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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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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三天兩覺】販罪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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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0 16:57: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最強的能力者

    鏡臉那面具下的臉,皮膚竟是暗紫色,在那張臉上,只有眼鼻口所在的中間區域長著人類平滑的皮膚。而由臉側、下巴、發際線的部位向外,皆是長滿了黑色的蛇鱗。

    “這就是你們那位老板帶給我的。”鏡臉說著,還摘下了左手上的手套,他的手掌和人類一樣擁有比較光滑的皮膚,雖然也是暗紫色的……而手背那一面,則全是黑色的蛇鱗。

    從臉和手就能推測,他的身體大致上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血梟絕不會憑外觀去評判別人,他可能會用惡毒的語言攻擊對方的各種缺陷,但那僅僅是為了擾亂對手的情緒而已。在思想上,無論是面對長得像怪獸的壯漢,還是面對外表柔弱的妙齡女子,血梟都一視同仁,在他眼里,能力者的危險程度和長相毫無關系。


    “這和你的實力又有什麼關系呢?”血梟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鏡臉不緊不慢地開始敘述:“我的家族,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不,應該說並不是故事,而是無法磨滅的詛咒。”原來他用正常的聲音說話,喉嚨里會時不時發出古怪的悉悉索索之聲,他自己也沒法兒掩飾,“我的某位祖先,在十四世紀時,與聖殿騎士團的寶藏傳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據說他為了逃避追殺,曾經與一個邪惡的巫師合作,從他那里得到了某種饋贈,從而擁有了非凡的能力。

    但我的祖先清楚,那種力量的真面目,是一種只有在恐怖的噩夢中才會見到的魔物,他害怕有一天,這受到詛咒的力量,會使他的子孫後代中誕生出怪物。”

    鏡臉停下了話語,低聲笑著,轉而變成放聲大笑,那笑聲中恐怕更多的是心酸和痛苦:“看看我,血梟。我出生的時候還是個正常的嬰兒,但是十二歲以後,就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又怎麼樣?很多變種人跟你一樣。”血梟回道。

    “變種人?”鏡臉高聲道:“哈哈哈哈……那可是二十世紀初,你跟那時的人解釋什麼是變種人?!”

    “所以呢……”和鏡臉相比,血梟此刻倒是顯得出奇得平靜。

    “我東躲西藏,殺死了許多人,也害死了許多人,接近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無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我曾經過了幾十年的隱居生活,直到後來帝國統一了世界,他們占領了所有能占領的地方,開發了所有能開發的土地,我也就此失去了容身之所。


    當我來到二十一世紀的世界時,我卻發現,原來和我一樣特殊的人,在世界上還有許多。後來我知道了,在古代也有和我類似的能力者,只不過那時的人可沒看過那麼多科幻電影和小說,也沒有網絡之類的地方可以傳播風言風語。

    這一百年,我經歷了許多事,而一切的轉折點,就在那一天,某天……我遇見了你的老板,天一。

    他算計了我,利用了我,就像他此刻利用你和你那幫同伴一樣,在他的遊戲結束以後,我就沒有價值了,那時,他的惡趣味驅使他告訴了我一個真相,當然,那也是我主動要求和他交易去換取的真相。”

    血梟接道:“原來如此……你家族的詛咒,和天一有關是嗎?”

    “不是有關,他該負全責!”鏡臉咆哮一聲,喘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道:“他的遊戲結束後,以為我已經中計身亡了,但我的命比他想象中要硬。從那以後,我的人生便有了目標,我第一次體會到,活著的意義。那就是殺死天一,永遠!

    幾百年的壽命並不是白費的,我有太多時間去學習了,無論是知識還是殺人的技巧。所以當我著手去做某種事業的時候,很快就會有成效。

    我做了這套可以屏蔽能力者的服裝,為了將能力運用到實戰中,制作了這個面具,我做好了一切複仇的準備。但天一卻沈寂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我無從尋找,直到去年,他又一次站在了歷史的舞臺上,而這個世界,不出意外的,又迎來了一個亂世。”


    血梟道:“很好,你有很充分的理由去殺了他,但我不知道這和你的實力有什麼關系?”

    “呵呵……當然有了。”鏡臉道:“你們老板當年給我祖先的‘饋贈’可真是奢侈。根據家族的傳說,這個詛咒力量的真面目,是一種黑色的巨蛇,我調查過,那似乎是非常厲害的邪神。而且……我也是到最近才註意到一件事。”他很隨意地一甩手,幾滴黑色的液體散落在了地上,水泥的地面被這些液體腐蝕得冒出了黑煙,“我的能力你也見過了,屬於‘時空引導’類,可以控制住鏡中的影像。但當我得到了‘永恒核心’的碎片後,我在無意中參悟了‘暗水族’……也許是這麼叫吧,總之,我參悟了他們的一些知識以後,我忽然發現,自己和這世上任何的能力者都不同,我遠不止擁有一種能力。”


    血梟腦子里現在在同時思考幾件事情,第一,天一這家夥果然不是人,從他身上的‘罪’就能揣測一二,但此刻眼前這貨說出了十四世紀這種誇張的年份,那天一“非人類”這點肯定是沒跑兒了;第二,這貨如果沒有撒謊,真的可以使用多種能力戰鬥的話,那他的實力就得重新評估一下了;第三,“永恒核心”和“暗水族”這樣名詞,居然能從他這個沒有任何組織背景的人口中說出,可見他確實參悟了碎片中的知識,這件事,恐怕才是最需要引起重視的。


    鏡臉的敘述還在繼續著:“當我學習那些知識……不……應該說那些真理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我不是怪物,而是被選中的佼佼者!我的家族經過那麼多代的傳承,都未曾出現過一個和我相同的例子。他們都跟普通人一樣,只有數十年的壽命,匆匆死去,有些人甚至連能力都未覺醒,更未曾有同時掌握兩種能力的先例出現。”他那張暗紫色的臉突然換上了高傲、興奮的神情:“但我……擁有黑蛇全部的力量!即便是永恒核心當中,也未能記載下黑蛇的每一種力量,因為凡是正面遭遇過黑蛇的文明,都無一例外被毀滅了,暗水族在某個‘傳述者’的指引下躲藏起來才逃過一劫。


    但是,僅僅是這些所知的力量,就已經足夠致命了。我試著使用了每一種在核心中有記錄的力量,那種感覺……就像是沈睡在體內多年的本能被喚醒,每一種能力覺醒時,我的身體和精神境界就隨之提升。很快,我就達到了兇級能力者的水準,能量的運用變得如此簡單,曾經被我視為遙不可及的界限,原來很輕易就能超越過去。”


    “依照傳統,作為一種能力最強的使用者,當然,我恐怕也是古往今來唯一的使用者。我可以給這種能力命名,我稱其為——混沌。”鏡臉重新戴上了面具:“人類中,再也不會有比我更強的能力者了……你也不例外。”他把手套也戴上,說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血梟,跟我這與生俱來的完美能力相比,在覺醒以後的我面前,即便是你也毫無勝算。”


    血梟深呼吸一口,沈默了大約五秒:“你真讓我噁心。”

    “你說什麼……”

    “我都快吐了。”血梟皺著眉頭,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看著鏡臉:“或許我該跟你分享一下,我十二歲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但我此刻已不屑於和你這種人浪費口水。

    讓我們面對現實,你是個軟蛋,才能有限,被天一玩兒了以後惱羞成怒,後來又將自己青少年時期以後的不幸遭遇全部歸咎到別人的身上,你的仇恨在我看來一文不值,你的人生目標就是個笑話。

    天一唯一的錯誤就是當年沒有斬草除根,如果是我,在利用完你這種人以後,一定會確認一下是否斷氣了,以絕後患。”

    “你找死!”鏡臉暴喝一聲,身形化作虛影,那速度絕不比血梟要慢。

    鏡臉本來不想展現真正的力量,如果剛才他殺死了雷火和迪克斯特,自由前線自然知道是他幹的,那他以後想在世界上低調行事就很難了,一旦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鏡臉這號人物是個頂尖高手,可能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此刻面對的是血梟,而且這家夥的言行實在不能忍,鏡臉決定豁出去算了,幹脆把這個強敵擊殺於此,以絕後患。

    說時遲,那時快,鏡臉的手竟已摁在了血梟的頭上,雖然血梟也在同時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但這和剛才短劍的偷襲根本就是兩個概念,一個是碰到了,一個是沒碰到。假如鏡臉不戴手套,他此刻就可以立即用手掌滲出的黑色液體去腐蝕血梟的頭顱。

    血梟的手上猛然間有一股黑色能量爆開,他猛力一握,將鏡臉的手腕捏得粉碎,其整只右手都被扭斷並反折過去,黑色的長手套下傳來骨頭和血肉碎掉以後攪合在一起的聲音。

    鏡臉卻和血梟一樣,一副根本不知道疼痛是何物的狀態,毫不停歇地再起左手,閃電般出拳刺向血梟,他的左手竟然更快,快到匪夷所思,血梟不得不用雙手去擋這一只手的連續刺擊,才能堪堪防住。

    鏡臉的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是為了讓血梟放開自己被折斷的右手,面具下得意地一笑,他忽然飛上天去,停留在十余米的高度,這個高度還隱藏在建築物的包圍中,不至於被遠方的人看到,但血梟也夠不著他。


    “竟然還會飛……”血梟還沒從這家夥剛才的左手連續攻勢中緩過勁兒來,其實他也只是缺乏心里準備,面對著對方暴增的速度不敢托大,如果鏡臉故技重施,血梟要用單手去接那些刺拳也沒問題。那種出拳方式決定了在速度提升的同時,威力一定會有所下降。

    見對方飛到空中拉開距離,血梟不假思索地順勢斬出兩記手刀,這就是戰鬥的本能,完全不經思考,第一時間就做出正確的選擇。

    如果鏡臉飛上天以後有什麼後續的殺招,這試探性的攻擊可以稍稍阻滯他幾秒,即便沒有,這兩道沖擊也可以試探一下鏡臉在浮空狀態下的移動速度。


    當然,還有一種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這兩下攻擊根本不足以迫使鏡臉做出任何規避動作,那就比較麻煩了,幾乎就宣判了血梟所有中遠距離招式的死刑。因為這兩記手刀的威力,正是血梟在通常狀態下速度與力量的平衡點,鏡臉若是連躲都不用躲,那麼只要他在戰鬥中繼續保持浮空狀態,接下來血梟所有的遠程攻擊就都沒有意義了。你加快速度,他就無視,你加強力道,他可以輕松躲過。


    鏡臉果然不負眾望,在剛才狂妄地大放了一番厥詞後,浮在半空的他,對血梟這兩記手刀掀來的沖擊只是報以一聲冷哼。

    兩道無形的氣勁狀若刀鋒,擊在了鏡臉的雙肩上,他無動於衷,在空中的身體穩如泰山,反倒是其身後的建築物外墻被攻擊的余波撕開了兩條猙獰的裂縫。

    “你確實是我最不想遇到的對手之一。”鏡臉說著話的時候,他那已經被徹底捏碎的、耷拉在手肘上右手前臂,突然自行抽搐起來,那黑手套的下面,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蠕動似的。

    血梟知道,這很可能是一種自我修複重生的能力,他心中默數著恢複的時間……

    大約用了八秒,鏡臉的右手停止了怪異的顫動,五指在手套中伸直了,接著,緊緊握拳,顯然這是肢體複原後第一個會做的動作。


    鏡臉接著剛才的話道:“和你近身搏鬥太危險了,恐怕這世上沒有人能全身而退。但我沒有必要這麼做,選擇你最強最擅長的方式與你對抗,是非常不智的,哼……或許也只有雷火那種沖動無知的人會做這種選擇。”他說話間,又往後退出了一些距離:“我可是世上最強的能力者,身體能力、操控力、精神力、恢複力……論整體實力,只會一種能力的能力者們根本無法與我相提並論!


