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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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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給力兔神(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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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1:56: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開張啦~~~

“至于直男呢。”洛珊珊拍拍自己變成扁平的胸脯,“就是沒有胸肌的男人,跟直板似的,所以叫直男。”雖然她覺得墨湘君像乖乖受,可是,她還是不希望把看上去蠢蠢。。。不對,是純純的墨湘君帶上王道,以免被某兔占便宜。
那只神經兔雖然一直強調自己不是gay,可他渾身從頭到腳都透著G味。還那么曖昧地把TT交給墨湘君,一看就是只風流騷媚的受。出于對墨湘君的保護,她也絕對不會把直男神馬滴,攻受神馬滴傳遞給他。
聽完洛珊珊的解釋,傺月的臉開始有點歪斜,就像抽風了似的。而墨湘君明白地點點頭,還摸摸自己胸脯,淡定的神情里露出一抹自得:“還好,還好。”轉而,像是自問,“沒有胸肌的男人……不就是女人中的搓衣板?”
!!!黑線掛滿洛珊珊的臉,他是在說她咩?她好想給他一腳,但是,她不可以。給了他一腳,就意味著她承認自己搓衣板。
她回頭耷拉眼皮看已經抽完風,有些抑郁地撓頭的傺月:“領導,解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傺月一手撫額,一手往外甩:“走走走。”他沒了逗玩她的心情,因為他有一種被她反逗的感覺。就如那次她強吻了他。那個吻。嘔。讓他胸悶。
洛珊珊面無表情起身,回到梯子邊,在望著房下地面時,她的腦海中忽然產生了一副畫面:她將神經兔一腳踹下房檐,然后騰空躍起,最好有銀川王的噸位,然后,她重重砸在他的身上,一下子把他壓進地面,印出他一個大字型的人形。之后就可以看見一縷白色的幽魂,從他的身上飄起,頭上再一個轱轆圈,她對著他揮手,說阿門拜拜。
“哎”她嘆一口氣,這樣的景象,只怕到死都看不到了。
她悶悶走下梯子,鈴兒笑看她:“大叔要吃夜宵嗎?鈴兒做了一些。”
聽到夜宵,她又精神煥發。還剩幾格階梯她直接躍下,拉起鈴兒的手:“好好好。”她拉起鈴兒就走。
屋檐上,墨湘君探出腦袋看了看洛珊珊和鈴兒的背影,然后開心地拋氣球:“兄弟,這個東西能不能多給我幾個,我帶回去給九位公主玩。”
“玩什么玩!”傺月有些生氣地奪過那個氣球,“啪”一聲,將它拍了個粉碎,滿臉的抑郁,“居然被她這么糊弄過去。”他皺皺眉,回頭看墨湘君,想糾正洛珊珊對他灌輸的錯誤觀念時,卻映入了墨湘君萬分悲傷的神情。
一下子,傺月說不出半句話來。眼前的墨湘君就像被搶了棒棒糖的孩子,癟著嘴,眉毛變成了傷心的八字。立時,一股罪惡感,在傺月的心底油然升起。
傺月活了近萬年,墨湘君是第一個讓他會產生罪惡感的……孩子。是啊,這小黑應該只有千歲而已,對他來說,對方何嘗不是一個孩子?而他,卻拍碎了他的氣球。儼然成了欺負小孩的大叔。。。。
忽的,他覺得自己不必再跟墨湘君解釋小戰衣的正確用途,也明白了九公主為何對他遲遲無法下手。罷了,氣球就氣球吧。
他再次掏布袋,掏出了真正的氣球,給他:“給。”
“不要。”墨湘君還給傺月,又出現了當初在客棧時的傻勁,“這個沒胡蘿卜味。”
傺月撫額,這個男人,算是被洛珊珊毀了。他只有再拿出小戰衣:“拿去吧。”
墨湘君變得開心,歡喜地藏好。然后,再次恢復面無表情,淡定的模樣,伸手攬上傺月的肩膀,認真地說:“其實,你是個好人。”
“噗。”傺月噴笑搖頭,也攬上他的肩膀,“兄弟,小心后悔喲”
“呵呵。”又是兩聲,一聲不多,一聲不少。
這個夜晚,很安靜。
這個夜晚,很溫暖。
屋下兩個女孩,屋上兩個男生。
女孩吃夜宵,男生望明月。
大家……都有了個窩。
這個夜晚,忽然,起了風,陰冷的風……
第二天洛珊珊忙壞了。開張有很多事情要做。
先要將布匹撤走,打掃干凈。這些事,那只神經兔自然不會去做,她只有鈴兒和墨湘君幫忙。
他們在掃地時,傺月在啃胡蘿卜。
他們在搬桌子時,傺月在啃胡蘿卜。
他們在整理柜臺時,傺月還是在啃胡蘿卜。
他就像一個房客,啃著胡蘿卜看他們忙進忙出。就連那只小影人,在他們累時,還會給他們表演節目,放松疲勞。
反正,對傺月,洛珊珊早就放棄了,只當他是空氣。可是,到吃飯的時候,這縷空氣又絕對不會遲到。
在奴隸制度下成長起來的鈴兒,對此不覺得異常;作為這個世界神族之一的傺月也不覺得異常。
只有洛珊珊,每每經過傺月傺月時,都會給他一個,鄙視的白眼。
“你眼睛有毛病嗎?”傺月冷冷地說。
洛珊珊笑:“是有病,因為看多了有病的人傳染的。”
一抹殺氣,迅速掠過他陰沉的臉:“好好干你的活,別來惹我。”
她笑:“不是某人說,一天不跟我吵架渾身癢嗎?看,今天我錘子都帶來了,要不要給你敲敲?”說罷,她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了她剛才釘木板的錘子。
他一看,眉毛抖了抖,瞬間轉變了態度,嫵媚地靠上她的肩膀:“好呀我正癢呢”
“好,這就來!”立時,她掄起了錘子。可是,她心里還是虛的,畢竟是錘子,所以在下手時,只是輕輕一敲,立時,一聲嬌嗔從他口中而出:“恩輕了人家不爽嘛”
一陣戰栗襲遍她的全身,她敗下陣來,拿起錘子就走人,免得自己被寒死。
傺月看著她陰郁的背影,哼哼一笑,掏出一根胡蘿卜,繼續嚼了起來。
店鋪裝修忙完,洛珊珊還要去定做餐盤。打聽了一下,木匠劉離她的店鋪很遠,而且收費貴。于是,她瞄上了邊上的棺材鋪。反正都是做木頭活的,只是一個做給活人,一個做給死人。她不說,棺材鋪不說,誰知道。
于是,她晚上帶著餐盤的圖紙偷偷去找棺材鋪老陳,老陳一聽,就答應了。因為最近沒死人,害他喝西北風。有時候,一些職業就是這么尷尬。
在搞定餐盤后,洛珊珊還要設計菜單。她的鋪子大小有限,幫工也有限,成本更有限,所以最初菜的花色不能太多,以免收不回成本,也忙不過來。她初定為一天三葷五素的菜單,然后天天換菜色。每一份快餐是三菜一飯一湯的標配。
三個素菜定價為三個銅板,一葷兩素為五個銅板,三個葷菜為七個銅板,湯免費。續飯加收一個銅板。她做過調查,這里的人大多數為勞力,所以巨會吃飯,如果續飯免費,她會被吃倒閉的。
然后,就是培訓鈴兒微笑服務。由鈴兒做菜,她和墨湘君做幫手。快餐店有一個優點,就是可以把菜先做好。做完后,由鈴兒盛菜,她盛飯,墨湘君負責收盤子的押金及飯菜錢。因為這里人雜,素質也不如洛珊珊那個世界,所以順手牽羊的事極有可能會發生,吃了飯,把盤子帶走了。同樣的,也由墨湘君負責發還盤子的押金。期間,她還教鈴兒許多新的菜色,讓鈴兒和墨湘君都佩服不已。
忙忙碌碌了五六天,沒有喘一口氣,終于在最短的時間全部搞定。所有的籌備工作,都沒傺月啥事。
終于,到了開張這天。在開張前,洛珊珊去找了十來個托。老百姓嘛,就喜歡湊熱鬧。比如物價有個風吹草動,老百姓都會風搶。她是兔年頭上離開的,不然她還能趕上搶鹽。大多數男人征婚的口號都在這次謠鹽中變成:我沒有房,沒有車,沒有錢,但我有鹽!
(搶鹽事件:起因是日本9級大地震,福島核電站發生核泄漏。立刻出現核輻射會危害中國的謠言,同時說吃碘可以防輻射。于是,對此事一知半解的民眾想起鹽里有碘,就風搶。最后演變為是鹽就行,鹽搶完了搶醬油。。。。)
“劈里啪啦”鞭炮一放,洛珊珊的快食一家立刻開張。托們蜂擁而至,讓路過的百姓都以為這里有白食吃似的。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了托,都會少了幾分精彩。
立時,快食一家的門口排起了長隊。直到飯菜賣得底朝天,下午趕早。
那些真正的顧客吃了以后發現,自己買還不如在洛珊珊家吃省錢,有時他們五個銅板還不一定能吃到葷菜,頂多吃飽,卻不能吃好。。
傍晚,離“快食一家”遠遠的,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車簾微微掀開,出現了秦川的臉。他遙望“快食一家”,微微一笑,道了一句:“有意思。”
然后,馬車漸漸淹沒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宛如它從未來過。






第三十七章 半夜轟鳴

晚上,洛珊珊趴在床上,一直看堆在面前的一摞銅板,她一直看,一直看著,就像整個世界只剩下她,與這一摞銅板。這是他們今天一整天的收入,雖然很辛苦,但很幸福。她覺得很值得,這是真正的勞有所得,老有所樂。
去掉成本以及托的錢,今天她賺了三十個銅板。雖然只有三十個銅板,但她依然快樂地如同吃了蜂蜜,心里分外甜膩。
這個世界五十個銅板為一塊銅幣,五十塊銅幣為一塊銀幣,五十塊銀幣為一塊金幣。一天賺三十個銅板,一個月就是九百個銅板,這樣的收入在這個世界算是平均工資,能夠勉強解決溫飽。
如果還想配一匹坐騎,最差的比如山羊什么的,那每天就要賺五十個銅板,也就是相當于她原來的世界拿一千來塊工資,騎個自行車的水平。這里驢子的話,就相當于電瓶車。馬則是汽車。神獸就是國際名牌,而是還是限量版的豪華車。估計像那國師的紅玉神馬的,就是蘭博基尼限量版敞篷跑車了。
所以洛珊珊還需努力,革命要繼續奮斗。
她美滋滋地看著那三十個銅板兩個時辰,然后一個,一個,放入一個陶罐中。銅板掉進陶罐發出“叮”地一聲清脆的響聲。這可是錢的聲音,就像有些人喜歡聽RMB(人民幣)“嘩啦嘩啦”甩的聲音。
當她把錢全部扔進陶罐時,她抱著陶罐開心而滿足地睡去。
整個店鋪只剩下鈴兒在做些掃尾工作。而傺月和墨湘君又聚在一起看月亮。整個街道也漸漸變得寂靜,店鋪門前的紅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只有對面那家花艷樓依然笑聲悠悠,歌聲悠悠。
傺月從布袋里,拿出一包玉兔牌香煙,對著月亮抽了起來。墨湘君好奇地看他。傺月笑笑,抽出一根點燃給他:“這個可以解乏提神。”
墨湘君帶著好奇,學傺月小抽了一口,立時咳嗽起來。傺月看著他笑了笑,隨手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初學抽煙,總有那么一個過程。他不是一個煙民,但是對著月亮,他忽然之間,就想抽煙,想抽,就抽了。
不一會,墨湘君學會了抽煙,和傺月一起對著天上的月亮吞云吐霧。銀白的月亮在淡淡的煙霧之后,變得神秘而朦朧。
“你為什么要欺負她。”在一圈煙霧之后,墨湘君淡淡地問,“她得罪過你?”
“吁————”一縷煙霧從傺月的唇中吐出,化作了一個婀娜多姿的美女,然后慢慢散去,他看了看墨湘君,回頭,輕聲一笑:“呵。”他沒有回答墨湘君的問題,而是繼續將煙吹出各種不同的形狀。
墨湘君靜靜地看他,他的側臉在清白的月光下,透出一抹成熟的滄桑。他看了一會,再看向洛珊珊的房門,開始慢慢抽煙。
之后,日子就開始變得忙碌而重復,除了每天要更換菜色,其他的事情,大致相同。
因為不做早市,所以洛珊珊和鈴兒可以晚點起床。用洛珊珊那個時間來說,就是七點買菜,八點洗菜做準備,十點做飯做菜,十一點,就有客人陸陸續續上門。
生意也開始慢慢進入正規,每天的收入開始趨于穩定。。
不過今天,客人有點少。因為國師,要離開幽州,很多人去看熱鬧了。
店里沒有幾個人在吃飯,在洛珊珊這里,沒有等級觀念,所以,她的店對妖族也開放,這讓“快食一家”以及洛珊珊他們,在妖族之間也很受歡迎。
鈴兒穿上了自己做的新衣服,藍色的小布衫,白色的圍邊,看著即清爽又整潔。在這個世界,衣服所用的料子,顏色都有很嚴格的等級制度。比如上等的絲綢和尊貴的金黃色,只能皇家擁有。
因為客人不多,鈴兒拿塊抹布開始打掃衛生。一旁的墨湘君也無聊地來回數那幾個銅板。洛珊珊坐在門邊,開始想下一步做什么。
到了飯點晃出來準時吃飯的傺月,一看生意格外清淡,知是國師的原因。于是,他晃啊晃地晃到洛珊珊身邊,用腳踢踢她:“喂,今天怎么不去看國師了?”
洛珊珊抬頭,睨了他一眼:“看什么看,看一眼會死的。以后就算八抬大轎抬我去看,都不去了。”
“呵呵。”傺月笑了笑,沒有再取笑她下去。
她拍拍手,起身,憤憤地看向城東:“那國師真不是東西,這么遠都能影響我生意。我詛咒他,詛咒他上廁所沒有樹葉,哼!氣死我了,鈴兒,小黑,吃飯!”她轉身一吼,提前打樣。
傺月垂臉輕笑,然后也看向城東的方向。平靜的容顏似是陷入久遠的回憶……
青瑯山下,一個有著一對白色兔耳的少年正為一只巨大的白兔梳毛:“師傅,紅玉喜歡吃什么?”
遠遠的,站著一身紅衣的俊美男子,長發及地,玄黑如墨。他溫柔地笑了笑:“自然和你一樣,喜歡吃胡蘿卜。”
“啊”少年瞪大了眼睛,“可我從未見它吃胡蘿卜啊。”
男子輕笑搖頭:“紅玉已是神獸,不用每日進食。”
少年更加驚訝:“那師傅我什么時候也能這樣?每天吃飯好麻煩。”
男子微露正色,上前扯住了他尚未蛻化的兔耳:“你這孩子,人形都未變成,就想成仙。速速去練吐納一萬次。”
“啊”少年萬分委屈,只得乖乖聽話盤腿而坐,開始練習枯燥的吐納。
視線漸漸收回,傺月閉眸做了一個吐納,師傅說,成仙沒有捷徑,只有靠努力,不斷地努力而今,他不僅是仙,更是神,可惜,他卻沒有看到。
雙眸瞬間收縮了一下,他轉身之時已是一副懶洋洋的狀態。今天總覺得胸口悶,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會發生。
就在這天半夜,大家都陷入熟睡,就連花艷樓都鴉雀無聲的時候。忽然,一聲“轟!”地巨響從城西的西北方而來,洛珊珊居住的整條街都在這聲巨響中震顫。許多人都被這聲巨響炸醒,有多人甚至被震落床鋪。
緊接著,鬼哭狼嚎的聲音,在整條街四處響起,讓人心底發寒,渾身戰栗。
洛珊珊披上衣服急急出門,院子里,已經站著傺月和墨湘君,他們一起看著西北方,神色凝重。
洛珊珊也朝西北方看去,立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只見西北方的天空,出現了一塊綠瑩瑩的幕布,細細一看,分明是形似幕布的綠光,那塊特殊的綠色的“幕布“像是有風吹拂,在空中不斷滾動,形成樹形的波浪。
“北極光?“洛珊珊驚呼,因為那景象很像照片里的北極光。但是,又截然不同。因為極光的顏色還要豐富,給人一種溫暖安詳的感覺。可是眼前的光芒是完完全全的綠色!綠瑩瑩的光芒分外詭異,讓人心生恐懼。
而此時,整個世界在那一聲“轟“鳴后,再無任何聲響,只有那綠瑩瑩的光幕,和從妖族口中而來的,凄厲的嚎聲。
“嗚嗚”清晰的,帶著恐懼的嚎聲也從洛珊珊身后的房間而來,那是她和鈴兒住的房子。鈴兒的房間就在她的對面。她立刻意識到是鈴兒在哀嚎。她驚呼一聲:“鈴兒!”立時沖進房間。
只見黑暗之中,鈴兒蜷縮在床上,抱緊自己的頭,發出聲聲哀嚎。她顯得非常害怕,渾身都在顫抖,就像是陷入都是魔鬼的深淵。洛珊珊急急上前:“鈴兒,是我,你怎么了?”
鈴兒依舊抱住自己的頭:“我,我不知道,好,好害怕,就是,好害怕。”她恐懼地聲音已經打了顫。
洛珊珊立刻拉住她的手:“走,既然害怕,就和大家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就不怕了。”
鈴兒繼續顫抖著,她顫抖地點點頭,害怕地拉緊了洛珊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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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1:57: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猛鬼一條街

