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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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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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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23:33 |只看該作者
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五]

拓跋溱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心中疑竇重重,念兒他,他的雙|腿不是殘廢了嗎?怎麼會……

葉清卿亦是嚇了一跳,沖上去便一把抓|住拓跋念抱了起來,神色驚慌往四處看著,見沒人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卻也怒怕了,往拓跋念背上就是幾巴掌.

拓跋念臉都白了,卻硬是咬著嘴一聲不吭.

葉清卿雙手顫抖,沉沉閉了閉眼,想起什麼,她突地轉身,往後看來.

拓跋溱在她轉身的一刻便躲到了門後.

捂住胸口喘息.

腦子混沌中,也知事有蹊蹺.

好一會兒,估摸著她也離開了.

拓跋溱飛快整了整衣裳,進宮去了.

—————————————————————————————————————————————————

魂蘭殿.

"溱兒,你什麼?"薄柳之驚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盯著拓跋溱問.

拓跋溱搖頭,"之姐姐,我現在也一時沒搞清楚,明明念兒的腿好好地,為什麼偏要他殘廢了."

薄柳之狠狠皺了皺眉,在屋子里來回走動,怒氣十足,"這什麼好不清楚的,溱兒,當初你昏迷不醒,並不清楚事的經過,五年前,葉清卿就是用她兒子的雙|腿逼走了南玥.我真是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可以這麼殘忍,先是害了南玥的骨肉讓她終生不|孕,後又利用了自己的兒子,明明雙|腿完好,卻要他裝作殘廢,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拓跋溱心中震驚.

對,這些事她確實不知道.

她從很久以前就不太喜歡和葉清卿交往,對于王府中的事,她九哥哥一向不愛與她講.

五年前,她只知道,王妃嫂嫂肚子里的孩子沒了,是她九哥造成的.

卻不想,深究下去,竟然是葉清卿一手促成.

最讓她憤恨的是,她不僅還得王妃嫂嫂一生不能有孕,還那般殘忍的對她九哥唯一的兒子.

她到底把她的孩子當做什麼?

難怪念兒會那麼怕她?

可不該怕嗎?

她都膽戰心驚!

微微閉了閉眼,拓跋溱忙轉身往跑走去.

薄柳之一驚,拉住她,"溱兒,你要干什麼?"

"我要去告訴我九哥,我不能再讓她欺騙我九哥,我更不能讓念兒繼續留在她葉清卿身邊,她太可怕了!"拓跋溱著眼睛道.

"哎呀……"薄柳之拉著她坐下,盯著她道,"溱兒,這件事不可莽撞,若是你現在告訴你九哥哥,以你九哥的脾氣,肯定當下就會去找葉清卿質問,若是葉清卿承認還好,若是她不承認,回頭當真把念兒怎麼樣了,那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拓跋溱迷惑了,"可是,念兒終究是葉清卿的親生孩子,她真的會……"

薄柳之搖搖頭,在她身邊坐下,"我不知道她會不會這麼做,若是換做我,我是斷然不會傷害我的孩子,但是葉清卿已經讓念兒裝了五年的殘廢,事敗露,她若喪心病狂,直接弄假成真,到時候,受罪的可是念兒."

"……"拓跋溱默了.

她得對.

葉清卿已經狠心的讓念兒當了五年的殘廢,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而且,她連念兒不能吃芹菜粥都不知道,那她對念兒的母子之又有多少呢,她並不確定.

吸了口氣,拓跋溱握住薄柳之的手,著急道,"之姐姐,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就讓她一直騙下去,讓念兒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嗎?而且,她真的害苦了我九哥哥,也害苦了王妃嫂嫂.我現在真恨她,她怎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薄柳之斂了斂眉,對于葉清卿,她也恨不能抽她的皮,剝她的骨.

現在既然南玥走了,那麼她便給她報了這個仇.

總不能讓她一輩子都背著冤枉債.

還有一個私心.

她要讓拓跋瑞後悔那般對南玥!

"之姐姐,怎麼辦啊?現在……"拓跋溱急得火燒眉毛,心髒跟在油鍋里滾一般,難受她渾身都疼.

她心疼她九哥,從到大,他九哥過得太苦了.

母親對他的影響,已經給他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痛苦記憶.

而現在,他的兒子也……

痛心的閉了閉眼.

這個葉清卿,真是該死!

薄柳之看她難受也心有不忍,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溱兒,你別著急,之姐姐倒是有個辦法……"

——————————————————————————————————————————————————

拓跋溱離開魂蘭殿,便直接去了毓秀宮.

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殿門口等著.

一直等到拓跋瑞從里出來,她才走了上去.

拓跋瑞看見她,眉毛微微挑了挑,有些驚訝,"溱兒,你怎麼在這兒?"

拓跋溱看著他,心里百般滋味,狠狠吸了吸氣,故作輕松地拉住他的胳膊往前走,"我來接你回家唄."

"……"拓跋瑞又是一愕,奇奇怪怪的看了她一眼,"九哥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哎呀,人家來接你,你不能表現得高興一點,熱一點,心舒暢一點,順便再誇誇我懂事了啊什麼的."拓跋溱將頭靠在他的手臂上,雙眼沒敢看他,因為她明顯感覺眼眶的酸意止不住.

拓跋瑞被她一串話逗得心果然暢快了些,看著她擱在手臂上的腦袋,溫聲道,"只要你不給九哥找麻煩,九哥每天誇你."

"哼,瞧不起人."拓跋溱嘟了嘟嘴兒,狠狠眨了眨眼睛轉頭看著他,"九哥,你放心,日後我肯定不給你惹麻煩,我每天都聽你的話."

"……"拓跋瑞微微一怔,有些奇怪她今天的表現,同時有些不適應她突然地乖巧,挑眉道,"你是不是闖禍了?"

拓跋溱瞪圓了眼,哼哼的甩開他的手,"九哥,你非要我告訴你我今天闖禍了你才滿意嗎?"

拓跋瑞看著她別扭的樣子,微微失笑,揉了揉她的發頂,什麼話也沒,與她並肩往前走.

拓跋溱看了他幾眼,突然笑著道,"九哥,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用過膳了,不如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吧."停了停,補道,"你我,念兒,還有卿姐姐.我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個飯好嗎?"

拓跋瑞微微蹙了蹙眉,但看她一臉希翼,又不忍拒絕,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拓跋溱彎了眉,撲上去.

拓跋瑞一驚,忙伸手摟住她,柔聲低斥道,"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

"九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溱兒都會陪著你的,你是溱兒最最重要的人."拓跋溱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吸了吸鼻子,仰頭朝他笑了笑,"我去找師傅,晚上我會早些回去的."

完便猛地轉了身,大步往前走.

眼淚在轉身的那一刻,嘩嘩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拓跋瑞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苦笑.

這丫頭,什麼永遠陪著他,不嫁人了嗎?

微微搖頭,跨步往宮外走.

可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去.

他去哪兒,回家嗎?

回家干什麼……他踟躕了.

從未有過的茫然,明明有個家,他卻感覺自己像是無根的樹,找不到歸屬感.

以前溱兒昏迷的時候,他還有個借口去樓蘭君處坐一坐,可現在,他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瑞王……"

拓跋瑞聽見,眉間輕動,轉身看去,唇|間禮貌的揚了揚,"宋少卿."

宋世廉走向他,"瑞王叫微臣名字即可."

拓跋瑞只是笑笑,並未話.

宋世廉往前看了一眼,"瑞王這是要出宮嗎?"

拓跋瑞微微停了停,方點了點頭.

宋世廉道,"微臣也要出宮,瑞王不吝,一起吧."

拓跋瑞挑眉,"也好."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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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瀾夜做好午膳,遲遲等不到某人.

眉間輕鎖,莫非是昨晚嚇住了那丫頭,今兒不敢來了不成?

|潤的唇|瓣微抿了一口,撩了衣擺便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便見某個丫頭躲在門一側的石墩下抱著膝蓋抽著肩膀,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整個蜷縮成了一團,偶爾還能聽見她壓抑的抽鼻子的聲音.

姬瀾夜心一疼,也著實嚇了一跳,上前把丫頭抱了起來,轉身外屋內走.

拓跋溱倒也沒掙紮,乖乖的縮在他懷里,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進屋後,姬瀾夜坐在椅凳上,讓她坐在他的雙膝上,探指挑起她的下巴.

丫頭不依,一個勁兒的躲他的手,往他話里藏.

姬瀾夜心下著急,不顧她的反抗,雙手捧住她的臉,直直盯著她.

這才看到,這丫頭的雙眼都哭腫了,鼻子像是被人揍了一圈,得不可思議.

|嘴兒嘟著,哭得唇邊的皮膚都了.

甚至于,她的兩只眼睛已經哭得睜不開,只打開一條的縫隙委屈的抽噎的看著他.

姬瀾夜看到她這幅摸樣,更是急了,心疼的撫了撫她的眼睛,胸口憋著氣,揉著聲音問她,"為什麼哭?誰欺負你了?告訴師傅,師傅給你報仇!"

"嗚嗚……"拓跋溱聲哭了起來,哭道傷心時,竟是不停的抽起了嗝.

那樣子可憐中,又有幾分滑稽.

聽著她的哭聲.

姬瀾夜太陽穴兩邊的青筋兒凸凸直跳.

他真不擅長哄人,尤其是哄在不知道況下大哭的女人.

他不斷給她擦著眼淚,可擦著擦著,發現這丫頭越哭越上勁兒,心疼中又有些哭笑不得.

干脆抱著她不動,只盯著她不話.

決定等她哭完再問.

拓跋溱臉皮子也薄,他哄她吧,她得勁兒,越要哭給他看.

可是他不哄吧,心里委屈.

委屈的時候,他偏偏還直愣愣的盯著她哭.

她倒想繼續哭來著,可終究皮兒薄,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

捂著臉便想往他懷里躲.

姬瀾夜笑,拉下她的手,"躲什麼躲,繼續哭,師傅看著你哭個夠!"

"……"拓跋溱微微睜了睜眼睛,癟了嘴,氣哼哼聲道,"師傅,你怎麼這樣……"

姬瀾夜抿著唇,提給她擦了淚,"你是師傅看著長大的,師傅倘若不了解你的性子,師傅不是白養你了."

這是丫頭的劣根性,越哄她,她越來勁兒.

你要是不哄了,她估計還能克制些.

拓跋溱吸了吸鼻子,悶悶道,"得好像你是我爹……"

"師傅拿你當女兒*."姬瀾夜柔柔盯著她的眼,輕聲道.

