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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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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13:52
第60章 五行合運

   牛天星顯然不是開玩笑,剛說完要去郊遊,玉含萼已變戲法般從門後拿出裝滿了雞腿.雞翅.香肉腸的食袋,一貫嚴肅的厲海也顧不上會否破壞自己長久樹立起的師道形像,也從懷中掏出兩個大號的折疊帳蓬。這兩個帳蓬即使是折疊了起來,大小也足稱驚人,他竟可不顯山不露水的將其藏於懷中,可見“禦寶之術”確已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境界,海納山藏,乾坤袖裏。

  三位老師看來是早有準備,打定了主意要在今天遠遊。

  天生等無不大跌眼鏡,實在不明白三位老師何以會突然想起在這個最不適合郊遊的時刻郊遊,若說是牛天星為人有些瘋癲,喜歡胡來也就罷了,玉含萼女子心性,童心忽起也有可能,厲海卻一向是嚴肅認真,不茍言笑,怎麼會跟著他兩個亂來?可事實擺在面前,三位尊師連食物帳蓬也已準備妥當,又不由得人不信。

  望著玉含萼手中鼓鼓囊囊的食袋,陸離咽了口唾沫,雙眼放光地道:“真...真的去郊遊?”

  “毫無疑問。”牛天星大笑道:“誰敢說不去,先問問我的拳頭。”

  梅玲拍手笑道:“好啊,人家最喜歡郊遊了,玉老師,你帶了蜂蜜沒有?烤肉沒有蜂蜜可不行......”說著湊到玉含萼身邊,打開食袋左看右看,與玉含萼兩個嘰嘰咕咕交流起烤肉的心得來。

  何昊與張宇畢竟為人老成,總覺這事透著古怪,何昊皺了皺眉道:“三位老師,兩天后大戰在即,現在去郊遊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說著把目光望向厲海。

  “你懂甚麼?”不等厲海答話,牛天星已介面道:“就是因為兩天后大戰在即,我們才安排了這次郊遊,要你們在大戰前放鬆放鬆,難道你小子還不滿意麼?”

  何昊心道,是這樣才怪。嘴裏卻只得說:“原來如此。”

  天生見成行在即,忙道:“我去通知尚雲和大牛,要他們來一起參加。”

  “慢著。”厲海攔住天生道:“這次郊遊只我們師生八個人參加,還是讓諸葛尚雲和張大牛留下來休息吧。”

  天生心裏奇怪,但厲海既然有命,也只得遵從。

  被安排住在“真刀流”會所的參賽團體並非只有C國代表團一家,別國選手見到天生等一行人皆穿著郊遊時才會穿著的休閑運動服,手裏竟還有裝滿了食物的袋子及郊遊專用帳蓬,不免人人側目,就是在一樓大廳負責警戒的J國保安人員見到這場面也一個個強忍住笑意,用輕蔑揄挪的眼光看著天生等人。

  走出會所,離開中心街道後,三位老師便先後向西南方天際拔空飛去,本次郊遊活動看來是採取自助飛行的方式。

  因為三位老師神神秘秘,並未透露郊遊地點,天生等只得跟著飛起,向未知的目的地而去...

  此刻正值一月中旬,天氣雖然寒冷,遍及J國各地的新品種櫻花卻已全面盛開,由南而北,層層遞進,天生等雖然身在高空,卻仍能感覺到花香撲鼻。向下方望去,只見整個J國盡覆花海之中,各形各色的櫻花同時怒放,卻絲毫不見淩亂,各種顏色搭配合理,鋪成了一塊塊的“花毯”,顯然別有匠心,種植時就有合理安排。

  天生暗道:“J國人真懂享受,我們國家花的種類雖然多,可卻沒有一種花能有這樣的聲勢,更不用說在種植時考慮花色搭配了。”

  如此邊飛邊欣賞下方景色,漸漸離開冬晶市,不覺到了市郊,市郊植被更為茂盛,除了各色櫻花,更有許多高聳的松柏挺立,入目一片碧色,實令人賞心閱目,忍不住就要大呼痛快。

  離城市越遠松柏越盛,天生等隨著三位老師飛過一大片樹林後,忽覺眼前一亮,一個體似圓錐,圍繞在碧樹叢中的山體兀現眼前。

  天生暗道:“原來是到富山了。”

  富山。

  J國第一名山。

  此山海拔足有近四千米,可算J國第一高峰,本是多年前因火山爆發而形成,即使是在盛夏時分,山頂仍有多年不化的積雪,遠遠望去,仿佛一個大號的饅頭,配上山腰以下的叢生綠樹,景致倒也絕佳,算是國外遊客來J國必遊之地。

  陸離可不管它名山不名山,開口調侃道:“呀呼,好大一個白饅頭。”

  何昊笑道:“你這句話如果讓J國人聽到可不得了,如此侮辱人家國家的名山大川,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陸離少年心性,聞言吐了吐舌頭,向何昊扮了個鬼臉。

  三位老師在山頂上方盤旋一周,便向臨近山頂火山口處落去。

  天生越看越是不解,就算郊遊也該選擇山腰下有植被生長處才對,大家雖然都不畏寒冷,但也沒必要跑到雪地裏吃燒烤吧?真不知這三人搞甚麼鬼,但事已至此,也只得隨著飛下,輕輕外放出一些護體真氣,將腳下積雪無聲溶去。

  眾小紛紛隨之落下,陸離一落地便道:“我來穿肉。”伸手便抓玉含萼手中所提的那個食物袋。

  玉含萼伸手將食袋遠遠拋入火山口,嗔道:“你就知道吃,先聽老師說明來這裏的目的再說。”

  陸離一愣,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頭道:“說了是來郊遊,幹嗎把食物扔了,說了又不算......”

  牛天星與厲海互望一眼,雙雙縱身而起,在空中飛行一周,只見道道銀光從兩人身上發出,張開足有數十畝方圓一個大圈,而後垂直落下,與雪地一接觸便即消失不見。

  天生見多識廣,看出兩位老師是在山頂布下了禁制,這類禁制應該是防備外人潛入或監聽所用,他雖然還沒學習過這種高深功法,卻絕對不會看錯。不由一愣,暗道:“這是幹甚麼?到底是甚麼重要的事,要偽裝郊遊飛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才能做?”

  陸離再愣,也看出氣氛不對,喃喃道:“不是吧,好好的郊遊可不要變成‘魔鬼訓練’甚麼的才好。”何昊張宇對望一眼,暗道陸離的擔心大為有理,這回多半是被他給猜中了。

  “現在可以把來這裏的目的告訴大家了。”厲海從空中飛落,道:“說是郊遊不過是掩人耳目,我們來此的真正目的,是要在兩天的時間裏,大幅提升你們的實力,以保證在兩天后戰勝J國選手,順利進入決賽階段。”

  天生等聽的面面相覷,大家都是劍學系的學生,老師在課堂上曾一再強調,修煉“劍術”講究循序漸進,從來沒有終南捷徑,更不可能有速成的方法,可厲海卻說要在兩天內大幅提升所有人的能力,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位一貫嚴肅認真的老師會當眾說出違背“劍學”修煉常理的話來。

  嘆了口氣,厲海像是有些無奈的道:“我能明白大家此刻的想法,在昨天之前,我會第一個反對我此刻說的話,大家不用奇怪,再等一會兒答案就會揭曉,相信你們此來都會受益非淺的。”說完昂首向天,望向東北方天空。

  天生見厲海與牛,玉二人都抬頭望向東北方天空,暗道:“難道還有人要來嗎?”

  剛想到這裏,忽覺兩股強大力量從東方海面上空飛速馳來,天生暗道:“果然不錯。”極目望去,卻見玉宇澄清,並無半點劍光或有人飛行的痕跡,來人竟像是隱去了身形,天生心知所來的必是絕頂高手,雖然明知來人是友非敵,也不由心下暗凜。

  此時何昊等也感覺到了這兩股強大力量,一個個抬頭望向空中,滿面驚疑之色。

  巨大的壓迫感由遠而近,只一眨眼便到了富山上空,眾人同時生出無從抗拒的感覺,正咋舌間,空中突然現出兩道經天金虹,閃了兩閃,向山頂落來。

  隨著‘嘶嘶’兩聲輕響,牛天星與厲海聯手所布的禁制已被金光輕易突破。

  人間劍客的功力高低從劍光便可看出,能放出金光的必是一等一的強手,在天生的記憶中,似乎只林佩起才有這份功力,心道:“難道是林會長來了?”

  金光落地隨即隱去不見,正是一身玄色西裝的林佩起與走到天邊也要抱個可愛貓咪的“樂童子”藍天野。

  國家劍學會正副會長同是蒞臨,真是好大陣仗,還好肉骨凡胎的記者們沒本事爬到這海拔三千多米的雪山上來,否則C國國家劍學會正副會長同時出現在富山山頂的事必定會在明天同時出現於世界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上。

  “見過會長。”三位老師同時躬身施禮。

  林,藍兩人哈哈一笑,先各自伸掌放出一道金光,將牛天星與厲海所布的禁制加強。林佩起點點頭道:“你們做得很好,第一仗贏的漂亮。”

  天生等見兩位會長親臨,也忙恭敬的施禮,藍天野吹鬍子瞪眼地道:“不許叫,不許叫,當心嚇壞了我的小貓咪。”模樣滑稽已極。

  在場者多半都知道他生性愛開玩笑,而且往往不分場合,都是見怪不怪,只與梅玲“咯”的一聲笑了出了。

  林佩起掃視天生等一眼,正色道:“由於某些不便告訴你們的原因,這次我們一定要拿到第一名,為此我和藍副會長特地趕來,要在兩天內加強你們的實力。”

  在場的人中只有天生知道林佩起口中的“原因”是指與軍方的賭約,暗道:“兩位會長這樣著急的趕來,難道是和軍方又起了磨擦?”想起黃總理對本屆大賽的重視,頓覺雙肩沉重,如壓山嶽。

  “林...林會長,真的可以在兩天內提升我們的實力嗎?”陸離小心地問道。

  林佩起哈哈一笑,道:“我與藍副會長說可以,天下還有不可以的事嗎?”

  何昊道:“莫非是傳說中的‘輸功傳藝’?”

  林佩起搖頭笑道:“何昊你是武俠劇看多了,天下哪有甚麼‘輸功傳藝’的事?須知每個人天賦體質不同,各人經脈長短寬厚千差萬別,血流心跳更是不同,就是修煉同性質的真氣,真氣的流速頻率也會大有區別。修煉有成的人幫助從沒修煉過任何真氣的人築基倒還可以,而對你們而言,如果我和藍會長強行把真氣輸給你們,或用自身真氣幫你們打開‘天骨’,外來真氣與你們體內真氣必然相抗,反倒會害了你們。”

  天生暗道好險,當日自己幫何曉雯輸功築基,還好何曉雯之前只是隨父親練過普通武技中的“吐納強身”術,並沒練過“五行真氣”,否則豈不是害了她?

  厲海終於忍不住問道:“我也是百思不解,兩位會長究竟想用甚麼辦法幫他們提升功力呢?”

  “嘻嘻,你這個人平時就愛裝正經,腦筋當然會僵化了。”藍天野笑嘻嘻的道:“你就不會用腦子想想,我和林老頭兒為甚麼別的地方不挑,偏要你帶他們來這個火山口呢?”

  “難道......是傳說中的伐毛洗髓之法!”厲海猛然一驚:“兩位會長要利用火山口下的地肺毒火!不...這恐怕不行,這......這是否太危險了?”

  “糾正你一點,那不叫‘地肺毒火’,而是‘地肺真火’。”藍天野懶洋洋的道:“我和林老頭自然會用真氣護住他們,同時剔除‘地肺真火’中蘊藏的那一點點毒氣,你還有甚麼好擔心的?”

  “如果是這樣,請恕我厲海要反對。”厲海正色道:“上百年來還沒有人能成功替他人‘伐毛洗髓’,更何況還要借用‘地肺毒火’,我身為C國代表團正領隊,有責任保證選手們在比賽期間的安全,我反對這樣冒險,我......”

  話沒說完,藍天野身影一閃,已當頭給了厲海一記爆栗,氣得哇哇叫道:“說你頭腦僵硬果然是不錯,我和林老頭既然敢這樣做,當然是有十分把握,你亂叫甚麼?反對無效!”

  厲海有些哭笑不得,碰到這麼不講理的上司,真是毫無辦法。

  林佩起顯然對藍天野的作風有些無可奈何,見狀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厲海你不用擔心,這些學生本來已有根基,我與老藍只須用功力護住他們經脈骨骼,皮膚毛發,就可以利用‘地肺真火’替他們煆煉體質了,決不會有甚麼危險。”

  林佩起雖然性格火爆,卻一向是說一不二,厲海聞言才放心了些,也就不在堅持反對了。

  林佩起用目一掃天生等人,道:“借‘地肺真火’伐毛洗髓後,你等都將得益非淺,不但會當即實力大增,就是今後修煉也自然事半功倍,你們可願意麼?”

  聽到有這樣多的好處,傻瓜才會反對,包括天生在內,大家都無異議,一個個興奮異常。

  林佩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與藍副會長合力之下,每次只能幫你們其中的一個伐毛洗髓,在此之前,我們會先確定你們各人目前的實力,以便決定對你們的幫助程度以及你們可在‘地肺真火’中所呆的時間,好了,現在由藍副會長主持對你們的測試,就按照你們在比賽中的排名順序,一個個來吧。”

  第一個接受測試的是身為鋒將的陸離,陸離走到藍天野面前三尺處,略帶緊張之色的道:“藍副會長,我該怎麼做?”

  “用你的全部功力抗拒我,但不許用法寶。”藍天野難得認真的說道,同時一片淡淡金光從身上發出,向陸離罩來。

  一咬牙,陸離將自己修煉的“乙木真氣”全力發出,只見一片青光從陸離全身冒出,向罩來金光迎去。

  青光金光剛一相遇,陸離已臉色大變,滴滴汗水從額頭不爭氣的溢出,青光也在金光的壓制下色澤轉淡,轉眼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五行真氣”只是劍客所修煉的最基本功法,與藍天野所發的金色劍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陸離不敗才是怪事。

  只覺身受壓力越來越大,陸離正要開口叫娘,藍天野哈哈一笑,已將金光收回,經此一試,他與旁觀的林佩起已對陸離的實力做到了準確把握,心中有數。

  “恩,還不錯。”藍天野對陸離點了點頭:“下一個。”

  跟著梅玲何昊與張宇先後接受了測試,梅玲與陸離的功力大致在伯仲之間,何昊與張宇則顯然更高強一些,兩人應該都修到了“質化階”的後期階段,只是“天骨”未開而已。面對藍天野的壓迫,兩人支持的時間也比陸離梅玲長了不止一倍。

  “非常好,非常好。”藍天野向兩人投去贊許的目光,笑對林佩起道:“我說林老頭,你枉稱一代‘天才劍客’,依我看你像這兩個小傢伙一般大時,還沒有這份功力呢,哈哈哈。”

  他與林佩起是老夥計老冤家,一有機會總不忘挖苦林佩起兩句,多年來樂此不疲。

  林佩起笑道:“你先不要吃驚,更讓你驚奇的還在後面。”說著指了指天生道:“孫天生,到你了。”

  孫天生走至藍天野面前,道:“藍副會長,請測試。”

  藍天野連連點頭道:“好小子,我認得你。林老頭對你贊不覺口,把你誇成了一朵花,我倒要看看你比他們有甚麼不同。”

  語落大蓬金光猛射而出,向天生壓來。

  藍天野是存心要試天生斤兩,對前四人時他只用了不過一成功力,對天生卻出手就用足三成實力,何昊等頓覺金光大盛,與先前的淡淡金光大為不同,不由同時替天生擔起心來,不知他能堅持多久。

  天生不敢大意,“離火真氣”全力發出,他此時已完全進入先天之境,主修的“離火真氣”已可由氣態轉為物態,真氣離體便化火焰,一道熊熊火墻向藍天野所發金色劍氣迎去。

  藍天野萬想不到天生功力竟到了這般境界,不由來了興致,雙目一睜道:“好小子,還真有你的。”雙肩一搖,金光再盛,向火墻壓去,轉眼間已將天生所發護體火墻壓滅不少。

  天生輕嘯一聲,調動五贓中其他四種先天真氣,同時發往體外,體外火墻頓時一變,成了“赤,黃,白,青,黑”五色光帶,宛如一道彩芒,將天生緊緊護住,金光連沖幾次,竟不得其門而入。

  林佩起看得開心已極,哈哈大笑道:“我說假孩子,三成功力不夠,要不要再加一成。”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林佩起怎肯錯過,抓住了便大肆調侃藍天野,心中連呼痛快。

  藍天野外表雖然尤如童子,又喜歡裝瘋賣傻,不分尊卑的亂開玩笑,骨子裏卻是自視極高,平生從沒看起過任何人,就是對林佩起也大為不服,何況別人?如今以國家劍學會副會長之尊,使出了三成功力竟拾掇不下一個少年,傳出去豈非顏面無存?再被林佩起一激,頓時動了真怒,厲吼一聲,竟不顧後果的將功力提至五成,大片金光頓時有如實質般,挾萬鈞之力向天生壓去。

  林佩起大吃一驚,暗悔自己竟忘了藍天野為人偏狹,氣量一向狹窄,怎可當眾激怒於他?正想出手相助天生,卻見天生面上一付泰然自若的神色,像是還沒出全力,不由又是一驚,暗道:“這小子去了一趟夜叉界回來,難道功力竟高到這種程度?不但能將‘五行真氣’合運,至今還像是沒出全力,看來他除了還沒學習禦劍之術外,真實功力已不在中低品的職業劍客之下了!”

  有心要看看天生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程度,林佩起強行壓下了出手的欲望,冷眼旁觀。

  天生得益於地底竅穴中“五行之精”相助,以不過“聚頂階”的程度竟然成就了“五行合運”之功,也難怪林佩起驚奇。

  原來從古到今,劍客們要進入真正的“先天境界”,無不要將主修真氣練至化境,再打開“天骨”,同時按五行生化之法將空間的“五行真氣”化為主修真氣才可,而後才能談修煉“真罡劍氣”或者“劍氣”。

  而呂洞賓確是千年不遇的天才人物,不但自創出“斬天十八劍”,更用二十年時間采天地間五行精華練成“五行之精”,並恃之達到“五行合運”層次,成就“五行劍氣”,無敵於天下。

  今世的劍客多數急功好利,往往只是將一類真氣練至化境,一旦達到先天之境便急著修煉“真罡劍氣”或“劍氣”去了,哪里還有心情采煉“五行之精”煆煉五贓之功?因此很多人成就了“真罡劍氣”甚至“劍氣”,卻不能合運“五行真氣”。

  就連林佩起,當年也因為一心急進,只修煉了一種真氣,直到四十餘歲時,才回頭研究“五行合運”之法,窮十餘年之功,才采煉得“五行之精”,達到了“五行合運”的程度,如今正向“五行劍氣”的高度邁進。

  天生也是福緣深厚,在最關鍵時得遇呂洞賓留贈的“五行之精”,從而一舉達至“五行合運”境界,只需以先前所練的“離火真氣”為主,其餘四種真氣為輔,自然剛柔並濟,威力無窮。在此基礎上練習而成的“真罡劍氣”或“劍氣”,也將兼具五行屬性,威力更大。

  也正因為此,天生才能奇跡般擋住藍天野三成功力的進逼,令觀者無不吃驚。

  藍天野五成功力的“劍氣”一出,天生頓覺壓力大增,本來自己發出的“五行真氣”剛柔並濟,生化無限,此刻被金光一逼,漸漸失之呆滯,有些運轉不靈,頓時被金光壓制。

  大喝一聲,天生雄心忽起,有心要看看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劍氣到底厲害到甚麼程度,雙掌一揮,“三昧真火”源源發出,同時暗中調動體內“天煞之力”,溶入外放的“五行真氣”中。

  這一來場面更加熱鬧,好看已極。只見天生體內忽然透出一股淺藍色氣體,與先前的五色光帶相合,諸色相映相生,不住流轉,天生就好像被包裹在一個六色硫璃球中,雙掌還不停發出兩道幽綠火勁,從球中向外射來,與金光力抗。

  四外氣流怒旋,殘焰飛逸,除去林佩起若無其事外,三位老師都不得不放出各自修煉的“真罡劍氣”護體,何昊張宇等則已後退數尺。

  何昊等四人無不大為吃驚,平時只覺得天生功力較高,想不到竟然高明至此,使得藍天野要認真應付才可。這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難道面前的天生真是怪物不成?

  藍天野更是震驚,面前這小子竟能同時施用“五行真氣”與三昧真火已令他吃驚,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股淺藍色的氣體不知是何來路,竟然威力極大。否則只是區區五行真氣與三昧火,只要多花點時間,自己五成功力的“劍氣”當可突破,而那股不知名的淺藍色的氣體卻隱隱能與自己所發劍氣分庭抗禮,令自己難進一步。最可怕的是,這小子似乎並未完全發揮出那股神秘氣體的力量,否則自己一世英名只怕真要在此地盡付東流了。

  要保住顏面,目前看來只有再加一兩成功力方可收拾了面前這令人討厭的小子,可施用的功力一旦超過五成,自己就難以保證收放自如,萬一錯手傷了這小子,自己堂堂一個九品劍客,國家劍學會的副會長竟在試手時失手傷了一個尚在劍學系學習的小孩子,那豈非更不像話,自己這張臉還要不要?

  藍天野思前想後,實在是進退兩難,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林佩起肚裏暗笑,心道:“老藍,你也有今天?”本來有心想讓這幾十年的老冤家多著急一會兒,但他素知藍天野性格,一旦惹得他動了真怒,不管不顧的全力出手可是糟糕透頂,那時就算自己出手只怕也難善了。

  想到這裏,林佩起笑道:“老藍,測試的目的已經達到,你還不收手,這又不是比武較量,小孩子還能是你的對手嗎?”

  藍天野也不是傻瓜,有了臺階還能不下?忙順勢下坡道:“好小子了不起,很好很好,功力快趕上我老藍當年了,收了收了......”話落收回金光,卻向林佩起瞪了一眼,意似道:“你老小子別充好人,老子我可不領情。”

  天生也收回真氣,恭敬的道:“多謝藍副會長手下留情。”

  林佩起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天生肩膀道:“好小子,你不用謝他,恐怕他還要謝謝你呢。”說完沖藍天野擠了擠眼道:“我說假孩子,你說是不是?”

  這兩人逗起趣來全不顧身份,在場者無不莞爾,天生也只能強忍笑意。

  藍天野冷哼一聲,理也不理林佩起,卻雙目盯緊了天生道:“天生小子,你實話實說,那種淺藍色的勁氣是甚麼東西?”

  林佩起也道:“不錯,天生,那是甚麼?好像並非‘五行真氣’中的任何一種,誰教你練的?”

  在場者都有此問,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都望向天生,等待他的回答。

  天生暗呼不妙,一心爭勝卻露了老底,眼下果然被追問,自己該如何回答?難道告訴大家自己是夜叉與人類所生的混血兒?那淺藍色的氣體是第九脈中與生俱來的“天煞之力”?

