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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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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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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20:01:42 |只看該作者
159 這是要拆樓的節奏

   “費、費倫……”淩舒試著弱弱地叫了一聲。

    費倫沒有回應,一心一意開車。

    “費倫!”淩舒有點生氣了,聲音揚了起來。

    費倫仍沒回應,還是目不斜視地開著車。

    “費倫——”

    淩舒第三次的喊聲相當尖利,費倫無動於衷,冰兒卻不得不捂住耳朵嚷道:“費大叔,媽咪在叫你呢!”

    費倫這才用懶洋洋的聲音回道:“抱歉,剛才開車太專心了,沒聽到!”

    淩舒白眼連翻,好險沒竄起來抽他,但省起今天若不是費倫,恐怕她和冰兒已經變成了焦屍,語氣終於軟化下來,道:“對不起,剛才我心情不好!”

    費倫有樣學樣道:“抱歉,我剛才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撲哧——”

    聽了淩舒和費倫的對話,冰兒一下笑出聲來,道:“媽咪,費大叔,你們倆別這麼酸行不行?”

    淩舒輕拍了冰兒一記,含沙射影道:“有酸味總比冷冰冰的什麼味道都沒有強。”

    “那是!”費倫扯著嗓子怪腔怪調地應了一句,“開我的車!”說完,又全神貫注地開起車來。

    淩舒哪還聽不出費倫在挖苦她,有些氣悶道:“不跟我唱對臺戲,你心裡不舒服是吧?”

    “跟你唱對台?我哪兒敢呐我!”費倫在駕駛位上故意縮著脖子,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

    淩舒心裡這才舒服點兒,見好就收道:“算你識相,今次就放過你!”

    費倫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駕車拐上了呈祥道,往九龍塘而去。

    到了地頭,停好車,進了哈根達斯店面,冰兒的“野心”立刻暴露出來,她指著價格單上那些五顏六色的霜淇淋道:“費大叔,我能全部都來兩份麼?”

    費倫愕道:“兩份?”

    冰兒瞄了眼淩舒,似有意若無意道:“是呀,我吃一份,你和媽媽共同消滅一份。”

    費倫聞言,隨即沖淩舒擠眼道:“淩大處,你說呢?”

    淩舒瞪了他一眼,道:“說什麼說?冰兒,所有的霜淇淋就是點一份我們三個都吃不完,點兩份不是浪費麼?”

    冰兒撅嘴道:“可是我想把所有口味的霜淇淋都嘗個遍。”

    淩舒還想說什麼,費倫卻打斷她的話頭道:“就照冰兒說的辦,所有的都來兩份,吃不完就打包,有啥好想的。”

    “噢耶!”冰兒高興得叫了起來。

    淩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費倫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在去買霜淇淋前,道:“淩大處,這麼多霜淇淋,肯定有你中意的口味,等下我就不和你搶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前臺。

    哈根達斯的確是甜品中的貴族,光看價格就知道了,一份鮮果烈焰霜淇淋就要二百二十塊(①),但對費倫而言這不算什麼,不過當聽到他打算連霜淇淋火鍋也來雙份時,服務員就有點瞠目結舌了。

    可接下來,問題出現了,點的各式甜品和霜淇淋實在太多,擺了整整一桌還遠遠不夠,只能讓服務員等下再上了。不過倒把冰兒高興壞了,勺一瓢這個,嘗一口那個,吃得有點不亦樂乎。

    淩舒連忙阻止道:“冰兒,冷的東西不能吃太多!”

    小大人小大人,前面始終有一個小字,冰兒碰到好吃的東西不知節制,非常想一次過消滅乾淨,無奈淩舒阻止,只能可憐兮兮地看向費倫,希望他能出面說服淩舒。

    費倫看懂了冰兒的眼神,卻沒有幫她,反而落井下石道:“冰兒,一樣吃一口就行了,冷東西吃多了會鬧肚子的。”說著,還招手讓服務員多拿幾個可擕式小冰箱過來。

    店裡的小冰箱部份用於贈送部份用於販售,服務員自然不會拒絕費倫這個大金主的要求,很快提溜了幾個小冰箱過來。

    但凡冰兒品過一口的霜淇淋,費倫就把它裝進了小冰箱,這讓冰兒很不爽,可在淩舒的逼視下,她也沒轍,只能眼巴巴看著費倫把各式霜淇淋一一收到小冰箱裡。

    淩舒雖然不願跟費倫同吃一份霜淇淋,可看他一直負責收繳冰兒的霜淇淋,當下柔聲道:“阿倫,你喜歡吃哪樣霜淇淋?”

    “聖代!”費倫隨口答了一句,又笑問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會喂我?”

    “美得你!”淩舒白了他一眼,竟真拿起勺舀了一瓢聖代喂到了費倫嘴邊。

    費倫毫不客氣地含在嘴裡,略顯得意道:“謝謝!”

    淩舒瞥見費倫得意的模樣,俏臉上泛起一抹暈色,轉瞬即逝。喂了費倫幾勺後,她又抄起另一隻沒用過的勺,舀了香草霜淇淋來吃。

    於是三人就這麼奇奇怪怪地從頭吃到尾,倒也樂在其中。冰兒人小胃也小,雖然只是每份吃一口,但到最後,還有五六份霜淇淋她連動都沒動過,就覺得已經心滿意足了。

    隨後買下幾個小冰箱打包出來,回到車裡,費倫問道:“淩大處,你需不需要去買輛車?”

    淩舒聞言一愣,旋即道:“不用了,你直接載我們回去吧!”

    “OK,沒問題!”

    到了中兆閣,費倫把淩舒母女送到大門口,遞過三個小冰箱,就打算離開。

    淩舒美眸中帶著些許希翼,看似隨意地問道:“要不要上去坐會兒?”

    費倫擺手道:“不用了,咱們仨都在一起大半天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矮油,費大叔,你還真是不解風情……”冰兒的話把淩舒嚇得心頭一跳,正欲阻止她胡說八道下去,沒曾想這鬼丫頭話鋒一轉,道:“在美女面前,拎冰箱這種重活,你們男士應該搶著幹嘛!”

    這話要是個成年女孩說出來,費倫鐵定睬都不會睬一下,可冰兒說出來,他還真言聽計從,當即拎過淩舒手中的倆冰箱,大步流星地走入了樓內。

    “喂喂,費大叔,我這個冰箱你還沒拿呢!”

    費倫憋住笑回了一句:“你只是個小女生,又不是美女,不需要男士幫忙。”這話讓冰兒傻了眼。

    等進了電梯,怨念深重的冰兒一直在費倫耳邊碎碎念,幸好費倫用真氣封住了雙耳,這才沒被她的緊箍咒念死。

    從剛才開始淩舒就沒說過話,漂亮臉蛋多少有點泛紅,費倫瞥了眼電梯裡的監控鏡頭,正思忖著用什麼話**她一下,卻不經意地發現監控鏡頭似乎根本沒工作。

    本來這個事情沒什麼好奇怪的,但之前才發生過汽車爆炸事件,費倫的疑心病自然就重了些,此時他又倏然省起,剛剛在樓下大堂並沒有看見以往的那個大樓管理員,便看似隨意地問道:“淩大處,剛在樓下我怎麼沒看見管理員?”

    淩舒蹙眉回憶了一下,印象裡也沒有管理員的影子,遲疑道:“該不會是巡樓去了吧?”

    “巡樓?這個時間嗎?”

    淩舒聞言,兩道秀眉擰在了一起,不太確定道:“奇怪,現在不應該是巡樓的時間啊?有可能是開小差了吧!”

    費倫疑道:“開小差?中兆閣這種高檔公寓樓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嗎?保全公司是幹嘛吃的?”

    “保全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出錯,很正常嘛!”淩舒替管理員辯解道。

    “我不是說不可以出錯,但我想問問你,在你的印象中,大樓管理員有遭到過投訴嗎?”

    淩舒聽了這話,不覺又蹙起了眉,因為她在這兒住了四五年,還真沒聽到過類似投訴的風言風語:“你是懷疑有古怪?”

    費倫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把仍在碎碎念的冰兒抱了起來,看著已經變為“7”的指示燈,隨手點亮了九樓的按鍵。

    冰兒見狀,譏諷道:“費大叔亂摁鍵,不是好孩子。”

    “別鬧!”淩舒斥了她一句。

    冰兒被淩舒嚴肅的臉色唬住,不敢再開腔。

    這時,電梯在九樓停下,費倫拎起一個小冰箱,抱著冰兒就出了電梯。淩舒拎起剩下倆冰箱也跟了出來。

    冰兒嚷道:“媽咪,還沒到十樓呢!”

    “噓——”淩舒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問費倫道:“現在怎麼辦?”

    “你們倆先待在這裡,我上去看看!”費倫邊說邊掏出手機打到了淩舒手機上,“還有,讓你的手機處於通話狀態。”

    淩舒點點頭,接通了費倫打過來的電話,還順手把鑰匙扔給了費倫。

    接住鑰匙,比了個OK的手勢,費倫拐進樓梯間,往十樓而去。

    在爬樓的過程中,費倫體內的無殺玄金氣迅疾佈滿全身,很快到了十樓,可惜在廊上搜索一番之後,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和物。

    來到淩舒家門口,費倫用鑰匙開門,剛扭了半圈就停了手。

    上次夜救madam淩時,費倫也來過淩舒家,那個時候轉動門把的觸感與眼下略有不同,機簧上傳來的阻力也跟這次有細微的不一樣。再看一看,門鎖並沒有換過,費倫立刻緩緩將門把退回了原位,走到隔壁家去敲門。

    “誰呀?”

    “員警!”費倫亮證道。

    “阿SIR,什麼事啊?”

    “想事,想借你們家陽臺用用。”

    戶主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隨後,費倫從隔壁游繩到了淩舒家陽臺,掛在窗外朝裡覷望。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屋內不少地方都被泛著金屬光澤的絲線勾勾掛掛著,其中之一赫然纏在門把上。所有絲線盡頭都連著塊狀物,費倫一眼就判斷出,這些玩意十有八九全是C4!

    “哇靠,這是要拆樓嗎?”

    (①:鮮果烈焰霜淇淋內地的售價大概小一百的樣子,各地的價位有浮動,上次請某人吃的時候,俺那叫一個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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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20:02:30 |只看該作者
160 淩大處長的執念

    “阿SIR,你怎麼在那邊看一眼就回來了?”

    “等下你就知道為什麼了。”費倫似笑非笑地看了住戶一眼,“借你們家電話用一下。”

    “沒問題,請用!”住戶遞過無繩電話,疑神疑鬼地看著費倫。

    費倫撥通了總台,報上了自己的警官編號和識別碼:“請立即派拆彈專家到中兆閣十樓淩舒處長家中,這裡有疑似炸彈的物品。”總台的接線員自無不應。

    不過邊上的住戶卻有點腿軟,顫聲道:“阿、阿SIR,你、你說隔、隔壁有炸、炸彈?”

    “沒錯,不然我剛才就進去了。”費倫聳肩道,“請你放心,拆彈專家馬上就到,隱患很快就會被排除,要相信我們警方……”

    是人就有逆反心理,這個住戶也不例外,一邊點頭應付著費倫,一邊跑到裡屋去叫仍睡得跟死豬樣的(午休)妻子。

    不大一會,兩口子就以比緊急集合還要快的速度收拾好了金銀細軟,弄成了兩個小包袱,像逃難似的從裡屋出來。

    費倫假裝不懂地問道:“你們這是……”

    住戶的謊話隨口就來:“我岳父心臟病突發進了醫院,我們倆口子正打算去看他。”

    “那你們家怎麼辦?我想我和同事還得暫借一下你們這裡?”

    “借、借,隨便借!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住戶還想往下說,卻被他妻子拍了一爪。

    “可你們家沒人我和我同事怎麼好隨便進呢?”費倫逗趣道。

    “沒事、沒事兒……你們不是員警嘛!”言罷,不等費倫再說,倆口子落荒而逃。

    費倫歎了口氣:“哎,這要是真碰上了冒充員警的,可怎麼得了喔!”隨即掏出一直在呼叫的手機,裡面全是冰兒的聲音:“大叔,我們可以上去了麼?大叔,我們可以上去了麼?”

