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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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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19: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章 亂亂亂


醉仙居和樊樓一共簽署了兩份契約,一份是做給蔡員外他們看的,肉價跟以前是一樣的,第二份的肉價就是當下蔡敏德他們的進貨價。

終于處理的豬肉和羊肉的成績,李奇也著實鬆了一口吻,但是肩上的壓力,還是有增無減,因為還有一個宴會要等著他去弄。

舞步和舞曲,李奇都曾經教給了封宜奴,歌舞這部分,就根本上由她去擔任了。

訓練酒保的事,依然還是小玉擔任。

至于李奇,還是做他最拿手的,制造菜式。

昔日就是披薩日的最后一日,披薩日雖然行將要過去了,但是三國演義可不能斷,這要是斷了,那醉仙居也就甭做生意了,估量李奇走到街上都會被人扔臭雞蛋。

所以,不到正午,李奇是不敢去醉仙居的。

勞累這麼多天,李奇給本人放了幾個時辰的小假,美美的睡上了一個大懶覺。

醒來后,李奇到前院舒張了下筋骨,做了二十個俯臥撐,當做是給本人的一點心思安慰,然后就去到了季紅奴的院子。

這幾日,他哪有工夫去教季紅奴唱歌,反正無事,就打算去看看她的的琴技有沒有提高。

剛一進到季紅奴所住的院子里,就聽屋內傳來陣陣笑聲。

哇!好多人呀。

李奇帶著一顆獵奇心,走上前,敲了敲門。

“誰呀?”

外面傳來秦夫人的聲響。

夫人也在?

李奇癟了下嘴,然后答道:“是我。李奇。”

很快,門就開了,開門不是秦夫人,也不是季紅奴,而是白淺諾。

李奇一愣,驚喜道:“七娘,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淺諾笑道:“來了有好一會兒。你怎樣這般時候才起來。”

李奇否認道:“誰說的,我早就起來了,只不過在房里思索周歲宴菜式的成績。”

白淺諾瞧了他的神色。一看就是剛起床沒多久,抿唇一笑,然后放他出來了。

“李大哥。”

季紅奴見到李奇來了。急忙起身行禮。

李奇點點頭,然后朝著夫人打著招呼道:“夫人早啊。”

“都快吃午飯了。”

秦夫人苦笑一聲,見他披頭分發的容貌,微感厭惡,道:“李奇,你好歹也把頭發弄下,這披頭分發的容貌,像個什麼樣子。”

此話一出,季紅奴和白淺諾都低著頭偷笑起來。

李奇臉上難得一紅,但是他這輩子還就沒有留過這個披肩長發。愈加沒有盤過頭發了,往常到外面去了,也就是隨意用根繩子扎個馬尾辮。訕訕道:“反正還沒出門嗎,待會再扎。”

秦夫人無法的搖搖頭,又道:“還有。你頭發也有這麼長了,不要再扎辮子了,你看看外面誰像你一樣,還是梳個發髻吧,你若不會,就叫女婢幫你。”

嘿!這夫人是不是閑的胸疼了。咋對我的頭髮有這麼大的意見。

李奇沒好氣道:“夫人,我很忙的耶,你要是能幫我多分擔一些,那我到是情願多花點功夫去打扮下,你以為我就不想把我英俊的容顏展如今眾人面前。”

死穴。這還真是秦夫人的死穴,臉一紅,輕咳一聲,道:“我只是隨意說說,你不情願也就罷了。”

白淺諾眼含笑意的看了眼李奇,道:“王姐姐,你別理他,他就是懶。”

既然提到這頭髮了,李奇突然想起剪髮來了,長髮對他這個后世男人來說,真實是太不舒服了,問道:“對了,這年頭剪髮,犯不犯法?”

三女皆是一愣,然后同時搖了搖頭。

不犯法就好。

李奇懼怕這這北宋也跟清朝一樣,剪個辮子,就要斬頭,那也太沒人權了,這下也堅決了他剪髮的決計。

“李大哥,你問這個作甚?”白淺諾奇道。

李奇嘿嘿笑道:“我想把頭髮剪短一點,整天這麼弄,我真的都快煩死了。”

秦夫人驚道:“你的頭髮還是這般短,為何要剪?”

這還短?

李奇沒好氣道:“我從小就喜歡我三歲時候那髮型,不習慣這長頭髮。”

三歲的時候?

秦夫人楞道:“你三歲時的頭髮是怎樣地?”

這你也要問我?

李奇一翻白眼,道:“和你三歲的時候差不多。”

白淺諾咯咯笑了聲,然后朝著秦夫人道:“王姐姐,你還記得李大哥剛才這里的時候,那一頭乖僻的短髮麼?”

秦夫人一聽,登時明白了過去,瞪了李奇一眼,嚴肅道:“頭髮乃父母所賜,豈容隨意剪去。”

這夫人怎地盡說些這等迂腐之話。

李奇反駁道:“夫人,若照你所言,身體也是父母所賜,你干嘛還遮遮掩掩,難道就見不得人麼?”心里又補充一句,你若是敢在我面前坦蕩蕩,我這頭發永世不剪也值了。

秦夫人被李奇給嗆得滿臉通紅,啐了一口,做不得聲。

白淺諾紅著臉道:“你這人,怎麼滿腦子的歪理,王姐姐這般說也是為了你好。”

季紅奴不敢多說,只是躲在邊上稍稍點了下頭,似乎也站在了秦夫人這邊。

李奇不以為意道:“七娘,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這人就是這般瀟灑,怎樣舒適怎樣弄,從不在意別人怎樣看,這頭髮我是非剪不可,不然我怕我會瘋了。”說著他又朝著三位美女道:“對了,你們誰會剪髮?”

秦夫人理都懶得理他了,把頭一撇,眼不見為凈。

白淺諾見勸說無用,搖搖頭道:“我沒有剪過。”

“李大哥。以前我母親生病的時候,我曾幫她修剪過幾次,不知道算不算。”季紅奴小聲道。

“算,一定算。”

李奇好不容易找到個勞力,哪里情願放過,急忙點了點頭,道:“那等哪天我有空了。你幫李大哥剪剪,詳細剪個什麼樣子,我到時畫張圖給你。你照著下面剪就行了。”

季紅奴剛想答應,白淺諾搶先道:“這這怎樣能行。”

李奇詫異道:“為何不行?”

白淺諾跺了下腳道:“紅奴是女子,你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呀。”

原來這小妞是吃醋了。李奇呵呵笑道:“哪有那麼多男女授受不親,反正到時紅奴碰到過的頭發,根本上曾經離我而去了,算不上。”

“紅奴,你不用理他。”秦夫人哼了一聲,道。

李奇雙眼看著下面,嘴上卻道:“紅奴,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帶進秦府的嗎,做人可要知道知恩圖報呀。”

季紅奴夾在中間,急的眼眶都紅了。道:“李大哥,我。”

秦夫人起身怒道:“李奇,你什麼意思?”

李奇也站起來,直視著秦夫人,大聲道:“夫人。我要剪髮,頭髮是我自個的,你管不著。”

“那你本人剪就行了,干嘛要逼紅奴幫你剪。”秦夫人哼道。

“我要能本人剪,我早就剪了。”

李奇哼了一聲,又朝著季紅奴。道:“紅奴,不是李大哥逼你,你要不情願,那就算了,我找別人去剪。”

季紅奴點了下頭,道:“李大哥,我情願幫你剪。”

“真聽話。”

李奇得意一笑,朝著秦夫人道:“夫人你聽見了,是紅奴自願的。”

秦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眼季紅奴,嘆了口吻,道:“也罷,隨你們去吧,我也不想管了。”

季紅奴忙道:“對不起,夫人,我。”

秦夫人抬斷了她的話,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說到這里,她又狠狠的瞪了李奇一眼,但是后者臉皮真實是太厚,根本沒有作用。

李奇聳聳肩,見白淺諾坐在一旁鼓掌小嘴,嘿嘿笑道:“七娘,你會不會剪,要是會的話,你干脆也來幫我剪,估量兩個人剪會好一些。”

對呀。既然他一定要剪,我來幫剪就行了。白淺諾眼眸一轉,道:“那那好吧,若是讓紅奴一個人幫你剪,也挺累的。”

“那真是太感激了,改天小弟一定做兩道好菜答謝兩位。”李奇呵呵笑道。

秦夫人一聽這話,一種被孤立的感覺油然而生,真是欲哭無淚呀。

此事談妥了,李奇也不在多說,坐上去,呵呵笑道:“對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在外面聽你們聊的仿佛挺開心似的。”

白淺諾笑道:“我方才在跟紅奴妹妹說你的三國演義了。”

“哦?”

李奇瞧了季紅奴,道:“紅奴,你也喜歡這故事呀。”

季紅奴點點頭,一臉期盼道:“李大哥,我能不能跟白姐姐去醉仙居聽你說故事。”

秦夫人心腸一軟,柔聲道:“紅奴,你若是想去的話,待會就跟我和七娘一同去吧。”

“不行。一定不行。”

李奇皺眉瞧了眼秦夫人,道:“夫人,你別再這里添亂行不,紅奴如今可不能出面。”

秦夫人都快被李奇給氣瘋了,一拍桌子,怒道:“怎地又不行了,我今日還偏要帶她去。”

這夫人今日怎樣這麼大的火。

李奇手一攤,無法道:“夫人,你講講道理行不,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怎地不講道理了,我帶紅奴出去走走,難道也要經過你贊同?”秦夫人滿臉怒容道。

“這是必須的啊。”李奇天經地義道。

“必須的?”

秦夫人頭上都快冒煙,道:“李奇,這可別忘了,我才是這秦府的主人。”

“對啊。”

李奇點點頭,道:“但是紅奴是我請回來的,她當然得聽我的,若是你不準我們倆住這里,大不了我和紅奴搬出去住就是了,反正我如今不差銀子。”

“你。”

秦夫人這一輩子頭一次有打人的沖動,多年來的修養,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氣的渾身直發抖,挺拔的雙胸一挺一收,看的李奇心里直念靜心咒。

季紅奴見他們倆越吵越兇,都快急壞了,道:“夫人,李大哥,你們別吵了,我不去就是了。”

“不行,妳今日必須得去。”秦夫人還就跟李奇給杠上了。

李奇一步不讓,道:“不行,你如今哪都不準去,你若是要聽的話,半夜我回來再講給你聽都行。”

“不行,你一個大男人,怎地能半夜闖進一個女人房間,這成何體統。”白淺諾也參戰了。

季紅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們三人。

李奇自知說錯話了,訕訕道:“七娘說的是,那我哪天白天有空的時候,再跟紅奴講就是了。”

白淺諾見李奇對本人百依百順,再加上李奇對秦夫人態度,兩者一對比,心里自然是非常歡欣,但是她也不想秦夫人與李奇再吵下去,道:“王姐姐,李大哥也是為了紅奴好,我看就依他所言吧。”

“七娘,怎麼連你也。”

秦夫人剛一轉頭,忽見白淺諾給了她一個非常隱蔽的眼色,到嘴邊的話,又給收了回去。

這惹起了李奇的獵奇,道:“夫人,你干嘛不持續說下去?”

白淺諾忙岔開話題,道:“對了,李大哥,你今日預備講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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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20: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曲獻給周公瑾(二合一章節)


披薩日即將要結束了,李奇的三國演義,也將迎來一個大,那就是赤壁之戰。

前面的舌戰群儒、反間計、草船借箭、苦肉計、諸葛亮借東風,聽得眾人是如癡如醉。

然而,這一切都是在為赤壁之戰做鋪墊。

誰都不想錯過這個精彩的情節。

今日,醉仙居還沒有看門,門口已經站了人,嘰嘰喳喳聊個不停,大家談論自然都是三國演義。

似乎真正的歷史,已經被他們漸漸的給忘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李奇抄襲來的三國演義。

洪天九今日倒是沒有穿著盔甲來了,畢竟那玩意實在太重了,穿起來實在是不舒服,可是高衙內依然還是諸葛亮打扮,白羽扇輕輕搖擺,身邊站著六七個閑漢,再加上嘴角那一絲天生的淫笑,十足一個欺凌百姓的神棍。

昨日李奇講到諸葛亮借東風的段子時,都快把他給聽傻了,對于諸葛亮的崇拜,已經達到了盲目的地步,若是宋玉臣敢說一句諸葛亮的不是,那他真的會撲過去找宋玉臣拼命。

等到醉仙居一開門,眾人如潮水般涌了進去,瞬間,里面已經是水泄不通,醉仙居的酒保都快這些客人給擠到廚房里面去了。

客人要酒和披薩也都是靠吼,然后酒保從廚房里拿出酒來,靠著客人們的相互傳遞,達到最終的目的地。

當然,也有些人趁機渾水摸魚。

“他娘的。老子的披薩怎麼只有半塊了。”

“豈有此理,是誰偷喝了我的酒。”

“你們給我一個空盤子是何意……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喊,吳福榮始終躲在櫃臺里不出來,堅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知道若是他一出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心里只有祈禱李奇快點來。

那頭。李奇還在跟白淺諾她們打情罵俏,好不快活。

等到將近午時,李奇、秦夫人、白淺諾才從秦府出來。身后季紅奴那羨慕的眼神,讓李奇心里稍稍感到一些愧疚。

剛到汴河大街,白淺諾和秦夫人很有默契的與李奇拉開了距離。選著了一條小道,直接往醉仙居后院去了。

李奇剛開始還以為,秦夫人還在生他的氣。

可是當他來到醉仙居的時候,就立刻明白了秦夫人和白淺諾為何要與他拉開距離。

“哇!好多人呀!”

李奇來到門前,看著門口都還有兩人站在凳子上,不禁驚訝的叫出聲來。

“李師傅來了,李師傅來了。”

李奇的這一聲驚呼登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快點拉住他,別讓他跑了。”

最里面突然傳出一聲極其囂張的叫嚷。

正是高衙內的聲音。

我跑什麼呀?我又沒有犯法。

正當李奇疑惑不解的時候,一群客人齊擁了上來。

“你們想干什麼?”

李奇嚇的驚慌失措,剛向后挪了一步。就被眾人給拉住了。

“哎喲,你們干什麼呀。放開我,哎喲,我的手啊,再拉就斷了。衣服,我的衣服呀,走光了。我日!誰TM抓老子胸部,有本事給老子站住來。”

一陣騷動過后,李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了二樓的那張桌子前。

“發生什麼事了?”

李奇左右晃動著腦袋。雙手抱胸極度恐懼的望著眾人道。

“李師傅你就先別去廚房了,快點說書吧,我們都等了一上午了。”

“三國,三國。”

高衙內振臂一呼高喊道。

眾人紛紛響應。

靠!原來是要我早說書啊,那也用不著這麼野蠻吧。

李奇終于反應了過來,穩定住身形,整理了下已經被拉寬數倍的長衫,心想好好一件衣裳,就這麼被你們給毀了,怒目掃視眾人一眼,見他們都是一臉期盼的望著自己,眼珠一轉,忽然朗聲道:“大家先別急,在說書前,我想與各位先做一個小小游戲。”

洪天九來勁了,好奇道:“甚游戲?”

李奇微微一笑,道:“請大家先從懷里或者袖子里,隨便掏出一樣東西來了。”

眾人不解,但是也都依李奇所言,隨便從身上掏出一些物件來。

李奇見大家都準備好了,輕咳一聲,忽然猛地一拍醒木,道:“今日在下狀態不佳,所以還是那句老話,欲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嘩啦嘩啦。

砰砰砰。

咚咚咚咚。

這話剛落音,頓時無數個銅幣,紙團朝著李奇飛去。

李奇也是早有準備,剛一說完就躲在了桌子地下,躲過了這場飛來的橫禍。

一陣亂響過后,李奇連忙站了起來,還沒等眾人開罵,就急忙一拍醒木,道:“話說周瑜派大將丁奉、徐盛去捉拿諸葛亮,可是當他們倆來到借風臺時,那諸葛亮早已不見蹤影。”

眾人一聽他又開始說故事了,急忙收住都到嘴邊得髒話,認真的聽了起來。

大廳內回歸一片安靜。

李奇又是一拍醒木,道:“就在此時。”頓了頓,朝著身邊的幾個女酒保打了個眼色,目光不停的朝著地上掃去。

那幾名女酒保剛開還楞了下,順著李奇的目光往地下一看,同時倒抽一口冷氣,見李奇的四周全是銅錢、紙幣,立刻明白了過來,蹲下身子,偷偷摸摸的撿起錢來。

這一幕剛好被站在三樓的白淺諾瞧見,登時掩唇咯咯的笑了起來。

將剛才衣服錢撈回來后,李奇開始認真的講起故事來。道:“你們道,那諸葛亮此時在哪里?”