  天生還沒傻到真想讓人把自己當成怪物來看,更不想成為新聞人物給無數“狗仔”24小時監視,吃喝拉撒睡皆被人關注,只好乾脆裝傻,閉嘴一言不發,只當沒聽到兩位會長的發問。

  林佩起是在場者中唯一知道天生曾到過夜叉界的人,只道他是在夜叉界另有奇遇,練成了某種奇功,在這裏不便明言,於是道:“天生,你跟我來。”說著縱身向火山口內落去。

  天生無可奈何,只得隨後跟了過去。

  藍天野想也不想,也隨後而去。其餘人沒有林佩起發話,卻不敢擅自跟去,只好帶著滿心疑問留在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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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14:16
第61章 地火之精

   在火山口內一處地面較平坦處落下,林佩起望望隨後緊跟而來的藍天野,對天生道:“假孩子一向嘴嚴,你不用有太多顧慮,有話就說,那些淺藍色的氣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生倒非不肯信任林佩起,只是覺得沒必要提及自己身世,可事到如今一句話不說定難過關,只好選擇有所保留的實話實說:“我也不太清楚,這種淺藍色真氣好像是直接在我的第九經脈中生成,像是一種淺藍色的液體,一逼出體外就會氣化,因為好像威力極大,所以我有時會用來對敵。”

  林佩起“哦”了一聲,天生身有奇經九脈他是知道的,但說經脈內會自行出現真氣倒是聞所未聞,看天生的樣子卻又不似撒謊,林佩起想了想道:“讓我來看看。”

  說完伸出手掌,貼于天生後背。

  天生知道他定是要用內視之法遍查自己體內情況,當下也不抗拒,聽之任之。

  林佩起微閉雙目,意識深入天生體內,忽而緩緩點頭,忽而雙眉微皺,面露憂色。

  藍天野急道:“林老頭,怎麼樣怎麼樣?”恨不得林佩起立刻就給他答案。

  林佩起足足查探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才緩緩收回手掌,面色嚴肅地道:“天生,你可曾被甚麼人的強力元神侵入過體內,如果有過,你應該有記憶才對。”

  天生心頭劇跳,忙道:“林會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藍天野無比好奇,忙問道:“林老頭,有甚麼就說,老愛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你的第九經脈中確實存有一些淺藍色真氣,雖然不知其屬性,但經我察看,這些真氣確是從第九脈中自行生出,你小子真是得天獨厚,連我都開始羨慕你了。”林佩起笑了笑,接著道:“但是我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你體內的另一件奇怪事。”

  天生一顆心提到了咽喉,強自鎮定的道:“林會長,是......甚麼事?”

  “我發現你的腦中留有復制意識。”林佩起道:“那不是屬於你的意識,而是被人以極為高明的手法將自身某些意識強行灌輸給你,天生,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一定有不尋常的遭遇,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林佩起果然高明,竟然發現了孫悟空與刑天留在天生腦中的“聖魔意識”,只不過他卻沒本事判斷意識是一人所留還是兩人所留罷了。

  藍天野來了興致,笑道:“竟然有這種事,小子還不快說實話?嘻嘻。”

  天生想不到林佩起法眼如炬,竟然發現了自己腦中的“聖魔意識”,知道這次再難搪塞過去,可自己對孫悟空和刑天做過承諾,絕對不能把他兩個的事說出來,只好硬著頭皮道:“那些意識確實是我兩個朋友留給我的,可我承諾過不能說出他們的事,請兩位會長原諒。”

  “不行不行,要說要說。”藍天野叫道:“你這不是調人胃口麼,快說出來,我保證替你保密還不行嗎?”

  “假孩子別胡鬧。”林佩起忙制止藍天野耍賴,對天生點頭道:“原來你的朋友竟然是兩個。你能信守承諾,我怎麼會怪你?只是我要告訴你,這些復制意識留在你的腦中,對目前的你來說實在是有害無益。”

  天生果斷地搖頭道:“這不可能,他們是不會害我的。”自己曾與孫悟空刑天共用一體,朝夕相對,感情至深,為了自己,孫悟空和刑天更不惜挺身而出,壓制住‘玄陰之氣’,至今還在夜叉界受苦,若說他們兩個會害自己,天生絕不相信。

  “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林佩起笑著搖頭道:“我雖不知你這兩個朋友是為甚麼又是如何進入了你的身體,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你的體內,他們留下的這些意識應該是自身的戰鬥經驗和一些威力強大的招式,本來是一片好意,希望這些意識可以幫到你,對不對?”

  天生低下頭去:“這些意識是他們留給我的禮物......”想起與猴子和老色鬼在一起的快樂日子,天生多少有些傷感。

  “我猜得果然不錯......”林佩起道:“你這兩個朋友應該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們留給你的戰鬥意識更是厲害無比,如果你能善加運用,就是我和老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天生有些奇怪,既然如此,為何林佩起又說“聖魔意識”對自己有害無益?

  林佩起搖頭道:“你這兩位朋友功力之高,應該已經到了‘造化階’的程度,可惜行事太莽撞。我雖然不能盡窺他們留給你的意識,卻可以感覺到那些招法的力量是何等之強,以你目前的功力根本無法架馭,偏偏這些招法又是留在你的腦海中,當你遇到強敵時會不自覺的使用,這樣勉強為之,就像是只能負重一百斤的人偏要去挑二百斤的擔子,一次兩次還沒有大礙,久而久之必然會傷到全身經脈,輕則會出現身體不適,重則全身經脈盡毀,再也不能修煉劍術。”

  天生聽得冷汗直流,如果真像林佩起所言,自己豈不是大為危險?

  “天生不用擔心,你是我林佩起最看重的孩子,我自然不會見你面臨危險卻不伸援手。”林佩起道:“我自信沒有能力將這些意識抹去,卻有能力將其暫時禁制住,等你有一日能力超過了我所下的禁制時,這些意識就可以再次為你所用,對於那個時候的你來說,這些意識就是無害有益的了,如果你不反對,我現在就可以動手幫你。”

  天生聽到可以這樣處理“聖魔意識”,不由大喜過望,忙道:“天生不反對,謝謝林會長。”

  “好,我這就幫你封住它們!”林佩起說著笑看了眼藍天野道:“假孩子也別閑著,這些復制意識不好對付,你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藍天野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跟你在一起就沒好事,總是變著法兒的讓我當苦力。”說著將雙掌貼向天生後背。

  外面的眾人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林,藍二人與天生才從火山口內飛回,大家雖有一肚子疑問卻不敢發問,陸離悄悄把天生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怪物,兩個老傢伙把你叫到火山口裏都幹甚麼了?怎麼會用這麼久?就是泡MM好像也不用這麼長的時間吧?”

  天生今回可算受益非淺,林佩起與藍天野聯手幫他封住“聖魔意識”後,林佩起更當場要將修煉“真罡劍氣”的口訣以及禦劍之法傳給他,條件是收天生為“內弟子”。

  “內弟子”是針對在劍學系參加學習的廣大學子而言,只有高品劍客才有資格收“內弟子”,“內弟子”的數量通常極少,不但可以吃住在老師家裏,更可更早一步得獲秘傳,否則天生至少要通過“劍客資格考試”後才會由國家劍學會統一教授習練“真罡劍氣”及禦劍飛行的方法,林佩起就算是會長身份,也不能破格傳授。

  以林佩起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他門下卻不可得,天生又不傻,天上掉下餡餅來怎可不吃?當即拜在了林佩起門下,從此又添了一大靠山。

  藍天野看得眼熱,死纏活纏也要做天生老師,還言之鑿鑿地說甚麼替天生封印“聖魔意識”時他也出了大力,有了好徒弟大家就要一起收,好比有了大餅大家一同吃。林佩起被他纏得沒法,只好答應他做了天生的掛名便宜師傅。

  轉眼之間,天生就成了天下兩大名劍的“內弟子”,靠山強到可供天生橫行不法的程度。

  這些事當然不方便在此時此地告訴陸離,天生只好胡謅了個理由暫時搪塞過去,好在陸離還沒來得及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注意力已被林佩起和藍天野吸引了過去。

  只見林佩起和藍天野兩人同時飛至火山口上方,各自發出一道金色指勁,向火山口深處射去。

  隨著腳下一陣轟隆聲傳來,強勁的熱流從火山口溢出,跟著便見兩道黑煙筆直沖上,黑煙中有點點紅芒,向四外飛散,卻被林,藍兩人事先所下的禁制擋住,落在限定的空間內。

  黑煙越來越濃,因被禁制所逼,無法向四面的天空散逸,在火山口上方百丈處形成了一個極大的黑色煙球。

  下方眾人中以厲海的見識最為廣博,知道這些黑煙是火山口下方千里內聚集的火毒,林,藍二人正用無邊功力壓住“地肺真火”先不令其上沖,要先把這些火毒收拾幹凈。

  林佩起大喝一聲道:“假孩子,再造時空!”

  藍天野答應了一聲,騰出一隻手來虛空一指,空氣立即發出陣陣刺耳銳嘯,天空中猛然裂開了一個窗口大小的黑洞。

  這是禁制術中最高層的“創時空”之法,行法者要憑自身功力改變空間某處的物質結構,硬生生創造出另一個空間,以藍天野目前的功力只能創出這樣大小的一片空間,不過由於該空間物質構成與地球不同,收取這些火毒應該足夠了。

  林佩起雙掌一揮,帶起一陣絲毫不弱於臺風等級的勁氣,將空中黑煙裹住,一股腦兒送入了空中黑洞。

  火毒吸盡,空中黑洞隨即消失,滿天黑煙已無影無蹤,竟連一絲也沒剩下。

  二老成功收拾完空中火毒,同時用手向下方點指,齊聲喝道:“起!”

  火山口下方立即傳來一陣仿如海嘯般的異響,嘯聲起自地低,轉眼已近地表,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只見眼前紅光一閃,兩道火紅的赤熱漿流已從火山口下方噴了出來,被禁制一逼,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偌大的巖漿球。

  由於火毒渣滓已被林,藍二人提前除去,空中的巖漿球色做純紅,並無一點雜色,懸在空中倒也好看。

  天生等人連同三位老師都被二老這奪天地造化的奇功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連喝彩也忘記了。

  林佩起與藍天野看了陸離一眼,各自伸指發出一道柔和的金光,轉眼便將陸離全身裹住,不顧陸離連聲抗議,手指輕轉,已將陸離送入到空中那個巨大的巖漿球中。

  天生等提心吊膽地望著陸離沒入巖漿球中,畢竟那裏面可不是好玩兒的,再高強的護體真氣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啊......啊......好熱,救命,放我出去。”巖漿球裏傳出陸離殺豬般的慘叫聲:“我反悔,我棄權,我不要提升功力了,放我出去......啊,啊,老殺才,老豬狗,老不死的。”

  聽到陸離還有精力大聲抗議,天生等總算松了一口氣,對林藍二人的信任又增強了幾分。

  “以這小子的現狀,最多可以煆煉一個小時。”林佩起一邊分心用劍氣護住裹在巖漿中的陸離,一邊悠悠的道:“下一個是小姑娘,小姑娘做好準備。”

  梅玲多少有些緊張,向何昊身邊靠了靠,何昊忙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

  一個小時過去後,陸離終於被“釋放”,回到了地面,林,藍二老也真是了得,在他兩個的護持下,陸離果然毫發無缺,根本不像是在巖漿中呆過的樣子。空中的林佩起笑罵道:“臭小子調息下看看,有無長進?”

  陸離調息一陣後面帶喜色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天生道:“我...我的真氣純正了不少,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打開天骨了!”

  林佩起在空中點頭道:“因為你根基資質所限,只能在‘地肺真火’中呆一個小時,能有這樣的收獲已算不錯,日後只要勤加練習,成為職業高手指日可待,臭小子,多多努力吧。小姑娘上來。”陸離連連點頭,向林藍兩人拜謝不迭。

  梅蘭也在巖漿球中呆了近一個小時,所得收益與陸離大同小異。

  何昊與張宇則成功的在巖漿球中呆了近兩個小時,在“地肺真火”及林,藍兩人的幫助下順利打開了“天骨”,只等將本身主修真氣練至化境,就可依五行生化之法吸取空間真氣為己用。他兩人不比天生那樣福緣深厚,得“五行之精”相助直接吸納天地間的“五行真氣”為己用,按“五行合運”的原理進入先天境界,能有眼前的成就,已經足以自傲了。

  “天生,到你了。”林佩起手一指,一道金光護住天生,將他移入巖漿球中。

  天生張眼望去,只見四外盡是火紅翻騰的巖漿烈火,林,藍兩人所放金光只是浸入他皮表骨骼,各處經脈,令烈火不致於傷害到他,並不是將漿火排離身體,因此天生只覺身體四周酷熱無比,感覺如墮火窟之中。

  其實以天生此刻功力,完全有能力排開身外烈火巖漿,但如此一來必難收煆煉之功,因此只能按照林,藍二人囑咐,咬牙苦忍,同時按林佩起事前指示,暗運“五行真氣”在體內轉動,結合“地肺真火”威力,進一步煆煉體內經脈與容納五行真氣的五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天生在巖漿球中已呆了近三個小時。

  “真的是怪物啊......”在巖漿球中只不過呆了一個小時就已叫娘不止的陸離驚呼道:“啊,啊,都三個小時了,好傢伙!”

  何昊與張宇在驚訝之中不免由衷的佩服天生,兩人一向自視甚高,以往更是身邊團體中的佼佼者,除去老師一級的人或林,藍二老這樣的前輩外,兩人從沒服氣過誰。

  可天生卻令兩人不得不服,天生所表現出的實力,令兩人感到無法企及,那種實力的差距簡直不是僅靠勤奮就能追趕上的,那需要天賦,資秉,福緣......等許多條件同時具備才可能成就。

  想到這裏,兩人在佩服天生之餘,甚至有了一點嫉妒。

  林佩起計算著時間已差不多,正想將天生送回地面,忽然見到巖漿球中的天生雙目緩緩合上,一片五彩華光從體內發出,在頭頂處明滅不定,位於他頭頂處的巖漿竟被逼開數丈。

  五色華光起初是在天生頭頂一層層排開,彼此互不影響,過了一會兒,竟然開始相互滲透,演變成萬千種色彩,給空中烈日一映,天生頭頂大放光明,照射的整個富山五色斑闌,好看已極.

  可惜這富山山頭已被林,藍二人下了禁制,山頭盛景局外人一概無法看到,既見不到空中那個可怕的巖漿巨球,也看不到天生大放光明的奇相,在局外人的眼中,富山仍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否則天生盛放的光華非一直照射到冬晶市不可,到時J國難保不會出現不低於7級地震的巨大騷動。

  下方眾人贊嘆之餘,個個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二老一少在上面搞的是甚麼東東,林佩起也只能與藍天野相視苦笑,天生竟在“伐毛洗髓”已竟全功時不顧自身尚在烈火巖漿中練起了“真罡劍氣”來。林,藍二人知道此刻天生已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更不能打擾,只好臨時改做天生的護法。

  即使是林佩起,當年也不過是以一種真氣修成“真罡劍氣”,從沒試過同時用五行真氣修煉。天生此刻竟然同時調動五行真氣,按林佩起所傳口訣嘗試了起來,這工程該是如何浩大?林佩起真是後悔莫及,悔不該見獵心喜,為了收個好弟子就將修煉“真罡劍氣”的口訣過早傳授了給他,更不該點明他有同時用五行真氣修煉“真罡劍氣”的條件。

  以林佩起閱歷之廣,也從沒見過有人在“五行合運”的基礎上修煉“真罡劍氣”,他自己雖在四十餘歲時回頭修煉過“五行合運”之術,但當時他連劍氣也已修成,功成後只要致力於修煉“五行劍氣”即可,並沒試過在“五行合運”的基礎上修煉“真罡劍氣”。

  要知道“真罡劍氣”雖然只是修煉“劍氣”的前提及基礎,但卻是“禦劍飛行”的最低要求,對于劍術修煉者而言更是至關緊要的一步,直接影響到今後的修煉進程。天生有五行合運的基礎,在此基礎上修練而成的“真罡劍氣”可想而知會大過一般人,但究竟會大到何種程度,連林佩起也無法預測。

  在火山口內拜林,藍二人為師後,天生將自己是如何得遇呂洞賓遺贈,如何得“五行之精”相助的事向二老陳述了一遍,林,藍二老在感嘆天生福緣深厚的同時也不免為天生暗暗擔心,因為“五行之精”畢竟不是天生自己所煉,天生這樣拿來就用,天知道會否有不量反應?

  正因為此,林佩起與藍天野兩個絲毫不敢大意,一面護住天生身體,一面時刻注意天生有何不良反應,這天下兩大名劍一生不知經歷過多少大風浪,卻從未像今日般緊張過。天生不過是北都大學劍學系的一名普通學生,竟得到國家劍學會兩位會長的眷顧,際遇之奇,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只見天生頭頂的五色光華變幻了一陣,漸漸向一處合併,顏色由繁而純,由濃而淡,有些已逐漸變為玉白色,由天生頭頂及肩井雙穴歸回體內.

  林佩起知道天生內丹正在發生變化,“五行真氣”正在內丹處交匯,轉化為“真罡劍氣”,一旦內丹質化完成,便成了專責將“五行真氣”轉化為“真罡劍氣”的所在,天生即告功成。

  “真罡劍氣”並非劍氣,本質上仍然是一種真氣,只不過比“五行真氣”威力更大,並可用其與劍互生感應,從而“禦劍飛行”。平時要用其對敵,必須要經內丹轉化,而後調入經脈方可,但這不是說天生今後就只能用“真罡劍氣”對敵,如要調用“五行真氣”,只需將五臟中的各類真氣調入經脈則可。在未練成真正的劍氣前,天生體內仍是以“五行真氣”為主。

  此時天生正值大功將成的重要關頭,也是最危險的時刻,林佩起與藍天野不敢大意,全力注意愛徒的一切狀況。

  就在這關鍵時刻,火山口下方忽然傳來一陣震雷般的低鳴,跟著只見山體一陣強烈震動,一股與火山口同樣粗細的滾滾黑煙自火山口下方噴出,直向空中老少三人沖去。

  三位老師對望一眼,心裏暗暗奇怪,地面下千里方圓內的火毒應該早就被二老吸盡了才對,為何還會有毒煙噴出?三人不敢大意,忙叫道:“大家放起真氣護體,各自小心!”同時抬頭望向空中三人,準備一有險情,立即飛身救人。

  林佩起聽到火山口下方傳來的低鳴,不由大吃一驚,暗道:“不好!怎麼在這裏竟然遇上了這個怪物!偏偏臭小子又正值劍術修煉的關鍵時刻,我與老藍難以分身,這回可有大麻煩了!”

  原來天下之物莫不在五行範疇之內,而五行之中,各有精怪,這類精怪不是由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修煉而成,而是五行元素日久通靈而成的精怪,分為“金精”,“木精”,“水精”,“火精”,“土精”,一旦修煉得法,它們也可以飛行青冥,力量也極驚人。

  這類“五行之精”在靈智剛開,功力未深的時候絕不敢在人間露面,因為對于修煉者而言,它們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像天生所得的“五行之精”,就是當年呂洞賓用此類精怪煉制而成。

  而一旦修煉得法,此類精靈則會擁有連劍客也不敢低估的能力,再加上它們身具“五行屬性”,普通的飛劍與法寶難傷,一般的修煉者已不敢輕易招惹。

  在這富山火山口下的地底深處,正潛伏著一個“地火之精”,它在地底巖漿中修煉日久,已屆千年,千年來兢兢業業,不敢張揚露面,平日渴飲地漿,饑餐火毒,千年來不知道躲過了多少修煉者的搜尋,終于功力小成,初成了人形。

  今天這個火精正在地底深處做著它的春秋大夢,睡到一半感覺肚餓難忍,伸手向四面一撈,卻撈了個空,往日取之不盡的地火毒煙竟然蹤跡全無,睜開一對火眼來看,只見自己身邊上下千里內的火毒巖漿都已不見,火精大怒下向上察看,才發現火山口上方正飄飛著一個少年,身邊滿滿的都是它那些可口的食物。

  火精不由勃然大怒,剛想飛身沖上空中,把這個少年一口吞入腹中,忽然看見林,藍二人飛身在天生左右,身上均冒出淡淡金光,它千年來也不知見過多少到此處搜尋“五行之精”的修煉者,知道這類會發金光的人最為難纏,一個弄得不好還不知是誰吃誰,於是只好強壓怒火,只瞪著一雙火眼望向天生。

  如果火精的目光可以殺人,天生早已不知死過幾百幾千次了。

  等到天生頭頂放出五色光華,“真罡劍氣”功成的關鍵時刻,卻被火精看出天生身具五行屬性,不由貪念大起,要知道一旦將天生這類“奇人”吃掉,對於火精來說等於是平添了千年功力,就再也不用在地底深處躲躲藏藏,完全可以到人間闖一闖,與人間的修煉者狠拼幾場,順手還能泡幾個漂亮MM。面前的天生對它來說,等於是人參鹿茸,雪蓮靈芝,鮑翅魚肚,十全大補丸。

  巨大的誘惑使火精完全忘卻利害,頭腦一熱便發動了攻擊,當下一聲大吼,張口噴出大量火毒,從下而上向空中二老一少攻去,跟著縱身飛起,藏在黑煙中準備混水摸魚。

  林佩起何等功力,怎能被區區一隻火精蒙混過關?冷哼一聲,張口吐出飛劍,飛劍出口就化成一道匹練金光,四面一陣掃蕩,已將漫天黑煙遣散,而後向火精攔腰斬去。

  火精千年修煉,初具人形,通體赤紅如火,只是眉眼五官模糊難辨。被飛劍攔腰斬中,卻只是“吱吱”叫了兩聲,像是沒受到任何傷害,仍是直取天生。

  林佩起這才想起這東西是烈火所化,只能用五行生化大陣一類的方法才能制服,飛劍只能使它略感痛苦,卻無法將其降伏,可自己要分心為天生護法,哪還有餘力在這裏布下大陣?無奈之下只好收回飛劍,與藍天野聯手放出大片金色劍氣,在天生身邊形成一個護網,令火精不得其門而入。

  三位老師叮囑何昊等人只可運氣防身,不可稍動,跟著飛身而起,向火精迎來。

  林佩起搖了搖頭,這三個人也太不知輕重,千年火精豈是好對付的?就是自己出手也難免要大費周章,何況是三個中品以下的普通劍客?但三人一片熱心趕來,他也不好說些甚麼,只好當作不見,一心護住天生再說。

  三人中牛天星主修的乃是“癸水真氣”,他見火精通體赤紅,身上隱隱有火光流動,猜測怪物必然屬火,因此一照面就是數百個“癸水神雷”向火精擊去,同時將自己練至五六成火候的“真罡劍氣”貫注於手中那把“灩霞劍”上,劍光暴漲,向火精罩去。

  玉含萼在三人中對元嬰的修煉最有心得,元嬰力催動下,一股無形的柔韌大力向火精圈出。

  厲海不愧是禦寶高手,雙手連揚,各形各狀的法器帶起千條瑞彩,以不同的速度,軌跡,向火精齊射。

  火精被林,藍二人所發劍氣擋住,眼看天生這塊肥肉就在眼前卻難以入口,一肚子怒氣正無從發泄,見牛天星等三人竟敢向自己挑釁,不由勃然大怒,當即舍了天生,掉頭就向三人撲來。

  火精大口一張,熊熊烈焰分兩路噴出,一路將牛天星發出的神雷一卷而沒,另一路則在空中阻住厲海滿天亂飛的法器。同時身體一陣急顫,射出萬道火光,輕輕巧巧便將玉含萼的元嬰力沖破。

  玉含萼的元嬰力被破,只覺心頭一熱,“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全身酸軟無力。

  這倒不是說她功力與火精真有這樣大的差別,只是元嬰力純系自體內元嬰發出,其實是通過元嬰助長個人精神力,而後再以念力攻敵,這也是C國劍客所修煉的唯一與念力有關的功法。這類功法對人類,動物都有奇效,用之得當,甚至可以憑其以弱勝強,但火精本是五行之精,最不怕這一類功法,玉含萼一時大意,反倒被它將攻去的念力撞回,一口鮮血噴出,玉人已遭重創,粉面慘白,嬌身搖搖欲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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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14:38
第62章 禦劍飛行

   火精也看出玉含萼是最弱一環,尖叫一聲,飛奔玉含萼而來.

  不等它靠近,牛天星已飛身趕到玉含萼身邊,他在火精一舉破除了自己所發的神雷時就大覺不妙,這怪物噴出的火焰威力竟還在“三昧真火”之上,自己不能克它,反要被它所克。

  等到玉含萼一個照面就重傷吐血,牛天星已知不能與這怪物硬拼,當前最緊要的是先保住自己親親小含萼的性命再說,別人是死是活,幹自己鳥事?反正那兩個老傢伙是有名的強到變態,諒來定可無礙,當下飛身趕到玉人身側,先放起“灩霞劍”,護住自己與玉含萼,而後老實不客氣的一把攬住玉含萼的小蠻腰,把一張毛臉緊緊貼在玉含萼的粉面上,柔聲道:“小萼不怕,小萼不怕,有我老牛在此。”

  厲海催動法器攻了一陣,與火精所發毒火相持不下,一時也難竟功,他見玉含萼受傷,牛天星雖已趕往弛援,但一柄飛劍能否擋住火精攻擊實在難說,為防萬一,也只得飛身趕到牛,玉二人身邊,將發在空中的十餘件法器收回,在“灩霞劍”外又布下一層護幕,才問牛天星道:“玉老師怎麼樣?讓我看看。”

  牛天星軟香溫玉抱滿懷,正在假公濟私,豆腐吃得過癮已極,怎肯讓他來看,當下道:“我已經用功力穩住了她的傷勢,應該沒大事的,你不用管,看住那個怪物就好了。”

  厲海見玉含萼臉色雖然不好,但卻不像有生命危險的樣子,也就不在堅持要察看玉含萼傷勢,全力指揮法器與火精相抗。

  火精兇性大發,一口口毒火狂噴而出,轉眼已在三人身外布下幾十丈厚的火海,圍著三人一陣狂燒猛煉.

