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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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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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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47: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抓錯地方了

夜半三更,談大不大的問題,太詭異了。我赫然發現我左右兩側,都是一對臭腳丫,兩個人都躲到床尾,有JQ,肯定有JQ。
“恩,會大的,不過放一會就會硬。”殤塵說得有些深沉。
什么!什么!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太不和諧了,小小孩子,居然說這些,殤塵,你怎么可以帶壞劉曦?!這樣他不會成為明君,而是風liu帝王的!
“啊?為什么?”劉曦居然還反問。劉曦,求學好問是你的好習慣,但是,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
“熱脹冷縮。”殤塵還異常認真地回答。
“熱脹冷縮?”
我忍不住了,我不能讓殤塵教壞太子,剛想蹦起來,卻聽見殤塵說道:“面團被捏了后,手的熱量到了面團上,面團會稍稍膨脹,而且變得很軟。”
What?在說捏面團?
“原來還會大。我以為面團捏了之后只會變小。”
“那是因為用力捏,這跟力道有很大關系。”
“我明白了,所以放在一邊,涼了之后,失去了熱量就會變硬。”
“不,還要失去水分。饅頭放久了就會變得硬邦邦。”
“對了,殤塵,講起饅頭,我想起一件事。上次涵妹讓小喜子扮女妝,胸口就給他塞兩個饅頭,那樣子,真是滑稽。哈哈哈。”劉曦到現在還覺得那件事很好笑。
“是嗎!”看來殤塵也覺得很有趣,“哈哈哈,那一定很滑稽。”
“那為什么女人胸口有饅頭,我們就沒有?”忽的,劉曦提出了一個很有水準的問題,“而且,涵妹是女孩,也沒有。”
“那是因為她們還沒長大。”殤塵認真地解釋。無語,開生理課了。
“這有趣,原來如此。我捏過女人的饅頭,捏上去軟綿綿的,確實很像饅頭,但比饅頭捏著舒服,對了,就像小喜子的屁股。”
忽然,一只手捏上了我半邊的屁屁,我眼睛瞬即圓睜,劉曦說女人的饅頭像我的屁股,那說明他以前捏過!什么時候?我睡著的時候?
“殤塵,你也來捏捏,真的很像。”
哇靠!他還真是有福同享,有女人共用啊。
“小孩的屁股都挺像的,再大點就不像了。”殤塵又做出了很權威的回答,并沒像劉曦那樣來捏我的屁股。
但是!劉曦卻還在捏:“也對,我的就沒他像。”他捏啊捏,就像小伍子捏饅頭,愛不釋手。
終于,我忍不住了。我伸出了魔爪,朝我任何可以抓的地方抓去。我打算用狠勁的,到時來個夢游打死不認賬。
看我這神龍擺尾,黑虎掏心的一抓!
“啊!”
寂靜的房間里,傳來劉曦一聲慘叫。
囧了。。。手里,一根軟綿綿,細巧巧的——小焉黃瓜。一下子,感覺我的世界徹底黑暗。
“殿下,怎么了?”
“他,他抓到我那個了。。。”劉曦開始掰我的手,我囧啊,我是裝夢游啊,這是放,還是不放?我嘴里開始嘟囔:“油條……油條……”
“難道……他……抓到你……龍……根了?”殤塵也囧了,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了。
“殤塵,快拉開他的手,我被他抓得沒力氣了……”
“哦。”感覺到殤塵鉆進被我,然后拉我的手腕,我一扯,又是劉曦一聲慘叫:“啊,輕點。”
“沒辦法,他抓得很緊。等一下。”殤塵開始掰我的手,我很配合地松開,然后抓住了殤塵的一根小手指。
“呼,殿下,好了。”
“痛死我了,死小喜子。”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屁股,我心里記著,早知道剛才應該再抓狠點,直接廢了他做帝王受。
