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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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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15: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章 戲耍白相

    白府雖然不比太師府和王相府,但是白府的家丁,個個也不是好惹的主,平時也經常幹些欺負老實人的勾當,白時中的話剛落音,兩個急於表現家丁立刻手持棍棒朝著李奇衝來。

    喲,好大的官威呀。

    李奇絲毫不懼,冷笑一聲,不急不慢的朝著馬橋道:「馬橋,該你表現了。」

    「我來。」

    魯美美忽然一挪腳步,往李奇身前一站,這一米八的身高生在一個女人身上,倒也是非常懾人的,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李奇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從一個女人身上感受到安全感,心裡是半分擔憂都沒有,瞥了眼邊上的馬橋,見其滿臉欽慕之情,兩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魯美美,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這馬橋還真是一個癡心漢子。

    那兩個家丁一見到魯美美,腳步就開始變得有些緩慢,但他們更怕白時中,稍一遲疑,還是鼓起勇氣衝了過來。

    魯美美臉上依然是那副嚴肅的表情,待那兩個家丁近身,忽然一躬身,一個前衝,倏然伸出雙手,抓住那倆家丁的衣領,向上一提,高高舉起,那兩個家丁在她手中就如同兩隻猴子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魯美美高舉兩人,大吼一聲,一個跨步,雙手猛然向前一揮。

    那兩個可憐的家丁就如同鉛球一般,被她扔去老遠。

    砰砰,嘩啦啦啦。哎喲。

    登時砸到了一片人。塵土飛揚。慘叫聲,不絕於耳。

    震撼!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靠!拍電影啊!

    李奇還是第一看魯美美動手,登時變得目瞪口呆,眉間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若是當日在醉仙居,魯美美也這樣把他扔一下,那還有命麼。

    「厲害呀!」

    馬橋驚歎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到魯美美身邊,諂笑道:「師妹,你累了吧。這等粗活,還是讓為兄來辦吧。」

    魯美美給他一記白眼,道:「滾開。」

    「哦。」

    馬橋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頭一低,老老實實的回到了李奇身邊,他很清楚魯美美的性格,他知道魯美美其實是叫他保護李奇,只不過說話方式比較直接一些。

    李奇也反應了過來,見到這兩個活寶,苦笑的搖了搖頭,對方可是幾十個人呀,你們兩個竟然還有心情談情說愛,高手行事。就是那麼的不可理解啊!小聲在馬橋耳邊道:「待會若是他們一擁而上,你記住,擒賊先擒王,但是千萬可別傷了他。」

    他這麼做無非也是防備,待會場面到達無法掌控的地步。他對馬橋的身手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可是,馬橋此時心情是非常的低落 ,隨意的「哦」了一聲,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

    李奇見了,心裡立刻後悔了,他真怕這傢伙萬一到時大腦發熱。抓著白時中狠K一頓,那可什麼都完了,這傢伙還真是一個定時炸彈。

    那些家丁見魯美美如此威猛,腳都開始哆嗦了,幾十個人,硬是沒有一個敢上前。

    白時中似乎也沒有想到李奇手下竟然有如此能人,又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雖然自己這邊人多,但是心裡也有些發虛,臉上更是掛不住了,指著李奇罵道:「李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的人。」

    「我為何不敢動?」

    李奇手一攤,道:「我去你家,你叫人用棍棒追著我打,這我認了,但是你來我家,你還叫人追著我打,靠!天下哪有這般欺負人的事。」

    馬橋突然反應了過來,一個勁的點頭道:「就是,就是,這叫做禮尚往來嗎,小孩子都懂。」

    李奇白了馬橋一眼,又道:「白叔叔,別說我這做晚輩的沒有提醒你,若是待會動起手來,我這幾個不懂事的手下,萬一傷著你了,那我可不負責。」

    自從他來了北宋以後,一直都採取左右逢源的對策,盡量不得罪人,因為他知道,在當今這年頭,不圓滑點,一般死的比較快,但是如今可是牽扯到了自己的女人,若是再退半步的話,那豈不成了縮頭烏龜,還是一隻綠龜。

    白時中還真相信李奇能幹得出這種事,畢竟他連王黼都敢得罪,又見魯美美如此威武,心裡也嘀咕了起來,萬一真動起手來,這女人衝過來,我這邊還真沒人能夠擋住她。不過,他好歹也是當朝宰相,豈能被李奇就這樣給唬住了,冷笑一聲,大步向前走去,道:「老夫還就不信了,你一個廚子敢把老夫怎麼樣。」

    「白叔叔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對白叔叔可是一直都非常尊重的,你能來我寒舍,我自然是再高興也沒有了,白叔叔裡面請。」

    李奇呵呵一笑,伸手示意道。然後又朝著魯美美使了個眼色,讓她讓開。

    算你小子識趣。

    白時中冷笑的瞥了眼李奇,忽聽得李奇說道:「魯娘子,你立刻叫人拿幾桶河水出來,招呼這些弟兄,還有,我和白叔叔有要事相談,我不想有任何一隻蒼蠅飛進來,打擾我們。」

    言外之意,無疑是告訴他們,除了白時中以外,其餘的人都不准入內。

    魯美美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道:「李師傅,家裡只有井水,沒有河水。」

    馬橋不高興了,癟著嘴道:「師妹,這井水可是你辛苦從井里拉上了的,幹嘛要給這種人喝,我看邊上就有一條河,他們想喝,自己不會去河裡喝啊。」

    這傢伙真是個人才,我以為我已經夠狠的,沒想到這傢伙比我還狠,白老貨不得給你氣死去。李奇心裡暗笑。 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就這麼辦吧。」

    馬橋立刻給李奇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

    魯美美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你這是在招呼客人,還是招呼畜生啊!

    站在一旁的白時中聽到他們三人一唱一和,氣的差點沒犯心臟病,雙目一瞪,來到李奇身邊。咬著牙小聲道:「這就是你對老夫的尊重嗎?」

    李奇嘻嘻笑道:「白叔叔,我又沒有說你,再說。我若是待會餵飽了他們,他們又拿著棒子追我,我咋辦?寒舍簡陋。茶水有限,你就將就一下吧。屋裡請。」他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白時中啊。

    白時中知道再談論下去,只會讓自己更丟面子,怒哼一聲,一揮袖袍,朝著屋內走去。

    得瑟個什麼勁,要不是七娘,信不信老子連門都不讓你進。

    李奇笑了一聲,跟著他走了進去。

    來到前院的大廳,李奇把門一關。屋內就他和白時中兩人。

    白時中坐在椅子上,頭一偏,似乎在等李奇給他斟茶認錯,可是李奇理都沒有理他,坐在他對面。把玩著皇上賜他的那把紙扇,也不做聲。

    要喝茶?自己倒唄。

    別看李奇臉上還帶著微笑,可是肚子裡的火,一直就沒熄過。

    白時中何嘗受過如此待遇,與李奇僵持了一陣子,忽然冷哼一聲。道:「我知道小女在你這裡,你識相點,快點把她交出來。」

    「原來你是來找七娘的。早說嗎。」

    李奇呵呵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錯,七娘的確是在我這裡,但是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李奇的直接,登時讓白時中惱羞成怒,瞥了他手中的紙扇,氣急道:「你小子以為皇上賜你一把扇子,老夫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李奇紙扇一開,笑道:「那王相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

    白時中被李奇堵的臉上都快變成了醬紫色,哼道:「你別太得意了,王相暫時沒有找你麻煩,那是因為他沒有找到機會,可是你如今私藏我女兒,就算是告皇上那裡去,老夫也不怕。」

    「什麼你女兒,不怕告訴你,七娘昨晚已經成為我妻子了,我妻子住在他夫君的家裡,難不成還犯法?真是好笑。」李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

    「什麼?」

    白時中霍然站起,指著李奇,顫聲道:「你---你剛---剛才說什麼?」

    李奇放慢語速,笑道:「我說七娘已經和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如今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至於具體細節,我就不便多說了。」

    撲通一聲。

    白時中大腦轟一聲,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雙目呆滯,彷彿就跟丟了魂似的。

    他可是一個非常古板的人,這婚前性行為,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有辱家門,人人得以誅之,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個打擊,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李奇嘴角帶著一絲冷酷的笑意,看你還敢不敢把我的七娘嫁到大名府去。

    「白家的列祖列宗,我白時中真是愧對你們,生了一個如此不孝的逆子,有辱門風,我萬死難辭其咎啊!」

    半響過後,白時中忽然大叫一聲,捶胸頓足的叫道。

    「住嘴。」

    李奇忽然起身,雙目一瞪,道:「白叔叔,還請對我妻子放尊重一點。」看來他今日是非要給白淺諾討回一個公道不可。

    白時中一愣,忽然大叫一聲,張牙舞爪的朝著李奇撲去,憤怒早就讓他把什麼地位,什麼涵養,忘得一乾二淨了。

    嘿。還想動手,馬橋和趙菁燕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也就罷了,你一個幾十歲的老書生,也來欺負我,當真我這十幾年的菜刀都白拿了。

    李奇真想一巴掌把這老貨給扇醒,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稍稍一側身,躲了過去。

    白時中撲了一空,踉蹌幾步,險些跌倒在地。

    李奇站在一旁,冷笑道:「嘖嘖。白叔叔,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好歹也是當朝一品大員,真是有辱斯文啊。」

    白時中轉過頭,怨恨的看了眼李奇,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等著。老夫就算是不要這頂烏紗帽,也要你不得好死。」說著他便怒氣沖沖的朝著外面走去。

    「那你去啊,把事鬧大呀。看誰更丟人,我反正不怕。」李奇淡淡道。

    白時中一聽這話,腳步立刻變得遲緩起來了。

    李奇是勝券在握。一笑,坐在了下來,道:「白叔叔,這事,怨不得我,也怨不得七娘,要怨啊,還得怨你自己。」

    白時中轉過身來,臉色鐵青,怒道:「你們兩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做這如此苟且之事,老夫絕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羞恥?」

    李奇哈哈一笑,道:「我和七娘是兩情相悅,天作之合,何來不知羞恥一說。為了七娘。別說白叔叔你了,就算是皇上來了,我也就是這般說,你儘管放馬過來,我李奇若是再退一步,我就是個烏龜王八蛋。不過。話說回來,如今咱們都是一家人了,窩裡鬥,只會讓別人看笑話,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誰跟你是一家人。」

    白時中氣急道:「你一個廚子憑什麼高攀我女兒。」

    「憑什麼?」

    李奇冷笑一聲,道:「憑我愛七娘,憑我能夠給他幸福,虧你好還意思說七娘是你女兒,明知道七娘心有所屬,你還逼嫁到什麼大名府去,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究竟有沒有替七娘著想過。」

    白時中悔恨道:「老夫就是平時太溺愛她了,才會讓她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

    「荒唐?即便是荒唐,那也是給你逼出來的。」

    李奇笑了笑,道:「白叔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應該想辦法解決才是。請坐。」

    白時中眼一瞇,也冷靜了下來,這事到了這種地步,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關鍵是經驗不足。他是恨不得吃李奇的肉,喝李奇的血,但是他更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若是讓王黼他們知道了,還不整天嘲笑他。強行壓制心中的怒氣,坐回在椅子上,道:「這筆賬,老夫以後再跟你算,你現在立刻把那逆子給我叫來。」

    現在叫來?萬一你殺人滅口怎麼辦。

    「關於這點,小侄真是恕難從命。」

    李奇微微一笑,道:「你放句話出來,究竟怎樣,你才願意把七娘嫁給我。」

    說一千,道一萬,他好歹也是白淺諾的父親,李奇不想給白淺諾一個不完整的婚禮,所以也不想把這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休想。」

    白時中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李奇呵呵一笑,無賴道:「想不想,七娘如今也已經是我的人了,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還有,你不想把七娘嫁給我,還不就是因為我是一個廚子。」

    「你知道就好。」白時中冷笑道。

    「但是,有些時候,那些王公貴族不能幫你做到的,我這個廚子卻能夠幫你做到。」李奇微笑道。

    白時中錯愕道:「此話何意?」

    李奇伸出一根手指,在茶杯裡面沾了一些茶水,然後在桌上寫了一個「王」字。

    白時中面色一驚,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他如今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不倒,那你就算是願意把七娘嫁給我,恐怕我也無福消受,關於這一點,丈母娘就比你看得透徹一些。」

    「丈母娘?」

    白時中楞了楞,隨即反應了過來,這小子又在沾便宜,又想起昨夜妻子偷偷放走白淺諾,冷聲道:「原來你們三人早就是串通好的。」

    李奇搖搖頭,道:「我們並沒有串通,而是默契使然。」

    白時中瞇了下眼,眼珠一轉,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這我還不能說。」

    李奇正色道:「這事,我希望白叔叔你不要插手進來,由我單獨去與他解決,這樣對你對我,都比較好。」其實他此時心裡哪有什麼主意,無非就是忽悠白時中的,不過他知道王黼也風光不了多久了。

    白時中瞧了他一眼,這個誘惑對他還真不小,心裡權衡一番,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李奇笑道:「比你有把握。」

    白時中冷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一個廚子而已。」

    「廚子怎麼呢?」

    李奇哼了一聲,道:「梁師成他還是一個宦官了,你們見了他還不一樣得卑躬屈膝。」

    白時中一聽,覺得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如今皇上對他的確是寵愛有加,說不定,他還真能創造奇跡。笑罵道:「你小子膽子還真不小,竟敢辱罵梁太尉。」

    李奇手一攤道:「反正這裡,就你我二人,出了這扇門,我哪會記得剛才說過些什麼。」

    無恥小人。白時中是徹底被李奇的無恥給深深打敗了,歎了口氣,道:「你想娶我女兒,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李奇嘴角一揚,道:「白叔叔請說。」

    「你必須得請皇上做媒,我才會把女兒嫁給你。」

    日。說來說起,這老貨還是把面子看的比女兒重要些,若是皇上做媒,那誰還敢說半句不是。

    李奇心如明鏡,但是他也不打算再跟他討價還價,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白時中點點頭,道:「現在你總可以把小女叫出來了吧。」

    「呃...這個,七娘如今還在睡,我看還是改日吧。」李奇訕訕笑道。

    白時中知道他還是不相信自己,他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淺諾,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聽說那羽毛球也是你搞出來的?」

    李奇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看來王仲凌是得逞了,如今肯定在與皇上纏綿悱惻,笑道:「不錯,怎麼?白叔叔也喜歡打羽毛球麼?」

    白時中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何不早拿出來給老夫見識一下。」

    暴汗!原來這老貨是在埋怨我沒有把這羽毛球給他。

    李奇訕訕一笑,胡扯道:「白叔叔,這你可怨不得我,我當時是想獻給你的,但是,我那晚拿著羽毛球去你家的時候,腳都還沒有站穩,就被人給趕了出來,幸虧我跑的比較快,不然非得被人給打死不可。」

    白時中嘴角扯動了幾下,這小子分明就是衝著我女兒去的,憤怒的瞪了李奇一眼,又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女兒,老夫先走了。」

    「岳父請慢走。」

    白時中聽到這話,腳下一絆,差點撞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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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15: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一章 罐頭肉
               
     白時中是個極愛面子的人,要不是李奇這廚子行事特立獨行,他今早恐怕連家丁都不會帶,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然而,他來之前是萬萬沒有想到,白淺諾會失身於李奇,心裡雖然惱火,但是他也拿李奇無可奈何,而且他知道,就算沒有白淺諾,李奇也會與王黼鬥個你死活我,最重要的是,他還在李奇身上看見了梁師成和高俅的影子,所以他倒是對李奇抱有一絲期望。

    若是李奇真的能夠扳倒王黼,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到時,他再做個順水人情,把白淺諾嫁個李奇,身邊無疑又多了一個得力助手,反之,他也可以借此事,落井下石,不得不說,他這個算盤打的真叫一個美。

    但是,他不知道,他夫人早萬年就看到了這一點,李奇現在都懷疑,昨夜的事,是不是那個令人難以琢磨的婦人一手安排的。

    生意上,李奇雖然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但是他又被捲入了另一個漩渦,他昨晚還真的想過帶著白淺諾遠走高飛,什麼事都不管。但是,靖康之恥,又讓他不得不留下,因為這裡還有許多值得他留下的人。

    聽天由命,這不是他的作風,他如今心裡已經在權衡各方的實力,既然哪一方都是奸臣,那就無所謂忠奸之分,他要做的,就是選一方最適合自己的勢力。

    他現在覺得趙菁燕的話非常有道理,想要剷除這些蛀蟲。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比他們更奸,忠臣在昏君的統治下,一般都是沒有好結果的,歷史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下午。

    白淺諾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還慵懶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將頭髮高高挽起。顯得更加成熟、端莊。也標明她如今已經是人婦。

    吃過午飯後,她便跟著李奇遊覽起這座莊園,雖然她以前也來過不少。但是這一次,她可是以主人的方式參觀自己的新家,心情自然是不一樣。

    兩人一路嬉笑。好不快活。

    等到參觀完整座莊園後,李奇和白淺諾來到後院的亭子裡,稍微休息一下。

    「李大哥,我爹爹是不是今早來過?」白淺諾忽然忐忑的瞥了眼李奇,問道。

    李奇一愣,笑道:「你聽那些下人說的?」

    白淺諾點了點頭。

    「不錯,你爹爹的確是來過,我不是有意瞞你,我只是想待會再說,免得擾了你的興致。」李奇點頭笑道。

    「李大哥。我沒怪你。」

    白淺諾急的搖了搖頭,見李奇沒有介懷,又道:「我爹爹他說了什麼?」

    「你爹爹他說。」

    李奇故意拉了個長音,偷偷瞥了眼白淺諾,見其滿臉緊張之色。知道她其實還是非常尊敬她父親的,呵呵一笑,道:「你爹爹說讓你安心在這裡玩幾天,還讓我好好照顧你。」

    「啊?」

    白淺諾一愣,撅著小嘴道:「李大哥,你又在逗我開心。我爹爹可不會說這種話。」

    李奇正色道:「我怎麼會騙你了,若是你爹爹不准的話,那我現在還能站在你面前嗎。」

    白淺諾聽他說的也挺有道理,不禁好奇道:「那你是怎麼說服我爹爹的?」

    「說服?你也把你爹爹想的太霸道了吧。」

    李奇嘿嘿一笑,道:「白叔叔他慧眼識女婿,一眼就看中我了,說什麼非得要我當他的女婿,剛才都還在跟我商量聘禮的事宜,不知道多熱情,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想把女兒嫁出去的老丈人,我們聊的那叫一個愉悅,要不是他臨時有事,就留在這裡吃午飯了。」

    其實他這話半真半假,他剛才的確是在和白時中談論聘禮的事宜,不過這聘禮可有點大,那可是當朝宰相,一般人還真買不起這單。

    白淺諾聽他滿嘴跑火車,知道他不願意說,心想,若是他願意對我說,他自然會告訴我,若是不願意說,那也一定是為我好,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要問了。想通此理,她心裡登覺輕鬆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我爹爹可疼我了,若不是因為這次的事,他可不會急著將我嫁到大名府去。」

    李奇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魯美美和馬橋這個極不稱職的保鏢走了過來。

    「李師傅,白娘子。」

    魯美美向二人行了一禮,而那一向不分尊卑的馬橋則是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李奇也早就習慣了,笑道:「以後沒人的時候,就別叫白娘子了,叫聲李夫人來聽聽。」

    白淺諾一聽,心中是又羞又喜,忙道:「魯娘子,你別聽他的。」

    魯美美點了下頭,道:「是,李夫人。」

    白淺諾一愣,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但是心中更是歡喜的緊啊!

