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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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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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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43:37 |只看該作者
139 偽鈔暗湧

    這時,況玖蘭從二樓轉了下來,走入圈中,道:“幾位,你們既然掏得起一千塊,不會連三四百塊的小錢也付不起吧?剛才我的夥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付帳怎麼行呢?對不對啊,阿SIR?”問到最後一句,她還向費倫拋了記媚眼。

    費倫向仇兆強打了個眼色。

    仇兆強會意,帶著戴岩等人散開。

    費倫這才一步三搖地來到了幾個不三不四的混子面前,亮證道:“員警!”

    “怎麼?阿SIR了不起啊?我們又沒犯法!”莫西幹頭嚷道。

    費倫聳肩道:“你們現在是沒犯法,不過不買單就走的話,那就犯法了。”

    在費倫冷峻的目光逼視下,長髮終有點心虛了,從褲兜裡摸出張皺巴巴的五百塊扔到幾子上,道:“我給錢還不行嗎?這些夠了吧?”

    男侍者揀起那五百驗了驗,道:“是真的,夠了夠了,我找零給你們!”

    長髮一擺手道:“誒,不用找了,多的就當小費,閃啦閃啦!”說完就想擁著兩個同夥擠出人群。

    “慢著!”費倫叫住長髮道,“你剛才不是給一千嘛,怎麼現在改給五百啦?對了,我口袋裡有一千多零錢,想跟你換那一千塊,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長發揚著下巴道:“阿SIR,換不換是我的自由,我不想換,你能拿我怎麼著?”

    費倫攤手道:“不怎麼著,可你的言行前後矛盾,我有理由懷疑你身上藏有違禁品,需要搜一下你身!”

    長髮聞言,眼神開始閃爍不定,和倆同伴互望一眼,倏然暴喝道:“閃!”三個混混就打算分頭鑽入人叢,可惜正好撞上仇兆強他們,被逮了個正著。

    施毅然很快在長髮的小腰包裡翻出大量千元整鈔,少說也有十幾萬。

    大疊千元鈔票一亮相,立刻引得圍觀的吧客們譁然一片。有誰泡吧身上會帶這麼多錢,這時就連白癡也知長髮他們有問題了。

    費倫抽出其中一張對著光照了照,有些皺眉,又細細聞了聞,這才斷定道:“假鈔!把他們幾個都帶回去!”

    戴岩馬上熟練地為仨個混混拷上了銬子,道:“呐,現在懷疑你們轉運、行使偽鈔,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用筆記下,將來做為呈堂證供。”

    仇兆強等人把長髮和他的同夥押了出去,費倫留下來把況玖蘭扯到了角落,問道:“蘭姐,聽你的夥計說,最近一段時間你們這裡收到了很多偽鈔?”

    “其實也沒多少啦,大概有一兩萬吧!”

    況玖蘭對這樣的倒楣事兒似乎不願多提,不過在吧客身上搜出十幾萬的偽鈔,費倫照例要問個明白:“那你們是怎麼發現那些偽鈔的?”

    況玖蘭聞言一愣,道:“你這麼一提,我也覺得奇怪,當時沒人發現那些千元大鈔是偽鈔來著,就連驗鈔機也驗不出來,可是拿到銀行去入戶,他們就說那些是偽鈔,將之沒收了。誒,對了阿倫,你剛才是怎麼看出那些是偽鈔的?”

    費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其實我也沒看出來,是聞出來的。”

    “蒙誰呢?”況玖蘭嗔道。

    重案組審訊室。

    仇兆強根據費倫的指示,只對長髮重複兩個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長髮:“……”

    見長發不肯說話,仇兆強也不追究,接著問:“你腰包裡裝的是偽鈔嗎?”

    長髮:“……”

    注意了一下長髮的表情變化和肢體動作,仇兆強繼續道:“你叫什麼名字?”

    長髮:“……”

    “你腰包裡裝的是偽鈔嗎?”

    長髮:“……”

    如此循環往復了近三個鐘頭後,戴岩已經查到了長髮的姓名及身份。長髮叫衛言,是某名校的中六(①)學生,家庭環境不錯,人很機靈也很反叛,喜歡跟些古惑仔混在一起。

    仇兆強通過耳麥得知了長髮的個人資訊後,略微改變了問題:“衛言,你腰包裡裝的是偽鈔嗎?”

    遭受了幾個小時的疲勞轟炸,長髮衛言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達到了極限,乍聽仇兆強叫破了他的真實姓名,頓時慌了,心防瞬間崩潰,帶著哭腔承認:“是,是,那包裡的十幾萬全都是假鈔!”跟著,如筒子倒豆子般把所知道的全都吐了。

    衛言這邊一被突破,費倫立刻命施毅然和莫婉甯突審莫西幹頭和另一個衛言的同夥,也很快取得的成果。

    審完之後,讓衛言三人繼續關著,費倫把戴岩等人叫到了簡報室,開了個短會。

    戴岩率先介紹道:“SIR,三個混混的口供相互印證,基本一致,他們的偽鈔是在一個叫鹹濕財的傢伙那兒拿的。”

    費倫隨後在白板上貼了戴岩遞過的幾張照片,指著其中一個左擁右抱滿臉猥瑣的傢伙道:“咸濕財,本名汪財,三十二歲,十幾年前從濠江移民過來,元朗打金出身,現任運財財物公司副總經理!”

    說完,費倫又指了指汪財照片旁邊一個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傢伙:“這個人叫靳養生,外號生哥,現年三十四歲,運財的總經理,曾涉及多宗洗黑錢案和製造、販運偽鈔案,但每次都因為證據不足,告不了他!今天這件案子,我們有理由相信跟這個人有關!”

    “哇靠,這家運財公司擺明瞭就是個賊窩嘍!”施毅然叫道。

    仇兆強卻仍顯得小心謹慎,道:“SIR,現在鑒證科(②)值班的同事還在幫忙驗那批鈔票,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們恐怕很難找運財公司的麻煩!”

    費倫本想說他已經確認那批是偽鈔了,但光靠他嘴上說的一面之詞不夠令人信服,遂看了看表,改口道:“你說得很對,現在已經快淩晨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再過來上班!”

    “費SIR,那你呢?”莫婉寧關心道。

    “當然是回去休息嘍,等明早鑒證報告一出來,我會親自去跟滙豐銀行和商業罪案調查科的負責人談談。”

    翌日早上,鑒證報告出來了。

    費倫拿到報告掃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道:“這樣的鑒證結果不等於沒結果嗎?”

    鑒證科送報告的同事連忙解釋道:“費SIR,可事實就是這樣,這批鈔票雖然與真鈔有所差異,但以我們科的技術實力,無法斷定它是偽鈔,如果你實在趕得及,我建議向法證那邊求助。”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昨晚法證那邊都下班了,不然他也不會找鑒證科的同事幫忙:“行吧,那先這樣,麻煩你們了!”

    隨後,費倫取了兩張假鈔樣本,第一時間趕去了該版鈔票的發鈔行滙豐銀行總部。費倫相信,在鈔票辨識方面,銀行應該比法證更有發言權。

    到了滙豐總部,費倫直接亮證找上了總經理申國權。

    申國權提前接到了秘書的通知,對於員警的來訪很不感冒,本想給臉子看,但一見費倫頓時換了副誠惶誠恐的嘴臉:“哎呀呀,費先生,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難怪今兒早上我家養的喜鵲一直叫喚個不停!”

    “老申,你少給我賣狗皮膏藥,我今天是以員警的身份來找你的。”

    申國權頓感愕然:“費先生,您、您是員警?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很,費倫有大幾十億的港幣現金存在他們銀行,這樣的超級富豪、銀行的大客戶會是員警?開什麼國際玩樂!

    費倫隨手把警官證扔到申國權懷裡,一本正經道:“我沒開玩笑。”

    申國權看完證件雙手遞還,道:“那您今天來是為了……”

    費倫把用證物袋裝好的千元偽鈔拍在幾上,道:“就為這個!老申,你想個法子,幫我驗一驗這到底是真鈔還是假鈔!”

    申國權拿起偽鈔細看了看,道:“不用驗了,我可以斷定,這是偽鈔!”

    費倫卻懷疑道:“你有這麼好眼力嘛?”

    被人質疑,申國權略感尷尬,道:“不是我眼力好,而是最近兩個禮拜,我見過不少同一款的偽鈔,發鈔年份都在1995年!”

    不得不說的是,滙豐銀行發行的93版至95版的港幣背面中間下部都有一排英文小字——“湯瑪斯德納羅有限公司”,而到了滙豐96版的港幣上,卻沒有了這個版銘。相對來說,96版的鈔票紙質也比前面幾年發行的版本要好一些。

    聽了申國權的話,費倫愕道:“那你們銀行方面既然發現了偽鈔,怎麼不報案?”

    “已經報啦!”申國權道,“上個禮拜我們就跟商罪科打過招呼了,他們還派人來取走了幾張偽鈔!”

    費倫一怔,改變話題道:“那你們是怎麼分辨這些偽鈔的呢?”

    “費先生,您既是我們的大客戶又是員警,我也不怕跟您說實話,這批偽鈔用普通的驗鈔機根本難以分辨真偽!”申國權說到這兒也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只有我們總部這邊最精密的三台大型驗鈔機才能報錯,分出真假鈔,如果單憑肉眼來判定的話,也只有幾位印鈔專家有這個本事,至於我嘛,那是接觸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①:HK以前的中學是七年制,現在是六年制,中六自然就好理解了,而電視裡常說的中五,相當於內地高考前一年的高中畢業會考)

    (②:法證部,是HK-ZF化驗所下轄單位;法醫科,是HK衛生處下屬部門;鑒證科是警務處內部負責鑒識指紋等工作的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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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44:24 |只看該作者
140 梁慕晴的同事

    費倫提要求道:“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們的印鈔專家聊聊?”

    “當然可以。”申國權道,“正好今天有兩位專家在總部,我這就通知他們過來!”

    沒多久,兩位銀行的專家就到了。倆專家都西裝革履、頭髮斑白,不過精神矍鑠,俱是一副學者派頭。

    申國權指著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專家道:“費先生,這位是我們銀行的製版專家夏元朋。”又介紹另一位道,“這位是油墨專家田志。”

    倆專家都沖費倫微微點了一下頭,申國權趁機道:“夏專家、田專家,這位費倫先生不僅是總區重案組的負責人,還是我行的大客戶!”

    夏元朋和田志互望一眼,他倆都知道申國權的傲氣,而費倫能讓其畢恭畢敬,由此可見這個“大客戶”不是一般的大。

    交換過眼神後,夏元朋代表二人開口道:“不知費先生找我們來,有何見教?”

    費倫撚起桌上的假鈔,問道:“兩位專家,不知你們對這種偽鈔有什麼看法?你們又是如何分辨真偽的呢?”

    田志拿過偽鈔一邊看一邊頷首,反問道:“未知這張假鈔費先生從何而得來呢?”

    費倫不介意把發現假鈔的過程與倆專家分享了一遍。

    田志聽完後很驚訝,道:“費先生,你真能聞出真鈔和假鈔之間油墨的分別?”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如果我不能分辨的話,又何必抓那幾個混混回警局呢?畢竟身上帶十幾萬現金又不犯法。”略帶點神經質的田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問題。

    夏元朋道:“老實說,這批偽鈔在製版工藝上幾乎與正版毫無二致,若不是我製版了幾十年,恐怕也很難分得清哪是真鈔哪是假鈔,換作普通人,基本沒可能分辨真偽。”

    “而從偽鈔的印刷油墨來看……”田志接道,“的確在配比方面與真鈔大相徑庭,不過就印刷效果而言,區別甚微,就算是我也要靠真假幣燃燒顏色的不同才能分辨真假。費先生您僅靠鼻子就能分辨真偽,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能不能分辨是一回事,別人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費倫並不想過多解釋自身嗅覺的問題,只是疑道:“燒幣?這對普通人來講,怕不太現實吧?”

