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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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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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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52:13 |只看該作者
149 再吃黑

    最後一個忍者嘍囉終於受不了抵受不住隨時都會慘死的恐懼,驚叫一聲,就打算魚躍出沒遮沒攔的二樓。

    然而,剛邁開步子,帕拉瓦就已經出現在他前面,咧嘴森然一笑,黝黑的拳頭如炮彈般轟中了嘍囉的頭殼。

    “啪!”

    堅硬的頭骨在帕拉瓦拳頭下就好像被氣錘砸中的西瓜,崩得稀爛。帕拉瓦的拳頭上沾滿了花花綠綠的湯湯水水和豆腐腦狀的白沫,他殘忍一笑,這才扭頭問道:“瓦丘差怎樣了?”

    右食指回道:“肝區中了一槍,心臟附近的動脈中了一槍,恐怕不行了!”

    之前一直躺在地上裝死的右尾指靠牆坐了起來,冷笑道:“左眼閣下讓我們聽瓦丘差安排,現在他不行了,怎辦?”

    帕拉瓦哂道:“左眼閣下之所以想讓HK亂到以物換物的程度,就是想借機找出那塊遺落在港的血琥珀!”

    費倫聞言,心頭一震,鬧了半天,“死神”是想借底層市民以物換飯的機會翻出那塊已被他消化殆盡的血琥珀。

    “誰?滾出來!”帕拉瓦突然喝道。

    費倫明白,剛才那下心率的不規則跳動被帕拉瓦察覺到了,所以才會喝問出聲,其實對方並沒有發現他藏身的方位。

    不過費倫並不介意現身,因為帕拉瓦手中的透明試管他志在必得,加上還有偽鈔電板和油墨配方,所以他當即跳出了夾牆,拍著手來到場中,哂笑道:“精彩,真是精彩,帕拉瓦是吧?以後跟我混怎麼樣?”

    帕拉瓦上下打量著戴墨鏡的費倫,從身上取出個類似鉛筆盒的金屬盒子裝妥透明試管揣入懷內,倏然暴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話音未落,只見人影一閃,他的腳就已經踹到了費倫胸前不足半臂的地方。

    “哼!”

    費倫不閃不避,揮拳砸在了帕拉瓦的腳底板上。

    帕拉瓦只覺腳筋一痛,如遭雷殛,單腳落地,蹭蹭蹭退了三步才站穩。

    “無懼無痛!?笑話!”費倫戲謔道,“無懼還有可能,無痛以人體的結構來說根本不可能。我想你應該是通過手術或藥物的方法阻斷了痛覺神經吧?可惜人類的痛覺中樞通路是彌散的,不管你用何方法阻斷了痛覺,過一段時間,痛覺還會出現!”

    帕拉瓦與費倫對了一招後,對他已經心生忌憚,聞言喝問道:“你到底是誰?年紀輕輕怎會達到化勁的水準?”

    費倫聽了這話,啞然失笑,忽悠道:“看來你還真不太瞭解中華國術,人體機能有諸多限制,如果在三十歲前達不到化勁,那麼隨著身體機能的增長趨於平緩,甚至衰退,想要突破至化勁只能靠機緣巧合了。”其實在輪回空間裡,費倫就練過一段國術,所以他這話只能算是真中摻假。

    可往往是這種真假難辨的話最容易讓人產生猜疑,帕拉瓦果然上鉤,躊躇不定道:“請問閣下,大陸方面這次來了幾個高手?”

    費倫謔笑道:“我要說只有我一個呢?”

    “那你就去死吧!”帕拉瓦再次化成白影,消失在原地。只可惜在費倫的感知下,他不可能比費倫更快。

    費倫只輕輕一個閃身就讓過了帕拉瓦搠來的拳頭,更在閃轉騰挪間甩出數道生死符,激射向右尾指等人。

    三個洋鬼子本以為搶攻的帕拉瓦能夠壓制費倫一下,而後他們覷準時機從旁偷襲,應該可以將費倫擺平在地,沒想到費倫如此難纏,竟在閃躲間朝他們施放暗器,當即大吃一驚。

    右尾指等人悲催的方向,招呼向他們的生死符少則兩三道多則四五道,危急之下,只能避開了身體的要害部位,讓四肢擋掉了暗器。

    中生死符的部位涼颼颼的,讓洋鬼子們倏為詫異,正以為費倫晃點他們時,麻癢疼痛開始從傷口位置向外擴散。

    同時,費倫在漆黑的環境中,感知異常強大,微微偏頭讓過了帕拉瓦橫掃過來的手肘,化掌為刀,直劈泰國佬的頭部。

    先前對過一招、深知費倫臂力的帕拉瓦對於劈來的手刀不敢怠慢,可又躲之不及,只能使出了壓箱底的功夫——古印度瑜伽,整個頭部和兩肋以上的部位做出了一下很詭異地橫移,堪堪避過了費倫的手刀。

    見狀,費倫並未驚訝,在發現帕拉瓦是印度教狂信徒時,他就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有瑜伽傍身,現在只是迫使對方施展出來了而已。他毫不停歇,當即微錯半步,提膝頂向帕拉瓦的胯部。

    帕拉瓦被費倫這記陰招嚇了一跳,也膝頂而起。雙方都在最快的時間發力,一聲輕響過後,緊接著又有輕微的哢嚓之聲響起!

    費倫和帕拉瓦全都悶哼出聲,一擊而分。不得不說,帕拉瓦的鐵膝的確有炫耀的資本,即便以費倫十倍于常人的身體強度也感到膝蓋骨生疼。

    帕拉瓦更慘,他一向引為為傲的膝蓋被費倫硬頂得凹下一塊去,已然骨折,雖說還能撐得下去,但面對費倫這樣一個招式一記快過一記一記重過一記的怪胎,他真有點怕了。

    不過身經百戰的帕拉瓦非常明白,只有拼命擊傷費倫他才有逃走的機會,否則再怎麼逃跑都是徒勞無益。想到這,泰國佬拼盡全力,迎著費倫的身體就是一記飛肘。

    這一肘極快極慘烈,甚至帶起一股血腥殺戮之氣,若是一般人,早被氣勢沖得腿軟了,可費倫則恰恰相反,他靈魂深處浸染過無數血海殺孽的戾氣終於壓抑不住,瞬間爆發出來,在整個樓層中肆虐。

    “轟!!!”

    這是一股怎樣的血腥氣息啊?恐怕就連死神閣下本人也不及百分之一吧?

    帕拉瓦仿佛被無邊戾氣壓制得動彈不得,飛肘在這一霎竟似呆滯在半空,費倫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腳尖點地,瞬間滑至帕拉瓦背後。

    泰國佬剛落回地面,他的後心就被費倫如利劍般的手秒穿了。滿布玄金之氣的手(①)從帕拉瓦的前胸透出,血淋淋的掌中竟還抓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帕拉瓦的心臟。

    “吧唧!”

    費倫五指倏然收緊,將鮮活的心臟變成了一坨爛肉。帕拉瓦連哼都沒哼,腦袋就無力地耷拉下來,身體直挺挺杵在原地,再沒了生氣!

    此時,爛尾樓區的圍牆外隱隱穿來警車聲,費倫當即將三個仍在地上翻滾慘嚎的洋鬼子一一拍死,又在還沒死透的瓦丘差腦袋上補了一腳,他胸中的血殺戾氣這才偃旗息鼓,緩緩平復下去。

    隨著警車聲越來越近,費倫將透明試管和電板搜刮出來,擱進了隱戒,故意放過了帕拉瓦身上的油墨配方,又將八個死者的頭顱都切了下來,也扔進了隱戒,而後縱身躍下二樓,消失在與警車聲悖向的夜幕中。

    遠離爛尾樓區之後,費倫自知身上血腥氣過重,並沒有返回英皇道取車,而是就近下了海,往對岸的油塘遊去。

    之後,從隱戒裡拿出身乾爽衣服換上的費倫到了附近的碧雲社區。他在社區有兩個單位的物業,還長年包了樓下車庫的專門停車位。

    這裡的車庫停有一輛普桑,費倫開上車繞往東九龍,剛到土瓜灣附近,施毅然的電話就打到了他手機上。

    “費SIR,你在哪兒?鯉魚門發生了大案子。”

    “什麼?”費倫佯驚了一下,“我在尖東,馬上就趕回去,大SIR有什麼指示嗎?”

    “大SIR的意思是讓我們接手這案子。”

    “那你和阿寧先出現場,我隨後就到!”

    等費倫繞了一大圈趕回爛尾樓區時,施毅然拎著個證物袋就迎了上來。

    “SIR,八名死者全被割去了腦袋,暫時還無法確定身份,不過我在其中一個人身上找到這個。”說著,施毅然遞過了證物袋,裡面裝著一張寫滿各種化學式、由英文和法文混編而成的箋紙。

    費倫故作不知地仔細看了看,遲疑道:“這似乎是……一種油墨配方?”

    “對對對,剛才阿寧也說是,我覺得也是!”施毅然贊同道,“SIR,你說這張配方會不會跟我們最近在查的偽鈔案有關?”

    “沒這麼巧吧?”費倫撇嘴道,“凡是不能武斷,你去把配方影印……算了,還有由我親自影印,明早親自給法證那邊送過去,驗一驗不就什麼都清楚了麼?”

    翌日,法證部。

    姜景蓮看過配方之後,馬上確定這就是一張油墨配方,至於是不是偽鈔所用的油墨配方,檢驗起來就十分複雜了,起碼也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有結果。

    費倫一聽,立馬囧了:“姜姐,這個檢驗就不能再快點嘛?”

    “不能!”姜景蓮搖頭,“因為油墨配方上有幾種原料我們這裡沒有,得向外國訂購才成。”

    費倫對此無語至極,早知這樣,他還不如昧下這張配方,將八屍無頭案弄成懸案豈不更省事兒?

    (①:既增加了攻擊力又不會留下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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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53:07 |只看該作者
150 抓

   出了姜景蓮的辦公室,費倫在走廊上碰到了抱著一堆資料夾的梁慕晴。

    “費大哥,過來取報告?”

    “啊,對!”

    “聽、聽說你又忙了一晚沒睡?”梁慕晴略一猶豫,終說出了心裡的關心話。

    費倫渾不在意地笑笑,道:“重案組不就是幹這個的嘛!行了阿晴,你去忙吧,等我有了空,請你吃飯!”

    梁慕晴美眸一亮,喜道:“那我可等你電話嘍,希望你別食言!”言罷,不待費倫說話,她就帶著點兒小跳步離開了。

    費倫含笑搖搖頭,徑直回重案組了。

    剛進辦公室,施毅然就上來報告道:“費SIR,經過證實,無頭案中的八具屍體都系外國人,不過具體身份還不太清楚。”

    費倫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因為這些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不過費倫淡漠的回應並沒有打消掉施莫二人彙報的熱情,莫婉寧道:“SIR,你猜我們在無頭案現場搜回來的證物中發現了什麼?”

    費倫掀眉道:“難不成有什麼新鮮玩意?”

    莫婉寧忙拿出一個裝在證物袋裡的手機,道:“這手機今兒上午已經有四次來電,全都是同一個太空卡號碼。”話音剛落,袋子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費倫的眼神瞬間轉厲,問道:“知不知道這手機是哪……”說到這,他猛然刹住了話頭。費倫本想問手機是從哪具屍體上搜出來的,但想想又覺不妥,趕緊收聲,轉而道:“把手機拿給我研究一下。”

    莫婉寧不疑有他,隨手遞過了已經停止震動的手機。

    費倫抓過手機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放下百葉窗,戴上塑膠手套,掏出自己的手機,用萬能資料線將兩機相連,而後靜靜坐在位子上邊等待邊回憶很久以前在輪回空間中看過的“變身術”!

    施毅然湊到費倫辦公室窗外,試圖從葉片縫隙中間朝裡打望。莫婉寧過來拍了他一下,不豫道:“幹嘛?”