洛珊珊帶著鈴兒再次回到院子,傺月和墨湘君依舊遙望遠方的綠光。鈴兒害怕地縮到傺月的腳下,再也不愿起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珊珊急了,問那兩個像雕像一樣,一直不說話的兩個神仙。有時看到別人害怕,自己內心也會產生恐懼。
傺月和墨湘君一起落眸朝她看來,她憤然指向蜷縮的鈴兒,“鈴兒都怕成這樣了,到處都是妖族害怕的哭嚎,你們兩個作為不是人的東西,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傺月和墨湘君互視一眼,傺月挑挑眉,似是對墨湘君做了一個指令,然后仰頭繼續監視那天空的綠光。而墨湘君面無表情地回答洛珊珊的質問:“妖族多為動物幻化,它們對災難有敏銳的感覺。它們的哭嚎其實是一種警示,就是將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洛珊珊一怔,墨湘君的解釋讓她豁然開朗,就如地震海嘯,火山爆發之前,動物都會變得異常。她再次看鈴兒,她已經改作抱住傺月的腿,害怕地緊閉眼睛。洛珊珊再次追問:“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轟!”突然,又一聲轟鳴,在她這句話剛出口時,從綠光的方向再次而來,震得大地搖晃,她無法站穩。
墨湘君伸手扶住了她,她立刻朝西邊望去,在那聲轟鳴之后,竟有青黑的光從綠光中噴出,如同放射的激光散射開來。
“不妙啊。”一直觀察事態發展,沒有開口的傺月終于說了話,卻是讓人越加忐忑的話語。盡管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可是,也足以讓一介凡人的洛珊珊心慌。
“好壯觀啊。。。”同為神仙的墨湘君還有心思感嘆。傺月略帶疑惑地撇眸看他:“你……該不會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吧。”
墨湘君一臉懵然,轉過頭,淡定地點點頭:“沒有,這……是什么預兆?”
“啪!”傺月一掌拍在自己的臉上,然后慢慢滑落,“難怪你還有心情欣賞。”
站在他身旁的洛珊珊已經心急地狠狠推了他一把:“別裝B了,快說!”
傺月張開了口,突然,他似有感覺的立時仰望那青黑與綠色光芒混雜之處,他的神情也瞬間轉為凝重,“不好!”兩個字脫口立時而出。
與此同時,“轟!”第三聲轟鳴響徹云霄。
大地再次搖晃,洛珊珊下意識拉住傺月和墨湘君,身體隨大地的搖晃而搖晃,又隨大地的平靜而平靜。大家都望向那聲源之處,確切的說,是整條街的人,都與傺月和洛珊珊他們一樣,站在自家院子里遙望西房。有人已經離開家門,站在大街之上,和大家一起遙望。似是和更多的人在一起,才能減少他們對這詭異現象的害怕。
“快進屋!”傺月沉沉地,幾乎是帶著命令的語氣說,此刻的他已無剛才的坦然,而是一種戒備,一種如臨大敵的戒備!
墨湘君和洛珊珊的臉上露出了疑惑,就在他們準備聽傺月的話時,突然,他們看見西方那青黑的光束,和綠色的光幕突然之間,被吸進了黑暗。那是極快的速度,那是及其詭異的消失,猶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將那些光芒轉瞬吸入,它們開始扭曲,開始縮小,直至消失地無影無蹤。
就在它們消失之后的一段時間內,世界變得奇靜無比。沒有風,沒有蟲鳴,就連妖族的哀嚎都瞬間消失。宛如那個看不見的黑洞不僅僅吸走了光芒,還吸走了一切聲音。靜地讓人可怕,靜得讓人膽寒。
“碰,碰,碰,碰。“在這樣一個萬籟俱寂的世界里,洛珊珊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沉重的心跳聲。此時不要說妖族,就連她這個人類,也隱隱感覺到將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她看向突然沒有聲音的鈴兒。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她恐懼地看著四周,不斷地,惶恐地看著四周。她已經不再用哀嚎來宣泄自己的害怕,而是用一種屏息來本能地隱藏自己,宛如深怕被可怕的猛獸發覺。這種恐懼地屏息,更讓人害怕!
“嗚————咻!”忽然,一陣刺骨的涼風,穿破層層寂靜,掀過整個西城,刮過每一條街道,拂過每一個人的臉龐。
那風就像一堵無形的墻,迎面而來。傺月立時揚起袍袖遮擋面部。墨湘君奇怪地瞪大了眼睛,他和來不及作出反應的洛珊珊一起撞上了這堵風墻,從里面直直穿過。在接觸到風墻的那一剎那,他們聽到了刺耳的,詭異的尖叫聲,那恐怖的叫聲好似從地域而來的,受盡酷刑的惡鬼的哭嚎,又似是孤魂野鬼的奸笑。
這一瞬間,讓洛珊珊如墜地域,心驚膽顫。在風墻里,時間仿佛是靜止的,空間仿佛是隔絕的,溫度降至冰點,讓人瑟瑟發抖。甚至,洛珊珊還在風墻里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爺爺奶奶。這一瞬間,變得非常漫長。
風墻轉瞬過去,墨湘君被風墻揚起的長發,緩緩回落。他怔愣了片刻,雙眸陡然睜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風!”
“快進屋!”傺月立時拉起墨湘君和如同丟了魂魄的洛珊珊,腿上拖著鈴兒,急急奔向自己屋中。洛珊珊再次被拽飛起來。她依然面朝西方。呆滯的眼中忽然映入了白茫茫的東西。她回神細看,竟是有濃重的白霧從西方壓了過來,白霧推進的速度極快,就在傺月將她甩進屋,她掉落屋內筵席時,霧已經占據了她的院子,所到之處,目不可視。
傺月立刻關門,就在門閉合的一剎那,霧追至了門口。門緊緊閉合,可是,竟是有霧鉆入了門縫,如同怪獸的觸角裊裊繞繞地擠入,傺月收眉右手掐出仙訣,厲喝一聲:“退!“立時,那霧竟是迅速抽離,消失不見。
洛珊珊怔怔地看著這一切,霧不奇怪,可是在神經兔喊了一聲“退“之后,會真正退開的霧,就奇怪了。
在那霧退離后,房內陷入一片寂靜,傺月拖著鈴兒不疾不徐地坐上房內的筵席,深沉的表情似在沉思這一切發生的原因。骨干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在身旁的矮桌上,在寂靜的房內,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霧?!”忽然,和洛珊珊一樣,一直沒有回神的墨湘君終于清醒,發出一聲驚呼。
昏暗中,傺月皺眉看他:“你怎么總是傳說中,傳說中,你難道沒進過冥界?”
“沒有。”墨湘君老實地答,“九公主說鬼王愛吃兔子肉,就沒敢去。”
傺月的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的撓頭。沒辦法,膽小也是兔子的本性之一。
墨湘君立刻盤腿坐到傺月對面:“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問題也喚醒了被傺月甩在地上的洛珊珊,她立刻爬到傺月身邊,至少他是個神,在這種非正常事件發生之時,還是呆在神的邊上比較安全:“對對對,到底發生什么了。這情形太像我看過的一本叫《迷霧》的恐怖片了,那里面就是這種霧,能見度極低,里面隱藏怪獸。這,這,這里該不會也有怪獸爬出來吧。”
傺月低頭看看她,她吞了吞口水,他一笑:“差不多。”
“啊?難道你也看過《迷霧》。”她驚訝,神仙居然也看恐怖片。
傺月恢復了往日悠閑的姿態,不緊不慢地從布袋里掏出一盞燈,“啪!”打開,瑩白的光芒驅散了房內的黑暗,也讓鈴兒少許好轉。
洛珊珊一看,竟是太陽能燈。拔會吧,神仙也用人類的高科技?
“親。”傺月挑起洛珊珊的下巴,“做神仙很無聊的,不看看片子怎么打發時間?”
“那霧里有什么?”她緊張地問。
傺月放開洛珊珊,轉眸看向總是面無表情的墨湘君:“你說會有什么?”
墨湘君低頭自言自語起來:“先是陰風,后是鬼霧。難道……是鬼?”他抬眸向傺月求證。
傺月輕輕一笑:“呵,何止是鬼,而且,是鎖在修羅地獄的猛鬼!”
“什么?!”洛珊珊驚呼,“那豈不是要《猛鬼一條街》(一本恐怖片)了!”
傺月不再說話,而是看向了門外,神情由悠閑,再次轉為凝重。洛珊珊和墨湘君的目光不約而同地也望向屋外。按道理,如果是猛鬼出游,那撞見它們的人必定會尖叫連連。可是,什么都沒有。
沒有人尖叫,沒有人呼救,唯一有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第三十九章 扔出去見鬼

“太靜了……”洛珊珊望著外面咽了口口水,“好像《消失第七街》啊……”這種無聲的靜讓人更加恐懼,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又一本恐怖片:《消失第七街》,里面所有人都在瞬間消失,只剩下五六個主角,在無聲的,黑暗的世界里逃命,最后,看著自己的伙伴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黑暗之中。
電影里的景象和現在相似,主角們只有呆在亮的地方才最安全,就如現在,她和神經兔,墨湘君,鈴兒,圍坐在僅有的那盞太陽燈的周圍。
傺月撇眸看她:“你看的恐怖片倒是不少。”
“不看恐怖片,我這種宅女難道看A片啊。”洛珊珊收回目光,有兩個神仙在,她不再像剛才那么害怕。
她的這句話,讓傺月原本凝重的神情瞬間崩塌,就連房內原本緊張警戒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他有些無語的笑笑,想與她繼續斗嘴,可又一時懶得說話。
“這東西……是寶貝?”同樣是神仙的墨湘君自然不像洛珊珊那樣,懼怕猛鬼,而是對傺月拿出的太陽能燈很感興趣。
傺月笑笑:“這是科技,不是寶貝。”
“哦……”墨湘君摸上太陽能燈,仔細地摸,就像在摸一件古董,“沒想到你們的世界已經這么先進了。”
“那……鬼又是什么樣的?”同樣的,見過太陽能燈的洛珊珊,對猛鬼更感興趣。
“想知道?”傺月挑起眉,勾起一抹壞壞,開始對洛珊珊挑眉,明明是曖昧的神情,可卻讓洛珊珊頓生不祥的預感,寒毛從頭到腳豎起。
忽然,傺月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脖領,洛珊珊都來不及反抗,就感覺自己像小雞一樣被拎起,那扇緊閉的大門“哐趟”一聲大開,她“咻——”一下,就被扔了出去。
“吧唧。”她臉朝下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她反映速度也是奇怪,主要是經常被扔訓練出來的。她一摔下就蹭地跳起轉身往屋內跑。眸中映入屋內傺月狡黠的笑臉,他揚起手,對她挑挑眉,指尖打出了響指:“啪!”
“不要啊”房門在她的面前緊緊閉合,她硬生生地撞在門上,緩緩滑落。
冷,刺骨的冷。方才她急著跑回沒有發覺,此刻,她停了下來,就感覺陰冷像纖細的蛛絲鉆入她每個毛細孔,將一種無法形容的陰冷遍布她的體內。
她寒冷地撫摸自己手臂,抱緊一團,緊貼傺月的房門,緩緩轉過身面對眼前的這片白茫茫的鬼霧。
“鬼霧是由猛鬼身上的怨氣,致使周圍空氣瞬間變冷而造成的非自然現象。”忽然,鬼故事達人張震的聲音,從屋內而來,瞬間,黑線掛滿洛珊珊的臉,神經兔又在扮演旁白的角色,“鬼霧可以屏蔽任何聲音,并且讓人迷失方向,像洛珊珊這種自然科學不及格的人,是無法從鬼霧中脫離的,最后只會淪為厲鬼戲玩的玩具。”
“你妹的神經兔!”洛珊珊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鬼霧跟自然科學有毛關系!而且我自然科學是及格的!”
“方才已經說過,鬼霧可以屏蔽任何聲音,所以無論洛珊珊在鬼霧中如何叫囂謾罵,坐在屋內那兩名英俊的男子,和可愛的鈴兒,都是無法聽見的。”
“啪!”洛珊珊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她就不該去罵那只神經兔,罵一個瘋子的下場,就是自己顯得更神經。她就應該讓瘋子去折騰,她淡定看戲就好。她撫額,估計一時半會,那只神經兔是不會放她進去了,而她又罵了他,就更別指望了。不過恐懼倒是由于神經兔的神經旁白,少許好了些。
方才神經兔說鬼霧可以屏蔽聲音,也就是說外面即使有人尖叫,她也是聽不見的,難怪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安靜,猶如一座死城。
忽然,白霧里有什么東西躥過,帶起了白霧的流動。她又再次害怕起來,誰不怕鬼?可是人為什么怕鬼誰都無法解釋,就像與生俱來就怕了。
此刻最安全的也就是她背后的房門了,所以她更加不會與房門分開絲毫。神經兔扮演旁白的聲音也不再傳來,立時,整個世界又陷入了可怕的寧靜。
她悔不該去罵神經兔,這種情況下,有聲總比無聲好。
“咻”好像有一根白色的絲帶飄過她的面前,她立刻閉上眼睛,不停地低喃:“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忽的,有什么摸上了她的臉,又細又長,冷硬如骨。恐懼讓她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讓她每一個細胞都比原來敏感兩倍,她感覺到了,那分明就是沒有肉的枯骨。可是,她還是緊閉眼睛,只是自喃的聲音開始打顫:“我不怕我不怕”
“不怕為什么不看看我?”從她面前傳來的,竟是分外溫和好聽的聲音,有如翩翩君子。
那雙手開始掰她的眼皮,她哆嗦地握住那只只有骨頭的手,渾身的寒毛都開始戰栗:“啊——神經兔開門啊————”她終于尖叫起來,大聲的吼叫讓她又多了幾分膽量,她用力捉住那兩只枯骨的手,狠狠拉扯。
“咔。”手中的枯骨忽然失去了拉力,貌似……被她扯斷了。她僵硬了片刻,身后的門沒有打開,而神經兔亦沒有出現。她從害怕到無望,又從無望轉為對神經兔的憤怒,她氣憤而又恐懼地大叫:“啊————老娘跟你拼了————”她也不睜眼,就猛地甩起手里的兩根可能是手臂的東西,像雙截棍一樣一通胡掄亂打。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她感覺到沒有打到任何東西,她呼呼呼地喘喘氣,怯怯地睜開一條眼縫,看自己手里拿的東西,登時,她“啊!”地尖叫出聲,手里的東西也同時甩了出去。
那確實是兩條手臂,而且是兩條沒有徹底腐爛的手臂。雙手已經完全腐爛,只剩枯骨,而手腕之上,卻是暗紅色的腐肉,腐肉里還潺潺滲出黃綠色的膿水,在那些膿水里,正有白色的,肥碩的蛆蟲在里面蠕動。
不知是不是鬼霧的作用,方才她還聞不到任何氣味,但是在她睜眼的剎那,如同二氧化硫的惡臭味,立時讓她作嘔。甚至,比那個味道更加難聞,這應該是腐尸的味道。(二氧化硫的氣味請淡定地等雞蛋壞了后,就能聞到)
“我的手臂……”又是方才那個好聽的男聲,洛珊珊扶著門朝聲源看去,一個人,正從白霧中漸漸隱現,竟是一張俊秀的臉,洛珊珊有些驚訝,可是當這個看似不怎么可怕的男子從白霧完全走出時,立時讓洛珊珊寒毛戰栗。
他,只有一張完整的臉,在臉的下面,脖子已經腐爛穿孔,白色的,似是喉結的東西,清晰可見,并他說話時輕輕移動,與此同時,粘稠的黑色液體,從那些腐爛的洞中汩汩流出,往下落在了皮肉粘連,掛落的身體上。
血肉模糊的身體里,森森白骨隱現,一顆已經水腫的勉強可以算是心臟的東西在他胸膛,而從他骨骼的下方,臟器因為已經失去了支撐包裹的皮肉,而耷拉下來,甚至,就連他的下體,也已經爛地只剩一點皮膚粘連。一條長長的蛆蟲,正在里面盤亙。
看到這里,她已經不再覺得害怕惡心,而是感慨,原來人死之后,不過就是一副爛肉和枯骨。曾經是男人獲得最幸福,也是最寶貴的地方,最后也不過淪為蛆蟲的食物。曾經再華麗的外表,到如今,也只是一具腐爛的尸體。
“你拿走了我的手臂,我要你的——”忽然,那俊秀的臉陡然變得猙獰,張開大嘴,就朝洛珊珊撲咬而來,洛珊珊驚得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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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1:57: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冥界三重門