    夏元朋點頭道:“是不現實,所以問題才很棘手。”

    “難道就沒有別的、比較大眾化的分辨方式了麼?”費倫比劃著手勢,又探問了一句。

    夏田二人對視一眼,俱都緩緩搖頭。

    至此,費倫算是明白了,即便是銀行方面辨識假鈔的方式也僅限於那三台極其專業的點鈔驗鈔機和專家們的經驗。

    從滙豐總部出來,費倫並沒有馬上趕去位於九龍何文田的法證部,而是轉回總區總部。既然知道了商罪科那邊也在調查同一批偽鈔,他覺得有必要跟上頭溝通一下,免得造成人力資源的浪費。

    陳澤昆辦公室。

    聽完費倫的陳述,陳澤昆當即給商罪科的大當家楊兆忠總警司打了個電話。

    一番交流之後,陳澤昆擱下電話,對費倫道:“老楊說了,他們那邊對偽鈔案的跟進主要放在了製版印刷方面,目前進展甚微,你們組查到的資料可以傳真一份副本過去。至於運財公司這條線,你們還得跟,看能不能抓住靳養生的把柄,將其入罪。如果能從他身上找到印鈔工廠所在,那就再好也沒有了,understand?”

    “YES,SIR!”

    從老陳辦公室出來,費倫暗忖,看來他沒有直接打電話去商罪科聯絡是對的,老陳總警司的面子實在比他好使太多了。

    費倫去了趟證物房,簽好字取了那十幾萬偽鈔,正打算趕往法證部把假鈔交給他們驗,孰料拐過回廊就碰到了一位相熟的文職女警。

    “費SIR,我正找你呢!”

    “有事?”

    女警露出個曖昧的笑容,擺手道:“不是我有事,而是接待室有個皮膚黝黑、但身材和模樣都超好的美女找你!”

    “古精靈?她來幹嘛?”

    到了接待室,一見人,果然就是黑妞。費倫湊過去問道:“你找我?”

    正坐著發呆的古精靈旋然回神,喜叫道:“阿倫!”說著就撲進了費倫懷裡。

    跟著費倫來的女警竊竊一笑,把兩人帶上了門。

    費倫推開黑妞,板著臉道:“這裡是警局,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古精靈嬌嗔道:“可我就是想你了嘛!”

    “好了好了,有事說事,沒事我還得繼續上班!”費倫露出個不耐煩的表情。

    見費倫似乎真有點生氣了,黑妞不敢在胡鬧,瞄了兩眼被掩上的門,小聲道:“這間房裡不會有竊聽吧?”

    “瞎想什麼呢?”費倫不豫道。

    “你確定?”古精靈仍不放心,“我要說的事非常重要,不能給別人聽到的。”

    費倫見她一本正經,反問道:“真的很重要?你確定?”

    古精靈臻首連點。

    費倫立馬拽過黑妞的柔荑,道:“跟我來!”

    到了秘密頻道的樓梯上,費倫要過黑妞的手機,揣進了兜(隱戒)裡:“現在你可以說了。”

    古精靈依舊不放心,怯怯道:“可以咬耳朵嗎?”

    費倫斜了黑妞一眼,心中對她即將要說的事兒也生出了幾分興趣,索性坐在臺階上,揚起了耳朵。

    古精靈會意,爬在他肩膀上附耳道:“前段時間妮露姐弄回一個洋人,把他關在了後院的地下室裡,然後天天折磨天天折磨,那洋人都快被她削成人棍了,我昨天無意中見過之後差點吐了,覺得不妥,就跑來找你了。”

    費倫聽後沒什麼太驚訝的表情,略略表揚道:“這麼重要的事沒透過電話告訴我,你做得不錯,還算謹慎!”黑妞聞言喜滋滋的。

    費倫隨後給妮露打去了電話,用暗語警告了她一番,別把人弄死了,等晚上他到了再說。通完電話後,費倫拍了拍黑妞彈性驚人的屁股,道:“精靈,你先回去,晚上我去你那兒住。”

    古精靈乖巧地點點頭:“嗯,我等你,先走了!”

    “開車小心點兒!”

    黑妞走後,費倫駕著法拉利往何文田而去,車剛到法證部樓下,正碰上霍師一幫人下樓吃中飯。

    到底是共過事,霍師對費倫的推理能力非常佩服,主動走到車邊招呼道:“咦?費SIR,你怎麼到這邊來了?有公事?”

    “對啊,來送一批證物,恐怕你們有得忙嘍!”費倫道。

    霍師笑道:“忙很正常,我們就是做這份工的,不過現在是午飯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費倫正想婉拒,霍師身後就傳來了梁慕晴驚喜的聲音:“費大哥,你怎麼來啦?”

    循聲望去,費倫瞧見梁慕晴正被幾個男同事簇擁著,不過聽了她的招呼聲,一個二個臉上都有些愕然。

    梁慕晴卻渾不在意身邊男同事的表情,快步來到車邊,又叫了一聲:“費大哥!”

    霍師訝道:“費SIR跟慕晴認識?”

    費倫笑道:“真要算起來的話,認識好多年了!怎麼樣阿晴,在這邊工作還順利吧?”

    “還算順利!”平時性格強勢、冷若冰霜的梁慕晴略帶靦腆道,“老霍很照顧我。”

    霍師見狀,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繞到側面的一幫男同事也差點驚掉了下巴,其中一個板寸頭卻始終落在費倫臉上,他碰了碰身邊戴黑框眼鏡的傢伙,道:“小羊,看來我們是什麼沒戲了,法證部有史以來最漂亮的美女化驗師已算名花有主了。”

    “鵬仔,我相信慕晴不是那種喜歡傍富的虛榮女人。”黑框眼鏡男自以為是道,“再說了,那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開個破法拉利(詳見084章)嘛,車頭還被撞過!”

    “這只能說明人家有錢也不亂花,實話跟你說了吧,開車那傢伙我認識,他家相當的有錢,元旦慈善晚會捐款第一的就是他!”鵬仔爆料道,“不止是有錢,他還在火場救過慕晴的命!你說,人慕晴怎麼可能不動心?”

    黑框眼鏡男頓時眉頭大皺道:“火場?你是說慕晴被卡在轎車裡的那次事故麼?”

    鵬仔撇嘴道:“不是那次還有哪次?”

    不得不說,這倆人是法證部裡追梁慕晴追得最凶的傢伙,對梁慕晴的家世來歷也沒少下功夫,甚至連她留學歸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故都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霍梁二人的盛情邀請下,費倫只得停好車,跟著一幫法證精英去了隔壁街一家他們常去的餐館。一路上,梁慕晴小鳥依人地走在費倫身邊,讓一干妄想抱得美人歸的單身精英嫉妒得要死。

    鵬仔終忍不住建議道:“喂喂,哥幾個,咱們再不聯合起來反擊的話,恐怕慕晴就要被那傢伙給搶走了。”

    黑框眼鏡男贊同道:“鵬仔說得對,先聯手趕跑那傢伙,咱們再公平競爭!”

    “我同意!”

    “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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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45:21 |只看該作者
141 美女反差

   “不過咱們到底要怎麼弄?”某男問道,“如何才能讓那傢伙被踢出局呢?”

    黑框眼鏡男陰惻惻一笑,道:“這還不簡單,只要隨便找個中上之姿的美女冒充一下那傢伙的女朋友,等下吃飯的時候出來亮一亮相、打個招呼,不就OK了麼?”

    “最好再裝出個那傢伙始亂終棄的模樣!”鵬仔附和道。

    “哇靠,小羊、鵬仔,你倆這招也太損了吧?”另一個男同事叫了起來,“看來這書啊,得分什麼人讀,你倆就是讀書讀太多,把腦子給讀歪了!”

    鵬仔趕緊捂住同事的嘴,道:“不把實話說出來你要死啊?莫非你就不想把那傢伙撬走?”

    “……想!”

    隨後,一干精英分頭打電話聯繫,終於有個同事以兩頓法式大餐的代價找到了合適的美女。

    黑框眼鏡男問道:“軒軒,你找的人到底行不行啊?別到時候來的是個豬扒!”

    軒軒揮手道:“去去去,兩頓法式大餐,你以為我容易嘛?實話跟你們說了吧,來的這個美女我也沒見過,不過她是我老姐的同學。我老姐長得如何,大家沒見過真人也看過照片吧?老姐說了,她同學的長相比她只強不弱!”

    “那就妥了那就妥了!”鵬仔喜道,“軒軒的老姐我見過,人在電視臺工作,模樣清爽周正,能打八十分,對付那傢伙還不綽綽有餘?”

    軒軒趕緊糾正道:“來的不是我姐,再說了,我姐怎麼著也有八十五分吧?”

    一幫人就這麼打打鬧鬧,跟在費倫、梁慕晴和霍師的後面進了餐廳。

    等找好座位,梁慕晴落落大方地坐在了費倫身邊,霍師坐了費倫對面,其他人分散在附近幾桌。霍師順便把他們都一一介紹給了費倫認識。

    “這個是鵬仔,羅晉鵬……這個是小羊,周曉洋……白淨得過份這個是軒軒,沐仁軒……還有那邊那個……”看起來霍師對自己的部下相當熟悉,等挨個點完名字,他又一指費倫道,“大家也一定想知道這位帥哥是誰吧?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勇幹探、港島總區重案組的費倫督察!”

    法證精英們一聽,頓生驚愕之感,因為前不久霍師才拿荔園滅門案的資料給他們上過課,自然講到了費倫是怎麼憑現場罪證推理出兇犯的行為動作、並在幾個小時之內破案的。

    “大家好,我是費倫,初次見面,今天這頓就我請吧!”費倫揮手沖眾人打了個招呼,正好餐廳侍者過來問點什麼餐,他隨口道:“你們這兒有豪華套餐吧?”

    “有!”

    “那你點點這兒有多少人就來多少份套餐吧!”費倫這話一出,侍者先是一愕隨即狂喜,清點好人頭數,一溜煙跑出廚房下單去了。

    要知道,這家餐廳的豪華套餐就是仿那些超五星級酒店的豪華餐做的,雖然飯菜有夠足量,但價格賊貴,眾法證精英頓時被費倫的豪闊給震住了,可仍沒忘了把他的名字和頭銜編成短信發給了沐仁軒的老姐。

    霍師倒老實不客氣,笑道:“阿倫,今次要你破費,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我回請你!”

    費倫擺手道:“老霍,我破費點兒倒沒什麼,你可得幫忙照看好阿晴,她才做化驗師,沒什麼經驗,你得多教教她!”

    這話把梁慕晴感動得要死,期艾地叫了一句:“費大哥……”

    “阿倫,千萬不要小看阿晴!”霍師並不同意費倫的觀點,“你別看她才上班沒多久,但她的工作能力一流,加上知識面又廣,經驗也在逐步積累之中,相信很快她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

    聊得正高興,餐廳大門口進來一個尤物級別的女人,論長相,她比梁慕晴稍遜毫釐,卻自有動人之處,美眸中一雙瞳仁比常人略大且黑,幽深透徹卻不見底,烏黑如墨的秀髮短至耳後,使她看起來清爽明媚,嘴角逸著矜持的淺笑,加上清麗端莊的五官,合身的明黃色OL裝,盡展出優美修長的體態曲線,當得上“風姿綽約”四字。

    除了自製力超強的費倫僅失神一瞬便回復正常之外,餐廳裡,但凡是男人,俱都看呆了眼。好不容易,等身長至少一米七的尤物踩著高跟鞋踢踏邁步後,清脆的鞋音才讓一幫雄性動物回魂。

    “哇靠,軒軒,這位不會就是你老姐的同學吧?”羅晉鵬卡著沐仁軒的脖子道,“有這麼好的資源怎麼不介紹給我呢?”

    沐仁軒好不容易掙脫了羅晉鵬的魔爪,咳嗽著道:“我又不認識我老姐的同學,怎知是不是她?靠,要真是她,老姐居然沒介紹給我,那不是暴殄天物嘛!”

