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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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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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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 15:57:19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四二回 虎哥,白沙

  天蠶仙娘撅撅嘴,其實她對跟別的女人分享張桐倒也沒有什麼排斥,只是紅雲仙娘是她師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以後還要跟一同個男人,一個鍋裡吃飯,一個床上睡覺,總讓她覺得有點怪怪的。

  “嘿嘿!我欺負的就是你!”

  張桐賊兮兮的一笑,跟著便梅開二度,就把天蠶仙娘又給壓在了身下,直至又操練了一陣,雲收雨歇之後,張桐才又問起這些年她們都是怎麼過的,又說了一些貼心安慰的話,才起身穿戴整齊,去見蠱仙玄婆,又說了些閒話。

  直至到了晚間,紅雲仙娘才完全煉化了那顆天邪大丹的藥力,從入定中清醒了過來。

  因為紅雲仙娘的修為本來就比天蠶仙娘高出一籌,所以她煉化這顆天邪大丹之後,修為精進也達到了十二重小周天的極限,現在萬事俱備,只差一個契機,衝破天地玄關就能達到煉神境界。

  蠱仙玄婆見到兩個徒弟並肩坐在一塊,亦是非常欣慰,從前在她看來,紅雲仙娘雖然有些資質,卻也未必能夠達到煉神境界,至於天蠶仙娘還要更差,幾乎沒有任何希望。

  但是現在,兩個徒弟居然全都達到了十二重小周天的極限,達到煉神境界,更是十拿九穩,讓她高興之餘,更不由得歎然,天意弄人,不可揣測。

  而張桐見到眾人聚在一起,則輕輕咳嗦一聲,微微露出正色道:“現在秀華和紅雲也都在這兒,還有玄婆,如今你們體內禁制破去,已經叛出了天邪宗,下一步的去處,也該說一下了。”

  三人一聽張桐提起此事,也都提起了精神,有些忐忑的聽著。

  雖說張桐現在的實力,達到元嬰五轉,已經相當強悍,但是對於天邪宗那個龐然大物來說,仍然顯得微不足道,哪怕現在天邪宗式微,也絕不是張桐能夠抗衡的。

  “張真人,你不是說可以提供一個去處嗎?不知是什麼地方?現在紅雲和天蠶都在,你就說一說吧!”

  蠱仙玄婆也心裡沒底,一聽張桐提起,不禁急著問道。

  “玄婆不用擔心,去處自然是有,相當不錯,非常安全,而且靈氣充裕。”張桐笑著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卻得跟你們說明,那個地方對於我來說,干係重大,生死攸關,一旦你們去了,至少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出來了。”

  三人一聽張桐這樣說,臉色也有嚴峻了起來。

  “小桐,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呀?竟然這樣麼眼中?”

  天蠶仙娘有些為難,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其實說起來,他們師徒三人,也沒什麼牽掛,就是張桐這樣一說,反而把三人給嚇住了。

  “是呀!你倒是說明了呀,弄得神秘兮兮的,機會嚇人!”

  紅雲仙娘也跟著附和道。

  但張桐卻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關係生死,至少現在知道內情的人,幾乎都已經死了,如果我跟你們說了,便有可能洩露出去。我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這個世上有很多辦法,從你們腦袋裡面挖出那些你們並不想說的事情來。”

  “這……”蠱仙玄婆其實早就料到張桐讓她去的地方不一般,只是之前張桐一直沒有細說,她便也不好問了,這時再聽張桐說的這樣嚴重,更令她心裡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到了現在,她和天蠶仙娘還有紅雲仙娘身上的禁制都已經破了,等同於叛逃出了天邪宗,如果再不聽張桐的意見,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所以,蠱仙玄婆內心權衡了良久,最後終於把心一橫,點點頭道:“好吧!反正我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依張真人的意思吧!”

  “那好!”張桐見蠱仙玄婆答應下來,便也不再遲疑,直接念頭一動,頓時在眉心上過一抹光芒,緊跟著蠱仙玄婆連同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就覺身子一輕,好像墮入深淵,眼前也是一片漆黑,卻在一轉眼間已經到了一條非常寬闊平整的大街上。

  三個人再往周圍望去,卻是殿宇樓閣,層層疊疊,望不到邊,建築恢宏壯麗,竟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城市!

  “啊!這是什麼地方?這難道是傳說中,上古仙道王朝遺留下來的城市嗎?”

  “師父!你快看那邊,那個是皇宮嗎?”

  “還有那裡……”

  三個女人第一次來到了盤龍巨城,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四處張望,指指點點,恨不少長了兩隻眼睛,直到半晌之後,三人才漸漸冷靜了下來,隨即望向張桐,露出異樣之色。

  “張真人,這就是你所說,讓我們住下的地方嗎?現在到了這裡,你總該透露實情了吧!”蠱仙玄婆忍不住問道。

  到了太古石門的裡面,張桐心中,顧忌盡去,笑道:“要說這座城市,你們大概也都聽說過,這就是傳說中的盤龍巨城,三百年前一個王朝的都城,卻被真龍道人煉成了一件法寶,而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世界,則在一件先天至寶之內,之前我一直不肯明說,也是因為這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畢竟先天至寶,一旦露出風聲,必定震動天下,屆時我等捲入其中,誰也難得善終。”

  三女一聽,亦是驚容變色,之前剛才介紹盤龍巨城的時候,就已經把她們震驚了。當初真龍道人煉製這件法寶,弄得天下震動,幾乎無人不知,卻沒想到如今竟然落到了張桐的手上。

  之前,蕭靜雅說張桐曾經站殺過返虛境界的高手,蠱仙玄婆心裡還不相信,但是現在看緊啊這座巨城,她對此已經深信不疑了。

  而緊跟著,更加勁爆,張桐竟又說起這個空間世界居然屬於一件先天至寶!

  雖然說蠱仙玄婆一直是個散修,但也曾遇有機緣,加上後來進入天邪宗,並非孤陋寡聞之人,一聽張桐提起先天至寶,頓時大驚失色,胸口覺得發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而在一旁的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可是先天至寶!在鴻蒙初開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法寶擁有無上威力,只在傳說中才存在,現在竟然見到,還能身處其中,簡直令他們師徒三人以為是在做夢!

  直至過了半晌三人才稍稍回過神來,四處張望一陣,又跟張桐到了世界之樹的底下,還有那座盤龍巨城的皇宮,這才漸漸的接受了現實。

  尤其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更是迫不及待,問起了這件先天至寶的來歷,宛如聽故事一樣,最後才恍然大悟。

  而張桐把她們安排好了之後,又給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留下一些丹藥,令二人加緊修煉,儘快達到煉神境界,屆時便可合計雙修,一同修煉葫蘆劍訣,現在因為他們三人的修為差距太大,即使勉強雙修,也打不到效果。

  隨後,沒有別的事兒,張桐也再次從太古石門之中出來,打算再回九仙寨一趟,順便把林九姑接來,正好也給天蠶仙娘去做個伴。

  畢竟,這一次他能找到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林九姑起到了不小作用。

  然而,令張桐沒想到,等他剛出了青城山,還沒飛出多遠,卻忽見前面,倏倏倏倏倏,從一片山林之間飛出來五條人影,一並排開將他去路攔住。

  並且同時,在他的身後,也緊跟著飛來了兩道遁光,從裡面顯現出兩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修士,看那來勢顯然是從青城山那邊跟蹤過來的。

  張桐一看這種情況,頓時就明白了,心中暗暗冷笑:“看來這幫人多半都是那個藍槍的爪牙,早就發現秀華和紅雲躲在青城山下的城中,只不過懾於青城派的威名,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暗中監視,卻發現我從其中初入。不過這幫人倒是掩蓋氣息的高手,我再城裡竟然都沒發現!”

  張桐一面暗自揣測,一面制住劍光,準備靜觀其變。

  雖說有些驚詫于對方收斂行跡的能耐,但是剛才略微掃視一下,發現前後這幾個人也都是元丹三轉之下,對於張桐來說,還沒放在眼裡,反而是令他心頭陡然一動,既然那個藍槍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張桐似笑非笑的明知故問道:“幾位,在下與幾位素不相識,平白攔住去路,不知有何貴幹?”

  “哼!”攔住張桐那五人之中,為首一個冷哼一聲:“小子,看你也是個精明人,咱們都是奉了槍少之命前來,把天蠶仙娘那個賤人交出來,咱們兄弟也不為難你,否則的話可休怪咱們心狠手辣了!”

  張桐抬眼一瞅,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的漢子,修為高出旁人,已經達到元丹四轉,勉強也算是個高手,說話底氣十足,尤其提到槍少,顯然指的就是藍槍無疑了。

  “哦?你們心狠手辣?那又能怎麼地?”

  張桐冷笑一聲,既然確定對方是藍槍的人,他索性也不用虛與委蛇了。

  “呦呵!小子還挺狂,被咱們這些兄弟圍上,竟然還敢紮刺!”張桐話音沒落,剛才說話那人沒動,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人卻叫了起來,隨即又跟那為首之人道:“虎哥,這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讓我上去給他點兒教訓,再狠狠拷問也不遲,總會找到天蠶仙娘那賤人的去處。”

  為首那個被稱作虎哥的人,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身邊的人不經他允許就亂說話有些著惱,卻又忌憚什麼,也沒有申斥,只點點頭道:“好,白沙,你去將擒了,不要傷他性命,我們這次在城裡跟丟了人,槍少已經大怒,如果再找不到,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哈哈!虎哥,你就放心吧!這個小白臉能有多大能耐!”

  那個白沙卻沒怎麼把虎哥的話放在心上,繼而長嘯一聲,跟著就要出手。

  卻在這時,張桐忽然叫道:“等等!既然你們都是藍槍派來的,那麼能否告訴我,你們中間誰知道,藍槍現在在哪?”

  “小子,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你家白沙爺爺就知道,怎麼著了?”

  白沙也是個火爆脾氣,而且為人有點缺心眼,心直口快,不經大腦。

  “哦?你就知道?這倒是救了你自己一命!”

  張桐說完,又是冷笑一聲,卻不等那個白沙,還有後面的虎哥,以及當場眾人反應過來,一道電也似的利芒已經飛射出去,當空驀地一閃,倏倏倏倏倏倏,隨著六聲又急又細的破空聲。

  頓時之間,除了那個白沙之外,包括那個為首的虎哥,全部六人的胸口都被穿出一個大洞。這些剛修煉到元丹三四轉境界的人,對於張桐來說,說是土雞瓦狗,都是抬舉他們。

  “你……你究竟是誰!你把虎哥他們都殺了!”

  眼看著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一個個同伴,轉眼之間,全部慘死,屍體“撲通撲通”落在地上,只剩下了白沙一個人,他已經徹底驚呆了,眼神直愣愣的,半天才吞了一口唾沫,從深深的震撼中勉強回過神來。

  而這時,張桐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兩人正面相對,距離不到丈許。

  張桐殺人之後,臉上沒有任何動容,反而在嘴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怎麼,嚇著了?剛才你不是挺凶的麼?現在才知道害怕?”

  張桐一面淡淡的說道,一面看也沒看,隨便把手一揮,就將那幾個死人的手裡收攏到了太古石門裡面,畢竟都是煉成元丹的高手,取出元丹之後,煉成天邪大丹也好,或者煉成別的什麼靈丹,總歸到了葉盛手上,都會成為煉丹材料。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敢殺我們藍江派的人,槍少不會放過你的!”

  白沙色厲內荏的叫道,但在他的心裡,卻冰涼冰涼的。

  他不是沒見過高手,可是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甚至他都沒看清楚用的是什麼手段,就把六個跟他修為差不多的人全都斬殺了,這種驚人手段,簡直太驚人了!——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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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8:11:53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四三回清河劍士

  “藍江派?藍江派很嚇人嗎?”

  張桐笑著瞅了白沙一眼,然後毫無徵兆,又是劍光一閃,在下一刻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已經從白沙的肩上落了下來。

  “好了,下面不想聽到任何廢話,包括求饒,威脅,如果有的話,你可小心了!”張桐似笑非笑的說道:“現在我問你,藍槍在哪兒?”

  “你……”白沙沒想到張桐這樣狠辣,捂著肩膀,強忍劇痛,有心再破口大駡,卻又怕張桐一怒,真的把他給削成了人棍,到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以藍槍的性格,身邊也不會養著廢人。

  白沙想通後,連忙回答道:“好,我說!我說!槍少現在正在天目山,準備建立總舵的事兒。”

  張桐恍然大悟道:“哦?原來藍天蔚準備把藍江派的老巢放在天目山呀!”

