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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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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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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6 18:27:31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〇二回元嬰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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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到了現在,葉盛已經徹底死心,遇到張桐這種深不可測之人,根被困在了一件先天至寶的空間世界,別說憑他現在的實力,就是再比他強橫十倍,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所以,與其硬著頭皮撐著,還不如早點投降,還能少吃一些苦頭。

  對於葉盛的屈服,張桐也很滿意,尤其他放開心神,讓張桐打入精神烙印,更使張桐十分放心。

  “不知主上想把這個真龍道人的肉身,還有這個元嬰煉成什麼丹藥?”葉盛一旦拿定主意,便也不再矜持,反而更加主動,幫助張桐參謀,希望表現自己存在的價值。

  “煉丹你是行家,你有什麼建議?”張桐對於煉丹不說是一竅不通也差不多,即使得到了真龍道人的屍體和五鬼陰王的元嬰,也不知道應該煉成什麼丹藥最佳。

  “這個……”葉盛並不知道張桐的底細,以為張桐故意在考校他,立刻冥思苦想,沉吟半晌,才緩緩道:“這個元嬰好辦,煉成一顆元嬰丹,以主上現在的情況,只要服下之後,借助丹藥效力,立刻就能趁勢結成元嬰。至於這個真龍道人的肉身,據我所知最好是煉成九竅金丹,也不枉他修煉到返虛境界巔峰,對於主上也是大有裨益,只是……”

  “只是什麼?”張桐微微皺了皺眉,看出葉盛有些為難。

  “主上,一個返虛高手的肉身,乃是無價之寶,實在難得一見,示下也不想浪費了。只是煉製這九竅金丹,非得用先天火種,否則丹氣不純,反而弄巧成拙。看來實在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煉製一顆八景丹了。”

  葉盛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在他看來,任何先天火種都是異寶,原先他遇到幾個主人,也都算是相當厲害之人,卻沒有一個得到先天火種,即使張桐擁有先天至寶,他也沒報多大希望。

  “先天火種?可是這個麼?”張桐微微一笑,隨即把手往上抬起,催動乾天控火訣,頓時“噗呲”一聲,一道火焰,陡然燃氣。

  “這是……”葉盛簡直呆了,他本身就是丹靈,自從生出靈智之後,又是專修丹道,對於各色火焰,早就爛熟於心,一見張桐發出五蘊之火,立刻辨認出來,驚聲叫道:“五蘊之火!竟是先天火種之中,僅次於三味真火的五蘊之火!主上!這不是真的吧!想不到我葉盛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五蘊之火,上天待我不薄呀!”

  自從上古仙道王朝破滅之後,因為仙界與人間的逆行通道關閉,大部分先天之物,全都捲入仙界,人間再難見到,尤其先天火焰,在丹宗器宗拼殺爭霸之後,更是遺落散失,幾乎消亡殆盡,現在即使是四派三宗這種名門大派也極少保存。

  更何況,張桐放出這五蘊之火可不是什麼平常的先天火焰,而是真正的靈火,無論煉丹,還是煉器,只要有這樣一道火焰,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主上!求主上將此火賜予屬下一道,屬下定能鞠躬盡瘁,煉成一顆九竅金丹,報答主上知遇之恩!”

  見到五蘊之火,葉盛連最後的臉面也捨棄了,索性直接跪到了張桐面前,可見他對五蘊之火多麼癡迷。

  張桐心安理得受了他一拜,這才淡淡的說道:“起來吧!不用這樣大禮,容我分你一道便是。”

  說話之間,張桐神念一動,便從七殺劍圖裏找出了一口大丹爐,這也是他從真龍道人的遺物裏面搜刮出來的法寶,只不過煉製的禁制只有三十三重,加之張桐不善煉丹,便也沒有在意此物,這一次正好收服葉盛,這口大丹爐也派上了用場。

  張桐取出之後,隨即把手一拋,只見那丹爐迎風就漲,轟隆一聲,落在地上,足有兩丈多高,好像一個小房子一樣大,虧得張桐給葉盛安排的這間府邸夠大,廳堂也夠高,才能勉強裝下。

  然後張桐又是把手一彈,就從指尖分出一道五蘊之火,大概是他全部火焰的百分之一,落入那丹爐的底下,立刻火光閃動,熊熊燃燒起來。

  別以為張桐小氣,只分出百分之一的五蘊之火,僅是這一點,若爆發出來,足夠烈火焚城,威力之大,難以想像。

  而且,張桐還有一點擔心,畢竟這五蘊之火也是先天火種,縱然太古石門堅固無比,卻不一定能完全克制住五蘊之火,所以未雨綢繆,張桐不敢大意,唯恐一時疏忽,給將來留下隱患。

  所以他才連同煉丹的丹爐也一併拿出來,直接把五蘊之火放在丹爐底下,屆時葉盛只能通過丹爐,控制火焰強弱,掌控丹藥火候,卻不能直接操縱五蘊之火。

  而且這道五蘊之火之中,仍然還有張桐的精神烙印,一旦出現異常,立刻能夠感知,張桐也不怕葉盛生出不臣之心。

  張桐安排好之後,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好了!現在火焰和丹爐都給你了,你先試一試吧!如果覺得可以,就把那個元嬰給我煉成丹藥,剛才你不是說煉成元嬰丹,能夠助我直接結成元嬰麼。”

  “是,屬下遵命,請主上稍後,這種元嬰丹不難煉製,屬下這就動手。”葉盛也是多年沒有煉丹了,因為身為丹靈,天生喜愛煉丹,這些年被困在那個乾癟葫蘆裏頭,早就使他手癢多時了,這時一有機會,立刻迫不及待。

  “對了,你煉製這兩種丹藥,難道不用別的材料?”張桐正要拭目以待,卻忽然想了起來,剛才只拿出個屍體還有一個元嬰,別的東西,卻全沒有。

  葉盛胸有成竹道:“無妨,主上,屬下有一種特殊方法,名為溶丹法,便是把現成丹藥化去,取其精華,煉製新丹。因為這些現成的丹藥,皆已經過煉製,糟粕盡去,只剩精華,所以再來取用之時,反而省去不少功夫,之時唯一美中不足,此法有些浪費,煉丹成本,會高一些,想來主上也不會在意這些。”

  “哦?還有這種辦法,我倒是從未聽說過,你先演示來看!”張桐一聽,也是好奇,他雖然不擅長煉丹,但是煉丹的一些手法和規矩,卻也知道一些,一聽葉盛講完,不禁也被勾起了幾分興趣。

  “是!”葉盛應了一聲,然後扭身就走到了那口大丹爐的旁邊,運用法力一催,頓時火焰更盛,幾乎從丹爐底下一直燒到蓋子上頭。

  直至燒了片刻,才又偃旗息鼓,然後葉盛從他一直藏身的那個乾癟葫蘆裏頭,取出三顆丹藥,把手一揚,投入爐中。

  這些丹藥都是與他一同被困的,這些年來,藥力如何,早都爛熟於心,這時再做選擇,亦是毫不猶豫。

  “主上!這三顆丹藥,分別是珠還丹,鳳羽丹,千機丹,融入丹爐之中,在於元嬰煉化,分合轉變,一共九次,便是元嬰丹,不出一日,便可功成!”說到煉丹之時,葉盛立刻恢復了自信,臉色微紅,神色興奮,好像打了雞血一樣。

  張桐作為看客,也不跟著參與,只是靜靜看著,葉盛投入那三顆丹藥之後,催動法力,掐住丹訣,口中也是念念有詞。

  而那丹爐之中,很快也爆發出了一團濃郁無比,而且非常精純的靈氣,瞬間彌漫到整個殿宇。

  “好!就是現在!”葉盛突然大叫一聲,同時把手一揚,五鬼陰王那個元嬰,就被他投入了丹爐裏面。

  頃刻之間,轟的一聲,一股強大的靈氣爆發出來,竟然把那巨大的丹爐都給震得跳了起來。

  “靈氣九轉,丹訣九變!”葉盛隨即大叫,法力陡然暴漲,猛的想丹爐之中輸入進去,隆隆之聲,好像火車。

  張桐在一旁直看得眼花繚亂,種種丹訣手法,甚至聞所未聞。直至一個多時辰後,那隆隆聲音才告停止,葉盛也跟著松一口氣,隨即露出喜色,喝了一聲:“丹成!”

  等他話音沒落,在那丹爐裏面,已經爆開了一團刺眼的光芒,隨之噴出一股靈氣,在那靈氣中間,懸浮一顆丹丸,只有拇指肚般大小,發出陣陣金光,靈氣充足無比,甚至在那光暈裏面,隱隱閃出種種神紋古字,透出一股神秘無比的氣息。

  “這就是元嬰丹?”隨著那顆丹藥從丹爐之中**出來,張桐把手一操,便已將其攝住,拿到面前,仔細觀看。

  只見這枚丹丸上面,層層紋路轉動,仿佛禁制一樣,甚至靈氣波動的氣息,就像裏面有一座大陣正在運行。

  “服下這顆元嬰丹,就能化成元嬰嗎?”張桐一面觀看,一面隨口問道。

  “回稟主上,若是一般人,屬下不敢保證,但是主上如今已經達到元丹圓滿的境界,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元丹轉化,結成元嬰。如果主上服下這顆元嬰丹,借助藥力爆發,幾乎十拿九穩,絕對沒有問題!”(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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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6 18:33:28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〇三回元嬰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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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有這樣厲害?”張桐扭頭看了葉盛一眼。

  “屬下以性命作保!如果主上服下此丹,沒有化成元嬰,便可斬殺屬下,屬下絕無半點怨言!”葉盛見張桐居然懷疑他的專業素質,不禁也有些怒了,梗著脖子,大聲說道。

  “哈哈哈,你倒是很有自信呀!”張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聲,也沒立刻服下那顆元嬰丹,而是先收了起來,然後接著說道:“好了,暫時沒別的事兒,就先這樣吧!至於你說的那顆九竅金丹,想必一時半會也煉不成,你便慢慢著手準備吧!”

  “回稟主上,九竅金丹乃是上乘丹藥,非是這種元嬰丹可比,就算有先天之火,也少說得三四年,還得一切順利,才能將其煉成,請主上不要心急。”

  說到了九竅金丹,葉盛的臉上也露出了嚴峻的神色,畢竟這種丹藥他原先也沒有煉製過,只是知道方法,並沒實際經驗,所以跟張桐說話也不敢像剛才一樣打包票了。

  “好!你也不用著急,有什麼事兒就吩咐熊闊凱和鶴千宗他們去辦,如果需要什麼東西,也可以直接問我要。”

  張桐剛才從蕭靜雅那兒,也打聽到了一些關於九竅金丹的資訊,知道這種丹藥煉製非常困難,而且稍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所以他也不急著催促,那樣更會給葉盛造成壓力。

  隨後,張桐想了想,又把七殺劍圖打了開。

  這些年張桐搜刮的積蓄全都儲藏在裏面,原先都是蕭靜雅在負責管理,全都分門別類,倒也井井有條。只不過蕭靜雅對於煉丹煉器也不熱衷,這些都吸被她整理出來,也就往那一堆,再也不去觸碰。

  這一次,張桐索性把裏面那些煉丹有可能用到的材料,一股腦的全都傾倒出來,然後不管葉盛怎樣歸攏,直接心念一動,便已返回外頭。

  “蕭靜雅,你看這顆元嬰丹的成色怎麼樣?”張桐回到水府之內,再次取出那顆元嬰丹,自己先看了一陣,又把蕭靜雅叫來參謀。

  “果然不愧是丹靈煉製的丹藥,我原先也見過幾顆元嬰丹,要論品質和藥力,全都比不上這顆,看來這個葉盛在煉丹上果然有些造詣!”蕭靜雅結果那顆元嬰丹,稍微看了看,微微點點頭。

  “好!那我就先服下這顆元嬰丹,先煉成元嬰再說!”張桐聽蕭靜雅把話說完,自己又沉吟思考了一陣,最終才下定決心,然後話音沒落,更是當機立斷,直接把嘴一張,就將那顆元嬰丹給丟到了口中。

  頃刻之間,丹藥入口就化成了一股氣流,直接鑽進張桐的體內,沿著經脈,快速轉動,好像無數個小耗子,在張桐的體內遊走。

  這種感覺張桐早就熟悉,這時倒也不用大驚小怪,反而愈發神思冷靜,準備元嬰的藥力爆發。

  果然,僅僅過了一會,隨著那些‘小耗子’全都沿著經脈,最後海納百川,流入丹田之中,頓時之間,轟隆一聲,張桐的身體裏面就像爆炸了一樣,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突然爆發出來。

  “好強的靈氣!果然葉盛信誓旦旦,說服下這顆元嬰丹,就能助我突破現有境界,一舉化成元嬰,看來果然不假!”