完了,這次完了!她怔怔地站著,完全陷入失措。她不是法師,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怎么應付猛鬼?這也太考驗她的蛋腚(淡定)能力了吧。
突然,那猛鬼不動了,確切的說,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定格。白霧也停滯在她的眼前,不再浮動。
她有些驚訝,終于想起回神求救。就在她轉身之時,“張震”同志的聲音再次而來:“人為何要懼怕鬼魂?難道不知鬼是由人而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所以,人鬼應該懼怕人,而不是人恐懼于鬼。”
“神經兔,不,不對,是神鍋,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洛珊珊忍辱負重,決定向神經兔低頭。
“厲鬼與鬼的分別,就是厲鬼的身上積聚了厚重的怨氣,其實,人的身上也有怨氣。只是理性讓這些怨氣,戾氣沒有爆發,一旦爆發,則何懼厲鬼?所以,害怕鬼魂的人們,爆發吧!”
洛珊珊徹底從門上滑落,神經兔的神經,讓她徹底崩潰。他的意思,是讓她爆發自己的怨氣,和那厲鬼搏命嗎?
“時間的齒輪在這一刻停滯,又會在下一刻重新開啟,結局會是如何?是洛珊珊被那厲鬼撕成碎片,還是洛珊珊將那厲鬼大卸八塊,讓我們試目以待。”
“你!妹!的!”洛珊珊咬牙切齒,怒火在心中燃燒,她就算被厲鬼撕碎,也比被神經兔一點一點玩死地好!
想想自己從認識神經兔開始,就一直被他戲耍,被他捉弄,被他忽悠,她到底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要被一只兔子這樣的玩弄。難道她上輩子搶了神經兔的男人?!
她好怨!
而自己跟隨的那個老板,又是一只“兔子!”整日對她呼呼喝喝不說,還要取笑她土,取笑她沒品味,取笑她穿衣服不搭調。他妹的!他整天穿個緊身褲,半透明襯衫,露出胸口兩個點,就是搭調?就是時尚?就是有品味?!她也想穿好衣服,可是有錢買嗎!她也想好好打扮,可是她有時間嗎!殘酷的現實,繁重的生活壓力,和越來越激烈的競爭,她容易嗎!
她真的好怨!
還有那些欺負她,把她當狗使的模特們,他們又不是她的老板,至多算她的同事,憑什么也要讓她來伺候?一個不順心就撒氣撒在她的身上,這算神馬玩意?!這又不是等級社會,憑什么他們就是高人一等地姿態?
她真的真的好怨!
最最怨的,她曾經喜歡的,和曾經喜歡她的男人們!統統都結婚了!還把喜帖寄到她手上,他們算他妹的神馬意思?!都是才踏上社會的大好青年,都干嘛這么急著結婚,跳墳墓啊!是在炫耀他們有愛情的滋潤,還是取笑她無人問津?!
無形的,看不見的黑氣忽然從洛珊珊的背后爆發,突然,時間再次運轉,那猛鬼繼續朝她撲咬而來。
“好怨啊————————”一聲大吼從她口中喊出,登時,她背后的黑氣有如火山爆發一般噴射,瞬間化作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巨大的能量如同原子彈一般炸開,氣浪翻滾,如同海嘯一般襲來,剎那間將那撲來的厲鬼卷地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她身后方圓二十米內的鬼霧也在瞬間驅散,她那個小破院子,再次出現。
“來吧,老娘不怕你!”她怒吼轉身,怒瞪雙眼,鬼呢?霧呢?她挽起衣袖,怎么都沒了?!
“吱呀。”她身后的門打開,她轉過身,傺月正面帶三分笑地看著她:“恭喜恭喜……”
“恭喜你妹!”因為沒有跟惡鬼搏斗,所以此刻如同小宇宙爆發的洛珊珊根本沒有發泄掉她渾身的怨氣。她登時手指傺月破口大罵,“恭喜你爸!恭喜你媽!恭喜你大姨媽!”
那濃黑的怨氣,如同地域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讓屋內的墨湘君睜圓了眼睛,一抹恐懼在他眸底劃過。而同樣能感覺到怨氣的鈴兒,更是害怕地縮在了墨湘君的身后。
當看清洛珊珊的怨氣時,傺月,也是一驚。他從沒見過一個正常人會有如此大的怨氣。
“神經兔!我咬死你!”洛珊珊怒吼一出,就奔進房內,一個飛撲,將還在走神的傺月的撲倒,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登時,墨湘君和躲在他身后的鈴兒都驚恐地倒退數米,遠遠旁觀。
脖子上一絲刺痛,傺月睜大了眼睛,這次她是真用力了。他在絲絲疼痛中回神,仙法護體,漸漸不再疼痛。他再次揚起了笑,露出享受的神情,拿出一根胡蘿卜,一手攬上撲在他身上洛珊珊的腰,瞇眼而笑:“沒想到你如此愛我要在我身上留下愛的齒痕嗎”
洛珊珊此刻正處于暴怒中,見神經兔還有心思啃蘿卜,當即放開他惡狠狠地詛咒:“我詛咒你!詛咒你吃胡蘿卜吃到一半看見半截大青蟲!”
“噗!”傺月嘴里的胡蘿卜全數噴了出來,剛才被她狠咬時都鎮定的他,此刻卻神情驟變。
這邊她還沒詛咒結束,她繼續惡狠狠地說:“我還要詛咒你爛……唔!”突然,他的嘴被傺月捂住,下一刻,他就翻身將她反壓在身下,她“恩!恩!”地在心里詛咒,身體不斷掙扎,忽然,她在掙扎時,猛然發覺她想詛咒的地方正堅挺地頂著她,瞬間,她渾身陷入僵硬,眸中帶出惡心。
傺月松一口氣,對著她輕輕說了句:“閉嘴。”然后松開捂在她唇上的手。他的手一離開,她就張嘴要罵,可是,嘴卻怎么也無法分開。就連身體都無法挪動半分。她驚愕地盯著他看,他挑挑眉,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喃:“我的胡蘿卜呢?”剛才他為了阻止她的詛咒,情急之時把胡蘿卜丟了。
他從她身上離開,找到了掉在她身上的胡蘿卜,拿起:“呼,原來在這兒。”
當看到那根硬挺的胡蘿卜時,洛珊珊也立時囧紅了臉,原來,她剛才誤以為是那個那個的東西,原來是他掉落的胡蘿卜。
“哎哎,你知不知道,在怨氣爆發之時詛咒,是會靈驗滴”他用胡蘿卜敲她的腦門,她怔了怔,渾身的怨氣,在他的話語中慢慢消散。
他檢查了一下胡蘿卜,低嘆:“看來最近都不能吃胡蘿卜了。”不過幸好沒讓洛珊珊第二個詛咒說出口,不然就麻煩了。說罷,他回頭,忽然看見墨湘君和鈴兒躲得好遠,忍不住笑:“香香你怕什么?你太丟我們的臉羅”
墨湘君慢悠悠地擦了擦汗:“我怕殃及我。。。”他說完慢慢挪回,她身后的鈴兒看了這一切,心中疑惑,怎么新主子對鬼魂這么了解?還有一個神奇的布袋。而且,珊珊姐姐咬他,他不疼嗎?抬眸看向傺月的脖子,一個鮮紅的,深深的牙印,在燈光中清晰可見。
墨湘君怯怯地抬手,指向傺月脖子里的牙印:“那個……沒事吧。”
傺月摸了摸上傷口,不在意地一笑:“呵,沒事。”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她要……詛咒你?”墨湘君小心地問。
躺在傺月身后的洛珊珊一愣,難道剛才傺月那白癡旁白的聲音,墨湘君和鈴兒都沒聽見?
傺月曲起右邊的腿,閑散地單手支在曲起的膝蓋上,懶洋洋地說:“只是教她怎么對付厲鬼,可能刺激有點過度。”
“啊——?”墨湘君拖了個長音,偷眼看躺在地上已經無聲的洛珊珊,心想:這怎么刺激的,會刺激成飛天僵尸?
幸好他這句只是心里想想,不然給洛珊珊聽見,她準會怨氣再生,突破傺月對他的束縛,跳起來咬墨湘君。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目光,心里對洛珊珊從此烙下陰影,對她有一絲懼怕。他再次看傺月:“先前的綠光是何意?”他一直想問關于這一切的發生,與之前那奇異的天象有何聯系。
傺月看看他。懶洋洋往后一靠,半躺在“死尸”狀的洛珊珊身邊,隨手撈起她的發絲,一邊把玩一邊說:“冥界共有三道門。第一道:陰陽之門;這道門打開之后,是通往人界與冥界的交界之處:鬼門關。陰陽門如果是被人強行打開,結界被破,里面的陰氣與陽氣相撞,則會出現綠光。”
墨湘君聽得目不轉睛,就連鈴兒也忘記了害怕。洛珊珊眨眨眼睛,已經將對神經兔的怨恨拋到了腦后。





第四十一章 NB的詛咒

房間里,大家圍坐在燈邊聚精會神地聽傺月述說,就如在聽一個大哥哥講鬼故事。
傺月看墨湘君的反映,便知這個世界形成不久,三界尚未有過戰事。故而各界地形依然沒有外泄。哪像他和洛珊珊的世界,已經分為六界,體系越來越清晰,六界和平條約也越來越完善,才能保住當年三界大戰后,千年以來的太平天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入鬼門關,渡冥河,到第二道門:審判之門。進入這道門,就會真正進入冥都,入籍造冊,成為冥界鬼民,等待審判。此時人氣盡褪,化作鬼氣,靈光也隨之而變,自成體系。這道門通常在陰陽門關閉之時打開,若被人為破壞,則冥界鬼氣與人界人氣相撞,光呈紫黑。”
他身后的洛珊珊聽到這里,暗想這怎么跟自己知道的冥界有所不同?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傺月看看她,耐心地解釋:“各個世界,各個國家對冥界,冥王的叫法都不相同,但這是最初的世界構架,是不可或缺的組成。”
洛珊珊想了想,也對。中國的冥王叫判官,埃及的叫阿努比斯,西方基督教里叫撒旦,希臘神話里叫哈迪斯。他們的稱呼都不同,但他們都是冥王。
“在冥都最西方,存在第三道門,就是……”說到此處,傺月頓了頓,眉宇間瞬間多了分認真,大家感覺到這道門的非比尋常,不約而同地湊近了一分,只有洛珊珊無法挪動。傺月的目光掃過墨湘君,鈴兒,和躺在他身旁的洛珊珊,然后,沉沉說道,“修羅之門!”
“修羅之門?修羅地域?”墨湘君反問。
傺月點點頭,看向洛珊珊:“修羅之門之后,關押的是怨靈惡鬼。像你方才的怨氣,你若死于非命,就能成為怨靈!”
“呸呸呸,你姐我千年的妖精萬年的仙,活得堅挺!”洛珊珊一怔,她竟是能開口了。她眨眨眼,眼睛也能動了。立時,她坐起來,動動手,動動腳,笑了,“能動了。”她將傺月說她死于非命那么晦氣的話忘到了腦后。她是一個情緒化的人,氣起來快,去地也快。
傺月笑笑,不再看她而是繼續說:“正因為關押的是怨靈惡鬼,所以修羅地域充滿了怨氣,戾氣和怒氣,這些邪惡之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了陰暗的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這個我知道。”洛珊珊積極發言,“當初刑天就是由混沌之氣而生。混沌之氣還形成了一種怪獸,叫混沌。”
傺月做出一副大吃一驚的神情,洛珊珊以為他終于會夸她兩句,哪知他說道:“怪不得你學習那么差,原來精力都用在上了。”
“。。。。。。”洛珊珊一囧,憋著嘴道,“你就不能夸我兩句咩?”
傺月舔舔唇:“好,給你個機會,問你怨靈與惡靈的區別。”
洛珊珊又一囧,她又不是法師,更沒去過冥界進修,就算想問住在下面的爺爺奶奶,也沒了機會。可是,她又不想讓神經兔再取笑她,于是,她這次就算憋,也要憋出點來。她咬咬牙,撓撓頭,想到了什么,說:“怨靈就像《午夜兇鈴》《咒怨》里的鬼,生前從未害人,結果被人所害,死得很冤,很慘,很怨的那種……”
傺月“恩恩”點頭。洛珊珊暗暗一樂,蒙對了。
而對面的墨湘君摸摸下巴,在想《午夜兇林》《咒怨》是什么東東,其實鈴兒和他一樣,從洛珊珊說什么恐怖片開始,她就沒聽懂。墨湘君也一樣。
有了怨靈的蒙對,洛珊珊繼續說惡靈:“惡靈就是《猛鬼街》里的弗萊迪,生前就是變態狂,死后繼續變態殺人的那種。”
“喲呵。”傺月拍拍她的頭,就像老師表揚小朋友,“恐怖片沒白看啊。”
被他一表揚,洛珊珊又得意起來,頭一甩,劉海一撩:“那——是,就靠這個減壓呢,越暴戾越解氣,越血腥越給力。”她就愛看《電鋸驚魂》系列,那叫一個解氣啊。那是必須滴。
傺月抽了抽眉腳,終于了解她剛才那非同常人的怨氣從何而來,也就不奇怪她能夠一下子不懼怕惡鬼的模樣,恐怖片的鬼,可比這些妝化地恐怖多了。這個女人可真是不一般地膽大。
洛珊珊說完,想到了《弗萊迪大戰杰森》,按照這樣怨靈和惡靈的分類,杰森就是怨靈,這本片子也就是惡靈大戰怨靈。那到底是怨靈厲害,還是惡靈強悍?
墨湘君在一旁聽了個一知半解,洛珊珊說的那些什么猛鬼街之類的沒聽懂,但后面的與他所知的一樣。雖然他沒去過冥界,不知冥界的那三道門。但鬼的分類乃是基本常識,他還是知道的。不過他身邊的鈴兒,算是完全滴沒聽懂。
待洛珊珊做完惡靈與怨靈的解釋,傺月繼續先前的話題:“當修羅之門被強行突破時,混沌之氣侵入陽間,瞬間形成倒吸漩渦,所以出現了先前光芒回吸的景象。倒吸之后,不屬于冥界的陽氣又會被瞬間排斥,于是,陰風侵入人間,鬼霧籠罩大地,此時,冥界與人界的結界被徹底破壞,兩個世界將會連接,融合。從此人鬼混居,陰陽不分。”
墨湘君聽完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完全聽明白,除了洛珊珊講的那些。而鈴兒,依舊懵懵懂懂,眸中露出了對傺月的崇拜之色。
當傺月說完,屋內再次陷入寂靜。一旁的洛珊珊還在神游恐怖世界。她從《弗萊迪大戰杰森》想到了類似系列的《異形大戰鐵血戰士》,后者就是外星人大戰小怪獸。他和傺月相對于這個世界,不就是外星人?如果那鬼霧里再有地域來的怪獸,不就是……
“那現在那些猛鬼會不會傷人?”她脫口問,因為無論是哪本恐怖片,都是怨靈惡靈向人類復仇,手段殘忍,畫面血腥。
傺月理所當然地看她:“你都知道弗萊迪,知道杰森了,你說會不會傷人?”
她一怔。那他們還在這里嘮嗑談天,不救人?
“恐怕要血洗整條街了。”墨湘君跟在傺月后面嘆。
她當即蹦了起來,極不理解地道:“那你們還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救人?!”
在她焦急萬分,義憤填膺地說完這句話后,傺月和墨湘君幾乎露出了相同的,淡然的表情。
“這是因果。”傺月說,“所謂事出有因,一切都是天意。”
“恩恩,天意。”墨湘君附和。
“我們不能干涉天意你生是天意,死也是天意”傺月懶懶地靠在矮桌上,可是眸中卻是露出了一抹對即將慘死的百姓的一抹同情。
“恩恩,不能干涉。”墨湘君淡淡點頭。
“你們兩個神渣!”洛珊珊聽不下去了,憤怒地吼出了他們真正的身份,“你們兩個神仙居然在這里坐視不理,眼睜睜看著百姓被猛鬼殘殺,你們還是人嗎!”
“我們……本來就不是人。。。”墨湘君小聲嘟囔。
立時,一旁的鈴兒聽得大吃一驚。那位珊珊姐姐說什么?說她的兩位新主子是神仙?是傳說中的天神?!
“我去你們妹的!你們救不救?!不救我詛咒你們……”
“我是想救”傺月打斷了洛珊珊的詛咒,一臉的無奈,“可是我不是這里的人而且,我法力也沒完全恢復。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出手,卻在這里閑坐”他瞄向一旁的墨湘君,閑散而慵懶地擺弄自己的手指。
于是,洛珊珊瞪向墨湘君。墨湘君被她兇狠的目光一嚇,低下頭心虛地說:“冥王……會處理吧……”
“什么時候處理?!”洛珊珊質問,口氣好像她才是這個世界銅管三界的領導。
“不,不知道……”墨湘君心虛地不敢抬頭。洛珊珊怒了,大步跨到墨湘君面前,剛下詛咒,墨湘君騰一下站起,面無表情,淡定地看著門外:“我想過了,既然我今天遇到這件事,就是天意。我去拯救百姓。”
說完,他立刻蹦了出去,像兔子一樣蹦了出去。
洛珊珊摸摸下巴,感情她的詛咒真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很好,她不用再怕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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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進鬼霧瞧瞧