    “當然是看看費SIR在幹什麼嘍!”施毅然道,“整好我也學學他的本事。”

    “你還是省省吧!”莫婉寧撇嘴道,“你就是學到了也沒錢買那個裝備。”

    “裝備?什麼裝備?”施毅然奇道,“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點兒什麼?”

    “哼哼,想知道?”

    施毅然雞啄米點頭。

    莫婉寧伸出三根手指頭道:“欠我三頓海鮮!”

    施毅然聞言驚叫道:“你想吃窮我啊?最多一頓。”

    “一頓?你打發叫花子呢?最少兩頓,不然拉倒!”

    “行行行,兩頓就兩頓!”

    莫婉甯見施毅然答應了,便把去年費倫法拉利失而復得的事簡單講了一遍,最後道:“知道費SIR那部經過改進、裝有GPS系統的手機多少錢嗎?”

    施毅然直搖頭。

    “我聽madam說,大概小十萬的價格,你能買得起麼?”

    施毅然聽了卻不以為然:“才十萬呐,趕明兒……”

    “美金!”莫婉寧又補充了一句,說完還咯咯笑了起來。

    施毅然頓如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雖然跟著費倫賭馬賺了幾百萬,但要施毅然拿出幾十萬來買一部手機,他還是沒那麼大氣魄:“靠,費SIR這也太……”

    “我估計費SIR進屋就是為了把兩台手機相連,然後找到對面電話打來的位置。”莫婉寧自以為是道,“他關門主要是怕被你這個好奇寶寶騷擾!”

    “切~~你就不好奇?”施毅然撇嘴道。

    莫婉寧哂笑道:“我好奇歸好奇,但我更好奇那兩頓海鮮你什麼時候兌現給我?”

    施毅然囧道:“怎麼也得等偽鈔案破了之後吧!”

    “不行!”

    正當施莫二人扯皮時,同一個號碼又打到了證物袋的手機上。費倫等了兩聲才把手機接通,用瓦丘差的語氣和聲音道:“喂,說話!”

    “老瓦,我嘻仔,現在條子抄得緊,你那批貨在東九龍散得忒慢了,所以貨款方面我想緩一緩。”

    “不行!如果你的貨款不能如期到賬,我想我會派專人去找你收錢的。”

    “老瓦、瓦哥,別這樣嘛,通融一下吧!”

    “你說你沒散多少貨?”

    “是真的,真沒散多少!”

    “行,你現在在哪兒?”

    “我?我自然是在九龍城這邊嘍!”

    “說具體點兒!”費倫斥道。

    “就三星道附近的一個廢舊倉庫。”

    “OK,兩個小時後我親自過來檢查,要是散貨超過三成,老子扒了你的皮。”說到這,不等嘻仔再辯,費倫“哐”一聲掛了電話。

    拉開辦公室門,費倫沖施毅然莫婉寧吼道:“通知衝鋒隊(EU)和藍帽子(PTU)去九龍城貨運道,北頭貨倉左手第三間庫房!”

    不得不說,那個叫嘻仔的傢伙撒謊還真是沒天份,費倫用瓦丘差的口氣一逼問,他就隨口說了貨運道隔壁的三星道,殊不知GPS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

    五分鐘後,施毅然報告道:“費SIR,衝鋒隊和藍帽子都已經整裝待命,什麼時候出發?”

    “當然是現在,馬上出發!”費倫拎起槍套就往外走。

    “誒,SIR,避彈衣,你的避彈衣忘了!”

    九龍城,貨運道。

    費倫讓幾十個衝鋒隊員和藍帽子就地待命,跟兩邊的負責人交涉了一番,確認通訊暢通後,分配衝鋒隊把住各個路口,而後他獨自一人開著法拉利向北頭貨倉靠了上去。

    貨倉週邊果然有三四個放風的小嘍囉,費倫遠遠瞧見,就地停車,假裝到附近借廁所,卻利用倉房的掩護繞到了背後,將幾個小混混都放翻在地,即刻通知所有同事向北頭貨倉的中心地帶有秩序地悄然包圍上來。

    接下來就簡單了,嘻仔和他手下十幾個小弟被堵在左三號庫房裡,全部被抓,同時現場起獲了超過四千萬的偽鈔,證明嘻仔就是費倫一直在找的那個東九龍地區負責散貨的傢伙。

    如此輕鬆的人贓並獲讓EU和PTU的負責人都有點瞠目結舌,看向費倫的眼神也開始變得不可思議。

    港島總區總部,重案組審訊室。

    被抓個正著的嘻仔幾乎沒怎麼狡辯便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坐他對面的費倫哂笑道:“這麼說,靳養生和賴以力也從瓦丘差那裡拿了貨?具體有多少?”

    “跟我差不多,大概一個億的樣子!”嘻仔把靳賴二人抖了個底兒掉。

    “是你親眼看見他們拿貨的?還是過後聽人提起的。”費倫問。

    嘻仔卻顧左右而言他:“阿SIR,你先給句實話吧,我到底能不能轉為污點證人?”

    “那要看你掌握了多少證據,能不能把靳養生和賴以力釘死,如果不能,就得你死!”費倫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見費倫不打算再談下去,嘻仔急忙叫了起來:“有證據有證據,我們三個和瓦丘差見面的錄影算不算?”

    “有沒有移交偽鈔的過程?”

    嘻仔聞言,臉色一苦,搖頭道:“沒有,那天我們只是去驗貨,後來大筆的偽鈔是由另外一幫人提供給我的。”

    費倫心知這另外一幫人應該就是人彘洋鬼子的同夥,撇嘴道:“那我就沒法幫到你了。”說完作勢要走。

    “阿SIR,我可以找靚仔生和癩利勻點兒貨,不知能不能幫到你們?”嘻仔現在是一門心思想減刑,絞盡腦汁都想把靳養生和賴以力拖下水。

    “勻貨?”費倫笑道,“方法倒是不錯,不過得等我先安排一下再說!”說著,徑直出了門,把嘻仔一人關在了審訊室。

    總警司辦公室。

    陳澤昆看過費倫交上來的行動報告後,老臉樂開了花,道:“WellDone!費倫,你這次做得很好,根據嘻仔的交代,港九地區負責散貨的就只有三個人,他、靳養生和賴以力,我看他建議的勻貨方案可以試一試,一旦成功,就這個案子而言,也算是一勞永逸。”

    “YES,SIR!”

    當晚,在費倫的周密安排下,西九龍的癩利哥與東九龍的嘻仔哥在土瓜灣某火鍋店的包房內碰了面,兩人談妥了價格,正轉手一千萬假鈔時,PTU突然破門而入,將賴以力當場抓獲。

    翌日,靳養生也被類似的佈局設計,落入法網。

    至此,偽鈔案的三大分銷巨頭均告落網。一番突審後,靳賴二人把剩下的假鈔藏匿點交代了出來,警方隨後在幾個藏匿點總共起獲了約一點五億偽鈔。

    也就是說,連續的抓捕中警方共繳獲了二點一億的假鈔,可惜另外八千多萬偽鈔已經流入市面,或多或少會給普通市民帶來一定損失。

    不過即便這樣,費倫所帶領的重案組仍受到了警務處高層,特別是一哥許啟南的大力褒揚,公共關係科還特別舉行了新聞發佈會,把繳獲的所有假鈔都曬了出來,輿論一片譁然。

    新聞發佈會後,費倫給戴岩等人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好生休息。至於新接手的八屍無頭案,費倫準備掛起來,令其成為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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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53:56 |只看該作者
   151 臨時抓差

幾天後,法證部有關偽鈔和油墨配方的報告出來了,偽鈔報告自然交到律政司那邊以供起訴靳養生等人,而配方報告證實,在八屍無頭案現場搜到的油墨配方就是印製偽鈔的配方。

    陳澤昆得知這一情況後,指示費倫,將八屍無頭案的資料移交給別組調查,就不浪費重案組的警力了。

    之後,不止戴岩四人歸了隊,就連李立東也出院歸隊了。

    週三早上,重案組辦公室。

    “怎麼樣?阿東,傷沒問題了吧?”施毅然關心道。

    “當然沒問題了!”李立東說這話時卻一臉囧相,“不過我很鬱悶,只在醫院躺了不到一個月嘛,你們就跟著費SIR又破了大案,真掃興!”

    戴岩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跟在費SIR後面,就不愁沒案子破!”

    此時,費倫踩著點進了辦公室,笑道:“這麼熱鬧,在說什麼好事呢?”

    眾人齊齊道:“費SIR早!”

    “早!”費倫道,“前段時間的偽鈔案大家都辛苦了,中午我請吃飯,現在都各忙各的吧!”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費倫謄寫好幾份報告後,先仔細檢查了一遍小辦公室裡是否有竊聽,隨即拿出手機打了個越洋電話到TZ公司。

    電話那頭西比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是老闆嗎?”

    “道指和納指走得怎麼樣了?”

    “還在跌,道指已經跌破1萬點,納指也到了一千九百多點,簡直就是慘不忍睹。”說這話時,西比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愉悅。

    “賺了多少?”

    “當時沽的時候,各家商業銀行都不接受一百倍的金融杠杆,所以我們只能用五十倍的杠杆運作,總共動用了約二十六億USD,目前才獲利九百六十八億多一點,連一千億都不到。”西比感慨萬千,“要知道,光整個三月,華爾街股市的財富就縮水了三千七百多億,我們連三分之一都沒撈到。”

    費倫笑駡道:“你就知足吧!這回你們算是辛苦了,獎金在原來的基礎上多加一個點(①)給你們!”

    “噢耶,老闆萬歲!”

    “先別忙喊,我還有任務交給你們。”

    “您請講,我洗耳恭聽!”

    “明天開始逐步平倉,下禮拜起,也就是四月十號左右,從這次所賺的錢中抽調一百億來亞洲,給我全部沽空印尼盾和菲律賓比索!”費倫寒聲道,“總之你記住,雙月就沽空印尼盾和菲律賓比索,單月就沽空道指和納數,直到我給出新的指示!”

    “明白!雙月沽空印尼盾和菲律賓比索,單月沽空道指和納數。”西比重複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闆,這樣折騰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能出什麼問題?大不了我把賺來的錢再輸出去。”費倫冷笑道,“西比,以你的本事,會不會輸掉近千億呢?”

    “絕對不會,如果每次只動用一百億沽空、拿八百億當後備金的話,二十倍金融杠杆之內,一旦苗頭不對立即斬倉,怎也會留個幾十億……啪啪啪!!”說到這兒,西比猛然省悟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自打耳光,“老闆,你瞧我這張烏鴉嘴!”

    “行了行了,總之你照我說的辦就行了,至於杠杆比例嘛,就照你說的辦,二十倍!”費倫哂道,“另外,你單劃三十億出來,轉到我的臨時不記名戶頭上。”

    “老闆,你那朋友扣扣索索投了一億,這還他三十億是不是有點多……”

    “廢話!”費倫斥道,“我怎麼說你怎麼辦?”

    西比頓時噤若寒蟬,忙不迭應道:“明白、明白!”

    轉天到了週五,西比打來電話向費倫報告,三十億美金已經分別從上百個戶頭轉入了臨時不記名帳戶,而且平倉的工作已經進行了五分之一。

    費倫不置可否,表揚了西比幾句就掛了電話。轉頭,他就給李哲愷打了過去。

    “小李子,資金回籠了,晚上半島酒店請我吃大餐!”

    李哲愷一聽,頓時喜道:“大餐怎麼夠,今晚全套我包了。”

    “你少來,我可是打算帶朋友過去的。”

    李哲愷心情正好,哂道:“多個朋友算什麼,一起唄!”

    費倫額上滿布黑線道:“是女的。”

    “你女朋友?”小李子的八卦之火頓時被點燃了,“你啥時候有女朋友啦?”

    “不是女朋友,只比普通朋友稍好一點點而已!”

    “那就是有發展趨勢嘍!”李哲愷唯恐天下不亂,“看來我得為她準備點禮物。”

    “你少來!我先掛了,還有事兒忙!”

    等中午放飯的時候,費倫給梁慕晴打了個電話。

    “阿晴,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去吃個飯。”

    “好啊!”梁慕晴一口答應下來。

    “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

    “費大哥,那咱們就說定了,我等你,不見不散!”