  天目山也是西南一帶比較有名的山脈,位於張桐的曆水水府東面,大約兩萬多裏,已經快到東南和西南的交接位置,是個非常混亂的地方,顯然這一次把藍江派的總舵放在那裏,天邪宗和藍天蔚也是早有考慮的。

  “既然如此,那你也去死吧!”張桐得到了藍槍的蹤跡,隨即劍光一閃,已經把這個白沙也斬殺了,一併收進太古石門,跟他那幾個同伴,全都成了煉丹材料。

  只是唯一令張桐沒想到,在這白死最後死時,體內竟陡然飛出一道白光,速度極快,向東遁去,連張桐都沒攔截住。

  張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舉目往東邊忘了一眼,內心暗暗盤算:“好個天邪宗的秘法,本來這一次秀華安然無恙,我也不打算再節外生枝,去找那個藍槍的麻煩,可是這廝,殘魂逃走,只怕我不去找那藍槍,等他發現剛才拿到殘魂,也會主動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張桐想到這裏,已經拿定主意,既然事已至此,索性就一併把藍江和他爹藍天蔚也都一併解決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至於天邪宗那邊,那些返虛境界之上的高手,都被困在昆侖境,不能輕易出來,至於其他之人,只要不是煉成了元神的高手,憑張桐現在的修為也不懼怕。

  張桐隨即架起飛劍,認准天目山的方向,加快速度,直飛而去。

  “張桐,怎麼?這一次你打算把藍家父子全都滅了?順便把藍江派也滅了?”

  就在飛行之間,蕭靜雅的聲音已經在張桐的腦中響了起來。

  “不錯!你有什麼擔心嗎?還是藍家父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桐運用神念,內心與她交流。

  蕭靜雅淡淡道:“這倒不是,只是我提醒你,藍天蔚的後臺可不小,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能爭到藍江派的掌教位置?”

  張桐一聽,不禁問道:“哦?他的靠山是什麼人?”

  蕭靜雅道:“衛無昧,不知道這個人你聽說過沒有?”

  “衛無昧?這個人很有名嗎?”張桐還真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嗯,要說衛無昧,你可能不知道,那麼號稱煉神第一的清河劍士你總該聽說過吧!”

  “你是說這個衛無昧就是清河劍士?”張桐一聽,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藍家父子竟然能跟清河劍士扯上關係,這可令他有些忌憚了。

  其實那個清河劍士,張桐也沒聽說過,他是梁紅雲的記憶中,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不知修煉什麼功法,修煉速度極慢,別人修煉一年,他就要練三年,但是法力卻非常精純龐大,往往同級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尤其在百餘年前,那個清河劍士煉成元神,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創下無數驚人戰績,甚至遭遇三四個煉神高手圍攻,最後無傷,全身而退。

  後來甚至傳聞,他憑著一口飛劍,去挑戰意味返虛境界的高手,力戰半個時辰,沒有落居下風,並且最後從容退走。

  而這種駭人聽聞的事蹟,對於清河劍士來說,還有很多很多,這也造就了他,號稱煉神境界第一人的威名。

  如今張桐雖然已經達到了元嬰五轉的境界,但是離煉成元神,卻還差了不少,如果這個時候,遇上清河劍士,幾乎可以肯定,他沒有半點取勝希望。

  “不是說清河劍士是一位繼承遠古殺道劍法的散修嗎?怎麼會跟藍家父子扯上關係了?”

  張桐皺了皺眉,不禁有些鬱悶,如果按照蕭靜雅所說,無疑去殺藍槍要冒極大風險,甚至有可能遭到清河劍士的追殺。

  “什麼關係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早先曾聽過一種傳聞,說清河劍士實際是藍天蔚的前妻,藍槍的娘親!”

  蕭靜雅爆料出來,頓時令張桐震驚當場,簡直難以置信,會有這樣傳聞。

  而且在他的印象裏,清河劍士又怎麼回事女人呢?

  “蕭靜雅!你不是開玩笑吧!清河劍士雖然在世人面前都帶著面具,可是身材穿戴,都是男子,怎麼可能是藍槍他娘?”張桐不禁驚問,更覺不可思議。

  可蕭靜雅卻信誓旦旦的道:“這個一開始我也不信,但是後來,我有機會,無疑曾見過一次清河劍士的真容,確實是一名絕色**,要說是藍天蔚的前妻,倒也說得過去,而且在藍天蔚房裏,還有一幅畫像,正好一摸一樣。”

  張桐聽了這些,也不禁有點打退堂鼓了,可是有一轉念,如果現在退卻,一來不合劍道至理,二來那藍槍得到消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就不是張桐去找他,而是他來張張桐的麻煩了。

  張桐略一權衡,立刻拿定主意,心中冷冷笑道:“管他是不是清河劍士的便宜兒子,我有太古石門,還有大須彌珠,那個金烈陽厲害不厲害!實在不行就把清河劍士也扔到大須彌珠裏去,不信困不死她!”

  張桐想到這裏,信心再次暴漲。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上次陷害金烈陽只是一個特例,想要故技重施,幾乎很難成功,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會用這個法子來對付清河劍士,只是這樣一想,令他心裏有底,不用過意忌憚清河劍士的威名,反而影響了自己的決斷。

  “好!藍槍此人,必須除去,無論他是不是清河劍士的兒子!”

  張桐在冷靜的思考一陣之後,已經拿定主意,不會再次更改。

  隨後,又過了一陣,他已經來到了天目山的地界,遠遠看見一片正在建設的巨大工地,上面殿宇樓閣,已建好了大半,規模非常巨大,遠比之前張桐曾去過的禾山道的本山還要更大十倍,裏裏外外,非常繁忙。

  “好大的手筆,果然不愧是天邪宗的動作,不過這裏這麼多人,我這樣直接殺進去,怕是動靜太打了,萬一打草驚蛇,嚇跑了藍槍,豈非又白跑了一趟?”

  張桐一面往山中藍江派的工地上望去,一面在心裏暗暗合計,怎麼找出藍槍,直接將其殺了,最後神不知鬼不覺,然後遠遁千里,躲回曆水水府,哪怕那清河劍士真是藍槍母親,屆時想要報仇,也找不到仇人。

  “張桐!那個人就是藍槍!”就在這個時候,蕭靜雅忽然看見一座大殿裏面,走出一名年強男子,穿著一襲藍衣,立刻對張桐說。

  張桐立刻望去,那是一個長相非常英俊的青年,看摸樣也就三十出頭,龍行虎步的,非常有氣勢,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喜歡找人玩弄自己老婆的變態綠帽公。

  在藍槍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胖一瘦,緊隨其後,也都修為不弱,是元丹三重以上的高手。

  “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你出現了,那只好對不起了!”

  張桐這裏距離藍槍的位置,至少還有二三百里,但是以張桐現在修為,操縱飛劍,隔空刺殺,越過這些距離,卻也不太困難。

  而另外一邊,藍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命在旦夕,一面走一面臉色陰沉的問道:“怎麼?虎子那邊還沒消息嗎?”

  “槍少,還沒消息,不過以虎子辦事沉穩,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況且這次帶去的人都是精銳,至少元丹三轉修為,即使遇上蠱仙玄婆,哪怕單打獨鬥,不是她的對手,聯起手來也決計不會落入下風,槍少放心,用不多久,虎子定會看選而歸,把槍少的新婦帶回來的,屆時咱們兄弟定要與槍少同樂。”

  “哈哈!放心,少不了你們快活的!”

  隨著這一番開解,藍槍也微微釋然,微微露出喜色,卻不料,突然間,竟從從遠處冒出一道匹練似的飛虹,速度極快,電也似的,直沖這邊飛來。

  “嗯?怎麼回事兒?哪來的劍光?”

  藍槍驀地一愣,緊跟著就從心底生出一股警兆,連忙飛身退避,同時急切之間,把他身邊那兩個人也給舍了出去,運用法力,往前一腿,將那二人送去擋劍——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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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8:13:01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四四回曆道人

  要說藍槍手下這兩個人也都算是高手了,在大多數達到煉神境界的人,還在元丹三轉之下掙扎的時候,他們能夠達到三轉境界,已經相當難能可貴了,如果到一些稍微荒僻一些的地方,甚至可以像玄牝老祖一樣,在方圓千里,稱王稱霸了。

  但是,這一次他們遇到的卻是張桐操縱的赤霄劍,那是曾經上古仙帝的佩劍,鋒利無比,銳不可當,兩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劍光掃過,血光崩現,直接死了。

  而逃過一劫的藍槍,更是看得背後一陣發麻,甚至都沒見人,只是一道劍光飛來,這樣令人生畏的殺人方法,得有多高修為,他父親藍天蔚,或許也能做到,卻不會有這樣乾淨俐落。

  藍槍的反應不慢,立刻知道不好,馬上放出法寶護身,同時轉身就往剛才他出來的那間大殿奔去,只要進入那裏,就能發動大陣。

  這裏將來要作為藍江派的總舵,雖然仍有一些建築沒有完成,但是最重要的大殿和護山大陣都已經完成了。

  只要開啟那座大陣,就會產生一道光幕,把整個這座天目山的總壇全都罩住,除非是返虛巔峰,已達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高手,否則絕不可能撼動大陣分毫。

  可是,張桐又豈能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藍槍回身要跑的時候,張桐操縱赤霄劍已經追身斬去,噗的一聲,劍光落下,鮮血噴濺出來。

  藍槍直到臨死的時候,心裏都不敢相信,藍家機遇正好,開宗立派,一飛沖天,他也將作為一派的少主出現,竟然會在這種時候,這樣簡單,被人刺殺。

  不甘心!藍槍簡直不甘心極了!他的怨念足可讓他成為厲鬼!

  怎奈,厲鬼這種鬼屋,在赤霄劍這種帝道之劍面前,根本不可能存在,僅被劍氣一催,便已煙消雲散。

  而此刻周圍不少正在裏外忙著的人,也有看見這一幕的,全都震驚當場,直愣愣的看著,那道斬殺了藍槍的劍光飛走,然後藍槍屍體冒出一團火焰,直接燒化,成為飛灰,屍骨無存!

  與此同時,在離天目山數萬里之外的昆侖境,也是天邪宗的老巢。

  一間非常豪華的大廳內,一名中年男子正在跟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說話。

  那個中年男子顯得非常恭敬,卻在這時候,忽然臉色一變,陡然站起身叫了起來:“哎呀!槍兒!不好!天目山那邊出事兒了!槍兒竟然讓人給殺了!”

  “嗯?天蔚,你說什麼?”

  那名老者一聽,亦是臉色一變,眼神之中射出兩道寒光,氣勢冒出,令人生畏。

  藍天蔚頓時噤若寒蟬,連喪子之痛也顧不得了,連忙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大長老!請恕屬下剛才失態了,是我打在我兒體內的氣息突然消失了,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兒藍槍已經死了!”

  這個大長老,也會這一次天邪宗這邊,為了建立藍江派的總負責人,叫曆道人,返虛高手,是天邪宗真正掌權的大長老之一,地位甚至比武陵少年的首座翟闋還要更高。

  “你這個兒子我聽過,不是什麼好貨色,死了就死了吧!”聽到藍天蔚說完,曆道人冷哼一聲,大概對藍槍的嗜好早有些耳聞,接著又道:“你以後坐上藍江派的掌教位置,大展宏圖,身份了得,多娶幾房妻妾,還會怕沒有兒子嗎?”

  “是!屬下謹遵大長老教誨!”

  藍天蔚不敢辯駁,連忙口中稱是,但是在他的心裏,卻根本不是這樣想的,因為藍槍所代表的還不僅僅是他的兒子,還是他跟前妻衛無昧也就是清河劍士之間的羈絆。

  現在兒子死了,他跟衛無昧的最後羈絆也將被斬斷,日後兩人形同陌路,再也不會有交集了,更不可能複合,當然必須是給兒子報仇之後,他知道這個前妻的脾氣。

  至於曆道人,也不是不知道藍天蔚和清河劍士的關係,只不過在他看來,清河劍士再厲害,也是煉神境界,差著一個層次,根本沒有太在意的必要。

  很快曆道人就把這件事放下,接著又道:“這一次,你能奪下藍江派的位置,這樣很好,也是我所期望的,希望你好好幹,不要給弄砸了,否則我不介意隨時再換別人來。”

  曆道人冷冷的說,仿佛理所當然一樣,根本沒有顧忌藍天蔚的反應。

  “好了,你去吧!回去也處理一下天目山那邊的事兒。還有,最近聽說四派三宗那邊又有什麼動靜了,這次走後,儘量少來,免得被他們看出什麼端倪,壞了咱們天邪宗的大事兒!”