"……"拓跋溱臉蛋不爭氣的了,哼道,"師傅,你膽子真大,竟然占皇帝老大的便宜."

"……"姬瀾夜微愣,反應過來時再次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沒話.

拓跋溱靠在他懷里,雖然沒哭了,但是還是時不時的唉聲歎氣,聽著她好像是有滿腹愁苦之事一般.

姬瀾夜扶著她的發絲,偶爾低頭看她一眼,見她緒恢複得差不多了,才淡聲道,"溱兒,發生什麼事了?"

拓跋溱又是大大歎了口氣,搖頭,"師傅,我就是心里難受.感覺壓了一塊石頭,透不過氣."

姬瀾夜挑眉,突地伸手壓住她的胸口,笑道,"師傅給你揉揉,是石頭,師傅也能給你揉軟了,柔化了."

拓跋溱臉轟了一下了.

害羞的拂開他的手,卻被他一下子握在了掌心,"所以,告訴師傅,師傅和你一起承擔."

"……"拓跋溱心口一暖,只覺得他這一句話,比千萬語還能讓她心動,她仰頭看著他,|臉上還有未散的暈,粉|嫩剔透,如上了最好的胭脂.

姬瀾夜心念一動,而行動往往在心動的那一刻,便發出了.

他吻著她的臉頰,一寸寸的輕吮著,她的臉柔|滑軟甜,順著他的吻落下,而又一寸寸熱了起來.

拓跋溱低低喘息了一口.

臉上像是有千萬只蟲子爬過,癢癢的,那股氧意又滲入她的皮膚,往她心髒爬去.

她微微捏了捏拳頭,竟是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姬瀾夜看著她的動作,眼底湧|出碎星子一般璀璨的光芒,她閉著雙眼,長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一只躍躍欲飛的蝴蝶,而她臉上逐漸|潤的肌膚,微微嘟起的唇,無疑再向他暗示著什麼,或許,她是想他吻她.

而這個認知,讓姬瀾夜狂喜.

他緩緩靠近她的唇,柔柔吸住了那朵兒柔軟的花瓣兒.兩唇相貼的那一刻,兩人的身體都禁不住有些輕微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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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 00:23:56 |只看該作者
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六】

"傻|瓜!"姬瀾夜*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將她摟緊了些,頓了頓,才看著她道,"吧,那塊石頭怎麼壓著我的溱兒了?"

又是我的溱兒……

拓跋溱臉蛋緋,害羞的垂了垂眼睫,掩飾性的勾了勾耳發,將事的始終與他講了一遍.

講完之後,又覺眼角發酸,吸著鼻子靠在他懷里,"師傅,九哥太苦了,我真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我怕他受不了.可是不告訴他,念兒就太可憐了.而且,葉清卿做出這樣的事,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不然我心里這關就過不去."

姬瀾夜選擇做一個耐心的傾聽者,聽著丫頭的無奈,憤怒,和對拓跋瑞的不忍.

他能明白丫頭此刻的心.

她平日雖總與拓跋瑞唱反調,但是心底里,她很愛她的九哥.

這些事發生在拓跋瑞身上,她卻比拓跋瑞本人還難過.

拓跋瑞與她,是兄長,更是至親.

所以,她才會哭得如此傷心.

"師傅,自我醒來之後,我從未看見九哥真心實意的笑過,他每每對我笑一次,我卻覺得比哭還讓我難受.大家都,九哥和葉清卿是青梅竹馬,九哥是最愛葉清卿的,可是師傅,你知道嗎?"拓跋溱仰頭,苦笑道,"其實九哥愛的是王妃嫂嫂,我知道.但是王妃嫂嫂和其他女子又是不一樣的,她想要的是一世一雙人……"

"那溱兒呢?"姬瀾夜突地打斷她,含笑看著她道.

拓跋溱沒反應過來,"我什麼?"

姬瀾夜笑了笑,"溱兒希望一世一雙人嗎?"

拓跋溱抿了抿唇,點了點頭,"我想每個女子都有這樣一個美好的願望,只不過大多數人只是想想,最後往往都會臣服于現實."

她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傷感.

姬瀾夜眸光清灼,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溱兒屬于大多數人?"

"……"拓跋溱臉了,抓|住他的手握住,掰著他的手指道,"我希望不是.我希望有個人能像皇帝老大對之姐姐一樣對我,會疼我,愛我,保護我……"

越臉越,拓跋溱覺得這樣跟他這些話,特別奇怪.

捂了捂臉,看著他道,"師傅,男人是不是都想三妻四妾?"

姬瀾夜挑了眉,"那溱兒覺得皇上想不想三千後宮?"

拓跋溱一愣,搖頭,"前陣子皇帝老大還准備把後宮那些妃子都遷出宮去,還是之姐姐給攔下來了."

姬瀾夜並未第一時間話,而是深深的盯著她,緩聲道,"所以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希望妻妾成群,師傅以為,此生有一至愛足以."

他的眼神兒直接而熱烈,如一團火,燃至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拓跋溱心跳忽而變得巨快,撲通撲通的好似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她訥訥的盯著他,臉莫名其妙變得通,那暈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兒.

直到感覺一抹溫熱落在了她的額頭,她才像是受了刺激般清醒了過來.

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停在她眼前的唇,心跳再一次爆表.

她倒抽一口涼氣,驚慌的從他腿上跳了下來,手足無措的不知往哪兒放,最後竟是傻傻站在他面前,低著頭看腳尖兒.

姬瀾夜著實樂了一把,唇|瓣微微一揚,站起來,腳才朝她跨出一步,她便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顧慮到他再往前走一步,丫頭估計又要奪門而逃了.

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往簾帳內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便拿著一本書走了出來,兀自坐在椅榻上看了起來.

拓跋溱偷偷拿眼角瞄了他一眼,見他壓根沒理她,拿著書看得津津有味.

|嘴兒不樂意的嘟了嘟.

一步一步朝他踱了過去.

姬瀾夜嘴角微微一揚,假裝沒看見她的動作.

拓跋溱走到他面前站定,他仍舊跟一個木頭似的,沒理她.

癟了癟嘴,她又朝走了一步,雙|腿幾乎碰到他的膝蓋,他還是紋絲不動.

拓跋溱感覺到自己被深深的無視和冷落了.

不甘心的伸長了脖子去看,他卻適時將書舉高了一些,沒看著.

拓跋溱咬了咬唇,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拉了拉他拿書的衣,聲道,"師傅,你下午不教我撫琴了嗎?"

"……"

不理她!

拓跋溱抿了抿唇,腦袋又往前湊了湊,聲討好道,"師傅,你在看什麼書?好看嗎?"

"……"姬瀾夜嘴角微微一抽,拿眼角掃了一眼.

拓跋溱立刻睜大了眼睛,像極了某種討*的動物,"師傅……"

姬瀾夜胸腔微微震了兩下,挑眉,"想看?"

拓跋溱立即點頭,生怕點遲了.

姬瀾夜眯眼,再問,"確實要看?"

"……"拓跋溱眨了眨眼,這還有假?!

又點了點頭.

姬瀾夜微微歎了口氣,啪的一下闔上了書,突然站了起來.

兩人一下子便挨了個近.

拓跋溱的鼻子都抵到他的胸口了.

連忙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姬瀾夜抿了下唇|瓣,把書放在了椅凳上,自己則往外走了出去.

拓跋溱狠狠抽了抽嘴角,看了眼椅凳上的書,又看了眼他往外走的背影,再看了看書,咬唇拿了起來.

沒太注意看封面上的書名,便隨手翻了一頁.

入目的內容讓她轟的一下了臉,幾乎立刻的,她啪的一下便關上了書,一把將書丟到了椅凳上,恰巧看到了封面上的書名:風雨露……

臉再次燒了一下.

她逃也似的往外走,邊走邊聲嘀咕;師傅太壞了,為老不尊,嗯,太壞太壞了……

——————————————————————————————————————————————

拓跋溱是在後院的大槐樹上找到她家師傅的.

他一襲淺藍色長袍堪堪搭落在樹干上,眉目如畫,一手撐在腦後,閉眸像是睡著了.

拓跋溱就這麼仰頭看著他,看得脖子都酸了.

這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雙手撐在身後,轉著眼珠子,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她風華絕代的師傅.

突然便覺得難過了一上午的心好了不少.

許是撐久難受,她直接學姬瀾夜,一手撐在腦後,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也閉上了眼睛.

好在現在的天氣逐漸回暖,正午的陽光還算暖和,這樣躺著也不冷.

就這樣,倆師徒一個在樹上,一個在地上,就這麼愉快的睡著了.

拓跋溱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他家師傅的*|上.

愣了好幾秒.

拓跋溱才蹭的坐了起來,大眼飛快左右掃了一眼,沒有看見他家師傅,這才抓著胸口微微吐了口氣.

她再次躺了下去,隨手抓了被褥蓋在臉上,鼻息間清冽好聞的氣息跟她師傅身上的氣味一樣好聞.

她微微揚了揚嘴角,忍不住深深嗅了兩口,而後抱著被子在*|上打滾.

打著打著她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帳頂.

她記得她睡著的時候還是正午剛過不久,那她現在睡了多久?!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

她還得回王府辦要緊事,可不能耽擱了.

想著,飛快從*|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朝外走了出去.

剛掀開簾帳,便看到了正往里走來的師傅.

|臉禁不住一,她上前正准備話.

手卻被他握住.

拓跋溱心一抖,抬頭看著他.

姬瀾夜伸手撥了撥她額前微亂的發絲,柔聲道,"要回去了?"

拓跋溱看了眼門外,天已經暗了下來,只隱約看得見路,心頓時急了,"恩恩,師傅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

著,就要甩開他的手跑.

姬瀾夜微微用力拉住她,"師傅送你."

"不用了師傅."拓跋溱搖頭,臉蛋的,煞是可愛,"我不是孩子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再,你每天來回送我,可麻煩了."

"不麻煩."姬瀾夜淡淡道,拉著她手往外走.

"……"拓跋溱跟在他身後,目光膠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便覺心頭暖暖的,嘴角亦是微微一彎,而後快走兩步,與他並肩,卻矜持忍著沒有去看他.

姬瀾夜微微一怔,扭頭看著她,雙眼柔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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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七】

姬瀾夜微微一怔,扭頭看著她,雙眼柔密密.

握住她的手,收緊.

拓跋溱回到瑞王府的時候,剛走至正廳前不遠,便看見她九哥等人已經在位置上坐著了.

微微握了握拳頭,她飛快往她的別院而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中捧著一只鳥窩,里面有一只剛孵化而出的鳥以及兩只鳥蛋.