    “OK,不見不散!”

    跟費倫通完電話的梁慕晴整個下午都心情愉悅,工作起來格外帶勁兒。姜景蓮見她眉目含春,調侃道:“慕晴,什麼喜事兒這麼高興呐?”

    梁慕晴聞言,羞赧道:“姜姐,沒什麼,就是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吃個飯。”

    “男朋友?誰啊?”

    “還不是呢!”話到這裡,梁慕晴多少有點羞不可抑。

    姜景蓮皺了皺瓊鼻,道:“看來你很中意他咧,不過那男人也真是塊木頭,居然沒看出你的意思。難道這種事情還要女孩子主動不成?”

    “姜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其實費……”

    “費?!”姜景蓮瞬間瞪大了美眸,“你喜歡的該不會就是重案組的費SIR吧?”

    梁慕晴急道:“你別到處嚷嚷行不行?”

    此時,霍師路過,正好聽到最後一小段兒,揶揄道:“這事兒還用嚷?整個法證部,除了景蓮,大家早都知道了!那天去吃飯,你和費SIR雖然沒有手挽手肩並肩,但傻子也能看出來你對他的意思。”

    梁慕晴只覺俏臉非燙,捧著臉道:“真有這麼明顯嗎?”

    霍師和姜景蓮齊齊點頭,異口同聲道:“真的很明顯,就差寫字在臉上了。”

    下班的時候,費倫跟王一鵬打了個招呼,早走了半個小時,駕著法拉利趕到ZF化驗所時,法證部的一幫人才剛剛下班。

    羅晉鵬等人生生目睹梁慕晴坐進法拉利,心都碎了一地。等車拐上了佛光街,梁慕晴問:“費大哥,咱倆去哪裡吃東西呢?”

    “半島酒店!”費倫道,“不過今天這頓不算我請,有個朋友也會來。”

    梁慕晴一愕,高興的心情霎時消散了大半。

    費倫察言觀色的本事並不差,忙道:“放心,上次答應了請你吃飯,我一定會找時間補上的。要不我在家裡擺上一大桌請你吧?”

    梁慕晴的臉色頓時多雲轉晴,喜笑顏開道:“好啊,我還從來沒去過費大哥家裡呢!明天好嗎?”

    費倫沉吟道:“明天太急,下人們都沒什麼準備,下週末可以麼?”

    “我聽費大哥的。”

    半島酒店,中餐廳,豪華包間。

    一進門,費倫就瞧見了楊詩琪,卻沒看到李哲愷,當下愕道:“小李子呢?”

    楊詩琪忍俊不禁了一下,回道:“他剛弄灑了點東西,去盥洗間了。”

    “阿晴,先坐吧!”費倫道。

    梁慕晴優雅落座,費倫又介紹了她跟楊詩琪相互認識。

    又等了一陣,仍沒見李哲愷回來,費倫道:“你倆先聊著,我去找找小李子。”

    楊詩琪又莞爾了一下,待費倫出了門,梁慕晴奇道:“詩琪,費大哥說的那個小李子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每次聽到都會笑?”

    “就是我男朋友啊,等你見到他人,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笑了。”

    費倫來到走廊上,徑往盥洗間而去,沒想到剛過拐角就見李哲愷正與一個女人在包房門口拉拉扯扯的。

    那間包房的門隙著,背對著這邊的女人正把李哲愷往包間裡拽,費倫覺得女人的背影有幾分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立刻走過去捉住了她的手腕道:“拉拉扯扯像什麼話,員警!”同時向小李子打了個眼色。

    李哲愷會意,忙道:“阿SIR,你來得正好,這位小姐硬要我……”

    恰在此時,那女人轉過身來,和費倫四目相對,訝道:“是你!”

    費倫皺眉道:“怎麼是你?”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跟法證部一幫精英吃飯時所遇到的OL美女。今天她一身晚裝打扮,比那天的OL風情更勝一籌,可費倫一想到她當時出口成髒的模樣,就什麼欣賞的眼光都沒有了。

    OL美女,不,應該是晚裝美女道:“費SIR,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請你幫忙……”

    李哲愷聞言,愕道:“你們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但我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清楚。”費倫說到這兒,朝晚裝美女伸手道,“小姐,我懷疑你攔住這位先生企圖yin*他從事非法交易,麻煩你身份證,謝謝!”

    (①:一個點,就是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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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2 擋箭牌

  晚裝美女愕道:“非法交易?什麼非法交易?”

    費倫哂道:“一男一女,你說呢?”

    “靠,別以為你是員警就可以亂說話,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費倫戲謔道:“想告你儘管去告,不過在這之前,請先出示身份證,不然我只有拷你回警局了。”

    晚裝美女一指李哲愷道:“那你怎麼不查他的身份證?”

    “廢話!員警做事還輪不到你教,我想先查誰的身份證是我的權力。”費倫不悅道,“我最後說一次,身份證!”

    晚裝美女無奈,只能掏出身份證遞給了費倫。

    費倫掃過一眼後,失笑道:“喬冷蝶,名兒起得不錯,我說你年紀輕輕的,還差幾天才滿二十歲,怎麼就學會拽男人了呢?”

    喬冷蝶顯然有點想岔了,不受激道:“你胡扯什麼,誰拽男人了?”

    費倫指著小李子,似笑非笑道:“難道你沒拽他嗎?我剛才明明看見的。再說了,這裡前後都有監控鏡頭,之前是怎麼樣的一目了然嘛!”

    喬冷蝶無言以對。

    費倫卻假裝正經,特意打電話去總台查了查喬冷蝶的身份證號:“行了,鑒於你沒有前科,今次就放你一馬!”

    喬冷蝶從費倫手上接過身份證,換上衣服笑臉道:“費SIR,既然你連懷疑的事情都會認真查一查,想必是個好員警嘍?”

    費倫警惕性頗高,沒有隨口應是,淡淡道:“剛才只是例行公事,與是不是好員警沒有關係!”同時,接過李哲愷主動遞上來的身份也例行查詢了一下。

    喬冷蝶道:“既然連查身份證這種小事也算公事,那逼良為娼你總得管吧?”

    “逼良為娼?你說這家酒店嗎?”費倫反問。

    “不是,我是說把我誆來吃飯那幾個男的。”說著,喬冷蝶指了指隙著門的包間。

    費倫像看白癡一般看著她,道:“你說話也不打個草稿,既然有人想逼你為娼,怎會放你到走廊上來?”

    喬冷蝶一怔,旋即也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撇嘴道:“SIR,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叫事件性脅迫嗎?就是拿某件事威逼某人做某事,我就屬於這一種。”

    費倫不以為然道:“那他們拿什麼事逼你呢?”說著又指了指小李子,“再說了,如果他們真有你的把柄,你拽這位先生進去有用嘛?”

    喬冷蝶被問住了,沉默了幾秒才道:“總之這件事很複雜,我已經陷進了圈套當中,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費倫攤手道:“我怎麼幫?就算去警局報案,也總得有個來龍去脈吧?你這妞人品不咋地,又不把事情說明白,我沒法幫!”

    “你……”喬冷蝶眼底劃過一絲決絕,嘴上卻不依不饒道:“你要是見死不救,我就去員警部投訴你!”

    “你可以去投訴我。”費倫無所謂道,“但我決定跟你進包房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把你這個無賴妞逼到這種地步。”

    喬冷蝶微愕,旋即笑魘如花道:“算你識相,不然我真會去投訴你!”

    剛想邁步進包間的費倫聽到這話,臉色倏沉,一本正經道:“我重申一遍,你投不投訴我,跟我進不進去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喬冷蝶被費倫的臉色嚇了一小跳,不敢再口沒遮攔:“行行行,你是好員警,這種可以了吧?”

    費倫這才容色稍霽,扭頭對李哲愷道:“小李……”

    李哲愷聞言色變,朝他急打眼色,費倫忙改口道:“……超人閣下,咱們一塊進去瞧瞧怎麼樣?”

    “既然是阿SIR的請求,我卻之不恭!”李哲愷笑容可掬道。

    喬冷蝶頓時目光怪怪地盯著他倆,愕道:“你剛才叫他什麼?小李超人?!他、他是李、李……”

    “你什麼你,進去啦!”費倫懶得跟喬冷蝶多解釋,抓著她的胳膊推門而入。

    “嗙——”

    費倫推門的聲音忒大,把包間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席間立刻有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小平頭站起來喝道:“哪個混帳東西?這麼大力拍門?”說著,就和另一個光頭雙雙掄拳朝費倫沖了過來。

    “呀——”

    見餐桌上的人真敢動手,喬冷蝶尖叫一聲,趕緊閃到了旁邊,嚷道:“他、他是阿SIR!”

    主位上的“莊先生”也喊道:“住手!”

    “砰!”“砰!”

    可惜兩人的話音剛落,小平頭和光頭的面門就各挨了費倫一拳,臉上頓如開了個染坊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費倫打完人後,先是惡瞪了一眼主位上的“莊先生”,隨即走到小平頭和光頭身邊,拍著二人的臉謔笑道:“我打你們不是因為你們罵我混帳,而是因為你們意圖襲擊我這個阿SIR!襲警是重罪,知道嗎?”說完,踱步到了桌邊,大刺刺地坐到了噤若寒蟬的“莊先生”對面。

    所謂的“莊先生”正是莊臣,他見費倫陰著個臉子,忙向李哲愷連打眼色,希望他看在遠親的份上解解圍。

    李哲愷對莊臣的眼色視而不見,費倫更是毫不在意,森然道:“莊臣,說說吧,這喬冷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說你們想脅迫她?”

    “這、這……”莊臣結巴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喬冷蝶也有點懵,呆怔了好一會兒,才指著莊臣道:“費SIR,你認識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嗎?”

    “有過一面之緣。”費倫斜視著喬冷蝶道,“既然他不說,你自己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喬冷蝶此時已看出莊臣好像很怕費倫,當即控訴道:“他誆我簽了份藝人合約,說什麼拍電影可以賺快錢,結果他想我陪睡,還想我拍三極。”

    費倫聞言,扭頭正眼打量了一番喬冷蝶,心下暗忖其實莊臣的眼光挺不錯,嘴上卻道:“莊臣,合同呢?”

    莊臣忙不迭打開桌上的公事包,翻出合同道:“在這兒、在這兒!”

    費倫勾了勾指頭,莊臣二話不說,馬上把合同乖乖地扔了過來。費倫拿起來略略流覽了一遍,隨手遞給喬冷蝶,問道:“是這份嗎?”

    “對,就是這份。”

    費倫沖喬冷蝶抬手道:“OK,既然屬實,那你提要求吧!”

    喬冷蝶愕道:“提什麼要求?”

    “當然是賠償要求嘍!”費倫淡淡道,“你簽的合同上違約金是六百萬港幣,我可以做主給你三百萬港幣,如果你對這個金額不滿意,可以拿著合約書去告狀。”

    “三百萬!?告什麼狀?!”喬冷蝶的腦子被費倫的話說成了漿糊,一時沒明白過味兒來。

    費倫見狀,喝斥道:“你豬腦子?這合同是違法的,告狀就是打索賠官司,勝訴的話,可能賠償金不止三百萬!”

    莊臣聽著費倫教唆喬冷蝶打官司,白眼連翻,卻不敢說什麼。

    此時,喬冷蝶回過神來,反沖費倫吼道:“你才是豬腦子!官司是那麼好打的麼?打官司要花錢的,像我這種窮人哪有錢?”

    費倫再度教唆道:“你有合同在手,這種官司很容易勝訴的。”

    喬冷蝶搖頭道:“不行,官司還要排期,我爸可等不了那麼久,我想要那三百萬!”

    “你爸?”費倫奇道。

    喬冷蝶已然打定主意,道:“我懶得跟你解釋,總之我要儘快拿到那三百萬,你不是說能做主賠三百萬給我嗎?”

    “這確定?”費倫問。

    “廢話!”

    費倫當下劈手奪過喬冷蝶手上的合同,唰唰唰撕得粉碎。

    喬冷蝶頓時急了:“你幹嘛?你毀滅證據!”

