和尹春娘,還有鄭孝三個人,連那位王師妹,也見機不妙,身影一閃,撲入海中。
“嗯?竟又是天邪宗的餘孽!”隨著尹春娘斬殺血鯊老祖之後,也懶得去追殺那幾個海妖,再待收回飛劍,瞧見鄭孝之時,不禁蛾眉輕蹙,一雙眸子裡面,已經殺機隱然。
當今四派三宗跟天邪宗已是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半點回還餘地,尤其天邪宗這些年刻意培養的武陵少年,更是尹春娘這樣後起之秀的獵殺目標。
上次在天邪大陣,尹春娘斬殺冷月劍孟清,事後回到未來宗,就受到了重賞,這次竟又遇上,她豈肯輕易放過。
“哼!天邪宗的餘孽不好好貓在昆侖小……”居然還敢出來興風作浪!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尹春娘嬌吒一聲,同時見到鄭孝操縱兩具鐵屍向張桐攻去,更加心頭大怒,隨著話音沒落,剛剛斬殺了血鯊老祖的紫電劍,沒等撤回她的身邊,便已再次激射而出,對準鄭孝要害,狠狠擊殺過去。
“紫電劍!尹春娘!是你這個臭婆娘!”幾乎與此同時,就在尹春娘現身出來的瞬間,鄭孝也已將她辨認出來,登時臉色為之一妾。
雖然現在尹春娘已經掩蓋了真實面目,但是她這口紫電劍實在太有名了,別看尹春娘還沒達到煉神境界,但是在各大門派之間的名氣可一點也不小,心狠手辣,脾氣乖張,就是她師父玉清大師,有時都管不住她,偏偏這樣一個人,資質才情,又是絕高,令未來宗無論如何不肯放棄。
作為天邪宗的武陵少年,鄭孝更是不止一次聽說過尹春娘的明海,並且見過她的畫像,對於她的資訊,幾乎了若指掌,尤其在上一次,天邪大陣之中,冷月劍孟清也死在尹春娘的劍下,更令鄭孝覺得暗暗後怕。
由於同列武陵少年之中,鄭孝對孟清的實力深有瞭解,遠比他高出不是一星半點,不然也不會鄭孝排在第二十九位,而孟清卻能排在二十一位,這也代表著兩人的差距。
因此就在尹春娘出劍斬殺血鯊老祖之時,鄭孝就已料定,這個紅衣少婦,必定是尹春娘無疑,登時令他倒吸一口冷氣,頓時之間,心頭發顫,頸背發寒,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不好!”
與此同時,聲音沒落,身子卻比腦子反應還快,不敢再讓那兩具鐵屍去攻擊張桐,連忙收攝回來,顧不得什麼方向,直接化作遁光,擎動之間,就要遁走。
本來這個時候,直接逃進海中,是最穩妥的辦法,畢竟這大海之中,處處兇險無比,而且無邊無涯,想躲進去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怎奈鄭孝卻不識水性,剛才能夠在海底穿行,全靠了那一眾海妖帶挈,現在眾叛親離,剩他孤家寡人,若是一下陷入海中,不用張桐和尹春娘去殺他,只需那潮水洋流,形成巨大漩渦,就能至他死命。
因此鄭孝無論如何不敢往海裡逃,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天上,借助遁光速度,趕快逃走,別無選擇,不然以他的修為,單獨對付張桐或者尹春娘,都已經力有不逮,更何況是,兩人聯手,他毫無一絲勝算。
鄭孝能夠有今天,成為武陵少年,也並非浪得虛名,就在瞬息之間,他的腦海之中,隨著心念一閃,就已經拿定了主意,一刻不停,飛身就走。
只可惜,這個鄭孝終究還是缺少了一些運氣,或者換句話說,他的氣數已盡,如果換做別的人,他這一下或許就逃出生天了,但是他遇見的偏偏是張桐和尹春娘!(未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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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回 孫師兄 蘭師妹

無論是張桐還是尹春娘,兩個人的劍術都已經到了登堂入室的水準,操縱劍光,快如電射,別說是鄭孝的遁光速度,就是修為再比他高出一倍,也休想在二人的劍下脫逃。