    日。沒想到這魯美美平時不苟言笑,但是還挺上道的。

    李奇哈哈一笑,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道:「拿去做些好一點衣裳。」

    魯美美忙揮手道:「李師傅,這我不能要,你給我和師兄吃、住,我怎麼還能要你銀子。」

    這師妹還真是太傻了。馬橋在一旁看得著急呀,他心裡也想魯美美穿好一點。

    李奇笑道:「你今早幫了我不小忙,這銀子是你應得的,而且以後每個月,我也會給你一筆酬勞,你要記住,銀子才是前進的動力,該你拿的,你就甭講客氣,不然別人還會把你當傻子看。」說著他又瞥了眼馬橋。

    馬橋被李奇瞧的挺不好意思的,暗想,他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魯美美也不好拒絕。接過銀子來,道:「謝謝李師傅。」

    「那個李師傅,其實我也挺需要那啥前進的動力呀。」馬橋搓著手,嘿嘿笑道。他對銀子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他也想穿好一點,免得到時和魯美美站在一起,丟她面子。

    「你?」

    李奇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道:「你就算了吧,到目前為止,你辦的事。還沒有一件能讓我稱心的。」

    「李師傅,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好歹我讓你那個了幾晚上。」馬橋急道。

    暴汗!這話怎麼聽得怪邪惡的。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什麼叫那個了幾晚上,你這不是讓人誤會麼。」

    馬橋急的是滿頭大汗,道:「就是咱們去白府啊,你不記得了嗎?」

    白淺諾一愣,道:「你們什麼時候去過我家?」

    娘的。這傢伙還真是夠狠的。

    「沒有,你聽錯了,他說的是秦府。」

    李奇訕訕一笑,急忙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馬橋道:「馬爺。這銀子夠你去逛妓院了吧。」

    「夠了,夠了。」

    馬橋歡喜接過銀子來,下意識的答道,但話一出口,他就反應了過來。轉頭見魯美美雖然面無表情情,但眼中還閃爍一絲火光,他知道魯美美最討厭這種人了,忙解釋道:「師妹,你可千萬別相信他說,我可是從沒去過那種地方。」

    魯美美沒有做聲。

    馬橋見了。心裡更慌你,惱怒的瞪了李奇一眼,將銀子遞了回去,生氣道:「還給你,我不要。」

    你以為我的銀子這麼好拿麼。

    李奇心裡暗笑,臉上卻是一副困惑的表情,道:「怎麼?嫌少呀,現在小姐都跟著豬肉一起降價了,應該夠了,再說,男人逛逛妓院不是挺正常的事麼,你怕個什麼。」

    白淺諾忽道:「我看這點銀子去妓院是少了點,你再給他一些吧。」

    李奇下示意答道:「這足夠了,我上回去才用。」話說到這裡,他忽然反應了過來,一臉尷尬的望著白淺諾,心裡是叫苦不迭,該死的,怎麼把自己個繞進去了。忙道:「七娘,我只去過一次,你是知道的。」

    白淺諾小臉一撇,癟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

    馬橋瞧這情形,眼珠一轉,呵呵笑道:「李夫人,這我天天和李師傅在一起,我能保證他只去過一次。」

    咦?這傢伙什麼時候開竅了。李奇給他一個讚許的目光,點頭道:「七娘,你聽見沒有,馬橋他可不會說謊的。」

    「那是。」

    馬橋呵呵笑道:「他也就上個月去過一次。」

    李奇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白淺諾一聽這話,登時柳眉倒豎,狠狠的瞪著李奇。

    李奇一瞧白淺諾這臉色,登時反應了過來,敢情這王八蛋是在陰老子。但是他的心理素質可比馬橋強多了,故作驚訝道:「馬橋,你是不是記錯了,我什麼時候和你去過?」

    馬橋賊笑道:「李師傅貴人多忘事,定是忘記了。」

    「或許吧。」

    李奇點點頭,又道:「那你說說看,我和你是去哪家妓院?」

    馬橋一下子傻了,他對這方面可真是一點都不熟,揚州的妓院,他都不一定說得出名字來,更何況是這汴京的妓院。

    李奇微微一笑,朝著魯美美說道:「魯娘子,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像一些不誠實的男人,是絕對不能託付終身的。」說著他又拉著白淺諾的小手道:「對於這一點,你可得像七娘討教下。」

    白淺諾楞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臉一紅,嬌媚的瞪了李奇一眼,她也看出馬橋是在故意整李奇的,抿唇一笑。

    魯美美雖然是一個直腸子,但是並不蠢,也不想再聽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廢話連篇,點了下頭,道:「師兄,這銀子你就收下吧。」

    馬橋忐忑的瞥了她一眼,道:「師妹,你信我麼?」

    魯美美點頭正色道:「我自然相信師兄不會去那種地方。」

    「就是,就是。還是師妹你瞭解我。」

    馬橋心裡登時鬆了一口氣,拿著銀子在李奇面前晃了晃,嘿嘿笑道:「多謝了。」

    李奇苦笑的搖搖頭,正色問道:「魯娘子,你找我有什麼事?」

    魯美美微微一怔,忙頷首道:「李師傅,第一批肉剛剛已經出鍋了。廚房裡的師傅,讓你過去看看。」

    「什麼肉?」白淺諾好奇道。

    李奇嘴角一揚,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四人剛來廚房門前。一股濃濃的香味就撲面而來。

    「哇!好香呀。」白淺諾不禁讚歎道。

    李奇笑了笑,暗道,好熟悉的味道。率先走了進去。只見那幾個廚子正在爐灶前拚命的工作,在中間那張長桌上,擺著八大盆冒著熱氣的豬肉,醬紫色,肉上滿是黑黑的豆豉,誘人至極。

    「李師傅。」

    那些廚子見李奇來了,急忙行禮。

    李奇點點頭,與白淺諾走到桌前,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嘴裡。細細品味一番後,點點頭道:「不錯。」

    那幾個廚子同時鬆了一口氣,這李師傅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是在做菜上面,可是一點都馬虎不得。有時候多放了一點調味料,就會被他罵的狗血淋頭,「不錯」二字,從他口中說出,已經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李奇又夾起一塊,放在白淺諾嘴邊。笑道:「你也嘗嘗。」

    白淺諾毫不介意,用嘴接過那塊肉來,咀嚼了一會,急忙吞下去,一個勁的點頭道:「這肉真好吃,李大哥,你這叫做什麼菜。」

    「這道菜名為罐頭肉。」

    李奇微微一笑,見其一副不解的表情,笑道:「如今這肉還只是半成品,等成品出來後,你就明白了。」說著他又朝著魯美美問道:「罐子準備好了沒有?」

    魯美美答道:「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先在沸水裡煮過,然後烘乾。」

    李奇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道:「那行,裝罐吧。」

    李奇一聲令下,那些廚子和一些打下手的下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只見他們將肉裝進一個個瓦灰色的小罐子裡,那罐子也就十公分高,圓柱形,口子較大。

    那些廚子並沒有把肉轉滿了,而是留出了一些空隙。

    裝好後,他們又將罐子放入盛滿沸水的大鍋裡煮。

    白淺諾見到了,好奇道:「李大哥,這肉不是已經熟了嗎,他們為何又要煮。」

    李奇呵呵笑道:「這解釋起來,那可就是說到明年也說不完,反正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保存肉的風味。」

    白淺諾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又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待煮了將近一多時辰,那些廚子趁熱用早就準備好的木塞將罐頭堵住,然後用蠟將邊緣的縫隙封死,當真一點風都不投。

    白淺諾越看越糊塗了,又道:「他們這般做,又是為了什麼?」

    李奇笑了笑,道:「他們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夠儘可能將肉保存的更久一些。」說著他便從如何從蔡敏德哪裡坑來五十萬斤肉和這罐頭肉的妙處,一一告訴她了。

    對於這罐頭肉,李奇這個後世的大廚,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在後世,因為一些無良的商家,造成許多百姓都對這罐頭肉存在著許多的誤解,一看到罐頭肉首先想到的就是防腐劑,其實罐頭並不是靠防腐劑保存的,而且處理得當的話,營養也不會流失,至於保鮮程度,若是長時間的保存,比冰箱更加可靠一些。

    當然,由於設備的問題,李奇的這罐頭肉的保質期自然不能與後世的想必,但是也夠用了,而且味道還是非常地道,這裡的人肯定沒有吃過,想要賣出去,那還不是成問題的。

    「原來如此。」

    白淺諾點點頭,黛眉一皺,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李奇好奇的瞥了眼白淺諾,輕聲道:「七娘,七娘?」

    白淺諾微微一怔,道:「啊?什麼事?」

    「你在想什麼?」

    白淺諾皺著眉頭,不確定道:「我在想這罐頭肉。若是用到軍務方面,是不是會更好,我聽人說,前方的將士有些時候整日吃著那難以下嚥的乾糧,有些時候連壞了的肉,也得吃,若是偶爾能吃一點這罐頭肉。豈不是很好。」

    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好像這罐頭的面世,還就是為了打戰。

    李奇眼中一亮。道:「七娘,你真是太聰明了,這都讓你給想到了。」若不是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他非得好好親一下這個聰明的小妮子。

    「我也是瞎猜的。」

    白淺諾羞澀的回應了一句,心想這罐頭的確是個好東西,又道:「李大哥,若是你把這罐頭肉獻給皇上,那一定是大功一件。」

    關於這一點,李奇方才就在做考慮了。搖搖頭道:「不,這若是我直接獻給皇上,未免太浪費了點。」

    白淺諾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搓著下巴,笑道:「七娘,你想想看。就算是你現在把這罐頭肉獻給皇上,皇上他能不知道這是我做的嗎,我的獎賞是跑不了的,但是,皇上肯定也會獎賞你。這樣一來。一件功勞,就可以變成兩份獎賞,所以,我還得找一個中間人啊!這樣就可以把利益最大化了。」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李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模樣。真像一個奸商。」

    李奇臉一沉,佯怒道:「有你這麼說丈夫的麼。」

    「對不起,李大哥。」白淺諾吐了下香舌,調皮道,她知道,李奇並沒有生氣。

    李奇嘴角扯動了一下,哼道:「先記著,晚上再家法伺候。」

    「什麼家法?」白淺諾錯愕道。

    李奇嘴角露出一絲淫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白淺諾瞧他這表情,臉上立刻飄了一層緋紅,不敢在繼續這個話題,忙道:「那你想到找誰做這中間人了麼?」

    李奇搖搖頭,道:「這我倒還沒有想好,再看看吧。」

    白淺諾偷偷瞥了他一眼,小聲道:「要不你找我爹爹幫忙。」

    幫忙?是幫他的忙吧。李奇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狡黠的笑道:「怎麼?想讓我在老丈人面前立功呀。」

    白淺諾眨了眨大眼睛,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李奇眼一眯,道:「這個我會考慮的,到時再看吧。」

    白淺諾知道李奇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沒有強求,看來女生向外,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李奇經白淺諾點醒後,那是心情大好,囑咐那些廚子幾句,然後便帶著白淺諾離開了,魯美美和馬橋則是留在廚房幫忙。

    兩人從廚房出來,迎面走來一個女婢,向李奇行了一禮,道:「李師傅,吳掌櫃的來了,如今正在前院了。」

    有沒有搞錯,想清靜一天也不行。

    李奇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白淺諾一聽吳福榮來了,立刻明白了過來,忙道:「李大哥,你快點去吧,你今日一整日都沒有去醉仙居,吳叔和夫人肯定急壞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會被壞人拐走啊。」

    李奇鬱悶的翻了下白眼,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白淺諾羞澀的搖搖頭道:「你們談正事,我就不去了。」

    李奇知道這小妮子是害羞,所以也沒有勉強,點點說道:「那好,你先回房裡休息,我去去就來。」

    與白淺諾分開後,李奇獨自一人來到前院,遠遠就瞧見吳福榮在屋內踱來踱去,一副焦急的模樣,心裡嘆道,也不知道這秦家是不是祖墳冒煙了,竟然能夠擁有向吳福榮這樣的員工,一把年紀了,還為醉仙居東奔西跑,真不容易啊。

    進到屋內,那吳福榮見李奇來了,忙迎了上來,道:「李師傅,你今日為何沒有去醉仙居?」

    李奇沒好氣道:「我今日想休息下,行不行啊!」

    吳福榮順口接道:「當然不行。」

    「啊?你什麼意思?」李奇鬱悶道。

    「哦,不是。」

    吳福榮忙搖搖頭,又道:「是這樣的,今日那蔡員外又來了,他說希望能多加五萬斤肉,你不在,我們做不了主呀。」

    李奇皺眉瞧了他一眼,道:「吳大叔,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一點主見都沒有了,什麼事都得來問我。」

    吳福榮訕訕道:「我這不是怕耽誤事麼,以往倒是我全權做主,但是差點沒把醉仙居給拱手讓人。」

    這倒也是。李奇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咱們五十萬斤肉都接下來了,還差他那五萬斤麼,你去告訴他,肉先收下,銀子以後再付。」

    「哦,我記下了。」

    吳福榮點點頭,又道:「還有那樊公子今日也找上門了,他問我們為何不遵守承諾,私下吞下這批肉。」

    李奇哼了一聲,道:「吳大叔,這事你也來問我?我們什麼時候承諾不要這批肉了,就算是承諾了,只要沒有白紙黑字寫明,他樊少白憑什麼來質問我們,若是他要的話,我八十五文一斤,全部推退給他,那蔡員外前面也找過他,他敢接麼?自己沒有本事,還找我們來撒氣了,真是豈有此理,下次他再來,你就說蔡員外從太師府找人來說情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才接下這批肉的,他若不信,就讓他去太師府問個明白。」

    吳福榮搖搖頭道:「我看他可不敢去太師府鬧事。」

    「這不就是了。」

    李奇搖搖頭,道:「對了,我這幾日都不會去醉仙居,有什麼事,全讓夫人做主,別再來煩我了。」

    「怎麼?你要出遠門麼?」

    「我是個人,我也要休息,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嗎?」李奇沒好氣道,他現在一想起,自己為了醉仙居,差點連自己的女人都拱手讓人了,心裡就窩火。

    吳福榮瞧他面色不善,不敢多說,點點頭道:「哦,老朽知道了。」

    李奇瞧吳福榮一把年紀了,況且這事也不能怪他,心中一軟,道:「對不起,吳大叔,我今天心裡堵得慌,有些話,你也別往到心裡去。」

    吳福榮憨厚的笑道:「沒事。老朽先就告辭了,蔡員外還在那裡等著了。」

    李奇笑點了下頭,道:「那行,你先去吧,還有,以後這種事,你隨便叫個酒保倆就行了,你也怪難跑的。」

    吳福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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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16: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二章 皇上駕到
               
     樊府。

    樊少白一臉鬱悶的坐在樊正的床前,看著虛弱的父親,道:「爹爹,這李奇也太狡詐了,這頭跟我們說不會要蔡敏德那批肉,可是轉背就與蔡敏德合作,接下了他那批肉,還說什麼是太師府從中說情,我看他定是早有預謀的。哼。他的胃口也真大,五十萬斤肉啊,他竟然想一個人獨吞,我們好歹也是幫他對付翡翠軒,這等好事,他怎麼能一人獨享。」

    樊正咳了幾聲,微笑道:「少白,這做買賣不就是這麼回事麼,咱們是沒這能耐,要是咱們能想到辦法把這批肉賣出去,那咱們不也會這樣做,況且他這麼做,也沒有違反早先與咱簽下的契約,你就別往心裡去了,這筆銀子對咱們來說,算不了什麼。」

    「爹爹,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這分明就是沒有把咱放在心裡,我怕以後,他還會幫著蔡敏德來對付我們。」

    樊正搖搖頭,道:「李奇這人雖然有時做事比較極端一點,但是他有一點好,就是知道知恩圖報,當初吳掌櫃的也就是給他了一口飯吃,他便不遺餘力的幫醉仙居,當然,如今醉仙居他也有份,但是以他的能力,想要把秦家踢開,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這次咱們總算是幫他了一個大忙,這份恩情,相信他不會忘記,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能力,所以以後你不僅不能因為這次的事,對他心懷芥蒂。而且還得儘量的與他交好,多學學他做生意的手段,這對你非常有幫助。」

    樊少白點點頭道:「孩兒知道了。」

    *

     一日之計在於晨。

    「啊。李大哥,你幹什麼,唔唔唔?」

    「嘿嘿。娘子,你怎麼還這麼害羞,這叫做晨運。我這是幫你鍛鍊身體了。」

    「不我不要鍛鍊身體,咯咯我不來了。」

    「哈哈,小妞。你還是別反抗了,從了大爺吧。」

    「不要,我要起床。」

    「還早了。你就多睡會。」

    「你這樣,我還怎麼睡?」

    「嘻嘻。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兩不誤嗎。」

    「我不啊。」

    一聲嬌羞的叫聲從後院傳了出來。

    ........

