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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何昊遠]大宋私生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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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9 17:33:33
第450章 把手伸向南衙

    東京小報的速度之快,簡直是神奇。

    楊逸和趙偌、張擇端倆人在擷芳樓剛剛喝了幾杯,下樓小解時,就聽到樓中有尋芳客正在讀報,楊逸一聽,寫的可不就是自己在安定坊打人的事。

    只聽那一個藍袍書生搖頭晃腦地念道︰「今日午時三刻,在安定坊南大街發生了一件驚世駭俗的鬥毆事件,參與者︰其一,開封府尹胡宗愈之侄子胡一波,及四名健僕。其二,大理事評、都水監監察司知事趙偌,及兩名健僕;其三,寧國公、翰林大學士、樞密院都承旨、翰林畫院士流生楊逸是也.........」

    楊逸剛剛喝了不少酒,聽到這差點都噴了出來,翰林畫院士流生?這他娘不是故意寒磣人嘛!老子雖然的確在翰林畫院混了個士流生,但沒領到薪俸啊!這能算嗎?

    「雙方使用的凶器︰木棍、銀碇、雞蛋………」

    「寧國公西平黨項,南滅交趾,赫赫大功,竟然還當街與人動手鬥毆?」

    「這也就罷了,動起手來還用雞蛋?這倒真是奇聞,快念快念!」

    「…….」

    一大群尋芳客和青樓姑娘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催促著藍袍書生。

    那藍袍書生更來勁了,中氣十足地念道︰「當時也,本報一級報探陳家駒親眼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事情之起因要從安定坊的余九說起,余九此人去年摔斷了一條腿。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余九的斷腿經百草堂免費治好後,對寧國公一家感激在心。

    適逢寧國公伐夏班師回朝,余九帶著自家娘子及小名虎子的獨子,上街迎接寧國公大軍進城。話說當時那虎子向寧國公投了一個林檎。寧國公接住咬了一口,或許是那林檎特別香,寧國公品嘗之後大笑,當即認下那虎子為徒…….」

    「這事我知道,少囉嗦!快略過!往下念,往下念!」

    「好吧!各位聽好了!據本報一級報探陳家駒親眼所見,那余家娘子正值花信之齡,弱質縴縴,嬌婉動人,今日攜子上街買菜,遇上了胡一波。據本報一級報探陳家駒得悉的內幕消息,胡一波此人不喜青樓女子,只喜愛良家婦女。據本報一級報探陳…….」

    「行了!行了!這他娘的是哪家出的小報啊?還不到一百字,這狗屁一級報探陳家駒已經出來好幾回了,這到底是寧國公是主角,還是這狗屁一級報探陳家駒是主角啊?」

    「就是!下次遇到這人渣非打死他不可…….」

    「……」

    「你們胡亂插嘴,這報沒法念了,不念了!不念了!」

    「別別別!接著念,接著念,我們不插嘴就是。」

    「據本報一級……好吧,老子也煩透這狗屁陳家駒了,直接聽下面的罷,據說當時胡一波一見余家娘子,頓時驚為天人,心癢難耐,春情脖發,趁人不注意,便把魔爪伸向了余家娘子那動人的香臀……」

    「手感如何?」

    「他娘的這魔爪又不是我伸出的,我怎麼知道手感如何?想知道您自己摸去啊!」

    「嘿嘿,這不是…….咳咳,接著往下念,快往下念。」

    「余家娘子香臀突然遭襲,一時面紅耳赤,渾身酥軟……」

    「停停停!這狗日的陳家駒,那魔爪究竟是胡一波伸出的還是他伸出?老子怎麼覺得是他把手伸向了余家娘子的香臀呢。」

    「對對對,這渾身酥沒酥,軟沒軟,得自己摸過才知道…….」

    「人家這不是一級報探嘛,知道的肯定比別人多,別吵了,快念快念,這手感到底如何?」

    「……….」

    楊逸聽到這裡,又好氣又好笑,還真是嫖客啊,弄了半天還糾纏在手感如何上面,一個二個夠猥瑣的。

    「話說那余家娘子香臀遭襲,不由得伸手一拍,將那胡一波腰間的一塊玉佩拍落……」

    「停!有疑問,那余家娘子香臀遭襲後,不是渾身又酥又軟嗎?怎麼還有血氣把胡一波的玉佩拍落呢?這說不通啊!」

    「這確實是一個難解的疑問,各位請先聽下面的,玉佩被拍落後摔碎了,胡一波立即就要余家娘子賠他一萬貫,余家娘子說是胡一波非禮她在先,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當時誰也沒有瞧見,也沒幾個人相信胡一波敢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停!我又有疑問了,那狗屁一級報探陳家駒,不是說他目睹了事件的全過程嗎?怎麼這會兒又說誰都沒瞧見了?」

    「我哪兒知道,這報上就是這麼寫的,愛聽不聽。」

    「聽聽聽,快念!快念!」

    「雙方正爭持著,寧國公剛好路過,二話沒說,拿出一碇銀子一下接一下的往胡一波頭上砸,把胡一波砸得滿頭是血,那趙偌更絕,抄起一籃雞蛋便往人臉上砸,那是一砸一個準,把胡一波和幾個僕役砸得一臉是蛋黃…….」

    「停停停,我又有疑問了,剛才不是說蛋是寧國公的獨門武器嗎?怎麼變成趙偌砸蛋了?」

    「誰說蛋是寧國公的武器了?你也不想,寧國公何等威武,怎麼可能用蛋砸人呢?」

    「你們傻啊!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寧國公可能與余家娘子有私情,你想啊!那余家娘子既然長得那麼動人,寧國公又是二話沒說,就衝進去幫余家娘子出頭,嘖嘖嘖,這分明是倆人之間有奸情嘛!」

    「奸你個頭!你以為余家娘子是大長公主啊!寧國公何等人物,會看得上余家娘子這等市井小婦人?」

    「那可難說!不是說那余家娘子是花信少婦,嫵媚動人嗎?寧國公與她有奸情又有什麼奇怪?」

    「有奸情怎麼了?就算真有奸情那也是人家你情我願,你妹妹想和人家寧國公有奸情,人家寧國公還看不上呢!」

    「你娘的怎麼說話的?你妹妹才想和寧國公有奸情呢!找打!」

    「來啊!老子怕你不成?」

    大廳裡隨即上演了一出全武行。雙方說打就打,輪起菜碟子就砸,弄得菜汁湯水滿天飛,姑娘們驚叫不斷,如鴛鴦亂飛。

    楊逸看著好笑,也懶得管這些,一直以來市井間有關他的流言蜚語無數,好的壞的都有,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你還阻止得了人家說閒話?對這些是非楊逸早就習以為常了。

    楊逸回到三樓的雅間,趙偌抱著妖艷的凝香姑娘問道︰「大哥,下面出了什麼事?怎麼吵成這樣?」

    「幾個蛋痛的家伙吃多了撐著,動手砸腦袋玩兒,咱們喝咱們的,管這閒事做什麼?」

    楊逸坐回自己的位置,將侍候他的紅玉姑娘抱到腿上,這紅玉姑娘祖上是新羅人,如今也是算是京城名妓之一,長得眉眼盈盈,特別是她一身肌膚尤為白嫩,滑不留手,楊逸非常喜歡。

    她玉臂往楊逸頸上一圈,甜甜地說道︰「國公爺說得是!莫去管那些無聊之人,奴家敬國公一杯。」

    「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楊逸輕笑著,一手順著她那散開的領口探了進去,真個是入手尤比檀酥香。

    那紅玉姑娘十分了解男人的心裡,嚶嚶嬌啼幾聲,湊到楊逸耳邊輕語道︰「奴奴雖不敢自己蕭觀音,若是國公爺喜歡,就把奴奴當作蕭觀音好了,奴奴就回國公爺一首︰解帶色已顫,觸手心愈忙,哪識羅裙內,消魂別有香……」

    她聲音嬌媚如水,娓娓吟來,確實足以讓男人色授魂予,何況蕭觀音是遼國皇後,素有艷名,這一攀比,男人那種不可告人的欲望難免就會被勾出來。

    楊逸哈哈一笑,正想試試羅裙內的消魂香,廳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胡宗愈來得還真快啊!

    他帶著包掠得像豬頭一樣的胡一波走進房來,便是抱圓一揖︰「寧國公,本官這不成器的侄兒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國公,還望國公看在本官的薄臉上,饒他一命。」

    趙偌對胡宗愈無視自己的行為非常不爽,插嘴道︰「胡大人說得真輕巧,我那兩個隨從還躺在百草堂呢,饒了他?」

    胡宗愈往侄子腿彎處踹了一腳,胡一波立即跪下磕頭道︰「寧國公,小王爺,小人瞎了狗眼,一時沒認出二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爺高抬貴手,饒了小人這一回,小人今後一定痛改前非,從新做人…….」

    胡一波說什麼,楊逸懶得去聽,胡宗愈來擷芳樓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這往日又臭又硬的胡老頭,竟然這麼乾脆地低聲下氣相求,不免覺得十分詫異。

    楊逸哪裡知道,胡宗愈膝下無子,早有將這侄子過寄到名下的打算,是以多有縱容,如今為了保胡一波一命,才不惜放下身段前來相求。

    「胡大人是開封府尹,掌管天子腳下的治安,應當知道當街調戲婦女,敲詐勒索,襲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吧?」

    楊逸懶得起身,抱著紅玉姑娘淡淡地說道,他提到的三個罪名一個比一個重,而且並非憑空捏造,此案若真鬧到公堂上,憑楊逸的能量,胡一波幾乎沒有脫罪的可能;

    胡宗愈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只得再次躬身說道︰「都怪本官平日疏於管教,以致於讓這孽障行差踏錯,今日竟冒犯到寧國公頭上,本官實在是萬分慚愧,日後一定會對這孽障嚴加管教,還望國公念他初犯,原諒他這一回,本官感激不盡。」

    開封乃天下首府,地位顯赫。府尹位於尚書之下,侍郎之上,總領府事,掌管京師民政、司法、捕捉盜賊、賦役、戶口等政務,這個職位十分重要,當年趙光義靠著經營南衙,經營出了二十多年的帝位。

    而宋初任開封府尹者,也多為事實上的儲君。

    周世宗、宋真宗,都是從開封府尹的位置登極為帝的,由此可見這個位置有多重要。

    楊逸早就想控制這個位置,一見胡宗愈低頭,他立即來了計較,南衙,看來還是掌握在手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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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0 18:13:50
第451章 後花園的歌聲

    胡宗愈雖然又臭又硬,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胡宗愈又豈能例外,胡一波可以說就是他的弱點。

    開封府尹位高而權重,楊逸網羅的那些手下官員沒一個有足夠的資歷出任這個職位,所以楊逸這回沒有直接掀翻胡宗愈,而是採取控制的策略。

    他給胡一波扣上去的那幾個罪名一但成立,足夠殺頭了,而這只是楊逸控制胡宗愈的第一步,有職方館在手,楊逸相信自己會掌握胡宗愈更多弱點的。

    楊逸回到家時,余九帶著妻兒,置辦了些禮物趕到楊家來道謝,他如今進百草堂做事一年了,升了個小管事,每月有八貫錢的薪俸,家裡寬裕了,一家子穿著也體面了許多。

    見了楊逸回來,一些家三口立即上來行禮,楊逸往中堂一坐,擺擺手笑道:「你們夫婦倆就免了吧!我只受虎子的禮,誰讓他是我徒兒呢!哈哈哈!虎子,見了師父還不趕緊磕頭!」

    「恩師在上,徒兒給您磕頭了,謝謝恩師救命之恩,願恩師長命百歲,官越做越大……」

    楊逸見他虎頭虎腦,像模像樣的說出祝願的話,不禁放聲大笑。

    「行了!虎子起來吧,別把腦袋給磕破了,哈哈哈!」

    「謝謝恩師。」虎子又連磕了三下,這才骨碌碌地站起身來。

    余九感激地說道:「這回又給國公添麻煩了,若非國公相救,小人一家子這回怕是難逃劫難了,國公大恩,小人無以為報,今後…….」

    「行了!不必說這些,今後讓虎子過來跟我家大郎一起讀書吧,兩個人也好有作個伴。我這師父總不能光掛個名,不盡人師的責任。」

    余九夫婦倆一聽這話,不禁喜極而泣。以前楊逸雖然口頭上認下了虎子這個徒弟,但他們一直沒敢當真。

    現在楊逸讓虎子來和楊家大郎一起讀書,這不光代表著楊逸正式認下了虎子這個學生。虎子能和楊家大郎接受一樣的教育,一起成長,其意義更是不同尋常,這和陪太子讀書是一個理。