    “還不行,讓你媽媽跟我說話!”費倫道。

    “阿倫,我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聽見淩舒的聲音,費倫馬上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道:“你和冰兒最好馬上下樓,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估計你家那些炸彈萬一要是爆了,整棟樓就該跟世……”說到這,他的話戛然而止。

    “是什麼?”淩舒疑道。

    費倫心頭狂汗,他本來想說就該跟世貿大廈一個熊樣了,但話到嘴邊才發現這話決不能亂說,至少在九一一事件發生前不能亂說,因為華府的怒火可不是他目前所能承受得起的。

    不得不說,一個國家、特別是像中美俄這樣的大國,它不會去注意某個人平時賺了多少多少錢,又或者坑了多少多少人,因為跟整個國家比起來,一個人的能量再大,也還是渺小的。

    不過國家、特別是大國的能力在於,它一旦注意上了某個人,就能把這個人的曾經過往,任何親朋關係,每天吃的是什麼,住的是哪裡,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都查個底兒掉。簡而言之就是,國家一般不會輕易留意某人,可只要是盯上了,那麼此人萬難擺脫國家機器的監控。

    所以有些話,特別是敏感字眼,別以為國家機器聽不到,只是不想聽而已,對於費倫這樣的人來說,某些措辭出口謹慎是很有必要的。

    “我是說,整棟樓就該跟市區準備用定向爆破拆除的那些舊樓差不多了。”

    淩舒一聽就急了:“那我馬上上來。”

    “你上來幹嘛?喂、喂……”

    沒多一會,淩舒就帶著冰兒到了外頭的走廊上:“阿倫,你在哪兒?”

    “這兒呢,這兒呢!”

    等娘倆找過來之後,費倫抱著胳膊,哂道:“淩大處,就算你想上來找死,也別拉冰兒一起啊!”這話相當重,把淩舒說得面露愧色。

    費倫又問:“對了,你上來到底想幹嘛?”

    “你管我?”淩舒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冰兒聽到淩舒這話,撇了撇小嘴,爆料道:“我知道,媽咪一定是想拿回爸爸的相冊!”

    “你……”淩舒惡瞪著冰兒,舉起手猛然揮下,費倫眼內精光一閃,倏然橫跨過幾米的距離,一把擒住了差一點點就扇在冰兒小臉上的素手,喝斥道:“淩舒,童言無忌,你幹嘛?”

    冰兒癟著個小嘴,死死盯著淩舒那只被費倫抓住的手,眼中不止有委屈,還有憎惡。

    淩舒也呆住了,一時間竟有點不知所措。

    費倫甩開淩舒的手,過去把冰兒抱了起來,安慰道:“哦~~冰兒乖,每個人都有脾氣不好的時候,就像你把同學撓得滿臉花一樣,你媽咪剛剛就脾氣不好,等她氣順了,自然就會對你好了!”

    冰兒偏頭故意不去看淩舒,嗲聲嗲氣道:“大叔亂說,你怎麼就從來沒生過冰兒的氣?”

    對於這個問題,費倫還真不好回答,總不能說他是裝出來的和藹可親吧!事實上還真是如此,因為相處時間短,費倫還可以裝一裝,可如果時間一長,他的獠牙恐怕就露出來了。

    “大叔怎麼不說話?”

    費倫苦笑道:“我能說什麼嗎?好了好了,冰兒乖,別發脾氣了,我還有正事要跟你媽媽商量,OK?”

    “嗯,我聽大叔的。”說著,冰兒把頭埋在了費倫頸後側,這讓費倫又暗地裡把冰兒小嘴(牙齒)能碰到的部位佈滿了無殺玄金氣。

    這時,淩舒差不多已經回神,想過來抱回冰兒,卻被費倫以眼神阻止了。

    “淩舒,現在兇犯的目標已經很明顯了,應該就是你無疑!不過他並非完全針對你本人,更多是為了打擊你的意志。”費倫侃侃而談道,“之前我還沒想通你為什麼不換掉那輛破車,現在想來,那輛車應該是你亡夫送給你的禮物、又或者是你們倆合買的值得紀念的東西。這也就解釋得通那個定時裝置了,兇犯的目的很簡單,如果你不死在車上,炸彈也會摧毀你的愛車!”

    頓了頓,費倫繼續道:“由此推斷,這個兇犯應該很清楚你對你亡夫的感情,你好生想一想,到底有沒有這麼個人?既熟識你和你亡夫,又精通炸彈的製造。”

    淩舒聞言嬌軀狂震。

    “看來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費倫淡淡道,“如果你不想說就別說吧,但你屋子裡的炸彈我想還是交給拆彈專家來處理比較好,等拆彈組的同事一到,我就陪你和冰兒去安全的地方。”

    “不——”淩舒突然嘶吼著哭了出來,仿佛許多年沒哭過一樣,淚如泉湧,止都止不住,哽噎道:“我、我一定要、要拿回那本相冊,因為那是我、我對冰兒爸爸唯、唯一的記憶了!!”說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決絕,竟不管不顧向門外沖去。

    費倫倏然跨步攔住了淩舒,未免她撕扯掙扎,更將她顫抖的嬌軀一把攬進了懷裡:“淩舒,我的大處長誒,你冷靜點兒好不好?你要是不管不顧地去了,冰兒怎麼辦?”

    聽到這席話,一直在生淩舒悶氣的冰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可就是不瞧淩舒一眼。

    淩舒也悲從中來,趴在費倫肩膀上嚎啕大哭,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十有八九會誤以為費倫把淩舒怎麼著了,淩大處此刻正帶女兒認爹呢!

    起初費倫還盡由著母女倆哭,隔了一會兒,他聽煩了,終忍不住干涉道:“誒誒,哭一會兒就得了誒,別沒完沒了的,敢情這馬尿不要錢是吧?要不我也陪你們哭會兒?”

    沒曾想這話一出,淩舒和冰兒都使勁拍打起費倫的左右肩膀來,冰兒還叫道:“費大叔壞蛋!哭都不讓人家好好哭,非要逗人家笑!”說完,已經咯咯笑出聲來。

    “行了行了!”費倫續道,“我肩膀是木頭,打兩下就得了,要是把您二位的手給磕著碰著了,我可賠不起呀我!”

    淩舒又使勁兒捶了費倫一下,嗔道:“你還賠不起?你銀行裡的錢……”

    費倫善意提醒道:“誒誒誒,注意用詞,不然威爾遜起訴你,可不關我的事!”淩舒微愕,回神過來又拍了他一把這才離開了臂彎。

    見淩舒沒剛才那麼激動了,費倫趁機探問道:“淩大處,能透露一下你心目中的兇犯嘛?”

    淩舒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能幫我拿回相冊,我就告訴你,否則你就慢慢查吧!”

    “你不是吧?”費倫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旋即目光變得冰冷,漠然道:“拿回相冊?哼哼,關我屁事!反正這件案又不歸我查,你不說就算了。”

    “你……”

    “我什麼我?冰兒後半輩子我幫你養了,等我跟冰兒下樓之後,你大可以過去試著開門拿回相冊,沒人會再攔你!”說完,費倫抱著正在偷瞄淩舒的冰兒就往電梯間而去。

    淩舒追在後面吼道:“費倫,你混蛋……”

    費倫還有心情跟她還嘴:“我再混蛋,怎麼也比你當爛雞蛋強!NO,你要是真沖進了你家,連爛雞蛋都當不上,頂多是塊爛雞蛋糊。”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吵吵著,剛拐過一個彎就碰到了從樓梯爬上來的拆彈組同事,其中兩人還架著一個不辨東西的保全,不是大樓管理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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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 19:54:50 |只看該作者
161 彈不好拆

    來的拆彈專家都是熟人,就是之前在荃灣公園拆彈的那一批,這下費倫連亮證都省了,朝大樓管理員努努嘴,道:“這人哪兒找到的?”

    李晨陽道:“在三四層的樓梯間。”

    費倫翻了個白眼,微微仰頭掃視了一下牆頂的監控鏡頭,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炸彈凶徒潛入樓內之後就已經把監控系統搞定了。”

    李晨陽和他的同事互相看了幾眼,頓了頓才道:“咱們還是先看看現場環境再說吧!”

    “madam淩的家不能從正門進,只能從陽臺,如果你們覺得隔壁遊繩太麻煩,就上十一樓,從正上方下。”費倫建議道,“不過要拆彈的話,還是等別組同事來了,疏散掉大樓住戶再行動比較好!”

    眾拆彈專家又是一陣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從費倫的話裡聽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淩舒家中的炸彈足以拆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拆彈人的要求就相當高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不僅會把小命搭上,還會把整棟樓都搭上,更會將整個警隊的聲譽都葬送掉。

    淩舒此時也才深刻明白到為什麼將才費倫會連阻止帶奚落,就是不讓她去開自家門,搞了半天,原來炸彈爆炸已經不是她一家人的事了。

    想通這點後,淩舒很想跳起來重甩費倫幾十個耳光,可惜李晨陽等人都瞧著呢,她終是沒有動手,只是惡狠狠地盯著費倫。

    費倫顯然注意到了淩舒的灼灼目光,愕道:“看我幹嘛?”

    淩舒看了看李晨陽他們,把費倫連拉帶拽地扯到角落,質問道:“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家裡的炸彈足以拆樓?”

    費倫只感好笑,反問道:“以你當時那股衝動勁兒,我告訴你有意義嗎?”

    淩舒愕然。

    “看吧,你自己也不確定,不是嗎?”說到這,費倫懶得再跟僵立的淩舒多說什麼,抱著冰兒走回了李晨陽等人身邊。

    這時,那個大樓管理員醒了。費倫隨意詢問了幾句情況,就推斷出事實跟他所猜測的差不多。

    那邊,淩舒回神後,掏出手機再次CALL了總台,請求更多支援。

    幾個拆彈專家商量了一番,由李晨陽從隔壁遊繩過去,在淩舒家陽臺外觀察、拍攝下室內的情況。

    看完拍攝的視頻後,拆彈專家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晨陽沉吟道:“這樣的佈局不能稱之為炸彈,而應該叫雷陣……”

    費倫插話道:“雖然都是單一的C4炸藥,但從佈線方式來看,是複合雷陣。”

    這話一出,幾位拆彈高手又吸了一口涼氣。

    CALL完支援走回來的淩舒順勢從費倫手裡抱過氣消了大半的冰兒,奇道:“複合雷陣是什麼?”

    這問題仿佛是禁忌,眾拆彈專家都不想談及。費倫見狀,簡單解釋道:“從視頻上看,你家的複合雷陣是對稱的,需要兩個高手分別從左右兩邊一起拆彈,時間上需要大體保持一致,到了最後雷陣中心的位置,因為電極接駁是倒轉過來的,所以左右兩邊的線必須保持雙通或雙斷的狀態,也就是說剪線的時候左右兩邊得同步,不然……”

    “不然會怎樣?”淩舒下意識接問道。

    費倫沖她擠擠眼道:“你說呢?自然是……轟!!”

    聽到這裡,不止淩舒微微色變,就連拆彈專家們的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不得不說,這種複合雷陣考驗的不是拆彈人本身,而是他拍檔的技術和心理,一旦進入雷陣,就相當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拍檔的手裡,滋生出的不安全感會很容易讓人失卻集中力。

    拆彈,講求的是膽大心細手穩,如果一個人沒有了集中力,絕對談不上手穩,這拆彈自然就無從說起了。

    也就在眾人心有戚戚的時候,分管行動的副處長白紀臣趕到了淩舒家,還帶了不少支援的同事。問明情況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命令淩舒帶著冰兒下樓。

    淩舒辨道:“SIR,我也是警務處的一員,我想留在現場。”看來她對亡夫的相冊還沒死心。

    白紀臣道:“madam淩,你有多年不在一線工作,你的工作職責不在這裡,請你馬上離開,到樓下安全的地方去。”

    淩舒還想再辯,白紀臣先她一步道:“ThisIsAnOrder!”