  三人身外十幾件法器與一柄飛劍形成兩層護幕,卻仍感到酷熱難耐,身在這數千米高的空中,竟如身處七月酷暑。牛天星與厲海都是暗暗吃驚不已,知道毒火厲害無比,若是被它沖破法寶飛劍所布護幕,自己三人非化成飛灰,形神俱滅不可,兩人不敢大意,當下全神貫注與火精相持,才算堪堪抵住。

  林佩起眼見三人被困,心裏卻是暗暗高興,天生進展神速,估計再有個十來分鐘就可大功告成,那時自己與藍天野騰出手來,便可將這火精收伏,三人能將火精拖住,正是大妙。

  火精千年修煉,性已通靈,也看出天生功成在即,煮熟的鴨子眼看就要展翅高飛,當即連連又噴出幾口毒火,先用火海將三位老師困住,“吱吱’一陣急叫,掉頭向天生飛來。

  與林,藍兩人所發的金光護幕還有數十丈距離,火精大口一張,一顆火光亂冒的赤紅色圓珠帶著隱隱風雷之聲從它腹內飛出,見風就長,直長到車輪大小,猛惡已極的向金光護幕擊去。

  為貪天生這塊肥肉,火精竟不惜將自己性命交修的內丹發出,意圖打破林,藍二老在天生身周所布的劍氣護幕。

  “砰-砰-砰!”火精內丹與金光每碰擊一次,就發出震天巨響,如同黃鐘大呂交互擊打一般,直弄的半天中火星亂濺,金屑散飛。

  林佩起冷笑一聲,區區一顆火候有限的內丹就想擊破自己與藍天野所布的劍氣護幕,簡直是開玩笑,這火精竟敢如此小看自己,實在是開玩笑。當下又將劍氣增強幾分,倒要看這火精有甚麼本事沖破。

  火精法寶盡出,連內丹也不顧後果的放了出來,卻始終無法攻破金光,它明知林佩起與藍天野必是厲害無比的人物,此刻只是分身乏術,一旦被他兩人騰出手來,自己首先要遭殃,可又實在不捨得天生這塊肥肉,一時間急得“吱吱”叫個不停,不知該如何才好。

  雙方正在相持,忽然一陣輕微劍嘯聲從空中傳來,只見兩道青光一閃而至,來至富山上空。

  兩道青光在富山上空相繼隱去不見,卻是一名身穿玉色紗衣,背著把又長又細的青鞘長劍的秀美女子,與一名身著天青色儒衫,生得猿背蜂腰,面如美玉的青年男子,兩人在富山上方來回盤旋了一陣,似乎在查探著甚麼。

  此刻富山上方火山口區域已被林,藍二老下了禁制,兩人在空中下望,只能看到富山上方一陣雲霧繚繞,卻看不到任何景物。

  那名男子皺了皺眉,伸手向下方一指,背後那把長劍立時化做一道青光飛射而下。

  青光飛到火山口上方百丈處便觸動禁制,只見山頭漾起一片金霞,將青光遠遠蕩開。

  青年男子此舉意在試探,見下方果有禁制,忙把飛劍收回,在空中躬身一禮道:“下方是哪位高人在此,請打開禁制一見。”與諸葛尚雲一般,男子言語間古意盎然,行事老成持重,謙恭有禮。

  林佩起見到青年男女相貌,笑著罵道:“他的消息倒是來得快。”用手一指,將禁制撤去。

  青年男女見金霞一閃而滅,忙飛身而入,看清了眼前場面後,兩人臉色一變,顧不上招呼林佩起,青年男子忙從懷中掏出“赤”“白”“黃”“青”“黑”五面小旗,向火精拋去。

  五面小旗在空中迅速變大,變作了五個數十丈高的旗桿,將火精團團圍住。

  火精本來沒有把青年男女放在眼裏,等見到那五面小旗時才覺不妙,只是這個時候再要逃走已來不及,五面旗桿同時放出五色毫光,已將火精緊緊困住。

  青年男子跟著伸手一指,一片青光將那顆內丹四面圍住,此刻火精被陣法困住,無法再控制內丹,內丹被青光一逼,迅速變小,轉眼縮至鴿蛋般大小,被青年男子招入掌心,收進懷中。

  林佩起佯怒道:“小子太貪心,連這個也要拿走嗎?”

  青年男子忙在空中拜倒,恭敬的道:“師叔請勿發怒,小侄也是受師命所遣,務必將這孽障與內丹一併帶走。”說完又向藍天野道:“小侄周雲鶴,參見藍師叔。”

  林佩起點了點頭道:“西昆侖‘隱劍廬’沉寂了上百年,終於要再次現世了嗎?我倒不是怪你,你師父收集五行精怪要幹甚麼?竟然連‘五行旗門’也讓你帶來了?你身邊的女孩子又是誰?我這幾十年沒去過劍廬了,是新收的弟子嗎?”

  周雲鶴看了身邊少女一眼,道:“回師叔,這是我師父獨女淩霓兒,這次與我一同下山,專為收集五行精怪一事。”

  這一男一女正是天生那日在麗山所見的古裝男女,本來周雲鶴是奉命一個人下山,淩霓兒則是偷跑出來,還和“暗黑劍廬”那名姓胡的劍士狠狠幹了一架,周雲鶴勸她回山不成,才只好帶著她同行。

  淩霓兒倒也乖巧,忙跟著拜見林,藍兩人,見到林,藍兩人手指金光射入巖漿球內,好奇的道:“你們在幹甚麼?”跟著看到巖漿球內的天生,驚道:“是他?”

  林佩起道:“你也認得他?”

  淩霓兒臉一紅,搖搖頭卻不說話,林佩起見她神色古怪,暗道:“我這個新收的徒弟處處留情,只怕不是好事。”

  此刻被困陣中的火精在五行大陣圍攻下已是精疲力盡,周雲鶴見時機已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玉瓶,先用手一指五行陣,陣法上空的五色光華立即閃開了一個缺口,跟著將玉瓶拋起,玉瓶飛懸空中,瓶口中射出一道玉光,將火精團團裹住,一收一卷,已將火精收入瓶內。

  周雲鶴收了火精,並不急著收回玉瓶,等玉瓶在空中一陣盤旋,將圍困牛天星等三人的毒火烈焰也收凈後方才收回。

  此時天生也已功德圓滿,林佩起與藍天野將空中巖漿盡數逼回火山口下,對天生笑道:“小子你醒晚了,一場好戲沒看到,快來見見老熟人吧。”說著指了指淩霓兒。

  天生不知發生了甚麼事,見大家都安然無恙,只有玉含萼像是受了些傷,才放下了心。見到面前的淩霓兒,依稀想起是那日在麗山見過的女子,便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你,你好,你不是跟師兄回山了嗎?”

  淩霓兒的臉一紅,小嘴一撅道:“要你管?”

  周雲鶴知道這個寶貝小師妹向來是蠻不講理,生怕她多說多錯,忙向林,藍二人恭身道:“小侄還有師命在身,不能多事耽擱,與師妹就此告辭了。”說著望了天生一眼,道:“孫兄,後會有期。”言罷用手一拉淩霓兒,化做兩道青光飛去。

  天生正想問他上次在麗山時為何竟像是認得自己,想不到周雲鶴竟是和上次一樣說走就走,自己連開口詢問也來不及,不由有些懊惱,呆呆望著空中發愣。

  林佩起錯會了他的心意,笑道:“人都走了,還看甚麼?你小子甚麼都好,就是認識的女孩太多,不好不好。”天生臉一紅,正想說話,林佩起道:“大功告成,幾個臭小子都得了便宜,還傻站著幹嗎?我和假孩子有事先走了。”說著與藍天野也化光飛去。

  天生想不到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脾氣,事完就走,多說句話也不肯,自己本來還想拜託二老幫忙留心何曉雯失蹤的事,竟也沒有來得及說,無奈之下只好同三位老師及何昊等人飛回冬晶市。

  回到“真刀流”會所,已是下午兩三點鐘,大家經此次“伐毛洗髓”,實力都大有提升,其中尤以天生,何昊,與張宇三人最為明顯。

  牛天星與厲海要忙著替玉含萼療傷,乾脆取消了今明兩天的賽前準備計劃,難得的為天生等放了大假。

  梅玲自來到冬晶市,還沒有機會逛過街,如今總算有了機會,當即拉著何昊去實行她綢繆許久的“瘋狂購物”計劃。陸離不知輕重的要跟去做“電燈泡”,見到何昊瞪眼怒視,只得打消了這個不量念頭,一個人回房練功去了。

  天生本想去找諸葛尚雲與張大牛聊聊,卻發現兩人也已不在房中,以諸葛尚雲的個性,若是沒有要事,他是不會亂跑出去的,想必是張大牛不甘寂寞,硬纏著諸葛尚雲出去了,天生只得回到房中,盤膝打坐,查看自己體內狀況。

  此時天生“真罡劍氣”已然練成,丹田中那顆火紅色的內丹也已轉變為玉白色,內丹中充盈著真罡劍氣,今後每使用一分,只需要將五臟中的“五行真氣”調至內丹,轉化為真罡劍氣補充即可,隨用隨取,倒也方便。

  天生試著先調動“真罡劍氣”於雙掌,果見雙掌上隨即冒出玉白色光華,跟著又將“真罡劍氣”收回內丹,只將五臟中的“五行真氣”運至雙掌,雙掌便又出現了五色華光,竟然是切換如意,意到氣隨。天生知道自己的“真罡劍氣”已告功成,從此將邁入另一嶄新階段。

  左右閑著無事,天生按林佩起所傳口訣,試著將“真罡劍氣”迫出體外,向“藍電含鋒掣”及“青暈劍”上逼去,

  兩柄寶刃“嗡”的一聲,立即生出感應,竟同時離鞘飛起,一青一藍兩道劍光在天生頭頂盤旋一陣,停在空中不動。

  一陣陣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瞬間將天生籠罩,天生驚喜的發現,自己與兩柄寶刃間突然升起了一種既熟悉又親切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表達的感覺,冷冰冰的寶刃一瞬間像是有了感情,竟與自己進行著情感交流,自己有一種乍逢知己的感覺。

  此刻在天生的感覺中,面前的再不是兩把劍,而是好朋友,是知己,是家人,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小青,小藍,我來了......”天生微笑著輕飄飄飛起,雙手分執雙劍,精,神,力,全面升華,轉眼與兩柄寶刃合為一體。

  一般而言,修煉劍術者一旦練就“真罡劍氣”,要禦劍飛行便不是難事,只要按禦劍口訣與寶劍取得感應,達到“身劍合一”的程度便可,只是各人資質不同,寶劍品質也有高下之分,所以完成這一步時速度有快有慢。

  天生資質本來就高,“藍電含鋒掣”與“青暈劍”更是通靈寶劍,一旦練就“真罡劍氣”,成就“禦劍術”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天生幾乎沒遇到甚麼阻礙,就成功的與寶刃相合,今後只需要略運真氣,就可借劍光飛行了。

  天生初次與寶刃相合,激動下不及多想,便催動真氣,架起一青一藍兩道光華,自窗口飛出,疾射向無盡蒼穹。

  與以前的浮空飛行相比,天生此刻的速度至少激增了十倍之多,保守估計也有3-5倍音速。並且禦劍飛行時自會有劍光護體,如果用禦劍術沖向敵人,威力應該不亞於導彈或鐳射炮一類的東西。

  天生從未試過以如此的速度飛行,一時興奮太過,毫不留力的向上空直飛而去。

  這時已經是夜晚時分,今晚的冬晶是那樣的平靜,空中無風無雲,滿天繁星清晰奪目,天生飛速上升,頭上星體似乎在迅速變大中,正感覺有趣,忽覺一股猛烈寒風橫空吹來,透骨寒冷,直達骨髓,護身劍光竟有阻擋不住之勢。

  那股寒風就是九天罡煞之氣,遍佈在大氣層邊緣地帶,普通人沾之即死,絕無倖免。天生剛學會禦劍飛行,一時高興下竟飛到了九天罡煞密佈的地帶,再往前飛,就要離開大氣層,進入宇宙了。

  還好“心燈”應念而發,紫清火瞬間燃起,護住了天生身體,寒冷之感這才稍減,只是身在這個高度,呼吸漸覺困難,空中“五行真氣”的密度也越來越小,已難補充天生的消耗。

  天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停留,忙掉頭向下方飛回,“九天罡煞”已經如此厲害,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溜出大氣層,變成“天生一號”地球衛星可不是好玩兒的事。

  轉眼已飛回至冬晶市上方百丈處,天生正要向“真刀流”會所飛入,忽見一條人影從大廈十三層一側的窗口中飛了出來。

  天生一愣,十三層不正是J國代表團居住的樓層,不知是誰像自己一樣溜出來兜風了?

  借著濛濛月光望去,天生赫然發現那人正是自己的對手,J國主將村上真樹!

  村上真樹仍是穿著那身招牌式的寬大武士服,在空中拔起五六十丈高,流星般向北方天際掠去。

  他的飛行方式極為古怪,既不是天生以前用的飄空方法,更不是C國劍客的“禦劍飛行”,而是在腰際以下擁著一團似煙非煙,說霧又不像霧的淡淡氣體,托著他在空中飛行,速度雖比不過天生“禦劍飛行”,卻比以前的天生要快得多了。

  天生對這個對手本來就很關注,這時更是好奇心起,有心查清楚他到底是去幹甚麼,於是在高處跟隨村上真樹,一併向北方飛去。為怕被他發現,天生特地落後近半裏的距離。

  向北飛了一陣,溫度漸漸降低,一陣寒風吹來,大片大片鵝毛般的雪花從空中飛落。

  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已飛至百海道上空。

  百海道雖是J國第一大島,島上的紋港更是J國最大的漁港,每天都有幾十上百萬噸海鮮從這裏出水上陸,成為J國人餐桌上的美味佳餚,但是終究比不上冬晶的繁華街景,燈火闌珊。只是那紋港前停泊的上百漁船一逢入夜時分便高掛漁燈,在港口出出進進,燈光倒映水面,與天上繁星相映,倒也別致有趣,獨成一味。

  村上真樹飛到紋港上空便選一個無人處落下,步行向紋港內走去。

  天生心中一動:“惠子不就是住在紋港麼?難道是這傢伙良心發現,特意到這裏來尋找惠子?”

  村上真樹走的飛快,天生提起輕身,緊跟著他走入漁港深處。

  村上真樹是輕車熟路,轉了幾個彎,就到了臨海一面的“海鮮一條街”。

  雖然已經是夜晚九點多鐘了,海鮮街上仍有許多外省人或他國的觀光客在此流連,整條街上充塞著各類海鮮的味道以及食客遊人的笑語歡聲。

  村上真樹快步走到一家店鋪前,這家店鋪鋪門緊關,看來很早就已打佯了,比起旁邊一些店鋪生意興隆,人聲鼎沸的景像,多少有些異樣。

  天生一展“疾風裂光旗”,隱身在旁。

  村上真樹輕叩了幾下店門,門內半晌才響起腳步聲,過了一會店門“吱呀”一聲打開。

  門後站著一名身材魁梧的J國大漢,雙手青筋暴起,古銅色的皮膚帶著歲月滄桑和海風的味道。一看就是位標準的“食海客”。

  大漢有些神色委頓,雙目紅腫未消,看來像是剛剛哭泣過。

  “山口君!”村上真樹面色一肅,向大漢躬身道。

  大漢正是惠子的哥哥,山口雄夫,村上真樹曾在山口兄妹的店中托庇多年,視他如父如兄。

  “是村上。”大漢雙眼一亮,精神振作了幾分:“快請進來吧,外面風雪大。”

  村上真樹進了山口雄夫的海鮮鋪,不等坐穩就著急的問道:“山口君,我從電視上看到惠子失蹤的消息,惠子每天都會在店裏幫忙,很少會走出紋港,她怎麼會失蹤呢?”

  隱身在旁的天生聞言一愣,惠子竟然失蹤了?看村上真樹著急的樣子,分明是關心著惠子,說不愛她顯然是口是心非。

  “惠子其實並不是失蹤......”山口雄夫嘆了口氣,搖頭道:“惠子是被人抓走了。”

  “甚麼!”村上真樹“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著急地道:“山口君,到底出了甚麼事?請你告訴我。”

  山口雄夫低下頭去,道:“那些人是‘黑龍會’的人,聽他們說,‘紋港三武士’曾經來我們店裏催收過保護費,然後就被殺了,他們懷疑三武士的死與我們有關,所以就抓走了惠子,要我們交出兇手。”

  說完從上衣兜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村上真樹道:“他們要殺死紋港三武士的人去這個地址,才肯放惠子回來。可......可我根本不知道是誰殺了那三個人,到哪里去找人給他們呢?我想報警,又怕他們會傷害惠子,天啊......”

  “紋港三武士?”村上真樹忽然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三個傢伙,冷笑道:“原來他們是黑龍會的人?黑龍會?很好,山口君請放心,三武士是我殺的,我會去找他們,救回惠子。”

  “黑龍會”在J國幕府時代曾經風雲一時,算是當時J國的第一大地下組織,聚集了很多強力浪人和忍者。原因是在當時的J國,只有“武士”才具有崇高的地位,享受家主的高額薪金,而“武士”的名額畢竟有限,一些成為不了武士卻身懷絕技的浪人及地位卑下的忍者為了得到追求更大的利益,紛紛加入了黑龍會,使該會水漲船高,實力一度強橫無比,甚至可以左右一場不大不小的戰役。

  而到了22世紀,繼C國之後,J國也建立起全國性的“職業刀客”制度,取消了“武士”稱號,也剝奪了武士的特權,所有人只要有實力就可參加考試,由國家定段並予以供養,同時穩定的政局也不同於諸候分立的時代,黑龍會失去了廣闊的活動空間,漸漸聲勢大不如前,如今的黑龍會已經成了真正下三濫的黑幫組織,靠著收取些保護費和走私些違禁物過活。

  但盡管黑龍會的聲勢已大不如前,其力量卻仍然不是山口兄妹這樣不諳武技的善良百姓可以抗衡的。

  聽到村上真樹說要去救回惠子,山口雄夫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村上,這樣不可以,那些人都是有武器的,而且個個殺人不眨眼,你不可能鬥得過他們。我不許你去送死,還是......還是報警吧。”

  村上真樹不屑的笑道:“靠那些沒用的員警會害死惠子的,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做吧。”

  山口雄夫連連搖頭,堅持不同意村上真樹前去冒險。

  淡淡的氣體再次出現,擁護著村上真樹輕飄飄浮在山口雄夫的面前,對震驚不已的山口雄夫道:“山口君,現在可以放心讓我去了吧?請不用擔心,我會帶著惠子一同回來的。”

  告別了山口雄夫,村上真樹飛身而起,向信內所載的地點飛去。

  黑龍會指定的地點是“釣鏊島”,這是一個位於J國西南部的小島,距J國本土較遠,島上也沒有居民居住,確實是殺人越貨,黑幫仇殺的最佳場所。想不到黑龍會竟選定了這樣一處絕地,是存心要來人有死無生,用心可謂惡毒。

  其實也難怪黑龍會如此安排,竟然有人公然抗交保護費,如果不殺一儆百,黑龍會今後也不用稱字號,討生活了,乾脆全體解散,回家奶孩子豈非更好?

  村上真樹確是動了殺機,無論嘴上如何硬,山口惠子始終是他心愛的女孩,現在竟有人動自己的妞,還有甚麼好說的?

  是該讓“村正妖刀”飲血了,不然這把絕世妖刀豈不寂寞?

  想到這裏,村上真樹的嘴角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大步向島內走去。

  選擇走而不是飛,村上真樹是要全殲黑龍會在這裏的所有人,不使有一個漏網之魚,不然難出他胸中之氣。

  “你不會就這樣一路殺進去吧?”

  光華一閃,天生出現在他面前。

  看清了面前的人,村上真樹一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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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15:05
第63章 血洗黑巢

   “你一直在跟蹤我?”想到自己喜歡惠子的“秘密”竟被天生發現,村上真樹有些惱火,伸手按向“村正妖刀”的刀柄。

  “隨便你怎麼說吧。”天生道:“我只是偶然碰到你,在好奇心驅使下跟了你一段路,想不到會在無意中發現了你的秘密,對不起。你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要先跟我大戰一場吧?”

  村上真樹冷哼一聲,面色稍見緩和,現在顯然不是和天生算賬的時候,更何況自己被人暗中跟隨了這麼久竟沒有發覺,無形中已經輸了一招,真要動起手來也沒把握一定能贏。

  他卻不知道天生能不動聲色的潛隨他到這裏,完全是憑仗著呂洞賓所留至寶“疾風裂光旗”,可不是天生自己的能力。

  “你想怎麼樣?”

  “你不要忘了,惠子小姐也是我的朋友。”天生微笑著道:“更何況像黑龍會這種黑道組織,任何有正義感的人都不能容它存在於世上,我只是想幫你。”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村上真樹冷冰冰地道:“我一個人足夠了。”

  “你就這樣有把握。”天生搖了搖頭:“對方既然約你到這裏來,就一定會有萬全的準備,你又怎麼敢保證對方的人裏就一定沒有高手?為了惠子小姐的安全,你不應該拒絕我的幫助。”

  見村上真樹的面色有些松動,天生一揚手中的“疾風裂光旗”道:“有它幫助,我們可以很輕松的潛入敵人巢穴,而且不會驚動任何人。”

  “我村上真樹一向光明磊落,沒興趣使用這種鬼祟手段。”村上真樹不屑地道:“我正想驚動對方的人,因為我要殺光他們,不使一個混蛋漏網。”

  天生暗吸了一口涼氣,搖了搖頭無奈的道:“好吧,就依你。”反正對方的人裏即使有高手在,天生也有把握憑借“疾風裂光旗”的隱形作用隨時救出惠子,就讓村上真樹任性作為好了,天生對黑龍會的人渣並無任何好感,不在乎多死幾個。

  既然要多吸引對方的人出來然後痛宰,天生與村上真樹乾脆並肩而行,大大咧咧地招搖過市,生怕不被敵人發現.

  釣獒島大小不過幾平方公里,兩人走了沒多久,已遠遠看見島的中心處有一座高約三層的黑色樓房,樓房外還拉有高高的圍墻,想必就是黑龍會在島上的巢穴。

  天生與村上真樹對望一眼,並肩向樓房走去。

  “刷刷--”兩旁樹林中人影晃動,四個黑衣大漢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四人一色黑紗蒙面,其中的三人手端A國制“密林”五代,另一人手中無槍,雙手握著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

  “我就是殺死汶港三隻狗的人,我來了。”只看了一眼,村上真樹就判斷出來人是上不了臺面的下九流混混,懶得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自報身份。

  黑夜人也很乾脆,聽清了村上真樹的話,抬槍就射。

  “噠噠噠......”一秒鐘之內,不低於300發子彈射向天生與村上真樹。

  天生皺了皺眉,站在那裏沒任何反應,這種級別的攻擊根本不用兩人出手,村上真樹一個人應該足以擺平了。

  絲毫沒有拔刀的意思,村上真樹伸出手去,在面前輕輕一劃。

  “呼--。”

  村上真樹面前立即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旋,聲勢倒也不見驚人,傾瀉而來的密集彈雨硬是被這陣古怪的風旋“吹偏”了軌跡,擦著村上真樹與天生的雙肩向兩側飛去。

  三個手中持槍的大漢被驚得呆了,大睜著雙眼望向村上真樹,無法想像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是如何使數百發子彈“失去了方向”,竟然忘記了再次開槍射擊。

  一抹邪惡的笑意出現在村上真樹嘴邊,輕輕攤開手掌,手心中不多不少出現了三枚彈頭。

  “這東西,是你們的吧?”邪惡的笑意更濃了,村上真樹望望三人,微笑著道。

  三個頭腦已接近空白狀態的傢伙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村上真樹對著手上的三枚彈頭嘬唇一吹。

  三枚彈頭疾射而出,準確無誤的命中三個傢伙心臟部位。

  連慘叫聲也不及發出,三人撒手丟槍,翻身栽倒,帶著滿腔疑問去了另一個世界。

  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看得冷汗直流,不知自己該挺身而上還是立即轉身開溜,一時猶豫不決。

  “既然你選擇了刀,我就讓你以一個刀客的姿態死去吧。”村上真樹冷冷地道:“不要想著逃跑,因為:第一,你不可能跑得掉,第二,那會污辱了你手中的刀。”

  雙手微顫著握緊刀柄,已知生還無望的黑衣人絕望地大喝一聲,一刀斬向村上真樹頸部。

  刀光如雪,刀是好刀。

  出刀如電,深得“快,準,狠”三訣,黑衣人的功力倒也不俗。只可惜一刀出手卻沒有狂霸的刀氣相隨,黑衣人顯然離一名“刀客”的水準相差太遠。

  村上真樹搖了搖頭,一指遞出,直接點中對方刀尖。

  純鋼打造的武士刀瞬間碎裂,化為片片廢鐵,村上真樹更不停留,一指點中黑衣刀手額頭。

  “砰”血光迸現,腦漿橫飛,黑衣刀手像一團死肉般癱在了地上。

  “可憐啊......”村上真樹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黑龍會真的衰落成這樣了嗎?連這種程度的人也被派來送死?”