“莫不是飛走了?”高衙內驚奇道。

暴汗!你丫能有一點文化麼?飛走了?虧你想得出。

李奇搖搖頭,道:“原來諸葛亮早就料到周瑜不會放過他,于是早前就已經安排好,讓子龍此時前來接應他,等到丁奉和徐盛來的時候,諸葛亮已經在船上了...。”

登時響起了一片叫好聲。前面李奇講到周瑜派人來抓諸葛亮的時候,他們可都是替諸葛亮捏了一把冷汗,即便是通曉三國史的宋玉臣等一干才子。也都入戲了。

接下來,李奇又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將赤壁之戰那一幅波瀾壯闊的畫面。用語言描繪的是淋漓盡致。

客人們聽了也是大呼的過癮,拍案叫絕。

叫好聲、喝彩聲是此起彼伏。

李奇原本想講完這火燒連環船就到此為止了,可是在眾人苦苦的哀求下,他只得多講了一段華容道。

不講還好,結果眾人聽到關羽放走了曹操,又開始爭論了起來。

“這關二爺,是咋搞的,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傻了,我諸葛聖人如此相信他,他豈能就這麼放過曹操。李奇,你這段子說的也忒差了點吧。”

作為諸葛亮的粉絲,高衙內是一個勁的搖頭,埋怨關羽辜負了諸葛亮的信任。

“我倒是覺得李師傅說的很好,曹操對他有恩。他豈能恩將仇報。”宋玉臣不以為意道。

“嘿!我說宋玉臣,你怎麼老是跟本衙內作對。”高衙內怒道。

宋玉臣淡淡一笑,道:“我並非故意與衙內作對,也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但語氣中,硬要帶著幾分不屑。

洪天九笑道:“你們不是常說君子當言而有信嗎,既然關二爺答應了諸葛軍師。一定要擒下曹操,那他這般做,豈不是言而無信,乃一小人也。”

“這個。”

宋玉臣一時被洪天九給反駁的說不出話來。

的確,若是關羽放走曹操,那就是言而無信,若是不放,那他就是恩將仇報,這兩者都是君子的大忌呀。

無言以對的宋玉臣只能向李奇遞去兩道求救的目光,好像是在說,這故事是你編的,自然得由你來負責。

草包!胸無點墨,你丫別出來逞英雄啊。

李奇咳了一聲,道:“衙內、小九,宋公子,你們先勿要爭論,請聽我一言。”

“也好,這故事本來就是你編的,你應當給個解釋。”高衙內點點頭道。

李奇搖搖頭,忽悠道:“其實你們兩方都沒有說錯,不管關羽是否殺曹操,都是錯,但是究竟該如何選擇,那就全憑個人的性格,關二爺最令人津津樂道是什麼,就是他的義薄云天的個性,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與劉備、張飛成為兄弟,他又豈能走到這一步,那呂布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宋玉臣急忙點頭道:“李師傅所言甚是,在下方才就是這樣想的。”

操!你丫也太無恥了吧。

李奇心里狠狠鄙視了宋玉臣一番。

高衙內那廝聽李奇這麼一說,也表示贊同,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最欣賞關二爺的還就是他的義薄云天,嘖嘖,就跟本衙內一樣。”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忍俊不禁。

沒有最無恥的,只有更無恥的。

洪天九偷笑了兩聲,又一臉好奇的問道:“李大哥,那關二爺回去如何交向諸葛軍師交代了?”

“對對對,接下來如何?”高衙內點頭道,因為他也知道,等下肯定會有諸葛亮的戲份了。

“接下來呀。”

李奇一拍醒木,這話還沒有出口,就聽到眾人齊聲道:“欲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語氣中充滿了郁悶。

李奇一愣,呵呵笑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好了,今中午就到這里,咱們晚上再說。”

待眾人散去后,李奇到廚房里打了個轉身,見吳小六幾人都在聊著赤壁之戰,心里那個火呀,這幾個家伙。事不做事,還敢跑到外面來聽故事,抓著幾人就是一頓痛罵。

吳小六幾個自然不敢頂嘴,拉攏這腦袋,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從廚房出來后,李奇打算去休息室休息下,剛一到后院。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他一下,轉頭一看,見是白淺諾。笑道:“七娘,你好才久下來,咦?夫人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白淺諾嘻嘻笑道:“夫人回秦府去了。”

“這個夫人。老愛遲到早退。”李奇埋怨道。

白淺諾撇了下小嘴,問道:“對了,李大哥,若是你是那關云長,你會如何做?”

“你說我會怎麼做?”李奇反問道。

白淺諾仰著頭想了會,道:“我說你根本就不會出現在華容道,當時諸葛軍師派兵布陣的時候,你就會躲在一邊不吭聲了,更加不會上前請命。”

李奇一愣,長嘆一聲。道:“七娘,看來我這一輩子是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白淺諾臉一紅,道:“你又在這里胡說了,是我逃不出你的掌心才是。”

“都一樣,都一樣。”李奇呵呵笑道。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你快些去休息吧,說了這麼久,也怪累的了。”

李奇嘿嘿笑道:“要不咱們一起。”

白淺諾一聽這話,臉紅過耳,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晚上。

客人還是有增無減。

赤壁過后,自然是‘三氣周瑜’了,這無疑是一場催人眼淚的戲,雖然羅大師為了塑造諸葛亮的正面形象,把周瑜貶低為氣量狹小之輩,但是李奇卻認為,這樣的男人,才更加有魅力,畢竟歷史上的周瑜,實在太完美了,完美都讓人覺得有些假,長得帥,又會領兵打戰,還TM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令人憤怒的是,他家里還有個貌美如花的老婆,這種男人簡直就是人神共憤啊。

當李奇說到,周瑜臨死前帶著滿腔的不甘,用盡最后一口氣,喊出那句“既生瑜,何生亮”時,除了高衙內這個諸葛亮的忠實粉絲,還在那里拍手叫好以外,其余人無不黯然淚下,有幾位女酒保更是掩面抽泣了起來。

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道出了許多人的情懷。

也為這位三國演義里面的周瑜添加一份悲情。

正當眾人為了這天才感到惋惜的時候,忽聽得三樓傳來“咚”的一聲。

忽聽得一個天籟之音緩緩從三樓傳了下來。

“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錚鳴。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面容。湮沒了黃塵古道。荒蕪了烽火邊城。歲月啊。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興亡誰人定啊。盛衰豈無憑啊。擔當生前事啊。何計身后評……這首歌來的真是恰到好處,與周瑜那份悲情遙相呼應,為這個故事,更是錦上添花。

一曲畢。

大廳里是一片寂靜。

李奇站在二樓更是呆若木雞,雙眼已經開始冒出幾許火光,這首歌,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正是三國演義的片尾曲,當今世上,除了他以外,就季紅奴一個人會唱,而且季紅奴這天籟般的聲音,他也再熟悉不過了。

不用說,唱歌的一定是季紅奴。

可是李奇怎麼也沒有想不通,季紅奴的歌聲為何會突然在醉仙居。

過了好一會兒,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猛烈喝彩聲。

一浪高一浪,久久不息。

這絕對是今天醉仙居最大的一個了。

“紅娘子。”

高衙內突然大吼一聲,朝著樓上疾奔而去。

洪天九也反應了過來,興奮跟了過去。

李奇猛地一怔,想要阻止,可是高衙內已經沖了上去,心中是叫苦不迭,急忙跟了上去。

高衙內尋著歌聲來到了天下人間包廂,猛地一推開門,但見里面有四個人,秦夫人和白淺諾坐在桌上,另外還有一個丫鬟,和一個面皮白凈,酒保打扮,低著頭的小廝,分別站在白淺諾和秦夫人的身后。

高衙內一眼掃去,沒有見到一個像李奇描述的女人。急忙問道:“夫人,剛才唱歌的可是紅娘子。”

秦夫人稍稍皺眉,道:“是又如何?”

“那他現在在哪里呀?”高衙內急得都快蹦了起來。

白淺諾忽道:“紅娘子唱完就離開了。”

“走了。”

高衙內一愣,朝著小九道:“你方才見到一個女人麼?”

洪天九一頭霧水,搖搖頭道:“我沒有注意。”他方才都聽呆了,豈會注意這麼多。

“追。”

高衙內簡單的扔下一個字,就急匆匆的往樓下沖去。

洪天九和幾個閑漢也跟了過去。

他們剛走。李奇就走了進來,一臉怒氣。

一直站在角落的小廝,見李奇來了。抬起頭,一臉害怕道:“李大哥,對不起。我。”

這小廝正是季紅奴。

“紅奴,你莫怕。”

秦夫人說著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別怪紅奴,是我拉她來的。”

李奇冷哼一聲,沉聲道:“這筆賬,我待會再跟你們算,紅奴,你現在立刻往后門離開,我會叫人去接應你。”

“為什麼呀,衙內他們都已經走了。你還擔心甚麼?”白淺諾詫異道。

“七娘,你這個小伎倆能瞞過高衙內,但是小九那小子鬼精的很,我看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醒悟過來。醉仙居哪個酒保他不認識,而且你們兩個在這里,豈會讓男人站在里面。”

李奇說著,又朝著季紅奴道:“紅奴,你還不快走。”

“哦。”

季紅奴點點頭,快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我與你一起去。”

秦夫人站起身來。剛準備和季紅奴一同出去,忽然被李奇給攔住了,道:“夫人,你不能和她一起去,你這一出去,只會惹來別人的注意。”說著就拿起一個托盤遞給季紅奴,道:“你拿著這個下去,記住走后門。”

季紅奴從未見過李奇這般臉色,哪還敢多說,接過來托盤來,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李奇又朝著小桃道:“小桃,立刻下去叫兩個酒保到后門去接應紅奴。”

小桃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果然,季紅奴剛走沒多久,高衙內他們便折回來了,見那小廝已經不見蹤影,心里大呼上當,但是他們也不敢得罪白淺諾,只得含恨而去。

兩人眼中的失落、遺憾,盡顯無疑。

待他們走后,李奇才松了一口氣。

“李大哥,對不起,是我自作聰明。”白淺諾低著頭小聲道。

“算了,算了。”

李奇揮揮手,朝著秦夫人道:“夫人,我不讓紅奴現在到醉仙居來,自然有我的原因,並不是為了跟你慪氣,我辛辛苦苦的教她唱歌,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能讓她成為咱汴京第一歌妓,為了咱們醉仙居著想,你不理解我,也就算了,但你。”

說到這里,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也不想當著白淺諾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秦夫人,道:“夫人,你還是先回去看看紅奴吧,她這人,就愛胡思亂想,我剛才那語氣可能嚇到她了,你去告訴她,我沒有怪她,讓她不用想太多,待會我回去,會跟她解釋的。”

秦夫人如今也隱隱覺得這事做的的確是過于莽撞了,又回想起自己今日做的事,說的話,一點都不像自己,心里一陣苦笑,點點頭道:“那好吧,我現在去看看她。”

李奇點點頭,又朝著白淺諾道:“七娘,天色這麼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白淺諾點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

待人都走了以后,李奇嘆了口氣,他之所以不準季紅奴來醉仙居,倒不是擔心高衙內,畢竟秦夫人和白淺諾他爹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他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他喜歡按照自己制定的計劃來,沒有萬全的準備,他是絕不會輕易讓季紅奴出來的。

所幸的是,季紅奴今晚的這首歌來的也恰到好處,也算是一次成功的炒作,但還是沒有達到他的預期那般轟動。

李奇在包廂里坐了一會,就起身出門了。可是經過平步青云包廂時,包廂門突然打開了,忽聽得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既生瑜,何生亮。李兄,你這三國演義當真是有趣的緊啊。”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里面坐著一個俊俏公子。驚訝道:“趙姑娘。”

此人正是趙靖。

“李兄何不妨進來喝一杯。”趙靖伸手示意道。

李奇笑著點點頭,走了進去,坐在趙靖對面。笑道:“先說好,我不喝酒的。”

趙靖笑道:“你這天下無雙這般貴,我也不舍得請你喝。”

李奇哈哈一笑。道:“對了,趙姑娘,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說書前就來了。”

趙靖笑道:“說來也巧,你第一天說三國的時候,我剛好在這里,后來幾乎每天都來聽你說書,你這三國演義,的確是非常精彩。”

“趙姑娘過獎了。”

李奇笑了笑,又道:“既然你來了,為何不找我呀?我也可以給你點優惠啊。”

趙靖淡淡笑道:“你每次一說完。就立刻出門了,我想找你,也不知道上哪找。”

“這倒也是。”李奇撓撓頭,訕訕笑道。

趙靖微微一笑,贊道:“李兄單名一個‘奇’字。做起事來當真是出人意表,諸葛聖人臥于隆中,是為了等待一個明主,而李兄立于廚房,要的卻只是一份悠閑,相比之下。李兄還稍勝一籌。”

哇!這趙人妖怎麼這麼了解我。

“這話你可莫要亂說。”

李奇忙道:“我可不敢跟諸葛聖人相比。”

趙靖搖搖頭,正色道:“李兄,恕我多說一句,我始終認為你應該去考取功名,為國效力,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抱負。”

又來這一招。

李奇冒了一頭冷汗,苦笑道:“趙姑娘,這麼跟你說吧,我不是不去考,是我根本就考不上,下面那兩塊木板上的字就是我寫的,你認為那些考官見到這字,還有興趣看里面的內容麼。”

趙靖一愣,搖頭道:“凡大才之人,一般都不拘小節,字寫的差又有何妨?即便你考不上功名,同樣也可以報效朝廷。”

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

李奇楞了楞,苦笑道:“趙姑娘,你為何對我一個廚子如此看重啊?”

“廚子又如何?”

趙靖長眉一揚,道:“試問像諸葛聖人,韓信、蕭何、關羽、張飛這些一等一的大英雄,又有哪一個是出身名門望族?你又何必介懷自己的身份了?”

暴汗!老子從來就沒有介懷過好麼,我一直都以廚師為榮。

李奇一時語塞,他來北宋這麼久,還從沒有一個人如此看得起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不過他對這個朝廷,早已失去了信心,這一點一直都沒有變過。

趙靖見李奇沉默不語,又道:“李兄勿怪,我也只是有感而發,別無他意,有道是人各有志,李兄即便是做廚師,我相信李兄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咱大宋第一廚的。”

李奇一愣,拱手笑道:“那就多謝趙姑娘吉言了。”

趙靖頷首一笑,然后起身道:“天色已晚,趙靖也該告辭了。”

“哦,趙姑娘慢走。”李奇一愣,忙起身道。

趙靖點點頭,然后帶著那小廝出去了,只聽得她一聲輕嘆,“興亡誰人定?”

誰人定?

李奇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至少不會是周公瑾。”

剛一下樓,那些客人就紛紛圍上來,問剛才唱歌的女子是何人。

李奇沒有詳細解釋,只說是秦夫人的一個遠房親戚。

等到李奇回到秦府后,那季紅奴還在等他,不管秦夫人前面如何安慰她,她始終還是堅持要等李奇回來。

李奇先是把整件事的經過了解清楚,原來這一切都是白淺諾出的注意,不過白淺諾原本只是讓季紅奴去聽故事的,沒曾想到季紅奴聽到周瑜死了,傷心的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又見包廂里有一架琴,于是就情不自禁的彈唱了起來。

說起來這還得全怪李奇,要不是他為了把四間包廂布置的文雅一些,每間包廂都放了一架琴,那也不會發生此等意外了。

暈。原來她是為周公瑾而唱的。

李奇聽到這個答案,心中是哭笑不得,問道:“紅奴,你就這麼喜歡周公瑾麼?”

季紅奴點點頭,又搖搖頭,紅著眼眶,道:“周公瑾與他的妻子如此恩愛,若是他死了,留下他妻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世上,豈不是很可憐,李大哥,你為何要把周公瑾給說死,那小喬姐姐后來又怎樣呢?”