    “閉嘴!”費倫喝斥了一句,隨手掏出支票本,簽了張三十萬英鎊的支票,遞到喬冷蝶面前。

    喬冷蝶接過一看:“怎麼才三十萬?”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拜託,請你看清楚一點,貨幣單位是英鎊好不好!”

    “喔,不過這支票能兌現嘛?”喬冷蝶又開始懷疑其他。

    費倫撇嘴道:“你是不是在懷疑我這個阿SIR的信譽啊?”

    “沒有沒有!”喬冷蝶連連擺手道,“不過……錢不應該是莊先生的電影公司賠給我嗎?”

    “拜託,莊臣就是個打工的,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怕我?”

    喬冷蝶聞言怔了怔,爆粗口道:“靠,原來是你這個臭員警在誆我!不行,三百萬太少了,我要五百萬!”

    費倫都懶得理她,自顧自撿起那些合同碎屑團在手裡,一拍手,掌中頓時空空如也,碎屑全進了隱戒之中:“五百萬?剛才我讓你去告狀,你又不願意,現在後悔啦?可合同已經沒有了,後悔藥沒地兒買去!”

    “總之我不管,三百萬不夠。”喬冷蝶的無賴屬性又發作了,“你還得補償我點別的才行!”

    費倫哂道:“你再鬧,信不信我打電話去銀行讓你的支票兌不了現。”

    喬冷蝶立馬不鬧了,揣好支票就打算走人。

    這時,門口來了一堆人,莊勝、tina,還有劉瑋強等等,總之費倫都認識。

    看到地上躺著兩人,莊勝連忙來到費倫身邊,關心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不開眼的東西,敢襲警,我打的。”

    莊勝聞言,毫不猶豫走過去,又給了小平頭和光頭一人兩腳狠的。這倆貨本被費倫打昏過去,眼下又被痛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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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給她份工

   喬冷蝶見到莊勝踢人的場面,立刻把他列為狠人一類。反倒是素知老表脾性的李哲愷不以為意,劉瑋強和tina更是故作視而不見。

    莊勝湊到費倫身邊,指著小平頭和光頭道:“師父,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倆小子?”

    費倫瞪了他一眼,道:“我是個員警,剛才他們襲警我已經教訓過了,還處理什麼?”

    莊勝聽後,又踢了小平頭和光頭的屁股一腳,喝道:“還不快向我師父道歉!”

    小平頭和光頭剛剛醒轉,腦袋還有些迷糊,不過大老闆莊勝他們不敢不認得,莊勝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聞言忙不迭給費倫磕頭。

    費倫不耐煩地揮手道:“我是員警,不是扛把子,滾起來!”

    小平頭和光頭看向莊勝,莊勝寒聲道:“怎麼?我師父說話不好使麼?”二人急忙爬了起來,不敢再跪。

    “阿愷,我們也走吧!”費倫招呼李哲愷一聲,就打算離開。

    tina、劉瑋強等人這才注意到邊上毫不起眼的圓臉眼睛青年。莊勝更是愕道:“原來表哥也在!”

    李哲愷擺了擺手,道:“我陪阿倫來的。”

    莊勝挽留道:“師父,莫非你和表哥也在這兒吃飯?不如一起吧!”

    費倫淡淡道:“你們自己吃自己的吧!”

    莊勝一愕,有些不明所以。李哲愷跟莊勝這個表親還算有些交情,忙附他耳道:“你師父女朋友來了,人太多湊一塊不好!”

    莊勝若有所思,掃了眼喬冷蝶,又瞪了一眼席間的莊臣,道:“師父,我送你和師娘出去!”說著還向喬冷蝶略點了點頭。

    莊臣一聽這話,臉色更白了,冷汗直冒。喬冷蝶卻有些怔愣。

    費倫聽到莊勝的話,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幾與回神的喬冷蝶異口同聲道:“我跟她(他)拍拖,怎麼可能?”

    這話讓在場之人齊齊一愕,反而更堅信兩人之間有曖昧。喬冷蝶受不了眾人看她的眼神,不豫道:“姓費的,總之三百萬的賠償不夠,我一定還會來找你的。”

    費倫微微皺眉,揚聲道:“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沒找到工作,不然你也不會簽約了。這樣吧……”說到這,他一指劉瑋強道:“那個誰,給她在電影裡安排個角色。”

    喬冷蝶一聽,馬上反對道:“又叫我演電影,我不幹!”她這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

    費倫懶得跟她辯,直接道:“那個誰,介紹一下電影的演員陣容。”

    劉瑋強忙道:“有華仔、偉仔,還有陳惠琳,鄭秀雯……”

    喬冷蝶呆道:“哇靠,陣容好強大啊!”

    費倫懶得理她,道:“莊勝,還有那誰……瑋強,她要想演就給她簽份合同,不演就讓她滾蛋!”說完,擁著李哲愷走人了。

    轉回自己的包間,費倫立刻介紹梁慕晴跟李哲愷認識。

    對於梁慕晴的驚豔,李哲愷也是看呆了幾秒才回過神,旋即打趣道:“阿倫,我未來弟妹真是頂頂漂亮,你好眼光啊!”

    費倫避重就輕道:“阿晴是很漂亮!”

    梁慕晴聞言心底一喜,落落大方道:“多謝哲愷哥誇獎!”

    李哲愷笑道:“既然是第一次見弟妹,自然得有禮物。”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個精緻的表盒,遞到了梁慕晴面前,“弟妹,看看喜不喜歡!”

    梁慕晴並沒有馬上接過表盒,反而看向費倫。此刻的費倫聽見小李子左一個弟妹右一個弟妹,心底正有些尷尬,見梁慕晴望來,立刻反擊道:“既然是小李子送的禮物,你就拿著吧!”

    話音剛落,就見李哲愷的圓臉漲成了豬肝色,梁楊二女都忍俊不禁。

    梁慕晴接過表盒打開,發現裡面裝著一支18K玫瑰金銀色表面、白色絹織錶帶的鑲鑽女表,微微吃了一驚,道:“謝謝哲愷哥的禮物!”

    李哲愷本以為梁慕晴會推脫一番,沒曾想她竟爽快地接下了鑽表,笑道:“想來弟妹的家勢也是不凡。”

    費倫聽到這話,怨念未消道:“她爺爺就是梁祖澤那個老勢利眼,上次還問我有沒有十億家產,我都不稀理他!”

    李哲愷一愕,旋即哈哈大笑。

    見三人說話告一段落,楊詩琪立刻迎了上來,幫李哲愷褪掉外衣。梁慕晴見狀,也有樣學樣,微紅著俏臉幫費倫脫去外衣。

    楊詩琪問道:“你倆怎麼去了這麼久?”

    “嗨,別提了!”李哲愷搖頭道,“這事兒你得問阿倫。”

    梁慕晴和楊詩琪頓時不約而同地看向費倫。

    費倫瞥了梁慕晴一眼,哂道:“碰見上次那個冒牌女朋友了。”

    梁慕晴目光一閃,訝道:“那個OL女?”

    “不是她還有誰。”費倫搖頭失笑道,“不過她也夠倒楣,差點被人騙去拍三極。”

    梁慕晴和楊詩琪聞言,卻不怎麼笑得出來,大家都是女人,明白這世道女人不靠色上位的話,十之七八都不怎麼好混。

    李哲愷卻道:“阿倫,我看莊勝的公司不像是那麼不正經,騙拍三極這種事會不會是莊臣吃裡扒外?”

    費倫哂笑道:“這種事我並不關心,頂多是莊勝識人不明,把公司玩垮了。我倒是挺好奇,莊臣怎麼說也是你叔叔輩吧?不過看樣子你似乎並不待見他。”

    李哲愷為難道:“這事兒我不太好說,你要真想八卦,可以去問我媽。”

    費倫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意識到這件事恐怕牽涉到上一輩的勾勾搭搭,遂不再多問,轉而道:“阿愷,開席吧!”

    李哲愷即刻按鈴讓侍者開始上菜。

    費倫道:“阿晴,你和詩琪去沙發那邊待會兒,我和阿愷有事聊。”

    “喔,好的。”

    等二女走開,費倫掏出一張空白紙卡,在上面寫下了一個不記名戶頭的帳號和密碼,道:“還是老規矩,我先單開了兩成麥子,剩下的照比例算給你,有這個數!”說著,在卡上寫下了“30”的字樣。

    李哲愷愕道:“USD麼?”

    “廢話!難不成我還會給你日元?”

    李哲愷遲疑道:“這也太多了一點吧?我當初可就投了……”別看他是李家小超人,這麼大筆款子如掉餡餅般砸下來,也相當燙手。

    “行了行了,磨磨嘰嘰的像個娘們!”費倫不耐煩道,“你才接三十就這樣,那你算算我接了多少?豈非要天天擔心華府追殺上門?”

    李哲愷聞言一愣,倏然記起費倫曾經說過,他動用的資金不會少於自己的十倍,換言之,今次的獲利至少在四百億USD(①)以上,的確夠讓華府心神忌恨了。畢竟他們打劫的可都是美國股民的錢呐!

    費倫也不管李哲愷如何呆滯,拿起紙卡硬塞在李哲愷手裡,道:“讓你拿,你就拿著吧!”

    李哲愷到底是經歷過大陣仗的,當下不再矯情,將紙卡收進了懷裡。

    接下來豐盛的晚宴自然是吃得各人酒足飯飽。期間,莊勝過來敬了杯酒,卻被費倫三言兩語打發走了,不過他好歹算是見到了費倫真正的“女朋友”梁慕晴。

    之後,費倫開車送了梁慕晴歸家,這才返回了淺水灣86號。晚上,費倫自是練功不綴,不過他並沒有忙著吸收從帕拉瓦手上搶來的式神陰血,而是繼續吸收仍有些微效用的黃金腦髓。

    畢竟式神陰血的存量跟黃金腦髓的存量比起來就好像小茶杯跟洗臉盆的區別,所以黃金腦髓雖增功甚微,但總量積累起來還是很可觀的,除非黃金腦髓徹底失效,費倫才會改為吸收式神陰血。

    第二天是週六,費倫開車去了寵物糧食廠,把隱戒內積存的所有殘肢斷臂一次過全處理成了狗糧。

    到了禮拜一,費倫照常去上班,整個星期他又和梁慕晴出去吃過兩次飯,在外人看來,他倆遠非普通朋友那麼簡單,根本就是在拍拖。

    轉眼又到了週五的下午,費倫在電話裡跟梁慕晴約好星期天去家裡吃飯後,看看時間,快到五點,便打算下班。

    來到外間的大辦公室,施毅然湊過來道:“SIR,週末了,一起去HappyHour吧?”

    費倫想了想,正欲答應,淩舒就來到了門口,施施然敲了敲門,引得眾人注意。

    “madam淩,有事?”

    淩舒點頭道:“能單獨聊兩句嗎?”

    戴岩等人見狀,只能作鳥獸散。費倫無奈道:“說吧,有什麼事兒?”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我有空,怎麼了?”費倫奇道。

    淩舒遲疑了一下,才道:“那、那你能跟我去一下冰兒的學校嗎?”

    “去冰兒學校幹嘛?難道她又把同學給打啦,學校打算開除她?”

    淩舒不悅道:“瞎想什麼呢?冰兒在你眼中就那麼調皮嘛?”

    費倫很想說是,好歹忍住,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總得說清楚吧?”

    “其實、其實就是他們學校組織了一次活動,非、非讓……”

    (①:粗略計算,三十乘以十一,再除以零點八,約等於四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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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19:57:11 |只看該作者
154 大處長有點濕

    費倫不耐煩道:“平時言辭犀利的淩大處長也變成了結巴,真是好笑!”