  “是!大長老,屬下定會盡心竭力為大長老辦事!”

  藍天蔚一聽要走,心中如蒙大赦,但是嘴上卻趕緊表忠心。

  “什麼為我辦事,是為了宗門,是為了掌教大尊辦事!”

  曆道人嘴上一本正經的斥責,但是在眼神中,卻不難看出,存在著喜色,顯然藍天蔚這番表白是很合他的心意。

  “是!是為掌教,為宗門辦事,大長老高風亮節,屬下實在拍馬難及呀!”

  藍天蔚又是一通馬屁奉上,這才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直至離開了曆道人的居所,藍天蔚的臉色已經再無一絲笑容,陰沉的好像一隻黑鍋底,急急切切,向外奔去,如果不是天邪宗的總壇不允許隨意飛行,他早就把遁光放出來返回天目山了。

  “該死!該死!竟是誰,這樣膽大包天,敢殺我的兒子!我藍天蔚查找出來,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藍天蔚一面心想,一面出了山門,急急忙忙就往天目山的方向飛去。

  而張桐,在一劍誅殺了藍槍之後,直接放火,毀屍滅跡,隨後也沒飛走,直接身影一閃,就躲進了太古石門裏面,留在這裏,靜觀其變。

  一來看看藍槍死後,那個清河劍士會不會聞訊趕來,二來躲在太古石門裏面,憑藉先天至寶的氣息,能夠遮罩一些秘法秘術,哪怕是合道境界的高手,也不可能推算出他所在的位置。

  “小桐!你說什麼!你真把藍槍殺了!”

  就在張桐回到太古石門裏面,立刻找到了天蠶仙娘,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哼!那小畜生敢騷擾你,我不把他弄死,心裏不能痛快!”

  張桐哼了一聲,表現出憤憤不平的神色,更始天蠶仙娘在震驚之餘覺出幾分甜蜜,但同時也有些擔心,張桐此舉是否闖了大禍?

  不過,轉念有意向,有這太古石門,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找個地方,躲到這裏來,修煉,生活,都不耽誤。

  天蠶仙娘這樣一想,心裏倒也安然了。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在天目山的大殿中,藍天蔚卻像發瘋了一樣在咆哮著:“你說什麼!竟然連是什麼人動的手都不知道!你們都是廢物嗎?堂堂元嬰高手!已經元嬰二轉,竟然連誰殺了少主都弄不清楚,你們活著還有什麼用!”

  藍天蔚從天邪宗回來之後,雖然知道兒子死了,但是總還剩下屍體,或許還有辦法吊命回魂。

  然而回來之後,讓他徹底絕望了,哪有什麼屍體,連骨灰都被封吹散了。

  這下藍天蔚徹底瘋了!把留守山中的幾個煉成元嬰的高手,全都叫來,狠狠訓斥,甚至動手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卻在這個時候,整個大殿裏面,眾人全都噤若寒蟬的時候,忽然從外傳來一聲淡淡的冷哼,緊跟著就聽一個微微有些寡淡沙啞的聲音,冷冷的笑道:“赫!想不到幾年沒見,你脾氣見長了嘛!”

  跟著話音沒落,大門已經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一襲灰色長衫,身上還罩著一件胸甲的面具人。

  這個人的身量不高,最多就五尺半,乍一看見,有些瘦弱,唯獨面具上畫著一個魔鬼,給人一種氣勢凜冽的感覺令人不敢小覷。

  “你來了!”藍天蔚見到這個人,立刻氣焰收斂不少,嘴唇蠕動兩下,最後只擠出三個字。

  “當然得來,兒子讓人培養成了那幅德行,現在又被殺了,我這個當娘的,當然得來看看,是什麼竟然替天行道,把我那個不孝的兒子給殺了。”

  說話間,那個人已經把面具掀掉,露出裏面絕色**的陣容面目,如果單論容貌的話,這個女人比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都要強出一些,不過身高和體態微微差了一些,還有那股凜冽氣勢,缺少女性柔美,也是一個缺陷。

  “你!你怎麼把面具摘了?難道……“

  見到對方把面具取下來,藍天蔚不禁一愣,仿佛非常詫異,不禁驚聲問道。

  “怎麼,難道你愛看這個面具?那就送給你好了!”

  那**毫不留戀,說罷之後,揚手一拋,就把那個面具扔給了藍天蔚——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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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四五回警幻仙娘

  藍天蔚做夢沒想到,自己這個前妻會把這個視若生命的寶貝鬼臉給扔掉,這根本不正常,想當初他們分居,就是因為這個面具而起。

  選擇家庭,還是面具,這是當時藍天蔚的原話,而衛無昧也就是現在的清河劍士的答復就是戴上面具拋家棄子。

  “你!你真的不要這個面具了!可你當年……”

  藍天蔚眼神之中全是不解,緊跟著爆發出來的就是憤怒。

  “面具而已,扔就扔了,有什麼不可以嗎?”

  衛無昧卻毫不在意,淡淡的瞅了藍天蔚一眼,反而露出嫣然一笑。

  “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藍天蔚冷冷的道。

  “否則什麼?兒子已經死了,你還能拿什麼威脅我?不過說起來,你還真沒用,這些年兒子跟著你,竟然成了那幅令人作嘔的樣子,難道他隨你?在你骨子裏,也是那個德行?”

  衛無昧冷嘲熱諷,絲毫沒給藍天蔚這個前夫留任何面子。

  而偏偏藍天蔚還打不過她,原先就打不過,現在更打不過,只能氣鼓鼓的忍耐下來,暗暗咬牙,卻是無奈。

  “好了,跟你說了也無妨,如今我已經邁出那一步了,達到返虛境界,這個鬼臉面具,自然不用戴了。”

  衛無昧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眼神之中,深藏著一抹苦澀。

  “不用戴了?真好呀!可惜這個家早就沒了,兒子現在也死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藍天蔚默默的歎了一聲,露出一臉苦笑,很快又收斂去,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深深吸一口氣道:“衛無昧,這一次給兒子報仇之後,你我就徹底恩斷義絕了,以後形同陌路,再也沒有瓜葛,想必這也是這些年來你一直期盼的結果,現在你得到了,可以徹底解放,沒有任何羈絆,去追求你的劍術。”

  “嗯?”藍天蔚的話讓衛無昧不禁皺了皺眉,互相四目對視,似乎想看出什麼,可惜藍天蔚的眼神堅定無比,沒有一點動搖,好像是鐵了心,最後她也只能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也可以解脫了,這些年是我拖累你了。”

  衛無昧幽幽歎了一聲,隨即又打起精神,不再說這些事兒,轉而問起了藍槍被殺的事情。

  “你說什麼?竟然不知道槍兒是被誰殺了?”

  等知道來龍去脈,衛無昧也是怒了,驚聲叫道,音調極高,好像要把房頂都掀起來似的,這是真正的返虛境界的高手,氣勢爆發出來,但凡在場之人,包括藍天蔚在內,全都噤若寒蟬,仿佛墜入冰腳。

  “好了,剛才是我失態!你再仔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直至過了半晌,衛無昧才冷靜下來,收斂氣勢,接著問道。

  “是!”在場的幾個藍天蔚的手下,剛見識了自家前任主母的厲害,全都不敢怠慢,就把當時情況,快速講了一遍。

  “這麼說,對方竟也是一個劍術高手嘍?竟然在數百裏外,操縱飛劍,刺殺奪命,單是這一手禦劍的本事,就不是等閒之人能比擬的!”

  衛無昧冷靜下來,已經恢復睿智,在沒有衝動叫喊。

  “你說下一步該怎麼弄?現在連仇人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麼報仇?”

  藍天蔚有些無奈的問道,他實在是沒辦法了,本來組建藍江派,這一大攤子事兒,就已經夠讓他頭大了,卻沒想到,突然之間,兒子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哼!這有什麼難的,既然不知道是誰幹的,索性就把槍兒的仇人,或者跟槍兒有衝突的人找出來,全都殺了,一個不漏,不就得了嗎?”

  衛無昧想了想,然後一臉輕鬆的回答,仿佛想到了多麼絕妙的主意似的。

  “瘋子!”這時藍天蔚唯一的回應,不過他倆過日子過了好幾百年,互相之間,也習慣了。

  衛無昧被罵了一聲,也沒露出怒意,直接反問道:“那你有什麼法子,你說說,要有理,就聽你的,要事沒有道理,就照我的辦法。”

  藍天蔚搖搖頭道:“我現在沒有什麼辦法,但是你的辦法絕對不行,我現在奉命正在組建藍江派,正是關鍵時候,絕對出不得錯,否則天邪宗那邊絕對饒不了我,要事按你說那麼幹,必定引起軒然大*,還會牽涉到我,萬一壞了大事兒,連你也吃罪不起!”

  衛無昧雖然有時看起來有些瘋癲,但是她的心裏跟明鏡一樣,知道藍天蔚所說的也有道理,隨即忽然想起另一個辦法。

  “對了,既然不能都殺了,我們去找警幻仙娘問問如何?不過花費多少可得你出,我可沒那些閒錢,被那個娘們忽悠。”

  “好!就這麼辦!錢我出,讓警幻仙娘推算出到底是誰殺了槍兒,可事先說好,你不能亂來,否則我也不去了。”

  藍天蔚一聽警幻仙娘的名字,還微微有些遲疑,但是後來,想了一想,也沒有別的辦法,但不管則麼樣,總比讓衛無昧大開殺戒,弄得震動天下,盡人皆知,來的穩妥。

  而且,請警幻仙娘推算的價格雖然很貴,但是這一次組建藍江派,他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出這點錢,他拿的起。

  所以,在思忖半天之後,藍天蔚還是決定使用這個辦法。

  隨後,兩個人達成一致,更也迫不及待,離開天目山,指望西北方向,一座名為‘問仙閣’的地方飛去。

  這個‘問仙閣’位於西南腹地的大蟒山,也是一個相當有名的地方。

  而這個大蟒山的問仙閣之所以出名,卻全是因為一個人,也就是在此之前,藍天蔚和衛無昧提到的那個警幻仙娘。

  要說這個警幻仙娘的修為也不算太高,只有元嬰五重,跟張桐差不多,但她卻是天下間少有的,天生擁有‘時間天賦神通’的天才,跟之前張桐所見的龍天一和天魔媚女一樣,只不過這個警幻仙娘的天賦神通是趨近於時間的,能夠窺破時空,逆轉陰陽,看見過往。

  而且,在當初年輕時候,藍天蔚也是青年才俊,還曾在衛無昧和警幻仙娘之間有過那麼一段不為人知的曖昧,這也是藍天蔚特意警告衛無昧不許胡鬧的原因。

  等兩個人來到問仙閣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根據定的規矩,這問仙閣每月只開三天,每天只開兩個時辰,到了現在,已經關門。

  不過衛無昧卻根本不管,直接上去就叫道:“周金蘭,快出來,我跟天蔚來看你來了!”

  本來問仙閣的侍女小廝還想上去阻止,可是一聽衛無昧一下叫出自家主人的閨名,便知定是關係不同尋常的舊友,也不敢造次,更不敢攔著,只能眼看著衛無昧帶跟藍天蔚,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赫!今天可是稀客!”隨著衛無昧的話音沒落,就見那個問仙閣的迎客大廳裏面,已經走出來了一個身穿一身宮裝的雍容女子,臉上帶著笑容,卻微微有些假,故作熱情,迎了出來,尤其在見到衛無昧時,毫不示弱,對視過去,兩個人的眼神仿佛都能擦出火花。

  “那破面具終於捨得摘了?”警幻仙娘趁勢挖苦一句,隨即又望向了藍天蔚,笑呵呵道:“天蔚,我記得你們不是分開了嗎?難道舊情複燃,又扯上了一腿?”

  “哼!周金蘭,你少說風涼話,這次來時找你有事兒,槍兒讓人殺了,你給看看是誰,我們好去報仇。”

  衛無昧心直口快,尤其跟這個宿敵,更是懶得虛與委蛇。

  警幻仙娘卻是一愣,又看看藍天蔚凝重的神色,便知並不是玩笑,況且就算是開玩笑,也不會拿自己兒子死活來亂說吧!

  警幻仙娘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也沒多考慮,直接就答應下來。

  “好吧!怎麼也是多年的老關係了,我就破例幫你們算一卦,不過費用可不能少!”

