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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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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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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08:34 |只看該作者
我們再要個孩子吧【五十七】

看到連煜和青禾那一瞬間,薄柳之眼眶猛地一酸,有些抑制不住的想掉眼淚,可一想到這麼多人都在,硬是忍著,忍得眼睛難受!

拓跋聿毫不忌諱的捏著她的手,接受朝臣嬪妃的跪拜,在眾人的跪禮中慢步上前.

在太皇太後面前停了下來.

拓跋聿目含溫的看著面前華發蒼蒼的老人,輕聲道,"皇奶奶,這些日子可好?!"

太皇太後眼眸蒙上水霧,分別看了眼薄柳之和拓跋聿,激動點頭,"好,都好著……"

薄柳之輕輕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朝太皇太後福禮,"皇奶奶……"

"好了……"太皇太後卻打斷她,一把拉住她的手,渾濁的雙眼盯著她的肚子,臉上是興奮的余光,"哀家都聽了,你如今懷了皇帝的孩子,不要動不動就彎腰折騰,一切以孩子為重,日後在哀家面前這些虛禮就不必了,可知道了?"

薄柳之眼眶一熱,輕輕點頭,"孫媳知道了!"

太皇太後這才滿意,低頭看了眼早已兩眼巴巴瞅著,又礙于她的囑咐刻意忍耐著的兩個家伙,心里忽而湧出一股滿足之感.

她松開薄柳之的手,改而分別拉住青禾和連煜的手,盯著青禾溫藹道,"不是整日跟皇祖母嚷嚷著要夫子嗎?現在夫子就在面前,還不快去……"

青禾臉的,兩顆水亮亮的大眼睛切切的盯著薄柳之,故作矜持的扭了扭身子,可是另一只手手兒卻早已不聽話的扯住了薄柳之的衣擺,那摸樣,活像一只傲嬌的狗兒.

薄柳之一顆心都軟了,這才拉住她的手,而青禾也順勢朝她靠了過來,肥肥軟軟的身子緊貼著薄柳之的大腿兒,而一雙眼睛卻始終揚看著她.

薄柳之揉了揉她的軟發,又愛憐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點了點她的嘴兒,丫頭就咯咯的笑,臉頰害羞的在她腿上蹭著,歡喜得很.

薄柳之也笑,可偏就眼眶發熱,眼看著就要掉眼淚了,拓跋聿心疼她,勾著她的肩膀輕拍著.

薄柳之扭頭看他,嘴角微微扯了扯,目光落在了仍舊站在太皇太後身邊只盯著她卻不話的連煜身上.

的人兒,眉頭皺得緊緊的,嘴兒也繃直了,一雙眼睛了,看上去像是委屈,像是怯怕,像是愧疚……

薄柳之心疼了疼,朝他伸手,笑道,"連煜,過來讓娘抱抱……"

的男子漢終于掉下眼淚,憋著嘴兒忍著,卻似沒忍住,朝她撲了過去,與青禾一人一邊抱住她的腿,輕輕哽咽著.

薄柳之心疼得直想哭,沒敢,怕一哭讓這緒本就壓抑的子心里難受,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戲謔,"連煜爺,你可是男子漢,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還哭鼻子……"

"爺沒哭……"連煜嘴硬,抽噎的鼻息有些重.

"皇帝老大."拓跋溱東張西望的湊到拓跋聿面前,一張臉寫滿焦慮,"我九哥哥呢?"

拓跋聿蹙眉,偏頭看了眼甄鑲和南玨,"九哥告假,許是要過段日子才能回來?!"

過段日子?

拓跋溱不放心的咬了咬唇瓣,大眼轉動,有些欲又止.

拓跋聿挑眉,"咱家公主這是怎麼了?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風格,有事便吧!"

薄柳之也注意到這邊的況,也詢問似的看向拓跋溱.

拓跋溱努了努嘴,聲音懨懨,有些低沉,"聽九哥哥身受重傷,生死未卜……九哥哥是不是已經……"

話還沒完,眼睛先了.

所有人都回來了,就不見她九哥哥,她擔心.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拍了拍她的肩頭,"別胡思亂想,九哥是什麼人,你這做妹妹的還不清楚.放心吧,沒事!"

拓跋溱睜大眼盯著他,"皇帝老大,你不會是怕我們傷心,故意這麼的吧?"

"……"拓跋聿眼角也抽了.

薄柳之笑,拓跋溱這丫頭機靈也機靈,缺根筋兒確實缺根筋兒.

都禍害遺千年,他拓跋瑞這樣的禍害,哪能那麼容易死.

拓跋家的人都是賊精的,這其中最屬這拓跋聿和拓跋瑞兩人,這兩人搭一塊兒,估摸誰也不會比誰先死.

而一方的姬瀾夜看見她這樣子,也忍不住輕扯了下唇瓣,可他的樣子卻沒什麼變化,清清泠泠的,那嘴角的弧度倒像他只是輕動了動唇瓣.

至少在宋世廉眼中是如此的.

冷眸微微一眯,宋世廉轉而看了眼拓跋溱,而後便垂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溱丫頭,哀家看皇帝的是真的."太皇太後估摸也看不下去開口了,拉過她,對著拓跋聿和薄柳之道,"你們一路奔波,累壞了吧,先回宮休息休息,晚些哀家准備了慶功宴,慶祝皇帝凱旋,還有……"她笑米米的看著薄柳之,"還有公布皇後有孕的大喜事!"

"……"拓跋聿和薄柳之相互看了一眼,皆是一笑,算是默認了她的安排.

————————————————————————————————————————————————

魂蘭殿.

青禾像癩皮狗似的趴在薄柳之腿上不走,而連煜則站在薄柳之面前,兩手筆直的垂在腿側,有一種"負荊請罪"之感.

薄柳之瞥了眼旁邊坐著的拓跋聿,見他神色自若,好似絲毫未察覺到連煜的反常.

皺了皺眉,薄柳之看著連煜,張了張嘴,還是朝他招了招手,"連煜,你過來,別站那麼遠."

連煜搖頭,沒動.

"……"薄柳之舔了舔唇瓣,正要話的時候,腿上的癩皮狗突然伸直了身子,蹬蹬跑到了連煜身旁,學他的樣子站直,抿著嘴兒沖薄柳之和拓跋聿笑,"夫子,你看我……"

"……"薄柳之嘴角一抽,忍俊不禁,又去看拓跋聿,無聲道,"看你的寶貝女兒!"

拓跋聿輕輕掀了掀唇,沖青禾勾了勾手指.

青禾吐了吐舌頭,跑了過去.

拓跋聿伸手將她撈坐在他的腿上,捏了捏她的手兒,"調皮!"

"嗯?!"青禾瞪大了眼睛盯著拓跋聿,忽而又神經病似的笑倒在拓跋聿懷里,蹬著兩條短腿兒,像是得意,像是高興不能自已,用孩子獨有的表達方式表達了出來.

拓跋聿眼底閃過柔光,又點了點她的鼻子,"這麼高興?"

青禾雞啄米似的狂點頭,糯糯道,"聿哥哥現在好溫柔,是因為夫子來了,青禾現在好幸福,因為聿哥哥和夫子都在,嗯……"伸出一根胖手指頭指連煜,"還有連煜爺……"

"……"她帶著童真的話讓薄柳之和拓跋聿同時一怔.

兩人對看了一眼,眼底同樣複雜.

拓跋聿垂頭看著仍舊歡樂蹦跶著腿的人兒,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親了親.

青禾受寵若驚捂住臉,一臉羞澀,嘟了嘟嘴兒,她也仰高脖子反親了他一下,而後便咯咯的笑,真像個瘋子!

薄柳之看著,臉上笑著,心里卻酸著.

牽強扯動了下臉皮,再次看向仍舊僵硬站在的連煜,歎息,起身朝他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微微蹲下,抓住他的手兒握在掌心,想了想才開口道,"連煜,你看著我……"

連煜嘴巴動了動,微微抬頭看著她.

兩只眼睛跟兔子一樣,彤彤的.

薄柳之心里一酸,再堅強,再忍耐,也終究只是五歲大的孩子,雙膝微微著地,薄柳之伸手將他抱在了懷里,輕拍著他的背,柔聲道,"連煜,你看看娘,娘好好兒在你身邊呢,不要想,不要自責,你只需記住,娘無論為你做什麼都是心甘願的……"

連煜抽嗝了一下,難過的趴在她的肩頭上,哭得不出話.

他愛她,舍不得她,他怕她回不來……

薄柳之吸氣,吐氣,卻無法將眼眶的澀意壓下,她扶著他的腦袋,繼續道,"連煜是男子漢,要學會向前看,人不能總是想過去的事,連煜要更加堅強,連煜還要幫娘……"聲音驀地哽咽而嘶啞,"照顧青禾,照顧你親爹……"

"……"拓跋聿聽著這話,目光陡然一沉,她的話,像極了臨別的……遺!

心恍然一疼,拓跋聿蹙著眉放下青禾,上前將她托了起來,聲音有些沉,"你懷著孩子,不要總是蹲著,不要亂話,不許哭!"

薄柳之有些失控,靠在他身上,雙手抓緊他的衣襟,身子在發抖,壓低著啜泣聲.

拓跋聿呼吸也粗了,太不正常了,她自回到他身邊之後,緒起伏便有些大,常常哭.

微微咽了咽喉嚨,拓跋聿眸子緊鎖,圈緊她的身子,卻柔聲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你這懷孕了還常常哭,心肚子里的孩子以為你這當娘的不歡迎她……"

"胡!"薄柳之捶了他一下,聲線沙啞.

"呵……"拓跋聿笑,眼神兒卻是冷的,"若不是,那你哭什麼?"

"……"薄柳之又不話了,只是抓著他胸口衣襟的指又緊了.

連煜內疚著,上前,主動拉了拉薄柳之的衣服.

薄柳之眸光輕閃,推開拓跋聿,低頭看著連煜.

連煜眼睛還是有些,不過已經沒了水霧,清柔而堅定的目光,"娘,連煜再也不想蓮爹爹了,連煜從此以後都會聽娘的話,會照顧……"他咬了咬嘴兒,看了眼正咕嚕嚕盯著這邊的青禾,"青禾妹妹的,還有……"他又瞄了眼拓跋聿,眼神兒猶豫而糾結,最終還是沒開口.

薄柳之在聽到他會照顧青禾妹妹的時候,就忍不住輕笑了笑,看了眼青禾,"青禾,你過來!"

青禾早就想過來了,一聽她召喚,立馬飛了過來,靠在她身上,抬起晶亮的大眼睛看她,聲道,"夫子,你快別哭了,青禾也聽話,好好學習!"

"……"這兩個家伙是逼著她哭死嗎?!

薄柳之又哭又笑,根本停不下來.

拓跋聿又氣又心疼,一個勁兒的給她擦眼淚,"之之,你在孩子面前哭,好意思?!"

薄柳之吸著鼻子切了聲,不理他,眼淚也止住了.

看著連煜和青禾,刻意壓下心里的忌諱和難受,抿了下唇瓣才道,"連煜,其實吧……青禾是姐姐……以後,你要喊她姐姐知道不?"

她當初之所以青禾是妹妹,讓連煜照顧青禾,是覺得兩個家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青禾吃癟一些,所以故意那麼的.

但是現在,她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

連煜爺猛然一個寒顫,不可置信的盯著青禾,顯然還不願意承認.

青禾一聽要讓連煜叫她姐姐,立馬興奮了,"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嗎?!"

薄柳之點頭,"對,青禾是姐姐,所以青禾也要照顧連煜……弟弟!"

青禾特別願意,"恩恩."

薄柳之見她答應了,轉而看向連煜,見他臉皺成了一團,心下忍不住暗笑,道,"連煜雖然是弟弟,但是連煜是男子漢,也要照顧女生……"

"我可不可以不叫她姐!"連煜爺蠕了半天,了這麼一句話.

薄柳之這下是真想笑了,"為什麼?"

"叫不出口!"連煜很坦然的出了理由.

"……"薄柳之眉眼一彎,看向聽了連煜的話憋著嘴兒的青禾,"那青禾先叫,青禾,叫弟弟."

青禾當然願意,得意的插著腰,有種總算翻身做主的痛快樣,大聲道,"弟弟!"

"……"連煜臉頰明顯抽搐了一下,瞪了她一眼,沒答應.

薄柳之繃著唇,忍笑,轉頭掩飾的靠在拓跋聿肩膀上擱了一會兒,而後才轉頭看著連煜道,"連煜,現在該你了,叫姐姐."

"……"這下不止是連煜,連拓跋聿都抽了下嘴角.

同的看了眼臉色明顯不佳的自家兒子,搖頭.

同樣身為男人,他自然理解他的不願意.

若是今日喊了姐姐,他往後就別想翻身了!

又好笑的憋了眼靠在他手臂上,身子輕顫著忍笑的女人,無奈.

連煜不想讓薄柳之失望,可他雖然是男子漢,可是男子漢的自尊心還是有的.

吸了口氣,他糾結的再次掃了眼得意洋洋盯著他的拓跋青禾,又去看"期期盼盼"看著他的薄柳之.

終于認命的歎了口氣,聾拉著腦袋,不甘不願的喊了聲,"姐……"

"噗呲……"薄柳之噴笑,抓著拓跋聿的胳膊晃.

拓跋聿一臉黑線,總感覺自家兒子被欺負了.

青禾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不不願的樣子讓她很不高興,故意哼了下,抬高下巴道,"弟弟,你叫我什麼?我沒聽見,你大點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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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09:05 |只看該作者
我們再要個孩子吧【五十八】

青禾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不不願的樣子讓她很不高興,故意哼了下,抬高下巴道,"弟弟,你叫我什麼?我沒聽見,你大點聲……"

"……"

晚上的慶功宴定在了金殿.

拓跋聿坐在高坐之上,太皇太後和薄柳之分坐在他的兩側,而太皇太後的身邊則是惠妃賈青蓮,連煜和青禾緊挨著薄柳之,青禾抱著白喂吃的,連煜則規規矩矩的坐著,眉間多了一絲老成.

在高坐之下,左邊坐著護國大將軍賈震,宋世廉和南玨等人,而右側首位上的男人卻有些陌生,他垂著頭,側臉隱于燈火下,看不真切.

可他並未著東陵官袍,而是一身口木蘭的白袍置身在眾多官袍之中尤為顯眼.

讓薄柳之也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那男人忽然抬起了頭,一雙瀲灩生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薄柳之眼瞳輕輕一縮,卻沒有閃躲,朝他點了點頭.

只不過讓她驚訝的是,這男人年紀看上去不大,約莫十八|九歲,面容俊朗,且,有些眼熟……眉心忽而一跳,薄柳之凝神看去,他卻已然低下了頭,又給了她一面隱晦不明的側臉.

微微提著一口氣,薄柳之疑慮的眨了眨眼,又朝他看了幾眼.

"之之,你看什麼?"拓跋聿聲音帶著吃味,傾身抓過她的手捏了捏.

薄柳之一愣,扭頭看他,見他上半身倒出半截,只為拉她的手.

而他這一動作下來,她發現原本有些喧鬧的金殿一下安靜了.

眉心一皺,薄柳之眼尾掃了一眼堂下,見眾人的視線皆落在她二人交握的手上,遂面色一赧,下意識要收回手.

沒抽|動,薄柳之臉更,抬頭瞪他,又想著百官都在,忙收斂了,聲道,"拓跋聿,你快放手,大家都在!"

拓跋聿撇嘴,鳳眸幽深盯著她,而後往她之前看去的地方看去,濃眉隨之挑了挑.

所有人幾乎都在看他二人,但是唯有一人,閑適的獨飲著.

薄唇微微牽開一道弧,拓跋聿握著薄柳之的手心,指腹輕撚,而後松開,往金色的椅背上一靠,夾帶著慵懶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今日是我東陵王朝繳消叛黨大獲的慶功之宴……"他著,微微探身,修長的二指銜起酒罇朝眾人舉杯,"在此,朕要特別與眾位愛卿提一人,一位助我朝大獲全勝的貴人……"

酒樽一旋,朝向右側為首的白袍男子,"這位便是現如今南詔國君長公主禦定駙馬,前侯爺祁桓榮祁老侯爺的少公子,祁暮竹!"

祁暮竹?!

"……"薄柳之愕然,眼瞳睜大,看向此時已含笑不知與拓跋聿著什麼的"四",他臉上的笑得體,刻板,捉摸不透,他笑著,卻又好像沒笑.

他至始至終都沒再看她,好似,他們從未認識過一般!

可是薄柳之知道,她的心,又再次起了波瀾.

一夜滅門的祁侯府,先是祁暮景,後是祁暮竹……這滅門究竟是真,還是假?!

在她面前動不動就臉的四,何時又成了南詔國的駙馬?!

他活著,她原本該為他高興,可心里卻反而收緊了!