    有道是,溫柔鄉,英雄塚。

    但是李奇可不怕,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英雄」二字和自己挨不上邊,況且他也不想做什麼英雄,傻子都知道,英雄一般死的早。他可不想做個短命鬼。

    一連幾日,他都一直在西郊的莊園內陪著白淺諾,白日就在廚房製作罐頭肉,晚上則是和白淺諾夜夜笙歌,積蓄了多日的精力。終於能夠得到了釋放。

    白淺諾在李奇的調教下,終於體會到了男女歡愛的妙處,但每次還是有些羞澀,特別是面對早就憋壞了的李奇,更是疲於應付。

    原本每日習慣公雞啼鳴時起床的白淺諾,這幾日都被李奇弄到日出三竿時。才擺脫李奇的魔爪從床上逃了下來。

    李奇溫柔體貼的陪著她吃完早餐後,才唸唸不捨的從房間了走了出來,整個人是精神煥發,動力十足。

    從房裡出來後,李奇習慣性的朝著廚房走去,在半道上,正巧遇見馬橋,只見他拉攏著腦袋,一副鬱悶之極的模樣。

    「李師傅,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想要請教你。」馬橋見到李奇,急忙走了過來,面色不悅的說道。

    李奇好奇道:「什麼事?」

    「你為何不准我進廚房?」馬橋鬱悶道。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李奇就是滿肚子的火,怒道:「你還好意思問,你說你在廚房干的那叫個什麼事,整天就跟著你師妹屁股後面,忙是一點也幫不上,而且,只要誰吩咐你師妹做點事,你就在那裡大吼大叫的,現在其他師傅看到你師妹都得繞著走,對你也是頗有怨言,你說你整日沒事,怎麼盡想著給我添亂呀。」

    馬橋不服氣道:「李師傅,這事可怨不得我,我師妹好歹也是一個女人,他們幾個大老爺們,老是把一些粗重的活交給我師妹做,這是男人該做的嗎,要不是我師妹攔著,我還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真是豈有此理。」

    這情況,李奇也知道,但是他也非常贊成,畢竟在別人看來,是非常粗重的活,但是對於魯美美來說,簡直太輕鬆不過了,這叫物盡其用嗎。不過,站在馬橋的立場上看,他也沒有說錯。耐心的解釋道:「你別再說了,大家也都是分工合作,沒誰針對你師妹,況且,你師妹不是一直想學廚藝嗎,告訴你,那些師傅個個可都是高手,你師妹跟他們在一起做事,絕對能學到不少東西。」

    馬橋歪著頭道:「既然如此,你何不收我師妹為徒,況且我師妹天賦這麼高,人又老實、勤奮,你收她為徒,對你可是天大的好事。」

    李奇笑道:「只要你以後少給我添點亂,我就答應收你師妹為徒。」

    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這魯美美的確是個得力助手,平時做事是毫無怨言,而且不驕不躁,或許天分上,不如吳小六,但是性格上,卻比吳小六和柱子兄弟好太多了,所以李奇心裡也有收魯美美為徒的打算。

    馬橋臉上一喜,道:「當真?」

    李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嘆道:「不過,在收你師妹為徒之前,得先幫她了卻一件心事。」

    馬橋一愣,眼一眯,道:「你是說想先幫她報仇?」

    李奇點頭道:「不錯,醉仙居最近可能會在南方開分店。揚州是必去的地方,所以,我打算到時順便把那黃。」

    「是黃三元那老賊。」馬橋眼中閃過一抹怨恨,咬著牙道。

    「不錯,醉仙居在揚州開分店之日,就是那黃三元的祭日。」李奇點頭笑道。收拾個這種角色,對他而言還真是小事一件。這黃三元再牛X,總沒有蔡敏德牛X吧。

    馬橋皺眉道:「可是你不教會我師妹廚藝,那她怎麼去對付那黃老賊。」

    李奇搖頭道:「廚藝可不是用來報仇的工具。既然要報仇,那當然得靠武力解決。」

    「李師傅,你這句話可是說到我心坎裡了。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馬橋一個勁點頭,又搖頭道:「但是那黃老賊在揚州頗有勢力,若是想靠武力解決,恐怕很難。」

    李奇自信的笑道:「猛龍過江,若是連一條小小的地頭蛇都擺不平,那這條龍還不如淹死在江裡得了,還過個屁的江,你放心好了,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一定會幫你們做到。」

    這倒是提醒了馬橋。眼珠一轉,嘿嘿笑道:「那是,那是,對了,你不是有把扇子麼。要不借我使使,我快馬去揚州就來。」心裡已經在幻想,自己威武的提著黃三元的首級來到魯美美面前,魯美美感動的以身相許的情景,不禁笑出聲來。

    李奇瞧他那一臉的傻笑,心裡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罵道:「滾。」

    「李大哥,李大哥。」

    「阿南?」

    李奇轉頭一看,見陳阿南正往自己這邊跑來,待他跑到身前,錯愕道:「阿南,你怎麼來了?」

    陳阿南喘著粗氣道:「李李大哥,皇皇上來咱店裡了,點名要見你了,你快點回店裡去吧。」

    「什麼?」

    李奇驚呼一聲,隨即反應了過來,他知道陳阿南在週歲宴上見過皇上,應該不會有錯,問道:「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陳阿南道:「有一會了,皇上還借了我一匹快馬,要我叫你快點去,如今那馬就在門前,你點快去吧。」

    也難怪陳阿南會如此著急,畢竟這年頭,誰敢讓皇上久等。

    李奇鬱悶道:「可是我不會騎馬呀。」

    「啊?」

    陳阿南楞住了。

    馬橋忽然呵呵笑道:「這你不用擔心。不是還有我麼?皇上的馬,我也想騎騎,看看是個什麼滋味。」

    李奇一轉頭道:「你有什麼辦法?」

    ......

    「駕。」

    「我駕你妹,這NM就是你的好法子?」

    西郊外的泥道上,只見一匹棕色的駿馬飛馳而過,塵土飛揚,馬背上坐著兩個大男人,一個瀟灑的揮著馬鞭,另個則是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背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部,緊閉著雙眼,嘴裡還一直罵個不停。

    當真是基情無限啊!

    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在馬橋那神乎其技的騎術下,僅僅用了一刻鐘,就趕到了醉仙居。

    「籲。」

    馬橋猛地一拉韁繩,在醉仙居門口來了一個急停,馬首向上一仰,差點沒把後面的李奇給摔了下去。

    李奇一下馬,方覺一陣頭昏目眩,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肚裡是翻江倒海一般,方才差點沒把他的五臟六腑給顛出來。

    馬橋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還在對著那駿馬傾訴愛慕,道:「嘖嘖,這馬兒真是好,我馬橋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騎這麼好的馬,過癮,真是太過癮了。」

    李奇是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傢伙給拍死,但是他此時可沒時間找他算賬,晃了晃頭,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朝著裡面走去。

    「李師傅,你來了呀。」

    吳福榮見李奇來了,忙迎了上去,見李奇面色蒼白,擔憂道:「咦?你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別說了,快給我拿杯水來。」

    吳福榮點了下頭,立刻叫人給他李奇倒了杯茶水來。

    李奇一飲而盡,長長出了口氣,小聲道:「皇上呢?」

    吳福榮眼往三樓一瞟,道:「在三樓了。你快點上去吧,皇上都派人下來催了好幾次了。」

    催了好幾次?這尼瑪才過了多久呀。行。誰叫你是皇上,我不是了。

    李奇翻了個白眼,點點頭朝著樓上走去。

    包廂門前的兩個護衛見到李奇來了,其中一個急忙進去通報,很快,那人就走了出來。把李奇請了進去。

    李奇進到裡面,只見宋徽宗身著便裝的坐在上座,身旁站在五個人。這五個人中,除了左伯清以外,其餘的可都不是好惹的。宦官梁師成,高俅,以及王仲凌與白時中。

    因為現在還沒有吃飯的時辰,所以桌上只擺放著一些茶點,還有一副檀木做的羽毛球拍。

    搞什麼呀,這些大鱷怎麼都來了。

    李奇見到這些人不覺一愣,忽聽得王仲凌一聲咳嗽,登時反應了過來,急忙行禮道:「小民李奇參見皇上。」

    宋徽宗略帶一絲不悅道:「你怎麼來現在才來。」

    MD。老子已經夠快了好不,剛才差點都沒給跑死。

    李奇心有怨言。但是嘴上還是訕訕道:「不好意思,讓皇上久等了,只是草民家住比較遠,所以來的有些晚。」

    白時中聽他這話,嘴角又是一陣抽搐。是心疼的抽搐啊。

    「算了,算了。」

    宋徽宗搖搖頭,手忽然往桌上的羽毛球拍一指,興致高昂道:「聽王愛卿所言,這羽毛球是你搗鼓出來的?」

    李奇楞楞的點了下頭。

    「不錯,不錯。」

    宋徽宗頗感欣慰的點點頭。笑道:「你這羽毛球的確是有趣的緊啊!只是。」

    李奇聽他欲言又止,忙道:「皇上是不是覺得這羽毛球有什麼不足的地方,若是這樣的話,還請皇上賜教,草民一定加以改正。」

    「這倒不是。」

    宋徽宗揮揮手,又道:「只是你這羽毛球一定得需要兩個人打,若是雙方的實力不對等的話,打得也無趣。」

    李奇聽得是云裡霧裡,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悄悄的向王仲凌遞去兩道詢問的眼神。

    誰知這一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宋徽宗的雙眼,哈哈一笑,眉宇間夾帶一絲這裡得意之色,道:「這羽毛球雖是王愛卿教朕的,但是王愛卿畢竟年事已高,打不了太久。」

    王仲凌忙行禮道:「皇上過獎了,是微臣的球技不如皇上,每都被皇上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掃了皇上的興致,微臣實在是有負聖恩。」

    宋徽宗飄飄然道:「王愛卿過謙了,朕還得謝謝愛卿把這麼好玩的東西獻給朕了。」

    靠!有沒有這麼厲害呀,你丫才學了幾天,就碰不到敵手了。

    李奇這才明白,原來這宋徽宗是在顯擺,不過他以為是王仲凌故意讓宋徽宗的。

    宋徽宗哈哈一笑,又道:「李奇,你這羽毛球真是處處透著精妙,朕覺得你還隱瞞了許多技巧,所以今日特來向你領教的,哦,對了,朕今日還想見識下你那新穎的酒文化。」

    這尼瑪都知道?果然不愧為藝術天才,若是你肯把這些聰明才智放在國事上,那就不是靖康之恥,而是靖康之治了。

    李奇訕訕笑道:「草民豈敢,能與皇上打羽毛球,乃是草民福分,還請皇上待會手下留情才是。」

    宋徽宗迫不及待的說道:「那你快點去找個地方吧,朕今日要與你好好較量一番,你可莫要讓朕失望了。」

    「是。」

    李奇行了一禮,心想,何不就在後院打,還找個什麼地方。剛準備請宋徽宗移駕後院,忽聽得留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又聽得吳福榮那嘶啞的叫喊,「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快來人攔住他們攔住他們呀啊。」

    出什麼事呢?李奇哪還顧得了這麼多,急忙走到窗前往樓下一看,只見一樓大廳裡,到處都是血漬斑斑,也不是人血還是狗血?由於角度的原因,他看不見到底是何人所為,不過雙眼已經是火光四射。

    這一突然變故,也驚動了宋徽宗,起身走到窗前。見到樓下的情景,胃裡一陣翻騰,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噁心的畫面,氣急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梁師成等人如今已是滿頭大汗,齊聲道:「皇上請息怒。」

    宋徽宗虎目一瞪,怒道:「在這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竟然有此等事發生,你們叫朕如何息怒。」說著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立刻去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李奇如今也是心急如焚。這樣子如何開張做生意呀。急急忙忙的走了下去,剛來到樓下,一股腥味撲面而來。立刻用手摀住鼻子,但見門前的桌椅上,櫃檯上到處都是血漬。暗想,幸好如今還沒有客人,不然的話,醉仙居的聲譽肯定會受到影響。

    李奇舉目四顧,忽見一個血人冒了過來,嚇得他往後一跳,喝道:「來者何人?」

    那血人一抹臉,頓足道:「李師傅。是我呀。」

    「吳大叔?」

    李奇一聽是吳福榮的聲音,定眼一瞧,不就是吳福榮麼,只是他如今一身血淋淋的,恐怖至極。擔心道:「吳大叔,你沒事吧?你身上的血?」

    「哦,我沒事,這都是狗血。」吳福榮忙解釋道。

    李奇聽了,登時鬆了一口氣,胸口是怒火中燒。道:「吳大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福榮搖頭道:「老朽也不知道,剛才門外突然來了一夥騎馬的蒙面人,二話不說就朝咱們店裡潑狗血。」

    李奇攤開手道:「那人呢?」

    吳福榮鬱悶道:「早跑了。他們潑完就騎著馬跑了。」

    這准個什麼事呀?

    李奇傻眼了,胸口一團怒氣,卻無處發洩,嘆道:「你現在快去後院清洗下吧,這裡交給我了。」

    「哎。」

    吳福榮點了下頭,然後急忙朝著後院走去,那股腥味都快把他給熏死了。

    這尼瑪是哪個雜種做的。

    李奇眉頭緊鎖,忽然想起一個人,大吼道:「馬橋,馬橋。」

    可是喊了半天,也沒見到馬橋的人影。

    這下子,李奇是徹底火了,這該死的東西,在這時候竟然給我玩失蹤,若是待會不給老子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子絕不容他。

    憋屈。

    李奇此時心裡很是憋屈,一邊無奈的安排人清洗大廳內的血漬,一邊思索這到底是誰幹的,想了一會,他心裡有了兩個人選,第一就是蔡敏德;第二就是王宣恩。如今蔡敏德還有求於自己,所以應該不會是他幹的,剩下的,就只有王宣恩了。

    想到這裡,李奇心中更是鬱悶,這狗血來的還是時候,可惜剛才沒有抓住人,要是能夠抓到哪怕一個行兇之人,那真是賺大了,畢竟上面還坐一位BOSS級的大人物,這王宣恩選哪天不好,偏偏選到今天來鬧事,真不知道是該誇他行事出其不意,還是罵他愚蠢之極。

    可是說一千道一萬,你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是王宣恩干的,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被浪費了,李奇心有不甘呀。

    正當李奇苦惱之際,門前忽然來了一匹駿馬。

    李奇抬頭一看,見正是那失蹤的馬橋,剛想開罵,只見他屁股下面還趴著一個人。

    好傢伙,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待。

    李奇立刻轉怒為喜,急忙走上前去。

    馬橋也從馬上跳了下來,又一手將那人提了下來,隨意的扔在地上,只聽得一聲痛苦的呻吟。

    「不好意思,他們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一雙手不夠用,所以就把那帶頭的給抓來了,你看有用不。」馬橋訕訕笑道。

    「有用,真是太有用了。」

    李奇呵呵一笑,又見那人已經不省人事了,心中一慌,這傢伙不會掛了吧。忙道:「馬橋,你把他怎麼呢?」

    「我沒有對他做什麼呀。」

    馬橋也是一臉困惑的表情,道:「我剛才就是踢了他一腳,然後把他放在馬背上,坐著他來的,這傢伙不會被我給坐暈了吧?」

    坐暈呢?

    李奇又問道:「請問你坐著他跑了多久?」

    「沒跑多久呀,我還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這下子李奇全明白了,老子坐在你背後都快暈了過去,這人被你坐著這麼個跑法,還不得把前日的飯菜給吐出來。哭笑不得瞥了眼馬橋,又走到那人邊上,將他人翻了過來,見其還帶著面罩,伸手將面罩取下,只見這人約莫二十七八歲,長得還算不錯,棱角分明,皮膚黝黑,頦下微鬚,嘴角邊的泡沫,也印證了李奇的剛才判斷。

    這人還真是被馬橋給坐暈了過去。

    此時,門前也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對著那人是指指點點,相互竊竊私語。

    李奇見了,讓馬橋先將這人拖到裡面去,然後又吩咐幾個酒保把門關上,畢竟如今皇上可是在裡面,引來太多人的注意,可不太好。

    待門關上以後,李奇原想把這人拉到三樓去,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若是這人知道皇上在這裡,恐怕就不會輕易的開口了,而且宋徽宗可能也不想別人知道他來這裡了。

    還得做一場戲給上面那位BOSS看啊。

    李奇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朝著馬橋道:「你快把他弄醒。」

    「這簡單。」

    馬橋直接從旁邊正在清洗地板的酒保那裡,提來一桶水,對著那人倒去。

    嘩啦一聲。

    那人被這冷水一衝,登時醒了過來,一陣劇咳。

    「咳咳咳!」

    李奇直接一腳踢在那人的肚子上,一把揪住那人的頭髮,陰笑道:「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店裡鬧事。」說著他又朝著馬橋道:「馬橋,你把這廝拖到廚房去,剁碎了喂狗。該死的傢伙,這得殺多少狗,才能弄來這麼多狗血,如今正好用你的肉還慰藉那些狗狗們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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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1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三章 以德服人   

     剁碎了餵狗?

    這可不是一頭豬,而是一個人呀。這李師傅不會是氣昏了頭吧?