    送走千恩萬謝的余家三口,楊逸傳來馬漢卿,讓他派人開始細查胡宗愈,開封府尹一職,楊逸是志在必得。

    夕陽照在池邊的楓樹上,一樹經霜的素紅美得像詩,扶蘇的花木那頭傳來一陣婉轉的笑語聲。

    楊逸順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尋聲行去,轉過一叢薔薇花叢,太湖石疊起的高台上,一座八角涼亭掩映在梨花樹下,翠帷半掩夕陽染紅了半個亭子。

    黎家姐妹、木婉靈、還有禛子四個嬌滴滴的美人正在亭中繡著團扇兒,不時對比著誰的繡工更好,聊起女兒家之間的私房話時又會嬉笑打鬧一番。

    楊逸站在亭下的花木邊沒有現身,他突然想聽聽這些女人在一起時都會聊些什麼。

    晚風將她們細碎的話語傳下來,先聽到禛子說道:「我覺得在這兒很好啊,婉靈妹妹你呢?你想你們大理嗎?」

    「想啊!不過我跟了國公,這一輩子就是他的人了……」

    「嘻嘻,婉靈妹妹還不是他的人吧?爺也不知道想什麼,放著婉靈妹妹這樣的美人兒在身邊這麼久,竟然沒把你吃掉!婉靈妹妹怕是不知道,爺那個……就是那個,哎喲,反正人家一個人根本侍候不過來,婉靈妹妹怕不怕?」

    「禎子你好不知羞,什麼話都敢說。」

    「這有什麼?爺這麼疼你,這還不是遲早的事。」

    「就是,我們姐妹好生羨慕婉靈姐姐呢。」

    「你們兩個小妮子也來取笑我!以為我不知道,爺就不疼你們了嗎?前天西院的鞦韆架上,你們兩個小妮子跟爺在做什麼呢,一個幫著盪鞦韆,一個……那婉轉的聲音傳遍了西院…..」

    「婉靈姐姐壞死了,不許說,不許說…….」

    亭中隨即傳出一陣打鬧聲,楊逸負著雙手,邁著八方步走上台階,四人女人聽到聲音望了過來,本來因打鬧而紅噗噗的臉蛋,此時更是紅得像四個熟透的蘋果。

    楊逸的目光從四人身上掃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不由得在禛子的胸前停留了一下。

    禛子這妮子大眼小嘴,像個卡通人物,是典型的童顏巨為打鬧,她上衣有些散亂,露出胸前一道雪溝深不見底,極為誘人。

    四個女人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飾,一邊盈盈下拜,楊逸在石凳上坐下,故意問道:「你們在聊些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四人紛紛低下螓首,妞妮地捏著自己的衣帶不敢答他。

    「哈哈哈!禛子剛剛不是說了嘛,這有什麼呢,禛子,你來說說你們到底在聊些什麼!」楊逸一把將禛子抱過,埋首在她懷裡拱了幾下。

    禛子這時倒放開了,畢竟在日本時,每次都是和令子她們幾個一起侍奉他,初時的羞澀過去就好了,她伸出玉臂將楊逸的頭攬在懷裡,那兩團豐碩堵得楊逸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隔著衣裳在那峰巒上輕咬了一口,禛子嬌呼一聲才下意識的鬆手。

    楊逸練那吐納之術正處在瓶頸階段,對女人的需求本就極為旺盛,這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心火。

    望著嬌滴滴的幾個美人兒,風情瀲灩,清如百合,豔若牡丹,因打鬧散亂了衣衫,更陪添了幾分異樣的風情,楊逸不看還好,細看之後只掌心身體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該死的青雲老道,該死的清風心法,竟讓人成了種馬……

    「一個也不許走!」楊逸掃視木婉靈和黎家姐妹一眼,雙手將禛子的上衣往下一扒,兩團白玉雪光頓時彈了出來,上下顫動著。

    「禛子乖,你要試範給她們看哦!」

    楊逸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味道,他將禛子往石桌上一抱,讓她仰躺在石桌上。

    斜陽落到了高高的院牆上,鱗次櫛比屋宇次第輝映,飛簷半拱層層疊疊,只有琉璃瓦面上還反一縷殘照;

    庭院深深深幾許,後園花木掩映著亭閣,更加深了這種幽靜的意境。而此時花園深處的八角涼亭中,正有女人婉轉的嬌吟,沉重的喘息,輕輕飄蕩在晚風中。

    禛子哀聲求饒幾回之後,楊逸這才放過她。

    木婉靈早看得渾身發軟,嬌小玲瓏的身體趴在石桌邊幾乎不能動,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歡女愛之事,既羞得不敢多看,卻又忍不住不時偷瞄上一眼,禛子那極度快樂而又彷彿非常痛苦的聲音和表情,讓她芳心呯呯直跳,如同一隻小兔在懷裡亂踹。

    楊逸抱過她時,感覺她的身體軟得就像一泫彷彿沒有骨頭一般,身上的衣裙被他片片剝落,露出那嬌嫩纖柔的玉體來。

    在楊逸那雙大手輕撫細弄之下,木婉靈渾身燥熱難擋,腦中迷迷糊糊讓她忘了身在何處,直到石桌上涼涼的感覺傳到粉背上,才讓她稍為好受些,她身體嬌小玲瓏得像一隻嬌弱的波斯貓,見識了楊逸那龐然大物,她心裡不禁有些惶恐。

    好在楊逸憐她初經人事,極為溫柔。即便如此,在他進入那一刻,木婉靈還是感覺身體彷彿快要被撐破了,忍不住發出一串清脆的初啼……

    楊逸和木婉靈泡了個熱水澡,剛剛出來,馬漢卿又匆匆來到了楊家。

    楊逸一踏入前廂花廳,馬漢卿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大人,上京城形勢有變。」

    楊逸雙眉不由得一挑問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馬漢卿卿一抱拳急聲說道:「大人,玟王耶律維中與左中丞耶律章奴等人勾結,於上京謀反,耶律維中聲稱是耶律延禧害死耶律洪基,率所部四千人馬突然夜圍皇宮,與耶律延禧的宮衛軍展開血戰,上京城大亂;

    宋王耶律和魯斡正率軍北上,準備攻打被長轄底佔領的長得知上京發生叛亂後大驚,率部匆匆回撤,長轄底抓住戰機,以一萬追擊而來,在白彬山追上耶律和魯斡大軍,耶律和魯斡倉促接戰,七萬大軍被擊潰,被俘者越過兩萬,餘者全部潰散,耶律和魯斡身中一箭,雖逃回了藕絲澱,但生死難料。」

    「竟有此事?!」

    楊逸大為驚訝,耶律章奴這個人他是聽說過的,原來的歷史上,完顏阿骨打造反,耶律延禧御駕親征,當時正是這個耶律章奴在上京城造反,耶律延禧後院起火,結果導致大敗,從而送給了完顏阿骨打一個天賜良機,使他得以坐大。

    楊逸原本以為歷史已經改變,沒想到在這個骨節眼上,耶律章奴這個人又冒了出來,雖然這次看似主謀不是他,而是耶律維中,但其實還是有許多近似之處的。

    「快說!後來呢?後來如何了?」

    「大人,後來耶律維中之亂被耶律和魯斡之子鄭王耶律淳平定,耶律維中和耶律章奴率殘餘逃出上京城,先是向西逃亡,後被耶律延禧的宮衛軍追得緊,折道向北投降了長轄底。

    長轄底取得白彬山大捷之後,揮軍南進,一舉兵圍上京城,若非職方館在長轄底軍中也安插有人手,上京城的消息根本傳不出來了,現在雙方正在上京城下血戰,勝負難測。」

    楊逸眉頭深鎖了起來,上京城他到過,城高兩丈餘,頗為雄偉,若按正常情況,長轄底一時想要攻破很難,但上京城剛剛經歷叛亂,軍心不穩。

    耶律維中和耶律章奴又投降了長轄底,誰也不知道他們在京中還有沒有內應,上京城能不能保住,這個就不好說了。

    「楊志怎麼回事?不是傳令讓他幹掉長轄底一兩個得力手下嗎?」

    「大人,楊志雖然深得長轄底信任,但畢竟身在敵營,總得尋找合適的機會才行,誰也沒料到耶律維中突然叛亂,以至局勢急轉直下,楊志恐怕也是措手不及。」

    「嗯,傳令讓他無論如何抓緊動手!」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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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1 02:04:06
第452章 一波三折

    長轄底兵圍上京城,這給大宋朝堂造成了極大的震動,一但上京失守,耶律延禧被俘,遼國必定大亂,大宋就不得不出兵燕雲;

    政事堂裡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除了加大力度向河北、河東囤積作戰物資外,軍隊也開始快速調動。

    李一忠的京畿第一將人馬以拉練為名,調往真定府。

    京畿第六將,第七將,第十二將,第十七將人馬調往大名府。

    陝西第五將、第八將,第十三將,第十四將人馬調往太原府。

    章楶從河套興州府調往太原府,出任河東路經略安撫使。

    因為置將法出台後,大宋的的文官不得再干涉軍事,因此朝廷又特別給章楶加了一個河東路兵馬都鈐轄的軍職,把河東軍政大權托於章楶一身。

    戶部尚書蔡京已經提交了一份奏章,請求減少嶺南的撥款數額,以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燕雲之戰。

    這份奏章暫時沒有得到通過,實際上大宋現在並不是缺少戰爭經費,而是缺少河西。河套是去年才收回,安南道是八月一初才剛剛置治,這些地方都存在著許多不穩定因素;

    加上黃河下游二十萬西夏俘虜在治河、廣南西路十萬俘虜在修路築港,這就像兩個火藥桶,大宋不得不花很大的防備。

    朝廷的運轉一直處在一種高負荷運轉狀態,像工部、御使台、戶部、司家寺、太僕寺等部門,被抽調了半過官員奔赴地方處理事務,京城的衙門裡空空蕩蕩,幾乎就要癱瘓了。

    若是燕雲之戰再起,就算軍方能收回大片領土,朝廷一時恐怕也難以抽出去接手治理,這才是令人頭疼的問題,可千萬別像楊廣那樣,貪多嚼不爛才好。

    馬漢卿現在是焦頭爛額,章惇、許將都將他招去臭罵了一頓,職方館現在一年的經費預算提高到了五十萬貫,這絕對算是一筆巨款了。要知道之前楊逸平定交趾一役,軍事上的花費才是兩百萬貫;

    現在職方館花費如此之大,卻沒能及時幹掉長轄底一兩個得手下,讓大宋陷入被動之中,以至於剛討伐完交趾,又不得不再次準備燕雲之戰,這自然讓章惇他們這大佬非常不滿。

    若不是楊逸保著,十個馬漢卿也玩完了。

    馬漢卿用職方館的飛鴿傳書渠道,一天三封紅色密信傳向上京,只望著楊志他們能早些動手,最好能解除上京之圍……

    但東京到上京萬里迢迢,即便是用飛鴿傳書,也要好幾天。這幾天無疑是極為難熬的,馬漢卿白天黑夜窩在職方館,連家也不敢回;

    花木蘭已經懷有四個月身孕,十三娘乾脆去把她接到楊家來暫住,仔細照顧著。

    學士院掌制詔書敕、起草任免將相、號令征伐等機密詔令,並備皇帝顧問,因此翰林大學士有「內相」之稱。因處宮禁,接近皇帝,學士院又稱「玉堂」、「玉署」。

    趙捷年幼,楊逸的「顧問」之責便成了教書。平時學士院是個很清閒的部門,楊逸經常可以去翰林畫院廝混,但現在學士院也跟著忙了起來;

    學士院的官員本就不多,現在也被抽調了近半去其他衙門救急,又要頻繁起草各種調兵、任免官員的詔書敕令。

    這些草詔敕令並不好寫。

    因為一份敕令通常不會直奔主題,得先提一下三皇五帝,理順前因後果,講一大通大道理,最後才是這份敕令的真正內容。

    而且這種草詔蓋上御璽便是頒行天下的聖旨了,所以要字斟句酌,遣詞用典都要分外講究,否則頒佈天下的聖旨出了紕漏,那是要遺臭萬年的。

    劉清菁的學識水平只是一般般,實際上這聖旨的好壞對錯就全得由楊逸來把關了,這真是個累人的活計。

    這天黃昏時,楊逸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出了學士院,過尚書省時剛好看到章惇出來,便一同上車出了宣德門。

    章惇掀起車簾看了看街景,淡然說道:「任之大概還未知曉吧,西州回鶻、黃頭回鶻、吐蕃阿柴部、草頭韃靼四部使者像是約好了一樣,已經到西京洛陽了!」

    楊逸眉頭微微一蹙,沉聲問道:「沒有黑汗使者的消息嗎?」

    「尚未見地方官員上報黑汗使者的消息。」

    楊逸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黑汗自持國力不弱,這回恐怕未必會來,而且佛道兩家進入于闐等地傳教,恐怕已經引起了黑汗王的意見了。」