  張桐感覺到那股力量從丹田位置爆發出來,臉上立刻露出喜色,隨之靜氣冥神,開始催動劍訣。

  葫蘆劍訣是張桐一切修為的根基,這時想要化成元嬰,自然也是催動劍訣,而且張桐跟旁人還不一樣,在他的體內並沒有元丹,而是存在一口心劍,相當於元丹作用。

  這時,他要煉成元嬰,按照正常程式,就要先把元丹爆開,再通過靈變之法,一舉化成元嬰。但是張桐的心劍,本身鋒銳無匹,甚至堪比飛劍,別說將其震碎,只怕傷其分毫都不可能。

  所以張桐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葫蘆劍訣的精妙,轉化元嬰能夠另闢蹊徑,否則他這輩子,只能停滯不前,不能化成元嬰了。

  “心劍始變!化成元嬰!”隨著葫蘆劍訣的轉動,張桐在冥冥之中,忽然靈機一動,吐氣開聲,念起口訣。

  而隨著這八個字從口中吐出,張桐的體內也發生了一系列微妙的變化,心劍微微擎動,光芒銳減,萎靡不振。

  然後,在張桐的丹田之內,種種靈氣變化,隨著劍訣,衍生起伏,直至最後,那口心劍的光芒完全散去之時,猛的哢嚓一聲,竟然自動碎裂,好像風化一樣,從劍尖上開始,層層剝落,成為粉末。

  “心劍褪盡,元嬰生成!”張桐再次大叫一聲,體內的葫蘆劍訣亦是猛的一變,陡然加速轉動,瞬間數個周天,法力鼓蕩猶如驚濤駭浪,氣勢達到頂點,好像黑洞一樣,陡然向內回縮。

  在這一瞬間,張桐的丹田裏面,好像有一個微小到極致的黑點,把他丹田之中,一切法力靈氣,全都吸了進去。

  在這一刻,張桐感覺,仿佛廢掉了修為,通身法力,全都消失,讓他重新成了一個普通人。

  索性這種感覺僅是刹那之間,緊跟著一股更強大氣息,又從那個‘黑點’裏面爆發出來。隨之剛剛破碎的那口心劍,也再次重新生成,微微顫動,放出光芒。

  “這就是我的元嬰嗎?居然還是呈現出‘心劍’的樣子!”張桐一面催動劍訣,一面內視丹田,見到那口心劍,亦是松一口氣。

  雖然還是原先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張桐自己,卻深深的感到,這口重新生成的心劍之中,蘊含著一股比他原先更加強悍十倍的力量,一旦爆發出來,必定驚天動地!

  “元嬰!這就是化成元嬰的感覺嗎?”張桐默默的體會這體內這口代表著元嬰的‘心劍’,略微心念一動,頓時爆發出來,氣息轉動也比原先快多了,在他的頭頂上顯現出一口足有五六丈長的巨大寶劍。

  就如同那個五鬼陰王的元嬰能夠顯化一大四小,五個鬼臉一樣,張桐元嬰顯化,仍是一口寶劍,一口蘊含著凜冽氣勢的寶劍,懸浮在張桐的頭頂上,擎動之間,鋒銳無比。

  “好!”隨著張桐感覺修為暴漲之後,重新穩定下來,心裏默默計算,已經比他原先增加了十五六倍,這也是元丹與元嬰之間的差距,兩個層次,難以跨越。

  如果現在張桐再遇上五鬼陰王,也不用那麼費事兒,直接一件斬去,便可將其誅殺,就是這樣厲害。

  “元嬰!終於跨到了這一步!”張桐高興一陣,很快冷靜下來,然後又把那口心劍收入體內,現在這口心劍,使他一切根基,不到關鍵時候,不能輕易顯露。

  再等張桐好整以暇,一切歸於平靜之後,他再睜開眼睛,看待這個世界,似乎也有所不同了,這也是從元丹到元嬰的一種質的轉變。

  雖然同屬煉神境界,但是在元丹之前,依然是連體範疇,運用法力,鑄煉丹田,但是一旦化成元嬰,便是徹底脫離原先的層次,開始進入修煉元神的神魂的境界了。

  而實際上,元嬰也就是把神魂融入了元丹之中,破碎分解,重新融合。

  這種變化說來簡單,但是實際,玄之又玄,是一種徹底的精神蛻變。

  也只有經過這樣一個階段,將來把元嬰修煉圓滿,才有可能煉成元神。

  “想不到我居然這麼快就練成了元嬰,不知道春娘現在修煉到了什麼境界?還有秀華和她師姐,不知道在天邪宗怎麼樣,是否達到煉神境界了?”

  張桐煉成元嬰之後,亦是思緒萬千,想起不少故人,有尹春娘,天蠶仙娘,紅雲仙娘,還有聞婧真,紅九娘,還有甄遠道,自從上次一別,他便再沒有見過這個令他入門的師父。

  “甄遠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得了剩下那些萬載石髓,應該也修為精進了不少吧!”

  張桐想到這裏,忽然靈機一動,也不知因為什麼,忽然想要去看看甄遠道。

  張桐頓時皺了皺眉,如果是原先,有這種感覺,張桐也不會在意,最多靜氣冥神,摒棄雜念,用不多久,就能把這一絲念頭平復下去。

  但是現在,張桐已經化成元嬰,又因修煉葫蘆劍訣,使他劍心通明,甚至預卜吉凶,突然生出這種感覺,卻不是什麼好兆頭。

  “難道甄遠道遇上什麼危險了?”張桐的眉梢向上一揚,想到這裏之後,心中愈發篤定。

  雖說現在跟甄遠道已經斷絕師徒關係,但是在張桐的心裏,仍然對甄遠道懷有感激,當初如果不是甄遠道帶他入道,如今他還不知道流落在哪兒呢!或許早已經死了,或許泯然於眾,為了生計,到處奔波。

  不管怎麼樣,甄遠道對張桐有恩,如果不知道也罷了,現在既然心生感應,無論如何也要過去看看,即使報還舊恩,也是解去心結。

  “罷了!反正我現在已經達到元嬰境界,借助藥力,提升上來,短期之內很難再突飛猛進,正好故地重遊,也能紓解身心,最近這段時間,連番遭遇兇險,也真有些繃得太緊了。”

  張桐拿定主意,隨即長身而起,直接走出門外道:“最近我要出去雲遊一番,想來日子不會太久,你等在家,加緊修煉,謹守水府,不得出去惹是生非,都記得了!”

  “是!”守在張桐門前的龍天一立刻應聲答道。

  雖然張桐並沒吩咐,但是龍天一,白曉甯,黑遝頭,這三個妖怪還是私下約定,每天輪班在張桐的門外伺候,一來為了張桐護法,二來也是聽候調用。

  尤其是黑遝頭,自從前番得了張桐給的丹藥,服下幾顆,煉化之後,已經能夠化形,成為一個又黑又壯的彪形大漢,虎虎生威,煞有氣勢。

  今天正好輪到龍天一值班,見到張桐出來吩咐,也是連忙應道。

  隨後張桐踏出一步,身影擎動,在下一刻,已經出了府外,順著水府出口,進入曆水河底,然後催動劍光沖天而起,宛若金龍出水,卷起一溜浪花,直接沒入雲間。

  張桐這一次出來,目的是想去看看甄遠道,第一站自然還是九陽山。

  雖然上一次,九陽山被玄牝老祖一掌毀了,但是那裏畢竟甄遠道經營了多年的老巢,想必甄遠道傷好之後,定要回來重修靈犀觀。

  至於玄牝老祖,也不用太擔心,畢竟是煉神境界的高手,已經出手一次,縱然為了臉面,也不會緊抓著甄遠道不放。

  原本曆水水府離九陽山就不太遠,加之張桐如今修為,催動劍光,速度極快,千里之遙,轉眼就到,還沒多大功夫,就已搖搖望見了九陽山的輪廓。

  果然不出所料,在那山頂上頭,靈犀觀的舊址上,已經重新起了一座道觀,比原先的靈犀股還要宏大闊氣一些。想必是甄遠道想讓人知道,經過那一次災劫,他並非一蹶不振,而是越過越好了。

  因為是故地重遊,張桐也是輕車熟路,望見道觀之後,立刻催動劍光,隨即降落下去,來到道觀門前,那匾額上,黑漆金字,果然寫著‘靈犀觀’三個大字,看那字跡正是甄遠道的手跡。

  “甄遠道!看來我果然把你給猜中了!”張桐微微一笑,心中默默想道。

  同時,隨著張桐道來,並沒隱匿行跡,立刻驚動了道觀裏面的人,很快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道童就開門迎了出來,很有禮貌,躬身施禮:“這位前輩有禮,不知來我靈犀觀有何貴幹?”

  張桐瞧了這小道童一眼,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跟他當初也差不多,看那架勢,不驕不躁,倒也有幾分持重。

  “你叫什麼名字?”張桐看了,也有幾分喜歡,要不是當初那些變故,使他跟甄遠道分道揚鑣,也許這個小道童跟他還會是師兄弟呢!(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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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6 18:47:24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〇四回舒小雅

  “回前輩,弟子姓錢,名叫錢飛,不知前輩名諱,是我家師父故人?”錢飛也是機靈,雖然張桐貌似年紀不大,但是氣度非凡,剛才飛劍降落,也被他碰巧瞧見,便知非是等閒之輩,更加恭恭敬敬,絲毫不敢怠慢。

  “錢飛?名字不錯!”張桐瞧著他笑了笑道:“我再問你,這座靈犀觀的主人,可還是甄遠道嗎?”

  雖然張桐料定這道觀必是甄遠道從建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確認一下,免得事有萬一,弄出烏龍,就不好了。

  “不錯,家師正是姓甄,前輩沒有找錯。”錢飛一聽張桐提到甄遠道的名諱,更加篤定對方來頭極大,恐怕比他師父還要厲害。

  “我就知道,以他性格,定要回到這裏重建靈犀觀!”張桐見錢飛承認,亦是微微一笑,隨即從取出一顆玉清丹拋給錢飛:“這顆丹藥算是給你的見面禮,拿去服下自有你的好處。”

  “多謝前輩!”錢飛借助丹藥,只用鼻子一聞,就覺沁人心脾,便知不是一般貨色,雖然他原先也沒見過玉清丹,但是丹藥好壞,卻能大致判別,畢竟對張桐印象更加,連忙往裏邊請讓,端茶遞水,煞是殷勤。

  “你師父呢?沒在家嗎?”張桐進了靈犀觀之後,發現裏面格局居然跟原先差不多,只是規模大了一些。

  “回稟前輩,師父每日都往後山修煉,看著時辰差不多也改回來了。前輩少坐,喝一杯茶。相信師父就該回來了。”錢飛奉上差點,一面笑著回答。

  “哦?也不知這幾年甄遠道又得了什麼功法,竟然還需每天到後山去修煉。”張桐心中暗想,不過時至今日,以他現在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甄遠道,不在一個層次,即使有些疑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隨後又跟錢飛問道:“你跟甄遠道修行幾年了?還有幾個師兄弟呀?”

  錢飛只當是拉拉家常,也沒隱瞞什麼,直接答道:“回前輩,弟子跟隨家師修行已經四年了,上邊還有一個師兄,下邊一個師弟一個師妹。同門一共四個人。”

  “哦?這倒是稀罕,甄遠道竟也收女弟子了?”張桐一聽,不禁微微一愣,原先他在甄遠道門下時,可是知道甄遠道的規矩,收徒弟從來只收男子。想不到這次竟然破例了!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孩兒,想必資質不錯,打動了甄遠道。”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微微一笑,便也沒往深究。正要喝一口茶,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人影一閃,竟闖進來一個穿著紅衣紅裙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粉嘟嘟的,臉頰圓潤,眼睛極大,既可愛又美麗。不過此刻這小姑娘的神色卻不大好看,撅起小嘴,等著張桐,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然這樣無禮,敢直呼我師父的名諱!”

