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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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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給力兔神(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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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3: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準備泡國師

作為形式,洛珊珊和鈴兒要恭迎銀川王,尤其是鈴兒,在銀川王下車時,她立刻下跪,俯首不敢出聲。
洛珊珊獨自上前,也是垂首恭敬之態:“銀川王請。”
博淵自是不客氣,挺著大大的肚子走入快食一家,他身后的侍衛要跟來,他對他們揮揮手:“這地方小,只夠本王一人進入,別堵了本王的道。”
侍衛看看也是,便站在車攆邊上不再跟隨。
洛珊珊將博淵請入后院,鈴兒緊隨其后。此時,傺月和墨湘君正在傺月的房間里席地下棋,是傺月帶來的飛行棋,只不過棋子全部換作了黑白兩色的兔子。
博淵止步于門前,傺月嘴里叼著煙斗,微微攏眉,一臉深沉地正在計算幾步可以吃掉位于他白兔棋子前的黑兔棋子,對面的墨湘君額頭冷汗涔涔。
此情此景,任何人都不敢去打擾他們,尤其是已經知道他們神族身份的博淵。他對即將面臨大敵,依然氣定神閑,泰然自若的傺月,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但洛珊珊可沒那個耐性,她對這兩個神族已經呼呼喝喝慣了,于是,她吼了起來:“喂,銀川王來了。”
墨湘君朝他們看來,傺月依舊注視棋盤,照舊仍出了手中的色子,咕嚕嚕,色子是六,噔噔噔噔噔噔,棋盤上的白色棋子竟是自己跳起來,然后,吧唧,壓在前面的黑兔身上,黑兔砰一聲消失,下一刻出現在黑兔區的起始區內。
聽到自己的棋子被吃,墨湘君立刻回頭,然后抱住腦袋,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又輸了……”
傺月很淡定,也不因為贏了棋而喜,他拿出嘴里的煙斗,在矮桌上敲了敲,問:“時候到了?”他也不看博淵,π自擺弄自己的象牙煙斗。
博淵十分恭敬:“是的,就是今日,接珊珊陪國師游湖,紅玉獨自留在王府之中。”
“恩。”傺月沉吟一聲起身,起身時發現墨湘君還在懊惱棋局,俯視他。“走了,辦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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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湘君極不情愿,似是今天的事情他并不想參與。可是,傺月的視線冷地像冰川,他只有無奈起身相隨。
“那我去準備準備。”洛珊珊回房。博淵的目光隨她而去,在聽到傺月一聲咳嗽后,她回頭,隨口問:“那夜修羅……”
“帶上鈴兒。”傺月用煙斗指指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鈴兒,“她會帶你找到夜修羅。”
博淵似有些猶豫,仿佛在說他可能脫不開身。但對方畢竟是神族,他只有,也只能選擇相信。
隨后,院子一下子陷入靜默,三男一女在院子里靜靜等候換裝的洛珊珊出來。誰也不說話,院子里的氣氛沉悶像墓場。
不久之后,洛珊珊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一人的身上,傺月的,墨湘君的,博淵的,還有鈴兒的。
一開始還沒發覺這一切的洛珊珊還在拉至自己的衣領,她依然穿著那天去銀川王府的衣服,因為她自認為這件衣服不錯。她一邊拉,一邊說:“OK,走吧”她抬臉準備出發,卻發現大家竟都是只看著她。
從未成為焦點的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她撓撓頭:“你們……怎么了?這件衣服……有問題嗎?”
這一刻,博淵收回目光:“那么……請。”
但傺月不動,傺月不動,墨湘君自然不動,于是,鈴兒也不動。傺月皺著眉看洛珊珊:“你就沒其它衣服嘛,還穿這件,你寒磣不寒磣?”
聽到傺月批評自己穿一樣的衣服,洛珊珊自然不悅:“我寒磣?有的人一年四季都不換衣服呢!”她說的自然是傺月,從來不換他的百色補丁衫,連帶的,墨湘君也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因為他也不常換。
“但今天是約會!”傺月拔高了聲音。洛珊珊更加不爽:“有你這樣出賣自己朋友的嗎?我幫你約會拖延長情已經不錯了,怎么,你還想讓我穿好看點勾引他上床嗎?”
立時,在一旁聽他們吵架的博淵微微顯得有此不自在,如此直白的話,讓他有此尷尬。即刻便適應了傺月和洛珊珊二人說話方式的墨湘君和鋒兒,也有些不好意思。
墨湘君的臉上浮出肖想的神情,現在他已徑輪不到了,所以,想想總是可以的……
傺月被洛珊珊的話一下子頂到,他心里白然明白洛珊珊的不悅從何而來。他抽了抽眉角,手突然一甩,立時,一把白色的免毛從他手中甩出,茬空中競是連成了一務細細的,閃著絲光的銀線,那銀線將洛珊
珊從上到下瑭繞,攀桉著,銀光乍然迸射,讓眾人都無法睜開眼晴。
銀光漸漸泔散,只見洛珊珊身上的裙衫已徑史成了白色的蕾絲長裙,長裙上星星點點地綴有紅寶石的圓珠,如同零星的幾片玫瑰的花
斟灑落在她白色的裙衫之上。零散的寶石沒有律去白裙的素雅,反而增添了一律仙靈之氣。
“你穿得一般,丟的是我的臉~”他睨了她一眼,他的話,帶出幾分寵溺,又帶出幾分自豪,宛如洛珊珊美麗清麗,是他的驕傲。
洛珊珊懶得理他,看看身上的衣裙,很美,可是心里卻有些澀,說不出的胸悶難受。
但是,穿上新裙的她讓墨湘君和所有人一都為戶而發怔她那清新仙靈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心中。
傺月似乎并不介意別人盯著洛珊珊看,他走到墨湘君身邊:“還不保護好珊珊。”
墨湘君恍然回神,下一刻,他再次史成耳墜,乖乖地待在洛珊珊的耳朵上,看到這一切的博淵,面露驚訝,似乎終于明白當初墨湘君是
如何神龍見首不見尾。
看看準備地差不多,僚月揮揮于,似是所有人的頭領:“去吧,
大家小心。”
博淵露出不解的神色:“您不去嗎?”
傺月神秘一笑:“那我就先行一步。”說話間,他轉身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博淵心中暗道白己愚蠢,神族娜甩他的車攆桉遞。
于是,他相親洛珊珊:“洛姑娘請。”
洛珊珊整整衣裙,昂首挺胸,今天的任務可并不簡單。別小看選泡,泡地不好,被揩油倒是小事,被強了就麻煩了。
而鈴兒就作為隨行的丫頭,跟在洛珊珊身后。大家分頭行事,各自小心。而洛珊珊并不知道,當初傺月在她身上下的連心咒,其實,一直沒有撤去。
銀川王的車攆是敞開式的,從不遮遮掩掩,宛如一切對外,讓人不會懷疑他在黑黑的小車廂里,行反對國師之事。所以,當洛珊珊從快食一家走出時,立時讓周圍還跪著的百姓大為驚訝。
作為一直是快食一家的鄰居,他們從未見除了鈴兒,還有其他女子出入快食一家,更別說是像洛珊珊這樣的,清麗可人,衣著華貴的女孩。除了那一天,他們隱隱想起那天他們求洛叔幫他們找銀川王幫忙,結果一直沒看見洛叔回來,反倒是大公子抱著一個女孩進入快食一家。
難道,這個白衣美麗的女孩就是那晚的女孩?大家的心中都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車攆在侍衛的護送下,再次啟動,銀川王坐在洛珊珊邊上,兩個人就像一個純凈水桶和一次性水杯,體型上的差異,稱出了洛珊珊越發地嬌小玲瓏,給人小鳥依人的感覺。男人就喜歡這種純純的,學丵生妹,因為她們看上去很柔弱,需要他們保護。
“國師會強迫我嗎?”在車攆上,洛珊珊和直接地問。既然都知道彼此的秘密,她也不再討厭這個大胖子博淵,反而,覺得越發親切。讓她情不自禁地想到另一個博淵:文森特。
博淵有些尷尬,他還是無法適應洛珊珊的直接,他抬手,有些猶豫地放在洛珊珊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背上:“放心,國師這次想攻心。”
“明白了。”洛珊珊放了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心中暗下決心:國師,這次小娘一定要拿下你!



第四十章 不是異世界的長情

男人在泡妞游戲上,也會逐級進化,從青澀初試,到放蕩多情,從尋求肉丵欲帶來的快感,到身心兼得。至于最后是返璞歸真還是成為一代淫丵魔,還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反正長情是不可能返璞歸真了。洛珊珊這么認為。一個人魔,玩膩了肉體游戲,轉為攻心這樣更加高難度的游戲,對任何一個被他選擇的女人來說,都是悲哀。這不再僅僅上是貞操的失去,而是心靈的殘害。
但,這正附和了國師長情這種男人的惡趣: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今日幽州城的冰湖尤為地寧靜,方圓一里外,就有士兵五步一崗地把守,因為國師今日將要游湖。當然,對于并不知道國師沒有離開幽州的百姓來說,以為今天是銀川王又要帶那位姑娘游湖了。
湖邊已經停靠了兩艘畫舫,別看這個世界遠遠落后于洛珊珊的世界,但是畫舫,卻做得分外精致。就連船身,都有精美的浮雕。這十分考驗工匠師傅的技術,雕深了,船就千瘡百孔,直接沉船。雕潛了,睡打在上面,顯不出效果。
更讓人驚嘆的是,兩只船的前方,都有像尼斯湖水怪的水獸牽扯,就像馬車一樣,它們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魚船。印
博淵與洛珊珊一路無話。博淵似在小心什么,宛如怕多說多錯,露出破綻。而洛珊珊心系傺月,也無心聊天。直到博淵提醒她到了,她才回身看向前方的畫舫,并驚嘆于拉船的怪獸。
兩只船雖然外形相同,但從站在船上的侍者看,就能分辨出哪一只是長情的,哪一只是博淵的。長情的船上占滿白衣飄然的童男童女,博淵的船上則是他王府的侍婢。
博淵笑了起來,樣子有點不正經:“洛姑娘,這就到羅?”
洛珊珊心知博淵已經戴上平日偽裝的面具,也純純地迎合道:“哇——好漂亮的船啊。”她還蹦下龐大的車攆,眨巴著眼睛做出一副驚呆的樣子。她努力回想初中時候的女同學,那時候她們都被日本美少女戰士深深影響,動不動就幻想有個假面王子,動不動說話就抱桃心。好傻,好做作,但那卻也是很珍貴的回憶。可憐她成不了那樣的少女,反而總是反串假面男。Omg……難怪她一直沒女人味。印
博淵領著她前往長情的畫舫,隨行的玲兒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們的身后。走到這兒,洛珊珊開始對玲兒產生了迷惑。如果傺月說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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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可以到博淵找到夜修羅,那應該是帶博淵離開,可是那情勢,似乎鈴兒要準備上博淵的船了。之前只顧著氣傺月,也沒去想鈴兒怎么和夜修羅又扯上了關系,難道因為他們都是妖族?所以有自己的聯系方式?她回
想起曾經大家談論夜修羅是鈴兒有些激動的狀態,現在看來應該如是了。
果然,在博淵將洛珊珊送到長情畫舫前時,他說了句“好好享受”后,帶著鈴兒轉身離開,上了另外一條船。上船時,他回頭看她,眸光看似曖昧,卻透出了一絲緊張和擔憂。
這邊有一對童男童女上前,垂首輕語:“洛姑娘請上船。”
洛珊珊收回看博淵的目光,面露好玩地隨那童男童女上船。
畫舫精美而飄逸,處處都是白色的仙童仙女,處處都是白紗飄搖。當她站上畫舫是,水獸拉起畫舫,開始緩緩行進。
畫舫上有一座兩層的閣樓,下面一層是船艙,可見桌椅擺設,上面,僅僅是一座精美的方亭,方亭四邊都被白紗遮掩,風過之時,白紗飄搖,以她的角度應是看不見亭內的情景。忽的,琴聲響了起來,那清澈的。流淌的琴聲勾畫出輕靈的泉水,和美麗的弧光水色。讓人不由得認為那彈琴之人是山中隱居的神仙,不食人間煙火。
童男童女將洛珊珊引至通往二層方亭的樓道口,便不再上行,而是讓她
蒼宇之藍自行上去。她緩緩走上樓梯,樓梯口可見一處平臺,平臺止鋪有繪有仙鶴圖案的筵席,筵席上是金絲銀線穿梭的地毯。她脫下鞋履,走上地毯,地毯上已有矮桌蒲團,和華貴柔軟的靠墊,琳瑯的水果以及繽紛的佳肴。站在此處眺望出去,冰湖一望無際,居頭水天相連,心境立時變得開闊。
琴聲幽幽,微風徐徐。她就地坐下,一邊聽那如水般純凈的,一邊欣賞潮光云影,一邊品嘗美食。先不管長情是如何厲害冷酷危險的角色,她先吃飽享受再說。沒有力氣,怎能與狼角逐?
就在此刻,銀川王府長情的院門前,俺然出現了一抹身影,那百色的補丁衫只是一閃而進,隨即再次消失。
傺月通過了第一層結界,開始進入第二層。這一次,他不怕打草驚蛇。因為選里的紅玉不過存在千年應該不會比墨湘君的活力更高強,先前忌憚那國師,而今,他可不忌憚那只大免子。
順利隱身突破結界,進入長情的院子,根據記憶,找到了那密林的入口,然后走向深處。不久之后,看到了林子的出口,雙于握拳,伸伸懶腰踢踢腿,熱身一番后,才走近去,果不其然,紅玉已徑渾身戒備,一臉進攻的姿態,沉沉的話語也隨即而來:“膽敢私闖……”可是,它忽然頓住了,直愣愣地驚訝地看傺月,不再說出任何話語。
傺月見紅玉驚訝,機起了一邊的眉,右于劃過唇,冷哼:“寶貝兒出來混,是要還的……”
“小月?”忽的,紅玉竟是說出了人語,不再是每次與洛珊珊說的兔語,而是人語,“他們居然派來了你?”某藍印
他驚訝的話,立刻讓傺月震驚起來。紅玉那似乎認識他的神情,還有那小月的親昵的稱呼,以及太多太多從心中而來的感覺,讓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只紅玉,正是他師父長情的紅玉。不是什么異世平行另一人,而是分分明明的,就是他那個世界,他的師傅的,紅玉!
可是,這怎么可能?
此刻,紅玉反倒是鎮定下來,目光不再戒備,而是平靜,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哀傷:“我沒想到,他們會派你來取回時空寶輪。”
他一邊說,一邊竟是直立起來,然后,慢慢縮小。縮小的同時,竟是幻化出了人的手腳,和銀色的華袍,俊美的,棱角格外分明的五官,緩緩出現,一席及地的,如雪的白發鈾蓋在他銀色的華袍之上。拉長的眼角使他的眼晴看上去分外細長,里面明明是深紅的瞳仁,卻讓人感覺冷漠和冰冷。眉心一道血紅的神印,如同紅色的淚型寶石,深深地嵌入他蒼白地,沒有半絲血色的肌膚之中。
那一刻,傺月的神情就此凝固。
“怎呢可能?”驚訝的話語,從他口中而出。他無法相信,在這里,在另一個世界,看到了失蹤已久的紅玉。那一天,師傅為救洛女而在眾神的攻擊中灰飛煙滅,紅玉也就在那一天,突然消失。
戰爭的悲傷讓眾人沒有去關心一只神獸的去向,也沒有時間是關心。當大家與魔族簽訂和平條約,劃分六界重新開始之時,才發覺紅玉,已徑徹底失蹤在了這個世界上。蒼宇之藍印
很多人,都認為紅玉追隨長情,將自己灰飛,其忠心讓大家感動,也讓大家感嘆。然而,傺月比他們更多了一分情感,就是紅玉。對于剛成人形的他來說,紅玉和長情一樣,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另一個師傅。
那場戰爭,奪走了他唯一的親人,讓他痛不欲生。但他更要好好活下去,努力修行,來守護他師傅用生命和靈魂格來的,和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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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長情的碎片