  天生也搖了搖頭,感嘆村上真樹的狠辣決絕,面對毫無反抗能力的對手,他簡直是在屠殺。

  “村上,這些人也不一定個個都該死,我們不用趕盡殺絕。”

  “孫天生......”村上真樹冷冷的聲音道:“這個世界本來就只適合你我這樣的強者,弱者只能死,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了話,你真是枉為C國主將,我尊重的對手了!”

  “屠殺弱者的人不叫強者,最多只是個嗜血狂!”天生忍不住道:“真正的強者是令人不戰降伏,靠屠殺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

  “可笑啊,又來你們C國那一套‘王者仁恕’之道了嗎?”村上真樹不屑地道:“我們J國人只相信武力至上,讓你們C國的那套東西見鬼去吧!我沒請你來,你看不下去就請便!”

  天生此刻更不能輕言退出,至少有他在,還可能約束村上真樹一些,多留下幾條人命,只好不在說話,與村上真樹向前方的黑色樓宇走去。

  黑龍會雖然衰落,像樣的高手難以遇到,但被黑龍會分派到這個小島的人手倒是不少,兩人一路前行,沿途遇到不下二十次阻擊,對手全是上不了臺面的小雜魚。村上真樹冷辣依舊,出手不留活口,天生只得搶先出手對敵,先用真氣將黑龍會的人震昏,然後遠遠拋飛出幾十上百米外,雖然不少仁兄難免因此缺臂少腿甚至丟失了重要器官,但性命總算是保住了。村上真樹知道天生意在救人,也只是冷哼幾聲,懶得去追殺那些被天生所救的黑龍會眾。

  “轟---轟---”

  就在兩人接近至圍墻不足五十米處,兩道紅光閃過,一對黝黑發亮的圓形飛彈從頂樓射出,分向天生與村上真樹襲來。

  看出是威力頗大的導彈,村上真樹不敢托大,以冥王星力催動的“天冥氣”迅速提起,隨著他一呼一吸,鼻孔中“呼”地發出兩道慘灰色氣勁,同時撞向迎面飛來的導彈。

  “天冥氣”本質陰柔,導彈被氣勁射中立即無聲消融,在空中氣化分解。

  村上真樹故意放過那顆向天生飛去的導彈,要看看天生如何解決,以便從側面瞭解天生實力。

  天生竟是不躲不閃,也未出手攔截,任憑導彈轟中了自己。

  火光一閃,巨大的氣浪四溢,站在天生身側的村上真樹急提真氣護體,才算沒被弄至灰頭土臉。

  硝煙散盡,天生笑呵呵看了村上真樹一眼,滿臉都是毫不在乎的表情。

  “這小子竟然修到了這種程度?”村上真樹暗暗吃驚,自己隨宮本雪藏苦學十載,三年前就已打開“天骨”,邁入先天境界,卻也不敢像這樣坦然面對飛來導彈,而看天生的樣子,像是連真氣也未提起,就輕輕松松承受了導彈一擊,難道這小子竟然練成了“不死之身”?可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據村上真樹所知,就是C國的九品劍客或J國九段刀客中也還沒有修成“不死真身”的高手,更何況天生這個尚無職業劍客資格的業餘選手呢?

  天生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就在剛才導彈臨體的瞬間,天生暗中調動“心燈”,將紫清火附於肌膚上,坦然受了一擊,他身穿的衣服是“媧皇神甲”所變,也不懼導彈爆炸時產生的火焰,所以從表面看來若無其時,連衣服也沒弄汙半點。

  因為導彈觸體的瞬間會產生強烈火光,村上真樹竟沒看出天生的肌膚從白轉紫,又由紫轉白,並不知天生暗中使用“心燈”,竟以為天生修成了“不死之身”。

  “不用總看著我了。”天生笑著望望迎面飛來的更多飛彈:“看來對方彈量充足的很呢。”

  “會長......”一名黑衣大漢滿頭流汗地走進房間:“殺......殺害紋港三武士的人,出現在‘釣鰲島’,我們,我們......”

  “我們損失很重!”被稱為會長的傢伙年齡在四十歲上下,穿著一身花格西裝,一付超大式黑墨鏡遮住了幾乎半張臉,突顯出寬寬的下巴:“對方不是一般人,叫兄弟們多用遠程火器,不要與他們近身作戰。”

  望了眼等離子電視墻上正在傾情表演的天生與村上真樹,黑衣大漢吞吞吐吐地道:“導彈對他們也無效,島上又沒有鐳射武器,島上的兄弟請求撤退......會長......”

  “八格!人能撤,島上的貨怎麼撤,不行!給我頂住!”花格西裝把手中咖啡杯重重摔落地上,狂吼道:“實在不行,就引爆‘黑樓’下的‘光雷’,無論如何貨也不能留給警方!”

  “可是......島上的兩百多名兄弟......”

  “住口!再廢話老子崩了你!媽的,這回可是栽到家了......”本以為對手是容易吃下的“軟柿子”,沒想到卻踢正鐵板,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打落了門牙往肚裏咽,至少不用損失那批貨,想起“釣鰲島”上價值上千萬的貨,花格西裝心痛的險些落淚:“電話!給我接通松井先生的電話!”

  村上真樹不慌不忙,“村正妖刀”化光飛起,一刀砍爆一枚導彈,同時腳下不停,行雲流水般向黑樓撲去。

  天生緊隨其後,幾乎不用親自出手,倒像是個旁觀者一般悠閑。

  就在兩人沖入圍墻,來到黑樓下的同一時間,數十條人影狂叫著從樓上躍下,四散奔逃。村上真樹表現出的可怕實力使這些黑龍會會眾再也難以壓制內心深處的恐懼,生死攸關的時刻,早把他娘的會規扔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逃命,只恨爹媽少為自己生了兩條腿。

  或許是殺人太多有些厭煩了,又或許是擔心惠子的安危,村上真樹出人意料的沒有追趕,與天生展開身法,向黑樓奔入。

  或者是黑龍會眾都已逃走的緣故,天生與村上真樹一直上到三樓,竟然沒有敵人出面阻攔,村上真樹哈哈大笑:“這就是當年聞名J國的黑龍會嗎?哈哈,哈哈。”

  與一二樓不同,三樓遍佈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房間,如同迷宮。

  天生皺眉道:“別叫了,快找惠子要緊。”

  一個又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惠子蹤影全無,門內竟是堆積如山的木箱。

  村上真樹不耐煩的道:“不用找了,我來把三樓的所有房間打破。”長刀一舉,就欲發功轟平三樓的所有房間。“慢著!”天生連忙喝止,伸手將面前的一個箱子打開,箱內竟然是各形各色的槍枝。

  村上真樹面色一變,搶上去連開幾個木箱,只見各色軍火應有盡有。

  “八格!!”村上真樹悻悻的罵了一句,樓上這些房間內竟然全是軍火,如果自己冒然出手,惠子和敵人只怕要同時粉身碎骨,自己到時真的是要後悔不及了,想到這裏,村上真樹有些感激地看了天生一眼。

  “我們該怎麼辦?”村上真樹是殺人越貨的天縱之才,但面臨如此局面,一時竟沒了主意,不由自主的向天生求助。

  “我們先回到三樓入口。”天生與諸葛尚雲相處日久,多少學到了些通過分析環境,做出正確判斷的本事,想了想道:“萬一被黑龍會的人溜走,那可就麻煩了。”

  村上真樹見天生說的有理,此刻確是要防備對方溜走,否則錯過了今晚,要救惠子只怕難比登天。

  兩人迅速回到三樓入口處,此刻夜已低沉,三樓燈光微弱,好在兩人目力超人,並不會受環境影響。

  對方倒也很能沉得住氣,顯然是自恃樓內有大量軍火,諒天生與村上真樹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乾脆來了個龜縮不出,要進行耐力大比拼。

  “八格牙魯!”村上真樹恨得牙根發癢,對方不肯落面,擺明瞭是要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自己雖然不怕,但這樣拖下去總不是辦法,村上真樹急得沒法,只好問天生道:“孫天生,下麵該怎樣辦?難道一直等下去嗎?”

  “你不是不要我幫的嗎?”時機難得,天生怎肯放過這個調侃村上真樹的機會,笑道:“怎麼又來問我?”

  “你......!”村上真樹無言以對,自己先前確有過份,此刻還能說甚麼?

  天生終是宅心仁厚,見狀有些不忍,笑道:“你不用急,讓我來試試吧,但願惠子小姐吉人天相,這個方法可以有效。”

  說完氣沉丹田,嘬唇發出一陣嘯聲。

  嘯聲由低漸高,聲如金石,仿佛拍岸驚濤,層層遞進,竟遍佈了整個三樓樓面,如同根根利刺,向人的耳鼓鉆入,直攻腦海。

  村上真樹面色一變,天生嘯聲剛起時,他還能若無其事,到得後來,只覺隨著天生嘯聲漸高,自己體內“陰丹”竟隱隱有不穩之狀,迫得他只能提起功力,用心抵禦。心裏卻是吃驚不已,不免對天生重新估計。

  天生也是靈機一動,想起了當日在“青毗壺”中初遇諸葛武候,諸葛亮曾用琴音指引自己內息的往事,這才冒險嘗試,要用嘯聲逼出敵人。不同的是當日武候是以琴音助他,今日他卻是要用嘯聲逼出藏敵,兩者目的大不相同,理法倒是一致。

  這一招果然有效,天生嘯聲剛起不久,樓內立刻響起一個不似人類的慘叫聲,一個高大身影攜著一個嬌小的女性身體踉蹌閃出,女孩面色慘白,全身被麻繩緊緊捆住,小巧的櫻口亦被一團黑布堵著,正是惠子小姐。

  來人身穿米色長風衣,頭戴一頂不合時宜的圓形禮帽,面色尚算白凈,同那些一色黑巾蒙面的傢伙比起來頗為不同,頓顯出與眾不同的身份。

  天生嘯聲頓止,倒不是為來人的乖乖出現,而是因為對方手中那只烏黑發亮的手槍正指在惠子額頭。

  “你們兩個,跪下!”天生的嘯聲一停,禮帽痛苦頓消,得意的道:“不想這女孩沒命,就給我跪下。”

  天生與村上真樹互望一眼,誰也沒動,只是望著禮帽微笑。

  天生剛才停下嘯聲,只是怕禮帽痛苦下走火傷了惠子。憑天生與村上真樹的速度,禮帽想以惠子威脅兩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天生與村上真樹幾乎笑破了肚皮,有心逗逗面前這不知死活的傻瓜,反正只看他還要憑借一把早已被時代淘汰的火藥槍,就不是甚麼難對付的主兒,以天生和村上真樹的實力,要從這種傢伙手中救人輕而易舉。

  見天生與村上真樹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禮帽特地緊緊手中槍,指向掛在惠子胸前的一顆手雷:“快,快跪下,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村上真樹淡淡地道:“你隨時可以扣動扳機,看看誰更快。”

  “你......你......”禮帽身在黑道二十餘年,從沒見過這樣冷靜的對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才好。

  “如果你動手,死得一定是你。”天生道:“如果我是你,就立刻放人,然後找條繩子把自己捆起來,這樣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我數到三,你只有三秒種的時間放下槍,否則你一定會後悔!”村上真樹拍了拍刀柄,緩緩數道:“一。”

  “等等,你們要的人在我手上,你們敢......”

  “二”村上真樹臉色木然,毫無一絲表情。

  “你們敢......”禮帽無法接受眼前事實,出言威脅的無論怎樣看也該是自己才對,這兩個傢伙莫非是瘋了?

  一咬牙,禮帽扣動了扳機,在手中有人質的情況下怎能反被人威脅,那樣自己也不用再混了,還不如一頭撞死乾脆。因此盡管心中恐懼,也只得一拼。

  天生身影一晃,化做淡淡流光,一把將槍口抓住,正想發力扭斷禮帽手臂,忽覺手中一輕,禮帽持槍的手已被村上真樹單指點斷。

  口裏狂叫著娘親,禮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村上真樹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指點處,一道“天冥氣”罩向惠子胸前懸掛的那顆手雷,手雷當即氣化分解,消失於空氣中。

  “說了你會後悔的。”村上真樹一把扯斷了縛在惠子身上的繩索,同時抬腳將禮帽踢飛數丈。

  像是還沒出盡胸中惡氣,村上真樹幾步走到禮帽身邊,一把將其抓起,向地面上重重擲去。

  禮帽大聲慘叫著,嘴裏連連求饒,村上真樹恍如未聞,手下不停。

  天生看得不忍,正想出口阻止村上真樹,忽見禮帽眼中兇光一閃,抬手向上衣內按去......

  天生暗叫一聲“不好!”當下不及多想,忙一把將惠子攬在懷中,先把“心燈”發動,他此時功力大非昔日可比,七朵紫焰竟被他同時燃起五朵,紫清火立即噴湧而出,把他和惠子牢牢護住。

  整棟黑樓猛地一顫,先是三樓的所有軍火同時爆炸,跟著只見無數道亮白色光華透穿地板,自下而上猛烈射至。

  禮帽慘被亮白色光華射中,當場氣化分解,死得幹凈俐落,連殘屍也沒有留下半點。

  那些亮白色光華正是埋於樓底土層中的“光雷”,本是黑龍會用來防備萬一,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最後手段,禮帽本不想使用,無奈村上真樹下手太狠,他實在受不了虐待痛苦,才不顧一切的按下了“引爆掣”,一時上百枚“光雷”與所有軍火同時爆裂。

  “光雷”被引爆後四射而出的鐳射鐳射委實厲害無比,“心燈”所發的紫清火本是萬邪不侵,與鐳射一觸,竟然波動不安,紫焰大減。

  天生大吃一驚,他自在富山“伐毛洗髓”後,身體已變得好似鋼筋鐵骨,就算真被鐳射透穿“紫清火”,也不懼怕,可惠子卻是肉體凡胎,若是被鐳射射中一點半點,只怕當場就要香銷玉殞。天生不敢怠慢,忙將剛練成不久的“真罡劍氣”放出體外,先保證惠子百分之百的安全再說。

  村上真樹一時反應不及,幾乎吃了大虧,倉促間將護身“天冥氣”放起,在萬道鐳射鐳射中苦苦支撐,此刻他眼前盡是軍火爆裂後的火光與“光雷”炸裂後的刺目白光,以他的目力竟也無法看到天生與惠子。

  天生功力比他似乎只高不低,想來應可無恙,惠子卻是個比普通人還要嬌弱幾分的花季少女,村上真樹不免為惠子擔心不已。

  直到此刻,村上真樹才明白了自己對惠子的情意,此時此刻,甚麼宮本雪藏的期望,甚麼“村正妖刀”傳人所要肩負的使命,早就被村上真樹拋到了九霄雲外。村上真樹此時所唯一期望的,就是希望惠子能毫發無傷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好在爆炸的軍火與光雷威力並不持久,數分鐘後,硝煙散盡,刺目的鐳射鐳射也漸漸消逝,村上真樹緊張的向惠子剛才所站的位置望去,只見一片廢墟之上,天生輕挽住因失驚而粉面慘白的惠子,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村上真樹心中一定,多少有些激動地叫道:“惠子,你沒事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村上君,謝謝你......”不知是因為受到驚嚇的原因還是想起了村上真樹對自己的種種無情之處,惠子小嘴一扁,淚珠兒滾落粉腮。

  “惠子,去吧,為了救你,村上君可是從‘真刀流’會所偷跑出來的呢。”孫天生松開惠子的手臂,對村上真樹笑道:“村上君,我沒有說錯吧?”

  村上真樹罕見的臉紅了紅,輕輕拉住惠子的手道:“對不起惠子,是我不好。”

  惠子“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兩只小小粉拳向村上真樹重重捶去,泣不成聲地道:“就是你不好,嗚嗚,都是你不好,嗚嗚嗚......”無盡的委屈,無限的幽怨,盡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村上真樹忙把護體真氣全數撤去,免得一不小心震傷了心愛女孩的那對小小粉拳,傻笑著承受那充滿愛意的打擊,心裏一時比蜜還甜。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夠了,惠子小臉一仰,破涕為笑,幸福的伏進村上真樹懷中。

  “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惠子秀發處傳來的陣陣芬芳,村上真樹不禁情為之動,一低頭吻向惠子那紅潤的兩瓣櫻桃。

  天生看得搖了搖頭,感情這東西還真是奇妙難言,連村上真樹這種冷酷狂妄的傢伙一旦身陷其中,竟也與普通少年毫無分別。

  或許是觸景生情,天生忽然想起失蹤的何曉雯,不由一陣傷感,又見惠子與村上真樹一雙兩好,正是你儂我儂,不願在這裏充當“電燈泡”,便欲起身離開。

  “孫天生,你先不要走。”村上真樹輕輕放開惠子,高聲叫道。

  天生聞言停下腳步,向村上真樹與惠子擠了擠眼道:“惠子小姐既然沒事,我也該走了,難道留在這裏當電燈泡嗎?”

  惠子被他說得臉一紅,低頭望向自己腳面。

  村上真樹毫不在乎的笑道:“多虧了孫兄一連兩次出手相助,我和惠子才能有今天,村上謝謝了。”說著沖天生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惠子也跟著向天生深深鞠躬。

  天生皺了皺眉,J國人這種禮節可實在麻煩,只好回禮道:“村上兄不用客氣,能看到你和惠子重歸於好,我也很高興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妨礙你們了,再見.”

  “孫兄請留步。”村上真樹忙道:“我還有事要拜託你。”

  天生一愣,道:“甚麼事?”

  “這次我們端了黑龍會的據點,你我雖然不怕,我卻為惠子和山口君擔心。”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村上真樹一掃往昔的冷漠,柔情無限地望著惠子道:“我還要參加下面的比賽,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可能一直守在惠子身邊,所以想把惠子和山口君送出J國,而C國就是最理想的地方。”

  “我不要,村上君,惠子不要和你分開。”惠子剛嘗到愛情滋味,自然捨不得就此離開心上人,遠去異國他鄉。

  天生點頭道:“你是想要我幫他們找一個安身之所?”

  “惠子聽話。”村上真樹輕撫惠子香肩,低聲安慰她道:“這只是暫時的,惠子也不希望我在比賽的時候為你和山口君擔心吧?”

  惠子知道村上真樹說的有理,只好依依不捨的道:“那你要常來看我才行,不然惠子會傷心的。”

  “一定會的。”村上真樹真色道:“村上真樹向美麗善良可愛動人的山口惠子保證,一定會常常去看惠子,因為村上見不到惠子也會很難過的。”

  “貧嘴。”惠子開心地笑起了起來,緊緊靠向村上真樹的胸膛。

  天生道:“你是想要我幫忙安排惠子小姐和山口君在C國的住所?”

  “正是這樣。”村上真樹道:“你們C國有句話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孫兄,我知道你在C國是位風雲人物,這點小事對你而言並不難做到吧?”

  天生不免有些犯難,本來這件事只要找諸葛尚雲說一聲,便可輕松辦妥,以“神機隱廬”的力量,安排山口兄妹自是不在話下,可問題是村上真樹尚敵友難明,自己還不想讓他知道“神機隱廬”的存在,而如果不借用“神機隱廬”的力量,要天生安排兩個大活人在C國的食宿,還真是有些難度。想了又想,天生才道:“好吧,如果惠子小姐不嫌棄,我可以安排她和山口君在我媽媽那裏暫時住下。”

  “住在你家裏?”村上真樹不知孫院長的事情,聽天生說要讓惠子和自己媽媽住在一起,多少有些奇怪。

  天生將孫院長的事大至說明瞭一下,村上真樹高興的道:“這樣好,療養院是個不錯的選擇。”

  主意既然拿定,兩人便帶著惠子直接飛回了北海道,自兩人走後便一直憂心仲仲的山口雄夫與惠子劫後重逢,兄妹倆少不了相擁而泣,等山口雄夫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村上真樹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聽到要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鄉,山口雄夫實在有些捨不得,可一想起“黑龍會”那些兇神惡煞,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又不禁有些“不寒而?”,為了自己與妹妹的安全,只好接受了村上真樹的建議,忍痛舍棄了自己經營多年的海鮮鋪,只收拾了些可以攜帶的財物,準備舉家遷離J國。

  天生與村上真樹考慮到惠子受了驚嚇,需要得到充分休息,因此當晚沒有起行,在山口家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由天生與村上真樹分別帶著山口雄夫和惠子,起身飛向C國。

  山口兄妹從沒在離開航空器的情況下置身如此高度,更要命的還是在高空中飛速移動,兩耳生風的同時難免要大呼小叫,樣子像極了初次在遊樂場登臨過山車的小朋友。

  天生與村上真樹只好把速度降至平日的五分之一,山口兄妹才算勉強適應。由於降低了飛行速度,天生與村上真樹足足用了兩個小時,才算飛過海峽,進入C國領空。好在天生今日放假,就算何昊他們遍尋天生不到,也還不至大驚小怪,村上真樹卻是自昨晚便偷偷溜出了J國代表團駐地,這會J國代表團為了尋找莫名失蹤的他早已大亂,村上真樹卻是毫不在乎,對於此刻的他而言,沒甚麼能比惠子更重要。

  天生帶著村上真樹一路飛行,走的正是上次與何曉雯同行時所取路線,大概在接近中午時,已到了麗山附近。下望麗山,只見蒼柏如昨,景物依舊,身邊卻已人事全非,天生頓感一陣倀然若失,想起何曉雯的款款溫柔,又想起碧煙的蠻橫無禮,不由嘆了口氣,暗道:“月伯伯率兵平叛,不知道戰事進展的如何,柳姐姐在‘青毗壺’中凝煉元神,不知道順不順利,猴子和老色鬼還能頂多久呢?”一念剛起,一念又至,天生只覺心情煩亂已極,初次體會到成長的煩惱,不由回憶起在學校裏的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時候曉雯每到下課就會纏著我和尚雲去吃綠豆冰,吃完後又會逼著尚雲付錢。”天生微笑著回憶過去的日子:“她自己卻把省下的錢硬塞到我的懷裏,說是要我替她保管,尚雲每次都只是笑笑,從來不會生氣。那時候我只是個普通的少年,卻比現在要快樂的多了......”

