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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何昊遠]大宋私生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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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6 01:43:06
第699章 文昌會議(中)
   
     楊逸再次問道︰「大家可想好了,咱們現在不用管身份高低,皆可暢所欲言,認為不值一萬股的,但說無妨,咱們不搞一言堂,只有集思廣益,今後西印度洋貿易商社才能壯大啊!」

    沈清文說道︰「說句心裡話,如果讓小人單獨掏五十貫買這項加工技藝的話,小人肯定不會買,但這項技術在國公爺手裡,它的價值確實值五十萬貫。」

    沈清文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這涉及一個懷璧其罪的問題,這項技術在楊逸手裡,就像當初楊家的葡萄酒釀造技藝,可以為楊家帶來滾滾財源,就算別人眼紅,也奈何不了楊家。

    但若是這種可以用搶錢來形容的技術落在沈清文等人手上,很可能無法做到技術保密,甚至可能導致家破人亡。

    所以說,這技術到底值多少錢,還要看它落在誰的手上。如果讓楊家單獨來經營,這項技術必將和葡萄酒釀造技術一樣,為楊家帶來不計其數的財富。

    這一點楊逸豈會不知道,他淡然說道︰「多不敢說,本官若是將這項技術留在手上的話,每年為家裡贏得百萬貫的利潤絕對不難,現在大家既然認同五十萬貫,那本官就以五十萬貫賣給西印度洋貿易商社,算作一萬股,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有,就算作一萬股。」

    「對對對,國公爺大公無私,我等還有何好說的,就算作一萬股了。」

    「……….」

    韓碧兒的秀眉這下子才輕輕展開來,不禁又有些好笑,這項技術楊逸雖然言之鑿鑿,但畢竟還沒到手呢。

    但楊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拿這沒影的技術換來了五十萬貫,這下韓碧兒滿腔幽怨終於消失了。

    棉布的疑慮解決之後,楊逸接著說道︰「確定絲綢、棉布、瓷器、茶葉這個樣商品為咱們西印度貿易商社主要對外銷售的產品之後,咱們來說說如何節約成本,增加利潤的問題。」

    眾人拱手道︰「國公爺請講。」

    「這四樣商品既然是咱們主要貿易商品,咱們就必須控制充足的貨源,我的意思是,採用商社加家戶的模式,在南方推廣桑蠶養殖,在北方推廣棉花種植;

    具體地說就是由咱們商社給農戶提供種子,以及種養技術,甚至是部分資金,與農戶提前簽訂保價收購契約,所產出的棉花和蠶繭,由咱們商社統一收購,統一加工;

    咱們商社要在棉花、蠶繭的主產區建立大型的烤繭、繅絲、扎棉、織造廠,這樣不但可以大大降低加工成本,而且有利於各項工藝的研發更新,便咱們商社始終佔據著資源和加工技術上的優勢;

    茶和瓷器方面,咱們也要盡可能多地掌握優質的茶園,蘇大學士在杭州為官時,就非常喜歡靈隱寺的清茶,大家都是江南人,相信都知道這種清茶,用沸水沖泡即可飲用,無需煎煮,味道清新,回味悠長;

    我敢肯定,這種清茶遲早會取代團茶,成為主流,咱們要成立專門的機構,積極摸索清茶的加工工藝,爭取在這一領域佔據主導優勢;

    瓷器方面,景德年間,江西景德鎮的瓷器就開始名揚大宋,但和官窯、定窯、汝窯、哥窯、鈞窯這五大窯比起來,景德瓷器無論是規模還是工藝都遠遠不及;

    而這正是咱們的機會,咱們要集合經驗豐富的工匠,研製景德瓷,林掌櫃家原來是經營越窯的,對景德瓷應該比我了解,它的發展潛力不可限量啊!

    還有一點,景德鎮所具備的優勢是其它窯口難以比擬的,那就是水路交通便利,方便咱們大量輸出海外。」

    楊逸說完這番話之後,端茶細品,在坐的二十六人小聲討論著,這番話包含的資訊量太大,每一句話眾人都有必要仔細琢磨才行。

    瓷器和茶葉這兩項還好說,大家都是來自江南,對景德瓷也比較熟悉,楊逸對景德瓷投資的建議他們完全可以接受;

    茶葉一項,江南作為茶葉的主產地,清茶出現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而且現在接受這種沖泡即飲的清茶的人也越來越多,雖然沒有成為主流,但後勁足,有關茶葉這一項的問題他們也能理解。

    而關於絲綢和棉花這一項,他們的疑問可就多了,江寧富商湯兆祥先發問道︰「國公爺說要在南方推廣種桑養蠶,指的是何處?」

    不怪他這麼問,江南現在幾乎家家種桑養蠶,兩浙路每年的絲綢產量是佔全國的三分之一,還得著費這麼大勁去推廣嗎?

    楊逸答道︰「主要是在廣南和安南。」

    「大人,種桑養蠶頗費人工,而廣南和安南人口不多,只怕在廣南和安南扶植桑蠶得不償失啊。」

    楊逸從桌邊拿出一個桑葉采摘器來,對眾人說道︰「這是本官新發明的桑葉採摘器,採葉速度至少比用雙手採摘提高四五倍。」

    楊逸不斷推出各種法寶,讓林如海等人頗有些應接不暇之勢,拿著那個桑葉採摘器輪流端詳著,頗有些不信之意。

    「你們放心吧,連同剛才的一萬股,這次我楊家打算投十二萬股,計六百萬貫,本官投這麼多錢,是為了賺更多的錢,難道本官還能拿自己的錢去打水漂不成?」

    聽到楊逸要一次投入六百萬貫,林如海等人瞬間石化了。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的家產達到六百萬貫,哪怕把妻兒老小賣了,也沒有這個數,而楊逸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個數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他說的是六貫一樣。

    想想楊家這幾年的的發展,能拿出六百萬貫不奇怪,光是葡萄酒這一樣,每年就為楊家帶來超過兩百萬貫的收入;

    楊家現在的商棧已經遍布全國,韓碧兒處處見縫插針,可沒少發戰爭財,拋開這些不說,二十多條海船長年往來到海上,這才是楊逸最主要的財富來源。

    在驚嘆楊家富可敵國的同時,他們也確信了一點,楊逸說要讓大宋的商品擺滿印度、波斯、拜佔庭等地的商鋪的話,絕非信口開河,如楊逸所說,就算楊家再有錢,還能拿六百萬貫不當事不成?


    同時,看到楊逸在西印度洋貿易商社一次投下如此巨資,大家對商社更是充滿了信心,有些人已經開始算計著自己最大限度能拿出多少錢來投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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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7 01:43:32
第700章 文昌會議(下)

    楊逸不管他們作何感想,接著說道︰「種桑養蠶,耗費人工最多的就是採葉,將採葉速度提高四五倍後,一個人完全可以比原來多養兩三倍的蠶,這樣,你們還用擔心廣南人口不多的問題嗎?

    而且你們還少算了一筆賬,廣南由於氣候溫熱,冬季短,每年可以比蘇杭一帶多養一批蠶,每年的產出便不會差於江南;

    江南一帶人煙稠密是不假,但荒地基本已經開墾完了,即便有了這桑葉採摘器,蠶繭總量也不可能出現太大的變化了,已無需咱們去扶植,咱們最多是設立烤繭、繅絲、織造廠就行;

    換句話也就是說,在江南,除非咱們出高價,否則便無法控制更多的蠶繭來源。廣南和江南則不同,現在那邊種桑養蠶的農戶還少,而且有大量的適合種桑的坡地沒有開墾出來,

    隨著廣南一港兩道建設的推進,廣南勢必有極大的發展,人口增加是必然的事;咱們到那邊的扶植農戶養蠶,當地所產出的蠶繭便基本被咱們壟斷。

    當然了,還有許多變通的辦法,那邊有大量無主的荒地,咱們只要花少量的錢,就可買下來自己種桑養蠶嘛。」

    「咱們自己去種桑養蠶?」蘇州富商汪志成不禁脫口問道。

    而汪志成所問的也是眾人想問的,買些荒地不成問題,可讓大伙到嶺南去養蠶,這不是笑話嗎?真不敢相信這話是由楊逸說出來的。

    楊逸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你們大概以為我的腦子壞了是吧?其實,是你們沒開動腦子啊,又沒讓你們親自去嶺南養蠶,急什麼?南洋就有不少人嘛,咱們為什麼不能從南洋或別的地方請些人來養呢?哈哈哈…」

    楊逸把那個「請」字說得特別重,最後還嘿嘿地笑起來,在坐的這些人精立即就嗅出了其內在的意味來。

    楊逸不說雇,而說「請」,這根本就是想弄些免費勞力啊!對於他這個別出心裁想法,聞者無不怦然心動。

    「大人,這能行嗎?」林如海小心翼翼地問道。

    「本官說行,他就行。朝廷一向提倡農桑並舉,咱們去嶺南種桑養蠶,是幫著開發嶺南,為朝廷增加稅收,只要不鬧出什麼亂子來,有本官擔著,誰還敢找商社麻煩不成?

    請各位相信,這不但不會有什麼麻煩,本官還能向朝廷爭取到一些政策優惠,具體有什麼優惠,到時便知;

    而且還有一點我要告訴大家,本官打算請秦國大長公主出任西印度商社的名譽董事長,這個嘛,秦國大長公主也會投幾百股,

    咱們適當分她一些紅利就行了,她不參與商社日常管理,就兼個名,各位沒有意見吧?」

    在坐的二十六人聽了無不大喜,嶺南山高皇帝遠,有楊逸擋著已經夠讓他們放心的了,再把秦國大長公主這面大旗扯出來,那還不是無往而不利?其中的好處說之不盡啊!