院子里的鬼霧已經被洛珊珊強大的怨氣驅散。不過,她似乎還不知道是自己的功勞,還在那里迷惑:“奇怪,鬼霧怎么沒了?”
墨湘君和傺月都不去回答她,免得她更加得意。
墨湘君站在院子里撓了撓頭,有種被逼迫的感覺。傺月懶懶的從筵席上爬了起來,靠在門邊看墨湘君施法。最最害怕的鈴兒緊跟在她的偶像:傺月身后。
“其實……”墨湘君還想做最后的推脫,“你們是外來的,這件事由你們管才最妥當。”
傺月挑挑眉,天下神仙一般慫,都不想惹禍上身。所以他們寧可被人說懶,也不能成為出頭椽子,被其他天神有機會告狀,貶下凡間。千萬年的道行只因多管閑事而毀于一旦,誰愿意?
可他又不能看不起墨湘君,因為看不起他,等同于看不起自己。于是,他威脅他:“少說廢話,再拖拖拉拉,我讓珊珊詛咒你!”
洛珊珊也沒去深想傺月怎么突然站在了她一條戰線上,還很配合對墨湘君指指自己的嘴,那意思:她已經時刻準備著為正義而詛咒!
墨湘君一顫。趕緊原地蹦了蹦。這突然的一蹦,竟是有黑黑的東西從他身上抖落,落地之時,瞬間變成了一只只小黑兔。
洛珊珊怔住了,傺月也怔住了,鈴兒更是驚呆了!
洛珊珊想:“這……該不是兔虱吧。”
傺月想:“這家伙施法怎么跟放虱子一樣難看。”
他們兩人竟是想到了一處,可惜,他們沒有發覺他們此刻的默契。
不管那是不是虱子。墨湘君繼續蹦著。每蹦一次,就有小黑球掉落,然后化作黑兔,瞬間朝四面八方而去,蹦出了院墻,消失在墻外的那片驚得可怕的鬼霧中。
當約有百千只黑兔離開后,墨湘君不蹦了。慢慢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傺月三人,淡淡地說:“好了。”
“好了?”不識法術的洛珊珊有些驚訝,“你……蹦幾下,放幾個虱子就好了?”
慢慢的,墨湘君的眼睛圓睜起來,一直淡定的臉上是大大的驚訝:“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虱子?我已經把它們變得像小黑兔一樣可愛了。”
“噗!真是虱子。。。”洛珊珊有些無語,她不過是隨便猜猜,誰叫他放小怪的時候像《大話西游》里牛魔王放虱子。
“哎。”靜靜的,傳來傺月一聲幾乎無語的嘆氣,“兄弟……你……多久洗一次澡?”
墨湘君撓撓頭:“我天天洗。”
“那怎么還有虱子?!”傺月最受不了的就是虱子!早知道那小子身上有那么多虱子,他就不跟做朋友了。
墨湘君又撓撓頭:“他們……是我養的寵物……”
“寵物……”傺月撫額,轉頭撞在了門框上,一手伸出,手掌對著墨湘君,“以后到我的世界別說認識我。”
而他身旁的洛珊珊也一臉的驚為天人。
墨湘君看看傺月,再看看洛珊珊:“哦……”他覺得有些委屈,他不過是覺得經常一個人有些孤獨,這些虱子正好陪他聊聊天,有什么不好。為何傺月他們會是如此接受不了。
“虱子。。。。”洛珊珊驚訝過后有些無語,“那請問你的這些小寵如何救那些百姓?”
一抹得意劃過墨湘君原本有些失意的臉,他揚起了大大的笑:“他們跟著我久了,也有了百年的修為,若說對付怨靈惡鬼可能還不行,但造個結界把每個人保護起來不受怨靈惡鬼的攻擊還是可以的。”
“也就是防護罩羅。”洛珊珊想到了外星人宇宙飛船上的防護罩。
墨湘君露出疑惑的神色:“防護……罩?”
“別管什么防護罩了。那這個鬼霧什么時候可以消散?這些怨靈什么時候可以滾回它們的修羅地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她洛珊珊明天還要開門做生意呢。這破鬼霧不散,她怎么做生意?她不管,既然她身邊兩個神仙,總得有一個把這件事負責到底,讓她正常營業。
墨湘君面對洛珊珊的質問,也有點為難,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從他成神到現在,從來沒遇到過冥界與人界的結界突然被破壞的事情。于是,他看向傺月。傺月懶懶地往門柱上一靠:“這件事他可解決不了”
“那誰來解決?總要有個人來解決。”洛珊珊攤開雙手,像是315消費委員會的工作人員。
“由冥王。”傺月晃悠悠走出了房間,鈴兒緊緊跟在他的身后,“所以,我們要去看看誰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從外面破壞通往修羅地獄的大門。”
“你是說去冥都,見冥王?”洛珊珊興奮起來,自從她見了鬼之后,此刻的膽子比天大。
傺月點點頭,吩咐身后的鈴兒:“鈴兒,去把燈拿來。”
“是。”鈴兒立刻去取燈。
當大家準備動身時,只有墨湘君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么不走?”洛珊珊問他。他糾結地拉拉自己變成耳朵的長辮:“冥王愛吃……兔子肉,我去不等于送羊入虎口?”
洛珊珊一怔,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勾上在他身邊輕笑搖頭的傺月的胳膊:“我們走。讓他一個人在這里做縮頭烏龜。哼!”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把傺月拉走。傺月一邊走一邊揮手,懶洋洋的話語從他唇中而來:“你身上的仙氣會引來惡鬼們的圍攻哦”
鈴兒手拿太陽能燈也偷偷一笑,緊緊跟上。
墨湘君眨眨眼,轉轉眼珠,立刻跟上:“我改變主意了,我沒去過冥界,既然門都開了,不去白不去。”他兀自說著,洛珊珊和傺月都不理他,只有鈴兒走在他身邊偷笑,他面無表情地強調,“我不是因為怕被惡鬼圍攻才跟來的。。。。”說完,他有點心虛地看傺月和洛珊珊的背影,他們依然無視他,他放了心。露出一抹有些心虛的笑容。
在“快食一家”的鋪外,依然是白茫茫的鬼霧。有了與惡鬼拼命的經歷,洛珊珊已經不再懼怕鬼霧,但是,她還是牢牢挽住傺月的胳膊,因為她記得他說過,在鬼霧里會迷失方向,鬼霧也會屏蔽任何人呼救的聲音。所以,她不想與大家失散,成為惡鬼圍攻的對象。連作為神仙的墨湘君都對惡鬼圍攻有所忌憚,那她這個凡人一定沒有勝算。
“大家都跟緊了”傺月提醒他身后的鈴兒和墨湘君。鈴兒咽了口口水,雖然已經知道她的兩位新主子都是神仙,可是要進入無邊無際的鬼霧,還是讓她心跳無法規則。立時,她也大著膽子,拉住了墨湘君的衣角,她還不敢像洛珊珊那樣去挽住墨湘君。這對于妖奴來說,是犯上的動作,更別說墨湘君還是高高在上的天神。
可是,墨湘君顯得好像比她還要害怕,匆匆上前想挽住傺月的胳膊,立時,一抹比惡鬼更恐怖的殺氣從傺月的眸中射出:“別碰我,你這個渾身虱子的家伙。”
墨湘君低下頭,偷偷地,挪到了洛珊珊身邊,鈴兒自然也跟著他挪了過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挽住她的胳膊,一挽上,就死也不放開。洛珊珊鄙視地斜睨他,一個又高又大的男人,居然怕成這樣。而墨湘君一臉淡定,目不斜視,就像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保護洛珊珊。
于是,四個人一字排開,在鬼霧中共同前進。只有鈴兒手中的太陽能燈,稍稍驅散周圍的迷霧,出現僅僅只有一米開闊的可見范圍。而以外的世界,就是白茫茫的,濃厚的鬼霧。盡管它是白色的,卻讓人感覺比遠遠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更加可怕。





第四十三章 給你一板磚

當沒有仙法護體的洛珊珊和鈴兒再次踏入鬼霧之時,立時,徹骨的寒冷就侵襲進入她們的身體,讓她們同時發抖起來。忽的,洛珊珊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她挽著傺月的胳膊的地方緩緩而來,漸漸遍布了她的全身,助她抵御鬼霧而來的陰冷。她朝傺月看去,傺月正瞇眼看著他身旁的墨湘君:“鈴兒由你保護。”
墨湘君沒說話,只是聽見鈴兒奇怪地說道:“怎么不冷了?”
墨湘君看看她:“我把仙氣給你了。”
鈴兒大驚,眸中是深深地感激。
洛珊珊和鈴兒有了仙氣的庇護,不再寒冷。
“鬼霧中邪氣濃重,如果待久了,對身體有很大的影響。”傺月邊走邊說,目光看似平淡,卻充滿了戒備,“甚至,會直接將人侵蝕成為腐尸。”忽的,他不動了,而是緊緊盯著前方。
大家見他不動,立刻都不動了。
“修羅地域里關的不僅僅是怨靈惡鬼……”忽然間,傺月的聲音轉為深沉,他緊緊盯視前方白茫茫的鬼霧,沉沉說出了接下去的話語,“還有,冥獸!”
話音剛落,登時從白霧中撲出了一只黑色的,巨大的猛獸,速度快得幾乎來不及看清它的樣貌。
“嗷!”它朝眾人之間撲咬而來,登時,四人的手在黑色的猛獸撲來之時松開,鈴兒發出一聲尖叫,往后只是微微一退,立時,鬼霧如同見縫插針一般,插入她與墨湘君之間,瞬間,隔斷了一切的聲音,只剩下她一人。
只這剎那間,鬼霧就將四人隔離,吞沒在它白茫茫的體內。
鈴兒害怕地抱緊手里的太陽能燈,燈光所及之處,可見地面。鴉雀無聲的寂靜讓她再次害怕,可是,體內的仙氣卻未曾流失,依然給她溫暖的膽量。
“神,神仙大人?”她怯怯地,小聲地呼喚,可是,整個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她細如蚊蠅的聲音,宛如整個世界的人,都在這一刻消失,只剩她一人。
她害怕地后縮,燈光漸漸照出了一節臺階,她退了上去,然后,看到了門,好似是招工處的門。招工處有時也會收留流浪到這里的人。
“救我……”忽然,一只手從白霧中伸出,進入了她那小小的光圈,她驚叫一聲,小心地向前一步,燈光漸漸照出了一個人,他的臉上滿是血絲,如同被利爪抓撓。鈴兒害怕地頓住了腳步,她認了出來,是招工處奸詐的車老板。他總是在給妖奴和平民介紹工作時,克扣高額的中介費。很多妖奴和平民都對他心存憤恨。
“救我……”他朝鈴兒伸出了手,已經無力的聲音變得沙啞,如同之前他已經苦苦哀嚎,高聲呼救,直到把嗓子喊啞。他已經被抓破的眼睛看到鈴兒露出求救的目光,如同在他絕望之時,卻看到了生的希望,“鈴兒……鈴兒——救我——”他向鈴兒發出最后的呼喊。
就在這時,突然一只蒼白的小手摁在了他的腦袋上,那只小手似是孩子的,他有著尖細而鋒利的指甲,指甲的凹槽里,是滿滿的血污,甚至,還有血液一滴,一滴地從指甲上滴落。
鈴兒驚恐地站在原地,就在下一刻,一個小孩,從車老板的身上爬出,他骨骼扭曲地爬出,光光的腦袋,沒有半根毛發,他就像野獸一樣四肢著地地站在車老板的身上,然后,抬起了頭。蒼白的臉上,毫無半絲血色,無神的眸中,卻是殺戮和怨恨。
鈴兒立時捂住嘴,仿佛這樣,就不會被這個恐怖的怨靈感覺到她的存在。她想了起來,車老板私底下還做拐賣兒童的黑心生意,在途中病死的小孩更有不少!眼前的這個孩子怨靈莫不就是來復仇的?
她緊張而恐懼地看著那孩子。可是,那孩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轉身準備離去。
突然,從白霧中猛地躥出了一只黑色的巨大的怪獸,一口咬住了那孩子的脖子,要將他吞下。
鈴兒怔住了身體,在看到那孩子求救的目光時,她手中的太陽能燈,緩緩掉落,“咣當”一聲砸在地上,閃爍了兩下,在霧中熄滅,瞬間,鬼霧從四面八方涌來,將鈴兒吞沒……
洛珊珊也被迷霧沖散了。她沒有燈,所以周身都被包裹在鬼霧之中,如同淹沒在牛奶里。但她此刻很鎮定。到底是已經見過鬼的人了!她不怕了!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小時候她的父親就說過,如果走散了,就站在原處不要動,等待家人的尋找。因為大家都亂走,反而容易錯過。
所以,她相信她與傺月,墨湘君他們相隔并不遠。也相信他們會來救她,不然,她就咒死他們。
忽的,她背后好像靠到了一個人。她身體一僵,試探地問:“神經兔?”
對方不答。
“墨湘君?”
對方還是不答。
立時,她渾身一個寒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回頭看,立時,一頭黑發布滿她整個眼簾。而那頭黑發的下面,卻是人正面的身體!
登時,她就驚叫起來:“啊——我最討厭一百八十度轉頭啦——”幾乎是反射性的她揚起手,忽然,手中被人塞入一塊板磚,她愣了愣,下一刻就用磚砸在了那個腦袋后轉的鬼頭上。
立時,那個腦袋被砸地轉圈,最后停在了正確的位置,卻是一個神態萎縮的中年大叔。而與此同,他往后倒落下去,連聲都沒出,就消散在鬼霧之中。
“討厭死了!”她渾身一個哆嗦,“最恨的就是像那只死兔子轉一百八的頭,炫耀你們脖子好使嗎?以后見一次砸一次,砸到你腦袋可以三百六地轉!咦”她寒毛一陣,匆匆丟了手里砸鬼的板磚。立時,一只手從鬼霧中而出,接住了那塊板磚,下一刻,傺月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身前。
“哎呀呀,這可是寶貝,扔不得”傺月稀罕地用自己的袖子擦那塊酒紅磚,就像普通工地上的磚頭。
洛珊珊露出極為震驚地神情,指著他手里的那塊磚:“你說……這是寶貝?寶貝是塊磚?”
傺月橫飛她一眼:“這叫與時具進,你懂不懂天界要緊跟潮流,總不能寶物總是什么刀劍棍棒,多土啊給,這你用這個最般配”他將酒紅磚拋到她手中,她無語地指他:“你神馬!意思!什么叫和我般配?”
“那你還我。”他去拿,她立刻放到身后,嘟起嘴:“算了,總比沒有好。”
他笑笑,唇角揚揚。
她再次拿出酒紅磚,仔細看了看。別看這東西長得像磚塊,但拿在手里一點也不重,頂多只有一塊肥皂的重量,而且,觸感也與磚塊完全不同,很光滑,還有點軟軟的,就像是一塊塑料泡沫的觸感。但捏下去,還有彈性,又有點像橡膠。
“你說這是寶物。怎么個寶物法?”她問。
他笑瞇瞇地揚手揮過面前,立時,他們面前的鬼霧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大的手掌撥開,前方百米之內的景物,立刻清晰可見,與此同時,洛珊珊也震精在了原地。只見面前的街道上,無處不有鬼魂。
它們以千奇百怪的姿態在街道里游蕩,或是在尋找。在鬼霧被驅散的那一刻,他們登時頓住了動作,下一刻,齊齊朝洛珊珊看來,猶如僵尸看到了生人,聞到了新鮮的血液的香味。
他們伸出了手,露出嗜血的目光,發出聲聲嚎叫,飄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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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最討厭被狗追的墨湘君

