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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三拾伍]機戰英雄傳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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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7 02:35:59
10.雜魚的靈感再閃光

  第二天,她一直到中午也沒有出現。
  到晚上,她還是沒有出現。

  而第二天晚上,天網中傳來了消息,紅色哥薩克明智的退出了這一州,對此田伯光惱火萬分,他惱怒的罵道:“這群沒種的家伙,我還以為他們一夜之間做好開戰準備了呢。”

  但這種結果是可以預期的。

  在天網沒有升級之前,戰爭的方式還停留在決斗,和小規模方面,城池防御還只是擺設,如此的話紅色哥薩克不退才怪,他們就算號稱第一大公會,也絕無能力挑戰整個國防機師。

  但霍成功知道不久之后,天網的一切就會全面升級。

  並將娛樂部分和戰斗部分直接分割。

  然后將下放城池要塞基地等防御體系于玩家,並將增加海空軍種系列,使得戰爭不再單純是地面機甲部隊的事情,一切都將真正的立體化。

  到時候天網中就可以購買,建造一切逼真的大型武器裝備,后來甚至發展出了虛擬軍校和大型軍火企業。

  這時,已經有玩家注意到了,今天登陸天網的163之中,出現了那位星海銀狐的身影,細心的玩家還發現之前的赤騎兵消失了,他們不由猜測兩人是不是一個人?

  霍成功可沒什么心情去幫他們解惑。

  抱怨了幾句的田伯光也沒有,他看著隆美爾是很有壓力的,同時有一種說不出的傷心,這個號竟然給雜魚了,問題是以后他和將軍就會失去聯系的,這樣的大事還能不讓他傷心嗎?

  但放在他們面前的還有很多事,既然紅色哥薩克退出,戰前允諾就要開始劃分,還好16集團軍負責的只是D城幾十處城堡,基地,出發點附近的安頓事宜。

  其實弱肉強食的天網中,國防做這樣的事情並無實際意義,玩家們就算拿到了契約,以后還是要面對其余玩家的挑戰,但最起碼,玩家們能從中明白一點,這里沒有壟斷。

  可事實呢?

  事實是,昨夜混亂之中已經有很多新的公會借著遠征浪潮組建,這些擁有龐大財源和強大戰力的公會都來自國防,但這次無人能知了。

  比如渡邊,在戴振鐸的權限照顧下,渡邊要做的就是,丟出契約,換馬甲買下契約,D02城堡以及下屬基地轉眼還是為他和他的馬甲部隊所有。

  小人物永遠只能看到表面,就好像那位新聞頻道的播音員,就算她掌握了一般民眾也無法得知的些訊息,也絕無可能會想到紅色哥薩克最終的退讓,只不過使本邦換了一個主人。

  霍成功覺得這些無可厚非,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學會手段,才能獲得勝利,單純的理想主義者永遠沒有出頭的可能。

  至于誰是正義?已知的結果讓霍成功從沒有迷失過方向。

  這個晚上對于他來說,有些無聊,但他的悠閑也僅僅只有這一天,因為第二日凌晨,胡歸庭終于將這個世界上第一架雷霆全配載了。

  陽光照耀在威武的雷霆身上。

  持著盾,背負組合式長槍,腰鎖戰斧配著主炮和鐳射槍的鋼鐵巨人,今天給予了所有觀看者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說那一夜,他只是醒來的話,這一刻,雷霆已經步入了他的黃金歲月。

  有裸機檢測為基礎,機甲全配置狀態下,主要是檢測運行中的武器性能,和冷兵格斗演練而已。

  今天,國防出動了一架制式甲。

  這種實戰霍成功是沒資格再行參與了,哪怕他實際上實戰經驗還超過現在在場下的張自忠和鄧伯方,他也只能在觀測臺看著他們對練,而他眼中的兩架機甲是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輕手輕腳,看著這一幕霍成功無奈的搖頭。

  在這個年頭,就算國防這樣的重點機師學院,在使用實甲方面也是很吝嗇的。

  但和平時代就是這樣。

  人們無法想象,機甲這樣的高科技結晶,這樣值得任何人愛護的昂貴武器,會被軍火企業加班加點,成千上萬的制造,然后送去戰場,再成千上萬的毀滅。

  在現在,就算在演習中,因為過于激烈的舉止而導致機甲損壞,那你就等著吧。

  可未來,機師們驕傲的卻是自己用壞了幾架,打爛了多少。

  想必現在的人們更無法想象未來戰爭的模樣,要知道文明在進步,戰爭的規模和方式也在提高。

  霍成功還記得,在3029年的雙子星戰役,那是大戰爆發后規模最大的一次登陸作戰,聯邦制定了奪取該星的戰略規劃,調集了十個裝甲師,三個重裝航母編隊,和五十萬步兵部隊的力量,與該星防御部隊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大戰過后,整個星球一片狼藉,蔚藍天空中空天戰機劃過的痕跡縱橫交錯久久不散,大地上山丘平原為鋼鐵洪流踐踏成一片狼藉,哥頓熱海上白色的霧氣已經變成了翻滾的紅云。

  只那一戰,聯邦損失十萬軍人,其中六千機師,一個航母編隊打殘,其余武器裝備能源消耗無數,就物資損耗方面而言遠遠超過古地球時代的二戰。

  並且由于大規模動用電磁瞬移技術,而引起了該星磁場混亂,海嘯,地震,仿佛末日。

  他回憶著這些,他身邊的胡歸庭看了看他:“感覺不夠來勁?”

  霍成功連忙搖頭。

  “反正我是覺得不夠來勁,可又不能來真的。”胡歸庭道。

  設計師總希望看到自己制造的武器性能全開的模樣,他確實覺得這樣沒有意思,對方不全力攻擊,怎么能測試出戰斗狀態中機甲防御的具體極限呢?

  理論總要靠實際數據佐證,才成經典啊。

  胡歸庭慫恿道:“國防有的是錢,你去和校長說說,要他們放開手腳嘛。”

  霍成功傻了才去說,持寵而嬌的人永遠沒有出息,他這就扯道:“胡先生,我忽然在想,將來能不能設計一種子母機甲。”

  “什么意思?”胡歸庭立即為他吸引了。

  話說雜魚的思路閃現著絕對天賦的光芒,誰敢小視呢?胡歸庭身邊的人也豎起了耳朵,霍成功解釋道:“我聽說曾經有人想模擬過去的遙控機器,設計出機師遙控機甲戰斗的系統?”

  “那個早被淘汰了,自從一千年前,能量罩和全球防御系統,乃至電磁激光等武器大規模運用后,掠食者之類的武器就失去了存在價值。”

  “那是因為距離遙遠太易被干擾吧,並且空戰型就靈活性而言確實不行,他們的行為半徑太大。”

  “你到底什么意思。”胡歸庭急壞了。

  “100M是機甲部隊的理論編隊距離,其實部隊編隊是50M為間距的,不僅僅因為防御聯合原因,還因為該距離內無論什么復雜環境,機甲單機之間通訊都不可能受到影響,也就是說。”

  霍成功看著胡歸庭:“機甲擁有傀儡僚機,裝置有操作系統同步讀取,戰斗時同步模擬主機戰斗戰術動作,但又用攻擊實效,必要時還可設定語音輸入程序,預先設計戰術,出其不意攻擊敵人或者保護主機。”

  “……”

  “不可以嗎?由于該機無需駕駛艙預留,所以體型可以縮小在6M甚至更小,相反配置還可提高,多了一道同步讀取的中轉,也等于給機師一個保護,可以AB路循環,突然遙控僚機做出超過他水平的戰術動作…”

  “桑切斯特學院的達爾文先生早年確實有過如此設想。”胡歸庭盡量語氣平靜的道,還有一句話他不想讓雜魚太得意,因為他覺得雜魚想的比達爾文當時放棄的設想要可行很多。

  可霍成功怎么會得意呢,戰時,正是達爾文傷心于自己制造的機甲,造成如此殺戮,他重新撿起了過去的想法片段,而后將其完善的,霍成功陣亡前,僚機配置已經逐漸流行,但諷刺的是,達爾文的好心,只帶來了更大的殺戮。

  這時霍成功又道:“對了,是不是可以先放下這個,你知道懸浮理論嗎?靠重力相斥還是什么人為建立引力場,也許可以制造大引力場內的個體衛星式防御系統。”

  “……”

  “你看,雷霆的移動式防御點已經展現了這種可能,我由此延伸想象,是不是可以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研究出衛星式防御體系呢,單獨的防御能量供應,兩個透明的罩自動環繞機甲。”

  胡歸庭拿筆速記中。

  可霍成功卻不說了,胡歸庭眼睜睜的看著他,霍成功攤開手:“看什么啊?我說完了。”

  他確實是說完了,這兩點都是今天有感而發,可以合乎邏輯的說出來的,再說這兩樣要研制成功也絕非一日之功,繼續說那就成賣弄了,隆美爾事件后他不會再干了。

  但這種戛然而止,把胡歸庭氣的,他開始都沒來得及記呢,但現在他擔心自己的回憶會不會有錯,若是少記雜魚一個字,恐怕繆之千里!

  “你再說一遍。”胡歸庭纏著他,霍成功頭大如斗:“剛,剛剛順嘴說的,我都迷糊了呢。”

  “雜魚!”

  “真的,你不知道靈感來了這么一說,你要我回頭再想,我還真覺得好亂。”

  “不行。”胡歸庭就像要糖吃的孩子,滿地打滾。

  兩個人突如其來的爭吵驚動了魏虎臣,魏虎臣看著霍成功被胡歸庭揪住衣領推在墻壁上的模樣,他揚聲問道:“胡先生,他又惹你生氣的?”

  “啊,沒有,沒有。”胡歸庭趕緊收手,忽然他想起來了,他問道:“校長,這里的記錄能給我看看吧?”

  “當然可以。”

  不過魏虎臣自然也很奇怪,他干脆走了過來詢問,胡歸庭泱泱的道:“霍成功剛剛靈感來了,我沒來得及記。”

  “恩?”

  雷霆就在眼前,魏虎臣也來神了,他驚奇的看看霍成功,胡歸庭這樣子證明那些靈感不是小事,他取過了胡歸庭匆匆寫的兩行,僚機理論和人工引力衛星防御系統。

  “什么意思?”魏虎臣問道。

  胡歸庭立即豎起了耳朵同時瞪著雜魚,魏虎臣問你話你敢說記不得了?

  偏偏雜魚真敢,霍成功為難的看著魏虎臣:“校長,我剛剛只是看到機甲實戰放不開手腳,然后說著說著就說了點,我現在自己都迷糊呢。”

  偏偏魏虎臣相信他。

  魏虎臣點點頭:“靈感一閃而過,但能抓住就是好事。”

  說著他還打趣道:“看來以后要給你隨身裝配錄音設備,不然胡先生又要和你發火了,哈哈。”

  胡歸庭尷尬的也笑了笑,魏虎臣這就命令參謀去調剛剛霍成功說話的那段錄像,並使用唇語系統配上字幕,胡歸庭大喜:“好,好,這樣好。”

  “胡先生也是在為國防,胡先生是個真干事的人啊。”魏虎臣贊道。

  一句話觸動了霍成功,是啊,胡歸庭這段時間以來實在不容易,有所感于是霍成功有所發,他道:“校長,卑職有件事想請示校長。”

  “你說。”

  “胡先生有意讓他的孫子加入國防,卑職,卑職冒昧了,卑職覺得胡先生為國防事業如此盡心,是不是能請校長考慮考慮。”

  “這有什么問題?完全可以。”

  邊上的胡歸庭感動的看著霍成功,這種話他是不好和魏虎臣說的,雖然他和許崇志能說上話,可是許崇志現在不在國防啊,胡歸庭一心就想讓孫子和霍成功一期,最好還是一個班。

  霍成功果然知道他,霍成功這時又道:“可是校長,今年的招生已經完成了,胡先生的孫子要入國防就要等明年了,卑職覺得,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校長…”

  雜魚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魏虎臣回的則干脆:“李賁。”

  “到。”

  他立即就交代了下去,胡歸庭在一邊開心的連連致謝,他一生三大願望,開發劃時代的機甲名留青史,孫子有出息,孫子追到許約,現在最后一項改成了孫子跟隨霍成功,如今幾乎全實現了,他能不激動嗎?

  那邊的檢驗也已經結束,武器的運行沒有問題,對固定或者移動靶的射擊也達到理想效果,對防御機甲的攻擊在數據推測時也顯出了良好的效果。

  安排了這件事的魏虎臣就去忙了。

  胡歸庭則在那里拉住霍成功,反復叮囑,一定要對胡振斌嚴格要求等等等等,以現在霍成功和他的關系,霍成功自然滿口允諾。

  許約和吳媚就站在遠處看著,當霍成功有時候把視線投來時,許約卻總不看他,才不看他,臭流氓!

  “你們怎么了?”吳媚覺得不對勁,她悄悄問道。

  許約這些日在吳媚的刻意拉攏下,已經和她處的很好了,可是那種事情怎么能說呢,她只好道:“看他就來氣。”

  “咯咯,他怎么得罪你的?”

  “反正就是不想理他。”許約驕傲的道。

  吳媚笑著問道:“到底怎么了嘛。”

  “他,他。”許約被逼的沒辦法了,小臉一紅:“他壞。”

  吳媚一愣,然后拖長了聲音:“哦-”

  “不是,不是你以為的。”許約這就心虛了,吳媚大笑起來:“我說什么的嗎?”

  兩個女孩子立即鬧成了一團,國防人人側目,她們才趕緊安靜了下來,霍成功看的納悶,隱約覺得在說自己,他在想,許約這個傻丫頭不會去詢問吳媚自己昨天怎么回事吧?

  心理年齡如大叔的他總控制不住,用看孩子的眼光看許約,他也不想想信息爆炸的年代里,現在的女孩子就算單純如許約,也會悄悄看看一些值得她們好奇的“知識”的。

  偏偏這個家伙卻對“孩子”下的了手!

  這時一位參謀走來,將胡歸庭要的東西送給了他,來的時候,這位參謀控制不住的看了看霍成功,剛剛他制作影像時,全程目的了胡歸庭對小雜魚的虔誠,而就算是親眼目睹,他也覺得這一切簡直太扯淡了。

  可霍成功卻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方向,這位參謀不由也看了過去,然后他也暈了,因為吳媚中尉正撅起了她那性感的紅唇,調戲的許約小姐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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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答案

  就在這時,霍成功聽到戴振鐸喊他們,他連忙走去。
  戴振鐸道:“你們幾個跟我來。”

  霍成功看看身邊,張自忠,田伯光,吳媚,他在想怎么了?卻被戴振鐸帶上了魏虎臣的國防一號機,然后立即向著學院方向開去。

  而一登機,魏虎臣就在說:“哦,公文函已得到首都確認了?”

  “恩,剛剛將名單傳至辦公廳,來一批二十歲以下的機師學員。”戴振鐸說到這里,他回頭看了看霍成功,又對校長道:“據說其中也有一名學員是桑切斯特機師學員的年紀士官長,和他一樣。”

  “哦?叫什么,成績如何?”

  “還不知道,我要他們先傳來?”

  魏虎臣擺擺手:“回去看吧,讓我先想一想。”

  于是沿途無話,人人不語,只有霍成功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握緊又松開,霍成功有些坐不住似的,田伯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聲才讓雜魚老實下來,不多久后,懸浮機抵達了校長室所在樓層停機坪。

  魏虎臣進入辦公室就接過了參謀遞上的文件看了起來,幾分鐘后他抬起頭來:“歐方這次派出了他們軍總參謀長米爾斯將軍領銜的軍事代表團,搭乘威廉陛下號航母,于昨日抵達,目前正在首都進行例行訪問以及交流,根據軍部指示,我校負責接待隨行的歐羅巴桑切斯特軍事學員機師組成員,並進行為期三日的學術交流。”

  魏虎臣想了想安排道:“他們將在下午抵達,該務由戴振鐸長官負責,張自忠田伯光領163配合,吳媚也加入接待組。”

  然后他接著道:“163行動暫告一段落,對方訪問這三天內回歸原先教室。而既然對方派出了士官長帶領的學員團隊,那么這些學員,私下方面就由霍成功來負責接待。”

  “是。”霍成功連忙立正。

  “對方所帶二十學員組,盡是桑切斯特的后起之秀,按交流程序你們將會進行一些相對性的友誼比賽,你會怎么做?”

  “打的他們落花流水!”

  “好,立即去選拔二十人做好準備,這是對方的人員名單。”

  但才出了校長辦公室,一直心神不寧的霍成功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文件,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復件第六行的那個名字,就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樣。

  他立即將文件翻開到了第六頁。

  那個金發碧眼的俊秀少年在對著他微笑,容貌如舊,只是現在的他還有些青澀,不過眉宇之中已顯銳氣。

  這就是未來絕世的名將埃爾文.隆美爾啊。

  3001年出生于歐羅巴聯邦H-23星系日耳曼行星省,一年前被特招進桑切斯特機師學院學習,三個月前獲藍色馬克思勛章,並進入一等班,念力150+,目前軍銜下士…

  當聽到桑切斯特學員來訪時,霍成功就在想關于這個人的一切,只是霍成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隱約的預感是真的,自己竟然真的能在這個年代見到還在少年時的他。

  霍成功站在那里,怔怔的看著他的資料,心中思緒萬千,忽然他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呼:“這個年輕人很帥啊。”

  是吳媚。

  吳媚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文件看了看,她就隆美爾的容貌再次贊美道:“天啊,他就好像精靈一樣,沒想到一個男孩子能漂亮到這個地步。”

  然后她很奇怪的看著霍成功:“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霍成功能說什么呢,他聳聳肩:“沒什么,被你嚇了一跳。”

  “小雜魚,竟然不叫我長官?”吳媚假模假樣的喝斥道。

  是我,我怎么了,吳媚少將在現在也不過是個天真的女孩子而已,可能現在的她看到蟑螂還會尖叫呢,她一定也做過所有女孩子都做過的夢,披上潔白的婚紗和自己的愛人組成一個新家,生一堆可愛的娃娃。

  但,很快來臨的戰爭將把所有人的夢改的面目全非…

  看著面前明眸皓齒的吳媚,頑皮時還透露著一絲少女的嬌憨,霍成功無奈的搖搖頭把腦海里那些不該再出現的畫面甩了出去,但這個動作傷害了吳媚。

  小雜魚竟然用這樣一種長輩才有的姿態看著我?吳媚劈手揪住了霍成功的耳朵:“說,昨天對許約干了什么?害的人家看到你就臉紅,你這個壞小子。”

  “哎呀,哎呀。”霍成功手忙腳亂的連忙先把材料放好,再趕緊抓住了她的手,哀求起來:“疼,疼。”

  “不行,正好陪我去辦公室一下。”

  吳媚才不同情他,竟然一直就這樣把他揪到了電梯里,沿途的警衛們也不顧紀律的對著霍成功紛紛嘲弄,霍成功覺得臉面都丟盡了,但他能怎么著?