    至於秦國大長公主擔任名譽董事長會不會被朝中大臣說三道四,這是楊逸和秦國大長公主的事,這些人精才不管這麼多呢。

    眾人紛紛站出來表態道︰「一切但憑國公作主。」

    楊逸淡淡地笑道︰「再者說了,產品從欽州出海,要比從杭州等地出海近得多,這又節約了大量的運輸成本,從長遠看來,咱們在廣南投資,要比在江南投資獲利更大啊。」

    「是是是,國公爺高瞻遠矚,小人等萬萬不及。」

    「沒錯,沒錯,國公爺胸中韜略人所難及,我等只管聽國公爺的,準沒錯。」

    「關於棉花種植方面,各位有什麼要問的嗎?」楊逸接著波瀾不驚地問道。

    有,當然有,棉花是個新產業,大家都沒接觸過,可以說,四項主打商品中,眾人有關棉花的疑問是最多的。

    楊州巨賈計中良當即問道︰「大人,如今棉花在南方種植得較多,百姓易於接受,咱們推廣起來也事半功倍,大人為什麼不選在南方推廣棉花,而選在北方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計中良的意思除了南方易於推廣之外,恐怕也是看到了嶺南山高皇帝遠,準備在棉花種植上,也弄些免費勞力種植的意思,這樣一來,可比和農戶簽什麼合約節約不少成本。

    楊逸答道︰「據我所知,棉花喜熱、好光、耐旱、忌漬,適宜於在疏鬆深厚土壤中種植。而南方雨水多,氣候潮濕,棉花很容易得病,產量也不如北方高,

    各位大概也聽說過,高昌氣候乾燥悶熱,但棉花在高昌長勢良好,產量要比南方高出不少,所以本官才決定選擇在北方推廣棉花。」

    其實楊逸也不大清楚棉花的習性,但在後世,長江以北是棉花主要產區,而長江以南種植棉花的比較少,想必這肯定有其內在的原因;至於是不是他上述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在楊逸想來,後世既然出現這種趨勢,那麼在北方推廣棉花應當就不會錯了。

    還有一個問題楊逸要考慮,江南本來就是大宋經濟最繁榮的地區之一了,而是這幾年來,隨著朝廷向荊湖地區大量遷民,荊湖的開發已初具規模,現在再加上嶺南的開發,大宋的經濟重心必然逐漸向南方轉移;

    毫無疑問這會導致北方經濟的競爭力越來越弱,民生會更快速的調弊,而北方民風向來比較彪悍,民生趨於凋弊之後,易造成什麼結果呢?

    有人或許就會心生不平了,南方這麼富,我北方這麼窮,而且老子還比你能打………這樣的心裡一但產生,很容易導致南北互相仇視,進而引發社會動亂。

    這絕非杞人憂天,目前為止,大宋仍存在著很強烈的南北之爭。

    這一點在新舊黨爭中體現得尤為明顯,舊黨多為北方人,司馬光、韓琦、文彥博、呂大防等等皆為北方人;而新黨之中,王安石、呂惠卿、章敦、蔡京等等,大都出於南方,說新舊黨爭是南北之爭一點也不過份。

    這種南北對立的心裡必須消除,所以大力發展南方的同時,北方的經濟也必須兼顧,否則貧富差距的懸殊,必定會加重南北的對立。

    既然棉花是扶持北方經濟不錯的選擇,楊逸自然要選在北方推廣,這些想法他自己不會說出來,有他剛才那番解釋,林如海等人出於對他的信任,也沒什麼異議了。

    商社的日常經營管理楊逸不會去干涉,但在發展方向上,他是一定要掌控在手的,他也懶得再多作解釋,接著說道︰「在北方推廣棉花種植這一點各位無需多存疑義,本官若無把握,也不會選擇北方;

    京畿、河北、河東、陝西有大量適宜種植棉花的地方,咱們不做則已,要做就要盡快行動,爭取明年在上述地區全面鋪開;

    同時隴右、河西有大量無主荒地,這些地方朝廷是鼓勵百姓前去開墾的,誰開墾出來就是誰的。只要咱們投下一筆錢,要開墾出多大的種植區都不成問題;

    至於人工方面,西域現在叛亂頻生,禁軍正在大力清剿,俘獲之人不在少數,這些人刺上字之後,一是發配充軍,二是發賣為奴,價錢便宜,非常適合咱們;

    為了使棉花推廣更加順利,當然,也為了讓咱們更快的收回投資,會後,大家立即行動起來,在大宋範圍內高價收購棉花,把棉花的價格再炒高些,

    到時百姓從中看到了厚利,自己就會爭著去種植,等種的人多了,咱們再以一個合理的價格收購就是。」

    「國公,這要炒到多少錢一斤為好。」

    「十貫二十貫都無妨,一床被子所需棉花也就四五斤,就算二十貫一斤,咱們所花的成本也就一百貫左右,加工成被子後賣個幾百貫不成問題;

    現在是獨家生意,在這一點上,咱們只有賺,不會虧,所以不要怕花錢,給我往高裡炒,炒得天下百姓為之側目,這樣才能迅速帶動他們種植棉花的熱情。」

    「國公,要是價格炒得太高,咱們與農戶簽定合約時只怕也要出高價才行,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商之一字,關鍵在於機變,這一點用得著擔心嗎?百姓自願種植棉花了,還用得著咱們去和他們簽訂契約嗎?

    他種出棉花後咱們給他一個合理的價格,他若是不賣,那就只能自己加工了。加工技藝掌握在咱們的手裡,咱們能把價格炒起來的,就能把價格壓下去,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楊逸拍板之後,林如海等人還能說什麼?

    楊逸當即取來紙筆,錄下各人出資數額,楊家自個就出了六百萬貫,這極大刺激了林如海等人;楊逸若不是對商社抱有充分的信心,能一次投下這麼多錢嗎?

    基於這種認知,他們也爭相往裡砸錢,最後統計下來,集資總額達到了令人乍舌的四千萬貫,西印度洋貿易商社從誕生的第一天開始,就露出了它巨無霸般的身影。

    接下就是商議商社的日常管理規範、及各種運作細則了。

    這些事情楊逸不再插手,全交由韓碧兒與他們討論,這一討論就整整討論了三天,才把商社的各種規章制度擬定下來,並寫成書面條文,由全體股東簽名蓋章進行確認。

    文昌三年十月二十八日,啟動資產高達四千萬貫的西印度洋貿易商社正式成立,總部設在東京,韓碧兒出任首任社長,林如海、沈清文、計中良分任副社長,總領商社日常經營。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這艘商業巨艦將展現出他巨無霸一般的驚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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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9 03:17:51
第701章 小日子

    你說水殿風來,冰肌玉骨香,後來冷鏡殘鉤,三更榻又涼。

    你說執子之手,共赴高唐;後來霜宵獨坐,冷月下西廂。

    你說長生殿上,共醉未央,後來衰草斜陽,魂斷荒岡。

    你說煙水夢江南,小窗幽閣畫紅妝。後來尋君紫塞上,白骨黃沙哭胡楊。

    你說春池水漲,共剪西窗,後來還君明珠,夢斷黃梁。

    你說琴心劍膽,清夜鳳求凰,後來當壚賣酒,陋室獨聽蟬。

    你說名題金榜,花轎定來接嬌娘;後來霜冷長河,紅顏一怒沉寶箱。

    雪後放晴,天氣回暖,楊家後園中雪滿高牆,疊石映池塘,池塘邊的水榭上,木婉靈一身潔白的衣裙,仙姿綽約,翩躚而舞輕靈若雲,楊逸靠在欄杆上,聽歌賞舞,好不休閒。

    你說紅樓定約,花露含香,後來寶釵新嫁,魂斷瀟湘。

    你說幽夢還鄉,無盡思量,後來妾換寶馬,撞死垂楊。

    你說平湖秋月淌,不羨仙來羨鴛鴦,後來冷雨落殘垣,陰陽兩隔寧無傷?

    你說青梅竹馬,同居長干,後來斷橋相送,無處話淒涼。

    你說執手同游,明月橋頭踏清霜;後來風雨相望,春江漠漠過千帆。

    你說秦樓月正滿,一曲清簫引鳳還,後來醉臥莫愁堂,紅葉黃花晚成殤。

    歌聲悠悠地在幽靜的花園中飄蕩,爐上美酒在風中淡淡的飄香,讓人感覺有些慵懶,楊逸不覺伸了個懶腰。

    西印度貿易商社的事,楊逸只管大的發展方向,具體運作事宜自有那些商場老手去完成,無需他多管,田莊住著很舒服,但家裡的女人也總不好太冷落,所以楊逸便帶著清娘回來了。

    木婉靈一支舞跳完,帶著細細的嬌喘,俏臉紅潤清麗,煞是惹人憐愛,連靠坐在楊逸身邊的琴操也不由得讚道:「靈兒這俏模樣,真個是我見猶憐呢。」

    「哈哈,琴兒說得是,靈兒過來,讓本國公親一個。」

    木婉靈被他們一唱一和的打趣,一臉羞態,嬌艷欲滴,左右而言它道:「琴姐姐有孕在身,該是唱些歡快的曲子來聽才是。」

    「無妨,有我陪著,琴兒聽什麼曲子都開心,琴兒,是嗎?」楊逸說著輕輕將琴操摟過,笑而問道。

    琴操柔柔地靠在楊逸身上,仰起一將粉臉含笑看著他不說話。

    琴操懷孕後不久,楊逸就出征了,真正陪她的時間不多,這次楊逸從莊園回來,主要就是為了陪她,有他這份心,琴操已別無所求的了。

    換在別家,小妾的地位跟奴僕差不多,被當成貨物送來送去也是常事,就算生了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得寄到主母名下。在楊家卻是不一樣,對比之下,琴操沒什麼不滿足的。

    楊逸輕撫著她的隆起小腹說道:「不過靈兒說的也有道理,是我思慮不周,那靈兒就換個歡快些的曲子吧。」

    琴操對楊逸輕嗔道:「好了,靈兒剛跑完一支舞,想必也累了,還是先歇歇吧。」

    「琴兒有令,本國公豈敢不從,靈兒,先歇著吧。」

    「你………」琴操真是哭笑不得,心裡又很是甜蜜。

    這時禛子和黎家姐妹各拿著一份小報,帶著歡快的笑聲向水榭走來,一個個打扮得婉麗動人,極為賞心悅目,楊逸隨聲問道:「禛子,瞧妳們高興的,小報上都有些什麼消息?」

    禛子加快了步子,使得她胸前那洶湧的波濤起伏不定,配上她那卡通少女般的童顏,很容易讓人產生犯罪的衝動。

    「爺是不知道,今天各份小報上爭著刊登一則消息,說是什麼棉花價格突然大漲,貴比黃金呢,爺您自己看,黎妹妹她們拿的那兩份也一樣,這消息怕是不假哩。」

    「我瞧瞧。」楊逸接過報紙一看,果然,只見三份小報頭條發的都是有關棉花的消息。

    楊逸看了不禁哈哈大笑,禛子說棉花貴比黃金還真不錯,現在一兩黃金大概兌換十兩銀子,而一兩銀子大概相當於一貫錢。

    三份小報上提到棉花的價格已經升到了二十五貫一斤,這樣的價格著實令人乍舌,用貴比金黃來形容雖誇大了些,但也相去不遠了。

    楊逸還真沒料到韓碧兒她們動作這麼快,當然了,主要是京畿地區棉花稀缺,本地根本沒有種植,偶然能找到一些也是南方流過來的;

    加上前些天楊逸為了製那兩三床棉被,已經搜刮了一遍,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棉花的影子了,這樣稀缺的東西,要把價格炒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楊逸笑道:「禛子,妳們怎麼會去關心這事呢?」