殤塵躺倒我身邊,因為他手指被我抓著。他摸了摸我的臉,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有多紅,然后,就聽見他呵呵一聲輕笑,伏到我身上,對著我耳朵輕語:“下次別抓錯了。”
一囧,果然瞞不過殤塵,我放開了他的手,他卻反握住我的手,輕輕抱住了我。
“殤塵,別壓著他。”劉曦躺到了我另一邊,“我知道小喜子這小不點很軟,壓著很舒服,但母后說,小不點身體骨骼還沒長硬,壓著容易壓壞。”
“原來殿下也知道。”
“恩,他比任何軟枕,軟墊壓著都舒服,而且暖和,冬天墊著最適合。”劉曦說得理所應當,死小孩,我討厭他,原來把我當軟墊。
殤塵從我身上移開,我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靠,順便把手腳全甩到他身上,離那個壞劉曦遠遠的。
“殤塵,小喜子為什么抱你不抱我?”劉曦靠過來問,還用手戳我的臉蛋。
殤塵笑了笑:“他睡著了,可能自然而然想往人身上靠。”
“不對,他跟我睡的時候,躲得可遠了。”劉曦有些不高興,“看來他跟你親。”
“因為我們是兄弟。”
“但我們也是朋友。”劉曦忽然變得正經。
殤塵一時變得沉默,過來一會,才說:“殿下始終是殿下。”
當殤塵說完這句話話后,劉曦忽然不再戳我的臉,似是靜止在了我的身后,良久,他才躺在了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將臉貼上我的后背,悶悶地說了聲:“沒勁。”
輕輕的兩個字,卻帶出了一種心酸。劉曦也想溶入我們當中,但是,當殤塵說出那句“殿下始終是殿下”時,聰明的劉曦,便知道我們之間,是有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的。
帝王之子,幾多寂寞。此時他視我們為友,心中不防。待他歷經坎坷之后,我們視他為友之時,他已經心中設防。將來,他成帝王,他的心,也就不會再為任何人打開。
正月十六,小太監訓練正式開始。所有課程會有各房的掌事大公公輪流來教導,他們也順便觀察我們,挑選可用之人入他們各房各司。
聽說老老老皇帝的時候,寵愛一名宦官,這位宦官本是名門出身,所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治國之道,所以深受老老老皇帝喜歡,但最后,這宦官卻要某朝篡位,傷透了老老老皇帝的心。
于是,從那次以后,宦官不得有才的規定便成了宮里不成文的規定。除了必要的識字,其他詩詞歌賦,經書術數一率不得學習。
所以我們的訓練,便以宮中規矩為主。
第一天學站,教我們站的是織繡房的玉公公。他說站要站地有尊卑,在沒做大公公前,就別想把腰給直起來。
在主子面前,要含胸低頭。上身微微向前傾斜,可見自己腳尖為準,但后背依然要挺直,不可出現駝背。
雙手交疊在身前,雙腿微開,腿力要穩,不可隨風搖擺。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一站,就是一個半時辰。到午飯時,一眼望去,二十九個小孩,一個個都直不起腰了,就跟小老頭一樣,各個都比原來矮半分。。。





第三十五章 宮里不出龍,便出蟲

學站的日子很累,就像軍訓站軍姿,一站就是半天,為的就是讓你的身體慢慢適應,在這樣日站,夜站七天后,大家的腰就不酸了,隨隨便便站上半天,就跟木頭一樣,沒有絲毫感覺。
這些天,我沒有給自己特殊待遇。因為在大家的心里,我是老大,我不能做出一個身后有靠山,就能無法無天的榜樣。這些孩子還小,正是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培養的時候。這么說可能有些惡心人。
但是,當你成為他們心中的老大時,往往你的行為舉止,就會成為他們的標桿。所以,我遵循當初我們結義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們站,我也站,他們休息,我再站一會,這個時候,殤塵和小伍子他們就會陪著我站。
在休息的時候,玉公公就會走過我們每個人,低著頭像是找金子。一開始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后來才發現,原來他是在看我們每一個人的手。
當他找到自己滿意的手時,他就會問:你叫什么啊?