  “看來你也不老實啊。”進了電梯的吳媚還在試圖誘供。

  霍成功只好不去搭理她,可看他這樣吳媚又揪住了他的耳朵,霍成功終于受不了她了,他想了想,忽然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用一種很痞的口吻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情人之間的樂趣嗎?”

  “……”吳媚意外之后不由自主躲閃霍成功的注視。

  但隨即吳媚卻惱怒極了,在這封閉的電梯空間內,剛剛雜魚的眼神和口氣,簡直就是在調戲自己,現在居然還敢得意?

  而我竟然被一只雜魚調戲,偏偏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霍成功再次慘叫起來,他大驚失色:“啊,你怎么又來了?”

  “是啊,我就是喜歡打聽怎么著,小雜魚膽子不小,什么人不學學張自忠那個混蛋,流里流氣的!嗯?”

  “沒有啊,沒有。”

  霍成功真的要崩潰了,這時吳媚正將他按在電梯墻上,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一肘壓著他的咽喉,前腿還切入了他兩腿之間,拿出了一副壓迫姿勢。

  霍成功的雙手則無可奈何的半舉著,好像被釘在了墻上一樣,微微后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吳媚精致的臉龐。

  吳媚身高有一米七,穿著軍靴和霍成功差不多高,而現在她紅唇吐出的氣息霍成功都能感覺的到,一陣陣幽香襲人,從這個視線,霍成功甚至能看到她不小心敞開的短袖軍服領口內露出的雪白肌膚,這樣的接觸真要他的小命了。

  偏偏吳媚還在扯著他,好像玩一個大玩具一樣,將他撥來撥去,吳媚在喊:“老實交代,你昨天干什么的?”

  現在耳朵上已經不算疼了,但是…

  怕出丑的霍成功實在沒轍,左手翻出扣住了她的手腕,右肘反壓下吳媚的肘,吳媚猝不及防一下側轉著撲到了霍成功懷里,但在電光火石之間,霍成功左滑步順帶發力,一下將吳媚反轉過去。

  可是這個家伙做習慣了,在反扭的同時還忘乎所以的一頂腰,抱著吳媚的右臂發力並將她攔胸夾起,吳媚一下子被轉的昏頭轉向,突然雙腿騰空,然后失去了重心,她尖叫起來:“啊。”

  霍成功這才醒悟,他心想完了。

  連忙放開也晚了,失去重心的吳媚只能跌靠在他懷里,就算改扣手為托住她也晚了。

  吳媚就覺得剛剛胸口被小雜魚夾的隱隱作痛,腳后跟砸在電梯地面上也好疼。

  還是個嬌弱女孩的她怎么想得到雜魚動作這么粗暴?這時候霍成功的手還在托著她,吳媚都能感到霍成功的手指從后面碰到了自己…

  是的,霍成功也感覺到了,覺得手指傳來的飽滿和柔軟,他更為狼狽不堪,只能觸電似的連忙放手,于是吳媚驚叫一聲再次跌了下去。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外,有人,還是16級的。

  幾個正在等電梯的,可能是替上級跑腿的16級后勤系的女孩子,剛剛要進,就看到了電梯內,秀發凌亂的中尉和手足無措從后面抱住她的雜魚,不,是霍成功!

  她們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而電梯兩個人也是石化一樣。

  天啊,霍成功好又情調,還有膽量,竟然在電梯內調戲的長官站都站不起來?

  一群女孩子連忙立正:“長官好。”

  吳媚大窘,她當然看得出這些女生眼中的笑意,霍成功也窘迫,他在那里解釋:“長官剛剛不小心摔倒了。”

  天下男人總愛在類似的時候說蠢話吧。

  女生們都放肆的竊笑起來,吳媚知道沒辦法解釋,她只能假裝鎮靜的從她們中間走過,這時有一個膽大的女生悄悄的對了霍成功道:“霍長官,你好厲害哦。”

  聽到這句話,本想不做聲走掉的吳媚身子一僵。

  而霍成功臉色也立即變了,他看著那位口無遮攔的放肆學員,沉下了臉來:“你說什么?”

  幾個女生一愣,其余的人連忙拉了拉失言的那位。

  但事關吳媚清譽,吳媚不好說,霍成功又怎么能就此走掉呢,現在不堵口天曉得會被傳成什么樣子,既然如此霍成功也只能繼續冷冷的道:“我將請調該電梯從A坐標至B坐標全程影像資料,以解釋閣下那句厲害之說,並會對此作出處置,而在此之前,幾位給我候著。”

  說完他立即撥了電話,對戴安瀾道:“立即帶本士官總長警衛組。”

  這下幾個女生嚇壞了,她們紛紛叫了起來:“霍長官,霍長官,對不起。”

  “對不起,霍長官。”

  電話里傳來戴安瀾興奮的吼叫,故意打開免提的霍成功聽到了立即響起的腳步聲,和口令,然后蔣子恆在EA大聲的道:“警衛隊集合完畢,請戴副官指示!”

  “立正,待命。”

  于是戴安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長官,請指示。”

  感覺霍成功真要動真格的幾個女生都快給他嚇哭了,尤其是那個亂說話的女生,她一把拽住了霍成功的手:“長官。”

  她又看向吳媚,但吳媚頭也不回。

  她只能可憐兮兮的賠罪:“對不起,我不該和長官開玩笑。”

  “放肆,給我站好。”霍成功甩手喝斥道。

  “長官…我再也不敢了。”

  霍成功沉著臉看著她。

  吳媚依舊站在那里。

  一時間幾個女生覺得此刻的霍成功如此駭人,她們覺得呼吸都困難,而霍成功沉默了一會兒后緩緩的舉起了手來。

  看到這一幕那個多嘴的女生終于哭了:“長官,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長官…”

  她不敢去驚動一定很憤怒的吳媚,她只好不顧一切的沖上來死死抱住了霍成功的右臂泣不成聲的哀求起來,她的同伴們個個都俏臉發白。

  看到她們這樣,霍成功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也沉默下來的戴安瀾道:“解散吧。”

  “是。”

  于是霍成功轉身要走,但那個女生心中忐忑,哪里肯讓他走呢,看她又哭喊了起來,不得不做足了姿態的霍成功心中嘆了口氣:“再有下次,滾出國防,聽到了嗎?”

  “是,我再也不敢了,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今天不知道天高地厚,被那些好色中尉寵壞了的女生總算是見識到了霍成功的另外一面,逃過一劫的她一直到電梯門關上了后,都還在那里淚水橫流。

  她的同伴也人人心中亂跳。

  但她們哪里知道,此時霍成功和吳媚更尷尬,吳媚等他處理完了,暗贊他的老道的同時,她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可霍成功竟然跟在她后面。

  她聽著后面的腳步聲,恨的牙癢,蠻聰明的家伙現在怎么了,你跟著來干嘛?

  她是忘記了自己剛剛的命令了,其實霍成功也想掉頭就走啊,但現在走掉的話以后怎么見面?所以霍成功硬著頭皮跟著,一直跟著吳媚進了辦公室,站在那里不吱聲。

  吳媚低頭去整理文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這種事情太讓她尷尬了,簡直是…她偷偷抬頭,霍成功正看來,吳媚一驚連忙低頭,然后她覺得不對了,她咬著牙回瞪了過去。

  霍成功哭笑不得。

  吳媚還立即擺出了姿態,故作冷漠的道:“以后要記得尊卑。”

  霍成功只好配合她道:“是。”

  說的有氣無力。

  吳媚終于忍不住了,要他快走,霍成功是巴不得,他如釋重負拔腳就走,鬼才在還在這里呢。不過也正是這一頓折騰,讓本為隆美爾到來而心煩的霍成功稍微分了些神。

  他一溜煙的跑回了EA,這時163也已經從演武場返回,這群家伙正在興高采烈的討論剛剛的機甲演練,霍成功步入后他們才消停下來。

  霍成功這就對他們宣布了校長的決定,然后帶著163回到了原先教室,不多久張自忠趕了過來,要過他手里的材料,翻閱起來。

  “田長官呢?”

  “他被戴長官叫走了。”張自忠道,然后他對霍成功興奮的道:“這此交流倒能見識見識歐羅巴的手段。”

  霍成功苦笑起來:“這種走過場的玩意,能見識到什么?不打仗永遠見不到對方的底牌。”

  “…!”

  風吹過他們坐的角落,將兩人之間的材料翻動,一個個名字掠過了霍成功的眼前,他才發現,這次前來交流的二十名學員,除了隆美爾,未來歐羅巴的著名機師龐培也在其中,哦,第三戰區的名將莫扎特也來了。

  還有些人則沒聽說過,不過霍成功完全能理解,不是每個少年英才都有輝煌未來的,就算在機師這樣全憑能力劃分階級的軍種,能名列其中的他們不該是默默無聞之輩,但出人頭地者首先條件是活著,活到最后才是勝利啊。

  “想什么呢?”

  張自忠拿起材料拍了下雜魚,然后奇怪的問道:“你耳朵怎么紅著?”

  “很紅嗎?”霍成功一驚。

  “是吳媚揪你的?”

  “哼。”

  “注意你的態度,雜魚。”

  張自忠再次拍了下霍成功,霍成功都快氣瘋了,今天怎么回事嘛,他泱泱的拿起了材料,喝斥更小的雜魚過來,要他們好好看看資料,然后霍成功對張自忠道:“我請個假。”

  “馬上午飯時,他們一點多就抵達,你去哪兒?”

  霍成功一句話也不說爬起來就跑,回到了EA立即敲響了許約的房門:“出來。”

  “我不在。”

  “……”

  外邊的霍成功為這樣的回答而頭昏,許約自己也在房間里皺起了小臉,想笑又覺得委屈,憑什么自己怕他?門又響了,那個臭流氓在外邊威脅:“我踹門了呀。”

  許約沒辦法,只好打開了門,霍成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了半天就是不說話,許約氣了:“你啞巴呀。”

  “是這樣的。”霍成功正色了起來:“這幾天我們要陪同歐羅巴的訪客,想必有些人要借機做手腳,所以這幾天我不能來陪你了。”

  “誰要你陪呢。”許約頭一偏。

  “你呀。”霍成功拉過了她,拍了拍她的小臉,緊緊了摟著她又緊了緊,許約都快透不過氣了,但忽然之間她覺得霍成功好像有些脆弱。

  對,就是這個感覺,他好像有些脆弱。

  是的,自從看到隆美爾后,霍成功就不能不想起很多,而過去不曾存在于他生命中的許約,是他改變命運最好的證明,一直以來總在想著未來,但刻意避免自己陣亡一刻的霍成功,此時覺得,活著是多么的美好。

  他低下頭去,捧起了許約的臉:“我不會失去的你,對嗎?”

  “你怎么了?”許約不解的看著他,她以為是自己今天不理他,讓他這樣了,所以許約焦急起來:“我今天只是…”

  “不是今天,而是永遠。”

  愣了下,許約連忙點頭:“恩,永遠。”

  是啊,永遠,霍成功看著懷里的女孩,他猶豫了下,問道:“假如有這么一個人會對你構成很大的威脅,但他是位品德高尚值得尊敬的對手,那么,你遇到他時你會怎么辦?”

  許約不解。

  但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眼睛,霍成功已經得到了答案。

  “謝謝。”

  于是他輕輕的吻了下許約然后轉身離去,留下許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許約連忙追了上去不放心的問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啊,我要做個堂堂正正的軍人。”

  “你本來就是。”

  “我知道。”霍成功笑著道。

  這次他的笑容恢復了過去的開朗。

  不過看他這樣許約反而氣壞了,被他折騰的好納悶的女孩對著他嚷嚷起來:“你就是個神經病!”

  可憐許約怎么能想到,這個臭流氓這就大喊一聲“我神經病發作拉!”

  然后他竟然伸手襲胸,轉身就跑呢。

  許約只來得及驚叫一聲,這家伙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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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畢生難忘的一幕

     許約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
  不過惡有惡報,霍成功並沒有得意多久,吳媚就出現在了他們班聚餐的地方,看到吳媚的一刻霍成功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問題是吳媚來了之后不找他,難道找張自忠?

  而張自忠很是奇怪,怎么霍成功看到吳媚這么老實?

  幸虧田伯光到場,拯救了霍成功,田伯光一進來就興奮的道:“老張,呃,吳中尉也在啊。”

  他對張自忠的稱謂讓吳媚一撇嘴:“他是老張?”

  “…不可以嗎?”

  田伯光很奇怪,這家伙總容易丟下主題不管的,他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吳媚和張自忠身上,然后他評價張自忠:“難道他不老嗎?”

  張自忠恨不得把他人道毀滅,張自忠問道:“什么事情這么興奮。”

  “你看出來啦?”

  但田伯光也看出來了,張自忠臉色不對,他可是分得清張自忠什么時候真會打人,什么時候無所謂的,他趕緊老實下來解釋自己興奮的原因。

  他道:“他表示,這次我們表現好的話,可能雜魚們之中會出現更多提前轉正的。”

  聽到這樣的消息163的一群都激動的不行了,吳媚倒是說了一句很客觀的話,她說:“他們應該行的。”

  “未必,這次來的可是桑切斯特學院的高材生,說實話國防和人家還是有些差距的啊。”張自忠道。

  吳媚皺起了眉頭:“有什么差距?”

  “就說一點,桑切斯特學院每年都有三期學員被派至一線部隊,參加和哥薩克海盜的實戰,我們聯邦呢?聯邦有見過血的軍人嗎,沒有。”

  “但這次來的是二十歲以下。”

  “氛圍,教學理念,甚至信仰培養,這一切都影響著學員們的素質,和未來的成長,國防多少年了,出了幾個霍成功這樣的特例?桑切斯特軍校每年都有這樣的人才湧現,我們和人家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現在在努力,但沒必要自欺欺人啊。”

  霍成功在一邊也微微點頭,對此他深有體會,尤其是戰爭初期,還是雜魚的他就聽說過很多關于對手的傳聞,而隨著成長,作為機師的他和戰友們也在戰斗中不停的和對手廝殺,比較,后得到類似張自忠的感慨。

  這時田伯光接到了李賁的提醒短信,他趕緊站了起來:“時間到了,去停機坪吧。”

  “好。”霍成功回頭吩咐戴安瀾帶領全班正常訓練去,他這就跟著張自忠田伯光還有吳媚一起向著樓層的懸浮機走去。

  十分鐘后,已在停機坪接待口的霍成功透過候機室的玻璃幕墻看向了遠方天空中的一個亮點,同時另外一面幕墻上也顯示出了,一艘為藍色防御光罩包裹的銀色戰艦正在急速的前進,高清衛星畫面上,戰艦身上的黑色的EUROPAER顯示了來者的身份。

  編號E-W-R-0212

  這是一艘前尖后方,可裝載十架機甲,2炮3導低火力配置的太空偵察艦。

  隨著它的接近,戰艦的轟鳴聲也漸漸如雷。

  很快它就抵達了國防停機坪的上空,並在塔臺指令下,懸浮于H標上空,準備降落。

  靠舷窗位置的隆美爾好奇的將臉貼在了舷窗上,看著遠處的國防教學大樓,和桑切斯特學院以低矮建築為主的風格完全不一的國防布局,給了他和他的同學們很大的新鮮感。

  剛剛在高空,就已經從畫面上看到了國防全景,不過身臨此地,他們還是震撼于國防大樓的高聳入云,據說國防的新生每個人每天都要從最底層爬上去的,隆美爾心想,他們可真了不起。

  這個時候,仰望著戰艦的霍成功則在自嘲的想,我簡直就是在等待前世的情人啊。

  戰艦終于降落。

  魏虎臣帶頭走了過去,程普和戴振鐸跟隨著,其他人在后,國防儀仗車隊兩邊,霍成功跟隨著長官們從中走過,登上了座車。

  在戰艦的舷梯落下時。

  國防的迎賓樂隊也同時奏響了歐羅巴國歌,雖然戰艦降落后的煙塵還沒有散盡,近艦區域的溫度也很高,但霍成功一點也不覺得熱,他站在隊伍的后列,就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那些走出來的人。

  首先出現的是桑切斯特學院副院長范德法特中將,陪同他的是聯邦總長侍從室主任黃廣德。

  隨后是他們的隨員…

  人頭一個一個,前面的長官們已經在談笑風生了,霍成功還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但他不知道,隆美爾此刻正在注視著他。

  無法不注視。

  一群成年人中,唯一一個年齡和他們相仿,佩戴著中士軍銜的少年,他們怎么能不關注呢,隆美爾知道,這一定就是這個學院很出色的學生。

  他在想,他是誰?

  然后他看到了那位中士在自己長官的介紹下,跨出正步而后對著自己的長官行了個有力的軍禮,他在一群高層面前沒有一絲的膽怯,舉止落落大方毫無拘束。

  這讓生性有些靦腆的隆美爾覺得他很棒。

  隊伍在前進,幾秒鐘后,隆美爾跨出了戰艦的艙門…

  學生代表,16級總士官長霍成功一次次的對著他們伸出了手來:“歡迎來到國防。”

  歡迎來到國防。

  當他第六次說這句話時,他用力的握住了隆美爾的手:“歡迎來到國防。”

  但這次他用的是德語。

  “謝謝。”

  歡迎來到國防,那位亞細亞年輕軍人還在代表著國防歡迎其余的同學們,已經走過了他身邊的隆美爾卻忍不住回頭看他,因為那句德語的問候,徹底讓隆美爾喜歡上了霍成功。

  何況他的手那么有力,眼神那么真誠。

  而且,他和其他人說的都是英語!