    「爺,人家本也不去關心這些的,但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事,人家想不關心都不行,黎妹妹說這消息可能對咱們家有用,我們就買幾份小報拿回來了。」

    黎芳黎姿姐妹倆一向比較怯懦,見楊逸望來,都微窘地低下了頭,楊逸含笑誇道:「不錯,不錯,妳們姊妹倆知道為家裡著想了,說說妳們是怎麼想的?」

    姐姐黎芳抬起頭來悠地盼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說道:「爺,奴奴姊妹沒怎麼想,就是覺得棉花這麼貴,咱們家若是也種些的話,定能給家裡增加不少收入,別的……….別的就不知道了。」

    「嗯,這倒是,對了,若是讓妳們做主的話,妳們會把家裡的地都種上棉花嗎?」

    「當然啦,種別的沒這麼賺錢嘛。」

    「哈哈哈,這就對了,今天算妳們姊妹倆立了一功,晚上你碧兒姊姊回來,我吩咐她明年多種些棉花就是。」

    黎芳和黎姿悄悄對望一眼,臉上不由得都露出了開心的倩笑,齊齊斂衽福道:「奴奴姊妹可不敢言功,這件事只怕碧兒姊姊早就知道了呢。」

    「她知道不知道沒關係,妳們姊妹有這份心,這功勞就少不了妳們的,咱們家如今家大業大,光靠一個人可不行,大家心裡都向著這個家,這個家才能長久的興旺下去。

    你們今天的表現很好,不能不獎利一下,說吧,妳們姊妹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多謝爺,奴奴姊妹沒…….沒什麼想要的…….」黎芳吞吞吐吐,物質上家裡從不缺她們什麼,一時確實想不出有什麼需要的。

    她們心裡只想要個孩子,南方的父母來信也多次提到讓姊妹倆盡心侍奉楊逸,盡快生個一兒半女,以鞏固在楊家的地位,但這樣的話她們怎麼好意思當眾說出來。

    楊逸看看她們姊妹妞妮的神情,也猜到了一二,哈哈笑道:「那妳們姐妹就先想想,給妳們一天時間,晚上再告訴我好了。」

    姊妹倆滿心喜歡,連連點頭。

    倒是木婉靈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她略帶疑惑地說道:「爺,棉花在大理有不少人種植呢,從來沒有這麼高的價格過,現在這價格在東京突然漲了好多倍,奴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楊逸倒沒料到她會想到這一點,哈哈一笑道:「靈兒真聰明,妳說的大概沒錯,是有些蹊蹺,不過這些事情妳們不必理會,碧兒會去辨別真假的。」

    楊逸幾人正閒聊著,便有丫環來秉報說覃子桂夫婦來仿,楊逸便迎出前院花廳來,李雁兒被引到十三娘院裡去了,花廳裡只有覃子桂在喝茶。

    楊逸回京這段時間與朝中文官極少來往,包括覃子桂在內。

    楊逸已然得知他在朝廷上以命為自己擔保的事,常言道時窮節乃現,當初還真沒交錯這個朋友。

    「子桂啊,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找我呢?」楊逸對他向來不客氣,自個找了張椅子坐下,連客套的虛禮都免了。

    覃子桂也是連茶杯也不放,隨口說道:「任之兄安享清閒,想必連今日是休沐的日子都忘了吧。」

    「還真是忘了,這不正是朝中百官想看到嘛,估計很多人恨不得我老死花叢才合他們的心意呢。」

    楊逸竟有些發牢搔的味道,覃子桂聽了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不過想想到也是,現在朝中肯定有不少大臣巴不得這位國公爺一輩子不上朝。

    「任之兄大概還不知道吧,昨日朝會上,就有言官說朝廷對任之兄的封賞不足以酬功,提議把原西夏的兩個公主還有哈桑的幾個妃子賜與任之兄呢。」

    楊逸聽了微微一怔,隨即瞪了覃子桂一眼說道:「子桂啊,胡言亂語是要付出代價的。」

    「任之兄不信?哈哈,你找個人問問就知道,此事絕非小弟胡說。」

    「荒唐,這樣的事真會有人在朝堂上提出?是哪個傢伙吃錯藥了。」楊逸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覃子桂樂呵呵地答道:「是御使馮瑜,不過任之兄說此事荒唐,倒也不盡然,太祖之時,便有賜功臣勳貴財帛美妾之事,太祖的意思任之兄想必也是明瞭的。

    再者,如今陛下年幼,哈桑那些妃子終究也是要衝入教坊司,或賜與有功之臣的,馮瑜的提議算不得荒唐,不過是想效仿太祖前事而已,說來馮瑜也是投任之兄所好啊。」

    「你這什麼話,什麼叫投我所好?」

    「任之兄收的公主、妃子還少嗎?這次回來,又收了個高昌公主,馮瑜想必也是瞧準了任之兄的習性,這才有此提議,還別說,當時附和的官員還真不少呢,哈哈哈!」

    「這感情好,本國公還嫌女人多不成,不過是多添雙碗筷的事,再多些本官也養得起。」

    「任之兄想得美,此事被太后否決了。」

    「為何?」

    「小弟哪裡知道?」

    「那馮瑜沒有再提嗎?這麼好的事,他怎麼沒再諫上一諫呢?」

    「哈哈哈,要不下次朝會小弟給任之兄上進言一次?」」

    「滾!你湊什麼熱鬧!讓你來諫,還不如我自個去爬牆來得刺激!」

    「呃……….爬牆?哈哈哈哈,任之兄,虧你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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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匿名  發表於 2014-5-20 01:26:19
第702章 大朝會
   
     大半年沒有上朝,這大冷天突然要半夜爬起來上早朝,楊逸還真不習慣,身邊的琴操推了他好幾回,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一看挺著大肚子的琴操要起身服侍他洗漱,楊逸瞬間全醒了。

    「琴兒別動,快躺著,妳身子重,這點小事還用得著妳親自起身?聽話,乖乖躺著。」

    楊逸連忙把她捂回暖暖的被窩裡,還順勢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琴操那盈盈的眸光看著他,滿是幸福的味道。

    按楊氏的囑咐,是不准楊逸再宿在琴操房中的,因為琴操已經帶孕八九個月,快到臨產期了,楊氏生怕他睡覺的時候不安生,磕著碰著琴操肚子裡的孩子,才有這樣的囑咐。

    從安全的角度來說,這個時候夫妻分房睡確實更好些,但楊逸認為,這個時候琴操更需要溫情的關懷,所以還是經常會在夜裡悄悄溜過來陪她,擁著她入睡。

    琴操勸也勸不住,愛郎這份心意讓她甚是感動,再也不願拂他的意,乖乖地躺回被窩裡,看著兩個丫環服侍他洗漱。

    馬車進了宣德門,當楊太傅哈著熱氣,從馬車下來時,四周等待上早朝的官員不由得一靜,時間雖然過去一個月了,但上次楊逸劍履上殿餘威猶在,至今見到他仍讓人惴惴不安啊。

    「哎呀,這不是黃侍郎黃大人嘛,許久不見,黃侍郎愈發精神了,真是老當益壯啊。」

    老當益壯個屁,老夫藥都服下了,才被告知媚兒姑娘被你半道劫了去,這賬老夫還沒跟你算呢。

    當然了,這話黃侍郎也就敢在心裡想想,臉上還得堆出燦爛的笑容答道:「楊太傅客氣了,下官這老朽之軀,淡何老當益壯啊,倒是楊太傅神采奕奕,紅光滿臉,真個是羨煞人吶。」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黃侍郎何必自謙呢。哎呀,這不是周少卿嘛,周少卿笑容滿臉,想必是定有喜事啊。」

    「呵呵,借楊太傅吉言,下官前日剛添一犬子………」

    「哪哪哪!被本官說中了吧,恭喜周少卿喜得麟兒,恭喜恭喜,令郎滿月之時,可別忘了給本官發張貼子啊。」

    「一定,一定,楊太傅肯賞光,下官求之不得呢。」

    在楊逸一番熱情的招呼之下,升龍門外的氣氛很快又熱絡起來,百官之中,怕他是一回事,但想和他攀交情的也不在少數。

    楊逸走到哪兒都是焦點,頗有些應接不暇,這次直到上朝的鐘鼓聲響起,升龍門打開,他也沒能走進宰相等候上朝的偏殿。

    今天朝會主要商議的還是向遼東和西域派遣官員的事。

    大宋一下子打下這麼多領土,官員嚴重缺乏。

    遼東還好一些,可以啟用一些原遼國官員,西域可就不行了,因為信仰不同,文化也不同,啟用原來的官員是行不通的,得全部從朝中派出;加上現在西域叛亂頻生,情況複雜,很讓朝中大臣傷腦筋。

    珠簾後的劉太后主動向楊逸詢問道:「楊太傅,西域如今亂象紛紛,叛亂不休,楊太傅可有何應對之策?」

    楊逸這回捧著笏板,絲毫不見往日的囂張,很恭敬地出班答道:「啟秉太后,西域初歸我大宋,加上西域百姓所信奉的天方教與我中原大為不同,有些叛亂事屬難免;

    太后大可不必為些憂心,朝廷只需調派能員前去用心治理,耐心教化,使民心歸附,叛亂自然便能消彌了。」

    楊逸這番話不能說不對,很有道理啊,朝廷現在也正是這麼去辦的。

    問題是,耐心教化,使民心歸附,這豈是朝夕之功?

    眼看西域的叛亂愈演愈烈,火都燒眉毛了,哪裡還等得你慢慢去教化?

    楊逸說的是不少,可等於是什麼都沒說。

    這一向不是楊某人的風格啊,怎麼瞧上去倒像是那些混了幾十年的官場老油條說的話呢?

    劉太后聽了他這番話,還以為是他心中氣沒消呢,心裡莫名有些惴惴難安起來:「楊太傅言之有理,各位大臣以為如何?」

    百官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做聲,這話能怎麼答呢?