眼看鄭孝將要逃走,張桐和尹春娘幾乎司時,各自操縱飛劍,一道白光,兩道紅光,分從兩面激射而至,眨眼之間就已追上了鄭孝的遁光,三道劍光,不分先後,同時往上一繞,當即那道遁光就被削成數截。
鄭孝“哎呀”一聲慘叫,隨著遁光破裂,從空中跌落下來,不過他還不甘心,趁勢仍想使用別的法寶護身,卻已施展不及,頃刻之間,劍光擎動,當場就被三道劍光,一齊斬成四段,死無全屍,跌落海中。
剩下那兩具高大的鐵屍,隨著鄭孝身亡,猛然身形一頓,原先眼中閃射的凶光,也黯淡了下去,好像兩個鐵坨,跟著鄭孝的殘屍,一齊落入海中,瞬息之間,被浪一卷,已經消失不見。
隨著強敵盡去,張桐亦是松了一口,連忙收住飛劍和那口天龍大鐘,隨即催動七殺劍圖一收,就把八手大聖和血鯊老祖的屍體都給收了起來。
由於這兩個水妖皆是海中巨獸,死亡之後,顯出原形,體型太過龐大,落入海中之後,也沒快速沉入海底,這下張桐騰出手來,立刻將其攝入七殺劍圖之中,其血肉精華也不比那只萬年棵魚要少。
萬年棵魚雖說是海中霸主,但是這種棵魚天生極難煉成妖怪,不能化成人形,即使天賦異稟,卻終究是海獸,卻不能歸入妖族,因此得到那只棵魚,除了那根骨刺之外其他好處雖然不少,卻也比不上這兩個海妖豐厚。
所以張桐在斬殺了鄭孝之後,趁著兩隻海妖的屍體還沒沉入大海,忙不迭打撈了起來,要不然的話,這次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呼.—..—”直至兩個海妖的屍體進了七殺劍圖之內,張桐才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哈哈笑道:“得了這兩個海妖的屍體,這次可算是大賺了一比!”
“是呢!”張桐話音沒落尹春娘也跟著毛身過來,應了一聲,但是隨即,卻一臉古怪之色,打量起了張桐:“咦?這才一會功夫,你的修為好像增長了不少嘛!”
張桐微微一笑,對於尹春娘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就把剛才這一番經過大略說了一遍,直至說到煉化棵魚骨刺,便推說是原先意外得知,直接把薑梨花的關係忽略過去。
尹春娘聽得張桐一說,也沒再去細問只是跟他高興,同時心裡也微微生出了幾分危機感雖說尹春娘對張桐實心實意,但她性格高傲,即使面對張桐,也不肯輕易服輸。
尤其張桐的年紀還小了她許多,現在的修為竟隱隱有趕超她的趨勢,這頓時令尹春娘心裡生出幾分不服,暗暗下定決心,非要趕在前面達到煉神境界,不然被張桐後來居上,她豈不是顏面無光!
不過這些心思都藏在了尹春娘的心底,對張桐並沒流露出來,只是微微一笑便又說道:“想不到這才幾個時辰,你就得到這樣莫大的機緣這也是你的造化,看來之前我所想的果然沒有錯!”你現在氣運鼎盛,不用刻意尋找,就有機緣降臨,看來這一次帶你一同來南海,或許真能在那座古仙遺跡上有所收穫呢!我們事不宜遲,別再耽擱時間!”
“好!我們走!”張桐跟著應和一聲,雖說他現在對於所謂的氣運之說,仍然一知半解,不過他也不求甚解,畢竟修真之道博大精深,甚至有些煉神境界以上的高手,窮極千年壽限,也只能窺見一斑,對於張桐這種,入道不過幾年,修為仍然粗淺的人,根本不可能事事通曉明瞭。
只要精專一種,堅持不懈,達到極限,然後由此及彼,便可觸類旁通,所以自從張桐得到葫蘆劍訣之後,便一心專於劍術,對於其他法術,幾乎不聞不問,即使得到‘木靈真功’‘乾天控火訣’這類高深法門,也從來沒有動搖過他的決心。
到了現在,張桐的葫蘆劍訣已經達到了第三重的境界,劍術也已窺入門徑,更加使他下定決心,心無旁騖,專心劍術,對於其他諸事,全都不甚上心,隨即不等話音落去,已跟劍光一閃,兩人同時飛起,直向南海深處飛快掠去。
然而沒過片刻,就在張桐和尹春娘走後,一陣波瀾又從那處海面之下猛然蕩漾起來,緊跟著幾個身穿黑衣的人從水中顯現出來,騰身而起,來到空中,看那穿著打扮,跟剛才死去的鄭孝一般無二,居然也都是天邪宗的弟子!