  當他登上接待車時,他看到那個年輕人向著他們的車走來了,然后也坐上了這輛車,並在前面和龐培士官長交流了起來,隆美爾就一直盯著他看。

  霍成功感覺到了,他回過頭來對著隆美爾笑了笑,便又回過頭去,就算再想和隆美爾說些什么,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所以他只好先耐著性子和龐培介紹國防歷史,學科,他們平時的訓練,以及學員們假期時會有什么娛樂。

  龐培是個話嘮,喜歡沒心沒肺的傻笑,一頭栗色頭發的他雖然才十七歲,但身高已有一米八二,而莫扎特就瘦弱了許多,但就未來成就而言,莫扎特遠遠超過了他現在的長官龐培。

  不過現在的他們關系還是顛倒的。

  當一邊的莫扎特好奇的詢問霍成功的具體職務時,龐培喝斥了他的無禮,霍成功不以為意,他這就向他們解釋了國防的這種基層組織結構。

  這種坦誠很投莫扎特的胃口,尤其是霍成功提及自己總領全年級的權限時,並無自得之色,這讓心性早熟的莫扎特更為欣賞。

  路上的時間是短暫的,國防大樓很快就到了。

  霍成功帶著他們,根據戴振鐸的指示先行去了他們的休息區后,霍成功告訴他們,隔壁就是他和他班級的休息區,大家晚上沒事情的話,可以一起聊聊天之類的。

  隆美爾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晚上是自由的?”

  “不。”霍成功對隆美爾道:“因為你們是客人。”

  “可是我們更想看到你們是怎么正常生活的。”

  “埃爾文!”

  龐培最頭痛的就是這個漂亮的問題男孩,其實男生和女生都一樣,容貌出色者總會被排斥甚至孤立,從龐培和周圍那些學員們的神態中,霍成功感覺到了這一點,就是這樣的問題才讓絕世名將從此擁有了一顆格外敏感的心吧。

  霍成功連忙道:“天網訓練后我們就會休息了。”

  說到這里,他聳聳肩:“你們知道的,軍校就是這么的…”

  在他們心領神會的哄笑聲中,霍成功說道:“對了,說起來真奇怪呢,我在天網中的名字叫隆美爾。”

  “什么?”隆美爾吃驚的看著他,他覺得對方在開玩笑。

  “星海銀狐隆美爾。”

  現在輪到龐培他們吃驚的看著霍成功了,莫扎特喃喃的道:“天啊。”

  “怎么了?”霍成功不解的問道。

  “他。”莫扎特指著隆美爾,隆美爾卻叫了起來:“不可能!”

  “埃爾文!”龐培再次喝斥這個可惡的小家伙,然后他抱歉的對著霍成功一笑,不過龐培也很奇怪的問道:“霍,你怎么知道埃爾文,就是隆美爾的天網號的?”

  “……我沒開玩笑。”

  霍成功當即帶他們前往天網登陸室,張自忠詫異極了,安排不是這樣的,聞訊趕來的他得知緣由后也覺得不可思議,而屏幕上,星海銀狐隆美爾這個ID證實了霍成功的話。

  隆美爾愣楞的看著那幾個中文字符被翻譯出的英文名稱,那是他上月剛剛注冊的天網ID的拼寫。

  他注冊的時間是3016年3月5日,晚9:31分28秒。

  霍成功的注冊時間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12秒。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霍成功和隆美爾兩個人最終相視一笑,這個瞬間他們仿佛認識已多年。

  此情此景在場之人畢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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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1.勝

   而一直到把這些交流生安排妥當,張自忠也沒有能從如此詭異的巧合中回過神來,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世間竟有這樣的事情。
  當戴振鐸看他神思不定的模樣,覺得奇怪時,張自忠就和他說了,這下連戴振鐸也睜大了眼睛。

  而后魏虎臣,程普,包括范德法特中將,和黃廣德都震驚了,他們立即詢問了當事人,得知這一切是真的后,黃廣德笑了起來:“看來國防和桑切斯特還真是有緣啊。”

  霍成功注意到,這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很是深深的看了自已一眼,至于范德法特中將干脆將其歸功于上帝制造的奇跡,然后他詢問霍成功信仰上帝嗎。

  “我敬畏一切偉大的存在。”

  年輕人的得體回答讓魏虎臣很滿意,但西方人並不滿足這種含糊的方式,范德法特問道:“你所指的偉大存在是什么呢?”

  “頭頂的星空腳下的大地,深邃無邊的神秘宇宙,存于我們心中的道德法則,以及為人們廣為歌頌的英雄豪杰和他們的豐功偉績,包括將軍您說的上帝。”

  “你認為上帝是存在的?”

  “上帝是否真的存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信他的存在,並敬畏和愛戴他,且因為他擁有的審判力量,使得我們不敢做出法律管轄之外,違背天理良心的事情。”

  “恩,信仰是道德的基礎。”

  “是的,將軍。”

  “那么信仰是道德的標準嗎?”

  “不,將軍,信仰是自由的,因為神靈是仁慈而包容一切的。”

  范德法特對著霍成功舉起了大拇指,並對著魏虎臣道:“你的學生,非常的出色,從他的談吐和自如的氣質中我能看出,這些是來自他內心的體會,我很驚訝。”

  魏虎臣開懷一笑:“謝謝。”

  “霍,以后有機會話,你一定要到桑切斯特去看看。”

  “好的,長官,謝謝長官。”

  隨即霍成功先行告退,而歐羅巴的交流生們跟著他向著163所在班走去,這個時候163還在訓練,來到了訓練室門口,龐培發現163以預備役身份,卻已經進行了士官的訓練。

  對此龐培發出疑問,霍成功自負的一笑:“他們都很努力,所以得到了破格的待遇。”

  “念力的訓練可以冒進嗎?”莫扎特疑惑了。

  “不,只是他們達到了這樣的水平,所以才得到這樣的待遇的。”

  這時龐培道:“這是你統帥的直屬班吧,我看到那里有個空位,今天因為我們耽誤了你的訓練,很抱歉。”

  霍成功連忙表示不要緊,他看看時間還早,于是提議帶著他們再去模擬訓練室看看。

  當走到模擬訓練室后,龐培看著那和桑切斯特一模一樣的訓練器材,看向霍成功的眼神忽然一亮,霍成功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霍成功笑了笑:“來吧。”

  “好。”

  龐培顯然是個好戰分子,他立即坐上了一架懸掛式操作,霍成功通過終端向杜維明發出了申請,杜維明立即小聲的道:“千萬不要客氣。”

  霍成功微微的點頭,他立即也走上了一架駕駛器,帶上了頭盔,杜維明直接在自己的總控室開啟了局域模式后,投影出現了。

  他幫著選的是角斗場競技地圖。

  地圖是模擬古羅馬角斗場的設計而做的,巨大的青石砌就的圓形看臺包圍下,中心是一片直徑一公里的正圓式黃沙戰區。

  虛擬時間下午1:30分,天氣晴。

  主客場人數,各半,關閉系統解說開啟現場音量,冷兵格斗模式。

  1P紅方,龐培,所選機甲,歐羅巴凱撒式高級制式甲。

  2P藍方,霍成功,選的是亞細亞巨闕式高級制式甲。

  隨著他們的選擇確定,兩架制式甲立即出現在了投影地圖內,一瞬間,所有的觀看者都全神貫注起來。

  而看著面前的轉播,之前得到稟報的魏虎臣和范德法特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發現了隱隱的期待,這時坐在一邊的陪客黃廣德也饒有興趣。

  比賽,開始了。

  各自在場地兩邊的機甲同時動了起來,一起向著中間地段急速奔跑,隆美爾在想,看來他們都想快速解決戰斗,是這樣的,兩聲清亮的長吟響起,這是兩架機甲拔出了他們的合金配刺。

  也是今天唯一的格斗武器。

  凱撒微微前傾,左臂在前隱有防護,右手在后,機甲操作器上的龐培做出相應的姿態,上身保持著這種姿勢雙腿在快速的邁動著。

  看到這一幕,魏虎臣贊道:“貴校的學員基本素質不凡啊。”

  這樣的跑動姿勢不出奇,出奇的是此時龐培在靈敏度極高的操作儀上,肩膀幾乎沒有顫動分毫,所以魏虎臣才發出贊嘆,當然有些誇張,但這是出于禮儀。

  同樣的,范德法特也發出了贊嘆。

  因為霍成功的奔跑姿態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一點區別的就是,霍成功是右臂在前,左臂持刺。

  未來的左手名將不由在想,難道他也是個左撇子?這太過分了!每個歐羅巴的學員們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包括奔跑中的龐培,念力180+的他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類似的感慨,這時雙方已經在彼此的急速奔跑中,就要到接戰距離了。

  一瞬間龐培動了,他在奔跑中身子微微左側,右臂拉到了身后,雙腿加大了蹬踏力度,就這不到半秒之內他完成了這樣的轉變,並提速了近乎一倍!

  紅色機甲卷起一陣風兜頭向著藍方撲去。

  國防人員都一驚,杜維明更是直接開罵:“最少上士水平,媽的。”

  可他話音剛落,就在他還為霍成功擔心之際,畫面上轟隆一聲,是躍起的霍成功雖然已急速劃弧,但還是被最終調整方向直沖而來的紅方機甲撞了一下。

  紅方擦著他的右邊錯身而過,霍成功踉蹌著落地…

  就在大家心提起來時,他瞬間單足轉身,而紅方還在前進,可霍成功手中已經空空,投影沒有重復之前,肉眼旁觀是無法看清接觸剎那的過程的,但看到這一幕,國防高層,包括范德法特都在想,他難道輸了。

  思緒猶未起,場上事已終。

  轟隆!

  霍成功單足轉身后,立即點地加速,雖然他身姿歪斜但依舊快若閃電,從畫面看他好像是沖上去,貼著對方轉了一圈一樣,就到了對方的背后,追上后,恰恰身在對方身后左側,右膝狠狠撞出,同時右手扣住了對方的后背用力一拉。

  龐培在訓練儀上一個橫翻。

  紅色機甲當即后折,然后重重摔到了地上,藍色機甲則順勢一個回旋,穩穩站直了,這個時候投影內的觀眾們歡呼聲浪潮一樣的響起,而大家也才看到,一枚合金格斗刺正沒于紅色機甲的駕駛艙位置!

  原來一合就見生死。

  只在相撞之前的剎那間龐培就已經輸了,雖然冷兵格斗不能代表機師的全部實力,但至少代表了機師在格斗方面的水平差異。

  摘下頭盔的龐培臉色沮喪,不過他知道自己輸的不冤。

  因為就在剛剛短暫的格殺中,對方不僅僅使用了變速跑位,還同時使用了交叉移步最后弧躍,然后在歐羅巴被稱之為換手魔刺的招數下,自己遭遇絕殺。

  而更讓龐培覺得心寒的則是,對方的弧躍度竟然達到了恐怖的180度,直接就繞了自己后面。

  他知道后續無意義的攻擊不是對方在炫耀自己的武力給自己難堪,這是對方出于對自己的尊重,對戰斗的狂熱,進行的保險加攻。

  結局讓他沮喪。

  他面前的投影此時正在重復播放,高科技的鋼鐵兇器在對手的操作下,綻放出無以倫比的暴力之美,可龐培他心里還記得,剛剛的那一刻,當敵甲鋪天蓋地的遮擋住自己視線時,他心就落入了谷底,當絕望的他看到那點寒光射來,甚至都可恥的閉上了眼睛。

  而看著那投影慢放,隆美爾的眼睛越來越亮,精彩!

  畫面上,就在系統用淡黃色演出的,代表接戰距離的圓圈邊緣處,霍成功恰恰變速,這細微的變速便使得龐培的攻擊焦點出現偏差,然后他便快若閃電的交叉碎步橫向發力,密集的澎澎兩聲響起時,機甲已騰空。

  與此同時他還將格斗刺從左手拋起交換到了右手。

  從俯拍的鏡頭看,兩架機甲,一前沖一側移,而兩者之間一柄銳利的合金刺筆直的對著前方,在空中緩緩翻滾,恆星照耀下它閃著奪目的光芒,慢放的投影也拖長了歡呼的音節。

  這一刻好像時間停止…突然之間,藍色機甲的動作加快,那巨大的鐵掌牢牢的握住了合金刺,急速收腕縮肘再猛的爆發,殺氣吐露合金刺便破艙而入!

  鏡頭再次拉遠,這次依舊還是俯拍,藍色機甲在空中拉出的弧為淡黃色箭頭曲線標成了一個完美的半圓,這是令人拍案叫絕的180弧度躍轉,一個教科書般的動作!

  歐羅巴的學員們甚至忘記了給予勝利者霍成功以掌聲,對方的勝利過程在重放后令人驚艷,但同時進行的數據的分析則令他們瞠目結舌。

  因為霍成功做完這么多的動作,最終系統統計他的每秒機動不過是1.8/秒。

  而龐培,則是3.1動/秒,上士水平。

  結果上士卻輸了,動作迅猛一往無前卻顯得笨拙的上士,被動作緩慢卻顯得飄逸靈巧的中士秒殺。

  這叫人怎么不驚訝呢?

  “是霍在戰斗中通過對節奏的把握,和左手持刺這個故意而為的陷阱打敗了我,我輸的不冤,因為沒有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龐培打破了沉默,同時他帶頭對著走下訓練儀器的霍成功用力的鼓掌,霍成功平靜的笑了笑,他道:“謝謝,但你也很不錯,如果打開防御罩對攻,落敗的一定是我,我已經竭盡所能了,但你其實還有余地。”

  “輸了就是輸了。”

  但龐培雖然這么說,還是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年輕人誰不好面子呢,何況對手將他心中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他伸出了手:“下次我一定打敗你。”

  “這你就別做夢了。”

  既然他如此,霍成功也就不再溫文爾雅,他直接把拳頭砸在了龐培的拳頭上,同時很不留面子的道。

  如此無禮,歐羅巴的學員們反而哄堂大笑,只有站在角落的隆美爾與眾不同的安靜,他只是在微笑著,並眼神熱切的看著霍成功,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對他的佩服之情。

  霍成功向他看去:“嗨,埃爾文。”

  然后他問道:“你的志向是什么?”

  隆美爾不好意思的抿著嘴,莫扎特笑了起來:“埃爾文的志向很遠大,他要做一個將軍,駕馭一座太空堡壘或者摧毀一座太空堡壘呢。”

  其實莫扎特帶了點調侃,可霍成功道:“我也是。”

  …我想這次不是巧合,他是在維護我,隆美爾感激的看著霍成功,同時憤怒的看了一眼莫扎特。

  莫扎特嘿嘿一笑。

  但現在的莫扎特還不知道,隆美爾確實實現了夢想,他更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只會服從隆美爾命令,並將其視為自己的唯一偶像,惟命是從。

  而看到這一幕,范德法特大笑起來:“看看,魏將軍,你的孩子都已經征服了我的孩子了。”

  魏虎臣強忍著喜悅,謙虛了一句后,就繼續之前的話題和他開始了新一輪的交流。

  兩位將軍關于軍事上的討論和交流,黃廣德根本插不上嘴,他只能坐在一邊聽著,不過多年從政的經驗使得他哪怕心中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都能表面不露絲毫聲色的如在傾聽一樣。

  就連戴振鐸偶爾和他說上句,他也應對自如。

  戴振鐸其實很煩他,過了會戴振鐸就借機出去了,懶得管他去死,戴振鐸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喝了杯水,開始安排布置今晚的招待宴會,順便電詢了吳媚那邊的進展。

  此刻吳媚正坐在籌辦處檢查著自己的準備工作。

  不多久,張自忠和田伯光從EA處過來了,張自忠問道:“你好了沒有?我們都搞好了。”

  “你搞清楚,我可是在幫你們國防的忙。”吳媚看他就來氣。

  她說的是實話,她忙了半天,是由于戴振鐸請她幫忙寫一份關于空戰學科的建設意見,其實吳媚更知道,包括今天要她一起去會見范德法特,乃至現在的工作,都是國防在向黃廣德表示,並使河北軍校不好再含糊其辭。

  可她心甘情願。

  但看到張自忠她就火大,還說的這么不領情,這個人真可惡,教的學員也沒一個是好東西!所以吳媚當即發火,摔打材料,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瞪著張自忠她又喊道:“出去。”

  張自忠出去就傻了,他不過嘿嘿一笑:“好啦,別像個孩子似的。”

  “你再說一遍,誰的孩子?”

  一聽這種事情,田伯光剛剛要坐下,他就僵在了那里,半曲著身子驚駭的看著吳媚,再看看張自忠,再看看吳媚,他整天就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還突然咧咧嘴,露出張自忠式的壞笑。

  這下惹的本很尷尬的吳媚恨不得把他殺了,吳媚給這兩個家伙氣的眼眶通紅,她氣惱的道:“好,我和戴叔叔說,我走了。”

  這下兩個家伙才慌了,張自忠連忙拉住田伯光:“我們出去,我們出去行了吧。”

  “你去死最好。”吳媚咬牙切齒的喊道。

  “這個,這個有點難度。”

  他這是故意的,吳媚果然給這個人氣的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又拿起材料整理起來了。

  一邊的田伯光就看著張自忠這般的隨心所欲,便能使得一個小妞又氣又笑,還說氣就氣說笑就笑,田伯光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在想,媽的,老子除了花錢買的,從來得到這樣的主動權,郁悶!

  他在那里分析研究加學習攻略,張自忠卻在一邊東晃西晃,然后去倒水喝去翻材料,去瀏覽網頁,去檢查硬盤…吳媚被他搞的心煩的很,從桌子上抬起頭來道:“你無聊就去找你的女朋友去。”

  “……”張自忠才不吱聲呢。

  “哼。”瞪著他的吳媚最后冷哼了一聲,反正被人看穿的,她也不再掩飾,又狠狠的瞪了裝瘋賣傻的張自忠一眼才去繼續忙碌。

  自己都覺得礙事的田伯光看到這一幕,他干脆站到走廊上去憂傷的抽煙了。

  但沒一會兒,這家伙就滿嘴冒煙的跑了進來:“我靠,老張,霍成功剛剛把歐羅巴的人揍了一頓。”

  “什么?”

