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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張海帆] 五大賊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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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12: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四章

 火小邪把背包從肩頭取下,丟在一邊,伸了伸腿腳,呵呵一樂,嬉皮笑臉的說道:“算你們有點眼力!認得你爺爺我,我就是火小邪。”

    候德彪見火小邪穿的衣裳價值不菲,說道:“禍小鞋,幾年不見看來你是達了嘛!你這身行頭看著挺值錢嘛!看著你以前和我們多少有點交情,你把你衣服褲子鞋子都脫下來,行李留下,然後立即嗑三個響頭滾蛋,就饒了你一命?怎麼樣?”

    李大麻子一聽,就知道候德彪的意思,顯然火小邪的衣服了,砍壞了可惜。

    李大麻子哈哈大笑,說道:“禍小鞋,奉天已經沒有榮行了,你是叫不到幫手的。識相的趕快把衣服脫光滾蛋!”

    一眾流氓都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根本不把火小邪放在眼裡。

    火小邪轉了轉手腕,笑眯眯的說道:“李大麻子,好幾年沒見了,你剩下的一個卵蛋還好使不?老子一直以為你撒不出尿憋死了呢!”

    李大麻子讓火小邪揭了傷疤,愣了一愣,立即臉上掛不住了,氣得嗷嗷亂叫,從腰中抽出一把殺豬刀,指著火小邪罵道:“老子今天先閹了你!巴子,居然還有漏網的賊!你今天來的正好!”

    火小邪聽李大麻子這麼說,猜到他八成知道一些什麼,手指一勾,嘿嘿笑道:“來!一起上!”

    候德彪還在嚷嚷:“別用刀!他這身皮褂子破了就不值錢了!”

    李大麻子喝道:“上!先給他腦瓜子開幾道瓢!”

    一眾流氓兇神惡煞的向火小邪圍了過來……

    連珠炮一樣皮肉做響的聲音,哀聲慘叫更是連成一片,從外面往屋子裡看,只能看到人仰馬翻,滿地翻滾。

    片刻之後,火小邪拍了拍手,走到呆若木雞的李大麻子和候德彪面前,嘻嘻哈哈的說道:“你就這麼幾個人嗎?我還沒過癮呢!你們兩個一起來,讓我打個痛快。”

    候德彪看著四周躺滿了流氓,不是下巴脫臼就是腿斷筋折,沒有一個人能爬的起來。剛才火小邪三下五除二幹掉七八人,動作快的讓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候德彪知道完了,這個叫“禍小鞋”的,絕對不是三四年前的小毛賊,而是身手不凡的大盜,就憑他們這些三腳貓都稱不上的王八拳本事,根本就沒有勝算。

    候德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起來:“禍爺爺!是我們不對,是我們該死!請爺爺饒了我們吧!”

    李大麻子臉色都變了,緊張的直咽口水,手中雖拿著殺豬刀,但身子抖的比篩子還快,他的膝蓋早就軟了,恨不得象候德彪一樣跪下求饒,可是他畢竟是鐵拳幫的大哥,有些丟不起這個人,所以還強行支撐著。

    火小邪拍了拍李大麻子的殺豬刀,說道:“來,往我口捅,捅不死我我就捅死你。”

    李大麻子顫抖著說道:“我,我,我不捅,有話好商量,我我我不想和你打。”

    火小邪嘿嘿一笑,唰的一下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是火小邪從不離身的獵炎刀。

    火小邪抽出刀子,把刀身放在李大麻子的殺豬刀上,劃的嘎嘎做響,說道:“你不和我打,但我想和你打。”

    “禍爺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李大麻子一把丟了刀,噗通一下跪在火小邪面前,一下一下的猛抽自己的耳光,“禍爺爺,我該死,我該死,我狗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該死!”

    火小邪按了按額頭,苦笑道:“李大麻子,你怎麼就這麼丟臉呢,奉天人的臉都讓你丟光了呢。停,停下,別把臉抽腫了說不出話,我有事要問你們,老老實實的回答,敢瞎說半句就別想活著出去。”

    李大麻子立即止住自己抽自己耳光,鼻血長流的說道:“禍爺爺!您問您問,我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就是你八代龜孫。”

    一旁跪著的候德彪見有了生機,趕忙也說道:“禍爺爺!你問啥我們都說,不帶一句假話的,真的。”

    火小邪罵道:“如果奉天、東北黑道上都是你們這種人,中國人的臉早晚讓你們丟光了!”

    李大麻子巴結道:“那咋會都是呢,禍爺爺就是英雄好漢,我們就願意當你的孫子,心甘情願的,挨你的打,給你下跪全都是福氣,福氣的嘎嘎響的!”

    候德彪同樣說道:“真的,真的,禍爺爺你叫我們幹啥都行。”

    火小邪不想再聽他們廢話,罵道:“閉嘴!我叫火小邪,火焰的火,邪門的邪!叫我火爺爺!現在我要問你們話,豎起耳朵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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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14:2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五章

 在耗子樓的地下室,火小邪端坐在一張椅子上,下面李大麻子、候德彪等人跪了一地,一個個畢恭畢敬的看著火小邪,目光誠懇,眼珠子跟著火小邪打轉,要多乖就有多乖,火小邪要是丟一根骨頭出去,他們都會老老實實的叼回來。

    火小邪大大咧咧的問道:“李大麻子,你說吧,奉天的榮行到底怎麼了?”