數以百計的惡鬼像僵尸圍城一般涌來,讓洛珊珊怔在了原地。
“還不打?”傺月撞了撞她的肩膀,她著急地問:“這么遠怎么打?”
“扔啊。”傺月露出一個白癡的神態,“扔板磚你還不會?我看你不爽時,扔地倒挺快。”
她一驚:“你怎么知道?”她記得他們剛認識的那天,她可沒,立時,她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你監視我多久了?!”
他一笑,幾分神秘,幾分狡詐:“再不扔,他們就咬你了。”
她立刻回頭,對著飛在最前面的厲鬼,就將手里的板磚扔了出去。
“咻——”飛磚及其精準地砸在那惡鬼的頭上,立時,惡鬼“嘭”一聲,像氣球一樣炸開,消失在空氣之中。緊接著,那磚就飛回了洛珊珊手中,她驚訝地看著它:“我勒個去的,還帶回旋功能啊。”
“呵呵。”傺月在一旁笑了起來,“打過《植物大戰僵尸》沒?”
“打過。”她老實地答。
“當中有一個小關,滾土豆的。恩?”他對著她挑挑眉,她立時會意。瞅準一個角度,再次扔出飛磚,飛磚砸在一只鬼的頭上,緊接著彈到另一只鬼的頭上,“嘭嘭嘭嘭”連續打中幾只鬼后,飛回洛珊珊手中,她樂了,這太好玩了!與此同時,傺月也掏出一塊板磚開扔,兩個人就像在玩真人版的游戲,忙的不亦樂呼。
可是,即便如此,也無法一下子打光數以百計的惡鬼。
“有沒有范圍更廣的群攻功能?”她問他,他一笑:“有,你可要記好口令。”說罷,他扔出了手里的板磚,大喝:“飛——來——神——磚——”立時,那塊磚在空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形成一塊長數十米的巨大磚頭,然后,“轟”一聲壓下。
何為神兵寶器?就是可大可小,可長可短,如那金箍棒,如那玉凈瓶。所以,洛珊珊徹底相信,這塊做得像板磚的東西,是個寶物。
巨大的石磚徹底清理了道路,先前被密密麻麻鬼物擋住的百姓也從角落旮旯,以及門的背后探出腦袋,驚恐地朝洛珊珊和傺月看來。他們的身旁,無一例外地蹲著一只小黑兔。
他們震驚地看著這里,甚至比看見鬼更震驚。以至于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發不出半點聲音。
傺月不緊不慢地從布袋里掏出一只筆一樣的物件,然后高舉,喊道:“來,看這里。”
當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那只筆上時,只聽“咔嚓”一聲,紅光閃過,立時所有人的瞳仁都變得擴散。
“好了,大家都回房睡覺都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
洛珊珊驚訝地看著傺月,在百姓乖乖回房之時,她指著那知筆,結巴起來:“黑,黑,黑超特警里的那支失憶筆!”
“哼。”傺月自得地轉了轉手中的筆,“不錯,只不過你們人類還沒到這個技術。人類科技越發達,離毀滅的時間就會越短。”
“為什么?!”她不解,雖然很多科幻片里都會透露出這樣的訊息。例如核戰爭,生化危機等等。
傺月揚起下巴,裂開了唇,神情變得乖張而詭異,他大聲道:“因為一旦觸及神的領域,神,就會抹掉一切!把你們統統做掉!哈哈哈!如亞特蘭蒂斯!如龐貝!哦哈哈哈哈!”他的聲音就像是唱歌劇的男中音,渾厚而響亮,如同在宣告世界末日的來臨,“神想毀掉一個文明,易如反掌!當然……”他忽然恢復常態,笑瞇瞇地拍了拍洛珊珊的肩膀,“你不用害怕,世界末日離你還很遙遠”
“切。我哪里害怕了。”洛珊珊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你這個神經兔。”說罷,她手拿磚頭走在已經被傺月清理干凈的街道上,無畏的身影看上去英姿颯爽。
傺月似有些不甘心,他追上去問她:“你不怕世界末日?”
“怕個毛。”她粗魯地說,“末日了,怕也沒用。還不如過好每一天,那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心中也沒什么遺憾。”
漸漸的,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無畏灑脫的背影,思緒拉回到了千萬年前,一個少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白,我要過好每一天,這樣,就不怕死的時候有什么遺憾了。所以,你也要吃好每一天的青草,過得開開心心哦。”
原來無論經過多少輪回,一些東西,始終不會改變。
他的神情慢慢轉為嚴肅,他似在思考什么,又似在猶豫什么,最后,他雙眉微擰,仿佛做出了一個決定,然后,唇角一揚,追上她的腳步,悠悠然地走在她的身旁。
她一邊走,一邊往兩旁的房屋看,問他:“你為什么要讓他們失憶?”
他雙手放到腦后,懶洋洋地說:“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她想了想,點頭:“也對。就是不知道墨湘君和鈴兒怎樣?”
“放心,墨湘君會去找鈴兒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你的小影人去找他們。”
經他提醒,她想起了小影人。相處之后,她才知道小影人脫離影子就什么都做不成。即使是暗殺,也是像之前操控別人給她錢一樣來操控目標自殺。所以小影人在她的店鋪里,反倒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于是,她看向地面,地面上根本就沒影子,她指地面:“沒影子,小影人不在。”
傺月一看,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腦門:“哎呀,我竟是忘記了。看來小影人應是跟鈴兒在一起。”
“為什么?”
“因為燈在鈴兒手上,有光才有影子。這樣更好,鈴兒自有小影人保護,你不必擔心。”
聽他這么說,她總算放了心。轉眼間,面前又是鬼霧,她看他,意思是讓他掃霧,他笑了笑:“你還想跟那些惡鬼纏斗浪費時間?”
她眨了眨眼睛。他一勾唇,拉起她的手,再次走入鬼霧之中。
在鬼霧里,他們看不見鬼,同樣的,鬼也看不見他們,所以,相對的,不將鬼霧掃清,更容易避開惡鬼,大家猶如在里面玩捉迷藏,只看誰與誰能撞在一起。
墨湘君此刻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冥獸,他很郁悶,為何這只冥獸只盯上了他?冥獸長得像狗,但有一個豬鼻子,這就是傳聞中的:豬狗不如的東西。冥獸生性兇惡貪婪,什么都吃,無論神人鬼妖。以混沌為首。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聞了聞,沒有狐臭,冥獸抓捕獵物,靠氣味。他也沒有體味,卻被它盯上了,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他有體香。
如果洛珊珊在,一定會因他如此自戀的想法,而嘔吐然后罵一句你這個不要face的東西。
他很淡定地看那只冥獸,它正呼呼地喘息,那是因為看到獵物的興奮。它舔了舔舌頭,口水滴答滴答地掉落,帶著讓人難以忍受的腐臭和血腥味。他皺了皺眉:“我最討厭被狗追了。”他的兄弟:狗君,他最喜歡追老鼠,兔子和雞,就像是天性一般,一天不追渾身難受。所以他老是被他追,很煩。
“嗷!”那只冥獸忽然嚎叫一聲撲了過來,墨湘君不疾不徐地拿出了腰間的洞簫,在那只冥獸即將撲到他時,他只是微微揚手,整只洞簫插入了冥獸的嘴中,乍然間,一根鋒利的銀刺隨即從冥獸的后尾貫穿而出!而墨湘君依然面無表情地微微側臉,挺拔站立。
冥獸被一根黑亮的,布滿神奇符文的長槍貫穿,無法動彈。就在它四肢拼命掙扎之時,長槍上的符文突然發出紫黑色的暗光,驟然間,奇怪的符文從長槍上浮起,飛舞,纏繞在了冥獸的全身!
忽的,符文的亮度不斷增強,當它們迸射出謠言的光芒之時,只聽到冥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后便再無任何聲音。
光芒消散,一根兩頭鋒利如針的奇怪神器橫握在墨湘君的手中,他依舊面無表情,神態淡定,他眨了眨眼睛,眼皮有點耷拉,低低地又說了一句:“最討厭被狗追。。”之后,他手中一人長的神器緩緩縮短,竟是變成了他一直掛在腰間的洞簫,然后,他掛回腰間。





第四十五章 迷蹤陣

墨湘君低頭,彈了一下洞簫上猩紅的穗子,面無表情。忽的,他似感覺到什么,往右側看去,那里的鬼霧后,出現了一片暖黃的光,還隱隱傳來一人呼喊的聲音。當太陽能燈從鬼霧后出現時,鈴兒怯怯的聲音,也隨之而來:“神,神仙主子……神仙主子……”她緩緩走出了鬼霧,在看到墨湘君后,她露出激動的神情。奔了過來,因為害怕,眼淚流了出來:“二,二公子,終于找到你了。嗚……”
墨湘君淡淡地看著她,然后摸摸她的頭:“不用怕,我們走吧。”
“恩。”她擦了擦眼淚,開心地緊緊抓住了墨湘君的衣袖。墨湘君看看她手里的燈:“你只要帶著燈,就不會有鬼敢傷害你。”
“恩!”她立刻抱緊懷里的燈,然后小心翼翼地問:“大……公子和珊珊姐姐呢?”
“放心,他們已經往西面去了。”
“呼。”她松口氣,緊緊跟在墨湘君的身邊。
走了一會,墨湘君停下腳步,回頭,看身后的鬼霧,那鬼霧動了動,沒有任何東西。他瞇了瞇眼,回頭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一個孩子,在鬼霧中漸漸隱現,他空洞的目光中,劃過一抹感激。
傺月和洛珊珊走了很久,走到洛珊珊幾乎失去了耐性。如果人長時間地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中行走,是誰,都會失去耐性。
終于,傺月停下了腳步,她一喜:“到了?”
“不,是他們來了。”傺月笑瞇瞇地看向身后,只見隱隱的光在鬼霧中隱現,接著,鬼霧被慢慢驅散,出現了墨湘君和鈴兒的身影。
“小黑!鈴兒!”洛珊珊欣喜上前,“你們沒事吧!”
鈴兒搖搖頭,墨湘君看向傺月,臉上露出一絲難過:“你怎么可以把我單獨留給那只狗。。。。”
傺月一笑:“兄弟,你可別告訴我你連只狗都對付不了”
墨湘君不說話,可是臉上,是滿滿的不開心。
洛珊珊想到了小影人,立刻看鈴兒身下由燈光而形成的影子,喊了一聲:“小影人!”
可是,小影人卻沒有出現,她疑惑地盯著影子,然后彎下腰摸了摸:“小影人?”
“小影人不見了……”哽咽的聲音從鈴兒口中而來,吸引了傺月和墨湘君的目光。
“不見了?”洛珊珊驚訝起身,心立刻揪緊,她與小影人已經成了朋友,聽到朋友失蹤,她怎能不擔心?“小影人怎么會不見?”她急急追問。
鈴兒開始哭泣:“我遇到一只怪獸,還有一只惡鬼,小影人就到怪獸的體內,追惡鬼,然后就跑進了鬼霧,我再也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在我的影子里,我真的找了很久,可是就是找不到,嗚對不起……對不起……”
心變得有些沉重,洛珊珊為小影人擔憂,可鈴兒在那里不斷地自責,她也有些不忍,只有安慰她:“沒關系……我們會找回小影人的……是不是,神仙?”她看傺月,傺月瞇起了眼睛,目光撇向了墨湘君,墨湘君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目光卻落在了鈴兒的身上。
“沒事了,走吧。”洛珊珊拉起了鈴兒的手,環住她的肩膀,繼續安慰著向前。墨湘君走到傺月的身邊:“你……是不是覺得她在說謊?”
傺月看他:“你說呢?”
墨湘君眨眨眼:“我是不是白問了。”
傺月瞥了他一眼:“何止白問,簡直就是廢話。冥獸鬼物都沒影子,小影人怎么上它們的身?看來……這個鈴兒有問題。”
“恩恩,有問題。”墨湘君點點頭,然后反問傺月,“那……有什么問題呢?”
傺月一挑眉,對著鈴兒的背影,瞇起了雙眸。
洛珊珊手環鈴兒的肩膀,與她一起往前,鈴兒手中的燈驅散了面前的霧。本以為又要在鬼霧中摸索,卻沒想到只是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西街的出口。她欣喜回頭,對傺和墨湘君喊:“到頭了——”
傺月和墨湘君回神,立刻趕來。
洛珊珊立刻朝出口跑去,突然,她竟是撞上了什么,被“彈”了回來,趔趄了幾步,險些跌倒,鈴兒立刻扶住她,奇怪地問:“珊珊姐姐,怎么了?”
洛珊珊也懵住了。她再次上前,這次她沒有莽莽撞撞跑上去,而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摸索著前進。然后,她摸到了一層不可見的墻。透明的墻外,就是整條西面的出口,而且,在黑暗的遠處,隱隱可見一個黑色的漩渦!
傺月和墨湘君趕了上來,鈴兒奇怪地站在原地,為大家提燈。
“怎么了?”傺月問像瞎子摸象的洛珊珊。
洛珊珊指向自己的面前,表情怪異地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結界?”
一聽結界二字,傺月立刻上前,伸手一摸,立時,他神情驟變。
與此同時,墨湘君也上來摸結界,他面露幾分疑惑,還將自己的臉貼上結界,只將自己貼在結界上的半邊臉壓扁,然后,他又用舌頭舔了舔,這還是動物最初的觀察方法。這只活了幾百年的兔子,居然還沒有改掉。
“這就可疑了。”傺月背靠結界,面露深沉,墨湘君一邊舔結界,一邊細聽他說,“按道理,鬼門打開,不可能有結界形成,除非有人制造。如此看來,這次的事是有人刻意將猛鬼放入西街,而且,制造結界將人鬼一起困住,一來防止鬼物離開西街,二來是為了將西街里的人全滅。誰要鏟除西街里的人?”他看向還在舔結界的墨湘君,臉上的凝重轉為黑線。
墨湘君停下了舔結界的動作,砸吧砸吧嘴:“對不起……我從沒見過這么大的結界,一時難抑激動興奮的心情,所以……”
“砰!”傺月抽著眉腳一拳砸在他面前的結界上:“這件事已經不再是小事,你是不是應該跟你的領導匯報一下!”
“呃……請問何為領導?”墨湘君很虛心地求問。
“啪!”又是一掌,傺月拍在自己腦門上,他抑郁的神情連洛珊珊也有點同情他,就算平日再狡猾,再自詡聰明無雙的神經兔,遇到這個木木的墨湘君,也有些束手無策。
洛珊珊“心疼”他的“自虐”,解釋道:“就是你的長官,你的頭。”
“哦”墨湘君露出恍然的神情。立時,他伸手在空氣中畫圈。他畫了一次,發現空氣中沒有任何變化,又畫了一次,還是沒有東西出來,他面露奇怪,畫了一次又一次。
洛珊珊奇怪地問傺月:“神經兔,他畫圈是在詛咒?”
“應該是玄光鏡。”傺月有些失去耐性,連聲音都發沉起來,“別畫了,你畫不出定是有人設了陣,讓你與外界無法聯系。”
墨湘君再次露出恍然的神情,忽然,他以往淡定的神情透出了極大的慌張,兩縷發辮陡然變成了原來的兔耳,高高豎起:“那怎么辦?我會不會死在這兒?!天哪!我馬上就滿千年修行了,不能死在這兒啊!”他拍上結界,然后從結界上滑落。
“啪。”
“啪。”
洛珊珊和傺月,同時手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這樣下去,他們的額頭都會拍成關公的顏色。
“怎么辦?”洛珊珊問傺月,然后指指已經趴在地上想刨洞的墨湘君,“這只已經靠不住了,我們自救吧。”
傺月點點頭:“我也這么想。我們兔子要有兔子的尊嚴,就算再危險,也不能跟狗學,跑坑逃跑。我鄙視他。”
“我也鄙視他!”
兩人同時做出鄙視墨湘君的手勢。然后,鈴兒也小聲怯怯地說:“我,我也鄙視他。”
三人共同鄙視完后。傺月蹲下身,摸了摸地,沉思片刻。然后,將手貼于地面,大喝一聲:“現!”
立時,似有無形的塵土從他手心下層層散開,狂風乍起,吹起了洛珊珊和鈴兒的裙擺,在經過她們之后,立時變得平靜,緊接著,似有水紋從傺月的手心下層層推開,經過洛珊珊和鈴兒的腳下,讓她們吃驚不已。
然后,竟有金光從水紋下隱現,傺月緩緩起身,在他往后退一步時,奇怪的符文在那金光中,一點一點隱現,最后,延伸進入鬼霧,望不到邊際。
“這是……”洛珊珊見過這種東西,在網游中,叫法陣。
傺月凝視腳下的法陣,沉沉說出:
“這是,迷蹤陣,是最為初級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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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1:59: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出陣

