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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kevi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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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夜惠美】海月明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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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3: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再用手段

海蘭珠凝神一看,原來這道身影是她——努爾哈赤如今最寵的女人,庶妃德音澤,對於這個告發阿巴亥,同皇太極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女人,海蘭珠有著本能的提防,虛扶一下,淡淡的說道,“庶妃不用如此多禮”

按照身份地位來說,海蘭珠同德音澤地位相當,她如此客氣所為何事?海蘭珠微挑眉頭,此番進汗宮,她也覺察到眾人對她神情上的變化,雖然難免還有有些淫穢的目光,但更為收斂,甚至流露出一分敬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肯能的,難道是由於皇太極即將得勝歸來?還是努爾哈赤加賞的牛祿?或是努爾哈赤剛剛提起的那柄寶刀?

海蘭珠覺得是應該好好的了解,那柄刀的來曆,德音澤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謙卑,絲毫不見努爾哈赤寵妃的高傲,嬌豔的芙蓉面上,甚至帶著一分討好的笑容,更是讓海蘭珠心生警覺,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她到底求的是什麼?

“庶妃是來服侍大汗?”,海蘭珠用話語暗自點了一下德音澤,語氣裡透著一分的關切道,“大妃稱病,大汗的衣食住行,還真離不得庶妃,您真是辛苦呢”

德音澤臉色素白如紙,微微垂頭,恭敬的說道,“當不得福晉所言,伺候大汗是奴婢的本份”

“庶妃怎麼還稱呼上奴婢了?這可當不得,妳是大汗的寵妃,妳這樣稱呼到讓我不好言語了”,海蘭珠心中的疑惑更重上兩分,德音澤低聲道,“福晉,我???我永遠都是奴婢,在他眼裡都是這樣”

海蘭珠心中一驚,這德音澤是不是不怕死?剛出了阿巴亥的事情,難道還要將皇太極拉下水?也不知道明顯更老邁的努爾哈赤,還能不能承受得住?趕緊打斷的道,“庶妃千萬不可能這麼說,雖然妳以前是大妃的婢女,可現在是伺候大汗的人,又正當寵,可不能想著過去,您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

“是,海蘭珠福晉說得很對”,德音澤看著身著月牙白旗袍,外罩火紅狐狸皮大髦衣服的海蘭珠,她是那般的顯眼,有這樣的人在身邊,自己又怎麼會被他放在心上?眼裡透著一抹的遺憾,“若是有可能,我倒寧願在他身邊做一個婢女,伺候他一生”

海蘭珠彷彿聽不懂一樣,恍惚的看著德音澤,好半晌才嘆道,“難怪大汗看重妳,妳真是一個念舊的人,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庶妃如今深受大汗寵愛,總是想著過去,失去了大汗的歡心,恐怕就是想回到過去也難”

說完這句話,海蘭珠不再理會德音澤的反應,邁步離去,長至垂地的衣服在地上劃過一道淺淺的痕跡,彷彿劃入到德音澤的心中,她望著海蘭珠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難道就求而不得?

“庶妃,大汗傳召妳”,旁邊的奴才低聲回稟,德音澤神情恢複了往日的神態,眼中重現純真羞澀,想著嬤嬤們調教過的話語,她就是葉赫老女的替代品,是努爾哈赤追憶過去最好的物什。

海蘭珠上了馬車,沉聲吩咐,“回府”,青布馬車緩緩的啟動,聽著咕嚕嚕的聲音,海蘭珠疲倦的很,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現代也好或者古代也好,是不是處子她也略知一二,德音澤是努爾哈赤的寵妃,可努爾哈赤卻沒有碰過她,這其中到底是何緣由?恐怕努爾哈赤才是關鍵,想到今日他的話,海蘭珠當然知道他下汗命,冊封的大福晉和皇太極立的大福晉的區別,名分上會更尊貴一些。

只是孩子也不是有就有的,而且貝勒府雖然在她的掌控中,卻做不到萬無一失,想要兒子,得從此時就開始準備起來,有要孩子的打算,那只能護住他終生的平安,這才是一個母親應該做到的,只是···海蘭珠心中並沒有底,若是她懷孕,皇太極會不會找別的女人?

曆史上福臨和宸妃的兒子相差不到一歲的痛苦,海蘭珠明白自己很可能忍受不了,多了孩子那就多了一分牽掛,她還敢如此肆意張揚行事嗎?這些疑問都壓在海蘭珠的心頭。

海蘭珠頭向後仰,靠著馬車壁,慢慢的闔上眼,德音澤恐怕看重的是皇太極,將來還有多少女人會看重皇太極?天下美女恐怕會讓他予取予求,以她的脾氣能做到視若無睹嗎?

由於馬車壓在石頭上猛然上下晃動,海蘭珠牙齒意外的咬住舌尖,她捂住嘴唇,舌頭很痛,卻也更清醒上一些,睜開眼眸,裡面迷茫盡去,既然無法忍受,那就同皇太極說明白,讓他自己選是要一片森林,還是一顆樹,失寵的日子興許會很難,但總比看著他一邊深情款款,掉頭就去找別的女人時要舒服得多,只是對不住科爾沁的寨桑和烏克善。

“福晉,貝勒府到了”,外面的下人輕聲回稟,海蘭珠白玉般的手撩開車簾,一眼就可以望見和碩四貝勒府的匾額,門房的下人恭敬的迎候著,白白的積雪,覆蓋著府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海蘭珠貓腰探出身子,下了馬車,“恭迎福晉回府,恭迎福晉回府”

迎接的人都紛紛低頭行禮,海蘭珠緩緩的向府裡走去,若是皇太極的選擇那片森林,這種前呼後擁的局面不會在出現了,等待自己就是方寸之地困住一生,海蘭珠勾起嘴角,淡看風雲四起,也是一種樂趣,做出決定就不能後悔猶豫。

“福晉,大格格病中,大夫說恐怕不好,讓有個準備,您看是不是先將棺木安排下來?”,管家低聲回稟,偷瞟著海蘭珠,不敢露出一絲的情緒,他可是太明白面前這位驕縱福晉的手段,自從貝勒爺出征以後,她一改往日的溫吞,用盡雷霆手段,生生的拔出哲哲福晉在貝勒府的影響,震懾住不老實的下人,凡是她的命令,無人敢違抗忤逆,讓因為貝勒爺出征,等著看笑話的人大失所望。

“哲哲福晉沒去看薩莉娜?”,海蘭珠停住腳步,管家搖搖頭,低聲道,“聽說哲哲福晉最近身子也不太好,在屋子裡將養著,怕過了病氣給大格格,讓她病症加重,不過,她送了好些個好藥材去的”,管家連連補充,雖然海蘭珠在面上待哲哲很一般,但他也不敢大意,怎麼也是姑姪,若是哪日她們交好,這些說壞話的人豈不是要遭殃?

海蘭珠掉轉方向,向薩莉娜偏僻的院落走去,隨口說道,“我去看看她吧”,她明白以薩莉娜的身子底子,天氣突然變冷,很容易生病,雖然她在衣食上從來沒有少給過薩莉娜,也暗自吩咐她的奶娘要好生照料,但此時還是應該去看看,畢竟薩莉娜只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小孩子,略略的看一眼,盡到心意也就是了。

雖然薩莉娜的院落偏僻一些,但是該有的一樣不缺,院子裡在海蘭珠的授意下,還種上幾株紅梅,潔白的雪花壓在紅梅梢頭,紅白相間那般的耀眼奪目,給清冷的院落增加了一分熱鬧,海蘭珠希望,偏執容易受別人影響的薩莉娜,能懂點事,不要被別人當炮仗放。

對於海蘭珠的到來,兩個小丫頭很是吃驚,甚至忘記請安,海蘭珠淡淡的問道,“薩莉娜身子如何?有沒有好一些?”

“福晉,奴婢不知詳情”,婢女低低的說道,海蘭珠細不可察的顰眉,瞟了一眼二人,她們擦脂抹粉,打扮的很俏麗,頭上甚至還帶著銀簪子,剛剛進來的時候,二人毫不顧忌的說笑,一點難過擔憂的樣子都沒有,貝勒府是踩低捧高的地方,不嚴懲恐怕不行,撩起門簾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厲聲回頭問道,“我是怎麼安排的?不知?妳們是大格格的丫頭,竟然不知道主子的病情?我就是這麼教你們規矩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兩名丫頭慌忙的跪地請罪,海蘭珠冷哼了一聲,“按規矩去責罰處領板子,妳們都給我記住,大格格病情不見好,妳們也得不了好處,薩莉娜是貝勒爺的女兒,是妳們的主子伺候的要盡心”

“是,奴婢記下了”,婢女身子顫動,斂去對薩莉娜的疏忽不在意,她們覺得薩莉娜得罪了福晉,必然是不會在意她的生死,沒料到海蘭珠竟然會親自來看望她,這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等進了屋子海蘭珠的氣更是不順,大夫竟然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間或同旁邊的嬤嬤調笑兩句,海蘭珠怒極反笑,“大夫,大格格的病情如何?是不是見好,才讓你這麼悠閒?”

“這個···這個···”,下顎留著鬍鬚的大夫一臉尷尬的起身,吭吭哧哧的答不上來,海蘭珠緩緩的走進,眼底旋起陰冷之氣,讓大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唯唯諾諾的退後兩步,斷斷續續的說道,“福晉,不是奴才不盡心,是···是···是大格格身子···”

“住嘴!你少用點茶水,多用在診治上,搜尋醫書上,薩莉娜又怎麼病的這麼重?醫者父母心,你連最起碼的從醫道德都沒有,還敢在我面前狡辯?來人!”,海蘭珠啪的一拍桌子,高喝一聲,“將他給我抽十鞭子,攆出貝勒府,遼陽城之內不許行醫,省得濫竽充數之人,耽擱病人!”

“福晉開恩,開恩呀,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奴才的兒女三歲,奴才···”,海蘭珠冷笑道,“你女兒三歲,薩莉娜也只有三歲,將心比心難道你不懂嗎?”

“奴才是哲哲福晉的人,您不能如此”,貝勒府的下人上前拉住大夫,他不停的掙扎著,不許行醫,他又怎麼生活下去?海蘭珠坐在了椅子上,淡笑道,“貝勒府是我當家,哲哲福晉一向心慈,又極愛大格格,若是將你耽擱格格的事,告訴哲哲福晉,她對你的處罰會更嚴厲,你信不信?”

海蘭珠擺了一下手,大夫被拉了出去,薩莉娜的奶娘從裡面走了出來,面容憔悴,紅著眼睛,低泣道,“福晉,福晉,奴婢代大格格,叩謝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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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3: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凱旋回府

海蘭珠緩和了神情,看著明顯由於照料薩莉娜,而憔悴的奶娘,嘆氣道,“總還是會有一個妥當的人,薩莉娜的病到底怎麼樣?”