薄柳之擰著眉,再次看了他一眼,嘴角似無奈似苦澀的扯了扯,微微吐了口氣,低頭,拿了一塊糕點,只顧著照顧白的青禾喂.

在她低頭那一瞬,原本與拓跋聿有一句沒一句寒暄的祁暮竹這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眸光清波漣漣,久違而深長的注視,隱晦的傳遞著什麼.

拓跋聿自是看見了,嘴角微諷的勾了下.

他突地側向薄柳之,輕聲道,"之之,你給青禾喂的什麼糕點,好像很不錯,給我喂一塊……"

"……"薄柳之看他,狠抽了一下嘴角,感覺眾人的視線又落在她身上了.

頭皮發麻,薄柳之尷尬著硬著頭皮給他喂了一塊兒.

糕點沒入他口中的時候,他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指尖一抹濕|滑跌過,薄柳之背脊都麻了,趕緊收了回來.

大著臉看著他.

拓跋聿彎眉笑,像一只偷腥的狐狸,"嗯,果然很不錯!"

薄柳之:"……"

"聿哥哥是不是跟青禾一樣,青禾覺得是夫子喂的就格外好吃……"青禾抱著白朝拓跋聿走去,在他耳邊聲.

青禾雖然聲音的,可在安靜的殿室還是被眾人都聽到了.

薄柳之大囧,偏偏的,某人還添亂的符合.

"恩,難怪聿哥哥覺得好吃,原來喂的人才是關鍵!"拓跋聿沖薄柳之笑,像極了**,語氣甚為愉悅.

薄柳之咬唇,可沒他臉皮厚,當著這麼多人也不閑臊!

恨恨的低下頭不理睬,可心里卻甜滋滋暖融融的,這壞蛋!

"夫子臉了……"青禾像發現新大陸般,蹦回了薄柳之身邊,歪著頭看.

薄柳之這下是真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她甚至都聽見堂下傳來的隱笑聲,可氣的是,某個丫頭還一個勁兒的往她臉上瞅.

薄柳之忍不住一把拉下青禾,箍|住青禾的身子撓她的癢癢.

青禾啊的一聲,立馬跟薄柳之鬧車了一片.

若薄柳之還有點理智,是絕對不會當著大臣就這麼跟青禾折騰.

可是人窘迫的時候,做的事不是更囧就是更囧!

"哈哈……"拓跋聿大笑,這回是真的愉悅,鳳眸閃著柔軟的光,寫滿了柔包容.

可這一副景象落在祁暮竹眼底,卻像一根刺,刺著他的眼球,疼的卻是心髒!

—————————————————————————————————————————————————

漁村.

南玥去了溪邊洗了衣服回來,便看見某人站在門前,看見她,他大步走了上來,單手便將她手中的大盆接了過去,幾步便走到拉著馬繩的地方放了下來,又扭過頭看著她,嘴角有笑,眉眼溫和.

南玥咬了咬唇,邊搓|著手邊走過去,"我自己可以……"

拓跋瑞挑眉,敢他還多此一舉了!

南玥走到面前,抬頭看著他,見他臉色不錯,剛才見他健步如飛的,腿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而手臂上的,他剛才是用受傷的手舉的盆子,看來也差不多了.

目光最後落在他胸口上,南玥眼眸閃了閃,道,"你胸口上的傷……"

"無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拓跋瑞以為她關心他,笑著道,眼睛閃著如星河上空的星子凝著她.

南玥臉一,錯開他,拿起衣服搭在麻繩上晾了起來,"既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我晾好衣服去劉大哥家問問,怎麼出村!"

"……"拓跋瑞鷹眸微微一沉,看著她墊著腳尖,白淨的一截手臂在他面前晃著,一件件她的他的衣裳在她手間鋪平.

他突地走到她身後,胸膛貼著她的後背.

南玥感覺到,心口一跳,想躲開,他卻以及貼了上來,兩條結實的手臂圈緊她的身子,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後頸兒,癢癢的麻麻的.

南玥呼吸一緊,掙了掙,"拓跋瑞,你干什麼?快放開我!"

在漁村的這些日子,自打兩人約定和睦相處,他便鮮少對她動手動腳,最過的也就是拉拉她的手,或是摸|摸她的頭發.

像今日這樣霸道的抱住她卻是再也沒有過.

心下的慌亂更甚,南玥眨著眼睛,背上他的心跳很快很響,這震動的聲音好似能透過布料和血肉直抵她的胸房.

讓她的心跳也禁不住跟他一樣跳動著.

"玥玥,你想離開這里?!"他的聲音夾著暖風,柔柔的,又似有些無奈的在她耳邊響起.

好似他問得,並不是她想不想離開這里,而是,別的什麼.

南玥怔呆著,眼瞳恍惚之際,他已松開手,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越來越遠.

南玥心一慌,轉過身去.

他的背影依舊高大,寬闊,挺拔,可是他跨動的步子卻極緩極沉,仿若深受打擊,漸漸頹靡.

心是複雜的,百味交集.

她想離開這里嗎?

南玥笑,那笑充滿無力.

不是她想不想,而是能不能.

有些路,就像現在她所住的漁村,一生,或許只來這麼一次,便再也不會經過,入住.

而那些已經走過的路,她並不打算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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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南玥隨便做了點吃的,兩人草草吃了收拾好,南玥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某人已經睡下,背對著她.

南玥盯了他一眼,熱了點水,給自己擦了擦身子,就抱著席子被子搭在床下,也睡下了.

躺在床|上,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翻了個身,她一只手枕在腦袋下,盯著床|上男人的背影,又是一陣怨念.

心想,一個大男人讓她一個女人睡地上,他也好意思睡得這麼香?!

歎了口氣,南玥又躺平了,盯著房頂發呆.

她剛才問了劉大哥,是後日有村外鎮上收魚的買家要來,他可以拜托著把他們帶出去.

聽到這個消息,本是歡喜的,可心里不知怎麼,有些悶.

後來也不知怎麼睡著的.

第二日,她與拓跋瑞了,他只是淡淡的點頭,沒有表.

恩,好似昨日開始,他就不太搭理她,兩人間無形的冷氣流,讓南玥也拉不下臉跟他話.

來這里的時候,他二人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所以也用不著收拾.

所以吃了早飯之後,南玥就出去了.

她們要走了,理應和村里的人道個別,順便道個謝.

而這些事,她不指望拓跋瑞也屈尊紆貴去做.

可偏偏的,今日某人還硬是跟著她去了.

午膳劉大哥家做了一桌子菜,是給他們踐行.

用膳之後回去,也就下午,離明日還早著,南玥不想跟他沉默的待著,渾身不自在,尷尬.

便又轉轉的出去了.

也不知在哪兒呆了一下午,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回來的時候便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兜子的饅頭和燒餅.

問拓跋瑞,他直接不答話了.

南玥心里一悶,也就不跟他話了,可做晚飯的心思是一點都沒了.

憑什麼,憑什麼他拿一冷臉對她,她還得巴巴的給他做晚飯,他當他自己是誰啊,天王老子!

哼哼的想著,南玥拿了只饅頭吃了,算是晚飯.

這些饅頭和燒餅,她其實不用問就知道是劉大哥送來的,只不過覺得氣氛太僵,沒話找話罷了.

拓跋瑞看她吃得香,也沒話,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頭頂,整個人深沉得很,鷹眸透不出一絲光,黑壓壓的.

南玥吃飽喝足,自己把自己收拾了就睡下了.

昨晚沒睡好,今日一躺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

不知睡了多久,南玥覺得有些熱,胸悶,而且脖子癢癢的,渾身不舒服.

尤其是感覺一抹滾燙頂著她的下腹時,她腦子一抽,猛地睜開眼.

當看到一只埋首在她脖子的黑呼呼腦袋,而她的胸悶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他的一只手死死握揉著她的胸房.

南玥覺得羞辱,狠狠推他,"拓跋瑞……唔唔……"

話才出口,便叫他堵住了嘴.

有力的長舌堂而皇之的鑽進她的檀口,誘著她的唇|舌,與之共舞.

他的呼吸灼熱,如燎原的大火噴在她的臉上.

南玥躲閃不及,雙手扣在他的肩頭死死掐他,鳳眼瞪大,怒視著他.

可對上他幽深的雙眼時,南玥心下一悸,無形的惶恐壓著她.

她搖著頭,唔唔的著什麼.

拓跋瑞深吻著她,大手已不知何時挑開她的衣服,她白|皙的脖子和優美的鎖骨率先露了出來,如細瓷般,閃著薄光.

鷹眸是深濃粘|稠的顏色,他更緊的壓著她的唇,撕咬吸食著她的唇朵兒,那麼迫切,那麼用力.

南玥唇|舌發麻,呼吸阻隔,整張臉都漲了,迷人的鳳眼蕩著清淺的水光,似動似無助,卻在已經動|欲的男人眼底,通通成了妖|嬈的迷惑.

喘息聲漸濃,拓跋瑞撩|開她的衣服,露出了她月牙白的肚兜,那絲綢般的布料下,是她挺立的嬌柔,輕|顫著.

大手隨之敷了上去,隔著薄薄的衣料用力的捏握著,如同他灼熱激烈的吻,那麼不可阻擋.

南玥身體顫抖,明明該抗拒,可身體卻偏偏起了反應.

她惱怒卻無力,只得羞惱的夾|緊|雙|腿,不想他發現她的異常.

可是下一刻,一只大手陡然擠|進了她的腿|間,點著燧火的指撚著她的羞澀.

那一瞬,南玥背脊一片酥|麻,不自禁嚶嚀出聲.

呼吸也跟著他的撩|撥而急促.

她美妙的聲音以及她漸漸放松的身子讓拓跋瑞狂喜,撩人的唇|舌從她唇角滑下,張口含|住了她白|皙瑩潤的耳|垂,深深一吸,他聲音如惡魔,蠱|惑中透著讓人心醉的嘶啞,"玥玥,我要你,給我……"

話中,他的手已經褪|下了她的褻褲,毫無遮攔的覆上她沾著濕|露的密|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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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09:29 |只看該作者
我們再要個孩子吧【五十九】

話中,他的手已經褪|下她的褻褲,毫無遮攔的覆上了她沾著濕|露的密|禁之地.

"啊……"他手指的粗粝刮過細肉帶來的戰栗和震撼,讓南玥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腿|根兒的肌肉輕|顫著,心上如一把大火燒著,血脈在沸騰著.

她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想抗拒,卻發現身上沒有一丁點的力氣,相反的,她竟然想他的手指不只是在外面輕撫,而是深|入她身體里.

南玥為自己這樣的想法可恥,她死死咬著唇,下意識收緊雙|腿,含|著迷離水汽的鳳眼盯著拓跋瑞,似難受似抗拒.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身體的腫痛讓拓跋瑞暴躁起來,他如野獸一般撕咬著她的耳朵,她頸項的嫩|肉,她瘦削的肩頭,最後落在她挺|立包滿的雙|峰,咬住她峰頂的點,舌尖舔|弄,輕|吮,拉|扯.

伸出二指以同樣的節奏愛|撫著她另一邊雪柔,在她身下的指也循循往里探進,像是故意折磨她,一點一點的往里深|入,間或用指腹輕刮著她柔|嫩的四壁.

她很緊,他每一下的動作都不是很容易,那里是最嬌|嫩的地方,他擔心稍稍粗|魯了一些,便會弄傷她.

可是又太過緊致,他的手指進去,便感覺她四壁的暖肉像是無數張嬰兒的|嘴兒緊緊的吸過來,吸得他腰眼發麻,只想不顧一切用他的腫|脹貫穿她,占有她,狠狠的……弄她!

拓跋瑞為這樣的想法瘋狂著,熱汗淋漓,呼出的每一口空氣都像是烈火,灑在她胸口的肌膚上.

南玥戰栗,顫抖,心里尖叫著,她仰著脖子,十指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已不知何時扣住了他的肩頭.

同時她也難受著,他的手指在她身體里,既不進|入也不出來,堵得她難受.

她扭了扭身子,像是要將它擠出去,又像是想把它吸進來.

可是她剛一動,他的手指驀地捅了進去.

那刺激感太過強烈.

南玥張著嘴兒,竟有一瞬間的腦子空白,只余一張|嘴兒艱難的喘息著.

下一刻,他又其身上來,用唇堵住了她的嘴,舌頭往里縮進她唇|間,纏弄著她的舌,兩人鼻息相抵,唇|瓣緊緊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而在她身體里的指也隨之瘋狂的抽|動起來.

太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南玥不知道該怎麼適應了.

心跳快得好似下一刻便會蹦跳而出.

身體里的戰栗和激蕩,讓她胸口快速起伏著,唇和鼻都被他堵住,她快不能呼吸,只能依附著他唇|間傳遞給她的點星呼吸活命.

他的熱汗滴落在她臉上,燙得南玥皮膚發,眼睫濕|了.

她像是受到攻擊的白兔,呼吸孱弱的在他身下,等著他的憐憫,放她一條生路.

拓跋瑞也不比她好受,他只能靠吻和手指暫時緩和他身體的疼痛,他想進去,一早就想.

或許,若是換做五年前,他早就不管不顧的占有了她.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對她用不了強,她不開口,他便不想勉強她,卻又煎熬著,不想放過她.

他也會恐慌,兩人在漁村的相處太過和諧和美好,他擔心一出漁村,她又對他冷淡無視,只要一想到出村之後會是那般的景象,他便有些難以忍受,甚至生出,在今晚占有她的想法.

潛意識里,他想著,或許兩人再次發生關系了,他日回去,便會成為另一幅景象,她不會再對他冷漠,相反的,她留在他身邊的可能性會更高!

鷹眸飛快閃過一縷暗光,拓跋瑞突地更深的吻著她,舌尖模仿在她身體里的指,在她口中肆意的穿抽,而在她身體里的指也更快的進入抽|出.

上下的雙重攻擊,讓南玥即難受又忍不住想要更多,她微微拱了拱身體,意識漸漸消逝,只憑著身體的本能,朝他靠近.

可是他卻突然抽|出手,退下她和他身上最後的束縛,大手拉開她的一條腿大大張開,用他火熱得如鐵棒的大物摩挲著她嬌|嫩.

"嗯啊……唔唔……"南玥蹙著眉,香汗淋淋,終于受不了那份突來的刺激,在他唇里低低嗚咽出聲.

拓跋瑞適時松開她的唇,她的聲音便突地放大幾倍在空蕩的房間內響了起來,像是一只妖精,在黑夜里放肆的高歌.

南玥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咬住唇,意志也陡然回籠了幾分.

她搖頭,身子往後縮著,他箍|住她的腰不讓她動作,而是帶著她更緊的貼著他的火熱,摩挲更快.

"啊……不,拓跋瑞……唔唔……"南玥想抵抗,可是身子是軟的,某處的空虛加劇了她的恐慌,她扭動著身子,卻換來他更加狂野的動作.

他重又咬住她的唇,沒有吻她,只是咬著她,而他火熱的源頭正抵弄在她的秘境口,像是在做最後的准備.

南玥能感受到他那里的濕|潤和熱度,身體收縮著,身上全是汗液.

她想話,想讓他停下來,可是他惡劣的堵住他的嘴,她連尖叫都變得身不由已.

而雙手早已沒了力氣.

南玥看著他,鳳眼充滿了無助和即將崩塌沒邊的妥協.

拓跋瑞俊臉漲,鷹眸是黑沉沉的欲,他突地松開她的唇,輕柔的印上她的眼,細細的吻著,如獲珍寶般.

南玥心髒被狠狠一擊,他這樣的動作,甚至比他之前對她做的一切都讓她心動……動.

她閉上眼睛,認輸了.

她對自己,就一次,就這一次,最後放肆一次……

細長的雙|腿緩緩勾在他的健腰上,白|皙的手臂輕輕松開,改而環住他的脖頸,嬌|軟的身子微微往上靠去,輕貼著他結實滾熱的胸膛.

她這些動作,無非在傳遞給拓跋瑞一個信息,她同意了!

拓跋瑞欣喜如狂,激動地吻著她的唇,比任何一次都火熱纏|綿.

唇色勾勾纏纏,汁|液交融,仿佛這樣便能一輩子相濡以沫.

健腰猛然一挺,盡|根沒入.

"嗯……"突然的填滿和包容讓兩人雙雙喟歎出聲.

身體的舒爽和滿心的愉悅讓拓跋瑞有些失控,或許是為了緩解這份突來的喜悅,他一進去便停滯下來,他盯著她,深眸里不加掩飾的灼熱和濃,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保留的全數投給了她.

南玥仰著頭呼吸著,鳳眸迷蒙,他眼神兒里類似愛的東西讓她頭一次有些相信,這個男人,或許是真的愛過她……

眼睛有些發酸,莫名想哭.

她微微閉了閉眼,雙手纏緊她,主動伸出舌頭舔|吻著他輪廓姣好的唇,像一只偷吃的老鼠,一點一點的吃著.