    淩舒只好帶著冰兒一步三回頭地往樓下走。費倫發現,不止淩舒,甚至就連冰兒的眼神中也有很捨不得走的意思。這種捨不得的意思自然不會是對他費倫,再一聯想,冰兒姓佟,這顯然是淩舒亡夫的姓氏,說明冰兒對她死去老爸還是很有感情的,只是這個從學齡前就沒了老爸、長在單親家庭的小丫頭比咱們的淩大處更善於隱藏感情,但仍難逃費倫的法眼。

    對於這娘倆,費倫不放心,又吩咐了兩個軍裝同事尾隨照顧。白紀臣也沒閑著,看過視頻,確認淩舒家的確有炸彈後,即刻發動所有支援而來的同事挨家挨戶疏散整棟樓的居民。

    等把住戶都疏散了,白紀臣來到拆彈組同事身邊,問道:“根據你們的說法,這個複合雷陣需要兩個人配合拆解,你們有了人選沒有?”

    各個拆彈專家都左右互望,眼神中遊移不定,顯然值此生死攸關之際,都不願把身家性命交到別人的手裡。

    白紀臣在聽過分析後,也知道這個問題難於抉擇。他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我不是在選敢死隊,我的目標是你們之中的兩人完整的進去,完整的出來,既要保證你們自己的安全,又要保證這棟樓沒有不會出現任何紕漏。有沒有自願的?”

    李晨陽猶豫了一下,舉手道:“我願意進去。”

    “好!”

    白紀臣叫好的同時目光掃向了其他幾個拆彈專家,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像李晨陽這麼有膽略。

    平時拆彈,有後備有支援還能穿上全套裝備,更有事先搭好的掩體可供拆彈者逃得一線生機。但現在不是這樣,以視頻拍攝到的C4藥包的數量和體積來看,這些炸藥一旦被引爆,絕對能把整棟樓炸塌,這樓都塌了,防護服、掩體什麼的還有用嘛?

    因此,淩舒家中的雷陣不僅考驗人的心裡素質,同時也考驗人的拆彈手藝,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不懂這一點的愣頭青還好,可在場的拆彈專家無一不深悉此點,大家都有老婆孩子要養,這種時候有所猶豫也是人之常情。

    見拆彈專家們俱都沉默,費倫道:“如果白SIR同意的話,讓我去吧!”他想拿回那本相冊,不為淩舒,只為冰兒。

    “你?”白紀臣訝道:“阿倫,我知道你辦案神勇,但拆彈這個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SIR,這點我非常明白,不過我跟李晨陽也算多少有點默契。”費倫道,“之前荃灣海濱公園的郵包炸彈就是我倆合作拆除的。”

    白紀臣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李晨陽,道:“你同意費SIR的方案嗎?”

    經過之前的合作,李晨陽自然知道費倫拆彈的水準不輸他的同事,當下應道:“我沒有問題,SIR!”

    白紀臣當機立斷:“那好,就由你們兩個進入madam淩家拆彈!”他想不立斷都不行,因為樓下傳來消息,不少居民已經打電話去跟媒體爆料了。不得不說,香江輿論媒體非常奇葩,很早就形成了爆料有錢拿的風氣,這也就導致了全民都喜歡八卦的氛圍。

    見白紀臣答應了,費倫要求道:“我需要一個工具袋,還要一個專門用來存放炸藥的手提箱!”

    白紀臣立刻看向幾個拆彈專家,其中一人遞過自己的工具袋和手提箱,縮回去後卻跟同伴小聲嘀咕道:“用得著手提箱嘛,一旦發生爆炸,箱子裡的炸藥自然也會被引爆,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隔得稍遠的人都沒聽見此人的言語,費倫卻聽得一清二楚,心底冷笑,對李晨陽道:“阿陽,把防護服脫了吧,裡面用不著這個,還顯得笨重!”

    李晨陽愣了愣,覺得費倫言之有理,旋即脫掉了防護服。白紀臣略顯擔心道:“還是穿上比較好吧?”

    費倫邊檢查通訊設備邊擺手道:“SIR,如果樓塌了,穿多少層防護服(活埋)都沒用!”說完沖李晨陽道,“我先進,你後面跟上。”

    “好的。”

    隨即,費倫來到隔壁陽臺,遊繩過去,用刻刀將淩舒家陽臺的玻璃劃掉了一整扇下來,通知(通訊器)白紀臣等在陽臺上觀望的同事都閃開,把整塊玻璃扔回了這邊陽臺。

    “嘩啦!”

    玻璃支離破碎,白紀臣身後的同事趕緊將碎玻璃清掃乾淨。

    扔完玻璃的費倫看也不看這邊的情況,如靈貓般鑽進了淩舒家陽臺。

    這時,李晨陽在隔壁陽臺通過遊繩把手提箱滑到了淩舒家陽臺邊,費倫隨手取下,放妥在陽臺內,呼叫道:“阿陽,先別忙過來,等我畫好了落腳點你再過。”

    “OK,我等你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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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時間靜止

   費倫掏出黑色水彩筆,很快在陽臺地板上畫好了幾塊可供落腳的地方,隨即通知了李晨陽。

    踩著黑筆劃好的區域,李晨陽安穩地腳踏實地,這才發現淩舒家陽臺但凡能夠移動的窗框都扯著拌發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忖怪不得費倫不用工具開窗,反而卸玻璃。

    費倫通知隔壁的白紀臣他們撤離下樓後,道:“先拆陽臺的弦,這樣咱們才好下腳。我左邊、你右邊!”

    李晨陽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於是兩人分頭行動,開始從陽臺兩側的炸彈拆起,很快就把陽臺和陽臺門兩側的藥包全給拆了下來。

    費倫打開手提箱,把炸藥包一個個碼進了箱子裡,卻在關上箱蓋的那一刻,將所有炸藥全收進了隱戒,也只有這樣做最穩妥,等都拆完了,再找個機會把炸藥包還會箱子裡就萬無一失了。

    因為每個炸藥包上的佈線方式並非完全相同,所以費倫提醒道:“阿陽,還是按剛才那樣拆,如果遇到有疑慮的佈線,不要勉強,招呼一聲,咱倆商量著來。”

    “明白!”李晨陽應了一聲,拉開陽臺窗戶,在正面的檯子中間擺上了一台小型攝影機。

    費倫看見後打趣道:“你是想拍下我們倆是怎麼升天的是吧?”

    李晨陽笑道:“費SIR,你的本事我在拆郵包炸彈時就已經領教過了,所以我對你比對我自己更有信心。”

    “行了行了,別誇了,進吧!”

    說完,費倫和李晨陽小心翼翼地步入了淩舒家客廳,連跨帶爬躲過橫亙在廳中的數道拌弦,終於到了整個複合炸彈陣的線頭位置上。

    陽臺上的算是一個獨立的小型炸彈陣,據費倫推測,應該也是兇手撤離的位置,而客廳裡的複合雷陣看上去就像一團亂麻,必須找到線頭才能拆除,而費李二人目前已經處在了起始炸彈的位置上。

    由於兩人一個在東牆一個在西牆,費倫沒有扯著嗓子喊話,而是在通訊器裡知了李晨陽一聲:“看清走線,拆!”

    還好拆彈只要心理過關,手不發抖,剩下的也就是賣油翁的那句話:“無他,惟手熟爾。”李晨陽顯然符合這樣的標準,所以他拆起炸彈來幾與費倫同步。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費倫和李晨陽就把整個炸彈陣拆掉了三分之二。此時他倆已經可以看到中間茶几上核心炸彈的大部份廬山真面目,只可惜看到沒用,就算摸到也沒用,必須按順序拆,否則整個炸彈陣就會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發生連環大爆炸。

    兩人又拆了幾個炸藥包後,終於得窺核心炸彈全貌。當看到核心炸彈正對大門的一面上還附著有計時器時,李晨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略帶顫音道:“費SIR,還有一分鐘多一點炸彈就會……”

    費倫早有所料,死死盯著那本被核心炸彈壓在底部的相冊,淡然道:“我看見了,一分多鐘不夠咱們逃跑,卻夠咱們創造奇跡。”

    李晨陽聞言一愣,旋即回過味來。沒錯,眼下逃走已來不及,只剩下拆彈一條路。

    費倫打了個繼續拆彈的手勢,道:“現在改變一下策略,你跟著我,我負責找線、你負責剪,這樣應該能快上一些。”

    “好的。”

    李晨陽深知費倫的高明,並不矯情,一口答應下來。兩人當即來到倒數第十一個炸藥包邊上。

    費倫不再有所保留,動作速率和眼力都比之前快了三倍有餘。他很快找到了倒數第十一個炸藥包(①)的安全線,道:“右手邊,從下往上第三根線。”說完,讓手提箱從地面滑過,他自個兒連翻帶躍躲過廳中僅剩的幾根拌弦,到了對面倒數第十個炸藥包旁。

    兩秒後,費倫道:“我這邊找到線了,剪!”

    早已準備好的李晨陽立刻應聲剪斷了倒數第十一個炸藥包的安全線,等他拆下藥包時,費倫已經拎著手提箱湊過來,順下往倒數第九個炸藥包去了。

    等李晨陽湊到倒數第九個炸藥包邊上時,費倫道:“左手邊,從上往下第二根線。”說完,收走了李晨陽手裡的藥包,往對面的倒數第八個炸藥包去了。

    四秒後,倒數八九兩個炸藥包被費倫和李晨陽安全拆卸下來。

    這時,計時器的時間已經進入到了一分鐘之內。不過對於費李二人來說,這完全不是問題,因為此時只剩三對炸藥包和核心炸彈需要解決。

    基本上每隔八秒左右,費倫和李晨陽就能拆掉一對炸藥包,但最後一對炸藥包,不僅直接與核心炸彈相連,其中一隻炸藥包還完全懸空,專門分出了一條線連著門把。因為仍需要利用它們來維持平衡,所以費倫並沒有讓李晨陽拆除,僅僅在附近牆上釘了一枚釘子,將門把上的拌弦解下,纏了上去。

    “00:31!”

    費李二人已經來到了最後的核心炸彈前跪坐下來。

    看著正方形金屬支架上每一邊至少向外接出的二十個線頭,李晨陽就一陣頭皮發麻,這近百個線頭和線路,哪一條都有可能是安全線。

    費倫倒是不慌不忙,利用神級眼速盯了整整五秒才看出整顆核心炸彈的走線方式,解釋道:“這顆炸彈線路相當複雜,有兩條安全線,分別是左手邊從上往下數第七條和上邊從右數起第五條。”

    李晨陽聞言,雙眼圓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費倫這麼快就找到了安全線。

    “實際上,這顆核心炸彈的製作不算太精細,所以咱們才能在並不完全同步的情況下拆掉那麼多炸藥包。”說到這,費倫話鋒一轉道,“不過到了最後這裡,超過零點二秒的不同步就有可能引爆炸彈,所以等下剪線的時候,由你喊一二三,‘三’字的音一出,你就立刻落剪,明白嗎?”

    “YES,SIR!”

    “那好,你負責左邊從上往下第七條,我負責上邊的。”

    說完,兩人迅速找到各自負責要剪的線,用剪鉗掐住,費倫再用神級眼速確認一遍線路沒錯後,道:“開始數吧!”

    “00:13!”

    李晨陽旋即道:“預備,一、二、三!”

    這種要命的時刻,李晨陽也難免緊張,他喊三個數位甚至連兩秒都沒用到。三字一出,他一咬牙,“哢”一聲剪斷了左邊第七條線。

    費倫也剪斷了上邊第五條線,兩聲“哢”響幾乎合二為一。

    “00:11!”

    “呼呼!!”李晨陽大喘了兩口氣,差點沒癱在地上。

    費倫喝道:“還沒完呢!現在輪到左右兩條拌發弦,也必須保持同步剪,還是由你來發號施令。”

    李晨陽重重點頭的同時,剪鉗已經掐住了左側的拌弦,費倫則掐住了右側的拌弦,道:“數數!”