    淩舒精緻的臉頰上難得泛起了暈色,道:“若不是冰兒非要叫上你,我才懶得理你呢!總之明天早上八點半在我家樓下等,就這樣!”說完就想轉身離去。

    “誒誒,你還沒講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呢?”費倫揚聲道,“madam淩,別打算蒙混過關,我先聲明,不清不楚的事兒我這個重案組督察是不做的。”

    淩舒倏然頓住,沉吟了一下,頭也不回道:“……冰兒她們學校的活動非讓一家三口參加,所以想找你去濫竽充數,總之就這樣,去不去隨便你!”言罷,她落荒而逃。

    費倫聞言一怔,回神時淩舒已經走遠,不過他卻瞄見madam的耳根子都紅透了。看到這幕,費倫得意一笑,哼著小曲一步三腰下到車庫,開上法拉利,哪兒也沒去,徑直回家了。

    週六早上,大晴,春日耀耀。

    費倫駕車來到中兆閣,把手機調到4型特殊模式,比著八點半的時間給淩舒家裡打了個電話。

    手機裡很快傳出一個女聲:“喂,我是佟冰,請問你找誰?”

    費倫一愕,旋即反應過來這是冰兒的聲音,惡作劇的心思倏生,運起變聲術桀桀怪笑道:“淩大處長的乖乖女嗎?你一個人在家嗎?”

    冰兒的聲音霎時變得尖銳起來:“你是誰?我是不是一個人在家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要是一個人在家的話,嘿嘿。我就要把你……嘎嘎嘎……”

    話還未完,淩舒的聲音插了進來:“費倫你個混蛋,居然嚇冰兒,等下我要你好看!”

    “費倫是誰?淩大處長莫非有新歡了?”

    “裝,你就再裝!我都在窗戶上看見你的車了。”淩舒忿忿道。

    費倫剛想說你家窗戶根本看不見正門樓下,倏覺不妥,立馬改口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總之你給我小心點兒,madam淩!”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沒等到半分鐘,費倫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淩舒家的。慢條斯理地接起,費倫懶洋洋道:“喂,madam淩嗎?我剛到你們家樓下!”

    “費倫,你少給我裝,剛才那個沒來電顯示的電話是不是你打來的?”

    費倫故作訝異道:“什麼電話?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就給我打過來了。”

    淩舒並沒有被唬住:“那好,我現在掛電話,你給我打過來。要是沒有來電顯示,你就死定了!”

    費倫佯裝生氣道:“搞什麼搞。不說參加活動嘛,你們娘倆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走啦!”

    “不要啊,費大叔,我和媽咪這就下來!”冰兒終忍不住開腔道。

    “不行,得等他先打個電話才走。啪!”說著,淩舒掛斷了電話。

    費倫無奈,只覺擺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得不把手機調回普通模式,往淩舒家再打了個電話:“喂。淩大處長,你究竟要鬧哪樣啊?”

    淩舒顯然看到了來電顯示,嘴上卻沒有認錯,只是道:“我和冰兒這就下來,啪!”

    到了樓下,看見費倫的法拉利,拎著個小挎包的淩舒翻了個漂亮的白眼。道:“你這人怎麼不長記性,又是兩個座位的車,看來只能開我的車了。”說著,不容費倫狡辯。留下冰兒,獨自去了車庫。

    冰兒爬上副駕駛位,鬼精兮兮地說:“費大叔,之前那通恐嚇電話是你打的吧?”

    “什麼恐嚇電話?你們收到恐嚇電話了嗎?報警沒有?”費倫還在裝。總之一個字,打死不承認。

    “哼哼,你就別裝啦!”冰兒皺著小鼻子道,“媽咪能被你唬過去,可唬不了我,因為你恐嚇的時候語氣不夠兇狠!”

    費倫翻了個白眼,居然還有人說他不夠兇狠的,實在有夠天方夜譚。

    冰兒卻不管費倫的反應,自說自話道:“除非你請我吃十次哈根達斯,我才不把你打恐嚇電話的事告訴媽咪!”

    “請你吃二十次都沒問題!不過我得先聲明,我絕對沒有打什麼恐嚇電話!”關於作弄冰兒的事,費倫打死也不會承認。

    冰兒聞言,高興得不得了,叫道:“噢耶,那咱們等下就去吃吧!”

    “不是有活動要參加嗎?”費倫愕道。

    冰兒想了想,道:“那等下參加完活動再去,不許耍賴!”

    “沒問題!”

    這時,淩舒又把她那輛破車開了出來,沖費倫二人道:“你們兩個,上車!”

    “淩大處,你不是吧?這破車還沒扔?”費倫傻眼道,“要不冰兒坐我的法拉利,你開車跟在後面得了!”

    “不行!”淩舒和冰兒一大一小倆美女同時反對,“一家人怎麼能分開坐呢?”

    “一家人怎麼就不能分開坐呢?”費倫一邊嘟囔一邊找地兒把法拉利停好,乖乖跟著冰兒上了淩舒的車。

    幸好今天運氣不錯,一路上淩舒的破車還沒出過什麼問題。不過等車開進了西區海底隧道,費倫就奇道:“咦?冰兒的學校不是在中環那邊嗎?你怎麼……”

    開車的淩舒偏頭白了費倫一眼,沒作解釋。冰兒卻道:“笨大叔,我們是去參加活動,又不是去上課!”

    費倫愕道:“那去哪兒?”

    “荃灣公園!”

    荃灣公園,水上遊樂場。

    看著大小美女去了更衣室換泳裝,費倫就無語了,要下水也不提醒他一聲,他可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啊!

    等淩舒和冰兒換完泳衣出來,立刻吸引了周圍一大片狼光,呃不,男士的目光。費倫也被淩舒好到爆的身材給震了一把,多少有些垂涎欲滴。

    淩舒牽著冰兒來到費倫面前,頓時無數狼光把費倫紮了個萬箭穿心。

    “馬上就要下水了,你怎麼不換泳衣?”

    聽到淩舒理直氣壯地提問,費倫差點沒氣得冒煙,哂笑道:“我怕冷!”

    “你就扯吧,冰兒都不怕冷你怕?”淩舒嗤笑道,“況且這都四月中旬多了,水溫應該還可以,凍不死你。”

    “那我總得問問等下的活動項目是什麼吧?”

    見費倫東拉西扯,淩舒多少不滿起來:“反正就是游泳之類的項目,頂多加一個接力,趕快去換衣服!”

    費倫忙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一條泳褲和一件運動型風衣換上,出了更衣室剛找到淩舒娘倆,冰兒班上的幾個老師就在喊集合了。

    不得不說,大晴的天氣為今天的水上活動提供了很好的氣溫,否則費倫真要懷疑發起這項活動的學校跟老師是不是跟哪家聯營了,打算搞創收。

    很快就有老師宣佈了下水前的熱身活動——三人四足比賽。

    這活動的難度不大,因為只要家長們雙雙把自家孝夾在中間行走,甚至都不用小傢伙們發力,兩大人就可以帶著自家的孩子完成這個項目了。

    不過,老師們在綁腳前提出要求,男家長必須在中間,這就杜絕了倆大人夾帶孝的可能性。

    聽到這種規則,費倫也不知該腹誹還是得意,畢竟這樣一來,他就成了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呃不,應該是左擁右抱大小美女。

    淩舒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俏臉微紅了紅,不過在陽光的照射下倒也不太明顯。等到綁腿的時候,淩舒才發現費倫的大腿強健有力,皮下的筋肉粗壯絞虯,每一寸都充斥著男性的陽剛之氣。當她把自己白皙豐腴細緻光滑的修長美腿與費倫的腿並在一起時,淩舒只覺得費倫身上的雄性氣息濃烈濃烈,洶湧間將她吞噬湮滅。

    “嚶嚀——”淩舒嬌吟一聲,感到俏臉發燙,渾身有點發軟,敏感的肌膚觸感竟讓她胯間生出些許濕意。若不是費倫在背後把她扶著,恐怕她已經軟倒在地。

    “淩大……”費倫剛開口,倏然想起之前停車時淩舒的囑咐,改口道:“舒舒,沒事兒吧?是不是受涼了?”

    “媽咪,你怎麼了?”冰兒也憂心忡忡地關心道。

    淩舒振奮起精神,道:“我沒事兒,可能是早上只喝了杯牛奶的緣故,有點低血糖!”

    “這活動咱就別參加了吧?”費倫好心建議道。

    “不行!”淩舒美眸圓睜,反對的很堅決。

    費倫見她是個“才”,只好順著她的意道:“okok,就聽你的,參加!”說著,扶正淩舒,把她彈性驚人的美腿與自己綁了個結實。

    淩舒被費倫的氣息一沖,又有點發軟,不豫道:“你綁這麼緊幹嘛?”

    費倫瞪眼道:“你都快軟成泥了,我不綁緊點怎麼帶你走?”說完,也把冰兒的小細腿纏上了三道寬布帶,與自己的右腿綁緊在一起。

    冰兒也感受到了費倫的男性氣息,但小腦瓜裡對男女之事朦朦朧朧,想得沒淩舒那麼複雜,她只是緊緊抱住費倫的粗腰,喃喃道:“費大叔,你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費倫哂笑道:“我身上不是爸爸的味道,是男人味喔!”

    “男人味是什麼味?”冰兒奇道。

    費倫瞄了一眼身邊渾體發軟的淩舒,正想打趣兩句,老師們卻叫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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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郵包

    “預備,開始!”

    一聲令下,費倫也不管其他,左右手分別攬起大小美女的纖腰,讓她們沒被綁住的腳懸空,就開始大步流星地疾奔起來。

    費倫一個扛倆,沒用到十五秒就橫過百米距離,抵達了終點。

    在終點負責計時的老師,和其他組的家長學生發現費倫到了終點臉不紅、氣不喘,還跟沒事兒人似的,俱都瞠目結舌。要知道,這個時候跟費倫仨口子一組參賽的家庭連二十米都沒到呢!

    “不是吧?這就贏啦?”冰兒呆了呆,旋即歡叫起來,“媽咪,我們贏了耶!大獲全勝!”

    淩舒美眸中也盡是驚詫,嘴上卻埋怨道:“阿倫,你跑這麼快幹嘛?槍打出頭鳥,你就不怕別的學生往後在學校敵視冰兒?”

    費倫瞪眼道:“看誰敢?要是被我知道了,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還滿地找牙呢,你可是員警!”淩舒不豫道。

    鑒於淩大處長還在“病”中,費倫懶得跟她辯,邊解綁腳帶邊關心道:“怎麼樣?頭還犯暈不?好點沒?”冰兒也一臉擔心地盯著淩舒。

    咱們的淩大處長脫離了費倫男人味的侵襲後,“病”自然就好了,她婀娜多姿的嬌軀再次變得秀挺,沒了之前柔若無骨的味道。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好啦?”費倫奇道,“不會是身體有隱疾吧?”

    淩舒本想反唇相譏,可轉念一想。費倫這是在關心她,語氣自然而然就緩和下來,道:“阿倫,謝謝你關心,不過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費倫仍不放心道:“我幫你把把脈吧!”

    “把脈?”淩舒愕道。

    費倫卻扯過手腕,搭上了淩舒的腕脈。十來秒之後,他奇道:“咦?怪了,你的確沒什麼病,不過心緒不寧、夜間驚夢倒是真的。長此以往,容易患上貧血啊!”

    這席話說得淩舒心頭一驚,她卻嘴硬道:“你才貧血呢,我身體不知有多好!”