聽說將會從我們這里,挑出五個進織繡房,并且,只有一人傳承那只傳男,不傳女的“一枝獨繡”的神奇技藝。
接下去是御膳房的常公公教我們跪,玉珍房的管公公教我們行,凈事房的洛公公教我們梳妝和一些禮儀。
我們最喜歡的就是洛公公,因為他的課一點也不累,而且很好玩。開課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分到一個小小的漂亮的小布包,大概就像香袋那么大小。
然后里面東西取出來,是一把小木梳,一面小銅鏡,一根發帶,一塊小綢帕和一盒小香膏。
洛公公說,天朝對儀表很是注重。每一個舍人都必須穿著整齊,梳妝干凈。這些東西平日要隨身攜帶,例如被大風吹亂發型時,就要到隱蔽之處重新梳妝整齊。
而讓我最糾結的,就是那一盒小香膏。雖是潤膚之用,因為京城天氣多干燥。但是到了我腐女的手上,不浮想聯翩才怪。而且,我還要日日帶,夜夜帶,無時無刻不帶著,簡直就是為了某事而時刻準備著!orz。。。
YD的皇宮,YD的我。。。
每一門課程都是七天。
空暇之余,我就會和小伍子或是小六子隨意飄過小李子身邊,說上兩句對殤塵的壞話,諸如他比較笨啦,比較憨啦,比較一根經啦。
所謂三人成虎。隔三差五,小伍子他們幾人就輪流飄過小李子身邊如是說,久而久之,殤塵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形象,就深入小李子的心。在加上他之前執著于自殺,充分顯示了他一根經。
一晃眼過去,竟是春暖花開,滿園新綠了。讓人沒想到的是,最后一位公公,竟是夜來香。
一直以來,我是很看不慣夜來香這個人妖的,當然,他比張大公好得多。
他來那天,我忍不住嘀咕,他來難道是教我們床技?幸好殤塵阻止我,不然我肯定當著夜來香的面說。
夜來香來,是教我們如何識別后宮娘娘、太監、宮女的品級,以及朝臣官員的官階。這一堂課,可以說是我上課至今最不認真的一堂。只要一聽見夜來香那軟綿綿,嬌滴滴的聲音,我就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我就埋頭用手絹折老鼠玩。
課間休息的時候,夜來香就坐在大院的涼亭里,用一種母親一般溫柔地目光看著我們玩耍。時不時的,還帶出一聲輕輕的哀嘆,宛如戲中深居閨房,不染世俗,多愁善感的大小姐。
“你怎么這么不喜歡夜來香?”殤塵奇怪地問。
“因為他是做作風騷受。”我脫口而出。
“什么?”殤塵整張臉都變得怪異。
察覺自己失口,趕緊彌補:“看不慣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殤塵倒是挺配合。
我一聳肩,這不就結了。
忽的,六子朝夜來香跑去,殤塵戳戳我:“你不喜歡,自有人喜歡。”
我看著六子的身影,覺得很奇怪,看六子的神情,好像很開心。
只見六子跑到夜來香的面前,夜來香坐正了身體,微笑著。
六子先是鞠了一躬:“夜大爺。”
我一怔,夜來香也是一怔。這聲大爺叫得十分標準,大字若念da,就是我們平日對爺的尊稱。但是大若是念成了近似de的聲音,就是戲曲行里,一個很高的敬稱了。
夜來香是唱戲的,自然明白,所以他的眸中劃過一絲驚訝,拉過六子便問:“孩子,你以前是戲班的?”
六子點點頭:“恩,爺爺是戲班的,后來戲班沒錢就散了,爺爺也死了,我就被賣到宮里來了。”六子說起這段經歷時,卻是神情平常,只是在說到爺爺去世時,聲音略微低啞。
心中多了幾分對六子的憐愛,我與六子相處那么久,但一直都不知他的過去,別說六子,就算是小伍子,小林子,我都未曾問過。誰說小孩不懂事?這些孩子都默契地不提過去,正是體現了他們比尋常小孩的成熟。
即是傷心往事,大家都不想提及。
只是沒想到六子今日,卻與夜來香說了。可見六子是喜愛戲子的,想必他過去的幾年,都是跟隨戲班走南闖北,聽著戲曲長大,才會對這夜來香,有親人般的感覺。
“可憐的孩子……”夜來香在嘆了口氣后,將六子攬在懷中,似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抑或是感同身受,他的眼中,竟也泛了紅。
“夜大爺,能唱段戲給大家聽聽嗎?大家可愛聽戲了。”六子小臉發紅,顯得有些激動。
本以為夜來香不會理會一個小孩的要求,但是,他卻立刻站起,高興地說:“好!”
登時,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很深的內疚感,我難道,真的看錯了?