法陣這種東西,洛珊珊只在小說,動漫和游戲里見過,一般都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然后里面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她此刻腳下的就類似于此,當然,這本游戲里大得多得多。
傺月摸摸下巴,沉沉呼出一口氣,踢了一腳還在刨坑的墨湘君:“別刨了,把陣毀了。”
墨湘君停下現在動作,爬起來,看看地上金光閃爍的法陣,撓撓頭:“哦。”然后,他看四周,像是在找什么東西。這讓傺月失去了耐性,吼了起來:“你在浪費什么時間?!”
墨湘君有些委屈:“我在找陣點。”
所謂陣點就是陣的基點,如同建造房屋時的基石。大多數陣型會選擇四個陣點,使法陣牢固,不易被攻破。當然,陣點越多,陣就越復雜,攻破起來越難。而最簡單的,是三點陣。再少,就是線了,兩點成直線嘛。
傺月聽他說完,有些煩躁的擰眉心:“這么一個基礎陣,你還要找陣點來破?你實在太丟我們神仙的臉了!”
墨湘君聽完有些茫然,一副乖寶寶,好學生的樣子看傺月:“可是師傅說破陣的方法只有靠破壞陣點……”當他說到這里時,傺月那邊已經滿臉的抑郁,讓他不敢往下說,聲音也越來越細微,“才可以……”
傺月用自己最后的耐性聽他把話說完,冷冷看他:“拿出你最厲害的武器!”
“哦!”墨湘君趕緊解下腰間的黑色洞簫,速度是平日的兩倍,似是不敢惹惱已經在爆發邊緣的傺月。他這個動作讓洛珊珊和鈴兒面露疑惑,心想傺月要他拿武器,他拿簫做什么?
然后,傺月看看地上的陣,走了幾步,停下,用右腳尖點了點那陣中的一條線:“把這條線斬斷!”
“是!”他立刻走到傺月身邊,手中洞簫立時高舉,登時,紫黑光芒乍現,符文遍布洞簫全身,與此同時,洞簫伸長,化作兩頭皆為鋒利尖刺的人高的長槍。立時看得洛珊珊和鈴兒目不轉睛。
墨湘君高舉手中長槍,對準傺月指的那條線狠狠刺入。在那長槍鋒利的尖刺切斷陣線之時,整個法陣中的陣線都動蕩起來,一根,接著一根斷裂,符文散亂,法陣崩潰瓦解。“轟”一聲,塵土從地上如同被什么東西彈起半人高,然后,在地上金光消散之時,緩緩回落。
“學著點”傺月的心情一下子又恢復了,笑瞇瞇地撣撣身上的塵土,“像這種破陣,破壞他的基線就足夠了”基線,就相當于屋頂的房梁,陣越復雜,基線越多,也越難找。
墨湘君呆呆的神情中,露出佩服的神情,在長槍化為洞簫之時,他輕輕自喃:“多活幾千年,到底沒白活。”
一抹銳光劃過傺月的雙眸,他一撩自己耳邊的長發:“現在走吧。”說罷,他雙手環胸,一扭一扭有些得瑟地走在前方。
洛珊珊拉著鈴兒走到墨湘君的身旁,看他的洞簫:“這東西真神,叫什么?”
“無極雙刺,神名為玄烈。”墨湘君有些驕傲地說,“它的年紀比我還大,是上古留下來的神奇,嘿嘿,只有最厲害的……”他還沒說完他的光輝歷史,洛珊珊和鈴兒就已經走人,顯然她們對他如何成為這根神器的主人并不感興趣。
他有些挫敗,也有些失落。默默地收好玄烈,跟在后頭。
眾人再次走到剛才碰壁的地方,已經恢復成了空氣,再無阻隔。鈴兒崇拜地看傺月,佩服之情溢于言表:“大公子,您真神?!”
傺月也不謙虛:“有些結界由法陣而生,有些不是。所以,要學會判斷。這需要無數的實戰經驗才行”他意有所指地看墨湘君,墨湘君有些不滿,卻是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而是輕輕的,如同自言自語地嘟囔:“這說明我們這里太平……”
傺月笑笑,不去取笑他。洛珊珊看看傺月,再看看墨湘君,總覺得一個是倚老賣老,一個是膽小懦弱。反正兩個她都鄙視。
在突破結界后,大家明顯感覺到氣流變得川急,似是往一個地方吸去。塵土被氣流帶起,飛沙走石,無法看清前方。而且離目的地越近,回吸的力量越大。
最后,洛珊珊和鈴兒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無論是頭發,還是衣衫,都被那強大的吸力帶起,橫飛起來。她們也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地被吸力牽引,就在她們也要被吸離地面橫飛起來之時。她們身邊的傺月和墨湘君同時伸手,一人拉住一個地拉回身邊。
當她們站穩腳步之后,吸力忽然變小了。傺月道了一聲:“冥界終于發現了。”
話音剛落,沙石因為吸力的減小而回落地面,立時,前方的景物變得清晰,當洛珊珊,鈴兒和墨湘君看清前方的物體時,登時驚訝無比。
只見他們面前的空氣如同被人撕裂,出現了一條巨大裂縫,裂縫中,是一扇巨大的黑色門,而裂縫中顯露的,不過是這扇巨門的一小部分。那扇門高地通了天,門上是陰森恐怖的圖紋,似是人痛苦的表情,又似是鬼魂猙獰的容貌。
而就在與洛珊珊他們同高的地方,門上破了一個洞,此時,鬼魂已經不再涌出,而是有似是士兵的鬼兵把守。洛珊珊他們正驚訝之時,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高帽的人,從里面走出來,鐵青的臉上有兩撇紅色的胡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罵罵咧咧地走出,站在那個洞口,黑色的夸大的袍袖拖在地上,袖口繡著銀色的詭異花紋,“冥王很生氣,你們知道后果!調查的人呢?死了嗎!”
“撲哧!”洛珊珊忍不住笑出聲,心想鬼還能死?
她的笑聲引起了那人注意,他鐵青著回頭,一愣,立時,他的目光就聚焦在墨湘君的身上,氣勢洶洶飄飛而來:“本帝就知道這件事不是常人所做!定是你這個神族搞的鬼!”他揚起寬大的袍袖,直指墨湘君,一根細細長長,與他膚色一樣的青色手指指在一臉無辜的墨湘君的臉上。
鈴兒有些奇怪,怎么那人只認出墨湘君是神仙,而沒認出洛珊珊身邊的傺月呢?
墨湘君被人點著鼻子,滿臉的小白兔的純潔和無辜,他長時間無辜的神情,讓那個氣勢洶洶的冥界官員也有些堅持不住自己兇惡的神情。
“我是無辜的……”當墨湘君楚楚可憐地說出這五個字時,立時有無形的利劍刺在了冥官的心上,讓他立時有種罪惡的感覺,他收回手,神情開始柔和,單手握拳,竟是露出幾分抱歉的神色:“對,對不起,我誤會閣下了。實在這種事……非常人能為之,所以……”
“我知道。”墨湘君反過來安慰他,“你壓力也很大。所以我也來看看,如果真是我們神族所為,我決不姑息!給冥王一個交代!”
“好!”那冥官投來贊賞的目光,“本官乃冥界審判青帝,請問閣下是?”
“神界卯神墨湘君。”
洛珊珊在一旁一聽,審判莫不就是判官?而卯神……莫不是兔神的意思?
青帝伸手相請墨湘君,完全無視洛珊珊傺月三人,他是冥神嘛,自然不會用正眼看凡人。他一邊請墨湘君,一邊說:“那不知卯神是否已有線索?“
墨湘君不敢動,他看傺月,傺月給了他一個眼色,他才跟上青帝,道:“有人設陣困住西城百姓,這次應是人為,不過,本神暫時也尚不知何人所為,目的為何。但人鬼殊途,人間惡鬼肆虐,不可坐視不理,故而先來此處,還請青帝速將惡鬼召回。”
青帝一臉凝重:“這也是冥王之意,只是一下子捉回這么多惡鬼并非易事,所以……”
“冥王駕到——”青帝話說一半,高喝就從那巨大的門中傳來。眾人也因這一聲高喊,朝門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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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00: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一切都結束了?

隨著門內吼聲的傳出,青帝立刻讓墨湘君稍候,自己誠惶誠恐地急急跑向那門中。
洛珊珊好奇地往門內張望,立時看見有四匹巨大的,鼻中噴火的黑馬停在那門之后,黑馬眸光犀利,直刺人心,似是有著無窮的魔力,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懼。
“不要直視煉獄火馬的眼睛,你會陷入黑暗。”傺月輕聲提醒。洛珊珊立刻移開視線,朝馬后看去,隱隱看見一個身披如同烈焰一般火紅披風的男子,由于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長相和披風下的穿著,只看到他的頭上似有一對赤紅色的犄角。難道他就是冥王?
那威武的男人高高站于馬車上,隱隱可見青帝與他說了什么,他朝這邊看來,但只是看了一眼墨湘君,立時,墨湘君開始平移,似是不想讓那男子看見。然后,青帝又匆匆跑回來。
“冥王有令,請神君好好查辦此事,給他一個交代。”
“好。”
“那么,請大家讓讓,冥王要收逃犯了。”
墨湘君聽罷,往邊上避讓,傺月將洛珊珊和鈴兒拉至一旁,提醒:“小心。”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吸力就從那巨大的門后而來,立時飛沙走石,宛如要將世界萬物都吸入幽冥世界之中。
傺月拉住被氣流帶起的長發,不滿地沉臉:“最煩風中凌亂了。”說罷,他從布袋里掏出了一把傘,撐開,立刻他隨風揚起的發絲和衣衫都停落下來,宛如他撐開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小世界。洛珊珊和鈴兒沾了光,可憐墨湘君站在一旁無論如何都擠不進來。
就在這時,一只黑色物體從他們面前嗖一聲掠過他們面前,飛往被破壞的陰陽門。洛珊珊一看,是冥獸。緊跟著,又一個白影,好眼熟啊,是那只第一個攻擊她的男鬼,于是,緊接著一堆接著一堆被吸進了那個陰陽門上的破洞,她納悶,這什么方法呀,就像抽水馬桶那么壯觀。
“如果不是我破壞迷蹤陣,他也沒那么容易召回。”墨湘君平淡地說,可是整句話的含義似乎就不怎么平淡了。而已經被風吹得凌亂的他,滿頭滿身都是塵土。
當最后一只鬼魂被吸入那個破洞時,整個世界都平靜下來,然后,只見陰陽門上的破洞忽然變得火紅,就如被烈焰融化一般慢慢縮小,直至閉合,最后,瞬間消失在空氣之中,空間的那條裂縫,也隨之消失不見。
“啾啾啾啾。”蟲鳴突然襲來,稱出了世界的平靜。黑夜之中,一縷月光從天而降灑在了眾人的身上,拉出了大家的影子。
傺月收起傘,無聊地說:“散場了散場了,回家回家”
“這就完了?”洛珊珊也有些意猶未盡。總覺得應該還會發生什么?既是人為,那那只幕后黑手難道在計劃失敗后不應該做點什么?
墨湘君開始在原地蹦跳,每一次都跳落一地塵土。
“小影人?!”突然,鈴兒驚呼起來,欣喜地指向一旁。大家朝那里看去,是一棵大樹,而樹下的影子里,小影人正高高站著。
“小影人?!”洛珊珊也欣喜起來,立刻上前,“我們都很擔心你,你沒事吧。”
小影人搖搖頭,慢慢溶入洛珊珊的影中,她撫摸胸口說:“幸好你沒事,如果出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秦川交代。他下次來,你還是回他那兒去吧。”
因為小影人失蹤而懸起的心,終于放下,洛珊珊拉住鈴兒的手,一起回家。她可不會去深想之后的事,并不是她大條,她不過是個打醬油,看熱鬧的,這些破事自有神仙墨湘君去跟進。
墨湘君終于將全身的灰塵蹦完,然后回到傺月身邊,傺月一直摸著下巴看洛珊珊的影子。
“怎么,覺得有問題?”墨湘君面無表情地問,抬眼看了看,劉海是還沾著一片枯葉。
傺月伸手勾過墨湘君的肩:“小影人是秦川的,但現在被掉包了,你說,對方什么目的?”
“往秦川那里送奸細!”墨湘君一臉搶答成功的神情,“那要不要告訴珊珊啊。”
“不用整件事說不定都與那個秦川有關,但與我們無關,所以兄弟”他拍拍墨湘君的胸膛,“慢慢查,我們可幫不了你,你懂得”
“啊————?”墨湘君失望地拖個長音,早知道,他就不攤上這事而,惹這個麻煩了。
第二天,城西街口一大清早來了一隊士兵,可是,當他們看見百姓都照常生活時,面露疑惑,小聲嘀咕:“奇怪,圣使叫我們來收尸,哪里有尸體?”
這話正好被買菜的洛珊珊聽到。而賣菜的百姓疑惑地看那隊士兵,因為墨湘君的法力,他們早就不記得昨晚發生的鬼事。
“啊——死人啦——死人啦——”忽然,一聲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金牌媒樓里的媒婆張一臉煞白地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跑。喊得跟殺豬沒什么兩樣,“死人啦——死人啦——車老板死啦——”
士兵立刻上前,問人死哪兒了?
媒婆張慌慌張張帶他們往回走,立刻,百姓統統尾隨。洛珊珊拉起和她一起買菜的鈴兒一趕緊去圍觀,她邊跑邊問鈴兒圣使是什么。鈴兒告訴她,就是國師的部下。
她一聽,就停下腳步,怒道:“昨晚的事一定與那個變態國師有關!”
車老板死得很慘,像是被野獸開了膛破了肚,里面的臟器被拽出來,掛在身上,四周也都是血,看暈看吐了一片,從沒見過有人死那么慘的。就是是整天宰豬的屠夫林,看完后拿刀的手也哆嗦不停。
洛珊珊聽大家這么說,沒敢進去看。只從人縫之間瞄了一眼,就看到滿地的血,還有半拉場子。立刻,她吐著會“快食一家”。就是她看恐怖片再多,里面的畫面再血腥,那也是假的,看完她照樣哈皮地吃紅燒肉。
可真當看了這樣的場面,她還是毛骨悚然,惡心嘔吐。
“車老板死得活該。”她身邊的鈴兒說。
她吐得臉色蒼白,擦了擦唇角:“怎么說?”
“他賣小孩,被他害死的孩子不少。”
原來是他妹的人販子。
抬頭,她看見“快食一家”停了一輛馬車,她認出那輛馬車,是秦川的,朋友的到來多少緩解了她嘔吐的不適。她和鈴兒匆匆回轉。
到正門時,正看見秦川有趣地拿著她設計的餐盤欣賞。而墨湘君正給他上了一杯茶。
“秦川你來了?”她熱情說道,墨湘君見她回轉,上前取下她背在身后的菜筐。
聽見她聲音的秦川轉身,露出會心的笑容:“珊珊回來了。”
“恩,到里面坐啊,站在這兒做什么?”洛珊珊請他入內,他笑著放下餐盤,隨她入內。
在請秦川入客堂后,她笑道:“你先坐會,我去叫大哥。”說罷,她退了出來,鈴兒隨后給秦川上茶。
她進入傺月的屋子,他房門開著,卻看見他在忙著收拾包袱。他忽的轉身,朝她張開手臂,熱情洋溢并且十分激動地說:“親愛的,本神法力恢復,可以送你回家啦!”
立時,她怔在了原地。回,回家?現,現在?而在她怔愣片刻后,她的神情慢慢扭曲,慢慢變得夸張:“你!說!什!么?!”
傺月轉變神情,露出神圣而光輝的笑容:“凡人,本神很負責地告訴你,我們可以回家了。當然,你可以選擇留在這兒,但是本神,要回去復命。”
“你耍我嘛!”洛珊珊簡直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因為心情實在過于復雜,極有可以回家的激動,又有被戲耍的憤怒,還有事業剛剛起步就要離開的不甘,更有選擇回去還是留下的糾結。
神經兔沒有給她一個過度,一個提前通知,而是那么突然地告訴她,他們可以回去了!難道她就這樣回自己的世界,這里的一切就這樣結束?