“想不到鄭孝居然死了!枉費我原先還曾把他當成一個人物,真是廢物!”其中一個為首的黑衣冷冷的說道,同時眼光凝望這張桐和尹春娘厲害的方向,愈發顯得陰寒恐怖。
“孫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雖說鄭孝死不足惜,可是畢竟是我們天邪宗的人,就這樣被外人殺了,只怕也不妥吧!”另外一名略微年輕一點的弟子,一臉凝重的說道,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卻不難從他眼神裡,看出一絲幸災樂禍之色。
“是呀!孫師兄!而且剛才那個人使的那口天龍大鐘,據我觀看很有可能就是,我教遺失已久的天龍大鐘!”同時跟在這個孫師兄身邊的,另外一個女弟子,不緊不慢,微微說道。
“嗯?此話當著?”那個孫師兄一聽,頓時也是臉色一變,作為武陵少年排名第二十二位的後起之秀,孫、華齋在天邪宗的地位不低,教中許多秘典資料都能查閱,對於這口天龍大鐘,他也有所瞭解,知道關係重大,亦是不禁動容。
那名女弟子趕緊答道:“不敢欺瞞師兄!孫師兄應該知道,小妹修為不高,資質也不算好,唯獨對記憶力有些自信,咱們鐵城山的藏經閣,幾乎九成九的典籍,都在我這腦中,師兄難道不信?”
孫華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蘭師妹勿惱,剛才是我失言,還請師妹原諒則個!””說話間竟在眾人面前,直接給那女弟子,躬身施了一禮。
那蘭師妹亦是坦然接受,顯然她在天邪宗的地位,也不遜于這個孫華齋,甚至隱隱之間,還要高出一籌,不然以武陵少年,個個都心高氣傲,又豈能心甘情願,當著眾人給一個女子賠禮道歉!
而且在場其他幾個天邪宗的弟子,見到這種情況,也都安之若素,仿佛早就習以為常,更加斷定這個蘭師妹的身份不俗。
孫華齋道歉之後,也沒露出尷尬之色,隨即又道:“這口天龍大鐘我也知道一些,乃是前代一位太上長老的法寶,當初七派圍攻之際,早已失落在外,雖然有些精妙,不過僅煉製了二十二重禁制,對於練氣之境,還算有些用處,一旦等將來我等達到煉神境界,這樣一件法寶,也算不了什麼,以師妹的心機見識,決不至於為了這一口大鐘來特意出言提醒,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關聯?”
那蘭師妹似乎也早就杵到孫華齋能夠猜出她的意圖,微微笑道:“師兄說的不錯,如果只是一口天龍大鐘,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但是如果這口大鐘關係到天鯨吞噬術的下落,孫師兄又以為如何呢?”
“天鯨吞噬術!”孫華齋一聽,登時倒吸一口冷氣,當初天邪宗六大魔功,如今只剩三種,剩下三種,皆已失傳,這也是天邪宗由盛轉衰之後,一直深藏於每個人內心的痛處。
“不錯!就是天鯨吞噬術!”蘭師妹淡淡的道:“師兄雖然大致知曉這口天龍大鐘的來歷,恐怕還不知道這口大鐘的擁有者,當初就是天鯨吞噬術的嫡傳之人!”現在既然這口大鐘現世,那麼是否就說明,那部天鯨吞噬術,也在剛才那兩個人的身上呢?”
“天鯨吞噬術!天鯨吞噬術!”孫師兄口中連連會叨,連同周圍那幾個人,也都神色異常興奮,如果真能找回天鯨吞噬術,定是大功一件,好處受用不完,就算到時候大頭都讓孫師兄和蘭師妹拿去,剩他們這些人,也能分潤不少。
“孫師兄!機會難得!千萬不容錯過呀!”“是呀!孫師兄!你帶著咱們幹吧!”“孫師兄,不要猶豫啦!”
頓時之間,眾人七嘴八舌,只是孫華齋乃是有主見之人,心裡微微遲疑,卻沒急著表態,反而沉吟著道:“大家安靜,先不要急!對方能夠斬殺鄭孝,還有那幾個本地海妖,顯然修為不弱,而且那口大鐘,乃是防禦至寶,煉神境界之下,實在難以破去,就算我的天華劍1也奈何不得,此事不能著急,還需從長計議!”