“福晉,大格格已經燒糊塗了,興許···興許” ,奶娘彷彿找到了傾訴的人,眼淚成股的留下來,用絹帕捂嘴,哭泣道,“興許熬不過這幾日”

海蘭珠站起身,向裡屋走去,奶娘連忙拉住海蘭珠,“福晉,這可當不起,大格格的病情很重,沒得過了病氣給您,貝勒爺知曉會責怪大格格”

“薩莉娜是他的女兒,他也是很疼惜的,只是他的心太大,想得東西太多,自然會忽略一些事情”,海蘭珠含笑解釋,既然來了不去看看也不放心,她快步來到暖炕旁邊,瘦弱的薩莉娜臉色暗黃,顴骨凸出,嘴唇發白乾裂,淡淡的眉頭不安的緊皺,腦袋上放著絹帕,這應該是有降溫的用處。

“額娘,額娘”,薩莉娜不停的念叨著兩個字,讓海蘭珠的步伐更沉重,停在了離薩莉娜不遠之處,纖細骨感的手腕,讓海蘭珠很不好受,彷彿一堵牆一樣,讓她不能靠近,海蘭珠回身道,“妳去找些烈酒,擦拭薩莉娜的前胸,後背,腋下,腳心,手心,會對她有些益處,我再找一個妥當的大夫來瞧瞧,薩莉娜不是短命之人,會沒事的”

海蘭珠不欲久留,奶娘再次跪地叩拜,“多謝福晉,若不是您前幾日送來的調理身體的方子,格格定然撐不過的”

海蘭珠扯動了一下嘴角,扶起奶娘,拍拍她的手,“好生照料她,缺什麼盡管開口,我會讓人給妳送來,若是有不盡心的婢女,就同我說,我來處置她們”

奶娘連連點頭,低聲道,“福晉,大格格還小,容易被別人幾句話說動,她心裡此時應該明白的,有得罪之處,您就念著她年歲小,多擔待”

“我明白”,海蘭珠應了一聲轉身離去,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若是薩莉娜能挺過去,長大成美人,挑一個好一點的丈夫也就算盡到心力了,海蘭珠也就不會覺得有所虧欠。

月上中天,海蘭珠洗漱過後,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命烏瑪重新點亮蠟燭,從暖炕上爬起,披著衣衫,腿上蓋著錦被,從旁邊拿過針線籃子,在裡面翻出幾條彩線,打起絡子。

“格格,您不是說過,晚上做這些傷眼睛嗎?”,烏瑪挑亮燭火,海蘭珠應了應了一句,“偶爾一次不打緊”

“格格,這是給貝勒爺弄的?”,海蘭珠手中的活計並沒有停,順嘴說道,“不,我許是將來就會這樣過日子了”

烏瑪張大嘴大驚失色,上前拉住海蘭珠的手,讓她停下來,低聲道,“您怎麼能這麼想,格格,貝勒爺真真是把你當成心尖兒一樣人,誰有您這樣的福氣?”

“烏瑪,妳不懂”,海蘭珠淡然的微笑映在她的臉上,自從嫁給皇太極,見到的那些女人所產生的擔憂,在這一刻都放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現在才真正的明白無欲則剛這句話的含義,烏瑪,若是同我過失寵的日子,妳還會···”

“格格,烏瑪永遠不會離開您”,烏瑪跪在海蘭珠身前,揚起頭認真的看著她,自己主子的心思她雖然不懂,但神情變化也覺察得到,此時的主子彷彿回到蒙古草原,那麼的愜意,不會再憂心匆匆,這樣也好,只要她開心就好。

海蘭珠拉起了烏瑪,見她眼裡的讚同,拍拍她的手,低聲道,“結果如何,還要看皇太極怎麼做,烏瑪,我不是一個好主子,從病好以後,就很任性,有時會讓妳為難,若真是最壞的結果,咱們就相互扶持走下去,好嗎?”

“格格,只要這是您的心願,奴婢不會阻攔您的”烏瑪眼裡閃動著淚光,擦擦眼角,開口問道,“科爾沁該怎麼辦?貝勒爺和烏克善世子,都真的打心眼裡疼愛您,他們怎麼會容忍您受委屈?”

“科爾沁會送另一個容貌出挑的格格來,我並不為此擔心,努爾哈赤和皇太極需要科爾沁,彈壓住蒙古諸部,更需要黃金血脈的名聲,不是只有我才能做到”,海蘭珠神情也有幾許落寞,長嘆一聲,“唯一對不住得,只有疼愛我的烏克善哥哥,他是真的疼著我,可讓我忍受,我又做不到,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沒有那麼廣闊的心胸,好在是英雄在亂世不會被埋沒,哥哥總有憑自己的本事,名揚天下的一日,那樣會更尊榮”

“格格,若是貝勒爺將您送人?”,海蘭珠神情一稟,身上的平和漸去,那分銳利重現,目光咄咄,朱唇勾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句話在這個雪夜彷彿蕩漾出了很遠,海蘭珠哪怕在這個亂世生活了十餘年,爭取過,努力過,向往過安穩的生活,但她的本性,底線一點都沒有變化,燭光熄滅,海蘭珠緩緩的闔上眼,正是因為自己少了那分真正的牽絆,才會如此決絕,此時沒有懷孕,實在是太幸運了。

又過了兩日,海蘭珠雖然拿定了主意,卻如同往常一樣,細心的管理貝勒府中的事情,將努爾哈赤賞賜的牛羊,莊子,奴隸重新的安頓好,冬季關外很冷,海蘭珠下令,給府中的人重新做了衣裳,並且定下了規矩,每年四季衣裳都會統一賞賜下來,這些大家族的規矩,海蘭珠還是知道一些,可顯然這些關外的人並不知道,此時的後金禮教還不完善,所以海蘭珠的幾項福利,得到了下人們的擁護,恩威並施之下,海蘭珠的觸角逐漸擴散到整個貝勒府。

“福晉,福晉”,日娜一臉興奮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貝勒爺讓人來送信,他已然回到都城,馬上就要回府了”

海蘭珠猛然起身,整理一下衣衫,瞥了日娜一眼,語調輕快的斥責,“以後可不許這般魯莽”,收拾了桌子上的賬本,讓烏瑪重新放好,才緩步向外走去,烏瑪拿起鶴裘披在她的肩頭,“格格外面涼,您要謹慎”

海蘭珠俏皮的向烏瑪眨眨眼睛,來到府門口,哲哲她們已經等候在那裡,打扮的花枝招展,人比花俏,臉上壓不住的興奮,使得沉靜多日的貝勒府,突然多了幾分的生氣,眾人哪怕再心中不忿,也讓開了首位,海蘭珠緩緩的走過,帶出了一抹的幽香。

馬蹄聲由遠及近,海蘭珠凝神觀瞧,身穿鎧甲皇太極的輪廓,逐漸的清晰起來他終於回來了,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答案?海蘭珠想不明白,可心底湧出絲絲的喜悅,原來自己不見得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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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3: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久別重逢

皇太極的身後,跟著一隊頭戴白色簪纓的兵士,後面隱約可見幾輛馬車,上面整齊的擺放著十幾口紅木箱子,皇太極一馬當先,騎馬來到府門口,坐在馬上掃了一眼迎接的眾多女人,目光最後落在海蘭珠身上,見到她的笑顏再也移不開目光,察覺的到她黑亮眼眸中的那分不自然,嘴角上揚弧度更大,她應該是想念自己才會如此吧。

將馬鞭扔給隨從,皇太極利落的翻身下馬,眾女人盈盈下拜,“恭迎爺回府”,海蘭珠同樣屈膝,卻被快步上前的皇太極扶住,當著眾人的面,皇太極將她攬在懷中,那股幽香撲鼻,讓他躁動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低聲問道,“海蘭珠,妳定是想我了,我平安歸來”

海蘭珠的身體被他死死的鉗制住,實在是掙脫不開,眾人妒忌的目光,她雖然不在意,卻也並不好受,輕聲斥責,“誰想你了,你放開我”

“口是心非,海蘭珠,妳何時能心口合一?”,皇太極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摟得更緊,轉頭向後面喊道,“將東西抬進貝勒府,交給海蘭珠福晉”

“喳”,身後的隨從應道,皇太極攬著海蘭珠,瞥了一眼打扮的很是嬌豔的女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吧,爺得了一些首飾絲綢,等過兩日讓海蘭珠分給妳們”,隨即拉著海蘭珠離開,隨從們對視一眼,乖覺的將十幾口箱子抬到了海蘭珠的院落。

她的屋子本來挺大的,但是這些箱子到來,讓空間顯得很小,皇太極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喝著烏瑪端上來的茶水,領兵打仗的血腥氣漸漸的隱去,他行軍途中可是沒少用肉食,歸來用清清淡淡的茶水,覺得很是舒服,笑呵呵的說道,“海蘭珠,還是妳會伺候我”

烏瑪偷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這麼高興的時候,她應該不會同貝勒爺鬧別扭吧,海蘭珠最煩的就是聽見伺候這兩個字,瞥了一眼皇太極,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聽話,肯定大魚大肉的,你就不能少用一些?還專愛挑肥得吃”

皇太極將茶水喝盡,擦了一把嘴唇,海蘭珠那柔美的身段,魅惑般的嬌嗔,屋子裡燃起的幽香,讓他壓抑已久的慾望噴薄而出,幾步來到海蘭珠身邊,從後抱住她,嗅著她髮絲中的清香,沙啞的低嚀,“我們去鴛鴦戲水如何?父汗,給我兩天的休整時間,我不會離開妳一步”

海蘭珠面頰間升起紅暈,他倒是什麼敢說,手搭在攬住自己蠻腰的皇太極手上,覺得有些咯手,低頭一看,是她當初送給皇太極的扳指,海蘭珠轉動心思,興許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悲觀,在曆史上的皇太極,就是一個很任性的開國皇帝,封海蘭珠為宸妃,賜住關雎宮,這也就他能做的出來,自己應該比曆史上的海蘭珠更好一些吧,他會不會答應?