    “00:09!”

    “一、二、三!”

    這回李晨陽數得更快,連“預備”倆字都省了,不過費倫已摸准了他的脈,配合著同時掐斷了兩根拌發弦。

    “00:07!”

    費倫一邊扯過手提箱一邊道:“去把最後那對藥包拆了。”

    李晨陽撐起身體,沖費倫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疲憊地去了。

    費倫隨手把拆下來的核心炸彈擱進箱子,卻愕然計時器又開始倒計時了。

    “00:06!”

    “00:05!”

    “**,延時裝置!”費倫暗罵一聲,霎時把核心炸彈收進了隱戒。

    時間靜止!!炸彈上的計時器在“00:04”生生定住了。費倫一邊關上手提箱一邊在隱戒裡將核心炸彈上的延時裝置、電極線、雷管等東西一股腦的全拆了下來,而沒了雷管的C4炸藥包就跟烤麵包用的生麵粉團差不多,一點威力都沒有。

    不得不說的是,如果沒有隱戒的“時間靜止”屬性,費倫暴力拆解延時裝置、電極線、雷管這些東西只會提前引爆炸彈。

    等李晨陽拆下最後那對炸藥包回來,已經被費倫搞掂的核心炸彈重又出現在了手提箱中,不僅是這一個炸彈,所有的炸藥包都整整齊齊碼放在箱子裡。

    將箱子遞給李晨陽,費倫拿起茶几上被用來做核心炸彈底墊的相冊,隨意翻看了幾頁,發現淩舒的亡夫長得還真是挺上相的,實實在在的大帥哥一枚。

    背過陽臺上的攝像鏡頭和旁邊的李晨陽,費倫隨手抽出冊子裡唯一一張淩舒亡夫的單人照收進了隱戒,這才啪一聲合上相冊,道:“OK,我們複查一遍整個房間,確認徹底沒問題了,就通知白SIR!”

    “YES,SIR!”

    也許是兇犯對自己的炸彈陣太有信心,也許他害怕淩舒突然歸家,總之兇犯並沒有再在廚房、臥室等地方按炸彈,所以隱患算是暫時解除了。不過在沒有抓到炸彈凶徒前,淩舒的安全始終成疑。

    (①:這裡的倒數第十一其實應該是剩下所有炸藥包的倒數第一個才對,總之各位能領會那個意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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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人需自省

   費倫和李晨陽到了樓下,自是贏得一片讚譽之聲。已經聞訊趕來的媒體不停拍照,若非負責警戒的同事阻攔,他們恐怖早把費李二人圍堵起來了。

    白紀臣來到費倫和李晨陽面前,拍著兩人的肩膀道:“WellDone!”

    淩舒牽著冰兒也湊了攏來,小心翼翼地問費倫道:“你沒事兒吧?”

    費倫哂笑道:“能有什麼事兒,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站在這裡麼?”說著,摸出那本相冊塞到了冰兒懷裡。

    冰兒只瞄了一眼,就歡叫起來:“媽咪快看,是爸爸的相冊耶!”不過叫歸叫,她只把相冊拿給淩舒晃了一眼就撲到了費倫身上,扯著他的衣襟道:“費大叔,抱抱!”

    費倫隨手把冰兒抱了起來。

    “吧唧!”

    冰兒也是鬼精,還知道用相冊掩著,擋掉那些拍照的傢伙,在費倫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白紀臣見狀,打趣道:“madam淩,看來你女兒喜歡上阿倫嘍!”

    淩舒眼神古怪地看著正給費倫指點相冊的冰兒,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多久,白紀臣得到搜索整棟大樓的機動部隊報告,稱再沒發現任何可疑物品,他當即下令讓周圍的同事疏散附近觀望的住戶,勸他們歸家。

    不過,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眾居民都沒太多的安全感。大部份人對樓內到底還有沒有炸彈,均持懷疑態度。最後還是淩舒以身作則,帶著冰兒當先進了樓,住戶們才漸漸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最慘的是費倫,正打算駕車離開,就接到了白紀臣的命令,讓他接手這起CASE。同時,新界南總區重案組也會把上午荃灣海濱公園的案子移交到港島總區重案組這邊,併案偵查。

    對於白紀臣的決定,費倫根本無從反駁。因為整個員警部除了一哥許啟南就數他和另一位副處長最大了,除非費倫當場撂挑子不幹,否則沒法不接受命令。

    無奈之下,費倫只能把仇兆強等人都CALL了過來,在中兆閣和附近幾個社區進行現場問詢,同時取了中兆閣和附近幾區的錄音帶回去調查。

    重案組各人忙了一個下午,直到天黑也沒個頭緒。

    經驗頗多的戴岩出了記笨招:“費SIR,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把madam淩保護起來為好,這樣一來,就算凶徒想搞什麼把戲,我們警方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他。”

    關於這一點,其實費倫早就在做了,也就在下午現場問詢期間,他就已經把妮露叫了過來,守在了中兆閣樓下。聽到戴岩的建議,費倫不動聲色地徵求其他人的意見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贊成!”

    “同意!”

    輪到施毅然發表意見時,他弱弱道:“我倒是不反對保護madam淩的決定,只要明天別安排我保護就行!”

    “怎麼?你明兒有事?”費倫問。

    施毅然赧然道:“相親,提前半個月就安排好的,兩邊家長都會到,我……”

    “行了行了,既然大家都同意這個方案,那明天就由我先保護madam淩吧!”單放過施毅然一個,不利於重案組的團結,費倫索性把事兒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等禮拜一咱們再重新安排吧!”

    眾組員一聽,紛紛嚷道:“噢耶,費SIR萬歲!”

    費倫聞言,不禁有些怔然,最近一段他的心似乎變得越來越“仁慈”了,也不知是好事壞事。

    仇兆強看出費倫有些走神,忙關心道:“SIR,你怎麼了?”

    “沒事兒,都下班吧!”費倫揮手道。

    大家把各自的辦公桌稍事整理,如鳥獸散。

    之後,費倫開著捷豹駛往中兆閣,在車上,他反省了不少。

    最近一段,費倫的性格不可謂不矛盾,他一方面想盡力融入人群,卻又不想拋棄長久以來安身立命的東西。

    回歸現實好幾年、靠著“先知先覺”致富發家的費倫接觸過不少億萬富豪,他發現世界上但凡白手起家而目前身家過十億(USD)的傢伙,沒一個正常的。也是,如果這些人的思維和普通人一樣,那他們也就是個普通人了,不可能成為巨富。

    有了這樣的覺悟,費倫認為原本賴以生存的性格絕不可以丟棄,而人情味只能做為它的面紗。實際上這一點跟他在輪回空間中“三階基因鎖後期”至“還未突破四階基因鎖中期”之前的性格很像,貌似笑面虎,卻比笑面虎更顯真誠,又不失讓人畏懼的氣質。

    總之,不能讓人摸透自己的性格,否則無論是在輪回空間還是在現實世界,都會被金字塔頂端的那撮人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直接到了淩舒家門口,費倫隨手敲了敲門。

    “誰?”興許是白天連續的炸彈事件影響到了淩舒的情緒,她問話的聲音顯得特謹慎。

    費倫沒有用變聲術,只是扯著嗓子道:“madam淩,是佟哥讓我來問候你的。”

    門後的淩舒沉默了兩秒,猛然拉開門,一臉激忿的模樣,斥道:“費倫,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費倫憋著笑,胡謅道:“真是銅哥叫我來的,就我們那塊有個打金的,名字叫什麼什麼銅,他說你以前幫助過他,所以拜託我過來保護你!”

    淩舒聞言,翻了記漂亮的白眼,就欲關門,費倫一把摁住,道:“我真是來保護你的。這是我們重案組全體同事一致商定的結果,不過明天是周日,同事們都有事,所以就委派我來先保護你一下。”頓了頓又道,“眾位同事,簡稱同哥!”

    淩舒聽到這番話,扯了扯嘴角,既生氣又想笑。她氣費倫拿她亡夫開玩笑,可一向冷峻的費倫胡攪蠻纏的逗笑令她多少有些意外和愉悅。

    心念電轉間,淩舒摔下門就往回走,費倫趁機進了屋,肅容道:“淩大處,鑒於今天的兩起炸彈事件,我現在正式代表重案組來保護你!”

    淩舒倏又轉回身,雙手抱胸,歪著臻首盯著費倫,道:“我要是拒絕你的保護呢?”

    “沒關係,我會就這件事向一哥和白紀臣副處長做出書面報告。”費倫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相信他們倆對監管處的大處長不配合重案組的保護一定很感興趣。”

    言下之意,身為警務人員都不能誠心接受保護,又怎麼要求那些良好市民接受警方的保護呢?值得一提的是,許多良好市民都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對警方貼身保護向來比較反感。因此,要是淩舒這位監管處處長也唱重案組的反調,恐怕外間就有話說了。

    淩舒當然明白費倫話中隱晦的含義,蹙眉道:“你敢要脅上官?”

    費倫攤手道:“何來要脅?我只是按正常程式做事,相信你這位負責紀律的大處長比我更清楚!”

    這時,冰兒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費倫,馬上小跑過來,嚷道:“大叔,抱抱!”

    費倫一把抱起她,這才發現小丫頭就只穿了件浴袍,裡面全真空,初生的嬌嫩雙點結結實實抵在費倫肩上,實在令他有些尷尬。

    冰兒卻渾不在意,把臉頰湊到費倫鼻子前,道:“大叔,聞聞,聞聞我香不香?”

    費倫稍微嗅了嗅,發現冰兒身上不僅有沐浴露的香味,更夾雜著一股體香,實事求是贊道:“小冰兒香得不得了。”

    淩舒看不下去了,從費倫手裡“奪”過冰兒,道:“好了好了好了,你洗完澡該去看書了。”

    冰兒撒嬌道:“媽咪,我不想看書,我想大叔陪我看電視!”

    費倫順勢道:“看書看電視都不錯,去我家看吧!我家有個大書房,還有個大影院……淩大處,你說呢,我的建議好不好?”

    沒等淩舒找到藉口推脫,冰兒就叫了起來:“好啊媽咪,我們就去費大叔家玩玩吧!”

    淩舒無奈,只能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道:“既然囡囡想去,那就去唄!”其實,她是怕費倫真向一哥和老白打小報告,她這胳膊實在擰不過兩條粗大腿。

    不過淩舒也頗覺詫異,白天陪她們娘倆去參加活動的費倫嬉笑怒駡還像個人,怎麼到了晚上,臉雖在笑,但骨子裡卻又變得冷酷了呢?

    不得不說,淩舒看人的本事還真不賴,不過已經反省清楚的費倫骨子裡不止是冷酷,還有無情、殘虐和血腥,只是連一丁點都沒流露出來罷了。

    既然淩舒答應了,費倫等她們娘倆打包好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後,便恭請二女下樓,到了車庫。

    看到並排停靠在一起的捷豹和法拉利,淩舒道:“捷豹的車鑰匙呢?”

    “幹嘛?”費倫愕道。

    “我開捷豹,你開法拉利前面帶路。”

    “不行!”費倫否道,“值此多事之秋,我作為保鏢,不可能讓你單獨開車。”

    淩舒撇嘴道:“用不用這麼緊張啊?下午沒人保護,我們娘倆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嘛!”

    費倫冷笑道:“你怎知沒人保護?總之不行就是不行。”

    見費倫臉色泛寒,淩舒難得服軟道:“OK,你說怎辦就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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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眼力獨到

   淺水灣,八十六號。

    “哇哦~~費大叔,你家的花園好大喔!”看著燈光全開、五彩繽紛的花園,冰兒忍不住感歎出聲。

    淩舒也有點看傻了眼,不過她早知費倫家產億萬,住這樣的豪宅一點不奇怪。

    趁淩舒有點愣神,冰兒撇開她的手,跑到草坪上亂轉,樣子開心極了。

    淩舒見狀,也不忍叫女兒停下來,只是嚷道:“囡囡,你小心點兒,別摔著。”

    等冰兒蹦累了,看著泳池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費倫趕緊過去摩挲著她的小腦袋,道:“冰兒,晚上水太涼,下水會凍壞的,等明天再遊吧!”

