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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三拾伍]機戰英雄傳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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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7 12:57:46
6.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可以說,秦是用他的失常行為,奏響了今夜首都事變的最強音,也使得他自己喪失了全部主動。
  而當消息為許崇志他們所知后,戴振鐸雙掌一合,大事定了,因為秦若是繼續頑強的進行抵抗,並一直存于觀眾注視下,那么最起碼一個階段時間內,他的地位還是能夠保存的。

  就算參議院接受了眾議院的彈劾提案,只參議院選拔審案的一百名人選就要折騰上半天。

  其中必有反復。

  他秦宏智的心腹們,過去依附他存在的那些官僚們也會得得到反應時間,白天以后他們就會動員起來,就算軍方強勢的站了出來,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連說話的權力也沒有嗎?

  可是一切隨著秦的失態改變了。

  在國防證據還沒有抵達首都前,心灰意冷的陸橋山帶著他珍藏多年的秦的很多證據踏上了眾議院的臺階,走入大廳后他當眾宣布了自己來此的動機,並強烈要求陳詞。

  沒有人知道秦為何突然如此失態,這樣很不成熟的逃避行為,本不該出現在他這樣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身上,有人認為,也許是他心腹幕僚王治平的被捕導致了秦的崩潰吧。

  但不管怎么樣,隨著秦神經質的行為,現在就連過去堅定支持他的那些人也發出了隨波逐流的聲討聲,彈劾提議在陸橋山抵達並陳詞后的幾分鐘之內全票通過,且,參議院連夜也召開了緊急會議,以討論國事為名,實際上已經在選擇陪審人選。

  這也意味著首都官僚勢力對軍方的徹底妥協,他們內部開始了新一輪的斗爭,但凡過去堅決站在秦宏智身后的人都受到了次地位者的強力挑戰。

  這時,除了許崇志一行之外,甚至都沒什么人去關心關心秦宏智到底怎么樣了。

  民眾們已經為眾議院和參議院這兩大戰場發生的又一波鬧劇而吸引,鏡頭中,身強力壯的男議員掄起拳頭惡狠狠的毆打著剛剛還口水飛濺的對手,白發蒼蒼的老議員則身手敏捷的揮舞著拐杖在亂流里穿梭大殺四方。

  最醒目,還是那位號稱鐵娘子的周子若女議員。

  她輕輕松松的橫穿其中,沿途過關斬將所向披靡,竟一路打翻了三個壯年男人推翻了五張桌子,還翻過二道圍欄…

  “她過去了!她過去了!”

  “憲兵也倒下了!”

  這一幕讓演播室內的霍華德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情不自禁激情澎湃的高喊起來:“偉大的鐵娘子,她繼承了所有悍婦的光榮傳統,顧大嫂孫二娘扈三娘在此刻靈魂附體……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她不是一個人!哦-那是什么?”

  在事后,為此霍華德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不過這個時候鐵娘子可不知道這些,得逞的她正興奮跳上桌子,把鋒利的高跟鞋深深釘入了桌面,然后她高舉右手揮舞起了一件白色的胸衣:“喔,喔,喔!”

  幾名滿臉傷痕的憲兵咬著牙撲了上去,又付出了一條軍褲兩件上衣的代價才將這個瘋狂的胖女人銬上塞進了警車。

  鄧伯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甚至都聽到了李廣將軍倒吸涼氣的聲音,至于張自忠,張自忠抖了抖:“假如我們聯邦機師全是這種戰斗力,我們完全可以橫掃銀河吧。”

  “不,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將征服整個星辰大海。”

  說話的居然是丁汝昌將軍,滿座都為之哄堂大笑。

  但他們的笑聲也僅僅維持了一分鐘而已,因為門外的警衛稟報說陳工卜求見。

  “他來干什么。”

  不約而同的,室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丁汝昌側面的許崇志,就算李廣將軍也不例外,李廣將軍對許崇志道:“崇志,你做主。”

  “咳。”

  丁汝昌皺起了眉頭:“崇志,李廣將軍只是個純粹的軍人,你不必想太多。”

  “是。”許崇志也不再客氣了,他對著衛兵道:“告訴他,若是公務可見,若是私事,或于秦宏智有關,恕不接待還請諒解。”

  “是,許先生。”

  衛兵剛走,李廣就豎起了大拇指:“要得!”

  丁汝昌也頷首,確實該如此強勢了,此刻見陳工卜會給人以說不清的嫌疑,看著轉來的畫面上陳工卜臉色陰沉的站在那里,而周圍盡是那些記者的長槍短炮,戴振鐸笑著道:“這小伙子不錯。”

  “我侄兒,我是個任人唯親的人。”李廣自豪的很。

  畫面上那位警衛正大聲的對著陳工卜講敘剛剛許崇志的話,他如此刻意是因為他完全領會許崇志的意思,這樣做是給周圍記者看的,而他如此有違常理的不給面子,頓讓陳工卜尷尬,進退不得。

  對此許崇志則問道:“李廣將軍,可願意割愛?”

  “恩?”

  “我希望令侄能加入到我的競選團隊中,並擔當一定的重要職位,因為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他的能力。”

  “當面挖墻腳啊,崇志你還是這么不厚道。”李廣哈哈大笑,卻連連擺手:“可不能這么便宜你。”

  “什么條件都可以談嘛。”

  這不是之前王治平的話嗎,就連腔調也一模一樣,張自忠做夢沒想到將軍能這么幽默,他和鄧伯方樂不可支,戴振鐸卻想的更深,他認為脫離了軍隊束縛的許崇志,反而能更自如的發揮他的性格優勢,一個幽默的政治家,一個得到軍方大力支持的政治家,已經在未來的競選中立于不敗之地。

  我們國防,騰飛的日子到了啊!

  他微笑著,思緒飛到了幾千光年之外,不由自主想起在這些變化中,起了關鍵作用的那只雜魚,雜魚在干什么呢?

  哦,此刻雜魚正灰溜溜的站在魏虎臣的面前。

  現在是清晨時分了,昨天一日一夜戰火紛飛,魏虎臣沒空收拾雜魚,但現在大局已定,鳳凰城已經在國防控制下,信使已經出發,而許昌民眾完全認可了國防的行為。

  他們在鐵證面前異口同聲的怒罵,許昌地方議員們全票通過了對國防行為的支持,許昌行星州軍事委員會也全票通過了對聯合行動的提議,這使得國防行為具有了合法性。

  更令人喜悅的是,首都的情況已經為魏虎臣知曉,當然這是除了他和程普之外絕密性的消息。

  而歐羅巴學員們即將在下午返航首都隨團回國。

  在范德法特的強烈要求下,魏虎臣不得不在陪同相送的人員名單中添加了霍成功的名字,所以魏虎臣一定要先狠狠的收拾一下雜魚才行啊。

  “很能是嗎?威風啊,一身轉戰三千里,一槍能破十萬師!”

  “…卑職太沖動了。”

  “沖動?不,不,你能的很嘛,有這么樣的能力為什么不用呢,好軍人不怕流血犧牲,你好樣的,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卑職,卑職有罪。”霍成功低聲下氣的道。

  看著他這副摸樣,魏虎臣更生氣,雜魚分明是在哄我,魏虎臣重重的一拍桌子:“信不信我下了你的職,扒了你這身皮?”

  “卑職,有罪。”

  門外的士兵們只聽到校長的怒吼,看不到霍成功的摸樣,紛紛在心中為雜魚不平,校長這是干什么,他們紛紛看向了付中國,付中國也有些覺得校長太不公平了,可就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里面校長一聲大叫:“小雜魚你居然在偷笑?”

  所有警衛團官兵傻眼了。

  而里面霍成功立即慘叫起來:“卑職沒有啊,沒有啊。”

  霍成功臉都白了,這次他是真的怕,剛剛口不對心的敷衍著老頭子,看到他翹起胡子竟笑出聲來,這不是找死是什么,他能不怕嗎。

  可已經晚了,魏虎臣立即沖了過來,伸手就一記爆栗。魏虎臣氣的臉色鐵青:“我已經管不了你了,我已經管不了你了,笑,你還敢笑。”

  看著魏虎臣在揉胸口,霍成功嚇壞了,許崇志將軍生死不明,再把校長氣趴下怎么得了,他連忙撲了過去,扶住了魏虎臣:“校長,消消氣,卑職不懂事,校長,卑職認打認罰行嗎。”

  “你少來這套。”

  “……”

  付中國探出頭去,正看到霍成功扶著魏虎臣走向沙發,而魏虎臣竟揪住了低頭的雜魚的一只耳朵,可現在他側臉上哪里還有一絲生氣的樣子,霍成功看不到付中國卻看到校長自己也在偷笑。

  不過校長口里可還是很嚴肅的,校長在說:“以后還敢一個人沖上去不?”

  “卑職不敢了。”

  “以后還敢欺負長官不?恩?”

  “卑職不敢了。”

  “以后別總不顧一切,你的路還長,有個閃失你對得起我嗎?”

  “卑職感激涕零。”

  “去倒水。”

  霍成功灰溜溜的去倒水,一轉身吐了下舌頭,付中國頭一縮退了回來,心想,媽的,以后校長拿槍頂著雜魚腦袋我也不管了,沒見老頭子對我這么好嘛!

  附近的警衛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付中國沒好氣的擺擺手;“管他去死,人家爺兒倆的事。”

  警衛們一愣,全懂了,這就偷笑起來,就連小小郁悶了一把的付中國自己也笑了。

  里面的霍成功則乖乖的將校長的杯子倒上,遞給了校長,可他沒想到的是校長對他招了招手,霍成功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魏虎臣又招招手。

  霍成功連忙湊過去。

  魏虎臣隨即對他低聲道:“許將軍他們都沒事情,現在首都形勢大好。”

  “真的?”霍成功不敢置信的看著校長。

  魏虎臣微笑著點點頭:“絕密,誰也不要說,明白嗎?”

  “是。”霍成功低聲道,他看看校長,校長怎么告訴我呢,我是雜魚啊,這時魏虎臣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你呀,太老成了。”

  校長口氣里的親昵,眼中的欣賞和對晚輩的疼愛讓霍成功愣住了,隨即他掩飾的低下頭去,魏虎臣知道他情緒的波動是因為什么,他笑瞇瞇的看著,之前的雷霆之怒早就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校長,卑職一定好好努力,卑職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知道,所以你要愛惜自己,明白嗎?”

  “卑職明白。”

  “和吳媚還有許約,你怎么辦?”

  “……”霍成功怎么想得到魏虎臣突然問道這個,他半張著嘴,剛剛要再次解釋,但魏虎臣卻自己搖了搖頭:“年輕人啊,唉,這兩個都是好女孩子,但許約更適合你一些。”

  “卑職,卑職。”

  “你沒什么功利心,這是好的,但你的舞臺不可能永遠在軍中,一個成功者的規劃應該是從你這個時候就開始的,這世上沒有完全純粹的東西,除非你情願消沉,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也許你還不懂,但聽校長一句勸,選擇許約,何況你們年齡也相當,吳媚大你那么多歲呀你知道嗎?”

  “是,但是校長。”

  “好了,本不該和你說這些的。”魏虎臣才不聽雜魚的但是,他武斷的打斷了雜魚的辯解,然后問道:“你怎么那么看重隆美爾。”

  這個問題問倒了霍成功。

  魏虎臣看著他,霍成功想了想,他只好道:“我感覺他未來非凡,要超越其他所有人。”

  “哦?呵呵,你和范德法特將軍的看法一樣嘛,不錯。”

  “范德法特將軍也這么認為?”

  “他和我說過,隆美爾是他遇到過的學生中最有靈性的,唯一遺憾的就是,有些偏激,他還說別人偏激,哈哈。”

  “嘿嘿。卑職以為隆美爾深受范德法特將軍的影響。”

  見雜魚和自己英雄所見略同,魏虎臣大喜:“對,對。”

  老頭子開心的胡子又翹起來了,連連說對,不過隨即就道:“范德法特將軍是個真正的君子,用他們西方人的形容,他是位真正的騎士。”

  “是的。”

  “好了,你去準備準備吧,去首都見到許將軍時,找個機會告訴他,現在秦不足慮陳更危險。”

  “是。”

  霍成功沒有再多說,但他非常贊同校長的看法,就他所知陳也確實是下任聯邦總長,不過現在一切改變了,不是嗎?

  于是他向校長告退,走出了鳳凰城的臨時軍管中心,出去時看到警衛們含笑看著他,霍成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付中國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下他:“兄弟,有空切磋一下?”

  霍成功大窘,周圍警衛們哄堂大笑,魏虎臣這就在里面吼了起來:“付中國!”

  “到。”付中國連忙跑了進去。

  “別總欺負晚輩,安排車送他回去。”

  “我什么時候欺負他的。”付中國終于忍不住了,你偏心也不能偏心成這樣吧。

  可能魏虎臣自己也覺得理虧了吧,他看看委屈的付中國,沒責怪他的無禮,只云淡風輕的揮手:“恩,安排車去吧。”然后就低下了頭假裝很忙。

  付中國啼笑皆非:“校長,雷霆怎么辦?”

  “哦,對,那讓霍成功駕駛回去吧,蠻遠的啊,他吃得消吧。”

  “校長心愛的雜魚無所不能嘛。”付中國翻了個白眼。

  魏虎臣搖搖頭:“你呀,和個孩子置什么氣,出息。”

  付中國險些氣死。

  幾分鐘后,霍成功笑瞇瞇的鉆進了雷霆,發動引擎向著遠方而去,但才下機,他就被熱情的設計師們包圍了,胡歸庭興奮的紅光滿面:“你說,這機甲性能怎么樣,一個打幾個秒殺啊,哈哈,對吧,對吧。”

  “對,對。”

  “現在局勢怎么樣。”

  “一切正常,下午我去首都。”

  提到首都,胡歸庭神情黯淡了,他低聲道:“只希望許將軍吉人天相啊。”

  “一定的。”霍成功微微一笑,不敢多說,也無所謂胡歸庭由此怎么認為,他跑出了基地坐進了懸浮機車,向著國防大樓而去,追出來的胡歸庭納悶了,雜魚什么時候學會開機車的。

  隨即恍然,雜魚機甲都能開,還不能開機車嗎。

  而當霍成功回到國防大樓前,才下車的一刻,還保持著警戒狀態的國防大樓內立刻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霍成功為全校的熱情而嚇了一跳,他探頭探腦的看看大樓。

  大樓里又發出了一片哄笑,田伯光的聲音響起:“好樣的小子!”

  “好樣的,兄弟。”

  “打的漂亮!”

  “好樣的,士官總長。”

  他向上而去,沿途一陣陣的歡呼,掌聲如潮水托著電梯升起,所有不在崗位的16級學員們已經自發的列隊站在了通道的兩側,在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他們一起轉身,向著霍成功舉起了右手:“長官好!”

  霍成功楞了一下,連忙回禮:“各位,辛苦了。”

  “為了國防!”

  聽著這眾志成城的回答,迎著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的目光,霍成功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伸出雙手從隊列中間走過,和每個人人擊掌,向每個人大聲描敘被擊潰的敗類們的丑態,所過之處引發一片片的歡呼。

  一直走到了吳媚和許約的面前,然后他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兩個以為失去了親人,脆弱無比的女孩子,因這樣的整體氣氛而感染,她們一起上前緊緊的擁抱住了凱旋的英雄,而此情此景令范德法特將軍手里的茶杯落地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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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遠行

  不過很快,她們都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尤其是吳媚,范德法特看到他們分開后,霍成功低聲說了些什么,然后吳媚和許約點點頭一起向著電梯走去。
  就在他大惑不解之際,霍成功已經向他走來,霍成功道:“將軍,卑職奉命將陪同您一行返航亞細亞首都。”

  “那她們?”

  “她們去準備了。”

  范德法特了解了,于是他點點頭,但霍成功沒想到的是,接下來范德法特竟然對他說:“放心吧,霍,無論你們首都現在的局勢如何,她們是無辜的,你也是。”

  說到這里他還加重了語氣:“我會全程在你們身邊的。”

  范德法特確實是個好人,他的年歲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如此姿態會給自己制造什么樣的麻煩,外事糾紛向來是政治人物的禁區,多少人因為某場合一句話說錯,就不得不含恨離場,再沒資格繼續游戲下去。

  不過范德法特不考慮這些了,他為國防對手一連串的丑陋行為而激怒,他已決定利用自己的特別身份保護許的后輩們,甚至做好了和他的上司米爾斯大吵一頓的準備。

  如此,感激萬分的霍成功還能說什么呢,他只能道:“國防上下是絕不會忘記將軍的幫助的,謝謝您。”

  范德法特卻神情古怪。

  看他的眼神,霍成功才反應過來,我在代表國防嗎,他有些不好意思,立即掩飾的四處張望,一眼看到了控臺上的田伯光,他趕緊跑了過去,連龐培和隆美爾喊他也不回頭,隨即他宣布了魏虎臣的命令,國防警戒級別降低到二級。

  田伯光發布完命令后看雜魚還站在自己面前,田伯光很奇怪:“咿,我不是誇過你了嗎,第一聲就是我喊的。”

  霍成功哭笑不得:“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我提醒你,記得不管范德法特怎么好,也不能說出機甲的秘密,明白嗎。”

  低聲說完的田伯光看雜魚愣在那里,他一驚:“難道你說了?”