    “!”李大麻子諂媚的說道,“火爺爺,其實這個事情吧,我們也弄不太明白。兩個月前,奉天城裡來了許多日本人,這幾年日本小鬼子進進出出的也不奇怪。可這次有點不同,他們來了以後,奉天城就開始抓賊,耗子巷不知道被員警和日本兵搜查了多少次,見到榮行的弟兄就抓。榮行的幾個大哥本來以為是不是錯偷了日本人的東西,所以到處抓人撒氣,關上幾天就放回來了,所以最初也沒當回事,躲著就是了。可是後來越來越不對勁,抓走的榮行兄弟一個都不放回來,而且抓個沒完沒了,全城到處都在抓,最後連一個榮行的大哥都抓走了。大概二十多天前,更不得了了,不止抓榮行的人,連三大幫裡面會偷的也抓。”

    候德彪補充道:“就是有本事偷東西的人,都抓走。抓蚱蜢似的,一抓一串,我們就猜,這恐怕是問出來的,只要會偷東西的,就抓起來。”

    火小邪心裡嘀咕,又問:“李大麻子,候德彪,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李大麻子答道:“火爺爺,說了您千萬別生氣。我們這個鐵拳幫,你知道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沒啥本事,可我們沒啥本事,日本人卻偏偏讓我們替他們辦事,就是幫他們找人、認臉啥的,給錢給的老痛快了。我們也就是鬼迷心竅,見錢眼開,才幫日本小鬼子幹這些生兒子沒的事情。其實不止我們,奉天城裡沒啥本事的無賴混混,很多都在替日本人做事,天天就是四處閒逛找賊。前兩天,據說只要還在奉天的榮行,所有人一個不落,全部抓走了。”

    候德彪補充道:“所以我們才敢到耗說閱讀,盡在

    子樓來。”

    火小邪一聽,知道日本人還挺會安排,李大麻子他們偷打架都不行,人又猥瑣,黑道完全看不上,可他們這些人唯一的長處就是熟悉奉天的各色人物、各種場所,而且給錢就辦事,沒任何原則。

    火小邪眉頭一皺,說道:“三指劉、齊建二呢?”

    李大麻子和候德彪對視一眼,才由李大麻子說道:“火爺爺,您一定是很長時間沒回奉天了吧。劉老闆,齊老闆三年前就失蹤了,只留了個話讓奉天的榮行再立掌櫃,從此再沒有人見他們回來過。這個事奉天只要是混黑道的都知道。”

    候德彪說道:“他們兩個去哪裡了,我們就完全不知道了。”

    火小邪心頭一驚,又問:“那現在榮行的大掌櫃是誰?”

    李大麻子說道:“是張快手和李十三。”

    “兩個?”火小邪問道。

    “是啊是啊,劉老闆不見了以後,張快手和李十三誰也不服誰,所以奉天的榮行就鬧分家了。三年前他們幹過一場大仗,死了七八個人呢,後來洪義信三幫出面,才給調解了下去,於是就徹底分家了。”李大麻子說道。

    “好。我問你們,你們知道被抓的賊都關在哪裡嗎?”

    李大麻子抓了抓頭,說道:“按理說都應該關在北城的拘押所裡,可是好幾百人呢,又不象在那裡,應該就沒關在那裡。”

    候德彪說道:“是,是,人抓走了以後,一點消息都沒有,前幾天我們還猜是不是死了呢?但這不至於啊,哪朝哪代都沒有幹過這種事啊。”

    候德彪身旁的一個無賴哼哼道:“火爺爺,大哥、二哥,是不是運出城了?城門口的大傻鍋說每天晚上都有日本的軍用大卡車出城,密不透風的蒙著布,裡面裝著啥不知道,但聽到有人在裡面哼哼唧唧的喊疼。”

    李大麻子趕忙說道:“確實有可能出城了!出城了!去哪裡了不知道。”

    火小邪捏了捏額頭,自言自語說道:“把這麼多賊運到城外幹什麼?”

    李大麻子、候德彪等人腦袋搖的象撥浪鼓,感情他們肯定不會知道更多。

    火小邪站起身來,踱了幾步,乾笑了一聲,說道:“李大麻子、候德彪,你們幫著抓到一個賊,日本人賞你們多少錢?每天又給你們多少錢?”

    李大麻子咽了咽口水,對候德彪說道:“你說是多少?”

    候德彪眨巴眨巴眼,說道:“每天給二個大洋,舉報一個賊再賞兩個大洋,幫著抓住一個賊,又會再賞兩個。”

    火小邪哈哈大笑,說道:“算你們老實,今天我就饒了你們。”

    李大麻子如釋重負,咚的嗑了一個頭,喜道:“謝謝火爺爺!那我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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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1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六章

 火小邪把笑容一收,換出一幅沉沉、毒辣辣的表情,說道:“你們當然可以走了,可是現在奉天城裡又多了我一個賊,你們一走是不是就要向日本人告密?嗯?如果這樣,我只好……”

    李大麻子一個哆嗦,火小邪正說中了他的心思,心裡一想完蛋了,若是這個火小邪起狠了,殺了他們滅口怎麼辦?

    李大麻子嚇的尿都要崩出來了,一臉哭像,說道:“火爺爺!火爺爺!我們不敢,我們絕對不敢!我們出去以後,一個字都不敢提到你。”

    火小邪嘿嘿笑著,手伸進懷中要什麼。

    李大麻子、候德彪以為火小邪要刀子出來殺人,全部嚇的面如土色,不住咚咚咚的磕頭求饒,哭喊聲一片。

    火小邪罵道:“哭你們親爹的哭!你當我想說閱讀,盡在

    殺你們滅口呢?”說著,二片金葉子丟在李大麻子、候德彪面前地上。

    這兩個無賴一見是金葉子,眼睛都被金光晃的直了,可他們不知火小邪這是什麼意思,停住哭嚎,瞪著金葉子直吞口水,卻不敢撿。

    火小邪說道:“日本人一天給你們多少錢?我這個比日本人的多不多?”

    李大麻子張口就來:“多!多!多的多的多!”確實,兩片金葉子,在當時可是相當大的一筆錢。

    火小邪笑道:“日本人能花錢收買你們,我也能花錢收買你們!現在,你們跟著我混!替我辦事!這是訂金,你們只要替我辦事辦好了,我每天就給你們一片金子。”

    李大麻子、候德彪一聽有這種好事,兩人惡狗撲食,一起把金葉子按住。李大麻子一巴掌掄在候德彪腦袋上,罵道:“你x,手比我還快呢!”

    候德彪眼饞的要命,但又不敢和李大麻子掙,只能作罷。

    李大麻子將金葉子收進懷中,笑成了一朵狗尾巴花,說道:“火爺爺,我們的這條命從今天起就是您的了!你要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要殺誰我們就殺誰,刀山火海,在所不辭啊!”