隨即說罷之後,又跟蘭師妹道:“師妹素來足智多謀,剛才又特意提出此事,想必已經胸有成竹,何不快快道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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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回 心煉之法

其實這個蘭師妹,本命叫蘭彩雲,也是列入武陵少年的精英弟子,只不過排名十分靠後,僅是位列第三十二,是武陵少年的最末。
但是這個排名,並不代表蘭彩雲在天邪宗的地位低下,甚至她說話比不少排名十幾二十幾的人還要更有分量,就是因為她天生,足智多謀,博聞強記,現在才二十多歲,無論心智計謀,還是知識常識,都比尋常活了數百年的長老還要高出一籌,也是天邪宗專門用來當做智囊來培養的人才。
這一次蘭彩雲跟孫華齋來到南海,也是聽說了那個雷師兄在南海這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這才奉命過來查看一下。
只不過孫華齋前來,卻不是幫忙的,而是要找機會,看看能否借機給那個雷師兄,扣屎盆,拖後腿。
因為孫華齋在武陵少年之中排第二十二位,而雷師兄則是二十五位,兩人實力接近,尤其他又聽說,最近雷師兄修為大漲,已經傳出風聲,想要跟他挑戰。
孫華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此番討來這個差事,就是沒安好心,看有沒有機會,把雷師兄扳倒,去除一個心腹大患。
不過隨著蘭彩雲提起天鯨吞噬術一節,卻立刻使孫華齋的心思轉倒了這上邊,畢竟對付雷師兄還有的是機會,但是尋回天鯨吞噬術,卻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與此同時,蘭彩雲也不再賣關子,微微想了想,然後直接說道:“孫師兄,這個天鯨吞噬術關係重大,只憑我們兩個,還有諸位師弟,決計吞不下來,我們必須再去聯絡幾位師兄,一來對付剛才那兩個人也能多些把握,二來也是送上一份大禮!”
孫華齋一聽,立刻皺了皺眉,心裡對於蘭彩雲的這個說法有些不敢苟同,不過他也沒急著表態,轉是站在他的身邊,剛才說話那個弟子,迫不及待道:“蘭師姐這是什麼話說的!這次明明是我們的機緣,只要奪回天鯨吞噬術,就是大功一件,得到無窮好處。屆時師姐跟孫師兄必能藉此機會修為大漲,在武陵少年的排名,也能提升一截,憑什麼要把功勞分給別人?”
這名弟子名叫王城,平素跟孫華齋走的最近,雖然不入武陵少年之中,但是修為也相當了得,前些時候,因為任務,武陵少年之中,又出幾個空缺,等到這次增補,估計就能入列。
蘭彩雲看了看他,卻只微微一笑,也沒急著反駁,轉是望向孫華齋,就等他親自定奪,根本沒把王城放在眼裡。
王城頓時臉色一變,對於蘭彩雲的性格,他雖早已耳聞,但是親身體會,卻又是另外一說,他本來也是心高氣傲,自忖不弱於人,只是時運不濟,才沒列入武陵少年之中。
而蘭彩雲的態度,等於公然蔑視,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頓時一股鮮血就湧到了王城的臉上,把他臉色憋得通紅。
但這個王城也非等閒,在這種情況下,生生沒有發作,只狠狠瞪了蘭彩雲一眼,便把怒火安奈下去,然後退到一旁,等孫華齋發話,唯獨在心裡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抓住機會,狠狠報復,讓蘭彩雲後悔今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他的這種隱忍,在蘭彩雲看來,卻是懦弱退縮,失去了勇猛精進的決心,這種人註定不能在仙道路上走得太遠,別看現在有些成就,達到練氣頂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天地玄關,達到煉神境界。
但是蘭彩雲的心裡已經斷定了,這個王城,心性曲折,歹毒而不果斷,陰險卻無決心,憑藉這種性格,根本不可能打通天地玄關,現在這種修為,已是他的極限,再也沒有向上發展的空間。
對於這種人,即使多麼怨毒憤恨,蘭彩雲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也大,直至最後,王城老死,把這份深藏於心的忿恨帶入黃泉。
至於孫華齋,實際上也並沒有把王城當做心腹,只是作為一個得用的手下罷了,犯不上為了這樣一個人,跟蘭彩雲發生不快,孫華齋跟王城不同,天邪宗的武陵少年每過十年遴選排序一回,優勝劣汰,增補選拔。
而孫華齋已經連續三次入選其中,而且每次排名都要前進幾位,在天邪宗的地位,堪比一些長老,瞭解許多內情,深知蘭彩雲的地位和作用,得罪這個女人,絕對沒有好處。
“請別的師兄前來,其實也不是不可!”孫華齋沒有理會王城,只是低頭思索一陣,然後面無表情,淡淡的道:“只不過師妹此舉到底作何打算,既然要請人來壓陣,何不直接請一位煉神境界的長老來,何必多此一舉,多找幾位師兄?請恕為兄愚鈍,還請師妹解惑?”