第四十八章 又回去了。。。

自從洛珊珊跟著神經兔,日子也變得神經。命運從來不按譜來安排。她不想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嘛,神經兔告訴她自己法力沒了,要很久才能恢復,說估計她老死都不一定能回去。當她死心想在這里好好過的時候嘛,神經兔又突然說法力恢復了!他使她的心情有如坐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驚險刺激。
她調整了半天心情,才少許恢復一些鎮定,瞪向傺月:“你昨天都沒恢復法力,今天怎么突然就恢復了?”
傺月眨眨眼,瞇眼而笑:“是啊,我也很驚訝,突然之間,我就有法力了,好神奇啊。”
抽眉,她就知道有問題,一直覺得他很有問題:“你不是說要逃避天庭的責罰,怎么,你現在想回去自首了?!”
他單手扇風:“我忽然覺得在這個連肥皂劇都沒有的世界還不如回去坐牢,現在天上的VIP牢房可是還有仙女按摩的喲。”
“你玩我!”她怒指他,“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這樣耍我?!”
“nonono,不是耍,是報恩”
“報恩你妹!你這個瘋子加騙子!”她再也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他笑瞇瞇地揚手,揮舞起來,就像歌舞劇那么夸張:“喲,喲,話說那是千萬年前……”
她傻眼,神經兔居然在那里RAP了。
“你我相遇小河邊,哈,你才五歲頭扎兩小辮,我被捉住到村上賣錢,哈……”
!!!她撫額,這是山寨版《白蛇傳》嗎?ORZ。。。。。
“你見我流血心生疼惜,立用果子將我來交歡。哈獵人覺得你可愛,同意來交歡,你替我包扎放我回林間,噗噗,嗤噗,噗呲噗呲噗——”
一個囧字,在洛珊珊臉上出現,RAP最后,還有一段B-BOX,這只兔子果然與時具進。。。
“說完了?”
傺月一個回旋,對著她拋了個媚眼,飛了個吻:“嗯哼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她捏了捏拳,如果她身邊有板凳,她肯定扔出去:“意外你妹!你以為你是壽君超(中國達人秀里即興饒舌歌手)啊?!還是以為你是白娘子啊?!鬼才會相信你的話!報恩有這樣報的嗎!”
聽完她的話,他并不發火,而是一撩劉海,神情忽然很裝逼起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相遇的那天,是你的大劫之日。我只有將你暫時帶離那個世界,才能助你度劫,現在,大限已過,你可以回去了。”
這個版本,洛珊珊聽著感覺還有點靠譜:“可是你為什么要戲弄我?”她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實在不解地問他。他笑了,還是將嘴咧到最大的那種:“這個純粹是本神的惡趣。哦哈哈哈哈——”
!!!他這么說,也就是她只能認命。遇到一個無賴的神,你還能拿他怎樣?投訴他?不行,他說他是在幫她度劫報恩。大劫她洛珊珊還是懂的,每個人都會有個大劫什么的,過了,就長命百歲,過不了,就去西游。所以如果去觀音姐姐那里投訴,萬一要她依舊應劫豈不完了?算了,如果真如那只神經兔所說,他畢竟救了她一命。
“那為什么突然現在要走?”她問得認真。一時間,傺月的神情也變得認真:“經過昨晚的事,我們不能卷地更深,這不是我們的世界,你明白嗎?秦川我不去見了,你最好也與他少接觸。”
她低頭想了想,伸手:“大白兔奶糖。”
他看著她的手,露出溫柔的微笑,從布袋中掏出大白兔奶糖放入她手中,柔聲交代:“快去快回。”
“恩。”她轉身出去,回到客廳,秦川微笑地品茶,她坐到他的對面,將大白兔糖放到他面前:“給,謝謝你一直這么照顧我。”
秦川略帶好奇地看她放下的糖:“這又是什么?”
她拿起一顆剝開糖紙放到他嘴前,他怔了怔,眸中掠過一絲她沒有發現的遲疑,她拿著糖說:“張嘴。”
在那絲遲疑之后,他張開了嘴,她將糖塞入,他有些不適應,可是很快,奶香在他的嘴中化開,香甜無比,他立時驚嘆于這糖的美味。
“這是奶糖,要盡快吃,遇熱會化。”洛珊珊交代著,將剩下的糖往他身前推了推,似是想起什么,“這糖我不隨便給。”
他聽完心中有絲溫暖的東西,其實,別人的東西他也從來不隨便吃。在這里,他能放下所有的戒備,他感覺很溫暖舒心。
“對了,月兄呢?”他問。
“出去了。”她簡單地答,“我馬上也要準備開市,真不好意思,不能久陪你。”她抱歉地看他,他還沉溺在奶糖的香甜中,見她一直盯著他看,他回過神,立時起身:“那我不打擾珊珊忙了。下次我晚上來。”
“真不好意思。”她還是抱歉地看著他。不想說要離開,因為那又要解釋半天,既然他們只是萍水相逢普通朋友,也無需將一切都交代清楚。
他微笑著,彎腰將桌上的糖放入衣袖中,似是想起什么,從袍袖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并不大的,細長的松木盒,遞到洛珊珊的面前:“小小禮物,希望珊珊喜歡。”
洛珊珊接過,他頷首一笑穿鞋離去。鈴兒和墨湘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好奇地看她手里的盒子。鈴兒更是催促:“珊珊姐,快看看是什么?!”
洛珊珊打開了盒子,盒中是一根黑木發簪,那玄黑的顏色就像上了一層清漆,帶著柔和的暗光,而它全身天然的紋理及其柔順美麗,如同是人工所繪,在發簪的頂端鑲嵌了一顆白色的明珠,簡潔的做工卻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而且,帶著撲鼻的清香。
“是神木發簪!”鈴兒露出羨慕的目光,“只有貴族才能佩戴,這個秦川真闊綽。”
洛珊珊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神木發簪沒有什么經濟概念。畢竟,在她的世界,這樣款式的木簪首飾店里到處可見。但感覺上,應該是這里比較貴重的禮物。這也難怪,這里物資匱乏,加工業更加滯后,金銀首飾少見,做工精美的木簪在這里,也已經屬于奢侈用品。
她看了一會,還是挺喜歡這跟木簪的,總得帶點東西回去。于是,她將松木盒放好,然后也掏出大白兔奶糖,給墨湘君和鈴兒都塞了一把,兩人都有些迷惑。她再次做了一下掩飾:“這是糖,這樣吃。還有,鈴兒,這是賬房的鑰匙。”她拿出鑰匙交在鈴兒手中,鈴兒露出更加不解的神情,她繼續說道,“我和大公子要出趟遠門,你可以用賬房里的錢請幾個工人,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要幫我好好打理……”她說不下去了,聲音開始哽咽。無論如何,這家店都是她的心血,一下子放棄,讓她怎么舍得?
聽到這里,鈴兒和墨湘君都露出驚訝的神情,鈴兒舍不得地握住她的手:“那姐姐可要早點回來,鈴兒會想你的。”
“我……”洛珊珊哽咽難語,越想越舍不得“快食一家”,越想越怕自己意志動搖,不想回去,她反身就奔回自己房間,多待一刻,多糾結一分,多憂郁一寸。
墨湘君立刻到傺月的房間,正在整理包袱的傺月轉身看他。他一直淡定的臉上,終于有了絲認真的神情:“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他一笑:“或許吧。這樣看緣分。”
他竟是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開心:“這個任務終于結束了……”
可是在他還沒暢快完的時候,傺月忽然說道:“這個任務結束了,還有那個任務”
立時,他焉了下去,一臉的沒經。傺月走上前,對他眨眨眼:“說不定我還回來幫幫你哦”
他睜圓眼睛,感覺如獲重生。
這時,洛珊珊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背著包袱進來,鈴兒遠遠觀望,不敢貿然跟進來。洛珊珊垂頭喪氣地走到傺月面前,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好了。”
傺月點點頭,拉住她的手:“閉眼。”
她閉上了眼睛,忽然想跟墨湘君說聲再見,于是,再次睜開,可是,眼前竟已經高樓林立,人流喧鬧的街頭。她怔住了,怎么只在扎眼之間,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時間,她竟是有些無法適應突然嘈雜的聲音,和悶熱的空氣。
“那么,再見。”她的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吶吶地轉頭,是一身休閑裝扮的傺月,清爽的短發,一身杰克瓊斯的休閑冬裝。她因為尚未完全適應,而有些呆滯,他笑笑,不等她說再見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又似是想起什么,轉身回來,“翻譯蟲和翻譯眼鏡就留給你了,像你這種英語不及格的人,在當下社會是很難混出點名堂的,所以我就算是做個善事,幫幫你,你可要記得我的好哦”說罷,他俯下臉,在她呆滯的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再次轉身離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她繼續僵立著,這就……回來了?這算……異世一月游?
洛珊珊感覺自己有如南柯一夢,總覺得事情,不會就此結束,她有可能,還會遇到那只讓她變得神經的,神經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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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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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章 無法恢復正常的生活

洛珊珊有些茫茫然地站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去,除了人頭,還是人頭,然后,就是高聳入云的高樓大廈。大半個天空被這些大廈遮擋,無法像那個世界藍天可以一望無際。可是,這就是現代化。那個世界有純凈的天空,有美麗的星夜,但,沒有抽水馬桶,和月月舒。
她還要感謝神經兔,正好在她為月月舒發愁的時候,將她送了回來。可是她的“快食一家”喲,她這么一想,心疼地都胃疼,她捂住胃,嘈雜的人聲,嘀嘀的車鳴聲,還有尾氣、人氣,臭氣雜交在一起的都市氣味,讓她忽然想吐。曾經一直住在這個繁華的城市,都沒覺得氣味難聞,去一趟原生態世界回來,嗅覺居然敏感了。
她捂著胃,扶著路邊的電線桿,說不出的難受。經過她身旁的人露出奇怪的目光,因為她背著一個只有在影視劇里才會看到的包袱。
“嘀————”忽然一輛紅色的跑車按著喇叭,極沒素質地飛馳而來,一個急剎車停在洛珊珊的面前,洛珊珊一看,立刻用包袱擋住自己的臉,那是她那個娘娘腔老板文森特的車。
“砰!”重重甩車門的聲音,一個穿著時尚,戴著白色牛仔帽和墨鏡的高挑男子站在車旁,怒火燃燒,經過他身邊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熊熊燃燒的怒火。他就是洛珊珊嘴里常說的人妖加偽娘的文森特。
他一個箭步跨到洛珊珊身后,一手就掐到她脖子上了,怒吼:“洛珊珊!你居然敢曠班!而且,還是一個月!你眼里有我這個老板嗎!”渾然有力的聲音并不像洛珊珊說的那樣娘娘腔。
洛珊珊被他這一掐,火也冒上來了!這個娘娘腔總是憑借他身高的優勢動不動就掐她脖子,動不動就拍她的頭,十分不尊重她。當初她剛剛畢業,知道工作不易,又是姐姐的好友介紹,也就忍了,可是現在,她洛珊珊是開過眼界的女人了,連鬼神都不怕,還怕他這個死人妖!
“你給我解釋清楚!不然直接開了你!”文森特剛說到一半,洛珊珊突然一個轉身就打掉了他掐他脖子的手,揚起臉,憤怒地一瞪:“你這個死人妖鬧夠沒?”
文森特一愣,他車子的一面車窗搖下,探出一個化了妝的男人的頭,有些不耐煩地朝文森特招手:“達令好了沒我們還要趕春季發布會呢”
洛珊珊用食指對文森特狠狠地指了指:“別惹我,不然老娘讓你連人妖都做不成,只能做太監,整天被爆菊,哼!”說完,她甩頭轉身而去,長發甩過文森特的面前,讓他陷入大大的震驚。
“喲好一個潑辣的姐她誰呀”車里的妖艷男歡脫地問。文森特張著嘴怔了好久,才回過神,立時,怒不可遏。這算怎么回事?他才是老板,她才是礦工的那個,怎么最后橫的是她?想去追,來了個交警,叫他把車立刻開離。他氣得拿起手機撥洛珊珊手機。對面傳來的還是:“對不起,對方已關機。”
“啪!”文森特氣得摔了手機,對著洛珊珊的背影指了又指,才咬牙憤然離去。
罵了老板的洛珊珊,此刻心情格外舒暢。如果任何一個人有機會罵自己的上司,估計都會那么做。她覺得今年她做得最爽的一件事,就是剛才她反抗了她的老板,將長期被欺壓的那股怨氣,一股腦兒地發了出來。
她開心地回家,然后將自己往沙發上一扔:“啊——終于回來了。”她似是想起什么,立刻從沙發上爬起來,滿屋子找她的手機,她現在最想聽見的就是家人的聲音。以前一個月也不會打一次,可是當她離開自己的世界,被告知可能永遠要和家人分別時,才感覺到家人的重要,才覺得那些重復的嘮叨的聲音是那么動聽。
手機因為沒電而關了機,她立刻插上電源,開機之時,一連竄的未接電話和短信,她來不及去看那些短信和電話,先打電話給家里。
電話接通那一刻,她激動地喊出:“爸!媽!”
“你到底去哪兒了?!”對面傳來一聲怒吼,是她姐姐的。原來,她一下子失蹤,文森特都打到她家里去了,于是大家都焦急起來,還報了警,登了尋人啟事。總之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急壞了所有人。
洛珊珊被姐姐,姐夫,爸爸,媽媽狠罵的同時,卻是落下了幸福的淚水,就像死后重生,再次和家人團聚,這一刻,她忽然間成熟了,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剛剛畢業,整天想著如何掙錢,早日給父母長臉的青澀女孩,而是知道,父母要的并不是她的錢,她的營養品,而是天天回家,聽一聽他們的嘮叨,吃一吃他們為她準備的飯菜。
一家人在電話里哭得唏哩嘩啦,要洛珊珊解釋。還以為她遇到壞人綁架或是被傳銷組織給騙去了。洛珊珊只有解釋自己出去玩了,忘帶手機,自己不懂事,不知道應該給家里打個電話,不過現在她懂了,以后無論去哪兒,都會先通知家人。大家這才作罷,并讓她近期回家一趟,她連連稱是,這也是她所想的,可想死家里人了。
打完電話,她才看那些短消息,和語音信箱,第一條就是她老板的,口氣很惡劣:“死哪兒去了!給我回來上班!”
然后,接下去十條,都是他的。第十條是:“出什么事了?”語氣帶著極大的關心,緊接著,就是她姐姐的:“珊珊,文森特說你不上班,你上哪兒去了,別嚇我們呀?”
之后,就是她姐姐的,朋友的,同事的,都是關心的話語:“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住院了?”“是不是生病了?”洛珊珊一頁一頁往后翻著,去掉她姐姐和朋友,那些平日總是欺負她,欺壓她的同事竟然也發來了問候和關心的短信,一時間,她心里覺得暖暖的,仿佛去了一趟異世,離開一個月回來后,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她一直都認為這個世界除了家人和朋友會關心她,那些同事就是浮云,路人甲,不會關心她,因為他們平日就是如此,所以讓她覺得世界冷漠而無情。可是今天,當她看到這一條又一條的短信后,才知道自己并不孤獨,自己其實一直存在在他們的心中。
心里很感動,還有對人妖文森特。其實回想一下,文森特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很兇,很苛刻,嘴很壞,但他人不壞。會給他們買夜宵,會給他們發紅包,會帶他們去K歌,會請他們喝酒。小基很多都這樣。
拿起手機,糾結要不要給文森特道歉。門鈴響了,她有些疑惑,怎么才回來,就有人找她了?
從貓眼里望出去,又見墨鏡男!而是,還是穿著黑西裝的墨鏡男!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門上的防賊鏈不敢松開。
“找誰?”她小心地問。
對方很有禮貌,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微微頷首:“洛小姐,你好,我們終于見面了。”
洛珊珊一驚:“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對放露出一個微笑:“洛小姐隔空移磚的本事,讓我們佩服。”
“不是我!”她立刻捂嘴,自知說漏了嘴,看著對方變得狡猾的微笑,徹底打開了門,“進來吧。”
對方點點頭。
“很高興您能配合我們工作,這樣你我都能少一些麻煩。”對方進來后還是很有禮貌地站著。
洛珊珊看看他,戒備地問:“你哪個單位的。”
對方立刻說道:“我是特殊事件處理中心的探員,服務于政府。這次來想知道那件事的整個過程,只要洛小姐配合,我們便不會再打擾你,和你的家人。”
對方最后幾個字說得諱莫如深,看過電影都知道那是一種隱晦的要挾。洛珊珊雖然成績不咋樣,但這個套路還是懂的。而且,神經兔在帶她離開的時候,也提過國安有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只是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立刻,她老老實實地將前前后后交代了一遍,只是在異世界上,她沒有說出細節,只說那里還是一個落后的國家。
黑衣墨鏡男子聽完,點點頭,算是相信了洛珊珊的話,他笑了笑:“洛小姐能獲得神仙的眷顧,真是讓人羨慕。那么,以后我們的人就不會再來了,祝洛小姐好運。”說完,他走了。
洛珊珊怔怔地站了片刻,感覺很怪異。突然之間就和一個神秘機構的神秘探員見了面,一下子,過去平凡的,普通的世界,在今天,突然變得神秘起來。
但愿,她的生活,還能恢復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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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01: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越來越不正常的生活

可是,洛珊珊發現,她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
首先,她能見鬼了!
晚上,她睡到半夜,沒有任何征兆地醒轉,似是第六感告訴她,有人在她的房間里。她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昏暗中,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她的床腳。寂靜的房間里,只有她一人的呼吸聲。而那個女人,就那樣了無聲息地坐著。
洛珊珊心中一驚,暗道難道是小偷?她不敢亂動,現在的小偷都帶刀的,如果太冒失,身上說不準就會被捅個窟窿放放血。
她躲在被窩里自覺窩囊,鬼都不怕,居然怕三只手。
可是,她躺了半天,那女人也沒偷東西。她納悶了,總不見得這女小偷是來她房間欣賞她房間的家具吧。曾聽說過有個小偷去別人家偷完東西,還順便洗了個澡,喝了杯咖啡,才走。
她想了個主意,自己假裝夢游坐起來,可是,床尾的那個女人還是一動不動,背對她就那樣坐著。
于是,那女人坐了多久,她就盯著她看了多久,直到太陽東升,晨光進入房間,那女人才在淡淡的晨光中慢慢消失,這時,她才明白,那不是女偷兒,而是,一個女鬼。
知道是女鬼,她反而放心了,倒頭就睡。
睡到正香的時候,有人拍門。
她蓬頭垢面地去開門,竟是房東太太。房東一家就住隔壁,可以隨時“監視“他們的租客,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收房租。
這門一開,房東太太就苦了一張臉:“小洛啊,你怎么一走一個月都不告訴我們吶,你看我們家里條件也不富裕,兒子要結婚,女兒又要交學費,全家就靠這房租過活……”房東太太在門口碎碎念,最后,還拿出鍋子,“你看,又沒米下鍋了。哎……”
洛珊珊撓著蓬松的頭發,睜開眼睛看那只電飯煲的內膽,這次房東太太連鍋都拿出來,這也太夸張了吧。這世界怎么了?一個個都鉆錢眼里了?她失蹤一個月,房東太太不關心她的死活,反而是那一千二的房租?
房東太太又開始說了:“你說你一下子走了一個月,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打算,該不該把房子租給別人,小洛啊,下次在再這樣可提前跟我們說……”
“房東太太。”她抓了抓頭皮,“我說……你這房里死過人怎么沒跟我說啊。”
“什,什么死過人?”房東太太的語氣變得心虛。
她抬起臉,眼神一下子變得凜冽:“你這死過人的房,租給我還一千二,你缺不缺德啊。”
“呵呵呵呵,小洛你真會開玩笑,我,我要做飯去了,明天再來。”說完,她跑了。洛珊珊看看她的背影,做了個鄙視的動作。在去異世之前,她見房東怕,現在,她可不會了。無產階級要懂得反抗,才不會被包租婆,包租爺們的欺壓。
“你不上班又在這里鄙視誰?!”忽然,一只手拍上了她的門,手上的白金戒指閃閃發光。語氣相當不善,像是“討債公司”來潑油漆的。
洛珊珊一驚,眼神閃爍片刻,打開門鞠躬:“老大,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接下去,一片死寂,她眼前是來人的腹部,收腰的襯衫貼緊在他的皮膚上,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格外明顯。
突然,他翹出了蘭花指:“切!沒死就快上班,我在樓下等你。”
“是!”她繼續鞠躬。
“別鞠躬了,我還沒死呢,快去把你的雞窩理干凈。”他拉了拉她的亂發,皺皺眉,轉身離開。
“老大!。”她鼓起勇氣揚臉叫住他。
“什么事?”他雙手環胸轉身,偏于陰柔的臉,帶著一分虐受的柔弱。
她撓撓頭:“我收回昨天的話,您不是太監,而是攻,是總攻!”
他笑了,笑得有些哭笑不得:“臭丫頭,快!”
“嘿嘿。”忽然間,她要感謝神經兔,感謝神經兔將她帶離這個世界,讓她再次回來時,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
公司為她一個人開了一個歡迎派對,一直瘋到半夜,她還看見了文森特的男友,一個很帥,但很乖的男生,讓她心中糾結。文森特也很帥,那個男生更加帥,可惜,他們都基了,難道,世界大同真的就要降臨?帥哥都基了,那女人怎么辦?她怎么辦?
正為此“痛苦”的時候,公司的頭號平面模特走到她的身邊,拿著紅酒杯,深情款款地看她:“珊珊,你離開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愛你。我知道你不一定會接受我,但是,我告訴自己,如果上天給我機會再遇到你,我一定要對你說:我愛你。”
立時,洛珊珊僵在原地,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而表情凍結。
跟她表白的人好看嗎?好看!而且十分性感,追求者甚多!
跟她表白的這段話感人嗎?感人!誰聽了心里都會感動不已。
可素!跟她表白的,是個女人!
這個世界,腫么了?
洛珊珊帶著無法形容的糾結回到家,已經半夜,那個女鬼又靜靜坐在她的床尾。如果你哪天知道,你的床尾其實一直有只鬼坐著,你會有怎樣的感覺?
洛珊珊提著一聽啤酒坐到女鬼的身邊,女鬼還是忘我地坐在那里。她看向她,女鬼的側臉很精致,很年輕,像是和她一樣,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殺?”她問。
女鬼一怔,轉過頭看她,另半邊臉漸漸映入她的眼簾,她一驚,竟是像被怪物啃噬一般血肉模糊。
“咕咚。”洛珊珊嘴里的啤酒咽了下去,前后反差太大,還好她之前見過更惡心的,這已經不算神馬了。
“自殺?”她再次問。
女鬼回神,終于知道她看得見它,然后轉過臉,無神地看著前方:“我男朋友劈腿……”才剛說了個開頭,它就哭了起來。
又是為情而死。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了,女人離開男人又不是不能活。”
“我已經死了……”
“。。。。。。那就更不能為他哭啊。趕快去投胎,再找個好男人!”
“我不甘心啊!”它憤恨無比。
“那就去找他。”洛珊珊隨口說。
可是,女鬼當了真:“對,去找他,不能讓他白吃。”
洛珊珊聽了有些發愣,白吃是什么意思?難道是白上?待她回神時,那女鬼已經飄出了房間。她開始后悔,她不過隨便說說,若是這女鬼真把她前男友也嚇出人命,那她洛珊珊豈不造孽了。立刻,她追女鬼而去。