走到門口時,她輕輕吸了口氣,左右活動了下嘴角,才微揚了唇瓣走了進去.

"九哥,我回來……宋世廉……"

宋世廉坐在門側一邊的位置上,她適才在門口時並未看見他,現在咋一瞧見,拓跋溱多少有些震驚.

宋世廉倒顯得淡定許多,朝她溫溫笑了笑.

拓跋溱也抽著嘴角回以一笑.

眼梢帶過葉清卿和在她身邊坐著的拓跋念.

拓跋念一雙眼直直盯著她手中的東西.

拓跋溱微眯了眯眼,看了眼葉清卿身後的不遠掛著的鸚鵡,而後走過去,將鳥窩直接放到了鸚鵡的右側的一角,在拓跋念稍微往後便能看見的地方.

拓跋念在看到她把鳥窩放在鸚鵡旁邊,而鸚鵡已經好奇的往鳥窩身邊挪了挪時,已經緊張的臉都白了.

拓跋溱有些不忍,咬了咬唇,走到葉清卿身邊,摸著拓跋念的頭道,"卿姐姐,能不能讓我和念兒坐一起?"

她話一出,除了拓跋瑞坦然自若以外,葉清卿和宋世廉皆是一愣.

拓跋念在葉清卿和拓跋瑞中間的位置,這樣的位置分布,讓葉清卿很是滿意,有種一家三口親密無間之感,一聽她要換位,葉清卿心里自是不樂意的.

可是這姑子都開口了,她也著實不好拒絕.

點了點,往後挪了一個位置.

拓跋溱朝她笑了笑,"謝謝卿姐姐."而後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宋世廉目光微暗,眉頭輕擰著瞥了眼身邊坐著的葉清卿.

對于拓跋溱的舉動,他實在不能不想她是在故意躲著他.

或許,昨夜他的意圖已經被她知曉,而她現在,是在拒絕他嗎?!

心中仿若被人塞了一拳,莫名壓抑.

宋世廉捏了捏桌前的酒杯,垂頭不語.

"溱兒,這就是你跟九哥的要早些回府?"拓跋瑞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道.

拓跋溱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我原是准備早些回來的,可是一不心就睡著了,醒來便是這個時候,九哥莫怪溱兒,溱兒知錯,知錯了."

拓跋瑞微微挑眉,得,她一撒嬌,他便拿她沒辦法,索性也不再什麼.

轉而看向宋世廉,卻見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對面的溱兒,鷹眸微眯,笑道,"溱兒,你昏睡之際,宋少卿可是每日都會探訪……"

"咳咳……"

拓跋瑞一愣,而後失笑,看向咳得臉都了的宋世廉.

宋世廉握拳放在唇間,一邊咳著,一邊去看拓跋溱.

拓跋溱則是一臉驚訝,眨著眼睛看他,"我昏睡的時候你經常來看我嗎?"

宋世廉嘴角微微一抽,握著酒杯一飲而下,不想喝得急了,又是大咳了起來.

拓跋瑞若是此刻還看不出他對他家妹子的想法,他這雙眼睛也可不要了.

只不過知道是知道了,這宋世廉也確屬人中佼者,但是感一事,還得看他們的造化.

更何況,他這妹子如今雖是忘了姬瀾夜,但這些日子,她往樂坊築跑得是越發勤了.

指不定哪日便想了起來,或者,即便想不起來,依她與姬瀾夜如今的相處來看,宋世廉怕是也插不進去.

拓跋溱盯著宋世廉,心頭微亂.

她醒來後,面對宋世廉,她總有種莫名熟悉的好感.

尤其是他的聲音,他但凡一開口,她的這種熟悉感便會越發強烈.

如今聽得他九哥一,或許,她已經找到了為何她會對他有這種熟識感的原因了.

正想著,一陣驚呼聲突地從左側傳了過來.

"念兒……"

拓跋溱心里咯噔一下,轉眼看去,葉清卿已經將拓跋念抱進了懷里.

而拓跋念手中正捧著那只鳥窩.

拓跋溱心髒狂跳,葉清卿的動作太快.

她不確定,拓跋念是否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咽了咽口水,她看向拓跋瑞.

只一眼.

她心口猛烈一縮.

放在膝下的手也禁不住抓緊了腿上的衣裳.

那雙漆冷的鷹眸內重重疊疊全是寒彘,一張臉龐陰沉不可置信,下顎的繃緊,似乎動一動,下顎便會泵碎掉.

拓跋溱悻悻咽了咽喉嚨,雙眼快速眨動著垂頭.

他這樣子,無疑是知道了真相.

雖然並沒有料到,她的計劃會進行得這麼順利,但也並不排除順利的可能.

只是,這樣的順利,卻讓她心口收緊得厲害,有種踹不過氣的感覺.

葉清卿雙臉慘白,她甚至不敢去看拓跋瑞的臉.

她緊抱著拓跋念的雙手顫抖不停.

適才,她看見拓跋溱拿著鳥窩進來的時候,便已有警覺,所以一直便留意著,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宋世廉自是也看到面前發生的一切.

單單一眼,他便大概猜到了事有叵測.

東陵城的人誰人不知,瑞王單有一子,其子雙腿殘疾,可今日一見,方知,是有蹊蹺.

而這樣的況,他現在已經不便多待.

于是站了起來,正欲主動請辭,他卻先一步開口道,"溱兒,送宋少卿出府."

拓跋溱一愣,抬起了頭,剛要搖頭,他一記凜冽的眼神兒便射了過來.

拓跋溱心房一抖,看了眼葉清卿和她懷里的拓跋念,不甘不願的走了出去.

宋世廉隨後跟上.

————————————————————————————————————————————————

待拓跋溱和宋世廉一走.

屋內頓時陷入一場詭冷的氛圍中.

拓跋瑞冷冷坐在位置上,目光幽幽盯著葉清卿.

雖一語不發,可渾身散發而出的陰寒之氣,足以讓葉清卿膽戰心驚.

面前的男人,絕談不上心良純善,五年前,她不是就差點死在他的手下了嗎?!

拓跋瑞拳頭緊緊拽著,手背上突兀的青筋如條條青黑的巨蟒,可他的嗓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看著拓跋念道,"念兒,來父王身邊."

葉清卿本能的抱著拓跋念往前.

"本王讓他自己過來!"拓跋瑞嗓音仍舊平和,清幽的盯著已經跨出一步的葉清卿.

葉清卿雙腿輕抖,卻道,"王爺,念兒的腿……"

拓跋瑞突地冷冷一笑,看向拓跋念,"念兒,可以過來嗎?"

"……"拓跋念眼睛都了,雙手抓著鳥窩瑟瑟發抖,心盯了眼葉清卿,才哽咽道,"父王,我的腿……"

"念兒,父王不喜歡撒謊的孩子."拓跋瑞臉突地一冷.

"……"拓跋念眼淚啪啪的掉了下來,咬著唇瓣不敢吭聲,只抽噎著盯著葉清卿.

葉清卿心也微微抽著,雙眼大大睜著,絲密布,僵硬著手去給他擦淚,而另一只抱著他腿彎兒的手卻一點一點用力.

拓跋念疼得直抽氣,卻仍舊一聲不吭,只拿一雙慘白的臉盯著她,眼里的悲傷越來越濃.

葉清卿臉頰抽搐,眼淚卡在眼眶內,可手下的力道卻猛地狠狠用力.

"呃……"拓跋念終于忍不住輕叫了聲,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哭著道,"疼,念兒疼……"

長期坐在輪椅上,他的骨頭是十分脆弱的,腿上的肌肉哪怕她輕輕一個用力,便能在他腿上留下一道一道青紫的痕跡.

葉清卿也驀地痛哭出來,雙手突地松開了力道,將他放了下來,嘭的一聲跪在了拓跋瑞面前,"王爺,卿卿知錯了,其實念兒的腿已經在二年前便好了……"

"葉清卿!"拓跋瑞低吼,鷹眸赤,如飲了牛血,"時至今日,你還敢編這些鬼話欺瞞本王嗎?"

"不……"葉清卿搖頭,跪著爬向他,雙手抓住他的腿,"王爺,卿卿沒有騙你,念兒的腿的確是兩年突然好的,我只是擔心王爺知道念兒的腿好了……"

"你擔心本王因為念兒的腿好了就如何?"拓跋瑞死死掐住她的下顎,臉龐的肌肉因為極致的憤怒隱隱抽搐著,咬牙,"葉清卿,本王現在就恨不得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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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八】

"你擔心本王因為念兒的腿好了就如何?"拓跋瑞死死掐住她的下顎,咬牙,"葉清卿,本王現在就恨不得殺了你!"

"不,王爺,你聽卿卿解釋,卿卿絕非有意瞞著王爺,只是,只是念兒的腿時好時壞,所以,所以……"

"夠了葉清卿……"拓跋瑞暴怒,一把卡住了她的咽喉,拇指和十指瞬間收緊,鷹眸如六伏天的抖溯而下的寒霜,盛怒的火和生殺的冷,讓葉清卿猶如處在冰火重天,整顆心往下,一直墜到了底.

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葉清卿眼中騰出絕望的恨,她突地挺直背脊,將脖子仰得高高的,主動送往他手中,嗓音淒冷,帶著無以表的恨,"拓跋瑞,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再看看我?讓我死在你手里,能嗎?能讓你看到我?不將我當做透明無視我冷落我?"

她著,一把拉過拓跋念,嘶吼道,"若不是你,我怎會忍心讓念兒裝了五年的殘廢,我為了你能來看看我,我不惜利用念兒.你以為我便好過嗎?念兒他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

"葉清卿,念兒有你這樣的母親,是他一生的汙點."拓跋瑞雙目猛地怒,抓著她的脖子突地用力,幾乎立刻的,便聽到脛骨碎裂的聲音.

葉清卿臉色登時痛苦起來,耳際兩邊的青筋兒困難的蹦跳著,本能的,她伸手握住他掐著她脖子的手,眼淚猩,大滴大滴往下落,雙唇張著,卻一句話也不出來.

而拓跋念早就嚇得渾身發抖,一雙眼害怕的盯著葉清卿,只知道哭了.

拓跋瑞亦是勃怒當中,倒有些忘了念兒還只是個五歲大的孩子.

只要他的手,再用力一點點,她的脖子便會被他去無捏斷.

可是這樣她便太痛快了.

他永遠無法忘記,當那個受了委屈的女人,在他面前一刀一刀切割進大腿的利刃時眉眼間的寒淡和絕望,也永遠無法忘記,她躺著血水一步一步走出瑞王府大門的背影,無助而孤獨,仿似天地間,便獨獨只有她一人,而其他人,再也無法進入她的世界.