    “大叔,可、可是明天我和媽咪就得回去啦!”冰兒的小臉上盡是遺憾。

    “不會的,相信你媽咪是個明白人。”說著,費倫還偏頭過頭看向淩舒道:“淩大處,我說得對嗎?”

    “哼!”淩舒發出一記重重的鼻音,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認了。

    費倫見狀,不覺啞然失笑,對冰兒道:“進屋吧,我讓傭人準備了一些點心,還有哈根達斯喔!”

    冰兒一愣,旋即歡叫一聲,沖進了別墅。

    費倫本想跟上,孰料淩舒快步走了過來,扯著他道:“費倫,你到底想幹嘛?”

    “自然是保護你們母女嘍!”費倫聳肩道,“我這裡地方又大,附近的治安又好,正適合你和冰兒暫住,等炸彈凶徒抓到了,就算你不想走,我也會趕你走的。”

    淩舒翻了個白眼,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費倫也不管她,徑直入了別墅,命櫻子和幸子伺候好冰兒,自顧自去了練功房。

    午夜時分,費倫練完功出來,淩舒母女已經在客房安睡。

    等費倫沖完澡,幸子一邊為他披上浴袍一邊問:“主人,宵夜已經備好了,是端上來,還是在下面吃?”

    “叫櫻子端上來吧!”費倫吩咐完,施施然靠在了床頭。

    幸子又道:“主人,您吩咐備下的食材我們已經弄好了,不過鮑魚多花了些錢。”

    費倫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道:“錢不是問題,幾頭的?”

    “雙頭大網鮑有兩隻,三頭的有六隻。”幸子應道,“幹鮑是週三送來的,當天就已經發上了。”

    “行了,盡夠了。”

    “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

    “主人,您確定梁慕晴不會跟淩舒頂起來嗎?”

    費倫愕然。

    第二天是周日,灣仔渣甸山畢拉山道,爆炸品處理組。

    由於昨天的連續炸彈事件,整個拆彈組的最高負責人魏錦榮高級警司也來了,而且難得地在雙休日召開了簡報會。

    “聽說昨天李警長在兩起炸彈事件中連續拆彈,幹得相當不錯。”魏錦榮贊道,“警長李晨陽!”

    “YES,SIR!”李晨陽站起答道。

    “談談你兩次拆彈的感受和經驗吧!”

    李晨陽道:“頭一個郵包炸彈,只要注意用竹刀拆解,不碰到酸液瓶就OK了。至於第二個炸彈陣,我有些東西想給大家看。”說著,他把那台小型攝影機拿了出來。

    魏錦榮一看,笑道:“哈,李警長,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說著,讓人把視頻在大螢幕上播放出來。

    看著螢幕上李晨陽和費倫配合拆彈,相得益彰,下面不少同事都在議論紛紛。

    “不是吧?那個重案組督察拆彈的技術貌似不比我們差啊!”

    “那是警長李節奏帶得好。”

    “這可不一定,我看倒是那個費SIR的拆彈節奏更好一些!”

    “咦?拆到最後幾對藥包,兩人怎麼改拆一邊了?速度也突然快了起來?”

    “哇靠,費督察找安全線的速度極快呀!”

    “……”

    魏錦榮打了個手勢,讓人把視頻畫面定格了,對李晨陽道:“李警長,說說吧,最後這段突然改變拆彈方式、加快速度是怎麼一回事?”

    李晨陽二話不說,來到大螢幕下方,抄起解說鞭指向茶几正中被一些書擋掉大半的位置,道:“大家請看,這些書後的炸藥包是整個炸彈陣最大也是最核心的一個,它呈長方體,正對大門的一面裝有計時器,我們發現時,倒計時已進入兩分鐘以內。”

    這話一出,簡報室裡一片譁然。

    “什麼?!開玩笑吧?”

    “不到兩分鐘,拆十幾個炸藥包,這可能嗎?”

    “胡說的吧?”

    “……”

    李晨陽道:“昨天的所有爆炸物已經交由軍械法證科做火藥鑒識,計時器、電極線、雷管等外部裝置也都交到了法證部那邊,我有沒有說謊,你們打電話去這兩個部門問一問就清楚了。”

    也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魏錦榮把發現計時器那段視頻反復觀看了好幾遍,倏然瞪大了眼睛,怔在了當場。很快有人發現了魏錦榮的不對勁,忙關心道:“SIR,出了什麼問題?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大家安靜!”魏錦榮回神道。別看他說話聲不大,但“安靜”二字一出,簡報室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魏錦榮隨即讓人反復放發現計時器的那段視頻,還指點道:“大家注意看費倫和李警長臉上的表情變化。”

    這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嚇一跳,螢幕上的李晨陽在發現計時器後,臉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面部肌肉卻顯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開始有點猶疑不定了。反觀費倫,他不僅臉色如常,眼中也盡是篤定之色,根本視計時器如無物。

    “李警長的表現比我好多了,遇到這種情況,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尿褲子。”

    “尿褲子很正常,說不定我直接拉稀都有可能!”

    “哇靠,這個費督察變態的,眼看著也許只有兩分鐘的命了,居然連色(sai)都不變一下。”

    “這樣的心理素質還是人嘛?”

    “……”

    這時,魏錦榮接茬道:“火龍說得很對,這位重案組督察的心理簡直不似人類,難怪他能屢破大案!”頓了頓,他又道:“我在拆彈組也幹了不少年頭了,拆彈最重要的就是心理過硬,心硬手才能穩,不過常人在危急關頭總會在這個或那個選擇裡邊掙扎,如此一來就會讓心變得猶豫、手變得顫抖,還如何拆彈呐?”

    聽完這段話,下面坐著的拆彈專家們都變得沉默起來。

    “費督察在發現計時器後簡直就是心硬如鐵,絲毫沒有被倒計時影響到自己的心情。”魏錦榮肅容道,“晨陽的表現也很不錯,我建議大家多向他們二位取經,學習一下如何在拆彈的時候,把心理狀態調整到最佳!”

    拆彈專家們聞言,面面相覷。

    魏錦榮續道:“也只有心理狀態最佳的人,拆彈的時候才能把失誤降到最低,從而減小咱們傷亡的幾率。”

    大家聽到這裡,才明白自家頂頭上司的心思,紛紛鼓起掌來。

    “散會!”魏錦榮隨即宣佈道,“晨陽,你留一下。”

    等人都走*了,李晨陽湊到魏錦榮面前問:“魏SIR,找我什麼事啊?”

    魏錦榮道:“晨陽,你知道我是個爽快人,就跟你明說吧,你覺得咱們有沒有可能把費倫SIR從總區重案組挖過來?”

    李晨陽聞言一愣,道:“這……恐怕不太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

    李晨陽本想說人家費倫是重案組的頭兒,只接受陳澤昆總警司和王一鵬高級警司的直接指揮,而爆炸品處理組這邊,別看總人數才四十左右,但督察級人員就有十多個,這還不包括魏錦榮,費倫過來不是自找不痛快嘛!可話到嘴邊,他機敏地改了口,問道:“魏SIR,咱們拆彈組一年能碰到多少大案呢?”

    魏錦榮微愕,旋即明白到李晨陽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人才難得啊!”

    梁慕晴帶著愉悅地心情來到86號,可進了院子,看到正跟冰兒在泳池邊嬉水的淩舒,她整個人如遭雷殛。

    別看淩舒已經是奔四的女人,但她的容貌身材氣質均屬上上之選,如果在其他地方碰到,梁慕晴頂多驚訝一下,並不會失神,因為她本人與淩舒相比,更多了幾分青春活力。

    問題是,在費倫家裡撞見如此美女,梁慕晴想不失態都不行。

    “梁小姐,你怎麼了?是否哪裡不舒服?”櫻子關心道。

    “噢,沒事沒事!”梁慕晴優雅地一擺手,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是誰?”

    “喔,是我家主人工作上要保護的人,旁邊那位是她媽媽!”櫻子簡略介紹道,“想必你也知道,主人雖然很有錢,可偏生喜歡做員警,我真是鬧不明白!”

    梁慕晴聞言暗自松了口氣,對櫻子後半截的牢騷不置可否,娉娉婷婷地步入了別墅,正好遇到了從健身房晨練出來的費倫。

    “咦?阿晴,來啦?”費倫很隨意地招呼道,“吃過早餐沒有?”

    梁慕晴和費倫寒暄一番,又藉故問起了淩舒娘倆。

    費倫無奈道:“她叫淩舒,是警務處高層,算是我頂頭上司的上司,昨天她連續遇到炸彈事件,我所在的重案組奉命接手調查,不得不把她保護起來。本來該我去她家保護的,因為與你有約,所以就把她誆到我家來了。”

    梁慕晴聽後,心下徹底釋然,驚詫道:“報紙上說,昨天中兆閣那裡拆除了不少炸藥包,不會就是在說她家吧?”

    “對啊,她家就在中兆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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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瘋了

    中午。

    聽了費倫的解釋,梁慕晴對淩舒的敵意和戒備降低了許多,不過吃飯的時候問題又來了。

    幸子和櫻子呈上做好的鮑魚,費倫、梁慕晴以及淩舒母女的盤裡各兩隻。

    淩舒掃了眼剛剛認識的梁慕晴,發現她盤子裡的兩隻鮑魚比別人的都要大上一圈:“咦?慕晴盤子裡的是雙頭鮑?”

    “對啊,有什麼問題?”費lun理所當然道。

    若梁慕晴是個男的,恐怕淩舒聽到這話,笑笑也就過去了,問題是梁慕晴漂亮得不像話,自詡美女又的的確確是美女的淩舒免不了生出鬥豔的心思:“那我和冰兒呢?”

    費倫好笑道:“兩隻三頭鮑還塞不住你嘴啊?”說著又問冰兒道,“囡囡,分得清什麼是雙頭鮑什麼是三頭鮑嗎?”

    冰兒搖搖頭,道:“鮑魚應該都一個樣吧!”說完自己動手了一小塊鮑魚叉進小嘴裡細嚼,“嗯~~好吃!”

    費倫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沖淩舒打了個眼色,貌似在說:“你看看冰兒多乖!”

    淩舒聞言,本想偃旗息鼓,孰料梁慕晴插言道:“舒舒姐,要不我勻一隻給你!”

    得,不管這話梁慕晴安的是什麼心,都把淩舒的火成功激了起來,破天荒地流露出少女神態,胡攪蠻纏道:“我不管,我要吃雙頭鮑!”

    費倫最煩女人在他決定好的事情上鬧,當即斥道:“雙頭鮑就兩隻,沒看我盤子裡也是三頭鮑嗎?鬧什麼玩意兒?愛吃不吃!”

    見費倫似乎真生氣了,淩舒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言語失當,乖乖閉上嘴,埋頭吃鮑。不過她主動退縮了,梁慕晴卻不想就此放過她,道:“費大哥,既然就兩隻雙頭鮑,不如我和你分而食之吧?”

    費倫豈會不清楚梁慕晴的心思,聲音轉冷道:“阿晴,我主動請你來吃飯,自然要拿好東西招待你,這點待客之道我還是有的。不過你也應該懂得客隨主便的道理,嗯?”

    話中含義雖然隱晦,但瞬間把梁慕晴美好的心情打得煙消雲散,她芳心一緊,紅唇微啟,正欲辯解兩句,卻見費倫已埋頭吃鮑,不便打攪了。

    於是桌上四人,只有冰兒吃得最開心,一口鮑魚一口蘇打水,簡直不亦樂乎。至於費倫,則把這餐飯當作了普通的午餐,鮑魚配紅酒,吃得倒也算舒心。

    不過被費倫申斥過的淩舒和梁慕晴就有點味同嚼蠟了,即使是幾萬塊錢一斤的大網鮑放在她們嘴裡也一樣。

    吃過午飯小憩一陣,費倫送梁慕晴離開時,湊近她小聲道:“阿晴,今天這餐飯不算,找個時間再請你吧!”