    只有最‘全面’的人,才能做到天下無敵。我可以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種戰鬥方式,事半功倍地殺死你,而你,卻沒有多少選擇……這就是我們的差距所在。”

    血梟一言不發,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分析著對方的情況。現在為止,鏡臉展現過的能力分別是:用鏡中影像封住自己的行動、身體放出黑色的腐蝕性液體、飛行、肢體重生。

    第一種能力很容易破除,純粹以能量在某一個瞬間的對抗強度而言,血梟是有優勢的,只要他用能量爆發的方式,在瞬間掙脫鏡中影像的鉗制,然後進行些微的移動,就能解除這個能力。

    第二種能力,目前來看鏡臉也沒打算用,可能是不好用、不實用,反正看他也不像是會脫光了衣服撲上來的樣子。

    至於飛行,很麻煩,如果說第一種能力是控制,第二種是進攻,那麼飛行就是最好的防守,對抗大多數能力者時,這都是一個非常強大的能力,而血梟則屬於那種被遠程能力者克制得比較死的類型,當初在威尼斯的海邊和紙俠初次交手,他就差點兒由於輕敵著了道。


    最後的肢體重生,就很值得註意了,這種修複能力是否會消耗他的體力?他那左手的連續刺擊就是為了給右手的複原爭取一些空間。難道修複肢體需要一定程度上的精神集中?或者是不能在修複的同時被外力接觸?還有……肢體能重生,重要器官行不行?關鍵是心臟和大腦,這兩個部份是否能重生,區別可是很大的,一個是比克級別,另一個就是西魯級別了。


    “呵呵……就給你看一些有趣的東西吧,這就是你所不具備的……遠距離的殺傷能力。”鏡臉改掉那破鑼嗓子以後,陽剛渾厚的男生夾在悉悉索索怪音的說話聲,絕對讓人印象深刻,而且毛骨悚然……

    他還是只摘下了一個手套,卷起衣袖,果然,其整條手臂的內側都是紫色的皮膚,外側則是蛇鱗。這招的發動和他的其他能力一樣,也不需要多長的準備時間,兩秒間,他的手臂上,竟裂開了無數的口子,那是一張張人類的嘴。


    血梟看在眼里,心道:他發動每一種能力的速度都很快,一般只有變種人才能做到,而能力者多少都是需要一些準備時間的,也就是說,他等於是同時擁有至少五種以上的能力,且可以自如運用的兇級變種人。像這樣的對手……哼……依然沒什麼好怕的。

    這時,鏡臉手臂上多出的那些嘴里開始往外吐東西,而吐出來的,竟都是些零碎的血肉、內臟和骨頭的碎片殘渣……那些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還冒著些許黑色的煙。

    漸漸地,這些噁心的屍渣越堆越多,壘得像座小山似的,比鏡臉自己身體的體積更大,快趕上一輛小汽車的大小了。

    “你的能力簡直像是某種大型食肉動物的集體嘔吐物大雜燴。”血梟鎮定地站在原地嘲諷著。

    反正現在進行遠距離攻擊,對方也是無視,而近身靠上去,鏡臉肯定會往高空飛,再往上追的話,對方可是能夠自由翺翔的,而自己在天上沒有著力點,速度上會轉為劣勢。

    所以,血梟幹脆就淡定地等對方把招式都用出來,他倒是很感興趣,現在的鏡臉究竟有多少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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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0 16:58: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偷襲得手?

    鏡臉的手臂停止了“嘔吐”,那些嘴也都合上了,他放下袖子,重給這只手套上手套與此同時,地上那一堆屍渣也出現了異動

    那些破碎的血肉、內臟和骨頭開始自行活動起來,拼湊虯結在一起,逐漸變成了一個人形的生物

    但這絕對不是人,只是一個擁有人類輪廓的怪物罷了就好比你把一個人扔進巨型榨汁機里,打成一堆肉糊,然後重倒進了一個人形的模具里面,大致上就是這種感覺

    這渣屍怪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任何一個完整的器官,因此它自然也沒有智慧或自主性,完全受到鏡臉的控制,等於是一堆從其他維度被傾倒到這個空間的材料,凝結成了一個牽線木偶般的生物


    “這就是你所謂的遠程能力嗎?”血梟冷哼一聲:“就算你操控的這個東西可以無限重生也沒用,它接近我幾次,我就能打爛它幾次,一拳就可以”

    “呵呵……這個生物只是負責將你開膛破肚的工具而已,我所說的能力,是這樣……”鏡臉忽然舉起雙手,將他的兩條前臂猛地伸進了自己的鏡子面具里,手肘上面的部份全然沒入了鏡面當中

    同一秒,血梟身體的兩側憑空出現了兩只黑色的巨手,那雙手是由能量構成並實體化,顯然就是鏡臉的手,他雙掌一合,就將血梟鉗制在了十指之中


    “用我的劍封住影像,你可以逃脫”鏡臉說道:“那麼用實體化的影像封住你本人,你該怎麼辦呢?”

    血梟也沒考慮怎麼辦,他在被抓住的瞬間已經試過聚勁去強掙了,可是那雙巨手紋絲不動

    “現在,就該它動手了”鏡臉的這句話如同死亡的宣告,話音未落,那屍渣怪就邁開步子向著血梟走去

    這時,血梟算是明白了,鏡臉制造那怪物,就是為了在騰不出手的情況下,有個東西可以走過來把自己給撕了


    “你躲在安全的地方,用雙手來封住我的行動,然後再用一只怪物來結束戰鬥”血梟被壓制著,動彈不得,但他是不會感到恐懼的,語氣顯得毫無壓力:“如果我被這種戰鬥方式殺死,那也未免太可悲了,簡直就下降到了和你一樣的檔次”

    “你就在死前這幾秒盡情地叫囂,血梟”鏡臉並不氣憤,他已勝券在握

    他們說話間,屍渣怪已經來到了學校面前,雙手伸向了血梟的頭顱鏡臉有很多種選擇,他完全控制了這怪物的一舉一動,而他此刻的選擇就是把血梟的頭先從脖子上擰下來再說

    突然,嗤嗤兩聲,鏡臉的那雙實體化的能量巨手被撕裂開,切口整齊平滑,兩個手掌皆是被切成兩半屍渣怪也正好在這時碰到了血梟,但見兩道暗芒交錯,一個x型的切痕將屍渣怪的頭部、雙肩、軀幹,分成了四個部份

    鏡臉將雙手從面具里拔了出來,直接就開始修複雙手的手掌,看來那具象化的能量巨手受損,他本人的肉體也會受到反饋


    屍渣怪比一般人要高大許多,即便是血梟這樣的個頭,在其面前也要小上一圈當這怪物被兩道切痕分割後的身體癱落下來,摔在地上後,鏡臉方才看清,血梟的雙手上,各拿著一支黑色的利刃,與他的巨手一樣,同是實體化的能量所凝成

    “最近一陣,我也對自己的能力有了的認識”血梟把雙手上兩段黑色的能量利刃接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支形似標槍的武器:“你知道嗎?原來‘罪’這東西,也是可以變成實體的”

    鏡臉雙手的修複迅完成,他望著血梟手上那支黑色的“標槍”,心里想的是:他一定會把那玩意兒扔過來,問題就是,會有多快?多強?

    “沒想到對付你這種貨色,我會被迫使出‘主動’形式的招式,看來我也確實還有提高的空間”血梟以上半身做軸,向前跨出一步,右臂奮力將他手中的武器擲出


    鏡臉看到了血梟的舉動,當然要躲,他幾乎在對方做出投擲動作的瞬間,就不假思索地朝上空攀升結果當他向上飛了一段距離以後,卻發現什麼都沒發生他連那支標槍的破風聲都沒有聽見,沒能通過視力捕捉到那團能量的飛行軌跡,就仿佛血梟一甩手,那東西就突然消失了一般

    但又過了兩秒,鏡臉察覺到了什麼,他低下頭,看到自己上衣的胸口處破了一個洞,而那個位置,正對著心臟……

    “是不是挺有意思的?”血梟問道

    兩人相隔已經很遠,血梟也沒有特意高聲說話,但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傳到了鏡臉的耳中

    鏡臉的胸腔被貫穿了,不止是前胸,他後背對應的位置也有個洞隔了一段時間,血液才從兩邊同時噴了出來,而鏡臉也在那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原來如此……”鏡臉說道:“確實很有意思”

    “居然還能說話……”血梟聽到對方從容的回答,就知道戰鬥還遠沒有結束,他的第二支“罪槍”已在手中聚起


    “以這個速度的話,看來是不可能躲避的了”鏡臉平靜地敘述著:“而且在擊穿了我的身體後,這武器還自行消失了,是某種寄生的能力嗎?不……不會的,你只有一種能力,不存在這種變化,那麼,就是你口中所謂用‘罪’凝成的武器,會在打中人以後消失,僅此而已”

    “看來你連心臟都可以自我修複,那我只能試試腦子了”血梟說著,就準備擲出第二擊

    鏡臉又降回了剛才的高度:“我奉陪到底”

    血梟擡起了胳膊:“那就……”

    “慢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喝止了血梟,一張死了爹一般的面孔出現在了血梟眼前;“別中計了”

    血梟看著賭蛇:“擅自闖入我的戰鬥,是想給那個蛇臉陪葬嗎?”


    賭蛇無視血梟的言辭,繼續自己要說的話:“你這一擊會飛向他的腦部,但擊中以後,不會傷及面具後面的頭部,他已經準備好了,等著你投擲,這支能量槍會被他的面具變成鏡中的影像,反過來貫穿你自己的身體”

    “說的很對”血梟道:“所以我本來就是準備做個假動作,繞到他背後對準後腦勺再扔的,如果不是你出來擋著我,又自作聰明把事情都說破,此刻我可能已經成功了”

    “是嗎……原來你是那個打算啊”賭蛇說道,“那我們還真是多管閑事了呢”

    當聽到“我們”這兩個字的時候,血梟就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了,眼前這名刺殺大師果然也是心狠手黑之輩

    其實賭蛇和另外兩人早就到了,之所以遲遲不現身,是因為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鏡臉的能力,尋找著對手弱點和下手時機當血梟欲第二次投擲罪槍時,賭蛇決定現身,原因有二,其一,他確實以為血梟會中計,必須阻止一下;其二,當他現身的時候,也是血梟欲做出攻擊動作的一刻,正是從背後攻擊鏡臉腦部的絕佳時機


    鏡臉專註於應對血梟的罪槍,得提前發動能力,準備著用面具去吞沒對方的攻擊賭蛇現身後,鏡臉肯定也不敢放松警惕,他的正面必須對著血梟,還得分一些註意力去留意賭蛇的一舉一動

    就是這個瞬間,左道在一個意想不到的距離,發動了神劍

    無形的劍氣沿著脊椎的角度,斜著從後方刺入了鏡臉的腦部,破壞了他的大腦,鏡臉的身體忽然失去控制,整個人從空中自由落體掉下

    要是換做別人,可能會看著他屍體落地,然後再圍上去,啰嗦幾句廢話,用慢鏡頭一般的動作去摸他脈搏,摘掉面具,確認死亡,最後再補上幾句意味深長的感嘆或總結陳詞

    但逆十字的成員,不是正常人

    別說落地了,鏡臉剛開始下墜,一團烈焰就在他衣服上爆開,緊接著,就是左道的神劍劍氣再次殺來,無形的劍鋒如搗蒜一般頻繁且密集地戳在鏡臉正在燃燒的身體上

    短短幾秒的墜落時間,鏡臉的屍體已經變成一堆碎掉的灰,余下的只有些殘存的、由特殊材料制作的衣物和鬥篷碎片,以及一個摔都摔不碎的鏡子面具

    “作為第一個獵物,他倒是很有趣可惜被你們這幫多管閑事的家夥給攪合了”血梟抱怨了一句,收起了能量制造的武器,走到那堆灰燼前道:“他身上應該有永恒核心的碎片”

    賭蛇聞言,便蹲下身子,用袖劍撥弄了幾下灰燼,果真從里面找到了一塊青色的碎片

    左道這時也跑了過來,剛才他所有的劍氣都是從三百米開外的地方放出的,根本不敢靠近鏡臉,此刻卻是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他指著那堆已經失去控制而散落在地的屍渣快說著:“快快烽燹,燒掉它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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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改變目標

    烽燹笑著搖了搖頭,左道這種德性確實是難登大雅之堂,不過烽燹還是打了個響指,點燃了那堆碎肉

    隨後,左道又徒手從余溫未盡的灰燼堆里撿出了鏡臉的面具,雖是被燙得謔謔亂叫,但也打消不了他斬草除根的決心

    左道將鏡臉的面具平放在地上,整個人在上面狂蹦猛踩起來,沒想到這麼整了一分多鐘,就是弄不碎

    “混蛋,難道凈合金也可以做成鏡子?”左道惱怒地說道

    “人家整個肉身都已經全部化為灰飛了,你何必執著於破壞這個面具呢?”烽燹笑道:“難道他還能通過面具複活不成?”

    “你看過十三號星期五嗎?”左道問道

    “哪集啊?這玩意兒好像拍了三十幾集了?而且制片方很久前就停止用編號來命名續集了,給人一種由於拍了實在太多集,他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烽燹回道

    “什麼哪集?隨便哪集里面具都是他的本體”左道一邊理直氣壯地說著,一邊還在踩那個鏡子面具


    “面具是本體,那砍刀又是什麼……”烽燹似乎挺喜歡跟左道擡杠的:“我說,你還是算了,他的衣服如果是特殊材質,那面具肯定也是特制的,我的火都燒不盡的材料,怎麼可能被你踩碎”

    “他的綽號就叫鏡臉,不把這面具摧毀我豈能放心?”左道蹲下來,把神劍像菜刀一樣附在手上,對著面具剁了又剁,依然連條裂痕都沒有

    “哎……就這樣兒……還自稱什麼道家中人……”烽燹嘆道

    另一邊,血梟看著賭蛇問道:“這麼說來,到現在也沒有怪物或者是旁人闖入戰場,是因為你們在外面把他們都擋下了嗎?”

    賭蛇回道:“如果你說的旁人是指人類……附近除了我們以外,沒有敢於過來插手的人”他擡起頭,那眼神像是在觀察著什麼,“至於變異的怪物,在你們戰鬥的範圍外倒是有很多,它們出於生物最原始的本能,遠離了你和鏡臉的位置,不敢越雷池半步”

    “哼……你連怪物腦子里想什麼都能推測嗎?”血梟冷笑


    “這不奇怪,難道瞪羚會靠近正在搏鬥的獅子嗎?獅子會接近正在纏鬥的巨龍嗎?人類也是一種生物,我的本能也告訴我,不要靠近你們的戰場你和鏡臉都已不是野獸了,而是鬼神,只要是活著的東西,一切能感覺到你們存在的生物,都不會樂意靠過來的”賭蛇冷冷地說道

    “你倒是個很謙虛的人”血梟說道,他從賭蛇的身上感覺不到說謊的跡象,也沒有察覺畏懼或者獻媚的情緒,可見賭蛇是很客觀地評論著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實力也有著很明確的定位

    “兩位高手”左道拿著鏡子面具走了過來,經過他的折騰,面具也已經恢複了常溫:“你們誰能把這個破壞掉?”