秦夫人聽了,眼中閃過一抹哀愁。

暴汗!別人惋惜的都是周瑜之才,你們卻想到小喬去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嗎,幸好我沒說梁山伯與祝英臺,不然你們還不哭死去。

李奇聽懵了,一抹頭上冷汗,訕訕道:“這個只是故事而已,至于小喬麼,我也不清楚,紅奴,你想的太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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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二合一章節)


披薩日終于過去了,一切又回歸了正規。

雖然李奇每天都換新口味,但是來醉仙居聽故事的客人們,還是吃的有些厭煩了,好在蔡敏德在外面設下了許多肉案,專為醉仙居的客人提供熟肉,不過,今天一早,蔡敏德就將肉案給全部撤走了,因為再擺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但是,這披薩日剛剛過去,就有些客人開始懷念起那美味可口的披薩來,因為想要再吃到這披薩,那就得等上一年了。

李奇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也不想改變,雖然他當時只是用披薩來應急的,但是既然已經把話說出口了,那當然得做到,況且物以稀為貴,一年一度的披薩日或許將會成為醉仙居的特色之一也說不定。

醉仙居的正常營業,並沒有對其它酒樓造成什麼恐慌,因為他們早一天就已經知曉醉仙居從樊樓買到了肉,而且價錢還是很早以前的價,這一點也讓他們感到不是那麼的憤怒了。

同時,這些酒樓又統一將肉價給降低了一文錢。

如今肉市都是他們在操控,什麼價位還不都由他們說的算。

不過這個價格已經是臨界點了,再降的話,其它酒樓可就承受不起了。

李奇雖然不想降,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把價位跟著一起降,反正后面有樊樓撐著,頂個十幾天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只要周歲宴一過,那就是醉仙居大舉反攻的時候。

唯一令李奇郁悶的,就是這三國演義還得說下去,不過他已經將每天兩場壓縮到了一場,雖然這引起了客人們的強烈反對了。

但是李奇告訴他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周歲宴馬上就要來了,他如今真的是抽不出太多時間來了。

關于周歲宴新菜式的研制。李奇把地點安排在西郊那群難民所住的莊園。

為啥?

還不就是為了找個理由讓那群孩子吃的更好一些。

既然是實驗,那麼做出來的菜,自然你得叫人消滅掉吧,不然也太浪費了,而且蔡太師府里的宴會,用的材料自然不會差。

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每次做的時候,李奇故意一次做多點了,反正是蔡京那老貨出錢,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還不是從百姓哪里給刮來的。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嗎。

關于宴會歌舞的事情,李奇也已經全部交給了封宜奴。

不過,封宜奴第一天來到西郊的莊園,就給李奇來一個下馬威,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李奇挑選出來的十個女婢,給減了一半,理由很簡單,這五個人不適合跳舞,然后又從她專有的舞蹈班子里挑選了出了五個來代替她們。

李奇雖然會跳,但是他可看不出別人有沒有跳舞的天分,所以這口怨氣還只能往肚子里吞。

人選好后,封宜奴也沒有挑地方,就在這莊園里面教了起來。

但是。即便封宜奴和李奇在一個屋子下干活,但是一天到晚都很難說上一句話,一出大門,就分道揚鑣。

離周歲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昨日,李奇終于利用靜置分離。再加上手搖攪拌機的的幫助,把奶油給弄了出來,他第一時間就是邀請白淺諾今日去嘗試他用來奶油做的第一個糕點。

當然,他也想邀請秦夫人,只不過他知道秦夫人是不可能會去的。

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日一早,白淺諾就和封宜奴提早去了,氣得他上蹦下跳,心里把封宜奴詛咒了N萬次。

沒有辦法,李奇只能孤單上路。

唉。是何等的凄涼啊!

李奇騎著淡定驢快要到莊園時,忽見前面來了兩個人,正是那陳阿南和小玉。

“小玉,咱們去河邊玩吧,我捉魚給你看。”

陳阿南滿臉興奮的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道。

李奇聽了,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個陳阿南,連妞都不會泡,要去也得去隱蔽的地方啊。不過令李奇好奇的是,這時候小玉應該在教那些孩子認字,怎麼跑出來了。

小玉剛想答應,忽見李奇騎著驢走了過來,忙行禮喊道:“李大哥。”

陳阿南也反應了過來,撓著頭道:“李大哥,你來了呀。”

“怎麼?是不是李大哥來的不是時候呀,打擾你去捉魚了?”李奇打趣道。

“呀!你全聽見了。”

陳阿南驚訝的叫了一聲,臉立刻由白轉紅,身旁的小玉更是連耳根也紅透了。

李奇笑了笑,道:“你們放心,李大哥不是那般迂腐之人,談戀愛嘛,很正常。”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道:“但是你們要談情說愛,好歹也先把事給做完吧。”

“李...李大哥,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小玉急忙辯解道。

李奇笑道:“你急啥,我又沒有怪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別把主次給弄混淆了。”

小玉聽到李奇這話,急的都快哭了。

陳阿南忙站出來,道:“李大哥,你誤會我和小玉了,是李娘子讓我們出來走走的。”

李奇一愣,道:“李娘子?李清照?”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她什麼時候來的?”李奇好奇道,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清照也在這里。

陳阿南答道:“哦,李娘子是和白娘子他們一起來的,剛才李娘子見小玉在教那些酒保認字,然后就說她來教,讓小玉休息下。”

還有這等事?

李奇皺了皺眉,點頭道:“那行吧,你們去捉魚吧。”說著,見他們倆還傻待在這里,眼一瞪道:“還不快去,這是命令。”

陳阿南和小玉這才羞澀的朝著河邊走去。

李奇笑著搖了搖頭。來到前院,見李清照正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著什麼。那些孩子也是人手一根樹枝跟著在地上畫。

李奇見到這一幕,不覺一愣,他沒有想到李清照竟然會放下身段教這些孩子認字,而且還教的這麼認真,絲毫沒有那種敷衍了事的態度。

李清照剛寫完一個字,一抬頭正好李奇的目光相接,站起身來,淡淡一笑,道:“李師傅,你來了啊。”

“清照姐姐。早上好。”李奇微微一怔。忙揮著手笑道。

那群孩子一聽,轉過頭一看,見是李奇,急忙行禮。

李奇笑了笑,道:“別管我。你們繼續,你們繼續。”說著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一旁,旁聽了起來。

能聽李清照上課,這種待遇,可真是可遇不可求。

李清照楞了楞,她以為李奇是要去廚房,沒曾想到,他就站在一旁不走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也沒有理他,繼續全神貫注的教了起來。

能得到李清照清親自傳授,這是何等的福氣啊。

就連李奇都羨慕這群孩子了。

李清照的教學的方式自然比李奇和小玉這兩個半吊子要專業的多,因為她的知識實在是太豐富了,她每教一個字,都把這字的由來告訴大家。以便讓他們加深印象,也大大的提高了孩子們的學習興趣。

李清照又教了一會,便讓那些孩子自己練習,她不是不想教了,只是李奇那炙熱、崇拜的目光讓她感到著實難受。

“清照姐姐不虧為東京第一才女,光這教字的本事就比我等高出好幾丈來。”李奇見李清照不教了,忙迎了上去,豎起兩根大拇指笑道。

對于李奇的馬屁。李清照早已經習慣了,她也不懂,為何李奇會如此崇拜她,苦笑的搖搖頭,然后問道:“聽說這些孩子都是你從北方逃來的難民里面選出來的?”

“對呀。”

李奇點點頭,嘆了口氣,道:“清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心地特善良,見到這些孩子連飯都吃不上,于是就苦苦哀求夫人讓他們來醉仙居當酒保,唉,我發現我這人還真不適合做生意。”

李清照實在憋不住了,噗嗤一笑,道:“你少胡說了,王妹妹那人,我比你了解,豈會讓你有苦苦哀求的機會,還有,若是你都不適合做生意的話,那這世上就沒人適合做生意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你能想到這麼做,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才女就是才女,一語中的。

李奇嘿嘿笑道:“清照姐姐過獎了。”

李清照淡淡一笑,道:“只不過,我覺得貴店的生意既然這麼好,不妨再多收留幾個。”

暴汗!你還真當醉仙居是難民營了。

但是李奇也不好直接拒絕李清照,眼珠一轉,笑道:“清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難民是與日俱增,這麼多人沒有飯吃,就算小店傾盡家財,也救不了萬一啊。”

李清照輕嘆一聲,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僅憑你們醉仙居又能救多少,只可惜朝廷唉。”她一聲嘆息,目光中夾帶著一絲無奈。

李奇見李清照一臉悲傷,心念一動,道:“其實這種事並非一定得靠朝廷。”

李清照斜眼一瞥,道:“哦?難道你又想到什麼好主意呢?”

她從白淺諾口中也聽說過李奇的一些事,知道這人有些急智,心里也頗為的期待。

“是有一點想法。”李奇呵呵道。

李清照忙道:“那你快說啊。”

李奇輕咳一聲,道:“其實咱們東京的有錢人還是挺多的,只要他們每個人能拿出一天的口糧,那就不知道能救多少人了。”

李清照輕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道:“你說的那些有錢人都是一些自私自利之輩,他們寧願把這銀子扔在勾欄瓦舍,也絕不會拿出來賑濟難民的,這法子我看行不通。”

“這倒也不一定。”

李奇搖搖頭,道:“這得看什麼人去要這錢,若是我去,那肯定沒戲,但是。若是像清照姐姐、七娘、封行首,你們這些名人去。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李清照苦笑道:“不瞞你說,這法子我以前也試過,但是籌到的銀子,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那是你們的方法不對。”

李奇笑道:“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這是無可厚非的,你首先得想,人家憑什麼拿銀子給你,難道就僅憑你們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家就非得掏銀子出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難道救人還需要理由?”李清照秀眉輕皺道。

偶像。你也太單純了吧。

“天下間,需要搭救的人。多了去了。這不是理由。”

李奇搖搖頭,又道:“既然你們要別人付出,首先你們自己得付出,讓別人先得到他想要的,他們才有可能給你們。你們想要的。”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李清照皺眉點點頭,道:“那照你所言,我們應當怎麼做?”

“很簡單啊,你們大可以弄個什麼賑災義演的,用你們的才華去換取他們的銀子,這樣也是非常公平的。”李奇笑道。

李清照輕皺眉頭道:“賑災義演?”

“哦,這賑災義演其實非常簡單。”

說著,李奇便口若懸河的跟李清照講解起這賑災義演的概念。這賑災義演,在他們那年代。還真是時常見到,什麼流程,什麼臺詞,想不記住都難啊!

當然,這是李奇最討厭看到的電視節目,畢竟誰都不希望看到災難嗎。

李清照聽后。沉思一會,細細的咀嚼李奇這番話,稍稍點頭,好奇道:“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

“這對一個生意人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很難想到的事情,只是這件事,對自己無利可圖,所以一般人不願意往這方面想而已。”李奇給了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李清照淡淡一笑,又問道:“那你既然想到了這一點,為何不去做呢?若是你們醉仙居辦個這賑災義演的話,我一定全力相助。”

汗!繞來繞去,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這個。”

李奇一臉為難之色。

李清照瞧他一眼,道:“怎麼?你不願意麼?”

李奇訕訕道:“也不是不願意,但是我如今還要幫太師他孫子弄周歲宴,哪有空閑呀。”

“那可以等周歲宴過了再辦呀。”

等周歲宴過后,我還得收拾蔡老狐貍了。

當然,這話可不能泄露出去。李奇又使出緩兵之計,道:“清照姐姐,這賑濟義演,不是說辦就能辦的成,還得經過周密的計劃才行,這樣吧,等我忙過這一段,咱們再慢慢商量,你看如何?”

他對李清照還是非常尊重的,而且這也不是做什麼壞事,若是有空閑的話,也可以試試看,反正到這賑災義演,可是打廣告的好背景。

李清照見他沒有拒絕自己,心里稍感安慰,她也是一個懂得進退的女人,點點頭道:“那就依你所言吧。”

李奇心里松了一口氣,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對了,清照姐姐,七娘哪去呢?她不是跟你一塊來的麼?”

李清照頭一轉,道:“七娘在后院看封妹妹教舞了。”

“切。她跳舞有甚好看的。”李奇滿臉不屑的嘀咕道。

李清照眼含笑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和七娘的事,我也知道些。”

“你知道什麼?是不是封行首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麼壞話?”李奇打斷了李清照的話。

李清照見他一副心虛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答反問道:“你在怕什麼?”

“誰說我怕了。”

李奇直起腰板,他知道李清照肯定知道了他和七娘的事,也沒有打算隱瞞,索性道:“我和七娘兩情相悅,我為何要怕。哼。倒是有些人,成天惦記著如何拆散我們,真是陰險小人。”

李清照微微笑道:“你不怕的話,那為何你們又要遮遮掩掩,既然你和七娘兩情相悅,又何懼對他人言。說到底,你心里還是在擔心什麼。我不知道你和封妹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以造成她對你有如此大的敵意。但是她也是為了七娘的著想,她的本意並不壞。”

對呀。我在怕什麼?

李奇眉頭一皺。心里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那就是白時中,但是轉念一想,心里不禁自嘲的笑道,想不到我一個21世紀的有為青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封建社會的女人看的透徹,還會擔心什麼門當戶對的問題,當初追求晴婷的那份勇氣,都到哪里去了,李奇啊李奇。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他嘴上還是不服輸的說道:“我這不是顧慮七娘麼。是她臉皮薄,不想讓他人知道。”

李清照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話你是說給你自個聽的吧。”

李奇訕訕一笑,知道瞞不過李清照,感激道:“不管是說給說聽的。我還得多謝清照姐姐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清照淡淡一笑,道:“謝我就不必了,只要你以后千萬別辜負七娘就行。”

李奇一本正經道:“這還用說,別的我李奇不敢保證,但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幸福,七娘都會有,只多不少。”

李清照一愣,忽聽得前面傳來白淺諾的聲音。“李姐姐,李大哥,你們在聊什麼。”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兩人轉頭一看,只見白淺諾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

“七娘。”

李奇一笑,待她走近。二話不說,直接拉住了她的小手。

這一動作,把白淺諾和李清照都給驚呆了。

“李大哥,你快放開我。”

反應過來的白淺諾立刻瞥了眼李清照,急的小聲說道,小手一個勁的往自己這邊縮,那張絕色的臉龐暈色更增。

李奇死拽著不放,嘴上還嘻嘻笑道:“七娘,你別擔心,清照姐姐都知道了,就是她教我這麼做的。”

“啊?”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白淺諾呆若木雞的望著李清照。

“我教你的?”

李清照也是有苦難言啊,望了眼李奇,仿佛在說,我什麼時候教過你,讓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牽人家女孩子的手呀,你也太會曲解我的意思了吧。但見李奇一臉狡黠的笑意,揮揮手,認輸道:“罷了,罷了,我去封妹妹那里看看。”說著就搖著頭離開了,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此時,自己越是解釋,就越會被李奇利用,干脆閃人。

果然不愧我偶像,真是太懂味了。

李奇遞給李清照的背影兩道贊許的目光,然后朝著白淺諾道:“七娘,咱們以后也別在躲躲藏藏了,干脆等這次周歲宴后,我就去找你爹爹提親。”

“提親?”

白淺諾心頭一震,臉上是驚喜交加,一雙明亮清澈的美目淚光瑩瑩,不過目光中又透出一絲擔憂來。

李奇眉頭輕皺,道:“怎麼?你不願意麼?”

“不...不是。”

白淺諾急忙搖搖頭,又道:“只是我怕我爹爹。”

“這你放心,你爹爹那邊我去說就是了。”

“千萬不要呀,李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爹爹那人對這方面是很古板的,你直接去與他說,我怕反而會弄巧成拙。”

白淺諾說著又抬起頭,深情款款的望著李奇,鼓起勇氣道:“李大哥,七娘早已經把自己看做是你的人了,此生非君不嫁,只是我希望你能再給七娘些時日。”

李奇心里感動稀里糊涂,又拉起白淺諾另一只手,正色道:“七娘,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瞞你說,我原本還想弄個什麼,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的云彩的,把你娶過來,給你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但是如今,哼。我還偏偏就要穿著圍裙,拿著鍋鏟去迎娶你,不但如此,我還要讓你爹爹心甘情願的把女兒嫁給我。你只要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就行了,其它的事就交給我來辦,若是這點小事,我都做不到,那我又有何本事做你的男人。”

白淺諾眼中噙淚,呆呆的望著李奇,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如蜻蜓點水般,飛快的吻了一下,臉色頓時紅如彩霞,轉身便朝著后院跑去了。

發生什麼事呢?

李奇如同一個初哥,一臉懵懵懂懂站在原地。半天過后,他才反應了過來,一臉悔恨,我日啊。早知如此,我TM早就該說這番話了。

這個七娘也真是的,明知道我最不擅長這方面的事,竟然還給我玩突然襲擊,好歹也事先得跟我說一聲啊,搞得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真是浪費一個香吻。

李奇郁悶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受那一絲殘留的芳香,腸子都給悔青了。轉頭一看,見那些孩子都張大嘴巴,呆呆的望著自己,臉一沉,恐嚇道:“看什麼看,還不加緊練習。”

那群孩子嚇得急忙蹲下身子繼續練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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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奶油蛋糕


這座莊園的廚房雖然沒有太師府的廚房那麼大,但是里面也有七個大爐灶之多,比后世學校的里的廚房要大得多。

來到廚房,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

此人正是揚州雙美之一的魯美美,她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照顧那些孩子的飲食起居,做起事來十分勤快,沒有任何怨言,這一點李奇都看在眼里。

魯美美見李奇來了,急忙行禮道:“李師傅,您來了呀。”

李奇“嗯”了一聲,道:“你師兄呢?”