    本還有些悶悶不樂的梁慕晴聽到這話美眸中異彩連連,整個人又明媚起來,重重點頭道:“嗯,一言為定!”說完,也不等費倫答話,開著車一溜煙離開了。

    回到廳中,費倫看見淩舒正坐在沙發上翻著亡夫的相冊,也不打攪她,徑直上樓去了。

    剛到二樓,人還沒進房間,費倫的手機就狂響起來,掃了一眼,發現竟是陳澤昆打來的。

    “喂,大SIR,有事?”

    “廢話!”電話中的陳澤昆顯得有點氣急敗壞,“淩處長呢?她在哪兒?”

    費倫愣了愣,道:“因為炸彈案的關係,重案組決定暫時把淩處長和她女兒保護起來。我就把她娘倆接到我家來了。”

    那頭的陳澤昆聞言也愣了愣,道:“你馬上帶淩處長來中環ZF合署西座。”

    “幹嘛?”

    “那個炸彈佬已經出現了,是個瘋子,他想見madam淩!”

    “這不可能!”費倫立刻否道,“炸彈凶徒要是瘋子的話,絕布不出那樣的炸彈陣。”

    “阿倫,現在不是推理的時候,那炸彈佬就在合署斜對面的怡恒大廈,揚言要是再見不到madam淩他就炸樓!”

    費倫聞言也是小吃了一驚,道:“哇靠,要不要鬧得這麼誇張啊?我這就帶人過來。”說完掛了電話,沖下樓扯起淩舒就想走。

    淩舒掙扎著尖叫道:“你幹嘛?”

    正玩得起勁的冰兒聽見聲音從里間跑了出來,後面還跟著陪她玩的幸子和櫻子。

    “媽咪,出什麼事了?”

    幸子也問道:“主人,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倆照顧好冰兒,我和淩舒去一趟員警部,很快就回來。”費倫略作解釋,推著不太情願的淩舒就出了門。

    等上了車,費倫才把陳澤昆的話和盤托出,淩舒聽完後也被嚇了一大跳。

    費倫邊發動法拉利邊道:“madam,現在你總該把炸彈佬的身份告訴我了吧?”

    淩舒幽幽一歎道:“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昨天在我車上和家裡安裝炸藥的傢伙應該是我老公以前的戰友兼同事。”

    “戰友?”

    “是的,我老公以前當過華籍英兵,在工兵部隊待過兩年,就是在那兒他認識了炸彈琛,後來他們倆又一塊加入了警隊,一塊認識了我……”淩舒嘴裡講述著往事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我最終選擇了佟華,記得駱琛當年在給佟華當伴郎時,他眼底有著一抹不甘和瘋狂……”

    “……後來在冰兒四歲那年,佟華帶著她跟駱琛一起外出郊遊,沒想到竟然出了交通意外。”說到這,淩舒眼底也生出了一抹歇斯底里,“開車的駱琛沒事,可為了護住冰兒的佟華卻……我恨、我真的好恨……”淩舒一邊說一邊攥緊秀拳一下一下地砸著法拉利的駕駛台。

    費倫趕緊勸道:“姑奶奶,你的鐵拳我的寶貝法拉利可經不起,砸壞了我找誰說理去?”

    淩舒聞言,滿頭黑線,拍了他手臂一下。

    費倫逮著機會立刻發飆,大聲斥道:“鬧什麼玩意兒?正開車呢!”淩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只得安穩下來。

    見淩舒的情緒沒剛才那麼激動了,費倫又問道:“照你的說法,駱琛應該是我們的警隊一員嘍!”

    淩舒斜了費倫一眼,漠然道:“曾經是!”

    “曾經是?現在不是嗎?”

    淩舒道:“也就在佟華去世一年後,駱琛在行動中犯了大錯,遭到內部聆訊被停職,停職期間他又遭到市民投訴,最終被警隊開除。”

    聽完這席話,費倫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淩舒瞥見,質問道:“你這算什麼表情?”

    “人的表情啊,駱琛這種警隊敗類就該開除。”費倫口不對心道,“對了madam,我想請問一下,你當時應該已經調去投訴科了喔,官拜何職啊?”

    淩舒冷笑道:“我的履歷光明正大,不怕你去查。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二十一歲大學畢業加入警隊,直接考中見習督察,在一線部隊三年,通過升級試直接跳到高級督察(①),之後被調入監管處,佟華出事的時候,我已經是警司,職位跟目前的鐘偉銘相當。”

    費倫哂道:“那你升職升得挺快的,我想當年駱琛連續犯錯後,一定來找你求過情吧?”

    “是又怎麼樣?”淩舒也不怕承認。

    “不怎麼樣,你一定以公事公辦的說辭將他給搪塞過去了,對嗎?”

    “哼!我照章辦事有什麼不對。”

    “對的對的,我開車!”言罷,不等淩舒有所辯駁,費倫猛然加速,強烈的推背感和勁風讓madam淩嘴都張不開,更別提說話了。

    ZF合署西座,天臺。

    樓下的幾條街仍是車水馬龍,可天臺這裡早已劍拔弩張,飛虎隊也趕到了這裡,不過幾個狙擊小組並沒有拉開陣勢。原因很簡單,附近高樓大廈林立,合署是最矮的一幢,並不利於狙擊。

    見費倫和淩舒到了,白紀臣和陳澤昆把兩人叫了過去。

    陳澤昆遞過望遠鏡道:“madam淩,兩點鐘方向,怡恒大廈天臺欄杆附近。”

    斜對面的怡恒大廈跟附近的渣打大廈、約克大廈、滙豐大廈等等比起來算是最矮的,可仍比合署的大樓高出老大一截,所以從合署天臺望過去,只能看到怡恒大廈天臺欄杆邊人的肩部以上。

    不過這已經足夠,淩舒拿著望遠鏡看過去時,正好瞧見欄杆外掛著的橫幅:“…以前,淩舒要是不出現,我就炸樓!”再往旁邊看去,赫然是一個鬍子拉碴、滿頭黃髮亂得像雞窩髒得像狗窩似的男人,不是她記憶中的駱琛還有誰。

    興許是望遠鏡反光的作用,正在抽煙的駱琛突然轉過頭來,沖著淩舒的鏡頭森然一笑。煞是可怖。淩舒頓時僵立當場,費倫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望遠鏡,順勢看了過去,總算得見了炸彈琛的真面目。

    這時,見淩舒清楚了狀況,白紀臣道:“madam淩,駱琛想要見你,你個人的意見呢?”

    淩舒問道:“我一個人過去嗎?”

    白紀臣攤手道:“這怎麼可能?等下費倫和飛虎隊的厲鋒會陪你過去。”

    費倫聞言相當無語,不過這種時候也不好反對白副處長的決定,只好道:“白SIR,讓我陪madam過去沒有問題,不過我希望把飛虎隊的狙擊小組安排在與怡恒大廈相鄰的皇后大廈天臺。”

    (①:見習督察通過升級試,直接升到高級督察,有例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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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臨時指揮

    “不行!”白紀臣否道,“目前這件事還沒有擴散,不少人還以為這只是一個瘋子的要脅,如果飛虎隊借了對面的大廈天臺來用,恐怕影響會相當惡劣!”

    費倫聽傻了。

    尼瑪,這什麼邏輯,難道現在影響就不惡劣?真當在附近幾幢大廈上班的小資們都是瞎子,看不到合署天臺上這麼大票飛虎隊?不過這話只能想想,卻不能當面說出來。

    費倫沉吟了一下,道:“白SIR,你也說駱琛是瘋的,如果他真發起瘋要炸樓怎辦?萬一他已經在怡恒大廈內部埋好了炸藥,要炸樓也就是一摁鈕的事。如果沒有狙擊小組幫忙,我和厲鋒兩個人未必搞得定他!”

    白紀臣聽得一愣,立刻明白到很有這種可能,腦門上的汗瞬間下來了。

    看來這人在高位待久了,政治手腕長進那是一定的,可一線指揮部署的技能退化那也是肯定的,就好比白紀臣現在這樣。

    好在高層就是高層,白紀臣的臉皮修煉得比城牆倒拐都厚,正欲找陳澤昆問計,轉念一想陳澤昆坐辦公室的時間不比他短,當即不恥下問道:“阿倫,你有什麼好建議啊?”

    “我還是剛才的意見,安排狙擊小組去皇后大廈天臺伏擊。”費倫堅持己見道,“當然,鑒於駱琛曾經在工兵團待過,會排雷的人一定會佈雷,狙擊小組上天臺時一定要注意安全,炸彈琛未必不會在皇后大廈安排後手。”

    白紀臣聽得眉頭大皺。

    費倫續道:“只有這件事圓滿解決,才不會有惡劣影響,同時也能彰顯我們警隊的威風。”

    這話正中白紀臣所慮,他點頭同意道:“就按阿倫你說的辦,現場現在交給你來統一指揮,還需要什麼支援,員警部都會全力配合。”

    費倫道:“有飛虎隊在這兒,即使駱琛多幾名同事也能夠控制或擊斃,我還是擔心炸彈的問題,所以請CALL拆彈專家來。”

    陳澤昆道:“白SIR和我也有此擔心,所以十分鐘前已經給拆彈組打過電話了,相信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費倫看了看表,兩點二十三分,忙扯著嗓子問道:“厲SIR,你們飛虎精通拆彈的有幾個?”

    厲鋒想了想,答道:“大家都懂一點拆彈的常識。要說精通,計莫知還算可以,然後就是我。”

    “那好,派兩個人保護madam淩到怡恒大廈樓下,我和你,還有計莫知,先跟著兩個狙擊小組上皇后大廈天臺,一來可以先看看怡恒大廈天臺的情況,二來就是謹防皇后大廈天臺上有雷。”

    在場諸人都聽得有點傻了,厲鋒道:“阿倫,不用這麼謹慎吧?”

    費倫瞪他一眼,道:“你當一個華籍老兵的戰術素養是吃白飯的嗎?即使他是瘋的,也是一個戰爭瘋子,怎麼謹慎都不為過。”頓了頓又道:“另外,在不確定駱琛是否有同夥的情況下,還得帶一隊人負責給狙擊小組放哨和警戒,因為我們選的皇后大廈雖然很好狙擊怡恒大廈天臺,但並不是附近最高的樓。”

    眾人都覺得費倫又些謹慎過頭了,淩舒撇嘴道:“那選個最高的位置狙擊不就好了嘛!”

    這話一出,不止費倫,就連厲鋒也看白癡般掃向淩舒,道:“阿倫選擇的狙擊位元是目前情況下最理想的。”

    “廢什麼話,立刻分頭行動!”費倫發號施令道,“白SIR,大SIR,未免出現其他意外情況,請您二位元退到下面的辦公室休憩,有飛虎隊出動,應該會完美解決問題。”

    白紀臣既然把指揮權移交給了費倫,自不便多說什麼,當下和陳澤昆退到了樓下暫借的小會議廳裡。費倫臨去前還囑咐軍裝同事和留下來的飛虎道:“小心看著白SIR和陳SIR,謹防可疑人物偷襲。”

    等費倫拐進樓梯間,其中一個軍裝哂道:“費倫SIR不會思覺失調了吧?”

    邊上的飛虎斥道:“你才思覺失調,小心無大錯,不懂麼?”

    到了皇后大廈底樓大廳,費倫本來是想走樓梯上天臺的,可厲鋒不同意,臨時徵用了一部剛剛才載了二十人下樓的電梯,道:“好幾十層,還是坐電梯吧!”

    “你們坐,我走樓梯!”費倫道,“記住,別直上頂層,在頂樓下面兩層停下,OK?”