    章惇對此不置可否,輕吁了一口氣說道:「西域之事還是先緩緩吧,此時實不宜再插手西域,至少要等一年,等治河事了,到時朝廷可以大鬆一口氣,京東二十萬西夏俘虜分置為民後,京畿少了個大威脅,兵力抽調方面也比較寬鬆一些。」

    楊逸輕揉著痠痛的脖子苦笑道:「也只有如此,不過也不能太寒了佛道兩家的心,此次四部使者入賀,還是稍作計較為好。」

    「此事到時就由任之出面吧。」

    楊逸再次苦笑,細算來也確實是由他出面最為合適,因為他當初馬踏玉門關,聲威曾凌駕於各部之上,由他出面施壓,效果想必會好些。

    「七千燧發槍兵,任之認為真的還不能夠嗎?」章惇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若是正面對決,七千燧發槍兵足以擊敗五萬騎兵,但北方草原遼闊,加上長轄底比較熟悉火器效能,很可能不會與我軍正面作戰,到時他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七千兵力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章惇雖然未在北方領兵作戰過,但明白楊逸說的沒錯。

    遊牧民族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他們不像農耕民族一樣有這樣那樣的拖累,更不會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

    因為北方事實上並沒有多少城池,包括建國兩百多年的遼國,除了西南兩京的漢民,大部分契丹百姓還是過著遊牧的生活方式,連契丹皇帝一年四季都在遊牧。

    在面積比大宋全部國土還大的茫茫草原上,幾千燧發槍兵撒進去就像滴水入海,確實令人堪憂。

    倆人正商議著,後面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很快傳來馬漢卿的聲音:「章相公,楊大學士,下官有重要情報稟報。」

    章惇的馬車很寬敞,於是直接讓馬漢卿上車來。

    「章相公,楊大學士,下官剛剛接到消息,楊志成功刺殺了長轄底兩員大將,阿木里和大羅度,並與上京城內的耶律淳裡應外合,趁阿木裡和大羅度統領的西大營、南大營軍心不穩之際,發動夜襲,當夜南營和西營被攻破,阻卜部一夜損失萬餘人馬,士氣大損,長轄底不得不退兵長上京之圍已解。」

    聽了這馬漢卿這番話,章惇和楊逸同聲吁了一口氣,阿木里這個人楊逸認識,在漠北草原第一次遇到長轄底時,阿木里就是長轄底的副將,地位仍次於長轄底;

    這樣的人物突然被刺殺,對阻卜部確實是極大的打擊,加以楊志能利用職方館諜報人員,與城內的耶律淳取得聯絡,楊志一將人刺殺,耶律淳立即發動夜襲。

    這種情況下,能取得殲敵一萬的勝利不足為奇。算上楊志,長轄底一夜之間等於是損失了三員大將。

    「楊志脫身了嗎?」

    「楊大學士放心,楊志極有可能暴露的人員當時就脫身了。」

    楊逸望向章惇,章惇臉上的神態變得輕鬆了起來。

    確實,經此一役,大宋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長轄底要想捲土重來,絕不是一些時半會能做到的,雙方等於又回到了僵持的階段。

    可以說,職方館這回算是立大功了。

    心情輕鬆的楊逸路過興國坊時,還饒有興趣地進入自家的新宅逛了一圈。

    這棟宅子佔地將近百畝,比景明坊那邊的宅子還大一些,鱗次櫛比的高梁碧宇,處處雕樑畫棟,院中假山池塘,亭閣樓台掩映在花木之間,堂皇而富麗。

    楊逸看了非常滿意,劉清菁這個老相好還算不錯,嘿嘿。

    由於一家子還住景明坊那邊的宅子,這邊只派了少量丫環僕役負責灑掃,院中顯得很冷清。

    楊逸進到後院時,才多見到幾個人。

    寧國公主李盈,德妃阮柔和賢妃顧媚娘被十三娘安排到這邊來住,每人帶兩個丫環,僅此而已。

    臨水的小樓上,三人正湊在一起閒話著,見楊逸突然到來,三人可以說又驚又喜。

    自從入京後,她們就被扔在這邊,連門都難得出一回,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那種忐忑不安之心情難以言說。

    對她們來說,能見到楊逸這已經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了。

    屋內的桌椅屏風,用度之物都是新的,這大概是十三娘讓人新置辦的,那天楊逸雖說讓十三娘將三人打發了事,那也只是夫妻倆隨口說說。

    這三個女人身份特殊,就算真想送人都不容易,除了楊逸,恐怕沒幾個人敢要。當然,如果是皇帝轉賜,那另當別論。

    楊逸明白這一點,十三娘更是心如明鏡似的。

    楊逸對十三娘一向忍讓,正是因為十三娘夠聰明,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這其中事務拿捏得極有分寸,一切都在楊逸的容忍範圍之內。

    這個家畢竟楊逸才是一家之主,而且蘇頌眼看就要告老還鄉了,今後連蘇家都得靠著楊逸。

    以十三娘的智商,以及對楊逸的瞭解,當然不會把楊逸對她的忍讓看成是軟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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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做個快樂的壞人

    紫檀小几上有香茗,茵榻棋盤上棋子未收,精美的屏風繪著梅花初雪圖,汝窯出產的長頸瓷瓶中插著幾軸畫卷,青銅鶴嘴裡吐出裊裊的薰香,向晚的涼風輕彿著窗前的翠幔…….

    佈置精雅的小樓,寧靜之中透著一份寂寞的味道。

    寧國公主李盈剛滿及笄之年,為李乾德的正宮皇后所出,身量適中,長相美麗嫻雅,一對睫毛特別長,撲閃之間盈盈動人,一身百和裝,紫花長裙,明麗之中帶著幾分稚嫩。

    賢妃顧媚娘芳齡十七,入宮不到一年,媚眼桃腮,纖腰豐乳,尤其讓人難忘的是她有一雙十分修長的美腿,正因為她長相妖豔,身材窈窕,入宮時間雖短,卻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德妃阮柔年紀則大一點,已經二十四歲,正值花信之年,她與賢妃顧媚娘剛好相反,長得非常端莊大方,慈眉善目,靜靜婷婷,有幾分像是畫上的觀音菩薩,卻又多了幾分煙火味。

    這三個交趾皇宮裡最美麗的女人,如今被深鎖在這大宅裡,如同一季清秋美色鎖於高牆之內,每天忐忑不安地猜測著迎接自己的將是怎樣的命運。

    突然看到楊逸出在小樓的門口,三個女人既驚又喜,楊逸年輕英俊,儒雅而又強悍,很難讓女人生出討厭的心裡,何況亡國喪家之人,命賤如草,她們的命運全掌握在楊逸的一念之間。

    因此一見到他,三人不約而同地起身斂衽一福說道:「奴等拜見國公爺。」

    楊逸沒有立即讓他們起身,餘步走到三人面前站定,眼前的三個美人,一個成熟端莊,一個妖嬈柔媚,一個青春明麗,風姿各異卻又相得益彰,交相輝映的秀色十分養眼。

    她們曾多次同床共枕侍候過楊逸,各有各的風情,各有各的味道,但讓楊逸最難忘到卻是成熟的德妃阮柔,征服這個端莊美麗的女人反而讓他多了一種滿足感,看著她在身下從觀音變成蕩婦,對每一個男人而言,都是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

    楊逸伸出手,捏住德妃阮柔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阮柔半閉著雙眸不敢看他,因為緊張呼吸有些急促,盈盈的酥胸上下起伏著。

    楊逸的手指從阮柔的下巴劃過香腮,最後碰了碰她柔軟的耳垂,才微笑說道:「都起來吧!」

    「奴等謝過國公爺。」

    三個女人盈盈起身時,楊逸已經在屏風下的茵榻落坐,抬手輕輕揮了揮手,幾個侍候的丫環向他蹲身一福,便快步退了出去。

    楊逸拍拍自己坐著的茵榻說道:「都坐過來吧!不用太拘謹。」

    「是!國公爺。」

    楊逸雖然吩咐不用拘謹,但三個女人悄悄對望了一眼,樣子還是有些畏縮,走到他身邊坐下後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窗外的秋陽偏西了,時間大概是下午的五點左右,一縷金光從軒窗斜射進來,映在左邊的顧媚娘身上,讓她那細膩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層桃色的紅暈,更顯得分外的妖嬈。

    「我說妳們能不能放鬆點?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了,爺還能吃了妳們不成?今個兒公務繁忙,累得我脖子痠痛,快幫我拿捏一下。」

    聽了楊逸這話,三個女人反而放心了一些,紛紛上前幫他拿捏起來。

    對於她們來說,與其被當成貨物一樣送來送去,任人作賤,還不如留在楊逸身邊,至少這個男人她們都不討厭。

    以楊逸的身份,她們幾個亡國的女人,能留在楊府作個侍候枕席的女人,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哪裡還敢奢求太多。

    但想留在楊逸身邊,必須得讓他高興才行,這一點顧媚娘她們不會不明白,所以侍候起他來倒是盡心盡力。

    楊逸往德妃阮柔那軟綿綿的懷裡一靠,享受著三個女人的按摩,舒服得他直哼哼。

    賢妃顧媚娘膽子大些,見楊逸很享受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怯怯地說道:「奴等三人願侍候國公爺一輩子,不知國公爺可願垂憐,給奴等這個機會?」

    賢妃顧媚娘問出這樣的話,李盈和阮柔的心也不由得都提到的嗓子眼上,她們同樣滿懷期盼看著楊逸,與其無休止的猜測,還不如早點知道結果。

    楊逸不置可否地問道:「妳們三人在這兒過得怎麼樣?」

    顧媚娘連忙答道:「奴等三人賤如草芥,得國公爺憐惜,能過上這樣平靜的生活,已經心滿意足了,只望國公爺能看在奴等盡心侍奉的份上,憐惜則個,別再……別再……」

    顧媚娘終究是沒敢說下去,如何處置她們是楊逸的權力,若是她們提的要求過份,萬一引起楊逸不滿,後果恐怕更加淒慘。

    楊逸伸手握住寧國公主李盈那挺翹的粉臀,輕輕撫弄著笑道:「咱們還真是有些緣分,你封寧國公主,我封寧國公,哈哈哈!或許上天注定妳要做我的女人吧!」

    李盈垂著粉勁任由他一隻大手在香臀上遊蕩,那對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怯生生地答道:「奴不再是什麼公主了,今後……今後只是國公爺的女人,奴……」

    「奴什麼?」

    「奴……」

    「哈哈哈……好了!妳們不用害怕,也不用多表什麼心跡,實話告訴妳們,妳們想不做我的女人都不行。這是妳們的命,今後妳們就安心在這邊住下吧!雖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有顯赫的身份,但錦衣玉食總不會缺了妳們的。還有,妳們身份比較特殊,現在自然不可能那麼隨便,等時間過久些,事情淡了,妳們也就可以像黎家姐妹那樣,自由出入了。」

    「多謝國公爺!多謝國公爺!」

    顧媚娘她們聽了楊逸的話,不禁露出欣喜之色,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猜來猜去,三個亡國破家的女人,能住在這樣的豪庭玉宇之中,不用每日低媚順眼的看主子臉色,未嘗不是一種自由,有這樣的際遇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妳們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吧?」

    「能得國公爺這般憐惜,已是奴等幾世修來的福份,哪裡敢有絲毫不滿。」

    「既然如此,妳們是不是應該對本國公有所回報啊?」

    楊逸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一手在在李盈臀溝中探索,一手伸向顧媚娘的酥胸,握住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豐碩。

    看到他衣袍下撐起的那個大帳蓬,三個女人不由得渾身酥軟,在升龍城時,她們幾乎每夜都在楊逸身下承歡,對他強悍的能力至今心有餘悸,同時也食髓知味,又怕又愛。

    在楊逸的示意下,德妃阮柔找來兩個軟枕讓他靠著,自己柔順地伏身到他兩腿之間,楊逸不光雙手善解人衣,雙腳也不差,腳趾挾住阮柔的衣帶輕輕一扯,那繡領的心字羅衣便散開來,再把那藕色的肚兜往下一壓,兩團豐膩頓時顫顫悠悠地彈了出來,那玉光雪色晃得人眼花。

    阮柔的兩頰剎時飛上明豔的紅霞,她十分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纖纖十指輕輕解開楊逸的衣袍,然後瞟了楊逸一眼,螓首很快伏到了他的腿間!

    嘶……..

    楊逸不禁發出一聲舒服的嘶聲,看著德妃阮柔那美麗端莊的臉孔在下面起起伏伏,楊逸莫名地感到一陣興奮,手上突然一用力,賢妃顧媚娘不禁傳出一聲嬌呼…….