拓跋瑞猛地抽了一口氣,忽的含|住她的舌頭,大力而狂肆的吮|吸著,而身下也如放飛的野馬般,快而猛,深而重的搗|沖了起來.

"啊……嗯……"南玥緊皺著眉,神有愉悅,也有痛苦.

他給她的感覺是滅頂的,至少身體是.

粗重急促的呼吸聲曖昧的將房間的每個角度都鋪滿了,拓跋瑞進入她,占有她,每一下,都重重的,迫不及待的,撚轉,撞擊,好似沒有碰過女人的毛頭子,沒有用技巧,只是蠻橫的深入淺出.

可偏偏是這份蠻橫,讓兩人都戰栗著,靈魂飛舞著.

男|歡|女|愛,本是世上最平常最溫最甜蜜的事,尤其是跟心愛的人,那一份感覺又是加倍的,震撼著兩人的心.

拓跋瑞吻她布滿薄汗的臉頰,一寸一寸的吻,帶了珍視和呵護,身下激狂,可他的吻卻是溫柔的.

南玥不想騙自己,這一刻,她確實是享受的,心里甚至有絲絲的滿足.

以前他給她的歡|愛,似乎都是粗暴野蠻的,只顧著他自己發泄,雖然最後她也會投入,可之後,她的心是寂寥而空蕩的.

身體滿足,而心卻是荒蕪,這大抵就是世上最悲涼的.

可是這一刻,她能感受到他唇下的柔,心里的悸動,她想否認也不能!

闔上雙眼,不願再想下去.

南玥忽而抱緊他的背,媚蒙的鳳眼上挑看著他,在他唇|間模模糊糊吐出幾個字.

拓跋瑞鷹眸一亮,又迅速暗了下去,如潮洶湧.

他松開她的唇,濕熱的吐息在她面上噴灑,有暗壓的激動,"玥玥,你什麼?"

南玥面上又是一,將她本就|潤的臉頰渲染得如嬌豔的玫瑰花,拓跋瑞忍不住低頭她臉上啄著,身下又是加重力道沖刺了幾下,喘息著問,"嗯,玥玥,你再一次!"

"嗯唔……"南玥拱高脖子,故意夾緊雙|腿.

"啊……該死!"拓跋瑞應他突然地動作差點就繳械投降了,某處被她夾得生疼,忍不住狂猛的抽|動了幾下,卻因為她收緊的身體總也動不暢快.

拓跋瑞壓抑的吐了幾口氣,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妖精,你想怎麼樣?"

他話的時候,雙手繞後,包住她的臀|瓣,發泄似的搓|揉著,身下還在奮力往里擠著.

"嗯……"南玥輕哼了聲,也快忍不住了,她攀住他的背,微微起身,眨了眨眼里的霧氣,聲道,"我要在上面……"

拓跋瑞意識到自己沒聽錯,動作又是一滯,眼底閃過精光,"好!"

話間,他拖著她的腰站了起來,往床|上走去.

走動間,他的粗|長一直抽|動著,南玥大口喘息,雙|腿發軟,靠在他肩頭.

拓跋瑞躺在床|上,促狹的看著趴在他身上不願動的女人,"沒氣了?不如還是我來?!"

"……"他語氣里的戲謔,擊中了南玥骨子里的倔強,狠狠瞪了他一眼.

雙手撐在他如豆腐塊般排列的結實的腹,坐了起來.

這一下動作,他的某處在她身體里好似又大了一些,直|挺|挺的往她肚子里鑽.

南玥又是輕|喘了聲,有些駭怕的不敢動作.

拓跋瑞咽了咽喉嚨,盯著她如白瓷般細膩的酮|體,以及她胸前那兩抹粉團,呼吸又是粗了,等不及她動作,他挺了挺腰|腹,雙手包住她的乳,旋轉揉|捏著,愛不釋手.

"嗯唔……"南玥哪里受得了,咬著唇低頭看去,他的手指在她胸房上侍弄著,而兩人交|合的地方淺露出來的細發,黑密的絞纏在一起,隨著他的挺動,而顫動.

南玥只覺得腦門充|血,渾身竟也止不住的抖動起來.

拓跋瑞輕笑,腰|腹重重往上一頂,"自己動一動……"

"……"南玥睜大眼,屏住呼吸看著他,那樣子有些懵懂,一點也不像她剛出要在上面的魄力.

拓跋瑞心口發軟,又有些想笑,銳利的鷹眸折射|出的光彩好似能將暗淡的房間點亮.

南玥看得怔忪,他突然便起身了.

陡然湊近的俊臉,讓南玥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拓跋瑞吻她的唇,柔柔的輕撚轉動,啜食含|吮.

雙手從她胸前移開,一只手抱住她的背往他胸房貼緊,讓她嬌|嫩的雙|乳貼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拖住她的臀往下壓著.

"啊……拓跋瑞,好深……"南玥真怕被他頂穿,雙手推著他的腹,呼吸快而急.

"別怕,我只是想讓你舒服……"拓跋瑞啞聲安撫著她,腰|腹挺動得更快了,"像這樣,更深的進入你,讓你舒服……"

"恩啊……"南玥渾身發燙,撐在他腹的手也不由環住了他的腰,|臉無力的窩進他的脖子.

拓跋瑞便去吻她的肩頭,她細致的頸窩,身下卻激狂湧動的撞擊著.

聽著她如貓兒般在他耳邊呻|吟,一股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繼而更加狂野的聳|動起來.

啪啪身體撞擊的水漬聲,曖昧而奢靡的傳進兩人的耳朵里,像是一記催|藥,燃燒著.

拓跋瑞用胸膛碾壓著她的柔軟,他拖著她的身體往上,又沉沉壓下,往她深處更深處沖刺.

南玥身體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腦袋眩暈,她有些受不了.

她掐著他的腰,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哪只她這一動作好似惹到了他,他突然低吼一聲,雙手箍|住她的腰,猛然抽|動了數十下.

"啊……"這種刺激是致命的,像是有無數的煙花在她腦中同時迸發,絢爛的讓她眼花繚亂,她張著|嘴兒,大口喘息著,手兒忍不住繞過他的腰,抓著他背上的肉,留下一抹一抹曖昧的血痕.

拓跋瑞赤著眸子,她在他背上的抓撓有些疼,可是與她緊密布滿甜液的包圍相比,太過微不足道.

相反的,這點疼痛只會更加激發他想更狠的占有她.

他猛地又是一陣撞擊,在她忍不住低低嗚咽出來的時候,他重又躺在床|上,輕輕拍了拍她的翹|臀,喘著粗氣命令,"玥玥,現在換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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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09:53 |只看該作者
我們再要個孩子吧【六十】

他猛地又是一陣撞擊,在她忍不住低低嗚咽出來的時候,他重又躺在床|上,輕輕拍了拍她的翹|臀,喘著粗氣命令,"玥玥,現在換你來……"

"……"南玥一點力氣都沒有,懶懶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搖頭,"不來了……嗯啊……"

話才出口,他猛地一頂,南玥險些魂的沒了.

大喘著氣瞪他.

拓跋瑞揉著她細軟的腰,鷹眸微微眯了眯,"女人,你舒服了現在便想過河拆橋……"他著,某處又是惡劣的攪動了一番,"它正興奮著,需要你呢……"

南玥臉色大,身體又禁不住他的挑|逗,陣陣酥|麻在她四肢各處流竄著,偏偏的,他此刻又忽而停滯不動了.

南玥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干脆自食其力,反正都用了,不用白不用!

心里是這麼想,可動作還是有幾分膽怯.

雙手心翼翼的扶住他的肩膀坐了起來,鳳眼的,布滿了水霧,她輕看他了兩眼,象征性的扭動了下腰|肢.

"嗯哼……"她不過輕輕一動,便聽見某人壓抑的喘息,以及他下腹陡然的繃緊.

南玥心下得意,抿了抿唇,雙手移到他腰|腹處,細膩的指腹在他腹肌上劃過,便立刻感覺到他身子越發繃緊了.

不僅如此,埋入她身體里的某物亦是驟然增大了幾分.

南玥倒抽了口氣,又試探著動了起來.

動作緩慢而心,卻是別樣的刺激著她的感官.

南玥輕輕|喘息,白|皙的身體早已被一層好看的粉色覆蓋,越發的迷人興致.

那顆顆懸掛在她身體上的晶瑩,憑地給她增添了些野性的美.

拓跋瑞忍著不動,卻又耐不住她細致的動作,這樣,根本滿足不了他!

他掐住她的腰,緩緩在她腰|腹上摁揉著,充滿力量的強|健體魄微微繃著,他盯著她胸前顫抖跳躍的百合,呼吸灼熱,"玥玥,快點……"

南玥像只正在享受美食的饕餮,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搖頭,"我不要,這樣……就好!"

"……"!

拓跋瑞咬牙,忍不住朝上猛地頂了兩下,"這樣更舒服,你試試!"

"嗯……"南玥急|喘了聲,他野蠻的動作是有讓她舒服到上了云端,可是太刺激,她受不了,相反的,這樣輕緩的律動,更讓她享受.

所以對他刻意的蠱惑,她還是搖頭.

拓跋瑞對她的固執有些無奈,知道這個女人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在這種事上她也想占主導.

微微眯了眯眸子,拓跋瑞長|腿一靠,翻身將她再次壓在了身下,攤開大掌將她的雙|腿分開至最大,便是一陣猛烈地進出.

"恩啊……拓跋瑞……"南玥有些氣他突來的動作,可又被他緊接著的動作弄得戰栗不已,她掐住他的手臂,汗濕的臉滿是潮|,微微抬了抬身體,想要重新拿回主導.

拓跋瑞眼眸閃過溫潤的笑意,俯身吻著她的唇,身下狂肆的抽|插,"玥玥,你放縱起來,真是讓我有些難以招架,不過,我很喜歡……"

他聲音黯啞,透著愉悅,不知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可他的話卻南玥臉上一臊,恨恨的咬了一口他的唇瓣,用了些力.

"嗯……"拓跋瑞吃疼哼了聲,騰出一只手隨意擦了下唇,指尖上的濕|潤,讓他知道,自己的唇瓣被這個狠心的女人咬破了.

眼瞳蹦出狼性的光,拓跋瑞給了她大|腿一巴掌,"野貓,你惹我的!"

"啊……"隨著他話音一落,南玥便被他帶入了另一個世界,他的沖撞有力而深重,每一下的進入,都好似要將她的靈魂撞散,讓她除了隨著他的節奏尖叫外,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地掐住她的脖子,隨著虎口的一點一點收緊,在她身體里的鐵物如脫缰的野馬瘋狂|抽|動起來.

"嗯……啊……"南玥握住他掐住她脖子的手,呼吸困難,腦子空白如許,可身體卻更叫清晰而強烈的感覺到他的某處給她帶來的感覺.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在他手上時,他忽而松了手,某處也從她身體里退了出來,抵在她的入口.

下一刻,他猛地又撞了進去,一沖到底,將滿懷炙熱和激全數投入在了她的身體,大口喘息著倒在了她柔軟的身體上.

"啊……"南玥被突湧進她身體里的滾燙灼得腦子發昏,身子在高|潮之後,輕|顫著.

她闔上雙眼,有種逃出生天的放松感.

他笨重的身體壓著她,她很累,可是又不想開口話,索性便任了他.

然而,當耳邊傳來他細碎的吻和低啞的嗓音時,南玥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接著便是五髒六腑的疼.

"玥玥,給我生個孩子……"

南玥眼眶鮮如血,身體一寸寸涼了下來.

她顫抖著,臉頰因為痛苦的回憶漲,青色的血脈在她額頭上沉重的跳凸.

她咬著唇,唇瓣很快被她咬出了血.

她不疼!至少,她一點也感覺不到!

可是,他拓跋瑞到底是以什麼心出這句話的?!

生個孩子?嗯……生個孩子……

她緩緩閉上眼睛,聲音嘶啞如步經滄桑的老人,"拓跋瑞,你忘了?我不能了……"

我不能了?!

拓跋瑞背脊一震,從她耳際抬頭看她.

她盯著他,目光已是平靜,清清幽幽的看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好似剛才的激都是他幻想出來的.

喉結輕輕滾動.

拓跋瑞低下頭,吐了口氣,托起她的臉,額頭抵在她的額上,聲線多了抹著急,"玥玥,不會不能的,回宮之後,我會想辦法,會想辦法……我們再要個孩子,我會對他好,很好很好……"

南玥靜靜的看著他,心髒被宰割著,那疼和著血肉,在撕扯在她的靈魂.

她笑,唇卻是蒼白的.

輕輕推了推他,"不用了,我不需要孩子,往後……麻煩!"

"……"拓跋瑞呼吸一滯,失控的捧住她的臉,鼻尖克制的抵在她的鼻尖上.

不要孩子,是怕以後離開麻煩嗎?!

南玥別開眼,手還有些顫抖,她緩緩捏了捏,恢複了些力.

她微亂的眨動著眼睫,使了狠力推開他,快速從床|上往下,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拓跋瑞想伸手抓|住她,可是這一刻,他好似沒有理由這麼做.

看著她冷靜的穿著衣服,他突然意識到,他錯得有多離譜.

他以為只要和她發生關系就能改變她對他的恨意,以為壓下暴戾的性子,刻意忘記她五年前所做的事,便能和她相安無事,而她,也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可是過去的一切,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她身上的傷,心口的傷,過不去,疼著.

而他呢,他就不疼嗎?!

她所做的錯事,他能不介意的放下,她為什麼就不能呢?!

鷹眸點點陰涼,拓跋瑞握緊拳心.

自嘲一笑.

他忘了,這個女人沒有心,天生涼薄自私的女人,能奢望她什麼?!

罷,他拓跋瑞……也不是非她不可!

這一夜,一個床|上,一個地上,無聲,無眠.

前半夜繁囂,後半夜寂寥.

兩顆心擦過,一瞬交集,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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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宮.

拓跋聿盯著書桌上幾柛吒叩淖嗾郟鐲⑽⒁幻校菩Ψ切Φ年锪搜鄄槐安豢赫駒謔樽狼叭躍梢恍┌著鄣鈉钅褐瘢罷廡┳嗾鄞蟮鍾興奈迨藎闖齪蹼摶飭系模際俏送患攏朗鞘裁綽穡俊筆執蛐∷低鴚ww..

祁暮竹嘴角掛著笑,那笑僵硬,像是一個木偶,唇邊被人們刻意畫上了往上彎的唇弧,"暮竹不知."

"呵……"拓跋聿往椅背上一靠,修長白淨的五指拿起一本奏折打開,又丟下,抬眸看他,鳳眸閃爍,忽明忽暗,"朝臣上表,讓朕重複昔日祁侯府盛況,立你為忠烈侯."

"……"祁暮竹垂下頭,神色不變,"暮竹此次回東陵,只為一事,替我祁府百余口人報仇.至于忠烈侯,暮竹並不熱衷."

拓跋聿挑眉,"朕倒是覺得眾大臣之意甚合朕的心意!"

在一旁聽著的宋世廉和南玨等人紛紛抽了抽嘴角,才心里默默補了一句:才怪!

果不其然,某帝接著開口道.

"不過朕要若是真下旨立你為忠烈侯,南詔國君的長公主估計不會答應,朕就不為難你了."

"……"祁暮竹嘴角輕微一抽,"謝皇上成全."

拓跋聿敲了敲桌子,沒再話.

不話的意思自然是沒事了,他可以退下了.

可祁暮竹仍舊站著,絲毫沒有退下的意思.

拓跋聿皺了皺眉,幽幽看著他.

祁暮竹微微握了握拳頭,抬頭看著他,聲音多了絲冷硬,"皇上,聽聞赫連景楓現已撤進西涼國內,暮竹想知道,皇上接下來如何打算?"

他的聲音有那麼點質問的意思.

拓跋聿撇了撇嘴,冷笑,"駙馬爺這是在質問朕嗎?還是駙馬爺覺得,朕接下來要做什麼都要與駙馬爺報備一番才好!?"

"……"祁暮竹臉色微微一變,繃了唇,"暮竹沒有這個意思,只是……"

"好了,朕自有分寸!"拓跋聿沉了容,嗓音微厲.

"……"祁暮竹眼底閃過不甘和憤恨.

不甘是因為這麼些時日,他仍由赫連一族余黨不除.

憤恨,憤恨那個讓他一家慘死的罪魁禍首!

可是此刻,再多的不甘和憤恨卻只是壓制.

祁暮竹閉了閉眼,道了聲退下,便轉頭走了出去.

待他離開,拓跋聿擰了眉頭,看向甄鑲,"西涼國那邊可有消息?!"