    “媽咪撒謊,才不是這樣子呢!”冰兒掀淩舒的老底道,“費大叔,我雖然不跟媽咪睡一屋,但也知道她晚上睡覺經常驚醒。”

    淩舒聞言無語至極,可又不好數落冰兒什麼。更不敢迎上費倫似笑非笑的眼神。

    此時,三人四足賽已經比完。費倫仨口子自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跟著就是水中接力遊項目,以兒童救生圈為接力棒,學生們游第一棒。考慮到水溫並不高,老師們先安排眾人都下水適應了水溫,這才讓冰兒等學生出發。

    要遊的距離並不遠,一來一回大概也就六十米的樣子,加上有游泳圈輔助,就算不會游的學生也能狗刨兩下,別有一股樂趣。幾十個十一二歲的小傢伙一塊兒在水裡撲騰。先不說成績怎樣,倒是個個的臉上都透著股高興勁兒。

    等學生們游完,就輪到眾位學生媽媽游了,淩舒自然也在其中,不過她的姿色直如鶴立雞群,游在水中仿佛一條美人魚般,讓諸多學生爸爸、甚至岸上水中的其他男人看得兩眼放光。

    到第三棒時。費倫發現前兩棒的冰兒和淩舒雖然遊得漂亮,但速度並不快,他還以為淩舒仍在秉承不當出頭鳥的原則呢,所以接過游泳圈後。他也遊得不快。

    可現場有不少女人觀戰,其中不少都是美女,更有淩舒這樣的極品美女,在女人、尤其是美女面前,但凡能勃的男人都不可能認慫,所以參賽的爸爸們沒一個不想在眾女面前一展雄風的,開遊之後俱都拼盡全力,很快就把費倫落(la)下了四五個身位之多。

    冰兒見狀急了,在出發點那兒大喊大叫:“費大叔加油!費大叔快游!媽咪一塊喊呐……”對於冰兒如此正當的要求,淩舒沒法不應,只好跟著喊了起來。

    不過兩女的加油聲跟周圍的嘈雜聲比起來實在太渺小了,換做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聽得見。還好費倫耳力遠超常人,聽見冰兒叫他快遊的訴求後,他當即開始發力,不僅手腳的頻率加快,這劃水的效果也大大增加。

    在其他人看來,費倫簡直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從最後一名奮起直追,等到了返程過半,他已經躍居頭名了。

    本來費倫可以一鼓作氣遊到終點的,但想想淩舒所謂“槍打出頭鳥”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便假作追得太猛、體力不支,只以壓著第二名半個身位的優勢沖到了終點。

    費倫一過終點,淩舒就上來關心道:“你沒事兒吧?體力還撐不撐得住?”

    “氣喘吁吁”的費倫聞言頓時變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沖淩舒擠眼道:“我能有什麼事,裝的!”

    淩舒一愕,立刻不依地拍打他的手臂。費倫一把捉住她的柔荑,調侃道:“舒舒,要衝我撒嬌也別在這兒啊,大庭廣眾的,我怪不好意思!”

    淩舒聞言,俏臉緋紅,一頭紮進費倫懷裡,摯起他的前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嗷——”

    未免崩掉淩大處的貝齒,費倫暗地裡鬆懈掉了臂肌的硬度,還假裝痛叫一聲,引得冰兒的注意。

    “媽咪,你為什麼要咬費大叔?”

    淩舒連忙松嘴,解釋道:“你費大叔說媽咪壞話,所以媽咪咬他。”

    冰兒直言不諱道:“費大叔有說媽咪壞話嗎?我怎麼沒聽見?”

    淩舒尷了一尬,費倫在旁邊偷笑,又被她擰了一把。冰兒卻沒發現,沖費倫豎起大拇指道:“費大叔,你游得真棒!”

    “剛才聽見你喊加油,所以加了點力!”費倫實話實說道。

    “鬼扯!”淩舒冷哼道。

    雖然陽光明媚、春日當空,不過水溫的確有點低。所以在遊完了家庭接力後,老師們就請了眾家長和學生上岸,去邊上的淋浴室沖洗熱水,回暖一番。

    等所有人洗完,換好乾爽的衣服,老師們清點過人數後,就帶隊去了附近的休息區,弄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很有點開座談會的意思。

    坐下之後,費倫附淩舒耳道:“這活動還要搞多久?”

    “我又不是老師。我哪兒知道?”淩舒一推四五六道,“反正你今天休假,又不出現場,急什麼急?”

    費倫哭喪著臉道:“我這哪是休假啊,又是扛人又是下水,分明是被你這大處長給拉了壯丁!”

    淩舒看著費倫憋悶,她心裡就舒坦,眉角飛揚道:“全港九幾萬名員警,本大處長找你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抬舉啊!”

    費倫哂道:“謝謝你看得起,不過俺不需要好吧?”說完。看也不看淩大處氣得七竅生煙的表情,扭頭問正喝東西的冰兒道:“小冰冰,累麼?”

    冰兒搖頭道:“不累,就是想吃哈根達斯了。”

    費倫瞬間無語,道:“要不咱們偷跑去吃哈根達斯吧?”

    冰兒眼前一亮,正想答應,淩舒瞪眼道:“不許你教壞冰兒!”費倫霎時耷拉下腦袋,沒了轍。

    孝子是不能騙的,如果不是為了等冰兒。兌現請她吃哈根達斯的承諾,費倫早閃人了,哪會管活動完沒完。

    這時,老師們宣佈每個學生家庭都要出人來表演節目,娛樂助興。至於哪個家庭先上臺表演,沒等老師拿定主意,眾學生爸爸就齊齊指向了費倫仨口子。異口同聲道:“就他們家!”此建議一出,立刻得到不少嫉妒淩舒美貌的學生媽媽贊同,還有不少想看冰兒表演的男同學也舉手贊成。

    這一下,贊同費倫仨口子最先出場表演的人數瞬間過半。老師們只能順水推舟,讓費倫仨先上臺表演。

    十幾年都沒演過什麼節目的淩大處當即抓了瞎,歎道:“終於槍打出頭鳥了吧?”

    冰兒也沒啥藝術天份,所以等節目準備時間一過、老師過來詢問時,費倫只好挺身擋箭道:“要不就由我唱首歌吧?”

    這話一出,不僅淩舒和冰兒愕然,老師也愕然,搞不懂大小美女都在,什麼時候輪到他這個男子八叉的出來演節目了,不過考慮到這並非什麼正規比賽,只是娛樂而已,也就同意了。

    上臺前,淩舒對費倫很是懷疑,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別死撐了,免得到時候丟人!”

    “男人打死都不能說不行!”費倫沖淩舒擠眼道,“放心吧,我專業的。”

    見了費倫的挑逗,淩舒氣得牙根疼,可眼下大家都在看著這邊,實在不好拿他怎樣。

    費倫再沖她壞笑了一下,這才站上臺,接過話筒,掃了一眼台下不少學生爸爸幸災樂禍的目光,直接開始清唱。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象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1)……”

    什麼情況?!全場驚愕。

    費倫的聲音不僅雄渾且極富穿透力,一時間所有人都產生了對生命、生活中某種東西的共鳴,眼睛睜得溜圓,個個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淩舒和冰兒更是面面相覷,她們從來不知道費倫竟然連唱歌也這麼棒。

    “媽咪,我崇拜死費大叔了!”

    這回淩舒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

    等費倫唱完,全場都有點呆掉的感覺,他趕緊下臺,扯了淩舒娘倆就走。

    等走出休息區,淩舒才掙脫費倫的拉扯,不豫道:“幹嘛?活動還沒完呢!”

    費倫指著遠處休息區那些人,道:“你看看他們的模樣,等活動完了,我還不被他們吃嘍啊!”

    淩舒放眼望去,果然發現一群人眼中都閃爍著狂熱,知道費倫說得沒錯,只能閃人了。

    “耶!終於可以去吃哈根達斯嘍!”冰兒高興道。

    三人一路小跑到停車場,這才松了口氣,淩舒打開車門,倏然發現駕駛位上放著半盒抽紙那麼大個包裹,頓時奇道:“咦?我車裡怎會有這東西?”說著就想伸手去拿。

    剛拉開副駕駛門的費倫本沒太在意,只稍微掃了一眼,發現包裹下面似乎還墊了東西,整個包裹看上去四平八穩的,心頭倏生不妙之感,暴喝道:“別碰!”

    (1:歌詞沒有計在章節字數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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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汽車炸彈

   “幹嘛?”淩舒被費倫一驚一乍的喝聲嚇了一跳,素手卻在觸碰郵包前停住了。

    費倫一點沒在意淩舒不滿的語氣,肅然道:“退後,你和冰兒退後!”

    淩舒被費倫嚴肅的表情搞得有點將信將疑,問道:“到底怎麼了?”

    “噓——”費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說話小聲一點,退後,退後!”言罷,當先把冰兒抱了起來,迅速繞到另一邊,扯上淩舒就打算推開。

    淩舒出於對費倫的信任,沒多問什麼,想順手關上車門,費倫又阻止道:“別關車門!”說完,把淩舒娘倆帶到了停車場邊緣才停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淩舒此時終忍不住問道。

    費倫搖頭道:“還不太確定,你和冰兒待在這兒,我先過去看看,有情況打手機給你!”說著沖淩舒比了個電聯的手勢,朝她那輛破車靠了過去。

    來到敞開門的車外,費倫蹲下再次看了看那個郵包,發過它果然四平八穩,湊近到方寸距離一聞,還有淡至若無的微酸味,頓時暗罵一聲:“**!”趕緊如四腳蛇般貼地遊出十多米遠,這才站起身給幾十米外的淩舒打了個電話:“什麼都別說了,CALL拆彈專家來!”

    “什麼?!”淩舒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叫拆彈專家來!”費倫重複了一遍。

    淩舒這下聽清了,顫聲道:“剛才那個郵包是、是……”

    “據我判斷,十有八九就是炸彈!”

    淩舒被嚇了一跳,道:“我這就叫拆彈專家,你也趕緊過來吧!”

    “不用,我再看看有沒有拆彈的可能。”費倫道,“畢竟這個郵包炸彈是自製的,若能無損拆除,應該會對搜尋安放者有幫助。”

    淩舒嚇了一大跳,失聲叫道:“不要!”

    費倫哂笑道:“淩大處,你咋啦?我可是員警,這種事我不幹,誰來幹?放心吧,在警校的時候,我看過很多有關炸彈拆裝方面的知識,應該誤不了事!”

    “不行,絕對不行!”淩舒決絕道,“既然你還知道你是員警,那我現在以長官的身份命令你,馬上站到我面前來!”

    “淩大處,你是監管處的頭兒,而非行動處處長,所以實在抱歉,我不能聽你指揮!”費倫哂道,“還有,千萬別一時衝動跑過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冰兒沒了媽媽我可不負責。”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混蛋!”淩舒氣急,一抬手,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媽咪,費大叔跟你說什麼了?看把你氣得……哼哼,我過去找大叔算帳!”說著,冰兒就想朝費倫那邊奔去。

    淩舒嚇了一跳,急忙攬住冰兒,斥道:“原地待著。”

    冰兒被淩舒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給嚇住了,只知懵懵懂懂點頭。淩舒隨即CALL了總台,報上了自己的警官編號和識別碼。

    “淩處長,有事請講!”總台那邊回應。

    淩舒指示道:“馬上叫拆彈專家到荃灣公園水上遊樂場附近的停車場來!要快!”

    “收到,荃灣公園水上遊樂場附近的停車場,這就派人過去!”

    與此同時,費倫已經在處理那個郵包了。他再次把頭湊過去嗅了嗅,確定果然有酸味,又聽了聽郵包裡的動靜,沒什麼響動,這才略松了口氣。沒響動說明沒有定時裝置,這對拆彈的人來說算是一個利好消息。

    費倫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把郵包平端起來,穩定的手臂力量讓他能夠輕易保持水準。

    等費倫直起身體,把郵包移出車外,他又犯難了。尼瑪,沒平整的地方讓他放妥郵包,也就沒法進行下一步的拆除工作。

    雙眼四下瞄了一會,費倫才發現附近有個廢棄的石桌,還算平整,加上周圍的石凳都不知被扔哪兒去了,正好適合拆彈。他趕緊端著郵包走了過去,把郵包輕放在桌面上。

    “呼——”

    費倫長籲了一口氣,正打算拆彈,在隱戒裡找一番才發現他手邊還真沒什麼工具適合拆除這種老式郵包炸彈,忙給淩舒打了個電話:“淩大處……”

    “怎麼?有求於我?”淩舒顯然對費倫剛才掛她電話餘怨未消。

    “別鬧,有正事!”費倫微斥了一句。

    淩舒頓了頓,道:“你說,我聽著呢!”

    “你幫忙找找,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塑膠片、竹片之類的東西,當然最好是竹片,有的話,就拿過來到離石桌二十米的地方扔給我!”