想要出口的話,被海蘭珠強咽下去,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妳又怎麼知道妳就一定比曆史上的海蘭珠好?穿越不帶表無敵,而且曆史上的海蘭珠,是以皇太極為天的女人,全新願意都放在了他身上,妳根本做不到。

皇太極覺察到海蘭珠身子的僵硬,有幾分疑惑,隨即哈哈大笑,“海蘭珠,妳放心,我不會累到妳”

他隨手將紅木箱子的蓋子打開,珠光寶氣耀得海蘭珠瞇了瞇眼睛,還真是金銀如山,寶石,碧璽,翡翠,瑪瑙,彷彿要掉出來一樣,海蘭珠拿起一塊巴掌大的紅寶石,皇太極沉聲道,“都給爺打開”

隨從聽話的將十餘口箱子全部打開,裡面裝滿了瓷器,絲綢,輕薄的衣衫,其中還有一些古董字畫,皇太極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只是一部份,我還得許多的牛羊,糧食,以及奴隸,這次大明可是損失慘重,咱們可以過貓個好冬了”

“皇太極,你拿珠寶玉石砸人的習慣,何時才能改掉?”,海蘭珠不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改變不了,只能對那些掠來的奴隸和善一些,這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喜歡嗎?我的海蘭珠,果然不同別人”,皇太極曲身將海蘭珠橫抱而起,低笑道,“妳不是想瞧大明的服飾嗎?真是趕巧,正好有人送了一整箱子衣服,聽說大明都城官宦之家的女人都那麼穿,等明天妳也穿給我瞧瞧,海蘭珠,妳穿上這些衣衫,就連大明皇帝,都會愣神,沒人比妳更出落的更好”

“胡說”,海蘭珠雖然心中高興,口中卻反駁,帶著一絲的試探問道,“天下這麼大,難道還沒有美女了?你怎麼知道沒有比我更漂亮的,等將來你有機會一爭天下之時,自然會有比我更好的女人”

“誰也及不上妳”,皇太極自信的說道,轉進內室,將懷中的海蘭珠扔到暖炕上,隨即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眸光中盛滿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那份炙熱的情慾,海蘭珠將髮釵扯掉,皇太極到現在為止都不錯,在攤牌之前,就陪他瘋狂一把好了,海蘭珠的臉上綻放出嫵媚誘惑的笑容,偏偏仿若星辰的眼眸中去透著一抹的純真,這副樣子更能激起皇太極的情慾。

海蘭珠看著皇太極,彷彿不自覺一樣,蔥白的玉指,沿著嘴唇滑落到修長的脖頸,挑開旗袍上的扣子,半遮半掩之下,裡面的胸衣似隱似現,還沒待她更近一步,皇太極一個竄身上炕,將她壓在身下,二人緊緊的相貼,皇太極能感受到海蘭珠的膚若凝脂,他火熱的肌膚,讓海蘭珠也有些心驚,望著他黝黑的眼底,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彷彿要將自覺完全的撕碎吞咽入腹,她有些後悔,好像弄得有點過火。

海蘭珠扭動著身子,訕笑道,“皇太極,你同我說說行軍的事如何?我也聽聽你那英勇的事···”,皇太極俯身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瓣,挑開她緊閉的皓齒,掠奪她口中那麼幽香,同她的香舌交纏在一起,這種炙熱彷彿要窒息的吻,幾乎讓她窒息,頭暈沉沉的,拼命的捶著皇太極的後背,身子像蛇一樣的扭動著。

過了好半晌,就在海蘭珠以為她會被憋死時,皇太極才抬起頭看,喘著沉重的粗氣,帶著厚繭的手指,擦過海蘭珠紅腫的唇瓣,眼底過困惑的神情,暗啞的說道,“海蘭珠,妳就是我的劫”

眼眸中火光大盛,皇太極壓住海蘭珠,伸手撕開她的衣服,海蘭珠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皇太極故意曲解道,“沒關係,我會給妳更好的”,他火燙的手掌在海蘭珠的身上游走著,揉捏著,撫摸著,海蘭珠氣息也有些不穩,漆黑眼睛,由於皇太極的動作,沾染上紅塵中的悸動,皇太極心中更加的滿足,當聽見海蘭珠壓抑不住的呻吟聲時,他再也無法束縛住自己,手指沿著大腿滑向幽谷,可突然停了下來,是疤痕,是在壽宴上的那道刀傷?

皇太極低頭看去,白皙修長的腿上,那道褐色的傷痕格外的顯眼,他的手指不停在已經結疤的傷口處撫摸著,彷彿在感受那道凸起的刀傷,傷痕結疤本就很癢,再加上皇太極的撫摸,讓海蘭珠更是不舒服,低聲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你到底想不想?”

“海蘭珠,妳會不會不怨我?”,皇太極手指並沒有停下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抿緊嘴唇,輕聲說道,“不許後悔,海蘭珠,再不會有下次”

“誰告訴你的?”,海蘭珠很是奇怪,皇太極才回來多久,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知道的很詳細,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妳的事我哪件不知道?更可況”,皇太極微微停頓了一會,驕傲得意的低言,“剛剛父汗還誇讚妳來著,這是除了東哥之外,這幾十年來,父汗第一次稱讚女人”

“我不想同東哥一樣”,海蘭珠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得意,板著臉幽幽的說道,“我早就說過,東哥的一生,對女人來說是最痛苦的”

“我怎麼捨得讓妳同她一樣,父汗之所以稱讚妳,是由於當初東哥也曾向他拔刀,我能想象得出妳當時有多耀眼”,話音剛落,皇太極就猛然衝進海蘭珠的身體裡,緊致細膩包裹著他,沙啞的說道,“妳可知道,妳得到的那柄寶刀到底意味著什麼?”

海蘭珠不適的顰眉,呻吟,“我,我,不想知道,我是你的福晉,自然不能讓你失去臉面,疼···”,皇太極猛烈的動作,讓海蘭珠眉頭皺得更緊,發怒道,“你能不能輕一點,嗯,輕一點”

皇太極雖然對海蘭珠有憐惜,卻根本停不下來,只能用一個個吻安撫著,他何曾在意過女人是不是難過,可著自己的心意來也就是了,只是單單對海蘭珠,他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慢慢的海蘭珠適應過來,微睜著星眸,輕扭腰肢,彷彿蛇一樣纏住皇太極,婉轉鶯啼,呻吟聲帶著一絲的渴求,以及隱藏著的瘋狂。

皇太極又怎麼會客氣,自然盡享閨房之樂,海蘭珠的大膽,沒有得在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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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4: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雲雨之後

情慾漸收,這場有久別重逢情事的代價,就是海蘭珠雖然沒有昏睡過去,但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而皇太極在心滿意足的同時,緊緊的盯著海蘭珠,她不同以往的表現,讓他很是舒服暢快,但心底泛起的擔心,卻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皇太極搖搖頭,應該是多想了才對,她是自己的,怎麼也不會離開。

海蘭珠安然恬靜的躺在皇太極的胸前,闔上的眼簾擋住那明亮的星眸,身體倦怠,可是思維卻很清晰,心底的想法越發的堅定,哪怕他們的婚姻摻雜了利益利用,也絕達不到生死相許的地步,但總有一分的情意在,看著他去找別的女人,海蘭珠知道自己根本就忍受不了,除非他不再來找自己。

“妳可知曉,大明很有可能內亂,閹黨東林黨之爭越發的激烈,他們興許不久之後就會放棄關外各城,現在還有遼東經略熊廷弼,若是失了他,大明就是想不放棄遼東也由不得他做主,咱們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去瀋陽城,那就是大金的都城,父汗已經有旨意,命名為盛京”

皇太極徐徐道來,將他這次出征探聽的大事,打了幾場勝仗都同海蘭珠的提起,海蘭珠無法言語出聲,皇太極的驕傲,霸氣,她能感覺得到,可是他進兵的是大明,這讓她怎麼答話?

“袁承煥呢,我記得你不是一直比較在意他的嗎?”,海蘭珠不想聽皇太極提起殺戮的事情,主動岔開話,她也想了解清楚,袁承煥在不在寧遠城,也就是努爾哈赤會不會挨炮轟,曆史會不會發生偏移。

“他···”,皇太極咬牙切齒,眼裡透著不忿,“他能不在嗎?袁承煥是所有大明將領中唯一一個同我們交戰勝多敗少的人,父汗很在意他,若不是下了雪,無法再進兵,父汗興許會親自出征”

想到努爾哈赤,海蘭珠將那次進宮時他說的話講出來,皇太極一下子坐起身,抓住海蘭珠的胳膊,眸光炯炯有神,“父汗真的這麼說?他讓我照料多爾袞和多鐸?海蘭珠,妳再說一次”

海蘭珠勉強睜開眼睛,皇太極的緊張,興奮,激動映在臉上,淡淡說道,“他是這麼說的,你也不要得意,前提是有朝一日,他恐怕在心裡還沒有下這個決定,到底傳給誰?不過,大貝勒代善,應該沒什麼希望”

“我當然知曉”,皇太極重新躺下,蓋好被子,將海蘭珠攬住,嘆氣道,“一日沒有得償所願,我總不會放鬆就是,海蘭珠,妳不曉得,代善的實力有多強,若不謀劃好,就是父汗傳位也坐不穩,這一點我倒寧願像大明那樣,傳承帝位”

“嫡長子繼位,分封諸子為藩王,王爺不得干預政事,只享受王爵的尊榮?”,海蘭珠輕聲問道,皇太極搖搖頭,“我是說繼位的規矩,妳看看大明皇帝的那些兄弟,哪一個是成才的,大金秩序不健全,但我的兄弟子侄,都是上馬能打仗的人,適合關外的情形,但是以後恐怕就不行,若是父汗哪日故去,大金必然內亂不斷,除非能夠重立規矩,才能更近一步,甚至有入主中原的一日,這個人,只能是我皇太極”

海蘭珠抬頭看著自信的皇太極,他也應該是個英雄吧,輕聲說道,“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大汗消弱代善,可是增強了多爾袞的不少實力,這次出征,你也說他立下了戰功,聲勢恐怕會更為顯赫,大妃雖然被大汗軟禁,可以她的心機和手段,不見得就不會再重新得寵,畢竟大汗寵了她十多年,相濡以沫的情意,恐怕不是庶妃德音澤能比”

“妳是在為我擔心?海蘭珠,妳在為了我?”,皇太極手指纏繞著她的濕漉漉的髮絲,從他的額娘去世,就沒有人再擔憂過他,為他著想過,為了不讓人看不起,他努力奮進,咬牙堅持著,十歲就上了疆場,同此時的多爾袞不同,那個時候,從來沒有人會保護他,第一次殺人的恐懼,第一次受傷的疼痛,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當時又有誰為他想過,又有誰擔心過他?直到他因為軍功,因為智謀,被努爾哈赤逐漸的看重,獲封貝勒,有了手中的正白旗,插手政務,境況才逐漸的好了起來。

皇太極將頭埋入海蘭珠的頸窩,吐著氣息,“海蘭珠,我的海蘭珠”,海蘭珠雖然不知道皇太極,為何突然之間有些脆弱,心底湧起一分的感傷,費力的抬起手臂,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皇太極,你只要堅定的走下去,定會得償所願,沒有人能爭得過你”,海蘭珠稍稍停頓了一下,一改剛剛的慎重,俏皮的接著說道,“因為他們都不識字,智謀在爭權奪利中,往往能起到關鍵的作用”

皇太極身子一僵,低沉的笑了起來,“我現在才明白,妳為何要割傷自己拒絕跳舞,恐怕就是講些大道理,他們也不見得聽得懂,范先生將妳教得不錯,我該好好的謝謝他”

“范先生,他確實胸中溝壑,袖中有乾坤,但他終究是漢人,你不見得會全信”

“不,海蘭珠,妳小瞧我皇太極了”,皇太極仰起頭,雙臂撐在海蘭珠腦袋的兩側,自傲的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僅要重用范文程,范禮同樣是統兵之人,將來我還會重用跟多的漢人,兼容並蓄,海納百川,朱元璋以一介貧民,開創大明朝,我為何不行?”

“我相信你能做到,皇太極,睡吧”,海蘭珠闔上眼,皇太極現在的樣子讓她很心動,不敢再看側身而臥,皇太極唇邊露出一道弧度,她應該是害羞了,硬是將她重新攬在,低聲的說道,“睡吧,我答應帶妳入關的,必然會做到”

翌日起身,皇太極說是休整這兩日都陪著海蘭珠,但回來之後,反倒事情更多,了解代善等人的近況,同范文程商討下一步的行動,後金雖然內政不多,還有這半奴隸社會的影子,但政務大多掌控在皇太極手中,在代善阿敏等人的眼中,兵權戰功反倒是最重要的,那種瑣碎的政務,巴不得扔給皇太極處置,這正中了他的下懷。

海蘭珠領著烏瑪等人,整理著紅木箱子里的首飾衣服,登記造冊,日娜翻看著精緻華美的大明服飾,那種柔滑的觸感,同蒙古和後金的衣料都不同,讚嘆道,“格格,原來大明人穿的衣服是這麼的細滑輕柔”

海蘭珠沒有停筆,在冊子不停的記錄著,隨口說道,“這是勳貴之家才能穿得,尋常百姓,難能哪能有絲綢雪緞?”