  “沒有,沒有。”

  霍成功支支吾吾,令田伯光懷疑,田伯光卻不知道,他偶爾閃現的大局觀和遠見才是雜魚發愣的真正原因,可若他曉得的話,一定要當場把國防英雄打到爆才算解恨吧。

  但他們很快就發現范德法特以下,所有歐羅巴的軍官乃至學員,並無人糾纏機甲的問題,他們很有職業道德的避而不談這個明顯是國防機密的關鍵,他們只是對國防的各位表示了依依不舍之情。

  看著他們和自己的部下們難舍難分,霍成功心中五味俱全,朋友,敵人,敵人,朋友,世事弄人啊…田伯光則以為雜魚只為和他們告別難受,于是低聲勸道:“沒有不散的宴席的,再說以后我們還能過去嘛。”

  然后他拍了拍霍成功的背:“去吧,你歐羅巴的新娘看著你很久了。”

  他說的當然是隆美爾,霍成功哭笑不得。

  不多久后,程普趕了回來。

  在中午的送別午餐后,程普還主持了一場對范德法特一行的送行會,所有不執勤的學員們都到場了,氣氛很隆重,會上,魏虎臣也打來電話,向范德法特一行表達了招待不周的歉意。

  國防做的這些都讓范德法特很感動。

  他是知道國防現在很忙的,而他不知道許崇志他們無恙。

  所以在程普致辭后,范德法特將軍立即不吝言辭的對國防進行了贊美,且他在這樣正式的場合中,並沒有用什么外交辭令,而是用他那毫無保留的個性本色來向國防做了告別。

  他先具體分析了這次行動。

  他說:“從單兵視野到大地圖的全面洞察,從基層班到連隊以上建制的有效有力指揮結構,從太空到近地到地面軍種的多維組合,還有精準到個位的主側攻配置布置,國防部隊在戰斗中流暢的分割,包抄,最終再由霍的機甲部隊來一錘定音。”

  他用力的揮舞起了拳頭:“這是在虛張聲勢的迷霧下,一次經典的手術刀行動,其實在霍展現他那華麗進攻前,貴部就已經完成了計劃任務,這一切,簡直是他媽的棒極了!”

  看著這位將軍爆了粗口,下面響起了低低的笑聲。

  而臺上的范德法特自己笑了起來,他的聲調隨即緩和了下來,他非常真誠的說道:“這次的亞細亞之行,對我個人,以及我的學員們來說,是彌足珍貴的。你們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美好的和震撼性的記憶片段,感謝你們的招待,期待貴校的回訪。”

  然后他一躬身。

  掌聲如潮,可就在這時,范德法特卻豎起了一根指頭:“不過在此,我有一個不講道理的要求。”

  還能是什么要求呢,在場每個人都看向了一個人。

  果然,范德法特提出了回訪人員中必須要有貴校的----他竟然如拳王比賽上的主持一樣拖長了聲音,還抬起手來指向那個人。

  歐羅巴的學員們齊聲喊道:“霍!”

  全場大笑。

  笑聲中范德法特緊接著大聲的道:“還有霍的長官-----”

  “田!”

  “好樣的,那么自然還有,美麗的---”

  “吳!”

  靠,玩過火的范德法特狼狽不堪,他趕緊喝斥自己的雜魚們:“嗨,難道就沒有田美麗的女朋友陳嗎,你們太失禮了!”

  全場再次大笑。

  其實,自從范德法特將軍模仿主持人以來,全場笑聲掌聲就沒有間斷過,一向古板的程普都笑的前俯后仰,就連站在霍成功身邊的吳媚,雖然她還很悲傷,可她也不由被這位頑皮的將軍逗笑了。

  霍成功不由在想當她們知道吳成德主任和將軍都無恙時,會開心的什么樣子呢,也就在這個時候,霍成功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魏虎臣當時告知自己時的神態--魏虎臣看著自己,低聲道:“許將軍他們沒事情,現在首都形式大好。”

  說話的時候,魏虎臣的眼中似乎有一絲得色。

  他正在心中琢磨,許約輕輕推了他一下,原來程普和范德法特正並肩向外走去,會議已經結束了,四周很多人還看著他,霍成功注意到龐培正對他笑著。

  視線接觸時,龐培走了過來,用力的擁抱了霍成功然后問道:“霍,你什么時候去桑切斯特?”

  這已經是他今天見面以來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雖然前兩次霍成功就已經告訴了他必須等上級的安排,但這次霍成功說:“盡力吧。”

  首都既然形式大好,自己陪同之后為什么不去桑切斯特看看呢,霍成功是這么想的,龐培卻喜出望外:“真的?”

  這個熱情的意大利后裔立即激動的手舞足蹈,開始誇耀若是霍成功去的話,他保證請霍成功吃最好的牛排喝最好的紅酒見識最美麗的…

  “風景。”龐培強調:“我說是風景。”

  而田伯光已經在招呼,于是霍成功和這群歐羅巴的學員們向前走去,吳媚和許約則兩手空空的跟在他們后面,因為自然有殷勤的歐羅巴騎士們為她們提著行李。

  這次除了霍成功之外,校長還特批了他的副官戴安瀾和侍衛蔣子恆跟隨,武安君則留下來幫助田伯光進行管理工作,所以戴安瀾趾高氣昂,武安君卻是一頭的黑線。

  樓下的懸浮機車引擎已經在轟鳴。

  魏虎臣已在鳳凰城郊區的海軍航空兵基地等待,一行人于是告別了程普和國防學員們,登上了車向著遠方而去。

  而直到他們不見蹤跡,武安君才收回了失落的目光。

  把一切看著眼中的田伯光拍了拍武安君的肩膀,他知道武安君最近最得意的就是已經高過了戴安瀾,所以他道:“小伙子越來越結實了嘛,哇,都快和我一樣高了。”

  可武安君還情緒不振,他抱怨道:“長官,為什么我不能去。”

  “原來你為這個不開心。”田伯光仿佛才了解,他詫異極了:“坐一次星艦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們兩個現在可是在擔負保衛國防大本營的領導責任啊。”

  “是嗎?”

  “怎么。”

  田伯光這就不爽了,他說翻臉就翻臉,一個腦刮抽了過去張嘴就罵:“**的想當逃兵嗎,看你個熊樣。”

  知道他好意的武安君不好意思的一笑:“謝謝長官開解。”

  “哼。”

  田伯光頭一昂拔腳就走,媽的,被看穿就不好玩了。

  其實他心中也有一絲隱隱的悲涼,他在想,張自忠走了,雜魚也走了,雖說守護本陣是重要的,可哪個軍人不崇尚進攻呢,幸虧,幸虧老子戀愛了,總算還有個小于等于36D的懷抱靠一靠啊!

  幾分鐘后,這個家伙就趁校長不在,把武安君一頓指使,然后竄到了角落里,撥通了陳璐的電話:“喂。”

  正走過來找他的陳璐遠遠的看到他轉了墻角,想了想還是接通了:“怎么了?”她以為他有什么事。

  “我…我心情不好。”

  田伯光的聲音很悲涼,陳璐看不到他的表情,陳璐愣住了:“你怎么了?”

  “我忽然覺得很失落。”

  可就在陳璐吃驚之際,走近的她忽然透過那拐角的玻璃看到田伯光原地在跳,然后拼命揉腿,而就陳璐沒搞懂他打個電話為什么也抽風時,田伯光又鎮靜下來了,田伯光聲淚俱下的道:“我覺得我被組織拋棄了…”

  這個大騙子!陳璐又不是白癡,她冷笑著一聲不吭,準備看這個男人愚蠢而滑稽的表演。

  田伯光沒有讓他心愛的女人失望。

  不知穿幫的家伙在那里傷心的訴說自己的命運,然后提出了最后的目的,他說:“晚上陪我喝點酒吧。”

  “可是。”

  “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田伯光一邊悲傷的說,一邊齜牙咧嘴的在柱子上蹭了蹭,因為他有點背后癢癢。

  他的表情,動作,和聲音是這樣令人發指的不協調,目睹這一切的陳璐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有失控的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她才鎮靜下來,柔聲道:“沒有啦。”

  完了,這下田伯光骨頭都酥了。

  而他生怕自己露陷,于是這家伙連忙裝神弄鬼的對著遠方的空氣喊聲到,然后匆匆的低聲說道:“我忙好就聯系你。”最后這家伙還大義凜然的加上一句:“不管怎么樣,你放心吧,我不會把私人感情代入工作中的。”

  然后就堅決的掛斷了電話,興奮的跳出了墻角,滿面紅光的扎了個馬步,用力的握緊拳頭一揮:“耶!”

  然后他傻眼了。

  因為陳璐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通道的不遠處,含笑看著他,突然,陳璐也一個馬步,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一揮:“耶!”

  英姿颯爽的姑娘“耶”完就走。

  田伯光頓時屁滾尿流,他連忙追了上去,可陳璐也在跑。

  他們一個跑一個追,讓路過的軍官,學員們目瞪口呆,而這時田伯光哪里還顧得上別人的感受呢,他不顧一切肉麻的高喊起來:“璐璐…”

  陳璐大羞:“滾。”

  十分鐘后,死皮賴臉的田伯光拽著陳璐走到了他之前的舞臺位置,然后他老老實實的對陳璐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低聲道:“主要是我太想你了。”

  “所以你就裝。”

  “主要是我太想你了,我一天看不到你我就難受。”

  “騙子。”

  “沒有,我發誓,我真沒有,你不信的話,我死給你看。”

  “好,那你跳。”

  “呃。”

  田伯光探頭探腦看看下面,乖乖,五十二層啊,他指指面前的防護罩,陳璐氣的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又好氣又好笑的道:“我讓你再耍寶,你這個大騙子,說,你之前騙過幾個女孩子。”

  “沒有,真沒有。”

  “還騙我。”

  “真沒有。”田伯光理直氣壯的道,又厚著臉皮一笑:“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的,我回崗位去了。”

  “誰答應你的!”

  田伯光一溜煙的跑了,遠遠的揮手:“你答應的,你答應的。”

  啐!陳璐看著他的背影撲哧一笑。

  這時,遠方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在接近淡藍色天幕最上端時,一閃,就沒了蹤跡,陳璐看著那道流光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散去了,善良的女孩閉上了眼睛,低聲祈禱起來,現在的她忘記了那個令她心亂如麻的騙子,她全心全意只希望國防人人平安無恙。

  而與此同時,吳媚和許約也在做著同樣的祈禱。

  她們登艦后就進了自己的宿舍內閉門不出了,霍成功則陪同著歐羅巴的學員們一行,站在這艘名為基隆號的巡洋艦的艦橋舷窗前。

  他正在靜靜看著他久違的太空,“很多年前”,他曾經就這樣走上了幾千光年外的戰場。

  但現在。

  霍成功回頭看去,戴安瀾正和薔薇戰役的敵方指揮官莫扎特在吹噓自己的風流過往,蔣子恆正和龐培在爭辯俗世的神靈們究竟存于本宇宙還是其他緯度,他們又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的。

  一直在霍成功身邊的隆美爾忽然微笑著道:“霍,你那天的話我明白了。”

  “恩?”

  “如果,我是說如果,未來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話,我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去阻止他。”

  “可你怎么證明自己的觀點就是對的呢。”

  于是隆美爾又被霍成功問倒了。

  可憐的隆美爾這下可傷心了,他這就喊了起來:“天啊,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答案呢!”

  “不能。”霍成功抱歉的搖搖頭:“因為我也不懂啊。”

  “那,那你什么時候懂呢?”

  隆美爾天真的追問令霍成功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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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個性的國防中尉

  而就連隆美爾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生性靦腆的他立即咳嗽了一聲,假裝去全神貫注的看遠方的星海,可沒幾秒鐘,他又控制不住了,隆米爾難得鬼鬼祟祟的看看身后,他低聲問道:“霍,我是不是真的沒有什么男子氣概?”
  霍成功吃驚的看著他。

  隆美爾碧色的眼眸中透露著一種非常認真的神色,看著他霍成功忽然忍不住的想,假如我說是,埃爾文這小家伙會不會以后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一位姑娘了呢,哦,也許他的專一只是因為這家伙是個性冷淡,或者純粹對女人不感興趣?

  相由心生,隆美爾不懂這句古老中文,但他能明白霍成功肯定不在想好事,因為霍成功甚至都咧嘴笑出了聲來,隆美爾氣的雙手握緊了:“嗨!”

  “啊,沒事,沒事。”

  醒過神來的霍成功連忙和左右招呼一聲,然后拽著隆美爾走的更遠了一些,而在拉扯之中隆美爾還在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是什么意思?”

  “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什么?”

  未來的名將現在傷心的就差滿地打滾。

  霍成功怎么敢再逗他,天曉得這小家伙會發什么瘋,霍成功只好先從理論上,和隆美爾詳細解釋了男人發育后和男孩的明顯區別,然后他保證:“一年,一年以后姑娘們為你傾倒的,因為一年以后你就會是個純爺們。”

  “我會成為真正的男人?”隆美爾興奮的問。

  該死的同步翻譯,居然把純爺們這樣韻味十足的詞翻譯成這么老土的直白描敘,真是太沒藝術性了,霍成功大為不滿:“不。”

  可這下壞了事,隆美爾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霍對我說不?看他變臉,霍成功大驚失色,連忙道:“我的意思是,不止這么簡單,要比真正的男人還要男人。”

  他都急了,直接比劃:“TWO。”

  霍成功誇張的道:“這是兩個男人的合體,二合一…”

  他不知不覺聲音變大了。

  結果這使得只聽到霍成功這句話的龐培失望至極,他並不反對同性戀,但他也不喜歡,可他崇拜的霍居然要和隆美爾合體了,我的上帝,難道我一下要失去兩個兄弟嗎,他沮喪的看著對面同樣目瞪口呆的蔣子恆等。

  霍成功卻不察覺,他還全神貫注的對著同樣全神貫注的隆美爾,兩個人就像戀人一樣擠在一起,人人聽到隆美爾隨即在喊:“對,合體。”

  “是的,你放心吧,一年以后。”霍成功摟著從不給人碰的隆美爾親昵的道。

  從不給人碰的隆美爾開心的反摟住了霍成功的腰:“能不再快點?”

  “你真是太心急了。”霍成功不滿的道,可能是覺得和許分手還是要一定時間的吧。

  果然,隆美爾這就乖巧的點點頭:“恩,我應該耐心著點。”

  忽然隆美爾看到了舷窗反映的一片人影,聰明如他從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們的眼神中立即明白了一切,剛剛才被霍成功豎立起來的信心瞬間崩潰,隆美爾這就氣的跳了起來:“你們,你,龐培,戴上你的白手套,拔出你的劍,我要和你決斗!”

  誰受得了這種誤會呢,霍成功也氣的罵道:“你們瞎想什么呢,我在告訴隆美爾,等他進入青春期后,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難道你們沒有過希望早點成為男人的想法嗎?”

  龐培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雖然我不是你們的士官長,不是你們的長官,甚至還沒有你們其中一些人年長,但作為朋友,我有一句忠告。”霍成功看著他們皺著眉頭認真的道:“一個總議論別人缺點的人,不是一個正直的人,如果埃爾文因為過于俊美,過于得到異性的喜歡,那這更不是一個缺點,而是一個優點,因為一個優點而被孤立,那說明了什么?”

  “霍,我沒有。”龐培臉漲紅了。

  可霍成功道:“不,你曾經有,你們也是,不過龐培你在和隆美爾打了一架后,才消除了心結,是嗎。”

  “是的。”龐培垂頭喪氣。

  “那么你的心結是什么?”

  龐培無言以對,霍成功拍拍他的肩膀:“是個男人,就應該去關心維護朋友,照顧朋友,尊重朋友,你覺得呢。”

  “是的。”龐培灰溜溜的看著提著武裝帶的隆美爾:“對不起,埃爾文。”

  啪,隆美爾抖了抖武裝帶:“哼。”

  “你很在意別人的說法么?”

  隆美爾愣住了,因為霍成功轉頭對準了他,在他還發愣的時候霍成功伸手把他的武裝帶下了,抬手就抽了他一下:“真是個白癡啊,你難道活在別人的看法之中嗎,有些人認為你像個女孩子,那你就是個女孩子?你為什么不想想,那些圍繞著你,為你尖叫的女孩子難道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她們想上你!這證明她們是把你當男人來看待的,你這頭豬。”

  “她們,她們想上我?”

  “廢話,我告訴你女孩子也是很好色的,而男孩子也是很小氣的,不要總活在別人的眼里,當你為所有人仰望的時候,你的優點將被擴大,你的缺點就會被無視,明白嗎?”

  但任由霍成功費盡口舌,隆美爾只耿耿于懷于一句:“她們,她們怎么能想上我呢?”

  干!霍成功實在忍不住真的抽了一下這家伙一下,然后喊道:“為什么不可以,我們國防也有很多的女孩子想上我,這可是件光榮的事情,你有什么好不爽的。”

  “可這,這太臟了。”

  “你神經病吧。”霍成功被他氣的破口大罵起來:“我又沒說誰想上你,你就讓她上……”

  周圍終于哄堂大笑,隆美爾狼狽不堪,卻不敢再頂嘴,而自己覺得自己說的離譜的霍成功也笑了起來,隨手將武裝帶丟給了隆美爾后他拽過了龐培:“剛剛我有些失禮,很抱歉。”

  “沒什么的,我過去確實有些嫉妒埃爾文。”龐培看看左右:“嘿嘿,我們都是,無論我們怎么努力,但那些女孩子的目光從來只看著他,你知道這很不好受。”

  “不,他不知道,我知道。”戴安瀾悲傷的道。

  霍成功只好無奈的推開了這群家伙,再走到隆美爾身邊,可隆美爾卻委屈的瞪著他,撈起衣服給他看:“看,你打的。”

  “閉嘴,姑娘。”

  霍成功狠狠的揉了揉隆美爾的一頭金發,隆美爾大叫一聲,快活的和他打了起來,反正不管怎么樣,以后他發誓以后再也不會為別人的議論而活了。

  他覺得很爽,他要發洩,于是他精神抖擻的步步緊逼,問題是,實力不是斗志可以彌補的,所以很快他就喪失了主動權,被霍成功追的繞著艦橋跑。

  “站住!”霍成功興奮的吼道。

  隆美爾大笑著抱頭鼠竄。

  一直悄悄注視這里的范德法特中將微微一笑,他對著他的副官古德里安道:“這就是霍的個人魅力,他化解了矛盾去了心結還沒有傷了和氣,我想,以后隆美爾會開朗很多。”

  “是的,將軍。”

  “只希望許他們無恙啊,但不管怎么說,我很希望這次霍,去我們桑切斯特一次。”

  “霍確實值得人看重,可是將軍。”

  “你以為我只是單純的欣賞他嗎,不,是因為從他身上,我看到了桑切斯特和國防某些方面的差距,如果我們現在不去追,要不了多久,桑切斯特就會被國防遠遠拋在身后了。”

  “將軍英明,可是將軍,您請霍過去之后,你準備怎么具體操作呢。”

  范德法特微微的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半響后他對還肅立在那里的古德里安說了一句,他說:“我將請霍帶著這群小家伙組建一個模范試點。”

  “可,可霍能在桑切斯特多久?”