魯美美答道:“他一大早就去酒吧了。”

“不錯,想不到他做事也挺勤快的。”李奇點頭道。

魯美美道:“李師傅,其實我師兄這人並不壞,他答應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是嗎?”

李奇呵呵一笑,半開玩笑道:“那他不是答應你,一定會讓我收你為徒嗎,我也沒有看見他做到。”

魯美美一愣,道:“李師傅,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喜歡做菜嗎?”李奇忽然拋出這麼一句話來。

魯美美楞了楞,不知如何回答。

李奇淡淡道:“等你自己覺得你真正喜歡上了做菜,你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吧。”

“難道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麼?”魯美美吃驚道。

李奇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問道:“太師府的人有沒有把材料送來。”

魯美美點頭道:“哦,方才已經送來了。”

“奶油呢?”李奇又問道。

“也已經全部準備好了,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剛從太師府的冰窖連同冰塊一起送來的,我現在就幫你拿來?”

“嗯。”

不一會兒,魯美美就把材料給全部拿到桌面上來了。

幾十個新鮮的雞蛋,一大袋面粉,一大木桶的奶油,還冒著絲絲冷氣,一盆新鮮的牛奶。還有糖、果醬等一些配料。

“李師傅,你這是準備做蛋餅麼?”魯美美看到這些材料,好奇道。

李奇搖搖頭,笑道:“不是。我這是準備做奶油蛋糕。”

“奶油蛋糕?”魯美美一臉的困惑道。

李奇沒做過多的解釋,道:“你先去把火生好。”

魯美美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去生火了。

李奇洗完手,準好一切準備工作后。然后便開始制作他來北宋的一個蛋糕,也是第一個奶油蛋糕。

他先是將幾個雞蛋打入大碗里,加入蛋黃、糖。然后用他自己做好的竹制打蛋器快速打發,心里卻是一個勁的埋怨,為啥這年頭沒有電動打蛋器呀,太坑爹了。

沒有辦法,他只能用雙手交替打發。

其實他是想用打發空氣進蛋液里面,引起膨脹,以來代替那泡打粉。但是,這可是制作蛋糕最關鍵的部分,需要熟練的打發技巧。若是沒有得到專業指導的新手,一般很難成功。

那頭魯美美已經把火給生好了,呆在一旁沒事做。

李奇看到她強壯的身軀,心里又打起了歪主意,沒道理呀,我這個老板在這里累死累活,她倒是在一旁無所事事,不行,這老板當得也太累了。

于是。他立刻把魯美美叫了過來,開始一邊打發蛋液,一邊教她打發的技巧。

那魯美美還以為李奇對他的態度改觀了,表情雖然還是一絲不茍,但是目光中卻夾帶著幾絲掩飾不住的欣喜。學的那叫一個認真啊。

蛋液在打發的過程中越來越蓬松,體積膨脹數倍。一直打發到提起打蛋器,滴落的蛋液不會馬上消失,可以在碗里畫出花紋的程度,李奇這才長出一口氣。額上已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接著他讓魯美美將他早先讓蔡勇制作好的鐵質烤箱,放到火爐上預熱。

然后他又將倒入過篩的面粉于碗內,攪拌。接著又將奶油、牛奶倒入拌好的面糊里,繼續翻拌均勻。拌好的面糊呈細膩、蓬松的狀態。

然后用早就準備好的木制模具,將面糊定型成一個一個的小面團,一切搞定后,他便把這些小面團放入烤箱內。

接著他手把手的教魯美美制作這小型的奶油蛋糕。

這些小型蛋糕只是做給那些孩子吃得,他還得為了白淺諾、李清照做一款比較有特色的蛋糕。

還別說,這魯美美的體力那是相當不錯,打發蛋液是又快,又穩,李奇指導了她練習了幾次,然后就開始為白淺諾他們起制作起蛋糕來了,這個蛋糕自然要比前面做的麻煩些,需要耗費些心思。

過了好一會兒,魯美美做的小型蛋糕率先出爐了。

李奇讓她先給孩子們送去,雖然按理來說,首先當給李清照他們吃,但是李奇向來就不管這一套。

“哇!什麼東西,好香啊!”

封宜奴、李清照、白淺諾三位大美女剛剛來到前院,準備休息下,正巧見到魯美美端著一簸箕土黃色的面團分給那些孩子。

一股濃濃奶油香味彌漫了整個前院。

“魯娘子,你手里拿的是什麼?”封宜奴好奇道,她來這里也有這麼久了,對這魯美美倒也比較熟悉。

魯美美見封宜奴他們來了,忙行禮道:“哦,這是李師傅剛做出來的奶油蛋糕。”

白淺諾嘻嘻道:“原來這就是奶油蛋糕,看上去好像挺好吃的。”

封宜奴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這我還真沒有看出來。”

白淺諾知道封宜奴向來和李奇就不對路子,吐了吐舌頭,也沒有多說,她今天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恐怕就是有人當著她的面罵她,她也不會在意。

“嗯,這奶油蛋糕真是好吃。”

“嗯嗯,這是李師傅做的,當然好吃。”

那些孩子接過蛋糕來,紛紛往嘴里塞,臉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一個勁的誇贊這奶油蛋糕好吃。

這些叫好聲。就是賞給封宜奴最好的耳光。

封宜奴面露尷尬之色,肚子也感到有些饑餓,她剛才可是跳了一上午的舞,早就累的不行,朝著魯美美問道:“魯娘子,我們今中午吃什麼?”

“哦,你們的奶油蛋糕,李師傅正在做了。”

“他這是故意的。”封宜奴郁悶道。

李清照微笑道:“封妹妹。我看李師傅不是那種小氣量的人,他讓這些孩子先吃,也無可厚非,咱們反正又沒事,等等也無所謂。”

白淺諾幫腔道:“李姐姐說的不錯,李大哥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

李清照都發話了,封宜奴自然也不好多說,撇了下嘴,三人便去到前院的客廳里休息。

李清照來到客廳喝了一口茶。想起剛才那些孩子們臉上那開心的笑容,淡淡一笑,道:“這李師傅的廚藝。還真是非常了得。”

“那比起蘇大學士呢?聽說蘇大學士的廚藝的也是非常了得,李姐姐,你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定品嘗過他做的許多美味吧。”白淺諾笑問道。

李清照一愣,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李師傅要技高一籌吧,畢竟蘇伯伯只是興之所至,而李師傅則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里面。”

“七娘,他豈能和蘇大學士相提並論?”封宜奴不屑道。

白淺諾反駁道:“為何不能。李大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除了字寫得差些,其它的可都是別樹一幟,無人能及,而且編寫出來的三國演義也深受人喜愛。才華比宋公子他們不知道強了多少。”

話音剛落,忽聽得外面傳來一個笑聲,“七娘,你這麼誇我,我會臉紅的。”

三人轉頭一看。見李奇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由于上面罩子,所以暫時還看不到里面是什麼東西。

白淺諾臉一紅,小聲道:“我可沒有誇你,我也只是照實說罷了。”

這還叫沒誇?封宜奴一聽這話,人都快氣昏了。

這丫頭真是盡得我真傳啊!李奇嘿嘿一笑,走了過來,笑道:“七娘,咱們得低調,免得有些人嫉妒,你知道的,女人到了三十歲都還嫁不出去,這是一種悲哀,低調,低調。”

“李奇,你說誰嫁不出去。”封宜奴黛眉倒豎,怒道。

李奇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封行首,你發這麼大火干什麼?我說的是那些三十歲的女人,又沒有說你,你不是只有29歲麼?”

白淺諾看到已經快要爆發的封宜奴,趕忙道:“李大哥,你別亂說,封姐姐今年還只有27歲。”

李奇用一個古怪的眼神看了眼封宜奴,目光中夾帶著幾分懷疑。

封宜奴咬著牙根,擠出一絲笑容道:“你看甚麼?”

“哦,不好意思,好奇,純屬好奇。”

李奇搖搖頭,小聲嘀咕道:“看起來不像啊!”

這話,封宜奴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登時火冒三丈。

李清照苦笑一聲,岔開這個敏感的話題,道:“李師傅,你這罩子下面是甚麼?”

“哦,蛋糕,奶油蛋糕。”

李奇說著就把蓋子也給揭開了。

三人一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但見盤內放著的一個直徑約莫兩公分的圓柱體,雪白雪白的,邊上還雕刻著一些花紋,上面這是幾朵橙色的花朵。

“哇!好漂亮呀。”白淺諾驚呼道。

“你你這奶油蛋糕為何和剛才魯美美端給孩子們吃的不一樣?”李清照驚訝道。

李奇呵呵笑道:“其實也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份心思在里面。”

“那你這奶油蛋糕怎麼吃?”白淺諾滿眼欣喜道。

暴汗!這個問題,你也問我?

李奇訕訕道:“這個應該是用勺吃吧。”

說著他便用小刀將蛋糕切成四份,第一份自然是遞給李清照。

李清照點頭道了聲謝。

李奇又別有心思的用刀在蛋糕上面取下一朵花,放到白淺諾的碗里,笑道:“送給你。”

白淺諾自然明白李奇的意思,俏臉一紅,眼中盡是欣喜之色,偷偷的瞥了眼李清照和封宜奴,見她們兩人一個當做沒有看見,另一個則是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幸福的說了聲“謝謝”。

接著。李奇又分了一塊蛋糕放在了白淺諾的碗里。然后給自己碗里添了一份蛋糕,就坐下來,笑道:“你們快點嘗嘗吧。”

一旁受到冷落的封宜奴,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怒哼一聲,來表示自己強烈的抗議。

白淺諾扯了下李奇的衣袖,道:“李大哥,還有封姐姐了。”

李奇楞道:“我不是給她留了一塊嗎。”說著他又朝著封宜奴問道:“你不會還要我送到你手上吧?”心里暗笑。小樣,若不是七娘和清照姐姐在這里,老子才懶得鳥你了。

封宜奴冷哼一聲,把頭一偏,表示自己不吃也罷。

白淺諾不想李奇和封宜奴鬧的太僵了,原想把自己碗里的蛋糕給封宜奴,但一想到這里面還有李奇送給他的花,又不舍得送了,于是起身道:“封姐姐。我幫你。”說著就把剩下的那塊蛋糕放到封宜奴的碗里。

封宜奴見白淺諾都動手了,自然也不好再擺架子了,忙道:“七娘。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是了。”

“沒事。”白淺諾微微一笑道。

李奇見了,輕嘆一聲,道:“七娘,你真是太懂事了,李大哥都不知道誇你什麼好了,同樣都是女人,差別咋就這麼大咧。”

白淺諾咬著嘴唇,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在多說了。

這還真是一對冤家。李清照心中也是甚感無奈,道:“我們還是快嘗嘗李師傅這奶油蛋糕吧。”

白淺諾早就迫不及待了,拿起湯勺,刮了一點白色奶油放到嘴里,第一感覺。甜,簡直就是甜到心里去了,與她此時的心情真是不謀而合,又是柔情的看了李奇一眼。

李奇心里暗自偷笑,看來奶油對女人還真是有著致命的誘惑。

李清照嘗了一口。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稍稍點點頭,但是沒有多說,一口又一口,驚喜也是越來越多,原來李奇在蛋糕里還放了許多果仁,蛋糕的本身,也是十分松軟,入口即化,當真是美味無比。

李奇對于這蛋糕,自然沒有太多的感覺,三兩口就把碗內的蛋糕給解決了。

那邊封宜奴本來還沒有動勺,但見白淺諾和李清照都吃的如此的專注,心癢難耐,也顧不得面子了,拿起湯勺刮了一小塊奶油嘗了嘗,美目中精芒閃過,立刻跟白淺諾他們一樣,全神貫注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三女就都把碗內的蛋糕給消滅干凈了。

“李師傅,你這奶油蛋糕真是好吃,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糕點。”李清照意猶未盡的贊道。

“清照姐姐,只要你喜歡吃,那就是對我最好的贊揚。”李奇嘿嘿笑道。

白淺諾知道李奇對李清照崇拜的緊,所以也沒有吃醋,笑道:“李大哥,你這白色的奶油是怎麼弄的,怎麼這麼好吃。”白淺諾驚喜道。

李奇呵呵一笑,道:“這奶油就是用牛奶做的,沒什麼特別的。可是你也別貪吃,吃多了容易發胖,對身體也不是很好。”

“會發胖?”李清照皺眉道。

李奇嘿嘿笑道:“清照姐姐,你多吃點沒有關系,你就是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了,你看看人家封行首,年紀與你差不多大,身子多強壯呀,上躥下跳了一整個上午,跟個沒事人似的。”

強壯?

封宜奴都快把牙根給咬斷了,但是她又不能反駁,因為你一反駁,不就是在諷刺李清照老了嗎,滿腔的怒火把那原本就高聳的胸部給挺到了極致。

李清照臉難得一紅,道:“你休得在這里胡說,什麼就差不多大,我比封妹妹都大了十幾歲。”

“哦?是嗎?”

李奇故作驚呼一聲,又見到李清照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正色道:“不過,清照姐姐,你確實得吃些好的,要不這樣吧,等過了周歲宴,你干脆每天都來醉仙居和我家夫人一起吃,你看我家夫人,給我養的白白胖胖的,氣色多好呀,我保證,不出三個月,清照姐姐你絕對能回到十八歲。”

這番話倒是他的真心話。他知道李清照晚年一直在遭到病魔的折磨,心里也一直不是滋味,如今有機會了,當然想幫幫她,不就是一餐飯嗎,這對于醉仙居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白白胖胖?真不知道王妹妹聽了,心里會作何想?還十八歲,這小子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呀。李清照清秀的臉龐透出一絲紅暈來,她真的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剛準備婉拒李奇的好意,又聽得李奇道:“清照姐姐,你若是不來,我就每天叫人往你家里送飯。”

封宜奴哼道:“見過的人多了,還沒有見過誰強逼著別人上自家的酒樓吃飯的。”

李奇笑道:“封行首,這你就搞錯了,我以前就說過了,醉仙居對清照姐姐是永久免費,絕不收一文錢,這是一種尊重,算了,反正你這種人也不會明白什麼叫做尊重。”

封宜奴一聽到這話,臉都是鐵青色了。

白淺諾害怕封宜奴又發飆,趕忙接口道:“李姐姐,你就答應李大哥吧,不然他真的做得出這種事來。”

“還是七娘比較了解我。”李奇點頭道。

李清照被這對小情侶搞得是一陣頭疼,點點頭道:“那那好吧。”

“這就對了嗎。”李奇得意一笑,道。

白淺諾又問道:“對了,李大哥,這奶油蛋糕是你最新烹制出來的麼?”

“這個。”

李奇剛想說是,但想這奶油蛋糕可是一張很好利用的牌,還是得盡量給它增添些色彩才是,心念一動,搖頭道:“哦,不是,這奶油蛋糕是一個婦人所創。”

“婦人?”

白淺諾好奇道:“什麼婦人?”

李奇笑著解釋道:“其實這奶油蛋糕又名‘帶我走’,話說,以前,在西邊的一個小村子里,住著一個婦人,他的丈夫在婚后的第二個月,就隨軍出征了,一去就是三年,三年后,他的丈夫終于回來了,但是還沒有一個月,又要出征了,這次那婦人不想再離開她丈夫,于是就哀求了他丈夫帶她一起去,但是打仗豈同兒戲,怎麼能帶家屬一起去。無奈之下,那婦人便在她丈夫出征的前一天,將家里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部倒在一起,放在火爐上烤,沒曾想到,這牛奶和面粉、果醬、雞蛋等混在一起,竟然讓她做出一種十分美味的糕點來。他丈夫也是感到不可思議,但是他同時也明白了這糕點背后的含義,于是就答應帶他妻子一同出征。”

“背后的什麼含義?什麼含義?”白淺諾不解道。

李清照苦笑道:“七娘,那婦人已經將家里所有能吃的東西就用光了,若是她丈夫走了,那她豈不是會餓死,這婦人為了愛情,竟然以死明志,的確可敬。”

白淺諾登時恍然大悟,眼眶一紅,輕嘆道:“想不到這奶油蛋糕背后,竟然還有一段如此感人的故事。”

封宜奴聽罷,眼光也變的深邃起來,更多的則是一種羨慕。

看來我天生就是一個的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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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21: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四章 牛排

秦府。

“左邊點,對,就是這里。”

“哎,下面點,再下面點,對對對,就是這里,慢點,要有節拍感。”

“李大哥,你別老是動呀。”

“我沒動呀,是你們在動啊。”

“李大哥,還要短嗎?”