  “師妹!休得無禮,這位前輩乃是師父故人,前來拜訪師父的!”錢飛料定張桐不是等閒之輩,生恐自家師妹無禮,把張桐給惹惱了,連忙上前大聲呵斥。

  “二師兄!你說這人是師父朋友?”那小姑娘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張桐道:“我看他年紀也不大嘛!最多跟大師兄差不多,能是師父朋友?你別給弄錯了!”

  隨後,又是搶了幾步,走到了屋裏來,跟張桐道:“哎!你真是我師父朋友?”

  “朋友?”張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要說是朋友,我倒也願意,就是不知你們師父心裏是怎樣想的,只怕他還對我懷有怨念吧!”

  那小姑娘一聽,頓時眼睛一亮,仿佛被勾起了莫大的興趣,賊兮兮的貼靠過來道:“你是不是做過什麼壞事,被我師父抓住了,想上門來道歉的?要是這樣的話,就趕緊賄賂我,一會兒我幫你說好話!”

  “你這小丫頭!”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小丫頭性子這樣古靈精怪,加上模樣長得可愛,不禁也有幾分喜歡:“罷了!看來我要是不出點血,你這丫頭怕是放不過我!”

  張桐說話之間,就從七殺劍圖裏面找出一條青色手帕似的的法寶,名為‘青雲帕’,十五重禁制,用於防身也算不錯。

  這種法寶對於張桐來說,早就派不上用場,拿出去賣,又不值錢,兩三顆玉清丹不值得出手,見這小丫頭討要,便隨手給出一件,他也不覺得心疼。

  而且這一次回來,他發現這個錢飛,還有這賊兮兮的小女孩兒,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師兄弟之間的關係,似乎融洽許多,不像當初那時,他們幾個師兄弟那樣冷漠。

  “這條帕子是給我的!”小姑娘見張桐拿出那條‘青雲帕’,頓時眼睛一亮,忙要上前接過,誰知還沒等她碰到,那‘青雲帕’又被張桐給收了回去。

  張桐笑道:“這手帕給你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不然我送了東西,還不到給了誰了,豈不十分冤枉嗎!”

  “我叫舒小雅!舒服的舒,大小的小,文雅的雅!”小姑娘一聽,張桐只是問她名字,這才松一口氣,索性也不矯情,立刻自報家門,然後往前一撲,一下就把那條青雲帕給奪到了手裏。

  “哈哈!好漂亮的帕子!”舒小雅得了青雲帕,不禁喜不自禁,拿在手裏,看了又看。

  雖然這條青雲帕在張桐的眼裏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舒小雅來說,可是不得了了,自她入道修行,到現在已三年,憑她資質極佳,再加上甄遠道自從上回跟張桐分道揚鑣之後,又有一些奇遇,得了一部功法,遠比禾山道的功法精妙,傳給舒小雅後,也是突飛猛進,不到三年功夫,就練到了第三重小周天,比當初的甄猛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舒小雅的修為雖然不弱,也算得甄遠道喜愛,但她畢竟年紀太小,手上法寶卻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把千蜂針,煉製十二重禁制,算是其中最好的了。

  而張桐這一出手,就給了一件十五重禁制的青雲帕,一下就把舒小雅給驚呆了。

  剛才她敢收下帕子,只當是長輩的見面禮,卻沒想到居然這樣‘貴重’,再等發現之後,不禁惴惴不安,雙手捧著青雲帕,可憐巴巴的看著張桐,收下來也不是,還回去又不舍。

  “行了,不用瞎想,就是給你的見面禮,剛才也給你師兄一顆玉清丹。”張桐看出她發窘,笑著拍拍她的頭。

  舒小雅不禁臉頰發紅,連忙向後躲開,瞪了張桐一眼:“別隨便拍人家頭頂,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哦?小雅,又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師父,師父給你做主!”就在舒小雅的話音沒落,就從門外傳來一陣笑聲,甚是爽朗,猶如洪鐘。

  張桐聽出是甄遠道的聲音,只是令他有些意外,原先相處那幾年間,可從來沒見過甄遠道這樣輕快爽利的大笑。

  隨即,笑聲沒落,一個穿著藍布道袍的中年道人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確實是甄遠道沒錯,但是此刻的甄遠道,卻與原先大為不同,臉色紅潤,眉宇舒展,沒有一絲陰霾之色,而且身子也變得比原先更挺拔,背後的羅鍋也不見了,雖然說不上有多英俊,卻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而且更令張桐覺得欣慰,這幾年甄遠道的修為也長進不少,已經達到了十二重小周天圓滿的境界,而且看那氣息,竟也頗有積蓄,再過幾年大有希望能夠達到煉神境界!

  “看來自從上回一別,甄遠道也得了什麼奇遇,不然僅憑那點萬載石髓,絕不可能令他有現在的風采!”張桐一面打量,一面心中暗想。

  與此同時,甄遠道也看見了張桐,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神色之間,露出一抹複雜之意,也沒立刻喊打喊殺。

  “師父!這位前輩剛才來到道觀門前,說是師父故人,前來拜訪!”錢飛見甄遠道回來,立刻起身相迎,並且說明一下。

  舒小雅也是奔了過去,而且更加隨便,拽住甄遠道的袖角,拿著那條青雲帕獻寶:“師父你看,這位前輩還送了小雅一條帕子呢!你看漂亮不!”

  甄遠道看了一眼,也沒動怒,反而笑道:“不錯,挺好看的,既然是他給的,你就收下來吧!不過拿了東西,可跟人家道謝了嗎?”

  “呀!”舒小雅立刻叫了一聲,小臉有些發紅,連忙回身拜道:“謝前輩賜寶之恩,剛才小雅失禮了!”

  “行了,跟你二師兄出去吧。”等舒小雅說罷之後,甄遠道這才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跟錢飛一同出去,隨後屋裏就只剩下了張桐和甄遠道二人。

  “看你這個樣子,這些年挺不錯。”張桐喝了口茶,對甄遠道笑笑。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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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〇五回金山真人

  “還過得去吧!”甄遠道一面笑著回答,一面坐在了張桐的旁邊:“你呢?如今我已看不出你的深淺,只覺一眼望去,如臨深淵一樣,已經達到煉神境界了?”

  “嗯!”張桐點了點頭,也沒有露出任何炫耀的意味,反而因這一問,令他回想起,這幾年經歷,馬不停蹄,不斷廝殺,最終踏著不少人的屍骨,才有了現在的修為和實力。

  “怎麼?這幾年,一個人在外邊,很苦吧!”甄遠道似乎察覺到張桐的心意,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頗有些長輩的慈祥。

  其實,現在張桐和甄遠道也有些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大約這就是恩怨雜然的感覺吧!

  “確實吃了很多苦,說是九死一生也差不多了,幾乎每次都比陰陽叟弄出那回陣仗還要兇險!”張桐沒有炫耀,只是復述事實,然後唏噓著歎了一聲。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如果你沒有這些經歷,又如何能小小年紀就達到煉神境界!”甄遠道也是心態平和,對於張桐‘衣錦還鄉’並沒多大排斥,仿佛想通了許多事情似的。

  “你呢?這幾年的性情變化還真大,我回來之前設想了很多種情況,卻唯獨沒想到是這樣。”張桐頓了頓,隨即反問道。

  “人總是善變的,上一次我經歷了那麼大變故,幾乎家破人亡了,多年基業,毀於一旦,四個徒弟,死了三個,任何人經歷過這種變故之後,都會性情大變吧!只不過十分慶倖,我的這種變化,似乎並不太壞。”

  甄遠道說完,又笑了一笑,然後好整以暇,轉又說道:“今晚留下吃頓飯再走吧!我還有兩個徒弟,都是不錯的小子,你也一塊見見吧。”

  “好!”張桐沒有推辭,他這一次來,是靈機一動,化成元嬰的一刹那,感覺到甄遠道好像有什麼危險,這才決定前來,自然不急著走。

  “呃!你先等一下!”隨即張桐的身影一閃,再次進入七殺劍圖,找出一個裝丹藥的葫蘆,微微思忖之後,裝了一萬丹藥。

  這也是張桐權衡之後決定的數量,以張桐現在的能力,就算再多十倍,他也不用心疼,但是對於甄遠道來說,如果給的太多,卻未必是好事。

  “這些玉清丹,以後修煉,每天一顆,有助你打通天地玄關。”張桐再次從七殺劍圖出來,手中已經多出一個要葫蘆,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玉清丹?是青城派的玉清丹?”甄遠道活了這麼大歲數,雖然沒達到煉神境界,但是青城派的玉清丹他卻早就聽說。

  只不過這種丹藥非常珍貴,唯有煉神境界之人才會用到,甄遠道也只曾聽說,卻並沒真格見過。

  張桐點點頭道:“你現在正是打破天地玄關之前,最重要的積蓄真氣的階段,有這些丹藥輔助,多則五年,少則三年,你達到煉神境界應該不成問題。”

  “那我就不客氣了!”甄遠道在張桐面前,也不裝腔作勢,直接拿過葫蘆,神念深入進去,見那裏面足足上萬丹藥,連成一片,宛若**,一下也罷甄遠道嚇了一跳。

  “謔!一萬玉清丹呀!張桐啊!你這真是好大的手筆呀!看來這幾年在外頭果然大出息了!”甄遠道得了丹藥,心中亦是大喜,有了這些丹藥,下一步他打破天地玄關幾乎板上釘釘。

  其實,甄遠道上回跟張桐分道揚鑣之後,痛定思痛之後,明悟許多道理,再加上得了一部佛門秘典,參悟修行,靈性打開,原先那種凶厲之氣也被洗去,對張桐也談不上什麼恨意。

  而這次張桐回來看他,也表現出了十分誠意,把兩人之間的最後一點怨念也化解了,以後雖然未必真能成為朋友,但是至少不會是敵人。

  甄遠道對於這種結果也相當滿意,從剛才一進來,張桐給他印象,就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甄遠道不是沒有見過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玄牝老祖,蠱仙玄婆,還有其他幾個煉神境界之人,但是這些人跟張桐比起來,卻全都少了一種氣質,他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所以甄遠道也料定了,張桐的實力絕不是普通煉神境界的高手能比的,甚至冥冥之中,都是天壤之別。

  原本在甄遠道的內心深處,還藏有一種想法,將來到煉神境界,再去找到張桐,狠狠教訓一頓,一來懲罰張桐背棄師父,二來也想再把張桐收入門下。

  當初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張桐盡心盡力小心侍奉,也讓他心裏有些感動,再加上張桐的天賦,實在是難得佳徒,令他不想放棄。

  但是現在,一切想法都煙消雲散了,張桐已經一飛沖天,甄遠道就是窮極一生,也不可能再反超了。

  “罷了!罷了!我本來命數有限,若非遇到次子,也不會經縫變故,最後因禍得福,如今他已扶搖直上,怕是此番前來,了卻宿緣之後,也少有機會能夠相見了吧!”

  甄遠道微微搖了搖頭,把心底那些妄念,徹底全部摒棄,隨即好整以暇,正要吩咐手下道童準備飯食,卻沒在這時,從道觀外頭,突然轟隆一聲,好像雷霆似的巨響。

  張桐和甄遠道全都聽得真切,尤其張桐,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果然來了!”

  “什麼果然來了?”甄遠道也是一愣,聽出張桐言外之意,心裏更是震驚:“難道張桐竟事先算出我這邊要出什麼變故,這才特意趕來化解?否則怎出來‘果然’二字?”

  與此同時,一個尖尖的公鴨嗓已經叫囂起來,聲音好像破鑼,說話也極難聽,大喝道:“甄遠道!老雜毛!還不給我滾出來,我家師伯已經來了!上回你險些把我打死,這一次我非要你好看!好友舒小雅那個小賤人!”

  “師父!師父!王晨兵那傢伙又來了,還說帶了他師伯!聽說是煉神境界的高手呢!我們怎麼辦呀!”隨即舒小雅也從外頭跑了進來,都顧不上敲門,一臉焦急之色。

  “又是這個王晨兵!”甄遠道皺了皺眉道:“王晨兵的師伯金山真人聽說在三年前達到煉神境界,後來收到玄牝老祖的招攬,加入了飛蝗山,坐第三把交椅,他會為了一個晚輩來找我?”

  “師父!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那個王晨兵是什麼貨色,想必他師伯也不是什麼好餅!但他是煉神境界,這可怎麼是好呀!”舒小雅氣呼呼的道,顯然對那王晨兵怨念相當大,無奈實力不濟,奈何不了人家。

  “小雅別急,等為師先出去看看再說!”甄遠道安撫了舒小雅一下,然後又望向了張桐:“怎麼樣?跟我一同出去瞧瞧?恐怕這次還得靠你化解了!”