“格格,您穿上讓奴婢長長見識,這衣服只能您穿才不糟蹋”,日娜天性活潑,海蘭珠也不會過多的拘束她,見自己主子眉眼帶著喜悅,大膽的說道,海蘭珠停下筆,看著那些華服首飾,也有些異動,眼珠轉動一圈,起身道,“把我整理好的這些首飾衣服,給各個福晉庶福晉送去,我···”

烏瑪明白海蘭珠心意,拿起最華貴的衣衫,輕推了一下她,笑著說道,“格格這是貝勒爺送您的,不穿給他瞧瞧,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他的心意”

彷彿為了不失信於海蘭珠,皇太極占據了她的書房,處理由於他出征而堆積下來的政務,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品著茶水嘗著精緻可口的點心,悠閒地同范文程談話商量,海蘭珠的書房收拾的很是簡潔明快,物件擺設並不多,處處彰顯著雅致,身處此地的人覺得很舒服,不會感到過多的壓抑。

皇太極瞄了一眼雪白的牆上,掛著的雪梅圖,他其實並不是太懂,但卻知道這是海蘭珠所畫,故作欣賞的點頭,“確實不錯,她的技法進步許多,范先生教了一個好學生”

“當不得貝勒爺誇讚,是福晉自身有才學”,范文程仔細的看了一眼畫,以一女而言確實很難得,卻絕對稱不上大家,笑著讚道,“貝勒爺,就連中原的大家閨秀,都不見得有福晉的功力”

皇太極心有榮焉,摩擦著下巴,眼裡帶著一抹的沉思,開口說道,“范禮今年年歲也不小了,兩年前我曾經想要賞他個媳婦,被他以為母守孝推了,范先生,子嗣還是很重要的,我知道你們漢人講究規矩,我有一未出嫁的表妹,年歲同他相當,葉赫那拉婷雅,就嫁給他為妻吧,范禮身邊也得有人才成”

范文程臉色一僵,他雖然歸順皇太極,卻從來沒有想過,娶一個女真人的兒媳,心中焦急,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怎麼?范先生看不上她?婷雅秀麗端莊,我瞧著是范禮的良配”,皇太極語氣帶著陰沉,范文程更加的為難,想要答應,卻中不甘心,輕聲道,“貝勒爺的好意,我實在是···”,皇太極瞇著眼睛,范文程覺得壓力更大,心中越發的惴惴不安,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他又何嘗不知?這事還是先拒絕的好,省得兒子不願意,范文程實在是不忍再勉強兒子。

就在此時,書房裡氣氛凝重之時,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海蘭珠端著托盤緩緩走近,皇太極和范禮同時愣住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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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從一而終

海蘭珠外罩一件白狐狸領的雪緞斗篷,純白的狐狸領沒有一根的雜毛,襯得她的臉頰更加的晶瑩剔透,頭上梳了一個墜雲髮髻,赤金鑲珠若孔雀開屏的髮釵插於期間,圓潤小巧的耳上,帶著長至垂肩,月白石打磨得光滑的耳墜。

海蘭珠向著皇太極嫣然一笑,緩緩的走進,將托盤放在黑漆的翹頭書案上,將托盤上的青瓷碟子,推到皇太極面前,碟子裡擺放著剛剛出爐滾著芝麻碎花生的雲糕,柔聲說道,“你嘗嘗,這種點心你定是沒有用過,很是香甜”

皇太極目光,不捨得離開海蘭珠身上,抬起手想要將身邊的人兒抓到懷中,卻被她淡淡一瞥,皇太極的手僵硬在半空,他知道海蘭珠是很要臉面之人,有范文程在場,她是絕不會讓他為所欲為,皇太極斜了范文程,示意他先出去。

海蘭珠解開斗篷上紅瑪瑙扣子,脫掉斗篷,皇太極目光更是直了,不自覺地問道,“范先生,大明的貴婦都這麼穿著?她們有我的海蘭珠漂亮嗎?”,感到腳又被她踢了一下,皇太極稍稍回神,眸光裡露出一絲的驕傲,攥住海蘭珠的玉手,指甲上塗著淡紅色甲油,上面彷彿還畫了一朵海棠花,那麼的精細,不忍再放開。

“先生見多識廣,你也不怕他笑話”,海蘭珠嬌喝,她是一身的大明裝扮,上身穿著月牙白雪緞,繡著海棠對襟廣袖褙子,下穿一條絹絲百花落地鑲著紅邊的十二幅褶裙,隱去穿蒙裝旗袍時的那份灑脫明快,更多了幾許如水的柔美,以及一分仿若溪流的雋永,波光瀲灩,引得皇太極心中躁動不已,他不是沒享用過漢女,她們只是膽小的哭泣,絕沒有海蘭珠風韻。

“不,福晉,貝勒爺說的對,我在中土大明,都沒有見過比您更適合這身裝束的女子”,范文程沒有一分的違心,海蘭珠確實很漂亮,皇太極得意的大笑,“妳看,范先生都承認了,妳是我皇太極的福晉,當然誰也及不上”

“你懂什麼,中原貴婦規矩很多,講究貞潔三從四德,那些養在閨閣中的女子,哪會輕易的見人?而且范先生也是只順著你的話說,我又是他的學生,哪會說不好看?”

范文程站起來想要急著反駁,海蘭珠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范先生,我只是說說而已,您不用在意”

“福晉,范某說的句句實言”,皇太極點點頭,咳了兩聲道,“范先生,你不必在意,海蘭珠的性格就是如此,偏愛聽好話,但卻不相信···”,海蘭珠再次踩在了皇太極的腳上,水潤的眸光映出一分的惱怒,更顯得嬌俏,皇太極停住了口,手掌摩挲著她的臉頰,低聲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海蘭珠楞了一下,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關雎宮,難道他將來還會如此?神情波動,臉上竄出一抹紅暈,害羞的垂下眼簾,本來的打算,此時只能作罷,輕聲問道,“剛剛你們在談論什麼?”

“范禮的婚事”,皇太極直言相告,輕托起海蘭珠的下顎,望進她不見一絲波瀾的眼底,“我打算將我的表妹葉赫那拉嫁給范禮”

“這可不行”,海蘭珠彷彿沒有察覺到皇太極突變的神色,自顧自的說道,“范禮從小師從於先生,學的是儒學,你的女人不適合送給范禮”

“我的女人?”,皇太極很是詫異,海蘭珠揚眉道,“難道不是葉赫那拉福晉?她不是你的表妹嗎?剛剛分給她的首飾衣服還多加了一層”

皇太極悵然大笑,搖頭道,“當然不是,海蘭珠,難道在妳心中,我就只有一個表妹?我當然知道漢人的規矩,我打算重用他,又怎麼會讓他心中不快?”

“不敢,貝勒爺,范禮萬不會心中不快的”,范文程趕緊解釋,聽了皇太極的話他的心才放下,他原先也以為是皇太極的福晉,海蘭珠張大嘴巴,呆呆的問道,“你原來不止一個表妹?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皇太極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手掌搭在她的肩頭,見到她那副發傻的模樣,心中暗笑的同時,也有有幾分為范禮可惜,他的心意海蘭珠竟然全然不知,這麼說來,她的一切都是完全屬於自己,想到這點,皇太極笑容更濃,開口說道,“妳不曉得,我這個小表妹,可是帶著一份很豐厚的嫁妝”

海蘭珠撇撇嘴,小聲反駁,“范禮也不是為了嫁妝才娶她的,其實他同樣也很優秀,你的表妹若是真的嫁給范禮,那才是她的福氣呢”

優秀?福氣?皇太極擰緊了眉頭,低聲問道,“妳是怎麼想的?”,海蘭珠愣了一下,暗自搖頭,他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自己怎麼會同范禮?身份就是一個巨大的障礙,抬頭眼裡無恙的看著皇太極,輕聲說道,“他文武雙全,難道不是你表妹的福氣嗎?范禮是范先生的獨子,你還是考慮周全才是,若是能成,也是一段好姻緣”

海蘭珠明白若是范禮想領兵出征,最缺的是什麼,娶了皇太極的表妹,那他就不會再格格不入,被這些後金的將領輕視,只是想到范禮的個性,可不見得會屈從。

“來人,傳范禮來書房”,皇太極高聲喝道,外面的隨從應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這點心,你到底用不用?”,海蘭珠作勢將碟子收起,皇太極笑道,“妳費盡心思準備的,我又怎麼會辜負妳的美意?”,隨即拿起一塊,大口的吃了起來,黑曜石般的眼睛看著海蘭珠,舔舔嘴唇,曖昧的低笑,“果然香甜”
這句話讓海蘭珠的臉更紅上一分,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出現昨夜的那場情事,皇太極那些手段,不服氣的挑了挑眉頭,皇太極摩擦著嘴唇,眼底露出玩味,動動嘴唇無聲的說道「今夜我定會讓妳求饒」

他們二人互相較勁,在范文程眼中就是眉目傳情,他安靜的低頭立在一旁,暗自琢磨著自己的兒子,會不會拒絕,若是拒絕,那該如何平息皇太極的怒氣,雖然他待他們父子很尊重,可他到底是四貝勒,怎能容得違背?

范文程同樣明白自己兒子的志向,他此番隨著皇太極出征,見到了大明和大金的交戰,那種血腥和仇恨濃烈的根本就化解不開,如今他也想不明白,是希望范禮答應,還是不答應?

“貝勒爺,范禮覲見”,沉穩的聲音由外傳來,打破了書房的曖昧氣氛,海蘭珠遲疑片刻,退到了一旁坐在圓椅上,見到面色凝重的范文程,輕聲說道,“先生,你要相信范禮,他是個明白人”

皇太極勾起嘴角,很是讚同海蘭珠這句話,身子向後靠去,雙手搭在扶手上,朗聲說道,“進來”

范禮穿著湛清色的棉布褂子,腳上蹬著黑色厚靴,海蘭珠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見范禮了,他眉宇間顯得更為成熟,虎目裡透著剛毅,再也不見當初那分年少張揚,他的身型也拔高了許多,肩膀寬厚,氣勢也逐漸內斂,打千道,“給貝勒爺請安”

“海蘭珠也在”,皇太極目光咄咄,范禮低垂著頭,他當然知道海蘭珠也在,那身大明服飾讓他也很是震撼,再搭配上書房的擺設,仿若他回到了兒時,當時他尚在大明,父親練字時,母親攬住自己在旁邊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闔了一下眼睛,平靜淡然的說道,“給福晉請安”

海蘭珠瞪了抿嘴含笑的皇太極一眼,皇太極挑挑眉,抬手道,“起來”,范禮這才起身,默然垂首站立,眼簾低垂,看著地上的青磚,皇太極敲著椅子扶手,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范禮,給你指樁婚事如何?”