而他呢,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不相信她,甚至逼她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卻不曾想,就在不久前,她也將將失去了孩子和作為母親的資格.

心,猶如被世上最銳利的兵器分割著,疼痛中卻不見血,只是悶痛悶痛,痛得他腸子打了結,胃也絞痛起來.

拓跋瑞喉間溢出憤怒發泄的怒吼,猛地舉手將她提起,一把甩到了餐桌上.

瓷碗砸碎,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那聲音,像極了,那受委屈的人離開時心碎的聲音.

拓跋瑞抱住頭,困獸般低吼了聲,那是發至內心深處最嘶啞深刻銘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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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清苑.

拓跋溱抱著雙膝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身邊笥子里放著一些菜,是給從上次之後便將自己關在屋內三日不曾出來的拓跋瑞.

這梨清苑,聽府里的下人,當初王妃嫂嫂離開之後,便成了瑞王府的禁地.

雖是禁地,可每日都會有下人按時清掃,五年已過,這梨清苑乾淨如許,好似,王妃嫂嫂從未離開過一般.

葉清卿被他關在了房間內,拓跋念日日在葉清卿房門外哭鬧不停,任誰勸不下.

最後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將念兒送進了宮,有青禾連煜陪著,他多少能輕松些.

而這三日以來,除了送念兒進宮之外,她便一直守在這梨清苑外.

送來的飲食,他亦從來不食,甚至于,她開始懷疑,他根本不在房間內,因為她已經三日沒聽見房間內發出任何一絲響聲了.

拓跋溱吸了吸鼻子,微腫的雙眼往後看了看,眼淚便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

輕微的腳步聲從前傳了過來,有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糾結不安的手,被一雙溫暖干燥安全的大掌握住.

拓跋溱癟了嘴,往前靠了過去.

的腦袋擱在他寬厚結實的肩膀,聲的吸著鼻子.

姬瀾夜看了眼她身邊的笥子,微微歎了口氣,柔柔的撫了撫她的發,而後便伸手勾住她的腿彎將她抱了起來.

拓跋溱卻抓住他的衣服拼命搖頭,聲音細碎,夾著濃濃的鼻音,"師傅,我想在這兒陪著九哥哥."

"……"姬瀾夜低頭看著她,圓亮的大眼此時絲漫布,略顯浮腫,的嘴兒亦是微微發,便連臉上都白得嚇人.

心頓時一抽,心疼中也微微有些薄怒,輕擰了眉頭道,"師傅帶你吃些東西,你再好生休息一番,而後師傅再帶你過來如何?"

拓跋溱固執搖頭,掙紮著要下來,像是生怕他強硬要帶她離開這里,"師傅,我不餓,我也不困,我要陪著九哥……"

"胡鬧!"姬瀾夜微繃了唇,難得對她沉了臉,嗓音清肅,"師傅任你三日待在此處已是極限,不吃不喝師傅也隨了你.你是鐵打的還是鋼就的,如此下去,你身子如何吃得消……"話中,他的嗓音又軟了下來.

拓跋溱卻低低哭出了聲,誠如他所.

三日來,她日夜守在這里,她九哥不吃,她也不吃,他不睡,她也不睡.

她只是想用這個笨辦法逼他出來.

九哥一向不舍得她的,他一直都心疼她.

她以為這樣,他就一定能出來.

可是……三天了,里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拓跋溱緊緊摟著姬瀾夜的脖子,嗚咽道,"師傅,我好害怕,我想再堅持堅持,九哥很疼我的,他不舍得我一直餓著撐著,他會出來的.師傅,我害怕,我怕九哥在里面出什麼事,我,我不能失去九哥的,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她仰頭看著他,水潤的雙眼里包滿了亮晶晶的珍珠,"師傅,讓我待在這兒,我從未對九哥做過什麼,我一直讓他操心,這一次,就讓我陪著九哥好嗎?我不想他一個人,一個人……太可憐了,我不想,我不忍心……"

哪怕他不需要,哪怕她這辦法真的很笨,她也要陪著他.

他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這份血脈的珍貴,她視若珍寶.

對他的擔心和心疼,讓她做不出離開他身邊半步.

姬瀾夜眸光忽染幽深,深邃處,是巨浪波動,他沉沉盯了她良久,而後一不發的將她放回了原位,而後轉身離開.

瀟灑果決的背影,讓拓跋溱莫名心慌,眼淚也莫名其妙掉得更凶了.

她抿著唇,將頭擱在雙膝之間,像個孩子似的,一會兒擦擦眼淚,一會兒轉頭去看依舊緊閉的雙門,心,委屈得冒泡,又害怕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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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薄柳之和拓跋聿前來的時候,拓跋溱已經餓得眼皮子打架,歪在石階一側的木柱上.

薄柳之看見,心里又氣又疼,忙提裙上前握了握她的肩膀.

她這才微微轉了轉眼睛,看向她.

見是薄柳之,她扯了扯干裂的唇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那搖擺的身板,若不是薄柳之撫著,約莫早就掉地上了.

拓跋溱抓著她的手,虛弱的看了眼她身後的拓跋聿,委屈的癟了癟嘴,"皇帝老大……"

拓跋聿擰了擰眉,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聽皇帝老大的,回屋休息,你九哥,交給皇帝老大,皇帝老大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九哥."

"……"拓跋溱眼睛微微一亮,"皇帝老大,你有辦法?"

拓跋聿盯了眼薄柳之.

薄柳之抿了抿唇,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

卻還是看著拓跋溱道,"你放心吧,你皇帝老大的話,你還不信嗎?"

拓跋溱遲疑了一下,道,"那我再等等,皇帝老大,你先進去勸勸我九哥……"

拓跋溱無疑是倔強的,而且固執得近乎偏執.

沒有達到她要的結果,絕不輕易退卻.

拓跋聿眯了眯眼,她臉上的焦急讓他不忍拒絕,便點了點頭,往屋內走了進去.

一踏進屋,屋內頓時便響起一陣轟隆聲.

拓跋溱心一緊,便看見屋內的圓桌已經碎塌了.

抓住薄柳之的手也一下緊了緊,手心的汗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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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九】

抓住薄柳之的手也一下緊了緊,手心的汗都出來了.

"之姐姐,九哥哥……"

"別擔心溱兒,相信你皇帝老大."薄柳之握了握她的手,目光在梨清苑輕掃了一圈,而後看著溱兒道,"之姐姐從皇宮里帶了些你愛吃的糕點和菜,走,之姐姐帶你去吃."

拓跋溱抿了抿唇,轉頭看了眼此時似乎已經風平浪靜的房間,輕輕搖了搖頭,"之姐姐,我想等九哥一起吃."

"……"薄柳之微微擰了擰眉,"溱兒,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況,連站都站不穩,你九哥出來若是看見你這副樣子,你讓他怎麼想?他還如何安心去辦他的事."

薄柳之最後一句話得隱晦.

拓跋溱也聽出來了,盯著她道,"之姐姐,九哥哥要辦什麼事?"

薄柳之抿了下唇,眉頭又是深深勾了下,才道,"三日前,我收到南玥從鹿鳴鎮來的信,上面……"看了她一眼,"上面,南玥和司谷主的成婚大禮定在十日後,也就是,現在離婚禮當天還有不到七日."

"什麼?"拓跋溱臉色陡然一白,因疲倦而微微深凹而下的眼瞳驀地睜大,嗓音慌張,"之姐姐,你的,你的都是真的嗎?"

薄柳之點點頭,"這麼大的事,之姐姐騙你作何."

拓跋溱一聽,急得快哭了,"之姐姐,那怎麼辦?我九哥怎麼辦?我九哥愛王妃嫂嫂,要是王妃嫂嫂嫁給別人了,我九哥怎麼辦啊?"

薄柳之見她激動,忙伸手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別擔心,感一事,不是著急和擔心就能定論的.現在,一切還需看你九哥和南玥的緣分."

輕歎了聲,"其實之姐姐私心里並不想你九哥再和南玥有任何瓜葛,因為南玥在你九哥手里已經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今日若不是你皇帝老大勸,我實在不想將南玥將婚的事出來.

我還惡毒的想,下半輩子就讓你九哥活在痛苦里才好.可是我又想,若是你九哥痛苦,我的溱兒必然也是不高興的,而且,你皇帝老大若是沒了你九哥鼎力相助,相互分擔繁重的朝事,不曉得要忙出什麼樣子……"

著,她微微推開溱兒,伸手給她拭淚,輕聲道,"最為要緊的是,我竟有些可憐你九哥,到底,他也是被瞞騙的一個."

還有一個原因,她了解南玥.

即便五年已過,傷害已造,可是南玥那個傻子,如今恐怕還愛著拓跋瑞.

"所以,這也是你九哥和南玥最後的機會."薄柳之歎聲,往屋內看了看,"你九哥若是真的愛南玥,從這個門出來,他勢必要去找她攔她不讓她嫁給其他人,那麼,她們也許還有機會.

若是你九哥連這個門都出不來,就只能,南玥和你九哥的緣分至此已終,這也明了,你九哥的愛,並沒有你認為的深.他縱使難過放縱也不過一時,所以你也不必擔心."

拓跋溱抓著她的手搖頭,"之姐姐,九哥他是愛王妃嫂嫂的,他肯定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王妃嫂嫂嫁給別人……"

卻,她話還未完,便見拓跋聿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臉色沉厲.

而在他身後,並未看見拓跋瑞.

拓跋溱心里猛地一沉,捂住嘴難過的哭了起來.

薄柳之忙抱著她,一股怒氣霍的從胸口冒了出來,微提高音量冷笑道,"拓跋聿,南玥和司天燼的婚禮定然熱鬧非凡,我作為南玥最好的朋友,肯定要送一份意義珍貴的大禮,就將那副瑞王在青笙滿月當日送來的玉如意送去給他二人,預祝二人成婚後和美幸福長長久久……"

"之之……"拓跋聿眉頭輕擰,有些無奈.

拓跋溱亦是難過得哭個不停,最後體力透支,暈在了薄柳之的懷里.

薄柳之也是嚇了一跳,剛要叫拓跋聿,原在她懷里的人便被一只長臂搶了過去.

薄柳之微微一愣,轉頭看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副清泠蕭冷的背影.

是姬瀾夜.

"之之……"拓跋聿不知何時走到了薄柳之身邊,輕樓住她的肩頭,欲又止.