    斜陽染紅了重樓高閣,寂寂的芳園在這個黃昏突然多了些生氣,紅色的楓葉,綠色的清波,映襯著滿庭花樹,幽靜中飄蕩著隱隱約約的鶯啼燕語…….

    幾隻歸巢的麻雀也來湊熱鬧,落在小樓後面的柳枝上,嘰嘰喳喳地叫著,肥胖的身體在柳枝間跳來跳去,顯得好不歡快。

    晚霞中的蜻蜒正在忙碌著,趁著太陽下山前飽餐著剛剛出現的細蚊,四片翅膀上下搧動,一不小心飛進了敞開的軒窗裡,便撞見了一榻的風月。

    楊逸是夜色初臨時離開新宅的,調和過陰陽的他顯得神清氣爽,滿面紅光。他不由得再次懷疑青雲道長傳給自己的根本就是雙修功法。

    以前他雖然也很生猛,但若是幾番大戰下來,同樣會感覺疲憊,通常都是躺著不想動了,但現在與顧媚娘三人翻雲覆雨一個多時辰,反而顯得更加神清氣爽,渾身是勁。

    這讓楊逸很難拒絕把青雲道長的心法勤練下去。

    這兩個貴妃一個公主被十三娘安置在興國坊的新宅,對楊逸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他不會在這邊留宿而已。

    李乾德被封了個諱命侯,安置在封兵門附近的封邑坊,除了生母黎太后和正宮皇后外,其他嬪妃都被充入了教坊司,李乾德自己也過著一種幽禁的生活。

    德妃阮柔和賢妃顧媚娘原是他最寵愛的兩個妃子,寧國公主李盈也是他最喜歡的女兒,這三人被楊逸收入了府中,他連提都沒敢提。

    皇宮裡的趙捷是楊逸的兒子,太后劉清菁和他的關係更不用說,加上章惇有意壓著此事,雖然還是有些人上表彈劾楊逸,卻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楊逸當初收這三個女人,有自污的意思,不管如何,自己畢竟不是皇帝,德望太高,總難免引來很多麻煩,到那時眾口鑠金,就算劉清菁恐怕也會身陷兩難之境。

    要那清高之名有屁用,咱收錢收女人,爽歪歪地做個壞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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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醉花陰

    楊志本是職方館安插在長轄底身邊最重要的暗子,這次動用了楊志和不少人手,才幹掉長轄底手下兩員大將,阿木裡和大羅度,

    並導致了阻卜部一場大敗,上京之圍遂解,契丹和長轄底之間又進入了一個新的僵持階段。

    這讓大宋朝堂暗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黃頭回鶻等部的使者剛好到達東京,他們主要是來朝賀大宋平定交趾的,接待事宜自然是由鴻臚寺去張羅。

    聯合幾部對付天方教的事,要等他們朝賀之禮結束後再談,這個時候還輪不到楊逸出面與他們接觸。

    重陽節到了,朝廷照例放假,這一天京城裡幾乎家家都要出城登高。

    各個禪寺同時舉行齋會,開寶寺和仁王寺特別一些,舉辦的是獅子會,寺中高僧都坐在獅子上,作法事講佛典,由於形式特別,每年都吸引大量的百姓前去觀看,整個場面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這天早早起床,十三娘徵得楊逸和婆婆同意後,一早帶著楊睿回娘家去了,蘇頌準備年底辭官,一但回了老家,到時一年都難得再見一面,十三娘萬分不捨,所以要儘量多回家陪陪爹娘。

    楊逸得了三天假期,乾脆帶著一家子出城,前往城外的田莊住兩天。

    東京附近適合重陽登高的地方有倉王廟、四里橋、愁台,梁王城、硯台、毛駝岡、獨樂岡。而楊家的田莊就離城南的四里橋不遠。

    自從葡萄園形成之後,楊家便在園中建了一棟別院生活物品齊全,這次一家子出城小住,也不用帶什麼東西,幾輛馬車由家中護院護送著出門;

    路上行人如織,出城登高的車馬前呼後擁,歡聲笑語不斷於路,楊逸與清娘同坐一車,兩個腦袋擠在一起,趴在車窗上觀賞沿途的景象。

    街邊的酒樓茶館、青樓客棧無不以菊花縛成洞戶,製成花架,各種顏色的菊花迎風怒放,爭奇鬥豔,滿城瀰漫著醉人的花香。放眼望去,真個是衝天香陣透京城,滿城盡戴黃金甲。

    城南有很多園子,一出南薰門便是玉津園、玉仙觀。

    轉龍彎西去有一丈佛園子,王太尉園子,奉對寺前有孟景初園。

    到了四里橋還有望牛岡劍客廟,這些都是比較有名的園子。從轉龍彎東去陳州門外園館尤多。

    城中高官顯貴之家在城外大都建有別院,在城中住煩了,便到城外別院小住幾天,換換新鮮空氣。享受一下恬靜的田園生活。

    清娘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兒,那是自然散發出來的少女體香,楊逸湊到她的頸邊嗅了嗅,鼻子透出的熱氣讓清娘感覺有些癢癢,她不禁縮了縮脖子,向他淺淺一笑,兩個可愛的梨窩便出現在嘴角兩邊。

    「清娘,妳在想什麼呢?」楊逸含笑問道。

    清娘臉上的臉笑意頓時隱去,顯得有些慵怠地答道:「楊大哥,昨晚人家隱隱有些感觸,可尋章摘句。苦思冥想,最後卻一無所得,最是惱人了。」

    她蹙著黛眉的樣子讓楊逸有些心痛,心思一轉,攬住她的香肩說道:「清娘妳不要自求太高,楊大哥覺得妳昨晚做的那首《醉花陰》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佳作了,清娘妳怎麼還說自己一無所獲呢?」

    清娘一臉的疑惑,自己努力回想了一下,實在想不起昨晚自己什麼時候做過詩,便向他嘟了嘟小嘴說道:「楊大哥莫胡說!人家昨晚想半宿,真的一無所得,哪裡做過什麼詩了?」

    楊逸大驚,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清娘妳沒事吧?」

    「人家沒事呀,怎麼了?」

    「可妳昨晚明明做了一首《醉花陰》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清娘見他一臉認真,不禁更加疑惑,昨晚她確實整晚都和楊逸在一起,楊逸在書房臨摹吳道子的畫,她就坐在旁邊想自己的詩詞,到了二更一起回房睡覺,楊逸如同往常一樣摟著她睡……

    可自己真的想出什麼佳句來呀?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灑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好詞!」清娘聽了高興得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香了一口。

    可楊逸非但沒高興,反而更加緊張地問道:「清娘真的不記得這首《醉花陰》嗎?昨晚我雖然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但聽了這麼好的詞,還是記下了,清娘自己作的,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我做的?我什麼時候做的?楊大哥你胡說,一定是你剛做的。」

    「清娘,妳想想這詞的意韻,楊大哥做的詞一向沒這麼細膩,這是妳一向的婉約風格。對了!當時咱們已經睡下許久了,清娘,妳不會是夢裡做的吧,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來是這樣了!不然清娘妳怎麼可能一點不記得呢!」

    清娘一雙原是彎彎的眸子瞪得溜圓兒,努力地回想著自己昨晚有沒有做夢。

    楊逸說得有理,他的詞一向比較大氣,這首《醉花陰》委實不像他做的,風格倒是和自己以往的詞作一脈相承,以至於清娘也難以確定是不是自己夢裡做的了。

    「呵呵!清娘別想了,楊大哥什麼時候騙過妳,這詞確實是妳做的,妳這丫頭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費心思量很傷人的,便是得了佳作,若是想出病來了,我可不依妳。」

    楊逸義正詞嚴地教訓起清娘來。

    「楊大哥,這詞真是人家夢裡做的?」清娘高興壞了,擠進他的懷裡,像隻小兔子亂踹著。

    楊逸抱著她柔軟的小腰肢笑道:「當然!楊大哥騙妳幹嘛?當時我還跟妳說,清娘,這下可以安心睡了吧。」

    「嘻嘻……」

    清娘高興,楊逸就高興,只要她開心,小小騙她一下又有何妨,何況這首《醉花陰》委實是清娘做的。

    到時四里橋,附近的望牛岡上已經處處是舉家同來登高的人群,男女老少相呼喚,就連那些平時很少出門的官宦千金,香閨麗人,也紛紛隨家人同來,給節日增添了一道動人的風景。

    劍客廟的僧人為了吸引遊客,在岡上栽種了大片的菊花,有黃白色蕊若蓮房的萬齡菊,粉紅色的桃花菊,白而檀心的木香菊圓的金鈴菊,純白而大的喜容菊。

    這兒離楊家的田莊已經不遠,楊逸乾脆吩咐停車,帶著一家人登上望牛岡。惠民河從岡下蜿蜒河過,綠波澄澈如練,岡上秋風送爽,楓葉半紅,處處是登高的人群歡樂的嬉戲;

    人們走累了便用絹布鋪在地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歇息,吃些瓜果糕點,和附近其他家庭不管認不認識,都會熱情地打個招呼,互道一聲安康快樂。

    女人們圍在一起鬥草猜枚,男人們湊在一起喝酒暢談,吟詩作賦,小孩子最快樂,呼朋喚友,抓蛐蛐、放風箏,過家家,玩得滿頭細汗,歡樂的笑聲飄滿了山岡。

    鐵蛋隨十三娘回娘家去了,楊家就剩下還不會走路的二蛋,楊逸身邊的女人倒是不少,李湘弦、琴操、清娘、木婉靈、韓碧兒等,就是孩子少了些,楊氏看了不禁暗暗嘆氣,只不過念在重陽佳節,沒有念叨而已。

    琴操嫻靜,她負責把果點分發給各人,楊氏要了一個削好的雪梨,用一個特別的小勺子刮出雪泥餵給二蛋吃。

    韓碧兒過去要幫忙,楊氏便說道:「含飴弄孫,這是老身最大的樂事,妳們呀,就不要跟我搶了!」

    韓碧兒連忙賠笑道:「這不是怕老夫人您累著嘛!」

    「少胡說!餵我乖孫子吃些果子,能有多累?妳們呀,還是趁老身還帶得動,趕緊給楊家多添幾個兒女,讓老身也享享兒孫滿堂的福氣。」

    楊逸一看她又要扯到生孩子的事上去了,於是搶著說道:「別著急,仙兒不是快生了嘛!到時您又多一個孫子可抱了,就怕您老人家抱不過來。」

    提到李湘弦,楊氏眉頭果然舒展了開來,笑著說道:「重陽佳節,老身今天就不嘮叨妳們了,不過呀,老身實在放心不下仙兒一個人在家,等下妳們自個去莊子住好了,老身不回去看著仙兒,這心可沒法踏實。」

    琴操、清娘幾乎是同時說道:「老夫人,我陪你回去吧。」

    楊氏看看這兩個花樣的人兒,笑道說道:「妳們這份孝心老身記下了,清娘就不用回去了,難得出來一趟,就陪著妳楊大哥好好玩兩天吧!琴兒更不行!妳呀!更得多陪陪逸兒,老身還指望著妳早日給楊家添個大胖孫子呢。」

    「老夫人……」

    琴操著臉輕喚一聲,眼中滲著淚花兒。

    十三娘是主母,得管著若大一家子的吃喝用度。

    韓碧兒更不用說,楊家龐大的產業主要是她和青葉在管著,每天都很繁忙恬淡,大方穩重。

    如今每天都是琴操侍奉在楊氏身邊,端茶倒水,噓寒問暖,有時還會給楊氏誦讀佛經……

    楊氏感她一片孝心,待她也分外親切,說這話倒不是怪她,而是望她能早日生兒育女,過得美滿幸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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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田園之樂

    楊家的別院不在豪華上下工夫,錯落有致的籬笆院落,處處散發著古樸自然的野趣。

    這個季節莊子裡的葡萄已經採收過了,但還有許多黃色的老葉,一排排低矮的葡萄架延伸到坡下的小河邊,很是好看。

    岸邊的垂柳也已經開始落葉,往日婆娑起舞的身影顯得有些稀疏,像是遲暮美人。

    院子後面是大片的梨園,其實也不光種梨樹,桃樹、杏樹、櫻桃、梅樹都有,那些嫁接的蘋果剛好成熟,纍纍的果實掛滿了枝頭,走到樹下就能聞到濃郁的蘋果香味兒。

    滿眼的田園風光,讓楊逸心懷大暢,剛剛入住,便在籬笆牆外擺了張小几,置上自家釀造的葡萄酒,和清娘她們品酒閒話。

    籬笆邊栽有幾叢菊花,大朵的金英正盛開著,牆角的一株楓樹下垂著鞦韆架,黎家姐妹輕輕推動,木婉靈輕蕩鞦韆上,一身潔白的衣裙映著一樹紅楓,一紅一白的陪襯,便是一道無比明麗的風景。