  天生一路胡思亂想,一忽兒開心,一忽兒傷感,在這短短幾個小時裏,倒像是遍嘗了人間酸甜苦辣各般滋味,飛行速度不由漸慢,落在了村上真樹後面,等到天生發現,忙提起速度向前方追去時,卻聽到前方傳來幾道破空飛行聲,幾個聲音大叫道:“前方的朋友請停下來,我們有話要問。”跟著聽到村上真樹冷哼了一聲。

  天生暗吃一驚,心道:“難道是又出了麻煩?”忙加力趕了過去。

  只見前方空中飄浮著四個身穿銀色披風的人,兩男兩女,手中各持一個黑呼呼的圓形鐵筒,腰插長劍,正攔在村上真樹前方,村上真樹去路被截斷,面冷如水的站在空中,怒瞪著面前四人。

  以村上真樹的脾氣,如果換了是平時,只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同對方動上了手,但此刻帶著惠子,卻不得不有所收斂,只好強壓怒火,等天生趕上來後再見機行事。

  天生見對方四人的衣著像是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於是開口問道:“你們是甚麼人?為甚麼擋住我們前進的道路?”有心先探明對方路數,再決定是否動手。

  對方的態度倒是極為和善,一名看似首領模樣的銀衣男子在空中向前跨了一步,微笑著道:“我們是誰不方便告訴你們,我們也沒有惡意,只想問清你們是要到哪里去。”

  天生聞言有些不快,道:“我們的行蹤也不方便告訴你們,請讓開路讓我們過去。”

  男子為難的搖了搖頭道:“這恐怕不行,你們不說明來意,請恕我們不能放行!只有請各位原路返回了。”

  以天生的好脾氣,聞言也難免生氣,這些銀衣人實在是蠻橫無禮,天下路天下人走,何況這是在空中?就算是C國政府,也沒有禁止修煉者在空中飛行,這幾個人憑甚麼無禮攔路?只是看對方修為似乎不低,手中那個黑色鐵筒更不知是甚麼霸道的法器,自己與村上真樹帶著山口兄妹大為不便,真要翻臉動手未必就能輕松取勝,天生只好強壓怒氣,準備與對方好言相商。

  村上真樹卻已暴怒難耐,不等天生開口,已用蹩腳的C國語罵道:“八格,不讓開只有死!”說著將惠子交到天生手中,伸手按向刀柄。

  那名銀衣男子面色一變,冷笑道:“我說是甚麼人呢,原來是J國的高手到了,哼,有本事的話就放馬過來好了,看看我們兄弟怕不怕。”

  村上真樹自從得了“村正妖刀”,性格一天比一天暴燥易怒,再加上本來倨傲,當下厲吼一聲,“村正妖刀”從腰間拔出,一道前尖後圓,晃如圓錐體的光芒平空升起,猛轟向白衣男子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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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15:28
第64章 戰局再開

   “是J國‘真刀流’的拔刀式,助我!”白衣男子臉色大變,雙掌在胸前交叉前推,一道十字形黃光向村上真樹所發刀氣迎去,同時身形電速後退,與三名同伴並肩而立。

  “是戊土真氣?”天生暗吃一驚,戊土真氣難練難精,但一旦練成,威力卻比其他四類真氣更大,這白衣男子身懷“五行真氣”中威力最大的戊土真氣,卻像對村上真樹如此忌憚,村上真樹這一擊的威力可想而知。

  “轟”十字形黃光與圓形光錐在空中猛然相撞,立被撞成粉碎,光錐卻只是威力稍減,方向不變的向白衣男子撞去。

  “四象合流,斷金溶玉!”四名白衣男女各自揚掌發出一道真氣,色分“青”“黃”“白”“赤”四種,在空中混合交溶,仿佛一條四色彩帶,與圓形光錐狠狠相撞。

  空中再次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四色真氣與圓形光錐同時爆裂開來,化成流風亂氣,四散奔流。

  四名男女合力之下,才算勉強抵住了村上真樹的淩厲攻擊,不由相顧失色。

  “神弩準備。”白衣男子牙關一咬,狠狠地道。

  四具圓形鐵筒同時指定村上真樹,烈日下可以清楚的看出鐵筒首部密密麻麻排布著數十個小孔,孔口處隱見氤氳氣體透出。

  “諸葛神弩!”村上真樹看清了鐵筒首部的異狀,臉色不由大變,忙將“天冥氣”透出體外,先將身體牢牢護住。

  “諸葛神弩?”天生聞言一愣,關于諸葛神弩,北都圖書館的圖書中曾有記載,當年諸葛孔明曾用此法器大敗蜀南三十六洞蠻兵,將“妖帥”孟獲七擒七縱,保得蜀國南方邊陲數十年平安,此物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等等,大家先請住手。”天生忽然心中一動,忙大聲喝住雙方。

  村上真樹正在頭痛如何對付這些傳說中的利器,聽到天生叫聲,正好順勢停下手。白衣男子等也停了下來,望著天生道:“閣下有何見教?”

  天生被一句“諸葛神弩”提醒,忽然想起諸葛尚雲曾對他言及,“神機隱廬”的人皆穿白衣,因此猜測這四名白衣男女與“神機隱廬”有關,所以才忙著喝住雙方。

  天生道:“我就是孫天生,和諸葛尚雲是好朋友。”

  白衣男子面色一變,定睛看了看孫天生,忽然全身打了個冷顫,恭身道:“果然是少主好友孫......孫先生,請恕我們冒犯之罪。”天生猜得不錯,這幾個白衣男女果然是“神機隱廬”的人。

  天生本來就是新聞人物,照片更不知上了多少回報紙,白衣男子剛才是沒有認真細看,這一細看立刻認出了孫天生。孫天生與諸葛尚雲是好友盡人皆知,這白衣男子當然知道,想到自己幾人正是為了面前少年才來這裏駐守,現在反倒得罪了他,實在是大大不妙,嚇得連忙恭身認錯。

  村上真樹看得大為驚奇,想不到孫天生隨便說了幾句話就令白衣男子恭身認錯,這份本事自己就算再練上個幾十年也萬萬不及,不由對天生佩服不已。

  天生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又為何要攔住過往的人呢?”

  白衣男子看了村上真樹一眼,用“傳音入密”的方法道:“我們奉少主之命,在南星市四外設防,是怕有人對孫院長不利,屬下四人負責的正是這一面,如果算上另外三面以及在孫院長身邊貼身保護的人,‘隱廬’一共出動了十八人。”

  天生一愣,想不到他們竟然是諸葛尚雲專門派來保護孫媽媽的人,自己上次和曉雯來時還沒有見過這些人,想必他們是諸葛尚雲去J國之後才受命而來。

  見諸葛尚雲為自己設想的如此周到,天生不由暗暗感動。自己眼下被“暗黑劍盟”盯上,孫媽媽確實危險,自己竟沒有想到,天生又不免有些慚愧。

  “辛苦各位了。”天生忙道:“剛才我的朋友和各位發生了點誤會,請不要見怪。”

  白衣男子連說不敢,又沖天生躬身一禮,才帶著其餘三人向下方山峰飛去,隱身於草木之中。

  別過了“神機隱廬”中人,天生與村上真樹起身向南帶河邊孫院長居住的療養院飛去,村上真樹一心想盡快趕到目的地,倒沒追問剛才的事,反替天生省下了很多麻煩。

  孫院長康復情況良好,比起上次見時精神又好了許多,身邊更是多出了兩位“護士小姐”,都是笑語如花,待人溫柔的美麗少女,天生看出兩個少女身上有真氣隱隱流動,皮膚瑩然生光,絕不是普通女孩,知道她們定是白衣男子所說的那兩個貼身保護孫媽媽的人,不由對諸葛尚雲更為感激。

  兩名美麗少女顯然知道天生的身份,對他極為恭敬,見天生還帶了幾個J國人來,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不等天生開口,就主動找了個藉口離開,天生早已按捺不住,見兩個少女離開,低呼了一聲:“媽媽。”撲向孫院長懷中。

  孫院長微閉雙目,輕撫著愛兒一頭黑發,柔聲道:“好孩子,這麼大了還撒嬌,不怕朋友笑話你嗎?快起來,介紹你的朋友讓媽媽認識一下。”

  天生這才想起冷落了村上真樹與山口兄妹,抱歉的看了三人一眼,天生忙替孫院長一一介紹。

  聽到惠子兄妹是因為得罪了黑幫才不得不離開家鄉避禍,孫院長大為同情,又見惠子生得清純可愛,孫院長更添了幾份憐惜之情,將惠子抱在懷裏連聲安慰,惠子生性乖巧,不多會兒就已和孫院長混熟了,“孫媽媽,好媽媽”的叫個不停。

  不多時兩名“護士小姐”擺上了午飯來,孫院長今天得與愛兒相聚,心情大好,竟一連吃了兩大碗飯,席間孫院長問起何曉雯為何沒來,天生不好明言曉雯失蹤的事,只好說是曉雯最近事忙,沒能抽出時間,孫院長點了點頭,並沒追問。

  諸葛尚雲早已在療養院打點了一切,安排兩個人住下並不是甚麼難事,山口雄夫本來就是漁夫出身,住在這南帶河邊,正好可以一展所長,打到的魚更可直接賣給療養院,兄妹兩人的生計完全可以維持。

  天生陪孫院長吃完了晚飯,才與村上真樹告別離去,母子分別,情人遠離,天生與村上真樹自然免不了一番話別,與親人灑淚而別。

  回到“真刀流”會所,剛好是晚上八點多鐘,這一天裏大家各自活動,美美的過了一個假日,雖然整天都沒見過天生,倒沒人覺得奇怪,都猜測他可能是獨自一人尋找失蹤的何曉雯去了,大家怕勾起天生的傷心事,所以沒人問及。只有諸葛尚雲收到屬下回報,心中有數,卻只是笑而不言,仿佛毫不知道天生把山口兄妹安排在南帶河療養院的事。

  西元2179年1月22日,在萬眾期待聲中,世界少年古武術大賽亞洲預選賽的第二輪比賽終于展開。

  在第一輪的比賽中,一共決出了包括C國,J國,I國,K國等四大古武強國在內的六支獲勝隊,這六個國家的代表選手將在第二輪比賽中爭奪三張通往決賽階段的入場券,可以預見,即將而來的比賽將空前激烈,精彩。

  I國與K國的對手都是來自西亞的小國,這兩個國家的古武學水準並不算高,只是占了分組的便宜以及靠了臨場的超常發揮才成為黑馬,躍入到比賽的第二階段,但這回對上老牌古武強國I國和K國,實在是前景堪憂,幾乎不被人看好。毫無懸念的比賽自然也難望能有多麼精彩。

  而做為第一階段比賽中一組和二組的獲勝隊,C國與J國火星撞地球般的相遇,自然就成了復賽階段最受人關注的一場比賽了。

  J國是亞洲區預選賽的主辦國,支持者眾多不在話下。C國也是出了名的僑民遍天下,拉拉隊絕不匱缺,加上在第一輪比賽中C國選手何昊與張宇的精彩表演,連許多J國人也不知不覺被兩人永不言敗的戰鬥精神所感染,不惜通敵賣國,倒戈做了C國隊的“FANS”,雙方可謂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

  雙方力量的接近使得比賽結果幾乎無法預測,再加上竟技系統將從本屆比賽開始改為“‘保留式全仿真虛擬竟技系統”,從而使這場世紀之戰產生了巨大的懸念,另無數“古武學”愛好者趨之若鶩,幾乎為之瘋狂。

  這場比賽的門票一個星期前就告售馨,黑市票被炒到五千A元一張,仍是供不應求,大賽組委會無奈下只好臨時將“安全隔離帶”取消,這才又擠出了兩萬座席,而當局不得不因此加派了兩千名防暴員警,以防“櫻之戀”體育場不幸淪為“古武流氓”的演武場。

  據統計學專家預估,這場比賽的收視率至少將比C國大戰T國的那場比賽提高15-20個百分點,保守估計將有三千家電臺電視臺以及報社的記者至現場采訪,其中將包括上百名世界名記,有的因在炮火硝煙的戰場上出生入死而名聲赫赫,有的因在A國總統床下拍攝過該總統與情婦的“全接觸”過程而大紅大紫,更有的把像古埃及金字塔這一類高危場所當成了自家套房內的洗手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並因此成為這時代的“娛記英雄”。總之是高人雲集,個個不善。

  為了能夠充份備戰,同時也為了免受記者糾纏,天生等隨三位老師提前一個小時進入了體育場,三位老師大致將上回提及的一些重點事項又重申了一遍,而後宣佈上場順序。

  由於比賽規則的改變,這場賽事將會採用“五局三勝制”,為了防止出現某國使用“田忌賽馬”的手法取巧,大賽組委會已要求參賽國在一天前把選手上場順序提交,三位老師擬定的上場順序並無變動,依次是:陸離--梅玲--張宇--何昊--天生。

  “無論對方的上場陣容如何安排,我們的上場順序都不會變。”牛天星神色輕松的看了天生等一眼:“我相信大家的實力完全可以贏得這場比賽,順利進入決賽階段。所以在下面的時間裏,大家多休息放鬆就好,我們沒有更多的要求。”

  自從林,藍二老為眾小“伐毛洗髓”後,何昊等固然是功力大進,天生的表現更是驚人,以如此實力出戰似乎沒有輸的可能。不只是三位老師,何昊等無不這樣認為,因此並沒把以村上真樹為首的J國選手放在眼中,天生雖見過村上真樹的不凡實力,自信還有把握可以應付,因此聽到牛天星的話後認同地點了點頭。

  陸離向窗外看了看,興奮地叫道:“好啊,來了好多記者,這次我終於可以一戰成名了,哈哈......咦,村上真樹來幹甚麼?難道是他自己知道必敗無疑,先來舉手投降嗎?哈哈......”

  天生知道村上真樹必是來找自己,不等他來到門前,已主動迎了出去。

  “孫天生,我是來謝謝你。”一晚不見,村上真樹又換上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謝謝你收留了惠子兄妹,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用了。”見到村上真樹這付表情,天生不覺心中有氣:“我是幫惠子小姐,並不是幫你,謝也輪不到你來謝。”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村上真樹冷冷地道:“雖然你幫了惠子,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手下留情。”說著雙目中寒光隱現,緊盯著天生道:“我目前最大的心原,就是在萬名觀眾前擊敗你,我會讓全世界知道,C國的劍術根本就是狗屁!”

  “我等著你!”天生以同樣冰冷的目光掃了村上真樹一眼,轉身回到休息室中。

  C國與J國間第一戰。

  陸離對戰那名“雙刀流”選手佐佐木。

  J國選手的出場順序與三位老師的所料相差無幾,依次是“雙刀流”佐佐木為鋒將;一頭綠色短發,活像個綠毛龜的三井靖為次將;身材高大,遍體縛滿鐵索,簡直令人懷疑有SM傾向的加藤雄為副將;身穿黑袍,面覆鐵面具,聽名字應該是個美麗少女,令人急欲一睹芳容的藤原靜為大將;出身最為神秘,冷酷無情的日本少年村上真樹則是最終BOOS---主將。

  廣播裏的美麗女生剛念完陸離與佐佐木的名字,現場已響起一片如雷掌聲,早已進入亢奮狀態的觀眾大聲叫喊著,為自己的支持對象加油打氣。

  陸離有生以來從未被這麼多人當做英雄般膜拜過,興奮之下難免得意望形,一縱身來到休息室外,腳尖點動,在場中連縱三縱,穩穩落在竟技臺上,完美上演了一招“燕子三抄水”。

  場中立即沸騰起來,無數人同時高叫著“陸離,陸離......”

  陸離得意已極的向四面團團一揖,提起真氣道:“多謝支持,多謝支持,小弟陸離,現年十七歲,家境良好,有房有車,目前還沒有女朋友,請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支持......”

  林佩起與藍天野的一番苦心看來是沒有白費,此刻的陸離果然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經“伐毛洗髓”後,功力大漲,在這幾萬人同聲高喊的體育場內,陸離這段不倫不類的自我介紹仍是清清楚楚送入到每個人耳中,當真是聲如金石,擲地有聲。

  除了厲海與張宇外,C國休息室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噴飯,梅鈴更是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陸離真壞,怎麼當眾發布起征友啟事了。

  看臺上的張大牛把剛喝了一口的礦泉水全噴了出了,笑罵道:“哈哈,這小子對我的胃口,我大牛一向以為自己就夠混了,想不到還有人比我還混,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大牛我服了。”

  陸離風光了沒多久,只聽一聲長嘯,一個身影裹在兩團雪亮光華中向竟技臺飛來,轉眼來到陸離面前,光華收起,正是手持雙刀的佐佐木。

  左手刀一指陸離,佐佐木冷笑道:“小子,住嘴吧,丟人不丟人。”

  佐佐木這類酷哥歷來最受少女歡迎,這個姿式一擺,現場立時響起一陣由女性聲音組成的歡呼聲,陸離的風頭眼看被搶了個幹凈。

  陸離大怒道:“等你很久了,木頭,來吧!”

  一聲“木頭”惹的佐佐木心頭火起,冷笑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C國對戰T國那三個人妖的時候,第一個出場的就是你吧?嘿嘿,我還記得你只不過被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看了一眼,就舉手求饒了,對不對?”

  陸離初戰蘭泰,確實被蘭泰用南洋降術中的“移魂法”控制,敗的十分窩囊。但此類“移魂法”確是厲害,不要說陸離這種全無經驗的少年,就是身經百戰的職業劍客遇上,稍有大意也會被其所乘,陸離敗的雖然窩囊,卻不見得就是功力不如蘭泰,輸得並不丟人。甚麼被看了一眼就舉手投降云云,完全是佐佐木存心激怒陸離,才故意誇大事實。

  陸離最怕有人提起這一戰,如今被佐佐木當著幾萬名觀眾猛揭創疤,哪還能忍得住,罵道:“放你娘的十八個連環屁,真臭真臭,陸爺爺我今天非把你打到滿地找牙不可!”

  “看來你很有把握啊。”佐佐木毫不動怒,輕描淡寫地道:“那麼你敢不敢讓我來選擇比賽背景,制訂比賽時的規則呢?”

  “隨你的便。”陸離自從“伐毛洗髓”後,自覺功力大進,認為自己吃定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傢伙,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只要程式許可,你來定好了,小爺我贏定你了。”

  佐佐木飛到竟技臺時,竟技程式就已啟動,美麗的程式小姐已睜著一對大眼睛看兩人鬥嘴看了好久,不住的低頭淺笑。此刻才想起自己的責任,嬌笑道:“只要雙方都不反對,程式允許選手自定對雙方都公平的規則,如果陸離選手不反對,就請佐佐木選手選取場景和制訂規則吧。”纖手一抬,無數場景循環出現在兩人面前。

  “21號場景。”佐佐木嘿嘿笑道:“規則是----不許飛行!”

  “現在進入所選場景,並請雙方注意,本場比賽任何一方都不許飛行,否則就會被程式判為失敗......”程式美女身形驟然消失,陸離只覺眼前一花,四周環境頓變。

  只見紅光滿眼,身體下方熱氣蒸騰,仿佛置身洪爐一般,陸離駭然望去,只見自己正站在一根寬不過兩尺的天然石樑上,石樑下方全是滾滾翻騰的烈焰巖漿,佐佐木所選的場景竟然也是火山口。

  陸離不由暗暗叫苦,真不知道J國人是不是對火山有奇特的感情,不但把實質就是大火山的富山當做舉國第一名山,動不動就像外國人推薦,就連對面這變態的傢伙選個場景也是火山,非要站在上面當回烤鴨不可,真是何苦來哉。

  這回可不像上次有林,藍二老不惜老本的用真氣幫自己護體,陸離忙提起真氣,才感覺炎熱的感覺稍減,好過了不少。

  “嘿嘿,小子記住了,規則是不許飛行。”佐佐木站在石樑的另一面,得意的笑道:“可你萬一掉下了這道石樑,如果不飛的話就只能被活活煮熟了,小子,我真是為你擔心啊。”

  陸離的功力距進入先天之境尚遠,如果真的掉入巖漿中,憑他現在的功力絕難持久,時間一長還真的會被活活煮熟,陸離大罵道:“煮你個大頭鬼,還不知是誰會掉下去呢!”雙肩一抖,大喝道:“破天弩”!

  陸離道也不傻,他見佐佐木主動選擇在這種絕地比拼,又見佐佐木雙刀在手,猜想他必是精於近身博擊的高手,因此一上來就欲用“破天弩”遠距離攻擊,不給對方欺身近戰的機會。

  令陸離萬萬想不到的是,往日一喚即出的“破天弩”竟然全無響應,任憑陸離喊破了喉嚨,就是不肯飛出攻敵。

  陸離一愣,難道法器日久失靈,竟然出了故障?忙又叫道:“天罡珠!”

  這次赴J國參賽,天生等每人都選了一件法器,陸離選的就是“破天弩”與“天罡珠”兩種攻擊性法器。“天罡珠”共分三十六顆,暗合天罡之數,一經真氣催動,便如一張天網般罩向對方,並且每顆珠的飛行速度及軌跡都大為不同,令對方防不勝防,威力不凡。在眼前的環境下,正好應用。

  孰料這兩件法器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在今天同時罷工,天罡珠竟也毫無動靜。

  “不用再做無用的努力了。”佐佐木“嘿嘿”笑道:“這個火山口會發出先天‘元磁真氣’,一切用五金之精製成的法器都會失去作用,可悲啊,看來你們C國代表團的資料收集人員可以回家奶孩子去了,竟連這樣重要的資料也會遺漏啊。”

  陸離不由呆住,自已一時托大,竟然任由佐佐木選擇對戰場景及制定規則,現在已是先機全失,只能在這條窄窄石樑上與對方近身肉搏了。

  陸離對眼前情勢是全無準備,佐佐木卻是早有預謀,形勢優劣,一目了然。

  看臺上的諸葛尚雲搖了搖頭:“臨陣心浮氣燥,乃是兵家大忌,陸離一時激怒,竟就此落入對方圈套,可嘆可嘆。”

  張大牛道:“你搖頭晃腦的感慨甚麼?現在都還沒正式開打,誰贏誰輸都還難說,你可嘆個毛?”