    血梟聽著旁邊左道鬧騰的聲音和烽燹的吐槽,早就有點煩了,他一手奪過那個面具,往遠方的天空一扔,不見了……

    “餵幹嘛呀這是?”左道朝著那方向十五度高舉雙手,做出一個乞討的姿勢:“還沒整碎呢”

    “你可以去把它找回來,送到我的面前,然後我給你一根骨頭,再扔一次”血梟說道

    …………

    同一時間,城市的東岸,海岸線附近


    “敗得可真難看啊,雷火,被人打成了這樣,搭檔還險些被幹掉了”一個光頭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雷火身邊,和迪克斯特一樣,這名男子也是身著自由前線幹部們標準的黑西裝打扮,此刻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塊挺大的石頭,說話間,這家夥居然把石頭送到嘴邊,像是吃水果一般咬上一口,嚼爛了吞下去

    雷火這時正在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聽到對方的聲音,他就知道這是誰了,他頭也不擡地回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海里去?”

    “呵呵……就算你能辦到,我也不會淹死”對方回道:“哦,對了,說到海,地獄島事件的時候,你不就是被人扔進去以後,像落水狗一樣被救起來的嗎?”

    雷火的傷口當時就裂了,起身一把抓住那名男子的領口:“你這只猩猩的嘴還真是臭啊……”

    “雷火,坐下”另一個聲音響起,那是個白髮老者,還戴著黑框眼鏡,一臉慈祥,那形象看著很像某個以研發炸雞而聞名的軍官

    “金剛,你最好閉嘴,否則我就把你的嘴焊上”他又對啃石頭的那位仁兄說道

    “伯格先生,上次雷火把電廠弄癱瘓時,我就說他靠不住了你瞧,這回他又把事情搞糟了”金剛接著吃了口石塊,抱怨了一句

    “那是兩回事”伯格說道:“電廠的問題,是雷火處置不當不過剛才的事情,他做的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算失職”他頓了一下:“輸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世界上強大的能力者太多了,一時一地的失敗,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話在旁人聽來,是在為雷火說話,但以雷火本人的性格而言,聽來非常刺耳,他不服地言道:“我很快就會找那個鏡臉雪恥的……”

    金剛聞言就像再嘲諷他兩句,結果被伯格用眼神給制止了,楞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既然逆十字的血梟出現了,那我們繼續去追捕鏡臉、爭奪碎片,顯然是不明智的”伯格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那個組織的人都是瘋子,而且不得不承認,他們都很強,這幾個月來,他們在世界舞臺上的活躍也是有目共睹的假如正面和血梟這種人直接沖突,我們討不到什麼便宜,還不如把鏡臉讓給他算了”他說到此處停了一下:“我們正好可以借這個情況跟上級有所交代,將‘追捕’行動取消

    就在此刻,汙染正在惡化,變異生物的危害在擴大,我們的傷員在增多,戰鬥員不斷減少,加上補給不足……我們早該將行動目標轉變了,眼下要解決的是生存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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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湖心談判

    一個安靜祥和的午後,公園的湖面上,微風輕撫,波光嶙峋。

    兩個大男人劃著一艘出租的小船,停留在了湖中心,也不知是在搞些什麼勾當。

    曹朔看著旁邊劃船經過的遊人,感到壓力山大,坐在他對面的諸葛寨倒是臉厚如墻,拿著把草扇東張西望,完全不把旁人詭異的目光當回事兒。

    “我覺得天一挑這種見面方式,是一個陰謀。”曹朔說道,他覺得這肯定是心理戰的一種……

    諸葛寨倒是回道,“哎,老大,你想多了。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尷尬的,天一肯定也是帶著逆十字的軍師過來,他們也是兩個大男人。”

    不多時,但見遠處一艘天鵝造型的腳踏式雙人船劃開水波,朝著這邊緩緩行來。

    兩分鐘左右,那船便來到了刑天的二位首腦面前,船上果然是天一和他的同伴,但現實是……天一身邊坐著的根本不是個男人,而是位美女。

    天一一個人蹬著船,坐在她旁邊的月妖扭過頭去,假裝不認識他的樣子。天鵝船靠著對方的小舟停下,天一揮手打招呼道:“諸葛軍師,好久不見啦。”

    “嗯……天一先生,你們的軍師原來是女人?”此刻的諸葛寨終於感覺到,兩個大男人坐船遊湖是需要很大勇氣和心理承受力的。


    “啊?我們的軍師?你說顧問啊?”天一回道:“我有說過會帶顧問來嗎?”

    “那這位是?”諸葛寨道。

    “你不認識她嗎?她曾經在你們組織待過一段時間的啊。”天一問道:“月妖這名號你沒印象?”

    曹朔把頭轉過來:“哦,是數月前殺死了組織里數十人,然後神秘失蹤的那個伏月嗎……像她那種級別的成員,我們不可能每一個都見過的。”

    “這位……想必就是曹朔首領了吧,久仰久仰。”天一對無數人說過“久仰”,但沒有一次在話語里透出半點誠懇和敬意。

    “客氣了,天一先生,你的大名才是如雷貫耳。”說是這麼說,但曹朔的語氣,也聽不出半點“客氣”。

    這兩位老大打了聲招呼,諸葛寨就覺得味兒不對了,趕緊插嘴道:“那個……天一先生,不知這位伏月姑娘和您是……”

    “她當然是逆十字的成員了,否則怎麼會跟我坐在一條船上呢。”天一說道:“哦對了,之所以會乘這種船,是因為公園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這種給情侶乘的型號可以打折。”

    月妖在旁邊憋著火呢,這一路過來她可沒踩過半腳,全是天一出力在蹬船。

    “你不特意解釋一下,沒人會在乎。”月妖說道。


    “我在乎!”天一回頭道了一句,接著再轉過臉對諸葛寨道:“二位千萬不要因為這女人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對我產生誤會,我這個人,是公私分明的,你們要相信我的為人。”

    “呃……既然如此……天一先生,俺要提醒你一聲,這位……可是跟刑天有仇啊。”諸葛寨道,“說不定她是帝國專門派到反抗組織里的臥底,由於身份敗露,才殺了俺們的人,然後逃走並投靠逆十字。”

    “哦,你說這個事兒啊。”天一面帶微笑地應道。

    月妖把目光移到了天一的身上,她有強烈的預感,這位老板會出賣自己,把她的能力失控的事情當笑話講,以此來解除誤會。

    “是我讓她殺的。”天一的微笑還在臉上,但曹朔和諸葛寨的表情卻是僵住了,連月妖也楞在當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曹朔語氣不善地問道。

    是啊,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月妖心里也在納悶。

    “這意思還用解釋嗎?很明顯,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天一說完這句話,過了一秒,感覺到自己嚴重用詞不當,“啊呸!不是這個話啊,嗯……我的意思是,她早就是逆十字的成員了,是我派去你們組織臥底的。後來她身份敗露,當然是殺人逃跑了,又不是打不過?難道還束手就擒?”

    “你倒真敢認啊……”曹朔瞪著天一,聲音越發低沈。

    “這有什麼不敢認的。”天一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諸葛兄臺應該早已看破了吧?她可是我的親衛隊長啊,你們看,我出來跟你們面談,軍師都不帶,也要特意帶上她,她怎麼可能是最近才投靠逆十字的?”

    他這一番話,完全就把曹朔和諸葛寨蒙過去了,現在他們倆算是認定了,這女人就是逆十字當初派來臥底,後來敗露才逃離組織的。

    “親衛隊長?”曹朔話中帶著不屑:“你找一個女人來保護自己?”

    “呵呵……這話說得……”天一笑得如此蕩漾:“有條件的話,我最好找一群女人來保護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曹朔大笑:“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頓了一下,略微收起笑意:“你是在告訴我,不管這個女人曾經做過什麼,從今天起,要尋仇直接來找你就可以了是嗎?”

    “你想這麼理解也行啊。”天一歪著頭,隨意地答道:“不過,曹先生,你真的會為了一群級別低到根本不認識的手下去尋仇嗎?”

    “這和認不認識無關。”曹朔道:“我的手下當然可以死,那是死在敵人的手里,死在戰場上,而不是不明不白地被殺。如果我明知伏月在你的組織里也不為死去的弟兄們討個說法,為了政治交易無視這些人的性命,我和那些帝國的官僚權貴們,又有什麼區別?”

    “是啊,我還真想問問。”天一睜大了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和他們,究竟有什麼區別呢?”

    這是赤裸裸的諷刺和挑釁,曹朔聞言便立即握緊了右手的拳頭,他瞬間流露出的一絲殺氣將湖中的遊魚都驚得躲到了湖底。

    天一歪著一邊嘴角癲笑兩聲:“你就是靠‘江湖義氣’這種東西,將自己和那些人區分開的嗎?那我們今天也不必談下去了吧,算我高估了你的器量。”

    “想用激將法,你最好分清楚對象和場合。”曹朔的話幾乎已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月妖在一旁雖是沈默不語,但心里卻很是吃驚,難道天一為了替自己扛下之前的那件事,直接就跟刑天徹底決裂,為逆十字樹敵?

    “老大,您暫且息怒,要以大局為重……”諸葛寨適時勸道,他覺得再不開口,曹朔就要翻臉了。

    曹朔逼視著天一,後者的眼神則是無精打采,看來沒受到任何影響。

    這麼僵持了十幾秒,曹朔長籲一口氣道:“好,我可以暫且放下這件事,但是……”

    “你不必但是了,我隨時歡迎你來為那些死去的弟兄們報仇,我的項上人頭,就像超市貨架上的商品一樣隨時等著別人來取。”天一笑道:“我們可以結束這個話題,開始談交易了嗎?”

    “交易?”曹朔道:“哼……上次跟你交易以後,我們就失去了整個龍郡,經過這幾個月的征戰,剛剛占回三省之地,而逆十字卻利用我們,間接毀滅了地獄島,聲名大噪。”

    “哦?聽上去你覺得自己吃虧了啊?”天一道:“那你今天還來赴約幹什麼?回家找根繩子上吊去吧。”

    “你這種措辭和言行……居然還跟我討論什麼器量……”曹朔實在忍不住,又想把話題轉回到人身攻擊上面。


    “切……就你這措辭和言行,要是從諸葛寨嘴里吐出來,我早就抽他丫的了。”天一回道。

    諸葛寨回想起當初和天一見面時被摁在地上暴打的情景,身體不由自主一哆嗦,他說道:“嗯……老大,他的意思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咱們其實是賺了,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刑天雖是個尚武的組織,但首領曹朔也算得上是文武雙全那型的了,他絕不是智商堪憂的那種大老粗。此刻他也只是按照一般人都會用的談判方式去和天一交流而已,沒想到被自己的軍師給鄙視了。

    天一接著諸葛寨的話道:“講得明白一點,如果沒有我,你們早成了一幫沒有根據地,四處流亡的散兵遊勇了。無論是鋼鐵戒律與白色閃電的聯合軍,還是帝國的地方軍與hl的部隊,都比你們要強。龍郡戰火一起,刑天分散在全郡各地的力量跟遊擊隊也差不了多少,根本無法改變大局。既不能與其他正規軍力量抗衡,更沒有占領某個城市的能力,其結果無非戰死或被打散撤退兩種。

    而因為有了我的幫助,你們撤退到了東南亞,成功獲得了神霧,制造了那個……叫什麼來著,對了,鬥神酒。在帝國與聯軍打得不可開交時,你們得以積蓄力量。當帝國軍隊已成強弩之末,你們才能在他們背後插上一刀,成功搶下龍郡南部的三省之地。

    因此,你們應該對我感激涕零才對,當然了,我不需要你們的鼻涕和眼淚,只需要你們能讓自己腦殼里那個器官稍微精神一點,好好聽聽我此刻要兜售給你們的計劃,並做出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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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警局

    “行了,夥計,面對現實吧,你要麼跟我們合作,要麼就死在這里,我可沒心情跟你耗上一整天,所以你最好快點兒做出選擇。”

    烽燹將一名身穿evolution制服的俘虜用手銬銬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則坐在一張辦公桌上面,叼著根雪茄,進行著乏味的審訊。

    現在是逆十字成員們會合後的第二天下午,地點是在大西洋城警署。

    眼前的這名俘虜並不是特意去抓來的,他本來就被關在警局的牢房里。當逆十字的四人來到這里時,警局內部已經被怪物們破壞得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體都被啃食得面目全非。從屍體身上的衣服看來,死在這里的除了警察、平民,還有不少是配備武器的遊擊隊員。

    賭蛇推測,應該是有一批人數在二十到二十五人左右的遊擊隊員,帶著這名被抓獲evolution成員逃進了警局,他們把這位態度頗為強硬的俘虜銬了起來,暫時關在牢房里,沒想到這倒救了他的命。

    當怪物從外面攻擊來時,那些遊擊隊員們似乎才意識到,雖然警局的墻壁的確很厚,但他們的火力若是守不住大門的話,墻再厚也是白搭。

    至少有三只變異生物入侵了這里,對他們來說,這地方簡直就像是自助餐廳,直到逆十字的成員們來到時,怪物們的血腥筵席還在持續著。若不是這四人進來查看,那名evolution的俘虜再過半小時就成怪物們的甜品了。


    “你進展得怎麼樣了?”血梟也不敲門,邊說話邊闖進了審訊室。

    烽燹回道:“嘴挺硬的,連名字和職位都不說。”