    李奇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馬橋驚呆了,微微張嘴,睜著眼睛望著李奇。他雖然一直都自詡高手,但是高手在現實社會中,和殺人可是掛不上鉤的,更何況是把人剁碎了,這簡直太難為人了。

    那漢子才剛剛醒來,神都還沒有回過來,就被嚇的差點又暈了過去,腦裡是一片空白。

    就連一旁的酒保也全都呆住了,時間彷彿從李奇說出這句話後,一下子靜止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馬橋,扯動了下嘴角,鬱悶道:「李師傅,不好意思,我連菜刀也不會握,你要我剁人,這我辦不到呀,要不---你換個人。」

    李奇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我又沒讓你剁,你拉到廚房去,自然會有人處理,哦,你待會告訴裡面的廚師,記住要先用熱水燙一遍,然後把肚子破開,把裡面的內臟挖出來,再用刀剁碎。」

    哇!想不到這李師傅竟然這麼惡毒。

    馬橋強忍著噁心,揮著手道:「求你別說了,我現在就把他拖進去。」說著就把手向那人伸過去。

    當馬橋的手剛剛觸碰的那人的頭髮時,那人忽然猛的一顫,身子向後一縮,嘴上驚懼的吼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喲。還知道說話,我還當你是啞巴了。

    李奇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狡詐的笑意。

    「你這廝別動行不。」

    馬橋懶得和他廢話。他只想早點解決這噁心的事,一腳揣在那漢子的肚子上,雖然這一腳,他只有了五成力氣,但還是把那人給踹了個七葷八素的,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雙手摀住肚子,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李奇害怕馬橋把這人給踢壞了。皺眉道:「你丫能不能別這麼粗魯,我天天都告訴你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全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吧,萬一你把這人給踢壞了,那可就不新鮮了,口味會大大的降低,若是到時那些狗不願意吃,你就給我把他吃了。」

    我粗魯?

    馬橋雙眼一睜,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快要被李奇顛覆了,你娘的動不動就剁人,難道這就是以德服人嗎。又聽得李奇讓他吃人肉,胃裡是一陣翻滾。差點沒當場吐出來。太折磨人了。

    那人聽到李奇的前半句,心中一喜,可是聽到後半句,登時冷汗直冒,也顧不得疼痛了。指著李奇怒道:「你---你敢如此待我?」

    這傢伙怕是腦子摔壞了吧。都這時候了,還這麼囂張。

    李奇笑道:「我為何不敢?哦。你來我店裡潑狗血,難道我還得送了你幾貫錢,幫你弄頂轎子來,送你回去?」他其實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那王宣恩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要踩也是踩像高衙內這些王公貴族,可這種狗仗人勢的傢伙,仗著自己有後台,整日在外面胡作非為,魚肉百姓,實在是可恨之極。

    「這樣最好。」那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李奇眼一瞇,怒喝道:「馬橋,你還傻站這裡作甚?」

    馬橋朝著那人攤開雙手,道:「兄弟,冤有頭,債有主,這可不關我的事,待來日你變成了厲鬼,記住可別找錯了人。」說著還他朝著李奇瞥了眼。

    李奇哼道:「你這廝怎麼這麼多廢話。」

    馬橋嘴一癟,快速的伸出手揪住那人的頭髮,就往廚房裡拖。

    「哎喲,哎喲。」

    這馬橋當真沒有把人當人看,疼的那人是滿地打滾,他可不想被人剁碎了,雙手抱住廳中的一根柱子,朝著李奇吼道:「你這小子竟敢對我如此無禮,你可知我是誰的人?」

    我知道沒用,得你說出來才准數啊。

    李奇手一抬,示意馬橋先停下來。

    馬橋似乎也瞧出一些苗頭來,抓著那人的頭,隨意的往地上揮去,砰的一聲,那人的臉跟地板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疼的他是呲牙咧嘴,叫聲不斷,然後又是一腳踏在他身上。

    這動作倒是在李奇能夠接受的範圍內,當做沒有看見,走過去,故作驚訝道:「喲,聽你這口氣,你好像挺有來頭的?」

    那人滿眼恐懼的看著馬橋和李奇這兩個瘋子,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嘴上還是強硬道:「你---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家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奇很是害怕的說道:「難道你是皇上的人?」

    這話剛一落音,樓上就傳來一陣略帶警告意味的咳嗽聲。

    李奇心裡暗笑,你丫在看就行了,我還怕你又和那些奸臣去談論羽毛球了,不然我這戲不都白做了。

    那人面色一僵,咳道:「我雖然不是皇上的人,但是在這汴河大街上,我主人一句話,就能要你人頭落地。」

    李奇面色一驚,朝著馬橋揮揮手道:「老大,你沒聽見這位仁兄說的麼,人頭落地呀,你還不快把你那臭腳放開。」

    鼠輩。

    馬橋強烈鄙視了李奇一眼,然後收回腳來。

    那人以為李奇害怕了,坐了起來,理了理頭髮,哼道:「告訴你,你趕快把大爺我給放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這先不急。」

    李奇微微一笑,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下衣領,笑道:「你說你的主人這麼厲害,可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還沒有聽過這號人,你不會是在唬我的吧。」

    「啪!」

    話音剛落,李奇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那人沒有想到剛才還好聲好氣的李奇。怎麼說變就變,而且還變得這麼暴力,他根本就毫無防備,被扇了一個結結實實,黝黑的皮膚登時被印上五個紅指印。

    李奇瞇著眼,冷笑道:「老子這輩子最恨別人不老實了,馬橋。給我把他拉下去。」

    那人怒道:「你敢!我可是王衙內的人!」

    果然是那廝搞的鬼。

    李奇心裡陰笑了兩聲,臉上卻又是一驚,好奇道:「王衙內?哪個王衙內?」

    那人冷笑道:「如今在京城內除了王相之子。誰還敢稱王衙內?」

    李奇倒抽一口冷氣,大聲嚷嚷道:「什麼?你說你是王黼少宰之子,王衙內的人?」

    那人揉著臉冷笑道:「怎麼樣?現在知道怕了吧。」

    怕?哈哈。就算是王宣恩親自來了。老子也不怕,更何況是你這等小蝦米。

    「住嘴。」

    李奇忽然面色一變,重重一拳砸在他臉上,怒道:「你這潑皮,好大的膽子,竟敢把髒水往王衙內身上到,王衙內乃當今宰相之子,豈會有你這等為非作歹的下人,況且他與我們醉仙居無冤無仇,為何要讓人往我店裡潑狗血。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不---不,我說的都是真的呀。」

    那人捂著臉,堂堂一個男子漢,都快被李奇給弄快哭了,這人怎地比我還要霸道。每次動手,連聲招呼都不打。他見搬出王宣恩來,不但沒有討到好,反而罪加一等,心裡是徹底慌了,忙道:「是你們店裡的一個廚子得罪了衙內。故此,衙內才我等來好好教---警告下你們。」

    「廚子?」

    李奇好奇道:「我們店裡廚子這麼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那人滿頭大汗道:「就是---就是替蔡太師籌辦週歲宴的那個廚子,好像是叫什麼李奇來著。」

    「哦,是他呀。」

    李奇眉頭一皺,道:「那這李奇又怎麼得罪了王衙內?」

    那人搖搖頭道:「這我等就---就不太清楚了。」

    「如此說來,這還只是你一面之詞而已。」李奇歎道。

    那人怕李奇又動手,急道:「我叫施青,你可以叫人去問問。」

    「施青?」

    李奇小聲念了一遍,笑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誰不?」

    施青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好說。我叫李奇。」

    「啊?」

    施青徹底傻了。

    就在這時,忽然樓上跑下一人來,正是宋徽宗邊上的一個護衛,這護衛跑到李奇身旁,附耳小聲道:「主人讓你盡快瞭解此事,好好教訓這人一頓,就交到官府去。」

    終於來了,真是累死我了。

    如今宋徽宗在這裡,李奇當然不敢擅自做主,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心裡又想,這皇上也真是的,幹嘛不叫我直接把這人送到官府去,還讓我教訓他一頓,我這麼仁慈,怎地下得了手。

    李奇一臉陰笑的朝著馬橋招了招手。

    馬橋一頭霧水的走了過什麼,警惕道:「幹什麼?」

    李奇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把這人拖到後面去,把他雙腿打斷,待下午再叫人送到官府去。」

    馬橋倒抽一口氣,道:「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李奇沒好氣道:「我就是覺得太殘忍了,所以才讓你做啊。」說著他又小聲道:「不過你放心,這可是皇上吩咐的,你若是沒有把他的腿打斷,那你可得小心自己的雙腿了。」

    馬橋驚道:「當真?」

    「以你頭腦,我騙的了你麼。」李奇瞪了他一眼,不滿道。

    「這倒也是。」

    馬橋點帶年頭,略帶憐憫的瞧了那人一眼,一聲長歎。

    施青被馬橋瞧的是心驚膽戰,身子不斷向後縮去,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難道你們就不怕王衙內麼?」

    李奇瞧了那人一眼,然後拍了拍馬橋的肩膀道:「好了,這裡交給你了。」說著他便朝著三樓走去。

    「衙內。衙內。快來救我呀。」

    李奇剛到三樓,就聽得樓下傳來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嘶吼聲,低頭一看,只見馬橋滿臉的同情,手上卻是毫無人性的抓著施青的頭髮,朝著後門拖去,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太殘忍了,太TM殘忍了。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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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17: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四章 完爆徽宗

    李奇的岳父曾告訴過他,像對付這種小人中的極品,四個字,趕盡殺絕。

    因為這種人不同於君子,他們的肚裡可是容不下一粒渣滓的,你哪怕是罵了他一句,他也會銘記於心的,所以必須得一次打的他爬不起來,方能以絕後患。

    李奇知道,即便是把施青丟到官府去,以王黼的實力,想要把他弄出來,那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誰敢保證他日後不會想方設法的來報復自己。

    殺了施青?

    宋徽宗沒有開這個口,李奇也不敢這麼做。不過打斷他的雙腿,這跟殺了他,也沒什麼區別。至於王宣恩?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想要和解,是根本不可能的,李奇也沒有打算和解,既然如此,還不如趁著宋徽宗在這裡,多佔點便宜再說。

    天上人間包廂內,氣氛異常詭異。

    宋徽宗坐在椅子上,半合著眼,一語不發。

    梁師成等人則是站在一旁,微微頷首,面無表情。

    而剛剛進來的李奇,還是保持著作揖的姿勢,感覺腰有點酸,想來是最近房事太過頻繁造成的。

    半響過後,宋徽宗才道:「平身。」

    日。老子還以為你腦淤血了。

    李奇鬆了口氣,直起腰板來,稍稍扭了下臀部。

    宋徽宗別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道:「朕問你,若是今日朕不在此,你又打算如何處置那人?」

    言下之意,無疑是告訴李奇。你方才在樓下演的那些小把戲,焉能瞞過朕的雙眼。

    李奇知道瞞不過他,所以早就想好了托詞,道:「即使皇上不在,草民也是該如何做,就怎麼做?」

    「哦?」

    宋徽宗長眉一揚,道:「難道你就不怕王黼嗎?」

    「怕!草民當然怕。」

    李奇頓了頓。話鋒一轉,不卑不亢道:「但是草民更相信我大宋的律法,草民以為。律法代表著皇家的尊嚴,也是皇上施給百姓的恩露,若是草民遇到一點強權。便置我大宋律法而不顧,豈不是在踐踏皇上的尊嚴,那樣的話,草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宋徽宗一愣,隨即會意,用手這指著李奇,目光卻在梁師成他們臉上掃視了一遍,呵呵笑道:「各位愛卿,你們瞧瞧,瞧瞧這小子。他這是威脅朕,讓朕替他做主啊!朕若是不聞不問的話,那天威何在。」

    王仲凌佯怒瞪了李奇一眼,道:「李奇,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向皇上賠罪。」

    「嗯。王愛卿休要動怒。」

    宋徽宗手一抬,正色道:「不過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若是遇到一點強權,便置我大宋律法而不顧,那這律法要來又有何用。」說著他又朝著李奇道:「你放心,這事朕定當會與你做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汴河大街可不是他王黼父子說了算。」

    此話一出,梁師成等四人神色皆是各異。

    李奇忙行禮道:「多謝皇上替草民做主。」

    「好了,此事就先到這裡。」

    宋徽宗點點頭,又道:「你快去找個地方,朕還要與你較量一番。」

    「皇上若是不嫌棄小店的後院簡陋,草民想就在後院領教皇上那高超的球技。」

    「也好。就依你所言吧。」

    宋徽宗也不想再等下去了,起身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梁師成和高俅也跟隨著宋徽宗走了出去。

    白時中故意走在最後,小聲朝著李奇道:「你小子還真是走運,今日若不是皇上在這裡,你真敢如此做麼?」

    李奇小聲道:「白叔叔,你也太小看我李奇了吧,我李奇打狗,還就從來沒有看過這狗的主人是誰。」

    白時中一愕,笑了笑,又道:「對了,你把那施青怎麼樣了?老夫聽聞他可是王賢侄身邊最寵幸的下人。」

    李奇奸笑道:「白叔叔是不是想提醒我,待會王衙內會來要人?」

    「老夫可沒這麼說。」

    這小子也忒精了吧。白時中搖搖頭,就加快步伐,朝著王仲凌走去。

    老狐狸,就想著拿老子當槍使,MD。老子這干槍可是用來對付你女兒的。

    李奇一想起嬌媚的白淺諾,淫性大發呀,一臉的壞笑朝著樓下走去。

    來到後院,李奇並沒有急著和宋徽宗開戰,而是叫人拿著炭筆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羽毛球場地。關於羽毛球場地的長、寬,也就那幾個數,不難記。

    既然有競爭,那當然得正規一點,免得到時扯不清。

    宋徽宗等一干大臣對著那四方框框,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瞅出明白來。

    「李奇,你畫這些框框是用來作甚的?」宋徽宗好奇道。

    李奇笑著將著框框的用處跟宋徽宗解釋了一遍,然後又詳細的解釋了一遍羽毛球的規矩。

    「有趣,有趣。」

    宋徽宗目光急閃,朝著王仲凌哈哈笑道:「王愛卿,朕早就說了,這小子肯定還隱瞞一些東西。」

    「皇上聖明。」

    王仲凌訕訕行了一禮,然後隱蔽的朝李奇遞去兩道埋怨的目光。

    你得了吧,要不是我的羽毛球,你今日有資格站在這裡?看看,你周圍站著的可是梁師成、高俅呀,MD,還不知足。

    李奇自當沒有看見,呵呵一笑道:「皇上明鑒,這框框可是草民近兩日才琢磨出來的。」

    皇上微微瞥了他一眼,彷彿在說,信你才怪。但也沒有細究,迫不及待的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

    李奇點點頭。

    李奇和宋徽宗來到場內,而梁師成等人則是站在一旁。替宋徽宗加油助威,特別是梁師成,還吩咐人拿些茶點來,設想的是非常周到,難怪他能深得宋徽宗的寵幸。

    不得不說,皇上就是皇上,拿出來的東西。那都是最好的,這檀木做的羽毛球拍,握著就是舒服些。而且宋徽宗今日可是帶來了一籮筐羽毛球來,個個都比李奇做的還要正規些,全都是上等貨呀。

    李奇拿著宋徽宗帶來的球拍。站在宋徽宗對面,心裡暗想,我該不該放水呢?若是讓他顏面掃地,他不會給我小鞋穿吧?算了,保險起見,還是得放放水。

    「你注意了,朕要發球了。」

    宋徽宗擺出一個相當正規的姿勢,左手捏著球,右手持拍略微抬起,他身材修長。而且渾身的王者風範是與生俱來的,所以這都還沒有開始,氣勢就壓過了李奇。

    日。高手呀。

    李奇當初手把手教王仲凌,王仲凌也沒擺的這麼好看。

    宋徽宗右手一揮,來了一記強有力的發球。

    啪的一聲。球朝著李奇這邊飛來。

    不過,他似乎用力過猛,球越過李奇的頭頂,朝著場外飛去。

    眾人皆是一驚。

    這尼瑪皇上開第一球,就失誤了,這人丟大了呀。

    李奇心想。得幫他挽回這個面子來,轉身朝後跑去,背朝著宋徽宗,反手一甩拍,以一個極帥的姿勢把球給救了回來。

    「好!」

    宋徽宗第一見到羽毛球還可以這樣玩的,不禁為李奇叫了一聲好,這次他控制了力道,將球擊了過去。

    從這一拍的功力,李奇就自歎不如,這宋徽宗還真不是蓋的,一個初學者能有這種實力,那是相當不錯了,當然,比起他來說,還是差遠了,不慌不忙的把球回擊過去,盡量打到對方舒服的位置上。

    由於李奇的放水,兩人打得是有來有回,一旁的梁師成是卯足勁在替宋徽宗加油,而那高俅則是在一些值得稱道的地方喝彩,兩人一比,高下即分。

    待打了幾個球後,宋徽宗也察覺出了李奇是在放水,停了下來,笑道:「李奇,既然是比試,那當然得有點彩頭,不然多沒趣。」

    李奇一愣,道:「皇上的意思是?」

    宋徽宗瞇了瞇眼,笑道:「這樣吧,咱們打十球,若是你輸了,那你就挨上十大板,若是朕輸了,那朕就---朕就,你自己說你想要什麼吧?」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懲罰自己,乾脆把這問題扔給李奇。

    靠!又打板子?這古代人怎麼有事沒事就喜歡爆人家的菊花啊,太TM下流了。

    李奇臉露為難之色,贏,皇上沒面子,輸,那自己的屁股就得遭殃了,這尼瑪還真是難辦呀,訕訕笑道:「皇上,不比行不行。」

    「君無戲言。」

    宋徽宗微微一笑,道:「你還是快說你想要什麼賞賜吧。」

    日。你娘的既然要找虐,我滿足你。

    李奇心一橫,點頭道:「皇上,草民一時還未想到,能不能等以後想到了再說?」他心想,這個賞賜可得用在刀刃上啊。

    「你小子還真是夠精明的。」

    宋徽宗哪裡不清楚李奇肚裡那點彎彎道道,不過他也不在意,點頭道:「行。朕的一個承諾換你十大板,朕可沒有虧待你啊。」

    操!老子不是鴨子,拿著屁股去換賞賜,這生意還真是侮辱人。

    李奇很是委屈的點了下頭,道:「請皇上手下留情。」

    宋徽宗一笑,沒有理他,做了一個發球姿勢。

    李奇弓著身子,這次他可得認真對待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啪!」

    宋徽宗將球發到了後場。

    李奇一個撤步,高舉球拍球,佯作用力,實則是把球調到了前場。

    宋徽宗接觸這羽毛球沒有多久,哪裡知道其中的敲門,一時還真給李奇騙到了,可能是由於他一直都在玩蹴鞠的原因,所以步伐也非常利索,很勉強的把球擊了過去。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奇就高高躍起,一個乾淨利落的扣殺,直接將球打入死角。