  “不用打業已可知結果。”諸葛尚雲道:“既已陷入對方算計,非有三倍於敵之實力休想逆轉,陸離危矣。”

  “危個鬼。”張大牛沒好氣的道:“我就不信邪,你這胖子就會長別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張大牛話聲未落,陸離已大喝一聲,長劍抖動,轉眼晃出百多個劍尖,如同點點星光,向佐佐木罩去。

  既然已經落入對方陷井,就絕不能再陷入對方步調,搶先出手確是明智的選擇。

  佐佐木大叫一聲“來得好!”左手刀帶起一片光幕,先將陸離攻勢阻住,右手刀卻蓄勢不發,令陸離心有顧慮,招招不敢用上全力。

  留有餘力蓄勢不發,令對方不敢全力出手,招式威力自然大降,佐佐木果然精於肉博術,是貼身戰的高手。

  陸離當然知道對方心思,身形一縱而起,從佐佐木頭頂躍過,長劍自上而下斜削佐佐木肩頭,在“乙木真氣”全力貫注下,陸離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青虹,劍芒足足有近三尺長,這一劍如果削中,佐佐木非屍分兩片不可。

  佐佐木並不閃避,突然右手刀橫出,緩緩舉至胸前,右手刀卻疾出如電,猛劈迎頭而來的青虹。

  “當!”陸離手中長劍與佐佐木左手刀猛烈相撞,只覺對方力道並不很大,手中刀竟被自己一劍蕩開,正向趁勢搶入,忽見佐佐木右手刀自下迎來,刀風猛烈已極,刮面生痛。

  陸離暗叫不好,但因為剛才全力與對方左手刀相持,招法已經用來,就算陸離功力再高出一倍,此時要再收劍也絕無可能,只好一咬牙,匆忙迎擊。

  “當!”刀劍再次相交,陸離只覺對方右手刀力猛無比,所蘊勁力之強竟是自己從所未見,只覺手腕一麻,差點撒手丟劍。還好陸離此刻功力大進,在空中猛一咬牙,全力提起丹田真氣,竟然化不能為可能,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關鍵時刻強生出一股奇力,連翻了兩個筋斗,落在佐佐木身後的石樑上,又連退了幾步,才把佐佐木攻來的力道化盡,勉強穩住了身體。

  “了不起!”佐佐木少有的激賞道:“在貼身戰的情況下,能夠躲開我‘陰陽雙刀’的攻擊,實在是不簡單。陸離,看來我要重新估計你了,你的表現比那些靠飛劍法寶取勝的貴國劍客強多了。”

  在各類奇功盛行於世的今天,已經很少有人去研究貼身作戰,當世修煉者多半靠法寶飛劍或各類奇功法術對敵,像C國劍術,J國“真刀流”,以及T國的降頭術正是此類代表,是一個真正的“練功不練武”的時代。

  而在數百年前曾一度稱雄于C國武術界的“雙刀流”卻是較為注重肉搏作戰的流派,該派講究對力道的控制,對體內真氣的合理運用;雖然該派並不拋棄對法寶奇術的修煉,卻嚴格要求門下弟子注重招法同修,在此基礎上再求進步,以求達到“內外合一”,“招法互用”的至高境界。天生所遇的呂洞賓其實正是達到了這種境界的人物,才能創出“斬天劍法”這類的飛劍技擊術。

  正因為此,該派數百年來雖然也出現過幾個天才人物,使“雙刀流”鼎盛一時,但大部分弟子都是資質平庸的人,根本無法領會本派真正奧義,不是一味注重招式,練來練去也就是個普通高手,根本無法和劍客刀客抗衡;要不就是一味的追求功法,離經叛道成了本派罪人,難免被逐出門墻,久而久之,人才凋零,終於被“真刀流”取代。

  佐佐木身為當今J國“雙刀流”為數不多的幾個門人之一,今次能夠代表國家參加本屆大賽,實在是J國古武協會不忍心看著“雙刀流”就此消亡,才為他留下了一個名額。佐佐木修為還淺,遠沒到“功法合一”的境界,因此只能用計使陸離不得不與他近身作戰,這一戰佐佐木打得大為過癮,見陸離竟然能躲過自己得意的“陰陽雙刀”一擊,忍不住大加贊賞。

  陸離冷哼一聲,長劍疾舞,只見一團水潑不入的銀光立即裹住了陸離的身體,向佐佐木猛撞過來。

  北都及南星大學都會要求學生學習一門劍法,彌補學生在未能禦劍飛行前技擊術低下的弱點,陸離當日選修的正是這門“亂披風”劍法,想不到竟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佐佐木一聲長笑,雙刀同時舞起,左手刀快捷如風,帶起一片如雪刀光,右手刀卻舞動的緩慢已極,一招招脈絡可尋,每一出手真氣四溢,威勢驚人。

  他左右雙刀一快一慢,各有章法,左手刀與人纏鬥,一等人招式用老,右手刀立刻全力出擊,對手往往會感到像是在同兩個戰鬥風格完全不同的對手作戰,再高明的招法也難以完全施展,遲早會陷入他的步調,最後只能敗亡。

  陸離正是有苦難言,自己如過出招快了,劍上便不能凝聚全力,與佐佐木的右手刀一碰就要吃虧,如果慢了,佐佐木那快速如電的左手刀就要趁虛而入,陸離一時間感到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才好,劍法精要不但不能發揮,出招反而漸漸散亂,被逼的一步步不停後退。

  “這一仗輸了。”與陸離同出於南星大學的張宇道:“‘亂披風’劍法講究快,準,狠,卻被對手的雙刀招法完全破壞了。”

  大家深有同感的點頭,佐佐木的雙刀刀法看來浸淫有日,各有章法的左右雙刀展開,陸離等於是面對著兩個佐佐木,再加上受環境和規則所限,根本不能騰挪飛行,不敗才是有鬼了。

  此戰結果果然被張宇猜中,陸離在於佐佐木纏鬥了幾十招後,終於被逼至石樑盡頭,在連架數記快刀後又和佐佐木右手刀力拼了一招,終於被震離了石樑。

  陸離只能無奈飛起,輸了這開場的一仗。

  預賽階段的兩場比賽,陸離都是出師不利,也真是衰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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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14 18:16:13
第65章 五遁奇術

   陸離灰著一張臉走進休息室,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墻邊的沙發上,拿起瓶“酸梅汁”狂灌了一氣,而後把頭垂向雙腿間,低聲哭泣了起來。

  也難怪他傷心,這次來參加比賽的五人中,除了天生與梅玲因安排的原因沒有上場,張宇與何昊都有上佳表現,唯獨他兩戰全敗,而且都是敗的窩囊已極。

  陸離一向是代表團內最活躍的人物,說是全團的“開心果”也不為過,大家從沒見過他如此消沉,更不用說是當著大家哭泣了。

  沒有人上前說甚麼勸解的話,這個時候說甚麼話都是蒼白的,還不如讓他痛快的哭一場。

  何昊低聲對梅玲道:“到你了,贏了最好,輸了也不要哭鼻子,有我們和天生在,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

  梅玲輕笑道:“去你的,就不會說好話,討厭。”

  J國第二戰派出的是一頭綠色短發,滿臉賊笑兮兮的三井靖。

  這小子見到梅玲的第一句話竟是:“嘿,美女,你的三圍是多少,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就讓你贏了這場。”

  梅玲臉紅了紅,卻沒像一般女孩那樣聞言大怒,倒是巧笑盈盈地道:“我很想告訴你哦,可人家實在是不喜歡綠毛龜,不如你剃成光頭再來找我好不好呢?”

  三井靖碰了個軟釘子,知道面前的女孩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好對付,也就不在多餘廢話,躬身向梅玲行了個頗顯紳士風度的躬身禮,笑嘻嘻的道:“女士優先,你來選作戰場景好了。”

  女孩多半唯美,梅鈴自然也不例外,稍稍瀏覽了下選景畫面,選了個月影婆娑,楊柳低垂的美麗場景。

  光華一閃,場景立即切換。

  三井靖笑嘻嘻地看了眼身處的環境,沒正經的道:“啊哦,我忽然想起了貴國一句美麗的詩句--‘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不錯不錯,美女選的場景真是不錯。”

  梅玲臉又是一紅,自己一時不小心,倒被這傢伙調笑,怒道:“你究竟是不是來比賽?胡說八道甚麼?”

  三井靖笑道:“當然要比賽了,女士優先,你先動手好了。”

  梅玲惱他輕薄無禮,玉手一揚,已將“芙蓉劍”擎於手中,手腕輕振,幻起一道光帶,向三井靖圈去。

  “好劍法!”三井靖稱贊了一聲,身體奇妙的一閃,在空中乍隱還現,竟然輕輕松松避過了這一招。

  梅玲選練的是流行一時的“越女劍法”,這路劍法講究不溫不火,以靈動的身法配合劍勢,一點點將敵人困死,最適合女孩子使用,因此梅玲毫不為三井靖巧妙的身法所動,身體飛燕般飄於空中,出劍連貫如虹,先兜開一個大圈將三井靖困住,才將劍法一招招不疾不緩的展開。

  三井靖明知梅玲的心意,卻並不急著脫圍而出,只是在空中左躲右閃,每次都是險險避開梅玲劍招,嘴裏卻還在不停的稱贊:“好劍法,真是不錯,滋滋,美女使出的劍法就是不一般啊。”

  有陸離的前車之鑒,梅玲特別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只當做聽不到三井靖的話,嬌軀飛行更速,只見一道雪亮光帶漸漸變長變厚,突然猛地向中心處的三井靖圈去。

  四面再無出路,三井靖已無法憑借身法躲閃,卻仍然不肯取出兵刃,就在劍光及體的瞬間,三井靖的身體忽然由實而虛,變做虛影的身體一晃,竟然溶入到四面圍來的劍光中,在劍光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梅鈴眼睜睜看著自己認為已經必敗無疑的三井靖在面前消失,知道事情不妙,忙想也不想的收勢飛退。

  她的反應已算極快,卻聽耳邊傳來三井靖的笑聲道:“美女不怕,我這個人最懂得憐香惜玉了,絕不會傷害你。”

  眼前微光一閃,不知在何時轉化為實形的三井靖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梅玲還未及反應,只覺粉面一涼,已經被三井靖趁機摸了一把。

  休息室中的厲海有些吃驚的道:“不好,竟然是‘五遁之術’!”

  五遁之術,又稱五行遁術。最早時起源於C國,原本是一種與“飄空術”,“禦劍術”並列的飛行術,細分則為“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五種,可以分練,也可以合練,小成後就可以在金木水火土五類物質中隨意往來,如果練到最高層次的“五遁合一”境界,就可穿行世間萬物,並可利用該術化身於遍佈空間的“五行真氣”之中,從而飛行千里。速度可比禦劍飛行,卻又比禦劍飛行靈活隨意,只是要練到這個境界,比禦劍飛行還要難上幾倍。

  C國劍客往往更愛修煉“禦劍飛行”之法,對“五行遁術”雖然也有習練,但多數人都是淺嘗即止,往往只練習其中

  一種或幾種,練到小成之境可以在五行物質中穿行也就罷了,很少有人願意下苦功修煉至大成境界。

  後來此術不知因何流傳到了J國,一些J國的修煉者竟然單憑此術成就了“忍者”一脈,曾在J國名噪一時的忍者蜂須小六更是將其修煉到了“五遁合一”的境界,憑其無敵於天下。從此J國修煉者練習此術成風,不只是忍者,一般的刀客也樂此不疲。

  三井靖顯然就是修煉“五行遁術”的能手,雖然不知道他練到了何種程度,但看他躲避梅玲攻擊時所展現的實力,功力絕非等閑。

  三井靖摸了梅玲粉面一下立即退後,表現的極有紳士風度。

  梅鈴被他當著數萬名觀眾大吃豆腐,尤其是自己心上人也在觀看,不由又羞又怒,嬌叱一聲,揚手放出一個外放出濛濛白光的圓形法器。

  那件法器一到空中,立即“滴溜溜”的旋轉起來,被空中月光一照,“嗡”然響應,變得通體晶剔,恍如透明。最奇妙的是,如水月光照在法器上,再無一絲外泄,竟被一絲絲收到圓形法器的中心凸起處。凸起處漸漸發亮,放出刺目已極的光華。

  這件法器叫做“冰魄玉盤”,是用南極千年堅冰凝煉而成,本身威力雖然有限,卻能收納月中之華,專克陽剛離火一類真氣,最適合修煉“癸水真氣”的人使用,梅玲正是主修的“癸水真氣”,所以在選擇法器時想也沒想就選了它,如今見三井靖比魚還滑,自己單憑劍招無法取勝,才祭出了這件法器。

  梅玲見冰魄盤上的月華已凝聚不少,用手一指,冰魄盤猛地在空中急旋起來,一道道亮晶晶的銀色光線立從盤上射出,彼此交錯羅織成網,從四面八方向三井靖圈去。

  光網還沒及身,三井靖已感到四周溫度急降,空氣寒冷徹骨,知道這件法器正在向外發放“月中之華”,這種先天陰氣不同于普通的攻擊,絕對不可大意,當下臉色一肅,收起了那付嘻嘻哈哈的表情,暗運“水遁”之術,想要從光網中遁出。

  孰料“水遁法”剛運至一半,身體還沒完全化成水質,光網已然臨身,三井靖只覺全身一寒,體內真氣一泄,遁法竟然被破。

  “冰魄玉盤”旋轉更急,大蓬大蓬的銀色光線從盤心凸起處流向盤緣,隨著盤體急轉,從盤緣成拋物線狀向三井靖不停攏來,看來梅玲是恨他輕薄,有心把他當場裹成粽子。

  三井靖暗叫不好,自己自恃身懷“五遁之術”,太小看了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竟然一著不慎,被她的法寶所困,眼看再不全力脫身,非當場出醜不可。

  暗中一咬牙,三井靖只得使出自己剛修煉不久,火候尚淺的“五遁合一”法,只見他被裹在銀色光網中的身體一陣急顫,先後變為“赤”“青”“白”“黃”“黑”五色,最後顏色漸淡,身體由實轉虛,在銀色光網中一閃不見。

  梅鈴滿心以為這回必然可以困住三井靖,順利贏下這一場,誰想三井靖絕招層出不窮,先是身體變色龍一般連換了五種顏色,而後又是一閃不見,脫出了自己法器圍困。

  梅鈴剛覺不好,忽感到粉臉又是一涼,跟著便見三井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口裏不幹不凈地道:“好滑的小臉兒啊,我喜歡。”

  梅玲幾乎為之氣結,忙又放出一條長達數丈,外放出萬道紅光的長長紅綾將身體護住,同時催動“冰魄玉盤”向三井靖猛攻不止,只見滿天銀色光線急射,中間又有一名少女美艷如仙,身在紅綾圍護中在空中飛舞,映著中天冰輪,風中翠柳,真是如詩如畫。

  三井靖再也不敢托大,他目前功力還不足長時間使用“五遁合一”法,如果再被困住一次,只怕再也難像上次般脫身,因此也不敢太過逼近梅玲,只是把“水遁術”全力運起,在滿天銀色光線中穿來穿去,梅鈴困又困不住他,還要時時刻刻防備被他趁機輕薄,只能將法器威力運到極限,不令他有近身的機會。

  這一戰堪稱自開賽以來最“和平”,最沒有殺意的一場比賽,比起張宇何昊與拉瑪列提,普華蓮之間進行的血淋淋殺的廝殺,梅玲與三井靖簡直像是在遊戲,兩人相距甚遠,在空中飛來飛去,從開戰至今,幾乎沒有甚麼激烈碰撞,而僅有的兩次接觸則是色色的三井靖曾在梅玲的粉面上摸過兩把,當著數萬人大吃梅玲豆腐。

  何昊一向沉穩持重,在天生等人中,就像個大哥哥一樣,但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被人當眾輕薄,也不由怒發如狂,如果不是大家攔阻勸說,何昊恐怕早就不顧甚麼比賽不比賽,早沖上去與三井靖一較生死了。

  比起C國選手大戰T國三人妖的精彩,這兩場比賽實在差強人意,梅玲與三井靖的這一戰更是毫不激烈,觀眾大多不滿,體育場內不時響起陣陣噓聲。

  “想不到J國選手中竟然有人可以把‘五遁之術’練到這種程度,連我也要吃驚了啊。”坐在看臺上一直關注著比賽進程的馬上校“嘿嘿”笑了起來:“難怪老松井對他手下這幾個少年大有自信,J國還真是出了幾個難得的人才。”

  “是啊。”坐在他左側的紅臉男子道:“大哥說的不錯,想不到C國一上來就敗了一場,這場看來也很危險,‘五戰三勝’制卻輸了兩場,我看是沒甚麼機會翻身了。”

  “這樣看來,咱們的準備工作是白做了。”右側的黑臉男子也道:“C國代表團的運氣就是再好,也不可能逃過這一劫吧?我們也樂得清閑。”

  “你懂甚麼?”馬上校道:“不到最後關頭,難保C國代表團不會反敗為勝,難道你忘了何昊對普華蓮的哪一仗?更何況,剛才陸離雖然失敗,我卻發現他功力似乎大進了,誰知道這幾天裏林佩起那老傢伙做了些甚麼手腳?再說孫天生這小子功力高深莫測,為防萬一,我們還是要有所行動。”

  黑臉男子皺了皺眉道:“現在賽制改變,原來可能要比兩天的比賽一天就可以結束了,我們前兩日要對孫天生下手大哥又不許,現在恐怕很難有下手的機會,總不能在體育場內動手吧?”

  馬上校笑道:“我既然答應了老松井在C,J兩國正式比賽前不對孫天生有所行動,就一定要信守諾言。現在比賽已開,我再動手就不算不守信用,雖然賽制改變,我們不能在這裏殺了孫天生,但並不表示就沒有任何辦法。”

  黑臉男子與紅臉男子對望一眼,均猜不出馬上校還能有何高招:“大哥,您就不要賣關子了,究竟有甚麼辦法?”

  馬上校又是得意的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軟盤,在兩人面前晃了晃,道:“你們難道忘了,所謂的竟技系統不過是電腦程式而已?”

  黑臉男子與紅臉男子總算明白了馬上校的妙計,同時大笑道:“不錯,只要在電腦程式上動動手腳,就算有十個孫天生,也是必敗無疑了,大哥高明,高明!”

  體育場電腦中心。

  就是這裏控制著瞬息萬變的電腦竟技程式,為了保證竟技系統能夠正常運轉,十幾位電腦技術人員在這裏日以繼夜的工作著。

  馬上校等三人大搖大擺的走近電腦中心門口,立即被兩名保安人員伸手攔阻,馬上校笑著從身上掏出一本證件遞與對方,用頗為標準的J國語道:“我們是大賽組委會安檢人員,循例臨檢。”

  兩名保安人員檢查了下證件,然後敬禮放行。

  馬上校身上的證件純系偽造,只不過造得非常逼真,兩名保安人員竟未看出。

  電腦中心內一片忙碌景像,每個技術人員都緊緊盯著面前的監視器,不敢有絲毫放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馬上校三人進入。

  馬上校雙掌一揮,一片濛濛白光將電腦中心完全籠罩,所有白光中的技術人員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樣,全數呆在了原地。

  馬上校旁若無人的走到主機旁,將軟盤插入到主機的軟驅中,操作了起來。

  “大哥,這裏面裝了甚麼程式?”黑臉男子擠過來好奇地道。

  “這是我讓總部最高明的電腦程式師發來的一個木馬程式。”馬上校道:“只要把它埋入竟技程式中,我們就可在任何時候啟動木馬,控制竟技系統,這個木馬是最新的,而且非常隱蔽,發動後的一個小時內沒有人可以查出它來。”

  “如果C國輸了第二場,我們只要在第三場比賽時發動它讓C國再輸一場,不就達成目的了?”紅臉男子恍然大悟道:“這樣豈不成了我們在操控比賽。”

  “是可以操控比賽,但這種方法只能使用一次而已,因為木馬用一次就會被發現,而要開發出這樣一個木馬,卻要花費很長時間。”馬上校“嘿嘿”笑道:“而且我並不想在第三場比賽就使用它,如果張宇和何昊夠爭氣,我倒希望在孫天生與村上真樹的最後一戰時再啟用它,那才夠刺激對不對?”

  紅臉男子與黑臉男子同時點頭道:“對,對,我們也想看看孫天生究竟有多大本事,竟然能令將軍如此重視。

  “我也很想看到,不用急,等著好戲上演吧。”馬上校哈哈笑著與兩人並肩走出了電腦中心。

  籠罩室內的白光隨即消失,十幾名技術人員同時恢復了行動能力,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過的事。

  梅玲與三井靖的一戰也已到了最後階段,兩人足足纏戰了近一個小時,眼看即將到比賽終局,仍是保持著開戰時的狀態,梅玲法寶盡出,仍然奈何不了三井靖,而三井靖也多少有些畏懼梅玲的“冰魄玉盤”,不敢太過逼近,雙方在空中你來我往,互不接觸,哪里像是比武過招,簡直像展開了一場馬拉松大賽。

  觀眾們一開始覺得這場比賽太不過癮,時不時發出陣陣噓聲,到後來越看越覺有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幾萬名觀眾在賽場上同時放聲大笑,其勢倒也壯觀,算是開了此類比賽先河,足以獲得一個“觀眾良好風氣獎”。

  一個小時終於過去,光華一閃,兩人置身的場景瞬間切換回到竟技臺。

  美麗動人的程式小姐現身出來,眨了眨大眼睛道:“比賽時間到,沒有選手受傷或死亡,程式將根據點數判定雙方勝負。”

  全場安靜下來,等候著這一戰的最終結果。

  “此戰結果已經計算得出......”十秒種左右後,程式美女宣佈道:“經統計得出,在比賽中三井選手成功的擊中梅鈴選手面部兩次,而梅玲選手沒有成功擊中過三井選手,因此本戰獲勝方為J國。”

  全場沉默了一陣,突然爆發出猛烈的笑聲。

  三井靖獲勝的原因竟然是成功吃到了梅鈴兩次豆腐,並因此使J國獲得了重要的一分,如此戰例,自有“世界少年古武術大會”以來尚是首次出現,足以載入賽史了。

  在全場觀眾的大笑聲中,三井靖得意洋洋,帶著一臉“老子就愛這麼比賽,你奈我何”的表情趾高氣揚地回到了J國休息室,梅鈴卻是紅著一張俏臉,眼淚汪汪的走了回去。

  何昊體貼的走上來安慰女友,受了無盡委屈的梅鈴見到何昊,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一頭撲到何昊懷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眼淚鼻涕抹了何昊一身。

  C國休息室內的氣氛卻是格外沉重,五場比賽已經輸了二場,天生等只能背水一戰,大家不約而同的都把眼光望向張宇。

  這種“五局三勝制”的賽規不比先前與T國比賽時採用的“擂臺制”,在“擂臺制”的規則下,任何一方只要還勝下一個選手沒有上場,就還有翻身的機會;而在“五局三勝制”下,連輸三場的話就要出局,就算勝下的主將再怎樣厲害,也沒有機會上場扳平了。

  選手的上場順序早就定下,根本不能更改,C國代表團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就要看第三戰的結果了。張宇能否戰勝J國選手加藤雄,將決定C國代表團的命運。

  張宇表現的極為平靜,對這個平素沉默的少年而言,似乎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足令他動容。

  “我會盡力的。”

  說完了這句話,張宇轉身走出休息室。

  身材高大的加藤雄與張宇性格類似,也是不愛說話,兩人倒也乾脆,隨便由張宇選了個作戰場景,快速進入竟技系統。

  這次選擇的場景竟然就是“櫻之戀”體育場,場內的數萬名觀眾全數被程式如實反映到了系統中。比起先前出現過的一些作戰場景,獨具一種味道。

  雙方不多廢話,戰鬥迅疾展開。

  張宇飛身而起,在空中圍著加藤雄快速移動起來。

  “伐毛洗髓”後的張宇“天骨”已開,雖然還未能完全進入先天大周天循環,不能像天生那樣隨意吸取外界真氣以為己用,功力卻已今非昔比,這一展開身形,立即幻化出數十個身影,同時帶起一道如練劍光,向加藤雄蔟射而至。

  張宇為人沉穩,觀察力更是驚人,看出加藤雄身材高大,所用的“鏈爪”更是笨重,所以一上來就準備以快速多變的身法搶佔先機,力求使加藤雄陷入自己的步調中。

  面對張宇快如暴風驟雨的猛烈攻擊,加藤雄毫無一絲慌張神態,雄獅般大喝了一聲,雙臂萁張,縛在身上的“鏈爪”忽然靈蛇般飛離身體,在身外繞成一個又一個大圈。

  這根不知究竟有多長的“鏈爪”像是極具靈性,離開加藤雄的身體後並不墜地,竟然輕輕飄於空中,將加藤雄上下左右前後六面的進攻路線全部堵死,宛如鐵壁銅墻。

  張宇看出這根“鏈爪”是一種兼具法器屬性的武器,有心試一試它的威力,清嘯一聲,身形飛轉,圍著加藤雄連連砍出十幾道劍光,向加藤雄身邊的“鏈爪防禦網”撞去。

  長長的鏈爪立即發出一陣劇響,一圈圈的鏈條同時飛起,向劍光迎來。

  “當--當--當”張宇手中劍與鏈爪連續猛烈撞擊了數十次,雖將鏈爪撞開,也覺得虎口隱隱發麻,不由心裏暗暗吃驚,忙向後飛開。

  “電流陣!”加藤雄見張宇退後,得意地一笑,大聲喝道。

  只見成圈成圈圍繞在加藤雄身體四周的“鏈爪”驟然向內縮去,猛烈摩擦了起來,一道道藍色電光漸漸出現在鏈身。

  “去!”加藤雄又是一聲大喝,本來是成圈繞於身邊的“鏈爪”仿佛活了一樣散開變長,在空中曲曲折折疊成十幾道,像一道鏈墻一樣,帶著猛烈的藍色電光,向張宇轟然撞來。

  張宇有心試一試他這“電流陣”究竟能有多的的威力,冷哼了一聲,身形不退反進,將全身功力全部集中於劍身,將手中長劍舞成一個光球,猛地向“鏈墻”迎去。

  轟天動地的巨響聲過後,空中折疊成墻的“鏈爪”竟被張宇一劍震開,張宇也被“鏈爪”上所附的電光轟得半邊身子幾乎發麻,身體暴退幾十丈,只覺一陣惡心欲吐,心頭難受已極。

  不等他調勻體內紛亂的真氣,“鏈爪”竟又如怪蟒般劃空飛至。

  張宇知道不可力敵加藤雄這件威力巨大的“鏈爪”,忙用真氣催動“護體玉環”,將身體圈護在內,萬道玉色霞光隨即冒出,將攻來的“鏈爪”擋在身外。

  休息室內的天生等人見狀都松了一口氣,剛才張宇不顧利害的與“鏈爪”力拼,完全不像是他平時的做戰風格,果然差點吃了大虧。這一戰關系太大,所有人都暗暗著急,生怕張宇一旦沉不住氣輸掉這一仗,此刻見到玉霞飛起,成功擋住了“鏈爪”,大家才放下心來。知道以張宇的性格,一旦穩定下來不在短時間內輸給對方,就大有贏的希望。

  眾人剛放下心事,突聞竟技場中傳來一陣異響,天生首先看清了場中形勢,不由面色大變地道:“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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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淫龜逞兇(上)

   天氣預報果然準確,清晨剛過不久,由北而來的冷空氣便籠罩了北都市,整個天空立時陰暗下來,溫度驟降了足有十幾度,冰冷的雨點挾著雪花彌漫空中,傾覆大地。

  積雨伴著殘雪,使原本光滑的地面也變的泥濘了起來。

  還流連於街市的人們抄著手跺著腳,咒罵著這鬼天氣,紛紛向家中趕去。這樣的天氣還流連在外面的絕對是傻瓜,哪有回到家裏摟著香噴噴的女人睡覺來得舒服?