    周曉洋也捏著下巴道:“嗯,這女的雖然比慕晴略遜一籌,但仍屬於白天鵝群中最高貴的那一撮,可遇而不可求啊!”

    “小羊,你不是吧?這麼快就見異思遷了?”沐仁軒愕道。

    “這不叫思遷,這叫有備無患好吧?畢竟競爭慕晴的男人那麼多,我也不一定就勝出對吧?”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抖起來了,我真服……咦?OL美女朝我們這邊過來了!”沐仁軒突然瞪大了眼睛。

    OL美女的確走了過來,眸光還在沐仁軒的臉上掃過,仿佛在確認什麼,隨即從桌旁一掠而過,帶起渺渺香風,來到了費倫三人的桌邊。

    看著面前氣質與容貌都更勝她一分的梁慕晴,OL美女難得怔了怔,又深注了一眼費倫,這才朝梁慕晴主動伸手道:“梁小姐是吧?你好,我是費倫的女朋友,很高興見到你!”

    梁慕晴秀眉微蹙,道:“你……好!”她表情多少帶出點不自然,死死盯著活力四射的OL美女,心中也不知在想什麼。

    霍師聞言微感愕然,費倫更是一愣,尼瑪,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而且還是處女?完全不科學嘛!

    一干法證精英卻轟動了,私下裡嗡嗡議論得極度熱烈。

    “靠,軒軒,這還真是你老姐請來的槍手啊?”

    “有這樣的槍手得自己留著啊,怎麼能便宜了外人?”

    “不行不行,軒軒,你讓你老姐把她介紹給我認識好不好?”

    “……”

    “你能不能坐到對面去?”OL美女出殺招道,“我想做費倫旁邊!”

    梁慕晴的身子更顯僵硬,甚至在微微顫抖。本來比黑妞比妮露,梁慕晴自信在容色上勝她們幾籌,她自信長久相處下去,費倫終會選擇她,可沒想到費倫真正的女友在樣貌身段上竟不輸於她,這樣的打擊對梁慕晴來說實在有點大。

    也就在梁慕晴心緒低落、打算起身的當口,費倫突然一拍大腿,沖OL美女戲謔道:“既然是我女朋友,就別坐位子了,坐這兒就行!”

    這話一出,梁慕晴瞬間意識到什麼,美眸中爆出灼灼恨意射向OL美女。

    OL美女倒是從容不迫,主動捂住費倫的手臂道:“矮油,老公,你這人真是的,眾目睽睽,人家臉子薄嘛!”

    霍師趕緊起身道:“要不美女你坐我這裡,我到他們那邊去坐。”說完,也不待OL美女同意,便徑直過去跟羅晉鵬三人湊成了一桌,把戰場留給了梁慕晴。

    梁慕晴果然不是善於之輩,起身道:“費大哥,你讓她坐我這裡,我坐你腿上!”這話把邊上一幫看熱鬧的男同胞雷得外焦裡嫩,大呼蒼天無眼。

    OL美女顯然聰穎過人,知道梁慕晴在逼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費倫腿上,斜眼道:“我男人的腿,野女人怎麼能坐……啊!!”可話音未落她就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原來蔫壞的費倫故意用真氣頂起了帳篷,把OL美女圓嘟嘟的豐滿p瓣膈了一下。

    OL美女怒指著費倫:“你、你……”

    梁慕晴自然也瞄到了費倫的帳篷,除了略感羞澀之外,心神卻是安穩下來,十分肯定OL美女根本不是費倫女友,不然她就該像黑妞一樣對費倫的生理反應欲拒還迎。

    “女朋友,我什麼我?”費倫哂笑道,“你把老公的小兄弟摩擦起火了又想逃,搞什麼啊?”說完竟作勢去攬OL美女的纖纖細腰。

    OL美女沒想到費倫竟如此無賴,著實怕了,一屁股坐到霍師之前的位置上,罵道:“靠,老娘不演了還不行啊?那個誰,給我上雙份的法式套餐!”這粗獷的罵聲一出,眾精英對美女的印象瞬間下降了一大截。

    而旁邊桌的沐仁軒更是菊花一緊,心裡暗罵道:尼瑪,這事兒沒辦成就打算吃大餐了,有這樣的嘛?可又不敢明著駁斥了OL美女的點餐,不然整件事就穿幫了。

    虛驚一場的梁慕晴極為不爽,依舊目光凜冽地盯著OL美女,一指遠處的空桌,斥道:“那邊沒有位子嗎?你非要坐這兒礙眼?”

    “啪!”OL美女一拍桌子,繼續保持粗獷的風格,反斥道:“靠,老娘坐哪裡要你管?這餐廳你家開的麼?”看來之前的高貴雅致全是她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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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法證部的高人

    梁慕晴正欲發作,費倫拍著她的手背道:“阿晴,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梁家大小姐這才忍了下來。

    OL美女卻得理不饒人,道:“看看,人家當阿SIR的就是不一樣,多講理!”

    “你……”梁慕晴的美眸又豎了起來,還想發作,費倫繼續摩挲著她細滑的素手,淡淡道:“女朋友,既然你知道我是阿SIR就不要亂說話,不然我有理由懷疑你受他人教唆意圖騷擾警務人員,雖然不是什麼大罪過,但拷你回去問48小時還是可以的。”

    OL美女聞言一愣,旋即叫了起來:“呐,身為阿SIR居然出言恐嚇,這裡這麼多人作證,我不怕你的。”

    可惜除了霍師外,其他法證精英的注意力全在費倫摸梁慕晴的手上,根本沒在意雙方的對話。

    費倫聳肩道:“女朋友,事實到底是怎麼樣,我想你心裡比我更清楚。根據基本法例,不管有多少人證明你的清白,盤問48小時是我們警方的權力。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這下OL美女徹底啞火了,實際上若非眾目睽睽,她鐵定會死得很難看。

    梁慕晴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揶揄道:“安靜地吃你的飯不就好了,非要在別人耳邊聒噪,汙人視聽!”

    這話要是費倫說出來,OL美女也就忍了,畢竟他是阿SIR。可面對在美貌上比自己更勝一籌的梁家大小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堪忍受的:“你胡扯什麼?眼瞎了是不是?像我這樣的優質美女怎麼可能汙人視聽?”

    梁慕晴正想反唇相譏,費倫先她一步道:“女朋友,你是美女沒錯,可惜一開口就臭不可聞,這就好比一鍋鮮湯裡點綴了幾顆耗子屎,旁人什麼感觀,你看精英們的臉色就知道嘍!”

    OL美女偏頭望去,果然發現沐仁軒等人看她的眼神不再是色與魂授,而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惋惜。不得不說,對於一干受過良好教育的精英分子來說,一個女人的美貌固然重要,言談舉止也必須相得益彰,不然在他們看來就猶如一個外表光鮮亮麗的蘋果,結果切開一看,發現裡面是爛的。

    看清眾精英的表情後,OL美女再也叫囂不起來。也是,多數女人都是男人捧上天的,少了男人的追捧,也就那麼回事。

    沒了騷擾音,費倫和梁慕晴對OL美女視而不見,等豪華套餐送上,一頓飯倒吃得有滋有味。見利用OL美女棒打鴛鴦的計畫徹底失敗,除了霍師外,一干法證精英吃東西都味同嚼蠟,丁點兒滋味都沒有。

    法證部。

    霍師把手中的港幣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才瞪著眼睛遲疑道:“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這張鈔票、包括你送來這十幾張,全都有問題?”

    “我確定。”費倫淡淡道,“因為滙豐的專家已經確認過了,我過來只是為了讓你們鑒定過後,出具一份最權威的、可以呈上法庭的鑒識報告。”

    “那這件事只能交給我們部門最權威的美女專家姜景蓮了,我帶你去找她。”霍師端起裝偽鈔的盤子前頭領路。

    費倫跟在霍師後面,到了姜景蓮辦公室門口,就看見裡面有一個三十幾許、樣貌只算中上之姿、極具書卷氣質的眼鏡美女正在位子上吃便當。

    “HELLO,景蓮,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霍師跟眼鏡美女打了聲招呼,一番仲介下來,費倫與姜景蓮算是認識了。

    聽到有事做,剛吃一半的姜景蓮索性不吃了,收好便當,戴好手套就拿起盤子裡的偽鈔細細看了起來。反復看了幾遍之後,她又抄起放大鏡重新看,最後甚至取下手套在鈔面上輕輕觸摸、接著又改為使勁摩擦,這才終於長籲一口氣道:“假的!”

    “真是假的?”霍師聽到這話,拿過偽鈔對著光反復看,還是瞧不出名堂、找不出破綻來。

    姜景蓮完全脫下手套,走到清洗池旁,邊洗手邊道:“從製版來看,這張偽鈔和真幣比較起來區別微乎其微,在印刷環節上也沒什麼問題……最關鍵處在於,95版以前的港幣紙質跟這張假鈔的紙質差不多!”

    “那不跟真的一樣?”霍師驚訝莫名、

    姜景蓮莞爾道:“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印製偽鈔的油墨與真鈔不太一樣,其黏性和脫色度有專家級的區別,這恐怕是此版偽鈔唯一的缺陷了。”

    “專家級區別?”霍師臉上的驚訝在擴大。簡單來說,專家級區別就是專業人士才能看出來的細微差別,換言之,即使印假鈔用的油墨略有瑕疵,但唬弄普通老百姓足夠了。

    費倫鼓掌道:“姜姐(?)的分析實在精彩,不知你能不能出具一份權威的鑒識報告呢?”

    “這個自然沒問題!”姜景蓮道,“可如果方便的話,費SIR能不能透露一下滙豐方面的專家是如何辨識偽鈔的呢?”

    “很簡單,他們是用燒的。”

    姜景蓮恍然大悟,歎道:“術業有專攻,古人誠不欺我!”

    “姜姐你就別自謙了,我倒覺得你驗鈔的方式比他們好多了!”費倫恭維道。至於他自己能以氣味分辨真假鈔的事,費倫隻字未提。

    姜景蓮笑著擺擺手,道:“費SIR,關於驗鈔報告,我還得斟酌一下字句,加上我手頭上還有別的工作,所以報告只能過兩天再給你了。”

    “這個沒有問題!”費倫道,“等報告做好了,就暫時放在法證部這邊,我那邊只需一份影印副本就成!”

    “可以可以!”姜景蓮應了下來。

    隨後,費霍二人退出了姜景蓮的辦公室。等和梁慕晴打過招呼,霍師親自把費倫送到了電梯間,道:“阿倫,以那些假鈔的模擬度來看,你們這次有得忙了!也許,港島警方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嚴峻的考驗!”

    “老霍,別杞人憂天了好不好?天塌不下來!”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了電梯。

    回到總區總部,費倫把法證方面的鑒識結果向陳澤昆做了彙報。陳澤昆聽後面色凝重,指示道:“這件案子必須在短期內偵破才行,同時我會向上面彙報!”

    “那要不要現在就把靳養生抓回來問話?”

    “在沒有確鑿證據前,抓他回來只能關上48小時,而且還打草驚蛇!”陳澤昆多少有些不悅道,“IP費,你有把握在48小時內一定從靳養生口中掏出東西嗎?”

    “我有!”

    這答案令陳澤昆一愣,道:“費倫,自信是好事,過度自信就會好事變壞,還是先別動靳養生為妙。”

    “YES,SIR!”

    等回了辦公室,戴岩等人已經來上班了。費倫即刻聯絡了狗仔隊,又吩咐戴毅仇莫四人分為兩組,配合狗仔二十四小時監視靳養生和汪財。至於他這個當頭兒的,過了五點一下班就去醫院探望了還在養傷的李立東。

    “費SIR,madam調走了麼?”

    “對啊!”費倫哂道,“怎麼?你想她啦?”

    “不是想!”李立東連連擺手,“我只是覺得這樣對madam挺不公平的。”說完看見費倫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又急忙辯道:“費SIR,我不是說你……”

    費倫哈哈大笑起來,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我倒覺得,坐辦公室天天吹空調對亦欣來說或許是一種磨礪!”