  就連吳媚也一驚。

  田伯光還在那里興奮的手舞足蹈:“剛剛戴主任說的,霍成功和歐羅巴那個士官長對練,把人家秒殺了,現在才發現,這個家伙竟然還開的難度15的。”

  “對方呢。”

  “你傻啊,我這么說對方當然是正常狀態的。”

  我傻,行了吧,張自忠懶得和他計較,張自忠問道:“那對方現在也知道了?**的把話給老子一口氣說完會死啊?”

  “你叫什么叫?”

  田伯光隨即卻后退了好幾步,才繼續說道:“對方現在知道了,正圍著他呢,范德法特中將都去了。”

  二話不說張自忠就向著那邊跑去,田伯光連忙跟了上去,吳媚氣的跺腳,想想,也跟了上去。可抵達那兒才知道,所有人現在全在念力區,因為霍成功將代表國防,和對方進行念力格斗競賽!

  “誰對誰?”田伯光一邊跑一邊問才掛斷電話的張自忠,盡量不會偷窺身邊奔跑的吳媚紅潤秀麗的臉龐,以及…

  “隆美爾對隆美爾。”

  張自忠道,順便毫不顧忌的瞥了一眼吳媚那因為跑動不停起伏的胸口,而他竟然還吹了聲口哨。

  這個臭流氓!吳媚俏臉一紅,但只看神色不知道是喜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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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混賬

  這時念力區內已經站滿了學員們,恰恰念力訓練結束的他們得知交流比試的消息后,他們就蜂擁而至了,面對這種情況,抵達這里的魏虎臣也只好讓他們旁觀。
  當張自忠和田伯光吳媚抵達時,為走廊上聚集的這么多學員嚇了一跳,但人人看到他們才奇怪呢,李德問道:“你們怎么才來?”

  “辦事的,情況怎么樣。”

  “還沒開始呢,據說剛剛霍成功在難度系數十五的情況下,秒殺了歐羅巴的那個士官長?我看校長他們剛剛路過的時候,那精神氣!”

  聽他誇耀霍成功,張自忠得意的一笑:“也不看看他是誰教的。”

  吳媚忍不住譏諷道:“好像田中尉才是正教導吧。”

  “老張也是出力的嘛。”田伯光心中狂喜,但強自鎮靜,云淡風輕的丟了一句他就向前走去,他再不走就要笑出聲了。

  德性,張自忠無語的搖搖頭,跟了上去,他們走入本班念力區時,鄧伯方的人正在準備為兩位年輕人坐著檢測,吳媚看到了坐在那里安靜羞澀的隆美爾,再看看坐在一邊的霍成功。

  那兩個人正在說說笑笑,不過主要是霍成功在說。

  看到他們,戴振鐸招了招手,張自忠走過去就悄悄問道:“長官,真的難度系數十五秒殺?”

  “你自己的學生你不知道水平?”戴振鐸嘴角翹起的喝斥道。劈手奪過了他手里拿的材料,又接過了吳媚遞給的材料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又道:“你們跟我來。”

  交代他們打開終端的同步翻譯后,就帶他們走到了校長和范德法特的面前,戴振鐸笑著介紹道:“范德法特中將很想和你們聊聊,他對你們培養出霍成功這樣的學員很是欣賞。”

  然后他去交代李賁辦事,不過在和張自忠擦肩而過的時候,戴振鐸低聲警告道:“收斂點。”

  魏虎臣也警告的看了張自忠一眼。

  范德法特並沒有注意到國防這些小細節,他只對田伯光和張自忠大加贊美,最后問他們教育學生時的方法,張自忠想了想,道:“在保持長官威嚴的前提下,將這些還不算合格的學員當成朋友相處。”

  說到這里,他側身示意道:“就這點,我班正職教導田中尉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哦?”

  范德法特一直以為器宇軒昂的張自忠是正職,沒想到貌不驚人的田伯光居然是正職,他在想自己真是有點失禮了,連忙對田伯光抱歉的一笑。

  田伯光卻很無所謂,他被人藐視又不是一天兩天,現在他心態好的很,他很平靜的就接過了張自忠的話頭,並道:“只能說是各有所長吧,就學員們的實戰操作方面而言,張中尉的付出才是最關鍵的,卑職只不過是做做思想工作而已。”

  魏虎臣很滿意這兩個私下一天到晚折騰來折騰去的家伙,現在的表現。

  不知情的范德法特卻發出了更由衷的贊美:“正是兩位的親密無間,才造就了這樣出色的年輕團隊吧,我之前已經看過了該班的資料,作為一個老教官,我對兩位的成就深感羨慕。”

  “謝謝長官褒獎,卑職惶恐。”兩個人連忙站起來。

  “這是你們該得的榮譽,田中尉,能給我說說你具體是如何開展工作的嗎,要知道他們這些孩子年輕而浮躁,在他們的年歲往往不能理解機師這個職業真正偉大之處,你又是如何灌輸他們這樣的概念的呢,我發現貴班學員的精神面貌都是上佳的,他們心中充滿了自豪,但又很沉穩,可以想象他們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的話,未來的亞細亞將就此湧現出一批杰出的機師,甚至將領。”

  “將軍太客氣了。”魏虎臣不得不道。

  范德法特卻一本正經的很,他強調:“我的話是發自內心的,並非官方的交際浮誇。”

  說著他指著那邊,163所在處,他舉起了手腕:“從我們坐下來到現在,這個團隊的坐姿絲毫不變。”

  ……校長在這兒,這群雜魚敢不老實嘛?所以田伯光很詫異:“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范德法特頓時給他噎住了。

  “你還沒有回答范德法特將軍的問題呢。”一邊的黃廣德終于開了口。

  我還沒回答呢?田伯光連忙道:“在訓練時和他們一起,在生活中和他們接觸就可以。我們班有一個傳統,我們每天午餐時,都是一起聚餐的,在桌上我們會就上午的學習體會進行交流,並對下午訓練的注意點進行分析。”

  然后他說:“我們的班級並非是國防體系的最基層,我們在班中還劃分了十人一組,由隊長帶領並對士官長負責,提到士官長,我想我和張中尉的些許崇志成就離不開霍成功的幫助,一個好的士官長能幫助教導完成很多更為細致的工作,他出色的擔當了這個角色,是當之無愧的全班乃至全年級領頭人。”

  “不錯。”

  魏虎臣笑著對范德法特就解釋了國防新組構造的結構,並告知了霍成功獲得的那些榮譽,當聽說霍成功是全年級總士官長,以及這些組織結構時,范德法特心想,這哪里是163一個班?

  他看向了念力區走廊外的那些學員們,那些孩子們雖然興奮雀躍,不過他們依舊保持著大體上的安靜,隱隱還以各班劃成隊列,如此情況入眼加上魏虎臣的介紹,范德法特嘆道:“貴校這樣的新穎組織結構下,他們能感受到身邊同年長官們切實的地位,和參與校務的偉大權力,他們當然會爭先會努力,隊和隊比,班和班比,士官長和士官長比,甚至年級和年級比,競爭無處不在,但團隊精神也無處不在,魏將軍。”

  范德法特道:“我剛剛說錯了,如此下去,十年之內,整個國防都將散發出奪目的光輝,我非常感謝總長先生的安排。”

  說著他看向了黃廣德:“這次來國防,我感受頗深,我學習到了很多東西,非常感謝各位。”

  人人連忙起立,但做出感謝致辭的范德法特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句總長先生的安排,等于當著雙方面前徹底揭露了總長對國防的針對。

  黃廣德在國防高層淡淡的眼神下,雖然笑容滿面,卻如芒在背。

  在幾分鐘后,念力比試就開始了。

  從投影來看,這和剛剛的身體虛擬格斗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念力的虛擬格斗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尤其現在他們進行的還是第二階段的念力操作虛擬格斗。

  也就是在純念力世界內,機師用念力控制虛擬操作系統發出指令,二級指令讀取后形成戰術動作,這對機師的念力消耗非常的大,也非常容易出錯。

  所以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鄧伯方和李賁也進入了其中,對他們進行念力保護,隨時準備接管控制權。

  投影上,兩架機甲面對面的站著。

  藍色和銀色的制式甲,分別屬于霍成功和隆美爾,數據顯示霍成功的念力低于隆美爾20,在這個年齡20度的差距並不能說明什么,過了機師門檻的他們后天的努力才決定未來的真正高度。

  目前來看,霍成功未來的成就是高于對方的。

  惟獨霍成功知道對方的可怕。

  擊敗了龐培后,在范德法特觀察雙方模擬操作影像時,又被發現自己使用的是難度15系數的操作負荷,這使得歐羅巴的學員們佩服之際也生出了一種尷尬。

  他們以為霍成功故意為之的,這結果讓還在自我安慰的龐培簡直就無地自容。

  因此他們想在另外一面扳回一局,所以他們派出了身體素質還有待提高,但念力操作已經出類拔萃的隆美爾。

  霍成功知道他們的心理,欲辯無言,他上自己的機器,自己的機器一直鎖定在難度系數15,他習慣了也就忘記了,怎么想得到會鬧出這樣的誤會呢。

  但,絕不能輸啊。

  透過虛擬的駕駛艙內外景,霍成功看著對方的機甲,現在的對手還不是很多年后恐怖的名將,他只是個讓所有年長女性都恨不得抱在懷里親一親的俊美男孩。

  可當進入對持的一刻,從對方行為讀取全息圖上,看著那人型雷達圖在微微動作,行為軌跡的預測路線不斷變化,霍成功已經嗅到了未來的他,那飄忽動作風格的味道,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心中的陰霾越發濃烈。

  自己接觸以來對他的一切態度是在干什么?是在強大對手未曾強大前,自我安慰式的幻想強大嗎,還是想和他結下什么深厚友情,以期待,注定要成對手的他會在未來放自己一馬?

  厚重的機甲冰冷的遮掩了年少的對手青澀的模樣,霍成功小心翼翼建立起來的心理優勢在這個瞬間蕩然無存,他心中思緒萬千,念力波動很大。

  執行保護霍成功任務的李賁意外極了,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隆美爾也很奇怪,生怕被他痛揍一頓的隆美爾緊張的都不敢動彈,他只是在想如果對手再使出什么令人驚艷的絕招時,自己千萬不能抱著頭做出丟人的舉動啊…可對方一直不動,他怎么了?

  但這個時候,霍成功的思緒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總在回憶過去是干什么呢,我已經領先了他,通過努力保持這樣的領先難道是做不到的嗎?我有那么多要去改變的事,去拯救的人,去挽回的局勢,我使命重大,卻在這個時候心生膽怯?

  恥辱!

  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徹底進入了念力世界的霍成功,“操作”機甲側身做出了格斗的姿態。

  隆美爾不敢怠慢,也全神貫注起來。

  隨著兩名參與者念力專注度的達標,光腦開始了格斗倒計時,10,9,8,7,6…

  “死吧!”霍成功暴吼道。

  他的念力專注度就在瞬間達到了最高點,他的機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旋風一樣的撲了上去,霍成功咬牙切齒:“老子要讓你一輩子記得今天!”

  于是他瘋狂的,用盡全部力氣的向前向前,投影上他的機甲快速狂奔如同閃電劃破屏幕,投影上他的機甲都卷起了一片殘影,魏虎臣大驚失色,程普大驚失色,范德法特,戴振鐸等無不失色。

  黃廣德摸不著頭腦,怎么了?他就是個腦殘。

  如此快速,這樣的專注度,這樣的沖擊力過去,再看隆美爾的專注度不斷的變化,分明是心慌意亂,為霍成功氣勢所迫,若是遭遇重擊,隆美爾一旦頂不住就將受到精神上的重創!

  而霍成功這摸樣簡直是去拼命,他還不把人家向著死里搞啊?

  這是要出人命了!魏虎臣能不急嗎?

  轟轟轟!

  所有學員們都驚叫了起來:“是云躍鷹擊。”

  是的,投影上,霍成功的機甲一步重似一步,三步起躍騰空高度瞬間超越了對方機甲高度,行為弧線的終點正對了對方的駕駛艙位置,在半空他的機甲已經雙臂展開,雙腿曲起,雙膝前后。

  雙膝是去打擊對方的防御罩的,兩次狂暴力量打擊于一處,將使對方防御能量提高聚集于此處,于是削弱其余部位防御,這時鐵掌就將狠狠斬下,對物理力量防御度不算高的防御罩將被強行撕扯,若是力度強大甚至出現崩裂。

  而看看霍成功吧,他的藍色機甲此刻就如一只翱翔雄鷹在對著獵物凌厲下撲,不,不是云躍鷹擊,他在收縮雙腿后急速蹬出了,他這是將整個機甲當成一把投槍向著對方刺去。

  澎!

  紅色機甲靈巧的側身,但還是被他破開了防御並擊中了左臂部位,歐羅巴的學員們知道隆美爾是左手將,而隨著打擊,人人看到隆美爾的機甲左臂當即斷裂。

  但還沒有完。

  更致命的打擊來自霍成功的右臂,藍色的機甲落地的剎那就前沖去,他粗大的右臂正橫掃向紅色機甲的駕駛艙上沿,無頭的制式甲寬大的上沿厚實而堅固,但這樣的打擊下,能看得系統判斷打擊度而演化出的碎裂…砰的一聲,塵埃落地。

  藍色的機甲單膝跪在了地上,破損了外甲的右臂在回落,而他發力的方向線上,那架紅色的機甲直接為他暴力的甩了出去,那聲巨響就是它落地的聲音,落在那里的紅色機甲不能動彈。

  系統:藍方,勝

  數據-藍色,右臂損傷-12,減震損傷-5,下肢腳部外甲損傷-30,傳動損傷-2,機師念力消耗-15,戰術動作完成評分98

  紅色,駕駛艙損傷-22,后甲損傷-30,減震損傷-30,傳動損傷0,左臂損傷-100,機師念力消耗-50,,戰術動作評分15

  緩緩打開的駕駛艙內,隆美爾正眼神呆滯的坐在那里,他那雙碧綠的眼中和俊秀的臉上都有毫不掩飾的驚駭,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被嚇壞的孩子。

  他看著被鄧伯方強行接管后,自己機甲的受損數據值,尤其是機師念力-50,這還是上尉機師操作的,若是自己可憐的150念力操作,恐怕會直接被踹爆了駕駛艙位,念力損耗最少也有80以上吧。

  那樣的話,自己出來后就要住院了…

  龐培更是面如死灰,霍成功擊敗的是上尉…雖然理論上不能這么說,但事實上他卻這么以為,更讓他沮喪的是,他發現自己比隆美爾還要害怕,剛剛霍成功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帶出的凌厲氣息,絕非現在的他能抵抗的,偏偏他是一個愛顯酷的猛男型機師。

  周圍,鴉雀無聲。

  隨即卻傳來了魏虎臣的咆哮聲:“霍成功!”

  “到。”

  鉆出駕駛艙的霍成功尷尬的站在那里,不遠處的隆美爾可憐兮兮的模樣令人心疼,十五歲的異族美少年身材瘦弱眼神楚楚,這讓每個人,尤其吳媚覺得霍成功簡直就是只禽獸。

  “你簡直太混賬,能在友誼競賽中用這樣暴力的戰術動作嗎?”

  魏虎臣接下來的咆哮坐實了霍成功的罪名,灰頭土臉從復位的駕駛艙內爬出來的鄧伯方的模樣,是更好的佐證。

  此刻,霍成功就是個罪人。

  “幸虧沒有出事,你看看鄧上尉?”

  霍成功欲哭無淚,他只好對鄧伯方道:“對不起,長官。”又對魏虎臣:“對不起校長,卑職太投入了。”

  再對隆美爾:“對不起,埃爾文,剛剛很抱歉…”

  “不,不要責怪他,在競賽中出盡全力才是他對埃爾文最大的尊敬,再說有貴校鄧上尉的保護,我相信霍成功是有分寸的。”回過神的來范德法特看看這局面連忙道。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魏虎臣要下臺之際,黃廣德沉下了臉來,大步走上對了霍成功就是一記耳光:“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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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7 02:39:11
3.下官傷不起

  耳光響亮,清脆的打擊聲,連帶著霍成功被打的側過的頭部都在證明黃廣德這一記的力度之重!
  耳光不僅僅打在霍成功的臉上,也打在國防的臉上。

  如此突兀的暴戾行為令全場為之震驚,范德法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種行為他覺得匪夷所思,魏虎臣都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張自忠雙目一瞪猛然要動,田伯光死死的抱住了他,邊上的吳媚干脆就驚叫了起來。

  霍成功的嘴角有一絲鮮血流下。

  整個念力區,所有官兵都看向了黃廣德,黃廣德竟然還伸出了手點著霍成功的臉吼道:“簡直是放肆,你這是想殺人嗎,你就是這樣…”

  “我擦你母的。”戴安瀾這就勃然大怒,騰身而起。

  什么?黃廣德猛的回頭,他看向了戴安瀾,163全體轟然起立,一起惡狠狠的看著他,武安君直接轉身,已經在操椅子就要撲來,外邊的學員們很多人也都眼中露出了猙獰。

  黃廣德嚇了一跳,為了尊嚴他指著戴安瀾:“你剛剛說什么?”

  “老子說**的。”

  “**的。”163怒吼道。

  “全體,坐下!”