    厲鋒點頭表示明白,費倫即刻轉進了樓梯間。

    計莫知看到,不禁搖頭道:“我看費SIR真有點思覺失調了。”

    厲鋒卻比計莫知謹慎多了,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道:“想什麼呢你?小心無大錯!大家先檢查一下電梯,確認沒問題了,咱們再上。”

    費倫幾乎和厲鋒等人同時到達預定樓層,匯合之後,厲鋒訝道:“哇靠,你什麼腿啊?跑得比電梯還快,飛毛腿嗎?”

    “少來,把繩子拿出來!”費倫道。

    “幹嘛?”

    “安全起見,最後這兩層,咱們得遊繩上天臺。”

    “不是吧?”此刻厲鋒也覺費倫太神經質了。

    “什麼不是?”費倫又看了一下表,“趕快,離…不到二十分鐘了。”

    厲鋒當機立斷:“計莫知跟我遊繩上天臺,其他人StandBy!”

    “YES,SIR!”

    當費倫三人從外牆遊繩上天臺後,赫然發現天臺樓門上掛了好幾顆手雷。

    費倫掃了一眼,道:“M67,信管延遲3到5秒,致死半徑5米,有效殺傷半徑15米。這是美軍用的玩意,我在想駱琛是怎麼弄到的。”

    厲鋒道:“這不奇怪,想想英美之間的關係就知道了,進口美軍武器對英軍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來負責排雷,你和計莫知搜索一下周圍,當心點!”

    這回就算費倫不說,厲鋒和計莫知也不敢大意了,因為那些M67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駱琛不是盞省油的燈。

    很快,整個天臺都被檢視了一遍,再沒發現什麼紕漏。費倫也拆下了那幾顆M67,隨手拋給計莫知道:“收著,沒准會有用。”

    計莫知手忙腳亂地接了,才發現每顆雷都插上了保險栓,不禁嘀咕道:“費倫SIR,也沒帶什麼上來啊?哪來這麼些保險栓?”

    費倫居高臨下觀察了一下怡恒大廈天臺,並沒發現雷陣之類的東東,就駱琛一個人在那裡晃悠,這樣的狀況,反而更讓他警惕,要麼對方是十足十的瘋子,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費倫心裡更傾向于駱琛有恃無恐,有了初步判斷之後,他拉開天臺門,一路下來,再沒發現樓梯間有什麼古怪,即刻讓下面StandBy的飛虎們上天臺與厲鋒二人匯合。

    等厲鋒也跟下來,費倫便和他飛奔下樓,到了隔壁的怡恒大廈,帶上正等著的淩舒,坐電梯直上頂樓。

    早有衝鋒隊的同事守在通往天臺的樓梯口,見費倫他們人到了,立即報告道:“SIR,天臺門口敞開著,不過掛了許多雷。”

    費倫瞄了眼天臺門口如蜘蛛網似的拌發弦,哂笑道:“喊話,就說淩舒到了。”

    EU的同事馬上照辦,隨即天臺門口傳來駱琛的聲音:“讓淩舒一個人上來,否則我就炸樓!”

    “狗屁!”費倫罵了一句,扯著淩舒就往門口闖。

    這個行為不僅唬住了厲鋒和一干EU,還把淩舒給嚇慘了:“費倫,你沒看見前面有雷嗎?”

    “看見了,又怎麼樣呢?”

    眼見離門口越來越近,淩舒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那你還這樣拖著我一起撞上去?”

    “我的大處長,你也有怕的時候嗎?”費倫嘴角噙起惡魔般的笑容,“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理直氣壯地聆訊我!”說到這,他竟用手去扯那些拌發弦。

    “不要——”

    淩舒尖叫一聲,死命想往後退,可費倫緊攥著她的手腕,令其無法掙脫。

    後面也有人大喊了一聲:“臥倒!”

    可是,費倫將所有拌發弦都扯掉之後,居然沒有如期而來的爆炸聲。他攥著一把拌發弦,在淩舒面前抖晃著如一串葡萄般的雷,失笑道:“我的大處長,睜眼瞧瞧唄,都是假的,唬人的玩具!”

    淩舒睜眼一看,果真如此,只覺一股戾氣橫沖腦門,若非下麵有眾多同事看著,她絕對會把費倫當場咬死。

    這時,厲鋒大著膽子上來,看過那些假雷後,沖費倫豎起了大拇指,道:“阿倫,有你的。”

    費倫不置可否,道:“上吧!”又瞧了瞧淩舒瞪他的憎惡眼神,頗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要是讓駱琛看到你眼裡的軟弱,他會覺得有機可趁的。”說完,頭也不回地率先踏上了天臺。

    淩舒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厲鋒走在最後。等三人到了駱琛面前十五米處,一直在抽煙的駱琛突然摯出揣在兜裡的另一隻手,喝道:“都別動,不然大家一起上天。”

    費倫瞥了眼他手上的起爆器,冷笑道:“別他**唬我了,又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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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 19:59:52 |只看該作者
167 狠占淩大處的便宜

   聽到費倫的話,駱琛眼中閃過怒火,作勢欲摁,表情猙獰道:“反正舒舒已經來了,那咱們就一起上天!”

    淩舒剛想喝斥駱琛,沒想到厲鋒搶在她前頭,比手投降道:“誒~~別衝動啊,這一按下去,大家都得玩完,你還沒跟淩處長說過話,就算一起上了天也會後悔的。”

    與此同時,早已到位的兩個狙擊小組正請示是否射擊,費倫在通訊器裡只說了六個字:“起爆器是真的。”這話讓在同一頻道的厲鋒腹誹不已,心忖那你剛才還刺激他。

    駱琛聽了厲鋒的話,微微一愕,手指顫抖著、遲疑著從起爆器的按鍵上緩緩移開。費倫見此,覺得這炸彈琛就算沒瘋,也有點神經質,這樣的人要麼就別刺激他,要麼就狠狠刺激他,總之不能跟他正常說話。想到這,他一把攬過淩舒的腰肢,下巴微揚道:“駱琛,我女友已經來了,你找她做什麼?”

    淩舒一時不察,被費倫摟進了懷裡,正待喝斥掙扎,費倫轉過臉,用後腦勺對著駱琛,悄聲道:“別鬧,演戲呢!”

    淩舒微怔,剛想說話,對面的駱琛就暴喝起來:“小白臉,快放開我的舒舒,不然我到員警部去投訴你!”

    費倫像看白癡般看著他,輕蔑道:“有病吧你?我家舒舒可是監管處的大處長,你投訴我有用嘛你?”說著攬得淩舒更緊,擠得她澎湃的**成了橢圓。

    淩舒很不滿費倫借著演戲的機會假公濟私,左手在駱琛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勁兒掐費倫的腰肉。此時,對面的駱琛卻愣杵在原地,魔怔道:“淩舒,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淩舒,你這個無恥的女人……”

    淩舒見狀,心下不禁有些害怕,小聲對費倫道:“他不會真瘋了吧?”

    費倫卻沒心情理會淩舒的問題,而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駱琛,希望他能夠在喃喃自語中動起來,最好轉個半圈身,把頸側後方的定冥穴露出來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費倫飛大頭釘的絕技也可如甩槍般射出弧線,但沒法保證命中率,以目前他跟駱琛的距離來說,他只能保證射手中手射頭中頭,卻沒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命中定冥穴所在的點。

    不過對費倫來說,他倒不太急,就算駱琛在怡恒大廈安了炸藥,能夠把大廈炸塌,卻沒可能像原子彈那樣把整棟樓瞬間變成瓦礫,而有了眾多牆壁磚石的阻擋,就算樓真被起爆導致垮塌,他的身體強度也足夠抗衡被削弱了許多的衝擊能量,也有足夠時間讓他飛掛上隔壁大廈的外牆。

    這時,駱琛突然回過神來,惡瞪向淩舒,道:“舒舒,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回答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就放你活著離開。”

    淩舒聞言,冷面斥道:“駱琛,你最好立刻投降,否則員警部不會放過你的。”

    費倫聽了淩舒的說辭,翻了個白眼,在她耳邊輕聲道:“喂喂,大姐,你省省吧!他要能聽你的,就不會搞出這麼多事了。”

    果不其然,駱琛厲喝道:“舒舒,沒想到過了恁多年,你還是對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我問你,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要是能答得上來,我就放過你,否則……哈哈哈!!”說著,他的手指又移到了起爆器摁鍵上。

    眼見情勢急轉直下,厲鋒有些急了,向費倫連打眼色。費倫視而不見,看向淩舒道:“今兒什麼日子?莫非以前你跟炸彈琛還有過什麼曖昧不成?還是你在十多年前的今天跟他打過KISS?”

    “閉上你的臭嘴!”淩舒沒好氣地瞪了費倫一眼,轉而向炸彈琛道,“駱琛,今天這個日子沒什麼特別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駱琛聞言,渾體一震,倏然瘋狂大笑起來:“哇哈哈哈哈……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果然絕情得很……哈哈哈哈哈……”

    費倫心叫不妙,暗忖看來淩舒和駱琛之間也許還真有點什麼事情發生過,忙壓低聲音道:“我的淩大處誒,你還真想怡恒大廈被爆破掉嗎?趕快說點好聽的哄哄對面的炸彈瘋子吧!”

    聽出費倫的聲音中隱含著一絲焦急,淩舒頗感詫異,小聲問道:“那我該說些什麼?”

    費倫哀叫一聲:“你不是吧?”心念電轉間,建議道:“你就說要當他女朋友,再不然就說要跟他結婚,總之什麼好聽說什麼!”

    “我、我說不出口……”

    費倫愕道:“就說一說,有那麼難嗎?”同時腹誹道,你家冰兒早就能打醬油了,裝什麼處(純)呐!

    淩舒俏臉泛紅:“我真、真說不出口!”

    正與淩舒頭碰頭交流的費倫卻知時不我待,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突然將淩大處推開一些,暴喝道:“什麼?你說你竟然還喜歡這個黃毛雞窩頭?”

    這話不僅讓淩舒一愣,幾步外的厲鋒和十米外的駱琛也都愣了。

    不過費倫的表演還沒完,只聽他歇斯底里地道:“淩舒,我不管,你是屬於我的,你永遠都屬於我!”說著,雙手大力狠抱住淩舒,寬闊強硬的胸膛幾乎把她高聳的渾圓壓成肉餅。

    淩舒只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正想出言喝斥,孰料眼前費倫的大嘴整個覆蓋上來,叼住了她的美妙紅唇。

    淩舒被費倫的大膽舉動給搞懵了,旋又省起這是演戲,加上費倫身上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濃烈無比,她只覺身子一軟,竟順從起來。

    可邊上有駱琛在看著,費倫並非想要淩大處順從,而想要她反抗,當下改假吻為真吻,粗獷的舌頭猛然撬開淩舒的牙關,瞬間突破進去,纏上她的香舌,發動了最為猛烈的攻勢。

    淩舒美眸倏然圓瞪,喉嚨裡發出不甘的聲音:“唔、唔唔……”雙手也開始無力拍打起費倫的肩膀手臂。

    這一幕差點沒把厲鋒和狙擊小組的飛虎們看傻眼。哇靠,淩處長和費督察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兩嘴相接,費倫舌頭上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淩舒香舌的躲閃慢了下來,幾乎就要繳械投降,任由費倫予取予求,手的拍打也無力起來,更多像是無謂的掙扎。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木訥看著費倫和淩舒接吻的駱琛突然狂吼一聲,暴喝道:“無恥小白臉,老子要殺了你!!”話落,他沒拿起爆器的那只手抽出一把軍匕,如唐吉可德般向費倫沖了過來。

    費倫就等駱琛主動出擊,見狀,放鬆了對淩舒香舌的襲擾。

    淩大處的小嘴香舌臣服于費倫,那是生理反應,可心理上並沒有心悅誠服,所以費倫這邊一放鬆,她的掙扎又開始大力起來,更引得駱琛衝殺過來英雄救美的決心。

    十米距離一晃而過,駱琛到了近前,毫不猶豫地揮匕插向費倫的後頸。

    淩舒掙扎得更急了,她一方面想儘快擺脫費倫假公濟私的強吻,一方面又想警示似乎已經沉醉在接吻快感中的費倫,讓他小心腦後。

    恰在此時,費倫倏然動了,他的舌頭一下抽離了淩舒的口腔,整個人擰腰半轉,由側身改為正對襲來的駱琛,右手從淩舒腋下穿出,翻掌間祭出了一枚大頭釘,迅疾無比地反手紮向駱琛的定冥穴,同時沖著通訊器暴喝道:“別開槍!”