    火小邪當他們說話都象放屁一樣,根本就不在意,他非常清楚這些無賴的做事方式和思維習慣,有錢能使鬼推磨,有奶便是娘,只要給他們錢,自己就是他們的搖錢樹,絕對不會向任何人供出他回了奉天。

    火小邪說道:“李大麻子、候德彪,你們這幫子人,從今天開始,密切留意日本人的動向,任何事情都牢牢記下來,明天晚上太陽落山的時候,到這裡來向我彙報。”

    李大麻子猴巴巴的問道:“火爺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火小邪甩了個白眼給他,哼道:“你說呢?快滾快滾,看你們就煩!小心我變卦!”

    “!!”李大麻子、候德彪眾人連聲稱是,稀裡嘩啦、連滾帶爬的走了個乾淨。

    火小邪見他們走了,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自言自語道:“是因為聖王鼎嗎?日本人想要天下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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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17: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七章

 如果五天以後,就是與伊潤廣義約定見面的日子,那麼伊潤廣義應該就在東北一帶。聖王鼎是二十多天前讓伊潤廣義拿走的,按照李大麻子、候德彪所說,奉天清除榮行在二個月前開始,直到前些日子才進入,也就是不管是不是榮行,會偷的就抓。這一切很有可能是伊潤廣義部署安排的,聖王鼎也很有可能在奉天一帶。可是奉天的榮行賊盜,人數雖眾,高手卻不多,原來的大在行三指劉三年前就下落不明,剩下的張快手、李十三的水準尚差三指劉一大截子,以他們的偷盜水準斷然是很難碰到聖王鼎,日本人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讓奉天無賊嗎?

    火小邪琢磨了半天,也推論不出一個結果,他不想在耗子樓久留,只略略在此地逛了逛。耗子樓裡所有傢俱、器具,都被砸的稀巴爛,到處都被掘的是坑,一點以前的樣子都沒有了。火小邪輕歎一聲,真是物是人非,短短三年,奉天榮行居然有這麼多變化,一個熟人也見不到,似乎再也不值得留戀了。

    火小邪出了耗子樓,沒有走正門,直接從牆頭翻了出去,儘量躲在隱蔽處,快步行去,一直上了大街,混入了人群,才稍微的寬了心。

    既然奉天無賊,那麼儘快去把浪的奔、老關槍、癟猴的屍身挖出,擇地厚葬,就顯得更為重要的。火小邪對奉天的道路精熟無比,撿著道路便向北城的小樹林走去,沿途不斷的碰見一隊又一隊的員警、便衣和日本兵急奔而過,拿著漁網鐐銬,極可能是去抓賊的。火小邪避過他們,暗暗觀察,現一些穿便衣的,絕不是平常的人,氣質沉,含而不露,步伐均勻而絲毫不亂,不是武林好手,就是精通盜術。

    火小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些便衣的身手,非常像在五行地宮裡見過的忍者。

    “現在絕對不能招惹他們!”火小邪心念道,於是他收起自己的鋒芒,降低氣勢,用平常人的步伐向北城趕去。

    等到了北城的小樹林邊,四下一看,絲毫沒有變說閱讀,盡在

    化,連一棵樹都沒有少。火小邪觸景生情,回想起少年時和浪的奔、老關槍、癟猴艱難度日的時光,不禁眼眶又紅了。火小邪很想現在就步入林中,尋到埋葬浪的奔他們的土坑,好好的哭上一番,將他們的屍骨挖出,可現在日頭還老高的,天色晴朗,難免人多眼雜,很不方便,萬一出點差錯,驚擾到兄弟們的屍骨就太不妥當了。

    火小邪畢竟是長大了,考慮事情比在奉天的時候,周到的多。若還是三年前的脾氣,可能不顧一切的先去哭嚎一頓再說,事不見得能辦完,興許再添麻煩。

    火小邪打定主意,現在不能情急于一時,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賣些工具、布袋、紙錢、靜符,等到深更半夜再去林子裡,挖出屍骨後趁著天黑,直接翻出城外,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再安葬便是。

    在小樹林邊再走片刻,便在街角見到一家小麵館,頓時讓火小邪倍感親切。這家麵館的店老闆姓董,五十歲開外的年紀,無兒無女,只有一個憨傻的夥計常年跟著。火小邪稱他為“好老闆”,人如其名,火小邪、浪的奔他們幾個,就接受過此人的幫助,年幼時經常餓的慌,能在這裡討幾碗麵湯喝,好老闆也從不嫌棄他們是做賊的,每次說是麵湯,都帶著不少麵條。好老闆日子清貧,小麵館生意也不好,僅能勉強糊口,所以齊建二知道火小邪他們常來要麵湯喝,也從未指示火小邪偷好老闆的錢。齊建二此人別看好賭兇狠,卻從來不做壞了榮行名聲的事情,該偷的就偷,不能偷的絕對不偷。

    火小邪見了這家麵館,心裡一喜:“好老闆還在開麵館呢!我一定要去見見他!”腳下不停,直奔麵館而去。

    等走到麵館前,剛要邁步入內,火小邪餘光一閃,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很遠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偷偷看著他。火小邪心頭一緊,卻並沒有扭頭觀望,甚至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仍然恍若無事的步入店中。

    火小邪為什麼不扭頭去看,這是有說法的。在盜術中,有一種觀察人的方法叫“逛眼”,大盜和大賊之間互相識別,通常會遠遠的打量你,然後故意透出一絲賊念讓你察覺到,如果你當時就扭頭了,和你視線一對,對方大概就明白你是不是個有水準的賊,這便叫“逛上眼了”,簡稱“逛眼”。“逛眼”這種事,無所謂好壞,大多是賊與賊之間在彼此有所防備時,互相試探的一種方式。火小邪在奉天的時候,就知道什麼是“逛眼”,但自己從未真正遇到過,等真碰到時,賊已熟,順著自己想法去做,顯得非常的自然。