甄鑲搖頭,"西涼國內一切太平,赫連一族的人也似乎安分下來……"想起什麼,甄鑲蹙眉,"只不過,五王爺姬修夜自從上次花滎鎮之役之後,並未和姬蓮夜一同回西涼國,且花滎鎮城口封鎖,至今未有人出城,依況看,姬修夜至今尚有可能仍在花滎鎮,據報,姬蓮夜也正派人密密搜尋他的下落!"

姬修夜並未隨同姬蓮夜離開?為什麼?!

拓跋聿抿了抿唇,沉吟道,"令虎衛暗中找人,務必在姬蓮夜之前找到姬修夜!"

"是!"甄鑲點頭.

拓跋聿捏了捏眉頭,眯了眼南玨,"南玨,聽聞你今日經常出入九哥的王府,怎麼,側王妃還在鬧?!"

南玨一驚,臉上愕然,一時忘了回答.

拓跋聿眯眼,笑,"什麼表?朕知道你和葉清卿自相識,感甚篤,甚至比南玥這個妹子的感都要好,你關心她,朕能理解,朕只不過問問罷了,緊張什麼?!"

"……"南玨玉|面一,心下忐忑,低下頭,"皇上放心,卿卿緒已經穩定不少,並未在要求出去尋找瑞王."

"那就好!"拓跋聿鳳眸眯著,省思著什麼,眼尾掃了眼甄鑲,而甄鑲正看著南玨.

俊眉一挑,好似明白了什麼.

————————————————————————————————————————————————

前往毓秀宮的宮道上.

薄柳之攜著薔歡給某人送點她親手為他做的黑米糕.

這糕點是跟賈青蓮學的.

賈青蓮好似變了,或者不是變了,而是回複了她本來的樣子.

安靜,嫻雅,溫婉,如一株靜靜綻放的海棠.

她對她並不反感,就像她以前的,她是那種第一眼便會讓人產生想親近的好感.

所以這次回宮後,她主動來找她.

都未提及五年前的事,聊了一些平常的話,相談甚歡,後來,她便教了她做黑米糕的方法.

今日是她第一次獨立做好的這份黑米糕,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讓那人嘗一嘗.

薔歡興致也挺高,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個不停.

"娘娘,皇上若是知曉您忙了一個上午給他做了這份糕點,一定很高興……"

薄柳之抿唇笑,促狹道,"歡兒,看你這麼高興,是因為預料皇上會高興,還是因為待會兒可能見到某人而喜不自禁?!"

"誰啊?"薔歡不知,眨著大眼看她.

薄柳之挑唇,"還裝糊塗……當然是南……"

"娘娘……"不等她完,薔歡急得跺腳,緊張的四下看了看,臉漲,"娘娘,你可別了,若是被其他人聽見了該如何是好?再,再奴婢沒有那個,南禦史……"

薄柳之點頭,笑米米的盯著她的彤彤的臉道,"是是,咱們歡兒沒有喜歡南禦史,就是不知為什麼,臉怎麼這麼呢?"

"哎呀娘娘,奴婢沒有……"薔歡趕緊捂臉,羞窘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薄柳之被這害羞的丫頭逗笑,探指輕扣了扣她的眉頭,收回之際,眼尾掃到前方停駐的一抹白,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了僵,盯著眼前即陌生又透著熟悉的俊臉,唇瓣輕輕龕動了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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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10:19 |只看該作者
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一】

薄柳之被這害羞的丫頭逗笑,探指輕扣了扣她的眉頭,收回之際,眼尾掃到前方停駐的一抹白,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了僵,盯著眼前即陌生又透著熟悉的俊臉,唇瓣輕輕龕動了下,"四……"

四?!

薔歡一愣,看了眼前方的人,"娘娘,您認識他?"

薄柳之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她,"歡兒,你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薔歡又看了眼祁暮竹,點了點頭.

主動退後了幾步.

薄柳之吸了口氣,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看著曾經熟悉的人兒時,竟發現不知第一句話該講什麼好.

祁暮竹一只手橫在腹下,另一只手背在身後.

眼神兒平靜,在她走進之時,他朝她拱手作揖,"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薄柳之心口一緊,上前一步托住他的手起來,"四,你我之間何須多禮……"

"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禮不可廢!"祁暮竹嘴角攫著得體而疏遠的笑,微微拂開她的手,眉間有一閃而過的排斥.

薄柳之手一麻,尷尬的停了停,收回手,沒有再與他糾結這個問題,扯了扯嘴角道,"四,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她其實想問的是,祁府一夜滅門,他是如何逃出生天,或者,滅門一事,其實也是假的.

祁暮竹笑笑,眼眸卻深沉了分,直直盯著她,"我去找了一個人."

找人?!

薄柳之擰眉,"找到了嗎?"

"嗯."祁暮竹點頭,"找到了,就在前兩天,只不過……"眯了眯眼,"我現在倒希望永遠沒有找到她!"

"……"薄柳之唇瓣蠕動了下,看著他沒話.

祁暮竹又笑,那笑像是他隨身攜帶的一張面具,沒有溫度,沒有人,微微躬身道,"皇後娘娘若是沒什麼事,暮竹告退了!?"

他完,便一直垂著身子不動作,好似真的在等她的命令.

薄柳之心口發緊,不難受那是騙人的.

或許是她的錯覺.

她總覺得他現在每跟她一句話,臉上的表都寫滿了諷刺,眼睛里的光,又似乎總帶著一絲恨.

他有四的摸樣,可是,卻終究不再是那個當初她認識的四了.

微微提了一口氣,薄柳之勉力點頭.

祁暮竹微微握了握拳頭,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薄柳之一瞬呼吸壓抑,眸光發澀.

薔歡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低聲問她,"娘娘,您沒事吧?!"

"……"薄柳之眨了眨眼,扭頭看她,扯了扯嘴角,"我沒事."

"可是……"你的眼睛了.

薔歡想,她卻已經調轉了頭,朝前走了去,忙跟了上去,識相的沒有再開口.

走得決絕的男人突地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一直藏在心里的那抹影子的主人,心,痛著,也恨著,同時,他也眷戀著,思念著.

她沒有變,甚至都沒有老,還是那麼好看,若真有變化,便是瘦了,以及面對他時,不再張揚的挽他的胳膊,笑著戳他的手臂,:咱家的四……長大了!

是不是,不貪念回憶,就能過得好一點!

唇瓣苦澀一掀,最後看了一眼記憶中的人兒,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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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宮.

薄柳之去的時候,正巧碰見南玨,宋世廉和甄鑲三人從里走了出來.

看到薄柳之,三人只是朝她點了點頭,便恭敬的退到了一側.

薄柳之也回點了下頭,便准備進去.

想起什麼,薄柳之扭頭看了眼已將托盤接過手的薔歡,見她臉蛋的,一雙眼睛不住往站在一側的南玨身上瞟.

微微搖了搖頭,薄柳之轉頭看向南玨,"南禦史,你現在得空嗎?!"

"……"南玨一愣,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請."

那就是得空了.

薄柳之挑眉,"午時快到了,連煜和青禾也該下課了,能不能有勞南禦史將她們接到毓秀宮用午膳?"

"……"她話一.

不止南玨,甄鑲等人也均是一愣.

以往接連煜和青禾的任務,要麼是甄鑲去,要麼就是她自己親自去.

哪時得南玨去了?!而且還是甄鑲在場的況!

薄柳之假裝沒看到眾人詫異的目光,笑道,"有勞南禦史!"

南玨被她一口一個"有勞"弄得頭皮發麻,忙應承道,"南玨這就去!"

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慢著!"還未踏下石階,就又被她喚住了.

南玨抽了抽嘴角,轉身垂頭,"娘娘還有何吩咐?!"

"沒什麼."薄柳之著,接過薔歡手中的托盤,"歡兒,你和南禦史一同去."

"……"本還覺得奇怪的薔歡一聽這話,當即就懂了.

臉色漲,掐著衣角聲道,"娘娘,奴婢還是陪著娘娘吧……"

"什麼話?!"薄柳之輕瞪了她一眼,"我陪皇上,那需要你在旁邊礙手礙腳的,還不快去!"

"……"薔歡黑線,羞窘的瞄了眼盯著她的南玨,咬了咬唇,扭身應了,"是,娘娘!"

薄柳之抿唇,故作深沉嗯了聲.

看著她媳婦樣兒的走向南玨,兩人一前一後走了.

這才輕輕松了口氣,看著微微靠在南玨身後的薔歡.

心下替她感歎著.

這南玨心有所屬,且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未娶,便能看出他是個癡的男子,可是,他的這份癡卻叫人憎恨.

在她看來,薔歡和他是不可能的,並非是薔歡的身份配不上他南玨,而是南玨這樣的男人,她不確定還能不能愛上其他的人.

若不能,薔歡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只不過,她私心里想,薔歡雖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可至少可以有些兩人之間的回憶,這樣也是好的.

"之之,你這葫蘆里又裝的什麼藥?"聲音低磁悅耳,含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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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怎麼樣?"薄柳之坐在他腿上,眼睛閃著光,看著他咬了一口黑米糕.

拓跋聿慢慢品著,皺緊了眉,表或多或少有點嫌棄.

薄柳之臉當即垮了下來,"有這麼難吃?"

"……"拓跋聿撇嘴,將只咬了一口的黑米糕放在了書桌前的糕盤里.

薄柳之眼神兒一暗,悶了,"拓跋聿,好歹也是我親手做的,就算覺得難吃,你也不能這麼不給我面子吧?!"

拓跋聿好笑的看著她黯淡的臉,捏了捏了她微微鼓出的腮幫子,"我可有過難吃?"

"……"薄柳之睜大眼,"那你又是皺眉,又是撇嘴的,不是難吃是什麼?"

"呵……"拓跋聿輕聲笑,環住她漸漸圓潤的腰肢,尖削的下顎抵在她的肩頭,深深嗅了口她的發香,閉上眼沒話.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又將她的手握住了.

他的手很大,溫暖干燥,被他握住,能讓她安心.

薄柳之心頭一軟,低頭看去,見他眉間有疲倦,有些不忍和心疼.

輕輕歎了口氣,伸手瞄畫他淺皺的眉,聲道,"算了,不跟你計較,難吃我也認了."

拓跋聿聽著她聲的嘀咕,嘴角漸漸拉長,緩緩打開眼,忽而拉下她的臉,薄唇印上她的唇.

大手繞至她的頸後,將她往他的方向緊壓著.

舌頭釧進她的唇里,放肆又繾綣的吻她,卷過她口腔內的每一個地方,最後攫住她的舌,含在嘴里深深的吮著.

薄柳之臉大,被迫的扣住他的肩頭,承受他的熱吻.

良久,他終于松開她.

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

拓跋聿看著她潤的臉,愛憐的吻了吻她的鼻尖,輕勾住她的腦袋靠近他的頸窩,輕柔的揉了揉她的後頸兒,嗓音微啞,"嘗到了嗎?"

"……"薄柳之眼神兒迷蒙,從他脖子處微微抬頭看他,眼底不解,"什麼?"

拓跋聿勾了勾她耳際的發,看了眼桌上的黑米糕.

薄柳之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眸一閃,懂了.

臉上的暈更甚,薄柳之抿了抿唇,果然有嘗到糕點的甜味.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拓跋聿親了親她的嘴兒,"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

太肉麻了!

薄柳之抖了抖,心里暖暖的,嘴上卻故意損他,"就知道油嘴滑舌,真那麼好吃,那你都吃了!"

都吃了!?

拓跋聿眼皮一跳,覷了眼堆得高高的糕點,好笑的咬了咬她的鼻子,"甚好,午膳和晚膳都省了!"

薄柳之笑,呲道,"就知道你是哄我的……"含了下唇瓣,伸手捧住他的臉,認真道,"這是我第一次做糕點,可能還有不足,但是我會努力多練幾次,讓你真正吃到最好吃的黑米糕."

"……"拓跋聿心下動容,眸光越發柔和,連連在她唇上啄動了數下,"我沒有哄你,我真的覺得很好吃.而且,日後不許去膳房,你懷著孩子,多多休息才是,累壞了我會心疼!"

薄柳之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不累,正好趁做糕點的功夫鍛煉鍛煉,對肚子里的孩子有好處沒壞處."

拓跋聿眼底閃過一絲壞笑,勾起她的下巴,嗓音故意壓得低低的,"鍛煉?我倒有一個更好的建議,可以讓你好好的鍛煉鍛煉……"蠱惑,"要不要試試?"

薄柳之這會兒倒是一下都懂了他話里的暗含之意,臉了,咬著唇沒話.

"不話是默認?"拓跋聿見她嬌羞的樣子,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可身體卻起了反應.

臉頰摩挲著她細膩的側臉,拓跋聿忽而握住她的手,往他下腹出摁.

手背觸上一根硬硬的物什兒.

薄柳之心一抖,抽了抽手,卻被他強力摁住.

心房發顫,薄柳之羞得咬他的臉,"拓跋聿,你流氓!"

鳳眸暗黑,拓跋聿嗓音更添喑啞,去追她的唇,"只對你流氓,待會兒,還有更流氓的……"

"……你這張嘴,怎麼什麼都敢!"薄柳之一邊躲他的唇,一邊笑斥他.

"那你可喜歡?"拓跋聿干脆騰出一只手捏住她的臉,總算如願以償攫住了她的唇,輕吮細輾.

薄柳之喘了一口,余下的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不喜歡……"

"口是心非!"拓跋聿握住她的手一邊套動著,一邊細細的吻她的唇,她的臉,呼吸漸粗,"你還沒告訴我……"

"什麼?"薄柳之聲音有些顫悠,只因為手中的物體越發灼熱和堅|挺,而她的手在他的帶動下也越發快了起來.

"南玨……嗯……"拓跋聿哼了聲,握住她的手動作更快,"為什麼讓南玨去接青禾和連煜?"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

他的呼吸又熱又濕,噴在她的眼睫上,結出了水霧.

她都有些佩服他,在這種時候還能一本正經的問她問題.

深深吸了口氣,她抓了抓他的肩頭,手有些麻,喘著氣答道,"能為什麼,看他無事,便幫我接接唄."

"謊!"拓跋聿像是懲罰她,一口咬住她的嫩唇,又立馬後悔了,含在唇里輕輕的吮著安撫.

薄柳之被他咬得輕哼了聲,腦子昏昏的,手都快抽筋兒,"拓跋聿,你還有多久?"

她問的,自然是他還要用她的手那啥多久?!

"……"他沒答她,唇猛地移向她的脖子,啃噬.

手上的動作也隨之而加快.

薄柳之咬著唇,又過了一會兒,他仍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她的手真的要斷了.

擰了擰眉,薄柳之柔著聲音可憐兮兮道,"拓跋聿,手酸……"

"快了!"拓跋聿喘息著再次欺上她的唇,深而重的吻著她,呼吸滾燙.

終于在他連著幾番動作下停了下來,手心一片熱燙.

而他的吻也隨著柔放緩,淺淺啄了啄她的唇.

而後抱起她,將她輕放在椅凳上,自己則起身往內室走了進去.

薄柳之臉的,盯著他挺拔的背脊,有些懵.

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裳,手中拿著一張與他的形象極不相符的濕帕.

走到薄柳之面前的時候,她還在蒙著.

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臉,"傻瓜!"

而後便拿起她白希的手兒替她擦拭著他留下的白灼.

薄柳之訥訥的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冒出了一句,"拓跋聿,聽長期這樣,對身體不好……"

拓跋聿手上的動作一滯,抬頭看著她,"長期怎樣?"

"……"薄柳之眼一閃,舔了舔唇瓣,目光落在他給她擦著的手上,"那個,就是,用手那什麼……"

拓跋聿著實怔了把,而後唇瓣一抽.

想起什麼,鳳眸閃過不懷好意,他突地湊近她,雙手握在椅把上,將她嬌的身子圈在他和椅座之間,故意在她臉上吐了幾口氣,嗓音痞氣十足,"既然用手不好,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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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10:54 |只看該作者
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二】

想起什麼,鳳眸閃過不懷好意,他突地湊近她,雙手握在椅把上,將她嬌的身子圈在他和椅座之間,故意在她臉上吐了幾口氣,嗓音痞氣十足,"既然用手不好,那不如……"

不如?!

薄柳之眨了眨眼,身子往後仰著,眼看著他的視線往下,落在了腹下.

臉轟的了.

氣哼哼的推了推他,"拓跋聿,總沒正經兒!"

"呵……"拓跋聿笑,在她唇上親了親,"逗你呢,就算你想,我現在也不能給你……"

"誰,誰想了?!"薄柳之臉脖子粗瞪他.

拓跋聿心大好,托著她的細腰抱了起來,往內室走去.

薄柳之怔住,直到他一條腿踏出內室的房門才反應過來,抓住他的胸口的衣裳,問他,"你,你干嘛?"

拓跋聿覷了她一眼,將手中的帕子丟到了銀盆里,而後將她放在凳子上,"應該問你現在的身體,能讓我干嘛?"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沒吱聲.