    琴操卻是恬淡,一身素衣釵裙卻絲毫不掩她動人的清韻,她坐在古琴前,皓腕流轉,玉指輕拂,一曲《下裡巴人》隨風飄蕩在鄉野間。

    拋開了朝廷的紛爭,楊逸喜歡上了這種平靜的田園生活,真想帶著清娘她們在此隱居下去。

    他躺一籬笆邊的躺椅上,韓碧兒也是難得閒暇,正慇勤地幫他拿捏著腿腳,楊逸乾脆將一隻腳伸到她的腿上,自己閉著眼睛聽琴操撫琴,聞著籬下的菊香,心神非常放鬆,暖暖的秋陽曬在身上,又增加了一份懶洋洋的感覺。

    清娘削好了一個雪梨,切成小片,然後送到他嘴邊說道:「楊大哥,好甜的,快吃。」

    聽清娘的口氣就像在哄小孩子,楊逸嘴角一翹,睜開眼睛笑著說道:「清娘,我覺得妳的嘴兒才甜呢。」

    清娘悠地瞟了韓碧兒一眼,俏臉兒有些微紅。楊逸立即就知道她誤會,自己說她嘴巴甜本意是說她會說話,會哄人開心,似乎被她誤會成自己想品嚐她的小嘴了。

    楊逸也不解釋,張嘴把她手上的梨兒吃進口中,還順勢含住了一根細白如玉的手指。清娘一縮手,嬌嗔道:「楊大哥最壞了!哼!不理你了!」

    「你理,或者不理我……哈哈哈!」

    楊逸沒說完,清娘就撲到他身上,一對小粉拳不停地捶著他的胸口,曾經,第一次聽到楊逸說這句話時,清娘被感動得淚眼朦朧。可如今卻幾乎成了楊逸對付她「不理你了」的經典回答。

    清娘不堪「折磨」,終於對他施加起了「家庭暴力」,楊逸被她打得骨頭都快酥了,真個是三魂出竅,七魄離位,滿腦子飄飄欲仙的感覺。

    「好了!好了!清娘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哼!看你敢不敢使壞。」

    「不敢了!不敢了!清娘饒命啊……哈哈哈……」

    「不許笑!不許笑!」

    「好吧!楊大哥我不笑…….哈哈哈……」

    清娘噘著小嘴爬了起來,拿過半個梨子往他嘴裡一塞,終於賭住了笑聲傳出的通道。

    楊逸嘴巴被撐得合不上,鼓囊囊的像隻漲了氣青蛙,他最後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這下輪到清娘忍噤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小蠻腰都彎了,她頭上還插著一枝紅紅的茱萸,隨著笑聲不停地顫動著……

    連性格恬淡的琴操見了這一幕,也隨之露出微笑來。

    在楊逸所有的女人中,唯獨清娘能和楊逸達到這種「兩小無猜」的境界,楊逸在清娘面前,有時候如兄如父,有時候又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清娘跟在楊逸身邊的時間也是最多的,甚至超過了十三娘,去遼國有清娘在,去環州有清娘在,連去日本也不忍心丟下她。

    好在家裡的幾個女人都足夠聰明,沒人會去妒忌清娘,即便心裡真妒忌了,也絕對沒人敢表露出來,因為這是極為愚蠢的行為。

    包括韓碧兒在內,她雖然撐握著楊家龐大的商業集團,也知道楊逸的許多秘密,但若是把楊逸惹毛了,她就什麼也不是。

    清娘終是不忍心,很快幫他取出那半個梨兒。

    在她用小手幫著輕輕揉搓臉頰一會兒後,楊逸終於「悠悠轉醒」。

    「清娘啊!我剛剛在奈何橋上,看到了玉環飛燕她們了!」楊逸顯得有氣無力,彷彿真的是剛剛從暈厥中轉醒過來一般。

    清娘一聽他這胡話,又噘起了小嘴哼道:「楊大哥又胡說,真見著她們那你為何沒追她們去?」

    「這還不簡單?因為她們沒我家清娘好啊,所以胡漢三我又回來了。」

    「嘻嘻,其實楊大哥不用回來也行,反正人家總會追著楊大哥去的。」

    「不行!不行!我就是怕清娘小乖乖追來,這才匆匆忙忙跑回來的。」

    聽了倆人的對答,旁邊的韓碧兒輕啐一口道:「你們呀,這些話能亂說嗎?幸好老夫人不在,否則讓她聽到了,有你們好看的。」

    楊逸抬腳悄悄在她的酥胸上揩了一把油,笑道:「碧兒啊,本國公能呼風喚雨,招雷引電,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去奈何橋逛逛算什麼,我還能穿越千年,遨遊三生,你信不信?」

    「信!楊郎就算說自己能摘下天上的星星,奴也相信,嘻嘻!」

    被他揩了油,韓妖精不但沒避開,反而把他的腳抱入懷中,那一對傲人的碩乳緊貼著他的腳底,柔軟的觸感傳來,教人悠然消魂。楊逸暗暗發誓,今夜非把這妖精折騰個要生要死不可……

    他伸手到籬邊採下一朵菊花插在清娘的雲鬢上,隨口輕吟道:「粲粲黃金裙,亭亭白玉膚。極知時好異,似與歲寒俱。墮地良不忍,抱技寧自枯。」

    楊逸吟罷,卻見韋晶帶著兩個丫環從葡萄架那邊轉過來。她穿著一襲鵝黃色的羅衣,下身配一條黛色長裙,靨笑春桃,雲堆翠髻,明眸善睞。

    還隔著五六丈便說道:「寧國公才高八斗,要誇人豈能用前人的詩句。要我說呀,就應該自己做一首,這才有誠意哩。」

    韋晶出現在這裡倒不奇怪,兩家的莊子連在一起,坡南面就是她家的田地,也種上了嫁接葡萄。

    京中官宦之中都喜歡在自家的莊子裡建別院,韋家也不例外,這重陽節登高之後,許多人家便會選擇在城外的別院小住三兩日,想來韋晶也是隨家人前來別院小住的。

    這妞兒最讓楊逸難忘的是她腮邊兩個可愛的小梨窩。清娘是笑起來才會現出淺淺的梨窩,這丫頭卻是不笑也有。

    他不經意地瞟了瞟她臉頰上的小梨窩答道:「才高八斗那是你說的,實際上我只有八斗壞水,你要不取一瓢飲?」

    韋晶跟他沒大沒小慣了,楊逸對她沒可不會客氣,連正式的招呼也沒打,就反駁起她來。

    韋晶輕啐了他一口,和清娘、韓碧兒她們打過招呼後,自顧搬過一把小凳子坐了下來。

    「十三娘呢?怎麼沒瞧見她人影?」

    楊逸搶先答道:「見你這刁蠻的丫頭過來,十三娘躲都躲不及,還會出來見你?」

    韋晶滿帶不屑地輕哼一聲,接過丫環遞上來的紅酒,呡了一口說道:「竟然不帶上十三娘,真沒想到你這傢伙是這樣的人,我們十三娘哪點對不住你了,好啊!你竟然喜新厭舊……」

    清娘不依了,連忙解釋道:「韋姐姐誤會了!楊大哥可不那樣的人,晴兒姐姐是回娘家去了,這才沒和我們一起到莊子來的。」

    韋晶和十三娘是閨中密友,經常到楊家來走動,還是景明隊一員,和清娘她們都混得很熟悉,她嘻嘻笑道:「嗯!清娘這麼說我就信了,不過清娘妳可要管好她,小心他到處拈花惹草。」

    楊逸自己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戲言道:「我拈花惹草怎麼了?有些花兒想讓人拈還沒人拈呢?」

    韋晶俏臉終於紅了起來,哼哼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每天上我家求親的人不知凡幾,不過是本姑娘沒瞧上而已,像你這種男人,打死我也不嫁。」

    「哦!那敢問小娘子,什麼樣的男人你才肯嫁呢?」

    「本姑娘誰也不嫁,行了吧?」

    「唉!我傷心,我絕望,我寂寞,我空虛,我冷……」

    「作死啊!」韋晶終於敗給他了,一張臉艷紅艷紅的,像是天邊的火燒雲。

    這丫頭長得很美,登門求親的人肯定不少,如今楊逸正閒得蛋痛,她既然送上門來,倒不介意拿她開刷幾句。

    韓碧兒也插嘴笑道:「韋姑娘花樣的人兒,我猜韋大人一定是捨不得輕易把掌上明珠嫁出去,想是要等到大比之年,到榜下去捉個狀元郎給韋姑娘做金龜婿呢,嘻嘻……」

    「不來了!韓姐姐也來取笑人家,哼!你們一家子欺負我一個,太過份了!」

    說的倒是實情,問題是這兒是我家的地頭,誰讓你自己送上門來給俺一家子欺負呢?

    若是十三娘在,顧忌她的繡花針,楊逸不敢多說,現在十三娘不在,咱可要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

    以前楊逸被她「欺負」的次數還真不老少,這會兒逮住了機會,豈會不狠狠地「欺負」回去?

    「韋丫頭,說我欺負你,哈哈,這話若是傳出去,我看你是真別想嫁了,所以啊,你就算真被欺負了,也不能說,這才叫聰明人,知道了嗎?」

    「你…….」

    最後在楊逸的狂轟濫炸下,韋晶終於不堪「凌辱」,「受精」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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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漁獵為生

    楊逸頭戴竹笠,穿著一身短衣,正趴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下,小心翼翼地掀開草叢中的碎石塊,就像莊戶人家的少年郎在抓青蛙。

    「楊大哥,瞧見沒有?瞧見沒有?」

    清娘跟在後面,盡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抑制不了那份興奮。她今天同樣換上了一身布衣釵裙,恍若一塊小家碧玉,一手提著裙裾,一手拿著個鎦金的小匣子,正彎著小蠻腰跟在楊逸身後緊張地張望著。

    楊逸不說話,頭也不回地向她豎起一根食指,示意她別出聲,清娘倒是噤聲了,但那雙眸子彎成了一對初秋的月牙兒,翹起的嘴角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窩浮現。

    看著楊逸高高厥著屁股趴在草叢中的樣子,清娘突然有上去試打兩個巴掌的衝動。

    哼!誰讓他不時打人家的呢?

    少女情懷總是詩,清娘只是想想,兩抹桃暈已經染紅的雙頰。

    寧國公還不知道自己的翹臀差點遭襲,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幾塊碎石,一無所獲的他不禁哀歎道:「怎麼沒有呢?明明是在這裡叫的呀?」

    「楊大哥你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可能?我明明聽到是在這兒的,我的鐵頭大將軍哦!」

    「前面!前面!楊大哥前面還有幾塊石頭呢。」

    楊逸望望幾尺外的那幾塊小石塊,懷著最後的希望爬了過去。清娘提著裙裾,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屏著呼吸看他把那些石頭掀開。

    一塊,兩塊…….最後一塊了,楊逸兩手一合放到嘴邊吹了一口氣,彷彿這樣能給他帶來好運氣一搬,然後自己也屏氣凝神,一點,一點地把最後一塊石頭慢慢的掀開,應該有了吧,應該有了吧……

    「啊!!」

    「啊!!!」

    石塊掀開那一刻,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高吭的驚叫,石塊下哪有什麼鐵頭大將軍,分明是一條毒蛇正吐著信兒。清娘嚇得手上的匣子都扔掉了,腳兒一軟幾乎要癱倒。

    楊逸驚叫過後,手上的石塊順勢就砸了下去,也不管有沒有把毒蛇砸死,閃電般躍起,抱起清娘就跑,那速度沒得說,絕對賽過飛人。

    這時小白聽到了清娘的驚叫聲,像離弦之箭般從葡萄園中狂奔了出來,那凶悍的樣子就像是狼神降世。它跑到清娘身邊嗥了兩聲,然後就向毒蛇的方向撲去,彷彿要幫清娘報仇似的。

    「清娘沒事了!別怕!別怕!有楊大哥在呢!什麼也傷害了不妳的。」楊逸停在梨花樹下,輕拍清娘的粉背安慰著。

    清娘緊緊抱著他,身體不住地往他懷裡鑽,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更安全些。

    「楊大哥,嚇死了!再也不來河邊了!再也不找鐵頭大將軍了…….」清娘的話還帶著顫音,但總算有楊逸堅實的懷抱在,她沒有嚇得哭出來。

    誰曾想到,倆人去找蛐蛐兒,結果想找的沒找到,卻扒出了一條毒蛇;

    看來自己還真不是鬥雞玩蛐蛐的命,楊逸想想突然覺得十分好笑,抱著清娘放聲笑起了來。

    「你還笑!你還笑!人家都嚇死了!都是你啦!好好的魚不釣,你偏要去找什麼鐵頭大將軍。哼!人家再也不陪你玩了!」

    「哎呀!清娘啊,這只是意外!純屬意外,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還下次呢!一次就嚇掉了半條命,人家再也不要有下次了!」