    因為火小邪心裡清楚,奉天正在抓賊,這故意“逛眼”的人,也許不是賊,而是抓賊的人,如果稍有動作,興許就會給人盯上。真要上來試探你,以火小邪的脾氣,肯定不願忍氣吞聲瞞住。所以,火小邪不做任何動作,反而是避免麻煩,明哲保身之計。

    既然有人故意看自己,便不要放在心上,心中老是惦記,手腳就不便利。按盜拓所授的穩字訣降納術,有“大事大空、小事小空、諸事拋開、意薄身穩”一說,按現代的話來說,人的身體動作有一種稱之為“目的顫抖”,比如穿針,你越是想把線穿過去,手就越是抖的厲害。盜術裡做細微的偷竊,一定要先忘的空空如也,目的“稀薄”,即是“意薄”,才能身手穩健,揮出最佳狀態。

    盜拓的降納術就是教你迅忘掉,不要太過在意的一種法子。其實說來話長,盜術為何與武術差別巨大,就是在於武林高手只有成為大盜的潛質,卻不是一定。真正的大盜,勝在平日裡的細微心思和做法,別看小到一個眼神,卻能夠大有大為、小有小為、無有無為數種處理方式,絕不是武術中學會三十六路拳法那麼簡單的。

    火小邪進了麵館,裡面空無一人,雖說桌椅倒是乾淨,但顯然這家麵館生意非常慘澹,冷冷清清,毫無人氣。火小邪也沒見有人來迎,便吆喝道:“有人嗎!做不做生意!”說著尋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去。

    “來,來了。”有個傻乎乎的聲音響起,塌塌塌,便有人從後堂奔了出來。

    火小邪一看,正是好老闆的那個傻夥計。

    傻夥計傻笑著跑過來,說道:“客,客官,你你你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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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19: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八章

 火小邪心想這傢伙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副傻勁,倒覺得分外可愛,於是心平氣和的笑道:“對?來碗牛肉麵,大腕的,多加一份牛肉。”

    “客,客官,沒沒沒牛肉了。”傻夥計答道。

    “那就羊肉面。”

    “也也也,也沒羊肉。”

    “哦?”火小邪反而笑了,“那有什麼面?”

    “就,就,就只有清湯,清湯麵。”

    “怎麼只有清湯麵?呵呵,我可是以前就來吃說閱讀,盡在

    過哦!”

    “客官,對,對不住,我的老闆病了,好多天起不來,所,所以,前幾天肉吃完了,還,還沒錢買肉重新做。你你你還吃不吃?對不住,對對對對不住。”

    火小邪心中酸,這是什麼世道,好人都沒個好報。火小邪以前就十分清楚這家麵館的情況,傻夥計只會燒火、下面、切菜,讓他鹵一鍋肉或者做幾個小菜,是不可能的,平時都是好老闆動手,傻夥計打雜罷了。

    火小邪還是說道:“吃啊!我還不太想吃肉了,來碗清湯的!”

    “那好,那好咧,你你你稍等,馬上就來,就來!”傻夥計笑的天真,十分高興的跑開,但他跑了幾步,突然扭頭看著火小邪傻笑道,“客官,客官,我看你好眼熟,我記得你,你和幾個,幾個你的朋友,時不時的來來來喝清湯,好好好久不見,你的名字我我我忘了,呵呵。”

    火小邪善意的笑道:“你先去做面吧,我餓了。”

    傻夥計連聲稱好,高高興興的跑去廚房做面了。

    火小邪心中歎道:“回奉天沒有多少人認的出我,李大麻子、候德彪純屬惡意,只有這個傻夥計最質樸善良。唉,人心不古啊!待我吃了這碗面,騙傻夥計多給他幾片金葉子,讓他拿給好老闆,算是我這麼多年報答他的。”

    火小邪正在考慮要不要再幫好老闆找個大夫,鼻子裡突然聞到一股子香氣飄來,似乎有個人極快的向自己身後走來。

    火小邪唰的一下身子一緊,立即屏不住了呼吸,暗喝道:“來的真快!這人不簡單!看來躲不過了!”

    只覺得那股香氣漸進,身後明顯來的一個人,正伸出手要拍火小邪的肩頭。火小邪突然一側身,身子一扭,手掌一抬,一把抓向來人的手腕。本以為這人要躲,誰知一把抓了個結實。火小邪立即感覺到這個人手腕纖細,皮膚細膩,絕對是個女人的手腕。

    火小邪心頭啊的一聲,正要鬆開,這個女人卻如同游蛇一般繞在了火小邪身上,一**坐在了火小邪的懷中。火小邪本想反抗,可一看這個女人的臉,反而避讓不得,頗為尷尬的讓她坐了個滿懷。這女人身穿色的緊身旗袍加裘皮小褂,的脯漲鼓鼓的緊貼在火小邪口,燙著齊肩卷,大紅色的口紅,臉上雖是淡妝,可滿臉滿眼,都透著一股子風狐媚的神態。雖說她不及水妖兒的冷、林婉的秀麗,可絕對是個人見人饞的感尤物,的魅力肆意蕩漾。

    這女人嬌聲笑道:“呦,火小邪,長這麼大了啊,好英俊哦!想嚇你還沒嚇住,結果反而讓你占了我的便宜,你看你多討厭啊,真是壞男人。”

    火小邪趕忙將手鬆開,羞的面紅耳赤,尷尬不已的說道:“花娘子,怎麼是你?你,你能先站起來嗎?”

    花娘子貼的更緊,嘴巴都要碰上火小邪的鼻尖。花娘子靠在火小邪的肩頭,嬌滴滴的說道:“我可不會對你使壞,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呢。呦,火小邪,你真的長大了,越看越喜歡。你的身體好結實啊,三年不見你了,和一起完全不一樣了呢!”

    火小邪不知所措,他知道花娘子就是這個勁,但怎麼對付她,真是個難題,總不能一掌推開吧。

    就在這時,只見麵館門口搖搖擺擺的走進來一個人,罵道:“花娘子你這個娘們!還治不了你這個浪蹄子了!滾起來!”