    李立東愕道:“磨礪什麼?”

    “自然是磨她的性子嘍!”

    入夜,費倫駕車到了沙灣別墅,剛進屋坐下,沒等他叫,妮露就主動現身,如波斯貓般爬在他腳邊,一副任君處置的乖順模樣。

    費倫沒有任何動作,靠在沙發上,漠然問道:“人還沒死吧?”

    妮露連忙應道:“沒死、沒死,你給我打過電話之後,我就好吃好喝地供著呢!”

    “身份摸清了嗎?”

    妮露結巴道:“沒、沒摸太清……”

    “那你還敢往家裡帶呀?”

    妮露辯道:“是他想在水底襲擊老娘,我才奮起反擊的。”

    “水底?”

    “也就十幾天前吧,早上我很早就醒了,閑得無聊就去了海邊劃水,結果就撞見了那個穿得像水鬼一樣的傢伙……”

    “十幾天前?”費倫皺眉道,“具體幾號?”

    妮露直撓頭道:“我也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晚我在夢裡聽見了槍聲和爆炸聲,醒來的時候大概也就淩晨三四點的樣子……”

    費倫翻了個白眼,斥道:“你是豬啊?連個日期都記不住。”又問跟他挨坐在一起的黑妞道,“精靈,你知道那天是幾號嗎?”

    古精靈搖搖頭,道:“那兩天我有點感冒,還是惠子照顧我的,那人也是我後來才發現的。”

    “你生病了?”費倫立刻瞪向惠子,“你怎麼照顧的?這樣的好天氣,精靈也會生病?”

    惠子跪下道:“是奴婢照顧不周,請主人責罰!”

    黑妞見狀,忙幫惠子求情道:“老費,是我之前不小心遊了次夜泳……”話還沒完,費倫抬腳就把妮露踹出了丈遠,“不用說,一定是你帶壞精靈的對不對?”

    妮露跌了個狗啃屎,卻渾不在意地爬起來,撇嘴道:“誰知她那麼弱不禁風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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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人彘給的線索

    費倫惡瞪向妮露,斥道:“你還有理了?”

    黑妞又趕緊幫妮露說情。

    費倫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惠子身上,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是幾號?”

    惠子道:“應該就是西環附近發生槍戰那個晚上,我還點了安神香幫助古小姐和妮露睡眠。”

    妮露一愕,罵道:“靠,難怪老娘那晚隱約聽見槍聲也沒醒,敢情你用了……”

    “安神香是我吩咐惠子用的,就你那性子,跟個夜貓子似的,晚上放出去咬到人怎麼辦?”費倫淡淡道,“再說了,如果真有人摸進別墅,我就不信一點點香就能阻止你暴起殺人!”

    妮露頓時不吭聲了。

    “惠子,這次精靈替你求情,我就暫且饒了你,要是下次她再無端生病了,冥刑伺候!”費倫寒聲道。

    惠子聞言不自禁打了個冷顫,連連磕頭道:“奴婢謹記主人的訓示!”

    費倫揮揮手讓惠子退了下去,偏頭問道:“妮露,你把那傢伙逮回來,他身上就沒個證件物品啥的?”

    “證件沒有,小東小西倒有不少,我去拿!”說著,妮露就跑去了雜物房。回來的時候,她手上拿了個黑色垃圾袋。

    鑒於古精靈就在邊上,費倫拿過垃圾袋後,也沒打開看,只伸手進去摸了幾下,發現些潛水表潛水刀之類的東西:“咦?這是……”

    費倫倏然定住了,旋即緩緩把手抽出,他指間赫然夾著一張千元港幣。

    把被水浸泡過、已經有些糊爛的紙鈔放到鼻子跟前細細聞了聞,費倫可以確定,這他**就是偽鈔,而油墨的氣味跟他從玖蘭吧搜回的偽鈔是一致的。換言之,這張已經泡爛的偽鈔跟費倫他們正在查的偽鈔是同一批印製的。

    想到這一點,費倫唰一下站了起來,道:“妮露,陪我去瞧瞧那個傢伙!”

    見費倫不再數她的錯,妮露臉上笑開了花,興奮應道:“好嘞!”

    將黑妞留在了客廳裡,費倫和妮露來到了後院的地下室。

    室內,費倫本打算用來裝陳年老白酒的半人高瓦甕裡裝著個雙眼俱瞎、耳鼻舌被割的洋鬼子。妮露道:“阿倫,這傢伙的雙手已被我齊腕切掉,雙腳也齊膝斬去,不過他聽力尚存,能點頭搖頭,斷手還可以弄摩斯碼,問話絕對沒問題。”

    自從脫出輪回空間後,費倫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彘”,心底竟隱隱有些興奮,走到洋鬼子身邊,哂笑道:“想不想痛快死掉?”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洋鬼子聽見費倫的聲音,支出甕洞外的左手立刻在邊上的小幾上瘋狂密集地敲點起來:“你、是你、你是那個惡魔?”

    “啪!”

    妮露疾沖過來給了洋鬼子重重一耳光,斥道:“你它媽才是惡魔!”

    費倫一把捉住妮露還想再打的手,微眯著眼疑道:“惡魔?會這麼叫我的人只有吊臂上那個穿水靠的狙擊手!”

    洋鬼子聞言,開始在瓦甕裡一竄一竄的,似想要逃走。

    費倫卻笑道:“水警踏破鐵鞋無覓處,我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給你個機會,想痛快死掉呢?還是生死兩難?十秒鐘考慮時間,考慮好了告訴我,九、八、七……”

    “我想死、我想死……讓我痛快死吧!”洋鬼子被搗爛了眼珠的眼眶裡流出了血淚(①)。

    “OK,既然你想死得痛快點兒,那就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費倫陰惻惻道,“你身上的假鈔哪兒來的?千萬別忽悠我,不然你會生死兩難。”

    洋鬼子倏然愣住了,用摩斯碼回道:“你、你怎麼知道那是假鈔?”

    費倫不豫道:“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我不能說!”洋鬼子邊搖頭邊點弄著摩斯碼,“一旦說了,不止我會死,我的家人也會跟著遭殃!求求你,讓我死了吧!”點完碼,他還打算用沒了手掌的左胳膊瘋狂敲打腦袋,可惜甕洞限制著他的左上臂,令他沒能得逞。

    “哼哼,看來這次制出假鈔的人還真有點背景!”費倫哂笑道,“不過你既然選擇不說,那就得有生死兩難的覺悟!”

    妮露虐人似乎虐上癮了,一聽這話,旋然興奮道:“阿倫,怎麼弄?”

    “你出去!”

    “好……嗯?”妮露隨口一答,隨即才發現不對勁兒,“你讓我出……去?”

    “廢話!難道我說話不好使麼?”費倫惡瞪向她。

    妮露幽怨無比,卻也只能聽話退出了地下室。

    費倫祭出玄水真氣,雙手化冰,轉眼他掌中就生出了十數塊薄如蠶翼的冰片。一甩手,冰片被費倫毫無懸念地打入了洋鬼子頭部的迎香、人中等穴位。

    起初洋鬼子只覺數道寒嗖嗖的液體竄入了臉部頭頂各處地方,傷口只是微痛,但很快就陣陣麻癢猶如蟻咬,又如針刺疼痛錐心,而且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讓人忍不住想去抓撓敲打,甚至掰開頭殼看看裡面究竟藏了什麼東西。

    費倫看著洋鬼子在瓦甕裡七拱八翹、痛苦不堪,冷笑連連道:“哼,知道你中了什麼嗎?是我獨門秘制的‘生死符’!”

    洋鬼子自然聽不懂什麼是生死符,但他已經品嘗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沒撐過兩分鐘就狂敲著摩斯碼:“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讓生死符停了吧!!”

    費倫毫無憐憫之心,淡淡道:“先說說看吧,說得好我就幫你解了生死符。”

    “假鈔是瓦丘差給我們老大的,我們過來辦事就帶過來了,分三撥散給了港島以及東西九龍的下家!”

    “總共有多少偽鈔?接手的下家都有誰?”費倫繼續逼問道。

    “大約有三億假幣,全是95版一千塊的。”洋鬼子此時已經滿頭是汗,腦袋不住搖晃,卻還在極力敲擊摩斯碼,“我只知道其中兩個下家,一個叫靚仔生,另一個叫癩利。”

    費倫聽完,哼哼冷笑道:“這批假鈔足可以假亂真,你們散掉了幾億假幣,還會幹那殺人玩命的活兒?”

    “不是不是,這批假幣瓦丘差早就從網上收了三個下家的訂錢,我們只是幫他順便帶來港島而已,除卻老大臨時起意昧下一百多萬假幣來當我們在港島的活動經費之外,我們整隊人才收了瓦丘差一百萬美金的好處費而已,畢竟像瓦丘差這樣的金牌任務仲介我們是得罪不起的!啊啊啊……求求你,幫我解了生死符吧!!”

    費倫不為所動道:“你再仔細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沒了,關於假鈔我真就只知道這麼多,我們老大可能知道得多點,可他已經被你割喉了。求求你求求你,幫我……”

    “哢!”

    費倫十倍于常人強度的食指準確插入了洋鬼子的眉心,洋鬼子眼瞼大開,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厲鬼般瞪著費倫。

    對此,費倫一點不心怯,反而笑道:“瞪我也沒用,你該死!”隨後喊了妮露進屋,兩人合力把洋鬼子弄成了碎塊,裝進了垃圾袋。

    弄好之後,妮露指著兩袋屍塊,問:“現在怎麼辦?扔哪兒?”

    不提還好,這一提,費倫惡瞪向她道:“你都沒想好怎麼處理屍體,還敢把人弄回來?”

    妮露以為費倫又打算K她,頓時噤若寒蟬。費倫卻道:“滾出去,這裡交給我來弄!”

    洋妞如逢大赦,一溜煙走掉了。費倫旋即把兩袋屍塊收進了隱戒,準備等有了空再去寵物糧食場處理成狗糧。

    第二天一大早,費倫獨自開車到了西九龍癩利的地盤,不久便在一家高檔冷飲店綴上了一對散假鈔的古惑男女。

    等兩人結完賬想離開時,費倫也拍了五百塊在桌上,起身與他倆交錯而過,輕微擦碰了一點,就把男古惑仔塞滿偽鈔的錢夾給偷到了手。

    旋即,費倫避開監控鏡頭的攝像位,把錢夾裡的大疊假鈔往外扯出一點點,隨後連假鈔帶錢夾整個扔在桌下不起眼的地方,再用腳去掏,邊掏還邊喊道:“喂,誰的錢包掉了?”

    附近不少人都聽到了費倫的喊聲,循聲望來,古惑男女自然也聽見了,一摸口袋,立刻臉色大變,旋又恢復鎮定,轉身走回費倫身邊。

    這時,費倫剛用腳把錢夾掏出,撿起來再次問道:“誰的錢包?”

    “我的我的我的……給我!”一頭金髮的男古惑仔大聲道。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麼?”費倫好笑道,“拿什麼證明?我看看……”說著,就打算翻開錢夾。

    金髮自然清楚錢包裡有幾萬塊的假鈔,一旦露白,難保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畢竟他一個小混混何德何能賺這麼多鈔票呢?

    想到這裡,金髮就急了,厲聲道:“拿什麼證明?老子拿這個證明!”說著挽起了衣袖,露出了臂膀上的紋身,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甩刀,“把錢包給我!”

    周圍想撿便宜的傢伙見金髮兇相畢露,全都乖乖地退避三舍,獨獨費倫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淡淡道:“兄弟,隔壁兩天街就是警局,你敢在這兒動刀?”