薄柳之咬了咬唇,收回視線落在他身上,將頭輕輕靠在他懷里,悶悶道,"看吧,我就拓跋瑞根本不是真的愛南玥,你偏南玥成婚一事若是告知他,他定會著急,甚至快馬加鞭趕去阻止,事實證明,傻的只是南玥."

完,心里突地更悶了.

薄柳之推開他,皺著眉頭快步往外走.

拓跋聿微微一怔,盯著她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最後往房間內看了一眼.

九哥,該做的朕已經做了,剩下的便看你自己.

提步,離開.

—————————————————————————————————————————————————

偌大清幽的梨清苑隨著眾人的離開,越發蕭索孤僻了,便連這清風,也不敢吹得太過放肆.

時間分秒而逝,靜默的空氣內,隱約能聽到踢踏踢踏時間溜去的聲音.

突然地,一幢青褐色的身影猛地從房間內奔了出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

樂坊築.

拓跋溱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午時.

頭有些疼,身子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躺在*上,陽光鑽進窗柩,透過紗幔落在她身上,溫暖的感覺,讓她有片刻的失憶.

輕微的腳步聲朝她走了過來,一同而來的,還有寥寥肉粥的香氣.

拓跋溱眼珠兒轉了轉,雙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

這時,紗幔推諉開來,那香氣便更濃了.

拓跋溱巴巴的看了過去,眼瞳微微縮了縮,聲音微啞,還帶了點的迷糊,"師傅……"

姬瀾夜眉眼不驚,平靜如水,坐了下來,有條不紊的將她輕拖在他的臂彎下,勺了一口肉粥給她喂.

拓跋溱愣愣盯著他,張口愣愣的吃下.

記憶慢騰騰的,她真是一時想不起任何.

不知她怎麼又到了樂坊築……

吃完滿滿一碗肉粥之後,拓跋溱還有些意猶未盡,舔著嘴兒看著姬瀾夜.

姬瀾夜淡瞥了她兩眼,"你空腹了三日,現在不宜吃太多,待脾胃暖緩適應時再吃."

空腹三日?

拓跋溱眼睛一睜,"師傅,我三……"

呼吸停了停,遲到的記憶湧來,拓跋溱幾乎立刻便亂慌了起來,一把扯開身上的被褥,急急忙忙便要下|*.

手才剛碰上地上的長靴,便被一股力量猛地拉了回來.

肩膀隨之被扣住,她整個人忽的一轉,成了與他面對面的位置.

拓跋溱心里著急,愣了一秒,便開始手忙腳亂的掙紮著要下去,"師傅,你放開我,會來不及的,九哥,王妃嫂嫂……"

看著語無倫次的人兒,姬瀾夜臉微微一黑,探臂直接將她勾摟進懷里,"溱兒,冷靜!"

"師傅,王妃嫂嫂就要成婚了,九哥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拓跋溱急得臉都白了,渴求的看著他.

姬瀾夜微鄒了眉頭,目光輕輕幽幽盯著她,眼瞳深處,似乎疊藏了淺淡的郁色,"溱兒,師傅問你,在你心里,除了你九哥以外,可裝有師傅?"

他問得直接,而又有些諱莫.

拓跋溱怔了一瞬,又開始掙紮,"師傅,你先放開我,我若是惹你生氣了,等我勸完九哥便來跟你道歉認錯好不好?"

"拓跋溱!"姬瀾夜微提了音量,鼻息間的氣息也微微壓了壓,清俊的臉龐明顯有了絲薄怒.

拓跋溱肩膀微微一縮,有些被他嚇住,可心里又有些不耐煩和委屈,咬著唇固執的瞪著他不話,而一雙手卻始終不肯安分,扭擺著要掙開他的束縛.

她孩子般可愛又可氣的動作讓姬瀾夜怒不可抑又無可奈何,握住了她擺騰不停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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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十】

她孩子般可愛又可氣的動作讓姬瀾夜怒不可抑又無可奈何,握住了她擺騰不停的雙手.

"溱兒,你若是再動一下,師傅不介意將你捆起來!"姬瀾夜見她仍舊不住的扭動著身子,盯著他的眼神兒活像他是她的仇人,翻過身就將她覆在身下,淡聲警告道.

"……"拓跋溱臉色漲,不服氣的大口喘氣,即便掙不開卻還是不肯消停,也不話,無聲的訴著她的堅持.

姬瀾夜微微閉了閉眼,也不能真把她捆了.

梳了口氣道,"你九哥昨日便出府前往鷺鳴鎮找你王妃嫂嫂去了……現在,你可能安分一些了?"

這話一出,效果是顯著的.

拓跋溱眼底發亮,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盯著他道,"師傅,九哥真的去找王妃嫂嫂了嗎?"

姬瀾夜略微挑了下眉,嗯了聲.

"太好了."拓跋溱高興得大叫,"我就知道九哥定然不舍得王妃嫂嫂嫁給別人."

相比之她的激動喜悅,姬瀾夜顯得淡定許多,眉眼清冷的盯著她,冷冷看著她嘰嘰喳喳個不停.

了一陣子拓跋溱才覺出不對勁來.

悻悻然咬著唇|瓣盯著他,聲道,"師傅,你在生氣嗎?"

姬瀾夜覷了她一眼,沒話,將她的手放開,微微起身看著她.

拓跋溱眨了眨眼睛,也一下子坐了起來,曲著腿心翼翼的瞅著他,一會兒摸|摸頭發,一會兒握握手,不知所措.

姬瀾夜也不再看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冷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拓跋溱才咬著唇拉住了姬瀾夜的口,身子緩緩的靠向他,可還未靠近,他便微微躲開了,不讓她碰.

拓跋溱心里一抽,緊張的抬頭盯著他,握住他口的手執意不肯松,"師傅,我知道錯了."

"……"姬瀾夜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她,臉上表清淡,不語.

拓跋溱吸了口氣,悶悶道,"我知道我這幾天有些不像話,不吃不喝讓師傅擔心了,而且還一再忤逆師傅……"停了停,雙眼真摯的看著他,"師傅,溱兒錯了,溱兒認錯,師傅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得可可憐了,兩只眼睛跟灌了清水似的,亮晶晶清幽幽的,好似一眨眼便能掉出淚來.

一雙唇微微撅著,下唇與下顎間淌出一個窩,很可愛.

而她嫩白的手話間不經意的一個撒嬌甩動的動作更是讓姬瀾夜心軟成了一池溫水,恨不得她什麼就是什麼,只想好好抱抱她,**她.

可是不行.

"師傅,你別不話,我已經知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嗎?師傅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好不?"拓跋溱見他始終不發一語,心里一急,開始撒賴了.

厚臉皮抓著他的衣各種甩.

姬瀾夜眸光輕閃,卻是微微用力拂開了她的手.

拓跋溱心一慌,又伸手去拉,他卻先一步站了起來,立在*頭輕輕看著她,目光一派冷漠.

拓跋溱眼眶驀地一,"師傅……"

姬瀾夜微微別開眼,不去看她委屈可憐的摸樣,硬著心腸道,"溱兒,好好想想師傅的話,在你心里,除了你九哥以外,可裝有師傅?"

完便要走.

眼尾卻瞄見一抹黑影猛地朝他撲了過來,大有不顧一切之勢.

姬瀾夜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緊張的將某個丫頭緊摟在了懷里.

拓跋溱八爪魚似的抱著他的脖子,纏著他的腰,著眼睛盯著他,那樣子,好似生怕他會突然將她甩出去.

本還有些氣她的莽撞,心有余悸,若是他沒接住她……

可看到她一臉緊張期翼的看著他的樣子時,心口驀地便軟了下來,四目相對時,硬是一句狠心的話也不出了.

許是看出他的妥協,拓跋溱變本加厲,臉蛋的往他脖子里湊,"我心里是有師傅的,師傅跟九哥一樣,都是對溱兒很好很好的人."

跟她九哥一樣?

姬瀾夜眉間輕擰,垂頭看著她道,"溱兒,在你心里,師傅和你九哥一樣的?"

拓跋溱忙點頭,兩只眼睛亮亮的盯著他,"當然,九哥是我的親|哥哥,師傅……恩,師傅就是師傅,是長輩,是……啊……"

腰上突然傳來的疼意讓拓跋溱驀地叫出了聲,惶遽不解的看著他.

姬瀾夜臉色沉鹜,眸光清捩,呼吸亦是被他壓得極沉極沉,"溱兒,師傅是長輩?"

"……"拓跋溱抿了抿唇,不敢再亂點頭.

姬瀾夜忽的冷冷一笑,騰出一只手猛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狂肆的吻住了她.

心跳怦然加快,拓跋溱雙眼睜得大大的,秉著呼吸盯著近在咫尺繾綣吻著她的男人.

一吻畢,姬瀾夜微喘著氣抵著她的額頭,拇指在她|潤的唇|瓣輕輕拭過,嗓音微啞,"溱兒,師傅和你九哥不一樣,你九哥不會這樣吻你的對嗎?"

"……"臉上的暈蔓到了脖子根兒,拓跋溱細細喘息著,緊張的看著他.

姬瀾夜掀唇笑了笑,突而又勾起她的下顎吻了下去,淺酌之後便離開.

"溱兒,長輩亦不會這般吻你是不是?"

"……"拓跋溱呼吸有些困難了,感覺眉毛都要燒起來了.

她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大氣也不敢出.

姬瀾夜用額頭輕碰了她的額頭,高|挺的鼻尖*溺的刷了刷她的鼻子,又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了幾下,"師傅不是你九哥,但比九哥更願意*你,師傅不是長輩,但師傅會比長輩更包容你,而這一切,歸結于,師傅想在你面前做一個男人,一個溱兒可以依靠,可以傾慕,可以共度的男人."

拓跋溱手心都是汗,心跳在喉嚨里滾燙的跳動著,將她的喉嚨也灼傷了,張了張嘴一句話也不出來.

"溱兒,你現在知道師傅生氣的原因是什麼了嗎?"姬瀾夜*溺的盯著她,聲線柔軟似風.

拓跋溱訥訥的眨眼,暈眩的腦子哪里肯轉,傻傻搖了搖頭.

姬瀾夜似也被她怔傻的樣子逗樂,啞聲輕笑,將她輕輕放在榻上,住在*沿,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下,揉了揉她的發才緩聲道,"師傅生氣的是,你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可想過,你除了你九哥以外,還有個師傅.若是你出了什麼事,師傅當如何?"

"……"拓跋溱心頭激跳,仰頭看著他,眼中幾分動容.