丫丫buse粉紅的花樹林變得寂靜,一陣輕風拂過,掃落片片粉紅的花瓣,飄過紅玉與傺月之間,紅玉隨手捏住一片飄零的花瓣,垂眸冷漠的看著,時間宛如回到千萬年前,他們所住的鏡湖,鏡湖周圍種滿了白色的櫻花,每逢輕風掃過,片片花瓣如同白雪一般墜落在鏡湖的湖面上,很美,美得讓人窒息。
又是一陣風,卷走了紅玉手中的花瓣,他抬眸看傺月:“小月,你想要的東西,我不能給你。回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淡漠的話語,拉回了傺月的神思,他近乎不可思議的看紅玉,情緒開始慢慢激動:“你別想就這樣打發我走,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到這個世界?!紅玉,不要以為那個人長得像師傅,他就是師傅。他不是!你不該效忠于他!”
紅玉沒有說話,而知垂落紅眸,沉靜不語的他,讓周圍再次陷入靜謐,只聽到風吹過花林的沙沙聲。
“小月,他就是你的師傅。”良久,他慢慢開口,話語卻讓傺月驚訝,“你可還記得,長情對你說過,他并不完美。”
遙遠的回憶,再次牽動傺月的神思,那是在他那次問長情可否也有邪念之后,長情告訴他即便是神,也有自己的邪念,只不過神將自己的邪念或是放逐,或是封印。所以,他也并不完美。
舒揚心“那次大戰犧牲的,是長情的善,長情將他的惡封印在體內……”紅玉的話語如同來自空谷的回應,有些飄忽,“沒想到他的死,卻放出了惡。只不過他很虛弱,所以,我將他帶到了這里,這個全新的,沒有人的世界。本以為這等于囚禁了他,卻沒想到……”
“是他的惡?!”傺月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甚至是無法相信長情所說的一切的表情,“而你卻救了他?”他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激動二字來形容,他開始在紅玉的面前徘徊,幾乎有些失控地爬梳自己的長發,“你怎能將一個惡魔救走?怎么可以?!”
“小月,他始終是長情。”忽的,紅玉淡然而語,讓傺月的腳步不由得停下,他看向紅玉,質問似的看他,他依舊無法相信紅玉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不,他這是愚忠,是愚忠!他終于忍不住對他大吼:“你這是愚忠,你會毀了師傅用生命換來的世界和平!”
響亮的吼聲終于讓淡漠的紅玉,眸中劃過一抹傷痛,他再次垂眸,圍有長長兔毛的袖口的雙手,開始慢慢攥緊。
傺月無法讓自己恢復平靜,重遇紅玉本該讓他欣喜激動,可此刻卻被憤懣和焦慮代替。他又有些自責對紅玉的指責。千萬年前的紅玉就跟他差不多,法力只是略高于他,他是神獸,是坐騎,坐騎對自己的主人都是全心全意地效忠。
他從挎包里取出煙,拿出打火機想點煙,可是打火機卻突然沒了油,啪啪啪如何也打不著,他煩躁地扔了打火機,蹲下身體,抱住自己的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紅玉看他陷入安靜,再次抬眸,眸中是深深的自責:“我沒想到長情的惡在這里吸取日月精華后,會日趨強大,并想對殺死他的眾神復仇……”
“他該感謝他們!”傺月抬起頭,冷笑,“是他們放了他,犧牲了我師傅。”長情的死一直讓他無法釋懷。他不斷提起長情的死,讓紅玉眸中的痛更深:“所以我才救他,小月,你應該知道陰陽世界,善惡共生。神為何無法徹底毀滅惡?因為他們是共生的!殺死了惡,他也會隨之灰飛煙滅!”
立時,傺月怔住了身體,怔然地看著前方,低喃:“師傅可以重生。”
“是的,長情可以重生!”紅玉終于不再平靜,他俯視不遠處蹲在地上的傺月,紅色的瞳仁熒熒閃爍,“只是還不是時候。小月,你知道我法力有限,當初帶他穿越時空,已經耗去了我大部分真力,之后很
蒼宇之藍印長一段時間我都用自己剩下的法力凝固他的精魂……”傺月緩緩起身靜聽紅圣那斷遙遠的回憶。
當他的精魂穩定之后我開始修煉沒想到他目益強大并逐漸超越了我至今我已無法掌控他”
“那是自然他畢竟是師傅。”傺月冷靜下采開始理解紅圣當初的用意。他明白長情的惡留存世間對世界有危險所以將他帶采這里這十起初沒有人類的世界。如同囚禁他想通過他,來讓長情的善重生。
蒼宇之藍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傳授他時空穿梭大法不過他悟出時空穿梭是遲早的事。這讓我十分憂心就在選個時候我感覺到這個世界出現了時空隧道來了人”紅玉略微停頓,似是陷入思考。
傺月見他艋語捉醒:“你說的是珊珊?”
“珊珊?”
就是那個和你賽跑的女孩。”
紅玉長長地吁出一口乞宛如感嘆:“原來她叫珊珊……不錯,就是她所以我放走了她,她是我的希望。你可知她是如何來的?”
說到這傺月擰了擰尼:“是我帶來的。”紅玉面露一抹驚訝:“原來如此、”
傺月依舊面帶迷惑:“可是我沒有刻意將她帶來這個世界。這一切都是巧合。”
“不,這世界沒有巧合。”忽的,紅玉雙眸收緊,隊真凝視傺月”,只有命運的安排!”
紅玉的話,讓傺月的神情,出現了片刻的凝滯,同樣的話,觀音也曾對他說過,所以,他才會再次帶洛珊珊而來,來這個世界。
“善惡共存,他們之間必有感應。”紅玉凝重而鄭重地說,“當初長情雖然灰色湮滅,可是他的惡留存了,為何?惡封印于他的體內,卻沒有在那一次攻擊中一起灰飛湮滅,說明他的善只是被打散,散落在陰陽世界之間。
即便現在善惡存于兩個世界,但隨著惡的強大,善,也會目益增強,你們的到來,便說明有人身上帶有長情善的殘片,如今知道是你將那女子帶到這個世界,看來你的身上極有可能,帶有長情的碎片……”
傺月陷入了靜默,師傅當時死的時候,他在場,若真如紅玉所說,那么師傅的碎片留存在他的身上,也是極有可能事情。這樣的事雖然他之前從未徑歷,但聽說過。印靈魂的碎片會吸附在他生前留戀的人或某些地方。
蒼宇之藍印“在我等待失態發展的時候,你們卻走了。我必須要居快讓善這個世界,不然長情的惡一旦悟出穿松時空,我將無法阻止。于是,我教長情召喚術,讓他將時空寶輪召喚而來。
時空寶輪本就能自行穿梭時空,所以選對我并非難事。并且,長情無法使甩時空寶輪,我更可以拖延時間,并且引起天庭的注意,或許可以將大家的命運再次聯系,引來長情的善,現在,你終于來了,留在這里,幫我助長情重生!”紅玉赳說越激動,他握住了傺月的雙手,心急地近乎懇求,“小月,長情待你如子,他最牽掛的人就是你,他善定是在你的身上,留下來,長情便能重生。”
傺月雙眉越擰越緊,他怎么不希望長情重生,再見他和藹可親,善良仁厚的師傅,他認真抬眸,心中已有決定:“好!我留下,你把時空寶輪給我,他的穿梭破壞了兩十世界的結界,兩個世界已徑開始影響,極有可能碰撞。佛祖需要取回時空寶輪,修復結界。”時空寶輪雖然可以召喚,但他畢竟是個物件,穿松失控時不會顧及太多。之所以佛祖不用召回,是怕它再次穿梭時,帶來更大的破壞。反正天庭神多,派十人去取,也是方便。
紅玉略帶遲疑,他陷入沉默。時空寶輪可以打開兩個世界的時空隧道,可以讓兩個世界的人自由穿梭。只要找對正確的人,正確地使用,是不會給世界與世界直接的通道和結界造成破壞。可是……顯然他和長情都不是正確的人,他們始終無法找到使用時空寶輪的方法。
當初召喚寶物他選定了時空寶輪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以防長情的惡太過強大,便可用時空寶輪將這整個世界囚禁,那么長情就無法前往他原來的世界,再掀戰爭。
可是沒想到時空寶輪的穿梭破壞了結界,使兩個世界的運轉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選不是他所想的。他不能毀了兩個世界。
想到此,他抬手平放身前,一面圓形的如同鏡子的東西浮現在他的手上:“拿去吧。”他將寶輪平推到傺月的面前,傺月伸于將寶輪按下,漂漂地看了看,放入百寶袋中。
“你會回來?”紅玉擔憂地問。
傺月俯視百寶袋:“不,我不走,我會讓別人把它送回去。”
“那個女孩?”
“是的。”
紅玉點點頭:“兩個世界相互影響,也有可能是長情的善與惡在靠近。只要你留下,寶輪再修復了結界,兩個世界說不定會恢復正常。”紅玉說罷,露出了安心的面容,紅色的瞳仁眸光柔和如水,溫暖如同目光。
傺月不言,抬眸望向冰潮的方向,他不能再幫墨湘君和博淵對付這里的長情,因為他關系到他師傅的重生。留在這里也好,選樣,他和她,都不會再陷得更深。





第四十二章 異世來的上賓

丫丫buse廣闊平靜的冰湖,水獸長長的脖頸高昂水面,如同高傲的天鵝,悠然浮動。不知不覺的,兩只畫舫已經分開,并且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宛如刻意地回避彼此,誰也不想打擾誰。
琴聲在柔和的風中,緩緩停下。洛珊珊看面前的方亭,白紗之內,是那熟悉的,少年的身影。他一揚手,白紗自動分開,打了個卷,垂落,露出了里面清晰的面容:國師長情。
他溫柔地微笑,宛如天界的天使:“洛妹今日的白裙很漂亮。”
“洛妹?”洛珊珊不卑不亢,眨巴眨巴眼睛,“國師,恕小女子斗膽,小女子似乎比國師年長吧。”
長情悠然而笑,并不生氣,也未露出與洛珊珊第一次交鋒時那滿身的邪氣,似乎今日打算以圣者地姿態到底。
他起身,白色的長袍拖拽在他身后,他緩緩走到洛珊珊身前,慢慢坐下,此時,他全身上下暖光乍現,將他包裹,當他與洛珊珊平視之時,暖光退去,竟是露出了他的真容,那張冷峻肅殺的容顏,只是此刻,那張原本冷煞的臉龐,在他溫暖的微笑中,反倒變得柔和,變得溫暖。
即便是見過他真容的洛珊珊,也在看到他忽然柔和的面容時,陷入驚訝:這張臉,這副神情,或許才是傺月的師傅,神之長情。因為他
花草潘潘給人溫暖,安心的感覺。
長情自然以為洛珊珊因他容貌的變化而驚,他還是對別人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真容。他依然親和的微笑:“那這張臉洛妹可喜歡?”她眉心青黑的神印在他溫柔的笑中帶出了一抹紅色(貼吧)。
洛珊珊緩緩回神,故作驚訝的伸手,不問自摸,摸上他的臉龐,他也并不在意,眸中卻是好玩的神色。她一邊摸,一邊驚嘆:“好神奇,居然會變。”說完繼續摸,好歹長情也是大大的美男,誰都有摸摸老虎的沖動,趁此刻這只老虎心情好,多摸幾下,也不枉此行。
“洛妹喜歡什么?”在她的觸摸中,長情開了口,見她似乎還癡迷于自己的俊美,他笑道,“想必你的世界什么都有,只怕看不上這里的東西了。”
洛珊珊一怔,長情握住了她的手,笑容越來越意味不明,他開始翻看她的手:“你費盡心思接近我,不就是為了時空寶輪?”
立時,洛珊珊的心提起,他知道了?他什么時候知道的?怎么可能?
“呵,你騙得了博淵,可騙不了我喲”他笑瞇瞇地說罷,在洛珊珊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立時,洛珊珊安了心,只要沒有暴露泰川和博
小玉西瓜淵,就好。
她慢慢恢復鎮定,抽回自己的手,笑問:“你怎么知道?”
他但笑不語,而是給洛珊珊倒上了一杯茶,宛如將她視作上賓,然后,才緩緩說:“很多事情,瞞不過我的感覺。很多事情,你卻未必知道。你不管這里之事,因此我視你為異世來的上賓,但要取回時空寶輪,我未必答應。”
他說地很玄妙,似是知道一切,又似是不知道。
若說他能知道一切,那他為何不知博淵是在演戲?為何不知夜修羅身在何處?若說他不知道一切,他卻知道她從異世而來,難道,她的身上有什么是與這個世界的人不同的地方。
“你的朋友現在應該已經見到紅玉了……”長情諱莫如深地笑。
洛珊珊心中暗驚,臉上不由得浮出擔憂之色,傺月不會有事吧。看長情的樣子,顯然是知道傺月會去,那他會不會設伏設陷阱?想到此,她越發忐忑起來。
“放心,我尚未感覺紅玉攻擊他。”他看出了她的擔憂,悠然而言。可是他的話,并未能讓洛珊珊安心,反而,更多了一分憂急。
長情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微笑:“只是,他們為何會選擇了你?你分明是個凡人,難道——”他伸出手,隔著他們之間的案幾摸向洛珊珊的臉,她立時后退,他笑著收回手,“是你厲害地讓我無法看清你的身份?”
洛珊珊腦中電念飛轉,現在,對方顯然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那么,要讓對方忌憚自己,只有裝逼,于是,她摸了摸自己的額發,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舒揚心:長情。”她直呼其名,并顯出長者姿態,“既然你知道我們要取回時空寶輪,那你緣何坐在這里?”
“因為要與你約會,不然怎能引出你們?”長情悠悠然地答。洛珊珊一笑:“還有一點,就是時空寶輪是由你的紅玉看管。你的紅玉替你辦事,那么小月自然是替我辦事……”
小月?長情感覺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并無特殊之處,但聽起來,卻有著久違的感覺。
“辦事的都是小兵,怎勞我親自動手?所以,如果你敢懂小月一絲一毫,你會知道我真正的力量!”洛珊珊一臉的神秘,警告的語氣加上深沉的聲音足以震懾長情。她聽傺月說過,法力低的,看不清法力高的人的能力,因此長情才會問她究竟是凡人,還是厲害的天神。
長情聽罷點點頭,并未露出敵意,反是多出一抹好奇:“既然如此,為何屢屢回避于我?”
“你是說我們為何不收你吧?”自信而自得的話語似是在說要打敗你易如反掌。長情但笑不語,但是他眉心的神印卻恢復成了青黑之色。只聽洛珊珊繼續說:“這個世界的△hint我們外人不能管,要收拾你,自然有這個世界的神。”這就像沒過總統管不了法國的官員,你管不了別人的兒子一個道理。這個道理,也是傺月教她的。
“呵。是嘛。”淡淡的三個字,卻帶出一抹讓洛珊珊從頭到腳的寒意,不知為何,她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如同雷電的撞擊,突然在她腦中產生,宛如有一個聲音在說:我就是這里的神,是我創造了這里的人,神,妖,魔!誰能滅我!不自量力的東西!
這奇怪的感覺讓她一時陷入怔愣,看看左右,她以為是幻聽。可是周圍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回眸之時,只有長情那看似溫柔謙遜的笑容。
如鬼使神差一般,她望入長情的眸中,忽然間,似是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拽入那深邃如海,紫色的瞳仁,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一片美麗的、翠綠的湖水,一個鮮紅的人影,站在湖面之上。碧綠紅衣,扎人眼球。
蒼宇之藍忽的,一層迷霧將那人影覆蓋,她又似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驅逐出來,眼前再次出現是長情那雙,深邃如海,并且,和她同樣露出一抹戒備的困惑的雙瞳。
“你居然想窺視我的心?”深邃的聲音在她面前傳來,她驚覺長情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宛如他也被方才神奇的力量吸引,將他們彼此拉近,他緊攀盯視她,不放過她眸中任何一絲神采,赳過案桌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臂,“你到底是誰?師出何人?!”
師出何人?他的話讓洛珊珊陷入迷惑。聽上去他好像知道他們世界的神仙似的。可是,她自然無法回答。她這個神是裝出來的,為了自保,也為了不讓他輕易動傺月。她怎幺知道剛才是怎么了,她還以為是長情使的法術。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白己對此一無所知,于是,她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是誰,但我不會告訴你我是誰?!”忽悠人的本事,她還是有的,然后,她想起了吳天杵,緩緩揚手,“還不放開本神?你想今天就
灰色湮滅嗎!”警告的同時,她努力想吳天杵,立時,在她的掌心閃現出了吳天杵的神印。吸引了長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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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4:2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夜修羅王