    宋徽宗這下子只能望球興歎了,不過他不但不惱,反而興致高昂的叫了一聲好,又向李奇問道:「你這叫什麼名堂?」

    因為李奇只是教王仲凌簡單的擊球,像什麼扣殺,吊球,他都沒有教,所以宋徽宗自然也不知道。

    李奇訕訕笑道:「這叫做扣殺,是羽毛球第一大殺器。」

    宋徽宗笑罵道:「好小子,若不是朕拿點懲罰出來,你還不會拿出真本事來。」

    「皇上聖明。」李奇忙道。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再來,再來。」

    第二球,李奇發球,他輕輕把球發到前場。

    宋徽宗只知道發球要用力,沒曾想到,還能這樣發,將球挑了回去。

    忽聽得啪一聲,球重重的砸了左邊線上。

    原來李奇剛才直接給他來一個網前撲殺。

    梁師成人都傻了,嘴裡的加油聲也是越拉越小了。而那高俅則是雙眼放光,越來越有興趣了,搓著手,似乎也想下場一試。

    宋徽宗似乎越是被虐,就是越是開心,將李奇抓了過來,問清楚其中的名堂後,又急著開球。

    扣殺。

    吊網前球。

    後場擊殺。

    李奇的突然強勢,讓局勢是呈一邊倒。

    但是宋徽宗在這被虐的過程中,球技也是大有漲進。

    比分來到八比零的時候,宋徽宗終於瞅準了一個機會,用一個扣殺得了一分,興奮的他差點沒有脫掉衣服繞場一周。

    梁師成也趁著這個機會,扯著那溜尖的嗓門吼著替宋徽宗喝彩。

    這尼瑪那是一個皇上呀,分明就是一個小孩。

    李奇見到這一幕,心中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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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31: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五章 影帝之爭

    君無戲言。

    這四個字,如今在李奇看來,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說好了打十個球,可是當李奇以十比四勝出後,宋徽宗並沒有因此停下來,反而越打越興起,儘管已是滿頭大汗,他還是不忍放下球拍來。

    這小小的一個羽毛球,卻蘊含無窮無盡的樂趣,讓人流連忘返,很明顯,宋徽宗這個沒有自制能力的皇帝,已經沉迷進去了,李奇每教他的一個技巧,都讓他興奮不已。

    李奇雖然年輕,但是早上他還和白淺諾做了一次晨運,而且又被顛了個半死,如今雙腿已經有些發軟了,要不是對面站著的是皇上,他早就甩拍子不幹了。

    又過了一會兒,宋徽宗終於感覺有些累了,喘著氣,揮了揮手,示意先打到這裡。

    李奇見了,終於長出一口氣,暗歎,總算到頭了。

    宋徽宗來到場邊,梁師成立刻一臉諂笑的送上一杯茶水,拿著隨身準備的扇子替宋徽宗扇了起來。

    李奇這個勝者看到這一幕,心裡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呀,他這邊可是連個遞茶都沒有,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他總不敢讓高俅、白時中替他倒茶吧。

    李奇一連喝了五杯茶,方才舒坦的打了一個嗝。

    宋徽宗也喝了三杯,才緩了過來後,朝著李奇笑道:「李奇,朕今日才知道原來你這羽毛球是這樣玩的,比蹴鞠還要有趣些,不錯。不錯。」

    李奇呵呵笑道:「皇上過獎了。」

    「該誇,該誇。」

    宋徽宗笑著點點頭,指著自己身邊的椅子道:「我看你也夠累了,坐吧。」

    這和皇上一同坐,這可是莫大的榮幸啊!

    「啊?」

    李奇臉露為難之色,瞥了眼梁師成等人,心想,他們都站著。我若坐下去,不會得罪他們吧。他對這古代的規矩還不是很瞭解,所以一時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徽宗瞧了他一眼,呵呵笑道:「無妨。朕讓你坐,你就坐。」

    你們聽見了,我也是被逼的。

    李奇朝著梁師成他們訕訕一笑,然後一屁股坐在宋徽宗邊上,輕吐一口氣。雙腿終於可以休息下了。

    梁師成和高俅互望一眼,彼此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色彩。

    「李奇啊,朕今日雖然輸給你了,但是朕下次來,一定把你打個落花流水。」宋徽宗自信的笑道。

    「那是,那是。」

    李奇嘿嘿笑道:「其實草民今日本來就勝之不武,這羽毛球本就是草民發明的,規矩也是草民定的,但是皇上您才學了幾日啊。這對皇上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你明白就好。」

    宋徽宗微微一笑,道:「不過,朕也不是輸不起之人。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

    李奇故意遲疑了一下,隱蔽的瞟了眼白時中,那白時中正好也向他看來,目光中還夾帶著幾許警告的意味。

    哈哈!這老貨終於知道怕了。

    李奇知道白時中是怕他讓皇上做媒人,這本是他們倆之間的約定,但是如今他和王黼之間,局勢不明,恩怨更深。所以在他和王黼沒有分出勝負之前,白時中可不想參與進去。

    其實李奇也沒打算現在就跟宋徽宗說,他只是想嚇嚇白時中罷了,以報前幾日差點被人群毆之仇。嘿嘿一笑,道:「皇上。這我還沒有想好,你能不能再寬限我幾日。」

    宋徽宗也沒有細想,點點頭道:「那好吧。」說著他又向李奇討教起羽毛球來。

    李奇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羽毛球給他帶了的利益。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兩人聊得是不亦說乎,後來高俅和王仲凌也參與了進來,大家興致高昂的談論著羽毛球,一旁的梁師成是個體育白癡,插不上嘴,心裡著急呀,只得拉著白時中聊些無關緊要的事,但是話題還是離不開李奇。

    幾人聊了好一會,直到宋徽宗感覺腹中有些飢餓,他們才回到了醉仙居,準備品嚐李奇的美食。

    如今已經快到正午了,醉仙居裡面也坐了不少客人,但是比起以往來,還是少了許多,這都是狗血惹的禍呀。

    天上人間包廂內,宋徽宗滿臉期待的朝著李奇道:「李奇,待會你就做那道佛跳牆,讓朕以及朕的愛卿們好好嘗嘗,待飯後,你可要帶朕去瞧瞧你那天下無雙的秘密。」

    李奇瞧了眼天色,眉頭稍稍一皺,道:「回皇上的話,做那道佛跳牆,得花上三四個時辰,如今已經快到正午了,皇上龍體重要,不如我先做幾道精緻的小菜,讓皇上以及各位大人開開胃,待下午,我再為皇上奉上那道佛跳牆。」

    宋徽宗聽他說的也有些道理,點點頭道:「那依你所言吧。」

    就在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快滾。」

    「滾。」

    ......

    「李奇,李奇,快點給你大爺滾出來。」只聽得一人在下面大聲嚷嚷。

    宋徽宗眉頭一皺,不悅道:「又是何人?李奇,你去看看。」

    白時中和王仲凌眼中同時閃過一抹異芒。梁師成和高俅依然還是不露聲色,誰也不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

    李奇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白袍的公子坐在一樓大廳正中間的那張桌子上,身邊站在一二十個閒漢,氣勢很是嚇人,那些剛剛來到醉仙居的客人,也早就被他們趕出去了。

    這公子正是王宣恩。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但神色卻顯得異常慌張,顫聲道:「皇---皇上,不---不好了,那王衙內找上門來了。」

    「哦?」

    宋徽宗自然知道王宣恩是為了施青來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你莫怕,先下去會會他,朕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我怕?我要怕,也是怕他不夠囂張。

    李奇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便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剛剛換上一身新衣服的吳福榮,又被一個閒漢抓到王宣恩面前,今日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悲催了。

    王宣恩也識得這吳福榮,冷笑道:「吳老頭,本衙內也不想為難你,我且問你,李奇那廝呢?」

    此時的王宣恩臉上哪裡還有週歲宴上的乖巧勁。囂張的是一塌糊塗。

    吳福榮自然認識這王宣恩,剛開始心裡也害怕的緊,但又想到皇上在這裡,心裡也不怎麼害怕了,答道:「衙內。老朽也不知道李奇現在在哪裡。」他由於不清楚李奇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就給王宣恩來個一問三不知。

    「不說?」

    王宣恩一雙大眼睛一瞇,哼道:「我看你這老兒是活膩了。」說著他便向抓著吳福榮的那個閒漢打了個眼色。

    那閒漢可從不管對方是老是幼,揚手就準備教訓下吳福榮。忽聽得前面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你這漢子,真是太卑鄙無恥了。人家都一把年紀了,虧你也好意思動著手,要動手,就衝你馬爺來。」

    王宣恩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不梳髮髻的男子從後門那邊走了出來。

    這人正是馬橋。

    王宣恩身邊一閒漢見到馬橋,面色一緊,立刻在王宣恩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王宣恩聽罷,雙目一瞪,一拍桌子。冷聲道:「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敢抓我的人?來人啊,給我把這廝拿下。」

    馬橋腦裡就一根筋,一點都不懼他們。還笑吟吟的迎了上去,給人一種很傻很天真的感覺。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樓上突然傳來一個笑聲,「喲,原來是王衙內大駕光臨。李奇真是有失遠迎啊!」

    王宣恩一聽這聲音,猛地一抬頭,只見李奇正從三樓走下來,登時火冒三丈,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呀,朝著身邊還抓這吳福榮的閒漢揮揮手,示意放了他先,陰冷的笑道:「你這廚子終於肯露面了。」

    李奇走了下來,呵呵笑道:「衙內,你這是什麼話,我可一直都在這裡啊。」說著他又向馬橋道:「馬橋,你膽子還真不小,還不快向王衙內賠禮道歉。」

    馬橋沒好氣道:「我為何要向這種人行禮。」頭一撇,朝著李奇小聲埋怨道:「李師傅,你為何這麼早就下來了,好歹也讓我體會下鋤強扶弱的滋味呀,我師父教我功夫,也就是希望我以後能鋤強扶弱,要不,你先退到一邊去。」

    鋤強扶弱?你娘的以為這是在拍武俠片啊!白癡。老子剛才若是不下來,你丫就完了,當真這王衙內就是這麼好欺負的麼。

    前面那閒漢準備揍吳福榮的時候,李奇原本就想出聲阻止了,後來見到馬橋出來,心裡稍稍放心一些,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傢伙這麼牛X,一上來就準備和王宣恩動手。但是他也知道馬橋就這個性,只能朝著王宣恩拱手道:「在下管教不嚴,得罪了衙內,我在這裡替他賠個不是。」

    但是語氣中,哪有半分歉意。

    王宣恩上次就已經見識過了,李奇這笑裡藏刀的本事,哪裡會信他。冷笑道:「賠不是?你以為這樣就行了,我告訴你,你馬上把人給我放了,然後再向本衙內磕一百個響頭,本衙內或許會放你一馬,不然的話,我今日非得把你扔到河裡去餵魚。」

    這蠢貨怕是做夢做傻了吧?要老子磕頭,你丫也配。

    李奇故作驚訝道:「衙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放什麼人?」

    一閒漢忽然指著馬橋道:「就是這廝把施爺抓走了。」

    「哦?」

    李奇好奇的瞥了一眼馬橋,問道:「馬橋,你抓了王衙內的人?」

    馬橋正鬱悶著了,沒好氣道:「你不是知道麼。」

    這傢伙還真不適合當托。

    李奇隱蔽的瞪了他一眼,故作驚訝道:「啊!衙內,你說的人,莫非就是那個剛才往小店潑狗血的潑皮?我看衙內你肯定是搞錯了,像這種下三濫勾當的人,怎麼可能是衙內你的人啊。」

    馬橋這不怕死的傢伙,十分認真的說道:「我看倒是挺像的。」

    站在三樓看到這一幕的宋徽宗,不禁一笑,搖頭道:「這小子罵起人來,還真不一點都含糊。朕看宣恩可不是他的對手。」

    王宣恩聽到他們倆一唱一和的,臉上無光,恨不得立刻叫人揍他倆一頓,但又想到自己的人還在他們手上,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哼道:「廢話少說,快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那些閒漢見狀,立刻將李奇和馬橋圍了起來。

    李奇絲毫不懼。手一攤,道:「衙內,你這是幹什麼呀,我又沒說不放人,我只是搞清楚而已。」說著,他又半開玩笑道:「不會是衙內叫人往小店潑狗血的吧?」

    王宣恩眉毛一揚,冷笑道:「是又如何?」

    李奇緊張兮兮道:「衙內,你可別什麼事都往身上攬,這可是犯法的事呀。若是鬧到衙門去,可是會坐牢的呀。」

    王宣恩似乎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那些閒漢也跟著笑了起來。

    李奇一臉單純道:「衙內,你笑什麼?」

    王宣恩面色一變,冷哼道:「你這廚子也忒不懂事了,不怕告訴你,就算是鬧到開封府去,那開封府尹也不敢拿我怎麼樣,即便是有人坐牢,那個人也一定會是你。」

    李奇倒抽一口冷氣,道:「不會吧。我聽說開封府可是替百姓申冤的地方。我可是受害者呀,怎地還要我坐牢,這也忒沒天理了吧。」

    「在這裡,本衙內就是天理。」王宣恩極其囂張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三樓傳來「砰」地一聲。好像是杯子碎裂的聲音。

    王宣恩斜眼向上一瞥,皺眉道:「怎地上面還有人?」

    李奇暗自冷笑,但他可不想王宣恩把注意力你放到三樓去,忙道:「衙內,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再大,也大不過皇上吧。」

    「這是當然。可惜皇上今日不在這裡,沒人能夠幫得了你了。」王宣恩咬著牙冷笑道。

    李奇忽然一笑道:「衙內,這你可猜錯了,皇上還真在這裡。」

    王宣恩面色一驚,下意識的左右望了望,心念一動,皇上怎麼會來這裡,肯定是這廚子故意嚇我的。頓時怒火中燒,指著李奇道:「好你個廚子,竟敢拿皇上來嚇本衙內,看樣子,不給你嘗點苦頭,你是不知悔改,來人呀,給我狠狠的揍這不知死活的廚子。」

    「且慢。」

    李奇手一舉,緩緩從懷裡拿出一把扇子來,一臉樂呵呵的說道:「這扇子可是皇上賜給我的,見扇如見人,衙內你可別亂來哦。」

    王宣恩一愕,隨即會意,哈哈一笑,道:「不就是一把扇子麼,本衙內還真沒放在眼裡,皇上賜我的東西,多的都數不過來了,我實話告訴你,即便我今日取了你的小命,皇上也不會怪罪於我,上次在太師府,我都差點撞到了皇上,皇上不也沒把我怎麼著麼。」

    哈哈!說,繼續說,你越牛B,俺越喜歡。

    李奇心裡樂開花了,臉上卻還是一副苦逼的表情,道:「衙內,你小聲點呀,舉頭三尺有神明,萬一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裡,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王宣恩很無恥的笑道:「怎麼?你想告御狀呀?那你去啊,看皇上是信你,還是信我。」

    忽然,三樓又傳來砰的一聲。

    這次的聲音大多了,一聽就知道是摔杯子聲音。

    王宣恩一怔,惱羞成怒,暗道,嘿。這店裡的人怕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還沒有發飆,他身旁的一閒漢就指著上面怒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竟敢打擾我家衙內說話。」

    狗日的。你們膽子也忒大了,我李奇算是服了。

    李奇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忙道:「各位請息怒,上面的幾位貴客,可能是酒喝多了,我李奇待他向各位道歉。」

    王宣恩惱怒的往樓上瞧了一眼,這三番兩次的動靜,讓他心裡十分不爽,心想,先把這事解決了,再去好好教訓下上面那群人。朝著李奇道:「你少囉嗦,快點把人交出來。本衙內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是是是。」

    李奇點點頭,朝著馬橋小聲道:「那人怎麼樣呢?」

    「暈了。」

    「我是問腿斷了沒有?」

    「斷的連神仙也救不回了。」

    「那就好。」

    李奇嘴角一揚,道:「那你快把那人帶上來。」心裡邪惡的想道,我再給你添把火,讓你把動靜鬧大一點,最好把我這店給點著了,企圖謀殺皇上,這罪名可真不小呀。

    馬橋哦了一聲。便轉身朝著後門走去。

    李奇又朝著王宣恩道:「衙內,你稍安勿躁,人一會就來了。」

    王宣恩見他這副諂媚的表情,以為他怕了,冷笑一聲,趾高氣昂道:「你別以為這樣就算了,你今日若是不把地給我磕裂了,你就休想走出這門。」

    李奇很為難道:「這個---我就怕你待會不會給我這個認錯的機會。」

    王宣恩一愣,皺眉瞧了一眼李奇。心裡隱隱冒起一絲莫名的不安。

    過了一會兒,只聽得一陣淒慘的叫喊,「衙內。衙內,救---救我呀,哎喲,別拉了,疼死我了。」

    李奇轉頭一看,登時倒抽一口冷氣,只見馬橋拖著一個怪物走了進來,那怪物的雙腿從膝蓋處逆向折成了九十度。這尼瑪果然是連神仙也救不了了呀。

    王宣恩整個人都呆住了,張了張嘴。微微一怔,疾步衝了過去,喊道:「小青,小青。」那群閒漢也跟了過去。

    我勒個去,你丫是故意的吧。老子的女人叫白娘子,你叫這傢伙小青,MD,這絕對是這世上最歹毒的髒話了。

    李奇雙目一翻,對這稱呼表示強烈的不滿。

    馬橋見王宣恩衝了過來。便把人交給了他,走到李奇身邊,小聲道:「我做的還行吧,血都沒有流。」

    你丫還真是夠仁慈的。

    李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低聲道:「你注意點,待會誰敢動手,你給我往死裡打。」

    「這也是皇上授意的?」

    「你真聰明。」

    「這我知道。」

    「小青,小青,你怎麼樣呢?」王宣恩瞧見施青這模樣,手都不敢去碰他,蹲著身子,緊張的問道。

    施青面色蒼白,滿臉大汗,見到王宣恩,眼淚登時流了出來,虛弱道:「衙內,你終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只可惜---只可惜我以後再也不能鞍前馬後追隨你了。」