  說話之間,警幻仙娘就從她腰間的寶囊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龜甲,還有幾枚銅錢,放在手裏,往內一拋,登時“嘩啦嘩啦”的銅錢撞擊龜甲的聲音,還冒出了一團金光,散發出一股神秘無比的氣息,那就是時間天賦神通的力量,真正使警幻仙娘有窺破古今的能力。

  “怎麼樣?看見是誰了?”

  衛無昧是個急性子,尤其此事關係他兒子的仇人,更令她迫不及待了,剛等警幻仙娘收住了神通,立刻問了起來。

  誰知,這個時候,警幻仙娘的臉上卻露出了幾分古怪和凝重的神色,然後搖了搖頭道:“對不起,這個人我算不出來。”

  藍天蔚和衛無昧頓時一愣,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使得三人之間的關係,顯得有些怪異,但是無論如何,警幻仙娘也不會在這種事上推託。

  “怎麼回事兒?對方來頭很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藍天蔚也急著問起來。

  警幻仙娘搖了搖頭道:“你們也都知道,我這演算法的原理,就是憑著我的天賦神通,按照一些玄術、命理、氣運,最後才能得出結果,卻不可能憑空看見過去未來。剛才根據你們描述,還有槍兒的命理,我打算反推兇手,可是就要命理線漸漸彙聚,即將展現出兇手的時候,卻被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給遮罩了,顯然對方身上帶有一件強大的法寶,能夠截斷我的命理線,所以我也無能為力。”

  “什麼法寶,竟有這樣厲害?”

  衛無昧和藍天蔚一聽,全都吃了一驚,要知道警幻仙娘的天賦可是相當厲害,等閒法寶全都無視,至少也得煉製五十重禁制的法寶,才能稍微影響,而徹底遮罩掉,在那豈不是至寶一級的東西!

  這個時候,連衛無昧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哪怕是她現在已經突破瓶頸,達到了返虛境界,也沒有一件煉製了六十重以上禁制的至寶,更可見得,其中珍貴。

  “竟然身懷至寶!究竟會是什麼人呢?”衛無昧苦苦思索,忽然靈機一動,眼睛一亮,忙又說道:“對了,天蔚,這段時間,槍兒都跟什麼人發生了衝突,你仔細想想!”

  然後,又對警幻仙娘道:“金蘭,你看這樣,待會我們選出兩三個最可疑的,你再推算一下,畢竟在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怨恨,對方既然來殺槍兒,定是對槍兒恨之入骨,只要找到這樣的人,如果也受法寶遮罩,那多半就跟兇手有關無疑了!”

  藍天蔚和警幻仙娘一聽,全都明白衛無昧的意思。

  最後經這一試,也理所當然的把目標鎖定在了蠱仙玄婆師徒三人的身上。

  “這三個人是誰,槍兒怎麼會她們牽扯上了?”

  衛無昧見到三人畫像,竟是三個漂亮女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嗯?怎麼會是她們呢?”藍天蔚對最近藍槍正對天蠶仙娘逼婚的事兒也有所耳聞,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手頭事兒忙,更懶得去管兒子,只是想不通蠱仙玄婆這師徒,究竟跟什麼高人牽連上了,居然給他兒子帶來了殺身之禍。

  “哎!還能怎麼樣,看上了人家閨女,想給禍害了唄!”

  藍天蔚有些無奈的回答,心裏也是怨恨自己兒子把爭氣,有什麼愛好不行,偏有那丟人愛好,不然以自己兒子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不得主動往上貼靠。

  “不管怎麼樣,先把這三個賤人逮住再說,再慢慢逼問出罪魁禍首。”

  衛無昧也不是那種幫理不幫親的人,明知裏面來龍去脈,也懶得去計較什麼,只想先給兒子報仇,然後一了百了,便可心無旁騖,繼續追求劍道。

  只可惜,最後這條線索也讓人失望的斷掉了,等藍天蔚和衛無昧從問仙閣離開之後,藍天蔚直奔天邪宗去,打算去禁印堂,把天蠶仙娘師徒三人的禁印都找出來,然後直接催動,便可找到本人。

  至於衛無昧,則先回天目山去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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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四六回 自找死路

  “什麼!你說蠱仙玄婆師徒的禁制都被人破解了!”

  藍天蔚來到天邪宗的禁印堂之後,卻只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不過對於他而言,這種結果似乎也在情理之間,如果蠱仙玄婆師徒,真的遇上什麼高人,肯為他們出頭,定然考慮周全,不會留下什麼後患,只是這樣一來,線索完全斷了,卻令他有些無可奈何。

  等回到天目山,衛無昧早就等急了,見他剛一進來,立刻便問起來。

  藍天蔚搖搖頭道:“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槍兒的死跟蠱仙玄婆師徒脫不了干係,但是他們體內禁制破去,已經脫離了天邪宗,更不知道,躲到了哪,這天下之大,想找到他們,卻比登天還難啊!”

  衛無昧恨恨的道:“果然是那三個賤人,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現在趕快調查她們有什麼親朋好友,全都給我抓起來,然後放出消息,不信他們不來!”

  “那要是他們不來呢?”藍天蔚本來不是那種愛較真的姓格,但是跟衛無昧在一塊,他卻總忍不住,要擠兌幾句,沒事抬杠,成了習慣。

  “不來就都殺了!”衛無昧的眼神中寒光一閃,森森殺機,表露無遺:“只要我們殺了他們所有親朋好友,被他們懷恨在心,將來總有一天,他們會來報仇,到那時候也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

  衛無昧信誓旦旦的說道,使藍天蔚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古怪,這似乎是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但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等他們拿定主意,開始灑下人手,準備去抓人質,卻忽然才發現,蠱仙玄婆師徒三人,竟然都沒有什麼叫得出的親戚,最後選來選去,只選出了兩人。

  其中一個就是倒楣的甄遠道,他是天蠶仙娘的表兄,之前被玄牝老祖逼迫,也得到了蠱仙玄婆的幫助。

  另外一個就是紅雲仙娘本家的一個侄兒,關係不算太近,跟甄遠道一樣,只能算是湊數。

  這一下又令藍天蔚和衛無昧的心涼了半截,恐怕只憑這兩個人,還不足以引出蠱仙玄婆師徒,哪怕是全都殺了,估計也是白殺。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除了這個法子,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別的更好的辦法,索姓就死馬當活馬醫,二人分頭行動,藍天蔚就近,直接去九陽山,負責捉拿甄遠道,而衛無昧因為修為更高,跑的地方稍遠一些,要去西北天狼山,去抓紅雲仙娘那個遠房侄兒。

  而在這個時候,張桐還不知道,那個死鬼藍槍的爹娘已經把主意打到了不相干的人身上了,打算藉此把蠱仙玄婆師徒給逼出來。

  在張桐斬殺了藍槍之後,就躲在天目山的附近,觀察這邊動靜,只見藍天蔚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會兒回來,一會兒出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到了最後,張桐又見他們出去,而且沒有走在一塊兒,而是分托行動,一個向西,一個向北,不禁眼睛一亮,心中快速籌謀。

  “我之前已經殺了藍槍,跟這個藍天蔚成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不能化解。還有衛無昧,也是這個情況,所幸這次我幹的乾淨利索,他們應該查不到我,最多抽絲剝繭,找到玄婆她們頭上。而現在她們師徒三人,全都在我的太古石門之中居住,幾十年內,不會出來。而到了幾十年後,我的修為,突飛猛進,不說達到返虛境界,煉成元神卻十拿九穩,屆時也不用怕他們報仇。”

  張桐一面心中盤算,一面也懶得再待下去了,直接出了太古石門,一流劍光,飛遁而去,打算先去九仙寨把林九姑接來,然後就返回曆水水府。

  由於現在張桐的法力,還不足以催動太古石門飛行,所以沒有辦法,他也只能這樣,就像當初的七殺劍圖一樣,躲在一個地方,不能隨意移動。

  但是隨著張桐走著走著,卻忽然發現他跟藍天蔚竟然是順路,因為他修為比藍天蔚高出一籌,達到元嬰五轉,加之艸縱飛劍,所以速度更快,正好經過離九陽山不遠的地方,遠遠看見藍天蔚的遁光,驀地一轉,降落下去,竟直接到了甄遠道的靈犀觀去。

  張桐頓時一愣,隨即靈機一動,已經想出了藍天蔚的意圖。

  這令張桐不禁皺了皺眉,如果是別的人,他還不用在意,但是甄遠道這邊,卻做不到熟視無睹,如果不知道也罷了,現在既然趕巧碰上,無論如何也要幫上一把。

  張桐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

  而與此同時,藍天蔚道恩九陽山,也是不由分說,直接使開神通,直接把手一張,就把靈犀觀裏面,包括甄遠道在內,還有他新收的四個徒弟,全都鎖拿過去,裝進一個套子,然後就要回去。

  卻在這時,忽然眼前人影一晃,竟被一個不認識的少年給攔住了去路。

  藍天蔚本來剛死了兒子,心情就不大好,看見張桐,頓時怒道:“你他媽是誰?攔我去路幹什麼?沒事兒就快滾,免得本座一怒,將你轟城肉泥!”

  張桐聞聽,卻不生氣,不過在他的心裏卻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倒也不是張桐嗜殺,被藍天蔚罵了一句就要殺人,而是現在這種情況,想讓藍天蔚交出甄遠道師徒,和平方法,並不現實,而一旦動起手來,以藍天蔚現在的心情,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怕也不可能。

  張桐用手一指,藍天蔚身後不遠的靈犀觀:“那邊的觀主是我朋友,剛才我看你把他們師徒都抓了,給個面子,都放了吧!我可以不殺你。”

  “你說什麼!”藍天蔚頓時怒了,本來他兒子被人殺了,他心裏就憋著一股火,正愁沒處發洩,張桐就送上門了,又是個年輕小子,料定修為不高,直接叫了一聲:“小子!你找死!”

  然後不由分說,劈手就是一道藍色劍光,直向張桐射殺過來。

  “哎!看來你果然活的不耐煩了!”

  張桐微微一歎,同時早就備好的赤霄劍也化成百丈劍光,陡然劈殺過去。

  藍天蔚沒想到對面敵人剛一出手就弄出這麼大聲勢,頓時吃了一驚,這才知道,遇到勁敵,再也不敢怠慢,立刻提聚法力,發揮到他修為的極限。

  那道藍色劍光,亦如蛟龍出海,雖然不及張桐的赤霄劍宏大,但劍氣淩厲無比,竟也非是尋常。

  兩道劍光,瞬間撞上,發出一聲巨響,光芒亂閃,劍氣四射,單單這一下,就把周圍一些山峰頂上的樹木全都削平,而且非但如此,連周圍的雲層,還有空氣,也都攪起,形成巨大漩渦,直徑長達數萬丈。

  “嗯?這小子竟是什麼人,修為怎麼這麼高?原先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隨著一擊過來,藍天蔚身子微微一晃,飛劍震退,氣血浮動,在剛才那一次對撼中,已經小小吃了一個虧。

  同時,令他更加震驚,張桐的實力似乎還在他之上,非但法力渾厚,而且劍光精純,穩穩將他壓制住。

  這不禁令藍天蔚有些後悔,剛才出言不遜,已經觸怒對方。

  不過事已至此,再想回還,卻不可能。

  藍天蔚索姓來不及再去細想,連忙打起精神,催動法力,艸縱飛劍,打算先把張桐逼退,然後立刻就走,只要回到天目山,打開護山大陣,便可自保無虞。

  而且,衛無昧去西北抓紅雲仙娘的遠房侄兒,雖然路途不近,但她修為更高,卻也晚不多少,只要等她回來,便是十個張桐,也定不是對手。

  藍天蔚心中拿定主意,劍光驀地一閃,也有數十丈長,氣勢洶洶比剛才還要精猛,仿佛真要跟張桐力拼似的,陡然飛劍撞擊,再次發出巨響。

  然而,跟藍天蔚預料的不一樣,張桐驚人沒有被逼退,他這一擊雖然比之前更強,但是張桐這次同樣威力不弱,比之原先,暴漲一截,令藍天蔚非但沒討到便宜,反而一下將飛劍震飛,跟著猝不及防,赤霄劍又一閃,劍光猶如浮光掠影一樣,直接追他一抹,竟然將他斬斷!

  “啊!”藍天蔚登時慘叫一聲,他做夢沒想到,張桐的實力居然遠比他預料的還要強大恐怖,剛剛第一次飛劍撞擊,分明就是個圈套,讓他判斷錯誤,認為張桐修為,應該跟他在伯仲之間,即使高也搞不出多少,而實際張桐非但達到元嬰五轉,在境界上比他高出一籌,而法力更比他多出十多倍,第二招陡然發難,直接爆發出來,幾乎毫無懸念,直接將其斬殺。

  “哼!本來還不想殺你,可你偏偏自己找死,這顆怪不了我心狠手辣了!”