    “別說這裡不是警局,就是在警局門口,我玩刀犯法麼?”金髮說著話,揮舞著手裡的甩刀,逼向了費倫。

    (①:淚腺位於眼眶外,具體位置請自行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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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倫鎮定自若地杵在原地,淡淡道:“玩刀當然不犯法,你要錢包給你好了!”說完加了點暗勁把錢包扔了過去。

    金髮不知有詐,用另一隻手去接,結果吃了暗勁,被撞折了兩根手指,痛叫一聲,把錢包掉在了地上。

    “啪嗒!”

    錢包裡本就被費倫拉出來一點的錢瞬間全撒了出來,這讓金髮大驚失色,招呼古惑女道:“趕緊幫我撿!”說著他自己先彎下了腰去。

    費倫施施然上步,一下踩住了大部份鈔票,哂笑道:“哥們,我還了錢包給你,這些錢該見者有份吧?”這話令到周圍眼紅鈔票的傢伙紛紛起哄。

    金髮哪知這是費倫在給他下套,毫不猶豫地再次摯出甩刀,逼近到費倫的半臂距離以內。

    費倫倏然伸手擒住了金髮持刀的手腕,跟著上步膝頂,一個反扭就把金髮摁死在地,冷冷道:“玩刀不犯法……可你手持兇器,意圖襲警就犯法了!”說著,還沖金發亮了證,掏出銬子將他拷了起來。

    金髮趴在地上,扭著身子,色厲內荏地問道:“阿SIR,你這什麼意思?”

    古惑女也叫了起來:“快來看呐,員警胡亂抓人啦!”

    “閉嘴!”費倫一個箭步過去,外加一記反身擒拿,同樣把古惑女摁在了地上,拷了起來,又隨手抓起地上的幾萬塊假鈔道:“現在我懷疑你們兩個行使偽鈔,你們有權不說話,但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用紙筆記下,以便將來做為呈堂證供。”

    突如起來的變化讓圍觀的人都愣了一愣,有機靈者急忙打了999!

    等費倫重新收起那些偽鈔時,兩名軍裝巡邏警趕了過來。費倫亮證後,倆同事向他打了敬禮,其中一名疑惑道:“SIR,你怎麼跑到九龍來抓人?”

    “有誰規定不能跨區抓人麼?”費倫反問了一句,旋又道:“麻煩你們幫我看著他倆,我打個電話先!”說著走到一角,給陳澤昆打去了電話。

    陳澤昆當即指示把人押回員警總部的商罪科。

    警政大樓西翼,商業罪案調查科。

    費倫把男女古惑仔交給商罪科的同事後,就被請進了小會議室。

    會議室內,不止陳澤昆和商罪科的大SIR楊兆忠在,一哥許啟南也在。許啟南看見費倫,還向他微微點了下頭。

    待費倫落座,陳澤昆道:“費倫,你把偽鈔案的情況向處長和楊警司詳細介紹一下。”

    費倫乾咳兩聲,開始談案子:“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我們有理由懷疑港島運財公司的總經理靳養生以及西九龍東英幫專放高利貸的老大‘癩利’賴以力跟這起龐大的偽鈔案有牽連……”

    小半個鐘頭後,費倫面面相覷,許啟南和楊兆忠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許啟南更是問道:“費倫,照你的意思,銀行的櫃檯服務員也分辨不了這批偽鈔?”

    “我想是的。”費倫肯定道,“按法證部姜景蓮專家的說法,辨識假鈔的最佳方法就是仔細觀察假鈔與真鈔之間的油墨脫色程度,就算極富經驗的銀櫃人員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實際意義並不大。”

    楊兆忠聞言道:“IP費,對於這個案子,不知你有什麼好建議呢?”

    費倫已從人彘那兒得知了整個偽鈔案的輪廓,他也認為偽鈔的印製工廠應該不在港九地區,所以當務之急只要搜繳掉絕大部份偽鈔,再嚴防各個口岸不讓新一批的偽鈔流入就可以了。至於國外的人和事那是另外一部份,HK警方說了不算。

    不過話卻不能明說,畢竟費倫的消息來路不太正當,他只能道:“從目前的情況看,同一批假鈔分別在港島區和西九龍區出現,那別的地區有沒有呢?依我估計,應該有!”

    這話一出,許啟南、陳澤昆和楊兆忠都有點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也想到了這個可能。許啟南眉頭大皺道:“看來是有人想攪亂香江的金融秩序啊!”

    “處長的推測很有見地。”費倫施展出了當年他初入輪回空間時苟且偷生的馬屁功夫,“我亦有類似想法,所以大膽推測,這批偽鈔是從境外流入,分給本港幾大有影響力的下家負責散貨,因此我們只要抓住負責人,起獲偽鈔,再嚴防新的偽鈔流入,相信就可以天下太平了。”

    許啟南幾人也覺費倫說的有理,不過出於謹慎,許啟南還是指示道:“一定要拿到直接證據才可以抓人,現階段咱們的主要工作最好放在搜索偽鈔的藏匿地點上。”

    對此決定,陳澤昆和楊兆忠自無異議,費倫則不置可否。

    從會議室出來,三人恭送許啟南離開,費倫道:“楊SIR,我抓回來的那對古惑男女審完之後,筆錄能不能傳真一份到重案組?”

    楊兆忠笑道:“這個自然沒問題,等下我就讓madam袁把筆錄……”

    話還未完,一個見習督察級別的傢伙就湊過來同楊兆忠耳語了一番。楊兆忠聽完後眉頭大皺,不豫道:“madam袁,怎麼搞的?都一個多鐘頭了還沒從那倆混混嘴裡掏出東西嗎?”

    那見習督察道:“女的倒是交待了一些,可沒什麼價值,男的非常難纏,死活不肯開口!”

    費倫聽到這裡,與陳澤昆交換個眼色,道:“楊SIR,不介意我們去觀察室看看吧?”

    楊兆忠倒是個大度的人,笑道:“當然不介意!我聽說費倫你是個審訊高手,要是方便的話,大可以指點指點我那幫手下。”

    費倫笑而不答,朝楊兆忠陳澤昆比了個“先請”的手勢。

    到了觀察室,費倫就看見隔壁有個身材似搓衣板卻有羞花之貌的美女正站著大拍桌子,而之前對費倫玩甩刀的古惑仔懶洋洋地坐在她對面,臉上全是戲謔。另一個負責記錄的男同事稍好一點,不過後脖梗上青筋跳突,顯然情緒也有點過頭。

    費倫看得暗自搖頭,這哪兒是審嫌犯呐,明明是嫌犯在看耍猴。

    楊兆忠注意到了費倫搖頭的動作,笑道:“有何感想?說來聽聽!”

    費倫先看了眼陳澤昆,見他沒啥表示,當下道:“沒什麼想法,要不換我去問問看?”

    楊兆忠同樣看了眼陳澤昆,道:“那就試試吧,反正人也是你抓回來的。”

    等費倫跟著楊兆忠來到隔壁,剛推開門就聽見那古惑道:“madam,你臉湊我這麼近幹嘛?想色誘我?就憑你搓衣板的身材,還是省省吧!”

    便衣女警差點沒被氣爆,抬手就想扇古惑仔耳光,費倫箭步過去,一下架住了她的胳膊,竟意外發現這女人的臂力大得可以,能頂上他三成力,比普通男人都大。

    “幹什麼你?”女警斥道。

    楊兆忠卻比她更大聲地喝道:“袁傲蕾,我問你想幹什麼?莫非你還想毆打嫌犯不成?”

    便衣女警袁傲蕾怔了怔,這才卸了力,費倫旋即放開她,哂笑道:“沒想到madam袁的手勁還挺大!”

    袁傲蕾聞言,冷眼盯著他道:“你是誰?”

    單以容貌而論,袁傲蕾的長相評分應該介於梁慕晴與冒充費倫女朋友的OL美女之間,不過她的冷意實令大多數男人都無法接受。要知道,有些冷臉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而袁傲蕾的冷臉應該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是不是對誰都一樣,費倫暫時還無法確定。

    “這位是重案組的費倫督察!”楊兆忠介紹道,“下面的審訊工作由他接手!”

    “什麼?!”袁傲蕾秀眉大蹙。

    楊兆忠板起臉道:“執行命令。”

    袁傲蕾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瞪了費倫一眼,叫上屬下離開了審訊室。

    關好門,費倫坐到了古惑仔對面,哂道:“又見面了!”

    “哼!”古惑仔發了記鼻音,便不再出聲。

    費倫同樣不再開口,只是冷冷地盯著古惑仔。

    幾分鐘後,古惑仔受不了費倫冷冽的目光,偏過頭去。十幾分鐘後,他正回臉子,撇嘴道:“你怎麼不問我問題?我都有點餓了,不如給我弄點吃的,你再繼續看我?”

    費倫仍盯著他,就是不說話。

    古惑仔只能閉嘴,可五分鐘後,他又接著道:“你怎麼還不吭聲?麻煩弄點吃的來好吧?我真餓了!”

    回到觀察室的袁傲蕾看到這一幕,奇道:“他這是在幹嘛?就坐在那兒,什麼也不問!”

    楊兆忠道:“費倫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陳澤昆卻笑道:“老楊,聽嫌犯一提,我倒有些餓了!”楊兆忠隨即讓手下去弄了些吃的東西來。

    五十多分鐘一晃而過,費倫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如路人般冷眼盯著古惑仔。古惑仔大叫:“我餓了!”卻收不到任何回應。

    看到這裡,袁傲蕾若有所悟,她已經明白到費倫對嫌犯所採用的審問策略,相信不久之後古惑仔就會不戰自潰。

    楊兆忠和陳澤昆同樣看出大局已定,等吃完東西就都回去忙了。果不其然,又過了兩個鐘頭,古惑仔終於崩潰了、淚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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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求救

   古惑仔在審訊室裡大吵大鬧,不斷地呼喊,甚至流下了淚水,嚎啕大哭。

    看到這一幕,隔壁袁傲蕾的俏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不得不佩服費倫的本事,他利用無端的沉默,讓嫌犯的心防一點一點的崩潰。

    古惑仔抽噎著問:“阿SIR,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把我怎樣?”

    費倫聽到這話,知道審問的時機成熟了,啟動錄音設備,漠然道:“我想知道,今早九點半,你是不是在爾薇冷飲店喝飲料?與你在一起的叫竇芳(古惑女)?”

    “是,我是跟竇芳在一起喝冷飲!”古惑仔道,“阿SIR,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想說,審訊正式開始,就說說你和竇芳為什麼要到那種一杯飲料能當掉你們三頓飯錢的地方去喝東西?”

    心理堤壩早已轟塌的古惑仔毫不隱瞞道:“我們不是去喝東西,而是去散貨!”

    “散什麼貨?”

    “偽鈔!”古惑仔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吐了實情,“阿SIR,我要是把我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你是不是就不會拿我怎樣了?”

    費倫擺手道:“這個問題等下再談,先說說偽鈔誰給你的?”

    半個多鐘頭後,費倫將古惑仔所知道的東西全掏得一乾二淨,隨即起身打算離開。古惑仔仍對費倫之前莫測高深的眼神念念不忘:“阿SIR,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想拿我怎樣?”

    費倫留給他一個諱如莫深的笑容,取了答錄機徑直出門而去。

    來到隔壁,費倫隨手把掌上答錄機拋給袁傲蕾,道:“madam袁,弄出了筆錄,給我傳真一份,有事先走了!”

    “誒!”袁傲蕾出聲叫住了費倫。

    “什麼?”費倫問。

    “沒什麼!”袁傲蕾連連擺手,她本想請教一下費倫審問的技巧,可突然發覺如此唐突實在有點交淺言深,便指了指桌上的純淨水,“不喝點東西再走麼?”

    “不用了!”費倫比了個回見的手勢,轉身走掉了。

    袁傲蕾頗覺詫異:“真是個怪人,審了近四個鐘頭,居然滴水不沾?”

    今天跟許啟南彙報過案情給出了建議以後,費倫還得把這麼東西以書面的形式呈交上去,所以吃過中飯,他就回到辦公室開始趕報告。

    等費倫把報告趕出來、影印兩份分別交到陳澤昆和王一鵬的辦公室後,這才算忙完了手邊的工作,又打電話去詢問了一下戴岩等人的監視情況,總算清閒下來。

    此時,久未聯絡的梁曉琳打來電話:“費大哥,江湖救急啦,有高年級男生在收保護費,我怕沒得躲,快來救救我!”