蘭彩雲微微笑道:“請一位長老前來自然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只是師兄有沒有想過,天鯨吞噬術非比尋常,甚至要直接驚動掌教至尊,一時之間,成為焦點,到了那時,只怕師兄就要首當其衝,成為眾矢之的了!師兄可別忘了,上回在郎夏國,首座師兄剛遭重創,如果現在師兄風頭正勁,莫非不怕招來殺身之禍?至於師兄請來那位長老,在師兄這得了好處之後,又能否幫師兄分擔壓力麼?”
蘭彩雲說罷,話音微微一頓,而在場之人,連王城在內,全都臉色巨變,更不用說孫華齋,已經頃刻之間,驚出一身冷汗。
其實也並非是孫華齋目光短淺,實在是與他出身有關,孫華齋並不是什麼天才,他在天邪宗本是最低賤的雜役,全憑堅持不懈的毅力,還有一些機緣運氣,才爬到了現在地位,成為武陵少年之一。
而且也因如此,使孫華齋養成了一些孤僻古怪的性格,就像現在一樣,別看他表面上,彬彬有禮,慢聲慢語,實際骨子裡卻有一股暴戾執拗的脾氣,如果沒有這股勁他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但是這個脾氣,加上那種出身,也使他在天邪宗的上層,沒有什麼靠山,對於門內形勢,也是霧裡看花,摸不清許多重要情況。
尤其這時,一經蘭彩雲提醒,他才猛然醒悟過來,天鯨吞噬術所牽涉的利害,甚至一個處置不好,就有可能令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多謝師妹提點!不然險些鑄成大錯!”孫華齋微微回過神來,立刻再次施禮,他雖性格古怪,但是為人卻難得的光明磊落,一諾千金,不然的話,蘭彩雲也不會看重他,幫他出謀劃策,跟他結成聯盟。
“師兄不用多禮,只要師兄明白彩雲的心跡就好!”蘭彩雲依然風輕雲淡的說道:“總之這個天鯨吞噬術的功勞,一定要算上首座師兄一份,不過這種事情,不需興師動眾,首座師兄多半不會親自過來,至於到底請誰過來,就看師兄的意思了。”
這時孫華齋微微思索一下,已經有了決定,立刻微微笑道:“這個不用師妹煩心,師妹助我如此,若還辦不成事,那我孫華齋也不用活著了!”說話之間一指王城,就從寶囊之中,取出兩枚玉符,交遞了過去道:“王師弟!剛才你也聽見,此番之事,非同小可,你現在立刻趕回昆侖山,將這兩枚玉符交給林師兄和方師兄,至於別的,不用多說,他們二人看見玉符,自會跟你前來!”