“短,再短點。”

“咦?大娘,他們這是在干什麼?”

一個女婢經當時院的時分,見李奇坐在椅子上,季紅奴和白淺諾圍在他團團轉,心感奇怪,朝著身邊的陳大娘問道。

陳大娘也是一頭霧水,不確定道:“我上次仿佛聽李師傅說,他要剪髮,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快走吧。”

昨日,李奇曾經從蔡府把那把剛剛制好帶齒的牙剪給拿了回來,然后刻不容緩約上白淺諾,今早來幫他剪頭髮。

這長髮真是困擾了他很久了,又癢,又懶得洗,還得每天整,整日感覺頭上戴著罩子似的,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李奇先是把他想剪的髮型圖給畫了出來,四個面,描畫的非常細致,然后讓白淺諾拿著研討,她動手才能不行,但是腦子好使,季紅奴則是擔任幫他剪髮。

白淺諾就一邊對照著畫,一邊指點季紅奴剪。

兩人配合的是天衣無縫。

不過,要是讓白時中知道,李奇竟敢讓白淺諾幫他剪頭發,估量真會找李奇拼命。

至于秦夫人這種故步自封的女人。連來看都沒有來看一眼,眼不見為凈。

由于季紅奴還是第一次剪頭髮,所以自然不敢剪太快,李奇也不敢催她,這可是關乎籠統成績,一定得慎重行事,有時分一個地方。三人都要討論老半天。

結果這個頭髮足足剪了一個多時辰。

剪完后,李奇立刻跑去洗了個澡,剛才那一個多時辰。真是煎熬呀,癢得不得了。

洗完后,李奇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那熟習的短碎又回來了,沖動道:“高帥富,你T娘的終于回來了。”

李奇梳了個三七開,便刻不容緩的走了出來,在白淺諾和季紅奴面前轉個幾圈,一臉騷包道:“怎樣樣,是不是挺帥的。”

白淺諾笑道:“看上去挺有神的。”

季紅奴也點了點頭,這頭發是她剪的。李奇稱心,她自然開心,至于帥不帥,她倒是看不出,只是覺得比較奇異而已。

李奇嘿嘿笑道:“當前。你們兩個每個月都得幫我剪一次。”

每個月剪一次?

兩女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這時,陳大娘突然走了過去,不自覺的瞧了眼李奇的頭發。

“大娘,你覺得我這發型怎樣樣?”李奇樂呵呵問道。

陳大娘一愣,忙點了點頭稱好。但是眼中盡是茫然,又道:“李師傅,太師府來人了。”

太師府?

李奇猛地一拍腦門,道:“該死的,差點遺忘了,我明天還要去給蔡老太師做午飯了。”然后又朝著白淺諾和季紅奴道:“七娘,紅奴,看來我明天是無法做好吃的犒賞你們了。”

“沒關系的,李大哥,你快點去吧。”季紅奴忙道。

白淺諾也點了點頭道:“你快點去吧,待會去晚了,蔡太師又得責怪你了。”

李奇應了兩聲,然后就與陳大娘分開了后院。

蔡太師府。

蔡京一臉郁悶的朝著站在一旁的蔡勇道:“李奇那小子還沒有來麼?”

蔡勇頷首道:“回老爺的話,李徒弟剛剛曾經來了,如今正廚房為老爺您做午飯了。”

蔡京聽罷,面色才稍稍緊張一些,嘴上還是哼道:“這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段日子,他就來過三次,真是豈有此理。”

“老爺,李師傅最近忙著為了二爺籌備周歲宴,我看他也忙不過去了,不過其它廚子做的菜,也都是按照他制定菜譜去做的,應該不有差吧。”

蔡京揮揮手道:“差多了,你還別說,這小子做的每道菜都是非常符合老夫的口味,其它廚子做的也不錯,但就是沒有他做的好吃,真是怪哉。不過話說回來,自從蟹黃宴當時,我這身子的確是比以前好多了,這還得全虧他呀。”

蔡勇笑道:“老爺身子骨本來就硬朗,如今又有李師傅的協助,老爺定當能長命百歲。”

蔡京捋了捋胡須,呵呵一笑,剛張啟齒,忽聽得“咚咚咚”的幾下敲門聲,緊接著又傳來蔡絳的聲響,道:“爹爹在嗎?”

蔡京一愣,道:“是絳兒呀,出去吧。”

蔡絳出去后,向蔡京行了個禮。

“絳兒,你怎樣來了?”蔡京奇道。

蔡絳答道:“哦,是李師傅讓我來的,他說讓我來嘗嘗他為宴會調制的新菜式。”

“新菜式?”

蔡京眉頭一皺,臉露詫異之色,問道:“什麼新菜式?我怎地不知?”

蔡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蔡京又看向蔡勇,蔡勇忙道:“李徒弟沒有跟小人說。”

“這小子就愛故弄玄虛。”

蔡京苦笑著搖搖頭,道:“那我們就等著吧。”說著又朝著蔡絳道:“絳兒,你的約請函都發出去了嗎?”

“都發出去了。一切都是照爹爹的意思。”

說到這里,蔡絳突然停頓了下,又道:“只是出現了一點不測。”

“什麼不測?”蔡京楞道。

蔡絳瞥了眼周圍站著的女婢,然后在蔡京耳邊小聲了說了起來。

蔡京聽罷。眉頭一皺,沉思片刻,道:“既然是隱相說的,那十有不會有錯了,這樣吧,你待會叫人給剩下那些人也給發封約請函去。”

蔡絳一愣,隨即明白了過去。點頭道:“哎,我待會就去。”

蔡京嗯了一聲,突然眉頭一皺。道:“既然如此,那這次宴會可不能出半點差錯,以免叫人看笑話。”

蔡絳一聽這話。眉頭稍稍皺了下,他可是甩手掌櫃,周歲宴一切的事宜,他都交給了李奇去打理了,心虛道:“放心吧,李師傅應該懂得輕重。”

蔡京稍稍點頭,道:“嗯,這小子做事的確讓人放心。”

這話剛落,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蔡京不用問也知道是李奇來了。朝著邊上的女婢打了個眼色。等到女婢把門打開門后,李奇就和三端著盤子的女婢走了出去。

盤子全都是用鐵蓋蓋住的。

四人朝著蔡京父子行了一禮。

蔡京見到李奇一頭短發,驚道:“李奇,你的頭發怎地都掉光了?”

掉光了?靠!老貨,你啥眼神。

李奇郁悶道:“太師。我這麼年輕哪會掉頭發呀,這是我叫人幫我剪的。”

蔡京不解道:“你為何要剪?”

李奇長嘆一聲,道:“我這幾天為了宴會的事情,忙得暈頭轉向,連梳頭的功夫都沒有,所以干脆剪了。這樣我也能專注預備令孫子的周歲宴。”

蔡京聽了,心里的大為的感動,道:“這些日子的確是辛勞你了,不過你放心,若是這次宴會,你辦妥了,老夫自當重重有賞。”

真上道。

李奇心里暗笑,嘴上卻道:“能為太師的小孫子舉行宴會,那可是我李奇,還有醉仙居的福分,李奇哪敢要恩賜啊。”

“做得好,自然要賞,你無須多言。”

蔡京又瞧了眼李奇的新發型,笑著搖了搖頭,問道:“李奇,你昔日又預備了什麼新菜式。”

“哦,這菜的名字叫‘牛排’。”李奇答道。

雖然這年頭牛肉資源缺乏,但是蔡京要吃牛肉,那還是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

“牛排?就是牛肉麼?”蔡絳獵奇道。

“呃...二爺說的不錯,這菜就是用牛肉做的。”李奇訕訕一笑,深怕他持續問下去,忙向身后的兩個女婢打了個手勢。

那兩個女婢立刻將兩個盤子放于蔡京父子前,然后揭開鐵蓋,只見外面就是一塊十公分見方的肉塊,和一把小刀,一個小叉。

這也太平鋪直敘了吧。

蔡京獵奇的看了眼李奇,道:“你這牛。”

“牛排。”李奇忍著笑意道。

“哦,你這牛排有什麼名堂?”

“名堂?”

李奇一愣,答道:“好吃。”

“好吃?那我得試試。”

蔡絳呵呵一笑,刻不容緩的握這小叉,叉起那塊牛肉,就預備咬。

我去。他想干什麼?

李奇急忙阻止道:“二爺,這牛排不是這麼個吃法?”

蔡絳一愣,放下牛肉來,道:“不是這麼個吃法?那怎地吃?你又不給我筷子。”

李奇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剛張啟齒,忽聽得蔡京說道:“絳兒,你沒看見這邊上還有一把小刀了,這麼大塊牛肉怎樣咽得下,我想李奇的意思,是讓我們先把肉切開來吃。”

聰明!不虧是大宋第一吃貨,僅僅看一眼就明白了,這老貨要是放到后世,相對是個潮老爺們。

李奇剛預備誇獎蔡京,只見蔡京拿著小刀就去剁那塊牛肉,砰砰砰的幾下,蔡京郁悶道:“李奇,你這牛肉怎樣切不開呀。”

日!你這是切嗎?明明就是在剁骨頭呀。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訕訕道:“太師,是你這切法不對。這樣吧,我先示范一遍給你們看。”說著他又想那個還端著托盤的女婢打了一個手勢。

那女婢立刻將托盤放下,從外面端出一盤牛排來。

其實,李奇早就料到蔡京父子能夠不怎樣會用刀叉,所以他特意多弄了一塊,目的就是為了給蔡京父子示范。

李奇坐在蔡京對面,擺正姿態,右手持刀,左手持叉,在蔡京父子面前比劃了下,表示讓他們跟著本人學。

蔡京父子也有模有樣的跟著李奇學了起來。

接著李奇用叉子固定到牛排的一角,右手拿著刀漸漸切,眼睛卻盯著蔡京和蔡絳的手,見到蔡絳直接往中間切,忙道:“二爺,切少一點,就跟我這樣。”

蔡絳詫異道:“這是為何?”

李奇訕訕道:“呃...這只是方便入口罷了。”

蔡絳點頭道:“原來如此。”

接著李奇將一些細節解釋清楚后,然后又他們跟著本人做了一遍。

蔡京初始還覺得這樣吃太費事了,可是學會后,倒也覺得挺風趣的,一遍看著李奇如何做,一遍學著做,不一會,他便切下一小塊牛肉,學著李奇將叉子上的肉送入嘴中,剛一咀嚼,眼中精芒四射,還未啟齒,就聽得蔡絳誇獎道:“好吃,這牛排真是太美味可口了,比羊肉還好吃些。”

哼!改日我弄個羊排給你,你估量還得說是羊排好吃。

李奇心里暗笑,他明天做這牛排,就是為了教會蔡京父子用這刀叉,以免到時,這倆主人都不會用,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而且從明天末尾,這牛排就不能叫中餐了,應該稱為中餐。

蔡京也點頭道:“不錯。這牛排看上去平鋪直敘,原來肉汁和肉香都在外面,口感也非常鮮美,對了,你這牛排是怎樣做的?”

李奇一邊切一邊答道:“我先是把牛肉用蔥末、姜末、料酒、以及蜂蜜等一些配料腌制,然后再去煎。”

蔡京見李奇一邊一切,還一邊跟他說話,舉止異常優雅,范兒十足,于是也跟著學了起來,一邊切,一邊點頭道:“你這牛排也是為了宴會預備的嗎?”

這話剛說完,他就得意的叉起一塊牛肉放入嘴中,那是一臉愜意啊!

李奇點頭道:“不錯,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道菜罷了。”

蔡絳也是一邊切,一邊問道:“李徒弟,如今離小兒的周歲宴就只剩下四天了,你預備的怎樣樣呢?”

“曾經全都預備好了,后天再彩排一次就可以了。”

“彩排?”

李奇解釋道:“哦,彩排的意思就是讓那些女婢順應下場地,照流程練習一遍,盡量保證當天宴會上不要出錯。”

蔡絳一聽,一個勁的點頭道:“不錯,該當如此,該當如此啊!”

這話剛落音,忽聽得“叮”的一聲輕響。

蔡絳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中,盤內的牛排曾經被他消滅干凈了,這點肉根本就不過癮,他輕咳一聲,道:“李徒弟,你叫人再給我拿塊牛排來。”

李奇一愣,道:“不好意思,我只預備了這麼多?”

蔡絳不悅道:“這是為何?難道府中就這點牛肉?”

“哦,不是。”

李奇搖搖頭,照實道:“由于太師不宜多吃,所以我只預備這麼點。”

這小子居然還防著我偷吃?蔡京一聽這話,立刻瞪了李奇一眼,他心里方才還在想著,若是讓李奇再拿一塊牛排來,李奇會不會答應,如今好了,徹底杜絕了他這個念頭。

李奇低著頭,自當沒有看見。

蔡絳也明白李奇的意思,點點頭道:“這樣吧,我這刀叉還用的不是很好,待會你來我院里,再詳細的跟我解說一遍。”

虛偽。忒tm虛偽了。你用的還不是很好?md,就屬你吃的最快了,我看你比我還純熟了。

李奇和蔡京同時鄙視蔡絳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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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22: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五章 毒蛇的心,猛虎的氣勢

    李奇剛從蔡京房裡出來,就被蔡絛抓到他院子裡去了,沒有辦法,李奇只好又煎了兩塊牛排打發他。

    好不容易從太師府逃了出來,李奇又馬不停蹄趕去西郊了,他這次去的目的,主要是檢驗那群孩子的素質。

    結果令他非常滿意,能在這麼短的日子,訓練成這樣子,已經很不錯了,狠狠的將小玉誇獎了一遍。

    等到他回到醉仙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不過,當李奇一進到醉仙居,他的新髮型立刻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李兄。」

    趙鄆和高衙內、洪天九走上前,拱手打著招呼道。

    「趙兄,你來了呀。」李奇回禮道,自從他說三國一來,這個趙鄆來的也算是勤快。

    「衙內,小九,你們在幹什麼?」

    李奇忽然發現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倆貨,不吭不聲,歪著頭在他身邊一個勁的轉悠。

    「哎,李奇,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呀?」高衙內抬起頭,滿臉擔憂的望著李奇,還沒等李奇開口,又來一句,道:「那你可得快點把這三國演義說完呀。」

    日。你娘的才快掛了。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多謝衙內關心,我身子好的很,倒是衙內每天流連在煙花之地,可得小心自己的身子呀。」

    高衙內哼道:「本衙內是什麼人,幾個女人而已。我從不放在眼裡。」

    暴汗!原來沒有文化的無恥,才是無恥的最高奧義啊。

    李奇算是徹底服了。

    「李大哥,你的頭髮怎地變的這麼短了?」洪天九好奇道。

    對於這點,趙鄆也是甚感疑惑。

    一群鄉巴佬,以為留個長髮就是李尋歡呀。膚淺。

    李奇手往頭上一掃,道:「我剪了,長頭髮太礙事。還是短髮清爽。這叫做前衛,懂麼?」

    「不懂。」

    洪天九和高衙內同時搖了搖頭。

    趙鄆笑道:「李兄,你做事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捉摸呀。」

    「趙兄。此言差矣。」

    李奇辯解道:「其實我做每件事,可都是有理由的,就說這長髮吧。每日起床都得梳頭髮梳上好一會,這多費功夫呀,如今我這頭髮,起床隨便弄兩下就可以出來見人了,這樣一來,我不就能多睡一會了嗎。」

    「有道理。」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道:「李大哥,你說的太有道理了,以前三郎他們早上叫我去打獵的時候,我還得急著叫女婢來幫我梳髮髻。好生麻煩。哎,李大哥,你這頭髮是誰幫你剪的?」

    「是---你問這個幹什麼?」李奇差點就把白淺諾和季紅奴說了出來,幸好及時收住了嘴,不然告訴了這兩個大喇叭。還不是等於告訴了全城的百姓。

    洪天九嘿嘿一笑,抓了抓頭,道:「我也想弄個短髮試試。」

    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奇葩,什麼古怪的東西都要嘗試一下。

    李奇不想惹這麻煩,道:「你就算了吧,多花點功夫梳梳頭也好。免得成天沒個鳥事,就四處晃悠。」

    洪天九嘴一癟,道:「晃悠比梳頭髮有趣多了。」

    「得。當我沒說,你要剪就找你的小妾去剪吧,反正你小子小妾多。」李奇沒好氣道。

    高衙內哼道:「小九的小妾算什麼多,還不到我一半。」說著又看著趙鄆笑道:「不過我的小妾也只有哥哥的一小半多。」

    「啊?」

    李奇轉頭驚訝的望著趙鄆,欽佩道:「想不到趙兄也是一位多情君子呀,佩服,佩服。不知趙兄有多少小妾?」

    趙鄆被這三人搞得滿臉的苦笑,搖搖頭,道:「李兄,你又取笑我了。對了,你今日是不是要說曹丕稱帝了。」

    李奇一愣,點點頭道:「對呀,趙兄莫不是有什麼見解?」

    趙鄆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李大哥,那你快點去說吧,趙公子瞭解,我們可是一點都不瞭解。」洪天九猴急道。