拓跋聿歎息,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現在可不能拿你的身子冒險……"他湊近她,盯著她的漂亮的眼睛,又用指尖兒描她的眉,"等這個孩子出生,我不會再讓你有孕."

"……"薄柳之詫異,疑惑的看著他.

拓跋聿笑笑,眼尾往他下腹看了一眼,"它等了你一個五年,再等了你一年,還能再等你一個一年嗎?再忍,要出問題!"

"……"薄柳之狠抽了抽嘴角,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他某處還鼓得高高的,一點也不含蓄.

薄柳之舔了舔唇瓣,著臉白了他一眼,低聲嘀咕了幾句,有些模糊,沒聽清.

拓跋聿低頭,抓過她的手,像是無意,問,"之之和祁家少爺要好?"

"……"薄柳之一愣,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拓跋聿抬頭,眸光清幽溫和,扯了扯她呆愣的臉頰,"傻了,問你話呢!"

薄柳之皺了皺眉,握住他伸出來的手,認真的看著他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拓跋聿挑眉,沒話.

薄柳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當初在祁侯府的時候,除了……"停了停,又瞄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無異,這才開口繼續,"除了祁暮景和鐵叔,便是四……也就是祁暮竹,與我較為親近.只不過,我自離開侯府後,便再未見過他,這次突然見面,他卻以南詔國駙馬的身份出現,我倒是有些驚訝."

拓跋聿點頭,鳳眸有些深沉,嘴角卻有笑,像是怕她生疑.

薄柳之轉了轉身子,面對他,認真盯著他的眼睛看.

"……"拓跋聿哭笑不得,點了點她的額頭,"我臉上有東西?!"

薄柳之努了努嘴,"不是,我有個疑問."

"什麼?"拓跋聿問.

"嗯……"薄柳之沉吟,半響,開口道,"當年祁侯府一夜滅門,是真的嗎?"

"……"拓跋聿眼瞳一深,緊盯著她,點頭.

是真的?!

薄柳之心猛地一緊,抓緊他的手,"可是,若是滅門是真的,那四……"還有祁暮景和鐵叔怎麼沒事?"怎麼活著?"

拓跋聿又像是對這個問題沒有了興趣,懶懶道,"他當時未在侯府,所以逃過了一劫."

薄柳之點頭,似還有疑慮的偷瞄著拓跋聿,欲又止.

拓跋聿察覺到,欲笑非笑的看著她,"還有什麼問題一次問了,別憋著!"

薄柳之臉一,看了他一眼,沒再扭捏,話卻還是不利索,"五年前祁家滅門是……是什麼干的?"

"你想問的是,是不是我干的?"拓跋聿挑眉,直接拆穿她.

薄柳之臉僵著,盯著他,心翼翼問,"是你嗎?"

拓跋聿抿著唇,沉沉盯了她一會兒,"不是."

薄柳之明顯松了口氣.

"但要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也不是."拓跋聿補了一句.

"……"薄柳之怔了怔,看著他.

拓跋聿又不了,揉了揉她的頭發,"餓不餓?"

"……"

看出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薄柳之張了張嘴,最終也再什麼.

只不過,她其實還想知道.

關于祁暮景的真實身份,他知道嗎?!

若是知道,那她的呢?

她是前朝的公主,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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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家四口用了膳.

薄柳之陪著青禾和連煜呆了一會兒,接著兩個家伙便被送去上課,她便在薔歡的陪同下回了魂蘭殿.

她很困,就睡去了.

明明很累,卻偏偏做起了夢.

夢里她纏著祁暮景給她吃飯,不然就不吃,他朝她無奈的笑,給她做了一桌子她喜歡吃的東西,可他卻不吃,他一改平常的嚴肅,笑米米的看著她吃,不吃用手點掉她嘴角的飯粒,寵溺的叫她饞貓.

可是吃著吃著,他突然不笑了,搶過她手里的碗往地上一砸,很響.

接著,滿桌子的菜都被他掀了.

大聲叫她滾.

而房間里又多了一個人,薄書知.

她語笑嫣然,輕靠在他的懷里,她似乎在安撫他.

可是下一刻,她卻突然張開了牙,朝她撲了過來.

她嚇得忘了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手握成爪子在她臉上刮著.

而那個要一輩子寵愛她的祁暮景卻一直冷眼旁觀,甚至于嘴角還掛著冷冷的笑.

這時候,又有人沖進了房間,是四.

他還是稚嫩的摸樣,卻很大氣力的推開了薄書知.

把她保護的擋在了身後,聲的,二嫂嫂別害怕!

畫面又是一轉.

凶凶大火中,濃郁的血腥味將整個侯府籠罩得如人間地獄.

橫七八豎的,全是平日里熟悉的摸樣.

他或躺著,或靠著,或掛在回廊里.

每個人的姿勢都不一樣,唯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身上的血.

她仿佛置身于浩海的血海中,她哭著喊著,問有沒有人,有沒有活著的人.

突然地.

微闔的大門猛地打開,少年披血而出,眼睛是的,披頭散發,臉色猙獰,全是恨意.是那個將她護在身後,要保護她的四.

可此時,他卻指著她,冰冷的嗓音如冥府修羅,冷冷的控訴.

是你,都是你,他們都是你害死的,償命,償命……

那一聲聲償命如千萬只奪魂鈴鐺在她耳邊同時想起.

頭好疼,腦子快要炸開了.

她抱著頭,天旋地轉間,所有死去的人一下活了過來,紛紛朝她索命……

"啊……"薄柳之痛苦的大叫大哭,好難受,好可怕,好疼!

"娘娘,娘娘……"薔歡聽到叫聲,立馬沖了進來.

卻看見她痛苦的抱著腦袋,臉上全是汗液,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嚇了一跳,顧不得其他,忙伸手抱住她顫抖的身體,"娘娘,醒醒,娘娘……"

"不是我,不是我……"薄柳之嗓音抖著,隱約帶著哭腔.

"娘娘,娘娘……"薔歡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六神無主之際,她忙放下她,走出內室,端著桌上冷掉的一杯水走了進來,穩了穩神,朝她臉上灑了去.

"啊……"突來的冰涼,讓薄柳之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眼底是深深地恐懼和痛苦.

她大口喘著氣,雙手抓著胸口,臉色慘白.

薔歡見她醒了,忙將瓷杯放在梳妝台上,拿過帕子給她擦臉.

可一見她臉色沒有一絲血色,著急了,起身就要去稟告拓跋聿.

可剛起來,手就被一雙寒涼的手握住.

"不要走,陪陪我!"

薔歡一怔,轉頭看她.

她雙眼無神,卻祈求的看著她,充滿了無助.

薔歡心疼她,坐了下來,認真的在她臉上看著,"娘娘,你做惡夢了嗎?"

薄柳之沒話,仰頭看著帳頂,只是握住她的手一緊再緊,回想著夢中的場景.

薔歡搓著她的手,企圖讓她的手暖起來.

可好一陣子了,她的手仍舊冰涼如初.

而且,她臉上的蒼白又多了一絲青.

薔歡心里又是一顫,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要抽回手時,她卻握得更緊了.

抬頭看她,又見她疑惑的看著她,目光如迷路的孩子.

薔歡心軟,哄著,"娘娘,你臉色很不好,奴婢想去請太醫來給娘娘看看……"

薄柳之搖頭,泛青的唇瓣微微張了張,緩慢吐出幾個字,"我沒事,不要找太醫."

"可是……"

"還有不要讓皇上知道……"薄柳之閉上眼,眼底明顯有淚,"不要走,陪我睡會兒."

"……"薔歡動了動唇,沒再堅持,安靜的陪著她.

好一會兒,她清淺的嗓音又傳了過來.

"歡兒,你給我你家鄉的事."薄柳之著,仍舊閉著雙眼,卻已再也不敢睡了.

薔歡微怔,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似乎是在回憶,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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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細針不能這麼拿,很容易刺傷手."

"是嗎?難怪我之前總是繡不好,還總是落得滿手是傷."

拓跋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薔歡細心的教著某人刺繡,而認真學習的某人拿著繡盤幾乎將臉全部遮住了,連他進來都未察覺.

薔歡第一個看到.

忙起身朝他行禮,"參見皇上."

薄柳之聽見,放下繡盤,看到他,朝他微微一笑,"你來了."

拓跋聿這才看到她的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眉頭輕輕蹙了下,他朝薔歡揮了揮手.

薔歡福身退下.

"你過來看看,我繡的東西."薄柳之興致勃勃,像是沒注意到他眸色的變化,"我今天才知道,薔歡這丫頭刺繡功夫這麼好."

她著,拿起床邊的一塊秀好的絲帕與她繡盤上的對比,相差十萬八千里,頓時泄氣,"看來我真不是這塊料!"

拓跋聿此時已走近她,見她臉色除了蒼白一些之外,並無其他不適,微微放下心.

在她身邊坐下,手環過她的腰,輕樓著,盯著她手上的繡盤看,指腹點了點一團胭脂的地方,"這是什麼?"

"桃花."薄柳之道,"像不像?"

拓跋聿笑,他能像是一團細線纏繞而成的圓形物體嗎.

更桃花,沾不上邊!

可嘴上卻道,"像,很像!"

"真的嗎?"薄柳之不疑有他,眼睛頓時亮了,盯著他.

拓跋聿煞有其事的點頭.

薄柳之卻哼了聲,丟了繡盤,"還騙我呢?我自己有眼睛,我知道很差,我從來都不擅長這刺繡功夫."

拓跋聿揚了揚唇,大手摟緊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問得漫不經心,"之之以前繡過?"

"……"薄柳之眼一轉,扭頭看他,眨著眼睛道,"青禾和連煜是不是快放學了?"

拓跋聿眯眸,似乎有些不滿她的轉移話題.

薄柳之吐了吐舌頭,抱住他的臉,"那都是過去……"

她曾經給祁暮景繡過一條鴛鴦手帕,雖然奇形怪狀,繡出來已沒了鴛鴦的形樣,但確實是繡了,不想騙他.

拓跋聿眉頭明顯皺了皺,盯著她心翼翼的表,無奈歎息,"過去就不跟你計較……"瞥了眼被她丟出去的繡盤,撇嘴道,"以後不許再碰這東西."

心眼了這人!

薄柳之含唇笑,"是,親愛的."

親愛的?!

拓跋聿挑眉,唇角明顯有了笑,"什麼親愛的?哪兒學的怪稱呼?"

薄柳之歪頭,甚為認真的想了想,突然朝他的唇上偷親了口,"不是學的,呢個……反正,你聽著便是."

"親愛的?"幾個字在拓跋聿唇間品著,笑意盈盈的盯著她,"看,什麼意思?"

"很難理解嗎?"薄柳之皺著鼻子看他.

"我想聽你."拓跋聿簡單道.

薄柳之嗯了半天,眼眸閃了閃,露出絲壞笑,轉著眼珠,聲道,"親親又愛愛咯……"

親親又愛愛?!

拓跋聿眼角輕抽,"愛愛?"

親親倒不難理解,愛愛是你愛我我愛你的意思?!

拓跋聿擰了擰眉,似乎在想這個可能性!

薄柳之看他思考的樣子,嘴角狠實抽了一把,微微傾身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拓跋聿聽完,身子明顯一僵,接著胸口微震,俊臉輕抽,而後放聲大笑,笑聲可直沖房頂.

薄柳之脖子根兒都是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別笑了,嚇人!"

"哈哈……"拓跋聿還是笑,拉下她的手在唇上親了親,魅眸含著惷光暗暗盯著她,舌尖輕饒,緩緩吐出幾個字,"親愛的……"

在現代,這三個字是再平常不過的,朋友之間,親友之間,甚至同事之間,都有可能用這個稱呼.

剛才她之所以跟他那般解釋,無非是覺著好玩兒,而且他進來便看著她,怕被他看出異常,所以故意的.

可是現如今這三個字經他唇間吐出,薄柳之竟覺身子發麻,臉發,心跳加快,甚至都不太敢看他深密的魅瞳.

笑過了,拓跋聿擁著她,長指親玩著她的手兒,不時拿在唇間輕吻著,好一會兒,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嗓音輕緩慢悠,卻又透著沉穩慎重,"之之,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關于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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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11:20 |只看該作者
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三】

笑過了,拓跋聿擁著她,長指輕玩著她的手兒,不時拿在唇間輕吻著,好一會兒,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嗓音輕緩慢悠,卻又透著沉穩慎重,"之之,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關于你的身世!"

"……"薄柳之被他握住的手一僵,在他懷里撐起,輕皺著眉頭看著他,呼吸緊張.

拓跋聿看到她的樣子,心尖一沉,鳳眸閃過疑慮,而後又散開.

長指輕刮著她的臉頰,卻被她一下拿開,握在手里,大大的眼睛閃過焦急.

長眉微微一挑,拓跋聿輕輕一笑,摟著她的腰肢的臂彎緊了緊,"之之,你知道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薄柳之呼吸一滯,扯了扯嘴角沒話,一雙眼卻始終盯著他,透著隱隱的擔憂.

擔憂什麼?!

擔憂他會因為她的身份而排斥她,不愛她了嗎?!

她不知道.

手心沁出薄汗.

薄柳之微微閉了閉眼,他的手又掙開了,微溫的指腹柔撫著她的闔下的眼皮,卻沒話.

薄柳之打開眼,眸光有些恍惚的盯著他.

他便沖她笑,笑容如暖旭的陽光,溫暖人心,她便安下心來了.

也朝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輕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寬厚的大掌從她眉間移開,輕柔著她的發絲,"拓跋聿,我忘記了,我什麼都記不得,我不記得我以前的身份,我什麼都忘了,你相信我嗎?"

拓跋聿嗯了聲.

"你知道?"薄柳之提高尾音,苦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拓跋聿笑,又歎息,"皇奶奶大壽那日,本想給薄書知一些教訓,給你報仇.不想陰差陽錯,被你撞見.

你救了她,憤怒的問她為什麼恨你恨不得你死……"他輕笑,"這樣的深仇大恨,你卻不記得了,我猜測,你要麼是做了很多惡事,所以忘了,要麼便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我甚至還想過,許是因為某種原因,祁暮景根本不讓你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最後一句話,拓跋聿得頗為隱晦.

薄柳之卻知道.

吸了口氣道,"若失憶,也算吧.而祁暮景確實沒告訴過我……"

"之之,我本不想與你這些."拓跋聿突地打斷她的話.

薄柳之微怔,"為什麼?"

"我擔心你若是知曉,會有壓力,離開我."拓跋聿直不諱,語氣里帶著輕松地笑意,可微慢的心跳卻透露出他不那麼輕松地緒.

薄柳之眉一蹙,從他胸口抬起頭看他,他目光幽幽,正盯著她.

朝他笑了笑,嬌俏的挑眉,"我還擔心你會因為我的身份而不要我呢……"停了停,她忽而認真起來,"拓跋聿,所有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拓跋聿眯了眯眼,道,"五年前."

五年前?!

薄柳之微微睜大眼,顯然沒想到.

拓跋聿笑笑,"五年前你救了我,將我帶到侯府休養,並請來蘭君替我解毒醫治.你將我放置在鐵叔的別院,我想你便是擔心被祁暮景知曉不同意,甚至對我不利,是不是?"

薄柳之歎息,點點頭.

那時祁暮景管她管得緊,若是被他知道她救了一個男人,還騙他瞞他,他肯定是要生大氣的,他若是發起火來,她救的人估計也就白救了.

"可是你沒猜到的是,樓蘭君與我是舊識……"道這兒,他故意頓住,握住她的手,指腹撫著她的掌心,"他不僅醫治好我的毒,而且還告訴了我一個大秘密."

他又停下了.

薄柳之皺了皺眉毛,很是不滿他的故弄玄虛,急道,"什麼秘密啊?"

拓跋聿鳳眸閃過一道暗光,灼灼盯著她,"他告訴我,祁暮景從未碰過你!"

"……"!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臉卻了,不服氣道,"祁暮景有沒有碰過我,他樓蘭君怎麼知道?!"

拓跋聿捏了捏她的臉,"氣什麼,對我來是天大的好事."

薄柳之癟了癟嘴,一想起那六年來自己像是傻子一樣,不停的猜測祁暮景不碰她的原因,還做了好些……不可思議的事.

她便覺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現在被他提起來,她千百個不舒服.

悶悶道,"我那次為了請樓蘭君出山,我自己又不曉得路,便只好用祁暮景有……有不治之症騙四跟我一同去香峪山請人,想是後來樓蘭君去給祁暮景看病的時候知曉,而後告訴你的吧?"

拓跋聿點頭,"不過,你自以為瞞住了祁暮景,沒讓他知曉我在他府中的事.可是後來他還是知曉了."

什麼?!

薄柳之心一緊,看著他.