    那名俘虜轉過頭,看了眼身後兇神惡煞的壯漢,冷哼一聲:“怎麼?你們反抗組織的人也要玩‘好警察,壞警察’這一套嗎?這倒是挺應景的啊。”

    “你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烽燹擡眼看了看血梟,又重新與俘虜兄建立了眼神交流,他很誠懇地說道:“趁我還在這兒,我勸你立即把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了……”

    “呵呵呵……”俘虜兄得意地笑著:“你覺得我臉上這些淤青……”他朝地上不屑地吐了口血水,並故意裂開嘴道:“……還有這些被打落的牙齒,都是怎麼來的?哼……別白費力氣了,那幫遊擊隊早就玩兒過你們這套了,有種你們就殺了我好了。”

    “哦……沒想到這位階下囚還挺有骨氣的嘛。”血梟走過來,語氣中明顯帶著諷刺的意味;“你覺得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毆打,真的能被稱為‘折磨’嗎?”他的嘴角泛起輕蔑的冷笑,轉過頭去,對烽燹說了句:“你可以出去了,讓專業的來。”


    烽燹嘆了口氣,搖搖頭,向外走去,對那位俘虜拋下一句富有同**彩的評論,“哎……你自找的。”

    審訊室的門被重新關上,屋里,只剩下了兩人……

    同一時間,警署二樓,物證倉庫。

    “嘿,瞧這個。”左道走到賭蛇身後,展示著手上的一副軟金屬長手套。

    賭蛇回過頭去:“這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話音未落,但見那雙手套的背面,沿著指關節的弧度彈出了四支狹長的精鋼刀片,這副手套瞬間就成了兩把爪刃。

    “看上去像是一種由死宅研制出來的武器。”從賭蛇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對此感興趣的跡象,他的語氣也依然是冷冰冰的

    左道說道:“餵,會在這里找到,就說明有人用這個行兇了吧,可見還是有實戰價值的吧。”

    “那很可能就是研制這玩意兒的死宅穿上一身黃色緊身衣,戴著這手套去襲擊了一家漫畫店。”賭蛇的語氣依舊。


    “好吧,也許這玩意兒確實有點設計上的缺陷……”左道聳聳肩,無奈地回道,實際上剛才他說出“實戰價值”這四個字時,就在嘗試著用這手套上的鋼爪去抓墻,結果根本切不進去,而且他的手背感覺被彈出式刀片的根部抵住了。


    “這世界上流行的冷兵器,其造型和設計都是有原因的。”賭蛇一邊翻找著眼前的證物架,一邊對左道解釋道:“你手上那玩意兒,只能嚇唬體質孱弱的死宅或者女流之輩,哪怕從冰箱里找塊硬點的排骨掛起來,它也切不進去,砍在人身上最多就是切出四道並不深的血口,太用力的話,刀片末端反而會弄傷使用者的手。”他說著,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前臂微微一顫,手背那一側的袖口中,甩出了三刃的勾爪,“像這種長度的爪兵器,只能用鉤的,不適合切砍,要砍的話,隨便找個帶柄的東西都能比這個砍得深,包括菜刀或是等長的匕首,這是簡單的杠桿兒原理。”他略一甩手,那勾爪就不見了,一秒不到,賭蛇的右手上又如同變戲法兒一樣冒出個帶尖刺的指虎來:“而這種短一些的爪兵器,則適合刺擊。即便是這種設計,在揮砍時造成的傷害也比你手上的那個垃圾要大,就算切割受阻,也不會傷到自己的手,最多就是指虎上的刺刃斷掉。”

    左道還沒聽完賭蛇的教訓,就已經把那手套扔到墻角去了,“行了,別那麼認真嘛,我只是隨便拿個好玩兒的東西出來,又沒說真想帶走當武器用。”

    “我知道。”賭蛇說道:“我說這番話也不止是針對那副手套。”他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左道:“你的能力——神劍,在實戰中的威力,也和不同距離上的使用方式有關。”

    左道心道:原來賭蛇是想提點我戰鬥方面的事情……不過他的解說倒是挺具體形象的,不像老閻,總說些抽象的概念和故弄玄虛的理論。


    賭蛇接著說道:“你的神劍還遠未到足以撕碎萬物的境界,遇上兇級能力者的能量防禦時,未必可以突破,不可能每一次遇到強手,都能讓你找到偷襲的空隙。你得多考慮一下在正面交鋒時,力量和速度皆處於下風,或者並不占優勢的作戰方式。”

    左道聽他這話就覺得有問題,趕忙問道:“餵,大哥,你別嚇我,我一個人與兇級以上能力者正面交鋒的狀況怎麼可能會出現啊?”

    “很難說。”賭蛇在說這些很可怕的話題時,態度依舊是冷酷淡定:“血梟不算,這城里至少還有五名兇級能力者,雖說未必會和我們發生沖突,但至少得有與他們一戰的心理準備。”

    兩人說話間,烽燹走了進來:“哈!瞧瞧這個地方,成堆的大麻和迷幻藥,有槍有彈藥,甚至還有現金和不記名債券……”他走馬觀燈地邊行邊看:“當年我真不該去搶銀行,我應該來搶警局,該有的這兒全有,掃蕩完了直接弄輛警車逃走就齊活兒了。”


    “你怎麼過來了?”賭蛇問道:“審訊有結果了?”

    “還沒有,不過我估計很快就會有了,血梟表示要和那位老兄單獨待上一會兒。”烽燹回道。

    “你確定我們回去的時候那家夥還有命嗎……”左道腦中正在構建著審訊室中的恐怖情景。

    “這點倒不用擔心。”賭蛇替烽燹回答了左道:“我相信血梟在審訊方面的能力,即便咱們的俘虜最終變成了一具屍體,那也是一具已然招供了的屍體。”

    這時,外面的大街上忽然響起了槍聲,由遠及近,正在向警署大門的方向移動。

    他們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齊向樓下行去。

    “只有一把槍,聽上去應該是半自動沖鋒槍,從射擊的頻率就能判斷使用者不是專業軍人,沒有被後坐力震得脫手就已不錯了。”賭蛇在下樓的過程中敘述著自己推測的結論。

    他的推論很準確,那是一名手持槍械中年男子和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從衣著來看他們應該只是平民。


    那個老人身上似乎沒有外傷,但臉色非常難看,跌跌撞撞地摔進了警署大門,而那名中年男人則在外面多逗留了幾秒,每跑幾步就往回一次頭,朝著空無一物的街道上盲目地開上幾槍。

    他們進來後對滿地的屍體和警局中令人作嘔的氣息也沒有太大反應,可能城里大多數建築里都是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老人進來以後就背靠著一張桌子坐倒在了地上,中年男人靠墻勉強站立著,神色緊張地望著警局大門的方向,槍口對著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隨時會沖進來似的。

    賭蛇他們三人正是在這時來到了一樓,聽到響動,中年男子當即一驚,回過頭來就欲設計,但就在他轉身的一秒多鐘,賭蛇已然來到了他的身邊,用嫻熟的手法瞬間把那人手上的槍給奪了下來。

    “名字。”賭蛇說道。

    那人驚魂未定,不過看到對方是活人而非怪物,他很快回道:“我……我叫傑夫,這是我父親。”他看了看旁邊的老人,“別傷害我們……我們只是平民。”

    話沒說完,警局正門的玻璃竟突然間碎了,那爆開的樣子很奇怪,不像是被子彈之類的攻擊打破,更像是被某種大體積的物體給撞碎的,但那里明明什麼都沒有。

    “它來了!救命!救救我們!”傑夫喊道,用手胡亂指著玻璃碎掉的方向:“它進來了!快射擊!”

    “原來如此……是隱形的怪物嗎。”賭蛇的冷靜和傑夫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他回頭說道:“左道,給那東西上點顏色。”

    左道對這句話心領神會,他略微停頓了一秒,便使出神劍,劍氣破空而出。

    那隱形的怪物爬在一堵墻上,正欲找個目標撲殺,沒想到被左道一擊就中,一道血痕憑空出現,鮮血噴了出來,在那傷口附近還能隱約看到怪物透明皮膚下的血管。

    不用賭蛇再說什麼,烽燹既然能看到對方了,那就可以動手了,他打了個響指,怪物就從內臟開始燃燒,透明的皮膚被燒焦以後逐漸顯現,怪物掉落下來,由於這只的體型較小,幾乎沒怎麼掙紮,以極快的速度化為了灰燼。

    “你怎麼知道它在那兒?”烽燹走過左道身邊時好奇地問道。

    “這有什麼?早些年,我就是在睡覺的時候都能察覺有人悄悄爬公寓樓外面消防樓梯的響動。”左道對自己這做賊多年,足可防賊千日的警戒能力頗為自豪。

    “謝……謝謝你們。”傑夫說道;“請問你們是軍隊還是……嘿!夥計!你要幹什麼?”

    賭蛇走到了那個老人面前,袖劍已從他袖中伸了出來。

    “他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賭蛇問道,其實這問題的答案他心里已經很清楚了,從昨晚到現在,他們四個在城里也已見過幾個被感染並變異的受害者了。

    “不……他,他只是不太舒服。”傑夫跑過去,擋在自己父親的身前。

    “是嗎,那請你帶著他離開這里。”賭蛇說道。

    “什麼?你讓我們再出去?到那外面去?”傑夫驚道。

    “你和他留在這兒的結果就是,過會兒他把你撕碎吃掉,然後我們再動手殺了他。”賭蛇用冰冷的語氣陳述著:“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讓我現在就給他一個痛快,這樣至少你還能活。”

    “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會讓你傷害……”傑夫吼叫著,他父親卻抓住他的胳膊打斷道:“兒子,這位先生是對的……我想我快不行了,就讓他……做正確的事吧……”

    傑夫還想說些什麼,可賭蛇卻很不近人情地突然割斷了老人的喉嚨。

    “啊!!!”傑夫暴喝一聲,失去理智朝賭蛇撲了上去,後者輕松避過,繞了個半圈,隨手就把傑夫給打暈了。

    “我以為你會讓他們父子道個別,說上幾句諸如‘我為你驕傲,兒子’之類的臺詞再動手呢。”左道語氣輕松地走來。

    逆十字的成員們,見過太多的殺戮和人性的陰暗,他們都已有些麻木了,對這種情況的處理,絲毫不會拖泥帶水,根本不講人情世故。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聲吼叫,但這顯然不是被打暈的傑夫發出來的,而是來自他那位剛剛“死去”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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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蟬脫殼

    “哼……即便是立刻動手,也已經有些遲了。”賭蛇把一枚手雷塞進了那老人正在裂開並長出倒齒的胸腔中,然後順勢踢出一腳,將這尚未變異完成的怪物從破掉的大門玻璃中送出了警局。

    那正在變異的屍體被賭蛇踢飛到警局門前的街上,應聲爆炸,手雷從內部將怪物炸開,血漿如雨般灑下,肉醬四濺,焦糊和血腥味很快就傳播開去。

    “此地不宜久留,等血梟那邊完事兒,我們就帶著傑夫老兄換個地方,希望等他醒過來時,能給我們提供點兒有用的情報。”賭蛇說著。

    說曹操,曹操就到,血梟這時正好也從里面走了出來:“你們這兒挺熱鬧啊。”他瞥了一眼墻邊的那堆灰燼,看了看大門外的碎屍,再低下頭瞅著昏迷的傑夫,最後只是隨口道了句:“哦,有客人是嗎。”

    “你已經審完了?”烽燹問道。

    “我需要知道的,他全都說了。”血梟回道。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烽燹又道。

    “他很好,我還在他的哀求之下滿足了他最後的請求。”血梟說道。

    “什麼請求?”

    “死。”


    “好吧……也許跟被你審訊比起來,死對他來說算是挺好的了。”烽燹又點燃了一根雪茄,給自己壓壓驚。

    “關於審訊得到的情報,我們還是過會兒再說,爆炸聲和新鮮的血腥味還會引來怪物,另外也可能吸引人類的註意,先換個地方吧。”賭蛇說著扛起了傑夫,把這體型不算瘦的中年男子舉過肩頭,對他來說似乎毫不費力。

    …………

    城中某處。

    六名hl的士兵躡手躡腳地潛進一棟公寓,一層一層逐間地搜索著那些民宅,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資。

    他們本來是個十幾人的小隊,但如今隊員只剩下一半不到,自備的食物也已經吃完了,只能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在城里尋找些東西果腹。

    這些都是普通人,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他們都不敢弄出什麼太大的動靜來。經過這幾天,他們早就被嚇怕了,亂開槍不是引來怪物,就是引來遊擊隊或者自由前線的人,遭遇後的結果肯定就是減員……唯一一次運氣比較好的情況,引來了自己人的隊伍,沒想到一交流,對方和他們的境遇也差不多,同樣是缺兵少糧,雙方商量一下,還是繼續分頭行動算了。


    他們從底樓開始搜索,一路上來,收獲倒還行,民宅中,裝在櫥櫃里密封包裝的零食基本都可以安全食用,即使斷電了,冰箱里也總會有些尚未吃光的東西留著,只要別喝自來水管里流出的水,被感染的幾率也不算太誇張。

    “隊長,你來看看這個。”一名士兵壓低聲音喊了聲。

    另外三四人循著他的聲音走進了一間房間,這是間臥室,房中的一面窗戶碎了,一般來說,城里的民宅窗戶被流彈擊中的可能也是有的,本來並不奇怪,但這里顯然是另一種情況。因為房間的地上,有一個鏡子面具,是那面具的周圍散落著碎玻璃。

    “怎麼了?”隊長問道。

    發現面具的士兵回道:“這兒可是六樓……”

    “所以呢?”