  “這取決于我們的誠意。”范德法特回頭看著自己的副官,他很認真的道:“以及我們虛心學習的態度,我決定回去之后,立即游說執行委員們,正式開啟和國防的全面合作。”

  而他知道副官要說什么,所以他又道:“和新羅馬的西點軍校的合作,並不放棄,但我會悄悄先和國防簽署一項秘密協議。”

  說到這里范德法特笑了起來,笑的如此奸詐,古德里安也笑了:“將軍英明。”

  “哦,你也很看好國防?”

  “是的,在下很喜歡國防的那種氣氛,還有他們的人,尤其是那位田中尉,哈哈,將軍你知道嗎,有一天我居然看到那位田中尉躲在樹林里,哈哈。”

  “他干了什么?”

  “哈哈。”古德里安顯然是想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他甚至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他笑著道:“那位田中尉,在樹林里演習怎么騙自己的女友上床。”

  范德法特一愣之后大為好奇:“他怎么說的?”

  “他對著一棵大樹,他先演習了深沉狀態,他似乎想和他的女友討論人生理想,然后他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自我否定,又試探脆弱狀態進入。”

  “他沒有發現你?”

  “沒有,當時我剛剛路過,本要和他打個招呼,可是才走近一些正聽到全情投入的他咬牙切齒的在說,我一定要把她徹底搞定,開始我還以為他要進行什么危險任務,所以我不得不趴在了草叢中,被蟲子咬的滿頭包也沒敢動彈,于是才得以目睹一切的。”

  “…這種事,不要說出去。”

  “是。”

  “哈哈。”范德法特大笑著道:“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我會邀請他和他的女友來我們桑切斯特的,哈哈,哈哈。”

  古德里安連連點頭,不過古德里安有個疑惑,他回憶說:“田反省時總說,不,張不是這樣的,不,張不是那樣的,似乎他有一位生活導師。”

  “張自忠。”范德法特毫不猶豫的道。

  古德里安愣住了:“張?他的副手?”

  “不,張,是國防高層和霍之間第二梯隊的人物,他真正的地位遠遠超過田。”

  “是嗎?”古德里安問道。

  是的。

  國防第二梯隊的領袖人物,張自忠隨著局勢的演變,已經徹底走上了前臺,雖然他現在還站在戴振鐸主任的身后。

  此時的首都。

  新聞演播大廳中,已經獲得緊急輸送來的證據的張自忠坐在那里,正向著民眾展示著國防所獲得的證據。

  年輕英俊的中尉毫不怯場的面對鏡頭講述著發生在國防的一切,一切秦宏智加諸于國防的種種惡行,他毫不掩飾對官僚的痛恨,毫不掩飾對卑鄙之徒的殺心,他甚至公開發布個人意見說:“聯邦的蛀蟲們就該被吊死。”

  多少年了,霍華德沒有做過他人的陪襯,可今天他甘願為這位中尉的配角。

  本來,他看到張自忠來到時還有些遺憾,因為他本想許崇志或者戴振鐸能親至,他對許派出事變之夜中最年輕的張有些失望,但很快他發現,這位張自忠中尉,是一個激情如火的人物。

  張自忠身上有一種介于草莽和森嚴軍旅之間的,奇特的英雄氣質。

  只進門后的幾句話,幾個動作,霍華德就喜歡上了他,而后張自忠的一系列表現證明,他的感覺是對的,張自忠面對鏡頭侃侃而談,神態自若毫無拘束,揮灑自如。

  並且,用詞造句直白又不顯得粗俗,而且他還很幽默。

  看,演播室內的人又笑了,這是今天晚上的第幾次笑聲了?霍華德職業化的微笑著,但自以為老鳥,笑點很高的他隨即就被張自忠逗的大笑了起來。

  張自忠正緊張的擺弄著桌上的光腦,模擬著秦在被揪出來之前的狀態,然后神經兮兮的看看左右:“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

  但張並不是來表演的,霍華德也最欣賞他這一點,因為張總能用自己的方式,抓住人心,看吧,隨即張自忠就變得很嚴肅,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威嚴的看著鏡頭大聲問道:“我們的聯邦,能讓這樣的人領袖嗎,一個玩弄權術玩弄到連自己的心腹都齒冷的家伙,他有什么資格再領導我們,他又有什么資格領袖三軍,而他有能有什么能力治理聯邦?”

  “如果,如此鐵證他還能逃脫懲罰,我在此發誓,以我個人名義發誓,我將親手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天可憐見,聯邦有史以來,誰在首都的新聞頻道中對一位總長,哪怕是被彈劾者發出這樣的威脅過,偏偏掌聲如潮,這時有外線打來,霍華德聽了后面色有些古怪,但他還是接了進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那個女人在大叫:“張中尉,我們全力支持國防,秦宏智那樣的敗類早就該被人民趕下臺去了。”

  不知道情況的張自忠向來不按理出牌,他不看面前的提示板卻直接開問:“誰。”

  然后他才看到,哦,是她,這下張自忠可激動了,他立即道:“謝謝,謝謝,原來是鐵娘子,我們昨天看到了,哈哈,當時我和我的朋友們就說了,如果聯邦機師都有您這樣的戰斗力,我們早就征服星辰大海啦,哈哈。”

  邊上的霍華德再次狂笑起來,他在想,周子若那悍婦現在一定很尷尬吧,可他想錯了,悍婦從來只為真男人折服,張自忠這么一說,周子若不怒反喜,她激動的道:“你的朋友是誰?是許崇志先生嗎?”

  “呃。”張自忠聳聳肩,萬般無奈之下,竟然對了鏡頭擠擠眼。

  此刻,首都行星上,不知道多少棟房屋內傳出了哄笑聲,國防的這位個性中尉是在調戲悍婦嗎,更可笑是他身邊霍華德的目瞪口呆,而周子若已經豪爽的大笑了起來:“我最崇拜許先生,昨天我揍的幾個可全是秦的走狗,張中尉,請問許崇志先生從此是不是會正式投入政界呢。”

  “是的,許先生他立志改變現狀,立志讓我們人民更安康,更充實,讓我們軍隊更團結,更有戰斗力!”

  “好,我們將全力支持許先生!”

  “謝謝。”

  這時霍華德看看時間,他剛剛要插嘴,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怒罵喝:“霍華德你這頭野豬,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張中尉再見。”

  電話就砰的一聲掛斷了,干凈利落至極。

  電視投影前看的樂不可支的丁汝昌立即提起筆,將SA總名單上,張自忠的排名從第二十五直接拔到了前十,然后他對身邊的趙登堯道:“丁奉的狐朋狗友中,就他這個兄弟我看的順眼。”

  趙登堯十年來不離丁汝昌左右,直如親子,一聽將軍這句話他笑了起來:“這家伙和丁奉打出來的交情。”

  “哦?”丁汝昌立即問道:“誰贏了?”

  “他。”

  丁汝昌二話不說,把張自忠提到了第五,一合光腦他道:“知道丁奉身世,揍過他,還能讓丁奉這心高氣傲的家伙服帖,有本事的人啊,要大用!恩。”

  說到這里,丁汝昌瞥了趙登堯一眼:“他也是你兄弟吧。”

  趙登堯嘿嘿一笑:“沒,沒啥真交情。”

  “滾出去。”

  趙登堯連忙爬起來就跑,丁奉從角落里鉆了出來:“趙哥,怎么樣的?”

  霍成功曾經的時空中,海軍集團的靈魂人物,海軍SA的統帥趙登堯伸出了手來,他憤憤不平的道:“給雙倍,媽的,老頭子居然把他提到了第五,老子不過第二。”

  丁奉一聽大喜,不過隨即他就一如既往的賴賬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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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沒有下限的敵人

  一出門丁奉就鉆上了甘寧的車,向著自己在基地的戰艦而去,不多久,張自忠也抵達了這里,得知這個消息后張自忠眉開眼笑:“謝了,哥們。”
  “是老頭子看你順眼,不然我說了也是白搭。”

  丁奉不僅僅不居功,還很大方的抹殺了趙登堯的功勞,他用力的對著張自忠的胸口打一拳:“努力點,等將來,老子統帥海軍,你統帥陸軍,靠,還要找個人統帥空軍?”

  甘寧連忙道:“吳媚。”

  “吳媚?你們和她很熟?”張自忠一聽這名字就不自在。

  丁奉和甘寧看出來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難怪吳成德和許崇志在一起,全是張中尉的功勞啊,這兩個家伙頓時大悟,丁奉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忠兄,舍小我而全大局,了不起。”

  “別瞎扯。”

  “看,他還不居功不自傲,這才是陸軍后勤的純爺們!”

  張自忠哭笑不得,但才欠了這家伙的人情,只好讓他痛快幾句拉倒,而丁奉見無論自己怎么撩撥,張自忠在客場也不動手,覺得有些無趣,只好示意甘寧去把外面那群等摔杯為號,準備進來群毆報仇的家伙散了,他把話題轉正問道:“下一步你們準備怎么辦?”

  “桑切斯特的范德法特將軍已在路上了,等他們來吧,其他暫時沒什么事情。”

  “或者有事你小子不肯說,還是你也沒資格知道?”

  “還能有什么事情,現在秦徹底完蛋,陳工卜也被搞的聲名狼藉,副總長和大老板結盟,在野黨拼命拉攏,其余全是大佬們動腦子的事情。”

  “說的也是,靠,溫吞水了半輩子,激情一把又要半死不活了,真沒意思。”

  “以后估計有我們忙的吧,我聽上面說。”張自忠壓低了嗓子:“我們SA重組后,要定期派人前往SU-2星域參與雇傭軍,進行剿匪實戰參演,這次可是來真的。”

  “真的?”

  “我反正是聽說的,話說那些海盜也該清理清理了。”

  丁奉點點頭。

  其實張自忠話里有話,而他懂。

  沒有什么特別原因,在如此強大的三大聯邦眼皮下,幾股小小的海盜怎么可能活的那么滋潤,且一滋潤就滋潤了上千年,最終還占據了銀河系近核心區一片,形成了龐大的勢力呢。

  前人玩火后人遭殃。

  現在這些家伙神出鬼沒于航道附近,打劫商船,甚至圍堵落單軍艦,今天你打亞細亞,明天他打新羅馬,后天說不定又有人去從歐羅巴人身上咬一口。

  他們行蹤詭異但無有不中。

  各聯邦和這群家伙,時而戰時而和,雖然國際上絕不承認,私下也以海盜蔑稱,但誰也知道他們已成氣候,且他們和各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其實哥薩克海盜就是人類自己種下的毒瘤,就因為當年一部分野心家的縱容,致使現在聯邦每年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進行清理任務。

  荒唐的是,清理不僅僅不起效,敵人卻越來越壯大,因為各聯邦之間也有著爭執,亞細亞打,說不定新羅馬就在暗中扶持對方,新羅馬打,說不定歐羅巴就去扶持…

  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

  循環至今,現在的人類文明竟然離不開這顆毒瘤,並默許了他的存在,不過也正因為這片宣洩區的存在,和星空的廣大資源的豐富,才使得三邦和平至今。

  所以有人認為他的存在是合理的,但不是每個人都認為存在就是合理的。

  野心者人為縱容而非法存在的東西,就該被抹去。

  戴振鐸的先岳父宗棠公就是這樣一個強硬派,可想而知,他一脈相承的SA后任們都抱著這樣的理念。

  若去除了個人利益考慮,只從聯邦角度來計算,一是花費百億消滅海盜,一是年年花費十億以上年年不休,且無休無止的長期支付,誰更合理呢。

  何況人類每年因為該毒瘤存在,而造成的商業損耗更巨,民眾的安全感也很差,那里已經成為大部分商業船舶的禁飛區,可那里卻有著各邦之間最近的通道!

  “早一日占據那里,最起碼占據本該屬于亞細亞的星際通道口,那么我們在未來的戰爭中就會掌握主動權。”張自忠說道。

  丁奉贊同,不過他說:“現在我們也只能以雇傭軍的形式出現啊,若是大舉進發,恐怕會觸動其他人敏感的神經。”

  “也會觸動他國的神經,從古地球時代,只為捧殺的中華威脅論,到星際時代亞聯邦國民等級地位論,這些人什么時候真正的放松過對我們的警惕。”

  張自忠聳聳肩:“其實老子同情他們,因為若不樹立敵人他們就失去存在的價值,為了存在,他們就要刻意去樹立一個敵人,這種行為貫穿始終,于是海盜成為文明毒瘤,亞聯邦變成漢人統治的星際時代大元朝,一等是華人,二等是東亞鮮和兩族,三等東南亞…”

  “真他媽的扯蛋。”

  “是的,可以想象,若是亞細亞公然出兵鹽海,大概我們又要被冠以種族屠殺者的罪名了,他們不會和被海盜侵犯的受害者們說人權,他們只會為執行國家恐怖主義的哥薩克種族傷心欲絕,哦,那些渾身上下散發著男人魅力,胸毛好像拖把一樣的獨眼漢子,那些水靈靈的金發碧眼身高腿長的小妞,美味的魚子醬和醉人的伏特加,欲霸銀河的獨裁者的炮聲卻轟碎了整個文明寧靜的早晨。”

  丁奉強調道:“不,是晚上。”

  “好吧,是晚上。”張自忠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我決定去,你呢。”

  “當然,為了帝國!”然后丁奉很法西斯的舉起了手:“嗨,SA!”

  “**的。”張自忠氣的大罵起來:“你瘋了嗎,這種行為被記錄下來你就完了。”

  丁奉哈哈一笑:“這里,爺說了算。”

  倒也是,丁奉在海軍之中地位崇高,不僅僅因為他的身世更因為他自己的本事,他統領的致遠號上下對他無不死心塌地,不是這種威信,不是有這樣一撥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一個人怎能把戰艦開到軍部上空呢?

  就在這時,甘寧忽然沖了進來:“長官,有情況。”

  若非正式場合,甘寧絕對不會如此嚴肅,丁奉立即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張自忠坐在原處,這里是丁奉的地盤他必須尊重朋友,但甘寧喊道:“自忠兄,快點。”

  張自忠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他才走到總指揮大廳,就聽到了丁奉的吼聲:“拉響警報,命令所有休假官兵全體立即歸隊,后勤部將戰艦武器動力能源立即配齊,甘寧。”

  “在。”

  “因事態緊急,立即聯絡趙登堯長官,並向海軍總司令丁汝昌將軍直接通報情況。”

  “是。”

  “周泰,立即聯絡航空總署,和本基地塔臺,申報先行起飛計劃。”

  “是。”

  “自忠兄,這是情報。”丁奉招手道。

  張自忠大步走去,接過之后臉色大變,他二話不說立即發出,情報顯示,三個基本小時前,一千光年外的K1星際通道附近,有十艘以上不明艦艇出現,根據K12—K52隕石觀測點的推算,該編隊行為軌跡將和許昌來艦重合。

  這意味著什么?

  這時又一份觀測情報從航空總署傳來,這次是詳細的影像情報,丁奉立即按下了播放。

  整個指揮大廳立即暗淡下來,前面大舷窗上出現了茫茫的宇宙,從隕石監測點鏡頭中看到,遠處有幾顆為人工特意標出的孤零零的脈沖信號航標,下方則是一片火海一樣的星云。

  航標那里就是星際航道的出口。

  幾乎是一瞬間,那里閃耀出一片藍色的光芒,光芒掩蓋了下方的那片火海顏色,緊接著,一道來自主炮的白光射出,剎那之間就撕裂了黑幕,仿若閃電。

  隨即,一艘戰艦躍出了航道,它急速向前,然后又一艘,又一艘…

  三艘偵察,三艘攔截,三艘電子,后面是大家伙,一艘致遠等級的戰列艦,一艘同等級驅逐艦,目前共計十五艘戰艦,沒有身份識別更沒有編號,但正是這種模式,讓丁奉一眼斷定,就是他們剛剛說的哥薩克海盜!

  完了,這是大驚失色的張自忠和丁奉心中的念頭。

  這樣的編隊絕非一艘戰列艦能夠抵擋的,若不是隱秘的觀察點探測到能量波動而啟動,范德法特將軍一行的行蹤就會徹底成迷。

  “什么海盜能在我聯邦境內來去自如?”

  看著這一幕張自忠怒氣勃發,丁奉卻苦笑了起來:“自由法則,星空屬于全人類,行星才屬于各聯邦,人們有權在廣闊的星海遨游,各聯邦必須鼓勵這種行為,並負責維護通道,且不得收取任何費用,不得加以任何限制。”

  張自忠憤怒的指著那畫面:“哪怕他們是海盜?你們海軍,或者空軍,難道就不能在通道附近設立駐軍嗎?”

  “穩定通道附近都是極為廣闊的區域,根本沒有什么固體行星適合人類長期駐扎啊。”丁奉能理解張自忠的心情,所以他努力的和他解釋道。

  “沖出通道時,之所以拿主炮開路,就是因為防止撞上什么隕石碎片之內的,從而引爆戰艦,再說,茫茫星空這樣的通道有很多,有些穩定有些不穩定,防不勝防的。”甘寧也低聲道。

  張自忠手無力的落下了,戰艦上有范德法特,有霍成功,許約,還有吳媚…丁奉在他身邊大聲的道:“你放心,他們這些王八蛋絕對逃不了!”

  “我知道,可就算這些混蛋全被干掉。”張自忠悲傷的搖搖頭,他的電話響了,是許崇志打來的,已經得到這一緊急情況的許崇志對張自忠道:“你就留在丁上校的艦上吧。”

  因為許崇志知道,喊他下了他也不會下來的,張自忠一定會去為自己的兄弟報仇的。

  而許崇志自己也心如刀絞,可他還必須要忍耐著,壓制著自己的悲傷,他低聲道:“你一定要冷靜,我們已經在調查海盜戰艦來時的路,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我知道,將軍你保重。”張自忠掛斷了電話,他看著丁奉:“給我一架艦載機甲。”

  “趙登堯已經趕來,海軍陸戰隊和SA機甲突擊隊正在登艦,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殺個痛快!”