    火小邪定睛一看,只見來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打扮,穿著個的皮夾克,圍著個圍巾,背著一個碩大的皮挎包,豎著油光亮的分頭,滿臉玩世不恭的表情,最有特色的是,他叼著一根香煙,一邊說話一邊吞雲吐霧。

    這副尊榮,火小邪一輩子都忘不掉,他顧不得花娘子還纏在自己懷中,立即大叫起來:“煙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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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21:5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三十九章

 煙蟲李彥卓噴了口煙,快步向火小邪走來,也是十分開心的笑道:“火小邪!”

    火小邪想站起身來,可花娘子緊緊的坐在懷中,怎麼也站不起來。火小邪臉憋的通紅,簡直手足無措。

    花娘子見煙蟲進來了,摟的更緊,媚媚的嬉笑道:“臭男人,火小邪和我也很熟!我就要抱著他,我們又沒怎麼樣,你吃醋啊?”

    煙蟲抽了口煙,坐在火小邪身旁,不屑的說道:“**娘們,瞧你這**勁!你願意抱著就抱著,你和火小邪睡一覺我都懶的管!”

    花娘子立即把嘴唇湊近火小邪的臉頰,嬌聲說道:“火小邪,他讓我陪你睡一覺哦,要不咱們今晚?嘻嘻!我保證讓你**的。”

    火小邪驚道:“不成不成,花娘子我服了你了成不,求你別戲弄我了。你再不下來,我可急了!”火小邪說著,就要力站起,他就不信花娘子能吊在自己身上不下來。

    花娘子嗤的一笑,說道:“好吧好吧,你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說著手臂一松,從火小邪身上滑開,一捋髻,嬌滴滴的坐在了火小邪身旁,反手撐著臉頰,笑顏如花,很是得意的看著煙蟲。

    煙蟲癟了癟嘴,說道:“老**貨還想吃嫩草,你省省吧,我能看上你已經算你運氣了。”

    花娘子伶牙俐齒的回嘴道:“臭男人,我跟了你才算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火小邪抑制住自己心中狂跳,開心起來。煙蟲和花娘子退出火家擇徒,一前一後的走了,果然兩人是對上了眼,做了一對“浪蕩”的情侶。想必他們兩人這幾年,打情罵俏的早就習慣了。花娘子雖說依舊是妖媚**感的很,可身上的邪毒之氣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了,她抱著火小邪的時候,火小邪只覺得羞臊難堪,並沒有感到花娘子有傷害他的意思。

    現在的花娘子,在火小邪看來,真的已經被煙蟲**的改邪歸正,與火小邪相處時,不過是個行為過於親昵、愛開玩笑的漂亮大姐,絕無半分**蕩下流的心思。

    煙蟲也不搭理花娘子,呵呵大笑著拍了拍火小邪的肩頭,說道:“火小邪,你真的長進了很多啊!我看得出來,你現在的本事不亞於我。”

    火小邪趕忙謙虛道:“煙蟲大哥,你過獎了。呵呵,煙蟲大哥,剛才我進門的時候,就是你和花娘子用逛眼看我吧?”

    煙蟲抽了口煙,很認真的說道:“是啊,就是我。剛看到你的時候,差點不敢相信就是你呢。逛你一眼,你不為所動,要麼是你還不行,要麼是你盜術已經出類拔萃了,花娘子這個**娘們偷偷來拍你,就你到底本事如何,不出我所料,你真的是厲害了!哈哈!”

    火小邪知道煙蟲在誇獎他,想到幾年前在火門三關,自己的本事最為低微,眾賊覺得他最為弱小,連煙蟲也多是鼓勵,絕對沒這麼誇過他。況且煙蟲是個玩世不恭的人,從他嘴裡說出的,十句有九句是嬉笑怒駡,沒有個正經,哪會這麼認真的誇獎一個人?

    火小邪聽的全身暖暖的,說道:“煙蟲大哥,我這幾年,確實學到不少。”

    煙蟲呵呵直笑,抽了兩口煙,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成了火家弟子,所以也沒和你聯繫。直到前兩年偶遇了鬧小寶,他和我說你被火家逐出,下落不明,我才知道我走了以後居然生了這麼多事。呵呵,什麼火家,五大世家,我壓根就看不上,你看我自由自在的多好,泡泡小妞、四處遊玩,不必被誰管著。”

    花娘子輕呸一聲,說道:“臭男人,你還天天想著勾搭**花閨女呢!”

    煙蟲叼著煙,賴兮兮的笑道:“這幾年天天泡你這個小妞,你比較難泡,現在還沒泡開,所以沒其他工夫。”

    花娘子又輕呸了一聲,深深看了煙蟲一眼,笑得花枝亂顫。

    火小邪都能看出來,這個花娘子雖說和煙蟲言語調侃嬉笑,但只要是瞟向煙蟲,眼中的愛意卻十分濃郁深厚。

    煙蟲挑了挑眉毛,又對火小邪說道:“所以啊,你被火家逐出,我反而覺得對你利大於弊。”

    火小邪說道:“煙蟲大哥,可我這幾年學的,仍然是火家的盜術。”

    “哦!誰教你的?叫什麼名字?難道是甲丁乙?”

    “不是甲丁乙,甲丁乙死了……”

    “甲丁乙死了?嘖嘖,可惜可惜!”煙蟲看了眼火小邪,見火小邪說到甲丁乙已死,神色略微黯然,並不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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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甲丁乙死了?嘖嘖,可惜可惜!”煙蟲看了眼火小邪,見火小邪說到甲丁乙已死,神色略微黯然,並不繼續追問下去。

    火小邪也不想多說甲丁乙和淨火穀的事情,悠悠說道:“教我本事的師傅,肯定是精通火家盜術的,是不是火家人我卻不知道,因為他總是蒙面,獨來獨往,也不准讓我在別人面前,說他的名字。”

    煙蟲抽了一口煙,說道,“你師父能夠幾年時間把你教成這樣,一定很不簡單啊。呵呵,懶的猜懶的猜,我對什麼師父徒弟的事情,沒啥興趣,我看你也不用深究了,別人想瞞著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現在有本事不就行了!哈哈!”