    章惇淡淡地望了楊逸一眼,臉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內裡卻不由得想起楊逸回京時,到他府上赴宴的情景,當初楊逸向他表態,不願再牽涉軍政大事,只想好好教導皇帝;

    楊逸想教導皇帝這一點章惇能理解,這是一種自保的行為,大宋皇帝向來尊師重道,幾代帝皇待帝師都極為優厚,有了這層關係,自保總個是沒問題的。

    這一個月來,楊逸與朝中大臣幾乎沒有來往,攜美出遊,閒居田莊,對朝廷派遺官員之事不聞不問;這是最佳的安插黨羽的機會,楊逸沒有插手,倒讓章惇對他的信任增加了幾分;

    如今回到朝堂之上,面對劉太后的詢問,楊逸再次選擇了避重就輕,沒有趁機插手西域之事,章惇心中是樂見其成的。

    章惇的性格黑白分明,忠於一個人會從一而終,趙煦對他有知遇之恩,以首相之位相托,這份信任無以復加,即便現在趙煦御龍歸天了,章惇對他的那份忠心也不會有絲毫減弱;

    楊逸當初雖然與章惇相交莫逆,一但感覺到楊逸對趙宋王朝構成了威脅,他也盡力予以提防,以免變生肘腋。

    現在楊逸的表現雖然讓人放心不放,但這還是不夠啊,人不能太閒,這太閒了就容易動些別樣的心眼,得找點事給楊逸做才行啊。

    工部員外郎席貞很快出班說道:「啟奏太后,西域新拓之土有蕞爾毛賊叛亂,正如楊太傅所言,只需派遣能員加以治理教化即可,實不足為患;

    如今大宋國勢鼎盛,四海昇平,萬國來朝,湧入京城的百姓以及各國胡商越來越多,人口比紹聖元年劇增了三成;

    京城街道本就狹窄,如今京中方寸之地皆已建宅起捨,高閣飛簷交疊,一但引發火災,必定是火燒連城,損失慘重;

    自太祖朝至今,京城大火已不下數十次,擴建京城之事,也已經朝議數次,時至今日,已不可再拖了啊。」

    擴建東京這個議案,提出不是一天兩天了,朝廷也多次論證過,一至認為擴建是勢在必行,只是要選一個適合的時機而已。

    楊逸本以為此事與自己無關,這應該是工部的事,可誰知………立即便有人跳出來提議讓他來主持擴建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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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1 01:15:42
第703章 吃力不討好的差遣

    非常有意思,經章惇提議,朝中竟有半數官出站出來附和,讓楊逸主持擴建東京城的工程。

    不得不說,章惇這幾年首相沒白當,真可謂是一呼百應啊。

    他們的心思楊逸非常清楚,修城砌池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耗費的時間長,工作量大,需要的物資不計其數,難免會有人中飽私囊,一個不好,主官就會被彈劾管理不當,一並受到牽連。

    即便你把城修好了,最多也就是得些賞,也談不上太大的功勞,隋唐的長安城夠宏偉吧,可有幾個人知道長安城是誰主持修建的了?

    為什麼沒幾個人知道呢?因為大家認為這本是匠人干的活計。匠人嘛,能算你多大的功勞?沒有大功勞,自然不可能名聞天下。

    不錯,不錯,讓俺去築城砌牆,讓俺每天在繁忙的工地上和千上萬的工匠呟喝,在如山的磚石泥瓦間撲一臉的泥;

    嗯,要擴建就擴大點,一次到位,免得今後還得擴建,這樣太傅大人也能在工地上待久一點不是!

    楊逸想想就感覺好笑,這事章惇還真幹得出來,正中狀元出身的大學士,太傅,國公,還真沒聽說過被打發去築城的。

    楊逸一系的官員如今可不老少,御使羅城立即執笏出班,高聲反對道:「太后,擴建京城,這本是工部之事,楊太傅文韜武略、多財多藝不假,但從未接觸過建築之事。京城重地,帝王居所,社稷所在,擴建京城關係重大,絲毫馬虎不得。楊太傅既無築城經驗,讓其主持擴建工程,此舉形同兒戲,臣以為萬萬不可!」

    御使馮瑜立即跳出來大聲反駁道:「羅大人此言大謬!正因為擴建京城事關重大,才更需要像楊太傅這樣的能臣來主持其事,羅大人說楊太傅沒有築城經驗,便不能擔此重任,這更是謬上加謬;

    想當初,楊太傅何曾有過領軍作戰的經驗,易水一戰,便取得百年來對遼作戰之首次大勝,讓遼軍聞風喪膽,莫敢正視我天朝;

    再者,楊太傅初任環州知州時,又何曾有治理地方的經驗,結果如何?短短一年,環州在楊太傅的治理下,百廢俱興,欣欣向榮,可見楊大傅之才。非常人所能料也;

    如今擴建東京,事關帝都安危,更加需要像楊太傅這樣能擔當重任之人主持其事,方可確保萬全。羅大人反而說楊太傅不堪任事,豈非大謬?」

    靠!一見馮瑜這家伙,楊逸就來氣。你進言賜我公主妃子什麼的,太后撥回一次你就放棄了,你倒是再進言幾次啊,那事你不上心,築城之事你反而洋洋灑灑上千言,你這不是要氣死我嗎?

    楊逸不出聲,這就是信號,御使劉海立即出班打擂道:「馮大人豈不聞乎,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楊太傅自幼潛心研習文韜武略,上馬治軍下馬治民,這不足為奇,

    然築城砌牆之事本是賤業,君子六藝之中,可沒有這一項,楊太傅又豈會精通此類賤業?既不精通,馮大人強諫楊太傅主持其事,本官請問,萬一工程出了問題,這責任由馮大人來承擔嗎?」

    劉海的話足夠犀利,而且並非糊攪蠻纏,在朝堂上,你舉薦一個人出來任事,這個人把事情辦砸了,舉薦者確實是要共同承擔責任的;

    就比如當初楊逸舉薦種建中為西征主帥,種建中西征失敗的話,楊逸了是要承擔很大的責任的。

    楊逸是什麼都敢幹的人,馮瑜可不敢擔這個保,否則到時楊逸隨便玩些花樣,就能玩死他。因此,被劉海這麼一反駁,馮瑜頓時不敢出聲了。

    金鑾殿上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章惇一系的官員和楊逸一系的官員雖然沒有明確的將對方視為仇敵,但在兩個大人物意志的驅使下,已有針鋒相對的跡象,這會不會最終促使新黨分裂成兩大派,引發劇烈的政治博弈呢?

    若是章惇和楊逸成了死敵,鹿死誰手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無需置疑,那就是必將在大宋掀起一場劇烈的政治風暴。

    不知多少人將會因此墜落深淵,萬劫不復。

    大宋今日欣欣向榮的局面極有可能被重拳擊碎,成為曇花一現的夢境。

    許多人因此憂心忡忡起來。

    這個時候,尚書左丞范純仁走出班列,平舉著笏板奏道:「啟稟太后,擴建京城之事,雖經多次朝議,然諸事未決,是從四面加築城牆,還是只擴一面,

    採取何種結構,需要多少預算,是征役民夫,還是雇用青壯,甚至要擴建多大,朝廷能否承受,這些問題一概未有定論,臣以為,朝議應先落實這些問題,再討論主事人選不遲。」

    范純仁的話有轉移矛盾的意思,卻得到了朝中溫和派官員的支持,連尚書右仆射李清臣也出班附和了。

    章、楊兩派官員中,很多人也沉默了。

    其實這幾年來,朝堂上一次次的風暴,一次次的清冼,已經讓很多人心生疲憊,都不願看到朝中再出現劇烈的震蕩,更不願看到目前這盛世繁榮的局面被葬送;

    就像歷經亂世後人心思定一樣,這是人心所向,所以明知范純仁這是在糊稀泥,大家還是支持他了。

    當然,有支持的,自然也就有反對的,吏部尚書張商英當即出班駁道:「范相公所言差矣,擴建京城諸事未決,正是因為缺少一個主事之人,

    太后,臣以為要想將諸事落實下來,首先要舉薦出一個堪當重任的主事人,同時調派官員成立專門的擴建提舉司,再由提舉司擬出具體的擴建方案、以及預算資金,交由審計司審核,

    通過後報政事堂批覆,只有這樣,諸事才能快速理出頭緒,條理分明。」

    不管張商英是何居心,但他這番話卻不能說沒有道理,就是楊逸心中也認同他的這種說法。

    築城是相對專業的情事,這殿中大臣其實沒有多少人懂這些,讓他們在這裡爭來論去,結果可能是爭幾個月,事情也落實不下來;

    像張商英說的這樣,先成立一個專管擴建的部門,選派有專業知識的官員工匠充實這個部門後,再由這個這些專業人士擬出詳細的擴建方案,然後提交朝廷審核,如果按此流程走下來,事情進展不但會更迅速,也更科學。

    一下子,朝堂上的百官又沉默了,很多人悄悄望向楊逸望來。

    能站在這座金鑾殿上的人,誰都不是傻子,現在事情很明顯,這已經不是擴建工程怎麼辦更妥善的問題了。這已經成了章、楊兩派官員的角力點。

    張商英當初只是邊荒之地一個小縣的主簿,是章惇領軍平南蠻之亂時賞識其才,才一路提拔上來的,他這番話雖然有理,但未嘗沒有幫著章惇一派說話的意思。

    所以殿中百官中,除了章惇一系官員,附和的很少,誰也不願在此事上火上澆油。

    看清了人心所向,楊逸不等羅城等人再度出班爭辯,自個先站了出來,平靜地說道:「太后,臣願接下擴建京城的差使。」

    楊逸剛一說完,大殿裡頓時傳出嗡嗡的議論聲;

    有人認為楊逸是退縮了,被迫接受了這個差使。

    也有人認為楊逸是為了顧全大局,不想與章惇聞僵,以免朝中再起風浪。

    總之持各種觀點的人都有,但不管如何,大家心底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就是章惇也不例外。

    這次可以說是他對楊逸再一次的試探,楊逸是選擇退讓,還是針鋒相對,這關系到大宋的政治能不能平穩地走下去。

    楊逸上次到他府上說的那番話,是一個表態,但絕不可能立即讓章惇相信,所以他要再次試探。

    由楊逸主持擴建東京城,珠簾後的劉太后倒無所謂,其實她心裡也樂意讓楊逸來主持此事;

    有這事拖著,這個冤家總不會再東跑西跑了,總能在京裡呆上一兩年,她是個典型有小女人,習慣於依附男人的小女人,有楊逸在京裡,才能讓她安心。

    劉太后坐在珠簾後,用頗為威嚴的口氣問道:「楊太傅,你未接觸過築城之事,你自信能勝任這份差使嗎?」

    聽到她這威嚴的口氣,楊逸感覺挺有意思的,心中莫名的浮現出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要生要死的情景。把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壓在身下,這感覺很奇妙。

    楊逸拋開心中的雜念,執笏答道:「太后若是覺得臣不堪差遣,另擇賢能就是。」

    一聽這話,章惇一系的官員急了,好不容易把這苦差推到楊逸頭上了,豈甘心再出現反覆。

    御使馮瑜當即出班奏道:「太后,擴建京城關係重大,正應由楊太傅這樣的能臣擔任其事,楊太傅雖然沒接觸過築城之事,但他只需居中統籌調度,具體築城方案自有經驗豐富的官員及匠人擬定,如此有何關礙?」