隨即又從寶囊中,取出一隻金色飛梭,這也是孫華齋原先斬殺一位散修,得到的一件法寶,名為金雲梭,沒別的用處,唯獨用來趕路,速度非常之快,不計真氣催動起來,甚至比尋常飛劍還要快出數倍,從南海到西北昆侖境鐵城山,天邪宗的本山,也用不了,一個時辰。
王城接過飛梭,臉色嚴峻的點了點頭,然後不說廢話,直接領了玉符,架起飛梭,穿入雲霄,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剩下這些個人,隨著主意已定,孫華齋再次把手一揮,也不知催動了什麼法寶,一下從身上展開一片光幕,好像一個巨大的水泡,把眾人全都罩住,然後往下一沉,再次沒入海中,分開一片水波,向著剛才張桐和尹春娘消失的方向快速跟蹤過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張桐和尹春娘離開那片海域,一直往南面飛,跨越將近萬里,終於出了那一條潮水帶,到達了相對平靜一些的海面,而且遠遠望去,憑著二人目力,加之海面上,沒有遮攔,一覽無餘,直至天際之間,已經出現不少島嶼。
經過剛才這一番趕路,又是海潮爆發,萬年猓魚,這些事端,張桐雖然所得頗豐,卻也耗費不少精力,到了這時總算能夠喘息一下,而且恰好趕上,夕陽西斜,天色漸昏,海面上也漸漸刮起了一陣猛烈的海風。
別看這些海風並不起眼,但是實則,內含罡氣,尤其到了深夜,海風呼嘯,猛烈無比,甚至修為稍微弱些,都能直接被這海風生生吹化。
因此在這南海之中,除非修為極高,或者懷有至寶,能夠抵禦海風侵襲,到了晚間極少有敢繼續飛行的,就算趕路,也要潛水,絕不敢到空中去。
張桐和尹春娘雖然不懼那海風侵襲,但是連夜趕路,終究有些不便,而且夜間還有可能發生風暴,使海風的威力,瞬間暴漲十倍,只有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才能抵禦,就算修為到了張桐和尹春娘這樣,一旦遇上這種風暴,不需一時半刻,也要化成肉糜。
“春娘,現在天色不早,我們今天不急著趕路,還是找一個島嶼過夜,等明天天亮再走不遲。”張桐通過薑梨花的記憶,對南海這一帶的情況,已經不是一無所知,眼看天黑下來,立刻提出建議。
至於尹春娘,對於張桐提出的要求自然無有不允,而且張桐不說,為了穩妥起見,尹春娘也要如此,她直接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然後放眼一看,尋了一座島礁,便自降落下去。
二人在島上找了一個地勢平整的地方,略微佈置一下,也無暇閒談,便入定起來。一來尹春娘剛才為了脫離海潮爆發,強行催動飛劍,已經受了內傷,雖經在七殺劍圖之中療傷,已經恢復了九層,卻仍剩一些根底,需要仔細處理。二來也是張桐,煉化猓魚骨刺,留有一些殘餘氣息,也要徹底煉化,不然存在體內,早晚是個隱患。而且他剛才收去血鯊老祖和八手大聖的屍體,也需料理一下,取出內丹,煉化血肉。
內丹是一切妖怪的精華所在,只可惜妖怪畢竟與人不同,妖族之間如果得了內丹,甚至能夠直接煉化,把內丹的精華,直接化為己用,但是人類卻不能如此,如果擅自煉化內丹,吸收其中精華,輕則真氣衝突,重則血脈逆轉,都有生命危險。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時鄭孝想要幫助張桐和血鯊老祖化解仇隙,直接就讓張桐拿出猓魚內丹,因為這種內丹,對於人類來說,實在沒什麼用,就算用來煉丹,還得另尋不少藥材,才能發揮出效力,實在得不償失。
只有遠古傳說,有一種‘心煉’之法,直接以自身為丹爐,操縱先天靈火,隨著心念一動,就能吸攝萬勿,抽取靈氣,煉製丹藥。當時因為妖丹靈氣充裕精純,是這種心煉之法的最好材料,因此人類修士,最愛殺妖取丹。
甚至還因此引發數次人妖大戰,波及天下各方,每一次大戰,都延續百年,死傷無數生靈。直至數萬年前,丹宗傾覆,心煉之法,也隨之失傳,這才使人類修真對於殺妖取丹不再那麼熱衷了。百度搜索書書屋,書書屋手打,書書屋提供本書TXT下載。
而張桐得了這三顆妖丹,其中一顆猓魚,一顆血鯊老祖,一顆八手大聖,這些海中巨獸的妖丹,每一顆都有人腦袋一般大,微微帶有一股腥氣,晶瑩剔透,流光溢彩,裡面蘊含的氣息,亦是精純無比,令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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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6 16:08: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九〇回 火有靈

可惜張桐得到這三顆內丹雖然十分好看,卻根本不可能將其煉化,他也不會煉丹,只能看看罷了,或者當做收藏,或者日後拿到鬼市上去變賣了。
想到這裡,張桐不禁十分失望,再也無心欣賞這三顆內丹的美麗光暈,正要將其收起,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團五蘊之火卻突然生出一些感應,在張桐的體內,微微顫動起來。