    女人天生怕蛇,說來清娘沒被嚇哭,已經難能可貴了,楊逸抱著她笑道:「好吧!下回咱們不找蛐蛐兒了,咱們下河摸魚兒,清娘妳說好不好?呵呵……」

    清娘沒出聲,抬起頭來瞟了他一眼,嘴角慢慢露出了笑意來,看到了她的笑臉,楊逸感覺就像看到了三月的春光,世界一下子變得明媚起來。

    「這就對了!清娘不用怕,那蛇其實已經被我砸死了。」

    「嘻嘻,人家也就是剛才害怕一會兒,有楊大哥在,人家早就不怕了。」清娘說是不怕了,卻仍賴在他懷裡不起來。

    在見到毒蛇前,今天她一直玩得很開心,兩人就像一對農家的小夫妻,布衣釵裙,融入了平常農家的田園生活;

    清娘心滿是詩情畫意,這樣的田園生活她不知遐想過多少回,今天突然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心中非常快樂,即便遇見了一條毒蛇,也沒能沖淡這種快樂。

    那邊小白已經咬著那條蛇跑回來,楊逸擔心清娘還害怕,連忙喝斥小白,讓它把毒蛇遠遠的叼走了。

    琴操她們大概是聽了到倆人的驚叫聲,這時也紛紛從別院裡跑了出來,她們也都換上了布衣釵裙,一改往日的華裝麗服,一個個就像採桑歸來的羅敷,別有一翻風韻。

    韓碧兒當先問道:「楊郎,出什麼事?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清娘想我了,所以抱抱我。」

    一聽這話,清娘就像被蜜蜂蜇了一樣,連忙掙脫他的懷抱嗔道:「呀!楊大哥壞死了!碧兒姐姐妳們別信他胡說,我們遇到毒蛇了,人家被嚇著才……才……」

    「遇到毒蛇?你們沒事吧?」韓碧兒她們聽了也為之心驚,跑到楊逸身邊上下打量,生怕他傷著了。

    楊逸一把摟住韓碧兒的腰肢,湊到她耳邊說道:「碧兒,妳看我們像有事的樣子嗎?小小毒蛇算得了什麼?爺的大蛇可比那兇猛多了,也沒見碧兒害怕啊。」

    這種赤裸裸的調戲聽得韓碧兒體兒都酥了,想起昨夜他那條大蛇進進出出,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韓碧兒就像遇到水的麵條,軟得站都站不穩了。

    見韓碧兒像一泫春水倒在楊逸懷裡,琴操就知道楊逸準沒什麼好話,就連清娘也好奇不已,小心翼翼地問道:「楊大哥,你跟碧兒姐姐說什麼呢?」

    「這個嘛…我正在跟妳碧兒姐姐說那大蛇的事,妳碧兒姐姐被大蛇咬過,感受特別深,這一聽就渾身發軟了。」

    「是真的嗎?」清娘畢竟未經人事,雖然很懷疑他的話,卻有幾分信了。

    琴操她們卻都是被大蛇咬過的人,哪能聽不出楊逸話中有話,一個個羞紅了臉,讓清娘更加奇怪。

    楊逸拍了拍韓碧兒的翹臀笑道:「好了!沒事了!妳們先回去吧。爺還要下河摸幾條魚,晚上咱們吃魚。」

    經楊逸這麼一提醒,韓碧兒突然驚叫一聲:「哎呀!我的酥餅兒還在火上煎著呢!」

    她掙脫楊逸的的懷抱,提著裙子就往回跑,妖嬈的身姿像隻母鹿兒。

    楊逸走到石頭邊拿起自己的魚簍往身上一背,提起竹竿製成的漁槍,又折下一根楊柳枝銜在嘴裡,一邊向河邊走去,一邊哼著歌謠: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髮讓它牽引你的夢,

    不知不覺這城市的歷史已記取了你的笑容,

    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讓青春嬌艷的花朵綻開了深藏的紅顏。

    飛去飛來的滿天的飛絮是幻想你的笑容,

    秋來春去紅塵中誰在宿命裡安排,

    冰雪不語寒夜的你那難隱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讓紅顏守空枕,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讓流浪的足跡在荒漠裡寫下永久的回憶,

    飄去飄來的筆跡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語,

    前塵後世輪迴中誰在聲音裡徘徊,

    癡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他一身農家兒郎的短衫,背著魚簍,哼著歌兒,銜著楊柳枝灑脫地向河邊走去的樣子,看得琴操她們都怔住了。

    若是不認識的人見了,誰會相信這個莊戶人家的少年郎,竟是當朝翰林大學士?

    就連娘也有些癡了,不由自主跟著他喃喃地哼著那歌兒,這倒驚醒了琴操。

    就像清娘小心地收集楊逸的詩詞,十三娘收集楊逸的科學雜論一樣,琴操也在一直在收集楊逸哼唱的歌兒。

    或許有些樂曲她並不看好,但哪怕只是楊逸隨意哼唱的幾句調子,她都會仔細地收集著,就像美麗的松鼠在收集著松果。

    愛一個人,和他有關的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起來。

    何況楊逸哼出來的樂曲,也並非全不為世人所接受,像那曲《梁祝》,現在已經傳遍了大宋,成了各種宴會中必備的曲目,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傳出後,被小報一再的傳載炒作,不知賺取了多少深閨少女的眼淚。

    琴操放輕腳步跟在楊逸的身後,記下他哼出的每一個音符……

    楊逸說今晚吃魚可不是胡吹,前世在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中,用漁槍刺魚是一個必須學會的項目。

    來到河邊後,他捲起褲腳提著漁槍剛要下河,清娘就不禁問道:「楊大哥,你這是要幹嘛?」

    楊逸回頭笑道:「魚,我要魚!」

    清娘從聽說這樣也能打到魚的,一雙眼睛撲閃著,好奇極了:「楊大哥,你連魚鉤都沒有,怎麼可能釣到魚呢?」

    很顯然,清娘把他手上的竹槍當成釣竿了,楊逸哈哈一笑道:「清娘,妳瞧著,楊大哥讓妳見識一下什麼叫白手起家……」

    寧國公死性不改,又開始大吹其牛。

    清娘調皮,拿起一塊小石頭砸到河裡,濺了他一身的水,自己在岸上笑得眉眼兒彎彎的。

    「清娘,不帶這樣的,把我衣服濺濕了,信不信我把衣服全脫了!」

    「嘻嘻,楊大哥要是敢脫,人家才不管哩。」

    「真的?」楊逸說著就要動手脫衣服。

    清娘驚呼一聲,連忙捂起自己的臉蛋。

    「哈哈哈……可說好了,清娘不許再往河裡扔石頭,濺濕楊大哥衣服還是小事,妳這石頭一扔下來,咱們今晚可就沒魚吃了。」

    「哼!誰讓你嚇人家,就砸!」

    果然,河裡很快又傳出撲通一聲,照這樣下去,什麼魚都被嚇跑光了。

    寧國公望著突然變得淘氣的清娘,兩眼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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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籬下秋菊香

    清娘換上了一身布衣釵裙,竟少了許多拘束的感覺,人也變得淘氣多了,她坐在河邊的大石上,不時用那纖纖玉指撿起一塊鵝卵石,往河裡扔下來,扔一回,笑一回,竟是不知煩膩。

    寧國公拿著竹槍站在河裡半天,一條魚也沒弄到,枉他一世英雄,這回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清娘,妳再敢往下扔石頭,小心我打妳屁股。」

    「這河又不是楊大哥的,人家扔塊小石頭你管得著嗎?咯咯……」

    「河倒不是我的,但李清照是我的!易安居士是我的!妳不聽話,妳說是不是合該打屁股啊?」

    寧國公把竹槍往水裡一插,就要上岸來抓她。

    撲通!

    清娘又扔了一塊石頭,才轉身爬下大石逃跑,銀鈴般的笑聲飄到水面上,翩躚的身影跑到了蘋果樹下;

    見楊逸沒有真個追來,她摘了兩個蘋果又回到了河邊,蹲在岸邊把那紅撲撲的蘋果洗乾淨,再掏出手帕仔細擦乾;

    最後又撿了幾塊鵝卵石,才坐回大石上,一邊吃著蘋果一邊看站水裡一動不動的楊大學士。

    「楊大哥,我幫你也摘了一個,接著!」

    這丫頭,哪裡是送果,分明是搗亂,那蘋果扔得離楊逸有半丈遠,河裡又傳來撲通一聲。

    本來一條足有一斤重的河鯉已經游近了,頓時又被驚得飛逃而去。

    楊大學士終於認命了,提著漁槍衝上岸來;

    清娘一個蘋果剛咬了兩口,見他上來,「哎呀」一聲又急急忙忙爬下大石頭;

    一邊逃跑一邊呼喊:「小白!小白!快來!楊大哥要打人家哩!」

    那白狼聽到呼喚,閃電般從果園出衝出來,對著楊逸嗥叫起來!

    「叫什麼叫,你主子欺負我半天了!還有理了你!」

    楊逸舉起漁槍一嚇,小白頓時縮著腦袋不敢叫了,但還是很忠心地護在清娘身邊,把清娘得意得咯咯直笑。

    楊逸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清娘妳贏了。本想過幾天漁獵為生的日子,有妳這丫頭在這搗亂,看來只有餓死的份了。」

    「楊大哥,不會啦!咱們可以吃蘋果,還可以吃野菜呀!」

    清娘一見她臉色垮下來,頓時心生不忍,也把危險忘得一乾二淨了,走到楊逸身邊柔聲安慰了起來。

    這下被楊逸逮了個正著,一下子把她抱起橫在自己的膝蓋上,對著那動人的香臀兒啪啪兩下;

    清娘不禁嬌呼連連:「楊大哥你壞死了!你壞死了!竟然騙人家。哼!不理你啦……」

    「哈哈,清娘我什麼時候騙妳了?楊大哥不喜歡吃素妳又不是不知道,這能說是騙妳嗎?妳自己送上門來怪得了誰?」

    「反正你就是騙人家!」清娘揉著自己的香臀兒,小嘴噘得老高;

    她上身被壓向下,臀兒高高翹起,上身的粗布衣裳滑下一些,露出一截白嫩如玉的小蠻腰來,加上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處子幽香,著實讓人銷魂,楊逸忍不住在她細嫩的腰上輕撫了一下。

    清娘忽而抬起頭來,眸光迷迷離離,幾許欲說還休,那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看得楊逸不禁輕吟道:「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楊大哥……」清娘輕呼一聲,起身撲進他懷裡,香腮紅透,渾身嬌態。

    從出使遼國開始,倆人同車而行,楊逸就經常會抱著她睡。

    到了這兩年,她長成玉立婷婷的少女後,兩人同榻而眠時,楊逸也不介意愛撫她那香軀玉體;

    一對椒乳在他的愛撫下,如今已經飽滿如梨,豐潤動人,但無論如何,楊逸總是把持住了最後一道關隘,沒有破她的身子。

    清娘知道他是憐惜自己,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千肯萬肯,這會兒動情起來,不禁又伏在他肩頭羞不自勝地囈語道:「楊大哥,人家快十七了……」

    「咳咳!十六,虛歲不算。」

    「可是……晴兒姐姐和楊大哥成親時,不也是這麼大嘛?」說出這句話後,清娘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嬌軀酥酥軟軟的膩在他懷裡。

    「清娘,妳不一樣!妳在楊大哥心裡是最最珍貴的!沒人可以代替!楊大哥是學醫的,實話跟妳說吧,在妳這個年齡,確實可以圓房了,但若是懷了身孕,生孩子時還是件比較危險的事情,楊大哥不想妳冒一點點危險,妳明白了嗎?」

    「楊大哥……」

    「清娘別哭!別哭!其實楊大哥一直覺得欠虧了妳,沒能給妳一個正妻的名份,所以只能盡心的呵護,不讓妳受一點點傷害,望妳一世安康快樂。」

    習習的秋風輕拂著清娘的雲鬟香鬢,那粗布衣裳掩蓋不了她的詩香墨韻,婷婷如秋水洛神。

    坡上的秋草黃葉在風吹輕輕起伏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夾雜著清娘的輕泣,楊逸將她抱起,柔起說道:「清娘莫哭了!來,楊大哥抱你回家!」

    「嗯!」清娘順從地環住他的脖子,放鬆身體,享受著他溫暖的懷抱。

    到了黃昏時分,楊逸讓人搬來桌子,把晚餐擺到籬笆牆邊的楓樹下,大家圍在一起就著秋菊淡香,紅葉秋風共進晚餐。

    斜陽掛在西邊的山嵐上,餘輝把坡下的小河映得半江瑟瑟半江紅,蛐蛐兒開始在草叢中歌唱,這秋日的晚向,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可惜的是,今晚桌上的飯菜卻不美,因為清娘搗亂,楊大學士費了半天勁,可一條魚也沒弄到,今晚桌上只有幾樣素菜。