  發出命令的,卻是霍成功,他看了戴安瀾一眼:“這是命令,坐下。”

  令行禁止,轟的一聲,是武安君重重的將手里的椅子砸在另外一個椅子上,但他還是咬牙切齒的隨著全體坐了回去,國防高層一時無聲,為霍成功此刻平靜的表情和眼神而吃驚。

  他們其實已經決定了,每個人都決定了,若是霍成功動手,他們將不惜一切的維護他。

  可是此刻的霍成功,平靜的令人害怕,就連在張自忠和田伯光都僵硬了,他們抱在一起,田伯光從張自忠的肩膀后面伸出頭來,注視著自己的士官長。

  全年級,默不作聲,有腳步聲響起,這是全年級士官長,包括女兵士官長大步走入,站在了163的身邊,外邊所有預備役學員全體肅立,人人怒視著場中。

  面對國防無聲的憤怒,以為掌握一切的黃廣德看看外邊,看看里面,他不由有些懵了。

  但這個已經為很多人惦記上的少年,霍成功,他只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便走過了黃廣德的身邊,他直接走到了張自忠的面前,按住了張自忠的肩膀:“長官,請冷靜。”

  “霍。”

  說話的是范德法特,他伸出的手證明黃廣德已成公敵,他用憤怒而顫抖的聲音道:“請放心,我一定會向貴聯邦的總長申述黃廣德如此惡劣,而帶著強烈私人感情的暴行,以我的人格擔保,我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一定。”

  吳媚也伸出了手來,她捧起霍成功的臉,看著霍成功臉上清楚的五道槓,吳媚的眼眶已經紅了,她強忍著要落下的淚水幫霍成功輕輕的揉著,霍成功對她輕輕的道:“謝謝。”

  他推開了吳媚,然后他對著魏虎臣道:“卑職身體不適,請長官允許卑職先行告退。”

  “你。”

  魏虎臣猛然回頭,霍成功急的大吼起來:“校長!”

  他是在為國防忍耐啊!每個人都知道了,從他對校長如此無禮的,顛倒了彼此關系地位的,壓制性的喝斥中,每個人都明白了他心中的憤怒和不得不隱忍的原因。

  每個人,包括范德法特。

  徹底看穿詭異的范德法特憤怒的拿起茶杯砸在了地上,他對黃廣德咆哮了起來:“我才不管你們有什么政治上的矛盾,有什么深刻的仇怨,今天我才明白,突如其來的讓我們來到幾千光年之外的國防,並非出于善意,我為你們這樣的行為覺得可恥!如此優秀的年輕人怎能受到這樣的屈辱,他不該被卷入骯臟的斗爭中並成為犧牲品,絕不能!”

  歐羅巴人激動的甚至口吐白沫,但此刻的他的形象是如此高大,毫無滑稽之處,令人鄙視的只有站在那里已為萬夫所指的黃廣德。

  范德法特急速的,發洩性的不平之聲為通譯機即時翻譯,他吐出的每個音節是那樣的有力,人性化的系統發出的同聲翻譯則擴大了音量。

  于是歐羅巴將軍憤怒的言辭響徹了整個念力區,並為每個人所知他的決然立場,其音,如雷滾滾久久不散。

  他突如其來的爆發,和直指人心的怒斥,威脅,終于讓黃廣德露出了驚惶,因為范德法特這樣激烈的質疑是黃廣德根本想不到的,但這樣的情況竟然發生了,不,他簡直就是在怒斥,而這樣的情況發生意味著什么?

  哪里還容他多想,既然這一幕發生了,既然范德法特說話了,那么魏虎臣又怎么可能再放過這樣的機會?他重重的拍了拍霍成功,我的學生!

  他喊道:來人!

  “在!”國防警衛部隊在場人員全體向前一步。

  “拿下此獠,送押許昌行政中心,寸步不離看押。戴振鐸。”

  “是。”“在。”

  “聯絡許昌行星聯邦法院院長,並以本中將名義開啟軍事委員會緊急會議程序,許昌星軍事裁決委員會緊急處理程序,上報軍部此事過程,並附歐羅巴范德法特中將現場抗議…”

  魏虎臣斷然出手。

  手邊無兵,身在客場,底氣已散的黃廣德有心反抗,但毫無用處,幾乎是一秒鐘之內他就被付中國控制住了。

  而,看到發布命令的魏虎臣用征求的眼光看向自己,范德法特則毫不猶豫再給予了黃廣德最沉重的一擊,范德法特中將大聲的道:“我願意簽字,我所有的隨員,所有的學員們都願意為貴校做證!”

  隨后,他對著已經為付中國反押雙臂,並堵住口,面露哀求神色的黃廣德重重的啐了一口,對于他這樣的紳士來說,這是很難得的。

  “將軍,國防感謝你。”

  “魏中將,我站在國防這邊,是為公理!”

  “是的,公理正義自在人心,孩子們,你們都要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你們霍總士官總長為顧全大局而甘願忍受屈辱,163一心維護長官但首先服從命令,以及范德法特將軍堅持維護公理正義的高尚品德。”

  “是,校長。”整個國防預備役十五個班的學員齊聲回答道。

  其中有國防新生胡振斌,他為今天的霍成功折服。

  “霍。”隆美爾走了過來:“你是最棒的!”

  然后他用力的擁抱霍成功,對于一向靦腆的他來說這種場合下,這種行為也是難得的。

  霍成功卻有點暈乎乎的,傳說有潔癖的隆美爾擁抱了我?

  “你是最棒的!”龐培也走了過來大聲的道。

  歐羅巴五星上將羅德里格斯的家族長孫龐培,何須將異聯邦的一個注定落魄官僚放在眼中呢,他公然回頭對著就快被押到門口的黃廣德喊道:“我以羅德里格斯家族的名譽起誓,你今生都最好別踏上歐羅巴的土地!你這個人渣。”

  黃廣德,這位亞細亞聯邦總長侍從室副主任,總長心腹,前總長第三秘書,首都國立大學政治管理系博士后,驕傲的欲在國防行使總長權威的總長代言人,此刻發現,神馬也是浮云。

  在國防學院內,陪同歐羅巴將軍前來的他怎么會帶上警衛部隊?少數幾個隨員面如死灰,面對暴怒而齊心的國防他們無能為力,更可怕的是身為外賓的范德法特中將堅定的立場使得此事幾乎沒有反復的余地。

  黃廣德不會坐牢,只會受到國防強力要求下,許昌軍方必然施加的小小懲處,但這放在普通人身上也不足為奇的懲處,對他卻是致命的,因為他的總長主子會因此而感覺顏面盡失,從此棄用丟人現眼的廢物。

  可一旦離開了總長,無軍隊人脈無經濟集團可靠的黃廣德還有什么?哦,以后歐羅巴也不能去了,他可是知道龐培的身份的,意大利血脈的龐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機師,或是家族的寵愛兒童,他被一個非常傳統的豪門家族當接班人來培養的,他十五歲后就在家族中有了話語權,還擁有自己的侍從隊。

  想這一切,就只因為心血來潮的一記耳光,假如時光可以重來…黃廣德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他不甘心就此沉淪,他拼命在想,在權衡,不,當斷則斷才是大丈夫,我還有機會,被付中國押解出去的他立即開始拼命的搖頭擺尾,對著付中國殷勤的眨巴著眼睛,快快快。

  “**的看什么?”付中國把他推到了鄧伯方的辦公室內。

  “嗚嗚嗚。”

  付中國一把拔出了他嘴里折疊起來的杯墊:“干你個娘親!”他準備找根棍子塞進去,他正在抽棍子,黃廣德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我要告密,我要告密總長和陳工卜準備針對許崇志將軍!”

  “……”

  付中國拿起桌子上的書墊著,對他胸口就是一拳,黃廣德疼的腸子都打結了,但是吃得苦中苦放能有活路啊,戴振鐸真去聯絡就來不及了,來不及也要找后路啊。

  黃廣德淚流滿面:“下官說的是真的啊,你趕緊去通知校長……哦呃”

  是付中國把棍子塞到他嘴里,還上下撥弄了一下,不過付中國立即就通知了戴振鐸,因為校長現在和外賓在一起呢,怎么好打攪?戴振鐸得到消息后沉默了會兒,他道:“恩,揍他。”

  “什么?”

  “隨便揍,叫霍成功去揍他,注意別留下傷痕,我先把該辦的事情準備好,他反正沒退路。”戴振鐸很平靜的教唆並具體安排和指示細節分析自己判斷道。

  付中國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是。”

  可現在霍成功正為歐羅巴的學員們包圍著安慰著呢,付中國想了想,他走了過去,從對方口中拔出了棍子,然后又墊上了書,黃廣德大驚:“長官,長官,我告密啊,我告密啊,不能打…”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要見,哎呀,我說,我說,呃…下官傷不起啊,長官饒命。”

  但他還是挨了一下又一下。

  黃廣德的臉立即抽搐的像朵菊花綻放了一樣,他疼的渾身發抖,不過付中國是有分寸的,付中國這樣的內衛長官,酷刑好手保證自己的力度剛剛在這個廢物骨裂的崩潰線下,至于局部細微血管破裂用儀器修復下都要不到三秒鐘。

  所以付中國放心的很,他吼道:“說。”說了被錄下影像再揍你不遲!

  …幾分鐘后,付中國的臉色變了。

  “下官說的絕對是真的,至于什么時候實施,下官一無所知,這是偶爾得知的。”

  “戴長官,請立即過來。”付中國道。

  戴振鐸豈會計較付中國此刻的些許無禮?他知道一定出大事了,他拔腳向著這里跑來,付中國立即通知了他黃廣德的說辭,戴振鐸臉色也變了:“最近啟航的星艦什么時間?”

  “二十分鐘后,是海軍的一艘戰艦,就是吳媚來的那艘。”

  “海軍艦長是誰?”

  付中國立即查閱,而后稟告:“丁奉,副艦長甘寧。對了,他們是張自忠的朋友。”

  是丁奉?但他的后面一句讓戴振鐸很奇怪:“張自忠怎么會和海軍的人教上朋友的?交情怎么樣?”

  “他揍過他。”

  戴振鐸放心了,叫來張自忠,要他想辦法讓海軍戰艦延時起飛,張自忠立即撥出了電話。

  正在忙碌的丁奉忽然感覺了震動,他抬起手腕一看苦笑起來:“媽的,他怎么知道老子來的?”

  “誰啊?”甘寧問道。

  “張自忠。”

  誰?

  靠!那個人太恐怖,甘寧本能的夾緊了雙腿:“我靠,他怎么知道的?”

  “別唧唧歪歪,老子現在有事情沒空和你算賬,反正你欠老子五十噸酒,你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給你免了。”

  這時張自忠的聲音已經炸雷一樣的響起了。

  丁奉很緊張:“**的想干什么?”哪怕戰艦開進了黑洞丁奉也不信他的話,沒人信。

  “身邊有人就走開點。”

  聽這句話丁奉一愣,他立即命令鎖上門,總駕駛室內的都是絕對心腹,他很放心,不過他還是壓低了嗓子:“怎么了?”

  “無論如何,延誤下起飛,我有急事。”

  “去你的。”

  “真的,無論如何,沒開玩笑,兄弟,就算我求你。”

  “……我。”

  “你豬啊,你說戰艦上被放了個大炸彈,你說水箱漏水,你說引擎反轉了…”

  海軍空軍最忌諱臨飛前說這些,丁奉險些氣死,他咬著牙道:“你要老子冒風險幫你耽誤多久?”

  多久?張自忠看向了戴振鐸,戴振鐸豎起指頭,張自忠立即道:“二個小時。”

  戴振鐸險些一頭栽倒,我只要你耽誤二十分鐘啊,可丁奉竟然答應了,他都聽到丁奉在對他的什么手下吼道:“給老子去搞點事,二個小時內走不掉,快。”

  然后丁奉對著張自忠非常嚴肅的道:“請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你必須親自來和我解釋。”

  “謝謝!”張自忠放下了電話。

  丁奉向著靠背上重重的一靠,悵悵的出了一口氣,心中罵道,媽的,但他隨即皺起了眉頭,張自忠怎么回事呢?出大事了,一定出什么大事了。

  “報告塔臺,報告塔臺,我艦左引擎出現故障,正在排查,現申請延遲起飛,請確認。”

  “出現什么故障?”

  “不知道。”

  “……什么。”

  “下面的人報告的,等會將具體情況傳真,我親自去看看,你先安排吧。”甘寧一切斷通訊鍵張口就罵道:“搞得他很專業似的,我操。”

  幾乎同時,總控塔臺內也是罵聲一片,紛紛說海軍的這些**怎么不去死啊,他們是大爺嗎,說打飛機就打飛機,忽然沒欲望了就不忙打,一次星際戰艦起飛要多少準備,對其他軍種航班又要增加多少調度任務?

  但丁奉管他們去死呢,現在丁奉只等張自忠的解釋,他甚至有些激動的在期待著。

  而這時的國防念力區內,陳璐正在為霍成功治療消除傷痕,田伯光就在邊上安靜的坐著,他發誓就沖今天的場面,以后再也不欺負雜魚了。

  隆美爾也安靜的坐著一邊,他的神色帶著一些自責。

  霍成功無奈的看著他,隆美爾總是這樣的吧,他總是很有擔當,願意承擔一切屬于他和不該屬于他的責任,並付出努力,其實今天和他什么關系也沒有。

  “這個人真該死。”陳璐心疼的道。

  一邊的吳媚也是,比起即將遠離的隆美爾,霍成功的賣相也不差,而他今天的表現蓋過了隆美爾的風頭,她們被激發了全部的母愛,吳媚說,她一定會配合國防,不惜一切的配合!

  吳媚少將這是準備徹底跳上國防的甲板了,是因為一個人愛上了一派嗎?可我只聽過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啊,霍成功心中覺得好笑,想不到自己的隱忍竟然帶來這么多的好處。

  看看,胡振斌那小雜魚也站在面前不遠處,自己還揍過他呢。

  還有好多人,霍成功咧嘴一笑,臉部還有些痕跡的他笑的有些滑稽,沒人笑他,范德法特連魏虎臣走了都沒注意,連國防無聲無息的將黃廣德的隨員扣押他也沒發現,他就坐在隆美爾的邊上。

  霍成功發現,范德法特中將有一種對于正義格外的偏執,對于好的他不惜一切的贊美,對于惡他不顧一切的譴責,是這樣愛憎分明的導師影響了少年隆美爾以后的一生嗎?

  就好像張自忠影響了自己一樣,像許崇志崇志將軍影響了張自忠一樣,霍成功感覺到未來的隆美爾傳說的那些事跡中有著這位將軍的影子。

  因此他由衷的說道:“謝謝您,將軍。”

  “霍,你非常出色,我很喜歡你,我甚至佩服你,在我的年紀絕對做不到你這樣的程度,請不要誤會,這是褒義的,我沒有認為你太早卷入政治斗爭…”

  越是單純而又有強烈信仰追求的人,越能一眼看穿別人的一切吧,范德法特顯然已經發現,在這場短暫沖突背后的迷霧中,他眼前這個年輕人絕非看上去那么簡單的。

  他好像是關鍵人物之一。

  這一點令他詫異,而對于他來說,無論是出于正義,還是出于對自己所屬學院的考慮,他也不能忽視這個為國防高層捧在手心,必定前途遠大的少年,所以他不加掩飾的表達自己的熱情。

  他發出邀請:“霍,我希望你能隨同我們,對桑切斯特進行一次回訪。”

  范德法特誇張的揮舞著手:“讓我的孩子們知道你的出色,同時也能給予桑切斯特新的活力,讓國防和我們的友誼,你和我們之間的私誼有進一步發展,你看怎么樣?”

  “卑職,卑職不勝榮幸,可是將軍,卑職暫時是走不掉的。”

  他果然非常重要,范德法特問道:“為什么?不會耽誤你的學業啊。”

  “他最近在主持國防一項秘密工作,這里不能離開他的領導。”田伯光為霍成功解釋道。

  他一本正經,他是中尉教官,是年級主任,他說的國防,秘密,工作,前面是說霍成功在主持,是霍成功主持的!邊上的吳媚,陳璐兩個年輕的亞細亞女軍官也一起點頭,同時很抱歉的看著自己。

  范德法特沒想到霍成功這么重要,他能主持什么?見鬼了,他覺得見鬼了,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時,霍成功無奈的對他一笑:“將軍,謝謝您的盛情邀請,首先卑職相信桑切斯特和我方的友誼不斷,並會越來越深厚,嗯,另外就是,卑職相信,國防長官們一定會很快進行對桑切斯特的回訪的。”

  “我第一次不討厭打官腔的人。”范德法特用調侃的口吻道。

  霍成功臉色通紅:“卑職,卑職。”

  周圍哄堂大笑,吳媚開心的道:“將軍,我們喜歡你。”

  “我的上帝。”范德法特喜出望外。

  吳媚一下子暈了,她連忙俏臉通紅的解釋道:“將軍!我是說我們很喜歡你這樣的風趣,公正…”

  然后她惱怒的聲明:“只是喜歡,和欣賞是一個意思,所以您不必太過于激動。”

  可范德法特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他雖然不算英俊,但他很硬朗,他雖然有威嚴,但又很風趣,他也許還有些偏激,但是他很正義,而他還擁有權勢地位並得人心,同時他還很體貼入微,這樣的男人足夠讓女人們瘋狂。

  除了吳媚。

  吳媚覺得他骨子里也是個老流氓,雖然是個很討人喜歡的老流氓,也許他在每個星球都有秘密情人,但凡出色的男人都會和可惡的張自忠一樣的,霍成功這小雜魚未來也會是這德性,哼!

  所以驕傲的亞細亞年輕女軍官反而給范德法特丟了個白眼。

  范德法特頓時郁悶了,他對著霍成功攤開了手:“你看到了,美麗的吳,簡直就是我人生的滑鐵盧。”

  “難道將軍還想跳出自己人生的厄爾巴島嗎?”

  小家伙真是犀利啊,承受不住的范德法特立即道:“STOP!”

  仿佛他婚姻中的另一半對于他來說就是個撒旦一樣,他提都不敢提及,其實誰也知道,做這樣男人的妻子一定很幸福,但也可能偶爾會心碎幾次的。

  周圍學員們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在笑聲中霍成功站了起來:“謝謝您,將軍,結識您是我的榮幸。”

  “霍!”