  只是這種福氣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就在這樣的鬼天氣裏,還是有人在忙碌著。

  一輛標志著POLICE字樣的全黑色加長沖鋒車飛速從承安門廣場弛過,猛地一個轉彎,帶起滿天雪水,嘎-地一聲拐進了廣場旁的一條寬巷中。

  幾乎是在沖鋒車拐入寬巷的同時,一條淡淡的身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緊隨而入,眨眼便沒入黝黑的深巷中。

  來人速度快如電閃,並不曾帶起半點雪水,身手絕非等閑人可比。

  那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眉目如畫,白衣似雪,肩頭隱現劍柄。滿天飛舞的雨雪一落到他的頭頂,便像是被無形之物所阻,紛紛向他身邊兩側落下。

  冷冷的目光看了眼身前的沖鋒車,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身形驟然隱去不見。

  沖鋒車前進了一陣,便在一個靠墻處停下,六名全副武裝的員警從車上躍下,各自飛身縱起,向前猛趕。

  前方近十米處,就是北都市有名的天上人間洗浴中心。

  這是一家集休閑,娛樂等各類設備大成的洗浴中心,內有高級中西餐廳,桑拿芬蘭浴,保齡球館棋牌室,風情舞場量販式KTV,甚至有這年代最為流行的劍術娛樂設施,十幾位常駐此間的業余高品劍客可隨時陪伴客人在高級電腦包房中學習劍術。

  由於地理位置優異,兼之服務項目齊全,天上人間洗浴中心從開業伊始便來客如潮,鈔票滾滾,日進鬥金。

  這樣的地方例來就是有錢大爺的銷金窟,當然不會缺少職業賣笑女人,天上人間更是網羅了各色美女,北地胭脂,南國佳麗,鶯鶯燕燕,匯集一堂,能夠滿足獵艷客們任何正常或變態的要求。

  進入22世紀後,這種職業當然不會得到政府的認可,更在政府部門大力掃蕩之列。但多年來的實踐證明,只要是在有男人的地方,這種職業便無法滅絕,反有春風野草,日見蔓延之勢,從古至今,由東方到西方,無不如此。

  天上人間能在這樣的黃金地點開業經營,並且有膽量藏汙納垢,除去得益於背後強大的靠山外,還因為有著成熟的經營手法。

  任何人都可以在天上人間消費,但要在這裏享受優秀的女人,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卻難以做到,那要有會員的身份才能辦到。

  一個天上人間的普通會員,每年光是會費就要繳納近十萬元之多,再加上額外的消費,少說也要一兩百萬,所以能成為這裏會員的人,人人非富即貴,都是真正的大爺。

  就是這樣一個大爺雲集,貌似高檔場所的地方,此刻卻正陷入一片混亂中。

  男人的驚呼聲,女人的尖叫聲,從中心內不停傳出,來來往往的保安人員和服務人員個個一臉驚慌之色。

  六個員警旋風一樣沖進接待大廳,當先一名濃眉大眼,肩佩二級警督標志的員警四面掃視了一眼,一把抓住名粉面煞白的女服務員,大聲問道:出了甚麼事?你們的負責人在哪里!快說。

  女服務生被他一把抓住,立即殺豬般大叫了起來,好容易看清了面前人肩佩的警徽,才慢慢平靜下來,語不成聲地道:泳池...死人...不能動,不能動,都不能動了,嗚嗚嗚......。

  二級警督皺了皺眉,這名女服務生顯然因過度受驚而精神崩潰,根本幫不了自己。

  這時一個身穿名貴西裝,滿頭大汗的高胖男子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那名二級警督的手,連聲道:你們來了就好了,你們來了就好了,我......我就是這裏的老闆。說著掏出一張名片,準備遞給二級警督。

  二級警督揮了揮手,絲毫沒有去接名片的意思,大聲道:別扯淡了,先帶我們去現場,救人要緊。

  高胖男子連聲應是,忙帶著六名員警向中心內走去。

  穿過一樓的接待大廳,六名員警隨著這名高胖男子來到了一個露天仿生態泳池旁。

  這個泳池占地極大,足有近百畝方圓,池邊建設有沙灘椰林,池中還分佈著幾個生態小島,由於池中灌注的是真正海水,人走到池邊,立即會感到鹹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陣陣無助的嬌呼聲,正從池中傳出。

  此刻雨雪漸至,在泳池四面高大燈柱的映照下,六名員警看清了眼前景物,臉色都是一變。

  長年恒溫在22攝氏度左右的泳池中,竟聚集了近百名美女,在水中載浮載沉,一個個粉面失色,連聲呼救。

  這些美女各具風情,有的高大健美,有的嬌小玲瓏,有的穿著性感比基尼,有的乾脆就是身無寸縷,上百個白花花的肉體在水中翻騰,耀眼生花。

  如果用心觀察,可以看出這近百名美女像是被某種力量控制,雖然可以在水中大聲呼救,卻不能移動一步。

  水面上還漂浮著十五六具艷屍,看樣子像是剛死去不久,一個個大睜著雙眼,似乎是在香消玉殞時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仔細察看了下水中諸女,二級警督面色一變,這些可憐的女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淡淡黑氣,雖然不明白是甚麼東西,但應該不是甚麼好路數,那幾個女人的死必定與這黑氣有關。

  這是怎麼回事!二級警督瞪了那高胖男子一眼:是誰讓她們下水的。

  是一個豪客,他出了很多錢。高胖男子抹了把汗,面色發白地道。

  那個客人在哪兒?

  好像……好像走了。高胖男子汗落如雨:剛才還在,這會兒……人不見了。

  哼!冷冷地哼了一聲,二級警督對他顯然沒有好感,聞言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對手下大聲道:救人!

  五名員警答應一聲,同時縱起數丈高,各自向一名池中女子落去,準備強行救人。

  這個時代武風極盛,即使是一名普通的員警,也擁有不俗的身手,五名員警在空中輕輕一折,已向泳池落去。

  就在五人落向泳池的瞬間,泳池上方微光一閃,一股極強的反彈力道已疾撞過來,二級警督剛覺不妙,只聽幾聲悶哼,自己的五名手下已經跌跌撞撞落回地面,個個面色發白,顯是受了內傷。

  就在五個人落地的同時,池中傳來兩聲柔媚的嬌呼聲,只見兩名女子突然仰躺於水面,玉手輕輕向下體撫去,眉梢眼角,春情無限。

  兩女的手越撫越急,嬌呼聲也愈見放浪。忽然同時嬌軀猛挺,一股乳白色的陰精從下體狂噴而出,仿佛是被甚麼力量牽引一般,竟凝成線狀向水面下射去,跟著便消失不見。

  兩女的叫聲越來越急,漸漸由享受般的呻吟轉成痛苦的嘶叫,最終慘叫一聲,玉腿猛然蹬直,就此像一根木頭般僵浮在水面上。

  二級警督臉色漲的通紅,大喝一聲,雙掌狂推,一陣巨大的氣勁立時向泳池撞去。

  見手下救人遭阻,又有兩名女子轉眼間玉殞香消,二級警督盛怒之下竟欲以他那普通的內家掌力沖破泳池的禁制。

  兇猛的掌力擊至泳池上方,卻沒有如他想像中那樣產生驚天爆響,只見仍是微光一閃,那樣強勁的掌力竟被化於無形,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

  用武器強攻!驚怒之下,二級警督大聲命令道。反正泳池邊無關的人早已疏散,用不著擔心會誤傷無辜。

  五名下屬早有此意,只是沒有他的吩咐,所以不敢妄動,此刻見頭兒發了話,立刻興奮的答應了一聲,各自從懷中掏出一把長足有兩尺,槍把後彎的手槍。

  這種槍叫做曲神,研發於21世紀末期,型號雖然老舊,但攻擊力極強,彈夾內可安裝10發爆甲彈,一槍就可射穿厚達200MM的鋼板。由於這種槍後座力極大,足以震斷普通人的脊柱,所以在研發初期並沒有大範圍裝備軍警,只是有限制的配給一些特種部隊使用。

  世界進入了古武術復興的年代後,C國軍警都要習練武技,雖然他們學的只是普通武學,並非劍術,但也個個算的上武術高手,使用這種槍絕無問題,曲神也就大量配備給了員警,成了真正的警用槍枝。

  砰-砰-砰-砰-砰一連五聲悶響,連泳池邊的地面亦被震動,五顆威力強大的破甲彈飛射泳池。

  又是微光一閃,五枚彈頭再次遭遇先前那道看不見的屏障,紛紛於空中爆裂。光華一閃即逝,轉眼歸于平靜,無聲無息的消彌了這次攻擊。

  五人憋著氣連連扣動曲神將彈夾內的存彈一股腦傾瀉而出,雨點般向泳池射去。

  幾十枚彈頭仍無法攻破屏障,只能在空中無奈的自爆,宛如放起了一天禮花。

  幾位員警猛攻了一陣毫無進展,水中卻又有兩名美女嬌哼一聲,玉軀浮上了水面……

  停止攻擊!二級警督抹了抹額上冷汗,大聲道:立即聯絡國家劍學會,請求劍學會派劍客支援!

  幾輪攻擊竟然無效,二級警督深知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絕不是自己這幾個人可以抗衡,再拖下去人只怕越死越多,自己可沒法向上面交代,無奈之下,也只好向國家劍學會請援了。

  不用了!

  隨著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白光一閃,眾人面前已出現了一個白衣如雪的美貌少年。

  清冷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少年冷冷地道:這裏的問題我來處理,不用通告劍學會了。

  幾名員警同時驚呼:林清!

  當代第一天才劍客之子,國家劍學會會長的公子,僅憑自學便通過了全國劍客資格考試的林清!

  C國恐怕沒有人不認識這名高傲的少年劍客,更有好事者把他與孫天生相提並論,還起了個北都雙英的稱號,幾名員警對他當然不會陌生。見到是他出現,都暗暗松了口氣。

  林清用“隱身法”在一側觀看已久,這種“隱身法”通常是五品以上劍客才有資格習練的絕技,在場的眾人無人可以看破,他這一忽然現身,在場者無不吃驚。

  二級警督看了林清一眼,哼道:“原來是林少爺啊,失敬了。”這位被神秘兇手搞到焦頭爛額的警督對林清這種“鬼鬼祟祟”的作法顯然大不以為然,暗恨林清不該只在一旁做壁上觀,竟對遇難女子見死不救,沒好氣地道:“林大少爺能處理當然再好也不過了,我們拭目以待!”

  林清人雖狂妄,卻並非冷血無義之人,剛才隱身一旁,對兩名遇害女子見死不救,目的是要觀察神秘兇手的路數,此刻林清已對隱伏暗中的敵人有所瞭解,清叱一聲,雙肩搖動,一道銀光飛射泳池。

  那道銀光正是林清所配“玄霜劍”,本是林佩起年輕時所用,名列當世名劍之列,後來林佩起“劍氣”大成,玄功奧妙,已經不需要再借用這類利器,才把它傳給了愛子。

  銀光一閃,已撞上了那道肉眼難見的屏障,只聽“鏗!”的一聲金鐵交鳴聲,銀光一暗,竟然未能破禁而入。

  在“玄霜劍”一擊之下,泳池上方忽然現出一層青濛濛的暗光,青光上似有條條紋路,就像是一個大號的龜甲扣在泳池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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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淫龜逞兇(下)

   見到這般異相,在場者無不色變。

  林清冷哼道:“‘玄龜氣’嗎?果然是你這種妖物,今天遇到我,算你倒楣了!”說著用手一指空中“玄霜劍”,銀光大盛,向空中“龜甲”射去,同時右掌平推,幾百個“離火神雷”裹在數十丈赤金色光華中,同時向“龜甲”砸去。

  赤金色光華正是林清基於“離火真氣”而練出的“真罡劍氣”,此刻與離火神雷同時發出,威力更添數倍。

  在林清操控下,空中“玄霜劍”疾舞成輪,挾飛旋之勢狂斬泳池上方的“玄龜氣”,“鏗鏗砰砰”的巨響聲接連不斷,響徹全場。

  潛伏在水中之物正是一個極兇極淫的異類妖物,名為“雪頂淫龜”,此物通常生於人跡罕至的雪山之巔,內丹未成時以雪蓮為食,雪蓮本性淫熱,再加上它生性淫毒,兩毒相加,其惡尤劇,一旦被它練成了內丹,就化身為妖,專門毒害女性,以吸取女子“陰精”為樂,正派的劍客無不恨之入骨,只是它有“玄龜氣”護體,要對付它頗費力氣。

  自從萬妖幫被人間修煉者驅逐,逃離人間遁入夜叉界,已經很少見到此類妖物,像它這樣光天化日下在公共娛樂場所出手害人的倒也罕見。

  水中的淫龜看來功力還淺,林清指揮“玄霜劍”一陣猛攻狂斬,看似堅不可摧的“玄龜氣”已出現了絲絲裂痕,林清見時機已到,右手猛地一握,空中數百個“離火神雷”轟然爆裂,熊熊真火夾在赤金色光華內,從裂痕中射入,自內向外一擠,只聽一聲轟然大響,遍佈空中的“玄龜氣”已被沖散,化成餘氛殘氣,散於空中。

  “玄龜氣”一去,林清更不怠慢,右掌遞出,一道粗如兒臂的赤金色光華從掌心射出,在空中散成千絲萬縷,分別落向水中近百名美女。

  光華到處,美女們身上的淡淡黑氣便漸漸褪去,林清手掌虛抬,大喝道:“起!”

  近百名或身著性感比基尼,或全身赤裸的美女同時離水飛起,向岸邊落去。

  強忍住幾乎要奪鼻而出的熱血,二級警督叫了聲:“好!快疏散受害者。”

  五名手下想不到在這次任務中竟還能遇到如此飛來艷福,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帶著十幾二十個美女離開現場,軟語溫存,低聲寬慰自不在話下,充分體現了警民間的魚水深情.....。

  見眾女離開,林清再無顧慮,輕叱一聲,先將“玄霜劍”定在空中,同時催動真火劍氣,向池水壓去。

  池水遇到真火,立即熊熊燃燒了起來,不多時便被燒盡,真火劍氣直撲池底。

  池水盡去,現出天然大理石鋪就的底部,忽見一塊大理石像是動了動,跟著竟像個氣泡般鼓了起來,不多時現出本像,竟是一隻大如桌面,厚甲蛇頭的超級大龜!

  大龜生著一雙大如杯口的火紅巨眼,惡狠狠瞪著站在池邊的林清等人,口中一陣歷嘯,仿佛蛇鳴,龜甲一抖,先前所見的那種青色“玄龜氣”蓬蓬發出,抵住了林清發出的真火劍氣。

  林清知道這種“玄龜氣”最是厲害,此刻它為了保命,必然全力發動,不比剛才容易攻破,自己憑借真火劍氣雖然最終能消滅這個妖物,但那樣一來要花去不少時間,受害的幾名女子再難救活。想到這裏,林清只用真火劍氣圍住淫龜,卻不攻擊,同時大聲喝道:“妖孽,快交回那些女人的陰精,本少爺就饒了你這回。”

  淫龜嘶叫一聲,用行動作了回答,忽然離地飛起,向圍在身外的真火劍氣撞來。

  林清一愣,淫龜竟然毫不理睬自己,看樣子是存心拼命,怒道:“找死!”雙掌狂推,又是幾百個神雷轟向淫龜。

  “玄龜氣”果然非同小可,淫龜存心拼命下,竟被他硬生生從火海中撞出,向上方空中逃來。

  林清冷笑一聲,停立在空中的“玄霜劍”驟然化成一道銀色光墻,迎頭撞向淫龜。

  淫龜雖然沖出真火包圍,卻在突圍時被林清真罡劍氣在“玄龜氣”上斬出了幾道裂痕,真火透隙而入,正把它燒得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它本性屬水,本身對真火有一定抗力,只怕早就被燒成了一堆白灰。

  盡管如此,淫龜仍被燒得真氣潰散,厲聲慘叫不止,此刻哪里還能抵擋林清飛劍?眼看著必被“玄霜劍”斬殺無疑。

  林清暗暗得意,如果淫龜一心防守,自己要收拾它還真要花去一番功夫,想不到這妖物竟然不知死活的硬撞真火劍氣,反倒自促其死,更早敗亡,倒替自己省了不少時間。

  空中銀光何等神速?轉眼間已圈住淫龜,“玄龜氣”被真火劍光內外交攻,再也難以堅持,轉眼便被突破,劍光轉而向淫龜圈去。

  不等劍光及體,淫龜慘鳴一聲,身體忽然暴漲開來,林清剛一愣,只聞“砰-!”一聲震天大響,淫龜竟在空中自行爆裂,一個巨大龜甲與許多血肉殘肢合在一起,裹在一團血霧中向“玄霜劍”迎來,與劍光一觸,便再次被斬成更小的碎塊。

  奇怪的是這些碎骨殘肉並不分散,反倒凝成一團,緊緊纏住了“玄霜劍”不放,同時從血霧中突然飛出一條淡淡虛影,正是淫龜模樣,裹在十幾個白晶晶的銀球中向空中飛升而去。

  “妖孽!”看清了銀球樣子,林清氣得大叫一聲,俊面漲得通紅。

  林清左算右算,萬萬算不到淫龜竟會在關鍵時刻舍去肉身不用,反用惡毒的妖法催動自身血肉纏住“玄霜劍”,以保護元神逃走。

  那十幾個白晶晶的銀球正是受害女子的陰精,竟也被它祭出來當成護身法寶來用,實在是可惡已極。

  林清家學淵源,見識廣博,知道那些陰精是救回那些女子的唯一希望,自己不但不能攻擊,反而要用心保護,淫龜也正是看清了這點,才大著膽子自爆肉身,用邪惡妖法將已吸入腹內的陰精凝成球體,借之掩護自己的元神逃走。

  猛地一跺腳,林清只能收回“玄霜劍”,眼睜睜看著淫龜元神帶著十幾個陰精球從容向空中飛去。

  “先把受害人送到醫院,等我回來再救她們。”林清咬著牙對二級警督及幾名員警吩咐了一句,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回答自己,已急急駕起劍光,向淫龜元神飛逃的方向追去......。

  淫龜用元神飛行雖然快捷,卻終究比不過劍光神速,不多時已被林清追上,林清一時也不知道該用何種方法在不損害那些陰精球的同時消滅這妖物元神,只好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隨,準備見機行事。

  林清與淫龜元神一前一後,轉眼間已飛出了北都市範圍,眼看淫龜元神漸漸轉淡,體形也縮小了不少。林清曾聽林佩起談說過有關元神的事,知道無論人,獸,鳥,蟲的元神,如果沒有經過凝煉,就算是生前功力再高,一旦離開了肉體,遲早會被空氣同化,最終形神俱滅。

  如果見機的早,生前有根基的修煉者只需在死後尋找到一個避風避光的地方,用上幾十年的苦功,則有可能將元神凝煉成形,而後只要繼續修煉下去,功力反倒會更進一層。

  可看這淫龜的樣子,顯然是沒有凝煉過元神,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在空中狂飛不止,照這樣下去不用自己動手淫龜就要煙消雲散,自己就可非常輕松的取回那些女人的陰精,這樣倒也不錯。

  高興之余,林清忍不住暗暗嘀咕:“難道淫龜就這麼蠢,明知會煙消雲散還要拼命用元神突圍?難道......難道它有同黨接應?”

  一念未畢,忽聽前方傳來幾聲厲嘯,四團墨雲風弛電掣一般從極西天邊向這邊飛來,一晃已到面前,讓過前面飛逃的淫龜元神,四面圍住了林清。

  陣陣徹骨寒流從四團墨雲中激射而出,向林清罩來,林清護體劍光與寒流一接,驟然大盛,將這陰暗的天空照得尤如白晝。

  淫龜元神在空中轉了個圈,遁入了一團墨雲中,十幾個陰精球也沒去不見。

  林清哈哈一聲長笑,乾脆收起劍光,只將“真罡劍氣”放出護身,周身泛起一論赤金色光芒,神威凜凜,令人不敢逼視。

  比起當日在何昊家中,林清顯然又大有進境,“真罡劍氣”從無形再次轉為有形,正向“劍氣”的層次邁進。

  面前四朵墨雲猛然漲大,寒流忽然增強十倍有餘,四朵墨雲組成的這塊四方形區域中,竟然飄飄揚揚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不落向地面,卻在林清腳下堆積增厚,在這高達千米的空中,奇跡般出現了一片“雪地”。

  “四雪妖同時招呼閣下,你小子面子可不小啊。”四團墨雲中同時響起震天狂笑。

  “不好!”林清暗叫一聲,發現自己的雙腳竟已麻木不仁,體內真氣也有不受控制的現像,自己那即將達到大成境界的“真罡劍氣”,竟然無法震開這些看似普通的雪片。

  想要再放出飛劍,卻已有心無力,林清暗悔自己不該過於狂妄,竟然小視對手,結果反為所乘。

  雪更猛,風更烈,氣溫急降。

  只不過是在幾秒鐘的時間內,林清全身已被埋葬雪中,生生被冰封在內。

  哈哈大笑聲響起,墨雲中現出四名通體雪白,面上無須無發,五官長相高矮胖瘦都一般無二的人,其中一人的手中正不停把玩著那十幾個陰精球,淫龜的元神卻已經消失不見。

  一名“雪人”上下看了看被困在冰雪中的林清,嘿嘿笑道:“嘖嘖,好厲害的小子啊,在‘萬載寒雪’下竟然還沒有被凍成冰粉,嘖嘖,好功夫,怪不得老龜會吃虧了。”

  他肋下一個類似革囊的東西中傳出把尖細的聲音道:“老雪怪別拿我說事了,還不快走,不然堂主他們等急了,大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別急別急,嘖嘖。”雪人舔了舔嘴唇,笑罵道:“這小子還真是了不起,到現在還沒死透呢,他不死我們兄弟如何能收回‘寒雪’?不收回‘寒雪’又怎麼能走呢?”

  尖細的聲音低低咒罵了一聲,再無聲息了。

  四名雪人見林清還是屹立不倒,互望一眼,面上都露出驚容。

  他們四個心疼法寶,林清即然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只好等待下去。

  不知不覺,已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嘖嘖,厲害厲害。”四名雪人連連搖頭,眼前這少年頑強的出人意料,在“萬載寒雪”中竟然足足堅持了這麼久,四個傢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妹,你帶著老龜先走吧。”先前那名雪人道:“嘖嘖,我們三個的能力足夠收回寒雪了,你先回去向堂主交差。”

  “我不走”一名雪人目光迷醉的看了眼積雪中的林清,滿臉都是不舍神色:“嘖嘖,這個少年好漂亮,我還想多看一眼呢。”

  原來她竟是女性,如果不是那名雪人稱她“三妹”,真是無論如何也難看出。

  “三妹你的老毛病怎麼又犯了?”那名叫他三妹的雪人道:“我們都是雪妖,你幹嗎老是喜歡人類呢?嘖嘖,我們三個就不好看嗎?你看我們難道還不夠?”

  “你們三個長得和我一樣,有甚麼好看的?”女雪人道:“嘖嘖,還是這個人更漂亮些。”

  三個雪人連連搖頭,都感到胸中不忿,不過他們三個一直將“三妹”視為天人,平時更是疼愛有加,雖然心中不滿,倒也不敢多說甚麼。

  “好看也沒用,嘖嘖,他死定了。”一名雪人看了眼林清:“在‘萬載寒雪’下還沒有人能......咦......!”