    白色的秋筍,黑色的香菇,紫色的茄子,金色的黃花菜,青色的萵苣筍,乳色的雪梨湯,顏色搭配得頗為雅致;

    清娘她們個個吃得津津有味,唯獨楊大學士還惦念著紅燒鯉魚。

    「楊大哥快吃啦!嘻嘻,是你說要過幾天漁獵生活的嘛!」清娘用飯碗擋住了半邊臉,輕笑著勸慰他。

    楊逸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點,一臉不滿地說道:「妳還敢出聲?要不是妳使壞,本國公至於連條魚也沒撈到嗎?罰妳把這桌上的菜都吃完了。」

    韓碧兒她們很配合,一個個立即停下了筷子,彷彿真要把一桌的菜全留給清娘似的。

    清娘慌了,夾起一根黃花菜送到楊逸碗裡,可憐兮兮地求道:「楊大哥快吃啦!很好吃的,你嚐嚐。」

    說完她又求助的望向琴操她們,只望大伙別跟著為難她。結果琴操她們一個二個含笑而對,就是不動筷。

    「清娘,要是妳餵我一口,我就饒了妳這一回。」楊逸終於鬆口了。

    「好哩!」清娘輕巧地應了一聲,連忙夾了一片香菇送到他嘴邊。

    楊逸卻不張口,望著她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巴。

    清娘愕然不解,韓碧兒立即熱心地指點道:「清娘,妳楊大哥的意思是說,不能用筷子餵,得嘴對嘴的餵才行,嘻嘻……」

    「呀!!楊大哥壞死了!不吃就不吃,人家也不吃了!」

    清娘羞得驚呼一聲,就要起身逃跑,楊逸手快,一把攬住她的小蠻腰。

    「好了!清娘,跟妳開玩笑呢!快坐下來吃飯,楊大哥不為難妳了。」

    楊逸還真怕這心肝寶貝兒餓著,反而求起了她來。

    楊逸這種毫不掩飾的寵愛,讓清娘更加羞澀,文文靜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小口小口地挑著碗裡的白米飯,再也沒敢抬頭。

    琴操給她夾了一片香菇笑道:「清娘快吃菜,不然有人又要心疼了。」

    「琴兒姐姐也來取笑人家,妳們一個二個合起伙來欺負人家……」

    一家人正在楓下籬前邊吃邊聊,隔壁莊子的韋晶帶著一個小丫環又翩躚而至。

    琴操她們連忙起身招呼她一起用飯,韋晶是楊家常客,和琴操她們非常熟悉,她倒也不客氣,竟然真的坐了下來一同進餐。

    琴操、清娘她們全都是布衣釵裙,唯獨韋晶一個人是華服麗裳,而且她似乎精心打扮過,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捲葡萄帶,日照石榴裙,模樣十分明麗動人。

    她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了?幹嘛都換一身粗布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窮死了呢。」

    楊逸呵呵一笑道:「小娘子有所不知,我家破產了!如今差點沒米下鍋了,你是熟人,來蹭飯不敢不給你吃,但你可要吃少點,好歹給我們留點做明日的早餐。」

    聽了這話,楊家幾個女人都笑了起來,韋晶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華妝麗裳,又看琴操她們的布衣釵裙,不禁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她很是不滿地對楊逸答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想裝清官,裝模作樣的讓家人都換上粗布衣裳,還有,這一桌素菜也太假了,香菇秋筍,黃花雪梨,這可不比肉便宜多少,你不如學學伯夷叔齊,采薇而食,說不定別人就真的相信你是清官了。」

    「霍!你竟然也知道肉價?不錯不錯,可以嫁人了。」

    楊逸聽他這麼說,不知為何卻沒再反駁,自顧低頭吃起菜來。

    韓狐狸若有所思地瞄了韋晶一眼,然後含笑對楊逸說道:「楊郎,今晚難得大家興致好,對著這黃菊紅楓,習習秋涼,咱們不如行個酒令吧。」

    「好啊!好啊!」黎家姐妹倆先拍手叫好起來。

    清娘也跟說叫好,木婉靈更快,已經忙著給各人斟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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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 14:09:54
第458章 詩酒話黃昏
               
    一提到行酒令,清娘立即望向楊逸,他剛想說話,清娘就搶先說道:「楊大哥不許說兩隻小蜜蜂!」

    楊逸確實打算說行兩隻小蜜蜂的酒令,這句話被清娘憋在喉嚨裡,難受得他臉紅眼白。

    「嘻嘻…」

    晚風將一片楓葉吹落在清娘鬢上,紅葉青絲映玉顏,新月彎彎秋波淡。看到她開心的笑臉,楊逸嘴角也慢慢翹了起來,笑意很淡,淡得像向晚的白雲。

    「好吧!那就不玩兩隻蜜蜂了,咱們就來玩前人詩詞的承接吧,舉個例子,我說『春眠不覺曉』,輪到碧兒就要說一句由『曉』字開頭的詩句,比如『曉來但愁雲鬢改』。

    為了增加難度,承接的人不限只接一句,你可以把『曉來但愁雲鬢改,行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慇勤為探看』這四句都接上,也可以選擇任意一句作為結尾。


    每個人限時五鼓,超時接不上來那就算輸了,輸者罰酒半杯。」

    「這個好玩!」清娘首先贊同,臉上笑意更濃,這丫頭讀書破萬卷,學識最豐,玩這詩詞接龍對她來說豈在話下。

    「我負責擊鼓。」秅子擔心自己水平有限,連忙去搶擊鼓的差事。

    韓碧兒湊到楊逸耳邊媚笑道:「爺最是偏心!就知道護著清娘這丫頭。」

    「嘿嘿!碧兒放心,本國公會儘量選些容易接的句讓妳接的。」

    「奴奴才不怕呢,喝醉了爺記得抱奴回去就行了。」

    「這個當然!爺會抱妳一整夜的。」

    韓妖精面對他的調戲,媚態入骨地橫了他一眼,秋波中蕩漾著只有兩個人才懂的深意。

    韋晶本來坐在對面的琴操身邊,聽了這酒令的規矩,她立即搬起自己的凳子擠到楊逸和清娘之間,這樣她就成楊逸的上家了。

    坐下之後,她向楊逸投來一個滿了挑釁的眼神。

    楊逸心中大樂。這丫頭一心想為難自己,殊不知她這分明是往火坑裡跳。

    因為她坐到楊逸上首的同時,也就成了清娘的下家。

    我家清娘的詩是那麼好接的嗎?嘿嘿!

    楊逸向清娘遞了個眼神。清娘心領神會,月牙兒一彎,嘴角一翹,露出兩個淺淺的梨窩,醉了一片向晚秋光。

    「好了!既然大家沒意見,就由我先出題,碧兒聽好了:『紅葉黃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

    這個不難,韓碧兒媚然一顧接道:「客舍青青柳色新。」

    輪到了琴操,她也沒有故意為難下家的黎芳,接道:「新聲慢奏移纖玉,眼色暗相鉤。秋波橫欲流。」

    琴操吟了三句,故意選了個比較容易的『流』字讓黎芳接,黎芳感激地向琴操含笑點頭,她本待接『流水落花春也去,天上人間』。但想想無論是『也』字還是『間』字都不好接,擔心妹妹黎姿接不上來。

    眼看三鼓已過,她只得倉促接道:「流光注夫君,夫君意蕩漾,即日相交歡,定情非一詞,結念誓青山。」

    到了比較容易的『山』字,她終於停了下來,但這幾句詩一出口,便惹來了大家一片輕笑,黎芳羞得不敢抬頭。

    妹妹黎姿為了幫姐姐解圍,連忙接道:「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丹』字不算容易,好在木婉靈學識不差,只聽她接道:「丹成作蛇乘白霧,千年重化玉井龜。」

    輪到清娘了,這丫頭向楊逸嫣然一笑,然後接道:「龜游蓮葉上,鳥宿蘆花裡。」

    別看『裡』字筆畫簡單,但這個字通常是作為結束語用,比如故里、鄰里,極少有裡字開頭的詞句,清娘來這麼一著,立即就把韋晶給難住了。

    五鼓這麼短的時間內,韋晶哪裡接得上,一對煙眉緊緊地蹙著,楊逸舒服地往椅子裡一靠,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嘴裡哼起了歌兒來。

    想為難我,嘿嘿,先過清娘這一關吧。

    「不來了!你們一家子互相照顧,卻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人。哼!特別是清娘,枉我以前對你那麼好,你竟然也跟他們沆瀣一氣,太可惡了」韋晶苦思冥想怎麼也接不上來,終於忍不住飆了。

    楊逸好整以暇地笑道:「你對我家清娘很好嗎?有我對她好嗎?就算有吧,咱們這是在玩遊戲,你若是輸不起,最好別玩,而且是你自己擠到清娘下家來的,這會兒來責怪清娘,你才過分呢。」

    清娘也嘻嘻地笑道:「楊大哥說得對,韋家姐姐別太較真嘛!」

    韋晶伸手在清娘頭上輕輕一指,然後對楊逸說道:「你別得意,這酒我喝了,接下來該輸家出題了。」

    韋晶說完拿起桌上的杯子,把半杯紅酒喝了下去,然後開始低頭沉思了起來,顯然是想給楊逸一道難題。

    「咳咳,出題也要限時五鼓,若是五鼓一過,還出不了題,照罰一杯。」

    「你……」

    「別爭了,你時間不多。」

    韋晶果然顧不得再和他爭了,這兒全是楊家人,爭來爭去只怕自己更吃虧。

    她開始出題道:「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雲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這丫頭倒真是出了一道難題,楊逸搜索枯腸,在五鼓之內也沒能想出『鬧』字開頭的詩句來,只好作罷認輸。

    韋晶高興地為他斟滿酒說道:「我們女兒家酒量小,喝半杯,你是大男人,必須喝一杯這才公平。」

    紅酒而已,楊逸無所謂,接過就喝下了。

    清娘見韋晶欺負自家楊大哥,卻不樂意了!暗暗決定等下再為難了下她。

    西天的夕陽紅得像火,斜照在別院的瓦面上,把瓦面染成金黃色,竹籬下盛開的菊花引來幾隻彩蝶翩翩飛舞,幾人散坐在紅楓之下,玉顏染紅霞,秋風曳碧釵。

    眾人都等著楊逸出題,他卻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韋晶立即嬌嗔道:「你自己說了,五鼓之內出不了題。也要罰酒的。」

    「哦!差點忘了這一茬了,碧兒聽好了: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韓碧兒嘻嘻一笑接道:「斜倚帆檣不喚人,五湖浪向心中白。」

    韓碧兒答的這兩句是貫休《嘲商客》中的兩句,這首詩楊逸曾拿來打趣韓碧兒過,誰讓她現在是大宋商界女強人呢。

    韓碧兒記著呢,知道楊逸這回又是在給她放水,玉手伸到桌下輕撫了一下他的小腿,很有些偷情的味道。

    白字開頭的詩詞很多,琴操立即就接道:「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時人不識余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

    好了!又輪到清娘,韋晶緊張地看著她,眼神還帶著威脅的味道。

    可清娘偏偏不看她,急得她主動給清娘提起建議來:「清娘,快接『年年歲歲花相似』或『年年歲歲一床書』,不然我可不依你哦。」

    韋晶的提議倒是不錯。無論是『似』字還是『書』字都比較容易接,像『似曾相識燕歸來』『書被催成墨未濃』等等,隨便就能想到。

    她想得到是美,楊逸立即抗議道:「韋丫頭,你這分明是作弊,清娘本來是接不上的,這酒合該她喝,你既然點破,這兩句便不能用了,要不然你就幫她喝酒吧。」

    連自己都能隨口說出好多『年』字開頭的詩句,清娘會接不上?楊逸你等著,你這分明是……

    韋晶氣極,不過她這回確實破壞了規矩,連性子最恬淡的琴操都不依了,一致認為清娘不能再用這兩句。

    一對七,韋晶完敗,只得認了。

    這下她不敢提醒清娘了,只能乾巴巴地等著。

    清娘嘻嘻一笑,開口吟道:「年深豈免有缺畫……」

    韋晶聽到這,頓時大喜,這畫『字』可太容易了,比如『畫樓西畔桂堂東』,『畫欄桂樹懸秋香,三十六宮土花碧。』這些都是畫字開頭的名句,根本不用想。

    韋晶正高興,誰知清娘突然加了一句:「快劍砍斷生蛟鼉。」

    清娘用的這兩句是韓愈《石鼓歌》長詩中的兩句,這首長詩非常有名,一韻到底,如長河直貫而下,波瀾壯闊,鏗鏘激越,向來陪受詩家推崇,大家都知道,清娘不是憑空捏造。

    問題是最後一個『鼉』字太詭異,見都少見,要在五鼓之內想出『鼉』字開頭的詩句來,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韋晶忍不住伸手扭了清娘一下,氣哼哼地說道:「好啊清娘!姐姐白疼你了,方才還好說,這回你分明是故意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逸立即聲援道:「韋丫頭,有你這樣的嗎?接不上就威脅人,忒小氣,不能喝就別玩,若是大夥接半天,一個都沒被罰,這還有意思嗎?」