    要是換個人打來這通電話,費倫頂多幫忙通知巡邏警去處理,不過梁曉琳好歹算是跟他患過難,加上他如今與梁慕晴越來越熟稔,遂問道:“你在哪兒呢?”

    “就在我們學校,聖祿保中學!”

    費倫想了想,問:“是禮敦道那家吧?”

    “對對對……糟糕,那群臭男生收過來了,我掛了先!”

    費倫當即下了樓,駕著法拉利往銅鑼灣趕去,同時給控制中心去了電話,叫他們讓禮敦道附近的巡邏同事留意一下校園暴力。

    不過可惜,現在的學生混混都學精了,慣會利用威脅等手段逼迫其他學生配合他們“演戲”。因此,一般沒經驗的軍裝警就算發現許多學生堵在某個角落,也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對上一群未成年人,最多查查身份證(詳見025章備註),驅散了事。

    費倫開車到了聖祿保中學,卻發現整間學校早就人走樓空,只剩小貓兩三隻,打梁曉琳電話,她手機已經關機了。費倫趕緊找到了在附近巡邏的同事,問出幾分鐘前他們剛在隔壁街拐角驅散了一群學生,連忙趕了過去。

    剛轉到隔壁街,費倫就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朝巡邏同事所說的拐角紮堆聚齊。原來收保護費的學生有近十個,而被脅迫交錢的加梁曉琳一塊也才五個人,其中三個都是女生,巡邏警趕人的時候,混混學生就採取盯人策略,一拖一或二拖一地散開,等員警一走,他們又聚了回來。

    其實,聖祿保中學是一間很好的學校,不過再好的學校也會出一撮不良學生,角落裡堵住梁曉琳和她同學的那些個高年級生就是這樣的學生。

    “沛老大,條子剛剛才走,咱們又轉回這裡幹嘛?”一個校服穿得歪七扭八還自以為很帥的傢伙問道。

    叫沛老大的傢伙衣服穿得也不咋樣,根本沒扣扣子,隙著還算有二兩肉的胸膛,斥道:“阿健,你懂個屁,正因為條子走了咱們才要回到這裡,難道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嗎?傻蛋!”

    “是是是……”校服歪七扭八的阿健連連點頭,轉過身又趾高氣揚地沖梁曉琳等人道:“想好沒有?交不交錢?不交老子們就把你們賣到強哥那裡去當雞!”

    費倫不動聲色地站在牆根,聽見這話,差點沒罵出來:靠,還真有逼良為娼的?略一思忖,他從隱戒了翻出一部半塊磚頭大的高清攝影機,擱在了附近一人多高的看板的上沿,正對著角落拍攝。

    這時,被堵在其中的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生舉起手,弱弱道:“報告,我是男的,當不了雞!”

    “嗤~~當不了雞當鴨也不錯嘛!”沛老大戲謔道,“再不然賣屁股也行啊!”話音剛落,所有的不良學生都哄笑起來。

    “怎麼樣?交不交錢?”阿健催道。

    “我交我交!”另一個顯然明白小姐男孩是啥意思,有些怕了,趕緊從身上摸出五十塊遞了過去。

    沛老大隨手接過錢揣兜裡,道:“五十太少,兩百!”

    費倫心知攝影機已經錄下了不良學生勒索的證據,便不再等下去,現身走了過去,還招呼道:“曉琳,你姐讓我來接你,你在這兒幹嘛?”

    梁曉琳的小腦瓜相當夠用,喊道:“姐夫,他們……”說到這卻又不往下說,算是給高年級男生留了面子。

    此時費倫已走入圈中,掃了不良學生們一眼,發現都是未成年人,就算被抓進局子裡也關不了幾天,之後還是會與梁曉琳抬頭不見低頭見,於是決定給他們個機會,揮手道:“都堵在這兒幹嘛?散了散了散了!”

    沛老大顯然不怎麼怕費倫這個看似瘦弱的大人,撇嘴道:“你老幾啊?我們憑什麼聽你的?梁曉琳欠我們錢,今天不把錢還清,她休想離開這裡。”

    梁曉琳叫道:“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姐夫,他們……”

    費倫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篤定道:“曉琳,不要擔心,這個問題由姐夫來解決!”同時對沛老大的得寸進尺已心生不滿,反問道:“你說我們家曉琳欠你錢,欠多少?”

    “欠五……不、欠一千塊!”沛老大起初比了五根手指,又改為一根,“給不給你自己掂量著辦吧!”說著還向同伴一打眼色,五六個不良學生頓呈扇形將費倫圍了起來。

    費倫初入輪回空間時經常被人威脅、朝不保夕,所以後來最討厭被人威脅,現在也如此,當下冷笑著道:“給錢沒問題,不過欠條呢?”

    沛老大愕道:“什麼欠條?”

    “廢話!”費倫的聲音倏然提高了八度,“你說曉琳欠錢,自然得有欠條,不然誰搭理你?”

    沛老大愣了愣,道:“當時梁曉琳借錢的時候沒打欠條,不過借錢是事實,就是到了法庭上也得承認!”

    費倫哂道:“那好啊,咱們就讓員警來解決這件事!”說著,掏出了手機,裝模作樣開始撥999。

    沛老大一看,頓覺不妙,揮手就想打掉費倫的手機,費倫豈會讓他打到,輕鬆閃過,把手機湊到嘴邊:“喂,報案中心嗎?”

    沛老大急了,吼道:“扁他,把手機搶過來!”說著,當先揮拳朝費倫砸來。

    誰知不動手還好,這一動手,沛老大的拳頭將將挨上費倫的身體,還沒打實,就被費倫直接一膝頂在了腹部。

    沛老大完全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地享受了這一記膝撞,腹中立刻翻江倒海地絞痛起來,劇烈的疼痛甚至讓大腦也有點眩暈了。

    “啊……”

    沛老大慘叫聲剛起,費倫接著一記手刀就乾脆俐落地劈在了他頸側,弄暈了他。這時,沛老大手下最積極的走狗阿健剛剛沖到費倫身邊,見沛老大被梁曉琳的姐夫三下五除二放倒,頓時嚇得臉色發青,正想擺手求和,費倫已疾沖過來,用手臂攬著他的脖子把他摜在了地上。

    不到五秒,放翻了倆貨,這一手震得在場的學生一愣一愣的,不良學生們也不敢動喚了,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費倫掃了那些不良學生一眼,喝問道:“還有誰?”不良學生們噤若寒蟬。

    “我本打算和平解決這事兒,偏偏有不開眼的,你說你們是不是犯賤?”費倫繼續質問,“現在我可以帶梁曉琳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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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個死條子

   費倫的問話既不威猛也不霸氣,但是個人就能覺出其中的不可為逆,整個角落內外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到,一幫學生們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費倫,都在暗忖他是何方神聖。

    除了震驚之外,梁曉琳激動的小拳頭緊握,在心裡邊叫好,特別剛被收了五十塊那男生就差沒鼓掌了,他恨不能把費倫換成自己,對沛老大一群人毫不留手,打它娘的!

    梁曉琳的兩個閨蜜同學更在那兒小聲議論起來。

    “哇靠,曉琳,你姐夫什麼來路啊?太猛了吧?兩下就幹翻了打遍全校無敵手的沛老大,真是太痛快啦!”

    “曉琳,我就奇怪了,你姐夫的動作看上去既不淩厲也不太快,怎麼就那麼容易打暈人呢?”

    梁曉琳早已看出費倫留了力,自不會透露她和費倫曾在海上遭遇食鯊怪的經歷,只揚起小下巴得意道:“怎麼樣?我姐夫厲害吧?”

    “我記得你爺爺不是挺勢利嘛,這麼說你姐夫很有錢嘍?”

    “他去哪兒都開法拉利,你說呢?”

    “那我給你姐夫當情人怎麼樣?”

    梁曉琳聞言一愕,道:“想得美,我姐夫就算要找情人也輪不到你呀!”

    “什麼輪不到我,法律又沒規定男人只能有一個情人!”

    “就是,也算我一個!”

    “你們敢!”梁曉琳柳眉倒豎,和倆閨蜜當中嬉鬧起來。

    也不去管梁曉琳她們在鬧哪般,費倫沖不良學生們淡淡道:“都滾,回家好好念書去!”

    可不良學生們並沒有一哄而散,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腦後染了撮白毛的不良學生指著地上昏厥過去的沛老大和阿健道:“那他們倆咋辦?”

    費倫道:“那個誰,過來撒泡尿澆醒他們。”

    眾學生聞言,俱是一愣,臉上都流露出奇異的表情,有想笑卻不敢笑的,也有想哭卻哭不出來的。那個一撮白旋即反應過來,立刻道:“我去買水!”

    費倫哂道:“剛才還在討賬,你有錢嗎?”這話頂得一撮白胃疼,一時間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費倫卻不管他難不難,腳下輕移,在沛老大和阿健的小尾指上各踩了一下。

    “啊——”“嗷——”

    兩人雙雙呼痛,瞬間轉醒。不良學生們看到費倫如此叫人,心下爆汗,頓把他列為不可招惹之人。

    費倫渾不在意別人怎麼想,蹲下身來,拍著沛老大的臉道:“還要錢嗎?”

    沛老大這時哪還不知道費倫的厲害,連連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什麼啊?是不要一次呢?還是不要全部啊?”

    “全都不要了!”

    “OK,大家都聽見了吧?”費倫揚聲道,“他說以後都不要錢了。”

    這話讓沛老大傻眼,讓梁曉琳等人雀躍,不過兩方還沒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街角就又竄出二十多個混子學生。說他們是學生,是因為他們都穿著校服,說他們是混子,是因為他們的校服不是洞洞裝就是口子裝。

    費倫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些人,卻沒怎麼在意,而等那幫人走近了,幾乎形成了合圍之勢,沛老大等人才發現。

    沛老大看清對方領頭的傢伙後,臉色大變,向費倫求助道:“大哥,老大……你不是有手機嗎?趕緊打999好吧?”

    “你沒手機麼?幾個混混而已,用得著這麼害怕嘛?”費倫撇嘴道,“你不也是不良學生嗎?”

    沛老大見那群人越逼越近,哭喪著道:“BP機我倒有,手機還真沒有……老大,他們是隔壁校真正的混混,帶頭那個叫何璧,已經入了社團,今天應該是來砍我的,求求你,趕緊報警吧?”

    費倫依舊無動於衷,道:“人家不會無緣無故砍你吧?”

    沛老大幾乎要聲淚俱下了:“也不怕跟你說,我跟何璧真沒什麼過節,就是上過他妹妹幾次,可他非找我硬要一萬塊的補償費!我哪有那個錢,真要有那個錢的話,就不會上他妹那個豬扒了,他就揚言要砍我,沒想到今天真來了……”

    話音未落,何璧已經帶人逼到了近前,喊道:“羅沛,不想你兄弟被砍死,就自己滾出來!”說著他手一揮,身後二十幾個混混學生紛紛祭出了鋼管和西瓜刀。

    這下子羅沛的同夥和梁曉琳等人全都變了顏色。梁曉琳急切之間大喊道:“姐夫!”

    費倫站起身來,亮出證件,喝道:“員警,放下武器!”

    這話把在場的人都震得一愣。何璧隨即回過味來,哂笑道:“滾開,個死條子!老子們都未成年,就是砍死你,又能如何(①)?”

    費倫聞言,眼神瞬間冷戾起來。何璧迎上費倫的眼神,心頭微顫,嘴上卻大聲叫囂道:“兄弟們,砍死這個條子!”