  “好。那我先去睡一覺,要殺人的時候叫我。”張自忠轉身就走,他怕再不走,會在人前落淚。

  無人不知他心中的悲痛,丁奉和甘寧早已從他口中得知過霍成功這個名字,那個才華橫溢,十六歲就被定為國防接班人,且在這里事變里居功至偉的少年。

  張自忠把那個少年就當成親弟弟一樣,他們感情很深。

  而現在,那個少年,和吳媚所搭乘的基隆號戰列艦卻已經成為敵人的目標,說不定,現在他們很快就會…丁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甘寧:“你帶人給我去催促一遍,告訴他們,再不辦好老子就把戰艦壓到他們頭上去。”

  “是。”甘寧大步走出:“警衛隊,集合,跟老子去指揮塔臺!”

  鉆進丁奉臥室內的張自忠此刻已經頹廢的坐在了地板上,怎么能想到,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一些混賬竟然瘋狂至此,他們甚至不顧忌外賓,不,他們就是沖著范德法特去的。

  外賓在亞細亞境內出事,亞細亞必定受到國際壓力,而亞細亞事變的勝利者也就成了亂局的制造者,秦已經無所謂了,但許崇志會遭到鋪天蓋地的壓力,他的勝利就成了他的罪證。

  若不是他,聯邦怎么會這么疏忽呢?敵人總能找到借口的,而外敵又哪有內敵可怕!

  可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又是豁出了什么樣的利益,才能在短時間內說服哥薩克勢力,用這樣龐大的武力來進行攻擊,甚至不惜成為文明公敵呢。

  張自忠反復告訴自己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和敵人的手段是什么,但是關系則亂,他怎么也安靜不下來,霍成功,許約,吳媚,三個人的身影在他腦海里不停的交錯,他痛苦的抱住了頭,然后狠狠的砸了地板一拳。

  打的自己手上鮮血淋漓也無知覺。

  安排完一切的丁奉站在了門口,默默的看著這個傷心的,一向剛強的男人,他的兄弟,丁奉坐了下來,點上了兩根煙,遞給了張自忠一根:“等吧。”

  其實說什么,也不如沉默。

  張自忠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戴振鐸的聲音傳來:“張自忠,空軍威海號航母編隊,和海軍鎮遠號航母編隊將進行聯合行動,該區附近的地方駐軍也已經出動,你不要太心急了,你一定要冷靜,聽到了嗎?”

  “恩。”張自忠甕聲道。

  聽他的聲音,戴振鐸一嘆,欲言又止,但還是掛斷了電話。

  他對鄧伯方道:“還是讓他去吧,不然他要憋出毛病來的。”

  “我也去。”

  戴振鐸一愣,隨即他真火了,難得發火的戴振鐸一把揪住了鄧伯方:“你也去?”

  他氣急敗壞的吼道:“去了霍成功,再去了一個張自忠,現在你再去,你要國防將來就一群老頭子打天下?”

  “我是說,我換張自忠回來。”鄧伯方平靜的道:“自忠他比我強多了,國防不能沒有他。”

  “胡扯!你給老子坐好了。”戴振鐸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已經去的是沒辦法,你,我是不會放的,放了你們兩個一個不會留下!”

  “你們一個不會留下!”戴振鐸喊道。

  “那你讓我去把陳工卜抓了。”

  “證據呢?”

  鄧伯方猙獰的一笑:“什么是證據?”

  看他走火入魔的樣子,如今唯一的冷靜之人終于一跳三丈高,戴振鐸急的先給鄧伯方一個耳光,隨即喊來衛兵,不顧鄧伯方掙扎,命令下了他的配槍,把他銬了起來,再直接塞進了房間內還反鎖上了門。

  這時。

  為他們揪心的基隆號,才剛剛躍出第一站的通道,他們面前茫茫的星空依舊是那么的美麗,可戰艦上的人並不知道,現在有十一艘敵艦正埋伏在前方,最多一個小時以后他們就將相遇。

  而埋伏著的敵艦也不知道,四面八方,已經有無數的亞聯邦國防系直接或者間接的武裝戰艦,向著這里而來,但最近的國防援軍抵達戰場也需要三個小時以上時間。

  突然,基隆號內,發出砰的一聲。

  原來是慌不擇路抱頭鼠竄的霍成功撞到了墻上。

  可他活該,誰叫他覺得不忍心了,就找個機會悄悄跑到了兩個女孩子的房間內,自作多情的告訴了她們許崇志和吳成德無恙的好消息呢。

  好心是沒好報的,他換來的只是許約和吳媚驚喜之后,抓狂的痛毆,一直被打到在墻角蜷縮的霍成功可憐兮兮的仰望著兩頭母獅:“校長,是校長要我不忙說的,可是我不忍心。”

  “那你還不如不說。”吳媚不講理的道。

  許約哼了一聲,覺得吳媚說的很有道理。

  “好吧,算我多事。”霍成功一骨碌爬了起來:“我陪范德法特將軍去參觀指揮室,你們去不去?”

  “去!”

  隨即,兩個女孩子不要霍成功提醒,她們就老道的互相叮囑起來,許約說:“我要笑的話你就掐我。”

  “好,我笑的話你也掐我。”

  被她們折騰的衣衫不整的霍成功頗為無語,他拔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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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史詩級別的結構

  幾分鐘后,霍成功陪同著她們來到了戰艦指揮室內,范德法特投來詢問的目光,霍成功微微點了下頭,表示沒事情,但范德法特還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霍成功詫異之際,在他身邊的戴安瀾低聲道:“長官,你耳朵很紅。”

  “是嗎?”霍成功淡定的看了戴安瀾一眼:“一會兒就好了。”

  戴安瀾看他這般鎮靜,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知道吳媚和許約現在的心境,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當眾向長官表示崇敬之情的,哪怕被打一頓也在所不惜。

  而就在隆美爾還在偷笑之際,吳媚走了過去:“埃爾文。”

  “啊?”

  比現在的隆美爾高一頭的吳媚彎下腰,貼近了隆美爾的臉,認真的看著他,隆美爾先驚訝然后緊張,對面吳媚成熟的女性氣息撲面而來,這讓隆美爾心中狂跳,他慌張失措臉都紅了,可是礙于禮貌他還只能堅持的站在那里。

  人人因此看來。

  卻看到吳媚然后深深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揉了揉隆美爾的頭發,就好像在愛撫一只小寵物一樣,吳媚低聲道:“埃爾文長大后一定很出色呢。”

  是因為她得知父親無恙,看到有些像個女孩子的隆美爾后,想起了少女時和父親的什么場面了吧?

  霍成功一瞬間就明白了吳媚為何如此,但也只有他明白,他走了過去拉住了茫然不解的許約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什么也沒說。

  這時的戰艦還在沿著既定的路線急速前進著,不過基隆號上其他地方的軍官們大部分的都很悠閑,那是因為星際時代的戰艦高級總控光腦幫他們分擔了那些本該屬于他們的工作,所以就連外賓所在的總控,工作氣氛很也輕松。

  站在海軍戰艦指揮臺的吳媚,在得知父親無恙的消息后,心情已經變得好了很多很多,但她明白現在還不是流露這種輕松的時候,所以在和隆美爾說完話后她只是站在那里,保持著沉默。

  她面前這個指揮位,顯示的防御界面數據正在變化,數據線忽高忽低,吳媚明白,這種變化是正常范圍的,這是因為看似真空的宇宙中一些還不為人類所能掌握的,不可察覺的物質和保護罩碰撞后導致的現象。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此刻他們並沒有一個人能知道,前方的兇險。

  忽然她聽到了身邊有人說:“吳,我聽說你也知道怎么指揮駕駛戰艦?”

  說話的,是看她孤零零的站在這里的范德法特。

  同時范德法特還不滿的看了雜魚一眼,范德法特心中充滿了對吳媚的同情,他覺得雜魚不應該這么厚此薄彼,當然范德法特自動忽略了他這種正義的基礎本身已不道德。

  吳媚怎么知道他胡思亂想呢,吳媚搖搖頭:“不,我還在學習之中。”

  “那么你學習到什么地步了?在我們歐羅巴,一位中尉應該已經學習到具體指揮駕駛了吧?”

  “將軍說的是中尉學期的下半期吧。”吳媚不好意思的道:“我才是上半期呢,我才學到基本飛行,防御維護,和武器使用。”

  “學的如何?”一邊的張漢承中校笑著問道,海軍中校同樣是為開解吳媚而來的。

  吳媚不好意思的一笑:“還行。”

  “吳。”存心來給她解悶的范德法特誇張的喊了起來:“不必這么含蓄,如果你很出色,你就該大聲說出來。”

  吳媚沒有辦法,只好道:“全A+。”

  然后她委屈的看著張漢承:“唯一一個A,是因為丁奉那個家伙。”

  “是丁汝昌將軍的兒子。”張漢承對范德法特解釋道,范德法特咧開了嘴:“那個家伙一定是看到美麗的中尉,于是想通過另類的打壓以獲得對方的注意,這太不騎士了。”

  張漢承一愣,為他這么了解丁奉而吃驚。

  而吳媚已經叫了起來:“才不是呢,那家伙純粹是找空軍的麻煩,但我狠狠的教訓了他,他開始給我的可是B-,然后沒有辦法才改為A的。”

  找空軍麻煩?

  身為海軍的張漢承哭笑不得,吳媚自己也知道失言了,尷尬的一笑,范德法特聰明至極,軍種之間的折騰是普便性的,他立即把話題引到了具體操作上,他建議道:‘吳,給我看看你的本事怎么樣?”

  “現在?”吳媚吃驚的看著他。

  “對,艦長,您覺得可以嗎?”范德法特問道,張漢承難道說不嗎,張漢承點點頭:“當然可以。”

  好吧,范德法特立即回頭喊道:“各位,各位。”

  正在海軍軍官帶領下參觀指揮臺得學員們其實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以范德法特才說完,學員們就欣然鼓掌,就連海軍軍官們也紛紛鼓掌。

  整個指揮室內響起的掌聲和熱情讓吳媚有些緊張,她無助的看看范德法特,范德法特豎起拇指:“你行的!”

  吳媚無可奈何,她豈能不明白他們努力為自己解悶的好意呢,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在掌聲中走上了總指揮位,張漢承為防止萬一,站在了她身邊。

  而站在高處的吳媚低頭看看下面一張張笑臉,尤其霍成功,這個可惡的小雜魚一定知道我的尷尬吧,于是吳媚瞪了他一眼:“你。”

  完了,范德法特臉色一變,失控的女人很可怕的,他緊張的看向了霍成功,他的神情讓張漢承大惑不解,這時吳媚喊道:“霍成功中士,既然你很悠閑,你給我到副指揮位來。”

  “我,我不懂。”

  “沒什么困難的。”

  “你去嘛。”許約開心的笑著,用力推著霍成功。

  此情此景讓范德法特臉色更變,這么單純的女孩子,雜魚你怎么忍心欺騙的?將軍為此痛心疾首,張漢承更詫異,他不知道這位性格中將是什么毛病,所以他問道:“您怎么了,將軍?”

  范德法特無言以對時霍成功已經被抓到了吳媚的面前。

  其實這里對他來說是多么熟悉。

  既然無從逃避,雜魚只好老老實實的走到了總臺下的武器組的第二駕駛位上,因為這里是戰艦前部第一區武器控制位。

  他眼前觸摸屏上,懸浮著立體的戰艦第一區微縮投影,一切卻是很簡單,只要你的手指點到標紅的武器位置上,並得到授權,就可以進行武器發射了。

  戰艦前部第一區武器,包括著星艦前方的脈沖發射器,箭頭兩側的擴散粒子導彈艙,以及懸于戰艦前段下方的,懸臂式同步質子聚焦炮,戰艦的前段主炮之一。

  戰爭年月中,霍成功也不知道多少次登上過這樣的戰艦,更不知沿途中遭遇過多少次的危險,甚至有時候他們要協助空軍或海軍部隊作戰,負責駕駛戰艦兩側的機甲炮等,所以導致他對戰艦系統很了解,這樣的分區界面自然不在話下。

  可吳媚喊道:“你站錯地方了。”

  “啊?”霍成功茫然的回頭。

  “那里。”

  吳媚指的是她要求的總副駕駛位,這是一個能完全由她掌握,一切指令以服從主機指令為先的位置,她可不敢讓雜魚在這里亂放炮,同時她瞪了雜魚一眼,對霍成功上來就自作主張的跑到任何戰艦最給力的第一武器位而不滿,她在想難道男人都是暴力狂嗎?

  張漢承也偷偷笑了,但作為經驗豐富的艦長,他能觀察到霍成功的自然而然,以及他登上位置后眼光注視的準確性,他第一時間認為這不是霍成功第一次參加什么“演習”,于是心中更為疑惑,霍成功是在哪里有這樣的經驗的呢,國防對他下了多大的心血才培養出這樣一個異常的年輕人?

  霍成功隨后的行為更加肯定的他的判斷,霍成功在吳媚的喝斥下跑上了副駕駛位,好吧,他一眼看著的又是副駕駛位上唯一的武器控制,左側孤零零的機雷布置鍵位置。

  這下就連吳媚也忍不住了,她喊道:“喂,你整天就想著打仗?開啟接受啊。”

  “不,不是。”霍成功狼狽的看看吳媚,可吳媚還在嘰嘰喳喳,霍成功最后終于忍不住頂撞道:“你別總找茬好吧?”

  “哼!”吳媚才得意洋洋的放過了他。

  這惹起了下面一片笑聲,“深知內情”的歐羅巴學員們看著霍和吳在那里打情罵俏,竟然為范德法特臉色的變幻而幸災樂禍,他們在這一方面堅定的站在了同年人的一邊,中士在情場上打的將軍丟盔棄甲,這多給力呀!

  惟獨隆美爾幽幽的一嘆,善良的他為天真笑著的許約而憂傷,因為對他來說,吳的殺傷力確實太大了,所以他也能理解霍的出軌,他想這也不能怪已經發育的霍啊。

  可少年銀狐憂從中來,那就不可斷絕了,因為他忍不住在問自己,若將來我能遇到吳這樣充滿魅力的女人,我會對不起我未來的愛人嗎?

  不,我要在這一點上打敗霍,我就算打不過他也要人品比他堅挺!看著隆美爾握緊了拳頭,他身邊的戴安瀾大吃一驚,這小姑娘難道在嫉妒?

  可憐吳媚和霍成功,許約這三位怎么能想到人心竟然曖昧至此呢,吳媚已經在全神貫注的開始操作,霍成功老老實實的配合著,反正在光腦的超級計算能力幫助下,就算手動操作駕駛系統,兩位正副駕駛也足夠完成了。

  至于許約就好奇的站在霍成功的身邊看著。

  吳媚觀測儲備能量數據后,切換了模式,逐步開啟著手動控制程序,步驟1.全方位同步動力噴口,步驟2.近距離全艦能量罩加固,步驟3.脈沖震蕩波遠距離探測。

  同時命令霍成功:“注意觀測探測結果,注意變向后能量罩不明警告。”

  至于具體過程,她自己直接完成。

  當然,海軍不會完全將全艦安全交給吳媚一人,除了站在她身邊的張漢承之外,各重要輔助位也已經站好了軍官,以隨時作出補救。

  但吳媚整個步驟一絲不亂,嚴格按著切換手冊,且動作指令銜接自如,對此張漢承非常滿意的點點頭,低聲道:“可以下潛了。”

  要手動駕駛,沿著既定方位飛行有什么意義呢,既然外賓要求吳媚也很不錯,張漢承也不介意在無聊的旅途中找點樂子,要知道,不是每位艦長都會有一個如甘寧那樣,整天磕了藥似的副官的。

  吳媚聽從了命令,她推動了手邊的駕駛桿,高靈敏度的駕駛桿只是輕輕的一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艦艇內重力系統的調整,那是因為戰艦飛向的角度已經變了。

  巨大的戰艦,就此脫離了原先路徑,它開始在FK通道點之間的這片宇宙空間中違規的翱翔。

  吳媚感覺著力量,感覺著控制一切的力量,她激動的面色潮紅,這是每個海空軍學員的夢想,今日她已經得逞,她的手握緊了方向桿,她注視著屏幕,她心中充滿了自豪。

  想想吧,僅靠她本身的力量,她就連戰艦外殼的一片裝甲都別想舉起,偏偏此刻,如此龐大的,重達數百萬噸高科技星艦的來去,竟然是由她這樣年輕美麗的女子,區區一只右手來決定的。

  這是何等令人震撼的場面!

  那是因為她靠著整個人類文明的科技力量,所以她才能如此!

  渺小的人類因為自己自強不息的精神,歷經幾千年的發展終于跨出了行星范圍,進入了宇宙之中。

  但面對這個前所未有的世界,面對太空的美麗和美麗表象下的險惡,渺小的人類隨即就遭遇了無數的挫折,危險的致命的,以及超出一切已有知識范疇的…

  死亡與恐懼完全充斥了人類的視野。

  若無一份進取之心,若無那些先賢的堅持和努力,如今整個人類恐怕還聚集在小小的地球上,為能源為利益,打的頭破血流,但噩夢不是過去了嗎?

  霍成功回頭仰視著她,曾經在吳媚少將眉宇之間的戾氣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吳媚中尉甜美的微笑,自信的她現在渾身上下散發著動人心魄的美麗。

  沐浴在她美麗光環下的將校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喝彩和掌聲。

  掌聲中吳媚甜甜的笑著,她大聲的道:“保持角度,加速前進!”

  “是,指揮官。”

  張漢承側目看向雜魚,雜魚和他的部下們異口同聲,這樣職業化的反應再次證明了這只小雜魚,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參與戰艦駕駛,這太過分了,國防究竟有多少秘密?