  范德法特干脆用力的抱了抱他,因為這里不是他的地盤,他不是霍的上級,所以他無需保留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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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卑鄙

  這時,魏虎臣再次走了進來,這才結束了范德法特對霍成功的熊抱,范德法特也恢復了他之前的風范,並當即就提出他和他的學員們可不可以在霍的陪同下,自由的在學院內行走觀賞一番。

  范德法特豈能不知道,國防必定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他非常自覺,這種細致細膩的體貼讓魏虎臣很感激,魏虎臣只是猶豫了下,就點頭答應了。

  當他走的如此匆匆時,霍成功眉頭微微一皺,怎么了?就他了解的魏虎臣不是如此率性的人,他不由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霍,田,其實美麗的吳和美麗的陳陪同我們就可以了。”

  …隆美爾的專情是不是因為少年時期受夠了長官的花花腸子呢,霍成功一邊想著隨即他憋著笑看向田伯光,田伯光可緊張了,這怎么行?他看向霍成功。

  田非常重視霍成功,體現在各個方面,咄咄怪事。

  這些落在范德法特眼中,他就饒有興趣的看著,霍成功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情況,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想了想對田伯光道:“你陪著,我先去看下,有些不對頭。”

  “好。”田伯光道,說完才想起來,老子才是長官!

  可他沒想到,在霍成功找了個借口離開后,范德法特竟然問他:“田中尉,你和美麗的陳是一對戀人嗎?”

  他是在場所有人中除了吳媚,第一個看出兩個人之間關系的人。但這句話實在讓人覺得吃驚,周邊的學員們立即眼神古怪起來,開玩笑吧?

  田伯光大窘,這事目前他還說了不算啊。

  陳璐也是俏臉發紅,這下讓學員們肯定了,也讓范德法特徹底肯定了,個中老手立即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田,要有勇氣,真正的騎士不該讓心儀的女士失望,哪怕遭受了拒絕。”

  好吧,田伯光厚著臉皮道:“卑職正在追求陳中尉。”

  雜魚們終于,哇,陳璐抿了抿唇,眼中有欣喜的光閃耀,吳媚則微微一笑:“田中尉確實很出色。”

  聽到這句話,陳璐不由吃驚的看向了她,田伯光一向名聲不佳,最近又為眾人嫉妒詆毀更甚,剛剛田伯光如此時,她的心情其實很復雜,她尤其在意比自己美麗的吳媚的評價,如今,吳媚卻說田伯光出色。

  她驚訝的看著吳媚,吳媚很認真的點頭:“不要錯過這樣的奇男子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吧,在外族將軍面前,吳媚眼中有了一些感傷,是觸景生情所以心有所悟嗎?由于之前的立場,身在國防已經沒有客人覺悟的范德法特也不介意她們兩人的失態。

  田伯光則直接忘乎所以了,奇男子,我?

  吳媚中間是少說了一個字嗎,但不管怎么樣她簡直好的冒泡了!他感動的看著吳媚,吳媚的手指掠過耳邊的秀發,笑著道:“我可沒有誇大其詞。”

  看出田伯光有些不自信的范德法特不由好奇了:“能和我說說田中尉的如何出色嗎?”

  “剛剛在張中尉就要失控的時候,田中尉當即抱住了他,我不認為田中尉對霍的感情弱于張,他只是做出了理智的決定,他寧可被誤解為軟弱卻一心要維護住兩個人,和整個團隊。”

  田伯光站在那里抓頭,很尷尬的模樣和過去一樣滑稽,可是現在再無人竊笑。

  范德法特也微微的點頭,剛剛田確實是這樣的。

  吳媚則繼續道:“而平時的田,在生活中我行我素,對他特立獨行帶來的一些負面評價毫不在意,但工作異常認真,最終得以靠自己的實力成為國防管理層人員。可由于往日的行為給予人的輕視感覺,他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嫉妒和詆毀,不過。”

  然后吳媚看著范德法特,指著163道:“成就說明一切,難道這樣的男兒還不是奇男子嗎?作為外軍校出身的我,真的羨慕國防如今蒸蒸日上團結一心,並不拘一格唯才是舉的整體氣氛。現在的國防,有很多的才俊之士,但最關鍵的還是高層的決斷魄力,毫不留情的說,田中尉若在其他軍校,只會被庸才們淹沒。”

  范德法特為吳媚的分析而鼓掌喝彩:“是的,這就是我至今最大的感受。”

  田伯光努力平靜的對將軍致謝,然后他再次看向了吳媚,吳媚的神態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嬌俏頑皮,還對他擠擠眼睛,學員們看到都笑了起來,但田伯光沒有,田伯光認真的舉起手來:“謝謝你,吳中尉,承蒙誇獎,而我將絕不會辜負你的評價。”

  這是他第一次在張自忠,霍成功,不在的情況下,綻放出了完全的自信,此刻的田伯光挺直了腰,他現在神采奕奕眼神堅定,突然展現出的這副氣概不禁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忽然,學員之中有人大聲的喊道:“田長官,好樣的。”

  是武安君,武安君的喝彩和戴安瀾的附和帶動了整個163,以及所有在場的學員們,田長官在桑切斯特的外賓們面前,為河北系的美麗女中尉這樣的褒獎,這不僅僅是對他的贊美,也是對國防的贊美,所有人感同身受。

  學員們興奮的發出了熱情的呼聲,由衷的為田伯光而鼓掌,人群內的中尉教官們也不遺余力的喝彩,他們紛紛對著田伯光豎起了大拇指。

  此情此景,令田伯光終于落淚。

  二十余載過去了,青春早已謝幕,夢想卻還遙遙無期,多少的不屑多少的蔑視和無盡的隱忍,在堅持和放棄間無數次的反復,煎熬…但今天,自己夢寐以求的光榮時刻終于到來了,他又怎么能不落淚呢。

  沒有嘲笑,只有贊美,且從此再無嘲笑,他的心酸失態只勾起了同僚們對往日的追憶和自責,所以他們愧疚的掌聲更為響亮了,念力區在沸騰,當陳璐為氣氛感染控制不住的走上來時,一切喧嘩才戛然而止。

  她會干什么呢?

  陳璐走了過來,輕輕的抬起手來,給目瞪口呆的田伯光拭去了腮上的淚痕,雖然她的眼眶也已經紅了,然后她再抬手整了整田伯光的軍帽,幫他戴正了。

  從頭到尾田伯光都不敢呼吸,男人眼中的驚疑不定患得患失,是對女子最好的情話啊,陳璐的心門終于敞開,她柔聲道:“我答應你。”

  “那你不許騙人。”

  這個人!陳璐立即瞪起了眼睛,田伯光當即就軟了:“我錯了,我錯了。”

  看著這一切的吳媚忍不住撲哧一笑。

  范德法特也哈哈大笑起來,陳璐這才記得害羞,趕緊退后,田伯光回頭來時,他看看四周笑的前俯后仰的學員們,立即就漲紅了臉沖動了:“媽的,笑什么笑?出去。”

  他本是神經質,可他沒想到,全場官兵立即齊聲道:“是,長官。”

  並魚貫而出。

  看著這一幕,范德法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經歷一個未來英雄誕生的轉折過程,自己還在其中擔當了很關鍵的角色,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豪,他立即開心的給了田伯光一個熊抱,然后親昵的道:“我去過無數軍校,國防的一切是我畢生難忘的,田,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是桑切斯特的朋友。”

  “是。謝謝長官。”

  田伯光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他同時想起來,雜魚怎么還沒來,是不是再等等呢?

  他不知道,此刻霍成功已經和校長他們離開了國防,霍成功正在一架懸浮機上,在向著許昌軍用機場疾馳的途中。

  車內每個人都臉色沉重。

  黃廣德也在機上,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激發了眾怒,霍成功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自己腦殘了嗎,居然當眾羞辱他,沒被國防整體撕成碎片還要感謝他呢。

  霍成功哪里知道他還在想這些,國防高層都已經為他所說的消息震驚了。

  黃廣德交代隨著陳工卜回頭開展的一些工作,總長已經掌握了軍部有效票的半數。

  河北系內部開始有分裂跡象。

  現在河北有一幫認為應該站在總長那邊,他們認為既然河北系暫時無望登頂,那么為何不保存力量呢,縱然參與也該上一輛順風車,而不是去幫助在軍部沒有太多話語權的許崇志。

  因為他們認為就算許崇志崇志登頂,河北系所得的利益也遠不如總長現在就能給的。

  這基于許崇志崇志的性格和他的理念。

  不得不承認,這種分析很老道,而且他們說地獄火競購就算勝了又如何,無權之人難道還能保證龐大的利益嗎。

  既然分裂當有對立。

  還好另外一派是河北主流,在和許崇志深談后他們立場不變,這其中有真正理念堅定的同志之士,也有陷的太深再無法下船的投機分子,不過他們足夠強大。

  但也正因為主流的強大,使得河北力弱得一系覺得不甘,他們更想借這個機會掌控全部的河北。

  一切局勢關鍵之人,唯有許崇志。

  而許崇志雖為河北系和國防于首都的勢力聯合保護,和對手壁壘分明,這卻是下手最好的機會。

  許崇志一去,河北國防內必生間,許崇志一去,于國于軍于民都必要交代,許崇志一去,國防再無如他一樣的人物能在整個軍界的號召影響,許崇志一去,地獄火當會風流云散!

  對于一些人來說,除卻麻煩的最有效直接的辦法只有一個,何況還有這么多的好處,陳工卜建議對國防天網進行全監控,負責此事的是甄明峰,陳工卜建議對國防在軍區的力量開始另一輪的打壓,但只針對國防。

  他還建議,具體行刺由河北出手,他要總長出面承諾會給予的利益,于是現在已經制定了整個方案,即將進行,這些事情有些是黃廣德看到聽到的,有些是他判斷的。

  他的使命則是前來國防,借機了解新式機甲情況,他會找機會在范德法特面前提及,並當眾逼迫國防使用……

  你們可知道,我們未來的敵人是誰?你們可知道這樣的機甲我是用什么樣的經歷換來的,我的記憶里有多少的男兒碧血?當霍成功聽到這句話時,他悲憤交集。

  時間緊迫局勢危險,他們正趕向海軍艦艇,校長已經安排,鄧伯方張自忠將前往首都,戴振鐸也將前往首都坐鎮保衛將軍。

  他們已經安排妥當。

  唯有,黃廣德不知道那件事什么時候開始,他只是偶然看到,當時他自己都心驚肉跳,在聯邦這樣的制度下,在這樣的和平年月內爭奪權勢竟然到了這般冷血的地步,也是他覺得恐懼的。

  他現在只祈禱國防勝利,不然,總長饒不了他。

  他現在祈禱,國防最好把總長直接干掉,他恨不得許昌暴動,國防掌握的軍隊立即叛變吧,好歹轟轟烈烈一場。

  不過他現在沒有話語權。

  他偷偷看去,魏虎臣的眉頭緊鎖,戴振鐸也是如此。

  魏虎臣這是在擔心啊,擔心許崇志若已經遭遇不測,一切還有什么意義?戴振鐸去怕是自投羅網,加上鄧伯方張自忠這樣的后起之秀,魏虎臣思索良久,他低聲道:“若是事不可為,你們無論如何要保護好戴主任。”

  “不,校長,沒有這么悲觀。”

  說話的是霍成功。

  “……”戴振鐸也看向了他。

  “將軍能有今日之地位,豈是無能幸進之人,對方的卑鄙他是了解的,他一定也有他的應對措施,政治斗爭如只靠暗殺就能起效,聯邦早就四分五裂,對方不可能倉促而動,最起碼沒這么快。”

  黃廣德忍不住道:“你知道什么。”

  “我倒想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拼命誇大其中的危險性和緊迫感,是因為你再無退路,巴不得國防現在和他們打的你死我活吧,反正你看到了有影響的吳中尉的堅定立場,現在又看到了國防和海軍的關系,你認為國防並非不堪一擊。甚至。”

  霍成功冷冷的看著他,眼神直入其心:“甚至你在想,國防和他們爭斗明朗化后,你反而得到了保全,因為國防不保你,以后國防難有外援,更難得投機者信任!”

  他言辭如此犀利,黃廣德頓時啞然,如見鬼一樣的看著他。

  霍成功卻已經懶得看他,魏虎臣笑了,他搖搖頭,這些他不是沒想到,但非要有個人說一說才能心更定,怎想到又是這個孩子呢?

  這時懸浮機,抵達了。

  “我們就不進去了,等你們的好消息。”魏虎臣道。

  戴振鐸點點頭,魏虎臣下去目標太大,然后他又看了看霍成功,叮囑道:“你一定要照顧好吳中尉。”

  “卑職明白了。”

  這雜魚一點就透,戴振鐸哈哈一笑,帶著鄧伯方和張自忠這就走向了通道口,他們走后,魏虎臣拍了拍霍成功:“也要陪好范德法特將軍。”

  “是,卑職一定會的。”

  “很好。”

  付中國開心的摟了下霍成功,他已經習慣和霍成功這樣了,這一點也不像他,他們對面的階下之囚耷拉著頭,就在這時,突然,付中國右腕上黃廣德的終端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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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海軍的熱血

  這還是黃廣德抵達許昌星后,他的個人終端第一次響起。
  根據他的交代,每天的這個時間段,還不算穩定的星際及時通訊系統將會借調試之名打開十五分鐘,這是用來方便他對首都進行匯報而為的。

  要知道這可是全亞細亞八十顆殖民行星的通訊系統網絡,要打開就是打開全部。

  但沒有進入全**行的系統打開,這就意味著龐大的耗費。這就是在犯罪,在以權謀私,而和他們相比,許崇志卻只不過是在必須調試系統的時,才聯絡魏虎臣一次的。

  懸浮機內的儀器早已經打開,記錄著這樣的證據,黃廣德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要好好的表現才能逃過厄運。

  所以他立即接過了付中國遞給的終端,還討好的笑了笑,然后才打開了通訊,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傳來:“黃主任,一切還順利嗎。”

  霍成功冷冷的看著,看著政客沒有下限的丑陋行徑,這一切簡直令人作嘔。

  而黃廣德道:“一切順利的很,他們也有感覺我來的動機吧,哈哈。”

  電話里的那個人也笑了笑,然后問道:“你可有機會提及?”

  “有,明天他們要和桑切斯特進行學術上的正式交流了,我一定會當場提及,被進行錄像的。”

  “恩。”那個人又道:“關于那個霍成功?”

  霍成功立即惱火的看向了黃廣德,魏虎臣也是如此,付中國也是如此,沒有人認為霍成功被這群家伙知道是什么榮幸,這是麻煩。

  黃廣德干笑了下:“不是說了嗎,一切要等到明天,我總不能太過明顯吧。”他的聲音很自然,這家伙天生是個演技派。

  “呵呵,可不是我焦急,那一位看著機甲的影像有些迫不及待呢,對了,黃主任,我可是聽說,那玩意是那個小子設計的?這是不是太扯了…總長。”

  人人眉頭一挑,就連黃廣德也是。

  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喝斥了一句什么,隨即對了黃廣德道:“廣德。”

  聲音中透出的慈祥和藹和親昵卻令黃廣德不寒而栗。

  霍成功從他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恐懼,那位總長對他積威竟然如此之深?沒等付中國反應過來,霍成功抬手就對了黃廣德一指,黃廣德猛然醒悟,他忙道:“在。”

  “恩?”對方有些納悶他的沉默。

  黃廣德連忙道:“報告總長,剛剛有些不清晰。”

  “哦,好,那就不要多說了,如果覺得不對,沒必要就不忙聯系,記得替我向甄將軍問候,要他繼續嚴密監視。”

  看總長要切斷聯系了,黃廣德連忙道:“是,總長,還望總長注意休息,不要為聯邦太勞累了,聯邦一日不可無總長啊。”

  “恩,知道了。”

  黃廣德最后來的一句徹底把國防的人從上到下全惡心到了,偏偏這還是他說的最最自然的一句話,直到他電話掛斷,又對魏虎臣露出討好的笑容時,魏虎臣都沒反應過來。

  他這樣一個正派,硬朗的老軍人,當時就是陳到的那種阿諛他都已經有反感了,何況黃廣德這種程度的深情告白呢。

  魏虎臣眉頭緊鎖:“聯邦有這樣的人領導,使用的又全是你這樣的人物,哼。”

  黃廣德連忙聲明:“我已經和他們劃清界限了,校長,我現在可是忠心耿耿啊。”

  “**的閉嘴。”付中國直接開罵了。

  聽他開罵,黃廣德趕緊閉嘴,免得挨打,魏虎臣看他這副丑陋模樣又冷哼了一聲,車內于是安靜了下來。

  魏虎臣微微的閉起了眼睛,他坐在那里開始盤算,怎么才能抓到甄明峰監視國防的證據,總長的權限密碼已經給了甄明峰,甄明峰現在可以監控國防在天網的行為。

  若是得到這樣的證據,其他的手段也就沒必要了,總長這種濫用職權的行為一旦公布,他必定受到彈劾和民眾的譴責。

  只是怎么辦呢?琢磨著的魏虎臣忽然睜開眼看了下霍成功,然后自己也笑了,自己這是怎么了,居然希望霍成功能為自己分擔分擔。

  這孩子已經夠累的了,國防若敗,他也將從此一生沉淪啊,魏虎臣想到這些又嘆了口氣,搖搖頭,他問道:“黃廣德,你認為怎么樣才能抓到甄明峰使用總長權限的證據?”

  “這個,這個。”

  “請黃廣德去不就行了嗎?”

  魏虎臣看向了霍成功,黃廣德都忍不住了:“你們相信我?”

  霍成功直接無視了他,對著魏虎臣道:“校長,派他去的話,會有很多機會得到更為直接的證據,雖然說一些證據在法律上不成立,但對于輿論引導也是有效的輔助嘛。”

  “怎么防止他搞鬼呢。”魏虎臣忍著笑問道,他看著霍成功現在是越看越喜歡,這一點他也不是沒想到,他現在提出的問題才是困惑他的主因。

  霍成功的回答讓付中國大笑,黃廣德恨不得把霍成功吃了,魏虎臣都為之莞爾,因為霍成功道:“簡單,將他脫光了逼迫他跳鋼管,他如果不聽話的話,我們就將這個發出去。”

  越是不要臉的人越要面子,黃廣德就算要回他主子身邊,這種事情一出他也絕對會被拋棄了的,黃廣德肺都要炸了,自己一個聯邦高層,總長心腹,在首都大有面子的人物,居然裸體跳鋼管?