    韋晶拿起酒杯,一口氣把半杯酒喝完,氣道:「誰說我不能喝?你別得意,該你了。」

    清娘得意地笑道:「韋姐姐,其實你可以接李賀的『鼉吟浦口飛梅雨,竿頭酒旗換青苧』嘛,人家可沒有故意為難你。」

    「你還說,你還說,那麼多容易接的詩句你不用,再說了,你在第八九句時停下也行啊,你這丫頭氣死我了」

    「時間到!」楊逸突然嚷了一句。

    韋晶慌了,連喊不算,這是清娘故意在拖延她的時間。

    一桌人都笑倒了,清娘多少有些故意不去,便幫她解圍。

    楊逸這下只給她三鼓,匆忙之下她出題道:「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羽扇綸巾,淡笑間檣擼灰飛煙滅。」

    『滅』難度雖然不小,但還難不住楊逸,他立即就用李白的詩句接道:「滅燭延清光。」

    楊逸這關一過,接下來琴操她們飛快地接下去,輪到清娘又給她來了一「絕句」,氣得韋晶直要扭她。

    清娘咯地笑著躲到楊逸懷裡,像隻快樂的黃鶯兒。

    不用想,這一夜喝得最多便是韋晶了,到新月初升之時,她已喝得半醉,嬌顏紅透,眸光迷離;

    她來時天色尚早,只帶了一個丫環,此時已入夜,韓碧兒便說道:「韋姑娘一個女兒家,自己回去怕是不安全,楊郎,這人是你灌醉的,你就親自送人家回去吧。」

    楊逸發覺韓狐狸似乎話中有話,滿帶著曖昧,他也沒多想,讓那丫環扶著韋晶,自己提上燈籠送她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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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 14:10:18
第459章 月下送嬌娘

    夜風涼若水,秋月白如霜,倒映著月光的小河汩汩地流淌,岸邊的楊柳有種隱約的美感,蛐蛐兒在草叢裡鳴唱著,讓這夜色中的田野得更加靜謐。

    楊逸著一個燈籠走在前面,那個叫春蘭的丫環扶著醉意朦朧的韋晶跟在後面,韋晶高一腳低一腳,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春蘭身上,還沒走出步,那個丫環已經氣喘吁吁了。

    楊逸的別院離韋家的別院有兩里多,不時能聽到幾聲犬吠遠遠傳來,河堤上的小路有些坑窪不平,三個人走得很慢。

    楊逸有些懊惱,剛才怎麼沒讓韓碧兒她們其中一個跟來呢?

    這黑燈瞎火的,又是在這荒郊野外,咱一個大老爺們送一個千嬌媚的妞兒回家,這分明是送上門去讓人誤會嘛。

    韋晶身邊雖然還有個貼身丫環,但這種丫環通常都是買一送一的貨色,根本不能證明什麼,何況韋晶這妞兒還喝得迷迷糊糊的,天啊!楊逸很想轉頭回去,咱不送了。

    河裡的月影在隨著流波晃蕩著,夜風吹過一排排的葡萄架,發出蕭蕭的聲音,韋晶的酒品不大好,不停晃悠一下手臂,嘴裡不時會冒出幾句胡話來:

    「還喝不喝?你們就……就知道合著……欺負我。」

    「…….」

    「楊逸!你這個傢伙最…..最是討厭,可惡!混蛋!」

    楊逸著燈籠在前面幫她們照路,還要忍受著韋晶這丫頭的臭罵,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娘,我……我不嫁,我誰也不嫁……」

    「娘子,娘子,您別說了,注意腳下,萬一摔著那可就慘了。」

    「你少管我,反正我就是不……不嫁。」

    「娘子,求你別說了!」

    「冷,冷…….我冷!」

    重陽都過了,白天還好,但入夜後確實有些冷,楊逸回頭去看,韋晶穿著一套夏日的薄羅衣裙。白天陽光暖和穿這個很正常,但入夜後未免單薄了些。

    她一隻手臂搭在春蘭的肩膀上,身子歪歪斜斜地靠著,另一隻手臂不停地甩動著,讓倆人的步伐更加蹣跚;

    男女授受不親,楊逸又不好去幫忙攙扶,只能看著那丫環吃力地支撐著。

    田野迷迷茫茫,草葉上結上了晶瑩的秋霜,燈籠散發出的桔光映在韋晶的臉上,那俏臉酡紅未散,如染桃暈,迷離的眼神如淡淡的月光。兩個可愛的梨窩極為明顯,楊逸不由得又想起兩腮有梨窩的女人,往往身懷名器的說法。

    打住,打住,該死的青雲老道,該死的清風心法,楊逸輕吁了一氣,暗暗詛咒了兩句連忙掉頭不再看她。

    天上一縷浮雲遮住了月亮,如霜似雪的月光消失了,荒野裡一片黑暗,只有蛐蛐兒還在賣力地歌唱著。

    那叫春蘭的丫環這時喘著粗氣兒說道:「國公爺,咱們歇一會再走好嗎?婢子支撐不住了。」

    「好,咱們就歇一會兒。」

    楊逸漫應一聲,將燈籠掛到旁邊的楊柳枝丫上,剛剛轉回身,就聽到那春蘭驚叫一聲,只見她被韋晶晃得站立不穩,晃了兩晃就向河裡倒去。

    楊逸疾衝上前,只來得及抓住韋晶的一條手臂,失去重心的春蘭本能地抓向自家娘子,哈聽到「哧!」的一聲,韋晶身上那薄薄的羅衣傳出一陣撕裂聲,春蘭隨即掉入河中。

    「春蘭,春蘭,你怎麼樣?」楊逸急聲喊著,這年頭的女子基本都不識水性,淹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醉酒的韋晶自己又站不穩,楊逸沒法立即扔下她,否則救得了那個,恐怕這個又掉下去了。

    那春蘭在河了撲騰了幾下,終於自個站了起來,河水不深,藉著燈籠可見水才沒到她的臀下。

    「春蘭,你沒事吧,自己能上來嗎?」

    「咳……咳咳……多謝國公爺關心,咳……婢子沒事,就是腳好痛,嗚,怕是扭了。」

    「你試試看,能不能自己上來,我再給你看看。」

    「嗯,婢子自己先試試。」

    楊逸長舒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差點瞎了。

    韋晶這妞兒的上衣不但被春蘭抓爛了一幅,前面的扣子也全落了,外衣敞開著,更要命的是肚兜那根小小的帶子也被扯斷了,那粉色的肚兜滑到了腰下。

    那雪白的胸前,一雙飽滿的玉乳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隨著她晃動的手臂盈盈地顫動著,如同兩個削了皮的大梨子,頂端兩粒小巧的紅櫻桃嬌艷欲滴,讓人一見便有含住細品一番的衝動。

    楊逸這陣子欲望本就極為強烈,在家中時常是一點就著,和黎家姐妹她們幾個在後院的涼亭中,翠帷邊的鞦韆架上,都盡情的尋歡過……

    此刻在這靜夜荒郊,看到韋晶這動人的春色,楊逸感覺自己身體裡的魔性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連忙移開目光,再也不敢多看。

    韋晶大概是覺得冷,下意識地向他靠來,嬌嫩的身體擠進了他懷中,嘴裡還不時發出一串動人心魄的呢喃。

    河堤有半人高,春蘭大概是扭傷了腳的緣故,要爬上來很費力,趁這機會,楊逸伸手摸索起來,想幫懷中這丫頭把肚兜給繫上,這樣至少也能少些尷尬。

    韋晶自己站不穩,身體又不停地晃動著,那溫軟如鴿的雙峰摩在他手上,讓他幾乎忍不住握住把玩一番的衝動。

    楊逸一手要扶她,一手想幫她繫上肚兜根本不可能,於是只能將她緊緊抱住,將兩隻手騰出來一齊施為。

    正繫著肚兜帶兒呢,突然又聽到春蘭一聲驚呼:「國公爺,你這是幹什麼?你……你……」

    楊逸被驚得手一顫,韋丫頭那肚兜又滑了下來,剛剛爬上河堤的春蘭瞪著大眼睛,一時竟傻了。

    「春蘭,你別誤會,這……你家娘子的衣裳是被你撕破的,並非我有意為之。」

    「可是……」春蘭很想說什麼,此時卻哪裡知道說什麼好。

    韋晶那酥胸還袒露著,一雙雪色梨兒正隨著呼喚起伏不定,春蘭突然回過神來,便要跑過來幫自家娘子掩飾,結果一聲痛呼,又栽倒在地,她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右腳呻吟著,眼淚都下來了。

    顧不得許多了,楊逸將韋晶抱到樹下,讓她靠著樹幹,然後快速幫她繫好了肚兜,外衣的布扣子落了兩顆,背後又被撕爛了,繫不繫都差不多了。

    「春蘭,你怎麼樣?」

    「婢子這腳……嗚嗚……怕是斷了!好痛!」

    楊逸過去幫她看了一下:「春蘭別擔心,只是扭傷了腳腕而已,回去擦些藥酒,歇幾天便會好的。」

    「國公爺,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兩個都走不了,而且韋晶衣裳破成那樣,要是這樣把人送回韋家別院,老子一世清白可就全毀了,韋德那傢伙還不得以為是俺上了他閨女才怪。

    「春蘭,你到我背上來,我背你走,現在是不能回你韋家別院了,先回我家再說吧。」

    「哦,那娘子怎麼辦?」

    「少囉嗦,還會丟下你家娘子不成?快上來。」

    春蘭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這會兒她身上濕透了,那薄薄的衣裳沾在身上,玲瓏的曲線顯露無遺,和沒穿衣服差不多。

    讓她這樣爬上一個男人的背上去,還真是為難她了,但楊逸的口氣根本沒得商量,她只好含羞帶怯地爬上來。

    「摟緊我的脖子。」

    楊逸吩咐一聲,接著抱起韋晶,這背一個,抱一個,燈籠也沒法拿了,楊逸就這麼高一步低一步的往自家別院走。

    好在剛才也就走出半里地,憑楊逸的體能支撐到家不成問題,韓碧兒見他這麼快回來,竟然還背著一個,抱著一個,都不禁詫異萬分。

    「楊郎,這是怎麼了?」

    「少問這些沒用的!趕緊扶進去找套衣裳給換上!」

    楊逸對韓碧兒有些不滿,回想起出門時她那詭異的眼神,這狐狸精分明是想到了讓個女眷一起送韋晶回去才合適的,卻故意沒這一茬,真不知道這狐狸精安的是什麼心思。

    韋德那個傢伙也真是的,天黑了不見女兒回家,也沒派個人過來看看,難道對老子就這麼放心?

    楊逸讓人給春蘭擦了些藥酒,等韓碧兒她們幫韋晶換好衣裳後,便讓琴操負責把人送回去,清娘也去了,有白狼跟著,倒不用擔心她們的安全。

    出了這種事,楊逸自己是堅決不去了。工部郎中韋德是他這一脈的人,韋晶那丫頭是十三娘的閨中密友,遇上這種事情沒法解釋得清,去了雙方難免尷尬。

    楊逸心裡有些莫名的浮躁,忽然回頭,又看到韓碧兒臉上那抹詭異的微笑,她雖然收得快,但楊逸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楊郎,熱水準備好了,您快去沐浴吧,奴奴去幫你準備一套乾淨衣裳。」

    「慢著!衣裳讓靈兒去準備,妳就先侍候爺沐浴吧。」

    「楊郎…….」

    韓碧兒想逃不敢逃,楊逸一把將她抱起,扛到肩上就往浴室走去。

    韓碧兒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愛郎現在堪比狼虎,自己一個人非被他折騰死不可,她蠕蠕地哀求道:「楊郎,讓禛子她們一起來吧,奴奴……」

    「奴什麼奴,你這狐狸精又對我耍心眼,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郎,奴奴哪敢對您耍心眼,當時奴奴是想說來著,可是直覺告訴奴奴……」

    「什麼直覺?趕緊說。」

    「楊郎別生氣,奴奴覺得韋晶那丫頭應該沒醉。」

    「沒醉?這怎麼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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