這一招,果然有用。就像傺月說的,一般神兵神器不會選擇一個凡人作為自己的主人,對于昊天杵的行為,傺月的理解是:他年紀太大,秀逗了。
所以,當看到洛珊珊掌心出現神器的神印,并且能輕易窺視他的心,長情更加確定對面的這個看似凡人的女人,其實,是深藏不露的真神。
他放開她,開始回憶。他自然有對原先世界的記憶,只是有些模糊。那時的他太虛弱,很多東西,也是在后來的修煉中慢慢回憶起來。
他在想洛珊珊會是誰的徒弟,毛絨絨的狐貍,比如,那幾個將他打死的神,他們在他的腦海中是如此印象深刻,他永遠不會忘記。從洛珊珊的態度看,她并不認識他,顯然是在他之后新晉的神仙。若不是他自知現在的法力不夠復仇,甚至甚至,都無法穿梭時空,不然他也不會隱忍洛珊珊的囂張到現在。
不斷地回想中,他想起了為何覺得小月這個稱呼如此熟悉,是啊,小月,那個可愛的孩子,他唯一的弟子。仇恨讓他只想復仇,卻忘記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真是奇怪,今天他似乎突然想起了許多東西,好似是有人在幫助他回憶,回憶過去的時光,而且,大多數是美好的,快樂的時光。他從內心排斥起這些回憶,他討厭快樂和幸福。這個世界應該充滿仇恨和痛苦,才是最完美的世界。
同樣的,他的收手,也讓洛珊珊心里偷偷松口氣。她在和這個世界的惡魔打交道,如果自己忽悠本事不夠,隨時都將自己送命。
“你太冒險了。”耳邊,傳來了墨湘君有些責備的話語。她自然不敢回應。可是,她愿意為傺月,冒一次險。
長情再次凝視她,這次,他更加認真,甚至動用了更大的法力。但是,看到的結果依然和先前一樣,只是一個凡人。倒是她的耳墜,隱藏了絲絲縷縷的仙氣。他抿唇而笑,也不戳穿,而是笑道:“其實我對洛妹的世界很感興趣,洛妹可否說說你的世界?”
洛珊珊見長情主動轉移話題,她自然求之不得。不過他說他對她的世界感興趣,讓她有些心慌,這樣的惡魔去了她的世界,那簡直就是希特勒再世,于是她一邊搖頭一邊說:“有什么好的,我還是喜歡你的世界呢。”
“哦?”長情微露不解,洛珊珊并不知道他其實就是來自于她的世界,自然對那里有一種故鄉的情感,所以看到她有些可惜,有些失望的語氣,讓他情不自禁地,為自己的故鄉生出一股擔心之情。
這邊洛珊珊繼續道:“我的世界現在污染太嚴重,看不到像這里的藍天白云。還有水,也被污染,黑乎乎,臭烘烘。用這些水灌溉農作物,農作物都絕收了!”
聽到此處,長情的心難得地揪緊,他從不會因任何事物而揪心,可是在聽到這些時,他很難受:“是有人下毒?”
“不不不。是污染,很復雜,我慢慢跟你解釋。”于是。洛珊珊開始從工業時代說起,雖然她歷史不及格,但她胡謅的本事很好。
她想努力拖延,為傺月多多爭取時間。
而長情的雙眉在她那敘述中,開始慢慢的揪緊,漸漸,從眉宇間,浮出一絲怒容。
春日的陽光灑落在這片平靜的水域,俯瞰下去,長情的畫舫與博淵的已經相隔數里,如果站在各自的船頭,已經完全看不到對方的存在。
冰湖的中央,有一座湖心島。傳說這里鎮丵壓著一只大烏龜,而拱起的小島,就是烏龜的背。小島上綠樹林立,它們在春日下已經吐出了新芽,而桃樹上隱隱可見的花苞,正等待著綻放。
博淵的船停靠在了湖心島邊,他帶鈴兒下了船,侍衛和侍婢都留在了船上。毛絨絨的狐貍留爪博淵下船時,臉上是愉悅的笑容,待進入湖心島后,他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而深沉。
鈴兒垂首跟在他的身后,一黃一藍的大眼睛里露出惶恐的神色,可是一層不屬于她的琥珀色,從那對眸子的深處,漸漸浮現出來。并且,由先前的恐慌,轉為深深的戒備。
四處漸漸出現了假山石林,博淵終于停了下來,鈴兒亦停在離他一米之外的地方。身形高大肥碩的博淵站在鈴兒的面前,越發襯出鈴兒的嬌小。比洛珊珊更加矮小的她,就像一個孩子,站在那里。
“鈴兒,我們就不必繞圈子了。”博淵嚴肅認真地俯視鈴兒,雙眸中充滿了疑惑,還有一絲急切,“你家大公子說你能帶我找到夜修羅,那請告訴我,他在哪兒?”
鈴兒竟是不說話,她依然低著頭,并且一動不動,宛如呼吸,都不復存在。周圍先入特殊的寂靜,就連風,都停止了前進。
“鈴兒,此事關乎重大。”博淵的聲音越來越深沉,就連那雙被肉擠沒的眼睛,都睜了開來,眸光銳利兒炯炯,“我想,大公子已經與你說過……”
“是的,聽說過。”忽然,從鈴兒的口中,竟是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博淵鎮定的臉上也出現了驚訝之色。緊接著,他就看見從鈴兒的后背,漸漸拱起,一個人,正從鈴兒的身上慢慢剝離。
一個人的背脊在鈴兒的背上拱起,他穿著金色的,帶有白澤圖紋的衣衫,那是他的背部,然后,出現了卷曲的,銀白的長發,接著,是一對卷起的,像山羊的角,那對角緊緊貼服在他的鬢邊,倒像是一對發飾。特殊而不怪異。
此時此刻,博淵除了對眼前畫面的驚訝,還有終于明白何以國師一直尋不到夜修羅,原來,他躲在了這個小小的,女孩的體內。誰會想到?沒人會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妖女的體內,竟住著那位傳說中的妖王:夜修羅。
終于,那人完完全全從鈴兒的體內離開,鈴兒似乎因為這次分離耗盡了力量,癱軟下去,他將她輕輕接住,抱在懷中,溫柔地注視她:“她是我兄弟的妹妹,很乖的孩子。但我找到她時,她卻被她的主人打得滿身傷痕,奄奄一息。所以,你讓我怎么相信人類?”他條然抬眸,英挺的臉如同西方魔尊,琥珀的眸子里,透出一絲氣憤,和戒備。
他的質問,讓博淵語塞。人類一直凌駕于妖族之上,它們是他們的仆人,他們奴役它們,販賣它們,沒人覺得這不正常,這有什么不對。宛如神創造萬物之時,就定下了這樣不成文的秩序。
英俊的臉龐,肅然的面容,冷漠的眼神,卻有著美麗的,像太陽一般的瞳仁。妖王夜修羅,久久盯視銀川王博淵,如他所料,對方無法作出任何回答。
夜修羅將虛弱的鈴兒輕輕放落,起身站在了博淵面前,不卑不亢,昂首站立。一身金色的短袍讓他更像一位高傲的銀發王子,如同冰山美男。
與博淵同高的他,平視對面的博淵:“不過,你,我可以合作。”說罷,他揚起左手,博淵的影子中,竟是站起了一個小影人。
博淵有些驚訝,驚訝的不是他影子里有小影人,而是驚訝于這個影族居然挺夜修羅的指揮。影族服務于他,所以他必然會隨身帶有一名影族,以便他使喚。而今天,這個影族的舉動,顯然表明,他是夜修羅的人。
“奇怪嗎?”夜修羅的神情比博淵平淡鎮定地多,不茍言笑的臉上,還帶有一抹冷酷,“你給洛珊珊是這個,在我這兒。”說罷,他又揚起右手,立時,他的影子里,也出現了一個小影人,兩個小影人都跪在了他面前,他放下手,俯看他們:“你的影人很忠誠,所以我只有掉了吧。現在,他已經明白到底誰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影人在他的話語中,漸漸溶入了他的影子,那個他口中忠心的影族,也在時日的流轉中,效忠于他。他抬眸看博淵,神情深沉而嚴峻:“這是個陰謀,無論神族,人類,還是妖族,都被一個人所騙,所有的一切,包括妖族對人類的憎恨,和這場戰爭,都是由他在操控。他不死,我們,你,我,所有人,都不會獲得真正的自由!”
他沉沉的,充滿玄機的話語,讓博淵陷入深深的不安,他急急問他:“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兒而夜修羅卻是一笑:“哼,你不會明白的。”說完,他轉身看向遠處,“你,我,即便聯手,也無法消滅他。我們的戰爭會使他的力量更加強大,我們不能陷入這個圈套。”
“你什么意思?!”他的話已經讓博淵失去了平靜,本想找他出來商量消滅國師的大計。可是,他說得越來越玄妙,越來越讓人無法理解。
夜修羅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我們只有耐心等待,那個預言是真的,帶有黑兔和白兔的女孩,來了。”
“什么?!”博淵在他說完后大聲驚呼,真的存在那個女孩?那個預言中,帶有黑兔和白兔的女孩?會是誰?



第四十四章 預言中的女孩

曾經,博淵認為是預言中的女孩是洛珊珊,可是,洛珊珊的身邊,只有一只黑免。而今天,面前的妖王夜修羅,顯然十分篤定那個
女孩的存在,那他必然知道那女孩是誰。于是,他立時追問:“預言中的女孩是誰?她現在在哪兒?”
夜修羅唇角帶出一絲淺淺的笑,笑容有些好整以暇:“難道,你還不知道她是誰嗎?”他的神情與博淵想象中的夜修羅很是不同,他的腦
海中以為那個帶領妖族起義的夜修羅面目可怖,而且目光中充滿對人類的仇恨。蒼宇之藍印
可是,眼前的他雖然有冰雕般的容貌,卻在交談中讓人感覺到相互信任和相互尊重。而他的話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個人:洛珊珊。
“你的秘密只瞞著她一人…”,夜修羅繼續提醒,他的提醒已經十分明確,博淵不由得驚語:“可是,她只有一只黑兔…”
“白免是大公子。”
夜修羅接了下去,他看似不經意的話語讓博淵的瞳仁瞬時收緊,就連雙于都握成了拳頭。他開始陸入沉默,珊珊是預言中的女孩讓他
即激動,又憂心。激動是洛珊珊正是預言中的女孩,大公子竟是白兔!然而,憂心的是他不想看見她冒險,而且秦川也不想看到。
為什么,預言中的女孩,為什么是洛珊珊!揪心徹底取代了激動,他忽然覺得這一切不是事實,洛珊珊不會是預言中的那個帶有
黑兔和白兔的女孩。
“你怎幺知道大公子是白兔?”他還是不想去接受這個事實。他要找出一切與預言對不上號的地方。
寂靜中,帶出了夜修羅的一聲長嘆,他卷卷的長發隨風輕輕擺動。頗有垂感的令色短袍在陽光被青云遮起的那一刻,失去了鮮亮的光彩:
“其實我也不希望預言中的女孩是珊珊,她是個善良的女孩,無辜純真……”
博淵垂下了眼瞼,大大的肚子在夜修羅帶有惋惜的話語中,慢慢起伏。蒼宇之藍印`
“可是,我看到了大公子的原形,他是一只白免。所有的一切,對上了號。”夜修羅說著說著,語氣竟也有些沉重起來“白免,黑
免,女孩……呼……不是她就好了……”
他的語氣,和有些暗淡的神情讓博淵不由得將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他與他認識的妖族不同,這是一種感覺,別的妖族,例如阿
達,身上都帶有奴隸的氣息,選是千百年遺傳下來的。而夜修羅的身上,卻沒有,甚至,他通出的是貴氣,如同人間的王儲,甚至還有一絲神圣。
他的心中不免通出了疑惑:“你…究竟來自何方?”妖族也會入籍,然而博淵卻從未見過像夜修羅這樣容貌的妖。雖然他看似像羊
妖,因為他的鬢邊貼有兩只卷曲的咩咩羊的羊角,然而,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度,和那雙琥珀一般的金色瞳仁,卻不是一只羊妖所擁有的。
夜修羅不答,反是淡笑地看向遠方:“我來自他原先居住的地方,
所以,他非殺我不可。如果,他知道珊珊是那傳說中的女孩,他也定
會將她殺害!”他琥珀的眸子瞬印收緊,凝重而擔憂,”希望他沒有
發現…”
他的嘆息,隨風飄向了遠方,讓博淵的目光,也越加憂慮,是啊,他了解那個殘暴的園師,誰擋了他的路,殺無赦,他甚至不會摻任何
機會摻別人。快!準!恨(某藍覺得是狠)!地將故人在行動前,徹底消滅,而且,斬草除根!
他在心中也開始祈禱,祈禱園師長情,沒有發覺洛珊珊,就是那預言中的女孩。
未風越來越暖和,日頭漸漸上了中天。溫暖的陽光灑在湖面上,映出了春的綠色。蒼宇之藍印
“樹木被大批砍伐,土地被荒廢,大氣被污染,信仰開始港失,越來越多人成為錢的信徒,為了錢任何事都可以做得出來…”長情的耳
邊,是洛珊珊永不停歇的話語,她就像一只永遠不會累的八哥,不停地說,不停地說,甚至,那聲音竟似越來越空曠,好似從遙遠的時空而來,讓他出現了頭昏目眩的奇怪癥狀。
他閉上眼晴,陷入深深的迷惑,這就像中了幻術的感覺,讓從來不害怕任何事物的他,也產生了恐慌。蒼宇之藍印
尤其是從心底因為聽到自己的故鄉被破壞而生出的鄉愁,眷戀和痛惜之情更讓他不解。他不是應該恨那個世界嗎?是他們殺害了他,毀滅
了他的軀體,他恨不得毀滅那個世界,殺死那些毀滅他軀體,致使他萬年功力毀于一旦的神們。而今,那個世界在自我毀滅,他應該高才對。何以此刻,會出現一股奇怪的,讓他內心矛盾和斗爭的情感,這種感覺,似乎是叫做:仁慈。
當這兩個字出現在他的腦海時,他乍然驚醒,眸中是洛珊珊還在不停地說的嘴,登時,殺意和憤怒占據了他的心,他一把扣住她的下
巴,恕喝:“別說了!”
立時,洛珊珊怔住了神情,眨了眨眼晴:“你……也生氣了?看,那個世界卻是讓人生氣。”洛珊珊被扣住的嘴,繼鋏說。她的聲音明明很是悅耳,卻讓長情聽在耳內煩躁和不安。
他的頭也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越來越疼,疼地像要把他撕裂。
“那個欠揍的世界,如果我能做主,我就…”
“你給我住嘴——”赫然間,長情揚起了右于,完全失控地,朝洛珊珊猛抽而去,那渾身的殺氣,讓洛珊珊徹底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蒼宇之藍印
突然,她的身旁出現了一摸黑影,伸于迎向長情打來的手掌。
“啪!”一聲,手掌在洛珊珊面前對接,登時揚起了巨風,強大的力量震碎了桌上的碗碟,若不是洛珊珊被長情的左于扣住,她一定也會被震飛出去!
她怔怔地坐著,早上梳妝好的長發被徹底震散,飛揚在她的身后。她說了什么?讓選個喜怒無常的長情要將她打殘?她面前的子都殘了,她能不殘?而她完好無恙,她自然知道是誰救了她,是那個接下長情的掌,用身體護在她身前的墨湘君。
突然,長情眉心的黑印閃現出紫黑的光芒,立時,墨湘君就在洛珊珊的身邊,被震飛出去,撞在了他們身后的圍欄上。
由長情帶來的掌風在那一刻消失,洛珊珊的頭發飄落下來,凌亂地遮蓋住了她的臉龐,長情勾起一抹冷笑,放開她的下巴,她第一時間,轉頭去看墨湘君,“噗!”一聲,墨湘君的口中噴出了鮮血,無法聚焦的視線散亂地讓人心慌。
“香香……”她幾乎是顫抖地底到墨湘君的身旁,蒼白的手撫上他的唇角,鮮血還在不斷地涌出,染紅了她的每一根于指,“香香,不會,不會有事的。”她開始害怕,因為墨湘君重傷而害怕。
墨湘君終于將散亂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笑了笑,用自己最后的氣力,要將洛珊珊護在身后。
“哦,對不起,我好像打傷你的朋友了。”長情笑瞇瞇地走到墨湘君的身前,墨湘君立刻捉住洛珊珊的手臂,他已經說不出任何話
語,長情這一掌險些震斷了他的經脈,更讓他驚訝。一個人族的法師,怎能有如此驚人的,巨大的,能將神族打傷的力量!
長情伸出他沒有血色的,瘦削的手指,輕輕,刮過墨湘君的唇角,帶上他的血液,然后,放入自己的唇中,品嘗。這全部的動作都讓洛珊珊毛骨悚然,這是一個怎樣的魔鬼?簡直是茹毛飲血。
“恩~新鮮的兔血,很美味。”他滿意地說,眸光卻冷地沒有任何人性的存在。蒼宇之藍印
“你這個變態!”洛珊珊顫抖地大罵,讓墨湘君大驚失色,這樣的魔鬼,不該再去刺激他,因為這里,已經沒有第二個能保護洛珊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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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4: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開始變態的長情

