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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夜闌翩舞雪海心 第29章 金戈嘯鐵馬(三)
我端著剛煮好香噴噴的米粥與煎的燒餅跑進軍帳,遞給為商量如何攻城整整一夜未休息的蘇將軍與晉南王,可是蘇將軍一見到我給他們做的早膳就變了臉色。也不顧我是女子,當面就訓斥起我來。“姑娘你可知你為我們做的這一餐早飯,換在以前可以讓軍中十二人填飽肚子!”
“蘇將軍……”晉南王想勸他消氣,卻被他打斷。
“作為一軍統帥,就該與兵同患難共甘苦,難道一軍統帥身份就高人一等?這里所有的兵,有誰不是爹娘的寶,他們甘願來此為國出力,我若不能一視同仁,就根本不配坐上一軍統帥的位置。”
我臉色蒼白的望著蘇將軍的臉好久好久,終于還是離開了軍帳,晉南王追了出來,他說蘇將軍就是心直口快,要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很用力的搖頭,扯出勉強的一笑說“我終于明白,為何獨獨亓國為三國最強,原來有這樣一位能同士兵同甘苦共患難的,蘇景宏大將軍。”
朝他露以飄渺一笑,我看見他眼中有著驚奇,也沒去猜測他的驚奇所為何事,悠然離開的主帳。煙藹朦朧,黃沙滾滾,蒼鷹啼嘶。望著漫舞的黃沙席卷著四處,似乎就要有一場大雨要從天而降。可我心中卻是五味參雜,如果父皇的手下能有像蘇將軍這樣一心只為國的將軍,或許夏國就不會易主。
我再次回到灶房,學著昨夜的大雜燴,將所有的飯菜丟在鍋里一起煮,我雖然不能改善他們的伙食,但我能讓這些飯菜沒有那麼難以下咽。當我在次端著食物走進主帳時,蘇將軍與祈星用奇怪的目光盯著我,我露出淡淡的笑顏。
“將軍,王爺,你們放心,這些東西是與士兵們所食一樣,你們一夜未眠,還是先填飽肚子才能有更好的精神想著如何攻克開封。”我將一碗盛滿飯菜的大碗遞到蘇將軍面前。
他望了我許久才接下它,歎一聲“方才是我太過于苛刻,你只是位姑娘,這軍中之事你又能懂多少!”
我即刻搖頭表示自己的不認同“將軍你說錯了,不是所有女子的眼中只有浮華名利,紅塵瑣事,如果將軍看的起潘玉,且聽我一言。”
蘇將軍別有深意的打量了我一陣,才點頭讓我說下去,而祈星則一邊狼吞虎咽的扒飯,一邊好以閑暇的看著我,似乎很期待我會說些什麼。
“聽王爺說,十二萬大軍已在城外駐紮五日之久,卻遲遲不能攻克開封。”
蘇將軍凝重的點點頭“開封的守衛如銅牆鐵壁,我軍曾幾度欲將其一舉拿下,卻傷亡慘重。”
“我相信將軍與王爺早就分析出問題所在,一是開封兵力強盛,地勢位置位居上游,居高而臨下阻防我軍很有占優勢。二是民心所向,開封百姓誓與城共存亡。”我娓娓道來,蘇將軍與祈星的表情微微一變,我知道自己分析對了,于是繼續往下說“雖說開封一直緊閉城門沒有糧食來源,他們僅存的糧食持續不下多久,但是我軍的糧食也因駐紮多日,即將耗盡,攻城迫在眉睫。所以……現在只有一個方法能夠攻克開封!”