    狙擊A組的古侯一瞬間收回了已經半壓的食指,卻從瞄準鏡裡駭然看到揮刀的駱琛悍然定住,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了。這個時候,駱琛手上的軍匕距離費倫的後頸不過半寸之遙,只可惜無論如何也紮不下去了。

    費倫隨手放開了淩舒,而突然失卻了粗舌的騷擾和大嘴的覆吻,淩舒只覺香舌沒了倚靠,嘴裡一陣空虛,難言的失落油然而生。淩舒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費倫,心忖原來這個男人剛才根本就沒有沉溺于她溫潤的小嘴、濕滑的香舌,只是一直在演戲給炸彈琛看。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駱琛保持著持刀下紮的姿勢,滿臉驚恐地問道。

    費倫扭頭看了看軍匕,扯著嗓子嚷道:“阿峰,拿相機拍下來,這就是駱琛殺警未遂的證據!”

    厲鋒聞言,還真從腰包裡掏出一部微型相機“嚓嚓嚓”連拍了多張照片,然後湊過來小聲問道:“這炸彈琛到底被你怎麼了?”

    “你沒看清?”

    “看清了還問你嗎?”

    費倫哂笑道:“那你再看看唄!”說著,隨手取下了駱琛手上的起爆器,翻來覆去地瞧了瞧,沖駱琛獰笑道:“又是軍用的起爆器,遙控範圍六百三十米,說說吧,誰提供給你的?”

    駱琛梗著脖子道:“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費倫冷笑道:“行,反正連續的炸彈事件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來盤問你,48小時不夠就96小時,相信到時候你一定會乖乖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

    駱琛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神經質,嘿嘿道:“實話告訴你吧,就算起爆器在你手上也沒用,這棟樓很快就會炸了,轟——哇哈哈哈哈……”這話讓厲鋒和淩舒倒吸一口涼氣。

    費倫渾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上的起爆器,哂道:“又是定時引爆,你就不能玩點新花樣嗎?我想計時器現在還沒開始走吧?當然,如果這個起爆器不能在預訂時間發出爆炸指示信號,它就會開始工作,對吧?”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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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 20:00:40 |只看該作者
168 光輝偉岸的形象

    “你、你……你怎麼知道?”駱琛驚愕地瞪著費倫。

    費倫攤手道:“我都拆你的彈拆好幾回了,有什麼不知道的?”說完,偏頭沖厲鋒道:“通知EU的同事,讓他們搜索整棟樓,包括地下車庫。”

    “好的。”

    “慢!”費倫又道,“附近幾幢大廈也要搜索,不能留死角。”

    厲鋒微愕,但想想之前皇后大廈天臺的M67手雷,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聽到費倫的吩咐,駱琛眼底終閃過一絲畏懼之色,顯然是怕了。費倫歪著頭瞟了他一眼,戲謔道:“駱琛,幾個長官都覺得你瘋了,可我並不這麼認為,你頂多有點神經質,介於瘋與不瘋之間,如果陪審團的人狠點兒,你應該能坐上十幾二十年牢,再出來時,恐怕已過天命之年,就是想搞這些事,都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了。”

    駱琛沉默下去,似乎不願面對費倫的說辭。

    “OK,既然你不想說,我現在不逼你,說點你感興趣的話題吧!”費倫說到這頓了頓,偏頭掃了眼正以古怪眼神盯著他的淩舒,接茬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讓你非見madam淩不可?”邊說邊搜著駱琛的身,將他全身上下的小物件一樣不落地翻了出來,扔到地上。

    駱琛卻根本不在意這些,目光移到淩舒臉上,顫聲問道:“舒舒,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淩舒聽到這話就來氣,俏臉上滿布猙獰道:“我只記得大後天是佟華的死忌,是你約他出去,是你害死他的。”

    “那是他該死!大後天是你跟佟華第一次見面的日子,但他居然還有心陪我出去,他怎麼配得到你的愛?怎麼配?””駱琛狂吼著,眼中盡是歇斯底里,“十二年前的今天,是我跟你認識的日子,三天后,也就是大後天,佟華才在我的轉介,初次認識了你!沒想到你們倆認識了不到一年就結婚了,而我只能屈尊去給佟華當伴郎,為的就是能在你結婚前多看你一眼……”

    淩舒聞言,呆若木雞。

    費倫卻倏然冒出一句:“神經病吧你?!”說著,還拍了拍駱琛的肩膀,道:“老兄,追女靠暗戀是行不通的,不管成不成,你得用嘴表達出來,否則永遠都只是空想,understand?”言罷,沖淩舒擠了擠眼,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淩舒瞬間明白到費倫所謂的“用嘴表達”根本就不懷好意,心底一陣氣苦,若非場合不對,她恐怕已經沖上來打費倫的耳光了。

    這時,厲鋒已經撤掉了天臺欄杆外的橫幅,湊過來道:“怡恒大廈車庫和隔壁大廈車庫的幾處混泥土梁上都發現了大量炸藥,還有沒有開始倒計時的定時裝置,目前拆彈專家已經趕過去了。”

    費倫不置可否,來到駱琛面前,目光如針般深注他的瞳仁,道:“炸藥都被我的同事找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駱琛面無表情,眼睛眨都不眨,仿佛木訥了一般,對費倫冷厲的眼神根本毫無反應。費倫卻倏然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駱琛呐駱琛,你不該叫炸彈琛,應該叫炸彈瘋……阿峰,通知合署內的飛虎隊員,搜索整棟大樓,務必把那裡的炸藥找出來!”

    淩舒和厲鋒聽到費倫這番話,都面露驚駭之色。駱琛更是像見了鬼一般,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老大,可就是老半天憋不出一個音來。

    厲鋒注意到駱琛的模樣,心知費倫十有八九說中了,忙不迭通知大廈對面的合署,那邊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

    很快,傳來了找到合署炸藥包的消息,而且拆彈專家已經看過,想要拆彈並不是太難。至此,費倫這個臨時指揮的使命算是完成了。他這一頭已經做到了一百分,接下來就看拆彈組的了。

    駱琛還僵在原地,厲鋒此刻已經發現了他頸後的大頭針,問道:“想讓他動,是不是要拔針?”

    “自然要拔!”費倫隨手拔下了駱琛定冥穴上的大頭釘,卻沒講明隨意拔針或拔針手法不對的後果——七竅流血而死。

    駱琛剛一能動,就揮舞著軍匕,徑朝淩舒殺去,不過才邁出前腳,就被費倫一個地掃踢命中膝彎,摔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

    厲鋒見狀,趕緊膝壓在駱琛背上,將他兩手反拷了起來,隨即通知鄰樓天臺的狙擊小組開始撤退。

    下樓的時候,淩舒故意拖後,阻住了費倫。

    “madam,有事?”

    淩舒柳眉倒豎道:“你說呢?”

    費倫左右看了看淩舒美妙豔紅的雙唇,嬉皮笑臉道:“我說沒事。”

    “你……你假公濟私,剛才在天臺上強吻我!”淩舒說完這話,俏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竟不敢與費倫對視。

    費倫攤手道:“我哪有強吻你,明明是在演戲,大家都看到的。”

    “你混蛋!”淩舒瞬間怒了,像一頭被侵入了領地的母獅,“你明明把舌頭……”

    費倫聳聳肩,哂道:“我都說了是在演戲嘛,要不然你也可以把舌頭伸進我嘴裡,隨便怎麼樣都行……啊!!”說著,他還沖淩舒張開了嘴。

    “你無恥,死開些!”淩舒知道詭辯不過費倫,一把刨開他,往樓上走去。

    “喂喂,你去哪兒?”費倫疑道。

    “我上半層坐電梯不行啊!”淩舒故意不回頭,心裡卻期待著費倫來攔她。

    “有病!”費倫嘀咕一句,施施然往樓下而去,氣得淩舒狂跺小腳,卻沒法去追。

    等一干人到了樓下,拆彈組傳來消息,怡恒大廈和周邊建築的炸藥已經拆除完畢,而且已經開始發動各個大廈的內部保全人員配合EU的同事進行複查。

    這時,通訊器裡有人狂喊道:“計時器開始倒計時了,兩分五十九,兩分五十八……”

    費倫聞言神色一凜,喝問道:“炸藥包的位置在哪兒?在哪兒?”

    有人在通訊器裡回道:“合署中座車庫!”

    又有人喊道:“線路過於複雜,無法及時拆除,撤退、撤退!!”

    費倫毫不猶豫,橫穿馬路,朝合署中座發足狂奔而去。他是整個行動的臨時指揮,要是ZF合署被炸塌了,那員警部的替罪羊肯定是他,可費爸將來還要瞧他的威風呢,至少在費爸來HK看過之前,這警銜是一定不能被摘掉的,所以彈必須得拆,就算拆不了,也不能讓它爆炸。

    還好的是,合署內的行政人員早在發現炸藥之初就已經全部疏散到了樓外,而車庫裡,除了那個捆綁有計時器的炸藥包,其他炸藥已經被拆彈專家給卸走了。

    已經移步到安全地帶的白紀臣和陳澤昆顯然也收到了炸彈進入倒計時的消息,俱都一臉的無奈。也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陳澤昆看到費倫飛奔入車庫大門:“阿倫那小子進去了!他想幹嘛?找死嗎?”

    白紀臣擺手歎道:“看來阿倫很喜歡員警這份職業呀,他在做最後的努力……如果合署炸了,不止是他,恐怕你我都將被革職!”的確,ZF合署被爆這麼大的事情,決不是一個小小的督察就可以全部扛下來的。

    陳澤昆馬上吩咐身邊的軍裝警道:“給我讀秒,倒計時兩分鐘!”

    “YES,SIR!119、118、117……”

    與此同時,費倫疾沖進地下車庫,遠遠瞧見了百米開外混凝土梁上的炸藥包,也正好撞見最後撤退下來的魏錦榮和李晨陽。

    危急關頭,費倫哪有心情跟他倆打招呼,與李晨陽交錯而過,順手取下了他的工具袋:“借我!”說著,直往遠處的混泥土樑柱奔去。

    李晨陽在後面嚷道:“費SIR,炸彈上的線路比上次madam家裡的還要複雜許多,根本辨不清楚!”

    費倫頭也不回地揚手道:“知道了,你們倆趕緊撤吧!”

    魏錦榮看著費倫的背影,歎道:“不愧為神勇幹探,縱死無懼!”說完,硬拽著躍躍欲試的李晨陽出了車庫。

    費倫自然不是不怕死,但他在輪回空間裡恁久,深知一個道理,只有敢於直面死亡的人,才有機會和資格活下去,況且眼下此刻,他根本不用直面死亡。

    翻上橫樑,看著被數十根拌發弦死死緊箍在承重柱上的炸藥包、看著倒計時已經進入六十秒之內,費倫毫不著慌,他居然還有心情從懷裡(隱戒)裡掏出一大塊黑布,把自己和綁有炸藥包的承重柱遮掩起來,以防周圍的監控拍到驚世駭俗的一幕。

    接著,黑布下的費倫先看了看電極線路,發現果如李晨陽所說,佈線方式的複雜程度至少是淩舒家中那顆炸彈的十倍以上,而且線頭也多了整整三倍,即使以他的神級眼速,要想找出其中的安全線,至少得花五分鐘以上。

    看著倒計時已經進入三十秒以內,費倫不再遲疑,把帶有隱戒的手摁在了炸藥包上,倏然動念。

    “嘣——”

    數十根拌發弦突然被一股異力扯斷,炸藥包連帶著計時器已消失在空氣中,被收入了隱戒。幾秒後,炸藥包又重新出現在原來的位置,不過這個時候,它上面的信管、計時器等東東都被費倫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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