  范德法特也感覺到了,難怪吳媚叫他上去配合,看來不僅僅是感情的原因。

  引擎發出了轟鳴,同步噴口在手控光腦程序的處理下,噴出了耀眼的藍光,巨大的戰艦按著吳媚的意圖,開始急速的向著下方的那片星云而去。

  而那來自幾千年之外,在宇宙中已孤獨前進了很久很久的璀璨之光,終于看到了這群渺小的異類,她們發出了一聲歡呼就透過濾鏡就撲進了星艦的總控室,只在一個瞬間,便給他們每個人來了一次熱情的擁抱。

  並在他們的發梢眉間,鍍了一層無以倫比的色彩,沐浴其中的霍成功輕輕摟住了許約,少年情侶就這樣親熱的依偎在一起,並和所有人一樣,為這令人驚嘆的魅麗遠景而失神。

  忽然,察覺別人注視而羞澀低頭的許約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霍成功低頭看去,遠程探測回饋界面上閃爍著六個點,三維模式顯示,目標位于基隆號右下前方,雙方直線距離一百二十萬公里之外。

  系統提示:人工物體可信度-百分之八十

  系統緊急提示:戰艦

  判斷理由:和數據庫圖像相似程度可信度-百分之九十

  系統提示:未知勢力歸屬

  系統提示:對方目的未明

  系統緊急提示:十分鐘后,我方將被發現

  系統提示變更:八分鐘后我方將被發現……

  警報!

  背后發麻的霍成功毫不猶豫的按下了警報,淒厲的警報聲響起,張漢承大驚失色一步跨出,主控界面已顯示出霍成功發出警報的原因。

  在他疑惑之際,霍成功已經回頭吼了起來:“是敵人!”

  和平年代的軍人啊,就算張漢承這樣的軍中宿將也沒有霍成功那樣恐怖的戰爭直覺,他還試圖說些什么時,霍成功已經對著吳媚再次吼了起來,這次他是用命令的口氣喊道:“拉起戰艦!”

  于是信任雜魚的吳媚,毫不猶豫的,先拉動了手桿再說。

  于是巨大的戰艦突然就揚起了它那利刃一樣的艦首,無聲的真空中聽不到戰艦的轟鳴,所有人卻都能感覺到,此刻戰艦就好像一架近地戰機完成了俯沖投彈后一樣,沿著一個優美的弧度,攀升!

  也就在此刻,在目瞪口呆的張漢承面前,系統又閃出了一道標紅提示:敵人勢力,海盜,可信度,百分之八十五。

  第二道標紅系統提示:敵軍勢力確定。

  第三道標紅系統提示隨即閃出:戰列艦1偵察艦2驅逐艦2電子艦1

  警報:我方可能被發現。

  藍色嚴重警報:我方已被發現,我方已被發現!

  系統緊急提示:艦首A度角10-3扇面區發現不明人工物體,數量7,直線距離260萬公里

  紅色嚴重警報:敵軍勢力,敵軍勢力!

  “怎么辦?”吳媚喊道。

  “**的跑啊!全速直奔來時路!”

  “偵察機很快的。”

  “前面的撞后面的拉機雷!死扛著跑,一過蟲洞我們就是大爺!”

  好,吳媚這就做出了調整。

  引擎再次轟鳴,噴口全部打開,戰艦立即快似流星一樣的向著來時的F1蟲洞而去,歐羅巴的上下以及指揮室全體海軍官兵都石化了一樣的看著,看著這前無古人估計也后無來者的一幕就此發生。

  因為他們現在搭乘的。

  竟然是在一位國防十六歲少年中士-機師-指揮下的,並由二十二歲-空軍-年輕女中尉負責駕駛的,可是卻屬于聯邦-海軍部-下轄的,第二軍區,許昌艦隊所屬的戰列艦。

  面對這傳奇而復雜的,簡直就是史詩級別的戰斗指揮結構,范德法特中將突然喊了起來:“霍,我們能做點什么嗎?”

  張漢承終于醒悟:“全體,立即進入戰爭狀態!”

  同時,他贊嘆的看了一眼霍成功,因為他能明白,霍成功搶占先機的準確判斷對于全艦官兵來說意味著什么。

  而此刻,在遠方的星空中,急速追逐而來的敵軍戰艦指揮官,有著一頭紅發的約瑟夫上校正因為這樣的突兀變化而暴跳如雷:“他們怎么發現的?”

  “長官,他們目的地是蟲洞!”

  “堵住他們!”

  但這時雙方之間的最近距離已達到了110萬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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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氣吞萬里如虎

  而距離還在拉大。

  112萬3000公里,113萬6000公里,115萬5000公里…最終,距離暫時定格在了121萬公里數。

  “這是他媽的怎么回事?”約瑟夫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面前的指揮臺上,眼神兇狠的環視左右。

  庫爾斯克號戰列艦指揮艙內的軍官們人人低頭,無人敢和這位有暴熊“美譽”的指揮官對視,恐怖的約瑟夫,身高二米的紅發巨人咬緊了牙關,他心中充滿了不甘。

  追,這是他唯一的命令。

  對方現在距離蟲洞還有四十分鐘路程,他在懊悔自己為何多此一舉,為求小心要將半數艦隊埋伏至對方后路上。

  其實他的想法本身並沒有錯。

  因為基隆號若是直線行走,和他們主力遭遇后,很有可能回頭逃竄,那時候以喀秋莎號驅逐艦為首的第二艦隊就可以兜住對方的后路。

  雙向立體夾擊,區區一艘戰列艦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但,約瑟夫怎么能想到,基隆號戰艦的指揮官腦子進水一樣的,居然操縱著戰艦玩起了星際漫游呢,艦艇上還有著外賓,內斂的亞細亞人什么時候這么浪漫的,那位指揮官就他媽的不怕被他們軍部的老古板懲罰嗎?

  約瑟夫的呼吸急促,結實的胸肌劇烈起伏,幾乎要把卡其布作戰服上的金屬紐扣給掙開,隨即他就大聲咒罵起來:“別連科夫那個妓女養的雜碎,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全軍。”

  “在。”

  “如果追逐失敗,第一時間給我毀滅喀秋莎號!”

  “是。”

  “發電別連科夫,告訴他,追不上目標,老子回去就殺了他那兩個兒子,再把他的女兒丟到波羅的海去做妓女!原文發出。”

  “長官,這樣的話…”

  砰的一聲,這是星際時代久違的火藥槍的響聲,約瑟夫的熊掌中,那把復古的黑銀色珍藏版沙漠之鷹的槍口冒出了一陣青煙,滾燙的彈殼落在他腳邊時,約瑟夫面前第三駕駛位上的一位二副一頭栽倒。

  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形成的混合物噴污了指揮艙的合金甲板。

  剛剛殺人的約瑟夫問道:“在我的地盤,還有誰要辜負我的感情嗎?”

  無人敢答,他才滿意的收回了槍,手一揮,他的貼身警衛們走了上來,拖走了那具屍體,並將地板清洗干凈后,又站回了他的身后。

  一名警衛被他指派到了二副位。

  而這時,喀秋莎號的指揮艙內,滿臉橫肉臉上有條刀疤的禿頭中校,那位被稱呼為妓女養的別連科夫已經收到了來自約瑟夫的問候和另類的命令。

  他眼中冒火,滿腔怒火,但他也只能把怒火發洩到自己的部下身上,別連科夫吼了起來:“約瑟夫說了,如果我們追不上那條船,他會向我們開炮!”

  所有軍官為之變色。

  隨即他們瘋了一樣的拼命計算最合理的最大加速,並全力開動了引擎,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知道約瑟夫那頭暴熊的威脅從來都是貨真價實的,他說到就會做到。

  他們的戰艦開始瘋狂提速,利用一切可能制造反作用力,不惜能量損耗,他們甚至排出機雷並向它射擊,來人為制造加速,看到這一幕約瑟夫哈哈大笑起來,他很滿意自己鐵腕治軍的下令行禁止的效果。

  可突然之間,他的臉色再次大變,因為他發現,他面前的敵軍,似乎在做著和瘋狗一樣的喀秋莎艦隊一模一樣的事情,是的,他們不僅僅在做,而且在喀秋莎這么做之前就已經做了。

  這一幕終于讓約瑟夫崩潰,他呆若木雞的看著光腦模擬的敵艦行為,半響后才歇斯底里的再次嚎叫了起來:“他們的指揮官,他媽的到底是誰?”

  “他是什么做的?”基隆號戰艦內的古德里安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的長官卻心煩意亂的喝斥道:“閉嘴。”

  然后就繼續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指揮臺副駕駛位上的霍成功。

  范德法特將軍目睹了一切,他眼睜睜看著這只雜魚發出了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瘋狂指令,然后讓戰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而根據光腦預測,再這樣堅持下去,十分鐘后,基隆號就能獲得可貴的蟲洞穿越安全時間。

  最關鍵的時刻即將到來,每個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海軍指揮官們現在已經完全聽從了雜魚的命令,從他第一時間命令戰艦逃竄時,這里必須要提一點,這是因為到現在為止,張漢承也沒有取締霍成功的指揮權,相反,他還一直在全心全意的服從,並幫助雜魚下達命令。

  也就是說,霍雖然站在副駕駛位,但戰艦現在的真正指揮官是-霍。

  現在雜魚又來了,他說:“三枚機雷,品型投放,加大防御罩力度。”

  海軍上尉孫仁安回稟長官道:“完畢。”

  他的副手道:“完畢。”

  “引爆。”

  轟轟轟!其實無聲,戰艦劇烈的晃動,防御罩都已經變成了淡藍色,當然它很快恢復了,而這個瞬間,光腦發出了響亮的提示音:恭喜指揮官,任務達成!

  面對這一刻的到來,戰艦內所有的軍官激動的一躍而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不,不僅僅是指揮官們,全艦一千二百名海軍官兵為此而欣喜若狂。

  誰能相信呢,誰能相信呢,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敵人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孤軍而來已入虎口的基隆號竟然還能逃脫,可破解必死之局的英雄人物卻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他在第一時間判斷敵情,選擇最正確的撤離方案后,這個年輕人干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居然排放機雷于戰艦尾端,引爆而產生反作用力,增加戰艦速度。

  世上有哪個人會在自己身后放根大炮仗然后點著玩?除非他是個腦殘。

  但霍成功就這么做了,可他一點也不腦殘。

  在十分鐘前,剛剛掉頭的戰艦拉了一個弧,直線向著F1坐標而去后,光腦就根據指揮官意圖得出了結論,戰艦必須提升20%的速度,才可得到通過星際通道的安全時間。

  怎么辦?人工反作用力!

  可雖然人人都明白人工反作用理論,真正能做到的卻很少。

  但戰爭年代中,聯邦軍隊的一些戰艦指揮官也曾經使用過這種經典而極端的行為,而這種行為的創始人和第一執行人是——吳媚少將。

  霍成功之所以記得清清楚楚,因為當時他就站在吳媚的身邊,但現在身邊的吳媚卻還是個中尉啊,所以現在能做到的也只有他了。

  時間就是生命。

  所以霍成功他自己干了。

  于是霍成功在張漢承剛剛下達全艦備戰這個無意義命令的時候,就撲到了第三駕駛位上,並按下機雷發射的同時,喝斥吳媚開啟二倍防御罩,在吳媚下意識執行后,他便引爆了那枚機雷。

  戰艦,就此提速。

  系統顯示的安全時間要求條,也立即被縮短了。

  到這一刻,海軍官兵們才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們從震驚到費解,到恍然,到震撼,情緒轉換不過短短一瞬間,對此張漢承做出一個他有生以來最不可思議,但極為正確的一個決定,他大聲的宣布:“現在本艦由霍成功中士指揮。”

  于是厄運得以逆轉。

  全程目睹這場奇跡一樣逃難旅程的范德法特為之絕望,亞細亞聯邦有這樣的天才,誰能匹敵,雜魚不僅僅在地上駕駛機甲,進攻華麗難逢敵手,他到了天上指揮起戰艦來,還能這般的無師自通,且花樣百出。

  這,這簡直太過分了,我更情願死在海盜的手上,范德法特郁悶的嘀咕道。

  有幾道白光閃耀,那是敵人惱羞成怒后,從一百五十萬公里外,向著基隆號進行的發洩性的攻擊。

  后視畫面上,那幾道白光快速向著戰艦而來,光速之快本無法追逐其軌跡,只是高聚激光的光柱凝而不散,在宇宙中是這樣的醒目,而被攻擊戰艦急速在前,它在后。

  所以又一幕令人驚嘆的場景出現了。

  一道有可見首尾的光柱在飛快的延伸,真空中達到30萬每秒速度的高能粒子光束從側面看,就如工兵部隊操作下的鐵橋被打開一樣,向前向前再向前。

  而從正面看,畫面上那個點在幾秒之內則變成了圓圈,然后就此固定了半徑,光柱又好像一根桌球桿一樣狠狠的捅了過來,但它來時的路太漫長了,當它好不容易追上目標時,已是它力量的尾聲。

  所以,當它最終撞擊在防護罩上,濺起一陣無關痛癢的能量波動后,這根百萬公里長的桌球桿或者橋梁便化為了基隆號官兵們視網膜上殘留的一道璀璨光環,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一道光束打來,又一道…

  能想象的出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張漢承心情輕松的大笑起來:“那群家伙這是瘋了吧。”

  笑聲一片,可霍成功說:“長官。”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霍成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必須要提醒張漢承:“長官,卑職以為,敵軍如此大規模進攻的動向,必定已為聯邦所知,不出意外我們的援軍很快抵達。”

  “你的意見是?”張漢承看著霍成功。

  范德法特懶得去分析,他只想聽雜魚怎么說,反正雜魚肯定是對的。

  霍成功道:“卑職觀察星圖F-K區域之間,除了兩條主要通道外,有不穩定通道三條,有商務通道五條,但他們都無法容納戰列艦這樣級別的艦艇通過,所以我們只要堵住一頭,我想敵人就有大麻煩了。”

  “怎么堵?”

  “卑職以為,我們通過蟲洞后,立即布置機雷,主炮鎖定通道出口便可以了,如果運氣好。”霍成功一笑:“這群被拉上鉤的家伙,會被我們以一艦之力埋葬半數以上。”

  “你說了算!”張漢承手一揮。

  霍成功大窘:“卑職惶恐。”

  但這時,他對面的張漢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忽然嘆了一口氣,因為在張漢承逃脫災難並能反攻敵人的喜悅之中,無法掩飾一份對天才怎么不歸海軍所有而起的深深失落感,所以他嘆道:“真遺憾,你不能永遠屬于我們海軍!”

  “卑職只是,湊巧。”

  “不。”張漢承搖搖頭:“我並不想問你的來歷,以及你獲得這些知識,甚至實戰經驗的途徑。”

  “……”

  “我只想說。”張漢承看看左右:“我認為霍中士完全有資格指揮我們獲得最終的勝利,而不僅僅是無力的逃竄,他的表現已經征服了我,而你們呢?”

  “是的,長官。”海軍軍官團隊異口同聲的道。

  于是張漢承側身一步,並對著霍成功舉起了手,鄭重其事的行了一個軍禮,他認真的道:“閣下,很榮幸能在您的麾下作戰,請!”

  “請!”

  基隆號戰列艦的指揮團隊所有軍官肅立,他們之中最年長者已有四十八歲,最年輕者也有二十五歲,霍成功不由楞在了那里。

  但當他看著這些前輩們一雙雙真誠的眼睛,和他們臉上充滿欣賞的笑容后,楞了半響的他終于重重的一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張漢承讓出的總指揮位,然后他對他暫時的部下們大聲的道:“諸位,我們終將獲勝利!”

  “是的,指揮官閣下!”

  在戰爭狀態下,生死存亡之際,發生于亞細亞聯邦海軍戰艦指揮艙內的雖違反常理,但異常莊嚴凝重的指揮權交接場面,讓歐羅巴年輕的學員們,包括他們的長官都幾乎窒息,他們仰望臺上。

  站于一邊的吳媚和許約,她們已為這激蕩著男兒鐵血豪情,和如山般信任的場景深深震撼,她們眼中,穿著筆挺軍服的霍成功,此刻氣吞萬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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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語雙關

  但指揮臺的霍成功卻已經在想下一步的問題,之前藏拙便是尋死,所以現在藏拙也晚了,而現在霍成功想的已不僅僅是逃。

  雖說屢變主意可能會讓人產生一種不信任,但是掌握了所謂指揮權的霍成功,還是認為,自己的目的升級也許該在升級一些。

  因此他看向了戰場信息欄。

  他看到,通過努力,現在戰艦已經獲得了穿越星際通道的安全時間,但敵人還在緊追不舍,看著航圖上兩個方向而來的敵艦,和熱成儀顯示的代表主炮射擊的一道道白線,霍成功知道,敵人並未死心。

  他們不顧一切的,以如此大規模的團隊深入亞細亞腹地,想以有心算無心,將己方一次擊毀就遠遁,但陰差陽錯之下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現在主動權已經在亞細亞一方,不過霍成功相信敵人絕非愚蠢,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再不撤就永遠別想逃離這里了。

  可對一個軍人來說,任由敵人隨意進出聯邦的星區,這是奇恥大辱,而被敵人埋伏算計導致自己拼命逃竄,這對霍成功來說更是奇恥大辱,何況霍成功能想到,若是這些哥薩克的家伙為自己牽制,而被俘虜的話,會對聯邦以后的行為,好吧,直接說吧,會對許崇志將軍的下一步有怎樣巨大的幫助。

  所以霍成功想留下他們。

  他拼命的在想著,同時將FK的全星域圖調了出來,簡稱星門的星際通道還有三十八分鐘的飛行時間,艦上的能量足夠,一切武器彈藥儲備也足夠,便是機雷都還有一百二十枚之多。

  不過只靠這些,無法戰勝敵人,而穿過星門,恐怕敵人也就徹底失去了追逐的勇氣了,最最嚴重的問題則是,聯邦現在的局勢下,援軍會什么時候到呢?