    火小邪欣然一笑!盜拓是誰的問題,一直在他心中縈繞了好幾年,聽煙蟲這麼一說,反而大為釋懷。誰說不是這樣,有的事情何必去刨根問底呢?

    “來,來了!面面面,面來了。”後廚中傻夥計的聲音傳來,端著一大碗面走了出來。

    傻夥計一見怎麼多了兩個人,傻乎乎的說道:“又,又有客人,生意好起來了。”

    火小邪讓傻夥計把面放下,問煙蟲、花娘子道:“要不要吃點面?他這裡只有清湯麵,沒其他吃的。”

    煙蟲呵呵一笑,對傻夥計叫道:“夥計,再來兩碗一樣的面!一大一小,小份的不要放香菜!不要放豬油!”

    傻夥計趕忙答應:“好,好的。稍稍稍等!”一路傻笑著小跑開了。

    花娘子愛意濃濃的看著煙蟲笑駡道:“臭男人!”

    煙蟲一笑而過,不與花娘子貧嘴,低頭一揭挎包,抽出一個透明玻璃瓶子,又**出了三個小銅杯,擺在了桌上,說道:“火小邪,我們三個喝一點酒,熱絡熱絡,好好聊聊。”

    煙蟲說著,就已經拔開酒塞,滿上了三杯。

    煙蟲舉起酒杯,笑道:“來,先幹一杯。”

    火小邪見酒杯不大,這點白酒他肯定沒有問題,於是拿起酒杯,說了聲幹,三個人一飲而盡。

    火小邪喝下此酒,就覺得入口辛辣之極,絕不是以前知道的白酒味道,嗆的頓時咳嗽起來。

    煙蟲哈哈大笑,說道:“怎麼樣?習慣嗎?”

    火小邪撇著嘴巴直哈氣,說道:“這是什麼酒啊,怎麼這麼辣。”

    煙蟲歪嘴叼著煙,吞雲吐霧的說道:“我特製的濃伏特加,俄國老毛子喝的,我給加了加工,一杯頂五杯。帶勁吧?”

    火小邪只覺得食道和肚子裡都是燙的,比酒精還難喝,道:“是夠勁的!”

    煙蟲說道:“俄國毛子可把這種酒當他們的命,呵呵,第一次你不太習慣,再喝兩杯就好了。”

    火小邪擺手道:“不來了不來了,受不了。”

    “再一杯!沒事!”煙蟲執意再給火小邪倒了一杯,笑道,“這杯慢慢喝,我專門調的酒,不會醉的。”

    煙蟲給花娘子滿上,腆著臉笑道:“**婆娘,再來一杯!今天不讓你喝醉,要不你爬錯床了!”

    花娘子臉上飄起兩朵紅暈,嬌聲罵道:“臭男人!”

    煙蟲呵呵一樂,轉頭對火小邪賣弄道:“以前花娘子要和我賭酒,我就拿沒調過的伏特加給她喝,把她喝醉了,這才乖乖爬上了我的床,瘋瘋癲癲的服侍了一晚上。從此天天纏著我,甩都甩不掉了!”

    花娘子罵道:“你真是臭不要臉呢!是誰以前天天跟在我後面的賴皮賴臉的?跟屁蟲似的。”

    煙蟲嘿嘿直笑,端起酒杯,自飲了一杯,說道:“火小邪,我重新向你介紹一下,花娘子現在是我的姘頭、小情人,我們夫**婦。嗯嗯,要麼你以後叫她花嫂子吧,她聽著人叫嫂子就得意。”

    花娘子笑駡道:“得了吧你,你想娶我,我還不想嫁你呢!臭男人就喜歡嘴巴上佔便宜。”

    火小邪笑了起來,這兩個人,不是冤家不碰頭,芝麻碰綠豆對上眼了,算得上天生一對,想必三年裡他們兩個鬧出了許多的**韻事,儘管仍然彼此稱呼是臭男人、**婆娘,其實皆是愛稱。

    火小邪想起自己和水妖兒的若即若離,和林婉的有口難言,不由得羡慕煙蟲、花娘子起來。如果自己能做到煙蟲這樣灑脫,快意人生,興許沒有這麼多苦惱了。

    火小邪呵呵陪著笑,埋下頭便吃,他也是餓了,呼嚕呼嚕吃的飛快。

    很快傻夥計再端了兩碗面上來,小碗中依舊放了香菜、豬油,感情是傻夥計忘了。煙蟲也不生氣,傻夥計一走,他便把花娘子的那碗拿過來,一口吸走了還未完全化開的豬油,細細將香菜挑出,這才重新遞給花娘子。花娘子也不阻攔,樂滋滋的看著煙蟲做完這一切,才笑眯眯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三人有說有笑,儘管是清湯素面,仍然吃的開心,幾乎忘了他們還在奉天這個“無賊”的險地。煙蟲和花娘子不斷擠兌調笑,也不忌諱火小邪,兩人不時說些葷口,加上煙蟲說話本來就是吊兒郎當的,說高興了便聲情並茂,逗的花娘子咯咯咯笑個不停。

    三人把面吃完,並不貪杯,煙蟲便收了酒瓶酒杯,說回到正事。

    煙蟲問道:“火小邪,你怎麼會回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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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煙蟲問道:“火小邪,你怎麼會回奉天?”

    火小邪不願說他是來找伊潤廣義的,便答道:“我這次來,是想把我幾個死去的小兄弟屍骨挖出來,重新安葬,順便找找熟人,退出奉天榮行的排位,從此獨行。”

    “好!不錯嘛!有情有義!”