第三章 再遇神經兔

洛珊珊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跟一個鬼在半夜游蕩。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忽然之間,還是覺得異世更正常些。自己活了二十五年的世界,忽然鬼啊神啊的,讓她一下子不適應。反而那個一去就知道有妖魔鬼怪的異世,更讓現在的她適應。如果她能隨意在異世,以及自己世界穿梭,就好了。可是,多拉A夢是畫出來的,任意門是編出來的,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那只鬼飛地極快,她想喊吧,又怕被別人當神經病,只有一路小跑跟著。跟著跟著,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雖然此刻是半夜,可是,對于上海這個不夜城來說,現在才是夜生活剛剛進入高潮的時候,怎么周圍靜地出奇。
若說身邊無人,那么寂靜也很正常,偏偏身邊人流車輛照舊。唯獨,沒有聲音。這讓洛珊珊想到曾經經歷過的鬼霧,此刻就如當時一樣,靜地可怕,靜得只聽見自己的呼吸。她就像被一個神秘的世界隔離,又像是這個世界忽然開了靜音,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穿過他們,可是,卻沒有聲音。
事情詭異地讓她徹底酒醒。她抬頭,女鬼還在飄著,可是,卻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隔離她,將她與原來的世界隔離。
自從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除了和她曾經討厭的老板:文森特,相處時,少許感覺回到了現實社會,其他的,都讓她恍然若夢。
忽然,那女鬼停下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緊跟著,有奇怪的紅光劃過天空,洛珊珊以為是大廈樓頂的激光,可是,又有好幾束劃破夜空。她立刻看周圍,發現周圍的人沒有一個關注上方的天空,依然自顧自地走著。
“哇!飛碟!”她指天大喊,通常,這會立刻引來人圍觀,這叫圍觀效應。可是,沒有,大家還是那樣往前走著,仿佛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
她迷惑了,這很不正常,她立刻改變內容,繼續指天大喊:“哇!有人跳樓!”通常這招絕對靈驗,不用一秒,能夠讓方圓二十米內的人,同時抬頭。
可是,依然沒有人留意,此時此刻,洛珊珊產生了懷疑,她懷疑不是她聽不到別人的聲音,而是她,被這個世界隔離了。
她有些驚訝。她伸出手,去拉經過她身邊的一個女人,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與那女人交接的空間發生了片刻的扭曲,猶如她的手撩過平靜的水面,化開層層漣漪,而那個女人的身影也在漣漪中扭曲起來,最后,再次歸于平靜,她遠遠而去。
她怔住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水面,而周圍的世界,都在水下。她有些懵然地在原地轉圈,周圍的一切,都讓她陷入前所未有的心慌。世界怎么了?她又怎么了?
忽的,有什么東西飛落她的面前,竟是一個及其帥氣的俊美男子,可是,帥哥的眼睛卻是綠色的,還有兩顆尖尖的獠牙露在唇外。當這個打扮地像吸血鬼的男人落下之時,她就被他圈住身體,掐住了脖子。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這個凡人!”
洛珊珊恍然大悟,她被人挾持了!
緊接著,嗖嗖嗖嗖,紅黃藍綠剛才她看到的四道光從空中落下,化作四個穿白西裝的男人,站在他們身前,洛珊珊一目掃過,當看到其中一個正拿著鏡子忙著整理發型的人時,她呆住了,怎么會是他!神經兔?!
“放開那凡人!”四人中,長著一對牛角的男子一臉正色地說。而他身邊有一雙狗耳朵的男子看著身邊的忙著照鏡子的男子,也就是傺月,說:“月月,你越來越不行啊,怎么你做的結界會混進一個凡人來?”
傺月另一邊是一個豬鼻男,他倒是沒說話,只是哼哼了兩聲,還是對著洛珊珊哼哼的。
傺月翻了臉,冷冷看他:“你才不行呢!老子不知道有多行!凡人怎么可能進結界?”他一邊說一邊朝對面看去,“一定是妖怪……怎么是你?!”他也很吃驚在這種情況下看到洛珊珊。
洛珊珊比他更驚訝:“我還不希望是我呢!”
所有人,都看向傺月。牛角男看傺月:“生活又不檢點了。”
狗耳男搖頭:“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
豬鼻男:“不過我喜歡,哼哼”
傺月撫額,拿小鏡子指洛珊珊:“你怎么進來了?!”
洛珊珊更迷惑:“是啊,我怎么進來了?”
他擰眉揉太陽穴:“你不好好做你的凡人,瞎摻和什么?!”
她覺得好委屈:“我也想好好做凡人,可是回不去了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看見鬼了,諾,我是跟著上面那個女鬼來的。”
大家朝上看去,女鬼的身周開始積聚怨氣,正憤恨地怒瞪挾持洛珊珊的男子。
忽然,那男子大喝:“你們當我是空氣嗎!居然還有心思聊天,當我不敢殺這女人嗎?!”
“我先殺了你——”女鬼突然俯沖而下,那男子驚訝抬頭,在他走神的片刻,傺月瞬間消失在他的戰友之中,下一刻,就出現在洛珊珊面前,洛珊珊一怔,看到的是他邪邪的笑容。傺月拉住她的手,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下一刻就已經站在豬鼻男和傺月之間,豬鼻男還哼哼地對她笑。
與此同時,女鬼沖下,男子見妝立刻抬手,一把扣住了女鬼的脖子:“不知好歹的東西!”兇狠的神情意欲將女鬼掐個魂飛魄散。
“這到底是什么?”洛珊珊看地心里為那女鬼急。旁邊的豬鼻男笑呵呵地說:“妹妹莫怕,豬哥哥保護你只是個低等的僵尸,放心,很快解決。”
洛珊珊抽了抽嘴角,挨近傺月:“你們……不救那女鬼?”正問著,忽然那牛角男猛地推出一掌,一道綠光射出,貫穿了那男子的身體,頃刻間男子化為烏有,消失不見,只剩下那柔弱的女鬼趴伏在地上,氣息奄奄。
“收工。”傺月拍拍手,貌似……他好像什么都沒做吧。就照了鏡子。
牛角男上前扶起女鬼,一臉正色:“我送她去冥界,你們回去復命。”
在牛角男消失后,狗耳男對傺月壞壞一笑,一臉賤樣:“兄弟,我懂的你慢慢回來,不急不急。”說罷,拖走了對洛珊珊一臉諂媚的豬鼻男。
傺月橫飛他們遠去的身影:“嗤,狗就是賤。”
洛珊珊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然,周圍的聲音瞬間灌入雙耳,如同有人將靜音的選項關閉。
“這,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傺月看看她,一笑,勾住她的肩膀:“捉妖嘛,我們日常工作啦”
洛珊珊僵硬地抬頭:“你別告訴我,那是十二生肖。。。。”
“喲!你真是越來越聰明啦!學會推測啦!”
洛珊珊撫額:“我……感覺……自己……回不去過去的生活了……”
她顯得有些沮喪,傺月挑挑眉一笑:“那你想不想回快食一家?”
立時,她揚臉,兩眼放光。
“我要到那里出趟差。”傺月悠哉游哉地說,“我把你送回來,也是想讓你恢復原來普通的生活,看來行不通了。”
她點頭。
“而且,有人從我們世界偷神器去那個世界,所以調查神器下落的任務就交給了我”
她再點頭。
“既然你回不去原來的生活,不如就隨我……”
他還沒說完她就點頭,一臉小狗討食樣。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不過你得答應我少摻和那里的事情。”
她立刻點頭,她最乖乖了。
他非常滿意:“還有,我回來你得跟我回來,不許愛上那里的人,不然,我會很麻煩滴”
“放心,只談錢,不談情!”她舉手宣誓。
他放心一笑:“給你七天準備的時間,到時我來接你。”
“好耶——”洛珊珊歡呼起來,她終于找到她的任意門了,她是兔年里最幸運的人。
傺月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勾唇而笑,可是片刻之后,卻有一抹深沉劃過他的雙眸,似有深深的憂慮,埋藏在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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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沒有任意門,但有兔神

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想要多拉A夢的任意門,穿梭時空,任我遨游。洛珊珊在兔年,沒有任意門,但有了一個樂意帶她穿越時空的兔神。雖然這個兔神有點神經,有點娘。
她躺在床上激動失眠了一個晚上,然后騰一下坐起來,她既然有“快食一家”了,還租這個狗屁房子做什么?!小娘她不租了!收拾東西,走人!
“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走過一村又一莊”她高喝歌曲用力敲開房東家的門。房東太太一開門,“刷拉拉。”她甩出百元大鈔:“賞你的。”
房東太太眼睛都放精光了,立刻接下,在那兒一張張點,一張張看是真鈔還是假鈔。洛珊珊鄙視她,每次收租都這樣,眼珠轉了轉說:“你兒子結婚不是沒婚房嗎?正好啊,我不租了……”她剛說到不租房,房東太太看錢的動作就停住了。
在她走遠之后,房東太太還呆立在原地,臉色發白。
兩個小時后,她拖著行李箱站在了文森特的面前,文森特咬著筆桿,坐在轉椅上迷惑地看她那張格外開心的臉,然后看看她的行禮:“你把行禮搬來,該不是想跟我同居吧。”
“哈?”洛珊珊一怔,立刻搖頭,“不不不,文森特,雖然作為腐女的我很想住到你家做無間道,不過,我還是不想打擾您老人家的幸福生活。其實啊,這一個月我創業去了,今天正式來跟你辭職的。”
文森特眨眨眼,手中的美工筆轉了轉:“創業?恩恩,小姑娘有魄力,做什么?”
“餐飲。”
他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雙手攤開:“OK,趁年輕是該多闖闖,如果虧本了,我這兒依舊歡迎你。”
他的話讓她有些無語,雖然知道他平日嘴就是那么損,她低下頭靜了一會,說:“文森特,我會想你的。”
他笑了,起身,走到她身前,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只要你還在這個城市,我們就還是朋友。記得給我電話,最好每周一個,別讓我再到你家去找你。”
“是是是,每周一個,絕對乖乖匯報。”她咧開嘴,雖然文森特這個要求很怪,但她很開心,也很興奮,文森特說他們是朋友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終于成功打入“他們”的圈子?自從再次遇到兔神后,似乎好運接連不斷。
晚上,洛珊珊敲開了家門,當門打開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瞬間崩塌,于是,全家哭成了一團,就連晚上的菜,都仿佛帶上了眼淚的咸澀味。
在團聚之后,隨即而來的,又是如常的嘮叨,說她這次怎么沒有跟男友一起回來啊,全家人都挺想她的男朋友的。洛珊珊吃驚,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個男朋友?姐姐說,就是她的那個上司。
她當即下巴脫臼:“那個,娘娘腔?”
全家冒汗,洛爸爸咳嗽兩聲:“珊珊啊,雖然爸爸以前是肯定不能接受這種……咳,叫什么來著?”
“偽娘。”洛姐姐提示。
洛爸爸臉色很變扭,就像便秘了好幾個月:“不過看在他那么……關心你,我也就……不反對了……”
她聽完好囧:“爸爸,他對我是有責任的。。。。”
“什么……你們……都有孩子了……”洛爸爸開始擦汗。
她更囧:“我是他男朋友介紹的,他男朋友叫他好好照顧我的。姐,你不是知道這事?”
洛姐姐也汗:“我沒想到……原來他們……是這種關系……”
洛爸爸和洛媽媽聽完,一起擦汗,深感自己out了。
七天,這七天洛珊珊全部給了自己的家人。期間還在秀自己帶回的陶碗時,被她那個癡迷于古董的老爸搶去。當時,她只是想做一個紀念隨手拿了一個陶碗回來,卻沒想到這個陶碗在跨過時空之后,已經成為了她這個世界少見的古董。更讓她高興的是,這東西價值還不菲,更因為保存完整,而讓專家驚嘆。
就在她和洛爸爸抱著裝陶碗的錦盒回來時,洛媽媽一臉高興地說家里來客人了,還對他們擠眉弄眼,說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不早帶回來?
洛珊珊懵了一下,突然想到已經是第七天了。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立刻沖進客廳,果然,在他們家的沙發上,正坐著神經兔傺月。他一身深灰色的休閑西裝,黑色的休閑西褲,腳上是透著時尚氣息的跑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一種沉穩內斂的金領的氣度。最主要的是,神經兔的臉好像做過小小的修整,盡管樣貌不變,卻去了娘氣,不再讓他看上去像個雌雄莫辯的偽娘。
他見洛珊珊回來,起身,淺淺的微笑沒有一絲往日的娘氣。他先跟洛珊珊身后的洛爸爸打招呼:“伯父,你好。”
“好,好。”洛爸爸好開心,眼前這個穿著得體,相貌英俊的男生讓他灰常滿意。洛爸爸喜歡古董,但不落伍,一眼就看到傺月右手上微露衣袖半分的歐米茄手表,心中的滿意度越發飆升。都說男人的首飾是手表,看一個男人的品味,就要看他的表。所以,男人看男人,喜歡看對方的表。
“坐,快坐。”洛爸爸立刻邀傺月一起坐下,“老太婆,快去泡茶啊。”
洛媽媽也灰常哈皮地離去,走到洛珊珊面前,秀了一下脖子里的項鏈:“珊珊,你怎么從不告訴我們你有這樣的朋友,這孩子真會做人,好好跟他相處,我去泡茶。”
洛珊珊撓頭,眨眨眼,神經兔真給力,這條項鏈她老媽可是看中很久了,一直狠不下心買下來。
這時,傺月又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洛爸爸面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說罷,在洛爸爸面前打開,竟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但是,洛爸爸的眼睛就睜圓了,小心翼翼拿起,對著電燈照了起來:“這是翡翠原石啊!嘶,不錯,真不錯。”
洛珊珊偷偷挪到傺月身邊,輕聲咬耳朵:“神鍋,你出手那么闊綽,我都不好意思了。”
傺月面色如常,但是話聲卻已經送到洛珊珊耳朵里:“好讓你爸媽放心免得又報案驚動那些墨鏡男還有,不讓你全家開心,我今天怎么帶走你?”
“今天就走?”她都還沒做好準備呢。
“還不快去準備。這里我頂著。”
“是!”她立刻閃人,這次她可要好好準備。回房,先拿手提,這可是命。然后是月月舒,這也是命。還有草紙,這更是命,那里的樹葉擦起來不是容易開裂,就是容易擦破她的嫩屁屁。
把洛家一個月的庫存草紙都塞進行李箱后,傺月站在了她的門口,一笑,“啪!”打了一個響指:“搞定,走吧。”
笑容立刻在洛珊珊臉上綻放,那是無法控制的,從心里噴出來的笑。她拖上大大的行李箱,跟在傺月身旁。
客廳里,洛爸爸洛媽媽一起歡送,還握著傺月的手直說我們珊珊不懂事,脾氣也不好,請你好好照顧她。
洛珊珊在一旁偷樂,神經兔絕對是所有丈人丈母娘喜歡的絕世好女婿。
“閉眼。”傺月拉住洛珊珊的手,洛珊珊不肯:“不要了吧都好幾次了我不怕的”
傺月挑挑眉,眼一瞇,眸中射出幾束寒光,洛珊珊撅嘴:“好吧。”她不情愿地閉眼,“好了吧,真小氣,看看都不行……”
“大,大公子?珊珊姐姐?!”忽然,鈴兒的驚呼從她面前而來,她立刻睜開眼睛,無限驚喜從她胸口涌出,她終于回到了她的“快食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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