祁暮景是前朝的三皇子,若是知道他在府中的話,怕是早就把他……

"確實如你所想,莫是祁暮景,即便是鐵叔,他哪怕之前見過我一次,知曉我便是東陵王朝的皇帝,他估計早就開了殺戒,哪會幫著你瞞著祁暮景……"拓跋聿淡淡的著.

可卻讓薄柳之心內一片翻江倒海.

微微吸了兩口氣,薄柳之指著他,語氣帶了驚愕,"所以,你知道祁暮景就是赫連景楓了!?"

"呵……"拓跋聿牽唇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指重又握在手心,"我了這麼多,你才發現?笨蛋!"

薄柳之還是心驚,有些後怕,搖了搖頭,看著他道,"既然祁暮景後來知曉了你就在府內,為什麼沒有……"

"沒有對我痛下殺手?!"拓跋聿替她了出來,眸光涼了涼,"那時候我的余毒雖未散盡,人卻已經清醒了,而且身邊有樓蘭君,他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也是!

樓蘭君那家伙身手可不是蓋的!

薄柳之心里想著.

"祁暮景是謹慎之人,他既然已經失手了一次,就不會再輕舉妄動."拓跋聿繼續道.

薄柳之聽得有些迷糊,眨了眨眼,"已經失手了一次,難道他之前還對你做過什麼……"

想起什麼,薄柳之眉心連跳了兩下,睜大眼,"難道那次圍獵場你被遇刺就是祁暮景策謀指使的?"

"還不算太笨!"拓跋聿道,"記得我曾問過你,當初救我之時可有發現刺殺我的人有何特征,你告訴我,他們手背靠近手腕處有只雕刻的鷹……我想那就是祁暮景屬下之人特有的標記."

後面的話薄柳之壓根兒就沒聽進去.

太震撼了!

那次刺殺竟然是祁暮景策劃,而她卻間接破壞了他的計劃,還救了她這幅身體的仇人.

真不敢想象,祁暮景當時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一瞬間想滅了她!

拓跋聿見她呆呆傻傻的樣子,眉頭皺了皺,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你後悔救了我?"

"……"薄柳之眨眼,點頭又搖頭.

拓跋聿繃了繃唇,鳳目暗了暗,松開了手.

薄柳之一怔,心房發緊,忙拉住他的手,解釋,"實話……若是當時我知道你和祁暮景之間有那麼深的淵源和糾葛,我可能會猶豫,會考慮手旁觀,但是最後,我想我不後悔救了你.而且我現在很慶幸我當時沒有放棄救你,放棄救一個此生最愛我的人,我現在,真的很慶幸!"

拓跋聿看著她認真的雙眼,心頭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就算我是你的仇人,你也不後悔?"

仇人?!

薄柳之大大歎了口氣,聳聳肩膀,看著他道,"這麼吧,不管你和祁暮景的關系如何,或者,我和祁暮景的關系如何,我和你都不會成為仇人."

"……"拓跋聿目光幽深,微疑.

挑了挑唇,繼續道,"剛開始,我並未將祁暮景和前朝扯上關系,直到樓蘭君告訴我,你會使用飛舞!"

飛舞……

薄柳之下意識看了看手,不懂,"我會飛舞和這有關系嗎?"

拓跋聿點頭,"飛舞是前朝赫連家族的獨門絕技……"看她,"而你學到的只是皮毛,我想,若是祁暮景使用這飛舞,可讓上百人同時斃命,而一般人怕是連還手的余地都無."

這麼厲害?!

薄柳之舔了舔唇瓣,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哭.

到頭來,竟然讓祁暮景逐漸暴露身份的源頭也是因為她……

呼吸有些困難.

薄柳之抓緊他的手,還真是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

拓跋聿豈會不知道她現在的想法.

在心底歎了口氣,拉她樓在懷里,輕拍了拍她的背,沒出聲等她緩解下來.

薄柳之閉上眼睛,額頭抵在他胸口,一只手抓住他胳膊上的衣服,大大呼吸了幾口.

緩緩開口道,"我沒想到……"

拓跋聿嗯了聲,"那現在你還後悔救了我嗎?"

薄柳之搖搖頭,抬頭看他,"我不後悔,怎麼會後悔……我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難受……"

著,她猛地抓緊他的胳膊,迫急到,"拓跋聿,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拓跋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她,半響才開口道,"之之,一山不容二虎."

薄柳之唇瓣顫抖.

她還沒開口,他便堵了她的話.

咽了咽喉嚨,薄柳之心下越發窒悶得慌,臉色白了白.

拓跋聿手指拂過她的臉,鳳眸深藏銳光,安撫她,"不過,若是祁暮景願意放手,我不殺他!"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薄柳之眼睛登時一亮,驚喜的看著他,"真的嗎?"

拓跋聿唇瓣微牽,點頭.

薄柳之感動的抱緊他,"謝謝你拓跋聿!"

"傻瓜!"拓跋聿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寵溺.

兩人靜靜的相擁了一會兒.

薄柳之忽然想起一事,雙手放在他肩頭上微微推開他,兩人面對面,"拓跋聿,那我……你怎麼知道的?"

拓跋聿神神秘秘的挑了挑眉,幽幽道,"祁暮景娶你六年卻不碰你,要麼是他真的有問題,要麼就是另有原因.而原因無非是他有心中所愛,而後來薄書知的出現,又似乎恰好明了他不碰你的原因.而這些,如果他不來找我做交易,我或許便相信了."

交易?!

薄柳之驚訝,"祁暮景找你做交易?"眨了眨眼,"什麼交易?"

拓跋聿看了看她,"適逢南臨王拓跋森入住祁侯府,南臨王的野心天下皆知,我有意除掉他,但是苦于沒有證據,且拓跋森的勢力已經延伸至何處我還未把握.就在這時,祁暮景主動找我,以助我除掉拓跋森為交換條件,而條件便是,讓我……護你周全."

至于為什麼他不親自保護她,反而借助于他的原因,應該和薄書知的身份有關.

他暗自調查過,薄知府共有兩女,薄柳知和薄書知.

兩人本是親生姐妹,可薄書知一出現便要至薄柳之于死地倒有些不過去了.

所以唯一的理由,便是這薄柳之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假的.

後來他又暗自調查了關于前朝逃匿出來的皇族,得到的結果便是赫連景楓和赫連靜知二人被當時貶為庶民的王爺赫連逸鐵與後來轉而投靠于東陵王朝的宰相葉啟賢內外相通,被救出了宮外.

赫連逸鐵和鐵叔.

祁暮景和娶了六年卻不碰的侯爺夫人.

以及後來出現的薄書知.

種種跡象之下,她的身份便不難猜了.

心內像是埋了一只鼓,而他的話便是那只敲擊鼓面的鼓槌,嘭的一聲,響徹心扉.

薄柳之倒抽著氣,耳邊一面是他的話,一面是薄書知曾經與她講過的真相.

她雖早已得知他薄柳之的身份有假,祁暮景殘忍對她另有隱,可都不及這一刻,從他嘴里出讓她震驚震撼.

狠狠搖了搖頭,頭有些疼.

拓跋聿抱緊她,溫柔的拍她的背,輕輕的吻著她的發,"不要想……"

"拓跋聿……"薄柳之眼眶有些酸,她眨動著雙眼,雙手揪緊他的肩頭,聲音難過,"我不知道,我那時候很傷心,傷透了心,現在知道他在保護我,我是不是該感動,可是我為什麼覺得難過,很難過……"

拓跋聿心尖兒泛疼,雙臂緊摟著她,鳳目深沉,沒話.

薄柳之無措的舔動唇瓣,心口如被一雙大手揪緊,喘息困難.

她張著嘴,大口呼吸.

她不明白,也看不懂.

祁暮景是愛她的吧?!

可他們是兄妹!即便只是這具身體.

他和拓跋聿是仇人.

可他卻將她親手送到了他的身邊,即便是為了保護!

她應該覺得他偉大無私的愛著她,還是該怪他自私殘忍的將她推入自責糾結的深淵.

什麼都不,便用最讓她心痛的方式推開她,不管她,用他以為最好的方法保護她.

可是,這樣的保護,這樣的為她好,真的便是好的嗎?!

當一切塵埃落定,她的心重新找了歸宿,卻又讓她突然得知一切.

讓她知道她當時的痛側心扉那麼虛無而弱,比起他為她所做的,她那時的痛渺到微不足道.

可是此刻,他所有的默默付出,默默保護,全部轉化為一把巨大的枷鎖,鎖得她呼吸困難,心,沉甸甸的.

拓跋聿下顎繃著,薄唇細細抿著.

他不願這些,甚至自私的不想讓她知曉.

可是,他甯願這些是他親口告訴她,也不願哪怕一絲一毫可能,通過其他人讓她知道.

在他決定之前,雖已經料到了她的反應.

可是真正出這一刻,看她如此難過無措,他才發現,他似乎也未做好准備.

他不想,她的緒除了他之外,因任何一個男人產生變化,哪怕這個人是她的哥哥.

不,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看,他祁暮景絕非僅僅將她當做妹妹那般簡單!

好一會兒,帶她呼吸漸漸平緩下來,拓跋聿才握住她纖瘦的手臂,將她輕輕退離他的身體,微低頭看著她道,"之之,我之所以跟你這些,是有一個非不可的理由."

薄柳之咬了咬唇,微微吐了口氣,唇邊艱難扯了扯,"什麼理由?"

拓跋聿蹙眉,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離祁暮竹遠點!"

"……"薄柳之著實驚住了,"為什麼?"

拓跋聿眉頭皺得更緊了,"祁暮竹此次回東陵,你知道為什麼嗎?"

薄柳之茫然搖頭.

拓跋聿松開手,從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她,緩緩吐出兩個字,"報仇!"

報仇?!

報什麼仇?!

薄柳之眼皮猛地一跳,她記得薄書知曾過,真正的祁暮景已經死了,而凶手就是赫連景楓,依薄書知的講述,她儼然成了幫凶!

胃有些疼.

薄柳之額頭滲出薄汗.

捏了捏拳心,著急站了起來,拉住他的手,"你的意思是,四知道了真正的祁暮景已經被害,他此次回來,只為了給他報仇……"唇瓣發抖,"他想殺了我嗎?"

"……"拓跋聿抿唇,不忍看她發白的臉頰,將她擁進懷里,"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但是,他必須預防她不主動靠近他,給他可乘之機.

而他之所以選擇今日告訴她,便是得知,她前往毓秀宮的路上遇到了祁暮竹,這讓他警惕.

依她的話,當時在祁侯府時,她與祁暮竹關系不錯,若是他以此為突破,接近她,迫|害她,他雖有信心保護她,但是卻不願意冒一丁點的險,所以他才將所有的利害關系與她講.

而要理清關系,便必須告訴她,她的身份,以及一切.

況且,祁暮竹此次回來,可不僅是為了給他已死的二哥報仇,他要報的仇是祁侯府一百余口人的仇.

這其中又包括了祁暮云一家四口的仇!

當年祁家一夜滅門,實乃詭異.

所有人皆是長刀封喉,不會很痛,一刀便斃命.

天下盛傳,侯府滅門是被江湖上有志之士所殺,而真正的原因只不過是赫連景楓破釜沉舟之計.

他已然知道他的身份已經引起了懷疑,所以便用祁家一百余口人慘死做障眼法,目的便是讓他相信,祁家無一活口,造成他已亡的假象,金蟬脫殼罷了!

心下冷笑,他祁暮景確實有做帝王的慘狠和謀略,如果前朝未亡之時是他端坐高位,或許現在仍舊是前朝的天下……鳳眸微微一眯,要怪只能怪他生不逢時之余,還偏偏遇上了他!

不怪他自信,前面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自信,他狂,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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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11:44 |只看該作者
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四】

不怪他自信,前面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他自信,他狂,理所當然!!

薄柳之此刻的心很複雜.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明了,難怪如今的四看著她的眼神兒那麼冷漠,仿佛總帶著恨意,難怪.

此時的心緒難平,已經攪得她很難去探究他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

聯想到之前的夢境,薄柳之渾身又是一寒,往拓跋聿懷里縮了縮,纖身輕顫.

那一聲聲的償命,像極了冰涼的符咒,無的告訴她.

侯府之所以落得百余口人慘死,似乎跟她總也脫不了干系.

心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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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行宮內.

司爵站在屋簷下,冶麗的眸子盯著從殿門口走進來的男人,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冷漠的轉開視線,往前走,左拐進了一間殿室,有粉衣輕著的女子迎了出來,臉上遮了青紗,看不見容顏,露出的一雙唇,快速的開闔,約莫是著急著什麼事.

而這個男人,據是南詔國未來的駙馬爺,不願深究了.

他轉頭走進屋內,便見他爹悶聲不吭的坐在位置上,一手閑適的拿著茶杯准備飲,見他進來,只拿眼梢覷了他一眼,便低頭喝著.

司爵撇了撇嘴,坐在桌前的凳子上,也斜著眼角看他,不冷不熱道,"玥和你一同出去,你回來了,倒是也把玥帶回來啊?"

心想,你一個人也好意思回來?!

只差沒,你不回來沒事,玥你得給我帶回來才行!

"……"司天燼沒開口,眼睛都沒抬一下.

這個話題這幾日在他這兒抑素老生常談,搭理他他越得勁兒,煩!

司爵鼻尖哼了聲,"你就是矯,這麼些日子玥不在,你過得滋滋潤潤的,茶兒一喝,悠閑著,也不曉得是誰,除了玥燒得飯便不吃,我看你每日吃得挺多,也沒見哪里不舒服!"

總之,司爵少爺怨念極大!

司天燼總算抽了抽嘴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而後淡定的放下手中的瓷杯,慢慢悠悠的拿著瓷蓋刮著杯子里的茶散熱,全當他的話如空氣.

司爵眉頭皺了皺,怒氣尤深,不想對著他,以免把自己活生生氣死.

霍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凜著氣往外走.

"你若是那麼喜歡她,他日回獸霄谷,我便娶了她,當你後娘!"

司爵一只腳踏出房門,便聽見他幽幽的嗓音飄了過來.

語氣散漫得哪像是再婚姻大事,不就是跟他喝個茶一樣平常不過.

司爵狠實抽了把嘴角,扭頭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人都沒了,還娶個鬼!"

完便揮揮衣出去了!

"……"司天燼凌亂了一秒,繼續喝他的茶.

依他看來,娶個人和娶個鬼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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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行宮另一間殿室內.

祁暮竹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司爵走了出去.

目光落在斜前側的房間,抿了抿唇,轉頭走了進去.

"阿竹,你問過皇上了嗎?他欲如何?"粉衣女子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的問.

祁暮竹前走的步子猛地一頓,眉梢嚼了不耐,扭頭冷盯著她,"薄書知,我之所以答應帶你進宮,無非是念在你對我二哥一往深,但並不代表,我事事都要告知于你!"

提到他甚至未見過一面的親生哥哥,祁暮竹呼吸一緊,看著她驟然慘白的唇,眸內閃過不忍.

吸了口氣,緩和了嗓音,上前幾步坐在主位上,盯了她一眼才道,"現如今赫連景楓逃逸到西涼國,有西涼國護著,牽扯到兩國,拓跋聿總歸有些忌諱,所以遲遲未動作."

薄書知一聽他與她解釋,心下閃過安慰,朝他走了兩步,又在他蹙眉之際主動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改而轉到了左側的凳子上,想坐下,最終又沒坐,看著他道,"可是西涼國為什麼要護著赫連景楓?!"

祁暮竹眸子一沉,搖頭,"誰知道,據西涼國君向來不按常理做事,誰也不知他葫蘆里裝的什麼藥!"

著,他看了她一眼,"在赫連景楓一事未有結果之前,你不可輕舉妄動!"

輕舉妄動?!

動什麼……薄柳之嗎?!

薄書知慘然一笑,面紗下的杏眸閃過怨毒的光,"在宮內我無權無人,我能做什麼?"冷笑,透著面紗緊緊盯著他,"阿竹,你護著薄柳之,幾年前我便知道,那時候我不怪你,因為你什麼都不知.可是現在,你即以知曉她便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凶手,你為何還要護著她?!

大了,你念,她五年前是你的嫂嫂,對你不錯,你心軟,你對她下不了手.那好,我來,五年前那樣她都不死,禍害遺千年,我認了.但是如今,她既然還活著,那她就必須和赫連景楓一樣,死無葬身之地,否則你我兩家的滅門之仇,那些惘死的人,在泉下如何得以安甯?你我這些年所受的苦,也不能白受!"

苦?!

祁暮竹睨著她,"你苦嗎?"

"……"薄書知面上又是一白,抿住發白的唇瓣,伸手撩開了遮臉的面紗.

眼角一側蜿蜒覆蓋住了太陽穴至顴骨的同肉色疤痕鼓著山狀的暴露在了空氣.