范禮身子一震,他雖然早有準備,卻不清楚皇太極會在此時提出來,緊抿嘴唇,能察覺到父親的擔憂,以及海蘭珠的那一縷信任如水的柔光,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擲地有聲的說道,“謝貝勒爺”

“好,范禮你果然是個明白人”,皇太極一臉欣慰的站起身,來到范禮身前,親自扶起他,拍著他的肩頭,“范先生是我的謀士,而你就是我的開路先鋒,范禮我不會虧待你,葉赫那拉婷雅,端莊秀美,嫁妝豐厚,她是你的人了”

皇太極轉向海蘭珠,高聲道,"福晉,婚禮的事就交由妳了”,海蘭珠點點頭,淺笑道,“恭喜范禮師兄”

“謝福晉”,范禮不見一絲的波動,皇太極此時上前攬住已然起身的海蘭珠,低聲道,“你們先下去”

范文程父子行禮後退了出去,海蘭珠一改剛剛的溫順,一胳膊肘頂在皇太極的胸口,猛然轉身,裙擺旋出一道飄逸的弧度,面向皇太極,眸光中盛滿銳利,同剛剛的柔美形成強烈的反差,高揚著腦袋,一字一句的說道,“皇太極,自從我嫁給你那一日起,就從來不會再有別的想法,我雖然不屑漢家女的三從四德,但卻能做到從一而終”

皇太極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慢慢的嘴角上揚,幾乎扯到耳邊,一把打橫抱起海蘭珠,爽朗暢快,欣慰的笑聲傳了很遠,“好一個從一而終,海蘭珠,我喜歡妳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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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5: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份自尊

尚未走遠的范禮身子停頓片刻,范文程當然也清晰的聽見書房裡談話,擔憂的側頭看著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低嘆道,“她再好,也是蒙古科爾沁,最尊貴的格格,是貝勒爺的福晉,更是將來的大福晉”

“爹,我明白”,范禮了然的一笑,眼裡透著一分的決絕,望著院子裡那幾株白雪壓枝的紅梅,深有感觸的說道,“您不用擔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如果這個亂世無法避免,那我的願望就是少些血腥,就如同她說過的,留下千古罵名又能如何,只要問心無愧就好,百姓少一些困難,少一些家破人亡,我願足矣”

“禮兒,你長大了,為父放心,放心了”,范文程拍著自己的兒子的肩頭,很是欣慰,可心底同樣湧起一分的感嘆,書生的氣節,讓他分不出是喜是悲,躊躇的問道,“你真的娶葉赫那拉氏?”

“父親,我沒有選擇的餘地”,范禮苦澀的搖頭,攙扶住范文程緩緩的離去,只有讓皇太極徹底放心,他才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等到自己領兵出征之後,自己的手上,是不是會沾染上大明將士的血,范禮無法再去想。

而書房裡,皇太極抱著海蘭珠,坐在書案後寬大椅子上,低頭嗅著她身上的幽香,滿足的瞇著眼睛,軟玉在懷,清香淡雅的氣息撲鼻,低嘆道,“紅袖添香,是不是就是如此?”

“真正的養在深閨的女子,應該比我更柔順”,海蘭珠擺弄著書案上的漢白玉的鎮紙,她雖然已經拿定主意,卻每每話到嘴邊卻出不了口,暗自埋怨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猶豫?在他懷抱中溫暖安全讓她眷戀,不忍此時打斷這難得的溫馨,皇太極的細吻落在了她脖頸處,麻麻的,彷彿濏進心中。

“海蘭珠,我要妳”,她的柔順,讓皇太極動作更加肆無忌憚,手挑開了她的衣扣,緩緩的探了進去,下身的灼熱讓他無法再忍耐,海蘭珠感到皇太極的氣息越發的沉重,微微的掙扎起來,“你別這樣,嗯,你···”

皇太極硬是轉過她的身子,同自己面面相視,海蘭珠跪在他雙腿之間,皇太極眼中灼熱,吻住她的嘴唇,扯動著她的衣襟,海蘭珠閉上眼,曖昧是情趣,可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羞恥了,牙齒緊閉咬住了皇太極的舌頭。

皇太極悶哼一聲,離開她的嘴唇,神情很是不悅,沒有一個女人敢像海蘭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他,最讓他不滿的是,他還從不曾生氣,動手懲罰海蘭珠,微皺著眉頭,摩擦著她紅腫的唇瓣,沙啞的自問,“海蘭珠,妳到底在堅持著什麼?難道妳不知道,妳是我的女人?”

“可我不想在這裡,皇太極”,海蘭珠平淡的說道,她那份自尊,讓她真的無法再這種環境下,同皇太極發生關係,望進皇太極的泛著怒氣的眼眸,“這樣做不是情趣,是侮辱,皇太極,我不是拒絕你,只是我有那份堅持,我同你說···”

就當海蘭珠要將自己準備多時的話,說出來時,皇太極再次吻住了她,堵住了她的嘴,隨即抱著她起身,嘆氣道,“海蘭珠,我既然娶了妳,就不會讓妳受委屈,妳的那份莫名的堅持,我接受”

見到海蘭珠瞪大的杏眼,皇太極在她耳邊低笑,“其實在暖炕上也不錯,我會更盡興”,回到內室的二人,自然是紅浪翻滾,皇太極的退讓,讓海蘭珠更加的嫵媚含情,紅帳如春,盡享魚水之歡。

一連幾日,皇太極除了忙於政事之外,都同海蘭珠膩在一起,日子過的很是愜意暢快,臨窗放置的紅木美人榻上,海蘭珠披散著腦後的青絲,依偎在皇太極胸前,聽著他的志向。

“海蘭珠,遷都之後,我四貝勒的實力將會進一步增強,我得的莊子都在盛京周圍,到時盛京將會在我的掌控之下,而且內政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

“大汗不會有動作嗎?”,海蘭珠潑著涼水,對於努爾哈赤,她是琢磨不透的,以前以為他剛愎自用,偏心小兒子,可經曆了阿巴亥的事情,海蘭珠突然覺得在他的心中,汗位的傳承興許才是最重的,他恐怕在思索交給誰才會讓後金更好的發展下去,不至於引發內亂,斷送他的基業。

“這些我也有想到,范先生也曾經提起過”,皇太極眸光盛滿自信,高傲的說道,“我做不到過分的隱忍,雖然私底下的動作安排不會少,但不會將風光都讓給多爾袞,范先生不了解我們女真人,白山黑水之間,更看重的是英勇,只有英雄才會有人追隨,漢人的彎彎繞繞反而失去了豪氣”

“你心中有數就成,我勸上你一句,有時一動,不如一靜”,海蘭珠闔上眼,皇太極自身的嗅覺也很敏銳,她根本就不用多言,更何況她雖然在蒙古生活了十多年,卻根本不算了解這些人的性子,曆史中的皇太極都能謀得汗位,她多說話,恐怕會更亂,這些事還是交給他自己處理好了。

皇太極輕撫著海蘭珠的髮絲,嘲諷的翹起嘴唇,“多爾袞,他太出風頭了,我能讓得,別人可不見得會如此”

又過了兩日,海蘭珠就聽聞,多爾袞同代善當著努爾哈赤的面,起了衝突,惹得努爾哈赤動怒,差一點氣暈過去,日娜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情形,彷彿她親眼所見一樣,“格格,您不曉得,奴婢聽說是十四阿哥為大妃抱不平,才會為難嘲諷大貝勒,甚至還把刀相向,雖被大汗喝止,卻也難逃責罰,若不庶妃德音澤安撫大汗,興許後果會更嚴重”

烏瑪笑著遞上一杯水,讓說得口乾舌燥的日娜潤潤嗓子,看著托著臉頰,沉思著海蘭珠,低聲問道,“格格,奴婢剛剛聽說,布木布泰格格,去了一見了十四阿哥之後,回貝勒府後臉色有些好看呢”

海蘭珠激靈一下,多爾袞和代善的衝突,應該是皇太極暗自動得手腳,可能讓一向神情內斂平和的布木布泰露出不悅,那絕不是小事,微蹙著眉頭問道,“小玉兒,是不是也去瞧多爾袞了?她還沒回來嗎?”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丫頭的聲音,“給小玉兒格格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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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5: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定決心

身穿蒙古衣裙的小玉兒氣呼呼的走了進來,海蘭珠向烏瑪遞了一個眼色,烏瑪會意,讓日娜等人先出去,她屈膝行禮,“小玉兒格格安”

“嗯”,小玉兒應了一聲,同海蘭珠隔著炕幾對坐著,烏瑪輕聲道,“小玉兒格格,您用茶水,還是上點熱乎的奶茶?”

“不用,氣都氣飽了,喝什麼都沒味”,小玉兒怒氣的挑著眉頭,撚起乾果不停的揉捏著,彷彿有深仇大恨一樣,海蘭珠顰眉,低聲問道,“妳這是怎麼了,誰招惹到妳?早晨出去時不還好好的嗎?難道多爾袞給妳氣受了?”

小玉兒抓住海蘭珠的手,認真的看著她問道,“妳說我長的怎麼樣?雖然容貌上比不上妳精緻,可也並不差呀,他,他竟然帶回來一個漢女,百般的寵著,這算怎麼回事?”

“漢女?”,海蘭珠眸光一閃,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繼續問道,“是什麼樣的漢女,能讓多爾袞迷得連小玉兒格格都得罪了?剛剛還聽說布木布泰妹妹好像臉色也不好,難道也是為了此事?”

“就是這事,她倒是在多爾袞那裝得賢惠異常,待那個漢女很是和藹,我就瞧不上那樣的,就像先生講過的虛偽”,小玉兒聽到布木布泰的名字,彷彿像炸毛的小貓一樣,根根汗毛都立了起來,不屑的說道,“我當時就沒給那個汗女面子,看著她那柔弱的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就討厭,偏偏多爾袞還寵著她,我抽了她一鞭子就回來了”

“小玉兒”,海蘭珠重重的嘆道,“我說幾遍妳才會明白?多爾袞面前,剛柔並濟才是上策,妳這麼烈性,會把多爾袞的嚇跑的”

“會嗎?”,小玉兒此時緊張起來,再也顧不得生氣,眼裡閃動著驚慌,以及一抹的後悔,另一只手垂著腦袋,懊悔的說道,“我,我,就是忍住嘛”

“妳能忍受布木布泰,為何忍不受那個漢女?將來多爾袞興許還有更多的女人,妳都能去抽鞭子?”,海蘭珠面露一分的無奈,她的性格到底是隨誰了?看著她的父母也不是這樣呀,小玉兒眼裡閃動著淚光,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海蘭珠連忙安慰道,“多爾袞心中是有妳的,他不會生妳的氣,只是妳將來是···”

海蘭珠停住了口,垂下眼簾,她自己的都想不開,哪有資格去勸說小玉兒?若是皇太極寵愛別人,她雖不見得會抽鞭子,卻也不會裝作尋常,轉動了眼珠,想到關鍵的問題,“那個漢女是從哪裡來的,多爾袞出征剛回來,難道是別人送的?”