    李奇笑道:「行,我先去趟廚房,待會就跟你們說。」

    李奇來到廚房,見裡面一切都好,便出來繼續說書,他如今也想早點把這三國演義講完,這實在是太難熬了。他也已經盡量的跳過一些瑣碎的情節,不過曹丕稱帝這個重大事件,可不能不講。

    但是這個情節又確實無趣,所以李奇把重心放在曹植身上,用了大量的語言去描繪曹植七步成詩的那個情節。

    眾人聽了,也是紛紛為曹植感到惋惜,似乎他們都認為應該曹植繼承王位才是應該的,畢竟這裡大多數都是一些成天沒事幹的才子,他們對曹植這個大才子自然是心心相惜。

    李奇對此也是淡淡一笑,只要客人們還有反應,那證明他說的並不差。說完曹丕放過曹植後,他便結束了今日說書,然後躲在後院的休息室躺了一會。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二更天都已經過了一半了,來到前廳時,客人也減少了許多。

    「李師傅,那趙公子還在樓上了,我看他心情好些不太好,你要不上去看看。」吳福榮走了過來,在李奇身邊小聲說道。

    李奇眉頭一皺,往上樓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嗯,我現在就去看看。」

    李奇來到三樓的天上人間包廂門前,敲了敲門。

    「誰?」

    裡面傳來趙鄆身邊那個隨從的聲音。

    「是我。李奇。」

    很快,門便開了。

    李奇朝著隨從點了下頭,然後走了進去。見趙鄆正一個人坐在窗前獨飲,神色十分落寞,半開玩笑道:「我說今日酒錢怎麼一下子漲這麼多,原來是趙兄在鼎力支持呀。」

    「李兄,你來了呀。」

    趙鄆哈哈一笑,道:「快快過來陪我和幾杯,我一個人喝酒實在是太無聊了。」

    李奇走上前。坐在趙鄆對面,道:「趙兄莫不是忘記了,我不喝酒的。」

    「哦。對對對,你把酒給戒了。」

    趙鄆拍了拍腦門,道:「說來也真是奇怪。釀造出天下無雙此等好酒的人,竟然是一個不喝酒的人。」

    李奇笑了笑,道:「酒雖好,喝多了還是傷身子。」

    趙鄆自然知道李奇這話的意思,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跟小九他們一樣,要你們把我抬回去的。我只是聽你今日說的故事,替那曹植感到有些惋惜罷了,所以多了喝了幾杯。」

    暴汗!你丫也太入戲了吧。

    李奇笑問道:「原來趙兄喜歡曹植呀,難怪這幾天一有曹植的情節。你都來了。」

    趙鄆搖搖頭,道:「喜歡倒也談不上,只是我認為王位當以能者居之,論才智,才情。曹植都勝曹丕一籌,那曹丕不過就是陰險小人,靠著自己是長兄,才登上王位的,若是當時是曹植坐上這個位置,那曹家的天下。豈會被司馬懿給奪走。」

    哇哇哇!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故事而已。怎麼這年頭的人,都一個模樣啊。

    李奇淡淡一笑,不予置評。

    趙鄆瞧他一眼,道:「怎麼?李兄莫不是認為我說的不對。」

    李奇訕訕道:「是和趙兄的想法有些不同,但是這已是往事,當故事聽聽也就罷了,沒必要去深究。」

    「無妨。」

    趙鄆揮揮手道:「這故事既然是你編的,想必你一定有所見解,快快說來聽聽。」

    李奇苦笑道:「那我若是說的不對,趙兄可不要笑話我哦。」

    趙鄆翻著白眼道:「一般都是取笑我好不。」

    李奇訕訕一笑,道:「我其實也就是不認同你說曹丕是個陰險小人。且不說曹植沒有爭帝位之心,即便他有,以他和曹丕的性格來看,曹丕取得最後的勝利也是必然的。」

    「這是為何?」趙鄆不解道。

    李奇笑道:「因為曹丕具有一顆毒蛇的心。」

    「毒蛇的心?」趙鄆詫異道。

    李奇點頭道:「能居高位者,才華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要能做到像毒蛇一樣,懂得蟄伏,懂得隱忍,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出擊,不過,一旦出擊,必定要一擊即中,永絕後患。」

    趙鄆搖頭道:「我覺得你這說法不妥,我認為居高位者,應當向猛虎一樣,一聲嘶吼,就能嚇萬獸退避三舍。」

    「但是也可能引來跟多的危險,樹大招風嗎。」

    李奇淡淡一笑,又道:「當時曹植才華了得,又深得曹操寵幸,誰敢惹他,風光早就蓋過了曹丕,可是結果又如何?若不是曹丕知道他沒有爭帝之心,哪怕曹植能夠一步成詩,曹丕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反觀曹丕,雖然他十分妒忌曹植,可是卻一直在隱忍、蟄伏,矯情自飾,這就好比毒蛇利用周圍的環境來隱藏自己一樣,一般人是很難做到這一點,到了最後,曹丕一出招,結果一招就把曹植給打趴下了。當然,曹植也算不上一個稱職的對手,他本身就沒有一顆爭王的心,從一開始,結果就是注定的,但是你要說吟詩作對,那曹丕可不是曹植的對手,七步成詩,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趙鄆沉默了一會,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你把王者比喻成毒蛇,是不是有些欠妥當了。」

    「我只是說居高位者要有一顆毒蛇的心,但是他也要有猛虎的氣勢,能夠震懾住他人,所以說,為什麼天下間,只有一人能坐上那位置了。」李奇笑道。

    「毒蛇的心,猛虎的氣勢。有趣,有趣。」

    趙鄆別有深意的瞧了李奇一眼,忽然起身作揖道:「李兄高論,趙鄆受教了。」

    李奇忙起身還禮,苦笑道:「趙兄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們這只是談論故事,你這又是為那般呀。」

    趙鄆哈哈一笑,道:「我沒醉,我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清醒,聽君之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

    「你真的醉了。」李奇翻著白眼道。

    趙鄆也不解釋,好奇道:「李兄,你為何會對這些事看的如此透徹?」

    「啊?」

    李奇一愣,忽悠道:「我這不是要編故事麼,當然得好好揣摩裡面人物的個性呀,不然你以為我的三國演義是吹來的呀。」心裡卻想,若是你能多看點宮廷劇,你也會明白的,那裡面一個宮女都比毒蛇還要狠些,況且那還只是電視而已。

    「也對,也對。」

    趙鄆哈哈一笑,然後拱手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咱們兄弟再聊。」

    「隨時歡迎。」

    李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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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週歲宴(一)
               
    翌日。

    今日就是週歲宴的日子了,四更天才剛到,李奇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次他可是認真的打扮了下自己,畢竟這可是高檔宴會,面子功夫還是需要準備的。

    當李奇認為自己足以迷倒萬千少女後,才從房裡出來了,剛一出門,就見陳阿南快步如飛的走了過來。因為他今日要跟李奇一起去太師府,所以昨晚他就在秦府睡的,另外小玉也是在秦府睡的,因為醉仙居畢竟是幾個人擠一個房間,而小玉可是今天外場的主管,得讓她休息夠。

    至於吳小六等人,李奇是一個也沒有帶,如今蔡太師府的廚子就已經多的廚房都快待不下了,吳小六幾人的廚藝都還沒有那些廚子好,帶過去不是自取其辱嗎,況且醉仙居今日還得營業了。

    待陳阿南走近,李奇微微笑道:「阿南,你沒吵到小玉吧?」

    陳阿南一愣,搖頭道:「沒有啊!你不是讓我別喊她麼?」

    「你們倆不是睡在一間房的麼?」李奇嘴角帶笑的說道。

    陳阿南登時反應了過來,紅著臉,哀求道:「李大哥,我和小玉是清白的好不,你放過我吧。」

    李奇哈哈一笑,揮揮手道:「走吧,走吧。---對了,阿南,六子最近好像也看上了小玉,你可得注意點啊。」

    「李大哥,你別耍我了,六子可沒有這膽量,他除了臉皮厚。啥本事都沒有,人家小桃都不愛理他,更何況小玉了。」

    「哦?照你的意思,小桃就不如小玉呢?」

    「那---那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樣說。」

    李奇表情一愣,暗自驚訝,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兩人趁著最後的夜色,一邊聊著,一邊朝著大門走去。可是剛到前院,忽見門口站著兩道黑影,李奇知道其中一人肯定是夫人。畢竟那豐腴的身材豈是黑夜能夠遮掩的,另外一位自然是他們剛才聊到小桃了。

    李奇走了過後,笑道:「咦?夫人,你起來上茅房呀。」

    陳阿南一聽這話,趕緊把頭低了下去,身體一個勁的在發抖。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如今還這般心思,看來我真的不該來。」

    李奇嘿嘿笑道:「夫人的好意,李奇心領了,放心吧。夫人,這次我有經驗了,不會再像蟹黃宴那般胡來了。」

    秦夫人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這次我爹爹和白叔父也會去,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大可以想他們求助,不要再任意妄為了。」

    這個夫人,真是也太高看那倆老貨了,這次週歲宴,明顯是場政治宴會,他們倆敢不敢吱聲。都還是一個問題,向他們求助,我還不如直接去找蔡老貨了。

    但是這畢竟是秦夫人的一片好意,李奇還是點頭感謝道:「多謝夫人,我會記住的。」

    秦夫人點頭微笑道:「行。那你們快點去吧。」

    李奇嗯了一聲,便和陳阿南出去了,兩人剛來到一個路口上,忽聽得邊上傳來白淺諾的聲音,「李大哥。」

    哇!不會是幻覺吧?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路口上停著一輛馬車,正是白淺諾的馬車,楞了楞,苦笑一聲,朝著那馬車走了過去。

    白淺諾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七娘,你怎麼來了?」李奇皺眉道。

    白淺諾嘻嘻笑道:「我偷偷溜出來的。」

    「溜出來的?」

    李奇驚道:「七娘,你莫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找我私奔的。」

    「私奔?」

    白淺諾傻了,臉唰的一下,紅了一個通透,一跺腳嗔道:「李大哥,你又在亂說什麼?」

    「啊?我搞錯了?」李奇一臉尷尬。

    白淺諾斜瞥了他一眼,忽然眼珠一轉,笑道:「李大哥,你能不能帶我參加週歲宴?我也想去見識下你的那自助宴,還有封姐姐的揩油舞。」

    原來她是想跟我一起去參加週歲宴的。

    李奇好奇道:「你爹爹不是也會去嗎,你幹嘛不跟你爹爹一起去。」

    白淺諾哼道:「他不願意帶我去。」

    暴汗!我未來岳父都不肯帶你去,我帶你去,不是成心和他作對麼,這事做不得。

    李奇眼珠一轉,忽然笑道:「七娘,你看如今天都還沒亮,我帶你去,讓人見了,恐怕不妥,不過,你若是十分想去的話,倒是有個人或許能夠幫助到你。」

    白淺諾眼一眯,精芒一閃,喜道:「我知道了,李大哥,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點,咱們晚上見。」說著她便小跑回到車上去了。

    李奇苦笑的搖搖頭,忽聽得陳阿南問道:「李大哥,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呀?」

    李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一個可惡的女人。」

    別過白淺諾後,李奇和陳阿南來到了太師府。

    來到廚房,一百來個廚師已經準備就緒了,李奇囑咐了幾句,便讓他們開工了。

    李奇這次可是準備了五十多種菜式,冷、熱、湯、水果,應有盡有,他一個人如何能夠做的來,所以他乾脆全部交給其他的廚子干,他則是在一旁指導,反正要做的菜式的做法,他已經在前段時間,全部傳授給他們了,只是一些食物的秘方,他沒有透露。

    這次宴會所需的材料,在昨日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但是由於宴會安排在了傍晚時分,所以現在就做菜有些太早了,李奇吩咐他們先把一些增添美感的材料給雕刻好。

    雕刻完後,開始準備冷菜部分了,這可是自助餐最有特色的一部分。

    李奇忙著在個個爐灶前轉悠。忽然聞到一股紫菜香,忙問道:「紫菜已經烤好了嗎?」

    一個廚子道:「已經烤好了。」

    李奇急忙走到這廚子身邊,拿起一塊長方形的紫菜片,咬了一小塊,咀嚼了一番,道:「不錯,就是這樣烤。記住了,這紫菜可不能出任何疏忽,你可給我盯緊了。」

    如今這紫菜還是貢品。本來就少,若不是蔡京,估計就弄不來這紫菜了。

    那廚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一個勁的點頭保證。

    「李師傅,時辰到了,是不是該準備高湯了?」

    李奇看了眼天色,點頭道:「嗯,不過注意控制火候,別給我開小差。」

    高湯其實也可以說是調味料的一部分,當然得先煮。

    一個上午,李奇在忙碌中度過了,中午大家都是隨便吃了乾糧,然後又開始幹活了。

    「糕點準備好了沒有。」李奇發號施令道。

    「準備好了。」

    「那行。進烤箱吧。另外,米飯煮好了沒有,煮好了,用紫菜給我包好。」

    「李師傅,魚片弄好了。」

    「行。那個先別管,放好就行了,你去醬汁給我調好,記住,醬汁要和食物配套放好,免得弄亂了。」

    「嗯。我知道了……不知不覺中,日以偏西。

    李奇知道看了眼時辰,心想客人們應該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小玉他們準備的怎麼樣呢。

    思來想去,他心裡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囑咐了幾個帶頭的廚子幾句,然後就趕往了大門口,這外場可是與那些達官顯貴,直接打交道,可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此時,大門前已經鋪上了一條五十米來長的紅地毯,紅地毯邊上各站著十個身著類似旗袍的貼身紅衣的女婢,雙手放於腹前,小玉和蔡勇正在那裡指揮,畢竟小玉見識還是不夠,連個芝麻小官都不認識,而今天來的任何一個都是朝廷大員,所以必須得有蔡勇這樣的高級管家在那裡壓陣。

    李奇張望了一會,見沒有什麼問題,就沒有過去,只是站在遠處觀望,其實他來這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待會會不會見到一些歷史熟人。

    過了一會,第一個賓客終於到場了,雖然來得有些早了,但還真是一個熟人。

    李奇見到這人,差點沒有笑噴了。

    此人正是高衙內。

    高衙內今天穿的那叫一個光鮮啊,頭戴紫色軟紗巾,身著紅袍,鬢上斜插一朵大紅花,我勒個去,風騷的緊啊!不過他今天倒是沒有帶什麼閒漢在身邊,只是獨自一個人。

    高衙內剛一看到那紅地毯,人都傻了,還準備繞道走,幸好一個女婢及時走了過去,邀請他往這邊走。

    蔡勇向他拱手行禮,招呼了幾句。

    高衙內向蔡勇回了一禮,望瞭望左右的那數十個女婢,臉上是笑開花了,在美女的伴隨下,大步走在了紅地毯上,一臉的春風得意。

    李奇見了,笑著直搖頭,但是他可不想跟高衙內打照面,見高衙內已經走過了紅地毯,剛準備隱藏下,誰料高衙內一眼便瞧見他了,忙招手喊道,「李奇。」說著他又朝著身邊的女婢揮了揮手,示意讓她退下,然後就朝著李奇跑去。

    李奇心裡鬱悶不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朝著高衙內招手道:「衙內,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高衙內嗨的一聲,道:「我又沒啥事做,所以就想早點來看看。」

    李奇試探道:「那你爹爹了,你為何不跟他一起來?」

    「我爹爹還早的很,我懶得等了。」高衙內哼道。

    李奇點點頭,忽見又有一位來賓到了,四十左右,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頭戴四方帽,身著暗灰長袍,棱角分明,皮膚呈古銅色,眉宇間帶著一股流氓氣,身板子看上去倒是挺結實的。

    「衙內,你知道這人是誰麼?」李奇好奇道。

    高衙內得意道:「當然知道,他就是我朱叔叔,單名一個勔字,最近剛剛陞官,現在是直秘閣至殿學士。」

    李奇眼一眯,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朱勔,哼,終於又見到了六賊之一的又一個大奸臣了,對了,好像方臘起義就是衝著他來的,沒有想到這方臘剛掛,他就又當官了,趙佶呀趙佶,你連個門面功夫,都做的這麼差,看來你真的不是一個當皇帝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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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23: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週歲宴(二)
               
    朱勔,這個大奸臣當初為宋徽宗南下收集花崗石,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他父子皆是受到蔡京的恩惠,才能爬到這個位子上,所以他這麼早來,也並非沒有原因的。

    朱勔進門後,便在女婢的帶引下,朝著後堂走去,因為如今宴會還沒有開始,所以他們這些大臣先是去蔡京後堂,見蔡京。

    至於什麼時候上菜,以及宴會什麼時候開始,都是蔡京說了算,李奇也就是知道一個大概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大臣們陸陸續續的都來了,那兩排迎接的女婢,以及那紅地毯,讓這些大臣一個勁的點頭,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即便是聖人,都會虛榮心,這麼隆重的接待,誰不會高興呢。

    唯一遺憾的是,這段時間來的大臣,沒有一個是李奇認識的。

    那高衙內也不急著走,而是站在一旁充當起了李奇的「翻譯」,凡是來一個人,李奇都得問高衙內---這人是誰。

    高衙內為了彰顯自己的見識廣闊,不厭其煩的為李奇介紹每個大臣,若是碰到他不認識的,他便無恥的說,這人官太小了,不認識。

    過了一會兒,終於來了兩個老熟人。

    正是白時中和王仲凌這一對基佬。

    這倆老貨和蔡勇打了個招呼,便在兩位女婢的伴隨下,朝著裡面走去,兩人看了眼女婢,又看了眼紅地毯,相互之間不斷聊著什麼。臉上都是一臉苦笑。

    李奇瞧著他們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心裡嘀咕道,這倆老貨不是在說我吧。

    白時中和王仲凌進去沒有多久,又有一位穿著暗紅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來,顴骨微凸,留著長鬚,表情淡然。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和高衙內倒是有幾分相像。

    忽聽得高衙內驚呼一聲,道:「呀,我爹爹來了。」

    爹爹?高---高俅。這位就是北宋蹴鞠大球星。俅哥,MD,大熟人啊!

