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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說完後,結衣便笑著對我說:
「我的主程序不在這里,而是在爸爸的NERvGear里面.我會一直和爸爸在一起.咦——但有點奇怪耶……」
「怎麼了嗎?」
「好像有一個很大的檔案被傳送到NERvGear的儲存器里面了.看來不是會主動發揮效用的程序就是了……」
「這樣啊……」
我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先把這個疑問拋到腦後.因為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那我也要登出去接媽媽了.」
「好的.爸爸——我最喜歡你了.」
結衣眼里含著淚水,說完之後用力抱緊我.我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揮動右手.
我停下准備要按下登出鍵的手指,再度眺望著這整片染上夕陽顏色的世界.這個被冒牌國王所治理的世界今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一想到深愛著這個世界的莉法以及其他玩家,我的胸口便感到一陣刺痛.
輕吻了一下結衣的臉頰之後,我用力按下登出鍵.呈放射狀的光芒在眼前擴散並包圍我的意識,接著將我帶往高處的天際.
邊感覺腦袋深處浮現的那股疲勞感邊睜開眼睛後,我隨即看見直葉的臉出現在眼前.她一臉擔心地凝視著我,但眼神與我相對之後便急忙撐起身體來.
「抱,抱歉,隨便跑進你的房間.因為你這麼久都沒醒過來,我是擔心才……」
直葉坐在床沿,臉頰微紅地這麼說道.從時差所造成的遲鈍當中恢複過來後,我在四肢上灌注力道,接著用力撐起上半身.
「抱歉,回來得太晚了.」
「……全部結束了嗎?」
「——嗯嗯.一切都結束了……」
我一邊看著空中一邊如此回答.至于差點再度成為假想世界的俘虜,而且這次將被關進沒有完全攻略事件的牢獄當中這件事,我實在沒辦法對直葉開口.雖然總有一天會全部告訴她,但目前我不想再讓她擔心了.我這唯一的妹妹已經幫了我太多的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才好.
自從在深夜的森林里遇見那名綠色頭發的女孩,我的新冒險便開始了——漫長的旅途當中都是她陪在我的身邊.她不但替我帶路,告訴我游戲里的種種情報,還以她的劍守護著我.而且全是靠她的介紹我才能認識兩位領主,如果最後不是那群知己幫忙,我一定不可能突破那些守護騎士的防禦.
回想起來,我真是受到了許多人的幫助.而最先幫助我的,當然就是眼前這名少女了.身為桐人時有莉法,變回和人時又有直葉幫助,支持著我,但在這段期間內她小小的肩膀上卻背負著深刻的煩惱——
我再度凝視著直葉那同時有著男孩子般耀眼活力與剛發芽嫩葉般脆弱的臉龐.直葉這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則伸出手一邊靜靜撫摸著她的頭一邊說:
「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小直.如果沒有你,我就什麼都辦不到了.」
直葉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扭扭捏捏了一陣子之後才像下定決心般往前走了幾步,將她的臉頰靠在我胸前.
「別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能夠在哥哥的世界里幫上哥哥的忙.」
直葉閉著眼睛如此低聲說道.這時我將右手繞到她身後,接著輕輕抱了她一下.
松開手之後直葉便抬頭看著我說:
「那……你已經救回亞絲娜小姐了吧……」
「嗯嗯.她終于——終于回到這個世界來了.小直……我……」
「嗯,你快過去吧,她一定也在等著哥哥.」
「抱歉.詳細情形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我將手砰一聲放在直葉頭上接著站起身來.
我以破紀錄的速度做好准備,抓起羽毛外套站在走廊上後,發現外面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客廳那頗有曆史的壁鍾顯示還差一點就要九點.雖然醫院的會客時間早已經結束,但現在是緊急狀況.我想只要向護士站里值班的護士說明清楚,她們應該會讓我進去才對.
這時候直葉急忙跑了過來,說了句「這是我做的」後便塞了一份厚厚的三明治在我手里.懷著感謝的心情接下來後將它咬在嘴里後,我拉開玻璃門便來到庭院.
「好,好冷……」
直葉因為透過外套的冷空氣而縮起脖子,接著抬頭看著天空說:
「啊……下雪了……」
「咦……」
確實正有兩,三片巨大雪片帶著白色光輝飄了下來.雖然一瞬間考慮要叫出租車,但一想到除了要叫車之外還得走到干線道路去等車子過來,就覺得直接騎腳踏車沖過去應該會比較快些.
「騎車小心哦.幫我向亞絲娜小姐打聲招呼……」
「嗯嗯.下次一定介紹你和她認識.」
我對直葉揮了揮手後跨上登山腳踏車,直接踩起踏板.