    楊逸主動出來接下了差使,楊系官員便也不再說什麼。劉太后見沒人再反對,便說道:「好!此事便這麼定了,就由楊太傅來總領擴建京城之事,具體需要調派哪些官員任事,楊太傅當盡快擬一個名單上來,以便迅速落實。」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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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2 01:16:42
第704章 延春閣

    靜謐的延春閣裡,令人蝕骨銷魂的嬌啼聲漸漸隱去。

    劉清菁那妖嬈的玉體布滿了紅潮,嬌喘吁吁,這回楊逸為了省力,讓她以一式觀音坐蓮整整堅持半柱香時間,那來回扭動的蛇兒腰已經酸軟無力,此刻連個手指頭都不願再動一下,整個人還處於半眩暈的狀態之中。

    已經貴為四品提調尚宮的小菊也好不到哪裡去,事了之後,再和楊逸、劉太后兩人同臥一榻,本讓她心中惴惴難安,一時卻又沒有力氣起來 。

    她和茉莉利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宮女,能成為劉太后的貼身宮女,相貌、氣質、身材無不是上上之選,那嬌媚的玉體同樣讓人銷魂蝕骨。

    劉清菁本不是那種強勢的女人,要掌握這麼大一座皇宮,少不了小菊和茉莉她們相佐,加上所有的秘密小菊和茉莉都知道,如今劉清菁不堪靼伐時,招小菊茉莉上榻已是常事。

    大宋的宮女分為六尚、二十四司、二十四典和二十四掌,每個官職的職責各不相同。

    女官中最高的職位是六尚中的提調尚宮,顧名思義,整個皇宮中的宮女都歸她提調。

    現在小菊的職位便是提調尚宮,在宮裡可同樣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了,此刻她卻一絲不掛地卷縮在床榻一側,盡量壓抑著自己的嬌喘;

    楊逸忍不住又想要逗弄她一樣,伸出一手抓住小菊那盈盈椒乳輕輕撫弄,另伸出一腳楔入她兩條雪一般的玉腿間。

    小菊悄悄地看了正閉著雙眸喘息著的劉太后一眼。便不敢亂動,任由楊逸撫弄著。同時身體上那愉悅的感覺也讓她不願彈動分毫。

    一會兒之後,楊逸的命根子突然被一隻嬌嫩的小手握住。耳邊傳來劉清菁那媚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這小妮子顯然是不行了,冤家要是還不盡興,奴奴再招茉莉進來就是。」

    「別胡來,沒茉莉守在外面,這可不行。」

    「嘻嘻,沒想到冤家你也有膽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這是膽小的問題嗎?我這是為你好。」

    「什麼為我好,嘻嘻,你就是膽小。就算真有那個不長眼的撞進來,她還敢亂攪舌頭不成?除非她不怕誅九族;

    太皇太后一心禮佛,不問世事,如今這宮裡用不著怕誰,冤家你若是看了那位嬪妃秀女的,盡管跟奴奴說,奴奴一並給你安排就是,在這宮裡啊,冤家你就是皇帝。」

    楊逸二話不說,抓住她胸前一隻豐膩就是用力一握,以示懲罰。

    劉清菁嬌呼一聲,如蛇一般纏上來哀求道︰「冤家輕些個,你誤會奴奴了。奴奴絕沒有試探你的意思,剛才所說的可句句都是真心話。」

    「還真心話?」

    「嘶………奴奴不敢了,奴奴不敢了。上次的事,是奴奴錯了。冤家你就饒了我吧。至於奴奴剛才說的,算是給冤家你的補償好了;

    冤家你是不知道,如今這宮裡女人成千上萬,就沒一個真正的男人,那些個嬪妃才人哪個不是如饑似渴;

    冤家若是看上誰,奴奴只要裝著看不見,她們還不心甘情願的向冤家你投懷送抱………冤家你只要別太過分就是了……….」

    「少胡說八道,上次的事你做的已經夠沒腦子了,現在又想拿宮裡的女人來擺平前事,這更加沒腦子,虧你想得出。」

    實際上劉清菁雖然否認,但她這種試探手段高明不到哪裡去,楊逸豈會眼不出真假,懶得揭破她的狡辯而已,只是讓楊逸莫名其妙的是她為什麼要這麼試探自己。

    劉清菁有些忐忑,那令人噴血的玉體緊緊纏著他,弱弱地問道︰「那冤家你不生奴奴的氣了吧?」

    「誰說我不生氣?我氣得要命!」

    楊逸說著再次將她壓在身下,盡情的蹂躪起來。

    楊逸漸漸發覺劉清菁有喜歡受虐的傾向,你越是把她蹂躪得不成人形,她越是服服帖帖的,像個女奴一般任你鞭策,這和她平時高高在上的身份大相徑庭,楊逸不是很理解她這種心理;

    但卻知道,存在這種傾向的女強人不在少數,她們平時高高在上慣了,會莫明其妙喜歡上這種被降服,被蹂躪的感覺,甚至有可能這是她們釋放壓力的一種方式,壓力釋放出來的,從中也就得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快感。

    幾番死去活來,楊逸這回才放過她,歇息了許久,劉清菁才有力氣說道︰「冤家,你是怎麼想的,你是真的願意接下擴建京城的差使嗎?」

    「就當是用來打發時間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微臣做事,一向不會事無巨細一手抓,不就是築個城嘛,難不倒我,太后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不會冷落您的。」

    劉清菁千嬌百媚的嗔了他一眼,然後游進他懷裡喃喃地說道︰「朝中這形勢,讓奴奴心裡堵得慌,章惇這些年來盡心輔政,出力甚巨,是朝中難得的棟梁之材………」

    「那微臣就是一無是處了?」

    「不不不,冤家你別誤會,奴奴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兩人成為仇敵,你們若是鬥起來,奴奴自然不會幫著外人,只是大宋免不了要元氣大傷;

    章惇如今已經六十好幾了,加上這幾年為朝政勞心勞力,要不了幾年便要致仕了,冤家,暫且忍幾年吧,等他致仕之後,這朝中還不都由你說了算嗎?

    這皇位是咱們兒子的,你若是和章惇爭鬥不休,損害的不都是咱們嘛,冤家,奴奴知道你這脾氣向來吃不得虧,但…….算是奴奴求你了,你只要答應別跟章惇鬥,別說宮裡幾個女人,你想怎麼樣,奴奴都答應你就是。」

    楊逸心裡掙扎了許久,才勉為其難地說道︰「唉,好吧,我答應你忍氣吞聲幾年就是。」

    「冤家………」劉清菁這一聲嬌呼真個是令人蕩氣回腸,那妖嬈的身體緊緊地摟著他,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裡一樣。

    在劉清菁看來,楊逸一向是個吃不了虧的主,這次章惇這樣為難他,他口頭雖是應下了這差使,只怕接到會有極為激烈的反擊。

    而她一個弱女子,在政事上難以乾綱獨斷,若是朝中兩座大山鬥起來,只怕又是難以想象的風暴,她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是以不得不低聲下氣地求楊逸退讓。

    楊逸倒是會裝,看出她的心思之下,順勢裝著萬分為難的樣子,宮裡這些女人玩不玩是一回事,讓劉清菁欠著這份人情,總是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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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3 01:28:05
第705章 先問風水

    負責擴建東京城的提舉司正式成立了,於是楊逸身上又多了一個提舉的官職。

    他自己對建城的具體事務不是很了解,但這不要緊,楊大學士手下並非沒有人才,沈清直第一個便被他拎了過來,沒錯,就你了,誰讓你爹是科學家,你也是科學家呢。

    甚至具體選什麼人充實提舉司也一併交給了沈清直來挑,因為治理黃河有大功,沈清直如今已經遷為工部右侍郎,四品的高官了。

    沈清直能有今日,全靠楊逸一手提拔,而且楊逸還為他老子正了名,這份恩德沒得說,楊逸但有差遣,自然是任勞任怨地去完成。

    楊逸接下了擴建的差使,當然也不能太掉以輕心,他找來了東京城的所有資料,自個在學士院裡先熟悉熟悉,這樣也能做到心裡有個底。

    實際上東京城已經不是第一次擴建了,現在的東京城分為皇城、內城、外城,共有三重城垣圍護。

    內城始建於唐建中二年(公元781年)周長20里155步,共有10個城門,2個水門。

    到了後周在此建都後,開封城空前繁華起來,狹小的內城不堪重負,於是後周顯德三年(公元956年)擴建了外城。

    外城的平面近正方形,南北長7.5公里,東西長7公里,有12座城門和7座水門。城牆高4丈,寬5丈9尺,有12個城門。

    城外有著名的「護龍河」的壕溝,寬30多米。溝邊多栽垂柳,春夏之時柳絲飄拂,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東京城的布局,基本上是繼承隋唐以來的傳統,但與隋唐的長安、洛陽又有所不同,它不像長安和洛陽那樣,是在有完整規划和設計下建築起來的,而是在一個舊城的基礎上改建而來的。

    再加上城市人口的眾多,商業經濟的空前繁榮,這些對東京城的布局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東京城的主要街道是通向各個城門的大街:從宣德門至南薰門;從宣德門外向東至土市子,再折向北經封丘門一直延伸到永泰門,從州橋向東經麗景門至陽門;從州橋向西經宜秋門至順天門。

    這4條街道稱為「御路」,為皇帝出入所經。

    城中街道寬窄不一,窄的街道寬二十五步至五十步;寬的像宣德門前的御街寬二百餘步,約300米,實際上是一個宮廷前廣場。

    但御街長度只有千步左右,也就是大概1500米長這樣,兩則分布著六部衙門。

    衙門前是各種小販攤點,這可謂是東京最大的特色,別說六部衙門了,就是兩省外頭也布滿的各種店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東京商業太繁榮了,已經難以做到像唐朝長安那樣,把居民區和商業區嚴格的劃分出來,不管外城和內城,都是居民區和商業區混雜在了一起。

    不光是這些有鋪面的商棧,沿街沿河還有大量的臨時攤點,甚至很多小船也被改造成了流動商店,岸上則有一種叫車船的,用牲口拉著沿街游行,車船上商品應有盡有,吆喝聲此起彼落。

    除了商業繁榮之外,京中權貴雲集,富商巨賈之家無數,這些豪富之家有錢有勢,所建豪宅占十數畝的比比皆是。

    東京城就那麼大,於是「侵街」現象日益嚴重,街道遠不如紙面數據上顯示的那麼寬。

    有的街道原本有二三十步寬,但你侵一點,我佔一點,最後就變成了狹窄的小胡同。倒是很適合那些偷情的男女。

    嗯嗯,楊大學士好像、似乎就在某條小胡同裡風流快活過。

    問題是街道不是用來給你偷情的,如今東京的街道處處交通堵塞,如此狹窄的街道,房子又多是竹木結構,一個失火就不得了。

    城內雖然百步就設一個潛火鋪,並設有專門的瞭望台,但失火之後,卻往往撲救不了,狹窄的街道也起不到隔離帶的作用,有時一燒起來就是幾個坊全部付之一炬。

    楊逸進京以來就經歷過一場火災,那次是人為的縱火,慶幸的是那夜下雨了,火勢得到了控制,才沒有造成大面積的損失。

    現在既然要擴建京城,這些問題就必須得考慮到。

    沈清直很快就似定的擴建提舉司的官吏名單,當然,這只是初步的名單,由二十個各級官員以及八個在建築方面經驗豐富的工匠組成。

    楊逸一紙公文遞上去,這二十八個人就全進了擴建提舉司。

    在人員調派方面,章敦並沒有再故意作梗,他提議讓楊逸來築城,除了有試探之意外,也確實認為楊逸有這個統籌能力。

    而且現在楊逸已經主動接下這份差遣,等於是表明了退讓的態度,若是再步步緊逼,毫無疑問必將導致楊逸猛烈的反彈。

    這二十八個人中,有多個是楊逸認識的,第一個是工部郎中韋德,他的到來,讓楊逸不禁輕咳了兩下,然後變得一臉嚴肅,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好像人家就要侵犯他一樣。

    還有一個人讓楊逸有些意外,將作監主簿蘇秀同志,這傢伙曾為一貫錢糾結了一整夜,沈清直竟然看上了他?