    王宣恩面色鐵青,雙眼冒著火光,道:「是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施青忽然鼓著雙眼死盯著李奇和馬橋那兩個還在嘀咕的傢伙,艱難的抬起手來,指著他們道:「是---是他們把我的雙腿折斷的,衙內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呀。」

    王宣恩猛地一轉頭,滿眼怨毒的盯著李奇和馬橋。

    李奇鬱悶道:「這位仁兄,你可別仗著自己是傷殘人士,就冤枉好人,我可沒有折斷你的腿。」

    馬橋委屈的瞥了一眼李奇,然後也朝著施青道:「兄弟,要不,我再把你腿折回去,這事就這麼算了,行不?」

    「你---。」

    那施青氣的一口氣沒有接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李奇和馬橋同時朝著王宣恩搖搖頭,又異口同聲道:「你看見了,這可跟我沒關係。」

    「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給我將這二人雙手雙腳剁下來。」

    王宣恩那張白淨的臉皮,如今因為憤怒變的猙獰起來。

    「住手。」

    一聲喝止,從門外傳來。

    「爹爹。」

    王宣恩呆呆望著進來的那人。

    來人正是王黼。

    王黼的突然到來,讓李奇一愣,心裡不但不懼,反而十分高興,暗自偷笑,來的正好,這次你們父子不脫層皮,我還就跟你姓了。

    「爹爹,爹爹,你看他們把小青打成啥樣了,你可得為小青報仇呀。」王宣恩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哭喪著臉跑到父親身邊哭訴起來。

    王黼瞥了眼施青,又把目光轉向李奇,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奇弱弱道:「回---回王相的話,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早晨,這人跑到小店來。往小店裡面潑狗血,小民一時被怒氣沖昏了頭,於是就叫手下教訓他一下,可是我這手下下手不知輕重,結果就弄成這樣了,小民該死,小民事先不知道他是令公子的人,還請王相饒命啊!」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吩咐做的。」王宣恩怒指著李奇道。

    李奇委屈道:「對不起,衙內,我也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

    「爹爹,你快叫人砍了這廝。」王宣恩急的都快蹦了起來。

    「啪!」

    王黼抬手就一耳光,但是這耳光沒有扇在李奇臉上,而是扇在王宣恩臉上。

    這一耳光不僅把王宣恩給扇懵了,也把李奇給怔住了,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

    王黼雙目瞪著王宣恩,怒不可遏道:「你這逆子還不給我住嘴。」

    王宣恩摀住臉。淚眼汪汪的望著自己的父親,眼中儘是委屈。

    王黼眼一瞇,道:「為父問你。他說的可是實情?」

    王宣恩害怕的點了下頭。

    王黼忽然雙目又是一睜,沉聲道:「那這事可是你讓做的?」

    王宣恩在父親那兩道嚴厲的眼神警告下,楞了楞,然後搖頭道:「孩兒不清楚,孩兒只是聽說施青被人抓了,就想來救他。」

    「你這逆子,不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就給我亂來,為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做人一定要懂得分別是非。不要仗著自己是少宰的兒子,就為非作歹,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收的都是些什麼人,簡直比那些山賊還要可惡。真是氣死我也。」

    王黼說著怒目掃視了那些閒漢一眼,道:「來人呀,給我把他們全部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登登登。

    一下子從外面進來二十來個大漢,將那些閒漢全部押了下去。

    「老爺。饒命啊!」

    「衙內,救救我們啊!」

    ......

    登時哭喊聲一片。

    李奇見到這一幕,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心裡都開始抽泣了起來,原來影帝不是我呀。

    王宣恩聽到那些閒漢的叫喊聲,剛想開口替他們求情,就被王黼兩道憤怒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王黼轉頭瞧向李奇,皺眉道:「你挺面熟的。」

    影帝就是影帝,這演技真沒話說。

    李奇暗自歎氣,嘴上還是恭敬的答道:「回王相的話,小民姓李,名奇,是醉仙居的廚子,上次在太師府有幸見過王相一面。」

    「哦,原來是你呀。我想起來了。」

    王黼神色一鬆,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來,遞了過去,道:「這事雖不是小兒主使的,但也是因為小兒管教不嚴,才會發生這等事,說起來,小兒也是難辭其咎,這銀子就當小兒賠償給你們的吧。」

    簡單的一句話,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李奇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這麼恨銀子,頷首道:「豈敢,其實小店也沒損失什麼,小民又豈敢要王相的銀子。」

    王黼臉一板,道:「為何不敢要,這事本是小兒有錯在先,應當賠償,你就收下吧。」

    「是。多謝王相厚賞。」

    李奇訕訕接過銀子來,又把目光射向那暈厥過去的施青,問道:「王相,這人該如何處理?」

    王黼冷笑道:「這人如今已經不是我王府的人了,這事也不歸我管,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來品嚐李師傅的美食。」他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瞧了李奇一眼。

    「王相請慢走。」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他的心在哭呀,哭得是那麼的無奈。

    「逆子,從今以後,你要是敢邁出大門一步,老子非得把你的腿給打斷。」

    王黼一拂袖袍,怒氣沖沖的朝著外面走去。

    李奇知道他這可不是演的。

    王宣恩如今還猶在夢中,他真的希望這是一個夢呀,臉上一片茫然,低著頭,老老實實跟這王黼離開了。

    待王黼父子走後,馬橋若有所思道:「我以前聽人這王相可是一個大奸臣,可如今看來,不像啊!」

    李奇沒好氣道:「那你就跟他混去啊。」

    「別,我可受不了他兒子。」

    馬橋搖搖頭,又看著施青道:「這人怎麼辦?」

    「送到衙門去吧,反正留在這裡也沒用了。」李奇閉著眼揮了揮手,長歎一聲,然後獨自去到了三樓。

    待李奇進到包廂內,一股冷意登時把他給震住了,只見宋徽宗陰沉著臉做在椅子上,他面前的茶杯早已變得粉碎,而梁師成等人則是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忽然,宋徽宗雙目朝著李奇一瞪,吹鬍子瞪眼道:「李奇,你也太膽小了吧,有朕在這裡為你做主,你怕甚,剛才為何不好好教訓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也想啊,可是他老子來了,你要我怎麼辦。

    李奇鬱悶的就差沒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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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34: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六章 皇家漢堡

    不得不說,王黼這一場苦肉計,的確演的相當完美,他雖然扇了自己寶貝兒子一個耳光,但是這個耳光卻也幫他父子躲過了一場潛伏在暗處的災難,算起來,他還是賺了,而且從他進到醉仙居到離開,他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往樓上瞟,這演技還真是沒話說。

    李奇雖然因為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心裡十分鬱悶,但他無疑還是最大的贏家,宋徽宗雖然是個挺好說話的皇帝,但他畢竟是個皇帝,王宣恩的那幾句話,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反正已經觸怒了他,僅這一點,李奇這場戲就沒有白演。

    但是宋徽宗心裡對王黼後面那些話,是個什麼看法,就沒有人知道了。

    有些時候,一顆小小種子,也能頂翻千斤大石。

    宋徽宗等人的午餐,李奇還真是沒有費太大的勁,甚至可以說手都沒有抬一下,倒不是他不想勞這個神,只是宋徽宗突然想吃最近風頭正勁的烤鴨和漢包,這兩樣都是直接買現成的,連廚房都不用去。

    似乎剛才王宣恩那件事並沒有影響到宋徽宗的胃口,一個漢包很快就被他消滅了一大半,滿臉享受的朝著李奇笑道:「李奇,你這漢包和那生日蛋糕倒是挺像的,甚至更加好吃,不僅有那啥奶油,還有青菜和雞肉,這種味道,朕還是第一次吃到。不過,這青菜似乎還是生的?你為何不用煮熟的,那樣或許會更加美味。」

    李奇頷首道:「回皇上的話。這些青菜的確只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草民這樣做,一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搭配其它食物,二是沒有經過水煮的青菜,裡面的營養也不會流失,對人也是非常有益的。」

    「原來如此。」

    宋徽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這又是你的那什麼養生學?」

    李奇訕訕點了下頭。道:「讓皇上見笑了。」

    「不錯,不錯。」

    宋徽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道:「看來朕是沒有找錯人啊!」

    「啊?」

    李奇錯愕的望著宋徽宗。

    宋徽宗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可是同樣是麵粉做的,為何你這漢包比別的糕點,會更加鬆軟些?」

    李奇答道:「這是因為草民在麵粉裡面加了一種特質的材料。這材料跟酒麴差不多。」

    其實這也就是宋徽宗隨意一問,所以他也沒有細究,看著桌上的漢包和烤鴨,怔怔出神,似乎在思考什麼。

    李奇和梁師成等人見了,都是一臉困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忽然,宋徽宗伸手拿起桌上那把切烤鴨肉的小刀。

    李奇微微一怔,忙上前道:「皇上,這種事草民來做就是了。哪能要您親自動手呀。」

    「不用了。」

    宋徽宗揮揮手,笑道:「朕今日也想親手做一道菜。」

    「啊?」

    李奇一臉驚愕,心裡暗自嘀咕,不會吧,皇帝也會做菜?這尼瑪史書上好像從未有過記載。他做的菜能吃麼?待會不會逼我們吃吧,天啊,別鬧了。

    梁師成等人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心中其實跟李奇想的一樣。但是能不能吃,他們也得吃呀。

    如今的大家都只能祈禱,皇上不搗鼓出什麼「瀉藥」來就行了。

    宋徽宗掃視了一眼眾人。見他們神情出奇的一致,哪裡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惱,微微笑,並沒有解釋,直接拿起刀在鴨身上切下一片肉來,然後拿起一個完整的漢堡,取出中間那塊雞肉,又將那塊鴨肉放了進去,哈哈笑道:「好了,這就是朕這輩子做的第一道菜。」

    靠!這尼瑪也叫做菜,你是在侮辱我們這些廚師的智商吧?幸好他沒有把天下無雙倒上去,不然可就慘了。真是嚇死俺了。這皇上還真愛賣弄。

    李奇一愕,隨即反應了過來,登時鬆了口氣,忽然見梁師成他們也偷偷的鬆了口氣,心裡暗笑,原來害怕的不只我一個呀。

    「你們還傻楞著作甚,快快嘗嘗朕做的第一道菜。」宋徽宗自信滿滿的說道。

    梁師成微微一怔,忽然老淚縱橫,感激涕零道:「微臣何德何能,竟然有幸能夠品嚐皇上親手配製的佳餚,微臣真是受寵若驚,多謝皇上恩賜,多謝皇上恩賜。」

    高俅等人也急忙行禮,嘴上著那些歌功頌德的P話。

    不就是一個漢包麼?至於嗎?老子做菜給你們吃的時候,你們TM的連句謝謝都沒有,況且這漢包好像還是老子出的銀子。

    李奇心裡很受傷。

    宋徽宗得意一笑,道:「你們快嘗嘗吧,看看味道如何再說。」

    幾人激動不已,試問天下間誰能吃到皇上做的菜,這要說出去,還不把人給羨慕死去,同時把目光射向李奇。

    日。這尼瑪就想到我了。

    李奇鬱悶的拿起刀來,將那個漢包切成了八份,往幾人盤子裡每人送去一份。

    宋徽宗忽道:「李奇,你也嘗嘗吧,畢竟這方面,你可是行家。」

    「多謝皇上。」

    李奇話剛落音,就聽得梁師成叫道:「哇。這漢堡真是太好吃了,這絕對是微臣吃過最好吃的一道菜了。」

    轉頭一看,只見這貨已經將盤裡的那一塊漢堡全部塞到了嘴裡,眼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白時中也點頭附和道:「嗯嗯,想不到這烤鴨配上漢堡,竟然如此美味……幾人剛吃了一小口,就表情異常誇張的叫道,比電視裡廣告裡面還要誇張些。

    暴汗!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忒虛偽了吧。早知如此,當初老子的連鎖店開張的時候。就應該讓你們幾個去表演下,MD,太真實了。

    李奇心裡強烈的鄙視他們。

    宋徽宗聽了,更是得意,嘴上卻哈哈笑道:「各位愛卿可莫要騙朕,這烤鴨漢堡真的如此美味?」說著他自己也嘗了一小口,很騷包道:「不錯。不錯,味道還真不錯。哈哈。」忽見李奇還沒有動筷,問道:「李奇。你為何不嘗?」

    這方面,李奇可是專家,好不好吃。還得他說了算。

    李奇訕訕一笑,立刻拿起那一小塊漢堡塞入嘴裡,細細的咀嚼了一番,心裡暗自點頭,咦?還真不錯哦,這中西合璧的味道的確非常特別,但是也沒有你們說的那般誇張吧。轉念一想,沒道理呀,老子做的菜,你們拿來拍馬屁。這也太虧了吧。心念一動,忽然一臉正色道:「皇上,草民突然有個想法。」

    宋徽宗一愣,見他連句好話都沒有,心中稍有鬱悶。道:「說。」

    李奇嘿嘿笑道:「皇上,您這道菜簡直可以稱為驚天地,泣鬼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草民想在小店隆重推出皇上這道菜,讓更多的人能夠嘗到此等佳餚,還望皇上能夠答應草民這一個小小的願望。」

    這簡單的一句話,可比梁師成那些飄渺虛無的馬屁強多了。

    宋徽宗驚喜道:「哦?朕這道菜還能拿出去賣?」

    汗!這還不就是漢堡麼,為何不能賣。

    但是話可不能這麼說。李奇一本正經的點頭道:「皇上,何止能賣,肯定還能大賣,嘿嘿。草民是一個買賣人,若是不賺錢的事,草民豈會這般熱情。」

    這話說的雖然勢利,但是卻給人一種真實感。也正好說在了宋徽宗的心坎上,登時龍顏大悅,哈哈道:「既然你如此推崇朕這道菜,那就依你所言吧,可是....這道菜,你打算叫甚麼名字呢?」

    皇上做的菜,自然得與其它的漢包分開來。

    李奇眼珠一轉,道:「皇上,不如就叫『皇家漢堡』吧。」

    「皇家漢堡?」

    宋徽宗小聲念了一遍,眼中一亮,拍著桌子道:「好,好。這名字朕非常喜歡,就叫『皇家漢堡』。」

    皇上都說好了,梁師成等人還不只有拍手叫絕。

    就當眾人都贊成的時候,李奇忽然又搖搖頭道:「不行,不行。」

    宋徽宗臉一沉,眉頭一皺道:「為何不行?」

    李奇訕訕道:「皇上,這「皇家」二字,草民可是承受不起啊,這要掛出去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草民就是有九條命,那也不夠死的。」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事。」

    宋徽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這有何難,待會朕親自寫一塊匾額送你,看誰還敢治你的罪。」

    「多謝皇上。」

    李奇忙行禮道,心裡哈哈大笑起來,拿皇上來做招牌,我真TM是天才,這次想不發都難啊!

    不僅如此,醉仙居可又多了一層保障。

    王仲凌和白時中相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是苦笑,彷彿在說,這小子還真是一個買賣人。

    忽悠完宋徽宗後,李奇又回到了廚房,開始製作那道佛跳牆,因為這道佛跳牆必須得熬上好幾個小時,所以李奇打算先做好,放到火上慢慢熬,然後趁著這段時間,帶著宋徽宗取參觀醉仙居的酒場。

    當李奇來到廚房時,鮑參翅肚,雞鴨魚肉,桂圓、紅參、大棗等材料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李哥。」

    吳小六和柱子兄弟恭敬的站在一旁,他們三個如今已經成為了醉仙居的頂樑柱,名氣也是大增,但是他們對李奇的尊敬依然如昔。

    李奇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師徒之間真的無須多言,拿上菜刀就準備幹活。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李奇拿上菜刀的時候,心裡竟然冒起一絲久違的激情,忽然問道:「六子,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做過菜呢?」

    吳小六一愣,仰著小腦袋想了一會,道:「好像也沒有多久,就是從蔡員外買肉後,你就很少來廚房了,也就二十來天。」

    李奇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道:「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做過菜了。」

    「李哥,你這幾天不一直都在做罐頭肉麼?」吳小六不解道。

    李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道:「咱們開始吧。」

    吳小六木訥的點了下頭。

    他不知道,其實李奇說這話的意思,是在諷刺自己現在根本就不像一個廚師,更像是一個爭權奪利的政客。

    李奇當初跟著他父親學廚,可不是為了養家餬口,而是他打心裡喜愛廚藝,曾有一名美食家,說過這麼一句話,『李奇天生就是一個廚師』。他也把廚師看成自己終生的事業。

    他從未像今天這般覺得,廚房正在離自己漸漸遠去。

    這種感覺,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他心裡忽然很懷戀當初和吳小六兩人整日窩在廚房做臭豆腐、做火鍋的那段日子,雖然很辛苦,但卻是非常快樂。

    看著三個徒弟忙碌的身影,他真的很羨慕。

    或許只有在廚房裡,他才能卸下肩上的重擔,做一個真正的廚師,一個真正的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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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34: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七章 美食美酒(上)

    佛跳牆。一共有兩個版本,一個是窮人版,一個是豪華版。

    李奇要做的自然是豪華版。

    佛跳牆可比那道開水崧葉可難做多了,光主料就有十八種,配料更是不計其數,水裡游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應有盡有,而且主料全都是渾味,每樣材料的特色又是那麼的明顯,想要讓它們互相滲透,卻又不失本身的風味,做到軟嫩肉潤,濃郁渾香,肥而不膩,味中有味,這談何容易。

    至於做法,那更是十分複雜,佛跳牆可不是把十八種主料放在一起煮就行了,必須得先分別烹製,逼出每樣食物原有的味道,煎、炒、煮,炸,十八般廚藝,是一樣都不能少。然後在放到一起煮之。

    等於這一道菜,幾乎得用盡所有烹飪的方法,真是集萬千精華於一身啊。

    即便是在後世,想吃上一道正宗的佛跳牆,也是千金難求。

    試問這樣做出來的一道菜,它能不好吃麼?