她眼底含淚,嘴角刮著淒慘的笑,伸手指了指那塊傷疤,"這道疤在我臉上,我不苦,在西北妓院的時候我不苦,被拓跋森BT一樣玩了幾年我不苦……"

唇,巨顫著,指了指心口,"我最苦不過……想他的時候,卻不能去陪他,還要咬著牙活下去.我生不如死,憑什麼那些害我至此的人還活得好好兒的,他們都該死!"

最後一句話,如尖銳的齒輪刮過地面,淒厲而痛恨.

祁暮竹只是淡淡的盯著她,似乎察覺不到她嗓音的痛苦,漠然如陌生人.

薄書知大口呼吸著,拽緊拳頭,那呼吸聲有些沉,有些壓抑,有些困難,像是垂危的病人.

好一陣子,她才微微緩和下胸前內騰躍的仇恨,緊緊閉了閉眼,可拳頭仍舊緊緊握著,道,"你念著的時候,可想過,在你苦苦尋找她的時候,她甚至從未想起過你!"

一個人坐了很久.

耳邊是薄書知離開之時的一句話:她甚至從未想起過你!

一遍一遍,如魔音入耳,瘋狂肆虐著他的心髒.

祁暮竹頹然,像一個失敗者,倚在椅背上,目光慘淡,沒有焦距的盯著什麼.

和薄書知的相遇,是五年前他得知侯府一夜滅門,從南詔國千里迢迢趕了回來.

往日繁盛的侯府,如秋葉落敗.

呼吸鼻息的,是青灰的絕望.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也跟死去的人一樣.

他為了找人,短短的幾個月內,幾乎走遍整個東陵王朝,他找得盲目,卻始終心存希翼.

與南詔國的機緣,是一次商隊前往南詔國,一般人進不去南詔國,他好奇這南詔國的神秘,也存著或許他的二嫂嫂也覺得南詔國神秘便去了,在他眼里,他的二嫂嫂是個好奇之人.

南詔國其實和東陵王朝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南詔國卻比外界盛傳的還要富饒肥沃.

人人自足,生活富裕.

唯有他,竟窘迫得吃一頓飯的銀子都沒有.

那時,適逢南詔國君的長公主招選駙馬,公主好武,爽朗之人.

揚,做她的駙馬,唯有一個條件,贏過她以及南詔國最強的武者.

獲勝者,不僅可以娶她,還有豐厚的賞賜.

起來,是他卑鄙了.

他並不喜歡她,只是為了一日三餐,以及,尋個機會找他的二嫂嫂,而這位公主的出現,于他,無疑是一束光.

不僅可以解決他的溫飽,甚至,他可以表明原由,得到她的支持和幫助.

所以他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南詔國人富足太久,手腳功夫明顯不如東陵王朝的高手,結果無疑是他贏了.

南詔國君和長公主召見了他,問了他許多問題,包括他的身份.

他沒有隱瞞,一一了.

南詔國君和長公主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讓他暫住長公主府與長公主培養感,擇個黃道吉日便完婚.

他也慌了一刻,在長公主府住了一些日子.

後來,眼看著府內張燈結彩准備了.

坐不住了,便坦白的告知了長公主.

長公主很驚訝,也很憤怒.

他被關進了大牢.

在他以為他或許會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里度過一生的時候,長公主卻命人將他從牢里帶了出去.

並答應他,幫他尋人.

但前提是,他必須住在長公主府,尋人的是,全權交給她.

他本是不信她,也有些抗拒她的蠻橫.

可後來看她不僅命人在南詔國內找,甚至派人出境,在其他幾國也開始尋找之時,他才有些相信.

很長一段時間後,收到了從東陵王朝的探子傳回的書信,內容卻不是找到了他的二嫂嫂,而是侯府一夜滅門的消息.

用五雷轟頂形容他那時的狀態一點不過.

那時滿心滿腦全是回去,除了回去的念頭便是不相信,怎麼會相信?!

他必須親眼所見,否則絕不相信,所以他回去了.

也在侯府撞見了正在給亡故的人燒紙的薄書知.

她看見他時,竟是第一時間拉著他走,只了一句話:這里不安全!

後來從薄書知口中得知了一切,祁暮景,他尊敬了六年的二哥是他的殺兄仇人.

同時.

她還告訴他.

當時她為了確認假的祁暮景是生是死,便趁著那晚拓跋森發動的皇城叛亂跑了出來.

那時,拓跋聿忙著收服拓跋森,即便知道侯府發生大事,也難有抽身的時間親自前往.

頂多便是派人查看,並收尸.

所以她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趕到侯府.

在侯府內,她一具一具尸體的認,沒有祁暮景……

滿院子都是血,她在血光中找到了祁暮云一家四口的尸體,想找個地方埋了.

可是費力搬動尸體之後,卻在他身後腰下方看到二個字:二弟!

到這兒,剩下的便不難猜了.

最後也因為匆匆趕來確認真相的一行人沒能將祁暮云一家葬在一起,躲在侯府內,看著他們一具一具尸體搬了出去.

"祁暮景"殺了侯府百余口人,得多大的深仇大恨!!

恨意像一夜之間被肥沃的雨水澆灌,瘋狂滋長在他的身體里.

報仇,取代了他的痛苦.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像是無頭蒼蠅到處找祁暮景……無果!

而拓跋聿突然頒布的一道聖旨又將他往深海里摁了摁.

冥婚!

死了!

全死了!

他在乎的人,一個不留!

那時,他覺得沒吸一口氣便是一種痛苦.

可他卻不能死,也不能再亂了!

後來,他帶著薄書知去了南詔國.

借助南詔國的力量尋找祁暮景……在找的過程中,祁暮景的真正身份便一層一層的剝離開來了.

赫連景楓,前朝的三皇子!!

而他得知這個消息不久後,便收到拓跋聿發往南詔國的密函.

南詔國君知道他報仇心切,有意將這封密函的內容交給他處理.

這樣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接下來,他作為南詔國的使臣,秘密從南詔國回到了東陵王朝,在縉云寺與拓跋聿見了一面.

達成協議.

用南詔國最進步最有利的武器助他,而他,要赫連景楓的命!

可是現在,他拓跋聿的國是固了,可他的仇卻遙遙無期.

回憶如肥大的藤蔓纏得他喘不過氣,而仇恨,讓他活在冰涼的地獄里,快忘了人冷暖,在地獄里待久了,血液都是冷的,做什麼都沒了知覺.

可是,他見到她了!

身體里一敲便叮叮直響的被凍結成冰的血塊,還是猶豫著化開了,敞流成一條望不到邊的河,河的名字也糾結著,恨著,痛著,冷漠著,卻做不到傷害!

她也該死,是他在心里給她下的罪狀!

而薄書知今日與他講的話,無疑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窩,他這麼痛,可她卻或許從未想起過他.

而這一條罪,在這一刻,變得不可饒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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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薄柳之親自將連煜和青禾送去了學堂,回魂蘭殿的路上便看見樓蘭君形單影只的往毓秀宮去,不見了總是跟在他身側的喜兒.

忽然便想起,那次之後,她好似再未見過她.

便領著薔歡和一些隨侍的宮女一同往朝暉殿走了去.

一行人剛走到朝暉殿,還未及踏進殿門.

便與從里走出來的連勍撞了個正著.

兩人同時驚了驚.

連勍臉上閃過輕微的尷尬,很快便掩飾住,斜靠在殿門前覷著她,"皇後娘娘……"

那聲"皇後娘娘"意味深長.

薄柳之微擰了眉,總歸不願與他多做交流,便道了聲,"我找喜兒."

錯過他便往里走.

手臂卻被從後一下拉住.

薄柳之身子一顫,扭頭看著他,眸子藏著慍怒,"卓荊王請自重!"

連勍盯著她怒氣灼亮的眼睛,嘴角一抽,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握住她手臂的指緩緩松開,訕訕摸了摸鼻子,低聲喃喃,"那死丫頭不曉得躲哪兒去了,好些日子沒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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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五】

連勍盯著她怒氣灼亮的眼睛,嘴角一抽,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握住她手臂的指緩緩松開,訕訕摸了摸鼻子,低聲喃喃,"那死丫頭不曉得躲哪兒去了,好些日子沒見著了……"

"……"薄柳之一愣,皺眉道,"喜兒不在里面?"

連勍似乎也很煩惱,臉頰沉了沉,"恩."

前些日子,他隨君出戰,離開的時候那丫頭還在,回來就莫名其妙沒了蹤影.

問樓蘭君,他只會沉默.

今日趁他不在,便進殿看了看,沒有.

這才確認那丫頭是確定不見了.

薄柳之吸了口氣,狐疑的盯著他,有不好預感的閃過.

連勍見她目光審視的盯著自己,下顎繃了繃,有些不明所以.

薄柳之見他的樣子,一個念頭從腦中飛速閃過.

這人莫不是還不知道事的真相,一心以為和他有過關系的還是她?!

連勍看她神色越見叵測,嘴角狠實抽了把,往殿內看了一眼,走了.

薄柳之盯著他的背影,眼眸輕轉,一時心緒難平.

"娘娘……"薔歡見她一雙眼睛收不回來,直直盯著連勍看,尋思著身後那麼多宮女在,提醒了下.

"嗯?"薄柳之聽見,回過神來,以為她有事,輕皺著眉頭落在她身上,詢問,"怎麼?"

薔歡搖頭,往後看了一眼.

"……"薄柳之意會,抿了唇,轉頭往殿內看了會兒,輕道了聲,"回魂蘭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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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終究沒有回魂蘭殿,而是堵在了樓蘭君回朝暉殿的必經之路.

將近正午的時候,樓蘭君從前方走了過來.

見到薄柳之的時候,他眉頭下意識皺了皺,而後便當沒看見,越過她便要走.

這人狂妄吧!

薄柳之撇了撇嘴,快走兩步攔在他面前,目光不比他清肅.

樓蘭君繃著唇,淺湖色的瞳仁兒印著她的臉,滿是嫌惡,唇瓣微微掀了掀,最終什麼話都沒.

但是那神色分明在已是不耐到極點.

薄柳之也不是不識趣之人,更何況,他二人本來就不對盤,她也不想跟他多待.

便開門見山道,"喜兒呢?"

"……"樓蘭局愕了一秒,抿了下唇瓣,嗓音清冷,"出宮了!"

出宮?!

薄柳之睜了睜眼,"出宮了嗎?那她什麼時候回宮?"

"……"樓蘭君眸光卻沉了,盯著她,那目光看得薄柳之一陣莫名其妙外加毛骨悚然.

他倒好,盯了她一陣之後,直接錯開她往前走了.

薄柳之嘔得肺部抽筋兒.

扭頭瞪他,他樓蘭君到底是得了什麼毛病?!他自己也不治治!

恨恨咬了咬唇,薄柳之提氣再次上前,擋在他面前,氣得呼吸冒粗氣,"樓蘭君,我不管你到底為什麼總是針對我,但是,你能不能把話清楚再走!"

樓蘭君冷冷覷了眼她氣得發白的臉,目光微微移下,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腹,眸光回暖了分,眯了眼搖頭看她,"皇後娘娘既然知道我針對你,又何必讓自己往針尖兒上撞,合適嗎?!"

"……"薄柳之真是快要給他的好口才拍手鼓掌了!

她雖然不想拿身份壓人,但好歹她現在也是他口中的皇後娘娘,有人對皇後娘娘這麼無禮嗎?!

捏了捏拳頭,薄柳之特別想掉頭就走!

可又心掛喜兒,硬逼著兩只腳膠在地上,狠狠吸了吸口氣,倔強的盯著他道,"你以為我想往上撞啊,你若是早告訴我喜兒的事,我連一秒鍾都不想跟你待!"

雖然不懂一秒鍾是多久,但估計……很短!

樓蘭君笑,那笑充滿了輕蔑,"皇後娘娘的心思不是該用在皇上身上,用在青禾和連煜身上,用在你肚子里孩子的身上,更甚者用在處理六宮事宜上,得空的話給太皇太後請個安也不錯……"停了停,"至于其他人,其他事,就不容皇後娘娘操心了!"

著,又要走.

薄柳之臉上青白交加之際,還是梗著一口氣攔著他不讓行,聲音卻放軟了,"樓蘭君,我們講和可以嗎?!"

"……"樓蘭君眸內清波微微一蕩,微斜了嘴角,挑高右眉,狀似在聽她如何個講和法!

薄柳之放下攔著他的手,瞄了眼他挑高的眉,不得不他這個細微的動作跟某人還挺像的.

搖了搖頭,不讓自己晃神,正色道,"我道歉."

這話的時候,薄柳之其實挺不願意的.

她之前可是被他扔進湖水里差點淹死……嘖了下唇瓣.

算了,八百年前的事了.

況且,後來他也救過她幾次,雖然是看在某人的面上兒,但是救了她卻是事實.

這樣一想,便覺得與他講和了好像也不錯.

便吸著氣繼續道,"我仔細想了想,除了之前拓跋瑞大婚那日……"舔了舔唇瓣,"就是你把我仍舊湖水那日."瞄了他一眼,"還記得吧?"

"……"樓蘭君唇瓣兩角往下一彎,算是應了.

薄柳之點頭,"在之前我去香峪山請你到你把我扔進湖水之間這段時間,我好像都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們雖不是朋友,但也沒有沖突,是吧?"

樓蘭君眯了眯眼,似乎在想她的是哪段時間.

薄柳之歎息,"現在想想,你可能是覺得我救了拓跋聿是別有目的,所以一直對我心存芥蒂,對拓跋聿選擇和我在一起,很是不理解,甚至是反對,因為……我的身份!"

"……"樓蘭君蹙了蹙眉,眸光亦是微微一凜,盯著她.

"你別這樣看著我!"薄柳之有些惱,"我和拓跋聿在一起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愛他才跟他在一起,並不是想迷惑他,以達到什麼所謂不為人知的目的."

以前她是不懂他看她不慣,總是不給她好臉色看的原因.

但是經過昨天,拓跋聿與她講的一席話中得知,她會使用飛舞,是樓蘭君告訴他的.

難怪那時她請他下山救治,他提的條件便是讓她告訴他,她會飛舞是何人所教.

只是後來他不知為何原因並沒有再問過她這個原因.

現在想來,應該是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樓蘭君也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一直不待見她.

現在想來,他對她冷淡冷漠,也變得有可原,畢竟他的出發點是為了那人好.

這樣想著,心里便寬松了下來.

盯著他的眼睛繼續道,"我六年前好像出了意外,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了,也沒有人告訴我我的身份是什麼,祁暮景只了我的姓甚名誰,又簡單了我的父母親是一個鎮的知縣,而我是他即將要娶的妻子……而其他一切,我都不知道.就連現在,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還是一點感覺和記憶都沒有,我……"

"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沒有想過離開他,他是你的仇人!"樓蘭君打斷她,語氣閑淡,目光卻如厲光,直直勾住她的眼.

"……"薄柳之唇瓣動了動,垂下頭,一只手輕放在肚腹上,好一會兒才搖頭,"他是我愛的人,我孩子的父親,我想和他在一起."

樓蘭君目光劃過微驚,擰眉,"若是哪ri你恢複了記憶,記起了一切,你還能這般輕松的與我將這一番話,我便信了!"

薄柳之有些想笑,吸了吸氣,問過,"樓蘭君,你愛過人嗎?"

"……"樓蘭君沉了氣,清泠的眸子有一閃而過的沉痛,唇瓣繃得緊緊的,倒像是難以啟齒.

薄柳之詫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他這樣的表,是有嗎?!

心里的感覺有些奇怪,薄柳之八卦了下,盯著他道,"你不話,是有的意思嗎?"

樓蘭君聽得她的話,突然便抬眸盯了她一眼,那一眼帶了狠戾的殺氣.

薄柳之心一抖,唇瓣一抽,"樓蘭君,你不至于這麼氣吧,有喜歡的人是好事,這樣至少證明你還不是完全沒有人性……"

看到他眼眸又冷了分,薄柳之識相的閉了嘴!

樓蘭君拳頭拽得有些緊,拳心是汗,一雙眼睛鑲了隱忍,又有絲不羈的波動,盯著她的眼,道,"有喜歡的人是好事?!"

對啊,有喜歡的人是好事,但是被你喜歡的人肯定很倒黴!

薄柳之在心里默默地.

但是本著和他和好的態度,還是安慰的點了點頭,"當然是好事.有的人窮盡一生都未遇到那個讓他心動喜歡的人,你運氣多好,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見他臉色有些怔忪,薄柳之幾乎肯定了,這男人還真是有喜歡的人.

抿了抿唇,薄柳之又看了他幾眼,他也盯著她,目光有幾分茫然.

薄柳之有些意外,暗想,她曾經聽拓跋聿提起過,樓蘭君長他七歲,還是八歲.

這樣一來,這個男人也有三十出頭了.

微微眯了眯眼,難不成是他遇到了喜歡的人,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吧?!