    此事楊逸沒有多管,讓蘇家小五到身來,跟著歷練一下也好。

    還有一個人是楊逸比較熟悉的,他就是將作監中校丞,司馬伯方,此人在建築方面是大宋頂尖的人才,皇宮的明堂便是由他主持修建的。

    楊逸曾和司馬伯方閒聊過幾回,知道他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人,當然不會放過,司馬伯方是他親自點名要過來的。

    擴建提舉司設在禮部一排空閒的建築內,就平時而言,禮部是六部中最輕閒的部門,通常只有舉行禮部試的年份,或是遇上春秋祭祀之時,禮部才會繁忙起來。

    禮部計有房屋三百多間,平時有三分之一空置,現在這些閒置的房屋都被楊逸要了過來,作為擴建提舉司的辦公場所。

    二十八個人加上楊逸和沈清直,共計三十個人,占著近百間房屋,看上去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樣,禮部的官使經過時,臉上的表情總有一些嘲笑的味道。

    楊逸顧不得別人的目光了,這一批核心成員一到,他立即將大家召集起來說道:「大家都應該知道調你們過來是干什麼的了,本官也就不再廢話,現在我來說布置具體的任務,

    三天內,我要看到一份仔細的擴建方案,這其中要包括總體的規劃,施工的次序,用工的數量,以及工程耗時大概多久、需要多少預算,

    這些你們都要在三天內一一給本官列出來,以便盡快提交朝廷審核。」

    大伙一聽,神經頓時都繃緊了起來,擴建京城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要在三日內完成楊逸布置的這些任務可就太難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楊逸。

    只有蘇家五郎不畏强權,他起身說道:「下官有一事要提醒大學士,京城乃帝皇居所,事關龍脈氣運,具體 如何規划方合陰陽,

    此事下官等說了不算,大學士說了也不算,需問司天監方為妥當。」

    楊逸聽了不由得悚然一驚。

    這回還真是多虧蘇家小五提醒了,風水之說,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紀,仍是盛行不衰,時下就更別說了,什麼「太白晝現」這些無聊之事都是要堂而皇之記入史冊的。

    自己主持擴建京城,若是忽略了風水,將來不管出現什麼災荒,別人肯定都會往自己頭上扣,說是自己破壞了龍脈風水導致的,真到了那個地步,後果不堪設想。

    除非自己真的扯旗造反,否則下場必定十分慘淡。

    好吧,還是先問問那些神棍,這擴建工程如何才合風水再說吧。

    楊逸輕吁了一口氣,對沈清直說道:「清直啊,你在司天監呆過,那邊你比較熟悉,就由你跑一趟司天監吧,至司天監怎麼說,你不必多嘴,由他們說了算就是。」

    「謹遵大人吩咐,下官這就去。」沈清直起身一揖,快步出去了。

    楊逸有些無趣地對餘下官員說道:「新城的布局咱們決定不了,你們先初步構想一下細節方面的事情吧,司天監那邊有了消息,再派人到學士院知會我一聲。」

    眾人面面相覷,這大體布局都還不知道,其它的淡何構想啊?

    楊逸不管他們作何感想,自個先離開了,說來這次他真是大感無趣,本來嘛,已經挽好袖子准備大干一場了,結果卻被告知這工程還需要「有關部門」審批。

    而且這「有關部門」還是專門裝神弄鬼的司天監,這神仙放屁,不同凡響,鬼才知道他們會弄出什麼布局出來。

    既然不知道,咱們就先候著吧。

    那股勁頭被打斷後,楊逸變得懶洋洋的,出了禮部之後,也無心思去學士院了,從橫街向西,禮部後面一個坊便是興國坊,窮極無聊的楊大學士決定先回新宅那邊墊高枕頭睡一覺再說。

    新宅這邊的兩個貴妃一個公主,肯定沒料到楊逸這個時候會來,楊逸一如往常一樣,不讓人通報,自個進了後院,院中還是靜靜寂寂,亭台樓閣鎖流光。

    楊逸走到阮柔的小院下,便聽到樓上傳來隱約的人聲,楊逸起初也沒太在意。

    女人嘛,像金絲雀一樣被關久了,難免會覺得有些無聊,幾人戲鬧一下也很正常,楊逸微微一笑,放輕腳步走上樓去。

    這二樓上為一廳兩室,楊逸突然出現在樓梯口,守在廳門前的一個小丫環剛瞧見他的影子,神色立即為之大變,慌慌張張的就想往裡退。

    楊逸立即意識到不對,抻手一指,那小丫環頓時嚇得腳下生根一般,定在原地瑟瑟發抖。

    而此時,楊逸也隱約聽到了房內傳出女人壓抑的呻吟聲,他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初哥,一聽這婉轉的呻吟聲便知是怎麼回事了,目光瞬間冷得像刺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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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4 03:45:37
第706章 虛凰假鳳

    房內那壓抑的嬌吟聲,此刻聽起來是這般的刺耳。

    楊逸兩道目光冷得像刀子一般,那守在廳門的小丫環嚇得兩腳一軟,再也站不住。

    楊逸抬步便往裡走,他已決定,不管裡面的男人是誰,也要先閹了他,竟敢把綠帽戴到老子頭上來了,還真是色膽包天了………

    裡間的房門關得嚴實,楊逸走到門邊,抬起右腳狠狠一踹。

    「咣!」的一聲,房門被踹得大開,房內的呻吟聲頓時變成了驚叫。

    楊逸本是滿腔怒火,然後目光落到房內的床榻上時,卻瞬間呆住了。

    房間窗戶緊閉,溫暖如春,但是,沒有殲夫!

    只見那墊滿了軟綿綿的毛皮的羅床上,三具白花花的裸體抱在一起,那交纏的粉臂,令人噴血的裸體,弱裊裊的腰兒,顫巍巍的酥乳,全都一絲不掛的裸露著。

    楊逸萬萬沒想到,進來看到的是這樣的場面。

    而更讓楊逸沒想到的是,那三具令人噴血的裸體中,除了兩具分屬顧媚娘和阮柔這兩個交趾皇妃外,另一具卻不屬於公主李盈,而是隔壁的那位芳鄰,蕭盈盈。

    床上的羅衾十分零亂,蕭盈盈那白玉一般的大腿邊還落著一支角先生,角先生的一頭還濕漉漉的。

    到這時,三個女人回過神來,又是一陣驚呼,紛紛扯過羅衾將自己蓋住。

    楊逸本想退出,但床上的三個女人搶被子搶得太利害,那根角先生被掀落床下、滾到了他的腳邊來,楊逸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突然感覺很是好笑,他不由得彎腰將那角先生拾起來看了看。

    這根角先生為初生的鹿茸製成,軟中帶硬,俗名男型。這東西在市面上有得賣,陶質、瓷質、銅質、銀質、玉質、角質、象牙質皆有,不過都不如這種初生鹿茸製成的好。

    現在社會上對女人使用這東西所持的態度大致都比較寬容,或乾脆漠視之。

    這或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直覺地認為女性的性能力是無限的,不必節制;一或與女子貞節觀有關,認為這樣不算失貞。

    那些富貴之家的婦人,基本都備有這類似的東西,這個很好理解。

    每個富貴之家皆是妻妾成群,除了正式的妻妾之外,家中通常還專門養有大量的歌舞記,以及那些沒有名分的通房丫頭等等,加起來百十個女人也不鮮見,總之那個後院裡的女人,理論上都是屬於男主人的。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長期的雨露均沾呢,除了男主人,自家後院是不容別的男人進入的,就是自家男僕也不行,誰犯了規矩擅自進入後院的話,重者打死,輕者也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後院裡的女人有機會與外人偷情的只是極少數,而且要受著道德的譴責,一經發現,幾無生理。

    所以富貴之家的女人,大多就需要一種能解決生理需要,而又不逾越貞節範疇的東西來代替了。

    坊間多有婆子提籃兜售春宮圖、角先生之類的東西,此等現象早已見怪不怪,你若是大驚小怪,只會被人笑為鄉巴佬。

    而且這些東西可不光是女人買來偷偷使用,夫妻之間用來增加情趣的也事屬平常,古代說是禮教森嚴,實則與自家妻妾間很是開放,大多數男人在為我獨尊的自家後院裡,生活都是極為糜爛的,使用這些東西來增添情趣的人不在少數。

    當然這些東西總是要被那些正人君子所不恥的,女人買時都是很小心,生怕被人說成銀蕩女人。

    床上的阮柔這三個女人就更別提了,此刻是又羞又怕,阮柔和顧媚娘是怕楊逸的怒火,她們雖曾貴為皇妃,但如今若是惹怒了楊逸,只怕被打死也沒人知道。

    那蕭盈盈則是羞得無地自容,她雖然主動勾搭過楊逸,但這完全是兩回事,如今在楊逸家中,和他的兩個女人在床上做這事,被撞個正著,只要還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會羞澀萬分。