    也難怪當初那位吃西餐長大的英國女皇都對這道佛跳牆青睞有加。

    李奇對這佛跳牆可是非常有研究,因為這道佛跳牆正是他出師時,以徒弟身份做給他父親吃的最後一道菜,也是最完美的一道菜。

    若果用一道菜,來考量一個廚師的本事,那這道佛跳牆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因為你只要一種烹調手法不熟練,或者對其中一種主料的味道不瞭解的話。那做出來的菜,口味自然也會大幅度的降低。

    像海參、鮑魚、魚翅、干貝、魚唇這些比較難處理的材料,自然是李奇親自處理。

    而像雞鴨、火腿、豬蹄等比較簡單的材料,則交給了吳小六等人。

    師徒四人忙的是不亦說乎,手中的菜刀就如同宋徽宗手中的球拍,愛不釋手,李奇臉上也露出了那久違的笑容和汗珠。

    不知不覺中。兩個多時辰過去了,這道佛跳牆也到了最後一步,李奇滿頭大汗的將烹製好的材料。一層一層放進罈子內,用荷葉封口,加蓋。確定連一絲香味也跑不出來後,他才將罈子置於火爐上後,木柴他是選用木製實沉又不冒煙的白炭。長出一口氣,朝著吳小六道:「六子,你今下午什麼事也別做,給我看好這火了,記住,旺火煮沸後,再用微火燉上兩三個時辰,千萬別給我搞砸了。」

    吳小六點頭道:「哎。我記住了。」

    李奇又囑咐了他們幾句,然後到樓下請宋徽宗移駕秦府。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秦府。

    要是秦家的祖先知道皇帝光臨他們家了,估計真的會從棺材裡面跳了出來,這在古代可是莫大的榮耀啊。

    宋徽宗似乎只想瞭解天下無雙的秘密,並不想招搖過市。所以他來到秦府,連秦夫人都沒有驚動,就直奔酒場而去,即便是對那些下人,宋徽宗也沒有顯露身份。

    當初,李奇為了增加酒量。還擴建過一次酒場,反正秦府是地多人少,如今在酒場裡面,有著二十來名酒匠圍著五個蒸餾器作業。

    這二十來名酒匠也就是那些酒保的父母,都是李奇一手培養出來的。

    「哇!好濃的酒香啊!」宋徽宗一進到酒場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登時驚呼道。這麼濃的酒香,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聞到。

    那些酒匠見李奇和王仲凌來了,紛紛停了下來,向二人行禮道:「大老爺,李師傅。」

    王仲凌忙道:「你們快快過來拜見趙大官人。」

    宋徽宗忙揮手道:「不必了,你們繼續忙吧,朕---我今日只是想來看看。」

    王仲凌又朝著那些酒匠們道:「你們繼續忙吧。」

    那些酒匠同時瞥向李奇,畢竟他們只聽李奇的。

    待李奇點了下頭,他們這才繼續工作。

    宋徽宗此時就一個如同求知慾極強的小孩,撒開步子就走到了蒸餾器邊上,圍著那由煉丹爐改造出來的蒸餾器,轉悠了幾個圈,左瞧瞧,右瞅瞅,朝著李奇道:「李奇,他們這是在練仙丹麼?」

    煉仙丹?

    李奇一愣,苦笑道:「大官人,這不是在練仙丹,而是在釀酒。這傢伙名叫蒸餾器,我釀造的那天下無雙又名蒸餾酒。」

    「哦?何為蒸餾酒?」宋徽宗好奇道。

    李奇剛張開口,餘光忽然瞟見高俅目光急閃,像極了奸商看到利益的表情。頓了頓,大概的給宋徽宗講解了一遍,他說的只是一些皮毛,核心的東西,他可沒有說,但是即便他說了,估計宋徽宗也聽不懂。

    宋徽宗聽得一知半解,又轉了一個圈,聞香來到冷槽邊上,看到從管子裡滴出來的那狀如清水般的液體,好奇道:「這是酒?」

    李奇嗯了一聲。

    「我能嘗嘗麼?」

    李奇搖頭道:「大官人,這酒如今還是剛剛從蒸餾器裡面出來的,又烈,又辛辣,而且還很容易醉人,大官人最好還是不要嘗。」

    「我不信。」

    宋徽宗搖搖頭,朝著梁師成道:「梁四,你去試試。」

    他和梁師成微服私訪,有人的時候,一般都稱呼梁師成為「梁四。」

    「啊?」

    梁師成一臉錯愕,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點點頭道:「是,大官人。」心裡卻鬱悶道,為什麼又是我呀。

    這皇帝還真是損。李奇心裡暗笑,從木桶裡舀出一小瓢來,遞給梁師成道:「梁四爺,你只須抿一下就行了,切莫要多喝。」

    梁師成見李奇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心裡更加害怕,但是迫於宋徽宗的壓力,還是接過瓢來。剛放到嘴邊,一股濃濃的酒味就差點把他給嗆住了,屏住呼吸,小喝了一口,登時直呼道:「好辣,好辣,大官人。真的好辣,水,水。」

    李奇忙讓人給他遞了一杯茶水過去。

    梁師成端起誰就咕嚕咕嚕的灌了進去。

    宋徽宗瞧他這模樣。這才信了李奇的話,點點頭, 朝著李奇道:「你說那美味可口的天下無雙。就是用這種難以入口的酒做的?」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大官人,麻煩您請給我來。」

    李奇帶著宋徽宗來到一張酒場後面的一間屋子裡,裡面堆滿了酒桶。

    李奇又叫人拿了一些果汁,蛋清,牛奶等一些材料來。

    「大官人,其實這天下無雙的秘密就跟做菜是一個道理,是把各種材料搭配在一起,調製出來的。」李奇解釋道。

    「哦?」

    宋徽宗眉頭一皺,指著那些材料道:「你的意思是。把這些東西和酒混在一起?這能喝嗎?」

    「當然。我怎敢欺瞞您。」

    李奇微微一笑,隨意從桶裡倒出一杯酒來,也是狀如開水,道:「這就是梁四爺方才到外面喝過的酒,你們要不要再試試?」

    幾人同時搖了搖頭。特別是梁師成,一個勁搖頭道:「免了,這酒真是太難喝了。」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其實他如今倒的這酒是已經經過勾兌過的,只有四十來度,外面酒至少也有六十度。而且這酒也沒有那麼辛辣。

    他這麼做,無非是怕宋徽宗萬一好奇要看這酒是如何勾兌的,那可就遭了。他倒不是擔心宋徽宗,他防著的自然是高俅,梁師成,這勾兌秘方,可是無價的,李奇豈會輕易告訴他們。

    「你快點弄吧。」宋徽宗催促道。

    「是。」

    李奇點了下頭,只見他拿出五個碗、五個杯子,一個特質的鐵罩子。

    宋徽宗見他將牛奶、蛋清、果汁,隨意的混在一起,時而搖晃,時而攪拌,就連搖酒的姿勢都非常好看,晃得幾人是目不暇接。

    很快,李奇就像變魔術一般,調製成了五杯酒顏色不一的美酒來,香氣宜人。

    但見五杯酒,一杯呈火紅色,一杯呈淡綠色,一杯呈粉紅色,還有兩杯是五顏六色,光彩奪目,僅僅看一眼,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宋徽宗幾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氣,雙目死死的盯著那五杯酒,口水是一個勁的往肚裡吞。

    李奇瞧他們臉上的表情,嘴角扯動了幾下,從每一碗酒裡面,倒出一小杯來,然後朝著宋徽宗道:「大官人,請品嚐。」

    宋徽宗一怔,道:「這---這能喝麼?」

    李奇自信的笑道:「當然。」

    「那我倒要試試。」

    宋徽宗輕咳一聲,端起第一杯火紅色的酒來,淺飲了一口,咂巴了幾下,點頭道:「好酒,好酒,味濃香清醇,僅僅喝了一小口,身體就有些發熱,真是舒服。」

    說著他又端起第二杯淡綠色的酒,嘗了一口,搖著頭,一臉享受道:「芳香可口,香甜潤滑,與上一杯酒的味道截然相反,這真是太神奇。」

    說著他又不可思議的搖搖頭,迫不及待的拿起第三杯粉紅色的酒,喝了一小口,讚道:「清甜可口,猶如甘泉一般。」

    嘗到第三杯,宋徽宗已經徹底服了,接下來兩杯,更是讓他大呼過癮,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滿臉震驚之色,道:「李奇,這些酒都叫甚名?也是天下無雙其中的一種麼?」

    李奇淡淡一笑,道:「大官人見笑了,其實這五杯酒只是我的即興之作而已。」

    「甚麼?」

    宋徽宗呆若木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了過來,聲音都變的有些顫抖了,道:「你的意思是,你還可以做出很多種的類似這些的美酒來。」

    李奇點頭道:「只要材料足夠的話,應該可以。」

    宋徽宗恍然大悟,道:「這---這就是你說的那種新穎的酒文化?」

    「不錯。」

    李奇頷首道:「但是,您若是現在再要我調製出和這五杯酒一模一樣的酒的話,我恐怕也無法做到,因為每一次取量不可能完全相同,每一次攪拌、搖晃的力道也不可能完全一樣,還有果汁放久了,味道也會不一樣,這些都能直接影響到酒的味道,只要細心品嚐,便能夠分別出來,這也就是天下無雙的含義,也就是說,沒有一杯酒的味道是完全一樣的。」

    「難怪你當初說,這酒跟本沒有秘方。」

    宋徽宗說著,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天下無雙,好一個天下無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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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34: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八章 美食美酒(下)

    宋徽宗嘗完之後,梁師成等人才一一品嚐那五杯雞尾酒。

    雞尾酒的味道本來就比較特別,嚴格的來說,它更像是一種飲料,非常適合宋朝人,因為這裡的人都喜歡喝那些低濃度酒。

    毫無意外,這五杯雞尾酒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讚賞。

    宋徽宗聽到他們的誇讚,微笑的搖搖頭,道:「各位愛卿或許還不知道,這些酒還算不了什麼?」

    四人皆是一愣。

    李奇呵呵笑道:「大官人說的莫不是『絕世無雙』?」

    宋徽宗笑著點點頭道:「你今日可一定得讓我見識見識下那真正的『絕世無雙』。」

    「真正的『絕世無雙』?」

    王仲凌瞥了眼李奇,略帶一絲怒意,道:「李奇,難道以前我和白相喝的都假的麼?」

    MD,兩個老坑貨,你T娘的還好意思說,人家皇上喝酒都付錢,你們兩個了?每天都訂宴席,丫的連一文錢都沒有付過,老子要是有假酒,第一個就送給你。

    李奇心裡暗自鄙視王仲凌的為人,嘴上卻訕訕笑道:「王叔叔,你們以前喝的也不能說是假的,只不過是次一等的『天下無雙』。」

    宋徽宗輕哼一聲,道:「別說你們了,就連我也沒有喝過。」

    「什麼?」

    王仲凌大怒道:「李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大官人喝劣等酒,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狗日的。你丫想拍馬屁,也用不著拿我做墊腳石吧。真夠無恥的。

    李奇還未開口,宋徽宗就抬手說道:「哎,這倒不能怪李奇,只是想要喝到真正的『絕世無雙』還需等上幾年。」

    王仲凌好奇道:「這是為何?」

    「你問他吧。」宋徽宗看著李奇笑道。

    李奇神秘一笑,伸出手,笑道:「大家請跟我來。」

    李奇帶著宋徽宗等人來到醉仙居的地下酒窖。

    這酒窖也經過一次擴建。面積大約有三百平方米,只見裡面整整齊齊排放著十餘個酒架,酒架與酒架之間相隔約莫一米的距離。酒架上面擺放著的。全是清一色的木桶,而且所有的木桶都是橫臥放著的。

    宋徽宗一進到裡面,迎面就吹來一陣微微涼風。登時驚道:「怎地還有風?」

    李奇微笑道:「這是因為後面有個通風口。」

    「通風口?」

    宋徽宗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手往酒架上一指道:「因為它們。」

    宋徽宗望著那一個個木桶,問道:「這木桶裡面裝著的就是真正的『絕世無雙』?」

    「嗯。」

    李奇點點頭道:「當今世上所有的『絕世無雙』就都在這裡了。」

    「所有的?」

    宋徽宗眉頭一皺,不再多言,抬腿朝著裡面走去。李奇和梁師成等人急忙跟了過去。

    「李奇,這些木酒桶為何要橫著放?」宋徽宗眼瞧著那些酒桶,一臉好奇道。

    李奇解釋道:「因為『絕世無雙』存放日子長了會有沉澱,平放或者向上略微傾斜,沉澱就會聚集在木桶底部;而如果木桶向下傾斜,沉澱就會聚集在桶口,時間長了會粘在那裡。倒酒的時候,會連沉澱一起倒入酒杯,影響酒的口感。」

    「聽你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宋徽宗點點頭道。

    這還用說,這可是經過好幾代酒匠摸索才得出來的結論。

    李奇笑而不語。

    宋徽宗又問道:「那你方才說的那通風口。難道也跟『絕世無雙』有關?」

    「不錯。」

    李奇點點頭道:「擺放『絕世無雙』的地方必須得通風,避免潮濕,而且還不能見陽光,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現在這樣子就最合適了。即便是點燈,那也必須得控制燈盞的數量,以免把酒給烤壞了。」

    「烤壞?」

    宋徽宗瞧了李奇一眼,道:「你說的有些言過其實了吧。我瞧這裡的燈盞都放的離酒架這麼遠,即便是多點幾盞,也不可能會把這些酒烤壞。」

    王仲凌點頭道:「大官人說的是,這小子就是愛故弄玄虛。」

    我玄你女。你個外行也好意思插嘴,真不要臉。

    李奇剛想開口,那梁師成忽然道:「我看李師傅未必是在故弄玄虛。」

    「哦?」

    宋徽宗詫異道:「你怎地知道?」

    梁師成立刻換了一副諂笑的面孔,道:「大官人,小人是瞧這酒窖這麼大,即便放個十多盞燈,那也不算多,但是小人剛才數了下,這裡面也就六盞油燈,所以小人猜想李師傅並沒有故弄玄虛。」

    這梁師成果然有一套,觀察的這麼仔細,難怪能得到皇帝的寵幸。

    李奇暗自點了下頭,瞧了王仲凌,彷彿在說,瞧見沒有,這就是為什麼你沒有他牛X的原因。

    王仲凌被李奇那灼熱的目光瞧的老臉一紅,做不得聲啊。

    宋徽宗環目四顧,見梁師成所言不虛,點點頭,不可思議道:「想不到這『絕世無雙』比嬰兒還要難照顧些。」

    「大官人真是字字珠璣。」

    李奇笑道:「大官人把如今的『絕世無雙』比喻成嬰兒,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如今這些『絕世無雙』就好比沉睡的嬰兒,得需細心護理。不僅燈盞需要控制,而且,若非必要時刻,千萬不能動它們,哪怕只是輕微的晃動,都會影響酒的口感。其實就連腳步聲和大聲說話,都有可能會吵著它們,所以我曾經規定,每一次來酒窖的人決不能超過三個,更加不能在這裡大聲喧嘩。」

    宋徽宗聽罷。登時倒抽一口冷氣,小聲道:「那你為何不早說,我們這麼多人來,不會影響到它們吧?」

    開玩笑,你看看你帶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敢說嗎。

    李奇訕訕笑道:「偶爾一次,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宋徽宗驚歎一聲。道:「想必只有在這等嚴格的規定下,釀造出來的酒,才能配的上『絕世無雙』這四個字。」

    梁師成附和道:「大官人說的是。小人都有些迫不及的想嘗嘗這『絕世無雙』了。」

    宋徽宗似乎很瞭解梁師成的為人,稍稍瞪了他一眼,道:「梁四。你可不能亂來,這裡面的酒,李奇若說不能動,你們誰也不准動,明白嗎?」

    四人急忙頷首道:「遵命。」

    「小聲點,切莫要驚擾到它們了。」宋徽宗壓壓手道。

    四人連忙小聲道:「遵命。」

    李奇見到這一幕,心裡是哭笑不得。

    宋徽宗捋了捋鬍須,眼朝李奇一瞥,道:「李奇,你自己喝過這『絕世無雙』麼?。」

    「不瞞大官人。我曾還在家鄉的時候,也釀造了一些,但是那時候家裡比較窮,所以釀造的不多。」李奇點頭道。

    「那這『絕世無雙』是甚味?」宋徽宗一臉饞相的問道。

    李奇思考了一下,道:「成熟後的『絕世無雙』就如同一位沉睡的美人。即便是瓶中,依然是美不勝收,當你把它從瓶中倒出來後,須得等上一會,它才會慢慢甦醒過來,品味它就如同品味女人一樣。只有懂得欣賞的男人才可以真正的讀懂它,它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女人,它只會對知己袒露自己所有的風情與美麗,它似乎有著一種人性的溫和,不會一味的諂媚迎合,不會生硬的接納,它懂得如何去給予慰籍,也知道去怎樣展現惹人憐愛的嬌柔,可以這麼說,『絕世無雙』是每一個上品男人最佳的紅顏知己。那冥冥之中的萬眾風情,那由骨髓中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高雅而華貴,卻沒有遠隱於塵世的縹緲,它嚴厲而嫵媚,卻脫離了凡俗與輕浮。它不僅能在你的舌尖上跳動,而且它還能與你的心靈完美融合。」

    傻了。全都傻了。

    幾人都是一臉嚮往的望著那些木桶,彷彿那是一個個絕色美人。

    掌聲。掌聲在哪裡?