小玉兒抽動著鼻子,擦了一下眼角,開口說道,“是從盛京帶回來的,他不是隨著四貝勒出征嗎?聽說他們打了勝仗之後,在盛京住過幾日,有錢有勢的漢人,可是沒少將自己的女兒送人,以保存家族的平安”

海蘭珠嘆了一口氣,這就是亂世吧,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皇太極不會也收了漢女吧,想到多日來的親密,讓海蘭珠心裡泛起一分的噁心,輕聲自問,“只有多爾袞嗎?”

“好多人都收了漢女,具體的不曉得,反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光嘴上說得好聽,只是試試漢女的味道,其實還不是一肚子花花腸子?”,小玉兒恨得牙癢癢,自顧自的發泄道,“妳不知道,那漢女還有個姐姐,說是送給了四貝勒,聽說還訂過親呢,尋死覓活的不還是送到了四貝勒爺的大帳?”

“送到皇太極的大帳?”,海蘭珠眸光幽暗,小玉兒一愣,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捂住嘴岔開話道,“多爾袞最是可惡,說是想我卻···”

“小玉兒,繼續說下去,我想聽”,海蘭珠打斷小玉兒的話,心中那個念頭更是迫在眉睫,淡然的說道,“姐妹一場,我想聽實話”

小玉兒瞥見海蘭珠寬著茶水,唇邊甚至溢出一絲的笑意,心中讚嘆,她同樣並不好過,可那分穩重自己卻望塵莫及,柔聲說道,“海蘭珠,這事我只聽了一個大概,並不了解詳情,那家的長女是遠近馳名的美人,好像也有些才學,自幼同她表哥定親,這不四貝勒率兵進攻寧遠城,後有平定盛京的叛亂,自從得知大金的都城就放在盛京了,那些個有地有錢的漢人都挖門子遍尋門路,就將女兒送來伺候四貝勒”

海蘭珠喝了一口茶水,茶杯「哆」得一聲放在炕桌上,胳膊肘拄著桌幾,托著臉頰,嘆道,“原來是這樣,我還真沒有聽他說起過”

“四貝勒並沒有將她帶回來,期中恐怕有事情發生,妳想開一些,總比多爾袞這樣的好”,小玉兒出聲安慰,海蘭珠眼中的自嘲一閃而過,“五十步同百步的差距,小玉兒,我也不勸妳了,若是我恐怕也忍受不得”

“回福晉的話,十四阿哥來看望小玉兒格格,正候在前廳”,屋子外面傳來烏瑪的聲音,小玉兒面容一喜,隨即撅嘴道,“不見,他來我就得見嗎?”

海蘭珠輕盈的一笑,咳嗽了兩聲,“妳就說小玉兒不見他,讓他回去···”,小玉兒竄起身子捂住海蘭珠的嘴唇,惱羞成怒道,“好呀,海蘭珠,妳竟然笑我?看我饒不饒得了妳”

說罷同海蘭珠隔著炕桌嬉鬧起來,衣袖帶翻了桌幾上的乾果盤子,杏仁,松子,核桃等灑落在上面,還有一些落在地上,海蘭珠好不容易掙脫開,面色微紅,佯怒道,“妳在如此鬧我,就真將多爾袞攆走了?”

小玉兒停住了手,站起身滿臉通紅得跺腳,“不理妳了”,轉身挑開簾子離去,海蘭珠一個一個的拾起桌幾上的乾果,烏瑪從外面進來,走進低聲說道,“奴婢瞧著小玉兒格格應該去了前廳,這滿天的烏雲就算散了,您看用不用只會一聲布木布泰格格?前面來人傳話,十四阿哥的意思,好像也來看看她呢”

“怎麼做都不妥當,讓小玉兒自己決定好了”,海蘭珠「啪」得一聲掰開裂縫的核桃,裡面的核桃仁並不大,去了皮顏色也不好,烏瑪看了說道,“格格,這個不能用,是捂壞了的”

“人生也就是這樣,永遠也不知道,下個一個核桃裡是好是壞”,海蘭珠碾碎核桃仁,看了一眼掌心,拍了一下炕桌,眼裡閃過堅定,“哪怕不知道,也不能輕易的後退,不能再沉迷於他的情意之中,該說的不能放棄,否則將來難過傷心的,只有我一人”

“格格,此時恰當嗎?”,烏瑪還是了解一些海蘭珠的心思的,有些擔憂,貝勒爺才回府幾日?若是貝勒爺不答應主子的要求,那豈不是被人鑽了空子?面色凝重,躊躇道,“格格,您小日子剛到,是不是等真的有了貝勒爺骨血再說?貝勒爺不是像您說過,在您沒被立為大福晉之前,是不會讓其她福晉伺候的”

“庶福晉呢?漢女呢?難道她們就不是女人?”,海蘭珠輕輕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皇太極一言九鼎,我還是信的,他不會讓碰別的福晉,但是,烏瑪,我想要的不是這樣”

“格格,您若是有了小阿哥,日子過的也更輕鬆穩當一些,也更有指望,若是貝勒爺不願意,您還這麼年輕,奴婢擔心您熬不住”

烏瑪的全心全意為海蘭珠著想的話,讓她很是感動,可卻沒有一絲的猶豫,拍拍她的手,說道,“此時正是好時候,我同他新婚燕爾,又是久別重逢之時,說出來比較合適,再遲一些,真是有了孩子,那恐怕會更痛苦,我雖然喜歡華服美食,卻也不見得受不得苦,無論結果如何,一切唯心,我不會後悔,會生活的很好的”

“格格,奴婢明白,奴婢會一直在您身邊的”,烏瑪明白不能再勸,她從小苦慣了,由於她克夫克子的命格,什麼難聽的話沒有聽過,什麼委屈沒有受過?只有阿媽和海蘭珠待她一般無二,格格這麼精貴人兒都能承受,又何況她呢,烏瑪暗自琢磨著,若是不成需要些什麼物件,還是先收拾出來的好,省得到時手忙腳亂的,掃了一眼屋子裡精貴的擺設,心裡還是泛起一分的惋惜,若是失寵,這些東西恐怕都會再有了,貝勒府一向踩低捧高,到時還是護住主子才行。

“格格”,日娜一臉天真的撩簾走了進來,屈膝行禮後,低笑道,“小玉兒格格怒氣已消,同十四阿哥騎馬去了”

“布木布泰呢?難道多爾袞就沒有提起她?”,海蘭珠神情舒緩,背後靠著墊子,此番出征,看來多爾袞也懂事了,明白事情的輕重,他如今可是少不了小玉兒的父親支持,大妃阿巴亥被軟禁起來,他也見不到,能這麼快來找小玉兒,定是他想明白才會如此。

“布木布泰格格聽到消息,趕到前廳的時候,正看到多爾袞和小玉兒格格,相攜離去的背影,聽說她的臉色很失望難看呢”

海蘭珠搖頭嘆氣,真是可惜了,布木布泰心氣再高,也不得不屈從於此,三人行的感情,怎麼會和諧無事?要讓女子不嫉妒又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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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終攤牌

夜幕降臨,黑布般的天空中群星閃爍,零星有雪花飄落,寒風並不強,更顯得初冬的夜晚格外的清幽,皇太極唇邊溢出一抹笑意,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抖落掉外衣大髦上的雪花,隨口問道,“福晉呢?”

“回貝勒爺,福晉在內室”,烏瑪低頭接過皇太極的大髦,不敢多說一句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她站在回廊之下,仰望著月色,呆呆的有些愣神,不知道格格會不會婉轉一些?貝勒爺真的會為了格格放棄別的女人?

烏瑪穿得比較單薄,不一會功夫,就感到身上泛起涼意,可是屋子中毫無動靜,她有心進去探聽消息,卻又遲遲邁不開步子,正在遲疑之間,有人靠近,肩上搭上了一件灰鼠髦的披風,透著淡淡的汗味,烏瑪心中一驚,抬頭望去,原來是他——在科爾沁見過的侍衛,低聲道,“多謝納蘭侍衛,我不能用”

烏瑪想要脫下披風,卻被他止住,納蘭鐵成黝黑的臉上,也升起一絲的不自在,高大健碩的身軀有些僵硬,摸著腦袋,甕聲甕氣的說道,“妳穿著,穿著,我看妳身子單薄,還站在風口,遼陽城的冬日興許比科爾沁更冷一些”

“不”,烏瑪臉漲得通紅,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她雖然年歲不小,可從來沒有同男人這般親近,磕磕巴巴的說道,“還是你穿著吧,我沒事”

納蘭鐵成一下子拉住烏瑪想要解開扣子的手,柔韌細滑的感覺,讓他心一蕩,淡淡的幽香撲鼻,銀色月光下害羞的烏瑪,比平時更多了幾分的嬌豔,記起在科爾沁相遇時,也是晚上,當時自己的主子去找海蘭珠福晉,而自己卻捂住她的嘴,困住她···愣愣的說道,“烏瑪,妳真漂亮”

這語句話落地,使得二人的臉同時漲得通紅,烏瑪心中一緊,自從隨著格格嫁入貝勒府,同皇太極的貼身侍衛,納蘭鐵成打過幾次照面,也知道他的出身不凡,是家中麼子,皇太極很喜歡他耿直的性子,帶在身邊,府中的下人私下議論,他將來絕對是一員猛將,好多的丫頭都主動的向他獻殷勤,可他卻從不曾動心思,他今日所為到底為何?

烏瑪掙開他的拉扯,右手捂住不停跳動的心口,想到今日格格將要說出的話,咬咬嘴唇,將披風解下,扔給納蘭鐵成,冷冷的哼道,“誰要你的衣服,還不快拿走”,不理他發呆的樣子,轉身快步去了耳房,關上房門,烏瑪的身子靠在門板上,心彷彿要跳出來,垂下眼簾,她的命格,若是格格失了寵愛,她一定要陪在身邊才行,納蘭鐵成會有更好的女子相配,她終究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眼角滴落幾滴淚水,砸在地面上。

皇太極察覺到烏瑪的一絲異樣,卻並沒有多想,邁步走進內室,就見海蘭珠坐在暖炕上,手搭在炕桌上,旁邊青紗燈罩裡的燭火很是微弱,映在她的臉上扯出一道暗影來,皇太極心中的喜悅漸漸的散去,疑惑的問道,“妳這是又怎麼了?誰得罪你了?”

海蘭珠將耳邊的碎髮攏到耳後,緩緩的起身,來到皇太極面前,抬起漆黑的眼眸,認真的問道,“今日小玉兒說起了多爾袞帶回來的漢女,她發了好一通脾氣,多爾袞只是裨將而已,不,若他不是大汗的愛子,就連裨將都算不上,他都有了漢女伺候,那你呢?正白旗的旗主貝勒?”

皇太極稍稍愣神,尷尬的抽動著嘴角,拉住海蘭珠的胳膊,咳嗽兩聲,“妳還在意這些?不過就是一個漢女而已,她們哪及得上你柔媚?”

“我為何不在意?”,海蘭珠仰著頭,目光灼灼,沉靜的聲音傳入皇太極耳中,"我可聽聞,您得的是個遠近聞名的漢女,為何沒有帶回來?”