  “正有此意,同去,同去!”張桐心知,這一次要事沒有他來,甄遠道這一脈很可能再次遭劫,一個不存,全都死絕。

  即使甄遠道現在距離煉神境界只有跬步之遙了,但是他依然沒有能力面對一個真正的煉神境界的高手,哪怕僅僅是剛打到煉神境界,還在轉化法力,沒有結成元丹,也是天壤之別,沒有抗衡餘地。

  “哈哈!甄遠道!你終於知道出來嗎!”就在張桐和甄遠道,還有錢飛,舒小雅一同從靈犀觀裏走出來,對面一個又瘦又高,仗著一對兔牙的年輕人立刻大笑起來。

  在這個年輕人的旁邊,一同來的還有一名中年道人和幾個俊俏道童,左右排開,懷抱拂塵,如意,錦幡,玉樹,顯得頗有排場。

  “甄遠道!看到沒!這就是我師伯,飛蝗山三教主,金山真人是也!識相的趕快上來跪地磕頭認錯,然後把舒小雅那小賤人交出來,我家師伯慈悲,饒你一條性命,若要冥頑不靈,明年今日就是你們忌辰!”

  王晨兵像跳樑小丑一樣,大喊大叫了一通,可甄遠道卻充耳不聞,直接把眼光落在了旁邊的金山真人的身上,笑著問道:“貧道甄遠道,見過金山真人,不知閣下是什麼意思?”

  “哼!你就是甄遠道?”金山真人哼了一聲,似乎根本沒把甄遠道放在眼裏,全用眼角看人,冷冷的道:“原本小孩的事兒,貧道也不想插手,但是上回你出手傷了我師侄,還說些難得的話,這卻不應該了,貧道此番前來,便是討個說法,你若不給個交代,只怕要仔細分說分說了!”

  “哦?原來如此!”甄遠道點了點頭,其實上次出手教訓王晨兵,也就是隨手一扶,將他推個跟頭,根本沒說什麼廢話。

  不過,現在金山真人提起,就是欲加之罪,即使再有理,也說不清楚。所以甄遠道索性也懶得辯解,搖了搖頭道:“看來今天終究不能善了了!”隨即扭頭對張桐問道:“此人你能對付嗎?”

  張桐卻沒回答,只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然後邁步上前:“剛才聽你口氣,似乎非常大嘛,似乎一個不答應,就要平滅靈犀觀,不知你有什麼修為,敢這樣大言不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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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〇六回驚人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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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麼人!要來多管閒事!快滾,快滾,再要多嘴,小心小爺爺要你狗命!”隨著張桐上前,卻不等金山真人說話,那個王晨兵已經叫囂起來。

  “放肆!”張桐頓時眉梢往上一揚,頓時雙目之中爆射出兩道光芒,直刺王晨兵而去。

  “豎子!你敢出手傷人!”見到張桐眼中發出光劍,金山真人登時大叫一聲,此刻他已經看出來,張桐修為絕對也是煉神境界,不然不敢在他面前撒野,心中不敢怠慢,立刻發出飛劍,直向那兩道光芒攔截過去。

  可這金山真人卻不料,張桐眼中發出那兩道光芒,並不是普通法術,而是葫蘆劍訣之中,一種‘目劍’神通,本身並無形狀,而是意念與劍氣結合,一旦發射出去,尋常法寶,都擋不住。

  金山真人這飛劍雖然不錯,卻僅僅煉製了二十重禁制,迎擊上去之後,僅是驀地一閃,那兩道光芒便已直接掠過,竟然毫無影響,打中了王晨兵。

  頃刻之間,王晨兵只覺心頭一涼,緊跟著腦海中湧現出無數念頭,驚悚恐懼,莫名其妙,渾渾噩噩,一時之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直至過了一會,才稍微緩解過來,但是再看張桐,已經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囂張無比的氣焰。

  “你!你是什麼人!剛才你對我做了什麼!”王晨兵戰戰兢兢的道。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以後把嘴巴放乾淨點兒,免得惹禍上身,因為一句話,賠上一條命,那可得不償失了!”張桐淡淡笑道,說話不疾不徐,卻油然生出一股懾人的壓力。

  其實,剛才張桐出手時,就已經手下留情了。

  畢竟這個王晨兵雖然說話不好聽,卻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只讓張桐閉嘴滾開,而不是一併殺了,就憑這一點,張桐沒殺他,只是給他一個教訓。

  “是!多謝前輩教誨,在下下次不敢了!”王晨兵連忙答應,退到金山真人的身後,同時也是明白,眼前這年輕人,實力非常強悍,只怕不在他師伯之下,這種級別的人物,剛才沒弄死他,已經是萬幸了。

  與此同時,金山真人的臉色也沒有了之前的倨傲,微微露出凝重,雙眼緊盯張桐,冷冷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要說剛才那一劍,想要藍劍張桐發出的目劍,金山真人雖沒使出全力,卻也用了七八分實力,卻沒起到一點作用。

  這立時讓金山真人戒備起來,料定對方實力不弱於己,心裏更添幾分忌憚,想先摸清底細,在做決定不吃。

  不過,此刻金山真人的心裏仍有幾分信心,即使對方也是煉神境界,他也不用懼怕。如今他應邀加入飛蝗山,包括玄牝老祖在內,飛蝗山的煉神高手,已經達到四名。

  而且玄牝老祖已經達到元丹三轉,在散修之中算是極高,在他看來,這種實力,足以吃定張桐了。

  況且這次金山真人來此,也並非真是被王晨兵請來的,王晨兵雖然是他師侄,卻還沒這麼大分量,能夠把他給請來。

  而是早先玄牝老祖曾經交代,讓他找機會把甄遠道給滅了,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再加上碰巧遇到王晨兵上門懇請,這才順水推舟,借著由頭,答應前來。

  “哼!不管此人是誰,想必以他年紀,就算達到煉神境界,實力也相當有限,最多跟我差不多。現在唯獨就怕他還有別的後臺,否則小小年紀,如果沒有師門,怎麼可能達到煉神境界!”

  金山真人心裏暗暗思忖,不由得有些嫉妒甄遠道:“自從上回被玄牝老祖毀了靈犀觀之後,這個甄遠道仿佛突然時來運轉,非但實力人發明家,還收了好幾個好徒弟。這一次大難臨頭,也有人前來幫忙!”

  “剛才我問你,你還沒回答,怎麼又來問我?莫非以為我好欺負不成!”張桐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氣勢已經隨之節節暴漲,猶如泰山壓頂,轟然傾軋過去。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感受到這股驚人的氣勢,金山真人頓時臉色劇變,他平生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強悍的氣勢,即使是玄牝老祖,也不能與之匹敵,差距實在太大了,簡直令他不能生出反抗的念頭。

  “上仙!上仙饒命!在下錯了!在下錯了!”金山真人僅僅支撐了片刻,記憶吃受不住,直接身子一軟,竟被張桐的氣勢壓得跪在了地上。

  而他旁邊,跟他一同來的,也是滿臉驚駭,露出恐懼的神色。雖然張桐的氣勢並非針對他們,但僅僅一些餘波,也足夠驚人的了。

  這也是煉神初期,剛剛轉化成法力,與煉成元嬰的高手之間的差距,同是煉神境界,卻是天差地別,根本不具可比性。

  “哼!今天我也不為難你!回去告訴玄牝老祖,以後不許再來找靈犀觀的麻煩,否則要他狗命!”

  張桐說罷,隨即神念一動,真龍劍陡然發射出去,化成二十多丈,卻非斬殺金山真人,而是電也似的向百餘裏外的一座山峰飛去。

  眨眼之際,劃破天空,然後驀地一閃,那座足有七八百丈高的山峰,就在無聲無息之間從中劈開。

  頃刻之間,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雖然達到煉神境界,再加上一口不錯的飛劍,一劍斬開一座小山峰,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但張桐這一劍斬去,可不是什麼小山峰,而是正經的一座大傷,足有七八百長高。而且相隔百里之外,一劍瞬間斬殺,更加驚人的是,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好像劈開的不是山峰,而是一塊嫩豆腐似的。

  “咕嚕!”過了半天,金山真人才回過神來,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望向張桐,已經再無緣分,而是深深的蟄伏。

  作為煉神境界的高手,金山真人的眼力還是有的,張桐發出的氣勢,還有剛才這一劍,全都遠遠超出了普通的煉神高手的範疇,即使玄牝老祖在這兒,也是一隻螻蟻,隨時能夠斬殺,而毫無抗爭的餘地。

  至於王晨兵還有旁邊那幾個道童,更是嚇得目瞪口呆,一陣陣冷汗湧出來,手腳發軟,直要下跪。

  而甄遠道這邊,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只有甄遠道還算不錯,經過一番大起大落,此時道心堅定,而且參悟佛法,心中更有一種禪念,加之張桐是他這邊的幫手,並沒受到氣勢傾軋,所以只是臉色微變,心中震驚之餘,更是大喜過望。

  錢飛和舒小雅同樣也被張桐的手段嚇呆了,尤其是舒小雅,更是神色不定,想起剛才自己表現,更也不知如何是好,直等張桐收回了飛劍,才微微回過神來,眼中異彩連連,不知琢磨什麼。

  “行了,你去吧!記得回去轉告玄牝老祖,如果日後靈犀觀這邊有什麼意外發生,我必定親自上飛蝗山,找他問一個明白,所以平時沒事兒,多多看顧一眼吧!”

  以張桐現在的修為,催動真龍劍展開一座山峰,也算不上多難,收回飛劍之後,面色不變,淡淡吩咐,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金山真人可以離開。

  那金山真人早就一刻不想呆在這兒了,一見張桐示意,立刻站起身來,連連作揖之後,也顧不得其他人了,放出一溜遁光,直向空中飛去。

  剩下那個王晨兵還有幾名道童,也是趕緊跟去,屁滾尿流,狼狽非常。

  等到金山真人走後,甄遠道走上前幾步,來到張桐身邊,亦是唏噓不已:“張桐啊!想不到你的修為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真是讓我有些汗顏呀!看來當初你離開,果然是正確選擇,如果你繼續跟著我,絕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過去的事兒就別再提了,是非對錯,也說不清,只當是緣分盡了吧!”張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於甄遠道的唏噓,他也能夠理解,畢竟剛才那一劍,實在太過震撼了。

  “對!過去就過去吧!這一次要不是你來,恐怕我和幾個孩子,都要在劫難逃了!我謝謝你了!”甄遠道哈哈一笑,隨後又好整以暇,給張桐躬身施了一禮。

  張桐也沒交情,直接泰然接受,而這一禮也等於徹底結束了之前那一段師徒緣分,從此之後,平輩論交,再也各不相欠了。

  “對了,你現在的修為,究竟到什麼程度了?聽說煉神境界之上還有‘返虛’‘合道’,難道你已經達到返虛境界了?”施了一禮之後,甄遠道仿佛也卸下了一樁心事,神清氣爽,輕鬆不少。

  “返虛之境?哪有那顆容易!”張桐搖了搖頭,他知道因為出身淺薄,甄遠道對於煉神境界之後,並沒有什麼概念,索性借此機會,一併給他講講,免得將來達到煉神境界時仍糊裏糊塗的。

  “其實煉神境界之內還有三個大層次,第一層凝煉元丹,第二層轉化元嬰,最後一層生成元神。而這其中,元丹元嬰,各自又分九轉。就像剛才那個金山真人,應該是剛剛打通天地玄關,正在轉化法力,只要完成之後,就能締結元丹,進入元丹一轉。至於玄牝老祖,按照上次顧忌,大約是元丹三轉。並且元丹三轉也是一道關口,非常不易突破,如果僅憑這點,玄牝老祖能夠達到元丹三轉,也算相當難能可貴了。”

  張桐娓娓說道,更把甄遠道和旁邊的錢飛,舒小雅聽得一愣一愣,原本以為達到煉神境界,壽命延長千年,就已經是畢生訴求了,沒想到在煉神境界之後,居然還有這些說道。

  “前輩!剛才你說了這些層次,那你現在達到什麼水準了?”舒小雅禁不住問道。

  “我?”張桐笑著看她一眼,也沒什麼刻意隱瞞:“我之前剛剛煉成元嬰,正是元嬰生成的一瞬間,忽然靈機一動,預感到了什麼,這才趕過來看看。”

  “元嬰!那玄牝老祖達到煉神境界許久,如今才元丹三轉,想不到你這幾年,居然已經練成了元嬰!這真是……”

  雖然甄遠道從剛才張桐顯露實力,就已有所預料,但是親耳聞聽,仍是不禁吃驚,難怪剛才敢讓金山真人那樣給玄牝老祖傳話,想必剛才換了玄牝老祖在場,估計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而與此同時,就在甄遠道這邊歎然之際,金山真人催動劍光,已經領著一隊人,慌慌張張的離開了九陽山,直至一口氣飛出去五百里才停下來。

  “呼!”金山真人定了定神,落在一座光禿禿的山頭上,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好險!好險!幸虧剛才我沒有說出什麼冒犯的話,不然惹了那位惱怒,只怕一念之間,便要性命不保!真是太可怕了!”