  該死的和平時代,該死的及時天網未開啟時,只有天曉得沒什么實戰經驗的聯邦軍隊能不能在敵人失去耐心之前出現,不知道首都真正局勢的霍成功忽然覺得頭疼,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戰艦正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在宇宙中疾馳。

  就在這時,張漢承的副官張克稟報道:“指揮官,敵艦要求通話。”

  來自一百余萬公里外的電訊,在宇宙中已經漫游了一段時間了,紅頭發的約瑟夫肺都要等炸了,而聽到這句話的霍成功從自己的思緒里抬起了頭來:“接。”

  副官立即執行了命令,從頭到尾沒有看張漢承一眼,他並非不尊重自己真正的主官,而是因為這里是軍隊,霍現在是唯一的指揮官。

  于是,畫面閃耀,約瑟夫看到自己的敵人出現了。

  然而,在霍面前的畫面上的約瑟夫卻目瞪口呆,他的軍官團隊也同樣如此,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他們面前的出現的敵人指揮官,居然是一位十六歲的,亞細亞血統的,少年中將。

  對,中將。

  這是范德法特閣下干的,在霍成功下令接通時,范德法特突然跳了起來,沖了上去給霍換上了自己的軍銜,所以,約瑟夫才傻眼。

  看著這一幕的約瑟夫想,開什么玩笑,隨即他怒的臉色漲紅,這一定是敵人的詭計,可霍成功沉穩的神態和冷酷無情的眼神又令他的懷疑又為之動搖,他甚至忘記了開口說話,只在驚疑不定,霍成功卻開了口,看著畫面上的敵人指揮官,霍成功冷冷的道:“對于你這樣的失敗者,我沒有興趣去了解。”

  “……”

  沒等約瑟夫反應過來,霍成功已經不屑一揮手,副官張克立即就切斷了聯系,戰艦里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喝彩,范德法特大聲的道:“酷!”

  這就是真正的騎士風采啊,隆美爾滿眼的星星,他對霍成功剛剛展現的風范崇拜的一塌糊塗。

  霍成功不過淡淡的一笑而已,他把目光又注視到了星圖上,張漢承看著他的表情心中一跳,不是為現在他習慣了的這個少年英才的不凡,而是因為他感覺到霍成功試圖要做什么決定。

  剛剛他結交指揮權,是因為戰艦已經獲得安全時間,而具體駕駛也是由自己部下控制,所以他才敢托付所謂的指揮權,其實是給予霍成功榮譽,但現在看來,霍似乎真的有些想法?

  張漢承沿著他的目光看去,星圖已經偏離航道,上面正閃爍著幾顆資源星,就在這時,約瑟夫又來了,已經拿定了主意的霍成功抬起了頭來,對著張漢承的副官道:“拒絕視頻,用文字回復,內容如下,記錄。”

  他有著校官對下屬很自然的戰地反應,威嚴有度。

  張克連忙肅立:“是。”

  霍成功口述道:“告訴他,紅發的小妞,還是滾回你的波羅的海去賣屁股吧,然后關閉單向文字訊息接受。”

  張克微微楞了下,連忙憋著笑道:“遵命,長官。”

  艦內也哄堂大笑,可霍成功隨即就開了口:“諸位。”

  他根據自己的所想,分析了敵人的行為,而后看著張漢承:“長官,卑職不甘心敵人就這樣逍遙而去,若能牽制住他們,並擒獲他們,我們就將獲得第一例海盜入侵實證,和國家報復行為主動權,所以,卑職想征求長官們的意見。”

  一聽他這么說,戴安瀾等人全來神了,歐羅巴學員們也滿臉興奮,霍又想干什么?海軍軍官們則一楞,他們無法控制的看向了自己真正的長官張漢承,因為按著霍成功的意思,似乎要冒險,而張漢承可是要承擔真正責任的。

  張克忍不住想,長官會怎么做呢,年輕的他渴望報復!

  而一聽霍成功的話,張漢承就不由哀嘆,自己今天是瘋了吧,竟然一激動就交付了指揮權,面對他極其欣賞的霍成功他又不忍心喝斥,所以他皺起眉頭看向了范德法特,再看看霍成功,他意思已經很明顯。

  但范德法特走了上來:“你準備怎么做?”

  吳媚叫了起來:“霍成功!”

  “不,吳,這是男人的事情。”范德法特卻制止了吳,因為痛恨自己在戰斗狀態被當成保護對象,這對于他來說也是恥辱,他早就憋不住了。

  然后他看著霍成功,和張漢承道:“請闡述你的計劃,閣下。”

  “遵命,將軍。”

  霍成功指著面前的星圖,前往星門線路1.2.5位置上的F22六子星系的鐵資源星,資料顯示,這是一顆已廢棄的資源星,而它和其余資源星一點不一樣的是,它曾經被聯邦先輩們當成殖民居住星來對待過。

  可是后來發現,該星的壽命已盡進入了尾聲,地殼運動劇烈,地表環境惡劣不值得耗費巨資去改造,才放棄轉而變成鐵礦來對待。

  但這顆星球有大氣層,有海洋,還出現過低級生命,完全可以說是古地球晚年的真實寫照。

  指著它,霍成功道:“卑職想改道直取這顆行星,在半球繞行時,放下救生艦埋伏其中,而后我軍繼續前進,該救生艦在敵人通過后穿過星門,立即聯絡這里。”

  霍成功拉過了星門對面屬于許昌星區的世界,靠近許昌重地的星門不遠處,就有一顆名為岳陽的殖民星球,那里有許昌軍區第三集團軍航空兵團駐扎。

  然后他指了指時間,系統顯示,十三個聯邦基本時間后,便是中午十二點。

  霍成功告知張漢承:“每天這個時候,校長會和首都聯系,即時通訊會打開。”

  范德法特估算了下,改變航道后,不出其他狀況的話,救生艇穿越蟲洞抵達那里,大概需要半個飛行小時,他在想,霍成功已經指示光腦折算了救生艇航速下的飛行時間和基本時間比值。

  結果折算為,行星上的基本時間六個小時。

  氣急敗壞的敵人除非撤退,只要他們不走,便是許昌軍區的海空軍出動,也能和他們抗衡了,太空戰爭就這樣的無趣,如果你的速度足夠你的能量足夠,只要拉開距離便是再多的敵人也無法摧毀你,因為宇宙太大了,無邊無際。

  而星際時代的科技水平,使得一次補充能量就夠戰艦輕輕松松飛上一個月時間。

  但這是那一位外賓將軍在做餌冒險啊,偏偏那家伙一臉巴不得的樣子,張漢承郁悶極了,雖然說這樣沒有什么危險,可凡事就怕萬一。

  霍成功能懂他為難的原因,他並不認為張漢承是無膽之人,他相信張漢承是因為他要承擔的責任才束縛了情緒只想求穩的,所以霍成功道:“如果他們跑了,我們也只好認了,不管怎么說在援軍沒有到達之前,卑職認為我們只能看著他們跑掉,您看怎么樣?”

  “你很理智。”不甘寂寞的范德法特堅決站在霍成功這邊。

  張漢承苦笑起來,他一苦笑,指揮室內卻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原來人同此心,那么現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此次任務最具危險性的救生艦由誰去呢。

  “我。”吳媚道。

  霍成功才不理她,霍成功看著張漢承:“卑職請長官決定。”

  “你是指揮官,我是空軍!我駕駛小型戰艦的記錄是優。”

  “來人!”

  “在”戴安瀾和蔣子恆大聲道,霍成功擺手:“給我把吳媚中尉押走。”

  隨即一步跳到了張漢承身后,張漢承也連忙阻攔住了氣瘋了的吳媚,張漢承喊道:“服從命令。”

  她也不想想,一群男人怎么可能讓她去冒險呢,張漢承直接回頭指派出了人選,范德法特則很紳士的背轉身保護著霍成功,可他心中卻在和自己做不停的斗爭,他情不自禁的想,我為什么不直接去阻攔美麗的吳呢,然后他又說我不能那樣,但他又控制不住的問自己我為什么不去呢,最終他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只是想趁機擁抱美麗的吳,你太卑鄙了…

  霍成功仰望著他陰晴不定的臉,不知道將軍他怎么了。

  還好,吳媚終于被豁出去的戴安瀾和蔣子恆拽走了,他總算松了口氣,但他隨即發現許約居然在偷笑,就在霍成功惱火的瞪著許約時,張克提醒道:“長官,那家伙已經發了幾次聯系申請了。”

  霍成功立即道:“告訴他,他的身材太差了,老子不感興趣。”

  一句雙關,纏綿過的人都懂,許約頓時又羞又氣,啊,這個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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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1.成長的天空

  而半分鐘后,另外一個人也因為這樣一句話而又羞又氣。

  那位身高兩米的紅發巨人,在哥薩克海盜團伙中以暴烈性格著稱的約瑟夫在看到屏幕上這行大字后,憤怒的掏出了火藥槍,他氣急敗壞,欲把面前的光幕擊碎洩恨。

  砰的一聲,彈頭呼嘯著穿透了他面前的光幕,打在了五十米外的鋼鐵艦橋護欄上,旋即折射的無影無蹤,艙內人人給嚇得面色發白,但發洩了怒火的約瑟夫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對自己的副官瓦西里道:“命令別連科夫艦隊立即回歸本陣。”

  “大人。”

  “既然追不上了,那我們就該回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系統提示:敵艦變向。

  什么?約瑟夫皺起了眉頭,界面上敵人戰艦果然開始變向,敵人竟然向著星門側位的一處六子星系而去,他們這是在干什么,約瑟夫大惑不解。

  因為這次變向,敵人和別連科夫艦隊的距離急劇縮短,別連科夫艦隊立即調整了方向,現在他們相距已縮短至于112萬公里,也就是說,瘋狂逃竄的敵人將自己辛苦多時的成果就此放棄。

  而那艘基隆號戰艦再想獲得安全通過時間已經不可能了。

  “他們這是想拖住我們。”瓦西里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唯一的答案,對方若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又何必如此呢,約瑟夫不由獰笑了起來:“他們就這么有信心,在我們殲滅他們之前,他們的戰艦能夠抵達?”

  “上校,他們怎么聯系他們的援軍呢。”

  “追。”

  約瑟夫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改變了指令,決意吞掉這只自投死路的魚餌,再消失在茫茫宇宙中去,別說亞細亞正在內亂敵軍何時到來是個未知數,就算來了,自己的戰艦有別連科夫這樣的替死鬼跟隨著,逃脫掉根本不成問題。

  他的副官也笑了起來:“既然這樣,讓別連科夫緊跟,我們屏蔽信號,從另一條路包抄吧。”

  他的手指著六子星系的另外一端,而他手指的另外一側,別連科夫艦隊和對方戰艦一前一后拉出了一個長弧,弓背的盡頭已經沒入了F22恆星的光芒中。

  “還真追來了。”張克撇撇嘴。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移交指揮權給自己長官的那位年輕人,霍成功當然要移交回指揮權了,在拉了機雷玩了心跳后,人家張漢承上校以及一幫海軍軍官當真就一無事處,什么也要靠自己這只雜魚?

  做人豈能不知進退。

  霍成功在張漢承完全同意后立即跑開了,他用的理由是要去洗手間,張漢承啼笑皆非,暗自也為雜魚的老道而贊嘆,他現在已完全不把霍成功當雜魚晚輩看待了,開什么玩笑,世上哪有這樣種類的雜魚。

  他倒也理解了,怪不得國防派他來陪同,范德法特不覺得被輕視反而異常高興,瞧瞧吧,那些圍著霍成功的歐羅巴學員,哦,還有古德里安副官,對了,這小家伙現在都有自己的副官了,國防真是了不起啊。

  張漢承在感慨,霍成功則在頭疼。

  沖動真是魔鬼,自己一句調戲的話,許約那傻丫頭現在又面對著墻壁坐著了,話說生氣起來就自己罰自己面壁,霍成功真不知道許崇志將軍怎么教育培養她的,他有心過去但眾目睽睽,尤其不解風情的隆美爾糾纏不休。

  “霍,你怎么想到的。”

  “霍,你的大局觀為什么這么強,你是怎么培養和訓練的呢。”

  “霍,你為什么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霍…”

  “好了,孩子們,讓你們的偶像休息一會兒行嗎?”范德法特擠了過來,趕走了這群家伙后他自己卻問道:“霍,誰教你的。”

  “卑職,卑職真的是突然想到的,這很簡單啊。”

  “是啊,是啊,很簡單。”范德法特心酸的看著他,隨即變臉:“很簡單?OK,請大聲的對著那些貴國的海軍長官們說,這太簡單了,隨便哪個都…”

  “長官,長官,你這是干什么?”

  霍成功才開口,范德法特就露出了狐貍一樣的微笑,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露陷的雜魚,他在想你不心虛你緊張什么呢,范德法特就此一言不發,還得意的揚了揚頭。

  可他做夢沒想到,無奈至極的霍成功居然抱怨起來了,雜魚不滿的看著他:“將軍,這確實是我突兀想到的,自然而然的反應,將軍你這樣可不厚道,這,這樣的話會影響我們的士氣的。”

  范德法特頓時傻眼了,善于打官腔的小雜魚給我扣了一頂攪亂軍心的帽子?邊上的吳媚撲哧一笑,范德法特回過頭去攤開手:“吳,我對他這么好。”

  吳媚白了這位風度翩翩的風趣男人一眼,她對著霍成功示意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那紅唇向著一個方向,她是示意霍成功去看看許約,可范德法特認為這是在飛吻,他受夠了,他忍無可忍的壓低了嗓子:“你們也顧忌顧忌那位小姐的感受吧,我注意到她坐在墻角好久了…OH,NO。”

  轟隆一聲,室內人人大驚失色,吳媚中尉將范德法特將軍推倒了?

  就連許約也驚的回過頭來,然后急忙跑了上來,吳媚僵在了那里俏臉嚇的發白,她剛剛是一時惱羞成怒,但沒想到將軍閣下正好歪斜了身子,結果將軍一推就倒,甚至連帽子都摔掉了。

  古德里安也僵硬在那里。

  作為職業軍人和忠誠的副官,任何膽敢傷害將軍的人都會被他在第一時間撕成碎片,可是,可是此情此景似乎是將軍以一個平常男人的身份調戲了一位女士才遭遇了這般尷尬,那么將軍是活該?他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霍成功連忙去扶,可跌的灰頭土臉的范德法特的道:“不。”

  他自己來,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拍拍衣褲站好,吳媚嚇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吳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將軍,我。”

  “將軍,您不要緊吧。”許約連忙道。

  “呃。”

  范德法特悻悻的聳聳肩:“我並沒有生氣,我拒絕霍,那是因為我完全可以自己爬起來。”

  “對不起將軍,我太無禮了。”吳媚含淚道歉。

  “沒事情,沒事情,哈哈,沒事情。”范德法特郁悶的打著哈哈,善良的許約在保護她的情敵,作為男人的霍卻老道的回避在一邊,雜魚真是可惡啊,范德法特對霍成功瞪了一眼:“你心里一定很高興吧。”

  霍成功哭笑不得。

  “是不是?”范德法特卻不放過他。

  霍成功干脆道:“是的,長官。”

  “什么?小雜魚!”范德法特這就沖了過去,掐住了霍成功的脖子晃了晃,然后他自己也笑了,他說:“你真了不起!”

  拍拍雜魚,他就淡定的走到了一邊去了。

  許約疑惑的看看他,看看霍成功,再看看他,霍成功簡直氣瘋了,范德法特分明在“洩露天機”,好吧,霍成功上去抓住了許約的手,然后對吳媚道:“來。”

  “啊?”吳媚吃驚的看著他。

  “走啊。”霍成功一把也拉住了吳媚的手,然后在倒了一地的男人們之中穿過,走了出去。

  范德法特簡直不敢相信,他回顧左右,他詢問張漢承:“亞細亞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不,不可能吧?”張漢承也傻眼了。

  若是約瑟夫知道,前方的敵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會掉頭就走的,這仗沒辦法打。

  可他不知道。

  所以別連科夫艦隊正在追逐,而他的艦隊換了方向,開始從星系的另外一面向著這邊繞行,並且在電子艦的幫助下完全屏蔽了自己的信號,他們消失了。

  基隆號上很快得知了這個狀況,從羨慕狀態清醒過來的張漢承不屑的搖搖頭,他命令戰艦繼續前進,而這時,隱身救生艦也已經準備完畢,只等十二分鐘后抵達該星上空,繞過敵人注視后,便進入大氣層潛伏。

  如此時刻,基隆戰艦內卻依舊一片輕松,指揮長官們更關心的是,那位天才怎么處理這一夫一妻制以來困惱了男人們N年N代的最大感情問題。

  那三位至今還沒有回來。

  范德法特終于有了點后悔,自己怎么能這樣呢,霍一定會被打的頭破血流的。

  古德里安則覺得將軍這是閑的太久了,上次將軍干出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情還是在五年前,他的一位法蘭西情人登門拜訪將軍夫人的時候。

  被將軍夫人買通的古德里安本以為將軍學會了束縛自己,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總像個孩子一樣,當面臨人生里第一個敗仗時他竟然這樣的沉不住氣,真是的。

  古德里安埋怨的看著將軍,霍有麻煩了,全是你,范德法特努力回避他的目光。

  可其實他們全想錯了。

  因為幾分鐘后,霍成功就趾高氣昂的回來了,並無恥的走到了范德法特的面前,范德法特咳嗽了一聲:“她們?”

  “哦,她們在休息吧。”

  “……”

  張漢承看不下去了,作為軍人他很欣賞霍,作為男人他很費解,另外作為指揮官,他認為自己戰艦指揮室內充斥著愛情的味道,並且還是在逃亡途中,這實在太過分,他喊道:“霍成功。”

  “到。”

  霍成功連忙跑了過去,張漢承瞪了他一眼,霍成功小聲道:“范總以為我和吳有什么,他剛剛要吳和我照顧許的感受,吳才生氣的,其實根本沒這么回事,所以,所以吳氣壞了。”

  “這樣啊。”張漢承的手指在界面上無意義的滑動,皺著眉頭做深思狀。

  別人以為兩位是在討論戰術。

  “是的。”霍成功一本正經的小聲道:“于是我剛剛和許說明白了,然后我們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他這么認為,我們就要讓他大吃一驚,我們決定了在他面前表現成我們確實如他所想的,並且相處親密無間。”

  張漢承的手指一頓,他驚駭的看看身邊的霍成功,忽然覺得自己簡直瘋了,自己在指揮臺和一只只有自己一半歲數還不到的小雜魚討論怎么演戲,以及如何去玩弄一位外賓的感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無力的警告:“不要太過火了。”

  “是,長官。”

  “這並不是命令。”

  “卑職明白。”

  “我不是贊同的意思。”

  “卑職明白。”

  張漢承有力的一揮手,徹底結束這個瘋狂的話題,他指著前方的目標礦星:“敵人已經失蹤一隊,他們的軌跡不外乎是從這里到這里,我決定在戰艦跨越該星后,向下而去。”

  霍成功一言不發,張漢承奇怪的看著他:“現在藏拙太晚了吧,我在征求天才的意見呢。”

  霍成功不好意思的一笑:“宇宙如此遼闊,我們隨便飛就是,只要不超過自己返程的能量下限就行。”

  “你講的很對。我另外還有個想法,這里向下而去,然后直行,一千光年外就將抵達許昌行星,哦,我不是說我們這樣飛過去,沒有星門,我們飛到老也不會抵達的。”

  霍成功也笑了:“卑職知道長官不會這樣想的,卑職洗耳恭聽。”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那是因為即時通訊很快會打開,我們必須通報敵人的詳細位置,沿著那個方向,五個小時后將經過許昌星區的幾處礦業星和一條商業通道,那里救生艇也可以通過。”

  “長官深思熟慮,兩手準備是對的。”

  “我叫你來不是要聽你的恭維話的,我想聽到你的意見。”

  “可,可卑職不懂這些。”

  一聽這句張漢承火大了,還什么是你不懂的,世上最可恨的事就是,想刨根問底對方卻云里霧里,張漢承瞪著霍成功:“難道你是第一次登陸戰艦?”