“怎樣,是不是覺得自己看錯了?”殤塵馬上揶揄我,在一旁笑眼半彎。
我低下頭,原來一個很做作的人,也會有一顆善良的心。
“呵……”身邊傳來殤塵悠然的輕笑,他摸著我的頭,似是安慰,“沒關系,宮里的人,都會戴一張面具,或許,在宮里被人討厭,比被人喜歡更容易生存。”
殤塵的話,如同醍醐灌頂。想我們都是孩子,足不出大院,即使我走到了太子的身邊,周圍依舊是那么平靜,有如樂園,而正是這種平靜,才會慢慢降低人的警惕,讓你變得松懈,變得慵懶,這,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當我們醒悟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利爪已經不知在何時被磨平,自己的尖牙,不知在何時已經無法撕咬獵物,我們成了一只只乖巧聽話的寵物,任人宰割。
“宮里,不是出龍,就是出蟲!”殤塵談笑風生,仿佛宮廷對他來說,絲毫不可怕,“你呀,還是做蟲合適。”他摸著我的頭,輕嘆地說。
難道……我真的只能做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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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48: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自有天相助

那邊,已經傳來夜來香柔美低轉的聲音,那清潤溫和的嗓音,將青衣小姐表演地淋漓盡致,蘭花指,蓮花步,低額輕吟,掩面而泣,涼亭里,那夜來香即使穿著太監的衣衫,但是他在你的眼中,已經完完全全是一位大家閨秀。當表演達到臻化之時,他的外表,性別,一切的一切,就會被你漸漸忽略。
他唱得如此之好,我又憑什么看不起他?只因當初他在門口像個潑婦一般謾罵叫囂,只因他是攝政王北宮俊琦的男寵?能將角色如此深刻地表現出來,他的心中,一定存在著對戲曲的熱愛,和一份真摯的純情。
我怔怔地站立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夜來香那惟妙惟肖的表演。
不知何時,六子也在一旁學著夜來香細聲細氣地唱了起來。或許因為從小在戲班長大,他學得有模有樣。讓夜來香刮目相看。
不少孩子,都跟著六子,在旁邊學著那些青衣小姐的動作,他們或是因為好玩,或是因為真的喜歡,但這一切,都讓夜來香的臉上,帶出了開心的笑容,和一絲淡淡的滿足。原來夜來香要的幸福,只是如此。
就在這天課程結束之時,夜來香拉著六子的手,問:“六兒,可愿跟我學戲?”
六子興奮地點頭。
夜來香的神情忽然變得異常堅定,他拉著六子直接走到小曹公公面前,又像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副囂張模樣:“小曹子,跟萬公公說一聲,這孩子,我夜來香要了!”
小曹公公立刻變得為難,大院里的小公公們都圍在了一起,而我們這些小小太監就在外面看熱鬧。
殤塵緊緊拉著我的手,好像怕我阻止,但這次,我不會阻止了,因為那是六子喜愛的,與其讓六子最后不知道被分到何處,不如讓他就此跟著夜來香學戲。而且,看夜來香的神情,也是真正欣賞六子。
“這……”小曹公公胖乎乎的臉都皺在了一起,大家都不敢說話,小李子卻湊了上來:“小曹子,讓六子去吧,反正其他公公也沒明確表現出喜歡六子。萬公公也不會怪罪的,你看六子那么喜歡唱戲,而且又是戲班出身,別廢了他的天分。”
小曹公公依舊猶豫。
夜來香提高了嗓音:“小曹子,這人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哎!”小曹公公大嘆一聲,蹲下身柔聲問六子,“六兒,你真想唱戲?”
六子使勁點頭,像小雞啄米。
小曹公公揚起微笑,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就好好學,別給我們大院丟臉。”
六子立刻笑逐顏開,仰起臉問夜來香:“師傅,我能跟老大他們告別嗎?”
六子這聲師傅叫得可真快,夜來香當即欣喜地點頭:“去吧。師傅在外面等你。”
“謝師傅!”六子當即跪地磕頭,在六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很久沒有看到的:尊師重道四個字。聽說梨園行的規矩比平常人家更加嚴格,如此看來,便是了。
六子拉著我和小伍的手,眼圈泛紅:“老大,小伍子,小林子,殤塵大哥,各位兄弟,六子走了,你們一定要記著六子,想著六子,有好吃的東西要帶給六子……”
“知道。”看著六子哭,小伍子和小林子也哽咽了,身邊的孩子們,一個個都開始流眼淚鼻涕。
“我們有好玩的也會找你。”
“那倒不用,六子跟著師傅學習,可能就沒時間跟大家玩了……”六子眼眶里的眼淚,終于掉了出來。
“六子走了!”六子最后一句帶著決絕,他擦著眼淚,在深沉的夜色中,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院的門口。
“六子——”
“六子——”大家一個個都跑了出去,站在大院門口,朝六子揮淚告別。我和殤塵看著六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即使大家呼喊著他的名字,他依然不曾回頭,倒是夜來香,頻頻回頭向我們揮手,讓我們回去。
六子只有八歲,個頭也只有120,在孩子里算矮的,但是,卻從他那小小的背影中,看到了堅韌和剛毅。
六子的離開,讓大院的小男孩們忽然意識到,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一下子,整個大院都籠罩在一種傷感的氛圍中,忽然,有人提議,大家在離開前要互贈禮物,于是,大家開始琢磨自己的禮物。
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眼前總是不斷重放著六子揮淚而奔的景象。六子是幸運的,他在宮里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可是其他男孩呢?