    “煙蟲大哥,奉天城裡正在抓賊,你知道嗎?怎麼我一回來,趕上這茬子倒楣事。”

    “知道,我正是因此事來的。不止是奉天,哈爾濱、長春幾個東北的大城市,都在抓賊,但奉天的動作最大。看情況,背地裡是日本人主使的,很有消滅東北榮行的勢頭。”

    “煙蟲大哥,我見到日本人中有一些便衣打扮的人,身手高強,似乎是會盜術的。”

    “我也見到過,東北這幾個月突然多了很多身手不凡的日本人,我盯了他們許久,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他們不是喬裝打扮的日本浪人,而是日本忍者。哈爾濱的大盜陳高叉,若只論逃跑的本事,只怕比我還快,可最終還是被這些忍者圍堵住,才落網的。”

    “我中午前,買通了幾個地痞無賴,聽說奉天的張快手和陳十三也被抓了,現在奉天城的賊已經基本絕跡了。”

    花娘子**話道:“這些東洋小鬼子腦袋怎麼想的,只靠抓賊,天下絕對不會無賊,就算把榮行消滅了,還有許多獨行大盜,才是最難抓到的。我看東洋小鬼子,要麼是想法太幼稚了,要麼就是有其他目的。”

    煙蟲說道:“**娘們聰明!不過日本人做對了一件事,就是通過大範圍的抓賊,讓我們這些獨來獨往的盜賊,全都注意這件事了。連我這樣從來不問世事的懶漢,也被吸引到奉天來了。”

    花娘子說道:“依我看,東洋小鬼子一定得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生怕被賊惦記上,所以乾脆高舉高打了,要不費這麼大的勁幹嘛。”

    煙蟲將花娘子一把摟在懷中,說道:“**娘們現在越來越聰明,都會分析問題了。果然見了火小邪這種小帥哥,表現就不一樣了嘛,平時怎麼沒聽你說。”

    花娘子靠在煙蟲肩頭,伸手就捶煙蟲**脯,笑駡道:“你少貧嘴,平時你也沒問我啊。”

    煙蟲呵呵一樂,向火小邪看去,說道:“哎,火小邪,你猜猜如果日本人真的得到了個東西,會是個什麼?能讓日本人這麼興師動眾的。”

    火小邪當然心知肚明,他稍作考慮,覺得既然自己知道,就不應該隱瞞,頓的說道:“是五行至尊聖王鼎。”

    煙蟲頓時鬆開了花娘子,頗為吃驚的說道:“什麼?聖王鼎?聖王鼎讓日本人拿到了?你沒開玩笑吧!這玩笑可開的大。”

    火小邪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沒開玩笑。”

    花娘子還不清楚有此鼎的存在,不禁問道:“聖王鼎是什麼?”

    煙蟲打斷花娘子:“這個慢慢和你說。”說罷繼續向火小邪問道:“你怎麼知道?”

    火小邪心想,這個事情要說可長了去了,一天**恐怕都說不完,於是簡單說道:“是我的親眼所見,當時聖王鼎被日本人拿出五行地宮,我有幸跟著幾個五大世家的二代弟子在場。”

    煙蟲驚訝道:“五行地宮在大青山?”

    “是!煙蟲大哥你也知道啊?”

    “怪不得!怪不得!上個月大青山地震,陷了一座山峰,據說山腳下死了數百人,人卻不是震死的,而是被人殺的。現在建昌大青山一帶還被日本關東軍圍著,不准人接近。”

    “死了很多人?”火小邪的確不知道三眉會殺絕日軍營寨,又被伊潤廣義忍軍剿滅的事情。

    煙蟲並不解釋,只是緊緊的盯著火小邪問道:“火小邪,你一定要對我實話實說,你這次來奉天,是不是為了聖王鼎?”

    火小邪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真的不是。煙蟲大哥,我絕對不會對你說一句假話。我對聖王鼎在誰手上,一點都不在乎,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我其實是來奉天找我父親的,剛才不太好意思說。”

    “你不是孤兒嗎?”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無父無母,可這次我真的得到了我父母是誰的線索,對我來說這比聖王鼎更重要。煙蟲大哥,這個問題請你不要問我了,我在確認此事之前,不想多說。”

    煙蟲略略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也會這樣選擇。”

    不知為何,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三個人都不再說話。

    半晌過後,煙蟲半根煙抽完,重新續上了一根後,才沉沉的說道:“火小邪,看來你這幾年經歷的事情,比我想像中的還多很多。火小邪,有關聖王鼎、五行地宮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再與別人說,到此為止,我不會再問你,你非要說,我也不聽。”

    “怎麼了?煙蟲大哥。是有什麼忌諱嗎?”

    “火小邪,你剛才幾句話,我就聽出你現在糾纏在五行世家之中,卻不是世家的人。你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該知道的,如果沒有人保你,五行世家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火小邪心裡多少有點不服氣,他見過五大賊王,要殺他估計早就殺了,哪有煙蟲說的這麼嚴重。煙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若知道水妖兒、林婉、潘子、田問,那還得了,非認為自己要死千百遍不可。

    火小邪不以為是的說道:“煙蟲大哥,不至於吧,你太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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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煙蟲吐了口煙,說道:“你見過的東西可能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也許我的確多慮了,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火小邪故意調侃道:“我除了跟煙蟲大哥你說,也找不到其他人說啊,是不是?”

    煙蟲灼灼灼狠吸了幾口煙,說道:“火小邪,那你覺得日本人拿到了聖王鼎,會做什麼?”

    火小邪答道:“抓賊,防盜,守住聖王鼎,所以奉天現在這麼亂。”

    煙蟲輕笑了一聲,長喘一聲,看著煙頭呆,慢慢說道:“如果日本人得到了聖王鼎,只怕東北很快就會被日本人佔領,東北,要亡了,3多萬東北人將成為亡國奴。”

    火小邪輕聲問道:“東北是誰的天下,很重要嗎?日本人也無所謂吧?只要老百姓有衣穿、有書讀、有飽飯吃,不就可以了嗎?就和清朝的康乾盛世一樣,誰管是不是外族的滿人當皇帝?”

    煙蟲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說道:“火小邪,你說的沒錯。但我和你想的不一樣,我玩世不恭,對天下是誰的其實也不關心,姓蔣、姓李、姓張,我都不管。但如果是日本人、俄國人這些人想得到中國,我絕對不會答應。”

    火小邪問道:“可是日本人和滿族人有什麼區別呢?”