  張桐冷哼一聲,瞅了一眼藍天蔚的屍體,然後把手一揮,將其收斂過去,扔進太古石門。同時困住甄遠道的那口黑色口袋也被張桐打開,甄遠道和他那四個徒弟,登時滾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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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四七回 青佛舍利

  “呃?張桐,怎麼是你?”

  甄遠道從那黑色口袋裏面滾落出來,見到張桐,不禁一愣。.

  張桐淡淡的笑道:“嗯!剛才我路過這邊,正好看見有人為難你們,就順便把他給趕走了。”

  這個時候,甄遠道那四個徒弟也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看見張桐之後,便也猜出一二,連忙上前道謝,只是這一次這四個人再見到張桐,神色之間都有些古怪。

  自從上回張桐來過,他們也沒少追問張桐的來歷,尤其是舒小雅,別看年紀不大,卻犯起了花癡,最後逼得甄遠道沒有辦法,終於把當初跟張桐的恩恩怨怨給他們說了一遍。

  這下四個人才知道,原來那個看起來高深莫測,修為比師父還高的年輕人,竟然曾是他們的師兄!

  而這一次,更加令他們震撼,剛才藍天蔚到靈犀觀,直接問了甄遠道的名字,然後不由分說,就把五人拘住,單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體內真氣全都凝住,根本不能催動,直接束手就擒,絲毫反抗不了。

  現在,張桐卻輕描淡寫的,在那樣一個高手手中,把他們都就出來了,那麼這位前任師兄的實力又到了什麼境界?

  不過相對于甄遠道這四個新徒弟,還是甄遠道更瞭解張桐,聽張桐把話說完,幾乎沒怎麼思忖,便忽然問道:“你把剛才那個人殺了?他自稱叫藍天蔚,我曾聽說過這個人,尤其最近,氣焰很盛,據說現在正要創立藍江派,聲勢弄得不小,恐怕是個麻煩。”

  張桐沒想到甄遠道對他的姓格還挺瞭解,索姓也沒否認,直接笑了笑道:“我知道,其實這回他來抓你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也是因我而起。”

  “哦?是怎麼回事兒?”甄遠道立刻問道。

  張桐輕描淡寫的道:“前番他兒子藍槍,因為想跟秀華逼婚,被我給殺了。”

  “秀華?她不是跟她師父加入了天邪宗了嗎?”甄遠道驀地一愣,隨即亦是猛然想起:“難道這個藍天蔚竟也是天邪宗的人?”

  “沒錯!”張桐點點頭道:“而且非但如此,那個所謂的藍江派也是天邪宗弄出來的,打算作為一個週邊組織的。”

  張桐說透露這些也不是為了顯示他的消息多麼靈通,而是讓甄遠道他們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雖然這件事嚴格上來說,跟他們並沒有關係,但是藍天蔚來抓他們,卻死在了外頭,這就說不清了。

  而且,甄遠道也知道,天邪宗可從來不是什麼講理的地方,一旦牽扯進去,憑他們的實力,只怕來不及分說,就要給直接打殺了。

  “哎!看來這回這個靈犀觀是真呆不下去了!”甄遠道無奈的露出一絲苦笑。

  張桐微微有些歉意:“這次是我牽連你們了,你有什麼打算,下一步想去哪?”

  甄遠道搖搖頭道:“其實去哪兒都無所謂,就是這座靈犀觀,剛才建成不久,是我跟徒兒們,一磚一瓦,親手砌成,連小雅丫頭都和了泥灰,就這樣捨棄了,實在有些可惜。”

  其實,這只是甄遠道無奈的歎然一聲,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可是聽他說完,張桐卻笑了笑道:“這事兒簡單!”

  隨即心念一動,已經放出飛劍,一溜匹練似的,足有百丈多長,來到了九陽山的山腰,插進去後,環形一繞,登時就把這座山峰的上半截給切了下去,緊跟著張桐眉心一閃,一道光芒照去,上面半截山峰,連同那座靈犀觀,竟然瞬間消失不見了!

  “啊!”這一下包括甄遠道在內,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修真之人總好把什麼移山填海掛在嘴邊,但是真正能夠做大,卻是鳳毛麟角。

  要說修為達到煉神境界,再有一口不錯的飛劍,劈開一座山峰,倒也算不了什麼,可是要給移走,可就不那麼容易了,首先搬起來就是一個難題。

  就像普通人一樣,拿著斧子可以砍斷大樹,可是要將其提起拿走,普通人卻不可能做到,同樣的道理對於修真者也適用。

  而張桐卻真的做到了,不但把山峰砍了下來,而且裝進了隨身攜帶的法寶裏面,到了目的地,就能放出來,這種手段簡直駭人聽聞。

  直至過了半天,甄遠道師徒才回過神來。

  同時,張桐再次問道:“有什麼去處嗎?儘量隱蔽一些,最好能隱姓埋名,不要讓人輕易找到。這個藍天蔚雖然沒什麼,但他前妻衛無昧卻是一個高手,號稱清河劍士,已經練成元神,連我現在也不是那女人的對手。”

  “清河劍士!”甄遠道面帶凝重,顯然也聽說過,立刻點點頭道:“那就去廣南吧!我原先曾經去過那邊,對地理也很熟悉。”

  “好,就去那邊,我們走!”張桐一聽甄遠道做出決定之後,當即刻不容緩,因為過不多久,如果衛無昧發現藍天蔚聯繫不上,必定會過來尋找,張桐可不想跟她碰面。

  所以,說話之間,直接劍光一卷,就把五個人全都納入了赤霄劍之內,驀地一閃,沖天而去,再到廣南境內,也不過半個時辰。

  廣南是西南和東南交接的一個地方,已經靠近了南海,因為南海上的水波帶,漁民不能打漁,海上物產貧瘠,所以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麼繁華膏腴之地,人口非常稀少,全是荒山野嶺。

  甄遠道上回跟張桐分開之後,得了剩下那些萬載石髓,就躲到了設在這裏的一處巢穴,並且在附近,因緣際會,習得佛法。

  這次再度回來,也是故地重遊。

  “好了,就停在那吧!”進入廣南境內之後,張桐就減慢了飛劍速度,聽從甄遠道的指引,最後來到了一個距離海邊不太遠的地方,這裏有一個小山坳,地勢非常不錯,而且非常隱蔽,很適合用來安放靈犀觀。

  然後,張桐再次催動法力,把那半截山峰放出,轟的一聲,砸在地上,嵌入了那個小山坳的裏面,因為張桐法力強悍,直接護住那半截山峰,狠狠夯進地下,好像打了地基,也不擔心滑坡,或者坍塌什麼的。

  “好了,既然已經弄好了,我也不在這久待了,免得再引來別人,又要牽連你們了。”張桐把甄遠道等人安置好了之後,便也不欲久留,直接就要離開。

  卻在這時,甄遠道略微沉吟一下,似乎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的:“你先等等,我還有一件事兒想跟你說說。”

  “哦?什麼事兒?”張桐知道甄遠道經過上次劇變之後,為人變得相當穩重,不會危言聳聽,既然他提起來,想必不是什麼小事兒。

  甄遠道跟著重舒小雅那幾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回觀裏,隨後才走近一步,跟張桐說道:“青佛舍利的事兒,最近你聽說了嗎?”

  “嗯?什麼青佛舍利?”張桐不禁一愣,前番他從月牙島那邊,被困在大須彌珠裏面將近一年,隨後出來,馬不停蹄,又去找天蠶仙娘,還真沒聽說什麼青佛舍利。

  甄遠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沒有聽過,立刻開始解釋:“這個青佛舍利是三個月前才出現的,乃是上古佛門大德,青佛老祖的佛骨舍利,對於修真之人,不拘佛家道家,都是一件至寶,將其煉化之後,可以修為暴漲,得到很大好處。”

  “真有這樣厲害?”張桐微微有些詫異,不知甄遠道是什麼意思。

  甄遠道點點頭道:“這顆青佛舍利,確實是個至寶,不過對於一般人來說,也就相當於一顆上好丹藥,將其煉化之後,能夠提升修為,但對於我來說,卻是至關重要,如果有這顆舍利,我便可立即踏足煉神境界,而且將來修成元嬰元神,也都不在話下,只需按部就班,自會水到渠成。”

  “你想要這顆青佛舍利?”張桐聽出了甄遠道的意思。

  “不錯!我希望你能幫我得到這顆青佛舍利,當然不會讓你白跑,我這有一樣東西,相信對你會有用。”甄遠道說話間,就從他的寶囊之中,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璧,遞到張桐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張桐接過玉璧,稍稍看了幾下。

  甄遠道答道:“這是一塊天機古玉,傳說乃是上古劍宗的寶物,暗藏不少玄妙,我雖然參不透,但想必對你會有用的。”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的腦中蕭靜雅的聲音已經不聽的叫了起來:“張桐!快點!快點!我要那塊古玉,乃是太白劍宗的東西!”

  張桐一聽,不禁一愣,本來他還沒怎麼把這塊天機古玉放在心上,但是聽蕭靜雅這樣一說,他也起了幾分心思,拿著這塊古玉,催動神念,探查進去。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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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四八回天涯客棧

  頓時之間,隨著張桐的神念進入那塊‘天機古玉’之中,他體內的葫蘆劍訣也跟著自動運行起來,甚至吞金葫蘆都動了起來,仿佛遇到什麼親近的東西,與之氣息,產生感應。

  “嗯?這個是什麼東西?蕭靜雅,知道嗎?”

  隨著這種感覺,張桐也切身感覺到了這塊天機古玉,對於他來說應該十分有用,甚至非常重要。

  蕭靜雅道:“你先等等,我也正在搜索那些零散的記憶呢!有了!咦?原來這塊天機古玉竟是太白劍宗的身份玉牌,是跟吞金葫蘆一塊使用的,能夠放在葫蘆底下,我說我怎麼總覺得,這個吞金葫蘆好像缺點什麼似的呢!原來是這個東西呀!”

  這時聽她一說,張桐也猛然想起來,當初他剛得到這個吞金葫蘆的時候,發現這個葫蘆底下有一個凹陷,好像能夠鑲嵌什麼,當時他還為此,仔細尋找一番,可惜最後,無功而返,卻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又從甄遠道的手中得來。

  “好!既然如此,你趕快把這塊玉牌融合了吧!看看有什麼效果。”張桐立刻跟蕭靜雅道,隨即手中光芒一閃,那塊玉牌,立刻不見,已經嵌入了吞金葫蘆底下的那個缺口裏面。

  頓時之間,張桐只覺身體裏面猛的一震,那個吞金葫蘆嵌入玉片之後,居然劇烈震動起來,並且發出強光,好像進行蛻變,直至過了半晌,才終於停止下來。

  而在這之後,張桐的神念再次探查過去,卻發現在他體內這個葫蘆已經大變了樣子。通體成為金色,並且帶著暗紋,光芒時隱時見,給人一種高貴厚重的感覺。

  “難道這個才是吞金葫蘆本來的面目?”

  張桐心裏不禁詫然。同時也感受到,這個吞金葫蘆,表面變了樣子,內在威力也在提升,各種功能,比之原先,足足強大了將近一倍。尤其加持飛劍威力,更是兇悍無比,如果一口飛劍,原來威力是一,那麼放入吞金葫蘆進行加持,就能使這口飛劍的威力達到二倍,甚至還會更多!