天突然陰了下來,瞬間遮去了春日的陽光。陰云密布的天空映入冰湖,那片曾經翠綠的湖水變成了青灰的顏色。
對于洛珊珊的怒罵,長情不以為意,反而掛上了先前溫柔的微笑:“變態?這算是洛妹對我特有的稱呼嗎?”
當憤怒到了極點,恐懼和害怕都不復存在。洛珊珊憤怒地站了起來,指向他:“是你讓我說那些話的,你無緣無故發什么火?”
“因為你在對我施用幻術。”長情的臉抽搐起來,可他依然要保持那個溫柔的笑容,他的抽搐來自于他的隱忍,洛珊珊在試探他的底線,他本想與她好好交談,可是她對他做了什么?不是窺視她的心,就是對他施加幻術,她在挑釁他!
他的指責,讓洛珊珊困惑不解,她幾時對他用了幻術?別說幻術,她連最基本的法術都不會。而長情,卻已經像《無極》里的無歡,臉部的肌肉,不斷抽搐,似在極度抑制住自己那個現在就想把洛珊珊殺死的念頭:“我本想與你好好談談的。”
他的聲音竟有些因為激動兒顫抖起來,那是即將殺人的興奮。這讓他的熱血沸騰不已,“可是,你卻對我多番試探,既然如此,我只好,只好殺了你!”他的笑容扭曲起來,甚至激動地瞪大眼睛張大了嘴,“殺你之前,不如讓我們先快活一下!”
他的雙眸興奮地變成了紫紅色,讓洛珊珊驚然后退,他們都被長情騙了,長情根本不想玩什么攻心,而是一早就想將計就計將她引來,可是,她始終不理解長情這個繞圈子的做法,他如果想用強的,早就可以,何何必拐這么大的一個彎子?
因為洛珊珊并不知道,長情就是從她的世界而來。他,就是傺月的師傅:長情。一開始,他確實想從洛珊珊這里。了解自己世界的近況,并與她打好關系,想借她的力量,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他**的邪惡因子,讓他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他忽然覺得殺了洛珊珊也不錯,這樣可以引來那個世界神們,他就可以在這個世界里,將他們全部鏟除,然后,統領兩個世界!
可惜的是,他還不會使用時空寶輪,還不夠力量對付那幾個殺死他的神們。時空寶輪比僅僅是以件神器,可以穿梭時空,他還儲存著開天辟地的強大力量,擁有那力量,吸取它們,可以使一個普通的凡人,瞬間成為真神!
然而,在看到洛珊珊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時,長情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不知為何,心中的殺念,別另一股邪念給覆蓋,它想要得到她,他從沒有像今天這般想要一個**。欲望,和從心底而來的想要,完全是兩種感覺。這股感覺讓他更加興奮,甚至,提前出現了快感。他愛死自己的多變,和那**不斷分裂,膨脹的邪惡因子。
他走向洛珊珊,同樣是男人的墨湘君看出了他的欲望,他用最后的體力起身,擋在洛珊珊面前,洛珊珊此刻對長情喜怒無常和多變完全無法理解,或許這就是真正的變態,你永遠也摸不準他下一刻想對你做什么?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讓墨湘君受傷。不自覺的,她手中的神印浮現,她看看漸漸走近,不屑地看向墨湘君的長情,再看看自己手心的神印。牙一咬,也不管自己到底會不會用,在長情要扇開墨湘君的那一刻,她一手像是撓他一般地,撓了過去:“一磚拍死你!”
登時,一塊磚當真從她的手中飛出,讓原本盯著墨湘君的長情,目露驚訝。他完全沒想到洛珊珊會偷襲他,而且,偷襲的這么爛。
洛珊珊繼續扔磚,神磚一塊一塊從她手心飛出,砸向長情,別看洛珊珊不會使用昊天杵,但神器畢竟是神器,在這么爛的技術下,他依然很敬業的,努力地主動追蹤長情,攻擊他,也讓長情一時陷入轉頭的圍困之中。
洛珊珊一邊扔一邊想拉墨湘君離開,孰料墨湘君扯開她的手,虛弱的說:“我走不了了……你快走……”
“你讓我扔下你!”洛珊珊不扔了,那些磚足夠困住長情,“不行!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你快變成原形,我好抱得動你!”
她的話提醒了墨湘君,他不再猶豫,瞬間露出原型,黑黑的瞳仁中已經溢出感動的淚水,因為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洛珊珊沒有扔下他獨自離開。
洛珊珊立刻抱住他,趕緊跑下樓。然而,當她站在一層時,那些童男童女們,忽然圍了上來,而他們的臉開始扭曲,干癟,原本一張張孩子純真無邪的臉龐,赫赫然變得灰色干枯,曾經如同仙子的童男童女,如今,缺卻變成了一具具張牙舞抓的干尸,讓洛珊珊毛骨悚然,全身惡寒。他們開始朝她逼近,想將她再次逼退回那狹窄的樓道。
洛珊珊心急起來,手中神印再現。忽然間,一道金光從空中落下,炸開了她面前的干尸,出現了一條出路。她來不及去想怎么回事,就懷抱墨湘君奪路而奔。
那些干尸追了上來,忽然,一抹金色的身影從空中落下,站在了干尸之前,將洛珊珊和墨湘君護在了他的身后。他的突然出現,讓洛珊珊驚訝不已,原以為是傺月,卻在看清他的發型和衣著后,她確定不是。
那人站在她的身前,手中是一根雷電形狀的金色兵刃,這個人洛珊珊從未見過,但他卻在第一時間出現,并擊退了干尸。
在干尸想涌上來時,他用手中的兵器橫掃面前,立刻,金光劃過,干尸消失無蹤。他站定身形,微微側臉向后看洛珊珊:“你沒事吧。”
洛珊珊看到了他鬢邊的一只像羊角的犄角,這讓她想起了《圣斗士星矢》里白羊座的黃金圣斗士穆,而他正好穿著金色的袍衫。蒼宇之藍印
“我沒事,香香受傷了。“她愣了片刻答,疑惑地注視他挺拔的背影…你是……”
“夜修羅,你來得太晚了。”忽然間,她懷里的墨湘君竟是虛弱地叫出了來人的名宇,讓洛珊珊心中經驗,面前的人,就是妖王:夜修羅?
夜修羅,不做聲,而是回頭注視前方,又有干尸聚了上來,在天色變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長情起了殺念,沒想到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墨湘君還是被打成重傷。而他,也自知不走長情的對手。他們,根本逃不出長情的掌心。
不過,長情想要他的命是嗎?那幺,就讓他來拖延一下,好讓洛珊珊他們安全離開。他將兵刃拿在手中,將長情的劊子手們,——擊退。
樓上,長情在與磚塊的纏斗中,漸漸感應到了一種熟悉的力量。他好似見過達種力量,并且,曾經也用過這種力量。記憶在洛珊珊下樓后,忽然變得遙遠空曠。忽然之間,他又想示起任何事情,然而這種熟悉的感覺,卻依煞縈繞心頭,讓他越加煩躁。紅玉似乎對他隱瞞了許多事情。為什么?他們不是最好的伙伴和兄弟?不然,他也不會救他。蒼宇之藍印
他已經失去了耐牲,在摸透這些磚頭的行動軌跡后,他忽然**了長袍,銀色的華袍在他的頭頂飛舞,將每一塊飛速而來的磚頭吸入,包裹,直至將所有的磚頭包裹起來,長袍像一個布袋一樣收攏,里面是亂躥的磚頭。
他扯眉看向樓下,唇角漸漸勾起,他來了?正好,一起收拾。他輕松地將那些被他長袍包裹的磚頭拿在手中,此刻的他,已經知道洛珊珊是在唬他,達一交手,便知有沒有,看來,她沒有。至于神器為何選擇了她?顯然是這神兵瞎了眼。既然鮮花插了牛糞,不如讓他收走這支神兵,讓他發揮他真正的力量!





第四十六章 被趕回家

輕輕一躍,長情躍到了樓下,金光掠過眼前,自己的干尸兵被新來的人掃滅。他揚起手,干尸不再前進,而是乖乖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出現,讓對面一人一兔和一妖,都陷入戒備和緊張。
洛珊珊抱緊了墨湘君,那個善變的變態又來了。憤怒讓她的拳頭立時收緊,渾身的力量一下子都涌入了拳頭,登時,長情手中的長袍發出“砰!”一聲炸開,轉頭從里面一一飛出,回到了她的體內。
見到此等場景,夜修羅的眸中劃過一絲驚訝,目光,也不由得偏移了一下,但他只是疑惑地瞟了洛珊珊一眼,很快再次回到長情的身上。
相對于他,長情顯得鎮定許多,宛如這樣的場景,他看過不下千百次。所以,他這次目光沒有落在珊珊身上,而是新來的,“嘉賓”身上。
“小夜,你終于出現了。”他竟是異常親密地呼喚,讓夜修羅身后的洛珊珊和墨湘君都露出了驚訝之色,與此同時,長情向夜修羅伸出了雙手,溫柔地注視他,“來,到父親這兒來。”
父親?!洛珊珊和墨湘君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夜修羅的背后,只知夜修羅是妖王,幾時成了長情的兒子?而且,人和妖,怎么會成為父子?不過難說,長情那樣的變態,女妖玩過不知多少,然后生出了夜修羅。
可是洛珊珊和墨湘君又想到了年紀對不上號,夜修羅是千年妖物,長情只是一個凡人,當然,現在他們似乎已經發覺長情不是普通的凡人,至少墨湘君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
夜修羅攥緊了手中的兵刃,緊緊盯視長情:“你是不是不會放過這艘船上的任何一個人?!”他沉沉質問,金色的瞳仁中難以掩飾自己對長情的一絲恐懼。
長情的神情不再抽搐扭曲,又恢復常色,溫和而慈祥:“我的孩子,你知道,我不會殺你。”
“怎么可能?”夜修羅冷冷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怎么可能不殺我?你破壞冥界之門,費了那么多周折,不就是為了殺我?!”
長情不言而笑,站在遠處目光柔和地靜靜地看著他,宛如一個慈愛的父親在等待在自己的孩子回到自己的身邊。然而,夜修羅不為所動,他護起洛珊珊反而小心地一步一步后退。
長情的臉開始陰沉下去,他給他機會,然而,他卻選擇繼續遠離他。他浮躁的心再次讓他失去耐性,他的頭頂陰云開始密布,讓整個天空,都瞬間暗了下去。
“呼!”起了風。
巨大的風掀起了大浪,撞擊著船身。船劇烈地晃動起來,讓洛珊珊無法站穩,跌倒在了甲板上。
然而,長情和夜修羅,依然對視,穩如泰山地站在那里。夜修羅看來一眼瞬息變化的天空,手中的兵器不自覺地動了動,手心中,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的短袍在冷風中飛揚,他一絲不敢放松地緊盯長情。
殺意從長情的眸中燃起,他臉上溫和的笑容被冷笑替代,他的嘴角又開始抽搐,像變態醫生解剖活人時的興奮起來:“你以為我破壞冥界之門只是單單為了殺你,你太看高自己了!”他冷冷的話語已經暴露了他真正的動機,“惡靈的釋放,我才能獲得更大的法力,可是這一切,都被你們破壞了!”怒火瞬間燃燒,他憤恨而仇視地看向洛珊珊,當善的長情死去,理智隨之而去,剩下的,只有貪,惡,恨等等人類陰暗的,本來受到理智所控制的情感。
他的手顫抖起來,是因為要殺人而顫抖,然而他的邪念告訴他,不能殺死他們,這樣,太便宜他們了。他揚起手,夜修羅幾乎是細條反應地橫起兵器,并對身后的洛珊珊大喊:“抱住我!”
洛珊珊立刻起身,長情見她起身,唇角冷笑,右手揚起,右邊的湖面竟是掀起了大浪,浪撞在船身上,洛珊珊尚未站穩,便再次跌倒。
“他怎么可能有控制自然的力量?”她懷里的墨湘君不解地自語。她來不及去想他的話,急于站起抱住夜修羅。
可是,長情又揚起左手,立時,船的左邊又掀起巨浪,打在船身上,船體搖擺,讓洛珊珊根本無法站穩。
他悠然地左手右手輪流上揚,船身在左右兩側水浪中猛烈搖擺,他一邊揚手,一邊走向夜修羅:“小夜,你知道,你們是逃補掉的。”
夜修羅的身體隨著船身搖擺,他收緊了雙眉,琥珀色的瞳仁中透出了不甘,他攥了攥手中的兵刃,咬牙:“未必!”忽然間,他渾身金光閃現,將他包裹,那耀眼的金光中,隱約可以見到一只神奇的巨獸。他一下子叼起跌倒在船上的洛珊珊,騰躍而起,飛向青云密布的天空。
洛珊珊驚詫地陷入一時的呆愣,雙腳已經騰空,視野里是長情那只不再搖擺的船和長情并不驚訝的目光,他朝他們看來,帶著笑意,一種讓人戰栗的笑。似乎他們永遠無法逃出他的掌心。
忽然,她被甩了上去,回神之時,她已經坐在了那只巨獸的背上,此刻,她終于看清了巨獸的樣貌,竟是一只獨角羊!
“你是白澤?!”她尚未說話,她懷里的墨湘君已經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你是真神創造的神獸,怎么成了妖王?!”
“一言難盡。”夜修羅簡短地回答,“現在逃命要緊!”他想以最快的速度,飛出長情的可視范圍。
洛珊珊聽罷,下意識往下看去,然后,看到了長情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弓箭,正朝他們笑瞇瞇第揚了揚。
“小心!”當她驚呼出口的那一刻,一支閃著銀光的箭就朝他們疾馳而來。夜修羅瞪大了眼睛,這次在劫難逃,他最不甘心的,還是沒有救成功洛珊珊和墨湘君。
“對不起。”
眼看著箭即將射中他,他抱歉地對身上的洛珊珊說出了這三個字,洛珊珊抱住了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忽然間,一個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讓夜修羅驚得忘記了一切的反應,來人只是一伸手,單手就接下了射來的箭,拿在手中,懶洋洋地說道:“一個千年的神仙,一只千年的神獸,都救不了我的珊珊,你們真是讓我不省心”
熟悉的聲音,拽拽的語氣,讓洛珊珊欣喜地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正是那熟悉的背影,百色補丁的長衫,和那只百寶的袋子。他沒有轉身,還是背對他們,因為他正俯視下空的船只。
與此同時,長情也在仰視他,神力加強了他的視力,他想看清突然殺出來的,并且能單手接下他獵神箭的人是誰?眸子中的人影越來越近,那張容顏越來越清晰,當他看清楚的那一剎那,他怔在了原地,口中不自覺地輕喃出:“小月……”
當他想起傺月的那一刻,雙眸突然瞪大,再次自喃:“黑兔……白兔……女孩……”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雙眼突然瞇起,殺氣驟然而起。可是,心中卻又有許多反對的聲音:“不能殺,那女孩說不定是關鍵……”
“先誘惑之,小月是你的徒弟,他只是還沒認出你……”
“你看……小月的身上充滿了力量……這不正是你正需要的嗎……”
“對,是我們需要的……”
殺?不殺。不殺?殺。到底殺不殺,不能殺!貪婪的獰笑浮上他的臉龐,他的目光因為看到傺月而興奮!
就在長情陷入興奮與矛盾之時,傺月不緊不慢地拿下身上的百寶袋,看也不看洛珊珊地扔給她,洛珊珊下意識接住,正想問他為什么把百寶袋扔給她時,他忽然閃現在她的面前,對她詭異一笑:“你該回家了。”說罷,竟是用力將她一推,將她在空中推下了夜修羅的后背。
她驚詫地瞪大了眼睛,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摔下了天空,眸中,是傺月騎上夜修羅的畫面,和他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嗚!”當她回神之時,她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一輛車剛從她眼前呼嘯而過。她又被趕回來了?!淚水不知不覺地從她眼中流出,她身上還穿著那件華美的漢服,懷里抱著有些暈眩的墨湘君,身上背著傺月的百寶袋。
她抓緊了百寶袋,他什么意思?把百寶袋交給她,然后又把她趕回了自己的世界?又和當初一樣,不打聲招呼,就那么自作主張,不問她的想法地,將她扔回。
她看向四周,四周的行人經過她時都在看她,然而,現在穿漢服的現象并不稀奇,他們也只是看了幾眼后,匆匆離開,這個浮躁的世界,時間就是金錢。
她匆匆擦去眼淚,或許,他會馬上跟過來。她抱著百寶袋,開始站在這個十字路口等他,他一定會來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傺月,終究沒有出現。有人上來關切地問她是不是迷路了,因為她站得太久了,久到第一次經過她身邊的人,再一次經過她,她開始慢慢下蹲,在眾人關心的問話中,嚎啕大哭。她知道,他真的將她“拋棄”了。他扔下了她,獨自去面對一切的危險,和那個變態的惡魔: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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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十字路口