“海蘭珠,妳不知道”,皇太極神情閃爍,將海蘭珠的胳膊攥得更緊,解釋道,“她訂過親,尋死覓活的樣子,很是倒胃口,上了床榻只曉得哭泣,我還哪有興致?那家也是大戶人家,我就留了分臉面,將她表哥叫來,沒成想她表哥很是迂腐,當著我的面痛罵於她,說是她違背了女子貞潔,哪配再嫁給他?可我一拍桌子,他立刻跪了下來,天生的軟骨頭,還敢不上那個漢女”

“你做了什麼?”,海蘭珠能想到當時的情形,大明的禮教對女子的束縛,是曆朝曆代中最嚴苛的,貞潔尤為重要,皇太極眼裡閃動著笑意,"我當著他的面,抽出了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就說了一句話,若要活命,就娶他的表妹,你曉得最後如何?”

海蘭珠搖搖頭,皇太極朗聲大笑,“他娶了,什麼禮教都及不上命重要,聽說他還是號稱文武雙全,就他這副樣子,哪有膽子上疆場?哼,若是漢人都是如此就好了”

海蘭珠看著頻頻感慨的皇太極,輕聲嘆道,“就是嫁給他的表哥,她也不一定能得到幸福”,畢竟這是個講究貞潔的時代,哪怕漢女的衣服是完整的,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貞潔。

“海蘭珠,妳介意?就是漢人們說的吃醋?”,皇太極低頭在她耳邊低嚀,剛剛的不悅一掃而光,抱起海蘭珠,好笑的說道,“真不懂得妳在介意什麼,但我卻很高興,海蘭珠,我喜歡妳這副吃醋的模樣”

皇太極抱著她斜歪在炕上,拍著她的後背,眼底劃過嘲弄,勾起唇角,“我真是沒想到,送給多爾袞的漢女倒是有些手段,竟能讓他給帶回遼陽城,漢女伺候過也就算了,聽說他還百般寵愛,好在他還有點心,知道來哄小玉兒,不過,小玉兒鞭子抽得好,多爾袞的名聲可是更盛了,就是不知道父汗,會怎麼看待這事”

海蘭珠根本沒有聽進去,一心想著自己的打算,暗自咬咬牙,猛然坐直身子,皇太極懷中一空,見她一副有話好說的模樣,雙手枕在腦後,開口說道,“我就看妳今日彷彿不對勁,妳到底有什麼事?”

海蘭珠闔上眼深吸一口氣,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攥緊,這應該是決定命運的時候,興許以前的種種努力,就在今夜付諸東流,斟酌片刻,直截了當的說道,"皇太極,我同妳只說一句話,我不想讓你碰別的,是任何女人,若是你想要別人伺候,那就別到我這來”

皇太極瞪大眼睛,見到海蘭珠不是玩笑之言,噌得一下坐起身,抓住海蘭珠的胳膊,質問道,“妳在說什麼?難道我對妳還不夠好嗎?我曾經同妳說過,不會再讓哲哲服侍,在科爾沁也曾立下誓言,要立妳為大福晉,妳是不是···是不是···得寸進尺了些,或者當我是任妳拿捏之人?”

海蘭珠此時心已經平靜下來,倔強堅持的同皇太極對視,他眼中怒氣是那麼清晰,甚至帶著一絲的失望,在他眼中自己就是無理取鬧吧,眨眨眼睛,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可就是這樣,我才無法容忍你去碰別人,皇太極,說實話我同樣也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堅持,當初我認為我能忍受的事,可嫁過來才明白,我原來還是那個海蘭,不曾有過改變”

皇太極鬆開她的手臂,該捏住她的下顎,逼著她仰頭,首次對海蘭珠嘲笑道,“若是爺不按妳的說得做,是不是就不能讓妳伺候?天底下還有這個規矩?嗯?海蘭珠妳告訴我,這到底是誰教妳的,別的女人都不在意的事,妳偏偏這麼小心眼,就連寨桑都有妾室,妳為何如此不同?”

“不是不同,只是我表現的更激烈一些罷了”,海蘭珠扭動著腦袋,皇太極捏著她的下巴更加的用力,嘲諷的笑容更重,“更激烈,爺倒要瞧瞧怎麼個激烈法?”,皇太極心中充滿了怒火,彷彿自己滿腔的憐意給錯了人,他知道海蘭珠不喜歡他讓府裡的女人伺候,可卻沒料到她竟然這麼堅決,任何女人都不能碰,那他還是男人嗎?

轉瞬將海蘭珠壓在身下,若皇太極真是用力起來,海蘭珠是絕對掙脫不開的,皇太極一手將她的雙臂扣在頭上,一手撕扯開她的衣服,毫不憐惜的在她的身上揉捏著,留下紅腫的痕跡,海蘭珠覺得很疼,但卻嘴邊含著笑意,彷彿那些粗魯不是加注在她身上一樣,漆黑的眼裡由於嘲弄更加的耀眼明亮,輕啟朱唇,“皇太極,你也不過如此,用這種手法讓女人臣服嗎?”

“妳···妳···”,皇太極停下了手,海蘭珠白玉般的身上布滿了紅痕,他眼底極快的閃過一分懊悔,以及幾許的心疼,皇太極緊抿著嘴唇,額頭的青筋條條暴起,明明是她的錯,自己還是不忍傷她,鬆開了束縛住海蘭珠的手,俯身同她額頭相抵,鷹眸中盛滿陰鶩,怒氣的問道,“難道妳就不怕我興兵科爾沁?”

“皇太極,你會為了一個不肯順從的女人,興兵科爾沁嗎?”,海蘭珠感覺到皇太極的鼻息,懼怕和自從成親後的壓力此時,已經完全消失,恣意的笑道,“你需要科爾沁的支持,科爾沁同樣會對你臣服,他們會送來更好更順從的女兒,你大可不必勉強自己,百花齊放也是一種享受,不必單單守著一人”

她的話讓皇太極一時無言,神情不斷的變化著,赤紅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高高抬起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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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截然不同

皇太極高高的抬起鐵拳,海蘭珠淡笑的看著,一點躲得意思都沒有,「碰」的一聲巨響,鐵拳落在海蘭珠的耳邊,暖炕彷彿都被砸出一個坑,海蘭珠睫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輕顫著,平靜的說道,“四貝勒爺,看在我伺候您一場的份上,您能不能大發慈悲,給我一個小院落就成”

皇太極手指摩擦著海蘭珠的嘴唇,沉聲說道,“海蘭珠,希望妳不要後悔”,言罷,起身下地,向外走了兩步,並沒有回頭,低沉著問道,“若是我將妳送給別人,妳會如何?以妳的心思,恐怕早就想好對策了吧”

“大汗不是賜了一把寶刀嗎?”,海蘭珠重新坐起,整理一下鬆散的衣服,從旁邊拿出努爾哈赤賞賜的寶刀,將其抽出刀鞘,寒光閃爍,輕聲讚道,“真是一把利刃”

皇太極忍住回頭的衝動,他知道此時的海蘭珠會更耀眼,會讓他捨不得離去,可男人的自尊驕傲,和對女子的輕視,又怎麼能忍受,海蘭珠這種在他看來極為任性的要求?深吸一口氣道“好,爺成全妳,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科爾沁的”

“多謝貝勒爺的恩典”,海蘭珠慢慢悠悠的說道,望著皇太極大踏步離去的背影,含笑低嚀,“夢該醒了”,淚珠緩緩的沿著臉頰流下,心中泛起一絲的疼痛,卻並不覺得後悔。

烏瑪躲在耳房,透過門縫,見到皇太極面色鐵青的走了出來,額頭上還隱隱露出青筋,捂住了嘴唇,看來格格是將話全說了,若不然貝勒爺也不至於氣成這副模樣,皇太極在院子裡停頓一會,目光不自覺落在門口,過了半晌毫無動靜,跺腳怒道,“好,海蘭珠,我成全妳”

他轉身不帶一分留戀的離去,烏瑪打開房門,皇太極的怒吼,興許整個貝勒府都能聽得見,院子裡的丫頭,紛紛探出身來,一看究竟,烏瑪平息了一會,面色如常走了出來,高喝一聲,“都回去,主子們的事,哪有妳們插嘴的份?”

烏瑪挑簾進了屋子,見到日娜三人擔憂的眼神,她們是海蘭珠的陪嫁,自然得交一些底細,壓低聲音道,“以後妳們也要老實一些,別惹格格生氣,我讓妳們收拾的東西,都準備好,省得到時慌亂”

“烏瑪姐姐,是要搬離院落嗎?”,日娜開口問道,烏瑪停頓一瞬,嘆氣道,“這個還得看主子的安排,格格的意思是,她只帶走嫁妝,貝勒爺賞賜的一件不許帶”

“是,我們懂了”,日娜等人眼裡雖然有疑惑,但還是點頭應道,烏瑪拍拍她們的肩頭,低聲道,“咱們都是格格的人,自然得偏著她,妳們可別在格格面前露出什麼來,沒有得讓她傷心,若是受了什麼委屈”

“烏瑪姐姐,我們曉得該做什麼,妳盡管放心,不會讓格格生氣的”

烏瑪點點頭,欣慰的說道,“妳們先去睡吧,我去看看格格”,向內室走去,日娜等人互看一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靜靜的退了出去,烏瑪來到海蘭珠跟前,輕聲道,“格格,若是有委屈就哭出來好了,奴婢看著您這樣難受”

海蘭珠眼眶微紅,手指劃過眼角看著上面的淚珠,輕笑道,“我並不覺得委屈,反倒是很平靜,現在說清楚,總比將來忍受他一面深情款款,轉身就去寵愛別的女人要好,我也曾經想過忍耐,想過不在意,可是卻根本做不到”

烏瑪坐在海蘭珠身邊,環住她的肩頭,眼裡透著憐惜,“格格,這只有奴婢一人,您就哭吧”

“我為何要哭?”,海蘭珠含笑的望著烏瑪,是那種舒心輕鬆下來的笑容,輕柔的說道,“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說出那番話,皇太極還是不錯的,他會給我一小小的院落,我坐看這風起雲湧的亂世,興許將來哪個科爾沁的格格爭氣,生下兒子,我就可以被休棄,回到蒙古草原去,那時林丹汗應該已經覆滅了吧,又有誰敢再娶皇太極的女人,哪怕是他不要的,再說還有烏克善哥哥,他應該會護著我”

“格格,林丹汗真的會殲滅?”,聽見這話,海蘭珠平靜的眼裡透著一分的欣賞,低低的說道,“無論怎麼看,皇太極都是個梟雄,林丹汗是爭不過他的,科爾沁若是各部族的心擰在一起,兩強博弈之間,也未嘗沒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可是以皇太極的手段,絕不會讓科爾沁擰成一股繩,真是可惜”

海蘭珠打了一個哈氣,鬆解開衣服,見到手腕胳膊上的淤青,淡淡的笑笑,“烏瑪,我要睡了”

烏瑪伺候海蘭珠躺下,蓋嚴實被子,海蘭珠闔著眼,低聲道,“明天會有很多人來看我,妳就說我養病,不見任何人,哲哲和布木布泰也不見”

“是”,烏瑪挑息了燭火,並不著急出去,還是有些擔憂的聽著海蘭珠的動靜,過了一會,就聽見她同往日一樣均勻的呼氣聲,這就睡熟了?烏瑪暗自搖頭悄聲的退下。

如果說海蘭珠平靜的接受這個結果,那皇太極卻仍然處在暴怒之中,他在屋子裡,不停的打著轉轉,他沒錯,錯得是海蘭珠得寸進尺不知好歹,是應該冷一冷她了,必須得讓她先低頭,皇太極怒氣沖沖的歪在炕上,高喊道,“拿酒來,給爺拿酒來”

“主子,這麼晚了,您···”,滿德海還沒說完,皇太極更是憤怒的說道,“怎麼?爺的話你也敢不聽了?”