自行車以幾乎讓腦袋變成一片空白的速度向前奔馳,開始橫越整個埼玉縣南部.雖然雪越下越大,但路面還不至于有積雪,而且交通流量因此減少反而讓我覺得相當幸運.
雖然想盡快到達亞絲娜的病房——但另一方面自己也害怕再度去到那個地方.這兩個月以來,當我每隔一天到那個房間去時,就會有一種非常,非常失望的感覺.在病房當中沉睡的亞絲娜,讓人十分擔心她會不會就此變成冰冷的雕像.但即使如此我也還是握著她的手,就算知道她聽不見也仍然不斷呼喚著她.
當我再度奔馳在這條已經連何處有凹陷都一清二楚的路面上時,忽然感覺在精靈國度發現亞絲娜,打倒冒牌國王並將她解救出來等等全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如果我在幾分鍾後到達病房,而亞絲娜並沒有醒過來的話……
她的靈魂已經不在阿爾普海姆里,但也沒回到現實世界來——再度消失在不知名場所的話……
這時一股強烈的冷冽穿透我的背部,但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暗夜中打在臉上的雪片所造成.不,不會這樣的.控制著這個現實世界的系統應該不至于會如此殘酷才對.
我就這麼抱持著複雜的思緒不斷踩著踏板.在寬敞的干線道路右轉後,開始進入丘陵地帶.胎面上有高隆起顆粒的登山車輪胎跑與蒙上一層冰沙狀薄雪的柏油路面互相咬合,接著向後轉去,讓車體的速度更為加快.
不久後前方終于出現巨大建築物的黑影.該建築物里幾乎見不到燈光,只有屋頂上直升機停機場前的藍色誘導燈像點綴暗黑之城的鬼火般閃爍著.
爬上最後的坡道後,眼前可以見到高高的鐵柵欄.沿著柵欄又騎了數十秒鍾,兩旁由高大門柱所守衛的正面大門便出現在我眼前.
由于這里是不接收急診的高級醫療專門機構,所以這個時間早已是大門緊閉,連警衛室里也沒有任何人了.我經過大門直接來到休息區之後,利用開放給職員使用的小門進到醫院腹地里.
在停車場角落停下自行車,懶得上鎖的我便直接跑了起來.在水晶鹽燈朦朧的橘色燈光照耀下,停車場里見不到任何人影.這里只有大片雪花無聲地由天空落下,將整片世界染成白色.我一邊跑一邊隨著急促的呼吸吐出一大片水蒸氣.
當我跑過這個寬廣的停車場一半,准備穿過一台高大的箱型車與白色房車之間時……從箱型車後面迅速沖出來的人影差點就跟我撞在一起.
「啊……」
一邊道歉一邊准備閃躲的我,眼里忽然看見——
一道刺眼的金屬光輝閃過我面前.
「————!」
接著我的右腕,手肘稍微下面一點的地方馬上產生一股刺痛的熱辣感,同時也有大量白色物體飛散.但那些白色物體不是雪花,而是細微的羽毛.是我羽毛外套里面的保暖材料.
一個踉蹌之後,原本已經快撞上白色房車後車箱的我好不容易才又站穩腳步.
直到目前為止我都還無法了解究竟發生什麼事,只能啞然凝視著站在離我兩公尺遠左右的黑色人影.那是一名穿著近似黑色西裝的男性.他右手里還拿著某樣細長的白色物體.而白色物體在受到橘色光線照射之後發出了厚重的光芒.
那是一把刀.一把大型的藍波刀.但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出現在這里呢.
我感覺到在箱型車陰影之下的男人正凝視著我凍僵的臉.男人開始牽動嘴角,接著馬上有一道類似呢喃的沙啞聲音響起.
「太慢了吧,桐人小弟.我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這聲音是……這種尖銳又濃稠的聲音是……
「須……須鄉……」
男人在我呆呆叫出這個名字的同時也向前走了一步.水晶鹽燈放射出來的光線照出他的臉龐.
他幾天前見面時還整理得相當整齊的頭發現在是一片零亂.尖銳的下巴上長著胡渣,幾乎完全解開的領帶只是單純地掛在脖子上而已.
另外——金屬框眼鏡下方的異樣視線正緊盯著我看.但我馬上就知道他的視線之所以會那麼奇怪的理由了.他原本細小的眼睛這時撐大到極限,在暗夜當中擴散的左邊瞳孔雖然稍微在震動,但右側瞳孔卻完全處于縮小狀態.而那正是我在世界樹上貫穿他頭部的地方.
「你還真是殘忍啊,桐人小弟.」
須鄉以沙啞的聲音說道.