天,漸漸陰了下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洛珊珊在眾人關切的目光中緩緩起身,懷里的墨湘君在雨點中緩緩醒來,正迷惑而好奇地打量四周。
她抬手,招了一輛車,進去,關上了車門,雨在那一刻,突然大了起來,打在車窗上,掛落的水流讓外面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
“小姐去哪兒?”司機很有禮貌地問,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洛珊珊有些茫然,是啊,她該去哪兒?想回到傺月的身邊,已然不可能,她去不了異世。墨湘君也不能,更別說他現在還重傷了。再次揪緊了那個布袋,傺月將他唯一的,隨身的寶物交給了她,他究竟是為什么?那個答案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小姐,人有時候在十字路口,確實會很迷茫,因為十字路口,尤其是這樣的雨天,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談笑一般地說,他的話,引起了洛珊珊的注意,很少有司機,會像一個文學家,說出那么富有哲理的話。
她看向他,發現他一身白色的,干凈的司機制服,還帶上了白手套,和一頂“上海歡迎您”中英文翻譯的鴨舌帽,鴨舌帽的帽檐很長,看不到他容貌。
“既然你想不出去哪兒,不如我帶你轉轉。”司機把車發動起來,風輕云淡的話語,帶出一絲暖意,他沒有因為她的衣著驚訝或者是奇怪,而是異常地淡定。
當車在雨中開動的時候,洛珊珊的心,慢慢平靜,拿起百寶袋,哀傷地注視,一遍又一遍撫摸上面白色的補丁。
墨湘君虛弱地,打著哆嗦地躺在他的懷中,他受了重傷,又淋了雨,開始發燒,再次陷入昏迷。
“你那只黑兔子好像病的很重。”司機說。
洛珊珊抬眼看他,他坐在前面認真開車:“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生命,有時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犧牲是難免的,你覺得呢?”
他的話,已經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萍水相逢的出租車司機會說的話,至少,他們不會跟陌生的乘客探討生命這樣龐大的話題。
“那為什么是他?!”洛珊珊脫口而出,質問前方那個總是淡然自若的背影。
司機久久不言,周圍一片寂靜,明明是大雨臨盆,可在車內卻從未聽到雨打車窗的聲音,宛如這小小的車廂,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車開過一條又一條洛珊珊熟悉的馬路,她撇過臉,嘴唇顫抖不已,淚水再次從她眼中而落。她明明沒有與他相愛,可是,此刻卻心如刀割,宛如他們已經愛了千萬年。
漸漸地,車停下了。司機終于扭過頭,但長長地鴨舌帽依然他的容顏:“那如果換作你,你可愿意?”
“我愿意!”毫不猶豫地,她轉回臉,擦去眼淚,盯視他:“我是一個凡人,我的命算什么?”是啊,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壽命不會過百。可是傺月,確是一個神,他可以為這個世界做更多的事。
“我的意思是用你,換他,你們依然無法在一起,還是愿意?”
“愿意!”她異常堅定,可是眸中是無法掩藏的哀傷,“從成本上看,我比他低多了。他比我更有價值。”
她的話聽著幽默,可是他卻笑不出來。他點點頭,揚手,車門打開,外面的雨聲瞬間進入這個車廂:“到了。不過,這里并不是你最終的目的地。有時走得太累,迷了路,找不到前往終點的路,可以在原地休息一下,休息夠了,說不定會突然找到方向呢?”
洛珊珊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往外看去,熟悉的高樓,竟是文森特所住的高層公寓。她不自覺的走出車廂,再次站在雨中,仰頭看文森特的家,為什么,他把她帶到了這里?她想問,低頭看車時,那輛車已經遠去,漸漸消失在茫茫的雨霧之中。
她無法理解剛才的事情,她也不想去理解,因為她現在正如那個司機所說,很亂,不知道應該先管墨湘君,還是先想辦法去找傺月。時該聽傺月的話,乖乖留在這里,替他看管百寶袋等他回來,還是應該去求滿天的神仙讓她去幫他。
可是,她又能幫上什么忙呢?她不給他添亂,就很好了……
“順其自然……”忽的,她懷里的墨湘君,虛弱地說。
順其自然?她仰頭看看文森特的公寓,既然司機將她帶到了這里,必有他的原因。她穩定了一下情緒,在雨中,走入了文森特的高層公寓大樓。曾經,在文森特的家開過一次派對,也因此,她認識了文森特的家,一間高檔的,復式公寓。兩層精裝的房間,和上下兩個露天的陽臺。文森特喜歡住在最高的一層,在那里,他可以看到黃浦江,看到東方明珠,看到許許多多上海富有標志性的建筑。
“珊珊?!”對話機里傳來完完全全是男人的聲音的驚呼,似乎洛珊珊的出現,把文森特的娘氣都一下子驚掉了。
安全門打開,洛珊珊進入,渾身都濕透的她,站在了通往頂層的電梯門口。這一次,在也沒有岔路,只有面前這條向上的路。
當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時,她別無選擇地走了進去,她的確沒有選擇了,因為上的那個家被她退租了。她還能去哪兒?她身上甚至沒有一分錢,只帶來一只重傷的,需要趕緊醫治的兔子。
她在電梯里靜立片刻,眼前是她的來路,她之后又該怎么走?她不知道。電梯門緩緩夾斷了她的視線,將她的來路徹底封閉,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抬手,按在了26這個數字鍵上,電梯開始上升,她的心里又開始變得不平靜,她見到文森特應該怎么說?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去找他?暫居?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可是,她身上的衣服該怎么解釋?她終于想起了身上的古裝。可是,這一切,都來不及去想,電梯就已經停下。
“叮”一聲,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文森特已經站著了電梯門口。他的姿態還很悠閑,一丵手扶著電梯邊的門框,一邊爬梳他未干的頭發。
當聽到電梯門開時,他才朝里面看來,立時,他驚訝地怔在那里,洛珊珊想做一些解釋,他就已經將她一把拽出,責備的話語隨之而來:“你怎么把自己淋成這樣?!玩濕身也不是這樣玩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她拉入屋里,電梯直接連著他的家。
“給我洗澡去!”他都不想聽她說話,就把她推到衛生間,門“砰!”一聲關上,“你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多大歲數了,還玩雨中漫步!”門外,是文森特喋喋不休的大喊,“那是你這種老剩女玩的嗎?那是十六七歲的女孩玩的……”
洛珊珊靜靜地站著,她的面前有一塊很大的梳妝鏡,她看著里面的自己,憔悴而蒼白,一身雪白的衣裙已經沾滿了污水,而她懷里的墨湘君,虛弱地看著鏡子里的她。
現在,她只有順其自然,然后,聽從命運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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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5:53 |只看該作者
卷三

第一章 不聽使喚的百寶袋

被傺月突然趕回自己的世界,又帶回了重傷的墨湘君,這一系列的突變,讓洛珊珊一開始無法平靜。心中既有對傺月深深的牽掛,又有對自己無能的責備和懊惱。
她在鏡子前靜立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氣,看到了懷里呼吸微弱的小黑兔。她犯渾了,不管怎樣,也應該先把墨湘君的傷治好。
她看看周圍,文森特的衛生間裝修地簡約卻很大氣,墻上貼的是奶黃色的,羅馬風格的瓷磚,墻上,還掛有同樣風格的掛畫,將人帶入羅馬時代的奢華。和許多喜歡灰白黑金屬基調的男人不同,文森特的正題裝修更讓人有家的溫暖感覺。此時浴霸已經為她打開,整個衛生間變得溫暖。
leo威威
看到墻上有浴巾,她趕緊扯了一條來,裹住了墨湘君,然后將他放在鏡子前的洗面臺上。隨后,她將手伸進百寶袋。可是,百寶袋突然有了底!曾經,她偷摸百寶袋時,里面無邊無盡,可以將她整個人吞入。而今,那有限的空間和它外面所呈現出來的大小無異。
她皺緊了眉,怎么會突然這樣?
“臭丫頭,我把衣服放在門外了,洗好了給我出來喝姜湯!”文森特的口氣依然惡劣,可是卻并不是平日他那娘娘腔的語氣。洛珊珊隨意地應了他一聲:“哦哦哦。”然后繼續摸百寶袋,果然,和普通的袋子一樣。
她抓了抓頭,按道理寶物不會突然這樣,難道認主人?她想起來了,百寶袋不僅僅認主人,而且戀主人,那守袋仙子跟她有仇的!
“祭香!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她拿起百寶袋,對里面低吼,“但墨湘君是無辜的,他和傺月是朋友,你也見死不救嗎?”
“砰!”從里面像是被恨恨扔出一般,一個瓶子砸在了洛珊珊的鼻子上,極大的力度,砸得她的鼻子酸脹酸脹地痛,至少是有藥物了。
她一邊忍住鼻子的傷痛,一邊取出藥瓶,拿出一顆想小黑豆的丹藥,塞入墨湘君的嘴中。然后靜靜觀察他,漸漸地,他有些渙散的眸子終于有了焦點,他看向他,神情有所好轉:“能不能,給我洗個澡……冷……”他依然有些虛弱。
“好好好。”洛珊珊手忙腳亂地塞好面前白瓷的洗臉盆,放入溫熱的水,隨便放入沐浴露,水“嘩啦啦啦”地沖起一層厚厚的,薰衣草香的泡泡。她將墨湘君輕輕放了進去。平日用來洗臉的白瓷盆,放入此刻只是兔子的墨湘君,大小剛剛好。
毛絨留爪
經他這么一提醒,洛珊珊立時感覺到了一陣寒冷,濕噠噠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她開始脫衣服,脫了一半,她忽然想起墨湘君,下意識朝他看去,他果然瞪著兩只剛才分明閉起的眼睛看她。
她抽了抽眉角:“你在看什么?”
墨湘君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心虛,但他依然洋裝無辜:“我怕睡著淹死在里面。”
洛珊珊忽然有些后悔救這只兔子,讓他此刻精神那么好地偷看她洗澡。她看了一圈浴室,浴室很干凈,于是,她翻抽屜,這樣的行為對主人很不禮貌,可她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在翻到柜子時,她翻到了一瓶摩絲,于是她對墨湘君說:“閉眼!”
墨湘君此刻自然會乖乖閉上。然后,他在對墨湘君兩只兔眼上“呲——呲——”噴了兩坨白色的摩絲,還打著圈,像極了兩坨白色的粑粑。
于是,白瓷臉盆里,一只黑色的兔兔,眼睛上頂著兩坨白色的粑粑,神情無辜而淡定。
洛珊珊也不做解釋,繼續脫衣服,此時此刻,已經犯過罪的某人,自然很是乖巧,沒有睜開眼。等她走進玻璃浴室,打開熱水后,并在熱水下淋了數秒鐘后,她聽到了一聲痛呼:“哎呀這什么東西!”
“哼哼。”她冷笑,斜睨出玻璃浴房,“那東西刺激眼睛,你再睜眼,會瞎。如果你敢擦了它們,過會我就把你扔進馬桶!”當她說完這句話后,外面再無半點聲息。
熱燙的水洗去了她渾身的寒意,也洗去了她的心傷和憔悴。之前的畫面一一掠過眼前,傺月現在不知道怎樣了?他會不會?不會不會!她用力搖頭,將這不好的,不詳的念頭搖出腦袋。
既然剛才有神秘人接她到了這里,傺月一定不會那么快有事。不然,神秘人應該會帶走墨湘君,百寶袋和她身上的神器,然后像傺月那次對老百姓做的,抹去她所有的記憶。神仙做事,怎會讓一個凡人知道?
而今,這些東西還在她的身上,那么,定有她的任務。至少,還有什么事情,要她完成,比如,送墨湘君回到他原來的世界,如果是這樣,她不就可以再次見到傺月?
神經兔!那只笨蛋神經兔!他為什么要那么照顧她,害她越陷越深!她捂住臉,努力不讓自己在流眼淚,她必須要堅強,不然怎么回去幫傺月?她記得最后一刻離開時,長情似乎看傺月發了呆。
完了完了,那變態的長情可是同樣喜歡那人的吶。雖然她一直不想承認傺月的俊美,可是此刻,她卻開始為傺月的俊美而擔心。不過,他又為何要留在那里?而且。是抱著不再回來的決心?
錯綜復雜的讓她想不通的事件和突然出現的妖王,讓她的思緒有些混亂,更產生了許多的疑問。
她需要有人幫她解答。
“香香,夜修羅到底是誰?”她問。她決定先從簡單的入手。
“夜修羅其實一直藏在鈴兒體內。”
“什么?!”她驚呼,有些生氣,“你們怎么不告訴我?我都跟她睡了那么久……”想起和鈴兒在一起的那些夜晚,雖然沒有裸睡,可是一想到鈴兒體內藏著一個大男人,總覺得渾身怪異。難怪鈴兒會表現地那么古怪。
“我是想說……”某人的語氣又變得無辜,似是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但傺月不允許我說……”他又把所有的責任推在傺月身上,“他說這樣很好玩……””……”傺月。此刻,洛珊珊沒有了玩的心情,只要想起傺月,心里就揪痛,分別時最后一刻的畫面總是不斷浮現在眼前,他那溫柔的微笑成了她心底最深最痛的印記。
她拿過浴巾,將自己包裹起來。咬了咬唇,問躺在洗臉盆里的墨湘君:“你覺得……他……他……會有事嗎?
不會。墨湘君回答地非常干脆,絲毫沒有她那般猶豫,長情一掌就把我打飛了,可傺月一只手就能接住他的攻擊,所以,傺月的功力遠遠在長情之上。可是,他為什么把自己留在那兒了?他不是說不管閑事的嗎?
顯然,墨湘君和她有相同的疑問。
“還有啊,白澤不是真神所創造的神物?怎么叫長情為父親?”看來,墨湘君心中的疑問不比洛珊珊少,“好奇怪啊……想不通,想不通……”
“那如果長情就是真神呢?”所謂旁觀者清,洛珊珊從墨湘君的疑問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答案。立時,墨湘君驚訝得張大了兔子嘴。半天沒有合攏。當局者迷,墨湘君從未將長情,和真神聯系在一起。如果真是那個洛珊珊那隨口說說的答案,那白澤口中的秘密,顯然就是這個,這將是一個多么巨大的陰謀?
新書已發,請在公眾部分收看,本想發在這里,可是那個章節感言太不自主了,還要審核什么的,審核完還會給讀者發郵件,太擾民了,決定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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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兩個博淵之間的感應