姬瀾夜輕輕一笑,握了握她的手,"溱兒,你現在已經不是事事不諳的女孩兒,在師傅眼中,你是一個女人,是師傅想要一輩子疼*的女人,也是師傅最珍貴的人!在師傅的生命里,你是唯一能讓師傅嘗到人間百味的人."

這世上,若然還有人能讓他歡喜,讓他憂愁,讓他煩惱,讓他動容,讓他心疼……此人,必定是她拓跋溱!

拓跋溱腦子里跟放煙花似的,一陣絢爛之後,炸得她昏頭轉向,不可置信中又帶著欣喜,欣喜中卻又覺得虛幻,讓她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象.

她突地神經質似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啊……好疼!"拓跋溱這一下根本沒省力,疼得她直抽氣.

姬瀾夜好笑又好氣,彈了彈她的額頭,伸手給她輕揉了揉受傷的大|腿.

動作自然,絲毫不顯唐突和猥褻.

拓跋溱卻緊張得僵直了背脊,便連腿上的筋骨也不自禁繃直了.

姬瀾夜幫她摁揉的動作自是進行不下去了,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拓跋溱在他看她的那一刻,幾乎立刻便低了頭,臉得如熟透了的鴨|子.

姬瀾夜胸腔微震,盯著她的腦袋,嗓音微謔,"溱兒,你這是在害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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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十一】

姬瀾夜胸腔微震,盯著她的腦袋,嗓音微謔,"溱兒,你這是在害羞嗎?"

拓跋溱著臉盯著他,"那師傅是在跟我表白嗎?"

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問得有些沒羞沒躁了,可問都問了,若是再扭捏,便有些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拓跋溱輕抽了口氣,卻是勇敢的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緊張嗎?

肯定的!

姬瀾夜輕挑了下眉宇,嘴角含著淡淡的笑,那笑輕如羽毛,柔若風,再加之一個專注的眼神兒.

拓跋溱便知道答案了.

有時候人和人的相處和交流,往往只需一個眼神兒,一個微笑,便能分辨真誠與虛假,事實和玩笑.

拓跋溱眼尾瞬間飛揚,灑出星點歡愉,卻心壓制著.

她撲進他懷里,輕輕嗅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滿心的歡欣,讓她快樂的快要飛起來了.

她想,她其實是一個不規矩的人.

明明是師傅,明明知道兩人師徒的關系,卻在不經意間,妄圖過更多不可理喻的感.

明明之前對他心翼翼防備,甚至排斥,可總是在某個時間,想要靠近,再靠近一點.

而此刻.

明明她該理智拒絕他的表白,可心里的喜悅卻如何也掩飾不下.

她知道,她也是喜歡他的.

這種感覺騙不了人,而她,也不是願意自欺欺人的人.

"師傅,我覺得好奇怪!"拓跋溱窩在他懷里,軟軟的聲嘀咕.

姬瀾夜mo著她的腦袋,低頭看她,柔聲道,"奇怪什麼?"

拓跋溱抿了抿嘴兒,微微仰頭看著他,眼神兒羞澀的轉啊轉,"心里奇怪."

姬瀾夜挑眉,托著她的腰將她拎上了一些,"看."

"……"拓跋溱mo著他的臉,絲滑的觸感竟然比她的皮膚還好,嘟了嘟嘴兒,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是我師傅,我是你的徒弟啊……"

姬瀾夜眯眼,"所以?"

"你不覺得奇怪?"拓跋溱擰了眉,"師傅,我們是師徒,可是突然間你你喜歡我……我覺得有些奇怪."

"……"姬瀾夜抿了唇,深深盯著她沒話.

拓跋溱咬了唇,細白的指尖在他眉間輕劃,眼中漸漸浮出迷戀,喃喃道,"雖然奇怪,我卻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好像,你喜歡我,是應該的,必須的,而我,好像除了接受以外,沒有其他選擇……"

姬瀾夜瞳仁兒微微一縮,喉結輕輕聳|動了下,清透的眸光內素流湧動,他略顯失控的握|住她在他眉間的指,吻,重重落在她如星河璨亮的眼睛上.

心,竟也跟著不受控的劇烈跳動狂響著.

即便忘了,可有種感,卻是刻入骨髓,生長在了血液里,如石花般堅韌美麗,不可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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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霄谷,一個像極了現代的野山動植物花園的山谷,奇珍異草,珍禽野獸,一花一草一木一獸都有種如入迷幻森林之感.

一幢金偉大氣的瓊樓殿宇建在山谷中,牆外|參天大樹,張牙舞爪,殿前環水山石奇形怪狀,寬闊的大道兩邊是密密盛開的姹紫嫣|.

大門前兩只威武雄獅凶神惡煞,威風凜凜.

注意,是真的雄獅!

婚禮就在三日後了,南玥有些焦灼不安,覺得嫁給司天燼的決定草率的感覺日漸強烈.

集中表現在,下人送來的嫁衣她總能挑出不滿意的地方,改了無數遍,依舊達不到她滿意.

"玥,不就一件衣裳嗎?你這麼較勁兒做什麼?"在她再次以嫁衣上的花色做工不精細為由要求裁衣重做之後,司爵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南玥看了他一眼,深呼吸再深呼吸,壓著股悶氣又實在不想話,索性倒在椅凳上閉著眼睛不話.

司爵撇了撇嘴,"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南玥眼皮動了動,沒睜開,也不話.

司爵以為她是默認了,眉頭頓時皺了個緊,"玥,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就算心里反悔了,你也不能,否則……"

"否則什麼?"南玥不耐的睜開眼盯著他,一臉不屑,"我反悔了,你爹還能宰了我啊?"

司爵聳肩,"你覺得司天燼做不出來嗎?"

"……"南玥嘴一抽,又不話了.

司爵看著她,也沉默著.

好一會兒,南玥才淡淡開口道,"我不會反悔,我只是覺得……太草率了!"

司爵微愣,盯著她.

南玥轉眸看向殿外,那兩只雄獅正悠閑的踱著步子,看上去輕松愜意.

輕歎了口氣,她朝殿外走去.

司爵眉梢輕挑,跟了出去.

南玥走到一只雄獅身邊,拍了拍它,它便乖順的停了下來,龐大的身子蹲在地上,南玥便跨腿坐了上去,漫不經心的mo著它的頭,雙眼卻不知飄向了何處.

另一只雄獅見司爵出來,討好似的主動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司爵嗤了聲,給了它一腳.

它便嗚咽著挪開了.

南玥聽到聲音轉過頭看他,"你就不能對它溫柔點,跟你老爹一個德行!"

"……"司爵抽了抽嘴角,嘀咕了一句什麼.

南玥抱著頭獅頭,臉在它柔|軟的發上輕擦著.

司爵看見,嫌惡的擰了眉,"玥,髒!"

"你才髒!"南玥扭頭瞪了他一眼.

"……"司爵臉頰抽搐,上前拉著她一把將她扯了下來,"你就不怕它身上有虱子."

南玥切了聲,甩開他的手,"我每天都給他們洗澡,哪有什麼虱子."

"就算沒有虱子,風大土大的,你看看,毛兒都變色兒了……"司爵越越嫌棄,恨不得一腳踹開那兩只雄獅.

南玥抽著嘴角想笑,"爵兒,你看看這方圓幾十里,便連樹上的葉子都不見有一片帶塵的,谷中上下為了不讓你大少爺嫌惡,一天就光掃地擦地了……我你這毛病能不能改改,盡折騰人!"

"……"司爵鼻尖輕哼了聲,不以為意,正要開口,便見嚴烈從殿門口急匆匆走了進來.

南玥和司爵對看了一眼.

司爵上前,看著嚴烈道,"嚴烈,什麼事這麼著急?"

嚴烈一看是他,忙道,"有人私闖獸谷,還將那守谷的山虎給打傷了."

司爵微訝,"知道是什麼人嗎?"

嚴烈搖頭,"不知,但那人武功極高,守衛不放行,現在正打著呢."

正著,司天燼從里走了出來.

黑瞳深深,看不出喜怒.

嚴烈正要稟告,他卻已掀衣走了下來,大步往殿外而去.

知道他應是聽到嚴烈的話了.

南玥和司爵愣了一秒,便趕緊跟了上去.

司天燼是去解決麻煩的,他們兩人自然是去……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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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趕到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嚴烈所的武功高強的男人,倒是看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裳不整"的男人.

他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若死了一般.

司天燼盯了眼地上的男人,炯睿的黑瞳掃了眼嚴烈.

嚴烈微微肅容,上前蹲在男人前,伸手撩開了他臉上的發絲,探指往他鼻間而去,手微頓,收了回來.

而後起身走到司天燼面前,恭敬道,"人還沒死."

司天燼眉峰輕動,再次往那男人看了一眼,黑瞳瞬息微沉,扭頭看向身邊的南玥.

而南玥在看到那男人的臉時,早就震驚得臉色發白,握緊的拳頭骨節都微凸,鳳眼內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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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十二】

而南玥在看到那男人的臉時,早就震驚得臉色發白,握緊的拳頭骨節都微凸,鳳眼內盡是不可置信.

司爵亦是微驚,盯著南玥,毫無眼力見的,"玥,你前夫?"

"……"南玥白著臉一句話沒有,握住拳頭盯著地上的拓跋瑞.

他臉色青白,兩眼下全是於黑,胡子拉碴的落在她眼底,她恍覺這個男人跟她所認識的拓跋瑞根本就是兩個人.

司天燼在聽到"前夫"二字時,雙眼微微縮了縮,表依舊不顯山水,只道了聲,將拓跋瑞送往客房,讓谷中的大夫給他看看之後便離開了.

南玥似乎也晃過神來了,盯著司天燼的背影,嗓音清淡,"你不能把他留在谷中!"

司天燼往前走的雙腿微頓,微微側身看著她,"你是想我將他丟出谷中,然後任由他自生自滅."

"……"南玥咬唇,"你可以讓人將他送到鎮上王二麻那兒,讓他給他看治,總之,他不能留在谷中!"

司天燼嘴角扯了扯,勾出一縷微諷,"理由?"

理由?

南玥睜大眼,雙眼明亮,盯著他不出話來.

司天燼哼笑了聲,轉身離開.

南玥頓時擰緊了眉,眼尾掃見嚴烈等人已經抬著拓跋瑞往谷中走去,拳頭握得更緊了.

沉沉閉了閉眼,她人仿若置身濃煙大火之中,呼吸前所未有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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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一向清冷的獸霄谷處處張燈結彩,大喜字搖曳,便連門前的雄獅都穿上了喜慶的大侉子.

鷺鳴鎮上的人,幾乎無一缺席皆是到了,獸霄谷一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南玥像個木偶般任由丫鬟上妝,鳳冠霞帔上身,站在銅鏡前,她只覺恍惚.