    這瞬息之間,躲在被子底下的三個女人的心緒已是千回百轉,是驚,是怕,是羞,不知所措,特別是阮柔和顧媚娘倆人,滿心的恐懼感讓她們全身發著抖。

    楊逸極少來這邊,而隔壁這龐夫人時常過來串門,二妃難得外出一回,本是寂寞之人,久而久之便和這有意接近她們的龐夫人混熟了。

    女人在一起,難免會聊到一些床第間的事,這位蕭夫人不但會主動說起與自家男人的事,感嘆守活寡的淒涼,還不時會問及阮柔三女與楊逸的房事。

    在蕭盈盈一次次的誘導之下,以致今日三人共榻做出這種事來。

    如今被楊逸撞個正著,阮柔和顧媚娘不知等待她們的是什麼命運,心中越想越怕,那顧媚娘已經忍不住低聲飲泣起來了。

    楊逸拿著那根軟硬適中的角先生,看到一頭沾著粘液,不由得灑然一笑,隨手扔到了床邊。

    這會兒楊逸不用猜也這知這東西是蕭盈盈帶過來的,阮柔三個女人過著幽居生活,偶爾有機會外出也有下人跟著,不大可能買些這些東西。

    楊逸退出了外廳來,安坐在上首,對那個軟倒在廳門邊的小丫環招招手,那丫環就連滾帶爬的進來磕頭道︰「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

    「停。」楊逸淡淡地說了一聲,然後自己摸摸桌上的茶杯,感覺裡邊還有茶,便自斟了一杯,「起來說話。」

    「婢子不敢,國公爺饒命啊、國公爺饒命啊……….」

    「她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這……….」

    「你不說也可以,先到樓下候著吧。」

    「不不不,婢子說,婢子說,龐夫人給了婢子十兩銀子,公國爺……」

    「嗯,沒你的事了,先到樓下候著。」

    那丫環怕得瑟瑟發抖,本來還想繼續求饒,楊逸又擺了擺手,便再不敢出聲,跌跌撞撞地退到樓下去了。

    這時房內傳出一陣聲響,接著就看到阮柔和顧媚娘二人衣衫不整地跑出來,撲嗵一下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哭求道︰「請爺饒命,奴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兩人都是匆匆忙忙披了件外衣,連衣帶都沒繫好,這一跪下磕頭,衣衫頓時散開來,那白花花的玉體半掩半露,這樣子更是充滿了誘惑。

    顧媚娘長得媚態萬千,妖嬈無比,類似於韓狐狸那種讓男人見了就想到床的狐媚女人,在床第間她也一向頗多討好男人的花樣,她玩這個楊逸還不太意外。

    阮柔年紀大點,但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正值花信之齡,她外表長得端莊,像個慈眉善目的觀世音,往日也極是端莊得體,楊逸還真沒想到她也會干這種事。

    楊逸的目光從兩具半裸的玉體掠過,向內房門看了看,心中暗暗好笑,那位芳鄰是羞得不敢出來了吧,難道她想躲到本國公走了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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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6 01:14:49
第707章 潘金蓮在床
   
    外廳可沒房內那樣溫暖如春,阮柔和顧媚娘兩人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伏在地上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楊逸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淡然說道:「起來吧,我一向不喜歡別人跪,敵人除外。」

    其實房中只要不是藏了男人,楊逸心中便沒什麼好氣的了,他只是希望防患於未然。

    顧媚娘三個女人住在這邊,他來得比較少,很有必要警告一下這三個女人。

    楊逸不覺得自己有多對不起她們,自己不要,這三人也會像其他交趾皇族女子一樣,被充入教坊司。

    這是因為當初交趾李朝兩次入侵大宋,殺害的無辜百姓加起來超過了二十萬,所以大宋對交趾皇族的懲罰特別嚴厲。

    現在顧媚娘三人能住在這裡,衣食不缺,起居有人照料,總的來說已經好很不錯了,至少比被充入教訪司為妓好得多。

    最讓他不爽的事情是那丫環,十貫錢就被人買通了,若是個個像她這樣,這宅子還不是任人出入?

    現在從那丫環口中得知,拿錢買通她的竟是蕭盈盈這個女人,楊逸暗暗鬆了一口氣,這至少說明阮柔和顧媚娘是比較被動的。

    同時,對房裡那位「潘金蓮」,楊逸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是什麼心思楊逸早就一清二楚,之前有多次有機會吃掉她,楊逸都忍住了。

    但讓楊逸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來誘得顧媚娘二女玩起假鳳虛凰的把戲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顧媚娘和阮柔依然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楊逸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得二人又是連連求饒。楊逸淡然說道:「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起來吧。」

    說完了楊逸不再理她們倆,自個走入房中去,剛到房門口,他又不禁收住了腳步。

    因為這時「潘金蓮」已經掀開被子,正跪在榻上手忙腳亂地繫著肚兜帶,那米白色的鴛鴦合歡肚兜被撐得高高聳起,如奇峰突兀,雖是二十六七的年齡了,但那曼妙動人的嬌軀,肌膚白膩如脂,春彎玉股妙相畢現。

    見到楊逸突然又出現在房門口,她整個人呆住了,手上一鬆,那尚未繫上的肚兜便輕輕滑落下來,一時間春光乍洩,一對白花花的雪球赫然彈了出來,顫顫悠悠的,配上她那纖弱的蛇兒腰,那曼妙無方的曲線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稍微呆了一下之後,她很快驚醒過來,嬌呼一聲,慌忙摟起肚兜,同時扯過羅衾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楊逸突然有種放聲大笑的衝動,同時腦海中浮現出金瓶梅裡那位潘金蓮那欲拒還迎的樣子。

    他先走過去將那初生鹿茸製成、軟中帶硬角先生撿起,看到這物什,楊大學士又不禁想起了某女生宿舍樓下成堆丟棄的黃瓜,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話說鹿茸是非常貴的,這種寶貝普通女子還真用不起,可比那黃瓜………呃,楊大學士突然意識到,是這珍貴的鹿茸好、還是大眾化的黃瓜好,咱們作為男人可沒發言權………哈哈哈。

    楊大學士坐到榻邊,翹著二郎腿,非常悠閒地問道:「龐夫人,這解先生應該是你的吧?」

    羅衾下動了動,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嚶嚀。

    「還給你。」

    楊逸一手輕輕探入羅衾下面,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一團暖暖的,滑滑的、軟綿綿的東西,頂端還有一顆小小的硬粒。

    羅衾下的「潘金蓮」再次發出一聲輕吟,向裡縮了縮,隨即又停住,任他握著那團軟玉溫香。

    廳外的阮柔和顧媚娘此時還是滿心惶恐,楊逸雖然讓她們起來了,但別的什麼也沒說,那口氣聽上去也是冷冷淡淡的,這可不像是饒恕她們的意思。

    兩人悄悄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而對方的恐懼進而又感染了自己,使得兩人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心裡又是淒惶,又是懊悔,這種事情又根本不知從何解釋。

    從楊逸先詢問那個丫環的行動來看,阮柔二人感覺他是真的怒了,這事不難想清楚,這邊宅子裡的十個八個丫環除了服侍她們外,也定有監視她們的意思。

    現在倒好,派來監視的人讓被監視的人買通了,這樣的事恐怕換了誰都會惱怒。

    阮柔和顧媚娘不知首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的命運,現在除了去求楊逸,她們根本想不出其他辦法。

    兩人相扶著走進房內來,卻見楊逸翹著二郎腳坐在床邊,一手拿著那根羞人的角先生,一手伸到了羅衾下,正輕輕動著,雖然厚厚的羅衾蓋著,仍能聽到下面傳出女人越來越急促的嬌喘聲。

    阮柔和顧媚娘見此情景,是進也難,退也難,怔在門邊不知所措。

    楊逸倒沒想到她兩還敢進來,他是有意嚇一嚇這兩個女人來著。

    你玩什麼角先生這一點還可以原諒,但買通丫環這一點,讓楊逸起了顧忌,把人買通了,今天你能玩這個,明天說不定就敢招漢子啊。

    楊逸抬眼一掃,見這倆個淒淒惶惶的女人嚇得連衣帶都忘了繫,那衣衫依舊是半遮半掩,胸前粉光映雪,玉色半露,這番妙態著實能讓男人噴血。

    特別是阮柔這個位德妃娘娘,臉容端莊如觀音菩薩,卻偏偏有這番春光半洩的妙態,是個男人都會生出邪惡的念頭來。

    楊逸手上忍不住用力一握,羅衾下頓時傳來一聲嬌吟。

    「把門關上。」他對阮柔和顧媚娘吩咐一聲,然後將床上的羅衾嘩的扯開,「潘金蓮」那白花花和嬌體頓時全部袒露出來,微微捲曲著的身體就像是一條美人蛇,那春彎玉股曲線驚人。

    她呼的一下摀住紅得發燙的臉蛋,玉體更是像蛇一般捲縮成一團,楊逸一下子將她抱起,讓她跪在床頭,「潘金蓮」雖是羞極,卻又帶著滿心的期盼,都乖乖地照做了。

    「啪!」的一聲,楊逸一掌打在那粉光緻緻的雪股上,「潘金蓮」頓時發出一聲高吭的嬌啼,那蛇兒腰柔著無骨,軟軟的塌了下去,一個形如滿月的粉臀高高的翹了起來……….

    上百畝的宅子如同王侯府第一樣,雕樑畫棟,飛簷疊角,庭院深深深幾許,尤其是人跡稀少的後院,更加顯得寂靜幽深。

    由於佈置恰當,四季花木不缺,便是這冬季也不顯得蕭索,猶有翠竹掩庭,斜松橫生,假山亭閣邊蔓生著蔥鬱的常青籐。

    而此時,這匠心獨運,清幽古寂的深院中,一串婉轉嬌啼從一棟小樓那緊掩的窗扉內飄出,時而低回婉轉,時而蕩氣迴腸,時而氣若游縷,欲死還生。

    守在樓下的小丫環春蘭兒隱約聽出這是那龐夫人發出的呻吟聲,她剛才站在廳門口就曾聽到過,只是剛才遠沒有現在的起伏跌宕,扣人心弦。

    她一個十五六歲未經人事的少女,剛才在廳門口聽時,便是心旗搖曳,所以楊逸上到二樓了才發現,此刻心中雖然怕得要死,聽到這聲音仍不禁身行螻蟻,燥熱難擋。

    也不知過了多久,春蘭站得兩腳發麻,才隱隱傳來龐夫人那嬌弱的討饒聲,但似乎這討饒聲並不起作用,換來的是更加激烈的撞擊聲,那龐夫人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如人夜半嗚咽。

    春蘭能想像出那龐夫人此刻怕是氣若游縷了吧。

    往日這貴夫人過府來時,總是娥眉如黛,髮髻高挽,玉釵步搖輕輕晃,長裙搖曳細風生,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滿帶著花信貴婦的風韻,說起話來婉轉動聽,待人也很親善。