    煙蟲呵呵一笑,無所謂的說道:“火小邪,我最不願做的事情,就是強迫別人和我想的一樣。而且有的事情,我說了沒用,要靠自己的領會。”

    花娘子察覺到火小邪和煙蟲之間有些頂牛,**嘴解嘲道:“呦,你們兩個男人,怎麼喜歡談些民族啊國家啊天下啊,聊的太沉重了。我們這些做賊的,偷偷的自己開心就好了。”

    煙蟲對花娘子拋過去一個壞笑,伸了個懶腰,說道:“火小邪,**娘們說的對,我們偷我們喜歡的東西就行了,國家大事不該是賊談論的。火小邪,我問你啊,如果我想把聖王鼎從日本人手中偷回來,你會不會幫我?”

    火小邪被煙蟲問的一愣,若是沒有伊潤廣義這層關係,火小邪想都不想便會答應,但眼下沒有見到伊潤廣義之前,一切仍是未知數。

    火小邪面露難色,不那麼乾脆的說道:“煙蟲大哥,我,我現在真的沒法答覆你。”

    煙蟲輕輕敲了敲桌子,笑道:“好,我明白了。”

    火小邪心裡難受的要命,煙蟲是他非常尊重和喜歡的大盜,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火小邪都以煙蟲為目標,希望自己能夠活的和煙蟲一樣灑脫。可是今天,火小邪不自覺的強辯,只是為了自己可能的“父親”——伊潤廣義,在兄弟之情和父子之情上,火小邪無疑選擇了後者,以至於開始後悔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果自己不說聖王鼎落在日本人手中,可能一切還很愉快,但是,面對親比兄弟的煙蟲大哥,坦誠相告和善意隱瞞又能如何選擇?

    火小邪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大人了,思想很成熟,甚至在三年前在奉天,他就認為自己的想法都很成熟,只不過見識少了點、運氣差了點、本事低了點、行事糙了點、脾氣倔了點,在火小邪自己的字典裡,他從未覺得自己和幼稚這個詞有關。

    可是今天,火小邪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還是很幼稚,還是很不成熟。

    煙蟲看的出火小邪神情落寞,抽了口煙,拍了拍火小邪的肩膀,笑道:“火小邪,沒事的。偷聖王鼎這事,你就算願意幫我,我還要考慮考慮,這事風險太大。你看這東北三省,俄國毛子的勢力已經被日本人吃光了,日本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兄弟好久不見,別想這個了,這兩天陪著我在奉天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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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6 09:29: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三章

 火小邪低念了聲煙蟲大哥,卻不知再說什麼,只能沉默。

    煙蟲抽著煙說道:“你小子比以前心事多了,呵呵!咱們要不走吧,換個地逛逛,晚上就和我們住一塊。”

    火小邪應了聲好,煙蟲已經吆喝起來:“夥計,結帳!”

    火小邪趕忙說道:“不不!我來!”

    煙蟲喝道:“又不是吃的是金子銀子,和你煙蟲大哥搶什麼!”

    火小邪說道:“煙蟲大哥,這家店的老闆以前對我有恩,我來這家店吃飯,就是想多給他們一些錢,算是我報答他們的。煙蟲大哥,你就讓我來吧。”

    煙蟲一聽,笑道:“這樣啊!那就你來吧。”

    傻夥計在後廚一聽結帳,立即顛吧顛吧的跑了出來,來到桌邊,說道:“三三三位客官,一共四四四分錢。”

    火小邪在懷中,掏出四片金葉子,丟在桌上,說道:“夥計,今天我們忘帶錢了,只有四片銅葉子,你湊合著收了吧。”

    傻夥計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金子,更不知道這是金葉子,只覺得亮晃晃的怪好看,於是抓了抓腦袋說道:“這這這,這能值四分錢嗎?”

    煙蟲、花娘子一看,心中了然,這火小邪的出手可是大方的很,他們兩個當然要成全火小邪美意,於是煙蟲說道:“能值個一毛錢,你拿到銅鋪去換,也能換五分錢吧。夥計,你放心,絕對不蒙你的。”

    花娘子嬌笑道:“傻可愛,你就放心好了,只多不少。”

    傻夥計有點猶豫,抓了抓頭還是說道:“那那那我還要找你們錢,你們等等等一下,我去找老闆看看,你你你們千萬別別別走啊。要是要是再沒收入,老闆就要,就要沒錢買藥,會病死,會病死的……”

    火小邪雖說聽傻夥計的話心酸,但仍是善意一笑,說道:“那你快去吧,你就說是幾年前,那個經常來喝免費麵湯的小子,回來照顧生意了。雖說還是窮兮兮的給不了現錢,但絕對不能差你們的。”

    傻夥計連聲稱是,趕忙收了金葉子,大步加小步的向後院奔去了。

    火小邪將行李一提,說道:“煙蟲大哥,花嫂子,我們快走吧,省得一會麻煩。”

    煙蟲贊許的說道:“甚好甚好,咱們走。”

    花娘子也笑道:“火小邪,你真是有心人呢,煙蟲老跟我起你是個夠兄弟夠義氣的人,今天才知道一點不假。”

    三人不願耽擱,都站起身來,悄無聲息的快步走出店門,很快走遠了。

    火小邪三人剛走,麵館裡的傻夥計扶著一個面色蠟**的老者奔入大堂,那老者雖說身子病怏怏的,但此時眼睛裡急的要噴出火來,一見大堂裡空無一人,更是甩開傻夥計就往外追。

    那老者奔出門外,身子虛弱,一下跌倒在地,左右一看,哪有傻夥計說的三個人在,不禁老淚縱橫,跪地不起,手中捏著金葉子,喃喃道:“好人啊!好人啊!這讓老漢我怎麼擔待的起啊!”

    傻夥計扶住老者,跪在身旁,也是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說道:“老闆,他們到底是誰啊?”

    老者哭道:“是義賊!是大盜!是英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傻兒,跪下!我們向他們磕頭謝恩!”

    這一老一少兩人,便就跪在地上,向著火小邪他們離去的方向,深深的俯磕頭,久久不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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