洛珊珊,打開門,看到了門口疊放整齊的衣物。文森特是服裝設計師,家里有女人衣服并不奇怪,有些是樣衣。
不過當她拿到手中時,發現這些衣服竟是普普通通的短袖和牛仔褲,這就不是文森特設計的了。更像是某品牌的休閑衫,翻了翻,果然,看到了標簽。
她有些奇怪地穿上,隨口對墨湘君說:“不過仔細想想長情怎么可能是真神?傺月不是懷疑他是惡魔嗎?現在證據足以證明他不是人,是魔了……”
墨湘君陷入沉默,他反而覺得洛珊珊前面那個看似隨口說說的答案更有可能。長情同時扮演了神與魔兩個角色,他創造了他們,所以他了解他們,然后,他再來破壞著一切,因為他需要力量。于是,他們全部成了他的棋子,成了他獲得邪惡能量的渠道。
白澤所說的秘密,定是如此。他變得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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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一直伴神左右,甚至連他們這些神族,都未曾見過真神的面目。他們只是被創造出來成為正義的一股力量,邪惡沒有正義做對立面,世界無法斗爭起來。只有戰爭,才會給長情帶來更多的能量,因為他能量的源泉,是所有人的怨恨和痛苦。
此時,洛珊珊已經將長發吹干,見墨湘君不說話,便用水洗掉了他眼睛上的摩絲,他閉著眼睛,她以為他睡著了。受重傷的人都需要休息。于是,她也沒多想,用浴巾把他擦干,順便,用電吹風將他吹干。
她背上百寶袋,抱起墨湘君走出浴室,出來是文森特可以開派對的客廳,橫跨客廳,便是他的廚房,此刻,從廚房里已經傳出姜湯的味道。她走到門邊,文森特正在小心地攪動姜湯。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他下意識轉身要來開電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洛珊珊。
抱著小黑兔,身上是兔斯基印畫的短袖,他看著她微微發了一會愣,總覺得這次回來,與以往越發不一樣了。比如的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更加有神。他還記得她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畏畏縮縮,不敢正眼看他。即便熟了,她也是用余光看他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這位曾經膽小懦弱的女孩,發生了改變,渾身上下散發出自信堅強的魅力。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啪!”洛珊珊替他打開了燈,他回過神,笑看她,像看自己的妹妹那般溫柔:“衣服可合身?”
洛珊珊拉了拉衣服,點點頭:“恩。”
“內衣呢?”文森特隨后問,他是一個服裝設計師,自然而然會有此一問。
洛珊珊微微尷尬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恩。你怎么會有這些衣服?”她感覺這些衣服好像有人穿過。
文森特的唇角露出一個比較勉強的微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他轉身去關灶臺的火:“那是我女朋友的衣服。”
“女……朋友?!”洛珊珊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調,徹底僵硬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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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知道文森特有女朋友簡直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讓她震驚,然而,她認為他是gay的堅定信念依然讓她無法接受文森特有女朋友,于是,她追問了一句,“男的?”
正在給她倒姜湯的文森特手僵了一下,轉身,差點把鍋子扣在她頭上,可是看到她那副傻乎乎的神情,則改作用手捏她的臉蛋:“是~~~他還有異裝癖,穿女孩的衣服。這樣的回答滿意了吧!”
洛珊珊繼續呆立,看文森特那神情,顯然是被她氣得無語。雖然她沒有反映,可是一直裝睡的墨湘君不淡定了,他睜開眼睛,瞪文森特,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警告聲。
聽見他的聲音,文森特才意識到那只小黑兔的存在,他收回手,好奇地想去摸墨湘君:“你這只兔子真……”話沒說完,墨湘君就狠狠咬了過來,他本能地收手,氣氛有些僵硬,他尷尬地說出下面兩個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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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話,洛珊珊還因為驚訝而僵立,像是已經變成了一座雕像。他也一直陷入僵硬,這還是第一次,他和她單獨相處,在這么私人的時間里。他雖然對她的突然來到心生好奇,但看到她淋濕了全身,憔悴而哀傷的面容時,他已經不再去探究她來的原因,只想讓她在他這里,可以感覺到家的溫暖。
他看看她,再看看兔子,轉身拿來姜湯,放入她手中:“暖暖身。”說完經過她身邊,去浴室收拾。洛珊珊的目光隨他而動,機械地跟在他的身后,私還是不相信他不是gay,這讓他更加尷尬,行動越來越不自在起來。
他進浴室時,看見了洛珊珊換下的那套漢服,拿起,奇怪地看著,轉身,洛珊珊手拿姜湯還僵僵地看他,一滴汗滑落他的額頭,他舉起漢服:“這……是哪來的?”
終于,洛珊珊回過神,一邊喝姜湯,一邊說:“哦。我……開的是漢服主題餐廳,這是我朋友做的。”
“是嘛,好奇怪吶,我……”文森特欲言又止,看著手中的漢服搖搖頭。“可能是巧合。”
他奇怪和異常的神情讓洛珊珊引起了注意,她卻沒有留意到從她進入文森特的公寓開始,他就已經不再用平日娘娘腔的語調與她說話,而是,正常男人的,幾乎和泰川有些相似的語氣。或許正因為他與泰川相似,才反而沒有讓洛姍姍察覺出異常。
“算了。”文森特似是不再糾結于自己的迷惑,拿起洛珊珊的漢服仔細查看,“這材質很少見吶……看來要干洗……”
“什么巧合?”忽的,洛珊珊問。
文森特拿著漢服陷入少有的猶豫,忽的,他拉住了她的胳膊:“我給你看樣東西。”他將她直接拉到工作室,在他的工作臺上,是一張設計圖,上面的衣服,正是洛珊珊穿來的漢服。
“最近我常常做奇怪的夢……”文森特放下漢服,拿起了設計圖,雖然是草稿,但可是感覺到,那是一件和洛珊珊身上一摸一樣的裙衫,“在夢里,我好像回到了漢朝,那里有一個美麗的花園,這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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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是我一個小時前夢到的。你跟了我那么久,應該知道我從不設計古裝,可是這件衣服實在太美麗,美得讓我舍不得忘記……”
“你……夢到這件衣服?”他的話,讓跟著傺月歷練許久的洛珊珊立時注意。這自然不會是巧合,像他說的他夢到漢朝的建筑,和那個美麗的花園。
“其實……”文森特看向洛珊珊,她也抬眸看他,那一刻,似是什么讓文森特打消了原有的念頭,笑著垂眸,“算了,這或許是設計撞車,這類事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很常見、晚飯想吃什么?”真的是撞車嗎?他心里清楚,不可能會撞得一模一樣。
經他提醒,洛珊珊還真感覺到餓了。就連她懷里的墨湘軍,肚子里也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尷尬的聲音卻沖散了先前有些尷尬的氣氛。文森特笑呵呵拍拍洛珊珊的頭,再拍拍墨湘軍的頭,像他們的大哥哥一般,開始為他們做飯。
他穿上圍裙,在廚房里有條不紊,洛珊珊坐在外面看著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博淵,很難想象,他們,會是同一個人。而文森特的夢……難道是他與博淵發生了感應?她記得以前看過一本電影,電影里說有時人做夢,很有可能是看到了平行世界中的另一個自己。難道,只是真的?
不由得,她注視文森特的目光,越發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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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7: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被易主的祭香

此時此刻,洛珊珊靜靜地坐下來,她方才發覺文森特的不同。他完全和她以前認識的那個文森特判若兩人,一個總是瞧著蘭花指,對她和所有人的工作都發號施令,諸多不滿,嘴毒嘴賤。而眼前的這個,卻是家庭主夫和鄰家大哥的合成版,溫和體貼,這是怎么回事?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這讓她想起《最強喜事》理古天樂扮演的那個化妝師的角色,為了工作上的需要,習慣性地扮演娘娘腔,而在生活中,卻是一個脾氣相當惡劣的男人。
“文森特,你在公司里是不是假裝娘娘腔?”她喊了起來,廚房里的人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喊了出來:“你才發覺嗎?你這個腐女,在腦子里我都被男人強奸無數遍了吧。”
“……對不起……”
“沒關系,我習慣了。”
“那你那個樣子也是為了跟女人保持距離嗎?是為了女朋友?”她忽然對文森特的女朋友發生了好奇。
文森特拿著做好的飯菜出來,一邊放到餐桌上,一邊說:“以前是,后來她嫁了人,我覺得這樣挺好,所以沒有打算改變……”
“嫁人了?怎么會?”她忽然覺得文森特多金多才又帥氣,沒道理會被人甩。
文森特坐在她的對面拿起飯碗,淡然一笑:“奇怪嗎?對方是個煤太子。”看似淡淡的一句話,卻飽含了對社會現實的無奈。
洛珊珊覺得自己過于八卦,帶起了文森特不好的回憶,也覺得很可惜。那個世界里的文森特即便胖得走形,依然有女人圍繞。不過,此刻他們到都有了個共性,沒有心愛的女人。氣氛有些尷尬,不過只是她自己覺得尷尬,因為對面的文森特似乎對這件事已經釋懷。
可是,他真的釋懷嗎?如果釋懷怎還會留著女朋友的衣服?如果釋懷為何還要繼續扮演偽娘,讓大家都以為他是gay?因為以為他是gay,女人自然而然對他不會產生幻想,纏上他。
這或許便是每個人的背后,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想借住幾天。”她用這句話,來打破自己的尷尬,“就幾天……”她再次強調,有些不敢去看文森特的臉,如此冒冒然地來到他的家,并且在關系并不是很熟的情況下,提出要住幾天,會讓人窘迫吧。
“好。”沒想到,文森特答應地很是爽快,“我受你姐姐朋友的委托,答應在上海要照應你,過會我就給你準備房間。不過……”他的語氣有些下沉,她小心地看向他,他沉下臉,“你沒有按時給我打電話,讓我很擔心,你姐姐都來問過我好幾次了!”
他說得很沉,也很嚴肅,帶出他心底的關心和擔憂。她似乎在那里“玩”地不亦樂乎,已經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她扯出賴皮地一笑,匆匆將墨香君放在漆蓋上,低頭吃飯。
這頓飯,很美味,讓她有了家的感覺,會做飯的男人,不多見。就連墨湘君,也肯定了文森特的廚藝。她開始想,他們將她送到這里,是不是想從文森特的身上找尋突破口,因為他和博淵,已經產生了某種聯系。
“文森特,你做夢除了夢見類似漢朝的建筑,還夢到什么?”她在他洗完的時候問。他停下了動作,轉身,迷惑地看著她:“其實……我還夢見了你,你好像……穿著另一套漢服,站在花園里,對我微笑……”
洛珊珊一怔,她……似乎沒對博淵微笑過,文森特所說的場景,倒是和她與秦川相談在花園的情景很像。毛絨搖尾巴,的蹦!
一抹尷尬劃過文森特的雙眸,見洛珊珊在發呆,他翹起蘭花指,娘娘地說道:“看,你都害我得相思病了,作為懲罰,剩下的碗你來洗。”他用他的不正經,來掩飾尷尬。一個男人,夢見一個女人,很容易被人誤會。
斷岸瀟瀟
但是,在他經過她身旁時,洛珊珊抓住他追問:“那其他呢?最近有沒有做夢?除了那件衣服?”
她看上去相當正經,這讓文森特反倒有些迷惑,似乎她對他的夢境很在意,這很奇怪。他撇撇嘴:“那只有今晚做了才知道,開去洗碗。住在我家可要付出一些代價。看你這樣子,財色都沒有,你就老老實實給我打掃衛生做家務。還有,那只死兔子不準在我家里亂跑,拉屎拉尿,知道嗎!”他又變回了那個嚴厲的,看什么都不順眼的文森特。
洛珊珊沒有在追問下去,文森特沒道理騙她,或許,真的只有等文森特睡著了,才會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么。不過首先,她就是要拷問百寶袋!傺月將百寶袋一直帶在身邊,也只有她知道在她和長情約會時,傺月發生了什么,會讓他突然改變自己的決定。
洛珊珊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二樓,她很乖地早早進到房間,不再打擾開始工作的文森特。
她將墨湘君放在床上,他吃完晚飯后,就已經呼呼大睡。他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給他蓋好被子后。她把百寶袋平鋪在床上,然后,說:“祭香,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話,快告訴我,傺月發生什么事了?!”
百寶袋,依然平躺在那里,一聲不吭,沒有任何回應,這讓洛珊珊覺得自己好傻,跟一個死物說話。
她心里發急,卻又拿百寶袋無可奈何。祭香恨她都不及,怎會幫她?看她現在的態度就知道。
“祭香,算我求你了,我想幫傺月,無論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能做什么?”終于,從百寶袋里,傳來冷嘲的聲音,“你一介凡人,你能做什么?不給傺月哥哥添亂,就不錯了!”
果然。她垂下臉,蹲在了床邊,她果然幫不上人任何忙。只能這樣傻蹲著,等時間的流逝。
“哼!真不想看見你,可是,偏偏傺月哥哥把我送給了你,讓你做我的主人,真是氣死我了!”百寶袋竟是跳了起來,宛如一個小姑娘氣得跳腳。
她成了百寶袋的新主人?她有些驚訝,但這個消息并沒讓她高興,反而,對傺月更加擔心。她一把摁住百寶袋:“祭香,快告訴我,傺月他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你自己看!哼!”從百寶袋里,扔出了一臺微型電視。電視掉落在床上,正面對著洛珊珊,它開始播放起來,是傺月剛剛找到紅玉的場景。
一切的一切變得明朗,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消除了她心中所有的疑問。原來,長情正是傺月的師傅,只是,存活下來的,是邪惡的他。
最后,傺月答應紅玉,他留在那里幫助長情重生,紅玉答應他將時空寶輪歸還,畫面定格在他將時空寶輪放入百寶袋中。傺月的臉逐漸放大,知道占據整個屏幕,曾經與她朝夕相對的人,現在已經異世相隔。他對她的埋汰成了她對他僅有的回憶。
“傺月哥哥說不知道長情何時可以重生……”祭香的聲音里帶著哭音,“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幾百年,所以他把你送回來,還讓我好好保護你。真氣人!到底我哪里不如你,居然比不過你這個黃毛丫頭!”
她說的,應該是洛珊珊的前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會得到傺月的眷顧,她只是一個長相平平的普通人,而他,卻是神……
“我……想看洛女……”此刻,她忽然想看看那個傺月口中的小姑娘,那個和傺月最初相識的她。
屏幕再次放了起來,畫面里是遠古的村莊,和那美麗的山山水水。她和他的姻緣始于那個清晨,擁有著清新的晨霧,和淡金色陽光的清晨……





第四章 奔跑吧,珊珊

這一夜,洛珊珊無法入眠。她一遍又一遍地看洛女和小白兔之間那美麗而純潔的友誼。他們一起在草坪上追逐,一起在藍天下奔跑,一起睡覺,一起吃飯。直到,長情將白兔從洛女的身邊帶走……
夜很靜,靜得只有躺在床上墨湘君一人的呼吸聲。洛珊珊獨自枯坐到黎明,當陽光灑入這個房間時,那純凈的,沒有任何雜質的陽光,讓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小女孩與小白兔相遇的清晨。
她起身,忽然,很想跑步。是的,她想奔跑,不停地奔跑。她跑了起來,跑出了房間,跑下了樓,跑出公寓,跑上小區的跑道。
悲傷,憂愁,氣郁,憤懣,都在奔跑中消散,大腦瞬間如同格式化一般徹底清空,清新的氧氣吸入,將大腦徹底清洗。
畫面重新灌入她的大腦。一副又一幅畫面,按照時間的順序,在她腦中重新鋪排。
長情挨著她的母親從嫦娥,在嫦娥飛天后,長情時常來看望她他成了她的義父,雖然他帶走了傺月,可他卻留下了紅玉。因為他知道,紅玉不會對任何人動情。
然后,殘酷的戰爭開始,洛女的養父在與妖族的對戰中陣亡,長情讓已承認形的傺月保護幼小的洛女,然而,洛女卻已經認不出身邊的這位大哥哥,正是她當年救下的白兔。
每次出戰,長情都會交代傺月帶洛女遠離戰場。而初習法術的傺月按耐不住心底的躁動,也想上戰場一試身手。他偷偷帶洛女而來,讓洛女躲在遠處,自己沖上戰場。第一次,他成功了,濕傅并未發覺,這成了他和洛女之間的小秘密。
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他都成功了。眼看著,眾神已經困住魔尊,這將是他出戰的最后一次,而這次,他卻間接地,害死了自己的師傅:長情……
長情就在洛女的前面,化作了碎片,那畫面就就浮現在洛姍姍的眼前……
心里很痛,洛姍姍的鼻子開始發酸,她仰起臉,努力不讓眼淚掉落。傺月當初的糾結或許不僅僅來自于他對她的恨,還有對自己的。
是他沒有聽從師傅的話,偷上了戰場,是他,么有看顧好小小的她。是他們,一起害死了那個人次善良的長情。
她深吸一口氣,腳步加重,每一步都與迪曼發出響亮的擊打聲,讓自己腦中的畫面繼續前進。
當傺月得知異世的長情是紅玉救下的被長情封印在體內的惡念時,他有了復活長情的希望。他自然會努力讓師傅復活,以彌補自己對師傅的愧疚。他決定留在那里,只因紅玉說他的身上有長情的碎片。
洛姍姍反復回想昨晚看到的關于紅玉的話。紅玉說,兩個世界相互影響,是因為長情碎片的作用,長情的善與惡共生共存,當惡越來越強時,善也會慢慢變強。只是因為善被打散了,非常虛弱,所以無法成型,但是,他會感應到惡,于是,他會前來。
長情又說,只要傺月留下,既是將長情的碎片留下,那么兩個世界的相互影響,便會消失。可是,現在文森特能感應到博淵鎖看到的東西,那是不是說明,兩個世界的影響并未消失,范兒越來越嚴重了呢?
如此說的話,說明傺月身上根本沒有長情善的碎片,碎片反而又離開了那個世界,讓兩個世界的影響繼續。
那這個碎片在誰的身上?
她和傺月去了那個世界,影響小蘿莉。她和傺月回來,影響大了。他們再去,影響又小了。他們再回來……不對,這次只有她一人回來!
她怔住了,說呢天因為她突然怔住而慣性地向前傾倒。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腦中長情為救她被打散的畫面再次浮現眼前……
他碎了,碎在她的面前,如同玻璃一般,星星點點的碎片像耀眼的星光,它們在她眼前飛舞,然后……然后……
忽的,一束晨光打在她的面前,空氣中細小的顆粒如同浮游在她面前飛舞。
她伸出手,去觸摸……
時候瞬間扭轉,將她帶回了千萬年前,長情在他的面前慢慢破碎,然而他的唇角帶著微笑,對她說:“不要怕,一切都結束了……”
她趴在地上怔怔地看著前方,黑色的瞳仁慢慢擴大,她的手還向前伸著,她和她,那個小女孩,重疊在了一起,如同身臨其境。她終于明白傺月留在異世毫無作用的原因,因為,長情的碎片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而是!
“汪!汪!”一只狗突然舔上了她的臉,“吧唧吧唧”,臭烘烘的口水一下子把她拉回現實,她騰地跳起來,小狗的主人跑上來,是個阿姨。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它大概喜歡你。”
“你是不是也養狗啊?”
洛珊珊搖搖頭:“我養兔子。”
阿姨有點尷尬,對著自己狗狗一喝:“還不快走!回家的路認不認識?別亂走!”
那小狗撒開腿往前跑,看著小狗和阿姨遠去的身影,洛珊珊發覺自己也沒時間在亂走了,必須抓緊時間,找到通往異世的路。趕緊的,她往回飛快跑了起來。
文森特又做了一個通宵。他揉揉眉心,看看屋外的晨光,這些年來,過多的通宵,讓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他知道,通宵是人健康的毒藥,可是,他還是讓自己這臺機器,不停地為工作運作。他現在,只有工作了。
陽光灑落在他的工作臺上,工作臺的一邊,還放著他畫的那件漢服裙衫。很奇特的感覺。昨天當洛珊珊身穿這件裙衫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甚至以為自己又在做夢。當接觸到她濕淋淋的身體時,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洛珊珊這次回來,讓他又大吃一驚。就像之前那次,她一回來居然敢對他咆哮,已經夠讓他吃驚了。她的每次變化,都讓他印象深刻。
究竟是誰改變了她?她的這次回來,給他帶來了許多的疑問。還有一個問題是,她這次打算逗留幾天?忽然間,她變得神秘起來,有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感覺。這讓他枯燥乏味的生活,有了那么一點新意。
他泡了一杯咖啡,決定下樓給洛珊珊做早飯。他的責任心很強,朋友的托福讓他爆發了多年沒有爆發的父愛。自從女朋友嫁給煤太子,他對女人一直很抵觸,甚至,幾乎他自己都快覺得會成為gay的時候,洛珊珊的出現,讓他及時懸崖勒馬。
不由得,他自己也笑了起來,這個結果,洛珊珊一定很失望。
他手拿咖啡杯,一邊喝一邊走出工作室,下樓時,正好經過洛珊珊的房間,房間門居然開著。這么早她去哪兒了?下意識地,他望入房間,床上放著一個白色補丁的袋子,這也是他留意的東西之一,他不明白洛珊珊那樣一身裝束,怎么會背了一個乞丐的袋子?任何一個形象設計師,應該都不會這樣搭配,不倫不類。
然后,看到百寶袋邊上有個微型電視機,這個比較常見隨便一家數碼店都能買到,接著,他的余光中映入一直和人一樣大的黑色黑色的毛絨絨的腳從被子里伸出。
他一愣,就連嘴里的咖啡都忘記下咽,他不記得洛珊珊帶什么絨毛玩具回家。
他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只腳好像是某種動物的腳。就在這時,那只腳動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個人坐了起來,而他的頭,居然是只大大的,黑色的,兔子頭!
“噗!”文特嘴里的咖啡,全噴了出來,怔在門口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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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8: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知道真相的墨湘君補六一節的