「疼痛感到現在還沒消失呢.不過這有很多特效藥,所以沒關系……」
他將右手伸進西裝口袋,抓出幾顆膠囊之後丟進嘴里.須鄉一邊發出咀嚼的聲音一邊又往前走了一步.我好不容易才從沖擊當中恢複過來,拼命動著干枯的嘴唇說:
「——須鄉,你已經完了.你以為你能湮滅那麼龐大的證據嗎?你就乖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完了?什麼完了?我可還沒玩完啊.不過RECT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會到美國去的,那里可是有一大票企業想雇用我呢.我手里還有至今為止累積起來的龐大實驗檔案.只要使用那些檔案讓研究完成,我就能成為真正的王,真正的神我將在現實世界里成為神.」
——這人已經瘋了.不對,應該說這男人從很早以前就壞掉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幾件事情得先完成.我就先從把你殺掉這件事開始吧,桐人小弟.」
須鄉表情毫無變化地碎碎念完之後,馬上又快步向我靠近.他右手上的藍波刀直接對准我腹部刺了過來.
「……!」
我為了躲開他的攻擊而用右腳在柏油路上一踢.但可能是鞋底上雪花的緣故吧,我因此而滑了一大跤並失去平衡,整個人跌倒在停車場的地面上.當身體左側猛烈撞擊地面的同時,我整個人也無法呼吸.
須鄉將失去焦點的瞳孔朝下看著我.
「喂,站起來啊!」
須鄉接著便用力朝我踹了下去.他那看來很昂貴的皮鞋尖端直接深陷入我的大腿.被踢了兩,三下之後,一股灼熱疼痛感閃過我的脊髓直達頭部.接著沖擊也傳達到右手腕,一股強烈的刺痛感油然生起.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被切開的不只是夾克,我的手腕也受傷了.
倒在地上的我根本無法動彈.而且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須鄉手里的藍波刀——刀刃應該超越二十公分長吧,那把為了殺害人而存在的道具散發出沉重壓力,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要用——那把刀——殺了我——?
片段性的思考閃過腦部接著消失.厚厚的刀刃無聲地侵入我的身體,然後給予我致命性——也就是奪走生命力的傷害.我除了不斷想象著那個瞬間之外就沒辦法做任何事情了.
右腕上的疼痛變成麻痹般的熱辣感.此時由外套的袖口以及冬用手套的隙縫里流出幾滴黑色液體.感覺血液似乎正永無止盡地由我體內流出.這一刻死亡不再是由HP條上的數值來表示,而是以最真實的模樣呈現在我面前.
「來,站起來.快站起來啊.」
須鄉以機械式動作重複又踢又踹了我的腳好幾次.
「你這家伙在那個世界里面是怎麼對我說的.別想逃?別像個膽小鬼?要決一勝負?你就是那麼不可一世地對我說的對吧?」
這時須鄉的說話聲與在那個黑暗空間里一樣都帶有瘋狂的色彩.
「你到底懂不懂啊?像你這種只會玩游戲的小鬼其實一點用都沒有.根本可以說是劣等垃圾.竟然還敢跑來扯我的後腿……所以你應當以死來對我謝罪.除了死亡之外就沒有別的下場了.」
以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碎碎念完之後,須鄉便把左腳放在我腹部上,接著把重心往下移.這種物理上的重壓與他所散發出來的瘋狂壓力讓我感到窒息.
我不斷重複著短淺又急促的呼吸,然後看著須鄉不斷靠近的臉孔.彎下身體的須鄉高舉起右手里的凶器.
他毫不猶豫地就把刀刺了下來.
「嗚————」
當我由喉嚨里露出類似痙攣的聲音時——
藍波刀尖端也同時隨著鈍重的金屬聲擦過我臉頰並深深刺入柏油路面里.
「咦……右眼還有點模糊所以瞄不太准啊!」
須鄉嘴里這麼念著,接著再度高舉起右手.
水晶鹽燈的照明滑過刀子尖端,在黑暗當中畫出一道橘色軌跡.
可能是剛才插進堅硬的路面里吧,刀子切面前端出現了一點點缺口.但這樣的瑕疵更讓人強烈感覺到這把刀子無論是在現實或物理上都是貨真價實的凶器.它不是由多邊形所組成,而是由緊密的金屬分子濃縮而成.它沉重,冰冷,且帶有真正的殺傷力.
黑色天空中飛舞的雪片,由須鄉扭曲的嘴里吐出來的白色氣息,對我降下來的刀子,在刀背鋸齒狀凹陷上一邊閃爍一邊移動的橘色反射光,這一切事物似乎都放慢了動作.
話說回來,我好像看過這種鋸齒狀的武器啊……
幾乎已經停止的思考表層這時流過無意義的記憶片段.
那是什麼呢.對了,是在艾恩葛朗特中層街上販賣的短刀系道具.它的名字應該是叫做「長劍破壞者」吧.只要利用它刀背上鋸齒狀部分來防禦敵人的劍,就會有很低的機率能破壞敵人的武器.由于我覺得很有趣,所以就把短劍技能放進技能格子里用了一陣子,但因為基本攻擊力實在太低而沒辦法獲得理想的戰果.