    “這鏡子面具至少被扔飛了幾十米才砸破玻璃落到這個位置,而且還沒有碎。”士兵說道。

    隊長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這可能是某種有用的特殊材料?”他說著就彎下腰去,撿起了那個面具。

    小隊中的六人這時都已來到了旁邊,小聲討論起來,其中一人插嘴道:“說不定沒碎只是巧合,如果真是特殊材質的東西,用子彈來試試不就行了。”

    “廢話!為了這種理由開槍,你找死嗎?”隊長回頭低罵了一句,他說話時,視線的余光正好瞥見了那個鏡子面具的表面,突然,他註意到了什麼,隨即轉過頭,正面看著鏡面仔細端詳起來。

    接著,這名隊長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交加,只見那鏡子面具上,根本沒有照出他的臉來,而是浮現出一幅詭異的景象。

    那是一條黑夜中的街道,街兩旁的建築物似乎還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街道的正中間,站立著一個黑影。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隊長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其余的士兵也都走到他的旁邊,看到了鏡子面具中的景象。

    “會不會是上級什麼秘密部門新研制的武器,你們知道的,就是專門給特工用的那種,可以催眠別人之類的?”某人隨便瞎掰了一句,眾人也紛紛根據自己的猜想胡鄒一番。


    正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鏡面中的黑影竟漸漸變大,仿佛是朝著鏡子外的世界行走而來,忽然,黑影消失了,短短一秒後,整個鏡面被一張暗紫色的人臉占據,嚇得那名隊長趕緊松開手。

    面具從他的手上脫離,落向地板,這個過程應該很短,但此刻,時間的流動仿佛變慢了,這個世界就像在播放慢鏡頭一樣,面具很慢、很慢地落下……當其接近地面時,忽然,有一只手接住了它。

    這只手的皮膚也是暗紫色的,手背上還布滿了黑色的蛇鱗。


    時間的流動又恢複了正常,鏡臉拿著面具,站直了身子,而房間中的六個士兵全都倒在了地上,臉上布滿驚恐的神色,連半個字都沒能從喉嚨里喊出來,一槍未開便失去了生命。

    “差點兒就死在那里了……”鏡臉赤裸著身子,手持面具站在那兒,回想著昨晚遭到偷襲時的情況,“血梟的實力果然是深不可測,對付他一個還好說,沒想到這家夥在暗地里藏著幫手……幸好我在被刺中前的瞬間將頭部投影到了鏡世界。”他試著單手握拳,再松開:“不行……損傷嚴重,躲在鏡中世界里重生肢體的消耗太大。短時間內不能再與血梟這種級別的高手對抗了,得收斂能量隱藏起來,找機會逃離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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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0 17:00: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利用價值

    “罐頭食品,令我想起了居住在地下室里的那段日子。”血梟用手就把眼前的罐頭給打開了,感覺像是撕小盒裝酸奶上的塑料紙那麼容易。

    “如果你接下去要說自己在那段日子里幹了些什麼,最好還是打住,我估計那種故事講出來,飯前影響食欲,飯後催吐。”左道正坐在窗臺邊吃著一包薯片,他進入某個封閉環境以後,一定會找個逃生最方便的位置待著。

    這也是一間荒廢的民宅,烽燹對附近街區粗略的觀察後得出結論,這一片兒類似怪物行兇現場的地方比較少,說明這個地段相對安全一些。

    賭蛇沒有吃東西,只喝了一罐果汁,他可以在保持身體狀態的情況下不吃不喝不睡,堅持很久很久……為了保證不被感染,萬無一失,他根本沒考慮過在離開這座城市以前進食。

    “從昨晚來這兒開始,就一直東躲西藏的,真是麻煩。”血梟抱怨著:“我看還不如出去獵殺怪物,殺光不就完了。”

    烽燹道:“你們來之前我都東躲西藏好幾天了,汙染一爆發,我幾乎就沒合過眼,殺掉的怪物也不算少了,就是沒感到它們的數量有減少的跡象。”


    “我說的是獵殺,和你那種遭遇到了以後為了自衛而去殺死對方的情況是不同的。”血梟說道:“針對性地消滅某個物種,是需要計劃的,首先就是制定一個短期的目標,在多少時間內,消滅多少只……”

    “這個問題還是暫且放下吧,等哪天爆發了足以毀滅全人類的僵屍化病毒,你再啟動這個方案也不遲。”賭蛇打斷道:“現在跟我們說說你審訊後得到的情報吧。”

    血梟把罐頭里剩余的食物全都倒進了嘴里,大口吞了下去:“其實我也沒問出太多信息,大致上的情況就是,幾天前,阿道夫局長帶著他的副手赫斯因公幹去了天都,正巧在這個尷尬的日子,evolution的研究所被遊擊隊攻破了,他們危險品倉庫里的自毀裝置也因為攻擊而啟動。按照常理,自毀裝置短時間內制造的極限高溫可以毀掉倉庫里所有的東西,但是,這次卻發生了意外……有某種不明的生物,居然挨過了高溫,活著從倉庫里逃出來了。

    隨後那不明生物就開始在地下研究所里大開殺戒,無論是evolution的人,還是遊擊隊的成員,無法及時逃到地面上去,便是死路一條。當然,那地下研究所里究竟有沒有幸存者也無從考證,因為被我審訊的那個家夥是很早就逃出來的。”


    “那麼,汙染又是怎麼回事?”賭蛇問道。

    “我審問的那個家夥只是普通的研究員,對於級別高一些的機密一無所知,而且他逃出研究所以後不久就被遊擊隊抓住了。”血梟回道:“關於汙染的事情,他知道得和我們差不多,不過事情應該是比較嚴重的,因為汙染源是通過水源擴散,很可能會影響到大海,現在還不知道病毒能否感染動物,假如可以,那大西洋城附近的海域出現大批海洋變異生物,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果然我們還是得把找人的任務放一放,先去解決汙染事件。”賭蛇說道。

    烽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們是通過潛艇登陸的,顧問和術士就在附近海域,能不能讓他們想辦法做技術支持。”

    “送我們上岸以後他們就走了,現在過了二十多個小時,天知道他們把潛艇開哪兒去了。”左道立刻澆上了一盆冷水。

    “所以說……事情得全靠咱們四個人搞定了是吧?”烽燹一有情緒波動,就本能地想要抽上幾口雪茄。

    賭蛇想了一會兒,“天黑以後,我們分頭行事,我單獨去城里活動,設法找一個evolution比較高位的成員將其帶回來,左道、血梟,你們去電廠,想辦法恢複城里的供電。”他瞄了一眼在地板上昏迷的傑夫:“烽燹,你就留守在這里,等他醒了,你就套取點情報出來。”

    “餵,你可當著他的面把他老爸給幹掉了,你覺得他醒來後會乖乖合作嗎?”烽燹挑起眉毛問道。

    “他又不是帝國的人,你稍微嚇嚇他不就什麼都招了。”賭蛇回道;“糖和鞭子,總有一樣東西能讓人開口。”

    左道這時插嘴道:“我說大哥,恢複電廠供電也要我去啊?我是辦假證的誒,又不是工程師?就算稍微懂點兒……”


    他還沒說完,血梟直接就道:“電廠而已,很容易處理,你有什麼不會我可以教你。”

    “你還真是什麼都會啊……”左道說道。

    “你以為呢,他可是科學家。”賭蛇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言道,他在安排任務的時候,早就已經想好了什麼人適合幹什麼事,“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在汙染問題被解決以前就遭遇不測……”

    …………

    黃昏時分,天一帶著他的“親衛隊長”回到了書店中。

    走進店門,天一就朝著自己的沙發椅撲倒了過去,癱坐在上面的瞬間,舒爽地叫了一聲:“終於回來了,累個半死啊!”

    月妖關上店門,淡淡地道了句:“沒人跟蹤我們。”

    “跟蹤也沒有意義,反正我們遲早要傳送的。”天一用下巴頂在桌面上,擡起頭:“話說……你還真把自己當親衛隊長啦?‘沒人跟蹤我們’這種貼身保鏢專用的臺詞也……”

    “你特意讓我陪你去談判,就是為了幫我把之前的那件事扛下來?”月妖打斷了天一玩笑般的言辭。

    “是啊。”天一:“有什麼不對嗎?”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件事情和你的態度,險些讓交涉破裂,要是和刑天的這筆交易不成,會影響大局的。”月妖說道。


    “就是要用起初的那種態度,他們才會把矛頭指向我,而完全忘記其實這件事是因你而起,並且對我那套‘臥底’的說辭深信不疑。”天一若無其事地回道:“至於你所說的大局嘛……呵呵……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我的計劃了?”

    月妖被他問得一楞:“我是逆十字的成員,希望組織的計劃成功難道很奇怪嗎?”

    “哦?你又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當成逆十字成員的?”天一笑著問道:“我把你從巴黎帶回來的時候,你只是想著,在我這里混幾個月避避風頭,等有機會了就離開,再去找個城市做你‘警惡鋤奸’的殺人勾當。”天一觀察著月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覺得非常滿意:“可是現在,你好像有了新的想法。”

    “你怎麼可能……”月妖道:“心之書應該不能看我的心聲,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當時想法的?”

    “我不知道,隨便猜猜而已。”天一道:“不過你此刻的反應,說明我猜對了。”

    “哼……詐我是吧。”月妖嘆息,苦笑一聲:“好吧,算我又上了你一回當,我承認,如今我的想法改變了,我希望留在這里。”

    “理由呢?”天一問道。

    “理由?”月妖笑了:“呵……你想知道也可以啊,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算了,我不想知道。”天一慵懶地從桌子上爬起來,走到旁邊準備沖咖啡。


    “你為什麼會讓我加入逆十字?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天一的話絲毫沒能阻止月妖把問題問出來。

    天一邊打開咖啡壺邊回道:“因為你是個很厲害的能力者啊,還能有別的什麼理由嘛?”

    “這種謊言,說出來你自己信嗎?”月妖的神色很嚴肅:“逆十字里的每一名成員,都有必然的存在理由,他們各自都在某個領域具有卓越的才能,或者就是單純的很強。而我的級數,顯然不足以在這個組織中被稱為高手,更沒有什麼專門的學術能力,難道你讓我加入組織,真的只是想找個有幾分姿色的親衛隊長?”

    “哈……你這人說話也挺奇怪的,當初是你自己要加入……”天一正準備糊弄過去。

    月妖又打斷了他的話:“你當時完全可以拒絕,這不是理由。”

    “看來瞞不過去了啊。”天一把咖啡壺擺好,說道:“伏月,有些關於你的事情,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哼……也就是說,我有某種利用價值,但我自己卻不知道,而你知道,卻不願告訴我?”月妖冷笑:“聽上去像是個萬能的敷衍方式。”

    天一回到了座位上:“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呢。”

    “是你對我太好了。”月妖回道:“你教我如何抑制能力的暴走,從不派遣我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今天,你居然險些為了我舍棄跟刑天的交易。”她的語氣透露出一陣寒意:“你絕不是這種人,你不會無條件為了別人做任何事,除非……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你可以把這些,當成是‘交易’的一部份。”天一的臉色變得陰沈而詭異。

    “而你甚至都不準備告訴我交易的內容嗎?”月妖毫無懼色地直視他的眼睛。

    “說出來你會拒絕的,無知的人才會被利用下去。”天一邪笑道:“我這樣說,你應該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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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0 17:04:0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發電廠

    大西洋城現在成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這里的白天和黑夜同樣是一片死寂,但本質上,這里的白天和黑夜又同樣是熱鬧非凡。

    表面上的平靜並不能代表真正的平靜,實際上城里的每一個人,在每一秒鐘,都緊繃著神經,時刻準備迎接生死相搏的戰鬥,也許面對的是一只變異的怪物,也許是一個敵對的士兵,甚至是失去理智的友軍火力。

    人是有極限的,我們大多數人都明白,你要讓一個人集中註意力保持四十五分鐘都很困難,更別說數個小時乃至數天的堅持下去了。

    疲勞是可以把人逼瘋的,崩潰遠比想象中來的容易,任何一個人在家里都可以嘗試,用攝像機記錄自己的變化,只要超過三十個小時不合眼,也不打瞌睡,那時的人,性格將變得平時完全不同,大腦已經沒有余力去掩飾和控制自己的情緒,記憶和思考變得緩慢,嚴重者會出現混亂和障礙。

    此時此刻,大西洋城中的帝國士兵、遊擊隊員、自由前線的成員、平民,大多數都已是這種狀況。

    睡個踏實覺,很可能就意味著長眠不起,人多一點的隊伍還可以按計劃分批休息,但那種數人至數十人的小隊均攤到的睡眠時間就很少了。因為變異怪物的強大,站崗的人至少也得是兩人,這還只是遇到一只怪物的情況,如果同時來了兩只怪物,在發出警報前就把兩個放哨的瞬殺了呢?