  金山真人一面暗暗慶倖,一面又從心底升起幾分疑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回我算是踢到鐵板上了,都是玄牝老祖那個老東西,我本來跟甄遠道無冤無仇的,卻非要讓我去對付甄遠道,這次獻血喪命,全是拜他所賜!”

  想到這裏,金山真人忽然靈機一動:“會不會玄牝老祖早就知道甄遠道這邊不好惹?才故意派我去觸黴頭?或者他有所懷疑,想要試探一下,用我去探地雷?對!定是這樣無疑了!好個老匹夫,竟敢算計我!難怪之前請我加入飛蝗山時,那樣殷勤熱情,原來是這樣啊!”

  金山真人本來也不是什麼良善,此時吃了大虧,不禁以己度人,更把玄牝老祖的惡意無限放大,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好你個玄牝老祖!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這一次我非但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還要把你苦苦創立的飛蝗山基業全都奪來,讓你千般謀算,全都做了嫁衣。”金山真人眼中寒光一閃,隨即從嘴角露出一抹陰笑,隨即長身而起直向飛蝗山飛了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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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〇七回借刀殺人

  “教主!教主!大事不好啦!”就在飛蝗山天擎殿的外頭,王晨兵呲著兩個兔牙,一陣瘋跑,大聲叫道。

  此刻在那大殿裏頭,玄牝老祖正在跟手下幾個護法說話,一聽外面動靜,頓時皺了皺眉。

  自從上回一掌毀去靈犀觀,這幾年來玄牝老祖的威名在西南一帶愈發鼎盛,連帶著飛蝗山這片基業也是越發繁榮,門下弟子,不下三千,雖然有些良莠不齊,但是單單這個人數也夠嚇人了。

  “什麼人,竟敢在我殿前咆哮?”玄牝老祖把臉一沉,冷冷喝道,聲音凝成一線,直射出去。

  王晨兵猝不及防,登時就像被一柄大錘砸中似的,哎吆一聲,翻身栽倒,口中連連呼疼,加上他一身鮮血,披頭散髮,更加狼狽。

  “教主!教主!我是王晨兵,金山真人是我師伯!教主勿要發怒,我有下情回稟!”王晨兵被來了一下狠的,就知道玄牝老祖怒了,顧不得腦袋震得升騰,內臟氣血翻湧,急忙大聲叫道。

  “王晨兵?老三的師侄,我記得你了,有什麼事兒,進來說話,大喊大叫,成何體統!”玄牝老祖一經王晨兵提醒,總算把他想了起來。

  “是!弟子遵命!”王晨兵心裏總算松一口氣,如果暗暗慶倖剛才玄牝老祖沒有一怒把他宰了,同時心裏也恨他師伯金山真人,居然膽大包天,整出這個注意,竟想借刀殺人。

  本來王晨兵對此也舉雙手贊成,甚至一開始時,金山真人一說,他還拍手稱快來著,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倒楣任務最後竟會落在他的頭上!

  這下王晨兵可笑不起來了,要知道他要騙的可不是別人,而是凶名赫赫的玄牝老祖,那可是瞪眼就殺人的老魔,萬一出了差池,必定小命不保。

  只可惜在金山真人的面前,王晨兵同樣沒有反對的餘地,甚至連告密的選擇也沒有。

  金山真人是王晨兵的師伯,如果他去告密,事情敗露之後,大不了金山真人離開飛蝗山,憑藉一身修為,走到哪,都不怕。

  可是王晨兵可就慘了,屆時玄牝老祖固然會賣他個好,卻也不會真正把一個‘二五仔’視為心腹,而金山真人更會恨他入骨,隨時隨地,殺他後快。

  所以,王晨兵沒有別的辦法,他必須硬著頭皮完成任務,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甚至金山真人的計畫成功,害死了玄牝老祖,占了飛蝗山基業,屆時他這個頭號功臣,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正是抱著這種希望,王晨兵才把心一橫,回到到了飛蝗山的大殿前面就開始,又哭又嚎,大喊大叫。

  “你師伯呢?他怎麼沒回來?”隨著王晨兵走進大殿,玄牝老祖瞧他一眼,見他一身狼狽,心中愈發不喜。

  “我師伯!!我師伯他,嗚嗚嗚……”王晨兵也是悲從中來,加上一半演戲,剛把話說一般,就已說不下去,大聲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你師伯到底怎麼了!”玄牝老祖頓時皺了皺眉,見他這個樣子,哭哭啼啼,哽咽不停,心裏也不禁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我!我師伯他……死啦!”王晨兵這次醞釀了一下,終於把那個‘死’字給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玄牝老祖還有在場幾個飛蝗山的重量級人物,全都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金山真人竟會突然死了,那可是真正的煉神境界的高手。

  “教主!前番您不是吩咐我師伯,找個機會去吧九陽山的甄遠道那個老雜毛給料理了嘛!我師伯不敢怠慢,我也跟著合計,就找了個由頭,前去跟甄遠道挑釁,然後藉故請出我師伯,一舉把整個靈犀觀都給一鍋端了……”

  王晨兵也是能說會道,把金山真人交代的,再加上他自己杜撰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全都給說了一遍。

  “最後,沒想到,那個甄遠道竟然狡猾無比,不知怎麼事先得知我們的計畫,在家門口設下陷阱,用了一個陣法,不知什麼名堂,就把我師伯還有幾位師弟給困住了,幸虧我受師伯差遣,去辦另一件事兒,才稍微晚了一會,正好看見師伯和幾位師弟全都慘死在了陣中!教主呀!教主呀!您可要給我師伯報仇呀!”

  王晨兵把話說完,又是撲在地上,一陣大哭,泣不成聲。

  “你說什麼!你師伯竟被甄遠道給害死了!”玄牝老祖一聽,登時臉色劇變,更加難以置信:“金山真人乃是煉神境界的修為,他怎麼可能被甄遠道暗算了?難道甄遠道也達到煉神境界了?”

  王晨兵哭道:“弟子修為低微,眼裏又淺,不得而知,當時只遠遠看見靈犀觀的前面冒出一片光芒,緊跟著師伯和幾位師兄師弟就都被困了,然後又飛出無數劍光,下雨似的落下,不計其數,不停攻擊,幾位師兄師弟,當場就都死了,師伯修為強橫,還支撐了不少時候,現在多半也凶多吉少了!”

  玄牝老祖聞聽之後,見王晨兵像是胡說八道,心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想不通甄遠道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能把金山真人都給困住了,卻根本沒想到,另外一種可能,王晨兵和金山真人會合夥騙他。

  “剛才你說,只看見你師伯被困,是不是沒見他被殺?”玄牝老祖也不禁有些急了,微微定了定神,忙又急著問道。

  如今整個飛蝗山,算上玄牝老祖在內,也只有四名煉神境界的高手,如果金山真人真的死了,那對於他來說,損失可就大了。

  “這……”王晨兵頓時語氣一滯,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當時形勢危急,我也失了分寸,只見師伯陷在陣中,幾位師兄師弟全都死了,有些慌了神了,確實沒有看見。”

  “哼!既然沒有見到,你亂叫什麼!金山真人修為了得,豈是那麼容易被殺的!”玄牝老祖呵斥一聲,隨即一股氣勢爆發出來,把整個大殿裏面都給罩住。

  王晨兵嚇得噤若寒蟬,再也不過多說,心裏卻在慶倖,知道這一次多半是把玄牝老祖給騙過了。

  “這麼說!我師伯他還沒死!”隨即王晨兵又露出了驚喜之色,連忙俯首叩拜:“太好了!我師伯沒死,只是被困了!求教主出手救救我師伯吧!求教主出手呀!”

  “哼!金山真人是我飛蝗山的三教主,如今遇到災劫,老夫豈會不管!不用你在旁邊大喊大叫,還不給我退在一旁!”玄牝老祖瞪了王晨兵一眼,然後冷哼一聲,隨即回身,走了幾步,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定,突然叫道:“來人!給我集合山中人馬,我要二次踏平靈犀觀!”

  “是!”一聽玄牝老祖吩咐,在一旁的幾個飛蝗山的舵主堂主全都同聲應諾,然後立刻除外整調人馬。

  其實自從上回因為蠱仙玄婆阻止,玄牝老祖沒有滅掉甄遠道,直到現在一直令他耿耿於懷。

  玄牝老祖從來也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即使達到煉神境界,也只是表面故作氣度,實則心裏仍是小肚雞腸。

  前番由陰陽叟發起,邀約眾人圍攻靈犀觀,最後甄遠道保住了一條性命,陰陽叟卻遭暗算死了,最後也沒抓到兇手,玄牝老祖把這也怪罪在了甄遠道的頭上。

  非但如此,最後還在蠱仙玄婆的干涉下,令他沒能殺死甄遠道和張桐,這也使他自認為丟了面子,這才耿耿於懷,吩咐金山真人,想要趕盡殺絕。

  只是令玄牝老祖意外,甄遠道竟出奇的命硬,金山真人剛一冒頭,就中計被困,落得生死未蔔。

  而與此同時,張桐和甄遠道還不知道,玄牝老祖因為受騙,已經組織人馬,興師動眾,攻打過來。

  在嚇退了金山真人那班人之後,張桐和甄遠道一同轉回觀內,又攀談了一陣,差不多晚飯時,甄遠道的令兩個徒弟也趕了回來,見到張桐也是一番拜見。

  這兩個也都是一表人才,一個叫趙一凡,另一個叫詹天。

  因為之前給錢飛和舒小雅的見面禮都沒有吝嗇,張桐見到二人也每人給了一顆玉清丹,對於他們修為,也是大有裨益。

  直至晚飯過後,張桐估計沒什麼事兒,正想告辭走了,卻沒想到,就在這時,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隆隆雷聲,跟著一股強大氣勢就籠罩了下來。

  “甄遠道!甄遠道!你給我出來!”一個炸雷似的的聲音,滾滾傳來,兇狠無比,竟是玄牝老祖已經帶著飛蝗山的一眾手下,氣勢洶洶,殺奔過來。

  張桐頓時眉頭往上一揚,心中殺機盡顯,暗恨玄牝老祖,居然還不知趣,之前他故意放過金山真人,就是為了敲山震虎,讓玄牝老祖老實點,日後不要來找甄遠道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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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〇八回斷臂

  “好個冥頑不靈的老匹夫!剛才給你一個警告,希望你能吸取教訓,卻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還真當我不會殺人嗎?”

  張桐聽見玄牝老祖那一聲大喝,再加上從遠處氣勢洶洶而來的許多駁雜不一的氣息,頓時心中殺機一閃,便要出手,大開殺戒,叫玄牝老祖徹底知道厲害。

  但是,緊跟著,他又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玄牝老祖絕對不是傻子,反而憑藉一介散修,能夠達到現在成就,非得有大智大勇不可,絕不可能是個愣頭青,明明知道厲害,還要來觸黴頭,這豈不是找死來了?

  那麼剩下唯一一種可能,就是中間出了什麼變故,令玄牝老祖並沒意識到將要面對的敵人是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他真的得了失心瘋?還是……”張桐想到這裏,心裏亦是陡然一個閃念,眉頭深深鎖住,不禁暗暗思忖:“難道是那個金山真人那邊出了什麼么蛾子?”

  張桐越想越覺得問題出在金山真人的身上,心中不禁冷笑:“好個金山真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明知道我的實力,還敢把我拿來當槍使,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倒也熟絡,就是不知道你要如何收場!”

  張桐想通這些,再一仔細算計,便已猜出**不離十。

  “哼哼!看來是有些人活的不耐煩了!”張桐猜出事情原委之後,微微冷笑一聲,已經長身站起,扭頭跟甄遠道笑道:“看來我們還得出去一趟啊!”