現在須鄉手里握著的武器比它還要更小.甚至連短刀都稱不上.不——這種東西甚至進不了武器的范疇.它只是日常生活中使用的道具而已.根本不是劍士拿來戰斗用的武器.
耳朵深處又響起須鄉數秒前說過的話.
你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他說的完全正確……不用他講我也很清楚.但這麼一來准備殺掉我的你又算什麼呢,須鄉.你是刀術達人嗎?還是精通于武術呢?
我凝視須鄉眼鏡深處那對充血的小眼睛,里面除了興奮與瘋狂之外就沒有任何感情.那是雙膽小鬼的眼睛.在迷宮里被大量怪物圍住,陷入九死一生的危機時,為了逃避現實而狂暴揮著劍的人就有這種眼神.
這家伙也跟我一樣.一直想要得到力量,但因為無法如願以償而不斷狼狽的掙紮著.
「……去死吧,小鬼!」
須鄉的吼叫聲將我的意識由減速世界里拉了回來.
我的左手像是被吸過去般往上抬,直接抓住了須鄉揮下來的右手手腕.我同時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戳進須鄉松開的領帶與喉嚨凹陷處之間.
「咕嗚!」
一道東西被壓扁的聲音響起,接著須鄉便整個人向後仰去.我轉過身體,用兩手抓住須鄉的右腕,然後全力將他的手朝結凍的柏油路面擦了下去.他的手隨著悲鳴而松開,刀子跟著也掉到路面上.
須鄉一邊發出宛若笛子般尖銳且沙啞的怒吼,一邊准備朝刀子飛撲過去.我彎曲右腳,用鞋底直接往他下顎踢去.接著更一把抓起刀子,利用反作用力站了起來.
「須鄉……」
由喉嚨里流泄出連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破碎聲音.
我透過右手的手套,感覺藍波刀又硬又冷的存在感.它作為武器來說實在太過于單薄了.除了重量不足之外,攻擊范圍也相當短.
「但是用來殺你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低聲說完後,我便猛然朝坐在地上呆呆看著我的須鄉撲了過去.
左手一把抓起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推倒在箱型車車門上.鋁制車身隨著沉重聲響出現了凹陷,須鄉的眼鏡也整個飛了出去.這時他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而我則朝著他的喉嚨奮力舉起右手上的刀子——
「咕嗚……嗚嗚……」
但我就此停止手腕的動作,用力咬緊牙關忍耐著.
「咿咿咿!咿~~!咿~~!」
須鄉再度發出數十分鍾前曾在那個世界里叫喊過的尖銳悲鳴.
這男人根本死不足惜.他本來就應該接受制裁.只要我現在揮下右手,就能夠確實結束一切.決定真正的勝利者與失敗者.
但是——
我已經不是劍士了.靠劍技來決定一切的那個世界早已隨風遠去.
「咿咿咿咿咿咿咿……」
須鄉忽然翻起白眼.他的悲鳴就此中斷,全身像失去電力的機械般攤成一團.
而我的手也在這時候失去了力量.藍波刀從我手上滑落到須鄉肚子上.
放開左手後我撐起了身體.
再繼續看著這個男人的話,我內心的殺意將會再度沸騰,而我這次將再也無法抑制自己.
我拉起須鄉的領帶,把他的身體滾到路面,將其雙手繞到身後然後綁住.至于藍波刀則是一把拋到箱型車車頂.完成這些事後我才努力將搖晃的身體向後轉去,拖著腳一步一步在停車場里走了起來.
光是爬上寬廣的階梯來到正面入口就花了我五分鍾的時間.我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總算比較聽話的身體.
只見我身上沾滿了雪與泥土,看起來真可以說是相當狼狽.被刀子割傷的右腕與臉頰雖然疼痛,但是血似乎已經止住了.
我雖然已經站在自動門前,但門卻沒有要打開的樣子.透過玻璃往里面看去,發現主大廳的燈光已經關上,但更里面的櫃台還有燈亮著.看了一下周圍環境後,我發現左手邊深處有一扇旋轉門,幸好一推之下門就打開了.
建築物里是一片寂靜.寬敞的大廳里相當整齊的橫排著許多板凳.
櫃台里面雖然沒有人,但從深處的護士站里有談笑聲傳了出來.我一邊祈禱自己能好好發出聲音一邊開口說:
「那個……有人在嗎!」
我說完話的數秒鍾後,護士站的門打了開來,並有兩名穿著淡綠色制服的女性護士出現.兩人臉上原本帶著懷疑的表情,但在見到我的模樣後馬上就變成一臉驚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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