張桐頓時吃了一驚,從打張桐學會乾天控火訣之後,這團五蘊之火一直服服帖帖,沒有絲毫異動,而且上一次時,他操縱這團火焰燒死溫師兄,還有這回破去五方渾水陣發出的水炮,五蘊之火也都運如臂使,沒出任何差錯。
這讓張桐對這團火焰愈發放心起來,卻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未經催動,自動生出感應,這種情況頓時令張桐提起幾分戒備,由於他剛收五蘊之火時,還不會乾天控火訣,在這五蘊之尖上吃了不少苦頭,所以這是又生異動,也不得不令他,了起足夠重視。
“咦?這是怎麼回事,五蘊之火怎麼突然躁動起來,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似的?”張桐內心存疑,亦是久思不解,他知道這五蘊之火乃是先天靈火,本身雖然沒有智慧,但是靈性十足,必然不會無緣無故躁動起來。
張桐越想越覺得蹊蹺,索性仗著乾天控火訣,嶄定這團五蘊之火絕對不會失控,微微催動火焰,卻不刻意控制,令其自行遊走,隨即瞬息之間,一團白色火焰,就從張桐的掌心噴湧出來,一下就把那三顆海妖的內丹包裹起來。
張桐看在眼裡,便知其中變故必定跟這三顆內丹有關,隨後靈機一動,心裡默默想道:“按照古時的‘心煉’之法,以自身為丹爐,操縱先天靈火,抽取靈氣便可煉丹。難道這團五蘊之火,原先作為心煉之火,曾經煉化許多妖丹,已經形成習慣,現在再次遇上,便不需刻意催動,就自行發動起來?”
想到這裡,張桐不由得皺了皺眉,只可惜他也不會什麼心煉之法,不然現在得到這三顆妖丹,直接心念一動,就能煉成丹藥,或者自己服用,或者賣給他人,都能獲得無數好處。
尤其隨著張桐的修為越來越高,丹器二道也越來越重要,尤其將來達到煉神境界,丹藥和法寶就會更加顯得重要。
現在張桐還在練氣之境,憑藉呼吸吐納,積蓄真氣,打通穴竅,鬼強能夠自給自足,但是一旦達到煉神境界,體內真氣化為法力,情況就會大為不同,到了那時,元丹,元嬰,元神,都需要巨量靈氣補益自身,只憑自身吐納,根本不夠耗用,必須用大量丹藥補益。
這也是到了煉神境界之後,名門弟子與旁門散修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多的原因,旁門散修雖然不受門規限制,看似逍遙自在,但是實則,勢單力孤,更不可能有大量丹藥支持,即使達到煉神境界,也多半卡在元丹三轉,再想更進一步,就要加入門派。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漓張桐太遠,他只是覺得這三顆海妖內丹被五蘊之火包裹住,隱隱約約對他似乎是一個契機,如果處置得當,可能受益無窮!
這一瞬間,張桐腦中也是靈光一閃,心說:“我這團五蘊之火本就得來的蹊蹺,現在又有這些奇異,想必原先也有來歷,我便順著它的靈性,看它到底能變出什麼花樣!”
張桐內心略一思忖,便已打定了主意,只是暗暗提起戒備,隨時準備催動乾天控火訣,一旦發現有失控的跡象,立刻催動起來,將這火焰制住。
而與此同時,五蘊之火被張桐催發出來之後,沒有受到任何限制,完全由它自行變化,先是把那三顆妖丹裹住之後,然後蠢蠢欲動,火焰灼燒起來,仿佛瞬息之間,就要將其化去。
只不過這五蘊之火雖有靈性,本身也曾存留一些原來的‘記憶”卻畢竟沒有化成火靈,生出靈智,成為妖精,到了關鍵時候,失去人為催動,就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了。
張桐耐心等了許久,也只見那火焰把妖丹裹住,然後微微擎動,便沒有下文了,張桐看在眼裡,亦是十分失望,心裡暗暗歎道:“哎!可惜我也不知任何煉丹手段,不然稍微催動一下,或許就能弓出五蘊之火的更多‘記憶”重現當初心煉之法的一些蛛絲馬跡。”
此刻張桐已經愈發篤定,他的這團五蘊之火,原先必定大有來頭,很有可能是一位心煉大師祭練的本命靈火,最後臨死之際,剩下一絲殘魂,融入到了火中,現在雖然靈識早就散失,但是剩下一些潛在意識仍然存留在這火中。
“看來以後閒暇時候,還得涉獵一些煉丹的手段,或許還能借著這團五蘊之火,逆推出心煉之法的妙用!”張桐默默的想道,雖然他的心裡也明白,這種可能性極低,幾乎萬分之一,不過這個想法本來也是張桐靈機一動,如果能成,固然最好,就算不成,也無關緊要。
至於現在,張桐對於煉丹更也一無所知,連下一步用火煉化這三顆妖丹,都不知道如何著手,逆推心煉之法,更加無從談起,只好空想一陣,便把這番心思暫時放下,催動乾天控火訣,把五蘊之火重新收入體內。
而剩下那三顆妖丹,被五蘊之火灼燒一陣,此刻隨著火焰收去,表面那種光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一片焦黑的碳色,所幸張桐對這三顆妖丹也是可有可無”見其變成這樣,也不覺得可惜,收入寶囊之後,便又好整以暇,開始靜氣明神,緩緩打坐,吐納真氣。
直至深夜過後,東方天色發白,張桐方始收住功行,扭頭再一看尹春娘,卻比他還提前一步,從入定中出來,張桐立刻笑道:“春娘什麼時候醒的?”