  “呵呵!”甄遠道微微一笑,有張桐在這兒坐鎮,即使知道玄牝老祖親至,甄遠道也沒露出什麼焦急的神色:“今天合該你大發神威,怕是躲不過去,要動一動手了!”

  說罷,二人雙雙出了靈犀觀的大門,抬頭往上一看,就見半空之中,一片烏雲黑壓壓的滾過來,上面高矮胖瘦,足有好幾百人,一個個神氣活現,為首的玄牝老祖更是雄姿英發,一身湛藍道袍,頭戴紫金冠,腳踏白雲履,身背寶劍,手捏拂塵,一副得道高人的氣勢。

  在甄遠道的旁邊,稍微落後一步,兩名中年道人也是氣度不凡,看那修為至少也是煉神境界,尤其在左手邊那位,更是氣息精純,已經結成元丹,比之前出現的那個金山真人的修為還要高出不止一籌。

  “甄遠道!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困住我飛蝗山的三教主,還不趕快把人交出來,念你修行不易,留你一個全屍。不然的話,等我出手,定要叫你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也將不復存在!”

  玄牝老祖一見張桐和甄遠道出來,立刻大聲叫囂,瞪著眼睛,疾言厲色。

  至於張桐,因為當初之時,張桐年紀還小,而且修為低微,也沒有進入玄牝老祖的眼內。而今再次見到,一時之間,也沒認出,只當是甄遠道的弟子或者別的什麼人。

  反而是張桐,一聽玄牝老祖一來,口口聲聲說金山真人被困,讓甄遠道交出人去,便已更加篤定,這裏面的變故,定是出在了金山真人的身上無疑。

  不過,暫時之間,張桐卻無暇去找金山真人算賬,還得先把玄牝老祖給打發了再說別的。

  “玄牝老祖!你們是來找金山真人的?”等玄牝老祖話音剛落,張桐已經向前邁出一步,不疾不徐,昂頭問道。

  “小娃娃!你是什麼人?甄遠道在此,不來上前說話,推出你一個小孩兒,是什麼道理!”玄牝老祖一見張桐邁步出來,不禁皺了皺眉,雖然他為人小肚雞腸,但是身為飛蝗山之主,他也非常看重面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屑對一個後輩一般見識。

  “哈哈哈!”張桐卻不給他留面子,伸手點指,大聲笑道:“玄牝老祖,好個老匹夫,你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自己被人耍了還不知道!”

  “小子!你說什麼!再敢冒犯老夫,可休怪老夫心狠手辣!”玄牝老祖的眉毛往上一揚,眼神之中,殺機森森,仿佛隨時要出售擊殺了張桐似的。

  不過這種氣勢,對於張桐來說,卻顯然沒什麼實質作用。

  張桐被殺機鎖定,依然不為所動,談笑風生:“怎麼?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嗎?好吧!那我順便提醒你一下也好!”

  隨即話音一落,張桐的法力陡然爆發出來,仿佛一座火山噴發,轟隆一聲,驚雷炸裂,就在張桐的頭頂上,已經顯現出一道數丈長的巨劍,發出一股淩厲無比的氣勢。

  原本玄牝老祖帶著眾人前來,氣勢洶洶,人多勢眾,大有洪流之勢,一舉要把靈犀觀推平。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張桐把他的元嬰心劍釋放出來,那差距宛若天壤之別,玄牝老祖這邊的氣勢,頃刻之間,土崩瓦解。

  尤其玄牝老祖和他身邊兩個達到煉神境界的二人,更是臉色慘白,面對張桐氣勢,幾乎沒有反抗之力,這已經完全是質的差距,即使他們三人聯手,加上一幫手下,也不可能彌補。

  以玄牝老祖的精明,這時腦中略一閃念,加上之前張桐言談之中,說他被人騙了,已經恍然大悟,定是金山真人從中作梗,故意給他做扣,讓他前來送死。

  此時,玄牝老祖的心裏已經恨透了金山真人,同時也在暗暗慶倖,顯然對方頗具智慧,已經窺破了金山真人的陰謀,並不甘心被當槍使,這才手下留情,直接顯出氣勢,等於給了玄牝老祖一個懸崖勒馬的機會。

  “前輩!不知前輩在此,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前輩恕罪!”

  玄牝老祖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當著好幾百名手下,就給張桐連連作揖,生恐一個怠慢,惹了張桐不快,隨手一道劍光飛劍,就能讓他死於非命。

  “哼!別前輩不前輩的了!”張桐這次不想再給玄牝老祖面子,機會只有一次,金山真人用了。這一回如果不顯雷霆手段,就算修為在高,也要震懾不住。

  張桐冷冷的道:“剛才來那個金山真人就是你的人吧!我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他顯露實力,然後跟他說明,讓他給你帶話,今後少再打靈犀觀的主意。卻沒想到,適得其反,竟然引來了你帶大軍前來,莫非全把我說的話當成了放屁嗎?”

  說到最後,張桐的氣勢已經傾軋過去,玄牝老祖首當其衝,好像泰山壓頂一按,即使憑他元丹三轉的修為,也當即吃受不住,漲得滿臉通紅,只能勉力支援。

  此刻玄牝老祖已經把金山真人給恨透了,心裏更是後悔,當初千方百計,居然請回來一個白眼狼,害他陷入了如今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苦苦求饒:“前輩!前輩恕罪呀!我等也是受到奸人蠱惑,不知前輩法諭,實在罪該萬死,求前輩法外開恩,饒了我等一次吧!”

  “哼!若非不知道是有人害你們,你以為你們現在還能活著嗎?”張桐冷笑一聲,氣勢絲毫未減,反而更加森然,一波一波,碾壓過去。

  “啊!”玄牝老祖幾乎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如今還有命在,已經夠他慶倖了,在這重壓之下,終於徹底崩潰,雙腿一軟,當即跪下:“前輩!我等冒犯前輩,求前輩開恩,饒我一回吧!”

  其實張桐也沒想殺了玄牝老祖,這其中既然是金山真人高貴,定也不能讓那金山真人如願,所以張桐才一開始就顯出實力。

  至於金山真人這個計策,雖然看似簡單,卻也相當有效,如果剛才玄牝老祖一來,不由分說,出手就打,只怕現在已經死在張桐的手上了,連同跟來那兩個煉神高手,多半也要被斬草除根。

  只是金山真人沒有料到,甄遠道對於玄牝老祖來說,卻並不是普通的敵人,他在出手之前,定要分說清楚,讓甄遠道死個明白。

  “哼!現在才來求饒,不嫌太晚了嗎?如果輕易放你,我還焉有威嚴!”張桐瞅著卑躬屈膝的玄牝老祖,卻無一點憐憫,哼了一聲,冷冷說道。

  “這……”玄牝老祖登時一愣,隨即已經明白,無論如何要給張桐一個交代。他也是心狠手辣,恐怕再過一會,張桐又要變卦,立刻把心一橫,抬起手對著左肩一抹,當即悶哼一聲,就把左臂卸下,切口猶如刀削,用剩下一隻手拿著,舉到身前,再次懇求:“前輩!這次是我錯了,冒犯前輩之舉,自當斷臂謝罪,懇請前輩見諒!”

  “哦?你倒是知趣兒!”張桐見他自己卸下一條手臂,亦是微微一笑,然後指尖一彈,一絲五蘊之火直接射了過去,打中那截斷臂,頃刻燒成灰燼,這才點了點頭道:“罷了,這次就饒你一回,至於那個金山真人,不用我說該怎麼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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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〇九回三年

  “啊!”玄牝老祖沒想到張桐會如此決絕,在他斷去一臂之後,還要出手焚毀,讓他連斷續殘肢的機會也沒有,畢竟對於修真之人來說,斷手斷腿,再接回去,也算不上什麼難事兒。

  何況這條手臂還是玄牝老祖主動卸下,一些經脈血管,都已做了處理,只要留待日後,不需多大周折,就能再接回去。

  但是現在,這一點火焰,把他全部希望都燒毀了。

  而且,這還不是讓玄牝老祖最震驚的,真正讓他毛骨悚然的卻是張桐打出的那一絲五蘊之火。

  火焰奇熱無比,憑他肉身強度,居然瞬間成灰,而且速度極快,根本讓他反應不過來,剛才這一點火焰的目標是燒那截斷臂,如果換個目標,要燒死他的話,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玄牝老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連徹底失去一條手臂的怨念,也都被他強行拋在了腦後,心知這種差距,乃是天壤之別,就算他再苦練多久,也不可能趕上張桐,更不可能有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如果記著仇恨,只會招來大禍。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聽見張桐鬆口,玄牝老祖總算松一口氣,連連拜謝只會,再也不敢久留,得到張桐允許,急忙命令帶來這幫人,調轉方向,原路返回。

  只不過來的時候,還在搖旗呐喊,同仇敵愾的王晨兵,此時卻已經成為了階下囚,手腳打斷,修為廢了,只剩下一口氣,哎呀哎呀,苟延殘喘。

  至於張桐這邊,也等於幫甄遠道徹底消弭了一場大禍,等到玄牝老祖的大軍撤走之後,張桐也不欲久留,只跟甄遠道留話,說將來有什麼礙難,可去曆水水府相尋,然後架起劍光,沖入雲霄,消失不見。

  只剩甄遠道一干師徒,舉目望去,過了許久,才回到靈犀觀內。

  而張桐此番去靈犀觀,也等於化解了一樁心結,當初跟甄遠道的恩怨,也都隨之消散,再也不存掛礙。

  “如今我丹藥充足,之前突飛猛進,一直煉成元嬰,也是該停下來,好好夯實基礎了!”張桐返回曆水水府,途中又去了一趟九仙寨,看了一下原先天蠶仙娘的那個小侍女林九姑,這才最終返回了曆水水府,同時拿定主意,開始閉關修煉。

  其實在此之前,張桐早就想去找天蠶仙娘了,只不過如今天蠶仙娘隨著蠱仙玄婆已經成了天邪宗的弟子,使他二人,山高路遠,不能輕易相見,只能通過林九姑留言,希望什麼時候天蠶仙娘回來,便可互留資訊,再找機會見面。

  而這一次張桐決定閉關修煉之前,又對整個曆水水府進行了一次大整修,裏面外面佈置了三重陣法,環環相扣,禁制相連,使整個水府內外,形成一個巨大的防禦陣法,一旦外敵入侵,便會自動示警,並將其攔截在外。

  並且張桐吸取了上回被靈機靈幻二人堵住,成為甕中之鼈,沒有別的退路,索性把那密室裏面的空間通道也給重建起來。

  如今張桐的修為,再加上吞金葫蘆裏面的三道空間禁制,雖然還不能**開闢出空間通道,但是借助已有的空間通道,將其重建,卻也不難。

  張桐就是借著上次逃到蠻荒的那個空間通道,把已經毀壞斷掉的空間通道整修一下,形成狡兔死,等到將來時,即使遇上強敵圍攻,也能借助這條空間通道逃走。

  “好了!終於大功告成了!”張桐完成了整條空間通道的修復之後,總算也松了一口氣,隨即沿著通道,返回水府之內,卻在經過那條岔路的時候,不由得又往另外一個方向望了了過去。

  如果沿著這條空間通道,盡頭應該就是那座上古仙山,乃是仙道王朝州府級別的治所,亙古封閉起來,少有外人進入,也不知道裏面究竟藏有什麼樣的寶物。

  張桐心中遐想,甚至有一種衝動,索性什麼也不顧,馬上沖進去看看。

  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這種躍躍欲試的衝動,並不是張桐的膽子小,實在是不值得去冒險。

  畢竟,張桐能取得現在的成就,已經相當難得,只要不出差錯,將來達到返虛境界,也是大有希望。甚至他得到太古石門,並煉化了世界之樹,使他潛力更大,更進一步,煉虛合道,也未必沒有可能。

  所以張桐實在沒有必要在這時候,為了一座未知的上古仙山冒險,萬一沒有什麼油水,卻搭上了一條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桐略微猶豫一下之後,很快拿定主意,催動法力,加快速度,返回水府之中,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去探索那座上古仙山。

  直到出了空間通道,用那塊金印,封閉了入口,張桐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在空間通道裏面,仿佛那座上古仙山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似的,總是讓他抓心撓肝,不停需要克制,否則稍不留心,就有可能會改變主意。