那……要是自己做了他的愛顧問,幫他抱得"美人兒"歸,那她可算他半個媒人,日後他應該不會再打壓她了吧?!

這樣一想,薄柳之心下得意了翻,輕輕了喉嚨道,"喜歡一個人呢,就要大膽的出來,讓對方知道,再用實際行動感動她,讓她明白你的用心良苦,而體貼和細心,在得到愛中具有很重要的作用……"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呢,長相上乘,身姿挺拔,再加上這一頭銀發飄飄,嗯……很有范,我覺得你只要平時多笑笑,話呢,溫和一些,再適當加些糖衣炮彈,一般人的女子多半就拜倒在你的衣擺之下了!"

"……"樓蘭君臉抽了抽,眼窩旋深,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壓根兒沒聽,淡聲道,"完了?"

呃……

薄柳之輕皺了下眉毛,補了一句,"具體況具體分析,不懂的可以隨時來找我……"停了停,為表誠意,補充道,"我幫你!"

我幫你?!

樓蘭君斜了眼角,眸光焯燃,"你確定要幫我!?"

薄柳之點頭,"當然……"眼珠一轉,"但是,我幫你可以,我們之前的恩恩怨怨就算解了,我們講和!"

樓蘭君挑眉,"皇後娘娘既然這麼有誠意,那就……講和!"

"……"

這麼順利!

薄柳之皮笑肉不笑看了他幾眼.

心想,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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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魂蘭殿.

薄柳之坐下又站起來在房間內走了一圈,又坐下,又站起來.

反複了幾次.

薔歡覺得奇怪,也擔心她這樣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便上前關心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薄柳之皺著眉頭,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忘了什麼,又具體想不起來.

見她沒應,一臉糾結.

薔歡歎氣,"娘娘……嗯……"

她一開口,她卻突然轉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薔歡嚇了一跳,"怎麼了娘娘!?"

"該死的,我忘了!"薄柳之懊惱,扭著兩條秀眉看著薔歡,"我忘了問喜兒的事……"

與樓蘭君講和之後,又站著跟他了一些追女孩子的技巧,嗯……大多都是她編的,和在現代的時候游泳閑暇看里的男主角是如何追女主角的方法告訴了樓蘭君.

當時她還在感概,樓蘭君聽得認真,為被他喜歡上的女孩子高興呢.

也怪他聽得認真,她不知不覺被他帶動,起了勁兒,到最後完全忘記了與他講和的目的是為了問喜兒的況.

"啊……豬腦子啊!"薄柳之揪了揪頭發.

薔歡一嚇,忙抓住她的手,"娘娘別急,現在想起來也不遲,改日再去問問蘭君神醫便是啊!"

薄柳之一想也是,她現在和樓蘭君講和了,而且看今天的狀況,兩人日後不定還能成為朋友,關于喜兒的事也就好辦多了!

這樣一想,薄柳之登時放松了.

看了眼殿外,已是日落西斜,青禾和連煜也快下課了.

正想著,便見某人大步朝里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甄鑲.

第一感覺,這個男人遇見什麼煩心事了,他的神色很不好,甚至帶了戾氣.

在她面前,他很少這樣.

薄柳之不由擔心起來,迎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便跨了進來.

像是才看到她一樣,整個人一怔,臉上的戾氣也隨之很好的掩飾住,目光柔和,拉過她的手,往里走.

薄柳之心下充滿狐疑,看了眼薔歡.

薔歡便領著眾人退了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二人.

薄柳之這才拉住他,繞到他身前,輕柔著眸光看了眼他仍舊淺淺皺著的眉宇,而後才落在他的眼睛上,輕聲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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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12:29 |只看該作者
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六】

薄柳之這才拉住他,繞到他身前,輕柔著眸光看了眼他仍舊淺淺皺著的眉宇,而後才落在他的眼睛上,輕聲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拓跋聿長眉一凜,抿了唇,鳳眸淺印嫌惡,轉開話題,"今日都干了什麼?"

薄柳之一怔,眨了眨眼,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沒干什麼,中間去了趟朝暉殿……嗯……"

手上一疼,薄柳之嘶了聲,低頭看了眼他陡然拽緊的手,眸光微動,看著他,"拓跋聿,你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拓跋聿眼中閃過暗惱,手上松了力,憐惜的用指腹輕柔著,垂頭,漫不經心問,"去朝暉殿做什麼?"

薄柳之覺得他今天很是不正常,臉微微沉了沉,細細盯著他的臉看,可短短的時間他又恢複如常,和平日沒什麼兩樣.

在心里歎了口氣,心想,難不成是懷孕的緣故,讓她比平常要敏感……

輕輕搖了搖頭,抽了抽手,沒抽動,薄柳之蹙眉,抬頭看他,卻撞見他鳳眸炙深的注視,臉微,泄氣道,"沒什麼,就是想去看看喜兒."

看喜兒?!

拓跋聿眯了眼,想起來什麼來,摟過她的肩往內室走,"喜兒出宮了."

"你知道?"薄柳之微鄂,從側面看著他.

拓跋聿轉頭看著她,輕笑,"想著你或許在乎,便留意了下."停了停,繼續道,"喜兒懷孕了……"

什麼?!

薄柳之大驚,一把拉住他停了下來,滿臉的錯愕,"你喜兒懷孕了?孩,孩子是……"

"嗯."拓跋聿微微皺眉,"應該是連勍的."

"……"薄柳之倒抽一口涼氣,胸腔微震,伴隨著點點壓抑,抿了抿唇,有些不能理解,"喜兒懷孕了,跟她出宮有什麼關系……"瞳仁兒一縮,"難道是被……樓蘭君趕出宮的?!"

拓跋聿搖頭,"應該不是.蘭君……"牙有些疼,拓跋聿有些不想提這個名字,臉也是微微變了變,繼續道,"只,若她要這個孩子,他便做主,讓連勍娶她.但是喜兒的意思,既想留下孩子,但是又不願讓連勍負責,甚至不想讓連勍知道那日的真相.至于出宮,是她自己的意思,大概是怕這宮里人多嘴雜,給樓蘭君傳些不好的話."

"……"薄柳之呼吸抑郁,這才知道樓蘭君口中的出宮是什麼意思.

心里慚愧,那日之後,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與她道謝,若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

越想心里越感壓抑.

喜兒年紀看上去也就十八|九,一個人出宮,沒親沒故的,又懷了孩子,若是出什麼事可怎麼辦?!

拓跋聿像是知道她的擔心,摟過她,拍了拍她的背道,"別擔心,樓蘭君也並非你想的無,他雖是同意喜兒出宮,只是出了這宮門口,遠離了宮里的嘴口而已.

實際上,樓蘭君在東陵城給她找了一間雅舍,讓喜兒養胎,以保證她母子的平安.你若是真的放心不下,改日我問問……"又是一停,才道,"改日我讓甄鑲問問樓蘭君喜兒具體的住址,我陪你去看一看便是,如何?"

聽他一席話下來,薄柳之心里雖仍覺虧欠,但總算放下心來,便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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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半空,稀疏的星子閃閃發亮,像人的眼睛.

樓蘭君拎酒坐于殿宇之上,紫色長袍如花綻放,他曲腿坐在上面,頭一次不顧身下纖塵,芹長的身子放肆的靠在瓦之上.

長指勾著圓口酒壺,清泠的眸子滿是恍然,潔美的下顎,是淋漓而下的酒水,顆顆飽滿得如珍珠的酒珠兒掛著,有些頹然而絕豔的賞心悅目.

"樓蘭君……"聲音卷了遷怒,卻在看到他滿臉醉的摸樣時轉為驚愕.

連勍站在瓦上,唇瓣張了張,有些不可置信,"樓蘭君,你……"

"滾!"樓蘭君看也不看他,一聲猶如從喉嚨深處卡厲而出的低吼,盛滿了不耐煩!

"……"連勍抽了抽嘴角,又是狐疑的掃了他一眼.

總覺得今日的樓蘭君跟平日冷冷漠漠的樣子有些不一樣,怎麼,像是受到了重創!

只不過,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受創的時候,他怎麼覺得特別……爽呢!

想著,連勍眼底染了笑,謔了聲,"喲,咱們這天下第一神醫今兒個是怎麼了?借酒澆愁這種事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來,我連勍舍命陪君子……"

最後一個字音消在了喉嚨里,只因為某人根本未理他,只顧著往嘴里灌酒,那挫敗惆悵的摸樣,讓連勍一點幸災樂禍的興致都沒了.

沉了眉,直接表明來意,"樓蘭君,我問你,喜兒哪兒去了?"

"……"樓蘭君握住酒壺的指微微一緊,緩緩掀開眼皮看著他,像一只慵懶的豹子,眸光卻是冷銳的.

連勍被他這麼一盯,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嗓門也大了,"爺問你呢?人哪兒去了?!"

"呵……"樓蘭君冷笑,"怎麼?不過在你昏迷的時候伺候了你一段時間,看上她了?娶她如何?"

"……"連勍微微睜了睜眼睛,心下莫名一慌,"一個死丫頭罷了,憑什麼讓本王娶,她也配!"

完,躍身離開了.

背影惶遽!

樓蘭君覷了他一眼,眸子淺眯,干脆一手撐在腦後,躺了下去,提著酒瓶的手往嘴里灌.

冰涼的酒水多數從唇角淋下,很少真的喝進去了,酒水如詭異的手兒鑽進衣領,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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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薔歡收拾被褥的時候,看見一只通體瑩綠的玉佩,綠色的兩串流蘇掛在玉佩上,很漂亮!

以為是薄柳之的,便牽好被子,走了出去.

這時薄柳之正在給青禾喂粥.

"夫子,青禾好飽了……"青禾的聲音拖得長長的,的眉頭皺著,有些不滿的看著碗里還剩了大半的肉粥.

"飽了嗎?"薄柳之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沒有啊,扁扁的,夫子有沒有告訴你,青禾最近瘦了好多,這可不行啊……"

"可是我真的飽了……"青禾快哭了,眼淚汪汪的.

薄柳之又心疼又好笑,放下手中的碗,捏了捏她的鼻子,"夫子虐待你了?讓你多吃點還委屈了你呀,丫頭!"

青禾嘟了嘟嘴兒,撒嬌的往她懷里蹭.

"拓跋青禾!"一聲奶聲奶氣的低喝聲平地響起.

青禾一個機靈站直了身子,睜大眼睛看著突然吼她的連煜,臉了,"你干嘛?!"

連煜盯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喝了口熱粥,站起身來,抓過她身上的布包往外走,"上學了!"

"……"青禾咬了咬包滿的嘴兒,看了眼薄柳之,認命的跟了上去.

聲嘀咕,"到底誰是姐姐!"

"……"薄柳之眼底全是笑意,看著兩個家伙邁出了門沿,問道,"要不要我送?"

青禾和連煜同時轉身.

青禾眼睛冒著光,剛想點頭.

連煜便開口了,"不用了,你懷了孩子,就待著吧."

"……"青禾一愣,也跟著點頭了,體貼道,"夫子,你不用送了,好遠的,你會累……"

薄柳之眉眼一彎,掃了眼門口,甄鑲今日沒來.

微微蹙了蹙眉,站起身,朝她二人走去,摸了摸青禾的腦袋,卻是盯著連煜的,"今天甄叔沒來,還是我送你們去吧."

連煜也皺了眉頭,盯了眼青禾,"不用了,我們不是孩子了."

"……"薄柳之眸光一柔,又有些心疼他,朝他伸了手,"連煜,過來!"

連煜臉一,盯著她的手,扭捏道,"干什麼?"

薄柳之好笑,"你過來!"

"……"連煜為難的皺著臉上前,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薄柳之握住,他的手的軟軟的,可沒了從前的光滑,多了一層細細的繭子.

心下一疼,薄柳之攤開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脫皮了,目光微微一縮,他又縮了手,有些掩飾的拽緊拳頭.

薄柳之歎息,微微蹲身想抱他,他卻嚴肅的拉著她不讓她蹲,"你站好,別折騰,都這麼大人了,還不讓人省心!"

"……"薄柳之被他一句故作老成的話以及煞有其事鄒的眉頭弄得哭笑不得,歎了口氣,狠狠揉了揉他的腦袋,他又嘖了聲,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反抗她的動作,乖乖站著任她揉.

"最近還跟瀾夜叔叔學功夫?"薄柳之問.

連煜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後瞄著,催促,"我要去上課了,晚些遲到了!"

青禾一聽也著急了,拉著連煜的手就要走.

都學生上學最怕遲到了!

薄柳之吸氣道,"那我不送了?!"

連煜點頭,"走了!"

完便拉著青禾轉身就走.

兩人的身高現在還差不多,的,步子卻極力垮得有些大,可愛而有些滑稽.

薄柳之朝站在門口一側的宮女示意,"跟著兩個主子,別讓他們發現."

那宮女忙點頭,心跟了上去.

薔歡走到薄柳之身邊,同她一樣,看了眼連煜和青禾離開的方向,唇角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玉佩遞給薄柳之,"娘娘,玉佩……"

"……"薄柳之一愣,低頭看去,玉佩樣子很漂亮,卻不是她的.

伸手接了過來,放在眼下看了看,當看到玉面上印著的樓字時,薄柳之微微皺了皺眉,看著薔歡,"這玉佩哪里來的?"

"……"薔歡微驚,"不是娘娘的嗎?"

薄柳之搖頭.

薔歡眨了眨眼,指了指內室,"奴婢收拾床被的時候發現的,還以為是娘娘的."

"不是我的."薄柳之否認,盯著玉佩看.

"那可能是皇上的?"薔歡猜測道.

薄柳之仍舊搖頭,"皇上身上已有一塊血玉,再配上一塊瑩綠的玉佩倒有些奇怪……"

盯著玉面上的樓字,忽然看見樓字中間有一條細的縫,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纖細的指握住玉佩的兩邊,微微一掰,玉佩便分開成了兩瓣半月形.

薄柳之微擰了眉,將兩瓣玉佩闔上了,又見了那只樓字,喃喃道,"樓?!難道是樓蘭君的?!"

"奴婢不知."薔歡搖頭.

薄柳之抿了抿唇,忽的將玉佩握在了掌心,往門外走去,"走,去朝暉殿!"

也正好問問喜兒在宮外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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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本就冷清的地方,如今越發淒萎了.

裝飾簡單的大殿內,拓跋聿負手站在殿中,樓蘭君坐在殿內唯一的長案前,靜靜看著他.

清流跌宕的眸子緩動柔光,捏著藥書的指微微拽緊,嘴角嚼了溫笑,看著拓跋聿的樣子像極了慈愛的長者,寵愛中帶著欣慰.

但是嘴角翹起的微弧卻因為他長時間的沉默而隱隱有些繃不住了.

拓跋聿面色有些凝重,鳳眸綴了冷冰冰的寒風,俊顏沉繃著,像是在為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思考著.

寂靜的環境非但沒有因為他的到來增加一絲絲的人氣,反而越加涼薄了.

又過了一陣子,他低緩沉穩的嗓音幽幽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出宮吧!"

"……"樓蘭君背脊微微一凜,嘴角的弧度終于在他出這句話後消失殆盡.

漂亮的唇瓣輕輕抿著,沒有用力,可落在拓跋聿眼底,卻像極了用盡全身的力氣.

樓蘭君並沒有氣急敗壞的質問.

他輕輕吸了口氣,唇瓣又撅起了另一抹優雅的笑,"宮里容不下我這類傷風敗俗肮髒齷齪的人,我給你拓跋聿丟人了……"嘴角翹起的弧度加深,他翹高眼角,吊著他,"我的感,讓你覺得惡心?!"

他在笑著,笑容里有一如既往面對他時淡淡的篤定,那是一種強者面對比他弱的人時慣有的一種表.

拓跋聿之前痛恨他這樣的表,因為總讓他想起兒時在他面前受辱之事,更痛恨他總是以一種他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變得多麼強大,而在他面前,他始終時那個八歲的男童,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只是他不知,恰恰是那兒時的短短光陰,便是他樓蘭君的一生.

他以為是輕蔑,而樓蘭君卻只是在回憶.

可是如今,他仍舊笑著,漫不經心中,卻總透著悲涼的失意和絕望,而這……不是他所認識的樓蘭君.

"……"拓跋聿蹙著眉頭,鳳目邃光暗藏,背在身後的拳頭微微一拽,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微微沉澱之後,尖削的薄唇卻是一勾,答非所問,"宮里的畫師給大臣們的女兒畫了像,據其中有幾家大臣的閨女生得極好,朕稍後讓甄鑲將畫送過來你挑一挑,喜歡哪家……哪幾家姑娘便讓甄鑲轉告朕,朕給你們指婚……"

一陣羞辱感猛然直沖腦門,樓蘭君臉色迅速沉了下來,清透的眸子早已冷冽結冰,渾身氣息寒涼如嗜血閻羅,屈辱的火苗,在心里飛哧哧,瘋狂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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