“什麼方法?”祈星突然從椅子上彈坐而起,手中還捧著那碗才吃了一半的飯,樣子很是滑稽,我看不出他哪點像身份尊貴的王爺。
“水源,今早提水時發現半里外那條河是直通開封的,如若我們毀了河壩,攻克之日指日可待。”
“你所說的方法我們早就想到,可這條河壩不止是開封唯一的水源,也是我軍唯一的水源,所以……”蘇將軍立刻接下我的話,捋著胡須搖頭,他的“所以”二字還未落音,就被我接了下。
“所以才有了昨日王爺擅離軍營。”我把目光放轉至祈星,他先是一僵,繼而贊賞的沖我輕笑,我也回以一笑,腦中浮現出的竟然是他站在水中一絲不掛的樣子,雙頰微微發熱,甩去腦海里凌亂的思緒,接道“他就是為再尋找一條水源,很幸運的被他找到了。一里外的南郊有著一條清澈乾淨的小溪可供給全軍作為水源。”
第一卷 夜闌翩舞雪海心 第30章 金戈嘯鐵馬(四)
我將所有的話都說完,卻未見蘇將軍與祈星有任何反映,安靜中藏著一絲詭異的氣氛,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又或者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蘇將軍突然一陣大笑,隨後走到我面前用力拍拍我已經被沉重盔甲壓的疼痛的肩膀,力氣大的驚人,腳下一軟差點沒站住,幸好我用力頂撐著。
“好一個聰明過人的潘玉,才來軍營一夜就將所有的的形勢摸透徹,甚至還想到應對的方法,難得難得……”他仿佛看見天人般,笑意源源不斷的在臉上泛開,望著他,仿佛看到父皇,他也有著一臉慈祥和藹的笑容,開心之時也是拍拍我的肩膀。
祈星也上前來,一手將瘦小的我朝他胳膊灣里帶“依你之見,該如何?”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語音方落,一陣雷鳴在頭頂“轟隆隆”的貫徹絕響,我與祈星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東風來了!”
蘇將軍興沖沖的跑出營帳將數千名士兵聚集起來,威信十足的說“眾將士聽令,朝半里外的河壩出發,以最短最快的速度將其毀壞。”
望著數萬位士兵隨著蘇將軍氣勢磅礴的依序漸進,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隨著他們一起而去,卻被祈星拽住了“大雨將至,你要去哪?”
“與他們一起毀堤壩啊!”只要堤壩毀了,大雨就會將岸上的泥沙全數沖進河水中,河水一被汙染變的混濁也就自然而然斷了他們的水源,開封一攻克我就能回蘇州了。
“你去湊什麼熱鬧,不准去!”然後硬將我拖至右側的椅子上將我按坐下,然後他與我並排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說“陪我坐會!”
我們兩就這樣一直坐著,他也不說話,我看看他悶悶不樂的表情,再望望他深瑣不放的眉頭,甚為驚奇的問“這開封即將攻克,王爺怎麼好象不開心?”
“母妃為我選了個王妃,楊太師侄女!”帶著點諷刺,他笑了。
“王爺早已成年,成家立室必然!”我理說應當的笑道,祥裝看不見他眼底那千萬般個不願意。
他嗤之以鼻“堂堂王爺,連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說出去不成笑話!”
或許很不應該,但就是抑制不住,笑了出聲“王爺,問您個問題,能如實回答?”
見他應允點頭,我以無比清脆的嗓音問“皇位,您想要嗎?”
五日後,開封城不攻自破,早已饑腸轆轆的士兵與百姓棄械開城投降,開封正式歸屬亓國,同時邯鄲也傳來捷報,大勝,歸亓,舉國歡騰,普天同慶。而祈星硬是要將我送回蘇州城,于是大軍分為兩批,一批由蘇將軍帶回金陵,祈星則領著數千名將士一路將我送回蘇州。
祈星說的好聽是要送我回蘇州,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他是為了逃避大婚,他根本不願意回朝見明貴人為他所選的王妃。
還記得那日我問他想不想要皇位,他竟然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個鏗鏘有力的“想”字。
他說,從小母妃就對我說,這個皇位並不是太子的,而是有能者居之,那時年幼還不懂母妃之意,直到十六歲封王那日,父皇予我兵權讓我出征。在戰場上哪一次不是提著命在與敵人浴血奮戰,而他納蘭祈皓憑什麼坐享其成?難道只因他是嫡長子?
我是該慶幸他能毫不掩飾的在我面前將心里話合盤拖出,還是該為他有這樣一個硬是要將他推向絕路的母親而心疼?曆來哪代皇帝的寶座不是用親兄弟的血堆砌成的?又有多少英雄為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白白送去了性命,可是依舊有一批一批執迷不悟的人在苟延殘喘的爭奪著。
那時的我只問了他一句話,你有信心能做一位名垂千古的好皇帝?又或是只會逞匹夫之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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