這是她第二次穿上這樣的嫁衣.

第一次,她以為她可以如這火的顏色般幸福和滿,滿心歡喜的嫁給那個人.

這一次,身上的顏色絲毫不遜色,她卻沒了那份喜悅的心,完成儀式般的穿上.

而過了今晚,她的心,也該隨著這色的落幕上一道緊實的鎖鏈,不再躍躍欲試,不再不甘落寞,不再心存記掛.

她賤也好,她承認,她只是愛了一個人,受再多傷也好,她愛了.

這一生,就這樣吧!

"玥姨,吉時到了,我要給你蓋上喜帕了."

玥姨是谷中的人對她的親稱.

雖然聽上去有些老,但她喜歡.

南玥深深吸了口氣,輕輕點頭.

在喜豔的顏色落下眼簾的那一刻,也似乎將她的心也蓋住了.

唇釋然勾出一彎絕豔的弧,南玥伸直了背脊,雙手緊緊握住了喜娘送過來的色喜緞.

亦在這一瞬,房門啪的一聲被從外推開,兩扇耳在牆壁上拍得巨響.

南玥呼吸一緊,幾乎立刻便扯開了頭上的喜帕,不出意外,卻又在意外之中的,她看到了一身白色寢衣,墨發微束的拓跋瑞.

他鷹眸冷銳,如千萬只利劍射向她.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兩個自己,妝衣,眉頭緊皺,雙眼冷寂.

接下來,手腕被一把鐵鉗拽住,一個勁兒往外拖.

南玥冷冷看著那只手,直到後面傳來喜娘和丫鬟們的驚叫聲,她才似緩過神來.

狠狠甩他的手,可他握得太緊,她越是用力,他便楛得越緊.

不知怎的,南玥了眼,怒吼,"拓跋瑞,你發什麼瘋?今日是我成婚的大喜之日,你不恭喜也就罷了,請你也不要搗亂!"

"恭喜?"拓跋瑞如被激怒的豹子,雙眼血,咬牙反吼,"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啊,你到這里來干什麼?你放開我!"南玥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抖,在著薄薄的軀體下的靈魂也在抖著.

拓跋瑞怒極反笑,一把將她扯到面前,抓住她的肩頭,鐵爪幾乎掐進她瘦削的骨頭里,"南玥,聽著,我絕對不允許,不允許你嫁給別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完,他竟是失控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前走.

南玥因他的話有片刻的怔傻,以至于被他抱出去好遠才反應過來.

她開始掙紮,卻不再話,喉嚨冒著熱泡,將她的嘴也灼傷了.

眼睛很痛,如無數根細的密針刺著她的眼球,想落淚,卻咬唇生生忍著.

胸口在狠狠的抽搐,所有的憤怒在肚子里嗚咽.

他到底想怎麼樣?他想怎麼樣?

腦中一遍一遍重複著這樣的疑問.

心,絕望的咆哮著.

為什麼,總也不能放過她,她到底,愛上了怎樣一場孽?!

拓跋瑞緊緊的抱著她,鐵臂不敢送一分一毫的力,心里的憤怒和忐忑,不安,在抱著她的這一刻,全數化為慶幸.

他不分日夜,不吃不喝,生怕遲了她就嫁給別人了.

他好不容易趕到,身體也到了承受的極限,昏了過去.

一覺醒來,卻得知今日便是她和司天燼的成婚大禮.

他當下就瘋了,他想,即便她恨他,打他,罵他,再難聽的話,他都必須帶她走,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她嫁給別人,絕不!

他低頭看她,心尖刹那疼得厲害.

她咬著唇,唇瓣已經被她咬破,沁出顆顆晶瑩的朱,而她的雙眼也如血一般通,那雙眼里,竟有不加掩飾的恨.

拓跋瑞拳頭倏地握緊,他停下腳步,就那麼專注的盯著她,眼底越來越濃的感好似要將她淹沒.

他臉上的表那麼悲傷,又那麼堅定.

南玥掙紮的動作也不禁緩緩停了下來,她看著他,恨惱之外,疑惑深深.

看見她這樣,拓跋瑞突地朝她柔柔笑了笑,那一笑,竟是讓南玥忍了好久的眼淚驀地掉了下來.

他的手,輕柔的扶著她的發,他的臉偎了下來,輕輕的靠著她的臉,他的聲音,那麼輕,那麼飄的傳進了她的耳廓里.

他,"南玥,我錯了,原諒我,我愛你,真的愛你……"

他,"南玥,給我個機會,我不能沒有你……"

他,"南玥,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

他,"南玥,南玥……"

他叫著她的名字,有什麼東西,濕了她的臉頰.

南玥張著嘴,眼中的淚如潮水般全部湧至眼簾,卻遲遲掉不出來.

她明明沒有哭,可為何,她的臉濕了.

是他哭了嗎?

他也會哭?

他可是拓跋瑞?

那麼殘忍不愛她誤會她她歹毒的拓跋瑞?

她突地笑著哭,哭著笑了起來,她死死抓著他的衣裳,哭笑得像個瘋子.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那麼那麼的痛著!

拓跋瑞靜靜的看著她,鷹眸內滿當當的心疼,他耐心的給她拭淚,專心的看著她,她臉上的妝花了,頭發也散了,真真像個瘋子了.

可是這樣的她落在他眼底,卻是世上最美的一道風景.

而這一刻,這天地間,仿佛只有她二人.

這讓拓跋瑞覺得滿足.

他不能再否認,他愛上了這個倔犟的女子,不僅僅是愛了,而是,非她不可,除了她,他的心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他想讓兩人獨處的時間長些,再長些.

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告訴他,兩人獨處的時間結束了.

拓跋瑞抿了唇,將懷中的人往胸口處藏了藏,這才抬頭看向此時已停在兩人前方不遠的一眾人.

目光落在一襲衣的司天燼身上.

司天燼目光波瀾不驚,臉上不悲不喜,平平淡淡的摸樣好似被搶了新娘的不是他.

司爵盯了眼他懷里的南玥,眉頭輕輕皺了下,方道,"玥,吉時到了,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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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十三】

司爵盯了眼他懷里的南玥,眉頭輕輕皺了下,方道,"玥,吉時到了,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他這一出聲,南玥如被刺了下,飛快轉過頭看向他,雙眼腫,臉上全是淚.

司爵看見,眸光微滯,臉色也瞬間沉鹜了分.

司天燼嘴角亦是繃了繃,猶若寒潭的雙眸緊盯著她.

而鷺鳴鎮上幾乎所有人都是認識南玥的,見到她這幅樣子,皆是沒忍住發出輕微的抽氣聲.

因為他們所認識的南玥,可是個"真漢子",何時見她淌過一滴眼淚了.

而現在,她眼中滿河的水珠,好似滴也滴不完般不住的往下掉.

而抱著她的男子只著了單薄的寢衣,精壯的手臂緊摟著她,占有欲十足.

他的雙眼冷銳犀利,被他一盯,便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甚至于,他現在竟是光足站著……

有些狼狽,卻依舊氣質出眾,氣場強大.

反觀今日的新郎.

色喜袍包裹住他健壯強魄的體格,身形比一般人高的他,在人群之前,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他表一年四季的寒冰此時越加堅硬,深冷難測的雙瞳泛著幽幽的陰光,即便站著不語,便能讓人不寒而栗.

南玥極力深呼吸,沉沉閉了閉眼,她提擦了擦臉,帶著濃濃的鼻音轉而盯著拓跋瑞道,"你放我下來!"

"……"拓跋瑞濃眉緊皺,犇抿著唇盯著她,不話,雙手卻回答她似的更箍緊了分,用行動告訴她,他絕不會放開她讓她嫁給別人.

南玥心尖兒又在不經意間抽痛起來,痛得她語氣也惡劣起來,"拓跋瑞,你聾了嗎?我讓你放我下來,現在,立刻!!"

拓跋瑞眸光一痛,固執盯著她,"我不放!"

"……"南玥心一窒,提手給他一巴掌,"放我下來!"

南玥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再次響起.

司天燼和司爵同時一怔,似乎都有些意料之外.

拓跋瑞臉被她扇到了一邊,鷹眸閃過瞬間的陰霾.

緩緩轉頭看著她,慍怒中極力忍耐著,笑中帶著自嘲,一字一字道,"南玥,也就是我愛你,所以我可以讓你在眾人面前打我罵我……我的自尊也給你,你繼續打……"

"……"南玥掌心密密的疼著,呼吸在發抖,微痛的掌心一點一點握緊,她顫著唇角看著他臉上那淺淺的手指印,一股尖銳的刺痛驀地襲擊了她的腦門.

她大口呼吸著,猛地抓住他的衣裳,狠狠拉下他,盯著他眼睛,嗓音嘶啞狠彘,"拓跋瑞,你到底要怎麼樣?今天是我成婚的日子,我的大喜之日,你一定要在我未來的夫君,在眾人面前這麼羞辱我嗎?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告訴我,我跟你道歉,我可以給你下跪,我求你,可不可以,就此放過我,我很痛啊……很痛……"

那句我很痛,讓拓跋瑞背脊猛地一震,心房似有重錘不住敲打,讓他一瞬不能呼吸.

他低頭看著她,她血的雙眼,讓他心如刀割.

喉嚨像是被人塞住了棉花,他一句話也不出來.

他只能伸手一遍一遍的撫摸她的眼,拭去那些讓他心痛的血淚.

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體會到,他到底傷她有多深.

就連他發自肺腑的感,她也不願相信.

可是他現在,還如何做得出侮辱她傷害她的事,他只是,不能失去她,不想失去她.

南玥咬著唇偏頭避開他的手,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氣壓住了心里的絕望和悲傷,她微微閉了閉眼,再次看向他的時候,臉色清冷,語氣涼淡,"拓跋瑞,你鬧也鬧了,現在請你放我下來,我還要拜堂!"

"……"拓跋瑞眸光頓時一沉,握緊她腰肢的力量像是想將她攔腰截斷般,"南玥,你休想!"

"瑞王,玥和我爹的吉時到了,過了吉時再拜堂可不好."司爵可不比他老爹淡定,生怕他後娘給人搶了.

而在他喊出"瑞王"二字的時候,周圍很不淡定的再次抽起了氣,引人司爵忍不住嘖了聲,微偏頭盯了眼身後的人.

怎麼都跟沒見過世面的二流子一樣,丟人!

眾人被他盯了一眼,頓時悻悻然閉了嘴,低了頭.