    關鍵,還得說變異怪物,對普通人來說,它們實在是太過致命,要殺死一只也很不容易,十人以下的小隊,即便是發現及時,占得先機,幹掉一只怪物後也很難保證不死人。


    而怪物的攻擊當然也沒有什麼固定的頻率,你可能十個小時都遇不到一只,也可能在一個小時里遇見十個,無論哪種情況,你都沒法兒正常休息。

    這麼幾天折騰下來,城里人的精神狀態可想而知。晚上的城市尤為危險,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有可能就會被不知哪里射出的子彈給幹掉,因為那些開槍的人已經無力在大晚上得分辨你是不是友軍,或者是不是人了。

    這晚,賭蛇用極快的速度四處偵查著,幾乎轉遍了大半個城市。沒人發現他,甚至怪物都捕捉不到他的蹤影。

    一路上,賭蛇發現了許多藏匿著的平民屍體,有些人藏得確實很隱蔽,但無一例外的,這些試圖躲藏在一個地方不走的人都死掉了,而且屍體全都被啃食殆盡。看來那些怪物尋找獵物的方式絕不是單純依靠視力,根據賭蛇的推測,“嗅覺”和“熱量”才是它們最有可能使用的兩種方法。

    烽燹畫的城市草圖在賭蛇的腦子里仍有一個輪廓,他特地去了購物中心,想看看聚集在一起的平民們境況如何,結果一到那兒,隔著一條街他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這里面儼然已經成了變異生物的巢穴,偌大的購物中心里,至少潛伏著十余只怪物。看來平民們果然沒能堅守住這塊陣地,里面的食物和物資現在成了怪物們狩獵用的餌食,仍會有些不開眼的家夥試圖進去探索一番,可能是他們的嗅覺早已聞慣了血腥味,可能是他們太過疲勞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可能只是因為他們實在太餓了。總之,走進購物中心絕對是個非常糟糕的決定。


    賭蛇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略有些不安起來,他擔心這次任務要尋找的人已經死在了購物中心里。不過他轉而又想到,白天遇到的傑夫父子也是平民,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從購物中心里逃出來的,亦或者……是因為傑夫的父親遭到感染,導致他們被趕了出來。這種事也很正常,一大群人為了自保,往往會毫不猶豫把別人推進火坑,發把槍給他們,就算是所謂的人道主義了。

    或許等回去以後,可以從傑夫口中得到更多的情報,所以賭蛇也沒有妄下定論,只是離開了購物中心,繼續自己該做的事情,設法找出evolution的其他幸存者。

    …………

    “037號,這里是025號。037號請回答,完畢。”

    “這里是037號,完畢。”

    “037號,報告你的位置和戰況,完畢。”

    “我們正在……”通訊裝置里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蜂鳴。

    “037號,我們無法鎖定你的位置,請回答。”

    “長官……這里……”蜂鳴聲又一次打斷了回應。

    很快,025號就完全失去了對方的信號。

    “又是這樣,進入電廠以後就通訊就受到不明幹擾。”一名身穿上校級軍服的hl軍指揮官神色凝重地沈吟這。

    他身邊的通訊兵道:“長官……為了恢複電力,這已經是第三個失蹤的小隊了。”

    “我知道……”上校說道:“但我們必須接著嘗試,只有恢複供電,我們才有機會乘懸浮飛梭撤離大西洋城,否則即便變異生物的災難解決了,這也是座危城,我們不是被俘就是戰死。”他擰著眉,猶豫了很久,方才開口:“命令部隊,做好戰鬥準備,天一亮,我們直接用大部隊攻進去。”

    “可是……長官,之前小隊失蹤的原因……”通訊兵這句話並不是在暗示電廠里有變異生物,而是另有所指,畢竟怪物們是不可能用儀器去干擾通訊信號的。

    “不必說了,就算里面埋伏著一個團的兵力,我們也得上,每多等一天,就少一天的補給,多死幾個人,我受夠了!老子可不想死在這該死的地方。”上校喝道。

    “是,屬下遵命。”通訊兵得令而去。

    上校見對方走出了臨時指揮所(一間賭場的某個辦公室),這才疲態畢露,張開打手撐著自己的額頭,他頭疼得厲害,老毛病了,幾天不睡,壓力又巨大,豈能不發作。


    他從上衣口袋里拿出最後的一根兒煙,為自己點上:“南非、龍郡、西歐……現在是北美,呼……”他吐了口煙,同時又像是在嘆氣:“天下雖大,但身為帝國的軍人,或許我們快要無處可逃了……”

    …………

    血梟和左道一同來到了電廠,一路行來,竟也未遇到過一只怪物。

    按左道的理解,這是血梟霸氣外露,把那些生物都嚇跑了。

    兩人直接從大門進去,剛邁進電廠兩步,血梟便突然冒出一句:“有人在這兒。”

    左道低喝一聲,往後跳了一大步,張開雙臂,擺出個街頭賣藝般的武功動作:“在哪兒?!”

    他們正前方遠處的黑暗中,這時果然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也是能力者吧。”說話間,此人便走到了左道目力可及的地方。

    一看到他,左道就知道了其身份,那身古怪的制服是evolution高級別成員專用的。

    “既然能察覺到我的存在,說明你也算有點能耐,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那男人的臉也和evolution大多數高級成員一樣,僵硬木訥,似是張活僵屍的臉。

    血梟打量了這人兩秒,然後把他當成是空氣一般,從他身邊走過,對左道拋下一句:“這人你來對付。”

    “哈?餵!什麼情況?”左道驚道。

    “他太弱了,我沒有興趣。”血梟又補充了一句。

    “你找死!”那人喝道,他轉身追上血梟,一手摁在其肩上,但過了幾秒,他的眼中卻露出詫異之色。

    血梟轉過頭來,冷冷道了句:“你不該背對那個家夥的。”

    那人幾乎在聞言的瞬間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左道的劍氣毫不客氣地從後面偷襲而來,貫穿了他的雙膝。

    “真的很弱的樣子呢……”左道見對方那麼容易中招,膽子就大了起來,心想:反正這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我過去制住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結果那人乾脆仰面倒下,伸直了胳膊對著身後正在靠近的左道放出一股無形的攻擊。

    以左道如今的修為,對能量是非常敏感的,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他一樣能察覺,面對這突然襲擊,左道紮穩了四平大馬,上半身往後一仰,用一個特難看的動作躲過了這波攻擊,那股無形之力只略微擦到了左道的下巴尖。


    “謔!這是什麼玩意兒!”左道摸著下巴,被擦到的部份竟有些麻痹了。

    “電磁波。”血梟說道:“但是太弱了。”他繼續朝前走去,根本不怕對方在背後發動攻擊,其實剛才那人摁住他的肩膀時已經試過了。

    血梟在無意識狀態下覆蓋在全身的能量防禦,那人也無法突破,確實是弱了點。

    “比起雷火的電擊,他差得遠了。”血梟不屑地評論著:“依靠的是基因改造後身體生成的生物電吧,哼……這種威力,治治網癮差不多了。”

    左道問道:“餵!那我要怎麼樣才能制伏他啊?!這人留活口還有用的吧。”

    “打折他的肩膀。”血梟說這話的口吻就像是“穿上拖鞋”或者“前面路口左拐”的那種感覺,輕描淡寫,根本沒把破壞別人的身體當回事兒。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步履輕松地來到了一面墻邊,圍觀起了這家電廠的地圖。

    evolution那位老兄豈能坐以待斃,他趕緊翻身打滾,故技重施,又想攻擊左道。這回左道有所準備,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以這家夥的猥瑣程度而言,可以用一句聖鬥士常用的臺詞來形容他的實戰能力——同樣的招式對他用兩次是沒用的!


    將神劍的劍氣凝於指尖,倏倏兩聲,將襲來的電磁沖擊斬得煙消雲散。左道自己則順勢欺身而上,找準時機,對著那位坐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的老兄當胸就是一腳。

    對方被他踹得眼珠子等快從眼眶里瞪出來了,一口氣半天提不上來。要不是身體經過基因改造,一般人心窩子被左道來這麼一下子,恐怕直接就掛了。

    此刻,左道才算放心一些,這樣對方至少在一分鐘內都不可能再有激烈反抗了,他收起能力,上前徒手把那人的雙肩都擰得骨折了。

    到底是基因改造人,被左道這麼整,也沒有發出慘叫,他們的痛楚神經早已被麻痹,就為了在戰鬥中可以不受疼痛的影響,時刻都能冷靜地集中精神。

    血梟在遠處,對著墻上的地圖看了一會兒,接著,一拳把玻璃打碎,將那張地圖去了出來,走回來,扔給左道:“出發。”

    “這人怎麼辦?”左道很不識趣地問道。

    “你想背著他走?”血梟反問。

    “那他還不趁機把我的臉給咬爛啊?”左道回道。

    “那你還問什麼,當然是把他扔在這里。”血梟用眼神向左道示意了一下,看了看那人的腿和雙肩:“他用下巴爬是跑不了多遠的。”

    左道眼珠子一轉,又朝那人過去:“我把他的腰也打斷吧,免得他用滾的逃跑。”

    “別!別!我不跑!我就待在這兒!”那人當時就驚了,趕緊求饒。

    左道冷笑一聲:“我會信你這鬼話!”他向來都是把別人的誠信拉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標準進行評判,所以幾乎從不上當。

    “打斷了腰,之後就不好搬動了。”血梟提醒道。

    左道回頭“依依不舍”地又望了那人一眼:“好吧,暫且放你一馬,你要是趕跑……”

    “不敢!不敢!”一見面時語氣還頗為囂張的這位老兄,在領教這兩位的手段和變態的性格以後,徹底變成了個慫人。

    血梟和左道將那人扔在了電廠正門進來後的第一個廠房里,接著朝里面行去。

    “對了,他不會被怪物吃掉吧?”左道走了一段,忽然想起這件事來。

    “這是一個火電廠。”血梟說道。

    “什麼意思?”


    “溫度。”血梟用跳躍性思維解釋著:“城里的變異怪物都是冷血動物,體表也保持著低溫。這座電廠雖然停止工作了,但這里的余溫溫度也明顯城市其他地方要高。所以你看附近的區域里,都沒有遇到怪物。”

    “原來如此。”左道想著:“對啊,難怪烽燹的能力對付那些變異怪物效果非常顯著。”他轉過頭去:“那我們遇見的那個evolution的家夥,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躲在電廠里的吧?”

    血梟沒有回答,他在思考著自己的計劃,忽然,他停下腳步道:“那邊是主廠房,旁邊那棟樓是辦公的地方,我去檢查幾個發動機組,評估一下情況,你去辦公樓里找找有用的資料,比如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的圖紙,或者備用方案之類的紙質文件。”

    左道邊聽血梟話,邊從口袋里掏出剛剛血梟給自己的圖紙:“餵……你把地圖背下來了啊?”

    “廢話,老子撕下來是給你看的。”血梟回道:“另外,地圖這種東西不要折起來,應該卷起來。”說完他就自顧自地走開了。

    左道楞在當場,尷尬得合不攏嘴,從小他就覺得自己也算是個聰明人,但自從加入了逆十字以後,他充分理解了孔夫子的一句話: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其實左道在逆十字的情況,已不需要湊三人了,隨便遇上哪個人,都能教自己不少東西,你就說你想幹嘛吧?你是想掀起全球金融風暴,還是造宇宙飛船,是想學殺人技巧,還是懸壺濟世。


    就連原本被左道視為變態殺人魔一個的血梟,在長時間接觸以後,也逐漸露出了知識份子的馬腳。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威尼斯幫血梟做中間人的時候,這家夥主要購買的不就是科研設備嗎?

    左道的小聰明在周圍這幫人的大學問面前變得不值一提,在這個組織里待得時間越長,越是覺得離開這個組織很不安全,跟這幫人作對,肯定沒活路。

    “別楞著,你以為時間很寬裕嗎?”血梟頭也不回地說道,他不用眼睛也能通過情緒的反應知道左道傻站著沒動。

    …………

    同一時間,電廠門外的大街上,又有一名不速之客到來。

    此人同樣穿著evolution的深藍色高階制服,他的臉、脖子、手都有明顯的縫合痕跡,縫痕和針腳隨處可見,好似這個人的皮膚是用無數張皮給縫起來的一般。

    裁縫四下張望了一下,重新把目光放到了電廠大門的方向,心道:剛才明明有能力者戰鬥的感覺,這麼快又消失了,是雙方的差距很大嗎……

    “嗯?”他突然低下頭,看向前方的墻角。

    “喵……”一只黑貓從那里跑了出來,擡頭看了裁縫一眼,一對綠色的貓眼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亮。它又叫了一聲,然後轉身,重新竄入了黑暗之中。

    “切……原來是貓啊。”裁縫自言自語地念叨,“還是進去確認一下好了。”他說著,便邁開步子,走進了電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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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會議(上)

    2101年10月14日,天都,皇家研究院總部

    這個組織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一百年前,在星球統一戰之後迅就被建立

    最初,皇家研究院只是帝國的軍事研究部門轉型而成的一個科研機構,也稱“皇家研究學會”,到現在也仍有人這樣稱呼它經過若幹年後,戰爭逐漸離人們遠去,軍用科技的研發雖仍未停止,但能源、生態方面的各種問題也被提上了議程

    一直發展到今天,皇家研究院逐漸成為了一個純粹的學術性機構,科學家們夢寐以求的最高殿堂軍用科技的研究反而成為了一種附屬品因為在二十一世紀後,人們便發現了一個問題,當核武器被發明出來以後,人類對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研究就該止步了,繼續研制升級強的武器也沒有意義,除非你的目的是摧毀這個星球

    而常規作戰兵器方面,與其專門去進行武器的開發,不如拿這經費去研究一種興的技術或是開發能源只要開發出一種技術,就能在短時間內衍生出幾十種武器,能源亦是如此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技術和能源還可以發展為民用科技,並非只為殺人服務