滿德海連連搖頭,下去準備酒菜,不大一會功夫,婢女端著酒菜走了上來,擺在炕桌上,剛想退出去,皇太極一把拉過她的胳膊,調笑道,“陪爺喝酒”,捏住她的下顎,充滿淫穢的低笑,“若是妳伺候的好,爺抬舉妳為庶福晉”

婢女眼光一閃,嬌羞無限的依偎進皇太極懷中,喘氣微微,眉目含情,伸手倒了一杯酒放在皇太極唇邊,突然皇太極打翻酒杯,將她推倒於地,陰冷的說道,“滾!給我滾!”

滿德海拉住哭泣婢女退了出去,皇太極自斟自飲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滿德海就聽見屋子裡杯碟落地的聲響,縮了縮脖子,他可是不敢進去伺候,還是等明天再收拾的好,皇太極捏碎了酒杯,無力的躺在炕上,只要一闔上眼,海蘭珠的音容笑貌就會出現,她的頑皮,驕縱,溫順,柔美等等,一個一個再眼前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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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1 00:26: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平靜憤怒

翌日海蘭珠照常的起身,烏瑪等人並沒有瞧見有任何的不妥,好像她比以前更輕鬆愜意了不少,烏瑪梳理著海蘭珠的頭髮,細滑柔順透著淡淡的清香,偷偷的透過鏡子看著如常的海蘭珠,遲疑了半晌開口道,“格格,您真的沒事?”

海蘭珠對著銅鏡,神清氣爽的一笑,“我當然沒事,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再也不用犯愁擔心,平靜的日子不見得不好,我就想在亂世中求得一個安穩的環境,如今這目的不是達到了嗎?我又怎麼會難過”

“格格,外面的福晉庶福晉都到了,說是來看望您”,日娜一臉氣憤,她都已經說了不見客,可她們愣是不肯走,她又不好攆人,海蘭珠放下脂粉盒子,悠然的說道,“妳又何必同她們生氣,這種熱鬧她們怎麼會不來看,好茶好水的招待她們,想坐多久都成”

“您可是科爾沁的格格呀,就是同貝勒爺紅了臉,也不至於讓她們瞧熱鬧”,日娜不服氣的說道,海蘭珠將耳環戴好,見沒有不妥之後,開口說道,“女子地位在成親前靠得是娘家,成親以後,依靠的就是丈夫的寵愛,這很正常的事情”

海蘭珠回頭,目光咄咄的看著自己的四個陪嫁,語氣十分的嚴厲,“妳們要記住,今時不同於往日,咱們管好門過日子也就是了,科爾沁的是依靠,但卻並不能影響到貝勒府,如今我也就是個失寵的福晉罷了”

屋外眾女人笑聲徐徐的傳來,海蘭珠並不介意,站起身,梳洗之後,海蘭珠胃口大開的用了早飯,靠在塌上,找了兩本書,靜靜的讀了起來,屋子裡只有沙沙的翻頁聲,那扇不厚的門隔絕了外面的熱鬧和探視。

不知過了多久,海蘭珠將孤本翻到最後一頁,看完了全本,伸了伸懶腰,揉了一下腦袋,原來看著些明朝人寫的遊記話本也挺有趣的,她的手指輕輕摩擦著嘴唇,看了一眼旁邊的裝書的箱子,這些孤本還是有些少,應該再收集一些,省得將來無聊,海蘭珠突然想起刺繡來,那個可是消磨時間的好東西,可是她根本就不會,難道繡十字繡?

海蘭珠嘴角微微扯動,還是正兒八經的學一下的好,那些精美的蘇繡,真是美輪美奐,用了一塊點心,擦著手中的渣滓,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計算著時辰,這應該過了午時了,皇太極怎麼還不派人來,難道他忘了?

“烏瑪,烏瑪”,海蘭珠高聲喊道,烏瑪走了進來,長出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問道,“格格有吩咐?”

“貝勒爺難道沒有讓人來收繳賬本等物,沒人來讓我遷出院子嗎?”,海蘭珠擰緊眉頭,烏瑪也很狐疑,按說以貝勒爺昨夜離去時的憤怒,府中的事,怎麼還會交給自己的主子?輕聲說道,“格格,奴婢還沒聽說貝勒爺有這意思,只是貝勒爺好像一直在書房,誰也不見的”

“哦”,海蘭珠眼裡閃過一絲的波動,想不通的事情,海蘭珠絕不會費那心思,若是讓她一直住著這個院落,她會更高興,誰不想生活的環境更好呢,沉思一會說道,“也不知道他何時會想起,總之還是時刻做好準備吧,省得到時手忙腳亂的,讓人誤會”

海蘭珠側耳傾聽,外面已經沒有了動靜,笑著問道,“她們都回去用膳去了?是不是晌午過後還會再來?”

“還是哲哲福晉說了話,她們才離開的,奴婢瞧著,她們應該不會再來,哲哲福晉拉著奴婢說了許久的話,她擔心您的身子,讓您想開一些,脾氣莫要太過任性,多順著貝勒爺,自然會重得寵愛的”

烏瑪總結了哲哲的話,哲哲可是說了不少,那副全心全意為海蘭珠著想的樣子,若是不知曉詳情的人定會感動異常,可烏瑪跟在海蘭珠身邊這麼久,哪會被哲哲幾句話哄騙?自己的主子失去寵愛,最高興的就是哲哲了,畢竟在海蘭珠沒嫁過來之前,她是貝勒府最的寵的女人,烏瑪自然面上很感激的答應,送走了她們。

“格格,您看賬本是不是交給貝勒爺?好幾個管事婆子都來領差事,奴婢不曉得該如何答話”,烏瑪很是為難,海蘭珠隨手翻動著書頁,輕聲嘆道,“若是當寄宿費用,替他掌管府中的事倒也無妨,可將來他總會有大福晉,更會有得寵的女人,我把著府中的賬本又算怎麼回事?烏瑪,妳親自去問問,看他的意思交給誰好”

烏瑪點點頭,離去前,最後看了一眼海蘭珠紅潤散發著珠光的臉頰,海蘭珠悠然的抿著茶水,拿出另一本書,繼續看了起來,那副恬靜無波的樣子,讓烏瑪明白,她真的是不在意。

捧著裝賬本的楠木盒子,烏瑪沿著青石小路,繞過抄手回廊,來到皇太極書房,說是書房其實也是他待客之地,有敞亮的客廳,小憩的臥室,納蘭鐵成彷彿鐵塔一樣,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見到烏瑪,才露出一絲波動,他雖然性子耿直,但昨夜府中的變化他還是知曉的,起碼皇太極的怒氣,他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剛剛好幾個福晉都過來探視,只是都沒有見到皇太極,被他擋了回去。

“海蘭珠福晉讓妳來的?”,納蘭鐵成率先問道,他寧願去疆場拼殺一陣,也不想此時在府中待著,自己的主子從昨夜開始就喜怒不定,陰氣沉沉,弄得他們一個個膽戰心驚,還不曉得如何開解,這一切歸根到底,還不是海蘭珠福晉,在鬧別扭才會如此?

“格格讓我來問問貝勒爺府中的賬本交給誰?”,烏瑪對著納蘭鐵成沒有露出一絲的笑意,平淡的如同陌生人,納蘭鐵成橫跨一步,伸出的手在烏瑪的冷淡的目光下僵在半空,銅鈴大的虎目露出一抹堅定,沉聲道,“烏瑪,我看中妳了,此事過後,我就像主子要了妳去”

“不,我不會離開格格,永遠也不會離開”,烏瑪眼裡泛起一絲波動,隨後同樣堅決的說道,“格格如今失去寵愛,我更不能離開”

納蘭鐵成嘴咧得很大,低笑道,“別人失寵我信,海蘭珠福晉,那是主子心心念念的人,為了她主子可是廢了不少的心,怎麼會失寵?”

烏瑪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去,低聲道,“麻煩納蘭侍衛去通稟一聲,若是貝勒爺忙於政務,格格又吩咐,只要嚴明她將賬本交給誰就好”

“我進去看看好了”,納蘭鐵成搓了搓手,心跳的厲害,生怕皇太極的怒火衝著自己發泄出來,若是別人他定然不管的,烏瑪的事就是他的事,不能不管,耿耿脖子,深吸一口氣,“主子,奴才請見”

“進來”,皇太極沙啞的聲音傳來,納蘭鐵成邁步走進去,烏瑪等在門外,就聽見瓷器落地的聲音,皇太極暴怒道,“讓她替爺管理貝勒府,還為難她不成,這麼想擺脫干係?爺偏偏不那麼做,讓她繼續管著,讓她的人進來回話”

納蘭鐵成揉著額頭走了出來,不無擔心的說道,“妳自己小心,多說一些福晉想念貝勒爺的話,其他的事要少說,主子正在氣頭上,可不能逆著他,我是身強力壯,皮糙肉厚,倒是無妨,妳卻不同,總之妳也是盼望著福晉好”

烏瑪心跳得更快上一些,除了海蘭珠,從來沒有人擔憂過她,低垂著頭向屋子裡走去,路過納蘭鐵成的時候,輕聲道,“多謝納蘭侍衛,我記下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納蘭鐵成心像抹了蜜糖一樣,心中得到烏瑪的念頭更強上了幾分。

等見到皇太極時,烏瑪才明白他憤怒到何種地步,暗自佩服海蘭珠,能將威風凜凜的弄得有些憔悴,眼裡冒著紅紅的血絲,想到海蘭珠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暗自搖頭,難道先在意的人就是輸家?屈膝行禮,“給貝勒爺請安”

“是她讓妳來送賬本的?”,皇太極挺直腰杆,身上的落寞盡失,沉穩說道,“她到真不怕我興兵科爾沁,是不是她忘記了東哥的事?”

“貝勒爺,格格說您心在天下,自然會想通,而且科爾沁的是絕對忠誠於您的,格格說過,寨桑貝勒和烏克善世子,從沒想過會背叛您的,不管有她沒有她,終究有科爾沁的格格陪在您身邊”

烏瑪小心的繞過遞上的瓷器,酒杯碎片上前,皇太極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她皺皺鼻子,將盒子放在他面前,想了一下,再次曲身行禮,“格格心中也不好受,她求得一份安穩,求一份專寵,貝勒爺,格格的想法不同於旁人,您不也是因為這個才會疼寵看重她的嗎?奴婢雖然出身卑賤,也沒讀過書,但也曉得,沒有妻子願意自己的丈夫去找別的女人,正是因為格格將您當成丈夫,才會如此決絕,若不然,以格格的性子,哪會在意這些事?”

皇太極捏著額頭,悶哼道,“慢著,她在意我?她真的這麼說?”,烏瑪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格格有些話是藏在心中的,她在意貝勒爺這點是一定的”

“妳出去吧,爺要好好的想一想”,烏瑪轉身離開,跨出門檻時,就聽見皇太極低沉的喚道,“海蘭珠,海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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