  當然,這只是對於一般的飛劍來說,現在張桐手上這口赤霄劍卻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因為赤霄劍本身就威力極強。又是至寶一級的法寶,哪怕吞金葫蘆威力再強,也不可能再把赤霄劍的威力提升一倍,原先提高三層,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吞金葫蘆融入玉牌,卻能把赤霄劍的威力提高到六層,這就相當難能可貴,不敢再奢求什麼了。

  張桐對此也相當滿意。隨後好整以暇,才答應甄遠道,反正現在那塊玉牌已經融入了吞金葫蘆。就算不想答應也不行了,總也不好失信於人。

  “那好,既然你答應了,我就仔細跟你說說那顆‘青佛舍利’的情況。”甄遠道一見張桐答應,心裏也松一口氣,然後連忙接著道:“這顆青佛舍利是從飛蝗山出土的,當時金光大放,方圓千里,都能看見。”

  “飛蝗山?那不是玄牝老祖的地盤麼?”張桐眼皮一翻,聽見飛蝗山時,立刻響起了玄牝老祖。

  甄遠道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不錯!正是玄牝老祖,不過因為這顆青佛舍利,現在玄牝老祖已經死了,飛蝗山的勢力也灰飛煙滅。”

  “看來玄牝老祖這次又犯糊塗了,他也不想想,那樣的寶貝,是他能染指的嗎?”張桐冷笑一聲,便也不難猜出,定是見那舍利出世,玄牝老祖動了貪念,想要將其占為己有,這才惹來了殺身之禍。

  “既然你想得到這顆青佛舍利,現在你有什麼線索嗎?”張桐說罷,再次問道。

  甄遠道答道:“線索倒是有一條,不過具體還得你自己去查證,畢竟我修為有限,有些事情,也做不到。三天前我帶小雅去南齊城打算買些日用東西,曾在一家酒樓裏遇到兩個人,一男一女,十分可疑,也都是修真之人,卻假扮成了凡人。當時我找店夥計打聽過,那二人在店裏已經住了幾個月,現在應該也沒離開呢!隨後我格外注意,到了晚間時候,聽見他們說話,就涉及到了青佛舍利。可惜他們說話聲音很低,我也不敢運功,怕他們感覺到,”

  南齊城是西南一帶一個比較大的一座城市,也是當地人類聚居的地方,距離甄遠道原來住的九陽有五六百里遠,平時需要什麼東西,或者心情煩悶,想出去散散心,大多會去南齊城裏轉轉,沾一沾世俗的人氣,對於修真之人,有時也有益處。

  這次卻沒想到,竟然在城裏聽到了一些關於青佛舍利的消息。

  本來,甄遠道聽說青佛舍利出世之後,也沒有動什麼心思,雖然這顆舍利,對他非常重壓,但是他的修為有限,連玄牝老祖那樣的高手,都因為這一顆青佛舍利弄得家破人亡,更何況是他,煉神境界,都沒達到,一旦參與進去,必定難於倖免。

  所以,當時甄遠道得到這個線索,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直至再次遇見張桐,見到張桐驚人本領,這才心念一轉,重新蠢蠢欲動,如果張桐肯出手的話,那麼得到那顆青佛舍利也並非沒有一點希望。

  因此,在最後時候,張桐說要走了,甄遠道才會猶豫不決,提起了這件事情。

  至於那塊天機古玉,也是當初他機緣巧合才得到,也不知道對張桐這樣重要,直至其中藏有許多玄妙,卻一直不能參透,愈發顯得神秘,正好作為回報,用來酬謝張桐,卻沒想到居然正合張桐心意!

  張桐點點頭道:“好吧!那我現在就往南齊城去走一趟,如果那兩個人還在,便可順藤摸瓜,找到舍利線索,如果他們已經不在了,暫時卻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答應你,日後會加留心。”

  甄遠道見張桐把那塊玉牌手下。便知他不會食言,得到這樣承諾,亦是心滿意足。況且那個青佛舍利,對他來說,雖然重要,但是時間上,卻並不太急。

  甄遠道笑著說道:“行!有你這一句話就行了!”

  隨即。張桐便也不再多言,直接道別一聲,然後放出劍光,已經沖天而去,直往北方,飛了回去。

  不過,張桐離開廣南,卻並沒直接去南齊城,而是按照他之前的計畫。繞道先回了九仙寨一趟。

  因為之前藍天蔚去抓甄遠道師徒,這使張桐心裏不禁生出幾分擔心,決定先把林九姑接來,引入太古石門,才能確保安全。

  如果是別的人。張桐也不會這麼傷心,但是林九姑跟他雖然沒有師徒名分,卻是正經跟他修行劍術的,等同於師徒一樣。所以他對林九姑,自然跟旁人不同。

  “姑爺!您回來了!太好了,找到小姐了嗎?”

  林九姑再次見到張桐。立刻歡歡喜喜的迎了上來。

  張桐微微笑道:“嗯,已經找到秀華了,還有她師父蠱仙玄婆和她師姐紅雲,現在他們都在一個地方,都已脫離了天邪宗。我這一次來,就想問問你,還願不願意跟秀華一起去?”

  林九姑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怎麼不願意!我從小就跟著小姐,要是沒有小姐,我也早就死了,能跟著小姐,我怎會不願?況且還有姑爺呢!”

  張桐也早就猜到她的回答,隨即心念一動,就見光芒閃爍,林九姑只覺眼前一黑,隨即醒過神來,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一間非常豪華的屋子,可以說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只不過她還來不及仔細去看,就聽身邊有人忽然叫道:“九姑!是你,真是太好了,這幾年沒見,你都長大了!”

  林九姑先是一愣,緊跟著就被一陣狂喜包圍了,扭頭一看,近在咫尺,正是天蠶仙娘。

  “小姐!真的是你!”林九姑登時驚叫一聲,立時撲了過去,又回想起,在這幾年,自己一個人受得那些苦,不由得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天蠶仙娘輕輕的拍著林九姑的後背,不禁有些自責的道:“好了!九姑不哭,都是我不好,當初不該留你一個人在九仙寨!”

  林九姑連忙搖著小手道:“不是!我知道小姐是為我好,本來那個天邪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小姐去了都是九死一生,怎麼會再帶上我呢!不過所幸有姑爺在!姑爺救了我好幾次呢!還交給我一部劍訣,九姑當牛做馬一輩子,也報答不了小姐和姑爺恩德。”

  天蠶仙娘瞪她一眼,笑駡道:“好了,什麼當牛做馬的,好像人家平時都狠狠剝削你死定,你這個死妮子,不許哭了!”

  張桐見到她們久別重逢,亦是心中高興,本想再據一會,可是另外那邊已經答應了甄遠道,卻不好太懈怠了,真要因為去晚,斷了這條線索,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所以,張桐也沒在這邊久留,只把林九姑送進來之後,跟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打了一聲招呼,很快又返回外面,架起了遁光之後,直往南齊城飛去。

  而這座南齊城,果然不虧是方圓千里之內,最繁華錦繡的城市,城牆高大,街道整齊,房屋錯落有致,城中官衙府邸,亦是雄偉壯闊。

  可惜張桐早就見慣了盤龍巨城的標準,進入南齊城後,也覺不出繁華,反而感覺像個漁村一樣簡陋。

  所幸張桐也不打算在這定居,他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到那個天涯客棧,去找關於青佛舍利的一些線索。

  天涯客棧位於南齊城的東面,是一間規模非常大的客棧,足有上百間客房,光是店中夥計,就有十七八個。

  張桐從外頭走進來,立刻就有一個小夥計,滿臉陪笑,迎接上來:“哎!客觀,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先吃點東西,晚上也住這了。”張桐也曾是店夥計出身,對於這些,非常熟絡,一面說話,一面進來,往飯堂方向走去。

  因為趕上晌午頭,正是飯食鐘點,所以飯堂裏面人也不少。

  張桐張桐進來也沒引起什麼主意,直接就在飯堂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然後拿過功能表,點了幾個硬菜,不過四五個菜,就已經七兩銀子了,對於這間天涯客棧來說,絕對算是高消費了,一旁陪著那個夥計,遇到大主顧,愈發熱情了。

  直至張桐把菜點完,又給上了一壺好茶,這才退了下去。

  而張桐坐在這裏,也暗中打量飯堂的這些人,微微放出神念,並且掩蓋的很好,如果修為稍弱,很難察覺出來。

  不過可惜,在這飯堂裏面,卻都是一些凡人,沒有一個有修真根基的。

  這令張桐不禁有些失望,隨後那店夥計又來上菜,幾經往返,都齊了後,張桐卻把他叫住,問道:“剛才忙了半晌,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那夥計忙道:“謝客觀掛懷,小的張三,家裏窮,姓張,行三,就叫張三,客觀您跟我叫小三就行了。”

  “小,小三!”張桐叫了一聲,卻總有點彆扭,索性便也不叫他名了,直接低聲問道:“我聽說,你們店裏住有兩個老客,可有些時間了,一男一女,他們還在嗎?”

  說話之間,張桐拿出一點碎銀,放在了桌上,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

  這也是張桐的經驗,其實在客棧裏,找夥計打聽事,都是很普遍的,出手闊綽的給些碎銀,要事吝嗇的一兩個銅錢也是,錢數都不會太多,否則夥計吃不下,還會因此打草驚蛇。

  張三見到張桐放在桌上的碎銀,亦是眼睛一亮,這點銀子,雖然不多,可是對於他來說,卻足可抵得上半個月工錢了,連忙收了起來,笑呵呵的答道:“客官您說的是肖先生他們吧!他們就是一男一女,而且在店裏已經住了三個多月,沒有比他們更久的老客了,現在還沒走呢!這不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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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九回張靜 陳飛



張桐一聽店伙計張三說,立刻回頭望去,果然在這飯堂外面,肩并肩走進一男一女來。

那個男的年紀稍大,約有三十多歲,長得非常英俊,有一股儒雅的氣質。女的年輕不少,也就二十多歲,長得也很漂亮,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像剛受了傷,雖然救治及時,但是還沒完全復原。

兩個人走進飯堂,也沒有去看別人,直接到了一個角落里面,招過伙計,點菜之后,就開始喝茶,似乎各自沉思,誰也沒有說話。

直至過了一陣,飯菜上齊,就開始吃,互相仍然沒有交流,吃飯之后,很快離開。

不過,從一開始這兩個人出現,張桐就從他們的身上覺出了一絲非同尋常的氣息,似乎跟水猿一族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難道這兩個人竟然跟水猿一族有什么瓜葛?”張桐心里不禁泛起幾分合計。

自從上回發現水猿一族重新出現,四派三宗都已經警覺了起來還派人去南海和東海,那些水猿一族活動比較多的地方去探查。

不過這次水猿一族似乎學聰明了,在沒積蓄足夠實力之前,并沒貿然出現,而是玩起了躲貓貓,讓四派三宗的人始終也摸不清他們的行蹤,至于圍剿什么的,也就更談不上了。

而現在,忽然在這個地方出現兩個人,身上隱隱帶有水猿一族的氣息,卻不禁令張桐更多出了幾分狐疑。

并且,更令張桐感覺狐疑的是,這兩個人為什么會躲在這里,還裝成普通人的樣子,住店。吃飯,喝茶?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

“難道水猿一族也想得到那顆青佛舍利?”

張桐一面內心思忖,一面吃了幾口菜。

這家天涯客棧的廚子不錯,張桐自從修為增進,已經許久沒有吃飯,偶爾吃上一頓,倒也非常可口。

直至那兩個走后,他也酒足飯飽,這才到柜臺上要了一間房。

而那個店伙計張三。也非常機靈,得了張桐賞賜,正好挨著那一男一女的隔壁有一間空房,就把張桐安排到了這屋。

張桐進了屋內,立刻把神念散發出去。因為他的修為遠比隔壁那二人高出不少,所以只要小心一點,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這個時候,隔壁那二人正在說話,其中那個男人,臉色愈發陰沉,冷冷的道:“張靜。你上回遇上那個人真有那么厲害?讓你連一點兒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而且你確定他是沖著青佛舍利來的?”

張靜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懼,搖了搖頭,苦苦笑道:“陳飛。相信我,難道我還會給你說謊嗎?這一次出來,咱們倆已經綁在一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不能得到那顆青佛舍利。你我誰也活不了!至于那個人,絕對非常強,我估計他至少已經煉成了元嬰。我的修為已經達到元丹八轉,在他的面前,卻根本沒用,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這里,張靜微微頓住,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當時我感覺到,他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螻蟻,只要一根指頭,就能把我碾死。幸虧我當時見機的早,趕緊走了,而那個人,大概懶得跟我計較,否則的話我現在可能早就死了。”

陳飛皺了皺眉道:“真有那么厲害?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張靜忽然壓低生聲音道:“其實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我們與其去打那個青佛舍利的主意,還不如好好去想想,能否解除身上的玄元重水,我覺得這個還更現實一些。”

“別胡說,難道你不想活了!”陳飛一聽,立刻一瞪眼,呵斥了一聲,但是在他的眼神中,卻也禁不住閃過了一絲遲疑,證明他并不是沒動心,只是另有忌憚,讓他不敢多想。

張靜卻像豁出去了,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什么不想活了!現在擺明了繼續去搶那個青佛舍利,別的人且不說,單我遇上那人,就足夠把咱們倆殺死一百次了。除非水猿一族的慕華天尊那邊,能夠再派出真正的高手,否則我們絕沒有一點希望,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搏一回呢!”