  “我的心智還不夠堅毅呀!居然這樣輕易就受到外力影響,看來仍需磨練呀!”張桐封閉了空間通道的入口,才覺得那種感覺消失,不禁搖了搖頭,然後返回靜室,這才開始閉關修煉。

  這一次張桐閉關,也並不急著提升修為,因為之前幾次機緣,他對現在的境界,已經非常滿意了,反而更加擔心,因為提升過快,造成根基不穩。

  所以張桐閉關,也是打算趁機夯實根基,等到基礎牢靠之後,將來提升修為,也是水到渠成,不用像之前一樣,多少有些揠苗助長之嫌。

  張桐報著這種態度,心境自然也更平和。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直到第三年頭上,張桐這天忽然靈機一動,覺得體內仿佛發出了“哢”的一聲輕響,令他在入定中,陡然驚醒過來。

  隨即在他的丹田中,一股強**力,猛的爆發出來,卻是這三年來,張桐無時無刻打磨法力,使他體內的法力,去腐存精,純淨無比,連同那口代表著元嬰的心劍,也跟著愈發氣勢淩厲。

  而剛才張桐聽見的那一聲動靜,就是從那心劍之中發出,仿佛出現什麼變故,隨那響動過來,那口元嬰心劍,居然從中裂開,隨之一分為二,竟化成了兩口一摸一樣的心劍,並排懸浮在丹田之中。

  “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分化成兩口心劍,也代表著我達到了元嬰二轉?”張桐一面內視,關注心劍變化,一面暗暗思忖,考慮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不過這種情況,蕭靜雅也是不知所謂,即使她繼承了吞金葫蘆上一個器靈的記憶,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也是一知半解,不能完全確定。

  但是無論如何,在張桐的心劍一分為二之後,他感覺到修為精進不少,如果按照道理,應該不會有錯。

  “想不到我閉關三年時間,本想夯實基礎,卻沒想到,不知不覺,竟然提升了一個層次!”張桐感覺到,心劍雖然分化,但是實際上,在使用時候,仍然是一個整體,跟原先並無多少異樣,張桐心裏亦是十分高興。

  “我這一口氣閉關三年,天天修煉,不曾間斷,如今修為精進,達到元嬰二轉,已經難能可貴了,也該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話,繼續下去,反而欲速則不達。”

  張桐內心思忖,隨即拿定主意,微微一笑,長身而起,邁步出了門外。

  “主上!您閉關出來了!”在張桐的門外,張桐剛一出來,白曉寧立刻發現動靜,頓時眼睛一亮,大聲叫了起來。

  張桐這一次閉關就是三年,平時全憑丹藥補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同樣在外面龍天一他們三個,輪班在張桐門外守候,也一直沒間斷,今天是白曉寧。

  “嗯!這三年你的修為也長進不少了!”張桐微微點點頭,然後瞅了白曉寧一樣,把她修為底細,全都看得明白。

  如今白曉寧也達到十二重小周天圓滿了,雖然積蓄仍然不足,不能衝擊天地玄關,但是將來達到煉神境界還是很有希望的。

  “全仗主上成全,若非主上賜下靈丹,憑我天生資質,哪有今天成就!”提到自己修為,白曉甯也十分高興,心中更加感激張桐。

  “不用謝我,若你不知苦修,就算再多靈丹妙藥也是枉然。”張桐笑著擺了擺手,然後一面向外走,一面跟白曉寧道:“好了,你不用跟著我了,自己回去修煉吧!”

  “是!”對於張桐的命令,白曉寧不敢半分怠慢,更何況這個命令還是讓她回去修煉,連忙應了一聲,一溜煙的跑了。

  “也不知道這幾年春娘過的怎樣了?上次跟她一別,就再沒消息了!還有秀華和她師姐,在天邪宗恐怕不太好混,上回我給九姑留言,讓她有事來這找我,這三年了,竟也沒來。”

  張桐心裏默默想道,他在這個世上,除了這幾個人,便也沒有什麼牽絆了。

  “春娘那邊,憑她實力,還有玉清大師護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反而是秀華這邊,萬一有什麼意外,只怕蠱仙玄婆也護不住她。如今我的修為也有些根基了,元嬰二轉修為,也算大的出手,最好能把秀華從天邪宗接出來。修煉葫蘆劍訣,跟我一同雙修,達到煉神境界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張桐想罷,也是刻不容緩,當即離了曆水水府,就往九仙寨的方向飛去。

  他打算先去聯絡一下林九姑,如果有天蠶仙娘的消息最好,要是仍然沒有,他也不想幹等,索性就去一趟青城山。

  鬼市上出了有天材地寶可以出手,買賣消息也是一個大類,只要有足夠丹藥,大部分消息,都能夠買到,就算當時沒有,也能發佈懸賞,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九姑?”張桐早就不是第一次來九仙寨了,憑他現在修為,又是輕車熟路,離了曆水水府之後,幾乎不大工夫,就已遙遙望見。

  然而就在這時,張桐卻發現在九仙寨的上空,竟然有兩道光芒在來回撞擊,其中一道藍光,氣息非常熟悉,一直留守在九仙寨的林九姑。

  不過此刻,林九姑操縱那道藍光,形勢卻不大樂觀,被對方一道青光逼得左支右拙,只能練練招架,卻來不及反擊。

  “林小娘子,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嗎?還是快快從了咱們兄弟,把咱們伺候樂了,自有你的好處!”

  隨著那道青光飛舞,下面同時傳來一陣桀桀笑聲,只見兩名赤膊上身的苗人漢子,堵在九仙寨的門外,其中一個個子矮點,正在滿臉yin笑,盯著寨門裏面,正在奮力抵擋的林九姑。

  另外一名個子高些的漢子,似乎覺得沒有必要,所以也沒出手,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同伴施為。

  而經這些年,林九姑也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二十一二歲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紀,身材高挑,體態豐饒,都已發育成熟,胸臀豐滿,腰肢纖細,再加上那張長得非常精緻的小臉,已是一個相當扎眼的美人了,難怪惹來宵小之徒覬覦。

  不過,此刻林九姑已經陷入危局,知道落敗不願,眼中含著淚,嘴上卻仍非常倔強,大聲叫道:“段青!段亮!你們兩個惡徒,休想我會從了你們,有種你就把我殺了,等我我家小姐和姑爺回來,必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沒想到林九姑這一番威脅,反而引來了對方一陣大笑:“林九姑,你少在這兒跟我虛張聲勢,當初天蠶仙娘突然消失,這些年音訊全無,只怕早就死了,你還等他回來?還有你那個什麼姑爺,只是聽你自說自話,卻從來沒人見過,別是你杜撰的吧!”

  “你少放屁!我家小姐道行高深,早晚達到煉神境界,千年壽限,不老不死,就是你們這些畜生都變成灰,我家小姐也會好好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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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一〇回段家兄弟

  “哈哈哈!林九姑,你別癡心妄想了,你當那天邪宗是什麼好地方嗎?那才是真正的殺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當初天蠶仙娘在咱們這一帶雖然算一號人物,但是到了天邪宗,可太稀鬆平常了,這些年沒有音信,恐怕早就讓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段亮見林九姑氣急敗壞,不禁哈哈大笑,催動那道青光,攻擊更加肆無忌憚。反而是林九姑,本就落居下風,又因氣惱,含怒反攻,非但沒有搬回劣勢,反而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哈哈!好機會!”段亮見她連連露出破綻,頓時眼睛一亮,操縱青光,驀地一閃,直接繞過了林九姑發出那道藍光,好像一道落雷似的,直向林九姑打了過來。

  “完了!”林九姑見那青光落下,速度極快,不及防備,心裏愈發淒苦,更也不甘心落在段家兄弟的手上。

  這段青段亮是有名的變態,什麼東西都要兄弟分享,連女人也是兩個人一起上,而且手段駭人聽聞,市場都把女人給玩弄死了。

  要不然的話,如今林九姑也是思春年紀,如果是正常男子,長相還過得去,修為也比她高,她便委身嫁了,也不會這樣抵死反抗。

  此刻,眼看就要落敗被擒,林九姑卻不甘收入,索性把心一橫,便要催動真氣,直接自斷心脈,就算是死也絕不活著落在段家兄弟的手上。

  “小姐!姑爺!九姑先走一步了!”林九姑從下無親無故,跟著天蠶仙娘長大。這時就要死了,也沒想起別人,只閃過了天蠶仙娘和張桐的音容,然後把牙一咬就要自盡。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從半空中竟突然轟的一聲,段亮打來那道青光,竟被一道光芒一撞,轟隆一聲,登時爆炸。

  “啊!我的青芒蠍!是什麼人!毀了我的青芒蠍!”那道青光的本體是一隻巨大毒蠍。也算是毒蟲之中的異種,足有一尺多長,發出一團毒氣,將它自身罩住,一經發出之後,等閒飛劍法寶都上不得。

  這段青段亮兄弟,也是機緣巧合,才收服了兩隻,仗著這兩隻青芒蠍。在附近幾百里的苗寨闖出了偌大名頭。

  如今竟然一擊被毀,這令段亮簡直痛煞心肝。好比殺了他親爹似的,登時大叫一聲,再也顧不得林九姑了,扭頭四顧,尋找兇手。

  同時,剛才一直沒有出手的段青也是臉色陡然一變,提起戒備,大聲叫道:“不知是哪邊道友,我段家兄弟自認沒有得罪什麼高人。閣下為何出手,毀了我們蠱蟲!”

  “哈哈哈哈!”段青話音剛落,一陣笑聲從雲天之上傳達下來,跟著人影一閃,張桐已經到了林九姑的身邊,用手在她背上一按,終止她逆行真氣。自斷心脈的自殺舉動。

  “姑爺!是你!真是你!姑爺,嗚嗚嗚……”林九姑本已報了死志,卻沒想到,最後關頭。張桐竟然出現,令她再也忍不住,好像受委屈的小狗似的,撲到張桐身上,就大哭了起來。

  其實,在此之前,受到段青段亮二人威脅,林九姑還是能逃走的。只是她不想放棄九仙寨,怕萬一天蠶仙娘回來,如果見不到她人影,就失之交臂了,這才一直留守。而到了最後,等見勢不妙,段家兄弟已經找上門來,兩人聯手之後,實力遠高於她,她再想脫身,卻來不及了。

  “好了!不哭,有我在呢,定不會叫人欺負九姑!”張桐知道林九姑受了委屈,甚至剛才準備自殺,心裏也是暗怒,拍拍她的頭頂,分出一絲法力,進入林九姑體內,瞬間游走一個周天,把林九姑有些混亂的真氣,瞬間調理一遍,還在不經意間,打通了好幾個穴竅,令林九姑的修為增長不少。

  隨即張桐眼中寒光陰森,把情緒穩定的林九姑放在一旁,然後望向對面的段家兄弟,冷冷的道:“有什麼遺言趕快說吧!”