    費倫嘴角掛著冷笑,暗忖剛才何璧叫得有夠大聲,想必那句“砍死條子”已被攝影機錄下了,這樣一來,不管他正當防衛成啥樣,也頂多不過是防衛過當。

    此時,何璧帶來的二十幾個小弟手裡拎著鋼管砍刀就往上沖,氣勢之盛,差點沒嚇尿梁曉琳的幾個同學。

    不良學生就是不良學生,羅沛聽費倫表明了員警身份,當下不再信他會救命,沖身邊的一幫小弟吼道:“**,拼了!抄板磚!”

    阿健等人馬上跑到牆角的碎磚頭堆,撿起碎磚就朝何璧等人雨點般扔去。

    霎時間,何璧等人被漫天的碎磚塊砸得雞飛狗跳,發出陣陣慘叫。

    “叼你老母,敢丟磚!”何璧頂著被扔得滿頭包的危險,提著砍刀沖到了扔磚扔得最凶的阿健面前,根本沒有猶豫,照著腦袋當頭劈下。

    阿健嚇得魂飛魄散,甚至碎磚捏在手裡都忘了扔。

    “鐺!”

    費倫隨意踢起地上的細磚塊,準確命中西瓜刀面,何璧只感手腕一震一痛,刀就被他扔到了一邊。

    何璧捂著手腕,倒吸一口冷氣,看向費倫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忌憚,大喊道:“先別管別的,砍死條子再說!”

    話音剛落,費倫的劈腿就到了,由上至下,正正劈中了何璧左肩和左顎之間的頸部。何璧如遭雷殛,白眼一翻,就昏死過去。

    費倫卻沒有停,腿一抻,在何璧身上借了下力,就橫跨過幾米遠,在所有人感覺眼前一花時,直接當胸一腿踹飛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混子學生。

    只聽一聲慘叫,混子學生倒跌出五六米遠,還絆翻了好幾個同夥。

    兩邊的混混學生在見識了費倫如此兇狠兩記腿法後,都不禁打起了寒顫,脊背上涼颼颼的,一時間囂張的氣焰弱了大半。

    梁曉琳的倆閨蜜又咋呼開了:“哇靠,曉琳,剛才你的姐夫SIR淩空飛了起碼有七米遠吧?”

    “不止七米不止七米,最少八米!剛剛他飛的那一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

    梁曉琳不滿道:“你們倆瞎扯什麼呢?躲後一點,別被誤傷到!”說著扯了她倆往後退,結果把腳膈了一下。

    “哎喲!”

    梁曉琳痛叫了一下,扭頭一看,發現同級的倆男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躲到了她仨身後。

    “沒膽鬼!”

    三女都嚴重鄙視這倆貨,就差沒豎中指了。

    此時場中,費倫殺入何璧的一干小弟中,拳起腿落,每一擊必有混子學生倒地慘嚎,得虧他們都是未成年人,費倫礙于員警的身份,沒下陰手也沒下死手,不然就算好了也殘廢。不過即便這樣,傷得最輕的人至少也得休養一個月才能痊癒。

    羅沛等人被費倫的雷霆手段給嚇住了,竟連磚塊也忘了扔了。阿健和羅沛更是深感後怕,心知費倫之前對他們算是輕的了,不然就是一塊上也不夠他打的。

    不過這邊又是刀又是磚的,終於有路人注意到,報了警。等巡邏警過來時,何璧的一幫小弟就剩倆杵在場中,正面面相覷,想上又不敢,想逃又猶豫,看來何璧平時在這幫人積威甚重。

    費倫遠遠瞧見同事過來,索性就放過了最後兩人,走到看板旁收回了攝影機,沖在場的混混學生們、包括羅沛等人,戲謔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下次再敢尋釁滋事、勒索同學,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剛借著費倫逃過了何璧圍殺的羅沛立馬不樂意了,語帶威脅道:“梁曉琳的姐夫,你可是員警,信不信我投訴你?”

    費倫拍拍手中的攝影機,陰惻惻道:“儘管去投訴好了,你今天的一言一行我全都錄了下來,勒索來的那五十塊應該還在你兜裡吧?”說著,更走到羅沛身邊,小聲道:“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威脅了,近幾天出門的時候,過馬路看車!”

    本身打算中五畢業就出去混的羅沛聽完費倫的話起初還不甚在意,可越想越不對味,近幾天到底是多少天呢?越想他就越怕,最後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阿健等人並沒在意費倫跟羅沛談了什麼,反而趁著費倫不在意,巡邏警還沒跑過來的當口,開始翻找起何璧一幫人的衣兜來,打算找倆小錢花花。

    一撮白最先搶到昏迷的何璧身邊,掏出他的錢夾打開一看,立刻驚呼起來:“哇靠,何璧兜裡好多錢,全是一千塊的!”

    費倫聞言霍然回頭,一個箭步就到了一撮白跟前,劈手奪過他手裡的一遝千元港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假鈔!”

    (①:HK沒有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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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帕拉瓦

   一撮白根本沒在意什麼假鈔不假鈔,見費倫把錢搶了過去,他立刻大聲嚷了起來:“喂喂,你是員警,居然搶我們這些學生的錢?”

    費倫把手裡的錢遞到一撮白麵前,陰惻惻問:“你說這些錢是你的?”

    一撮白知道費倫不是好惹的,但仍沒擋住鈔票的誘惑,梗著脖子道:“是!”

    “OK!”費倫咧嘴笑了起來,“我得恭喜你獲得了免費前往警局審訊室參觀48小時的機會。”

    一撮白微愕,旋即反應過來,叫囂道:“阿SIR,你憑什麼抓我?”

    費倫哂道:“就憑你說這些錢是你的。”

    這時,倆巡邏警跑到當場,見躺了一地的學生,頓時大驚失色。費倫拎著一撮白的後頸就過來了,亮證後,指著地上的何璧道:“兩位同事,麻煩你們叫一下救護車,把他給我看住了。”

    兩個警員未敢質疑費倫的判斷,當即守著何璧,CALL總台報告了情況,讓他們派救護車。

    沒多久,兩輛EU就先到了。隨後而來的是幾輛救護車。

    看到現場後,衝鋒隊(EU)的同事都有些愕然。費倫卻毫不顧忌別人異樣的目光,叫住一個EU主管,再次指著何璧叮囑道:“此人身上搜出大量偽鈔,我懷疑他跟最近的偽鈔案有關,給我看牢了!”

    EU主管聞言,終於有點明白費倫為什麼大動干戈了,可事實遠非他所想的那樣,費倫也不稀跟他解釋。不過,有大批同事幫忙就是不一樣,現場很快處理妥當。費倫叮囑了梁曉琳幾句,讓她自己打車回家,隨即趕回了總區總部。

    一撮白被帶進了審訊室,費倫稍加詢問,他便把老娘的底褲是啥顏色都給爆了出來。其實費倫只是想要一份口供證明在何璧身上翻出了大疊偽鈔。

    隨後,費倫去了醫院,又盤問了已經蘇醒的何璧一番,不過這傢伙嘴硬得很,什麼也不肯說。

    “OK,既然你什麼也不肯說,我也不勉強!”費倫漠然道,“單憑從你身上搜到的偽鈔,判兩年還是夠了,你就到牢裡好好反省反省吧!”

    “阿SIR,你別唬我,我還沒成年。”何璧叫囂道。

    “兩年還是輕的,你要滿了18歲,就該判三年。”費倫戲謔道,“希望你的屁股能受得了牢裡那些人的熱情!”

    何璧狂汗,正想說話,費倫扔了張紙制的工作名片到他身上,淡淡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CALL我!”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喂、喂……阿SIR!”何璧在後面喊了兩聲,可惜回答他的是關門聲。

    費倫回到重案組,就給戴岩他們打了個電話。

    “玳瑁,讓狗仔那邊把第一批拍的照片儘快洗出來,我想看一看。”

    “SIR,最近兩天只拍到了靳養生和汪財進進出出,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啊!”

    “總之你別管,把照片洗出來拿給我就對了。”費倫道,“另外,你和強子守在那兒就成,先讓毅然和阿寧撤回來吧!”

    “好的,我知道了。”

    晚上八點,滿臉疲憊的施毅然和莫婉寧才帶著狗仔那邊洗出的第一批照片回來。

    費倫早為他們叫好了豪華套餐,道:“先吃點飯,然後再睡兩個鐘頭,我看看照片再說!”

    施毅然忙遞過裝照片的公事包,道:“費SIR,一共七百零二張照片,全在裡面了。”說完坐下,打開豪華餐的飯盒就狂扒起來,猶如餓鬼投胎一樣。

    費倫也不去管他和莫婉甯,從包裡倒出了所有照片。七百多張照片,大概有二十副撲克牌那麼厚,所以費倫一手拿上五六十張照片,如洗撲克那般快速翻看著,輪換著洗了十六七次,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所有照片全流覽完了。

    隨後,費倫從中選出了三十幾張照片,分為三組,粘在了白板上,然後把其上的某個人物頭像都用紅筆圈了起來。

    見施毅然和莫婉寧端著飯盒湊了過來,費倫道:“繼續吃,吃完了睡倆小時,我出去有點事!”說完徑直走了。

    不過施莫二人還是邊吃邊看那些照片,卻愕然發現每張照片上被費倫圈起來的人頭既不是靳養生也不是汪財。

    “咳、咳咳……”施毅然差點被嗆著,好不容易才緩過氣,訝道:“哇靠,這傢伙是誰?這麼多張照片上都有他?”

    “他出現在靳養生身邊時,至少換過六種不同的裝扮。”莫婉甯也是滿臉驚奇的表情。

    施毅然接道:“這麼做是不想別人認出他,看來這件偽鈔案遠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

    “那要不要通知玳瑁他們一聲?”莫婉寧問。

    施毅然道:“費SIR有叫這樣做嗎?”

    莫婉寧搖頭。

    “那不就結了,趕緊吃,吃完歇兩個小時。”施毅然道,“既然費SIR讓我們睡倆小時,那就肯定只有兩個小時。”

    不得不說,費倫的確認識照片上他圈出的傢伙,這人就是瓦丘差,東南亞雇傭界的金牌經紀,傳聞東南亞一帶的暗殺雇傭任務有大約三到四成都是通過他轉發出來的。這樣一個人物,費倫雖只見過一面,而且還是照片,卻依然記憶猶新。

    通過那三組照片來看,瓦丘差已經秘密抵港,而照片上他所出現的地點有七個,全在英皇道附近。所以,費倫估計,瓦丘差暫時的落腳點應該是在北角的某個地方。

    費倫驅車到了北角後,找了個地方停好車,然後先在英皇道鄰近的幾條街轉了轉,將照片上那七個瓦丘差曾經出現過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失望之余,費倫轉回了英皇道晚上最熱鬧的地段,倏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道白影。費倫斜視過去,發現此人一頭密實的棕發自然捲曲,貼在頭上,皮膚在白色粗布汗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黝黑,顯得特立獨行,最關鍵處在於,他的腳步沉穩,顯然有功夫在身。

    “這是……泰拳手?”費倫立時對此人起了疑心。這樣一個醒目的傢伙出現在街頭,其目的也許很不簡單,所以費倫掏出副雷朋太陽鏡罩在眼上,遠遠地跟了上去。

    泰拳手穿過橫街,攔了輛計程車,坐了進去。費倫猶豫了一下,也攔車跟上。

    車沿著東區走廊開到了鯉魚門附近的一片偏僻區域,周圍除了山岩就是新建的居民社區。

    泰拳手在前面下了車,站在路邊掏出手機,嘰裡咕嚕講了一大串話。費倫的泰語是個半調子,對方語速又太快,所以即使他眼神極好,又能讀唇,卻也不知道那泰國貨說了些什麼。不過因為音譯的關係,有個名字費倫倒是讀懂了,赫然是他正在找的瓦丘差。

    費倫忙讓司機在拐角處停車,結過帳打發了計程車離開。隨後,泰拳手翻進了圍牆,費倫等了兩秒,從另一側也翻進了牆。

    牆內是一片爛尾樓,費倫目睹泰拳手進了樓,這才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自身的絕對感知和模糊感知更同時擴散出去,有備無患。到了二樓,費倫就見泰拳手盤坐在牆角之下,閉目打坐,一副外物不侵的肅然模樣。

    費倫藏身在二樓樓梯間的夾牆中,暗忖這傢伙到底要幹嘛?