隨著張靜把話說完,那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而張桐收回神念,亦是從剛才這段對話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顯然這兩個人應該都是水猿一族那邊派出來的,想要奪取青佛舍利,卻遇上了一個高手,似乎還吃了大虧,這些信息對于張桐來說都很重要。

同時他也隱隱聽出,陳飛和張靜這兩個人多半已經知道了那顆青佛舍利的位置,只是實力不濟,不敢輕舉妄動,這才躲在這間天涯客棧,打算等援兵到了在動手。

“看來這兩個人果然有些用處!”

張桐想到這里,已經決定不再隱藏下去,直接身影一閃,無聲無息,穿過墻壁,已經出現在了隔壁的房間內。

“啊!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

此刻,隔壁的張靜和陳飛正在陷入沉思,張桐突然出現,頓時令二人大吃了一驚。

要說他們也都修為不弱,張靜已經達到元丹八轉,陳飛更是九轉境界,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突破瓶頸,把體內的元丹化成元嬰。

而且在這間房里,兩人也都事先布下禁制,等閑之人根本就進不來。

“聽說你們在找青佛舍利,我也想要這顆舍利,所以像請你們幫幫忙。”

張桐陡然出現在二人面前,似笑非笑,淡淡的道。

張靜和陳飛震驚之余,反應也都不慢,猛的站起身來,同時想要放出飛劍法寶。卻在這個時候,一股巨力,傾軋下來,猶如泰山壓頂一樣,頓時逼得二人身子一僵,法力縮在丹田,根本催不起來。

二人這才知道,居然遇上高手。

尤其是張靜,心里更覺一沉,從張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比她上回遇到那個高手還要強烈,這更令她頹然放棄抵抗,她知道僅憑自己和陳飛,根本不可能抗衡這種高手,如果非要逞強,只有死路一條。

而張桐這時也不著急,施施然的在屋內的八仙桌旁坐下,這才好整以暇,看了二人一樣,不緊不慢的說道:“剛才我聽見,你們一個叫張靜,一個叫陳飛,我還從你們身上感覺到了水猿一族的氣息,當然最令我感興趣的還是青佛舍利的消息。而且你們要明白,我現在殺死你們,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陳飛一聽,不禁臉色愈發難看,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反而是張靜,頹然一笑之后,深深的吁了一口氣,反而像放下了什么包袱似的,索性豁出去道:“這位前輩,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剛才聽見我們說話,想必也應該了解,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本是剛投入水猿一族麾下的海外散修,這一次被指派來奪取青佛舍利,也是實屬無奈,前番遇上一個高手,千鈞一發,險些喪命。這回遇上前輩,顯然我們也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前輩處置。但是前輩既然知道水猿一族,應該也知道水猿一族的手段,我們受制于人,卻不可能背叛。”

張桐微微一笑,已經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顯然這個張靜對水猿一族也談不上什么忠誠,只是身上受了玄元重水禁制,不得不聽命罷了。

張桐心領神會,忽然身影一閃,到了張靜的身后,把手往他的肩上一按。

張靜的身子登時一顫,緊跟著隨著張桐催動法力,引到三陽圣水,涌入張靜體內,將她心臟附近蘊藏著的一股冷冰冰的氣息瞬間泯滅,而她也被震得噴出了一口血。

“你說水猿一族的手段就是這個嗎?一點玄元重水,已經被我化去!”張桐淡淡一笑,因為他曾煉化水猿一族的玄元重水,對于這種先天之水非常了解,而水猿一族至于仆從奴隸,所用的就是這種玄元重水,將其打入人體內,類似于蠱毒一樣,只要那一絲玄元重水的主人心念一動,就能令中者,活不如死,痛不欲生。

“你!你竟能破解水猿一族的玄元重水!”

這一下張靜和陳飛全都驚呆了,瞪著眼睛,看著張桐,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哼!這有什么,剛才你說不可能背叛水猿一族,不就是因為這個嗎?現在我已經幫你化解了,那顆青佛舍利在哪?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桐哼了一聲,聲音冷冷,傳達過來。

而陳飛在一旁,把這些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已經攪起了驚濤駭浪。

作為加入水猿一族的仆從,他深深知道水猿一族的厲害,尤其玄元重水,乃是先天之水,威力之大,妙用之多,簡直難以想象!甚至聽說不少修為高深,已經煉成元嬰的高手,體內被種入玄元重水,都不可能化解,只能淪為奴隸,受到水猿一族的驅馳。

然而現在,張桐就在他的面前,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張靜體內的玄元重水,這種驚人手段,簡直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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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訣 正文 第五五〇回劍心陰煞

  “前輩!你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化解玄元重水!這!這簡直太驚人了!”

  張靜興奮的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張桐時候,眼睛爍爍放光。

  “行了,廢話少說,難道你還沒弄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嗎?我之所以幫你化解水猿一族的禁制,就是為了從你口中得到‘青佛舍利’的下落,這就是你的價值所在,否則我不介意換個人來。”

  對於張靜的熱切目光,張桐並沒回應,反而愈發冷峻,把眼神落在了陳飛的身上,言外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張靜頓時噤若寒蟬,忙把心裏那一點不切實際的妄想收了起來,隊面前這個深不可測,卻又喜怒無常的少年,愈發感到畏懼,再也不敢怠慢,連忙答道:“前輩,我們確實知道那顆‘青佛舍利’的下落,之前落在了飛蝗山一個叫玄牝老祖的人手中,後來此人被汝南秦家的秦赴所殺,現在那顆青佛舍利,應該就在秦赴手上。”

  “嗯?汝南秦家?”聽到張靜提起這個名字,張桐不禁皺了皺眉。

  因為這個汝南秦家,在當世也算是一大勢力,雖然不及四派三宗強橫,但是單就修真世家而言,卻能擠進一流,家中子弟,綜合實力,比珞珈山那種門派都不遜色。

  “這顆青佛舍利居然落到了秦家人的手中?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張桐心裏默默思忖,眼珠滴溜溜直轉,想要想出辦法,奪回那顆舍利。

  同時繼續問道:“你知道那個秦赴現在在哪兒?”

  張靜忙答道:“回稟前輩,秦赴現在就在南齊城內,具體在哪,我也不知,但是他每天都會到這間客棧吃飯。其實根據我們一路上打探消息,似乎那個秦赴得到這顆青佛舍利,並非是為了將其占為己有,而是為了引什麼人出來,這也是我隱隱猜測。”

  張桐聽完張靜的敍述,心裏更冒出幾分狐疑。

  既然那個秦赴已經得到了青佛舍利,為什麼不趕快返回汝南,反而留在這裏,而且大搖大擺,似乎很怕人不知道似的,這明顯是想yin*什麼人來,他到底想幹什麼?

  張桐思忖一陣,卻是不得其解,只好不再去想,轉又瞅了陳飛一樣,然後說道:“剛才,我已經幫張靜化解了體內的玄元重水的禁制,不知你有什麼打算?是回水猿一族那邊,還是留在這裏,破去玄元重水?”

  其實陳飛早就迫不及待了,只是懾于張桐yin威,不敢隨意說話,這時揀著機會,迫不及待,就回答道:“前輩,弟子願意化解禁制,求前輩成全。”

  本來當初他們被水猿一族強行收為僕從,心裏都不願意,只是實力弱小,無力反抗罷了。現在見到張桐,又有這個機會,豈肯輕易放棄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解去玄元重水的禁制,不過我可不會白白幫忙,等你禁制化解之後,需跟張靜一樣,在我手下聽用,直至我得到這顆青佛舍利為止。至於以後,如果願意,也可到我洞府修行,若是不願,也不強留。”

  “我願意!”陳飛聽到張桐把話說完,幾乎想也沒想,就已答應下來。

  不管怎麼樣,跟著張桐這邊,至少不算是奴隸,而且定下時間,心裏有個盼頭,只要張桐拿到青佛舍利,他跟張靜就能重新獲得自由,這種好事,怎不答應!

  張桐得他允諾,再次依照剛才一樣,在陳飛的背後也拍了一下,運用三陽聖水的威力,那一絲玄元重水,根本抵抗不住,幾乎頃刻之間,就被同化消弭。

  不過張桐也不會輕易就相信了陳飛和張靜,在幫他們化解玄元重水的同時,張桐也在他們的體內做了一點小手腳,如果他們膽敢背信,自有更歹毒手段,叫他們知道後悔。

  “謝前輩搭救之恩!”

  感覺到體內盤踞的那一絲玄元重水消失了,陳飛登時精神一振,再等回過神來,連忙回身拜謝。

  “行了,現在你們體內的禁制已經化解,下一步就是幫我得到那顆青佛舍利,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們去送死,如果到了緊要時候,生死攸關,可以逃跑,我也不會懲罰你們。但是,如果哪個心裏懷著別的心思,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張桐說到最後,音調陡然抬高,宛如魔音一樣,穿入了陳飛和張靜的耳中,深深的烙印在他們的腦海中,產生無盡威嚴,令人不禁生畏。

  這也是葫蘆劍訣的一種用法,名叫‘劍心陰煞’,如果練到最後,甚至只一句話,都不用去動手,就能令敵人跪在地上俯首稱臣。

  即使現在,張桐還沒練到家,驟然施展出來,也是相當了得,讓陳飛和張靜心存畏懼,不敢生出悖逆之心。

  “好了,既然那顆青佛舍利現在再秦赴的手中,我們就去拜訪一下這位秦家的高手!”

  在解決了陳飛和張靜的問題之後,張桐終於說到了關鍵,把話題引到了青佛舍利上。

  而且沒有別的周折,直接去找秦赴,簡單,直接,甚至顯得有些魯莽,但是有絕對實力作為後盾,這卻是最有效率的辦法。

  根據陳飛和張靜提供的消息,再加上張桐本身從薑梨花和梁紅雲的記憶中得到關於秦赴的資訊,如果不出意外,秦赴秀在修為,充其量也就是元嬰二轉,比張桐還差了好幾個乘此,如果動起手來,根本沒有勝算。

  這也是張桐膽敢直來直去的原因,全憑實力壓人,沒有任何花俏。

  至於找到秦赴在哪兒,其實也很簡單,每天固定時間,秦赴都會來天涯客棧吃飯,只要順著跟過去就行了。

  原先,張靜和陳飛之所以不敢,更多是因為畏懼秦赴的實力。

  但是現在,有了張桐這座靠山,他們二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到了下午申時,果然如同每天一樣,秦赴穿著一襲非常華麗的錦袍,從外面走進了天涯客棧的飯堂。

  秦赴本是一個長得非常英俊的青年,假聲一身華服,更也氣質不凡,只是臉上卻斜著有一道刀疤,把他的整體形象都破壞了,少了幾分儒雅,更多幾分猙獰。

  見到秦赴進來,連店裏的夥計,都不太敢上去搭茬,只是戰戰兢兢的,問了點什麼菜,然後便退回去,仿佛秦赴的身邊帶了針似的,讓人一顆也不願意停留。

  “前輩!這個人就是秦赴!”

  這時張桐和張靜還有陳飛也在飯堂裏面,因為秦赴每天來的時間固定,能夠預先知道,正好迎頭碰上。

  張桐也懶得再等什麼時機,見到秦赴進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上下打量幾眼:“你就是秦赴?得了青佛舍利?”

  同時,秦赴也在打量張桐,眼前這個年紀似乎不大的少年,卻給了他深深的壓力,那是實力的差距,壁壘森嚴,不能逾越。

  秦赴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心中愈發戒備起來,冷冷的道:“不錯!我就是秦赴,那顆青佛舍利在我的手上,你有何貴幹?”

  “舍利給我,饒你不死!”

  張桐撂下狠話,同時在眼神中,陡然精光一閃,兩道目劍已經發射出去。

  因為都在這個客棧的飯堂內,兩個人相距本來就不遠,張桐這一下,陡然發難,等於偷襲,別說秦赴剛剛元嬰二轉,就是修為跟張桐差不多,猝不及防,也要中招。

  然而就在這時,張桐以為十拿九穩,能夠制住秦赴的時候,在秦赴的身上,卻突然冒出一團金光,瞬間形成光幕,竟把目劍截住!

  “咦?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氣息這麼熟悉?”

  隨著那團金光出現,張桐立刻感覺到一股非常熟悉而且親近的氣息,不禁“咦”了一聲,連忙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原來這團金光之中,竟是一顆圓溜溜的金色珠子。

  “這個珠子是什麼東西?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張桐的心裏泛起一陣狐疑,隨即眼睛一亮,這才陡然想起,原來這顆金色珠子,竟然跟他剛開始修煉葫蘆劍訣的時候,直接用劍氣凝成的劍丸一摸一樣!

  張桐登時吃了一驚:“難道這個秦赴修煉的竟也是葫蘆劍訣?”