    “你不會真想拆彈吧?”淩舒愕道,“你都把郵包從車裡拿出來了,有拆彈專家的,等他們來處理不可以嗎?”

    這話說得費倫無語了。還好附近的巡邏警已經在總台的指揮下先一步抵達現場,遠遠瞧見費倫站在石桌邊激烈地說著什麼,覺得有可疑,就靠了過來。

    “這位先生,你……”

    費倫再次掛了淩大處的電話,向巡邏警亮明身份,指著桌上的郵包道:“幾位同事來得正好,這個郵包疑似炸彈,請把這個石桌方圓二十米拉上警戒線!”

    四名已經走近到石桌五米處的巡邏警被嚇了一跳,趕緊按費倫說的做。

    等警戒線拉好,費倫又囑咐道:“你們幾個就線上外值守一下,別放人,特別是小孩進去,我去找點東西來拆彈!”

    四個同事聞言一愕,其中一人問道:“要是貓狗之類的小動物進去了怎麼辦?”

    “最好別放進去,要是真有溜進去的,你們也別去捉,總之待線上外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說完,費倫徑直走向了遠處的淩舒母女。

    淩舒見費倫過來,譏誚了一句:“怎麼不拆彈了?”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只是過來找樣趁手的工具!對了,你車上有類似吃蛋糕用的塑膠餐刀之類的小物件嗎?”

    淩舒回憶了一下,沒什麼印象,倒是冰兒叫了起來:“有啊,我去拿!”說著蹦蹦跳跳往淩大處的破車而去。

    雖然眼下郵包的位置離車已經超出了二十米的距離,可費倫和淩舒還是不放心,忙跟了過去。

    費倫邊走還邊暗忖,能造出酸式炸彈郵包的,應該是個炸彈專家無疑,這類人不可能不知道怎麼拆彈,既然他知道怎麼拆彈,又能把郵包神不知鬼不覺放進淩舒車裡,那他要搜走塑膠餐刀,也就是順手的事兒!

    想到這裡,費倫心頭一跳,忙沖正準備爬進車裡的冰兒喊道:“冰兒……”

    冰兒倏然頓住身子,回望過來:“嗯!?費大叔,什麼事啊?”

    “等會兒你想吃什麼口味的哈根達斯啊?”費倫邊揚聲問出冰兒感興趣的話題邊似慢實快地趕了過去。

    冰兒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抄著手支著小下巴道:“唔……讓我想想……”

    此時,費倫已疾步來到冰兒身邊,一把抱起她就往回走,經過淩舒身邊時,還順帶把她也往回拉。

    到了安全地帶,淩舒很不高興,摔開費倫的手道:“你又發什麼瘋?”

    費倫根本就沒看淩舒,只是死死盯住那輛破車,道:“沒發什麼瘋,只是懷疑車上還有東西!”

    淩舒聞言大驚,道:“你的意思是說,車上可能還有暗藏的郵包?”

    “不排除這個可能。”費倫聳肩道,“對了冰兒,你把餐刀放哪裡了?”

    冰兒皺著小眉頭想了想,道:“如果不在駕駛台抽屜裡的話,那就在前排座位的椅背袋裡。”

    “OK,你們倆待這兒別動,我過去看看!”

    見費倫一臉的慎重,淩舒難免有點緊張,叮囑道:“你小心點兒!”

    “放心吧,專業的。”費倫沖淩舒比起了大拇指,小跑著到了破車邊,開始根據他心底的懷疑一寸一寸地搜索起整輛車來。

    搜完司機位和副駕駛位每一寸地方後,費倫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駕駛台放雜物的抽屜拉開了一條縫,發現裡面沒有弦線之類的東西後,這才慢慢把整個抽屜拉開。

    沒可疑物品,呼!

    費倫松了口氣的同時,眼神反而凝重起來,因為抽屜裡沒有塑膠餐刀。他又以同樣的方式搜索了一下後座及椅背袋,也沒有發現餐刀。

    “果然如此!”

    費倫迅速退到車外,繞到車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引擎蓋。看了一遍線路,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這讓費倫對自己的判斷又產生了些許懷疑。

    不過,轎車底盤還沒有查過,費倫當即如壁虎般貼地,斜頭仰視。

    “嘶——”

    看到防震梁和底盤大樑上那些反復纏繞的銅線和一塊體積足以炸塌一棟三層小洋樓的C4藥包,費倫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續的死亡陷阱啊,先是郵包,後是汽車炸彈,一般人幸運的避免了郵包的爆炸後,會不自覺鬆懈下來,再一啟動汽車,開不出五米遠,就會被車底的炸彈轟上天。

    車底的費倫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炸彈的走線,順著線路,他不僅看到了電極和雷管,還瞧見了一個藏得很隱秘的倒計時裝置:“00:05、00:04、00:03……”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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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危險品

   不得不說,費倫的模糊感知對天然的危險或無殺意的人為危險都只能在危險降臨前的一秒、至多兩秒左右才有反應。

    換言之,費倫目前的感應力還很弱小,也就在他喝罵的同時,模糊感知才有了危險的感應,在半秒內微調好了身體狀態,讓費倫本就極佳的身體能動性瞬間達到了巔峰。

    “嗖——”

    費倫探入車底的上半身如蛇般瞬間遊了出來,整個身體在地上滑行,穿過鄰車底部,再四肢發力蹬地,身體如門板一樣淩空飛起約半米的高度……

    與此同時,拆彈專家已經到達,淩舒緊緊攥著冰兒的手上去交涉,剛說了沒幾句,就聽見車子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轟——”

    幸好費倫及時讓身體懸空,利用鄰車的車身抵住了爆炸。淩舒的破車被一炸三米高,爆炸形成的焰火同時穿過費倫藏身的鄰車底部和窗戶,像兩道火焰夾心,同時掠過了費倫的前胸和後背。

    二十多米外的幾名巡邏警差點沒被劇烈的爆炸聲嚇懵,還好平時的訓練沒白練,連忙臥倒在地,以手臂枕著前額,把腦袋埋進了臂彎。

    淩舒被沖天的爆焰驚呆了,邊上的拆彈專家趕緊護著她和冰兒又撤離了十多米遠,這才停下來。

    捂住嘴,淩舒木然注視著爆炸現場,熱淚盈眶,就差沒滑落臉龐了。冰兒在呆愣了幾秒後,忽然反應過來,大吵大叫道:“費大叔、費大叔……你們不要拉著我,費大叔還在那邊,我要去看他!!”這話讓爆炸品處理(拆彈)組的同事面面相覷,他們無法相信有人能在那麼劇烈的爆炸中活下來。

    等爆炸的餘威過去,淩舒才回過神來,強忍著淚水,沖拆彈組的同事道:“快過去搜索一下現場,有個同事還在那附近!”

    拆彈專家們互望一眼,開始小心翼翼向爆炸現場推進。

    此刻,周圍不少聽到爆炸聲的市民都紛紛朝這邊聚攏來,打算一探究竟。淩舒見狀,忙又給總台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更多同事到現場維持秩序,同時心底也在暗暗祈禱,希望費倫還留有命在。

    第一輪爆炸的氣浪過後,身在半空的費倫就已經手抓腳掛在鄰車前後兩門的手柄上了。等聽到拆彈專家們的腳步聲,他這才落了地,抖抖身上的碎屑,直起身來。

    費倫一身土不拉嘰的站起來不要緊,差點沒把幾個靠上來的拆彈組同事嚇趴下。本來他們受淩舒指派過來看看只是盡盡人事,沒想到還真有活的。

    “這位先生,你、你沒事吧?”

    費倫扭頭看著幾個拆彈專家,哂道:“能有什麼事兒?沒事!”說完還亮了亮警官證,“同事!”

    拆彈專家們這才松了口氣,其中一個還朝淩舒那邊嚷道:“淩處長,費SIR還活著!”

    費倫一聽這話,頓時滿頭黑線,心底暗忖,還活著?這是人話嘛這個,說得老子好像受了重傷快掛了一樣。

    淩舒此時也看見了杵在當場的費倫,早就盈眶的眼淚悄然滑落,很有點喜極而泣的意思。若非眾目睽睽,恐怕她早已沖過來抱住費倫大哭一場了。反倒是冰兒無所顧忌,掙開淩舒的手,一路飛奔過來,抱住了費倫的粗腰,期期艾艾道:“費大叔,剛才的爆炸聲可真大,人家還以為你……嚇死我了!”

    費倫抱起冰兒,笑問道:“還以為我什麼?”

    冰兒一本正經道:“還以為你不能給我買哈根達斯了。”

    雖說童言無忌,費倫仍被這話雷得外焦裡嫩,搞了半天,在冰兒眼中,他的命還比不上哈根達斯。

    那些拆彈專家都聽見了冰兒的話語,紛紛捂嘴偷笑著,往石桌那邊處理郵包炸彈去了。

    費倫抱著冰兒回到淩舒身邊,揶揄道:“誒,我的大處長,掉什麼馬尿啊?這麼一點點小爆炸不會就把你給嚇著了吧?”

    “誰哭了?我才沒有哭!”淩舒嘴硬道,“再說了,我當員警這十多年,就在一線幹過三年,後來就一直做文職,就算怕了有什麼好奇怪的?沒聽過術業有專攻嗎?”

    “唷,你堂堂大處長說這種話也不嫌害臊!”費倫嘴上不饒人,心底卻已經認同了淩舒的說法,術業有專攻,不能要求人人都跟他一樣,什麼都懂什麼都會。

    HK員警最大的優點在於紀律和效率。紀律自不必說,效率體現在高度的各司其職和統一協調上,別看費倫和淩舒在這邊聊天,那邊新到的同事已經將圍觀群眾擋在了離郵包炸彈至少五十米之外,而拆彈專家觀察過郵包後,正在討論拆彈方案。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拆彈專家過來問費倫道:“費SIR,郵包炸彈看上去很簡易,但處理起來較為麻煩,我建議就地啟爆為好!”

    “不行!這樣一個自製的郵包炸彈上應該有很多兇犯的線索,如果就地啟爆,那什麼線索都沒有了。”費倫堅決不同意,“你別忘了,被炸毀的車是madam淩用了經年的座駕,兇犯的襲擊目標很明顯,應該就是淩處長!”說到最後,他把“處長”二字咬得很重。

    拆彈專家瞬間明白過味來,淩舒可是警務處高層啊,這等於是在向警方挑戰,所以保留下郵包炸彈,儘快抓到兇犯是很有必要的。

    “那就只能用鹽水浸透郵包再拆了。”拆彈專家自言自語了一句,就打算去隨來的員警上取鹽水。

    費倫倏然想起之前在車底看到的電極和雷管,一把拽住拆彈專家的手,道:“慢,我想那個郵包裡應該有電極存在,不能用鹽水浸泡!”

    “電極?!不會吧?”拆彈專家愕道。

    費倫肅容道:“怎麼不會?剛才車底的炸彈就有。”

    不過關於有定時裝置的問題,費倫並沒有提起。一來,他確定郵包裡肯定沒有類似裝置,二來,他覺得這定時裝置出現得十分蹊蹺,那麼多銅線纏繞,即便沒有定時,一旦疏忽之下沒發現炸彈就開動了車子,同樣會被爆上天,可要是發現了炸彈,定不定時都拿人沒轍。

    “你、你剛才真看過車、車底?”拆彈專家聞言差把眼珠子給瞪出來,“我還以為你剛巧走到那附近,爆炸一起你就躲了呢!”

    費倫沒多作解釋,只是道:“總之郵包不能泡水裡,understand?”

    “YES,SIR!”拆彈專家敬了一禮,旋又苦臉道,“可如果不泡水的話,這郵包可有點難拆了。算了,我過去跟他們再討論討論吧!”說著就往回走。

    費倫叮囑淩舒母女待在原地,也跟了過去。

    等費倫走遠了,冰兒倏然用小大人的口氣道:“媽咪,這回踏實了,你總該換車了吧?”

    淩舒沒有說話,只是幽幽一歎。

    費倫來到石桌旁,聽見其他幾位拆彈組的同事都不贊成保留郵包的做法,當即插話道:“諸位,既然保留方案是我提出的,那就由我來拆彈吧!”