拓跋瑞冷哼,鷹眸凜冽,"誰她要嫁給你爹了,這堂不拜了!"

"……"司爵氣樂了,呲道,"瑞王,你就算現在改名換姓,跟玥姓名一樣,你也不是她,你如何能替她做這決定?"

拓跋瑞微微挑眉,"南玥現在還是我拓跋瑞的妻子,你我為什麼能替她做這決定?"

"拓跋瑞,你已經把我休了,我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南玥一聽他她是他的妻子,心里就不痛快.

"……"拓跋瑞擰眉,剛要話,一直沉默著的司天燼倒先開口了,"既然你們二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瑞王,請你放開我的未婚妻!"

雖用了一個"請"字,可態度確實強勢,不容置喙的,再配上他的萬年冰山臉,效果是顯著的.

南玥知道,這樣的司天燼必定是動了大怒了.

如何能不動怒.

即便他二人互不相愛,可再怎麼樣今日也是他二人的成婚之喜,鷺鳴鎮上的人都來了,此時卻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而且,她之前貌似好像大概沒有告訴過他,她嫁過人……

這樣一想,便更覺不妙.

她忙推了推拓跋瑞,疾色道,"快放我下去……"

"休想!"拓跋瑞冷瞪了她一眼,將她懷里摁了摁,盯著司天燼道,"誰我二人沒有關系了?我過,她是我拓跋瑞的妻,我和她二人是夫妻關系,還請司谷主不要借入破壞.更何況,以司谷主的條件,何患找不到更好的."

司天燼深瞳微微縮緊,並未與他做口舌之爭,盯著南玥道,"既然他已經休了你,自然有休棄的文書,拿出來一看便知."

南玥咬唇,沒有看拓跋瑞,點點頭,"好,文書在房間內的抽屜里."

司天燼盯了眼在她身後戰戰兢兢站著的喜娘.

喜娘會意,立馬折去了房間.

拓跋瑞坦然自若,嘴角甚至勾著隱隱的笑意.

南玥眼尾掃見,心里沒來由咯噔跳了起來,總感覺那笑有些詭異.

盯著他沒好氣道,"你笑什麼?"

"……"拓跋瑞撇嘴,不語,神欠抽!

南玥咬牙切齒,瞪了他一眼,偏頭覷見司爵不贊同的眼神兒.

微微晃神,恍覺自己現在還在拓跋瑞的懷里.

咬唇看了眼前方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頭又是一顫,忙開始掙紮了起來.

拓跋瑞眉頭勾了下,抱緊她,輕斥,"別鬧,我不會放你下去,讓你有機會站在其他男人身邊!"

"……"南玥無語,"拓跋瑞,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就不能讓我自自在在的過我的日子嗎?"

拓跋瑞嘴角輕扯了下,溫柔的盯著她,"我能讓你在我身邊自自在在的過日子!"

"……"!!

誰要在你身邊過日子了?!

南玥泄氣的扭頭不看他,也沒敢再往前看一眼,怕被眼神兒殺死.

只求喜娘拿著文書快些出現,等事大白了,看他還如何糾纏,他們二人早在五年前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了!

心,驀地有些窒悶.

南玥深深吸了幾口氣.

而這時,喜娘也拿著文書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遞給了司天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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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姬瀾夜VS拓跋溱【十四】

而這時,喜娘也拿著文書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遞給了司天燼.

司天燼慢條斯理取出文書,打開,眉峰隨即微微一挑,看向拓跋瑞,"瑞王,這份蓋了你手印的文書已經明,你和南玥沒有關系,請你放開她!"

他著,將文書字面對著他,提醒他文書上面的休書白紙黑字.

南玥神色怏怏,扯了唇角看著拓跋瑞,"現在,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拓跋瑞輕笑,盯著司天燼道,"這份休書確是出自我手,我也確實摁了指印,但是,皇室休妻可沒那麼簡單."

"……"南玥臉一肅,"你什麼意思?"

拓跋瑞低頭看她,"南玥,你不會不知道,本王若是要休了你,需上報皇上,得皇上准允吧?"

"……"!!

南玥臉瞬間成了豬肝色,雙眼因震驚睜得大大的.

是呀,離開皇室姻親無論休娶都需稟告聖上,休書和婚書上都需有皇上的璽印,至少,也是要得到皇上同意的.

可是當時她哪顧得了許多,拿到休書之後只剩歡喜,終于可以擺脫這樣壓抑而毫無意義的生活了,所以,她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可是,即便她想不到,他拓跋瑞會想不到嗎?

心中的憤怒轟得燃燒而起,南玥恨恨推了他一掌,怒吼,"拓跋瑞,你一直在耍我?!"

"……"拓跋瑞擰眉,深深的看著她,"我倒甯願只是耍一耍你!"

而不是發展到今日,我已不能沒有你!

南玥氣得渾身發抖,死活要從他懷里下來,臉部肌肉因為憤怒快速抽搐著,"拓跋瑞,你混蛋,我恨你,我恨透你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拓跋瑞繃緊唇瓣,實在無法了,將她放了下來.

又在她將要逃離之前,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死死抱著她不放,"南玥,你冷靜一些!"

"我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我怎麼冷靜!"南玥恨得了眼,一口咬住他的手臂,"拓跋瑞,若是我真的成婚了,你又准備拿這份假文書怎麼對付我,羞辱我?拓跋瑞,你怎麼這麼狠,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如果這份文書根本沒有效力,她此時已經嫁給了司天燼,那她成了什麼?

"南玥,我沒有想怎麼你,我了,我只是不想你嫁給別人!"拓跋瑞忍著手臂上的疼意咬牙道.

南玥氣得不出話,雙眼狠狠的瞪著他,咬著他的手臂不松口!

拓跋瑞倒抽了口氣,拼命壓制心間的苦澀,他反是更緊的抱住她,決心先帶她離開這里再.

于是他看向司天燼道,"司谷主,南玥現在還是我拓跋瑞的王妃,她不能嫁給你,請司谷主放行,我要帶她離開!"

"滾開,我不會跟你走!"南玥仰頭看著他,唇瓣慘白.

拓跋瑞現在已經不想理她,一把摁住她的腦袋抱在胸口,只盯著司天燼.

司天燼臉色已經黑得不像話,眉頭深深勾著,這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露他的真實緒,這就證明,他確實是怒了.

司爵垮著臉,漂亮的眼眸一抹暗淡迅速淡過,他拽緊拳頭,低頭不語.

"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瑞王想在今日帶走我的未婚妻,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司天燼冷聲道.

拓跋瑞鷹眸一眯,"司谷主,南玥現在還是本王的王妃,難道司谷主想娶一個有夫之婦?"

司天燼輕哼了聲,"我自是不介意."

"……"!!

拓跋瑞抽了抽嘴角,臉也冷了下來,"司谷主,你我也算曾共事一場,還請司谷主行個方便,讓我二人離開,至于今日得罪之處,待我回府之後,定會奉上厚禮致歉."

"厚禮倒不必了……"司天燼黑眸一涼,唇瓣微微一掀,"瑞王想把人帶走也不是不可以."

"……"拓跋瑞眉一挑,知道要他放行,並不容易,靜等他接下來的話.

南玥聽見他這話,也微微一怔,抿著唇轉頭看著他.

當看到他嘴角那一絲漂浮的冷笑之後,心頓時涼了半截.

果然,他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南玥軟了腿.

"瑞王要帶走我的未婚妻自然要有真本事,否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顏面何存."司天燼著,瞥了眼南玥,繼續道,"獸霄谷的石窟內有一條黑色巨蟒,瑞王若能順利闖過石窟,砍下巨蟒之頭,我便讓你二人離開,若瑞王闖不過,南玥和我的婚禮推遲至瑞王回府,上稟皇上准允休了南玥之後再舉行.當然,在進石窟之前,瑞王需簽下一份契約書,生死由命,與我獸霄谷沒有絲毫關系."

停了停,漆黑如漩渦的雙瞳幽幽盯著拓跋瑞,"瑞王,你的決定?"

拓跋瑞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石窟並未那般容易進,擰眉道,"若我即不進石窟,又要帶走南玥呢?"

司天燼仿若聽了笑話,黑瞳淡出點點嘲諷,"瑞王大可一試!"

"……"拓跋瑞眸光一冷,他終于明白,為何從一開始他就看不慣這司天燼的原因了!

南玥心思一沉再沉,她盯著拓跋瑞.

腦中百轉千回.

她不希望他答應,因為她知道石窟內機關重重,莫巨蟒難以對付,就怕連接近巨蟒都難.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想他聽他的答案.

心里隱隱希翼,他的愛,並非浮華泡影,也並非作弄玩戲.

所以這一刻,她只是看著他,並未加以阻止.

————————————————————————————————————————————————

站在石窟前,南玥腦子還是蒙的.

整個人都在隱隱發抖,雙手幾乎被她絞出一朵花來.

她死死盯著痛苦,臉色發白,唇已經失了色.

"玥,你既然擔心,為何之前不阻止?"司爵走到她身邊,攬過她的肩頭靠在他臂上,少年的聲音帶著老成的無奈.

南玥抿緊唇,閉著眼將臉往他胸口靠了靠,"我沒有擔心……"

話,已經抖索得不成形樣.

司爵歎息,拍了拍她的背,不再話.

好一會兒,她的聲音輕飄無力的傳了過來,"我沒想到,他會真的答應司天燼的要求,我是想阻止的,可是我……"

"可是你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愛你,為了你,可是不顧性命."司爵接過她的話.

南玥死死閉了閉眼,緩緩點頭,"我覺得我好壞,就為了這個,我眼睜睜看著他走了進去……你發現沒有,他連鞋都未套……"

"……"司爵垂頭看她,她的牙咬著她的指,眼中全是淚,卻還是死死盯著石窟口.

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司爵轉頭看了眼在他身後不遠的司天燼.

司天燼也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後將目光落在他懷里的南玥,眼眸輕閃了下,之後便挪開視線,唇卻悄然抿了抿.

司爵挑了挑眉,盯著南玥苦笑,"玥,其實你愛他!"

南玥身體明顯一顫,她仰頭看著他,眼淚滑過她潔淨的臉龐.

司爵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你會擔心他,會為了他哭,會為了他痛,我想,如果他今日出來這石窟,你也是要去陪他的是不是?"

"……"南玥吸著口氣在胸膛,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她突地笑了,帶了抹釋然,"你個屁孩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愛嗎?"

可是心里有個聲音在,是的,他對了,如果他出不來,她也會去陪他的……

司爵嗤了聲,正要開口,洞口內卻突地傳來了一聲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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