  “萬載寒雪”後,忽然透出了四點青光。

  準確的說,是被埋於寒雪中的林清體內,亮起了四朵燈焰狀的青色光華。

  “元氣青燈!有......有四朵呢!嘖嘖,嘖嘖。”雪人看呆了眼,只懂得砸巴嘴了。

  人類社會的修煉者各有師法,妖類的修煉方法也與人類大同小異,不同的是有些妖類具有天賦本能,在某些方面為人類所無,同時因為沒有人身,比人類修煉更難更慢,但基本的修煉路數還是與人類差不多。C國劍術源遠流長,對妖類的影響最大,這四個雪妖對林清的“元氣青燈”顯然並不陌生,見到林清竟能升出四朵青燈,不由都吃了一驚,知道林清既然有這般修為,一時半刻恐怕是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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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心脈之音(上)

   林清身體被“萬載寒雪”所困,頭腦卻還清醒,幾個雪人的對話都被他一一聽在耳中,見那名女雪人竟敢如此消遣自己,林清不由大怒,當下不顧利害,冒著生命危險一次升起四朵青燈,以求大幅提升功力。

  以他此刻的功力,一次升起四朵青燈實在是太過危險,一個控制不當,就會被大幅提升的真氣焚身而死。隔著厚厚的積雪望去,只見林清一張俊面冒出陣陣紅光,身上堅如金鐵的“萬載寒雪”竟被他弄得“咯咯”作響,像是隨時可能被漲裂一般。

  四個雪人見狀大驚,除了那名女雪人被林清“姿色”所迷,手下還有猶豫,其餘三名雪人忙各自發出一道如雪白光,射在林清體外的“萬載寒雪”上。

  白光一到,雪中的林清立時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青燈歸於黯淡,將要被他漲開的“萬載寒雪”竟又恢復了原樣。

  林清剛才借“元氣青燈”使功力猛提數倍,本想一舉將“萬載寒雪”沖破,想不到卻被對方將自己發出的劍氣壓回,內臟在不知不覺間已受了重創,一腔逆血幾乎奪口而出,林清只覺全身發麻,各處經脈漸漸失去了活力,只好把所有真氣收回丹田,苦苦支撐。

  眾雪妖也是初次遇到像林清這種耐力堅強的人,吃驚之下不敢放鬆,將自身苦練的特寒真氣不停射往“萬載寒雪”上,雙方一時相持不下。

  正在苦苦相持,忽見北都市上空有一道白光閃了幾閃,徑直向這邊飛來。

  一名雪妖面色變了變,大聲叫道:“有劍客,嘖嘖,正向這邊來,兄弟們小心!”

  他的話音未落,白光已迎面飛到,在空中暴漲成一條數丈長寬的光帶,猛地向四名雪妖攔腰掃來。

  四名雪妖功力平庸,對敵時全仗“萬載寒雪”,如今林清未死,寒雪不能收回,倉促間只得同聲大喝一聲,各自揚掌發出兩道奇寒真氣,妄圖將劍光擋下。

  豈料來人並非庸手,劍光竟是犀利無比,“波波”幾聲輕響,四雪妖發出的八道真氣已被劍光沖破,白光略頓了頓,分向四人射來。

  “兄弟們快退!嘖......”一名雪妖大叫一聲,一把抓住那名女雪人,向後飛退。

  另外兩名雪妖也不是傻瓜,看出來人不是普通劍客,早已同時向後飛遁。饒是如此,仍有一人被劍光所傷,雖說雪妖體質與人類不同,傷口中並沒有鮮血流出,卻也痛得“吱哇”亂叫不止。

  白光一閃,現出北都大學校長陸永業來,他並未追趕後撤的四雪妖,只是沉聲道:“我是北都大學陸永業,當世六品劍客,幾位是‘萬妖幫’的人嗎?無緣無故到人間來是為了甚麼事?”

  “嘖嘖,懶得理你。”一名雪妖遠遠地尖笑道:“你要救這小子嗎,嘖嘖,還給你就是了。”說著沖林清一招手,遍覆林清體外堅如金石的“萬載寒雪”紛紛飛起,向四名雪妖分別落去。

  四雪妖收了寒雪,各自晃動墨雲飛去,轉眼便在空中消失不見。

  寒雪一去,現出了搖搖欲墜的林清,林清妄動“元氣青燈”,內臟已受重創,再被四雪妖聯手逼回真氣,經脈險些全毀,如果不是陸永業及時趕來,只怕此刻已是丹田失守,功力全廢了。

  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林清身體一晃,從空中向地面墜去。

  陸永業大吃一驚,林清修為已不在他之下,想不到竟會傷得如此慘重,忙飛身上前,一把將林清抱住,先掏出一顆國家劍學會為劍客統一配備的“保命金丹”塞入林清口中,然後運功替林清沖開體內閉塞的經脈。

  不多時藥力行開,林清張口連噴出幾口淤血,才緩緩張開雙目,低聲道:“師兄,那些陰精丹追回來了沒有?”

  陸永業搖了搖頭,道:“師弟,你受傷太重,現在還是不要再想其他事了。”

  “不行,如果追不回那些陰精丹,那些女人就真的沒救了。”林清掙紮著從陸永業懷中站起:“我去追......”

  “師弟!”陸永業大聲道:“事有輕重緩急,現在不是解決這件事的時候!”

  “可是那淫龜......”聽陸永業竟然這樣說,林清大為不服,有心想要爭辯。

  “淫龜的事我知道。”陸永業嘆了口氣道:“和淫龜一同的那四個人我也瞭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在昆侖山頂修煉千年的四雪妖,曾是‘萬妖幫’屬下,當年那場大戰後,‘萬妖幫’曾被人間修煉者聯手逼離人間,想不到竟會再次出現。”

  “‘萬妖幫’......?”林清還是初次聽到這個名字,滿面都是疑惑的表情。

  “我們現在還不想同‘萬妖幫’為敵。”陸永業道:“這幾日來各處都出現女人被害,陰精丟失的事,卻一直沒有劍客出面解決,就是因為老師頒下了嚴令,‘萬妖幫’的人再現人間,來意不明,我們目前只可以靜觀其變,卻不可以與之對抗,明白了嗎?”

  “為甚麼?”林清越聽越是不解,沒人會比自己更瞭解自己的父親,父親是有名的姜桂之性,從不向人妥協退讓,這次是怎麼了?竟然這樣畏首畏尾?

  “你這幾日忙著追查女人陰精被盜的事,還不知道已出現了天大的事情。”陸永業一臉肅然的道:“藍副會長的感覺果然不錯,再過半個月左右,就是他‘天劫’將至的時刻!”

  “甚麼!”林清一愣,竟有些興奮地道:“天劫!”

  見到林清的反應,陸永業暗暗搖頭,道:“你真是不知厲害,為了幫藍副會長應付天劫,老師即將和他雙雙閉關,以求增強功力抵禦天劫。目前國家劍學會的劍客已全部趕來為兩位元會長護法。”

  林清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就放任那些妖怪到處害人而不管。”

  “暗黑劍盟的人已經出現,軍方也將和我們攤牌。”陸永業道:“又值藍副會長應付天劫的關鍵時刻,我們實在不可以再樹強敵了,一切還是等藍副會長渡過天劫再說吧。”

  說著攜起林清,向南方天際飛去。

  J國櫻之戀體育場。

  C國休息室內,眾人都是一臉焦急神色的望向竟技場。

  加藤雄面對放起玉環護身的張宇,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將“鏈爪”一層層布在張宇身外,隨著加藤雄手腕一陣陣詭異的抖動,鏈條彼此碰擊起來,發出陣陣異響。

  響聲沉悶已極,豪無節奏可言,令人聞之惡心欲嘔,心煩意亂。

  梅玲皺了皺眉道:“好像是一種用聲音擾敵的方法,很老套啊。”說著看了眼天生,不明白天生何以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沒有這麼簡單。”厲海介面道:“大家再仔細看看吧。”

  眾人依言認真看去,何昊突然叫道:“不好,空氣......在波動中。”

  竟技系統中的畫面在此時出現了“扭曲”的現像,何昊一眼看出那是由於空氣劇烈波動而產生的現像,加藤雄這種利用鏈條互擊而產生的怪音竟然可以影響到空氣,威力之強不問可知。

  身在竟技系統外的觀眾已經有這樣強烈的感覺,身在竟技系統中的張宇更不知要承受何等巨大的壓力了。

  張宇如同置身地獄中。

  在張宇眼中看來,眼前的景物因空氣波動而模糊不清,巨烈而粗暴的鏈條互擊聲更是一聲聲直入心肺,體內真氣離亂,眼前金星亂冒,張宇幾乎已無法凝聚功力向加藤雄發動一次有效的攻擊。

  幸虧張宇一向注重心性鍛煉的功夫,在此逆境下仍然可以控制“護體玉環”,使加藤雄的鏈爪無法得隙而入。

  “沒用的。”加藤雄得意萬分:“我的‘音波功’所產生的音波可以透過空氣,借助任何物質無限傳播,你這種下品今世法器根本不可能擋得住,哼,除非你是名優秀的忍者,可以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否則,就等著失敗吧,哈哈,哈哈。”

  加藤雄所言非虛,護體玉環確實無法阻擋這種音波的攻擊,張宇看來毫無勝算。

  陸離急的直搓手,連連地道:“怎麼辦?怎麼辦?天生,你是有名的怪物,如果是你在場上,有沒有應付的辦法呢?”

  天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功力應該遠遠高於加藤雄,或許可以硬抗音波力斬對手,但張宇功力與加藤雄只在伯仲之間,自己能用的方法他卻不行。他已替張宇做過無數設想,但每一種都無法對付加藤雄的這種音波功,結果都是必敗無疑。

  何昊等心一沉,天生的變態功力大家都有目睹,如果連他也說沒有辦法,張宇豈不是敗定了?

  “我們都沒有辦法,但張宇或許會有辦法的。”就在大家的心情直落穀底時,厲海忽然慢悠悠的道。

  “甚麼?”包括牛天星與玉含萼在內,所有人都望向厲海,一向沉穩自持的厲海難道瘋了?

  “張宇選取的兩件法器中,有一件是‘懾魂鈴’。”厲海緩緩地道。

  “懾魂鈴!”牛天星瞪大了雙眼:“就是你試煉的懾魂鈴?不是沒有練成嗎?”

  “不是沒有練成,而是練成後沒有使用過。”厲海看了看滿面疑惑的眾人道:“懾魂鈴也是以音波傷人,但卻與使用者心脈相系,音波頻率更與使用者心率相關,心性鍛煉稍差的人,不等傷到敵人恐怕自己就要先受其害,我雖然煉制出了這件法器,卻不敢輕易使用。”

  眾人互看一眼,均覺厲海簡直是豈有此理,你自己既然都沒有把握使用,為何把他交給還只是學生身份的張宇?這不是害人又是甚麼?

  “在分發法器的時候,是張宇主動要求選取‘懾魂鈴’。”厲海自然明白眾人心中所想,解釋道:“張宇一向注重對心性方面的鍛煉,要‘懾魂玲’的目的不過是想利用它增強自己對心性的鍛煉,並不是想在現階段用它來對敵。”

  “恐怕現在張宇不得不用它來對敵了。”天生道:

  何昊等紛紛點頭,目前張宇對加藤雄毫無辦法,用“懾魂鈴”以毒攻毒,以音波克音波,可能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張宇會輸的更快。”厲海嘆道:“‘懾魂鈴’實在是一種先傷己再傷人的法器,如果只是用它來鍛煉心性,倒是沒有問題,如果輕易用它來對敵,恐怕不等打倒敵人,自己就先要被它的鈴音震斷心脈了。”

  “這可能就是張宇寧願苦撐,也不願使用它的原因吧?”天生道:“但到了現在這種情勢,張宇恐怕也只能賭了。”

  不用是敗,用了也多半要輸,大家面面相覷,一時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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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心脈之音(下)

   根據藍天野和林佩起估算,距離藍天野“天劫”來臨的日子還有約十五六天。

  “天劫”不比“元九重劫”容易躲過,來臨之時,天雷,天火,天風,交相攻擊,最厲害之處,則是天魔侵襲,無論你有多高的功力,稍一不慎,立即形神俱滅,就算元嬰元神修煉至化境,也未必可以百分之百的避過,因此修煉者談及“天劫”,無不色變。

  自從那日被天生一言提醒,林佩起與藍天野近來開始聯手參悟元嬰元神共煉之法,雖然至今未成,兩人卻在參悟的過程中奇跡般功力大進,同時達到了‘合光階’的層次。修煉者到此境界後不但可以吸取大氣層內的‘先天精氣’,更可拮取宇宙內的各種力量以為己用,久而久之,因為和宇宙內的各種力量互生感應,最終會引來一些無法被自身吸收運用的強大能量,這些能量越聚越多,無處渲泄,就會反過來攻擊修煉者,這也就是所謂的天劫。

  也不知藍天野走了甚麼黴運,近一個月來常常會感受到宇宙中強大力量的攻擊,起初攻擊力量還很弱小,無形無蹤,每兩三日才有一次。到得後來,已經發展到每日受攻一次,神秘的攻擊力量也漸漸有了形態,火,雷,風交相掩至,弄得藍天野不勝其煩,後和林佩起查閱古書,才知道這是“天劫”將來的先兆,依現在的現像推斷,大概在十五六天之後,就是“天劫”來臨的時刻。

  藍天野也就成了近兩百年來第一位將要遭受“天劫”攻擊的人間劍客。

  林佩起與藍天野幾十年來雖然爭吵不斷,友情卻極為深厚,眼看藍天野遭劫在即,林佩起竟是比任何人都要著急,第一時間飛劍傳來目前劍學會所轄的上百名職業劍客,準備集眾人之力,幫助自己這位老夥計渡此兇劫。

  為了防止“天劫”來臨時給人間造成騷亂,也為了防備無孔不入的各類娛記,林佩起選定了自己一棟建在黃山絕頂“積翠崖”上的別墅,權當藍天野避劫之所,這裏高出雲表,海拔足有兩千米高,四周更被林佩起事先布下了禁制,普通人絕對無法靠近,正是避劫場所,修煉聖地。

  此時各位劍客都已開始向黃山“積翠崖”集中,因此陸永業不回北都,直接帶著林清,取道向南,劍光飛行何等神速,半個小時不到,黃山已然在望。

  林清生性好強,知道此時黃山周圍必然聚集了很多名職業劍客,因此說甚麼也不肯讓陸永業攜帶,堅持要自己飛行。

  陸永業一向拿這個任性好強的小師弟毫無辦法,又知道他根基深厚,所受的傷服用“保命金丹”後應無大礙,便點頭同意,只是好心的叮囑道:“師弟慢點飛,別引發了傷勢。”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反倒激起了林清傲氣,林清自小到大從沒受過搓折,仗著天資過人,又有林佩起這樣強大的後盾,無人不對他禮讓三分,甚至憑自學就通過了“劍客資格考試”,可說是一路順風順水,雖說曾敗在孫天生手中一次,卻沒有受到甚麼傷害,像這次失手受傷還是首次。林清一路上耿耿於懷,陸永業這句話無異於揭了他的瘡疤,以林清的脾氣如何能忍耐,當即面色大變,鐵青著臉全力催動劍光向前飛去,轉眼便與陸永業拉開了數裏距離。

  陸永業話一出口立即後悔,知道林清定會生氣,剛想出言彌補,見林清劍光已狂射了出去,只好也催動劍光,向林清趕來,同時大聲叫道:“師弟慢點,別發小孩子脾氣!”

  林清理也不理,只顧猛催劍光,他的功力實不比陸永業差上多少,再加上所用“玄霜劍”是當年林佩起所用,品質還要高出陸永業的“銀鱗劍”不少,這一發力猛飛,雖說是傷後之身卻速度奇快,陸永業想要一時三刻追上也難辦到。

  陸永業大為著急,林佩起為防有人趁機騷擾,在黃山附近布下了三層禁制,專用於對付身負“劍術”的高手,雖說派有人看守,一旦發現自己人就會打開禁制,但林清飛行太快,萬一禁制不及打開被他撞上,以林清的傷後之身如何能承受的住?

  陸永業正在著急,忽然一道五色劍光從斜刺裏沖來,擋住了林清前進道路,劍光中有人哈哈笑道:“林清站住,沒聽到你師兄叫你嗎?”

  林清理也不理,身劍合一便向對面的五色劍光沖去,兩方劍光一交,同時向後飛退數十丈。

  五色劍光隱去,現出一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此人身穿咖啡色條紋西裝,背插一柄劍鞘五色斑闌的長劍,滿面精悍之色,望著正急急趕來的陸永業笑道:“陸校長,你這位小師弟很了不起啊,怪不得你會追不上。”

  陸永業見到五色劍光時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一縱劍光趕上來道:“你說的不錯,這還是我這位師弟身上有傷,否則過校長你怕是也攔不住他呢。”

  駕禦五色劍光者正是南星大學校長過天錫,藍天野親傳弟子。

  他與陸永業分別身為當今兩大名校的校長,國家劍學會兩位會長的親傳愛徒,平日裏自然免不了暗中較勁,將對方視為自己的對手,所以一見面就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不錯不錯,林家公子確實不凡,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要追上你這位師兄了。”過天錫神態噯昧地看了看林清與陸永業,嘿嘿笑道:“厲害厲害,可憐可憐。”顯然是誇獎林清厲害,取笑陸永業遲早要被師弟超過,實在可憐。

  “不要多說了,先趕到‘積翠崖’再說吧。”他不想與過天錫鬥口,一拉林清,兩人向黃山飛去。

  過天錫哈哈一笑,也隨後飛來。

  為了對抗天劫及心懷不軌的敵人,林佩起已命眾劍客在黃山外圍布下三層禁制,第一層是“乙木大陣”,黃山有松濤林海,土木之氣最盛,佈置乙木陣事半功倍,僅此一陣,已可擋住一些普通敵手。

  第二層名為“陰陽離合幻滅微塵陣”,以上百位男女劍客元陽或元陰真力為基礎,上演天機,下合五行生變,化千里為一瞬,納芥子於微塵,有奪天地造化之功,威力之大難以想像。

  兩陣均有人主持,對於普通人或動物不會產生危害,只專門對付身懷絕技的修煉者以及阻斷各類超過人類常識的強大能量,更有削弱“天劫”力量的作用,林佩起的設想可謂周到。

  遠遠望去,黃山隱隱籠罩在一層層若有若無的斑闌雲光中,陸永業知道是陣法發動的原因,一拉林清,兩人放慢了飛行速度。

  山上早有人看到了林,陸兩人的身影,一道青色劍光迎面飛來,一名劍客現身道:“來的是陸,過兩位校長和林會長的公子嗎?”

  陸永業道:“正是我們,快點打開陣法。”

  那名劍客向下方揮了揮手,幾秒鐘後,黃山上的斑斕雲光便消失不見,陸永業道了聲謝謝,便同過天錫林清直向“積翠崖”飛去。

  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張宇連打了幾個哆嗦,只覺平日裏流動自如的真氣竟然開始變得漸漸呆滯,操控“護體玉環”也不像開始時自如了,護身玉霞減弱了不少。

  加藤雄得意的哈哈大笑,“鏈爪”靈蛇般向張宇遊近,準備在玉霞消散的那一刻一舉擊殺張宇。

  想到自己戰勝後便可替J國代表隊拿到通往決賽階段的入場卷,成為J國隊的最大功臣,加藤雄越想越得意,狂笑道:“張宇,不想被我的‘鏈爪’絞成肉末的話,還是乖乖認輸吧,哈哈哈。”

  張宇暗中一咬牙,終於做了決定。

  “啊吒---!”

  一聲如雷猛喝打斷了加藤雄的狂笑聲,連鏈爪發出的音波也似被這一聲猛喝壓制,加藤雄只覺耳鼓發麻,頭腦一陣昏眩,身體不由後退了數步,吃驚的望向張宇。

  “獅子吼”!

  這正是張宇曾仗之大敗T國選手蘭泰的佛密奇功---“獅子吼”。

  “哼!看你能吼多久!”加藤雄手腕一振,“天冥氣”貫注鏈爪,恐怖的音波再起。

  張宇也知“獅子吼”太耗真力,只能攻敵不備,要靠其擊敗加藤雄絕無可能,忙一揚手拋出一物。

  那是一個烏黑發亮的小小鈴當,下方垂墜著一些金屬亮片,出手便即漲大,轉眼漲至半個房間大小,在空中“嘩愣愣”亂響。

  鈴當中心處伸出一根肉色長線,蜿蜒伸至張宇左手,在手腕處消失不見。

  張宇手腕一抖,鈴聲更響十倍!

  隨著鈴音響起,空氣波動的頻率立時大變,遠本是一波波向張宇圈去的空氣波像是受到了甚麼阻礙,像被巨石阻礙的飛浪,在張宇和加藤雄兩人的中間處四面散開,同時向兩人攻去。

  懾魂鈴!

  萬般無奈的張宇終於祭出了這件未傷人先要傷己,就連厲海也不敢輕易使用的“懾魂鈴”!

  “這是......!”加藤雄被反攻回來的音波震得眼前一黑,吃驚地道:“甚麼東西!”

  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張宇臉色慘白地狂催真氣護住心脈,懾魂鈴響聲大作,將又一波從鏈爪上發出的音波撞了回去,冷笑道:“你的剋星,懾魂鈴!”

  要用音波攻敵,而自己不受影響,通常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經過長時間的鍛煉習慣自己發出的音波頻率,做到發出音波後傷敵不傷己。但這種方法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常常會使修煉者荒廢了對其他功法的練習,而且遇到了同樣習練音波的高手,很容易被其所制。加藤雄就屬於這種。

  另一種則是所謂的“心脈之音”,修煉者常常依靠某種特殊的法器,按自己的心脈跳動頻率發出音波,因為每個人的心跳頻率都與他人不同,所以“心脈之音”獨一無二,甚至可以使受攻者的心跳頻率失常而猝死,是普通音波功的最大剋星。

  但是這種“心脈之音”十分難練,沒有對心脈進行過一定修煉的人如果妄用此類法器,往往比對手死得更快。張宇也是無奈之下才貿然用之。

  加藤雄是使用音波的高手,當然知道張宇這“懾魂鈴”的厲害,忙將鏈爪收回身邊防守,一層層音波不再攻向張宇,而是在身外形成一道屏障,拼命抵禦心脈之音的攻擊。

  他看出張宇也是初次使用這類法器,在攻擊自己的同時也被法器所傷,不然也不會口噴鮮血了,因此一心只想死守,希望可以撐到令張宇自己不支倒地。

  張宇身體一顫,又是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懾魂鈴”所發出的音波卻比剛才又猛烈了不少,加藤雄借鏈爪所發的音波不但不能有效阻止“心脈之音”的侵襲,反被心脈之音的頻率影響,漸漸已不為加藤雄所控,反倒戈向加藤雄攻去。

  加藤雄亦遭重創,“哇”的一聲,也噴出大口鮮血,巨大的身軀搖搖欲墜。

  何昊等看到張宇終於還是使用了“懾魂鈴”,都大為緊張,陸離緊張的把頭歪向一邊,不敢看正在場中比拼的張宇與加藤雄,口裏卻連連問著:“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究竟是誰贏了?”

  天生卻看得雙眼放光,緊盯著竟技系統中相互攻擊糾纏的音波,露出興奮已極的目光。

  “你這人真是沒心肝。”陸離罵道:“張宇拼成這樣,你怎麼還是一臉高興的樣子?我靠!”

  “恩,好!”天生像是沒聽到陸離的責備,輕輕皺起雙眉,若有所思。

  何昊等都是奇怪,天生平日裏可不是這樣的人,今天是怎麼了?

  場中激烈的戰況卻令眾人無暇多想,雖然大家對天生的表現略感奇怪,但還不及細想,又被場中激烈的拼鬥吸引了過去。

  加藤雄連噴出幾口鮮血,面色慘白地道:“住手,這樣下去,你和我會兩敗俱傷,不如......不如我們都不用音波,來場公平的比鬥好不好?”

  張宇果斷地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個字:“不!”

  說著一掌拍向自己心窩,只見那根肉色長線一陣猛顫,“懾魂鈴”鈴聲大作,強大的音波向加藤雄襲去。

  “啊!”加藤雄慘叫一聲,突然雙手抱頭載倒在地上,滴滴鮮血從他指縫中緩緩流了出來。巨大的身軀猛烈掙紮了幾下,加藤雄雙腿猛然蹬直,身體就此僵立不動了。

  失去控制的鏈爪“當”的一聲墜落地上,仿佛一條失去了生命的死蛇。

  張宇籲出一口長氣,身體一軟,也跟著向地面僕倒。

  經程式判定,加藤雄與張宇相繼在竟技系統中“死亡”,但加藤雄的“死亡時間”卻在張宇之前,因此算張宇獲勝,C國代表團終于拿下了這關鍵的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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