    那動人的美態便是女人見了也難以忘卻,春蘭曾對她羨慕不已。只是今日她和自家兩位女主子做這事,才讓春蘭想起龐夫人的郎君是位白髮蒼蒼,走路都要人扶的垂垂老翁。

    想來這位龐夫人外表光鮮,只怕平日裡內心也很苦吧,不然也不致於跑到這邊來,與自家的兩位女主子做這等羞人的事了。

    春蘭心思百轉,想到自己的命運,又是惶恐萬分,那龐夫人的哀啼聲早已斷絕難聞。

    便在這時,樓上絃歌又起,卻是自家女主人的聲音,這兩位曾經都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尤其是那位德妃娘娘,平日裡端莊典雅,那模樣跟觀音菩薩似的,讓人很難想像,她會發出這樣羞人的聲音來。

    春蘭自個在樓下想著心事,不覺時間流逝。她腳麻得實在站不住了,便到廊下的欄杆邊坐著,直到樓上沒了聲息,卻不見楊逸下樓來。

    春蘭不敢走開,就那麼忐忑地候著,到了向晚時分,才見楊逸施施然下得樓來,經過她身邊時輕聲說道:「你隨我來。」

    春蘭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懦懦地跟在楊逸後面轉過幾道曲廊,幾個拱門,來到後院的書房,四周靜得讓春蘭心慌。

    等她進了書房之後,楊逸隨手將門關起,春蘭頓時又是撲通一聲跪倒,連聲求饒。

    楊逸不理她,自個打量了一下這邊的書房,他雖然不住在這邊,但左經右史,詩書字畫,一樣不少,平日裡有丫環灑掃拂試,各種擺設纖塵不染,阮柔三女平日裡常到此看書消遣寂寞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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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7 01:12:14
第708章 防患未然
   
    楊逸取下一本孫子兵法,隨手翻了翻,春蘭那丫頭伏在地上,已無力磕頭了,整個人嚇得軟綿綿的癱在地上。

    寧國公看上去英俊儒雅,文質彬彬,待家人也一向和善,但你別忘了,他敢砸開封府大堂,敢領頭去逼宮,這些年率領千軍萬馬血戰疆場,殺人無數。

    即使楊逸沒有大聲斥責一句,那如山的壓迫感,已經讓春蘭像隻猛虎爪下的兔子一般了。

    楊逸放下書,突然冷聲說道:「本國公手上沾的血不知凡幾,也不在乎多你一個,今日本國公所問之事,你但有半句虛言,這世上便再沒有你這號人了。」

    「國公…爺…爺…….饒命啊,婢……婢子什麼都說,什麼都說,絕不敢有半句虛言欺瞞國公爺……」春蘭絲毫不敢懷疑楊逸的話,真怕自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寂寂的深院之中,說起話來舌頭都打結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來問你,三位姨娘都給過你什麼好處?」

    「回………回國公爺,三位姨娘沒給過婢子什麼好……好處。」

    「嗯?」

    「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婢子的話句句屬實,三位姨娘真沒有給過婢子等人什麼好處,婢多絕不敢有半句虛言。」春蘭那樣子幾乎要昏過去了,慌慌張張地辯解道,「三位姨娘平日難得外出一回,吃穿用度都是由景明坊那邊家裡供應,她們身上根本沒錢啊,哪來的好處給婢子等人,還望國公爺明察,婢子……….」

    楊逸打斷她道:「你當本國公這麼好糊弄嗎?她們沒錢,身上穿戴的那些頭面首飾哪樣不是價值千金?」

    「國公爺有所不知,婢子真沒騙您,三位姨娘頭面首飾不少,可也是有定數的,茗兒姐姐每月會過來核對,看看有無損壞,另外詢問三個姨娘需不需要添置別的,這些頭面首飾就算三位姨娘敢給婢子,婢子也不敢拿啊。」

    楊逸聽到這,神色稍霽。

    楊逸當初收這三個女人,除了三人確實有傾城之姿,美得足夠讓每個男人動心之外,也有自污的意思。

    在這年頭,一個官位高、權勢重的人好色不是什麼壞事,若是你捨財色而取美名,那才更容易遭人忌憚。

    但不管如何,這兩妃一公主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楊就絕不容許別人沾一指頭。

    「那位龐夫人經常過府來嗎?」

    「回國公爺,是………是的,龐夫人隔三差五的總會過來坐坐,找三位姨娘聊天解悶。」

    楊逸暗暗一歎,龐老頭竟然也不管管,或者真是有心無力,管不了了吧,這位「潘金蓮」曾主動勾搭過楊逸,楊逸也多次有機會吃掉她,都沒有下手,今天到這份上,再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想起剛才這位「潘金蓮」在床第間的妙處,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確實有令男人神魂顛倒的本錢,明明是如饑似渴,卻偏偏不失那高貴的韻味。

    二十六七的女人,保養得跟雙十的女子一般,雙峰挺碩綿軟而不失彈姓,細腰豐臀,美腿修長,身上的肌膚細膩得如羊脂白玉一般滑不留手,渾身軟得像是沒有一根骨頭,可以擺出各種令人魂飛魄散的姿勢來,加上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刺激,確實讓人回味無窮。

    楊逸拋開腦海中那些銀糜的景象,接著問春蘭那丫頭道:「這後院裡,還有誰得過龐夫人的好處?」

    「婢子不知。」

    「不知?」

    「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婢子真個不知啊,不過每次龐夫人過府,婢子多等候在則,沒看到別人得過龐夫人給的財物,婢子不敢欺瞞國公爺,知道的都說了,國公爺就饒過婢子這一回吧,婢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嗯,念你初犯,且饒你一回,不過今後這後院裡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你都要一五一十的報於我,否則,一但讓我聽到什麼,第一個便拿你是問。」

    「婢子謹遵國公爺吩咐,多謝國公爺饒婢子一命,婢子今後定然不敢再犯,但有什麼………」

    楊逸再次打斷她道:「你不必多說了,我要看的是你的行動,不是你這口頭保證,你去吧,看看龐夫人走了沒有,把三位姨娘都請到這兒來,今日之事,你若不想死的話,就把嘴巴給我把嚴實了。」

    「婢子曉得,婢子曉得,多國公爺,婢子這就去請三位姨娘。」春蘭彷彿經歷了九死一生,大冷天背後的衣衫都汗濕了,楊逸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壓力,讓她恨不得遠遠的躲開,得了他的吩咐,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退出書房去。

    李盈、顧媚娘、阮柔三人很快被請到了書房來,前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今日遇上來經潮,一直在自己的小樓上歇著。

    顧媚娘和阮柔已經重新裝扮過,但她們本是養尊處優的柔弱婦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缺少鍛煉,是走個百十步就得歇口氣的那種嬌貴女人,剛才消耗的體力過甚,此刻還沒緩過勁來,臉上的疲憊慵懶之態想掩飾也掩飾不住。

    李盈見她二人這番模樣,便也猜到了剛才發生過什麼,不禁悄悄地望了楊逸一眼,那眼神不知是怕是愛,意味難明。

    「你們坐吧!」楊逸大袖輕輕一拂,淡淡地說道。

    阮柔和顧媚娘立即慌張地福身道:「奴不敢,老爺有什麼吩咐,奴站著恭聽就是了。」

    楊逸一根中指輕輕敲著桌面,不帶什麼感情色彩地說道:「交趾屠我二十萬邊民,屍積如山,血流成河,你們作為交趾王的妃子和女兒,命運早已經注定,本官也不為己甚,

    你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像其它交趾王室女子一樣,進入教訪司,你們若是不願意留在這裡,儘管提出,本官明日便將你們送過去。」

    李盈雖然不知道楊逸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但見阮柔和顧媚娘嚇得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她也連忙跟著跪下求道:「老爺,奴奴心裡知道,您對奴等有大恩,如今雖少得外出,但奴等婦道人家,本不應時常出去拋頭露面;

    住在此間,有老爺關愛,錦衣玉食樣樣不缺,奴一個亡國女子,能有今天這等待遇,已屬萬幸,哪裡敢不心懷感激;

    奴一無所長,這薄柳之姿難報老爺大恩之萬一,奴早已下定決心,不管老爺如何待奴家,奴家自當盡心侍奉老爺左右,國公爺若是將奴家送入教坊司,任千萬人蹂躪羞辱,奴情願一死以求解脫。」

    「你們呢?」楊逸向李盈輕輕頷了頷首,然後轉向阮柔和顧媚娘問道。

    顧媚娘二人今日被楊逸撞破這等羞於啟齒之事,那份惶恐難以言說,剛才雖是百般奉迎,千般討好,但聽楊逸這話,他似乎並不領情;她們本是高高在上的貴妃,何堪做個最卑賤的妓女,任千萬人踐踏凌辱。

    拋開這些不說,現在的生活也不比她們原來的生活差多少,以前在宮裡,還不是深鎖高牆之內,現在偶爾還能外出一趟,以前是想也別想。

    以前在皇宮中雖然頗為得寵,但這也是處處獻媚,與皇宮無數女子勾心鬥角才得到點君恩,在本能需要方面,那個被無數女人掏虛了的皇帝,哪裡真能讓她們滿足過。

    現在楊逸來得雖然不多,但至少每次都能讓她們死去活來,極樂登仙,相比之下,可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倍。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沒了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尊榮。但作為亡國的宮妃,這一點誰還敢想呢?

    二人伏在地上,淒淒切切地哀求道:「奴等知道錯了,但求老爺饒恕奴等這一回吧,奴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爺要是真將奴等送入教坊司,奴等也是活不成了呀…………」

    「笑話,充教坊司的女人還少嗎,你們以為別人都不想一死了之嗎?我告訴你們,真到那時,你們想死都死不了。」

    這一點楊逸可不是虛言恫嚇她們,古代女子比較重貞節,特別是那些被抄家的官宦女子被賣入青樓,起初尋死尋活的不在少數,但真正能死得成的可沒幾個。

    阮柔三人也知道這一點,嚇得眼淚直下,苦苦哀求著,楊逸接著沉聲說道:「你們現在是我楊逸的女人,你們記住,像今天這種事我不會太在意,但是,千萬別讓我知道你們偷人,那後果是你們無法想象的。」

    「奴等不敢,奴等不敢,今日是奴等一時糊塗,做下這等錯事,老爺對奴等有大恩,那等對不老起公爺的事,奴等就是死也不敢做呀。」

    「我今天算是正式提醒過你們了,我的提醒只有一次。你們起來吧,起來!」

    三個女人又是一再保證,在楊逸的喝斥下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楊逸接著說道:「當初不讓你們外出,是因為你們身份特殊,如今事情過淡去,我也不拘著你們了,你們想出府去走走,儘管去,一如別家婦人一樣。

    明日我會交待下去,每月供你們些零用錢,若是看上什麼,錢不夠的話,儘管向我開口就是,終是不缺你們半點用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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