  “你!你是什麼人!”段青段亮二人,這時也見到張桐,雖然張桐沒有發出氣勢,但是兩人只覺也感到眼前之人非同一般。

  “這就是你們的遺言嗎?”張桐也懶得跟他們再廢話,只等話音沒落,眼中射出兩道光芒,驀地一閃,便已消失。

  在一旁的林九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見對面的段青段亮二人,已經瞠目結舌,眼眶流出鮮血,然後身子微微一晃,全都栽倒在地。

  “啊!姑爺!”林九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殺人手段,居然只看一眼,就把人‘看’死了!簡直神乎其神,令她驚呼一聲,幾乎不敢相信。

  “好了,沒事兒了,去看看他們有什麼堪用的東西,你就都自己收著吧。”張桐殺了段家兄弟之後,面對林九姑也恢復幾分和善,對於這個忠心耿耿,甚至有幾分執拗的姑娘也有幾分喜愛。

  當然,這種‘喜愛’並不是男女之愛,如今張桐的修為,已經練成元嬰,心性早就跟他剛出道時大不同了。

  “是!姑爺!”林九姑同樣對張桐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在她的心裏,張桐是姑爺,是自家小姐的夫婿,自己這樣的丫鬟,哪怕是做通房,也覺自慚形愧。

  至於那段家兄弟,也都不是什麼高手,才勉強修煉到第八重小周天,身上的法寶蠱蟲,也就差強人意,張桐自看不上,不過對於林九姑卻算是相當不錯的東西了。

  林九姑得了張桐命令,上去搜刮一番後,又放出幾個蟲子,想把屍體處理掉,卻不料她那幾隻蠱蟲剛撲上上去,竟突然從段家兄弟的屍體裏面爆出一團光芒。

  “呀!”林九姑猝不及防,登時驚叫一聲,卻是那兩道光芒緊跟著就射過來,竟是兩隻從沒見過的蟲子,外形好像蠶繭,不知是什麼蠱,竟要鑽進林九姑的體內。

  “不好!這段家兄弟竟早就被人下蠱了!”林九姑腦中頓時一閃念,忙想回身後撤,避開兩隻蠱蟲,同時放出一道蜘蛛網似的光幕,攔在身前,想要阻截。

  卻不料,那兩隻蠱蟲居然十分詭異,仿佛被一種力量包裹,林九姑那光芒,幾乎毫無阻滯,就被穿透了兩個窟窿,然後如影隨形,便要打入體內。

  “咦?竟是煉神高手?”幾乎與此同時,張桐也察覺到了那兩隻突然出現的蠱蟲,並且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法力的氣息。

  一般只有達到煉神境界,才會把真氣轉化為法力,而且在這兩隻蠱蟲上遺留的法力還非常精純,不像剛剛達到煉神境界,對方至少已經凝成元丹,甚至修為還會更高一些。

  然而,此刻也來不及讓張桐多想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林九姑已危在旦夕,兩隻蠱蟲電也似的距離林九姑不及盈尺。

  張桐心知這種煉神境界的高手,把法力注入蠱蟲之中,僅憑林九姑的修為,決計是擋不住,連忙神念一動,直接放醋飛劍。

  頃刻之間,鏘鏘兩聲,隨著張桐的真龍劍一閃,兩隻蠱蟲已經在林九姑的身前被斬成了四半,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啊!”這時林九姑才驚魂未定,後知後覺的叫了一聲,趕忙搶了幾步,退到張桐身邊。

  “沒事兒!”張桐又安慰了他一生,但是注意力仍然集中在那兩隻被斬斷的蠱蟲上面。

  雖然這兩隻蠱蟲已經被張桐一劍殺死,但是在蠱蟲上仍然存有一絲法力,卻沒立刻散盡,反而微微勃動,還更壯大了幾分。

  緊跟著,一聲尖利的長嘯,陡然接著那股法力,從那蠱蟲的屍體裏面爆發出來。

  頃刻之間,兩隻蠱蟲屍體全部化成灰燼,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碩大的黑色鬼臉,語氣森森,厲聲叫道:“是誰!竟敢毀了本座的仙寵!冒犯本座,罪該萬死!”

  “哼!裝神弄鬼!學會一點鄙薄法術,就敢自稱本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張桐望著那張鬼臉,不禁皺了皺眉,隨即冷笑一聲,再次使用目劍,直接劍光一閃,當即就把那個鬼臉斬破。

  不過張桐可以留手,破去那張碩大的鬼臉,卻並沒把其中所剩的法力完全滅去,留他一絲餘地,也好繼續說話,探探對方的底細。

  “啊!你是什麼人!竟敢傷及本座分身!你大膽!你知道本座是誰……”那鬼臉被目劍破去同時,立刻從中傳出一聲慘叫,淒厲陰森,好像狼嚎。

  “閉嘴!再敢聒噪,信不信我把你剩這最後一絲法力抹去!”張桐喝了一聲,眼中厲色一閃,仿佛隨時都要再次出手。

  其實張桐此舉,也是意在試探,因為從剛才這兩隻蠱蟲出現,他就覺得有些奇怪,要說那段家兄弟,雖然實力不錯,但也僅僅相對而言,對於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像他們這種人,簡直不值一提。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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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2-16 19:01:03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一一回榮衍真人

  與之相對,反而是打入段家兄弟體內的這兩隻蠱蟲更加珍貴得多。

  而且更令人費解的是,那個蠱蟲的幕後主人,還為此特意大費周章,把一絲神念附著在蠱蟲上,能夠隨時與本體感應。

  這段家兄弟究竟有什麼重要,竟然令一個煉神境界的高手,在他們身上下這麼多功夫?

  這讓張桐百思不解,所以才會留著對方一絲神念,想要探個究竟,到底因為什麼。

  “現在我輪到我問!”張桐鎖定那個鬼臉被斬破之後,僅剩的一絲神念,這絲神念,非常微弱,已經不能顯化成型,只能通過波動傳達資訊。

  “好吧!你問!”過了半晌,似乎考慮一陣,那個神念終於做出了回饋。

  這也讓張桐心中更加篤定,對方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直接收回神念,也不用這樣忍氣吞聲,死那兩個蠱蟲,對於煉神高手,也實在算不上多大損失。

  “你是誰?被困在哪兒?”對於這種情況,早在張桐預料之內,只是微微一笑,隨即便又問道:“控制段家那兩兄弟是為了幫你脫困嗎?”

  “啊!你怎麼知道我被困了!”從那神念之中,一股異常波動,現實對方心情非常激動,似乎沒有料到張桐會猜出他的底細。

  但是,緊跟著,不等張桐說話,那一絲神念很快又平靜下來,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該死!你用話詐我!”

  張桐淡淡笑道:“這不是明擺著嗎?憑你這樣修為,卻對那兩個廢物下了這麼大籌碼,顯然是逼不得已,沒有別的選擇,這樣還猜不出,你豈不是太小瞧了我的智慧?”

  “罷了!罷了!如今這二人被殺,等於也斷絕了我的生路,便是跟你擺明瞭說也無妨!”那道神念無奈歎息一聲,再次傳達出一股資訊:“我乃是秋名山,蟠龍洞的榮衍真人,你可曾聽說過我的名頭?”

  “榮衍真人?難道是那個與蠱仙玄婆齊名,號稱南疆雙仙的榮衍真人?”張桐一聽對方自報名號,也是微微一愣,要說這個榮衍真人,在西南一帶,也相當有名。

  與蠱仙玄婆一樣,榮衍真人也是練蠱的行家,甚至成名比蠱仙玄婆還早,而且實力非常了得,比玄牝老祖早一步達到煉神境界。

  不過他跟蠱仙玄婆並稱南疆雙仙,實際兩人卻並沒什麼交情,只是因為同修蠱術,又是其中瞧出,這才牽強附會,弄出一個南疆雙仙的名頭。

  “哈哈!想不到閣下也知道老夫的這點名聲!”榮衍真人苦笑一聲,隨即又道:“剛才閣下出手破去我那兩隻天蟬,法力精純無比,遠比在下高明,不知閣下可否告知,修為到了哪一步了?”

  本來在修真界,除非是非常親近之人,誰也不會直接問人修為,這是相當失禮的,最多憑藉眼力,互相猜測揣度。

  不過如今榮衍真人卻顧不得那麼多忌諱了,他好不容易遇上段家兄弟到他被困附近的地方去採集蠱蟲,平常那個地方,方圓幾百里內,都沒有一點人煙。

  榮衍真人足足等了四五年,才總算遇到段家兄弟,生恐錯過機會,便把天蟬放出,打算控制二人,再想辦法幫他脫困。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他那兩隻天蟬進入二人體內,還沒來得及孵化出來,那段家兄弟,就被張桐斬殺,全部計畫,功虧一簣。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榮衍真人也只能豁出去了,接著剩餘這一絲神念,把希望寄託在張桐身上。

  而張桐猜出榮衍真人現在的情況,對於他貿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心中亦是了然,所以也不隱瞞,直接通過神念回答:“元嬰二轉的細微,想必救出你是足夠了吧!就是不知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元嬰二轉!你已經煉成元嬰了!”榮衍真人沒想到張桐的實力這樣強大,原本在他看來,以張桐的年紀,能夠達到煉神境界就相當難能可貴了,即使修為比他高一些也極為有限,卻沒想到居然已經煉成了元嬰!

  “太好了!太好了!前輩!懇請前輩救我!只要前輩能救我一命,我願甘心為奴,伺候前輩駕前!”榮衍真人也真是急了,當初因為一時貪念,被困一處絕地,這些年熬過來,幾乎把他耗得油盡燈枯了,如果再不能脫困,只怕不用兩三個月,就要徹底被困死了。

  如果張桐這樣的高手肯相助,顯然比他控制段家兄弟,還要更多積分把握。

  所以,榮衍真人也顧不得什麼驕傲和尊嚴了,連忙殷切懇求,就差跪在地上,給張桐磕頭了。

  “哦?你願為我家奴?”張桐一聽,也不禁有幾分心動,本來他猜測這榮衍真人修為不弱,至少達到元丹三轉以上,似乎比玄牝老祖還強一些,什麼地方能夠將其困住,想必有些奇異之處。

  張桐經這三年閉關,實力增長之後,也是靜極思動,驟然遇到這種情況,立刻察覺是個機會。

  只是事先沒有想到,這個榮衍真人被困急了,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生恐張桐不來解救,直接把心一橫,把自己給賣了。

  “收服一個煉神境界的高手似乎也不錯!”張桐聽到榮衍真人的提議,頓時也眼睛一亮,如今他已拿定主意,要在曆水水府常住。以他現在的修為,再加上葫蘆劍訣,又有吞金葫蘆和太古石門,即使不加入四派三宗那種名門大派,做個無拘無束的逍遙散修也足夠了。

  但是現在曆水水府的人手實在太過單薄,除了張桐之外,只有龍天一三個,稍微有什麼事兒,都要親力親為,要是有一兩個煉神境界的高手,到可以省去他不少麻煩。

  張桐想到這裏,亦是十分動心,微微笑道:“只要我救你出來,你就甘心為奴,給我看守洞府?”

  “這……”榮衍真人雖然仍有些不甘心,但是面對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有別的辦法,最後只能把牙一咬:“是!前輩道力高深,只要前輩能救我出來,我就甘願與前輩為奴,至死方休,絕不背叛!”

  榮衍真人說罷之後,亦是松了一口氣,隨之卸下包袱,反而輕鬆不少。

  而且,轉念一想,張桐這種年紀,就能煉成元嬰,定是氣運強盛,資質逆天之人,如果能跟著這樣主人,將來受到福澤,連他也要借光。

  榮衍真人想到這裏,連最後一點怨念也消失了,只盼張桐趕緊前來,幫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好!既然你有這種覺悟,我就救你一回!”張桐聽他保證之後,終於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問道:“你說,你被困在何處,我這就前往一趟。”

  “多謝主上!”榮衍真人也連忙改口,稱呼張桐為主,然後急忙說道:“回稟主上,屬下被困之地也是離此地不遠,沿著這裏往北,原有一個鹽湖,現在已經乾涸,成了一片鹽鹼荒漠,千里無人,荒涼無比。就在這個鹽湖的快到北岸的地方,有一個叢林密佈的小島,屬下就被困在島上。”

  “哦?那島上有什麼厲害之處?”張桐雖然沒有去過榮衍真人說的那個鹽湖,但是在他的腦海中,還有薑梨花和梁紅雲的記憶,二人對那個面積極大的鹽湖,全都有些印象,只是那座島嶼,卻沒什麼印象。

  “回主上,這座島上生有一種遠古巨蟲,是練蠱的絕佳材料,屬下數年前發現,便想捕捉一些。卻沒想到,剛一上島,就觸動了什麼禁制,把那方圓幾十裏的範圍,全都變成了一座大陣。我被困在陣中,想方設法,不能脫困,主上若要前來,定也多加小心呀!”

  榮衍真人不敢欺瞞張桐,當即把他所知道的,全都和盤托出,生恐張桐大意,萬一也被困住,連他也失去脫困的機會了。

  “你是怎麼觸動的陣法,你仔細說說,不要漏掉細節!”張桐也不敢大意,雖然他的修為比榮衍真人高出許多,卻也不敢托大,一般這種陣法,都是上古遺存,暗藏許多精妙,別說張桐剛達到元嬰二轉,就是他修煉到返虛境界,也難保不遇上能夠危及生命的危險。

  “這……”榮衍真人微微沉吟,似乎在回想當初的情況,半天才苦笑了一聲:“主上恕罪!實在是屬下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困在陣中了,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摸不著頭腦。”

  “哦?竟然無聲無息,就把你困住了!這倒也有些名堂呢!”張桐亦是倒吸一口冷氣,按照道理榮衍真人的修為不低,尤其達到元丹三轉之後,神念更加靈敏,遇到風吹草動,立刻就能察覺。榮衍真人卻在被困之後,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不得不讓張桐更提起了幾分戒備。

  “好吧!等我這就過去看看。”張桐隨即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若有機會,就幫一包,把這個榮衍真人就出來,要是危險太大,他也不會硬來。(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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