  全文明都會轟動的吧?

  他終于忍不住了,嚎叫了一聲就撲向了霍成功,付中國沒動,他相信腐敗官僚絕對不會是霍成功的對手,這正是霍成功出氣的好機會,果然,黃廣德才站起身來,霍成功直接一腳。

  踢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同時左右手一分,撥弄開黃廣德的雙手,順勢在切入他的內圈用力的一頂,遭受打擊的黃廣德頓時蜷縮了身子哀嚎了起來,他的心肺處被頂了下疼的吸氣都難。

  可這個時候,霍成功卻對著趴在自己面前的黃廣德,伸出手摸了摸他謝頂的腦門,說道:“乖,不哭。”

  魏虎臣為他難得流露的頑皮神情逗的開懷大笑,付中國這才伸手把黃廣德抓了回來,付中國也是合不攏嘴,不過他還記得順帶挖苦黃廣德:“你不知道他格斗的本事嗎?”

  隨即一變臉:“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的皮剝了,回去就給老子跳艷舞去。”

  “我死也不去。”黃廣德豁出去了。

  霍成功騰的一下起身,上去按住了他的腦袋,低頭俯視著,和他對上了眼,黃廣德一下愣住了,霍成功冷笑起來:“你會去的,你已經背叛了你的主子,如果得不到國防信任,那么你只會為兩邊夾擊,你將生不如死,自己考慮吧。”

  黃廣德傻眼的看著他,他覺得這小子簡直是魔鬼。

  霍成功對他來說確實是個魔鬼,因為霍成功下一句話徹底的打擊了他的自尊,霍成功道:“給你考慮不過是希望你跳的好一些,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你並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

  這時,遠處,轟鳴聲響起,一艘巨大的星際戰列艦從軍事基地騰空而起了,銀黑色戰艦線條猙獰,艦身上聯邦海軍的鐵錨標志醒目,它的底部噴出白藍色的火焰,它在緩緩升起。

  然后在半空中微微昂起頭來,隨即它的尾部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瞬間提速突破音障的艦艇前部立刻出現了一層淡銀色的光暈,它已經很快,偏偏仿佛如出鞘利劍停滯于空中一樣。

  轟!是戰艦的尾部又噴出了一道更耀眼更粗壯的光柱。

  近地防護同步打開,戰艦立即被籠罩在了一個透明的淺藍色水滴形防御罩中,尖銳處先于戰艦實體破開了空氣,然后戰艦猛的一震,就拽著一道長虹劃破了長空急速而去,轉眼便化為流光,脫離了行星的束縛,躍入了太空之中。

  沒有幾個人知道,致遠號這次行程擔負了什么樣的歷史使命。

  地勤只知道,謝天謝地,這群混賬王八蛋終于滾蛋了。

  而戰艦內,張自忠正委頓在那里。

  雖然有良好的重力系統保護,可是張自忠還是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問題是他還要和丁奉解釋,這太折磨他了。

  “你說的全是真的?”

  張自忠沒好氣的看了丁奉一眼。

  “你們戴長官怎么允許你告訴我的?”

  張自忠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

  海軍上校威嚴而自如的在他面前來回踱步,做沉思狀,張自忠咬牙切齒的忍著,可丁奉太過分了,他突然跳了過來,熱情的抓住了張自忠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起來,並用驚喜的口氣道:“我知道了,你們長官這是信任我。”

  “放手,放手,老子頭昏呢。”

  “我太激動了,兄弟,好兄弟。”丁奉放過他就怪了,有仇報仇啊,他對甘寧喊道:“老張夠意思,他的長官也夠意思,好,我們海軍上你們的賊船了。”

  “**的當你海軍上將嗎?”張自忠突然生龍活虎的躍起,一把揪住了他,剛剛要上來的甘寧大驚,立即后退了兩步。

  丁奉也傻眼了:“你不是不行了嗎。”

  “你才不行了呢。”張自忠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不過隨即認真起來:“這次謝謝了,走你們海軍的船他們不察覺的,若是被你家老頭子知道。”

  “套什么話呢,我家老頭子一向站在許將軍這邊的。”

  張自忠搖搖頭:“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啊,丁奉兄,其實,就算到了首都,令尊不願援手的話,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請不要洩露。”

  丁奉立即正色起來:“不,你聽好了,我決定了,我告訴你,張自忠,不僅僅是你們不滿現實懷抱理想,我們海軍也有熱血,就沖他們這些卑鄙行為,我個人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國防不會忘記你們的,謝謝。”

  丁奉無聲的一笑,這次他輕輕的拍了下張自忠的肩膀:“走吧,陪我去正式拜訪一下戴長官,家父對他很是推崇,常說當年戴長官選擇了國防,真是可惜了呢。”

  “你這什么話?”

  “難道不是嗎,戴長官在國防蹉跎多年,但越是這樣他越值得敬佩啊。”

  “……你好像知道什么?”

  丁奉詫異了看了張自忠一眼:“你不知道?”

  他隨即道:“戴長官夫人是上上任軍部部長的次女,戴長官之父也做到了軍部二參主任之職,若不是為追隨理想,他怎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去許昌那鳥地方一待就是十幾年呢?”

  “這樣?”張自忠還真不知道。

  他是平民出身,丁奉卻是軍旅世家,這些秘聞丁奉知道也不足為奇,不過偏偏是平民出身的張自忠,能折服這樣的紈绔上校,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違規停滯行為,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這時丁奉突然問道:“你說當年我們沒遇到的話,你們今天怎么走?”

  “無可奉告。”

  “你。”

  “其實我是不知道,等老子當了國防校長我一定告訴你,行嗎?”

  丁奉被他氣笑了,轉身向外走去,雖然剛剛已經和戴振鐸見了,但他隨即就被張自忠拉進來了,他現在想正式問候一下戴振鐸這位在軍方很有人望的國防領袖。

  他走出了休息室,戴振鐸正負手而立,站在全息投影前。

  投影將本質是深邃漆黑的宇宙美化后展現于人類面前,站在那里的戴振鐸正在靜靜的欣賞著這匹撒滿了碎鉆的深藍色天鵝絨的雍容華麗。

  當聽到腳步聲后,他回過頭來。

  離開魏虎臣身邊,目前要擔負起拯救國防領袖重任的他,氣質上有了一種令張自忠驚訝的變化,老好人的面貌已經無影無蹤,現在的戴振鐸他的眼神充滿了斗志和自信。

  望之,有股令人心折的從容不迫。

  丁奉恭恭敬敬的致以晚輩之禮:“戴長官。”

  “國防永遠會牢記你的幫助的,謝謝你,丁上校,令尊身體可好?”

  “承蒙長官問候,家父身體安康。”

  戴振鐸點點頭,微笑著念出了一句:“聯邦不可一日無海軍,海軍不可一日無汝昌!”

  這是當年軍部部長,他的岳父在軍部會議上說的,從此丁汝昌之名揚于宇內,而丁汝昌也沒有辜負長官信任,十年之期,本日落西山的海軍便在他的統領下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重新成為了聯邦不可或缺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丁汝昌這樣的功績,和丁奉自身的勇敢善戰,在戰爭后期,丁奉才得以成為了聯邦海軍副司令長官。

  而現在的丁奉卻還年輕,在如長輩的戴振鐸面前顯得拘束,他聽到這句對父親的贊美之詞,只會靦腆的一笑,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戴振鐸看他的模樣,也啞然一笑,看看他再看看站在他身邊那器宇軒昂的張自忠后,戴振鐸感慨道:“你們是聯邦的未來。”

  同時,他心中閃過了霍成功的名字。

  哦,還有田伯光。

  田伯光打了個冷戰,張自忠失蹤了?他放下電話對著吳媚攤開了手:“打不通。”

  吳媚不相信的看著他。

  田伯光都急壞了:“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可能騙你?不信你自己打。”他把手伸了過去。

  陳璐掐了他一下,再白了他一眼,田伯光的魂都要飛掉了,連忙把手縮回來,一本正經的對著吳媚道:“她不讓,我就不給。”

  吳媚簡直被他氣瘋了:“走開!”

  “吳媚,你急著找張自忠有事情嗎?”陳璐好奇的問道。

  吳媚沒吱聲,她只是嘆了一口氣,陳璐看她這副表情一驚,難道說?吳媚已經抬起頭來:“走吧,校長要我們陪同宴請范德法特將軍一行,時間差不多了。”

  “恩。”陳璐對吳媚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感覺,她連忙拽了一下田伯光。

  正在琢磨事情的田伯光嚇了一跳。

  “你怎么整天一驚一乍的。”

  “不是,我是在想事情。”田伯光難得的很嚴肅,他在琢磨到底怎么了,他急于找到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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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道德上有些瑕疵

  然后找到霍成功的他就知道了具體情況,田伯光驚駭的睜大了眼睛,他無法想象對手的卑鄙,聽到這樣的消息田伯光才覺得,自己過去真是活在象牙塔內,自己遭遇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霍成功認為這就是胸懷偉大抱負的代價。

  可田伯光卻問要報復誰。

  霍成功服了他了,霍成功道:“理想抱負。”

  “恩。”

  聽走音的田伯光明白了,然而出乎霍成功意料的一幕隨即就發生了,田伯光低聲的道:“是啊,將軍這樣的英雄豪杰注定會遇到庸才們無法想象的艱難險阻的,但他的成就也將非凡,那些人絕對不會得逞的,絕不會。”

  事實上,曾經的時空中,將軍是否因為遇刺才從此銷聲匿跡的,霍成功並不確定,但此刻田伯光堅定的神色告訴了他,蒼天一定保佑好人的,這不是什么自我安慰。

  是一種信念的力量在支撐著田伯光,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吧,長官,看來您也和過去不一樣了啊。

  田伯光為他的眼神而奇怪:“怎么了?”

  霍成功連忙道:“沒什么,長官,你讓我找到信心了。”

  田伯光愣了下,什么莫名其妙的,但他懶得去想,隨即他就迫不及待的和霍成功通報了自己剛剛的拉風一幕,霍成功笑著道:“如此,卑職在這里恭賀長官贏得美人歸。”

  “那是一定的。”田伯光趾高氣昂。

  這時門響了,是吳媚敲響了他們的房門問他們什么時候說好,這兩個人連忙跑了出去,外邊的餐廳長桌上已經擺好了佳肴,美酒也已經被打開,斟滿了晶瑩剔透的玻璃杯。

  “走吧。”吳媚道。

  她是喊他們一起去迎接在住所沐浴更衣的一群歐羅巴外賓的,說著走,吳媚又回過身來,伸手幫霍成功整理了下肩上的軍銜,然后帶著笑道:“再過幾年,你這里會閃爍幾顆星呢?”

  “五星。”霍成功厚著臉皮道。

  幾年之后就五星上將?田伯光鼻子都歪了,立即發出了一聲冷哼:“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可以嗎?”吳媚蠻不講理的維護著霍成功。

  面對恩人,田伯光只好認了,他可是有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不多久他們來到了范德法特一行的住處門外,范德法特的副官古德里安給他們打開了門,范德法特的聲音傳來:“美麗的吳,我這條領帶怎么樣?哇,霍,你真的很帥,別動。”

  他竟然回頭去摘下自己軍裝上的肩章,然后給霍成功佩戴上了。

  霍成功被他搞的狼狽不堪:“長官,長官。”

  范德法特命令他不許動,霍成功只好筆直的站好了,沒想到范德法特隨即就命令他的副官給他們進行合影,吳媚啼笑皆非,田伯光也是,剛剛雜魚還說自己會是五星上將的,現在就已經是中將了…

  偏偏雜魚此刻站的筆直的,肩膀上將星閃耀生輝,和嬉皮笑臉的像個老頑童的范德法特相比,他竟然更像個將軍。

  田伯光很是嫉妒,站在一邊腹誹不已。

  “吳,田,我們一起來一張怎么樣?”

  “田,我們單獨來一張。”

  “吳,哦,你不能拒絕我。”

  人人為之無語,吳媚只好陪他合影了一張,范德法特笑的像個孩子一樣,他竟然還悄悄在吳媚身后豎起兩根手指,結果影像上吳媚的頭上就好像長了角一樣。

  而隨后他還得意的拿給魏虎臣看,結果魏虎臣也大笑起來。

  看著兩位將軍,陪席的霍成功知道魏虎臣一輩子也干不出這樣的事來,而范德法特這樣隨意也並不影像他在屬下面前的尊嚴,這可能就是文化的差異吧。

  坐在龐培身邊的他眼神掠過,隆美爾就在對面。

  其余歐羅巴學員都和163學員們在偏廳就坐。

  今天的招待是中式的,說起來這還是霍成功的提議,人家千里迢迢而來難道是為吃一頓怎么也算不得地道的西餐的?當然要招待人家本地的特色才是最恰當的。

  哪怕他們拿不起筷子也無所謂的。

  隆美爾就拿不起筷子。

  隆美爾到現在什么也沒吃到呢,看著霍成功和龐培談笑風生他有些郁悶,他卻不知道龐培還羨慕他呢,因為他身邊是將軍都瘋狂的美麗的吳。

  這個時候龐培正在和霍成功探討機甲操作的一些訣竅,兩種體系下的操作風格往往是格格不入的,可龐培卻發現霍成功似乎很能領會自己所說的那些方式。

  這讓他很驚訝,這一點也讓他更佩服霍成功了。

  少年們並沒有太復雜的心思,他們很容易就會形成對強者的崇拜,作為桑切斯特同年內的佼佼者,這次比試他輸的心服口服,加上現在交流的默契,這讓龐培覺得霍成功真應該生在歐羅巴才對,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天天和他一起瘋狂了。

  他對霍成功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于是他開始詢問霍成功:“你有沒有什么瘋狂的行徑?”

  可他崇拜的對象竟然一向循規蹈矩。

  終于找到自己強于對方的地方,這可讓龐培開心極了,他立即口無遮攔的開始賣弄,從自己幼年時調戲女僕開始,到偷窺老師洗澡,再到帶人群毆…忽然他問:“你有女朋友了嗎?”

  他覺得霍成功應該是傳說中的苦行僧吧,他本想繼續炫耀,可是霍成功道:“有了。”

  “真的?”

  他聲音大了一些,人人矚目,范德法特笑著對魏虎臣道:“孩子們處的真不錯,嗨,霍,你們在討論什么?”

  “……”

  沉默的是霍成功,龐培只好幫道:“我在問霍感情方面的問題。”

  這下輪到范德法特好奇了:“哦,霍怎么說的。”

  “他說他有女朋友了。”

  “哦?”范德法特又說道:“哦!”

  吳媚撲哧一笑,魏虎臣啼笑皆非,只好委婉的道:“霍是有一個處的很好的朋友。”

  “不是情人?”

  西方人直接的令人頭疼。

  時間越久,拉近距離后越覺得范德法特能和田伯光有一比,唯一區別的是一個是中將一個是中尉,霍成功只有咬著牙不吱聲。

  這次桑切斯特來訪,本充滿了陰謀的味道,可是隨即發生的事情中,范德法特可以說幫了國防一個大忙,這也讓國防對他充滿了好感。

  但魏虎臣怎么想的到,會和對方討論小雜魚的感情問題呢。

  他坐在邊上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幸虧國防有田伯光。

  他接過了范德法特的話頭道:“是情人,長官。”

  “霍這么出色,一定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吧,霍,你可不夠朋友,你應該讓我見見她的。”

  “對,霍,我也很想見見。”龐培也喊了起來,他還聲明:“我也可以讓你看我女朋友的照片。”

  就連隆美爾都好奇了,反正他沒怎么吃呢,他干脆放下了他可能永遠掌握不好的筷子。

  魏虎臣沒有辦法了,只好吩咐霍成功去叫許約過來,順便就和范德法特講了許約的身份。

  許約的身份讓范德法特很吃驚。

  他只看到霍成功的出色,但他不知道霍成功的其余信息,于是他就詢問了起來。

  “他是個孤兒。”

  “孤兒?”

  范德法特不敢置信,一個孤兒出身的學員可以獲得將軍女兒的芳心不出奇,只要他夠出色,但能獲得女方位高權重的父輩的贊賞同意就太奇怪了,何況還是許崇志這樣號召力很大名望很高的政治人物呢。

  這樣的政治人物,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很多,他們無論被動還是主動,都整天生活在算計和權謀之中,兒女的婚姻往往也會成為他們的籌碼,聯姻是一個古老而一直存在的現象。

  范德法特本以為,霍會是亞細亞聯邦哪位權貴的子女,就算當時黃廣德對他施以暴行,也沒有改變范德法特的判斷,因為黃,畢竟是亞細亞聯邦總長的人啊。

  “是真的。”魏虎臣笑著道,然后他緩緩的說出了一句:“我們國防,唯才是舉。”

  范德法特為之動容。

  他由衷的舉起了大拇指,並不是為霍成功的愛情而贊嘆,他是為魏虎臣的這句話贊嘆,范德法特贊道:“國防真的很了不起,而難怪我我的老朋友海恩里希也說過,亞細亞的許,是他很佩服的一位政治家。”

  聽到那個名字,剛剛踏足入內的霍成功心中一跳,看向了隆美爾,他卻發現,看著他的隆美爾眼中只有對自己身邊許約的好奇。

  那么隆美爾會在什么時候,才會對他一生的領袖生出效忠之心呢,當他們相遇,這個文明中又有幾個人能擋住他們的腳步?

  但龐培誇張的叫聲驚醒了霍成功。

  “霍,你太不夠意思了。”范德法特也叫了起來。

  許約甜甜的一笑,她大大方方的向著范德法特問候,並向龐培和隆美爾問好,隆美爾靦腆的一笑:“您好,許小姐。”

  “他好像個女孩子啊。”許約悄悄在霍成功耳邊道,一邊好奇的打量精靈一樣俊美瘦弱的隆美爾,隆美爾立即手足無措,許約咯咯的笑了起來。

  霍成功苦笑著提醒許約別頑皮,才為隆美爾解了窘。

  而看霍成功帶來了女友,龐培立即給他看了自己女友們的照片,他對霍成功道:“琳達,我的最愛。”

  “這是誰?”