  “卑職是第一次。”

  “霍中士,算了,我並不是想打聽國防的機密,你干什么。”張漢承一愣,因為霍成功解開了自己的個人終端,而后接入了他面前的分屏,將自己詳細信息行為記錄全部復制。

  “卑職,確實第一次登上戰艦,之所以剛剛第一時間發現敵人,那是因為系統提示的原因,而后的判斷並不出奇,我們唯有回到距離最近的星門,至于機雷加速,只是妄為,沒想到起了效果。”

  霍成功道:“長官,卑職承蒙您欣賞,賜予特殊的榮耀,之所以接受是為了全艦士氣,但要卑職這樣一個小孩子來向您這樣海軍資深艦長提出戰術意見,這真是太為難卑職了,卑職絕非敷衍,卑職字字由衷,發于肺腑…”

  “好了好了。”張漢承趕緊讓他閉嘴。

  有什么可說的,終端信息記錄絕無偽造可能,霍成功確實第一次登上戰艦,他甚至是第一次飛上天,今日之前他的飛行記錄是0,機甲駕駛記錄是2,等等,張漢承指著這里:“你一人破三甲時,是第二次駕駛機甲?”

  “是的,但卑職在天網和訓練中使用過無數次。”

  “不,我說的是實體駕駛。”

  “是第二次。”

  好,下一個問題,張漢承問道:“你一周時間打破了聯邦機師記錄?”

  “是的,那只是巧合。”

  再一個問題,張漢承咬咬牙問道:“你執行了AA任務,獲得一等功?”

  “是的,那是校長栽培,卑職其實…”

  “各位。”張漢承大聲道。

  下面全體轉頭,張漢承上校指著霍成功:“大家請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很多年后,當你們向你們子孫講起今日時,你們將為今天能和他,我們未來的,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三軍總司令並肩作戰而感到自豪。”

  下面哄堂大笑,霍成功狼狽不堪。

  可張漢承一本正經的道:“我沒有開玩笑!”

  他大聲的道:“一周學習打破聯邦雙記錄,並獲得AA任務一等功,第二次駕駛機甲,便擊敗三名中尉機師打破防御森嚴的許昌行營,第一次登艦就帶領我們完成了不可思議的突圍,並制定下完美的誘敵計劃,而大家要記住,他,霍成功,才十六歲,那么他二十歲時什么樣子,他三十歲時呢,到他五十歲時他又會是什么樣子?”

  張漢承直接將霍成功的記錄發給了每個人部下。

  霍成功急的要去阻止他,張漢承眼睛一瞪:“站好,你現在還沒到三十歲呢。”

  霍成功無可奈何,只好站好了。

  “看完了?”

  “是的,指揮官。”

  “現在,誰還認為我在開玩笑?”

  “沒有,指揮官。”

  “各位長官,各位長官,卑職只是。”

  但張漢承再次讓他閉嘴了,然后張漢承繼續道:“這次我們能夠完成計劃,並殲滅敵軍的話,我,海軍上校基隆號戰艦指揮官張漢承,將率領全艦一千二百三十名官兵,聯名上書海軍總司令丁汝昌將軍,以及軍部,為你請功,我一定要使你這樣的少年英雄名揚天下。”

  說到這里,他狠狠的摟了摟霍成功:“太他媽的妖孽了!這是你該得的,千萬別客氣。”

  “長官。”

  “不許客氣!”

  “是,謝謝長官栽培。”

  對此,邊上今世軍銜已封頂的老男人范德法特將軍幽幽的嘆了口氣,十六歲的霍啊,他以征服一千二百三十多名男人為開始,揚起了勝利的風帆,駛向了無邊的星辰大海,一部史詩也許會就此誕生,而他也將如亞歷山大,如亞瑟王,如凱撒…

  不,范德法特突然在心中咆哮了起來,這該死的小雜魚還令人發指的,同時,征服了兩個女人!

  因為他看到了剛剛走進來的吳媚和許約,那一對姐妹花現在正並肩站在那里,她們在用癡纏而熱烈的目光看著同一個男人,最要人命的是,她們竟然還親昵的手拉著手。

  霍成功悄悄的,得意的看了范德法特一眼。

  可霍成功並沒有注意到,目前為他光芒籠罩的隆美爾在角落里又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因為這一幕讓本發誓人品要超過他的隆美爾徹底動搖了,成長的天空中竟然閃出了這樣一道亮麗的風景,最終,令他為之神往。

  長得禍國殃民的隆美爾就在想:其實這樣也是可以的吧,這樣才好吧,恩,這樣多好,反正那么多人想上我,好,我要超過他!

  神落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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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聯邦軍隊在前進

  但不管這角落里的小家伙怎么折騰,現在的霍成功還是沒注意到他,完成了惡作劇的霍成功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無意的舉動,竟然改變了隆美爾的人生觀。
  若他知道只會撞墻。

  現在霍成功正在忙著看張漢承面前界面上的顯示呢,此時界面上那顆F22廢棄礦星已經接近了,系統提示戰艦還有三分鐘就能正式抵達該星上空。

  而從鏡頭上已經能看到這顆暗紅色的星球全貌了。

  那顆星球周圍有仿佛日冕一樣的東西在翻滾不休,那是因為該星的地表已經完全的破裂,沸騰的巖漿無休無止的在上奔流,被蒸騰揮發的海洋霧氣絕大部分還為引力束縛,于是它們變成了狂熱的風,在行星范疇內呼嘯。

  鏡頭很近,時間也很近,但該星實際距離戰艦還有數百萬公里。

  視線離開鏡頭,從前面的觀察窗看去,正前方的那顆星球與它所圍繞的恆星相映生輝,六子星系中仿若出了一對孿生兄弟一樣,如此美景在前,卻那般兇徒在后,霍成功嘆了口氣:“長官,如沒有戰爭該多好。”

  “這算不上戰爭吧。”張漢承道,一邊按下了指令:“哥舒翰上尉。”

  許昌海軍基地海軍陸戰隊隊長哥舒翰道:“在。”

  “一切小心。”

  “是,長官。”

  演變為該星顏色的小型飛船中的哥舒翰緊了緊安全帶,戴上了全息頭盔,他將在五分鐘后,脫離母艦進入大氣層中去潛伏起來,他打開了全屏蔽鍵,霍成功面前的界面上,這個區域停放的救生船立即消失了。

  而這時,張漢承已經將目光投向了追蹤的敵人。

  敵人還在幾乎不變的遠距離之外,另外一撥敵人無影無蹤,看著這一幕張漢承心中暗暗后怕,不是范德法特建議吳媚操作,然后陰差陽錯下,在敵人完全準備好之前發現的話,敵人一旦依靠電子艦隱藏起來,突然殺出那就完了。

  險啊。

  一邊的霍成功提醒道:“長官。”

  回過神來的張漢承連忙在線路上作出了選擇,根據光腦計算,戰艦躍過該行星后只要微微改變一個角度,就將完全屏蔽對方的遠距離鏡頭掃描,那么救生船的脫離就不會被發現。

  于是戰艦立即做出了微調整。

  太過漫長的行為線路的微微變化絕無可能引起敵人的懷疑,別連科夫根本就沒注意這0.0001的角度差,他現在被自己的團隊吵的頭也大了,因為喀秋莎號上人人惱火的是,約瑟夫在隱藏行蹤之前要求自己繼續保持顯行狀態飛行,這種作為魚餌的滋味豈能好受?

  他的參謀們認為這樣太危險了,強悍而無禮的約瑟夫並不討人喜歡,除了大本營的格蘭布斯基長官之外,他不討任何人喜歡,但海盜的世界里只要強大,只要富裕,他就會有足夠的追隨者,別連科夫的團隊甚至認為,約瑟夫這是要借機收拾他們。

  “頭,你應該強硬起來。”別連科夫的副官席爾瓦喊道,他激動的指著界面:“長官,這里可是亞細亞境內,我們如此追逐還有什么意義?說不定約瑟夫已經掉頭走掉了。”

  “這不可能,格蘭布斯基會撕碎他的。”

  看到自己的頭還為對方解釋,席爾瓦氣急敗壞:“就算他沒有走掉,那么這樣下去追逐不到敵人我們該怎么辦,難道一直追下去嗎,我們本該在伏擊失敗的一刻就離開。”

  “出發之前,格蘭布斯基告訴我們,亞細亞正在內亂。”別連科夫搖搖頭:“敵人不會來的這么快,你也不必心急,等到敵人來了我們再隱藏也不遲。”

  席爾瓦指著微縮圖上兩大星門,堵住這兩邊的話,我們難道永遠在這片廣闊的星空里流浪嗎,可就在他為自己那不敢爭權的長官氣的雙唇發抖的時候,別連科夫卻再次搖搖頭。

  席爾瓦終于失望至極無話可說,他氣沖沖的正要轉身走掉,並暗自發誓假如自己能活下去的話,一著陸就離開別連科夫這個廢物,其余的參謀也紛紛欲離開,他們無不帶著失望的眼神。

  但別連科夫突然道:“隱秘信號,十分鐘后抵達那顆星球時,我們撤退。”

  席爾瓦猛回頭。

  別連科夫對他微微的一笑:“耐心點,小子。”

  “頭。”

  “等約瑟夫追上來,而我們通過星門后。”別連科夫用力的一揮手,此刻他臉上再無之前的猶豫不決,別連科夫冷冷的道:“格蘭布斯基將和他的兄弟在地下相聚。”

  “頭?”席爾瓦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但別連科夫已經道:“執行命令吧。”

  席爾瓦和參謀們面面相覷一番,他們再看此刻的別連科夫,眼中已經多了一些畏懼,原來比起動輒殺人的約瑟夫,不易動怒的別連科夫才是不動則已一動除根。

  但清除格蘭布斯基的人是誰呢,難道是他?心中浮現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后,席爾瓦不敢再深想他已經覺得陌生的頭兒的秘密,他恭敬的帶人就此退下了,坐在那里的別連科夫淡淡的一笑。

  可他並不知道,就在這時,在這片星域的另外一邊,他不知道的一幕正在發生。

  以一艘銀黑色的戰列艦為首的戰列編隊,正氣勢洶洶的撞入星門,很快,又是一艘,然后又一艘,再一艘…緊接著的是巨大的航母。

  而在第一艘戰列艦的指揮室內,丁奉和甘寧正面沉如水的坐在那里,兩個人一臉淤青,他們對面的張自忠也是鼻青臉腫的。

  是的,他們打架了。

  在三個小時前。

  因為在致遠號即將完成起飛準備之前,丁奉接到了父親的命令,等待航母編隊一起行動,這讓已經等了幾個小時的張自忠終于暴跳如雷。

  不過丁奉就是和他再鐵卻也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

  最終兩個人吵了起來,甘寧知道張自忠心里火氣,他干脆主動一拳打向了張自忠,他當然不奢望這樣能壓制張自忠的火氣,他只是想讓他發洩出來,順便自己先發洩一下而已。

  果然,張自忠立即回了他一拳,然后甘寧就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長官丁奉和張自忠打了起來,一直到兩個人結束他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

  但這樣確實有效,張自忠平靜了。

  然后戰艦終于得到了命令出發了,在外太空和航母編隊回合后,得到了親自出馬的丁汝昌的命令后,致遠號以及其編組電子偵察和攔截艦便一起急速在前。

  一直通過了星門,一直到現在。

  現在他們只在等待偵察掃描的結果,這次海空軍聯合,只首都就出動了兩個特裝航母編隊之外,還出動了三十艘電子偵察艦。

  三十艘強力電子艦將形成大范圍掃描陣型,信號將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全面覆蓋面積達一千八百萬平方公里的范圍,組成一張全面鋪開的網絡,從星門開始橫掃該星域,雖然一千八百萬縱橫比起廣闊宇宙不過大地上區區一角,但已經足夠探查出敵人了。

  因為敵人艦隊就算沒命的飛,也絕不可能飛過這么寬闊的范圍。

  電子偵察艦正在編隊,正在展開,張自忠和丁奉他們則目不轉睛的看著,看著它們在漸漸成形,在開始掃描,信息共享接通的一刻,致遠號上的視窗里,出現了N倍的繁星。

  丁奉立即伸手將非人工信號全部屏蔽,于是屏幕再次黑暗了下來。

  這時,鎮遠號航母光腦被接通,接通的一瞬間,偵察系統主機更換,電子偵察艦的掃描能力便再次增強了。

  對此,約瑟夫是一無所知的,他現在正在憤怒。

  因為那該死的別連科夫竟然消失了,違背他的命令消失了,他發出的通訊也沒有回音,而敵人那艘孤零零的戰艦還在遙遠的前方囂張的飛行著。

  約瑟夫憤怒的道:“給我繼續聯絡別連科夫!”

  “是。”同樣憤怒的瓦西里大聲的道。

  而別連科夫的消失,也影響了另外一個群體,那艘戰艦上的官兵們。

  “真希望他們還跟著啊。”

  他的副官張克郁悶的道,沒有配給電子戰艦跟隨,只靠戰列艦本身的掃描能力,是無法在五十萬公里之外掃描出屏蔽隱身的敵人的。

  這種敵人明明在后,卻不知道在哪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哪怕知道敵人不可能出現在前方,但如芒在背又忐忑前路,這種人類內心的恐懼很難克制,尤其在這茫茫的宇宙中,天曉得什么時候路過一片莫名其妙的區域,就會迷失了。

  他這些擔憂在理論上是很有可能的,因為戰艦現在飛行的航道是偏僻廢棄的古舊通道,說不定上次有人類的戰艦通過,還是在盲人摸象的開拓時代呢。

  越想越怕的張克趕緊的甩了甩頭,他想把這些不詳的念頭甩出去。

  除了他,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擔憂。

  惟獨霍成功沒有,這個自戀的家伙認為老天爺讓自己再活一次,就不會不給自己一個明白的句號,霍成功在想,就算死,我也不會無聲無息的死去的,所以這家伙竟然還笑了起來,他還笑出了聲。

  張漢承一愣:“你笑什么?”

  “啊,卑職看到這里,我們再飛行三十光年竟然就到古地球了呢。”霍成功指著微縮圖上被標的異常醒目的太陽系。

  “這是金木水火土?”霍成功仿佛很好奇的道:“我還是在課本上看過呢。”

  其實他“早”已去過,而張漢承道:“我去過。”

  “真的嗎,長官,地球是,哦這里,藍色的。”

  “想去看看?”張漢承笑著問道。

  霍成功疑惑了:“難道有通道。”

  張漢承大笑起來:“不,我們就這樣開過去,我相信六十年到八十年后我們能看到。”

  被他擺了一道的霍成功嘿嘿一笑,但眼神閃閃,他分明很想再去看看,于是閑極無聊他這就將古地球的圖片調了出來,但就在這個時候,張克忽然看到自己的通訊儀上有閃動。

  “靠,真他媽的煩人。”張克罵道,他以為又是來自后面那個紅頭發的怨婦的要求,他準備切掉,可就在手指落下的時候他忽然一驚,什么,這是及時通訊信息!

  他不敢相信也無法克制,他立即大喊了起來:“長官!”

  霍成功為張克這聲充滿了感情的嚎叫而嚇的魂飛魄散,艦內人人如此,就在張漢承眉毛皺起時,張克直接就接通了大屏幕,他聲嘶力竭的喊道:“即時通訊!”

  啪!

  吳媚手中咖啡杯落地,溫熱的咖啡灑了她一身,但她根本不在意的站了起來,她身邊的許約,范德法特,隆美爾,以及室內指揮團隊全部站了起來。

  大屏幕在跳動,閃動不停,信號模糊,可人人都分辨的出一行大字:呼叫基隆號,呼叫基隆號,請回復,請回復。

  “我方平安,敵艦在后,請指示!快。”張漢承大吼起來,張克急忙對著耳麥重復,一發完他立即移交通訊權為長官所有。然后回身示意。

  張漢承緊張的看著屏幕,張克則已經在查閱,並急速匯報道:“長官,這是F22廢棄礦星區的通訊站信號,距離三百萬公里,來自十秒前。”

  系統:信號斷絕。

  張漢承心在狂跳:“最近的通訊在哪里。”

  張克連忙道:“最近的通訊在前方FS5.3位置,F6商業通道口,預計抵達時間二十五分鐘后。”

  隨即張克強調:“我剛剛的信號已發出,我剛剛的信號已發出。”

  聽到這句話,張漢承立即毫不猶豫的道:“用霍的方式,不顧一切加速前進!”

  一回身,張漢承按住了霍成功的肩膀:“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在預計時間之前,援軍必能抵達。”

  是的,按著他們的設想,要在最少五個飛行小時后,援軍才可能出動,不過現在…張漢承激動的笑了起來,艙內也是一片歡騰,及時通訊居然打開了,誰能想到呢。

  而也就在這時。

  許昌星區F星門內,一道主炮的光芒射出后,一艘接一艘的巨大戰艦出現在了這片區域中。

  許昌軍區,在接到緊急警報后,魏虎臣立即利用自己的人脈,不顧一切的調動了一艘航母,和一組航母編隊附庸的三戰列艦編隊為先鋒,向著這里而來,同時,許昌軍區南軍分區的兩列航母編隊也向著這里緊急出動,它們將在五個飛行小時以后抵達。

  因為軍部下達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除了這里,該星域兩端,各即時通訊,各監視端點也全部開啟,可以說,天羅地網已經布下。

  這是注定不會安寧的一日,在許昌,在星空,在首都,在聯邦的每個地方。

  在軍部五芒星大樓內,許崇志默默站在那里,丁汝昌陳納德一出,李廣在外,他則坐鎮中樞,而此時此刻誰還敢計較說許崇志已經不是軍人了呢?