    於是,像evolution和factory這樣的極端組織應運而生,從皇家研究院里被分離了出去,在各自的領域專門研究殺人科技,並保持著一種競爭關系

    今天阿道夫和朱加什維利兩位局長,帶著他們各自的心腹一起出現在了天都,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他們甚至連會議的內容都不知道事先也沒有任何風聲放出來兩位局長心里都清楚,這種情況,意味著要會議上要討論的事情是最高級別的機密,恐怕連紙質文件都不會留下,所有的會議內容只可能出現在與會者的腦子里,一旦日後有什麼與討論內容有關的情報走漏出去,所有出席者都將受到調查


    正所謂冤家路窄,阿道夫和朱加什維利在會議室里還被安排坐在相鄰的位置上二人的心腹赫斯、馬林科夫分列於二位局長的身後,一絲不茍地用軍姿站著真不知道這種安排是工作人員的疏失,還是有意為之

    會議室陸續走進來不少大人物,EAS的局長唐顯垣擎和他官複原職不久的副局長英雄——喬瑟夫.諾蘭時侍,也走進了會議室中

    那些海陸空三軍的頭頭腦腦們都身著軍裝走了進來,這幫在相對和平的年代,胸前還掛滿了勛章的軍人們,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顯赫的軍銜和“豐功偉績”

    一眾上將紛紛就坐身後都站著自己的心腹參謀這群人里面唯一的一名中將,是天都HL總部的居勝將軍,站在他身後的“參謀”便是寇臨哉,這位醉爵今天把他那隨身攜帶的葫蘆收了起來臉上毫無醉意,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多半人第一眼都沒把他給認出來

    居勝軍銜雖沒有旁人的高,但實際打過的仗卻是這里最多的當那些上將們靠著與王族貴族的勾結通過鎮壓平民之類的行動升官兒時,居勝可是親自率軍殺到南非和當地的反抗組織拼得刺刀見紅,與對方的能力者高手們短兵相接、狹路相逢即便現在把居勝降職為連長,他也是個能帶兵,會帶兵的基層指揮官而同一間會議室中,那些體態發福、可能連士兵的體能測試都無法通過的上將和參謀們,帝國要真讓他們上前線去玩兒命,沒準他們會在接到命令以後舉家攜款潛逃

    一個極度腐敗的政權,以及一種催生腐敗的體制,就會衍生出這樣一支軍隊來

    越是接近上層,有能者的比例反而越少,和王族貴族沾親帶故的人會升得很快,所謂的朝中有人好辦事許多真正有才能的人得不到重用,即使能力出眾,也只能止步於校官軍銜

    當然,這個世界里,還有“能力者”這種存在,所以,總是會有些人不靠關系升到高層里去的,上頭的人想法也很簡單,給那些能力者加官進爵,就能保證他們的忠誠

    不過,帝國軍隊的一把手,確實是個有真材實料的厲害角色


    傳說中的三軍大元帥先生,相當於帝國的國防部長,他可以對任何一個身穿帝國軍裝的人下命令,無論是皇家直屬軍隊、HL名下的軍隊或是地方軍,也不管是海軍、空軍、陸軍,哪怕你是宇宙軍,大元帥也可以直接越級進行指揮

    而且大元帥的人選是由皇帝親自決定的,也只有皇帝能罷免或者改變他的職務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地位比起十天衛,也可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當大元帥本傑明.史密斯本人出現在會議現場時,會場的氣氛瞬間就凝固,沒人想到連大元帥都親自蒞臨了看來這會議上討論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包括謀反……

    正在所有人都認為,史密斯會坐在主席位上開始主持會議時,他卻出人意料地路過了那個座位,在其旁邊坐了下來

    會議預定的開始時間已經過去了,會議室中靜得令人窒息,圍著這張長桌坐著的每一個人,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還有幾個沒穿任何制服,著便裝出席的神秘人物,就坐在和史密斯對應的位置,與主席位非常接近,根本就沒人認識他們,而這些人,就是來自於天一曾對賭蛇提起過的,那些“從技術上來講根本不存在的組織”

    二十分鐘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有些人的臉上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有些人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仿佛這屋里的空調失靈了一般;還有些人竟神色陰狠、毫不掩飾地觀察著屋里的每一個人

    試問當今世上誰又能耐讓這麼一群人坐在這兒幹等著?

    天一應該算一個,顧問也是,但今天的主角,卻不是他們

    會議室的電子門打開了一個藍發的少年走了進來,那面龐隨未褪去年輕稚氣,但他的眼神和眉宇間透露出的氣勢,卻如淵渟嶽峙,令人無法直視

    七皇子殿下舉手投足間溫文儒雅,氣度不凡,身穿一套純白色的HL特別探員制服,他那件衣服的背上根本沒有印上“王權無上”這四個字換做別人膽敢如此,被當做政治犯扔進大牢里都算輕的,但他卻是無所顧忌


    一位戴著眼鏡的老者畢恭畢敬地跟在皇子殿下的身後,像個隨從的宦官似的一同走了進來會議桌周圍的人全都認識他那就是皇家研究院的現任院長,韓九言

    不知為什麼,當茶仙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站起來了那些在HL中比茶仙職位高的人,在各自軍中不可一世的上將們史密斯元帥,各個高權限組織的局長,甚至那些神秘部門的負責人,無一例外地站了起來

    茶仙來到會議桌的主席位理所當然般坐下,他的目光淡然如料峭寒風,掃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了句:“諸位,都請坐下”

    待那些大人物們紛紛重落座,茶仙便開口說道:“如各位所見,今天的會議,由我來主持,這是父皇直接的授權,如果誰有異議,請現在提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這種時刻,想放屁都得憋回去

    十秒後,茶仙再次說道:“很好,那麼在我們開始正式的討論之前,我要先聲明一些事情關於我要說的,想必在座的許多人,早已心中有數但總會有一些屍位素餐……對不起,那些人可能聽不懂這句話,讓我說得直白一點,總會有一些並不稱職的、遲鈍的、愚蠢的人,自以為如今仍是天下太平,大可高枕無憂

    因此,請恕我重申一下這些事情,浪費些許大家的時間”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這兩秒間,在座每個人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明察秋毫

    “戰爭已全面爆發,這並不是某個反抗組織,在某個地區的武裝軍事行動,而是一次目的非常明確的,且全球同時進行著的政權顛覆活動,其規模和影響是帝國建立以來最為嚴重的以目前狀況來說,我們在戰爭中已經處於劣勢,即便贏得了最後勝利,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完全收回某些地區的控制權

    部份的反抗組織,其性質已轉變為地方政權,且具有十分穩固經濟和軍事基礎,和許多建立的政權一樣,他們很顯然比我們關心民生問題,或者至少是表面上做到了這點,因此,他們受到了當地民眾,甚至是其他地區人民的擁戴

    我們在政治上已處於不勝之境,這點我可以直言不諱,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企圖用改革之類的舉動來作補救,完全是白費功夫所以,在軍事上,帝國必須要贏

    而純粹從軍事角度而言,現在的形式,依舊很不樂觀在橡之郡和冠之郡被雙雙攻占以後,HL歐洲總部所在的水晶郡自然也在重圍中失守,這一事件可以視為鋼鐵戒律里程碑式的勝利在那以後的各個戰役,我軍可以說是全線潰敗,鋼鐵戒律橫掃歐洲如卷席一般


    現在歐洲的陸軍主力已退至北歐,西線將赫爾辛堡與馬爾默作為重點城市布下防線,以厄勒海峽為界與叛軍相持;東線靠著雙鷹郡部隊的支持保持對峙,但近期以顯捉襟見肘之勢

    金獅郡的A90部,自從逃過英吉利海峽以後,每一天都在申請從海上撤退,這種軍隊……”

    茶仙忽然直視著會議桌上的某位將軍:“倫斯德將軍,是你的直屬部隊?”

    A90是西歐的主力軍,倫斯德一路晉升也是在這支軍中,不過早在這支部隊正面和叛軍接觸之前,倫斯德本人就通過朝中的關系,申請調任到天都來了

    “這……殿下卑職不久前已經被調離……”倫斯德吞吞吐吐地回道

    茶仙打斷道:“回答我的問題以前,你最好想想清楚”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倫斯德的冷汗順著臉頰留了下來,他心里也在罵自己是白癡,皇子殿下都問你這個問題了,他還會不清楚你的底細和你玩兒的那點兒花樣嗎?你這是忽悠誰呢?帶兵帶了這麼些年,大戰前臨陣換帥,現在還想把責任推卸給下一任指揮官?難道你的接替者名叫卡馬喬?

    “卑職……領兵無方……”倫斯德的眼中閃爍著恐懼,他的語氣像在求饒,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實質內容和意義

    “將軍,你不必自責”茶仙溫煦地笑著,但這表情才旁人看來只會令人膽寒:“我已經把你的軍籍調回了A90部你可以去金獅郡,重接管你的部隊”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讓倫斯德去送死,他自己當然也不例外不過倫斯德知道,這事情未必沒有回旋的余地,他只要爭取些時間,利用在朝中的關系,就可以……

    還沒等倫斯德想好該怎麼回話茶仙就接著道:“你的專機二十分鐘後在機場起飛,接下來的會議,將軍你不必參加了,即刻啟程”

    “這……”倫斯德臉都白了:“我……殿下至少讓我回家和家人告個別……”

    “這些瑣事,將軍無需費心”茶仙平靜地說道:“你來參加會議的路上我都已經派人辦妥了你的妻子和三個孩子,還有你孩子的孩子全都在飛機上了,他們留在天都,會讓你分心的至於行李……我也為你準備好了,不勞您回家整理

    你的不動產和前不久轉移到天都的一些資產,哦,對了,還有那五六個跟你有染的,年紀可以做你孫女的女孩兒,不算是你的家人。這些東西和人,我都會替你保管和照顧好的,請將軍放心上路”他說著,就按下了手邊的通訊開關,“來人,送倫斯德將軍去機場,保證好將軍的安全”

    電子門打開,兩名士兵走了進來,根本不多廢話,直奔倫斯德的所在,很顯然這都是茶仙早就安排好的

    “你……”倫斯德壓抑著暴怒和驚恐,臉上的橫肉都抽搐著:“殿下……我和克萊斯大人……”

    “你說什麼?”茶仙在對方提到克萊斯這個名字的瞬間提高了聲音,厲聲說道:“你想用一個貴族的名字,來恐嚇我?”

    “卑職不敢……”倫斯德剛才有點失去理智了,此刻在茶仙的逼視下,他才明白,自己說出了最不該說的話

    “你在我的面前,稱一個貴族,為大人?”茶仙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了倫斯德,在經過時侍的身邊時,他停下腳步:“英雄,喬瑟夫.諾蘭”


    時侍轉過臉,他的語氣中,竟也只剩下了敬畏:“殿下有何吩咐”

    “我是誰”這是個問題,但茶仙不像是在問

    時侍明白,他再也不是那個HL的特別探員了,或許,也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朋友了:“第七皇子,克勞澤.維特斯托克殿下”他的話,像是為茶仙這個稱呼,刻下了墓誌銘

    克勞澤,走到倫斯德的面前,後者已經面無人色

    “這個帝國,是姓維特斯托克,還是姓克萊斯?”他用冷酷的語氣問道

    “是……是……”倫斯德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和克萊斯有些交情”克勞澤一邊說,一邊把臉轉向了會議桌:“很多人,都和克萊斯家族有交情”這句話,是說給在座所有人聽的,至少有十幾位大佬聞得此言後,喉嚨一緊……

    “但克萊斯幫不了你,他是他,你是你”克勞澤道:“克萊斯全家死光,跟你也沒關系”

    這是要瘋啊

    沒有人想到,今天來開會還能聽到這種臺詞,要是知道,肯定托病在家,不……自殘在家,也絕對不來出席這種會議

    “帶走”克勞澤對兩名士兵下令道

    倫斯德被拖了出去,這天以後,他和他的家人,都再也沒在天都出現過

    克勞澤回到了他的座位上,接著被自己中斷的話題道:“直截了當地說,歐洲已經完了非洲……”他搖了搖頭:“同樣沒有指望,炎武聯合與鋼鐵戒律在北非相遇只是時間問題我們現在的主要精力,應放在亞洲和美洲,那里的局勢尚不穩定,仍有堅守和反攻的余地

    以上,就是我們面對的情況,接下來,我們要正式開始討論一些實質性的話題”

    他舉起左手,隨意揮了揮手指,韓九言便上前一步,開口說道:“首先,我要公布一段資料,關於數月前,十天衛之一的戶阪被殺事件,在那次事件中,我們得到了一樣東西,即那一發直接殺死了戶阪的子彈

    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這枚子彈的原材料被證實,是一種資料庫中從未有過記載的金屬,暫定名為——不明材質α”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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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0 17:07: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會議(中)

    “有關技術上的細節,我在此不做解釋,我現在要說的是這種材料的一些特性,也就是淺顯易懂的表象,類似雪是白色的、火是灼熱的,即該材質簡單的性狀。”韓九言說道:“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關於不明材質α的數據從皇家研究院的總部中泄露出去,因此,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如果有一句話,乃至一個名詞被傳出去,那麼在座的每一位……都有義務接受並配合相應的調查程序,而那個泄密者,哪怕是在說夢話時不知情地把機密說了出去,也要有對此造成的一切影響負責到底的覺悟。”

    韓九言至此還沒說什麼實質性內容,他僅僅是點出了“不明材質α”這樣一個由皇家研究院臨時命名的名稱而已,就已經像恐嚇一樣事先講明了泄密的嚴重性,這無疑讓在座的同僚們心神忐忑,惴惴不安。若是可以選擇的話,這會議室里一多半人可能會離開。