    李奇又再帶著有色眼光打量了一番這位水滸傳裡面的大奸臣,嘖嘖,步伐矯健,神采奕奕,果然是運動員出身啊。

    「李奇,我快點躲起來,別讓我爹爹瞧見了。」

    高衙內一臉焦急的,把李奇往牆角推。然後自己則是躲在李奇的身後。

    李奇縮在牆角,納悶道:「衙內,莫不是你也是瞞著你爹爹來的?」

    高衙內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爹爹那麼疼我,我需要瞞著他麼。而且就算蔡伯伯不邀請我爹爹,那也會邀請我來的。」

    有沒有這麼牛B啊!

    李奇很是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幹嘛還躲著你爹爹啊!」

    高衙內哼了一聲,道:「李奇,你是不知道。若是讓我爹爹見到我和一個廚子在一起,那非得揍我一頓不可。」

    「廚子?」

    李奇眉頭一皺,隨即反應了過來,指著自己道:「你說的莫不就是我?」

    高衙內目光一直鎖定在他爹爹身上,嘴上哼道:「難道邊上還有別人麼?」

    日!老子還不想和你站在一起了。

    李奇黑著臉道:「既然衙內覺得和我站在一起丟面子,那你還是快去你爹爹那裡吧。」

    高衙內嘿嘿笑道:「跟我爹爹在一起忒無聊了,再說,我從不介意這些,你這人雖然囉嗦了點,但是也挺有趣的,是我怕丟我爹爹面子。」

    「這還差不多。」

    李奇點點頭,轉念一想,你丫這是拐著彎在諷刺我啊!心裡又是一陣苦笑,但是他也沒有在多說,等到高俅進去後,他們倆才走了出來。

    高俅剛進去不久,又來一個中年男子,披著頭髮,頭上只紮著一根白繩,身著一件淡灰色長衫,樣貌倒是非常英俊,臉上帶著一股壞笑,十足一個混混摸樣,僅從裝扮上來看,和今天的場合絕對不相符合。

    不過,蔡勇對這男子倒是非常尊敬。

    李奇好奇道:「衙內,這人是誰?」

    高衙內道:「這人可了不得啦,他可是當今的尚書左丞,李邦彥,李相。」

    李邦彥?這個名字好像挺熟悉的。

    李奇皺著眉頭想了會,忽然猛吸一口氣,這---這不就是那浪子宰相,李邦彥麼?靠!果然名不虛傳,夠浪的,這種人都可以當宰相,看來北宋氣數已盡啊!

    但見這李邦彥毫無架子,走在紅地毯上面,在萬眾矚目下,還和身邊的女婢有說有笑,當然,那女婢只是點頭,微笑以對,全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可是這李邦彥卻是一點也不惱火,實在是太和藹可親了。

    日。看來這傢伙是個泡妞高手啊。

    李奇見到此景,心裡不由的暗自讚嘆。

    接著,吳敏、趙野等人也陸續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身邊還跟一個年紀與高衙內差不多大小的少年。

    不過這兩人的發色倒是讓李奇感到有些驚訝,但見那中年男人金發金眸,體態修長,風姿俊美,眉宇間一股傲氣,已到的賓客中,這中年男子絕對算是最帥的,沒有之一。

    他身旁的那少年,也衣著華麗,暗褐色頭髮,兩鬢間都插著一朵大紅花,嘴角似乎永遠都是向上揚起的,裝扮和高衙內有些相似,甚至比高衙內還要誇張些。

    李奇不禁驚呼道:「混血兒?」

    高衙內好奇的瞧了他一眼,道:「什麼混血兒?」

    李奇訕訕道:「沒什麼,沒什麼。對了,這兩人又是誰?」

    高衙內扯了下嘴角,不屑道:「那中年男子就是當今的少宰。王黼,他身邊那個就是他的兒子,王宣恩。」

    王黼?

    李奇面色一驚,又再瞧了那人一眼,原來這個人就是那個奸臣排名榜上,能與蔡京一較高下,甚至更勝一籌的大奸臣王黼。

    李奇知道。這王黼要比蔡京難對付的多,十足一個真小人,而且小人到了極致。比呂布還要反覆無常,比李林甫還要口蜜腹劍,李奇最討厭的就是和這種人打交道。好在他的風光日子不長了。

    李奇瞧了眼高衙內,道:「衙內,你不去和那王衙內打聲招呼嗎?」他方才聽高衙內的語氣,似乎對這王黼父子有些芥蒂,於是便有意試探下。

    高衙內哼道:「他那人卑鄙無恥,我才不恥與他為伍了。」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看來這王宣恩真是盡得他父親真傳,就連高衙內這種無恥之人都不屑與他為伍,天啊!這得無恥到何種境界啊。

    「衙內,我今天才發現。在衙內當中,你是最帥的。」李奇呵呵笑道。

    高衙內一擺騷首,得意道:「那還用你說,我早就知曉了。」

    李奇忍著笑意點點頭,又望向紅地毯那邊。心裡暗自嘆道,想不到我的紅地毯上,竟然弄出一個奸臣秀,真是太諷刺,唉,怎麼連個忠臣都見不到。呃...這年頭有忠臣嗎?李奇開始努力的在記憶裡搜索。

    王黼剛過。忽聽得高衙內又驚呼起來,「哥哥來了。」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正往這邊走來,他心頭猛的一震,驚道:「趙兄?」

    高衙內沒好氣道:「李奇,你在這裡可別亂叫了,哥哥他可是當今聖上的三皇子,鄆王,單名一個楷字。」

    鄆王趙楷?

    李奇一聽,差點沒把舌頭給咬到,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趙鄆,竟然就是傳說中中國歷史上身份最高的狀元。整個人已是呆若木雞,又聯想起那日,他對趙楷說的那番曹丕曹植爭帝的話,背後已然冒出陣陣涼意。

    這下真的玩大了。

    「哥哥,這邊。」

    這趙楷剛一進門,高衙內就跳了出來,招手喊道。

    李奇哪裡來的及阻止啊,唯有一臉苦笑的望著趙楷。

    趙楷見李奇也在那裡,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笑呵呵道:「李兄,別來無恙了。」

    李奇急忙行禮,然後一臉苦笑道:「殿下,你可把我給瞞苦了。」

    趙楷楞了楞,瞥了眼高衙內,隨即反應了過來,哈哈一笑,半開玩笑道:「李兄你每做一件事,都讓我大吃一驚,如今也該輪到我讓你大吃一驚了,不過,我可一直把你當朋友看待,你跟我也無須多禮。」

    這傢伙,還真是小心眼,這個也要比。

    李奇呵呵笑著點了點頭,心想,和你做朋友,這還真的有些難度。

    趙楷微微一笑,指著那紅地毯,問道:「想必門前那紅地毯也是李兄弄的吧。」

    李奇點點頭,豎起大拇指道:「殿下真是好眼光,一看就知道我的拙作。」

    趙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李兄,你以前可是這般和我說話的。」

    李奇嘿嘿笑道:「這裡這麼多人看著,我可不敢與你勾肩搭背。」

    趙楷一愣,呵呵笑道:「也對。對了,李兄,你今日又準備了什麼美味佳餚?」

    李奇笑道:「若殿下是為了佳餚而來,那你可算是來對了,我今日可是準備了五十多種佳餚,絕對讓你們流連忘返。」

    「五十多道?」

    趙楷驚呼一聲,隨即鬱悶道:「李兄你為何不早告訴我,那我中午就不吃那麼飽了。」

    暴汗!這你也怪我?

    李奇剛張開嘴,忽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登時倒抽一口冷氣,只見以王黼、蔡京為首的大臣們都急急忙忙的朝著大門口快步走去。

    出啥大事呢?

    李奇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們。

    又聽得嘩啦呼啦一陣亂響,所有大臣突然全部跪倒,山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難道宋徽宗那個亡國君也來了?

    李奇踮起腳尖往門外一看,只見門外面來了一大夥人,當他看清楚,為首那身著金色龍袍之人時,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血來。靠!竟然是他。

    趙楷也反應了過來,連招呼都沒有打,就急忙走了過去。

    高衙內也正準備跟過去,忽然感覺身邊少了一個人,轉頭一看,剛才還站在這裡的李奇,如今早已不知所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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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23: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週歲宴(三)
               
    趙鄆就是鄆王趙楷?大官人就是宋徽宗?

    趙楷也就是算了,可是尼瑪皇帝不都待在宮裡的嗎,怎麼還跑到酒樓來吃飯,這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李奇快步朝著廚房走去,眉頭緊鎖,感覺腦袋有些昏沉。

    方才他瞧見的那個穿金袍的中年男子,正是那位對出另外兩副絕對的大官人,只是他萬萬沒有這位大官人就是天才藝術家、北宋最大的昏君,宋徽宗。

    他無奈的的接受這個事實後,腦子開始努力的回憶,他與那大官人之間的對話,看看有沒有什麼出言不遜,可是思來想去,他好像從未說過半句有關昏君的字眼,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可又想起,自己三番四次把趙佶的胃口吊了上來,又用一個「秘密」打發他,心裡又有些忐忑不安。

    這趙佶雖然昏庸無道,但畢竟是個藝術家,基本的涵養應該還是有的吧,再說,他若是要整我,早就整了,這就說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大不了他下次問我的時候,我如實相告就是了。

    想到這裡,李奇這才松了口氣,剛一進到廚房,就有一個廚子走了過來,恭敬的問道:「李師傅,冷菜均已準備好了,什麼時候上菜?」

    李奇點頭道:「應該快了,你們快去準備下吧。」心想,皇上都來了,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一想到這宋徽宗,李奇又是一陣頭疼。這個蔡老貨也真的,既然早知皇上要來,為何不事先告知我一聲,我好歹也先準備下,免得那昏君給老子小鞋穿。

    殊不知,皇上出行,豈容隨意告訴他人的。再說蔡京也一直不確定皇上到底會不會來。

    李奇皺眉想了會,忽然眼前一亮,立刻找到那個負責糕點的廚子。問道:「我的那個大蛋糕準備好了沒有?」

    那廚子點頭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在後屋放著了。」

    李奇立刻吩咐道:「那行,你立刻幫我弄些橙漿、糖漿來。記住,越濃越好。」

    那廚子應了一聲,便去拿橙漿了。

    李奇也直接朝著後屋走去。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李奇才從後屋走了出來,拿起一塊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嘀咕道:「他娘的,沒空調的廚房真是難熬。」

    就在這時,蔡勇忽然走了進來。他一來就找到李奇,道:「李師傅。老爺讓你準備上菜了,還有,皇上也來了,你可得叫他們注意點。」

    李奇面色平淡,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蔡勇見李奇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暗自驚訝,這小子果然與眾不同,一般人聽到皇上來了,都嚇得全身發抖,這小子跟個沒事人似的。

    殊不知。李奇早過了緊張期了。

    由於自助宴由於菜式過多,所以為了讓大家對每到菜都有所瞭解,上菜的時候,每道菜首先得繞場一週。

    李奇沒有急著上菜,而是把那早先安排好的那二十個模樣標緻的女婢,叫到廚房來,然後告訴她們,待會她們各自端的是什麼菜上去,他自己則和蔡勇去後花園看看情況。

    來到後花園,這裡已是燈火通明,漫天的燭光照的懸掛在半空的紅綢顯得更加鮮紅明亮,照的湖水波光粼粼,照的小草上的水珠泛起了金光,照的掛在屋簷上那副蔡京的遺像給人一種迴光返照的感覺。

    一個字,美。

    這種氣氛正是李奇想要的。

    此時,那些賓客還未到,興許在路上,或者還在後堂吹牛打屁也不一定。

    但是,那些負責外場的女婢、酒保都已經都到位了,他們每個人負責的區域,李奇也早就劃分好了,如今可以說是,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賓客顯身了。

    「蔡管家,皇上他們怎麼還不來?」李奇等了一會,有些不耐煩了。

    蔡勇也是一臉納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忽聽得一聲公雞嗓音響起。

    「皇上駕到。」

    眾人齊齊跪下,齊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見以宋徽宗為首的一大群人緩緩朝著這邊走來,他的身旁站著的是蔡京和一個中年的男子,另外還有趙楷和另一個與他一般大小的公子,至於王黼、李邦彥、蔡絛他們則是稍微靠後了一點,而那白時中和王仲凌,更是不見人影。

    李奇斜歪著頭,往那邊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宋徽宗的目光正好也朝他射來。

    靠!這昏君當真還惦記上我了。

    李奇又急忙把頭低了下去,他真不知道,這年頭和皇帝老兒對視,算不算犯法。

    又聽得宋徽宗淡淡道:「都起來吧。」

    眾人又全部站起身來。

    「陛下請上座。」蔡京垂首,探出手請道。

    宋徽宗一把抓住蔡京的手,興起道:「愛卿與朕同坐。」

    說著他便拉著蔡京往台階上的那三張圓桌走去,蔡京是一臉的感激,得意之色。而王黼等人跟在後面,眼中儘是羨慕啊!

    宋徽宗這個大才子與蔡京這個大書法家自然有著別樣的情懷,豈是王黼這等胸無點墨的文盲能夠比擬的,縱使他如今深得徽宗的寵幸,權傾朝野,但是他依然無法取代蔡京在徽宗心中的地位。

    好基情的畫面啊!

    李奇看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可是,當宋徽宗拉著蔡京走到台階前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抬著頭望著上面那幅畫像,猛吸一口氣,手指著那幅畫,吃驚道:「這這是甚麼?」

    蔡京頷首道:「陛下見笑了,這乃是老臣的畫像。」

    「畫像?」

    宋徽宗凝視了好一會。道:「快快拿下來與朕瞧瞧。」

    老大,人家難得掛上去,你又取下來,太坑人了。

    李奇心裡一聲苦嘆,蔡老貨,你還真愛給老子添麻煩。

    既然皇上都發話了,誰敢說半句。很快便有幾個下人架著梯子,麻利的爬了上去,把畫像取了下來。

    宋徽宗接過畫來。他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立刻拿來一個燈盞替他照明,其實光線已經足夠了,但是這人卻還能抓到這個拍馬屁的機會。實在是非常了得。

    李奇見了,心裡是由衷的佩服啊。

    果然,宋徽宗讚許的瞧了那人一眼,然後仔細的觀賞手中的畫像,身後的那些大臣見到這畫像,個個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宋徽宗瞧了眼畫,又瞧了眼蔡京,問道:「愛卿,這畫可是你畫的?」

    蔡京輕輕搖頭道:「陛下,這畫並非老臣所畫。而是老臣身邊的一個廚子所畫。」

    眾人聽了,均是一副驚詫的表情。

    宋徽宗一聽,下意識的瞥了眼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嘴上卻道:「愛卿莫不是跟朕說笑。我知你府上能人異士甚多,但是還沒有到一個廚子都能畫出如此令人驚訝的畫來吧。」

    蔡京道:「老臣豈敢欺瞞陛下,那廚子現今也在這裡,這次週歲宴的菜式,也全是他安排的。」

    「哦?」

    宋徽宗笑道:「那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

    蔡京回頭朝著李奇叫道:「李奇,還不過快快過來拜見皇上。」

    又是這小子搞的鬼?站在後面的白時中和王仲凌聽了。面面相覷,臉上是一片茫然,但是心中卻又感到不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了,畢竟李奇這個廚子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訝。

    趙楷也是一臉古怪之色望著李奇。

    日!就知道會這樣。

    李奇一抹額上冷汗,走上前去,行禮道:「草民李奇,拜見皇上。」

    宋徽宗瞧了他一眼,眉頭一皺,問道:「你的頭髮怎地是這模樣?」

    那些文臣見了,都是一臉鄙夷之色。王仲凌更是氣得臉都綠了。

    畢竟古代視剪髮,為不孝之徒。

    靠!這是超時代髮型,懂麼?