    李奇以為這番話至少也能博取一些讚賞,沒曾想到,幾人都是選擇了沉默不語,心裡是鬱悶不已。

    良久過後,宋徽宗幾人才從李奇那番話中醒悟了過來,嘴角邊都掛著一絲閃閃發亮的東西。

    「這酒真的有你說的這般好?」宋徽宗吞著口水說道。

    李奇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才疏學淺,『絕世無雙』真正的味道,可比我說的要好多了。」

    宋徽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就別謙虛了,你都把這酒說的快跟仙露一般了,還才疏學淺,我還從未看過誰介紹酒,能說的像你這般好的,把酒比做美人,不錯,不錯,我很是喜歡這個說法。」

    李奇嘿嘿笑道:「大官人過獎了。」

    宋徽宗瞧了眼那些木桶,眼中露出一絲遺憾,皺眉道:「既然你這『絕世無雙』需要三年之久才能喝,為何你不多釀造些,這麼點怎麼夠?」

    暴汗!我也想多釀一點,但是你以為這酒這麼好釀啊!

    李奇訕訕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這『絕世無雙』所需的葡萄全都要是最上等的,每顆葡萄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我竭盡所能也只能釀造出這麼一點,而且如今葡萄豐收的季節已經過了,若是想要再釀造的話,必須得等到明年去了。」

    宋徽宗聽罷,眼中的失望盡顯無疑。

    梁師成察顏觀色的本事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一見宋徽宗這表情,立刻會意,眼中一轉,笑道:「李師傅,你前面不是說,這『絕世無雙』只有最上品的男人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麼?」

    靠!我是說上品男人,你娘的別給我亂加字好不。

    李奇哪裡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他也只能無奈的點了下頭。

    梁師成笑道:「既然如此,我看這天下間能品嚐『絕世無雙』的男人。唯有大官人一人矣,其餘人,恐怕都不夠資格呀。」

    強盜,一群強盜。李奇都快哭了,擠出一絲笑容道:「梁四爺所言甚是。」

    梁師成道:「想必李師傅釀造『絕世無雙』也是想進獻給大官人的吧?」

    宋徽宗一聽這話,真心笑了,給了梁師成一個讚許的眼神。

    薑還是老的辣。不過你丫也真夠狠的。一點也不給老子留。

    李奇眼中泛著淚光,朝著宋徽宗行禮道:「大官人若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將所有的『絕世無雙』獻給您。」

    宋徽宗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不能大聲喧嘩,立刻收住了嘴,拍了拍李奇的肩膀。忍著笑意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很顯然,他是收下了這筆大禮。

    無恥。唉,算了,賣誰不是賣了,看你這長相,應該不是王老貨那種人吧。

    李奇此時剩下的只有自我安慰了。

    ***************

    宋徽宗只是動動嘴,就撈到一百來桶『絕世無雙』,真的沒有比這更加賺錢的買賣了。

    但是這筆買賣是虧是賺,李奇目前也不知曉。

    從秦府出來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往醉仙居,準備品嚐那道被李奇誇的神乎其神的佛跳牆。

    等他們再回到醉仙居時,夜幕也已經降臨了,到處都是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李奇在包廂內陪著宋徽宗說了會話。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去到了廚房,讓吳小六上菜。

    一道真正的佛跳牆,在煨制過程中幾乎沒有香味冒出,所以這道菜端了出來,並沒有造成什麼騷動。那些客人最多也只是好奇的瞧了眼。

    砰。

    一個不大不小的罈子擺在了宋徽宗面前。

    宋徽宗好奇道:「這就是那道佛跳牆?」

    「不錯。」

    李奇點了下頭,然後將蓋子揭開,拆掉壇口的荷葉,登時一股濃濃的香味瀰漫開來。

    「好香呀。」宋徽宗驚呼道。

    很快香味就傳到了樓下,樓下的客人立刻騷動起來了。

    「什麼菜這麼香?」

    「哎,酒保,這是甚菜的香氣?」

    「哦,這是李師傅的那道佛跳牆。」

    「什麼?」

    ......

    這香味引發的動靜可真不小,要不是門口兩個帶刀護衛,估計那些客人們早就衝了進來。

    宋徽宗往壇內一瞧,只見裡面就如同一個食物寶庫,好像什麼都有,不禁好奇道:「李奇,你這裡面一共有多少種食物?」

    「回皇上的話,一共有十八種主料,二十多種配料。」

    「十八種?」

    宋徽宗一驚,指著一塊紅彤彤的肉塊問道:「這是什麼肉?」

    「這是羊肘子。」

    梁師成見狀立刻幫宋徽宗盛了一塊羊肉。

    宋徽宗夾起羊肉,咬了一小口,這口還沒有吞下,急忙又咬了一口,直呼道:「好吃,好吃,爛而不腐,肉香濃郁,朕吃了這麼多年的羊,竟不知羊肉還能做出這般味道來,不錯,真是不錯。」

    李奇笑道:「這是因為羊肉裡面已經滲透了其餘的葷味,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美味。」

    「原來如此。」

    宋徽宗笑著點點頭,又往壇裡瞅了瞅,看見一些晶瑩剔透、類似粉絲的東西,道:「這又是甚麼?」

    「哦,這是魚翅。」李奇答道。

    「魚翅?」

    宋徽宗眉頭一皺道:「這魚翅能當菜吃麼?」

    這年頭雖然已經有魚翅了,但是基本上都是用來做藥用的,還未普及食用,也根本沒有人懂得料理這魚翅,但是對於李奇這後世大廚來說,那真是家常便飯了,真的假的他都會做。

    「當然,而且這魚翅的味道是非常鮮美。」李奇點頭笑道。

    梁師成又替宋徽宗盛了些魚翅。

    宋徽宗先是試吃了一點,眼中精芒掠過,立刻把碗內的魚翅全部消滅乾淨,二話不說,又朝著梁師成揮了下手。

    梁師成立刻會意,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又幫宋徽宗盛了一碗。

    宋徽宗又三兩口就把碗內的魚翅給解決了,用絲巾擦了下嘴,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種味道,搖頭歎道:「想不到這魚翅竟然如此美味,鮮味十足,柔嫩腴滑,但卻很有嚼勁,真太好吃了。」

    白時中等人聽到這話,口水都吞干了,就差沒有把舌頭吞進去了。

    宋徽宗如今心全繫在這佛跳牆上面,哪裡還心情顧他們,手一指,便又一樣食物到他碗內,快速解決,然後又點一樣,吃的真是爭分奪秒。

    很快,十八種葷味,他便一一嘗到,這還沒完,就連像桂圓、大棗這些配料,他都嘗了一遍,這或許就是那愛屋及烏,由此可見,他對這道佛跳牆有多麼的喜愛。

    「李奇啊,朕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和尚要為了一道菜還俗了,若朕是那個和尚,恐怕也會這般做呀,你這道菜真是太美味了。」宋徽宗拍了拍圓滾的肚皮,哈哈笑道。

    李奇謙虛道:「皇上過獎了。」

    宋徽宗搖搖頭道:「若是你祖父還在世就好了,那朕一定要嘗嘗他的手藝。」

    李奇呵呵一笑,沒有說話,暗想,你想要嘗我祖父的手藝,恐怕也得跟我一樣,把自己喝醉了,看看能不能穿越到九百年後。

    「對了,朕方才嘗每樣食物的時候,發現有些好像炸過,有的又好像煎過,你是怎麼做到的?」宋徽宗一臉好奇道。

    李奇簡單的解釋道:「草民先是將每樣食物分別處理,然後再共納一鍋煮之。」

    「哦,原來是這樣,朕方纔還以為是朕嘗錯了。」宋徽宗呵呵笑道。

    梁師成忙拍馬道:「皇上的龍舌頭怎地會嘗錯。」

    宋徽宗這才注意到梁師成他們,微微一笑,道:「你們也都嘗嘗吧,朕敢保證,這道菜絕對是你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道菜。」

    這還用說,你剛才表情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梁師成等人聽到可以吃了,登時是淚流滿面,可是等他們剛剛拿起筷子的時候,門口的一個護衛走了進來,行禮道:「啟稟皇上,張大人在門外求見。」

    宋徽宗一愣,哈哈一笑,朝著李奇道:「李奇,你的徒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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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18 20:35: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這個徒弟有點猛
               
    徒弟?

    李奇愣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他記得在週歲宴上,宋徽宗曾跟他提過,要送他一位徒弟,當時他以為宋徽宗是還沒有睡醒,隨便說說的,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沒曾想到,宋徽宗還真打算送他一個徒弟。

    他對畫畫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一年到頭也畫不了幾幅畫,更別說收什麼徒弟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嗎,可這是皇上親自開口,他心中縱使不願,那只能接受了。

    很快,從外面進來一人來。

    不會吧。你丫弄個瘋子來給我當徒弟。

    李奇見到那人,驚訝的差點沒有咬到舌頭。

    只見來人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男子,披頭散髮,衣冠不整,雙目充滿了血絲,好好的山羊鬍都快整成了絡腮鬍。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宋徽宗也是一驚,不悅道:「正道,你今日做什麼去了,怎麼弄成般模樣?」他對樣貌可是看得比較重,但是他並沒有責怪這人,可見他對這人是多麼的青睞。

    那人自己都楞了下,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裝扮,登時反應了過來,急忙整理了下頭髮和衣服,訕訕道:「回皇上的話,微臣方才急著出門,忘記整理了,還請皇上恕罪。」

    這也能忘?尼瑪還急個毛呀,乾脆就別來了呀。

    李奇看著這人,眼眶一紅,心都碎了。

    宋徽宗稍稍皺眉,但是也沒有細究,道:「朕讓你早上來,你為何又這般時候才來,朕差點都把你給忘了。」

    那人傻傻笑道:「微臣今日在家畫畫,把時辰給忘了。」

    「你呀你。」

    宋徽宗無奈的搖搖頭,手往李奇身上一指,道:「這就是李奇,你不是一直想拜他為師嗎。」

    那人一聽這話,眼中精光一閃。轉頭望向李奇,瞧他這麼年輕,微微一愣,問道:「你就是創造出素描的那個廚子?」

    李奇瞧他那彷彿要吃人的神色,嚇得不自覺的退了一步,點點頭,道:「不知這位大人有何指教?」

    「不敢當,不敢當。」

    那人搖搖頭。行禮道:「在下姓張,名擇端,懇請李師傅能夠收在下為徒。」

    「張擇端。」

    李奇小聲念了一遍,忽然面色一驚,抬起顫抖不止的手,指著那人道:「什麼?你你就是張擇端?」

    王仲凌面色一沉,道:「李奇,你也太無禮了吧。怎能直呼張學士的名字。」

    宋徽宗揮揮手笑道:「無妨。師父叫徒弟名字,也沒什麼關係。」

    李奇此時雙目死死盯著那瘋子。全然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

    張擇端看到李奇這副大驚失色的模樣,也傻了,愣道:「李師傅。你認識在下?」

    李奇微微一怔,還是不敢相信面前這半瘋半顛的人就是大畫家張擇端,不答反問道:「你就是那畫清明上河圖的張擇端?」

    張擇端還未答話,宋徽宗突然道:「咦?你怎地知道清明上河圖?」

    此話一出,李奇是深信不疑了,看來不管是後世,還是現在,大藝術家都是這般灑脫。訕訕道:「呃...草民也是聽別人說起的。」

    他說話的時候,背後已然濕透了。一股壓力壓的他都快喘不過起來,他這半吊子水,收大畫家張擇端為徒?這不是誤人子弟麼。

    宋徽宗笑了下,道:「那你對這個徒弟可曾滿意?」

    「這,就我這點本事。哪敢收張大學士為徒呀。」

    李奇一臉為難之色。

    張擇端還以為他不願意,畢竟這年頭,流行那啥家傳、祖傳的狗屁規矩,道:「李師傅千萬莫要這麼說,張某慚愧。妄自學了二十多年畫,自以為不管畫人物肖像,還是草木牲畜,都以是登峰造極,沒曾想到,那日特意去太師府見到李師傅的畫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師傅年紀輕輕,畫技卻已高出張某數倍,張某實在是汗顏。」

    我的畫技比你強?你這是在寒磣我吧,老大,別玩我了。

    李奇一臉古怪之色,為難道:「張大人,我不是不想收你為徒,我只是我只是怕教不好你,反而耽誤了你的前程,你若是想學廚的話,我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宋徽宗笑罵道:「你小子,竟然要我翰林院大學士去跟你學廚,真是豈有此理。」

    李奇乾笑幾聲,道:「皇上,草民這不是開玩笑的麼。」

    張擇端忙道:「不不不,我若能拜在你門下,簡直就是三生有幸,不瞞你說,自從見過你素描後,張某是不吃不睡,整日在家思考,可惜張某愚鈍,未能領悟其中的關鍵,唉,李師傅,求你就收張某為徒。」

    「正道,你放心,朕已經替你做主了,他不收也得收。」宋徽宗說著斜眼朝著李奇一瞥。

    暴汗!你也太霸道了吧。就算是妖怪,也不是說收就能收的。

    李奇一臉鬱悶之色,見到張擇端雙腿都在哆嗦了,彷彿只要李奇一點頭,他便下跪拜師了,忙道:「皇上,您看我與張學士的年齡差這麼多,收他為徒,是不是有些不妥,要不這樣,張學士也無須拜我為師,他不是想學素描麼,那我教他就是了,您看行不?」

    這宋徽宗還未開口,張擇端就搶先道:「行行行,只要你願意教我素描,我什麼都聽你的。」

    宋徽宗沒好氣的瞧了眼張擇端,但也沒有怪他,嘆道:「那就依你所言吧。」

    張擇端喜上眉梢,從懷裡掏出一把宣紙來,道:「恩師。」

    我汗!李奇打斷他的話,道:「張學士,你叫我李師傅或者小李就行了,千萬別再叫啥師的了,我可承受不起了。」

    「是,恩師。」

    李奇一拍腦門,道:「大哥,你能換個稱呼麼。」

    張擇端訕訕一笑,改口道:「是。李師傅。」

    李奇這才松了一口氣。

    張擇端將那把宣紙遞了過去,道:「李師傅,這是我今日畫的素描圖,請你指點一二,張某感激不盡。」

    李奇點點頭,結果紙來一看,見上面那一坨黑漆漆的,不知是何玩意的東西。瞬間呆住了,這尼瑪那是素描,分明就是鬼畫符呀,又問道:「呃...你真是畫清明上河圖的張擇端?」

    張擇端楞楞的點了下頭。

    李奇擦了一把冷汗,很違心的說道:「不錯,不錯,張學士的畫技的確是非常了得,這第一次畫,就能畫成這樣了。的確是非常不錯了。」

    「哪裡,哪裡。」

    張擇端靦腆道:「比起李師傅的畫,我的畫真是不堪入目。」

    你知道就好。我若是畫成你這樣,那我還敢拿出顯麼。

    李奇呵呵道:「是小弟不敢與張學士相提並論才是。」

    宋徽宗聽到他倆虛偽的談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正道,既然李奇已經答應教你素描,你又何必急於一時了,朕瞧你應該還沒有吃飯,正好,快嘗嘗李奇這道呃。」

    他說到這裡。話音戈然而止,因為剛才還滿滿一罈子的菜,此時已被梁師成等人風捲殘云般的一掃而空了。

    梁師成等人對畫畫可沒有太大的興趣,剛才趁著宋徽宗、李奇和張擇端三人說話的時候,悶頭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猛吃,一下子就吃的見底了。

    梁師成、高俅等人嘴裡含著菜與宋徽宗面面相覷,個個面色漲得通紅,都不知如何是好。

    張擇端對吃倒是沒什麼講究,忙道:「皇上。微臣隨便吃點就行了。」

    宋徽宗急忙順坡下驢,讓李奇叫人給張學士上幾道好菜。

    菜很快就上來了,張擇端卻棄之不顧,一個勁的抓著李奇問些有關於素描的問題,李奇被他弄得是一個頭兩個大,疲於應付。

    畫痴!梁師成等人見了,紛紛直搖頭。

    過了一會兒,張擇端還是沒有動筷,這下就連宋徽宗也瞧不下去了,沒好氣道:「正道,你到隔壁去吃。」

    明君啊!

    李奇心裡是感動的淚流滿面呀。

    張擇端這下子還反應了過來,應了一聲,又小聲朝著李奇道:「李師傅,要不今晚我們師徒二人秉燭夜談如何?」

    靠!你丫還有完沒完,我的七娘還在床上等我了,和你秉燭夜談?你去死吧。真是給臉不要臉。

    李奇立刻拒絕道:「張大人,我明日還得做事,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張擇端見李奇面色不悅,不敢多說,深怕他反悔不教自己畫素描了,點了下頭,便出去了。

    送走這座瘟神後,宋徽宗忽然又朝著梁師成他們道:「各位愛卿,你們也出去吧,朕有點事要與李奇單獨談談。」

    眾人一聽這話,皆是滿眼的困惑,他們不知道宋徽宗會有什麼事,要與一個廚子單獨談,但是他們可不敢違抗皇命,行了一禮,便都出去了。

    如今包廂內,就剩下宋徽宗和李奇了。

    宋徽宗瞥了眼李奇,正色道:「李奇,朕如今有一件非常重要事,要你去做。」

    李奇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一凜,忐忑道:「啥事?」

    宋徽宗道:「幫朕照顧一個人的飲食。」

    原來就這事,真是嚇死俺了。

    李奇剛想答應,但轉念一想,還是問清楚點好,道:「誰?」

    宋徽宗道:「這個到時自然會有人告訴你,那人當下身子有些不適,你要做的不只是給她做飯菜,還要用你那養生學把她的身子調理好,若是你能辦到,朕定當重重有賞。」

    他說的這人不會是他的情人吧?萬一要是調理不好,他不會砍了我吧。

    李奇心裡還真不想去,若只是做飯菜,那倒無所謂,但是中間還有這麼層意思,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可這是皇上吩咐的,他唯有答應,頷首道:「草民一定竭盡所能。」

    宋徽宗點點頭,道:「還有,這件事你可莫要對他人言,知道嗎?」

    「皇上請放心,草民嘴嚴實的很。」李奇呵呵笑道,心裡卻是苦嘆,看來還真是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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