    大約半小時後,泰拳手還是一動也不動地盤膝而坐,如老僧入定,樓梯間的費倫比他更有耐性,就連呼吸都由外轉內,令其無法察覺。此刻費倫已猜到這傢伙應該是在等人,而且等的人很可能就是瓦丘差。

    因為瓦丘差隨時可能出現的關係,所以費倫並沒有把泰拳手制服或怎麼樣,他怕這邊正在降伏泰拳手,那邊瓦丘差就到了,兩下撞上露了陷。畢竟“生死符”這類東西見效的時間不是一兩秒,而是一兩分鐘,萬一事情真那麼寸、碰上了,豈非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嘛!

    結果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還好費倫耐性足夠,不然泰拳手不可能安坐到現在。

    這時,樓外傳來腳步聲。

    費倫的耳朵霎時豎了起來,心頭默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總共有四人,其中一個傢伙腳步有夠重,另外三人腳步極輕,應該都有功夫傍身,若非費倫,換了別人恐怕聽不出有幾個人。

    很快,四種腳步聲就轉上了樓梯。費倫忙手腳並用,上至夾牆頂部。整棟爛尾樓黑漆漆的,只有些微月光灑入,所以只要不抬頭,任誰也發現不了費倫的存在。

    四人魚貫從樓梯間通過,腳步很輕的三人居然全是洋鬼子,果然沒有察覺到費倫,而其中那個腳步最重的傢伙,正是瓦丘差。泰拳手突然睜開了眼,看向瓦丘差四人,眼中滿溢著暴虐之氣,等看清來人是瓦丘差後,目光這才趨於平靜。

    “帕拉瓦!”瓦丘差開口道,“那些東瀛人還沒到嗎?”

    費倫聞言,吃了一驚。他不僅驚訝於今次的偽鈔案東瀛人也卷了進來,更訝然泰拳手的名字。

    要知道,泰國信奉的是印度教,供奉的神明叫四面佛,即大梵天,相傳梵天本有五個頭,即五面,可濕婆因為地位問題憤而化身為帕拉瓦,砍掉了梵天的第五個頭,這才變為了四面佛。帕拉瓦意為恐怖的殺戮者,眼前這個泰拳手竟敢叫這個名字,實在假囂張就是有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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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51:22 |只看該作者
148 黑吃黑

    對於瓦丘差的問題,重又閉目的帕拉瓦只傲慢地用鼻音回了句:“沒……”

    “這幫該死的東瀛人,又讓我等!”瓦丘差氣得跺了下腳,“不過也好,你們幾個可以散開埋伏起來!”

    來的三個洋鬼子之中,有個傢伙苗條得跟個女人似的,聽了瓦丘差的話,他陰柔的口音開始揚起:“瓦丘差,你真夠放肆的,我最後提醒你一遍,別命令我,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去見撒旦!”

    “不是,右尾指大人,我只是想說……”瓦丘差剛辯了一句,帕拉瓦雙目爆睜,倏然消失在坐的地方。

    一直觀察著他的費倫大吃一驚,因為即便以他變態的目力,也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白影閃過,之後就看到瓦丘差口中的右尾指大人、也就是那個陰柔的洋鬼子,被巨力崩飛,如山水畫般一下掛在了牆上,再跌到地上。

    要知道,普通人如果精神集中一些,眼睛看到的東西會比尋常時候更清晰,這與有沒有近視眼、視力是幾點幾無關。

    費倫剛才雖然沒有集中全力在眼睛上,但他的目力仍有全盛時的一半左右,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沒捕捉到帕拉瓦的動作,這泰拳手的實力可想而知。好在費倫的模糊感知一直開著,所以他仍精微地“觀察”到了右尾指被帕拉瓦一膝頂在腹部、然後被彈飛的全過程。

    當場的瓦丘差等人更是呆若木雞,不僅驚詫於帕拉瓦的武力,還驚愕他為什麼突然出手揍人。

    帕拉瓦帶有奇特韻律的聲音再次響起:“撒旦算個什麼東西?濕婆才是‘遊蕩於鬼魂之間、管理死者時限’的神!要不是看在‘右手’的面子上,我要你死!”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的聲線顯得極度深寒。

    費倫聞言啞然失笑,原來這帕拉瓦是個印度教的狂信徒,否則他不會因為這麼一丁點小事就大動干戈。不過也在奇怪,他們嘴裡所說的右手右尾指是何意思。

    瓦丘差三人也哭笑不得,只有右尾指悲催地躺在地上,不斷咳血。

    “還有,根據左眼的指示,今次我們過來這邊,一切都聽瓦丘差的安排。”帕拉瓦冷冷盯著另兩個洋鬼子,陰鷲道:“右食指,右無名指,你倆聽清了沒有?”

    倆洋鬼子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表示自己聽清楚了。

    這時,帕拉瓦爆喝道:“東瀛人,滾過來!”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帕拉瓦所站的地上濺起幾塊碎土,一顆火星在那個位置上消逝。而此時,帕拉瓦已經側移半米有餘。與此同時,幾個矮小的身影從遠處的塔吊遊繩滑翔過來,看裝束身形,系忍者無疑。

    問題在於,這幾個忍者的打扮與費倫想像中的不太一樣,除了為首的傢伙兩手空空外,其他四個蒙面嘍囉都肩挎著M16!看來忍者也在與時俱進,以前用苦無之類的暗器,現在都改火器了。

    帕拉瓦冷冷道:“朽木君,這麼遠的距離,你覺得你手下能夠用槍殺死我嗎?”

    朽木一純掃了眼帕拉瓦身後瓦丘差等人,低沉著嗓音道:“左手閣下,請別誤會,我只是想試一試你的身手是否還像五年前那樣矯健!”鬼子就是鬼子,連偷襲都能找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藉口。

    “哼!”帕拉瓦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對朽木的解釋不太滿意,臉上殺機若隱若現,“看你似乎什麼都沒帶,死神要的東西呢?”

    費倫聞言心頭微動,已經明白到帕拉瓦等人全是“死神”的成員,而右手、左眼之類的稱謂,前面應該冠上“死神的右手”,“死神的左眼”才全乎。

    朽木不甘示弱地反問道:“你們幾個的手上好像也沒拿東西嘛,大社主要的電板呢?”

    帕拉瓦殘忍一笑,隨即朝身後的瓦丘差打了個手勢。

    瓦丘差這才站到了帕拉瓦的身側,哂道:“朽木君,想必市面上的偽鈔你們已經見識過了吧?”

    朽木點頭道:“這是當然,製版印刷方面非常的不錯,足可以假亂真!”

    “這就好,那我想我們可以交換東西了!”說著,瓦丘差從腰後拿出一個油紙包,層層疊疊地打開,裡面赫然是兩塊千元港幣的電板。

    朽木兩眼倏然放光,帕拉瓦道:“死神所要的東西呢?”

    朽木聞言,也從後腰上掏出一個密閉的透明試管來,透明試管分為左右兩段,右邊是黑漆漆的黏稠物,右邊是明翠色的液體。

    費倫一瞅見那明翠色液體就雙眼放光,他敢肯定,明翠色液體不是別的,應該是類似於血腥能量的物質。這一發現讓費倫極為興奮,若非太陽鏡幫他掩掉了目光,恐怕早被帕拉瓦等人發現了。

    帕拉瓦的眼睛同樣在放光,就欲上步從朽木手上奪過透明試管。朽木卻不緊不慢地指著黑色那一頭道:“這頭呢,是耶爾森菌,如果不能以正確的方法打開試管的話,它就會和式神陰血混合到一起。”

    帕拉瓦一聽,動作倏然僵住了。耶爾森菌,這可是它**鼠疫致病菌,傳染性極強,也只有歹毒的小鬼子才會想到用這招來扳回武力上的差距。

    藏在夾牆頂部的費倫對此卻渾不在意。他只要能把試管搶到手,放進時間靜止的隱戒裡再打破,就不會存在任何的問題。因為物體受外力作用產生形變或移動,都是有作用時間的,而在沒有時間概念的戒子空間裡,兩種液體在沒有費倫的精神力作用下是無論如何混不到一起的。

    “朽木君,你這是什麼意思?”帕拉瓦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朽木顯然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當下哂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就看到了電板,油墨配方呢?”

    瓦丘差接話道:“配方在左手閣下那裡,不過我想要問一問,你們接手了港幣偽鈔的制印方法後,會怎麼做呢?”

    “當然是印錢散貨,順便在HK投資買房嘍!”朽木賊笑道。

    “我倒覺得,你們先散貨比較好。”瓦丘差隱晦建議道,“只要弄到了大把真鈔,投資買房這些可以放在以後再說!”

    朽木皺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簡單,左眼閣下想打擊港幣的信譽,讓HK徹底亂起來,最好弄得大家都不收港幣,只能以物易物!”瓦丘差可勁兒忽悠道,“到時候,人們連錢都用不上,還不搞得樓價大跌,你們買房絕對無往而不利!”

    “也許樓價大漲也說不定吧!”朽木哂道,“你們可別忘了,還有大陸ZF存在,雖然你們‘死神’組織實力不容小覷,但跟大陸方面還是沒有可比性吧?不然五年前貴我雙方聯合行動,也就不會鎩羽而歸了。”

    “哼!”帕拉瓦目中凶光連閃,“早晚有一天,我要濕婆的光輝照耀每一寸東方的土地。”

    朽木冷笑道:“左手閣下,我勸你還是省省吧!莫非你真當大陸方面的高手是擺設?回憶一下五年前你狼狽逃竄的模樣吧!”

    左一句五年,右一句五年,朽木的話終於成功挑起了帕拉瓦的怒火,他斥道:“你找死!”

    朽木還以為他手握式神陰血就可以占占帕拉瓦的口頭便宜,沒想到卻惹火了帕拉瓦,正想把透明試管擋在胸前,孰料帕拉瓦的動作太快,幾乎一瞬就到了朽木跟前,一拳搗穿了他的心口。

    “你……嘶……你竟然……嘶……竟然真的……嘶……真的練就了……嘶……最後一層!”朽木生命力相當頑強,心臟被擊碎都還沒咽氣,“大……嘶……大社主……嘶……一……一定不……”話還未完,就已經歪了脖子。

    帕拉瓦劈手奪過朽木手上的透明試管,冷冷道:“白癡!憑我修成‘無懼無痛’的泰拳至高境,靖迦社的社主算個什麼東西!”言罷,抬腳踹飛了朽木的屍體。

    “噠噠噠噠……”

    四個忍者嘍囉此時才反應過來,齊齊扣槍朝帕拉瓦等人掃射。

    “桀桀桀……”帕拉瓦詭笑幾聲,輕易地閃過了子彈,而他身後的瓦丘差就沒這麼幸運了,身上被流彈掃出三幾個血洞,若非右無名指及時將他拽倒在地,恐怕直接就成馬蜂窩了。

    帕拉瓦並不在意瓦丘差怎樣了,身體化作一道幻影,奔若雷電,霎時到了四個忍者嘍囉的背後。

    “哢!哢!”

    兩聲骨碎聲幾乎同時響起,兩名忍者嘍囉直挺挺向前撲倒在地,後背脊椎處凹下去一大塊,就像被巨大的熊掌拍中一般,那處的脊骨完全碎掉了,而後背的胸骨更是刺透了皮肉,把忍者裝頂起老高。

    剩下的兩個忍者嘍囉終於慌了,對他們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給敵人帶去傷害,毫無抵抗能力的消亡!

    僅存的兩個忍者嘍嘍毫無章法地散開,可是……

    “嘭!”

    其中一個嘍囉的身體像是被重卡撞中,驟然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牆上,只聽“喀嚓”一聲,他率先觸牆的頭顱和右腿已經扭曲得完全不成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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