    李奇還未開口,就聽得蔡京道:「陛下,李奇剪髮,只為削髮明志。」

    宋徽宗一楞,輕皺眉驚訝道:「削髮明志?」

    蔡京解釋道:「是這樣的,當初李奇為了要給小孫舉辦一次別開生面的宴會,特意削髮明志,以表決心。」

    越王勾踐削髮是為了復仇,而李奇是個廚子,他削髮為了做菜,這也是情理之中。

    靠!這不是我的台詞麼。不過,這話說的倒是真漂亮,不虧為書法大家,削髮明志都被你給扯出來了,真是太有才了,老子算是服了。

    其實李奇原本就想好了藉口,但是卻被蔡京說出來了,而且還說的這麼文雅,心裡不由的向蔡京豎起了大拇指,心想,不虧我日夜操勞幫你弄宴會,真講義氣。

    宋徽宗聽到這個理由,不由得啞然失笑,也沒有追究,指著那副畫道:「李奇,這畫可是你畫的?」

    裝!裝就好了,我也會裝。

    李奇見宋徽宗裝作不認識自己,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頷首道:「不錯,正是草民所畫。」

    宋徽宗問道:「你這畫是從哪裡學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

    李奇答道:「這畫法其實乃草民自創的,名為素描。」

    眾人一聽,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氣。

    廚子能畫畫已經算是不錯了,還能自創一種畫法,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理解了。

    唯有蔡京父子和趙楷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宋徽宗眼含笑意的瞥了眼李奇,搖搖頭道:「我可不相信你一個廚子能夠自創一種畫法,愛卿莫不是故意找個廚子來故弄玄虛。」

    你不信最好,那就快點入座吧,早點吃完,早點閃人。

    李奇一臉不以為意,這風頭他還真不想出,累人。

    「陛下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叫李奇現在再畫一幅。」蔡京頷首。

    「這主意不錯。」

    宋徽宗立刻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李奇道:「李奇,你現在立刻再畫一幅,若是與你所言不合的話,朕便要治你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靠!那不是要砍頭麼?日了,剛才那話明明就是蔡老貨說的,憑什麼怪到我頭上來,你MD還真是喜歡撿軟柿子捏。

    李奇心裡差不多全明白了,這兩人明顯就是在唱雙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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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6 14:24: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章 週歲宴(四)

    有沒有搞錯呀,今天的主題是美食呀,怎麼又扯到這畫畫上面來了,老大,你丫跑題了呀。

    李奇心裡是鬱悶不已,訕訕笑道:「皇上,如今菜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咱們先吃完,再來畫。」

    他是想用美食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待會,大家都沉浸在了美食當中,誰還會記得這畫了。

    可惜的是,李奇並不知道,對於宋徽宗來說,字畫奇石,才是他的最愛,美女其次,美食當屬第三,這素描的突然出現,讓他哪還有心情吃飯了,道:「菜待會再上,你現在馬上畫一幅素描給朕瞧瞧。」

    蔡京給李奇打了個眼色,讓他可別再多說。

    李奇自然懂得蔡京的意思,點點頭道:「那好吧,不過,若是草民畫的不好,還望皇上見諒。」

    宋徽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朕方纔已經說了,你若畫的不好,那就是欺君之罪。」

    日。你狠!

    李奇心裡把宋徽宗全家老小詛咒了遍。他也知道今天不畫是不行了,他先是讓人把所需的材料給拿來了,然後一臉茫然的朝著宋徽宗問道:「皇上,我畫啥?」

    他以為宋徽宗會親自當自己的模特,誰料宋徽宗想了會,忽然轉頭朝著一干臣子說道:「各位愛卿,你們誰願意出來助李奇一臂之力。」

    李奇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昏君是想學習這種畫法。若是他當模特,那就不能看自己畫了。

    那一干臣子皆是一愣,然後面面相覷,都是沉默不語,其實他們都想上前一試,但是他們誰也不想輕易冒頭,萬一這一舉動得罪了像王黼、李邦彥等一干寵臣。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奇瞧了眼眾人表情,心想,若是畫素描的話。幫這個畫了,那個也要,那老子豈不忙死了。眼珠一轉,笑道:「皇上,今日乃是喜慶之日,要不我另外畫一種有趣的畫,讓皇上以及各位大人圖個樂,而且這畫無須他人相助。」

    「有趣的畫?」

    宋徽宗瞧了他一眼,饒有興趣道:「那行,你快點畫吧。」

    李奇向宋徽宗行了一禮,然後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起畫板。閉眼想了會,然後拿起炭筆,飛快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宋徽宗帶著一干臣子,則是站在他身後,仔細的觀摩。

    全場就李奇一個人是坐著的。這種待遇,還真不多見。

    在畫畫方面,李奇無非也就會兩種,一種素描,一種則是漫畫,顯然。他這次又是在畫漫畫,畢竟畫素描太費精力了,而且這裡面任何一個人,他都惹不起,萬一畫的不好,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還是漫畫好,隨心所欲,而且這裡的人都沒有見過漫畫,也比較好糊弄。

    過了一會兒,眾人的神色由震驚變為了忍俊不禁。

    半響過後,李奇長出一口氣,習慣性的說道:「搞定。」然後轉頭一看,只見眾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忙小聲喊道:「皇上,皇上。」

    宋徽宗微微一怔,忙道:「快拿來於我瞧瞧。」

    李奇雙手將畫遞上。

    宋徽宗接過一看,但見畫上畫的正是宴會上的景色,裡面幾個小人個個表情十分誇張,逗人發笑,他看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手指著其中一個都帶金冠,站在彎月上,豪氣萬丈的高舉著一個碩大酒杯的小人,笑問道:「這莫不是就朕?」

    李奇嘿嘿道:「皇上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來了。」

    宋徽宗捋了捋鬍須,好奇道:「可是你為何把朕畫到月亮上面去了?」

    李奇忙答道:「哦,這個想法是來自唐朝李太白的《月下獨酌》其中的一句,舉杯邀明月。只不過我想皇上乃九五之尊,日月豈能與皇上爭輝,故此草民才將皇上畫在了月亮之上,李太白是月下獨飲,而皇上則是腳踏明月,與我大宋臣民普天同慶,明月又何須邀,它只不過是皇上的座駕而已。」

    這一番話下來,眾人都聽傻了,這廚子,當真的八面玲瓏,巧舌如簧啊,這張小小的畫,竟然能給他說出這麼多道理來,服了。

    那王黼都情不自禁的向李奇豎起了大拇指,他素來以拍馬屁過日子,更是深得馬屁之精髓,可是李奇這馬屁拍的簡直就是完美呀,完美到都讓他汗顏了。

    那高衙內聽得也是一臉興奮,暗想,這個李奇咋就怎麼會說話了,我得找機會向他學學。

    高俅臉上帶著微笑,站在蔡京邊上,小聲道:「恭喜太師又得如此人才。」

    蔡京搖頭苦笑道:「太尉有所不知,這只是這小子其中一面而已,你若是讓他去你府上當廚子,你就知道他的厲害了。」

    高俅詫異的瞧了蔡京。

    蔡京則是笑而不語,心想,若是這小子連塊肉都不給你吃,你就知道他不好惹的了。

    「好。好一個明月何須邀,好一個普天同慶。」

    宋徽宗聽罷,登時龍顏大悅,得意的大笑起來。

    眾位大臣見狀,齊齊跪下,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真TM太有才了。李奇心裡暗笑,剛才忐忑的心情早就揮之不見了。

    宋徽宗手一揮,道:「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眾人又站了起來。

    宋徽宗手笑意,又把注意放到了畫上,忽然又指著一個用一對眼淚汪汪的大眼睛,仰望著月亮,手拿芭蕉扇朝著月亮扇風的小人,道:「這人就是梁愛卿吧。」說著他又朝著身邊那個的中年男子看了眼。

    梁愛卿?莫不就是那大宦官,梁師成?靠!長的這麼憨厚。不說還真看不出他一個大奸臣,看來人還真不可貌相啊。

    這人可不能得罪呀,好像蔡京父子都得拍他的馬屁,李奇心頭一驚,暗想,幸好沒有把他給漏了。心念一動,忙道:「不錯。這正是梁大人,草民聽聞梁大人一直伴隨皇上左右,為皇上分憂。草民也只是小用伎倆,來表達梁大人一片忠君之心。」

    他其實本意是想把梁師成畫成一個溜須拍馬的小丑而已,但是既然知道這人是梁師成。當然不能這麼說。

    還別說,這馬屁拍的正是恰到好處。

    宋徽宗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明白畫中之意,稍稍點頭,嗯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梁愛卿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忠臣。」

    梁師成急忙行禮,道:「能為皇上分憂,乃皇上賜予小人的福分。」說著還給李奇遞去了兩道讚許的目光。

    看來與奸臣打交道,比和忠臣打交道要容易的多。

    李奇心裡暗自偷笑。

    宋徽宗讓梁師成起來後。又指著一個拖著長長鬍鬚在地上寫字的小人,哈哈笑道:「這一定就是蔡愛卿了。」說著他又朝著蔡京打趣道:「可惜愛卿的鬍子不夠長,不然還真可以試試。」

    蔡京古怪的笑道:「陛下說的是。」說著又隱蔽的瞪了李奇一眼。

    李奇自然是當做沒有看見,心想這是皇上說的,又不是我。你瞪我幹什麼。

    宋徽宗又指著其中一個躺在桌子上的小人,翹著二郎腿,顛著腳尖,腳尖上還有一個急速旋轉的大球,看了眼高俅道:「高愛卿,你可有這本事?」

    高俅苦笑的搖搖頭。道:「皇上見笑了,微臣可做不到。」

    宋徽宗呵呵一笑,朝著李奇讚道:「李奇,你小子倒真是有些本事,我這滿朝大臣的神韻,都被你給抓到了,不錯。」

    李奇嘿嘿笑道:「皇上過獎了。」

    其實李奇畫的人,都是按照他熟悉人的性格去畫,如,在一群美女簇擁下的大帥哥趙楷,又如,坐在樹上吃飯李邦彥,還有氣宇軒昂的王黼,不過他畫的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就連跟趙楷站在一起的那個公子,他也畫了進去,他知道這人肯定也是宋徽宗的兒子,所以不敢怠慢,一碗水得端平。

    後來聽宋徽宗所言,才知道這不愛做聲的公子,竟然是太子趙恆,以後的宋欽宗。

    李奇心裡聽得是一驚一乍呀,心裡也是暗自慶幸。

    這小小的一幅畫,逗得眾人是開懷大笑。

    宋徽宗也非常不錯,幾乎把每個人都認出來了,只是最後一個,躺在池塘裡漂浮的荷葉上,鼓著一個大肚子,一手還拿著一個比他人還大的雞腿,一手摸著那圓滾滾的肚皮的小人,一副享受的模樣。宋徽宗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認出來,於是朝著李奇問道:「李奇,這人是誰?」

    李奇一看,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這是高衙內。」

    高衙內一聽,臉上那興奮勁呀,探過頭來,使勁的傻笑,道:「這人真是太可愛了。」

    眾人一聽這話,登時都哈哈大笑起來。

    高俅也是笑著直搖頭,他對這個活寶兒子,頗感無奈啊!

    但是其中有一個人,卻是陰沉著臉,這人便是王黼之子,王宣恩。

    李奇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楞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心裡暗自鬱悶,該死的,竟然把這廝給忘了,看來以後得防著這小子。

    宋徽宗又再唸唸不捨的看了眼那畫,接著隨手遞給梁師成,讓他保管好,很明顯,這畫他要了,然後他又拿起那炭筆瞧了瞧,剛才由於李奇畫的實在是太快了,縱使他又超高的天賦,依然還沒有掌握其中的竅門,朝著道:「這畫法,真是你自創的?」

    李奇作揖道:「草民豈敢欺瞞皇上。」

    宋徽宗點點頭,然後笑道:「好了,見識過你的畫技,也該嘗嘗你做的美食了,不然朕還真忘了你是一個廚子了。」

    我去,終於到正題了。

    待宋徽宗與幾位重臣入座後,李奇立刻給小玉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叫那些女婢上菜。

    只見一個又一個的女婢端著一盤形狀各異、顏色不一的菜式,繞場一周。

    其實,這些女婢端出來的樣品,讓賓客對每個菜有個印象。

    不一會兒,二十道涼菜,就已經全部出場完畢。

    不過眾人都還是一副木楞的表情,剛才走過的哪二十道涼菜,他們可是一道也沒有見過,這些大臣們,哪天吃的不是山珍海味,可如今突然冒出二十多道前所未見的菜,心裡都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宋徽宗和蔡京父子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女婢每端著一盤菜走過,都有一個廚子端上相應的菜放在指定的位置,其實這也是非常有講究的,比如說,涼菜最好不要與熱菜放在一起,而且李奇考慮的不只是每道菜色香味形,而且還要考慮整個的佈局,菜與菜之間的色彩搭配,以求整體的美觀。

    眾人一眼望去,方纔還空蕩蕩的長桌上,如今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誘人之極啊!

    宋徽宗見半天沒有一道菜端上來,而且那些人全部都把菜放到了前面的圓桌和長桌上,不免感到有些好奇,問道:「李奇,你把菜全都放在那裡,要我等如何吃?」

    李奇還為開口,蔡絛就自告奮勇的跟宋徽宗講起了這自助宴的特色,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當然,李奇也補充了幾句。

    宋徽宗聽罷,一笑,起身道:「這自助宴聽上去倒是挺有趣的,朕也想親自嘗試下。」說著他便下台階來,眾人也急忙跟了過來。

    「李奇,你過來。」宋徽宗一下來,就朝著李奇招了招手。

    李奇急忙走了過來,道:「皇上,不知有何吩咐?」

    宋徽宗笑問道:「朕現在應當如何做?」

    汗!就這事呀。

    「皇上,其實這自助宴的吃法,十分簡單。」

    李奇說著,就朝著長桌的當頭上擺放餐具道:「陛下,請先在這裡取一個盤子。」

    邊上的梁師成聽了,剛準備上前幫宋徽宗取一個盤子來,就被宋徽宗給攔住了,道:「不用了,朕要親自試試。」說著他走了過去,取了一個盤子,又朝著李奇問道:「現在又當如何?」

    李奇笑道:「陛下,你想吃什麼菜,只需用那鐵夾子或者勺子,把菜夾到盤內,然後再用小叉吃便行了,不過,陛下盡量每道菜少吃點,因為後面還有二十多道菜。」

    「還有二十多道?」

    宋徽宗一驚,呵呵笑道:「有趣,有趣。」

    說著他便圍繞著長桌轉悠了一圈,忽然見到一個四方形的鐵鍋裡裝著一鍋紅艷艷的東西,像似羹的菜式,好奇道:「李奇,這是什麼羹?」

    羹?啥眼神啊!

    李奇介紹道:「皇上,這菜叫做雙奶皮,是牛奶中提取出來的。」

    「牛奶?」

    宋徽宗瞧了他一眼,道:「牛奶不是白色的麼?」

    汗!李奇解釋道:「皇上,你看到的只是上面那層紅豆泥,下面的奶皮就是白色的。」

    「原來如此。」

    宋徽宗點點頭,拿起邊上的勺子,刮了一小勺放在碗裡,但見紅豆泥下面那層白嫩嫩的奶皮微微顫抖,實在是太誘人了,後面那些大臣們看的是口水直流,若不是宋徽宗在這裡,他們早就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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