“有一會兒了!”尹春娘微微答道:“剛才你弄那個火焰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熱力,我就醒了過來,當時我還以為,這個島上有什麼古怪呢!沒想到竟是你弄出來的!剛才那一團火焰,就是五蘊之火吧!”
“嗯!”張桐笑了笑,根本也沒把五蘊之火當成什麼秘密,直接說道:“這不是在海上收了幾個海妖內丹麼!剛才我正想看看,卻不知怎麼回事,就把五蘊之火給可動起來了。”
尹春娘聽張桐說完,只點了點頭,見他無恙,也就安心,至於什麼五蘊之火,尹春娘跟張桐一樣,也是專修劍術,不甚精通煉丹,也沒繼續深問,隨即看看天色,接著又說:“天亮了,海上罡風消散,我們也趕緊趕路吧!”
說話之間,便要起身,豈杵就在這時,突然從北面天際,數道飛虹一樣的遁光,迅猛飛來,電射而至,眨眼時候已經氣勢洶洶來到了這個小島的上空,一看便知,來者不善。
“小心!有情況!”頃刻之後,張桐和尹春娘同時反應過來,尹春娘立刻叫了一聲,恐怕對方懷有惡意,居高臨下,處於劣勢,當即騰身而起,已經到了空中。
張桐反應也不慢,發現那數道劍光飛來,又經尹春娘的提醒,也僅落後半個身位,緊隨其後,戒備起來,同時放出天龍大鐘,連同尹春娘和他自己,全都罩在寶光之中。
“來者何人?”尹春娘臉色嚴峻,冷冷看著那幾道遁光停頓下來,心裡卻不禁吸引一口氣,暗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看這劍光勢頭,居然非常精純,而且停止之時乾淨俐落,顯然經過嚴酷訓——練,不是尋常散修可比!”
尹春娘一面心中暗忖,一面打量對面,隨著劍光停止,已經從中顯現出十來個人,皆是一襲黑衣氣勢森然,其中為首的三男一女,正是先前出現過的孫華齋和蘭彩雲,還有另外二人,看那氣勢神情,似乎比孫蘭二人的地位還要高貴,大約就是王城奉命回轉昆侖境,請來的林師兄和方師兄,皆是武陵少年的高手,而且排位極高,修為也是極強。
一等這些人現目出來,張桐和尹春娘立刻認出是天邪宗的弟子,臉色亦是為之一沉。
尤其尹春娘身為未來宗的後起之秀,更把天邪宗視為仇疵,一旦見到之後,便要殺之後快。
“哼!我當是些什麼人呢!原來是天邪宗的餘孽!”尹春娘一抖身上的大紅衣裙,嫣然一笑,冷冷嘲諷:“聽說這些年來,你們這些天邪宗的縮頭烏龜,只敢龜縮在西北昆侖山,怎麼又敢爬出洞來了?就不怕被七派弟子抓住,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辱及師門!賤人找死!”隨著尹春娘的話音沒落,為首那四人之中,頓時就有一人,臉色為之一變,凝眉立目,厲聲大叫,隨即手中一閃,就已噴出一道劍光,就要發出向尹春娘斬殺過去。(未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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