    但他們選不了了,因為剛才七皇子殿下已經用行動告訴他們,臨陣退縮者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這場戲根本就是殺雞給猴看,把他們逼到了毫無退路的境地。

    克勞澤要傳達的信息就是:你們這幫家夥身居高位,卻是終日不思進取,無為而治,幹著結黨營私的勾當,便可保得仕途坦蕩。而如今的帝國,已至存亡之秋,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所以說,就算是庸才,我也要用,哪怕是廢物,我也能壓榨點剩余價值出來。如果在這種形勢下,你們連最基本的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都做不到,那麼倫斯德將軍的下場,就是你們最終的歸宿了。

    韓九言推了推眼鏡,他看上去雖然已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了,但依然將背挺得筆直,說話的語速和掃視眾人時的眼神也和壯年時無異。他掌管皇家研究院逾二十年,自上任之日起,便極力主張唯才是舉的管理方針,在他的影響下,許多像槍匠一樣本該被視為罪犯的科研人員得以被“招安”,皇家研究院取得的成就與突破也是有目共睹。

    今天,即便韓九言親自坐上會議桌的主席位也完全可以鎮住場面,但此刻,他只負責普通研究員都能勝任的、類似於報告般的解釋說明工作。

    “那麼,我先列舉兩個最重要的特征……首先,是比凈合金更強的硬度和耐熱性。

    使用處理凈合金的設備,無法對其產生任何作用,所以該材質的韌性無從判斷,同理,硬度和耐熱究竟比凈合金強出多少,也無法實際測出。

    但是,我們獲得的不明材質α,是被制成了子彈形狀的,且是長度區別於一般子彈的狙擊彈,可見,擁有這種材質的組織,極有可能掌握著冶制不明材質α的技術。”

    韓九言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其二,是對能量的阻隔。實驗的結果證明,能力者外放的能量,對於不明材質α不構成影響,除了精神類的能力者外,我們實驗了各種能夠造成實質損傷或干涉的能力,目前尚未有一種可以對不明材質α發生作用。

    我們有理由相信,不明材質α可以將能量隔絕在自身物質結構之外,並且無視其特殊的力場效應,純粹從物理角度而言,兇級能力者才擁有的護身能量層,也會被其輕易穿透。這就是位列十天衛的戶阪卻被一顆子彈就輕易擊斃的原因。”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克勞澤,皇子殿下似乎沒什麼要補充的,於是,韓九言接著道:“其余的特性還有,在人類可制造的最低溫環境下物質結構依然不受影響,性狀無變化;對腐蝕性物質和微生物都無反應;本身不帶磁性,也不受到任何磁力的影響;根據計算,其物質密度遠遠高於任何同樣體積的金屬,包括凈合金,我們手中唯一獲得的這一枚子彈重量超過了五公斤。”

    韓九言說到此處便停下了,克勞澤開口接道:“根據愛麗絲.懷特上校(十天衛軍銜一般在中將以下)以及喬瑟夫.諾蘭副局長二人在被俘期間得到的情報,逆十字組織控制下的一艘潛艇,即潮汐監獄的越獄事件中出現的那艘,就是由一種強於凈合金的材質所制造。

    那艘潛艇的材質,基本符合韓局長所說的最初兩項較為顯著的特性,也就是說,逆十字,擁有將不明材質α,或者諸如不明材質α的材料制造成大型軍用設施的能力。”

    克勞澤此言一出,會議桌上的眾人,神情皆是有了些變化,其中最為誇張的一個,就是fαctory的朱加什維利局長。他是機械化戰鬥兵器的內行,局里壓箱底的家當無一不是凈合金制造的,因為凈合金是目前帝國在軍事化領域最強、最佳的材料。可現在有人告訴他,竟有一種比凈合金更家優越的材質,而且某個反抗組織的人還有能耐將其制造成潛艇之類的玩意兒,那還得了?

    一般來說,外行人覺得無妨的事情,內行人有可能就會覺得不妥。而眼前這件連外行人都覺得嚴重的事情,朱加什維利自然是徹底受驚了。

    幾乎在三十秒內,他腦海中就冒出了一連串可怕的信息,如果用不明材料α制造一套機械化的鋼鐵戰甲,就可以完全無視冷兵器和子彈,即便這些是用凈合金制成的也一樣;靠常規的導彈和能力者也都無法將其破壞;動用核武和生化武器那自己人死得比對方更快更多。剩下能想到的……對付這東西的辦法,就是把穿著戰甲的人整個給扔到大氣層外面去。考慮到磁力炮也是無效的,那麼能把一套幾噸重的盔甲連同使用者一塊兒扔飛到太空里去的也只有能力者了,但力量能達到這種恐怖級數的高手,帝國一共找得出幾個來……


    假如真有這種鋼鐵戰甲,那朱加什維利只能想出一個弱點來,就是能源。不會有人腦殘到把這種鋼鐵戰甲制造成需要人力驅動的純護甲,根據韓局長所說的推測,以這種密度的材質造一套兩米高的人形戰甲,制成後的實際重量可能跟二十米高的高達差不多。如果是純護甲,那只有賽亞人能穿著動。而戰甲的使用者也不可能派能力者擔任,因為其本身的能力也會被阻隔在戰甲里,無法對外界造成影響,就算靠純力量能帶的動,活活累死也是時間問題。因此,這種兵器自身肯定得具備動力,制造成依靠能源驅動的機械化護甲才行。這就需要非常驚人的能量源,至少也得是核反應堆級別的。


    當然了,就算反抗組織沒有高明的微型能源可以驅動戰甲之類的作戰單位,即便是潛水艇那種量級的兵器,來他一個裝甲師的兵力,這個星球上恐怕也沒有能擋得住的。

    目前就得看逆十字究竟有多少不明材質α的存量了,如果他們除了那艘潛艇以外,剩余的材料只夠做些冷兵器或者子彈這種消耗品,那還好說,大不了用低級士兵的命去填,去消耗。

    但如果不明材質α對逆十字來說跟煤礦似的,兵器可以隨便生產,那不用說了,朱加什維利局長帶頭率領fαctory趁早投降。反正到時候正面戰場上等於是外星人打地球人的那種差距,叛軍零傷亡結束戰鬥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逆十字需要我們重視的威脅,還遠不止不明材質α這一項。撇開那套用能力高低去評定劃分出來的危險等級不提,帝國目前已知的每一名逆十字成員,都是非常危險的特殊人才,他們是一個極端精英化的團隊,這幫人聚在一起,一個月內能完成的事情可能比朝廷所有官員一年里做的事情都多。”克勞澤接著說道:“當然,我並不是在說……堂堂帝國的最上層找不出幾個人才來,在座就有很多人是極有才幹的國之棟梁,只不過是體制拖累了你們而已。


    畢竟……國王不可能像羅賓漢一樣把錢分給窮人,對山賊來說,盜與道只在一念之間,他今天可以燒殺搶掠,明天就能劫富濟貧,但是對統治者來說,想做一件事,就要難得多。

    我之前也說過了,改革已經太晚了,那是很費時間的工程。我不可能用羅賓漢的方法,比如立即下一道命令,將貪贓枉法的貴族、王族全部處死,那樣的話,99.99%的人就都被殺掉了,而且還是滿門抄斬。那到了第二天,誰來運轉這個帝國?誰來維護皇帝的統治?誰來保證社會秩序?不出半個月,羅賓漢和他的山賊們立刻就會多出小半個國家的同行來。

    所以,我們做事時,和那些叛軍是不一樣的。諸位帝國的精英們都應該有一種覺悟……”

    克勞澤目光悠然,嘴角卻泛著冷笑,“你們要做一件事,必須面對一個臃腫到無以複加的官僚機構,受到無數如同你們身邊那些腦滿腸肥的蠢才拖累,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和那些龐大的利益集團抗爭。才有可能取得些許的成功。”他背靠座椅,攤開雙手:“在此,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里,在座的每一位,都能放下黨爭、私仇、個人利益之類的念頭,精誠合作。為帝國贏得戰爭的勝利作出貢獻,至少也不要成為一種阻滯。否則,我將不得不親自清除這些人。”

    他說到這里時,很多人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們,還從未被人這般含沙射影……不,應該說是“直截了當”地侮辱過。

    不過他們也算是運氣好的了,克勞澤畢竟是皇子,話說得再難聽,也不會越過某條界線的。今天要是顧問坐在這兒主持會議,他的臺詞很可能是:“你們簡直就是一堆吸附在抽水馬桶下方管道第一個轉角的屎垢,帝國這個馬桶已經臟成這樣了,你們竟還讓身邊僅有的清水流動受阻。現在反抗組織正騎到咱們頭上拉了一坨巨屎,我警告你們,誰要是敢逆流而上,我殺你一戶口本兒。”

    這時,克勞澤也不知從那兒拿出個保溫水壺來,擰開蓋子,將蓋子翻過來當做茶杯,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他喝上半杯,潤了潤喉嚨,又繼續說道:“逆十字的問題,先擱置一會兒,關於他們,需要具體討論到的人和事比較多,現在來說說另外幾個組織現在所具備的主要威脅。”

    他稍微想了想,決定還是從鋼鐵戒律開始:“切薩雷.巴蒙德,鋼鐵戒律的大團長,現今世界上已知狂級能力者之一,以鋼鐵戒律而言,他本人就是最大的威脅。

    這個組織的綜合實力一直是所有反抗組織中最強的,他們有堅定的信仰和意誌,充沛的資金和人才,健全的體制和綱領,強大的軍事和科技。所有這一切,都圍繞這一個人——切薩雷.巴蒙德,他是鋼鐵戒律的核心人物,他的強大不僅體現在能力者的層面上,更可怕的是他在政治和軍事方面的才能。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有一種平常人不具備的東西,有人稱其為領袖氣質。要我說,也許十個人里就有一個人具備領袖氣質,我們這個會議桌邊坐著的人里,就有不少具備這種特質。但切薩雷.巴蒙德身上的不能說是領袖氣質,而是王者的氣度。就像嬴政、凱撒、漢謨拉比……”

    這番話也是那種換了別人絕不敢公開發表的言論,但克勞澤敢說,而且是當著這樣一群人的面說:“只可惜,切薩雷的姓氏不是維特斯托克,而且他偏偏生在了這個時代,所以……他必須死。”

    “殿下的意思是,鋼鐵戒律最強的大團長,也正是他們最致命的弱點,只要取下他的首級,這個組織就等於完了一半。”史密斯在旁適時接了一句。


    這會開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跟克勞澤搭腔,果然也只有三軍大元帥先生敢這麼幹了。

    “很好,史密斯元帥,理解得很快。”克勞澤接著道:“關於具體的行動方案,稍後我會布置。繼續關於‘威脅’的問題。

    接下來是自由前線,北美的反抗組織,綜合實力比鋼鐵戒律略微遜色,但是沒有明顯的弱點。他們高層的人數眾多,沒有絕對的領導者,凝聚力方面,他們依靠的也不是宗教信仰,而是切實的改革理想。

    這不是依靠殺一兩次暗殺就能擊潰的組織,他們分工明確,組織結構是所有叛軍當中最為嚴密且合理的。自由前線的首腦隨時可以被接替,純粹的能力者,哪怕是組織的第一高手被殺,也無關大局。只要組織結構不受到破壞,就算只剩下一百人不到,他們依舊可以照常運轉。

    自由前線正面部隊的科技含量,已經與我軍十分接近,頂尖的能力者方面,比起鋼鐵戒律要遜了不止一籌,但整體基數也是很大的。

    我認為,自由前線是當前需要立即集中全部的力量,重點去剿滅的一個組織,我們不可能殺光他們的每一個成員,但至少要將他們打到退出這一時期的歷史舞臺,至少五年內都無法再次起勢。

    這是硬仗,沒有什麼捷徑,在當前捉襟見肘的形勢下,能否在短期內達成這個目的,很可能關系到全球戰爭最後的結果。”

    克勞澤拿起紅茶,喝完了這一杯,又給自己重新滿上,開始說下一個組織的威脅:“刑天,原本虎踞龍郡,威懾東南。總人數與之前那兩個組織無法相比,但能力者的數量和質量,卻完全可以和鋼鐵戒律相提並論,只是曹朔本人作為第一高手,在實力上要比切薩雷弱了不少。不過此人也絕非等閑之輩,他同樣具有王者之風,組織的二號人物軍師諸葛寨,其智謀和忠誠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刑天極有可能和逆十字在暗中有所勾結,他們在龍郡的戰事爆發前撤出,搶奪神霧的事件也成為了後來越獄事件的導火索。

    如今他們又重新出兵龍郡,已占據三省之地,組織的規模也在短期內急劇擴張,隱隱有超越炎武聯合和白色閃電的勢頭。

    還有關鍵的一點,也是刑天最值得註意的威脅……”

    克勞澤停止了敘述,他的目光投向了坐在遠處相鄰座位上的兩個男人。

    阿道夫和朱加什維利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就連分列在他們身後的赫斯和馬林科夫,身體都禁不住一個哆嗦。

    “應該是一種由神霧作為原材料而研制出的武器。”克勞澤把目光停留在那邊,說了下去:“大約三個月前,我親自下達了一個命令,調動了兩支特殊戰鬥部隊,去對蟄伏中的刑天進行試探。這次行動,既是對叛軍的試探,也對這兩支部隊的一次測試。沒想到,卻有意外的收獲……當然,這意外的收獲,來源於意外的行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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