  “哦,這是喬,但她有點煩人。”少年龐培憂傷的道:“所以,感情破裂了。”

  霍成功實在受夠了他,吳媚和許約干脆笑成了一團,隆米爾則覺得龐培這個混蛋簡直丟盡了歐羅巴的臉面,就是范德法特也覺得很尷尬,他立即警告道:“龐培,閉嘴。”

  “我的孩子。”然后范德法特對著魏虎臣垂頭喪氣的道:“道德上有些瑕疵。”

  哄堂大笑,笑聲中炫耀失敗的龐培捂住了臉.

  若是沒有戰爭該多好?

  眼前的一切卻讓霍成功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片惆悵,難以抑制,他微微的嘆了口氣。

  敏感的隆美爾感覺到了,就在他覺得奇怪之際霍成功站起來,去幫他取來了西式餐具。

  “謝謝。”

  “埃爾文。”“恩?”“沒什么。”

  霍成功拍了拍他的肩膀,隆美爾茫然的看著他,吳媚皺起了眉頭:“你搞什么嘛。”

  “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氣氛真該永恆,每個人都這么真誠,笑的這么開心,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呵呵。”

  “會的。”隆美爾道。

  “若是有人破壞了寧靜呢。”

  “恩?”隆美爾歪著頭想了想:“那就消滅不安的因素。”

  “可你怎么去判斷誰才是真正的不安因素呢,要知道有時候,有些人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但往往事情會失去控制,或者在事情的發展過程中,為他人利用,善行變成了惡行,以正義的名義。”

  他在說什么呀?

  隆美爾傻眼了,可憐的日耳曼男孩瞠目結舌的看著霍成功,連手上的湯匙握反了都不知道。

  成年人們,卻立即鴉雀無聲。

  不過沉默也僅僅一會兒而已,魏虎臣好像明白了,魏虎臣就對他笑了起來:“放心吧,無論他們多卑鄙,我們都將堅持我們的方式。”

  校長這是以為自己因為對方的卑鄙,而擔心許將軍和他也會失去控制,從而影響自己對他們的尊敬才說的吧,如此局面讓霍成功不由苦笑起來,我有這么脆弱和純潔嗎?

  他只好道:“長官,我沒有那種意思。”

  也“恍然”的田伯光覺得雜魚簡直是瘋了,居然用這樣的口吻變相的進諫?他立即沉下了臉來,低聲道:“注意你的身份。”

  霍成功無話可說,無從辯起。

  這下一邊的范德法特總算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看著霍成功尷尬狼狽的樣子,同樣被誤導的他不能不佩服霍成功的膽大,和魏虎臣的包容,他發出了感慨:“霍,真希望無論將來如何,你都不會失去這樣的赤子之心和對正義理想真正的堅持,真的希望。”

  然后他對著他的學生龐培,和隆美爾道:“也許你們現在還不能懂,但一定要記住今天的一切,因為總有一天,你們會了解霍所說的話中,蘊藏的深刻的含義。”

  “是。”

  隨即范德法特就對著魏虎臣舉起了杯:“將軍,向您致敬,為了你的學生,也為你寬廣包容的心胸。”

  不久后,酒宴也就此結束。

  可先送許約回EA的霍成功總是抓不到許約的手,許約離他好幾步遠,蹦蹦跳跳的走著,就是不肯過來,並且,一到電梯口許約就趕他走。

  這一切是因為什么兩個人都知道。

  霍成功心中暗笑,只好道:“那我走了。”

  “喂。”許約以為他生氣了。

  “恩?”霍成功轉身不解的看著她。

  “哼。”

  霍成功甚是無奈,只好又走了過去,可許約立即驚惶的跳進了電梯,霍成功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揪出了她,就壓在了墻壁上,許約驚慌失措的四處看:“不行,不行的。”

  管你呢,霍成功狠狠的親了她一口,爬起來要跑,恰恰有學員從另外一邊的電梯出來,看到了這一幕,發出了笑聲,許約大羞,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撲了上去對他拳打腳踢:“要你耍流氓,要你耍流氓!”

  霍成功連忙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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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他才到天網登陸室外就又被田伯光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霍成功什么也沒有辯解,低頭認罪,田伯光這才放過了他,這次田伯光教訓他是完全出于公心和維護霍成功的私心的,他沒有夾雜自己一點點的情緒。

  最后他還語重心長的道:“你的路還長啊,不要讓長官們生出什么不快來。”

  他甚至壓低了嗓子問:“萬一老頭子記仇怎么辦?”

  “謝謝長官愛護,卑職明白了。”

  霍成功是很領情的,長官如此夫復何求?可就在他感動的時候,田伯光卻大呼小叫起來:“可不能讓陳璐和那個家伙靠的太近。”

  他立即拽著霍成功向著室內跑去。

  “晚上還上天網?”

  “恩,該做的總要做嘛。”田伯光話里有話,霍成功明白,天網就算被你們監視著又如何?我們什么也不干就是了。

  他們進入后發現果然是這樣的,163只是在和這群外來學員們在開發式駕駛狀態下交流著,所謂開放式駕駛,就是大家的駕駛艙全打開著,靠外置投影在局域地圖內演練,同時他們還能進行真實對話。

  戴安瀾正在和龐培說著組隊攻擊戰術等等,兩個人說的不亦樂乎,武安君時不時的也整上一句,隆美爾就在一邊聽著,直到霍成功進來后,他們都站了起來。

  龐培叫道:“霍,我們組織一次對攻怎么樣?”

  這個不服輸的家伙總要扳回一局嗎,就連范德法特也笑了,他表示這是你們的事情,不過他說:“霍,你可不要給他們面子。”

  仿佛龐培這一場還肯定輸。

  龐培有心抗議,但底氣不足,隆美爾眼中盡是期待,但霍成功發現他這種期待不是野心驅使,而是面對即將被虐的興奮等待,霍成功更無奈了,自己就不該和這些家伙在現在見面。

  印象被摧毀的滋味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他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真要人格分裂了,這可是孤傲絕倫威震宇內的隆美爾啊,幸虧他的終端響起,是胡歸庭拯救了他。

  胡歸庭非常不客氣的喊道:“我管你現在在干什么,你立即過來。”

  “干什么?”

  看起來胡歸庭底氣很足,因為他竟然直接就把電話切斷了,霍成功郁悶的看向了魏虎臣:“校長。”

  “你先去看看吧,他現在聯系你肯定有事。”魏虎臣批準了,然后對范德法特解釋道:“他一位設計導師找他。”

  “設計?他在學習設計?”

  范德法特忍無可忍,這霍成功到底還有什么,他是孤兒?他分明是上帝的私生子吧,呃,主啊,我有罪,他在胸口趕緊劃了十字。

  魏虎臣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魏虎臣還是回答道:“恩。”

  但魏虎臣憋不住又的炫耀道:“他在機甲設計上也非常有天賦,在指揮上也是。”

  范德法特聳聳肩:“哎。”

  他對著魏虎臣,卻看著吳媚,用悲傷的口氣說道:“你知道的,生活里常常會遇到這樣一種人,他比你英俊,比你富有,比你…就連他教的學生也能比你好,但上帝還是仁慈的。”

  他終于看向了魏虎臣:“我們都是中將,而我比你年輕三歲。”

  周圍的人都爆笑起來,一片大笑聲中,魏虎臣提出了私人性質的邀請,請他去自己家坐一坐,並道:“讓他們這些孩子們交流吧。”

  “好。”范德法特其實也很想私下和魏虎臣談談。

  這時霍成功已經站在了胡歸庭的面前,現在他的臉上表情激動萬分,因為胡歸庭驕傲的向他展示了一種新防御罩體系,就是他說的人工引力系統防御體系。

  “還不成熟。”胡歸庭很矜持。

  他說的是實話,無論穩定性還是實用性都沒有可取之處,但是霍成功能明白,就是這樣的走下去,就必定能在不遠的將來便實現機甲防御體系的重建。

  這種系統的不僅僅是節約主機能耗,想想吧,既然它是可以自帶能源自為一體的,那么它就是便攜式的,如果一架機甲能層出不窮的掏出N次這樣的防御,那么就算是個廢物也能打敗將軍,打不死也累死他!

  前提是那位將軍使用的是傳統防御模式機甲。

  “預計成本多少?”霍成功根據自己思路而提出了問題。

  胡歸庭推開了面前的光腦:“主要是在機甲主機的增設引力場設置,我預計一個成本在一百萬,如果技術成熟產量化,應該在八十萬左右。”

  “至于這個?”他指著在人工引力場內亂竄的防御基點,他搖搖頭:“不值錢。”

  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霍成功對他解釋了下,胡歸庭頓時又把嘴張大了:“你腦袋到底是什么結構的呀?”

  “別廢話。”討論工作時霍成功很嚴肅。

  胡歸庭立即老實了,他開始算,算了會兒他笑著道:“最高五萬點,一個主炮能量匣的價位。”

  “需要投入多少研究經費?成品時間大概需要多久?”

  胡歸庭翻了個白眼,雜魚好專業,他回答道:“投入經費最少需要二千萬,成品就難說了,原因很復雜,但我預計在半年左右吧,可這樣我什么事情也別干了。”

  “你本來準備干什么的?”

  “你如果把這個錢要下來,我就只干這個。”

  “這才是胡先生找我的最終目的吧。”

  一聽這句話實驗室內的國防技師們都笑了,胡歸庭知道瞞不過他,自己也笑了,他問:“怎么說?”

  霍成功想著首都可能已發生,或是即將發生的那件事,若是許將軍遇險,但不管怎么說國防再無退路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點點頭:“好,我一定去和校長要來這筆經費。”

  他點頭的瞬間,整個EF沸騰了,胡歸庭興奮的跳了起來,這個科技狂人一把抱住了霍成功:“真的?”

  “是的,我一定盡力,因為我明白它的實用價值。”

  是的,實用價值,對于設計師來說,成品的實用性才是體現他們心血價值的最好證明,總能被雜魚捅到G點的胡歸庭恨不得把他揉碎了。

  “放開,放開。”霍成功掙扎了半天才掙扎開。

  可他沒想到的是,接著胡歸庭又提出了個要求:“還有。”

  他扭捏著:“這個。”

  “什么?”

  “咳。”

  霍成功拔腳就走,胡歸庭一下慌了,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和這小雜魚玩心眼了,他扯著霍成功:“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哦,原來你是要請教我?”霍成功憋著笑回頭看看胡歸庭,胡歸庭老臉通紅,幾欲翻臉而強忍著,霍成功不敢惹他了,連忙道:“怎么了。”

  “你來。”

  胡歸庭揪住他一直拖到了邊上的沙發上,打開了便攜光腦,投影展現出一個駕駛艙來,胡歸庭的手在上面撥弄著,將其放大到了十倍后,他指著搖桿對霍成功道:“你之前說主僚機的操作系統。”

  “系統關鍵主要在光路分頻吧?”

  胡歸庭連連點頭,但是道:“你看,有什么不同。”

  “你增加了一個鍵,是分頻鍵?”

  “是的,但有個問題困惑我了,主要思路方面。”胡歸庭皺起眉頭,他將畫面變成了一大一小兩架機甲后問:“你說的子母式是可行的,僚機一定是進入戰場才可以使用的,那么他就必須負載于主甲,那么關鍵問題出現了,主甲負荷怎么處理?”

  增加僚機指揮指令副光腦,增加操作副光路,這些問題都不及這個問題困難,僚機的重量最少也在十幾噸,難道扛著僚機跑?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想著這個問題而頭疼,那樣的話再好性能的機甲也成了廢物,或者這個設計思路就是雞肋?

  這幾日他們之間甚至發生了爭吵,不過大家最終還是決定將問題推給發起人胡歸庭,胡歸庭卻也想不出了。

  但他相信霍成功能。

  “是嗎?”

  霍成功眨了眨眼睛,胡歸庭的心就涼了,他也會出餿主意?

  “現在的技術保證同頻操作的不被干擾性,在主甲中設計自動匹配系統就可以。”

  “…這樣?”

  “不對。”

  胡歸庭為霍成功的話繞昏了,霍成功卻一拍腦袋:“我們機甲的光腦系統是獨一無二的,胡先生,這樣,你設計僚機時不要想它是指令接受者,你要想它是指令輸入者。”

  啥?胡歸庭煩躁的扯著頭發:“什么意思?”

  霍成功連忙撥出畫板,直接在上面寫AB點,在中間畫上箭頭方向,然后問:“明白?”

  “這怎么搞?”

  “僚機光腦發出指令聯系主甲,而后主甲發出指令形成指揮,也就是說僚機主動匹配尋找合適頻率從而才建成了子母機聯系的。”

  “哈,在兩甲關系而言,僚機光腦才是主腦,主甲不過是接收器,附加無線操作界面,是這個意思吧。”

  “僚機和戰場就是機師指令被執行后展現的畫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對,要這么去想,很多悖論就可以……”

  “我還沒說完。”

  胡歸庭立即閉嘴,洗耳恭聽,霍成功卻咧開了嘴,胡歸庭險些氣死,霍成功看他臉色又變了,連忙說出了自己思路,他道:“我形容一下我的想象吧,既然這種關系確認了,那么就可以延伸思路,大量制造僚機,戰時使用空軍集中投入戰場,它們抵達戰場后會立即自動尋常附近的主甲,而任何聯邦的機甲都可成為它的主甲,隨即垂危的機師進行操作,它們于是就地開始了攻擊!”

  胡歸庭終于恍然:“我明白你的全部思路了!”

  見他明白了,霍成功就準備告辭,當他走出時,楊明不由問道:“解決了?”

  “何止是解決了。”

  所有的設計師聞聲都一起看向了霍成功,他就這么走來,這么出去,然后無論資金還是思路,一切困難就不是困難了嗎?

  “聯邦該給他頒發紫荊花獎章。”

  可胡歸庭明明眼中冒火。

  霍成功忍著笑叮囑道:“在防御系統未曾完工前,這些先停于思路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里,EF里的人旋即包圍了胡歸庭,在胡歸庭講述了霍成功的思路后,楊明帶頭發出了慘叫,他喊道:“這一切真是沒天理!”

  胡歸庭就在想,雜魚真可惡。

  而其實,他是服氣的。

  “不得不慚愧啊,知道我們輸在哪里了嗎。”胡歸庭問他的學生兼助手。

  不等楊明回答,胡歸庭嘆了口氣:“大局,我們總在想,主機僚機之間的,他的思路卻是從戰爭大規模使用模式出發,來反思如何設計,然后他能想出這些也就不出奇了。”

  “就在剛剛,在我眼前,眨眼之間。”站在那里的胡歸庭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強調道,然后他問:“可這僅僅是天賦嗎?”

  室內,頓時無聲,是啊,這僅僅是天賦嗎?

  此時,致遠號戰列艦還在漆黑的太空中孤獨的航行著。

  但星際年代的太空不再寂寞,科技水平的提升,使得人類的太空旅程再不是在幾個人關在一個鐵皮罐子內,只能在近地軌道上,無聊的圍著行星畫圈圈那么無聊了。

  人工重力,人工供氧,智能駕駛,無盡的美景,和巨大艦體容納的人數等,使得航程中的人員生活質量完全可比地表生活。

  當然還有聯邦軍人們的精神糧食-海量的A片。

  不過現在大家都很忙,忙于傾聽沒空學習。

  因為**愛好者甘寧,正和一群閑的發慌的參謀們,就聯邦該不該改變軍制,讓男兵女兵大規模混船成為可能,在展開一場熱烈的討論。

  甘寧以沒有下限的智商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后,發出了夢囈一樣的描敘。

  他興奮的道:“關閉重力系統,哦,想想吧兄弟們,到時候艦艙內將飄起一群水靈的姑娘,她們到處都是,我們就在其中浮沉,最終和她們一起到達彼岸境界……”

  嘶-他還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頭到尾,張自忠和丁奉坐在一邊,就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鄧伯方早去睡覺了。

  至于戴振鐸,戴振鐸自然不會和他們打成一片,像范德法特那樣性格的長官畢竟是少數的,何況范德法特在自己的學院或正式場合也不會那樣。

  戴振鐸正在自己的房間內,他在考慮著,自己的推測,和根據推測而做出的計劃可有漏洞。

  軍方就國防的高層有這樣的一個普遍評價,魏虎臣善謀,許崇志善斷,但現在的他們還不了解,大管家一樣的戴振鐸善什么,戴振鐸善用勢!

  而今他們已成一體,並合力對外,那么這個戰前的黃金團隊又會迸發出何等強大的力量呢?

  尤其是他們還有那么多杰出的年輕才俊可供驅使。

  直至現在,他們已經航行了六個小時,借助蟲洞穿越技術,躍過了二千光年的遙遠距離,此刻回首,長安恆星早已難尋,但那個星系是國防力量的根之所在啊。

  翻身下床的戴振鐸走到側舷窗前打開了窗簾,戰艦正掠過一片斑斕星云,說是在其邊際,其實最少也有著五千光年以上的距離,在這個神秘的宇宙中,這樣的美景有很多,但誘人失神的美麗中往往是可怕的危險。

  莫名的穿透性射線,細微而不可察覺但致命的隕石碎粒,坍塌的恆星和瘋狂的星爆,還有人們早知存在但不敢接近的黑洞,那里據說是通向又一個宇宙甚至過去未來的大門。

  “我們雖然已將銀河征服,但未知的世界還是如此遼闊,而我們為什么還是爭斗不休呢?”看著深邃的世界,心力憔悴的戴振鐸不由低聲問道。

  但他找不到答案。

  這時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窗簾緩緩放下了,戴振鐸知道,這是將進行第二次蟲洞穿越,這次過去,就會抵達首都了。

  天上很快,但地上很慢。

  不僅僅因為戰艦的近光航速,還因為蟲洞中的時間無法計算,一秒進去,一秒出來,可其中呢…失去的這個不存在的一,困擾了人類多年,解決它,人類也許就能到達宇宙的盡頭。

  下一秒,戰艦微微的震動,漸漸減速至了正常巡航速度。站在致遠的艦橋上,就已經能看到那顆蔚藍色的,體積為許昌星1.2倍的亞細亞聯邦首都星了。

  看著它,丁奉和張自忠相視一笑,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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