躺在床上的大兔子做起來,伸了個懶腰:“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看自己的雙爪,淡定地說:“怎么還沒恢復人形?看來還要一天。”他說完淡定地起身,身上穿著黑色的古代的衣衫,然后,淡定地走到文森特面前,淡定地問:“你好,我是墨湘君,是洛珊珊的朋友,請問哪里有水喝?”
文森特僵硬地伸手指向樓下。墨湘君淡定的道了聲謝。慢條斯理地走向樓下,一邊走還一邊抓背,然后傳來他淡定的,卻帶有一絲不滿的聲音:“你家螨蟲太多,記得多曬曬被子。哎,癢死我了。”
當墨湘君幾乎快要消失在文森特視野內時,文森特恍然回神,造型服,他第一反映是認為一個身穿黑兔造型服的男人進入了他的家。而且,還帶著一個嘴可以活動的兔頭。
他跟上墨湘君,他說他是洛珊珊的朋友,怎么洛珊珊放了一個大男人進來,他都不知道?他不覺得洛珊珊是個隨便的女孩,而且,也很講禮貌,不應該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帶男人回來。
他正疑惑間,卻看見墨湘君繞來繞去,沒找到誰,然后繞進了衛生間,他跟過去,畢竟這是他家,一個陌生男人晃來晃去,他自然要盯著點。
當他跟到廁所門口時,正看見墨湘君盯著抽水馬桶阿卡納,他一邊用一只爪子摸下巴,一邊研究抽水馬桶:“奇怪,怎么只儲存這么點水?不夠喝啊。”
他的這句話,讓站在門口的文森特再次僵硬。
墨湘君轉過頭,看他:“喂,有沒有水井?”
文森特僵硬地轉過身,偷偷掐了一把自己,不是在做夢。現在的造型服居然做得那么逼真,他甚至可以看到墨湘君說話時嘴里的舌頭。
“不用奇怪,我是只兔子。”他的身后,傳來墨湘君淡定的話語,他再次轉身,暗想他怎么知道?
此時,墨湘君已經走到他面前,用大大的兔頭對著他:“能給我點水喝嗎?如果還有飯吃就更好了。”
文森特的大腦已經徹底一片空白,眼前的事讓他匪夷所思,這個身穿兔子造型服的男人居然能看穿他的心思,并且,他說他是只真兔子。
“喂。”墨湘君伸出一根手指,戳文森特的鼻子,文森特回過神,幾乎本能地去墨湘君碰觸他的爪子,對他來說,這自然是一種侵犯。可是,他沒抓到,對方的速度極快,并且用奇怪而迷惑,嘟囔:“這里的人怎么這么不友好。。。。”說完,他再次經過他走出衛生間,他隱約記得廚房在哪兒。
文森特的目光又隨他而去,發現他屁股上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尾巴。那團毛球隨著墨湘君的腳步而擺動。這個陌生的墨湘君給他的感覺像是從童話世界里跑出來的動畫人物,一直穿著黑衣的兔子。
終于,墨湘君摸到了廚房,找到了幾個西紅柿,淡定的眼睛里露出一絲喜色,他抓起來開始吃,跟在他身后的文森特立刻緊盯他的嘴,他的嘴里,露出了兩顆大大的兔牙。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墨湘君一邊吃一邊說,“我就是昨天珊珊懷里的那只黑兔子。”
文森特登時驚得張嘴,連聲音都驚得卡在喉嚨口,無法發出。“也就是你說的死兔子。。”墨湘君作了補充,這個補充,讓文森特呆若木雞。
淡定的墨湘君拉開餐桌,就勢坐下,一邊吃一邊看文森特:“你們這個世界真是奇怪,我到這里就沒看到一個神仙……”
“墨湘君————”忽然,洛珊珊的大吼從門口而來,墨湘君和文森特齊齊朝門口望去,洛珊珊已經急急而來。
她沖到桌邊,一指墨湘君:“回房去!”嚴厲的語氣讓墨湘君露出委屈地面容:“這么兇。。。”他一邊嘟囔,一邊慢吞吞回房。
洛珊珊抱歉地看文森特“沒有嚇到你吧,這件事我知道很難理解,你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消化。”
文森特看看墨湘君遠去的身影,讓自己恢復平靜,依然心存一絲僥幸地干笑地說:“這件卡通服很逼真啊。”
他的話,讓洛珊珊尷尬不已,低下頭咬唇半天,才喃喃道:“這……不是卡通服……他……就是一只……兔子……”
“嗒啦。”被文森特一直握在手里的杯子掉落桌面,他僵硬地起身:“我想我該去睡一會,通宵讓我產生幻覺。”說完,他一步,一步,機械地走向樓梯,慢慢消失在洛珊珊的視野中。她想,今天文森特估計是沒辦法去上班了。
她現在不好意思去找文森特,于是去找墨湘君。墨湘君老老實實坐在地上,兩只長長的兔耳朵耷拉下去,想犯了錯誤的小孩。
她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這里神妖魔鬼怪都住在各自的世界里。就像你們那里冥界與人界。”
“這到……挺好……”墨湘君說了話,語氣有所好轉,“難怪來到這里看不到神仙和妖怪。”
“所以你這樣頂著兔子頭亂走,會嚇壞人的!!!”洛珊珊加重了口氣,她可不想墨湘君上各網站頭版頭條,引起極大騷亂。
墨湘君點點頭,再撓撓頭:“我也不想,長情太厲害,我即使吃了傺月的藥,今天才恢復三成。要完全恢復,還要幾天。”
“哎……”洛珊珊嘆口氣,“長情那么厲害,是有原因的。你自己看吧。”她打開了床上的微型小電視,當紅玉與傺月對話的畫面出現時,墨湘君的目光被此吸引,“你慢慢看,我去看看文森特。”
這才回來一天,墨湘君就嚇到了文森特,這讓洛珊珊很是過意不去,自己打擾文森特已經很不好意思,還讓他受了驚嚇。
她進入文森特的房間,發現他已經陷入深睡,身上也沒蓋條被子,應該是倒下去就睡了。她猶豫了一下,決定給他蓋上被子,好讓他向來大家有個良好的開始。
然后,她坐在旁邊的地板上,想等他起來,可是,一夜未眠,又狂奔了一個清晨,讓她也昏昏欲睡起來。終于,她敵不過全身的疲勞,就地躺下一下子睡了過去。
時間在安靜和兩人的呼吸中流逝。墨湘君看完了一切,是一切的一切,長情,傺月,還有洛女和神魔的戰爭,他震驚而怔楞地坐在那里,原來他們的世界,是這里的神創造的。確切的說,是魔。
他當初的推斷都有了依據,事件變得清晰透徹。長情的惡念需要邪惡的力量讓自己強大,于是他創造了人類和妖類,然后他賜予人類或是妖類法力,創造出了第一批神族,神族開始繁衍,一部分掌管人,一部分掌管鬼。此時還是人鬼混居。
經過百年之后,長情和紅玉的法力都有所提高,將世界分了人界和幽冥界兩個世界。他們的力量也僅夠分成人鬼兩界。自此,人鬼不再混居,長情以真神的身份隱世,開始讓世界自我運轉。
千百年來,人和妖的怨氣被長情一人不斷吸收,但他深覺這不足以他修煉。偶然間,他發現戰爭可以讓怨氣高于任何時期,于是,他不斷化身各種身份,來到人間挑起戰亂。直至如今的國師,更將他的貪婪和邪惡發揮到了極致。
這讓墨湘君從心底發寒。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和所有人都成了長情一個人的棋子和玩物。人類的輪回不過是給長情提供源源不斷的怨氣,他永遠不會讓世界和平。





第六章 男人的托付

發覺到事態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墨湘君開始坐立不安。他的胸口好似有什么要噴涌出來,他要回去,而且是馬上。可是,他沒有穿梭時空的能力。傺月讓他隨洛珊珊來到這個世界,目的很顯然,是與他對調,讓他替他,好好守護珊珊。
可他做不到!那是他的世界,是他的家,他怎能隔世觀戰?他做不到!他一定要回去!那個叫文森特的男人不錯,他應該也能好好照顧珊珊。心中對家鄉的焦急讓他無法再保持原來的淡定,他要去找珊珊,問她如何聯系這里的神仙,既然傺月能輕松往來兩個世界,那其他神一定也能。更何況,他看了傺月的過去,知道還有比他更厲害的神仙存在。
他聞著問找到了洛珊珊,看見的,卻是她沉睡在文森特床下的地面上。他想了起來,她昨晚沒睡。他昨晚在昏昏沉沉中,感覺她沒有睡覺,從異世而來,淋了雨,又一夜沒睡,她一定很累。
而他,就要走了,這一走,將是永遠的分別。她想再靠近她一次,這是最后的,一次。他走到她身邊,躺下,化作了完完全全的兔形,不再是人形兔,而是胖嘟嘟的,碩大的黑兔,依偎在她的身邊,用他的體溫,溫暖她的身體。
“珊珊,你要想我啊。”宛如孩子般的哀求,他在她耳邊悄悄地說。然后,久久注視她,不想浪費最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他要把她看個夠。
靜靜的,只有三個輕微呼吸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文森特從睡夢中醒來,他又夢到那古代的建筑這次分外清晰,仿佛親身經歷。他看到了一個俊美的少年,騎著一只大大的白兔,而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俊美的,身穿百色補丁刪的男人。這一次對話都聽得分明。
而那男人的衣服,讓他想起洛珊珊的背包。想到洛珊珊,他便想到了那只黑兔,以及早上發生的匪夷所思地一切。他仰面看天花板,忍不住笑了,那一定是他通宵作業后的幻覺,現在清醒了,不會再看到身穿黑衣,滿屋子亂跑的黑兔子。
他轉過身想去拿被他關掉的手機,作為設計師的他,工作時間還是有彈性的,難得不準時上班,也不要緊。他將手伸向床頭柜,然后,他僵硬了,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不在動彈。
因為,他看到了床下,趴伏著一只巨大的黑兔那黑兔正瞪他,兩只黑溜溜的眼睛比他冰箱里的鵝蛋都大。
而他的懷里,是熟睡的洛珊珊。
OK,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決定接受眼前的一切。他沒辦法不接受,如果硬逼自己去不接受,他會崩潰。
他收回手,起身,抽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煙,那只兔子還瞪他。一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拿出一根煙,問:“抽煙嗎?”遞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傻,跟一只兔子說話,雖然這只兔子不尋常,伏在那里像一座小黑山,幾乎占據了他房間剩余的所有空間。
墨湘君看看他的煙,依然一動不動:“不抽,珊珊不喜歡抽煙的男人,你也好戒了。”
“我不常抽,只是現在的事情讓我……算了,不抽就不抽吧。”他又把煙扔回去,跟一只兔子解釋什么,“那么說,你真的是兔神?”
“恩,另一個世界的兔神。這段期間,珊珊一直在兩個世界奔波很辛苦。”墨湘君的眸中帶出了憐惜,“她不該再這樣奔波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文森特為之一怔,瞬間,他的責任感和使命感被墨湘君的話帶起,他的眼神變的認真:“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請放心。”
墨湘君點點頭,低頭用臉蹭了蹭洛珊珊的臉:“真便宜你小子了,我們都沒辦法和她在一起,把她交給你這樣的凡人真是不甘心。”
他的話,讓文森特嘴角有點抽筋,那話像是他高攀了洛珊珊:“你不要誤會,我對珊珊……”
“現在沒有,以后會有的。”墨湘君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就算以后沒有,你也要給她找個好男人,不然,我們不會放過你。我們,我,還有傺月!”近乎恐嚇的話,讓文森特瞬即出了一身冷汗,誰都不會跟神仙過不去,無論你活著,還是死了,他們都能管你。
他偷偷擦了把汗:“好。”氣氛有點尷尬,文森特還是第一次被神仙威脅,“那珊珊她……為何在兩個世界奔波?”他依舊努力讓自己去接受所聽到的一切,穿越,異世,神仙,大黑兔。這完完全全顛覆了他的科學觀和無神論。今天他的信仰都因此而更換。
“事情的起因是這里的兔神為了捉弄她……”墨湘君簡單地述說關于洛珊珊的事情,傺月,快食一家,和長情,“大致就是如此,詳情你也不需要知道。告訴你只為讓你更了解她,以便你更好地照顧她。”
文森特又陷入尷尬,他終于感受到被人壓制的感覺。在公司里,在他這個圈子里,他是老大,是高傲的存在,他可以鄙視別人,別人只會用仰慕的目光看待他。而現在,他感覺到被人鄙視,其實并不好受。
就在這時,躺在墨湘君懷中的洛珊珊動了動,墨湘君立時對他射出一抹冷光:“別亂說話,不然后果你知道。”
文森特又是一寒。他很想抗爭,畢竟他是個男人,他不能總被一只兔子壓在頭上。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還有父母家人,神仙對他如何,他無所謂,但如果報復他的父母家人呢?從當前的情況看,神仙似乎也不像傳說中的那么善良仁慈。他們一樣會恐嚇,會欺壓人。
“恩——”墨湘君懷中的洛珊珊,發出一聲長嘆,似是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身旁毛茸茸的黑色長毛,她微微一怔,起身看清時,發現是墨湘君。然后又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回頭看文森特的床,當看到文森特已經坐起時,立刻問:“你沒被嚇到吧。”
“呃……”文森特剛想說話,對面已經射來寒光,他干笑地搖搖頭。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墨湘君在洛珊珊身后說著,“我已經跟他做了解釋,他現在已經接受了我的存在。”
“真的?”洛珊珊懷疑地看文森特,文森特立刻點頭。她將信將疑地扭頭看墨湘君,墨湘君的神情向來老實,她依舊有些懷疑,然后問他:“那他與博淵之間的感應你說了嗎?”
墨湘君的眼睛睜了睜,低頭低語:“沒有……”他老實的神態讓文森特心里吃驚。何以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神兔,在洛珊珊面前,卻似成了聽話的小孩?
我們都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墨湘君的話浮現在他耳邊,和姍姍在一起?難道……他們對姍姍……他們?一個是他,那另一個呢?難道是那個叫傺月的兔神?
不由得,一種欣慰和幸福感從他心底而生,他為姍姍高興,有兩位神仙的眷顧,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然而,這些感覺過后,偷偷爬上來的,居然是酸脹,他驚訝于這份感覺,他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可是,他無法相信,按道理,他應該不會這么快喜歡洛珊珊。雖然她確實與以前大為不同,但愛情不可能來得如此之快。而心中的感覺,似是存在已久,非常濃烈。
他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胸口,這里,正劇烈的跳動著,一個名字,在他腦中不斷回響:姍姍,姍姍……
“文森特,在那個世界里,也有一個博淵……”在他困擾于這突然而來的強烈情感時,洛珊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他渾身的神經因為聽到心愛之人的聲音,而瞬間振作拉緊,就連房間內的空氣,似乎也有些不太夠三個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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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18: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神仙不給力