  民眾已經知曉此事,群情洶湧。

  如霍成功了解的,戴振鐸善勢。

  戴振鐸第一時間公布了這個消息,于是此事已不僅僅是許崇志等人的家事,不僅僅是外賓安危之事,更是聯邦國家,全體公民的大事。

  聯邦千里萬里星空,任由海盜長驅直入,若無內鬼怎么可能,防御聯邦北方星域的第一軍區已為千夫所指,但現在首要還是要找到敵人。

  長街上游行吶喊的學生們,電視屏幕中咆哮如雷的主持們都只有一個聲音:“殲滅敵人。”

  全文明理事會駐聯邦特使張伯倫目睹全部經過,新羅馬駐聯邦大使肯尼迪強烈譴責海盜無恥行徑,歐羅巴大使英格蘭人布朗更是憤慨,作為范德法特的好友布朗不顧形象的在新聞發布會上暴跳如雷,他強調海盜們都該被絞死。

  歐羅巴來訪的軍事代表團團長,米爾斯將軍則什么也沒說,也沒有在人前出現,他並非不關心那個老花花公子的生死,相反,他此刻已經在丁汝昌將軍的身邊,他親自參與了亞細亞的這次軍事行動。

  約瑟夫對這些卻依舊一無所知。

  無知也是福,是因為無知他才充滿了勇氣。

  生活在時而分崩時而聚合,幾如戰國時代的哥薩克亂勢中的約瑟夫,看慣了倉皇失措的商艦和偶爾落單戰艦。

  但過去戰無不勝的他的思維,其實還停留在匪徒的階層。

  國家力量下的大兵團組合的威力又豈是他能想象,他在自負的同時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為什么哥薩克人如此強大,卻一千年也無法撼動亞細亞聯邦呢。

  而誰又能想到秦時代結束后的軍方前所未有強硬的亞細亞,竟然會有這樣大的決心,他們竟然調集了五航母編隊,達亞細亞海空軍三分之一的龐大力量,欲將這里封鎖呢!

  這是聯邦從星際時代以來,第二次調動如此規模的軍隊,上次還是八百六十年前,那一次武裝力量的數量有超過,但質量遠遠不如今時。

  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即時通訊指揮下的戰斗。

  所以,便是神,也不可能靠兩組深入敵境的戰列艦編隊,從這樣的天羅地網中逃竄出去。

  是的,他們想也別想!

  突然,已發現敵人前度行蹤留痕的基隆號戰艦內,副官甘寧大叫起來:“看。”

  隨著他的緊急切換,大屏幕上一行字幕閃現,指揮部下發捕獲的及時通訊系統信息:我們無恙,敵艦在后,請指示。

  信息來源-基隆號

  在這個瞬間,整個艦隊,整個星海都已沸騰,丁汝昌的大手一揮,聯邦艦隊,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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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HO

  此時,在基隆艦內,電子聲則正在不斷的滴,滴,滴…
  “不要著急。”張漢承看出了自己副官的緊張,他低聲吩咐道。

  張克點點頭,但還是一臉緊張的在拼命調試接受,此刻戰艦正以更超之前的速度向著FS5.3通訊站點而去,現在全艦每個人都明白聯邦正在尋找他們,聯邦已經發現了敵人,只要能接通,那么援軍就會很快抵達。

  而霍成功已經退到了角落里,安靜的坐著。

  許約和吳媚則按著約定,令人發指的坐著他的左右。

  戴安瀾和蔣子恆作為忠誠的副官昂首立于他身后,值得注意的一點是,至今范德法特先生沒有將自己的中將肩章取回,所以年輕的中將在指揮室的地位更為凸顯。

  他在笑,發自內心的笑,范德法特懶得看他,但霍成功笑的原因卻是因為他認為,許在首都一定已占據了些主動,對于自己的判斷霍成功很有信心。

  不然即時通訊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打開呢?

  “你覺得最近的援軍會在什么時候到達呢。”聽完了霍成功的理由后,許約問道。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霍成功微笑著低聲道:“我想這個時候援軍已經出發了,敵人穿越航道既然被察覺,呼叫已經開始,軍部怎么可能隱瞞消息呢。”

  “到下一站就知道了。”被他鎮靜的情緒感染的吳媚道。

  “是的。”霍成功輕輕拍了拍許約的手,從她們之間把目光投向了指揮臺,指揮臺上的張漢承正在發出一聲聲指令,以他的方式,靠機雷的反作用力,人工加速再加速,在真空宇宙中無限制的提速前進中。

  不多久,張漢承下達了減速命令,因為在十二枚機雷的幫助下,戰艦只進行了十六分鐘的航行就接近了FS5位置。

  而隨著他的命令,全艦官兵都豎起了耳朵。

  滴,滴,滴…通訊正在接通中,大屏幕上那寬闊的讀取條在緩緩的吞噬著人們的耐心,一點一滴,轟!

  一道主炮毫無意義的向著這里射來,從遙遠的一百五十萬公里之外。

  張漢承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而同時破口大罵著的是紅發約瑟夫,站在庫爾斯克號的艦橋上,約瑟夫咬緊了牙關:“誰開的炮?”

  他的手下們面色灰白。

  “加速,加速!”約瑟夫又咆哮了起來。

  因為基隆號正在減速,敵人在減速就是被追上的最好機會,約瑟夫知道敵人如此反常只因為一個可能,那就是去聯絡亞細亞軍方,但約瑟夫不在乎,他一定要在對方的援軍抵達之前徹底的擊毀對方,然后他將回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那該死的別連科夫!

  轟!又是一道白光砸在了基隆號的防御罩上。

  敵艦已經現形,在急速前進,而敵人的偵查艦隊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包抄而來。

  “長官,敵人7艘戰艦正在組隊前進。”

  “加大防御罩力度,以艦身阻攔通訊點位置。”

  “是。”

  張漢承招手:“霍成功,別那么閑!”然后指著自己的副駕駛位,霍成功苦笑著只要走了上去,而張漢承已經在檢查自己即將發放的全部情報。

  這時,屏幕上的讀取條信號線越來越清晰,已達三度。

  轟!轟!敵人的副艦聯合主炮攻擊了。

  歐羅巴的學員們有些坐立不安,但戴安瀾和蔣子恆依舊平靜的站于他們的長官夫人們身后,眼皮也不眨一下,看到他們表現的龐培惱怒的咳嗽了一聲,提醒各位同僚鎮靜下來。

  系統:敵艦一編進入一百萬公里范圍內,警報

  系統緊急警報:敵主力戰艦進入一百萬公里范圍內。

  讀取條-還有五分之一。

  基隆號已經減速至了時速六千公里以下,即將進入通訊點覆蓋半徑之中。

  約瑟夫咆哮如雷:“一隊繞行,探查並擊毀對方通訊點,我艦加速前進。”

  “是。”

  與此同時,許昌號航母上的宋缺將軍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副官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得到基隆號第二步消息,但他和每位海軍官兵都堅信,很快就能找到基隆號了,來自F22通訊點的訊息證明,基隆號向著古地球方向而去,行蹤已經得到理論上的確定。

  如今,鋪天蓋地的電子網已經撒開。

  突然,副官大聲道:“長官,發現敵人蹤跡。”

  宋缺凝目看去,一隊戰艦正沿著許昌號的電子偵察網的右側,六百萬公里外向著遠處的星門疾馳而去,副官問道:“長官?”

  “不去管它!”宋缺大手一揮:“繼續尋找基隆號。”

  別連科夫渾身冷汗,他瞠目結舌的看著龐大的亞細亞航母編隊,三艘戰列艦二艘巡洋艦五艘導彈驅逐艦,N艘電子偵察艦,亞細亞人瘋了吧?

  “頭。”

  “快走,快。”

  “是。”

  別連科夫艦隊在茫茫宇宙中,抱著后怕拼命向著遠方而去,它們和許昌號重裝航母編隊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別連科夫突然咬牙道:“立即明碼聯絡約瑟夫,告訴他敵人向他那邊去了。”

  他的副官席爾瓦一愣,別連科夫掏出了配槍:“執行命令!這是我們逃命的唯一機會。”

  “是。”席爾瓦也恍然大悟。

  便在此刻,一聲滴,基隆號主機系統:即時通訊接通。

  系統積累信息在瘋狂的翻動著:基隆號,基隆號,基隆號…

  “我是基隆號,我是基隆號!”張克對著耳麥大聲喊道,同時按下了信息傳送命令。

  而這時,基隆號已經為對方三面包圍了,敵人的7艘戰艦,左三右四,身后接近八十萬公里范圍內的主力艦也已經追了上來,張漢承在張克聯絡的同時,對著屬下們在下達了左右射擊的命令。

  就此,基隆號上的炮聲終于打響。

  除了艦首火力之外,兩側和后側位置所有火力全開,張漢承直接將權限下達到了戰艦所有個人,任何人,哪怕廚師長也有資格扣動扳機。

  于是幾乎一瞬間,除了機雷之外,導彈,光速,鋪天蓋地向著兩側已經后方掃去,一枚枚導彈和一道道光束從中而去,撕扯帶動了防御罩的藍色光幕,將宇宙照亮,將每個官兵的臉都照亮。

  這片沉寂無數年的世界中,仿佛有一顆新的恆星在誕生一樣,是因為基隆號成為了對方的火力的焦點。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宋缺的聲音響起:“我是宋缺,已知你們位置,十分鐘后抵達!”

  “長官。”

  張漢承聽到了,張漢承接過了通訊權大聲道:“卑職張漢承,報告長官,我艦已為敵人追至,但預計還可抵擋二十分鐘。”

  “立即脫離戰場。”

  “遵命長官。”

  可通訊才斷張漢承卻長笑了一聲:“不去管那些雜魚,給老子回頭,主炮對轟!”

  “是!”

  而就在基隆號官兵士氣如虹火力全開之際,數十萬公里外的約瑟夫卻嚎叫了起來:“別連科夫這個雜碎!”

  因為他面前的系統:約瑟夫,敵人已向你方向而去,約瑟夫,敵人已向你方向而去…

  沒有時間,沒有數量,沒有一切具體情報,還暴露了老子的位置!約瑟夫怒火中燒:“別連科夫這個雜碎……”

  但他的下一句是:“前進。”

  因為敵人既然在調頭,那就撞上去,這是最好的機會,竟然還有這種**在炮火中懸空首尾變向?約瑟夫掃了一眼面前的雷達圖,一百二十萬公里之內並無敵人,既然如此,他決定就這樣殺過去,再跑路不遲!

  炮火在紛飛,浩大的宇宙這個區域中,無數電波和致命的光束在交錯,雙方的導彈拽著尾焰仿佛繁星點點,時而在屏幕上相撞泯滅,或是落于防護之上引起狂潮。

  但你便是再猛烈又如何呢,我們大局已定!

  站在臺前的霍成功看著他面前那數據表上的曲線峰值突起再突起,就好比一曲慷慨激昂的樂章正進入高潮,偏偏一切又幾乎無聲。

  另外一處屏幕上顯示,亞細亞龐大的航母編隊已包抄而來,兇悍而無知的敵人卻還在不顧一切向前向前再向前。

  張克終于忍不住提醒道:“長官,敵人在急速靠近…”

  他擔心轉向會失去主動權讓敵人躍過逃走,可對此,張漢承不過又一聲冷笑而已,這多好辦啊,用霍的方式嘛,他道:“于左側六號區排放兩枚機雷,在安全距離立即引爆,主炮加速蓄能!”

  隨即他大吼一聲:“3.2.1!機雷發射!”

  霍成功聽的瞠目結舌,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兩枚機雷已經急速從發射管中射出,兩秒后,當機雷脫離了防御罩范圍時,戰艦左舷前側六號機炮位上的海軍中士王賁立即扣動了手里的按鍵,一秒鐘后一道光擊中了旋轉的機雷。

  轟的一聲巨響,機雷的碎片穿透了防御罩,重重砸在了戰列艦的左側外裝甲上,這是開火以來的基隆號的官兵們聽到的第一聲真正意義上的,物理撞擊發出的巨響。

  整個戰艦因此瞬間蕩起,艦首揚了個角度,又在光腦重力水平儀控制下復位,就此此時,張漢承又一聲怒吼,同時他瘋狂的扳動了主控手柄:“右滿舵,主炮瞄準!”

  瞬間,戰艦龐大的身軀頂著無數的光束,靠著近距離機雷引爆產生的作用力,以爆炸點向右三百公里位置為中心,只在區區二秒鐘之內,就完美的完成了一個懸空首尾變相。

  代價則是,基隆號防御度能力降為B級。

  這一幕讓急速而來的約瑟夫目瞪口呆。

  扶住了護欄的他看著對方的戰艦先橫于太空之中,拽著防御罩濺起的大片波光,然后竟然就如一把巨劍一樣對著自己掃來。

  他之所以還微微踉蹌了一下,是因為對方轉向時一個細微的抬頭角度,引起了系統避讓程序的本能反應,于是他所在的戰艦不由自主的抬高角度,以改變飛行避讓撞擊,徑直向著基隆號上方沖去。

  光腦太靈敏…約瑟夫臉色劇變之際轟的一聲!

  是看著這直中敵腹的機會,張漢承狠狠扣動了主炮扳機!

  1.5秒之內,三十五萬公里外疾馳而來的庫爾斯克號被基隆號主炮于近距離擊中,防御罩爆出熾熱白光的同時,庫爾斯克號艦艇也不由再次抬起。

  但還沒等它落下,對方的十二枚導彈便已再度近身。

  密集而連續的爆炸引起的戰艦無法避免的起伏中,踉蹌的約瑟夫一眼看到了在他的指揮臺屏幕上顯示出,有龐大的對方戰艦編隊,和航母編隊呈現扇型,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將電子偵察放出糾纏敵人,結果導致敵人近身才被發現的約瑟夫終于醒悟,快逃!

  但他前方,那該死的家伙,不!

  又一片密集的火光閃耀,戰艦內響起了淒厲的警報,因為他們前方的敵人竟然噴出了不知道多少的機雷。

  庫爾斯克號就這樣一頭撞了上去,約瑟夫欲哭無淚,對面那家伙難道是個機雷控嗎,他逃的時候拉機雷,他轉向的時拉機雷,現在堵路也拉機雷!

  “上!”約瑟夫面色蒼白的狠狠拉動方向,不顧一切的將庫爾斯克向著對方戰艦的正上方拉起,哪怕現在防御罩已經被打的幾乎崩潰,他也不管了,逃,只有那個方向是唯一的機會,沖過去就是天堂。

  雙方距離急速接近,一個幾乎靜止,一個呼嘯而來,短短三秒鐘后,巨大的庫爾斯克號戰列艦的艦首已經在急速低頭的基隆號的駕駛艙內投下了一片陰影。

  它的實體已經即將壓入了基隆號的防御罩范圍內。

  急促的警報聲響起的瞬間,所有觀測窗裝甲自動閉合,所有戰艦內通道自動急速關閉,分區供氧系統緊急啟動,而張漢承面前的大屏幕上,閃現出雙方交匯后的推測影像,猩紅的一片區域是雙方即將相撞的地方,范圍將涵蓋小半個艦首!

  張漢承急促的下令:“左側十二號……!”

  但他話音未落,已有一聲近距離的巨響,將戰艦內每個人都震的魂飛魄散。

  又是雜魚,跌坐在地上的范德法特亢奮的嚎叫了起來:“SHIT!”

  他剛剛目睹,霍動若雷霆,瞬間躍過了護欄,一把推開了一位軍官,在張漢承下達命令前,就將戰艦右側的鐳射重炮向上扣響,于是重炮狠狠的擊中了庫爾斯克號的下腹部第三引擎位置上。

  能量源就此引爆,雙方都已經接近崩潰的防御罩就此崩潰。

  可是這劇烈的爆炸是從庫爾斯克號內開始的,火焰翻卷舔過了基隆號的上層裝甲,而爆炸引起的一陣劇烈動蕩充斥在雙艦急速接近的艦體之間,瞬間便將雙方的距離推開……

  這時,警報聲再次響起。

  但取代紅色一級,重要區域相撞警報的,不過是基隆號十二區裝甲破裂的藍色三級警報。

  便在這刺耳的警報聲中,太空中的這兩艘巨大的戰艦,就如古代戰場上對決的古典騎士們一樣,他們疾馳相對並刺出手中長槍,結果一人落馬,一人負傷。

  人仰馬翻的,是現在艦內不停吐出火焰,在半空中翻滾不休的庫爾斯克號;負傷遠去,就此投入自己友軍保護之中的,則是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的-聯邦海軍基隆號!

  目睹整個過程的宋缺激動的站了起來:“張漢承,你好樣的!全軍前進,俘獲敵人。”

  “是。”全體官兵齊聲吼道。

  這時公共頻道內響起了張漢承的聲音:“報告長官,剛剛並非卑職的功勞。”

  “…誰。”

  “是霍!”范德法特搶過了耳麥:“你們的三軍總司令霍!是霍!”

  “Who?”摸不著頭腦的宋缺用蹩腳的英語問道。

  強大的光腦對他的發音無能為力,干脆于基隆號戰艦的大屏幕上閃現一連串的胡,虎,弧,湖,戶的英文字幕提示,看的莫名其妙的范德法特歪歪頭,什么嘛,他立即強調:“不是虎,是霍!”

  “Who?”空軍少將宋缺瞥了一眼身邊憋笑的海軍少將邱若涵,這就惱羞成怒的用中文開國罵了:“**的是誰?張漢承這海龜崽子呢。”

  范德法特大怒:“SHIT,我是范德法特中將,**的又是誰?”

  宋缺大驚失色:“對不起長官。”

  聯邦海軍上下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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