    “不行!”為首之人立刻反對道,“拆這個郵包應該是我們爆炸品處理組的責任,如果由費SIR你動手拆彈,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沒法向上頭交待!”還有句話他沒說,監管處的淩大處長就在那邊看著呢,這件事要真出了紕漏,他們這幾個拆彈專家十有八九都會被停職調查。

    費倫也知各部門有各部門的職責,不會輕易讓外人插手,略微考慮了一下,道:“那你們幾個當中有誰同意我的方案?”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只有那個跟費倫聊過幾句的拆彈專家舉手道:“我!”

    “那好,就由你來拆彈,其餘的人都退到安全線外面去!”費倫發號施令道,“我留下陪著這位同事!”

    現場費倫職級最高,又是一線重案組的負責人,加上他的命令正當,剩下的拆彈專家不得不乖乖退到了安全線外,其中一人更把防護服褪下,暫借給了費倫。

    正式拆彈之前,費倫向同意他方案的拆彈專家伸出手道:“你好!咱們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費倫!”

    拆彈專家回道:“費SIR好,我是警長李晨陽!”

    費倫穿戴整齊道:“OK,那開始吧!”

    拆彈專家李晨陽隨即從工具袋內抽出一把薄刀,就欲剝離郵包的外包裝。費倫捉住他的手腕,從他的工具袋內抽出了最靠邊最不起眼的竹刀,遞過去道:“來,用這個!”

    李晨陽愕了愕,還是從善如流,揣回金屬製成的薄刀,接過了竹刀。他下刀前,費倫再次提醒道:“記住,手要穩!”

    李晨陽點點頭,長呼一氣,放平了呼吸心跳,這才沿著郵包的邊緣,開始小心翼翼地剝離外紙皮。

    “哇塞!”

    好不容易剝掉一面紙皮的李晨陽看到郵包炸彈內裡的佈線方式,不禁驚詫出聲,只見兩組密密麻麻的電極反復在包裝上纏繞,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費倫不讓把郵包泡水的決定有多麼正確。

    如果真把郵包泡進水裡,不管是普通水還是鹽水,一旦水浸透了紙皮,電路就會被接通,跟著引起連鎖反應,炸彈就會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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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2-28 20:00:44 |只看該作者
158 炸車?

    “別愣了,繼續!”費倫沒有觸碰李晨陽,只是以聲音提醒道。

    “喔,好的!”李晨陽點點頭,繼續小心翼翼地操作起來。

    對於整個外包裝紙皮,李晨陽越剝離越是感到戰戰兢兢,因為他發現,在剝離長方體郵包剩餘幾個紙面的過程中,即使再小心,竹刀也會很容易擦碰到電極上兩兩相鄰的銅線。

    如果換成是之前的金屬薄刀來剝紙皮的話,那麼這個觸碰電極線的過程也就相當於接通電路,其後果自不必說,炸彈會被引爆,李晨陽一想到這兒,不自覺就出了一腦門冷汗。

    當把最上面的紙皮揭開時,李晨陽更是嚇了一大跳。

    只見上方並排平放著幾管不大的酸液瓶,呈圓柱體的酸液管頭尾(即兩個底面)圓心處都接駁著電極,而管內的酸液都只差一點就會淹沒到圓心處的接頭。換言之,一旦有所震盪,其中的酸液顛簸之下就會像浪頭一樣打到兩邊的電極。

    這個酸打兩側電極的動作雖然在時間上不會統一,但眾所周知,雁過留聲,浪過留痕,僅只接頭上留下的酸漬就足以將兩邊電極接通,從而引爆炸彈。

    深悉炸彈原理的李晨陽看到四平八穩的酸液瓶時,差點抓狂,他實在想不通費倫是怎麼把郵包從車裡移到這石桌上的。

    觀察了一下佈線方式,每一根銅線幾乎沒有差別,李晨陽有點猶疑不定,下不了剪。

    “剪左手邊倒數第四根。”費倫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李晨陽把竹刀換到左手,點著銅線倒數到第四根:“這根?”

    “對!”

    李晨陽遲疑了半秒,從工具袋內摯出最小最細的那把剪鉗,如履薄冰地夾住了倒數第四根電極線,卻始終沒有下剪。因為一旦剪錯,不僅前面所有的工作白費,更重要的是,炸彈的體積和藥量足夠將方圓丈內的人送上天。

    “這根嗎?”李晨陽扭頭瞧了費倫一眼,仿佛在確認,又仿佛在給自己信心。

    “剪吧,有我陪你!”費倫道。

    李晨陽聞言,一咬牙一閉眼,手中的剪鉗瞬間合攏。

    “哢!”

    電極線應聲而斷,整個郵包炸彈卻無任何反應。

    又等了兩秒,李晨陽才從“入定”中恢復過來,收回剪鉗和費倫擊掌相慶。

    至此,最危險的工作已經完成,費倫隨手取了李晨陽工具袋內另一把較小號的剪鉗,和李晨陽一起對郵包炸彈做後期的處理和拆除。

    安全線外的拆彈專家們見狀,也都彈冠相慶,有的湊過來幫費李二人的忙,有的轉回警車上去取專門封裝危險品的箱子。

    很快,整個郵包炸彈被拆解成了各種零件,有雷管,有電極線,有酸液瓶,還有炸藥包……這些東西單獨一樣,只要存儲得當,都不會造成太大危害,可組合在一起,稍有不慎就能帶走人命。

    這時,法證部和鑒證科的同事也都到了。可惜鑒證科的同事在炸彈上提取不到任何指紋,可見製造炸彈的兇犯相當小心。

    法證部今天由姜景蓮值班,她命隨行的羅晉鵬和沐仁軒負責收集汽車爆炸現場的殘片,自己來到安全線外,戴好手套口罩後,見費倫正往外走,便問道:“阿倫,什麼情況?”

    “炸彈已經完全拆解,你們可以把炸彈零件拿回去檢驗一下。”費倫介紹道,“姜姐,檢驗的時候麻煩你重點關注一下電極線、絕緣膠布和酸液,看看這三樣東西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實際上,其餘的零件他已經仔細看過,全是市面很普通的東西,甚至就連雷管,也是工廠礦山用得最多的那一型,只要有心,在港九地區不難搞到。

    姜景蓮聞言瞪了費倫一眼,略帶不滿道:“費SIR,我們法證部很專業,做事自有程式,就不用提醒了吧?”

    費倫聞言微愕,對霍師所說的姜景蓮在工作時不苟言笑有了領教,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那你忙,等有了報告,傳真一份給我!”

    姜景蓮不置可否,湊到石桌邊開始了工作。

    其實要不要報告都沒什麼,費倫已經仔細看過電極線和絕緣膠布,而且都用手機拍了照,完全可以按圖索驥。至於酸液,他雖然不知其中成份,但之前已經嗅過味道,花點心思應該不難找到。

    見費倫過來,淩舒上前關心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淩舒本想說你怎麼樣,臨時改口道:“炸、炸彈拆得怎麼樣?”

    “我都站這兒了,還能怎麼樣?”費倫哂笑道,“被拆彈組的同事弄成零碎了唄!”

    淩舒還想說什麼,卻見又有同事亮證通過了最週邊的警戒線沖他們而來,旋即噤了聲。

    兩名便裝男子上來就沖淩舒打了個敬禮,為首的平頭身材魁梧筆挺,瘦長的馬臉上透著幾分冷峻,道:“madam,我是‘新界南總區’重案組的顧鳴,剛接到上峰指令就趕來了,眼下正式接手這宗汽車爆炸案,還請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淩舒道:“這沒有問題,我會跟你們回去,不過我對整個爆炸案也不太清楚,具體的你得問費SIR才行!”說到這,她指著費倫介紹道:“這位是‘港島總區’重案組的費倫,發現炸彈的正是他!”

    顧鳴和費倫兩手相握,寒暄了一番,算是認識了。

    等上了重案組的車,一直忍著沒開腔的冰兒終忍不住道:“費大叔,咱們什麼時候才去吃哈根達斯啊?”

    費倫笑道:“等做完筆錄就去,沒問題吧?”

    “好耶!”冰兒高舉雙手,一副大獲全勝的高興樣兒。

    到了聯仁街與關門口街交匯處,費倫道:“轉右,上沙咀道!”

    顧鳴看了費倫一眼,打手勢讓開車的同事轉上了沙咀道。費倫續道:“等會兒上德士古道,再轉去荃富街,我正好順路取車。”

    聽到這話,除了冰兒,車內幾個都翻起了白眼。淩舒更問道:“你的車不是停在……這邊你有車嘛?”

    費倫哂道:“我有輛便宜貨就停在長富閣的地下車庫。”

    “兩座的?”

    “四座。”費倫摩挲著冰兒的頭髮道,“有了它也方便陪冰兒去吃哈根達斯嘛!”

    “嗯、嗯!”冰兒聞言,連連點頭贊同。

    等費倫從長富閣開出一輛原裝進口的99年款捷豹S-Type時,顧鳴和他同事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這小一百萬的車就是費倫所說的便宜貨?

    到了新界南總區總部,淩舒和冰兒的筆錄很快做完,因為整件事除了開頭,她倆根本就是旁觀者。不過對費倫的詢問,顧鳴就要仔細多了。

    “你們是什麼時間到達停車位的?”

    “大概十點五十三分。”

    “時間這麼精確?”

    “我手上不是有表嘛!”費倫亮了亮手上的寶璣。

    顧鳴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道:“那你是怎麼發現那個郵包有問題的?”

    “很簡單,要是普通郵包的話,隨意扔在座位上就行了,我見那個郵包放得四平八穩的,所以起了疑心。”

    “我不得不贊你一句,有夠小心!”

    “多謝誇獎。”

    “轎車底部的炸彈為什麼會突然爆炸?”

    費倫略一思忖,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因為車底的炸彈有定時裝置,我發現時計時器已經快歸零了。”

    “什麼?!這不可能!”

    費倫撇嘴道:“不管可能與否,我說的是事實,關於這個問題,還請顧SIR絕對保密。”

    “就當你說的是事實,那兇手的目的是什麼?不炸人反而炸車?”顧鳴只覺腦子有些混亂。

    費倫倒被他這一問提醒了,省起幾次遇見淩舒,她都開著那輛破車,但以她的收入,決不是買不起車的人,可見她對那輛車有特殊感情,這樣一想,也許炸車才是兇犯的目的,炸人只是附帶或威懾。

    不過費倫雖然想到了此點,卻沒把話說出來,免得顧鳴再去煩問淩舒,耽誤了他陪冰兒去吃哈根達斯的時間。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顧鳴終於詢問完畢,放了費倫離開。

    等和淩舒母女上了捷豹、駛出警局後,費倫才趁機問道:“淩大處,有個問題可以提嗎?”

    淩舒蹙眉道:“你先說說看吧!”

    “為什麼你不捨得換掉那輛車?”

    淩舒一怔,裝傻道:“哪輛車?”

    費倫假裝沒聽出她在裝傻,步步緊逼道:“今兒炸爛那輛。”

    淩舒哂笑道:“誰像你那麼有錢啊,隨便一地都擱著豪車,我那輛車之前還能開,自然能省則省嘍!”

    費倫自然不相信淩舒的鬼話,正想戳穿她,孰料冰兒先他一步叫了起來:“媽咪撒謊,不是好孩子!”

    淩舒尷了一尬,微斥道:“閉嘴!”

    冰兒被淩舒說得一窒,縮在後座上一副蔫巴巴的樣子。

    “叫冰兒閉嘴?”費倫揶揄道,“淩大處,你這是欲蓋彌彰啊!”

    “你也閉嘴,開你的車!”淩舒的心情顯然很惡劣。

    費倫雙眼微眯,怪聲怪氣道:“OK~~開車!”說完,徹底噤聲,車內的氣氛瞬間下降到冰點。

    隔了一陣,車內的沉默氣氛讓淩舒感到異常壓抑,小嘴微張了張,想要說點什麼打破沉默,卻發現費倫甚至連呼吸也變得沉靜,根本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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