“他和你是平行的存在……”洛珊珊繼續說著,“你的夢境,應該是他正在經歷的事情,你現在可以感應到他,你看到的,聽到的,對我很重要,所以如果你做夢,記得告訴我。”
她十分認真地看文森特,文森特又聽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那個世界里,也有一個他,而且,名字和他只差一個字:博淵。而據洛珊珊所說,他在夢里看到的,是那個博淵看到的,他聽到的,是那個博淵聽到的。立時,他聯想到這突然而來的感情,難道也是那個博淵的感情?
文森特不笨,設計師都有超強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當他接受眼前的一切后,洛珊珊的話瞬間化作各種訊息,在他快如閃電的分析后,自然而然地,得出了這個極有可能是正確的結論。不然,他無法解釋明明先前只把洛珊珊當妹妹來照顧,只是再次看見她,就對她產生了強烈的,甚至他快要控制不住的感情。
想到這是另一個博淵的感情,讓他瞬間松了口氣,沒想到姍姍在另一個世界會那么受歡迎。忽然間,他也羨慕起洛珊珊來,如果自己也能到異世走一趟,說不定對他的設計也會有很大的幫助。洛珊珊見文森特不知在思索什么,便問:“文森特,你剛才做夢了嗎?”
文森特回神,想起了夢境,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夢到一個穿白衣的少年坐在一只很大的白兔上,跟他差不多大。”他指向恢復原形的墨湘君,墨湘君眨眨眼:“那就是國師長情,和他的坐騎紅玉。”
“哦……”文森特點點頭,當得知自己的夢境是真實的存在,不免有些心動和好奇,在不知道異世危險時,大家都會心生向往。
他繼續回憶,“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百色補丁的男子……”
“是傺月!”洛珊珊焦急起來“你看到他怎樣?”
她不同尋常的神情引起文森特的注意,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心中一陣酸脹,緩緩說:“我聽到他們說又要打開冥界之門,再次放出惡靈什么的……”
“看來他還是想收集地獄怨氣,以快速增加他的法力。”墨湘君露出愁容,“現在有了傺月,他回來不是問題,所以,他要加緊修煉,讓自己變強。”
“他變強了,長情的善也會變強嗎?”洛珊珊轉身認真地問墨湘君,他點點頭,她垂下臉,似是自喃,“那么說,兩個世界的相互影響也會變強?”
“是啊……”墨湘君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是說碎片在傺月身上?按道理他現在留在那里,兩個世界的影響應該會消失,怎么會越來越強了呢?”文森特的表現意味著兩個世界的影響并未消失,反而,開始增強了。
文森特坐在床上聽洛珊珊和墨湘君的對話,他越來越聽不懂。就如墨湘君對他說的,詳情他不必知道。他想,這些聽不懂的部分,估計就是所謂的詳情。他沉靜片刻,繼續說:“他們說三個月后月圓之夜,再次打開鬼門……”
文森特說出了時間,讓洛珊珊和墨湘君不約而同地朝他望去,他們如果沒記錯,這里一天,那里七天,長情要打開鬼門并不容易,需要積攢強大的力量,也就是這段期間,他不會作惡,著給了他們時間。
文森特擰眉敲了敲眉心:“好像還說……說什么加快竣工角斗場之類的……想不起來了。”他抱歉地抬臉,看洛珊珊和墨湘君,他們的神色也有些沉重,身在異世的他們,卻只能靠文森特來得到微量的信息,讓他們怎能安心。
然而,焦急也沒用。即便墨湘君想回去,也先要養好傷。即便洛姍姍想回去,也先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即便文森特想幫他們獲得更多的訊息,也要睡得著才行。
事態一時陷入僵局,文森特照常工作,洛姍姍就在家里照顧墨湘君。墨湘君問她怎么聯系這里的神仙,好幫他回去。這提醒了洛姍姍,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祭香,可是,祭香不給力,擺出姿態,不讓她回去給傺月搗亂。于是,他想到可以去廟里找觀音哥哥幫忙,相信這么大的事,觀音哥哥不會不知道。
可是,她在觀音面前跪了許久,觀音哥哥也沒理她,她只有回來失敗的告訴墨湘君,神仙看樣子不打算幫他們了。
心里有事,度日如年,在墨湘君康復的這幾天里,洛姍姍感覺熬了好幾年,就像當年她高考前備戰一樣日子難熬。
當墨湘君恢復人形時,文森特又僵硬了半天,第一次看到身穿古裝的男人在他屋里走來走去,看電視,吃胡蘿卜,讓他感覺說不出地怪異。
而這幾天,他每天都有做夢,發現夢里的時間快于這里。計算一下,夢里十四天,這里一天。
他的結論讓羅珊珊和墨湘君立時吃驚,更感覺到時間的緊迫。如此一來,不再是他們當初推算的十二天半,而是六天。從他們回來到今天,已經過去四天,他們怎能再接下去的兩天內,找到回去的方法?
而那里時間的加快,更有益于長情的修煉,這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好事。洛姍姍不知道傺月是否已經察覺到長情的碎片,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當初判斷長情的碎片不在傺月身上的墨湘君,也因此而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那么那些碎片應該還在這個世界里,長長情的善,究竟在哪里?
他忽然想抽煙,他看向在廚房里做飯的文森特,這個男人很勤勞,想他和傺月,都不喜歡做飯,所以,這樣的男人更能好好照顧珊珊:“喂,我想抽煙。”他不客氣地喊了進去。
文森特扭頭,看看衛生間的方向,洛珊珊正在洗澡,她在的時候,就連他,也不再抽煙,而且,這幾天他一直五點準時下班,只為給洛珊珊做飯,那個博淵的感情對他的影響一天天加深,讓他越來越無法自拔。
他從廚房的抽屜里,取出一包煙,放入他灰太狼圍兜的口袋里,隨手再拿了個打火機,拉上墨湘軍:“走,我想抽會煙。”
于是,他和他走到了文森特巨大的陽臺上,一邊靠在護欄邊,抽起了煙。
“我第一次抽煙,就是跟傺月學的。”墨湘君一邊抽煙,一邊說。
文森特長長吐出一縷煙,雙眉緊擰:“那個博淵是不是喜歡珊珊。”
墨湘君扭頭看他:“你感覺到了?”
“恩——”兩縷煙從文森特的鼻中噴出,神情深沉而沉醉,“我感覺,珊珊好像影響了很多人,你,那個博淵,你說的傺月,還有我……”他也因她而改變,因為家里多了一個需要他照顧的人,他變得生活有規律,注重自己的健康,以及準時回家。這種改變他能分清并不是因為那個博淵的影響,而是他自己。
他的話,墨湘君表示認同:“沒遇到珊珊之前,我最煩的就是惹事上身,可遇到她之后,明明麻煩纏身,我卻很快樂,這一切,都是因為珊珊……”忽然間,他似是意識到什么東西而頓了口,拿著煙開始自喃,“遇到珊珊之前,一切正常,珊珊到了我們那里,兩個世界開始相互影響……她和傺月一起來的……傺月身上沒有……難道是!”他恍然明白了,可是明白的那一刻,他的大腦“轟!”一聲一片空白,他忽然意識到,傺月知道!其實他知道!
他陷入僵硬,手中的煙在風中慢慢燃盡,燙到了他的手,他都不自知。在一旁的文森特吸煙時,無意間看到了他指尖的香煙,立刻打掉:“你發什么呆呢!”
然而,他依然呆滯。



第八章 海市蜃樓

“喂!”察覺到墨湘君的異樣,文森特也擔心起來,推推他,沒反映,叫叫他,依然沒反映。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對方是神仙,突然呆立不動,難道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他這么想,等了一會,見他依然沒反映,他決定去叫珊珊。在他轉身之時,墨湘君突然動了,還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他突然出聲讓文森特驚了一下,回頭無語地捶打額頭:“大仙,請你在靈魂出竅時打聲招呼,不然會嚇到我。”
“哦。”墨湘君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然后走到文森特的面前,取走了他口袋里的整包煙,也不說聲謝謝,只說,“你好去做飯了,珊珊快洗好了。”
文森特嘴角有點抽筋,他幾時成了他們的男仆?真是人善被神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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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文森特走后,墨湘君往嘴里塞了一把煙,用打火機把他們全部點燃,一起抽,濃濃的煙霧,將他的頭部完全遮蓋,他想錯了,大家都錯了。傺月留下不是因為他知道長情的善在他的身上,而是知道長情的善根本就是在珊珊身上。
所以,他將珊珊強行送回了異世,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個選擇一定讓他痛苦難言。一邊是親如父親的師傅,一邊是他的摯愛,然而,最后他還是選擇了珊珊,獨自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靈魂的碎片寄宿在靈魂之中,要分離需要大量的能量,如果自愛傺月身上,傺月本身就是神,有無邊的法力,分離頂多耗盡他的神力。然而對于凡人的洛珊珊來說,將無法承受這樣靈魂分離所帶來的痛苦和后果。她會死,甚至可能灰飛湮滅,傺月無法面對這樣的結果,墨湘君自己,也不能。
長情和珊珊,注定只能選擇一人。
但是如果將長情殺死,珊珊的生命依然受到威脅,因為善惡共存,惡死而善忘。那么唯一的方法,便是用無上的法力,將長情的惡再次封印。墨湘君的世界,無人能做到這點,只有傺月。
墨湘君一口接一口將濃煙吸入身體,那苦澀難言的味道讓他哽咽,而那辛辣的濃煙刺激著他的眼睛,淚水不禁自流,而他的臉依然面無表情。他不會哭,不不會為那只白兔哭,所以這眼淚是煙刺激的。
傺月做了與長長情同歸于盡的打算吧,他沒打算回來吧,所以他才將姍姍交給了他。。。。。。
她擦了擦眼淚,他不會讓傺月死。那個經常騎在他頭上,對他呼呼喝喝,一直欺壓于他的白兔子,怎能說死就死?他不允許!他會回去,他的世界,應該由他來保護。就算必須要有人于長情同歸于盡,那也應該是他,輪不到傺月。
煙頭在他的猛抽中燃盡,他一張嘴,把所有的煙蒂連著火星一起吞入肚子,然后,張開嘴,噴出了最后一口煙,濃濃的煙霧彌漫了他眼前的世界,這就是傺月的世界?果然不咋樣。
他揮開面前的煙霧,煙霧后,是林立的高樓。忽的,高樓上方的天空扭曲了一下,他立時變得敏感而緊張。
緊接著,在空中竟然,慢慢現出了古代的建筑,那景象如同海市蜃樓,淡淡浮現。他的身體一怔,影響已經那么大了?宛如兩個世界在長情的善與惡引力的作用下,逐漸拉近,直至碰撞。
時間不多了,他必須采取行動!
洛姍姍從浴室出來,發現屋子里沒人,她獨自回到房間,將自己扔在床上,百寶袋就放在右邊床頭柜上。
“祭香,你真的不幫忙嗎?”
百寶袋一聲不吭。
“墨湘君的傷已經痊愈,你是不是該通知這里的神仙送他回去呢?”她放軟了語氣。利用墨湘君的事情,來勸說她。
可是,百寶袋還是不言不語。
“好吧。。。。”她低下頭,開始沉默,房間因為她不再說話,而陷入安靜,“其實。。。。。。”她再次開了口,顯得有些猶豫,““少臭美了!”一句冷嘲從百寶袋中出來,它站了起來,用自己的右上角指向她,“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臭美?長情主子才不會寄生在你身上!你害死了他,你還好意思這么說?!”
“那你怎么解釋文森特和博淵之間的感應?”她厲聲反問。右上角
百寶袋左上角后右上角彎下,插在自己的腰間:“平行世界的兩個人有感應有什么好奇怪的?這個世界很多人都會跟自己平行世界的另一個自己發生感應。比如那些預言家,他們不是預言,其實是看到平行世界那個自己正在經歷的一些事情!”
祭香的解釋,讓她語塞,她無言以對,因為她的答案毫無漏洞。而她對長情碎片的判斷,是因為文森特突然感應到了博淵。而今,這個唯一的理由,被祭香輕松駁斥,而她卻拿不出更有力的證據。
她該怎么辦?此時真的感覺到何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挫敗,無助,和無力的感覺糾纏她,讓她徹底失去了再見傺月希望。她開始后悔,后悔自己沒有跟傺月好好愛一場,即便沒有結果,也能讓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懷念。
而現在,她連懷念的機會都沒有了,她錯了,當初不該畏懼不前,留待近日來后悔。
門外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急。百寶袋立刻躺回原位,而她也捂臉調整心情,讓自己的神情盡量自然。面朝門外時,文森特出現在門口,他臉上的神情,分外嚴肅:“珊珊,你快來看看這個。”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抓起百寶袋,將她一起帶出了房間。
文森特讓她看到是客廳里的電視機,他們到的時候,墨湘君也正站在電視機前。電視機里正在播放午間新聞,新聞里播報,是一則“上海上空突現海市蜃樓”的新聞。
“就在十一點二十分上空,上海市區上空突現海市蜃樓,時間為十五分鐘。許多上海市民都看到了這難得一見的景象。此次出現的海市蜃樓為古代建筑,大家還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有古人在來回走動,上海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并不適合出現海市蜃樓,這次為何會突然出現海市蜃樓,專家正在調查中……”
畫面切換為海市蜃樓的景象,洛珊珊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博淵王府,和王府附近的建筑。
“十一點二十分……”她她立刻看向掛在客廳里的鐘,此刻是十一點四十,“就在剛才!”她吃驚回頭看文森特和墨湘君,“你們剛才都不在,看到了沒?”
文森特搖搖頭,看向墨湘君,因為下來時,他還在。
于是,大家的目光聚集在墨湘君的身上,它他皺緊了眉頭,一直沒有表情的他,終于出現了凝重深沉的表情。
“因為……感應在增強,我……是指文森特和博淵之間的感應……”他的頭開始無緣由的疼了起來,他清楚,這不是因為文森特和博淵,而是洛珊珊體內的長情,和那里的長情,“所以景象出現的是博淵的宅邸,以及……在文森特家附近出現……”
他第一次說謊,說的很累,很勉強,但半真半假。出現博淵的宅邸,和在文森特家附近出現,也是因為長情住在博淵的王府,以及姍姍住在文森特的家。
“那……出現這樣的景象預示這什么?”文森特不免好奇地問。
墨湘君陷入沉默,低下頭不再言語。我覺得長情的善并不在傺月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上。。。。。。”
“預言世界即將毀滅……”忽然,祭香吃驚的聲音從百寶袋而來,讓大家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洛珊珊身上,而不知百寶袋秘密的文森特,更是面露迷惑,“天哪!碎片真在你身上?!”
祭香驚詫的話,讓墨湘君陷入驚訝,眸底是洛珊珊坦然而沉靜的臉龐,原來,她已經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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