  不過這個念頭僅是一閃念,又被張桐給否定了,雖然氣息非常接近,但是秦赴所修煉的,卻並不是葫蘆劍訣,而是另外一種劍訣,張桐並沒見過,也說不出名字,不過可以確定,是當初太白劍宗的劍訣應該無疑了,否則也不會讓張桐生出這種熟悉的感覺。

  “哼!管你修煉的什麼劍訣,今天遇上我,算你倒楣了,正好遇到剋星了!”

  張桐心中冷笑,一雙目劍被擋住之後,陡然法力湧動,頃刻之間,劍氣噴出,對那金色光幕狠狠打去,同時葫蘆劍訣,快速轉動起來,登時就把秦赴發出氣勢碾壓下去——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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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 19:18:12 |只看該作者
劍訣 正文 第五五一回七十二陰煞陣

  這一下,一直冷峻的秦赴終於露出了動容之色。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還有他所用的劍法,仿佛能夠克制我的‘庚金劍訣’,這是怎麼回事兒,以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秦赴微微一愣,心中更是震驚,自從他無意之間得到這篇上古流傳的‘庚金劍訣’之後,修為突飛猛進,一鼓作氣,煉成元嬰,現在更已經達到了元嬰二轉,哪怕對上跟他同級別的高手,也都無往而不利,可是這一次,居然不行了!

  非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對方死死克制,仿佛老鼠遇到了貓似的!

  本來秦赴的修為就遠遠不及張桐,全憑劍訣厲害,還能周旋一陣,但是現在連他最引以為傲的劍訣都被克制,頓時令她陷入窘境,僅僅一擊之間,張桐劍氣爆發,甚至都沒放出飛劍,就把他的那枚‘庚金劍丸’凝成的光幕給破去了。

  只聽“噗呲”一聲,好像打中敗革,那道光幕,登時告破,連同被護在裏面的秦赴,也覺猛的一震,瞬間臉色煞白,若非他根基扎實,加之剛才這一下,張桐沒有下死手,否則他定要身受重傷。

  哪怕如此,硬吃了張桐這一擊,秦赴此刻也不好受,整個胸口就像被大鐵錘狠狠砸了一下似的,體內法力,四下潰散,連同精純無比的更緊劍氣,也被生生震散,非得重新溫養,沒有兩三個時辰,根本別想恢復過來。

  到了這時,秦赴再看張桐的眼神,已經露出了幾分驚懼。

  至於在店中吃飯的那些食客,還有掌櫃夥計,見到剛才過程,早就都嚇呆了。

  因為修真在這個世界上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所以普通百姓,見到這種情形,雖然心存畏懼,倒也不至於大驚小怪,最多遠遠躲開,免得波及自己,還有幾個膽子大的,反要湊上來看熱鬧。

  不過,張桐對此也都視而不見,直把事先全都聚攏在了秦赴的身上。

  “怎麼樣?把那顆青佛舍利交出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你的劍訣不錯,可惜本身被我克制,加上修為差距,你根本沒勝算。”

  張桐面無表情,一步一步走近,並且淡淡的說道。

  秦赴眉頭深鎖,臉上那一道刀疤,因為扭曲,更顯猙獰。

  雖然很不甘心,但秦赴是個聰明人,很明顯不是眼前人的對手,如果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他看得出來張桐並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性格,一旦心意不順,定會痛下殺手。

  秦赴思忖一陣,索性把心一橫:“好吧!青佛舍利可以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哦?什麼條件,你說說看?”張桐淡淡的道:“本來你沒有資格跟我提條件,不過看你修煉的劍訣,跟我有一些淵源,便給你一次機會。”

  秦赴本來還怕張桐不肯答應,如果那樣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魚死網破。雖然他的實力遠不及張桐,但是想要逃走,卻並非沒機會。

  而張桐也是看准了這一點,才會這樣寬容,讓他提出條件。

  因為張桐沒有把握,能夠穩穩將他留住,一旦讓他跑了,再想找著,可就難了。

  秦赴好整以暇道:“閣下想要青佛舍利,其實跟我並不衝突,我得到這顆舍利,並非想要煉化,而是另有用途,想引一個人出來,此人是個和尚,法號叫釋季晨。當初他在我臉上留下這個記號,如今我自忖劍術有成,便想找他報仇。可是這個賊禿,竟然躲了起來,我也沒有辦法,恰逢這顆青佛舍利出世。釋季晨所修煉的佛法,正是出自青佛老祖一脈,所以這顆舍利,對他非常重要。只要舍利在我手上,他就定會出現,所以無論如何,請閣下暫時忍耐,等我將他引出,這顆舍利,便即交還。”

  張桐聽她說完,不禁微微沉吟。

  要說這個秦赴和釋季晨的恩怨,張桐通過記憶和蕭靜雅的講說,也知道一些來龍去脈。

  那個釋季晨也算是一個名僧,只是脾氣火爆一些,還在數百年前,當初二人年輕,一個是佛門新秀,一個是家學淵源,碰到一塊,誰也不服,最後自然兵戎相見。

  最後秦赴因為實力稍遜,在臉上留下了這樣一道刀疤。

  本來以秦赴的修為,再加上秦家的靈丹妙藥,區區這點兒小傷,也算不了什麼。

  但是秦赴性格執拗,臉上手上之後,更鑽了牛角尖,非但沒有祛除疤痕,反而作為鞭策自己的動力,腦中想著報仇,每日苦苦修煉。

  直至到了如今,秦赴終於劍術達成,連修為也超過了釋季晨,這才下定決心,想要一雪前恥。

  誰知,那釋季晨竟然到了關鍵時候,避而不見,美其名曰,冤家宜解不宜結,還大言不慚讓他放下那些陳年舊恨。

  這可把秦赴氣的不輕,努力了這麼多年,竟然輕飄飄一句‘放下’就把他給打發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秦赴才會含怒,奪了這顆舍利,打算藉此把釋季晨給引出來。

  但是,令他始料未及,隨著青佛舍利的消息傳開,釋季晨沒引出來,反而惹出不少別的牛鬼蛇神,令他不勝其煩,甚至想要放棄。

  張桐知道前因後果,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認為哪個釋季晨多久會出現?我不可能永遠等你下去,如果時間太久了,我可沒那些耐心,或者直接殺了你,人死如燈滅,什麼仇恨,也都沒了。”

  “這!”秦赴臉色陰霾的躊躇一陣,最後也沒辦法,只好點點頭道:“那好吧!就把時間限定在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內,釋季晨還不出現,我也會把這顆青佛舍利獻給閣下。”

  “十天!最多十天,否則免談!”

  張桐不再給秦赴還價的機會,直接定下十天期限,而且在此之後,他也沒放秦赴,而是跟著秦赴,離開天涯客棧,帶著張靜和陳飛,一同來到了秦赴所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南齊城內東南角的一座大宅,看起來有些荒涼,而且剛一進去,張桐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陰煞之氣。

  張桐頓時皺了皺眉,一般這種陰煞之氣,對普通人並沒好處,甚至是修真之人,除非有特殊功法,才能將其煉化,否則吸入體內,也是有害而無益。

  秦赴也不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宅子裏面還住著幾個幫傭,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眼神呆滯,雙目無光,好像活死人似的,也都是受到了陰煞之氣的侵染,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嗯?這時‘七十二陰煞陣’!是你佈置的?不對!似乎不像是人為的,難道是自然形成的大陣?”

  張桐進了院裏,隨著陰煞之氣越來越濃,張桐也終於看出了此中的門道,令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錯!”秦赴也沒隱瞞,直接點點頭道:“這裏確實是天然形成的‘七十二陰煞陣’,當初建造這座宅邸的主人,就是因這煞氣,一家老小,全都死絕。而這座陣法,也非常精妙,在這附近死的人越多,這座天然大陣吸收的陰煞之氣越多,陣法的威力也就越強。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這裏,正好我最近修煉劍訣,需要陰煞之氣淬煉,這才會住在這兒了。”

  張桐看這陣法,也覺相當不錯,甚至心理盤算,等這邊事情辦完,直接就把這座‘七十二陰煞陣’給搬到太古石門的空間世界裏面去。

  一來這座天然大陣,地處城區,人口龐雜,如果將其收去,也是一番功德,免得這座大陣再去害更多人。二來把這座大陣搬到太古石門裏面,對那個空間世界,也有巨大裨益。

  不過,現在為時尚早,還不急去打這個主意。

  反而是跟隨秦赴進了宅子的正廳,裏面令又擺開一座陣法,卻是相當精妙,張桐也沒看出,到底什麼名堂,大概是汝南秦家的什麼秘法,輕易不曾外傳,非但是張桐,就連蕭靜雅,還有赤霄劍的劍靈赤霄子,也都沒看出這座陣法的來歷。

  當然,憑藉張桐的修為,再加上赤霄劍的威力,用蠻力破陣,也不是不行。

  而甄遠道托張桐要找的那顆青佛舍利,就在這座陣法之中,擺在一個小木臺上,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誘餌。

  這也是張桐頭一次見到這顆青佛舍利,那是一個碩大的圓形七彩珠子,足有人的拳頭一樣大,發出七色光暈,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這個就是那顆青佛舍利?”張桐見到之後,順便又問一聲。

  “是!”秦赴微微的道:“之前我在一個本地散修的手中奪來,之後就一直存放在這兒,就等釋季晨來。”

  但是張桐看了一陣,卻總覺得這顆所謂的青佛舍利,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那七色光彩,固然美輪美奐,可是暗藏其中,卻總有一股邪性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正經佛門的舍利子。

  並且,在同一時候,蕭靜雅和赤霄子也都感覺到了類似的氣息。

  如果只張桐自己,還有可能是錯覺,但蕭靜雅和赤霄子同時感覺到,這就說明問題了。

  “難道這顆青佛舍利早早就被什麼旁門左道的高手祭練過?這才會隱隱存留幾分邪氣?還是那個青佛老祖,本身就是邪佛,所以他的舍利,自然會透出一股邪氣?”

  張桐內心思索,卻找不到答案。

  張桐皺著眉頭不禁問道:“秦赴,這顆青佛舍利,你拿到手時就是這樣?”

  “呃?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秦赴愣了愣,聽出張桐言辭之中,似乎有些蹊蹺。

  張桐搖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恐怕你用這顆青佛舍利,是引不出釋季晨了。”

  秦赴一聽,頓時眉梢往上一揚,臉色陰沉,冷冷的道:“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顆舍利,竟有什麼不妥?”

  張桐卻沒急著回答,而是運用法力,直接探手一抓,就把那顆青佛舍利從那木臺上取了過來。

  至於那下面的陣法,剛一轉動起來,就被生生壓制。

  而那顆青佛舍利,到了張桐的手上,也顯現出了異色,原本流光溢彩的七色光芒,居然不知怎麼,陡然變成墨色,漆黑一片,幽深無比。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見到這種變化,但凡在場之人,包括秦赴,張靜,陳飛,全都大吃一驚!

  這還哪是什麼佛舍利,分明是一顆魔舍利,黑煞滾滾,魔氣森然。

  “佛中有魔,魔中納佛,原來青佛老祖當初果然佛魔雙修,而且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最後聽說,飛升成佛,想來也不是空穴來風。”

  張桐的腦中,蕭靜雅的聲音,不疾不徐,慢慢說道。

  還有赤霄子,他雖然沒有見過青佛老祖,但是單這佛魔雙修的手段,就足以相當驚人了,哪怕是赤霄子,也不由得讚歎,那青佛老祖乃是驚采絕豔之輩。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不是青佛老祖的舍利嗎?怎麼忽然成了這個樣子?”

  秦赴不敢相信,不禁大聲質問。

  “這顆舍利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青佛老祖佛魔雙修,即是佛門大德,也是魔教巨擎,生成這樣的舍利豈非理所當然?”

  張桐把那顆青佛舍利握在手裏,隨即法力一催,登時將其裹住,然後轉著一揉,就把上面陰惴惴的黑色煞氣抹去,再次顯露出之前的七色光暈。

  張桐淡淡的道:“好了,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個釋季晨乃是虔誠無比的佛門弟子,那麼他絕不會覬覦這顆蘊含魔氣的舍利。”

  “這……”秦赴此刻也有些拿不准了,臉色陰晴不定,仍在猶豫不決。

  而張桐也懶得再逼他,索性揚手一拋,就把那顆青佛舍利再次扔上了那個木台,然後微微笑道:“不過既然剛才已經定下十天之約,也不能食言,就再等十天。”

  其實,剛才發現這顆青佛舍利之中蘊含大量魔氣,張桐已經知道,這顆青佛舍利,對於甄遠道來說已經沒用了——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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