“小喜,六子走是件好事。”殤塵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我轉過身,對著他的臉:“我也知道是件好事。”
“不,你沒理解我的話。”殤塵更加壓低了聲音,“六子這一提前離開,就躲過了檢查。”
瞬間,我恍然大悟!之前一直沉浸在離別的傷感中,竟是沒有想到這茬。還是殤塵想得細。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把小伍也提前推薦出去。”
“對對對。沒想到老天也在幫我們。殤塵,你說老天會不會讓攝政王早點病死,那他的陰謀就能不攻自破了。”我好壞,居然詛咒北宮俊琦早點死。
殤塵用額頭輕輕撞了我一下:“胡說什么。”
“我想不通啊,你看北宮俊琦已經權傾朝野了,掌控內宮了,他為什么不謀朝篡位?還說要等上三五年。”反正我就覺得北宮俊琦的棋下得怪怪的。
寂靜中,傳來殤塵長長的沉吟聲:“這件事會如此發展,一定不簡單。首先,北宮俊琦即不是先皇的兄弟,又不是外戚,那么,先皇為何會在臨終前,任命他為攝政王?”
對啊……這點也讓人有點費解,除非是先皇真的非常信任北宮俊琦。
“其次,先皇任命北宮俊琦為攝政王勢必有他的原因。我們現在在宮內,對外邊的世界完全不了解。只知道現在皇子年幼,而且宮內的妃嬪也很柔弱,那次看見皇后,也感覺到她性格溫柔,若是慈禧、武則天的性格,只怕北宮俊琦這攝政王就當地沒那么安穩了。”
不愧是殤塵,分析地頭頭是道,最為關鍵的,其實還是因為我們目前消息閉塞,任何事都有其成因,只要抓住某個點,便能順藤摸瓜,水落石出。
“我猜北宮俊琦做攝政王可以鎮住各地藩王。若是沒有攝政王,恐怕天朝已經陷入內亂,以這些年幼的太子和皇子的能力,只怕是無力保住這太平天下。”
皺眉,沉思。
“既然北宮俊琦愿等上三五年,不如我們也等上三五年吧。”殤塵摸了摸我的臉,像是在安慰。我不解:“不是說應該搶占先機嗎?”
“搶占先機是需要資本的,你認為我們現在有嗎?”
心里開始估算。
北宮俊琦,美型大叔一枚,年齡長我們N倍,有權有勢還有錢。
我和殤塵,小小太監兩只,什么都沒,就連下面都沒。。。。。
放在一起ko,被人一招擊斃。。。
難道真的要像殤塵說的,他靜我們也靜?
“這三五年,我們也可以做很多事了。”殤塵忽然說,他這句話,讓我重燃信心。感覺有殤塵在,任何事都能成功!





第三十七章 饅頭圣手小伍子

殤塵是個寶,我一定要看牢。可憐他是一個穿越男外加太監,不然若是穿越女,那絕對是獨領風騷,艷絕后宮,定會爭得皇子太子們頭破血流,血流成河,滔滔不絕。
不對,他現在是太監!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太監!這這這不就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禍害完太子皇子,再禍害文臣武將,乃至武林盟主,魔界教主,風騷采花賊一鍋端,集體小攻打包的萬中無一的!極品受嘛!
殤塵真可悲,不僅僅在身體上,伺候著我,還要被我在腦子里YY,果然身心都獻給了我。我在心里,小小內疚一下,但堅決不改。
在六子被夜來香帶走后,萬公公并沒來說什么。六子就這么太太平平,順順利利地躲過了檢查,希望他在青春期的時候,不要被自己的突變嚇壞。
到時,我和殤塵是不是要給他和小伍做心理輔導呢?想想就好滑稽。
在小伍子的推銷上,便沒六子那么順利了。因為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將小伍子往哪個公公面前一塞,然后問你要不要。所以,這里欠缺的,還是一個機遇。只能說,小伍的運氣,遠遠不及六子。
但是,沒想到這個機會,還是來了。
在夜來香結束他的課程后,玉公公又來了。這次,他給我們每個人分發了針線,這便說明,他開始要挑選小公公了。
都是男孩子,雖然在家里也會縫縫補補,可是突然拿到針線說要繡花,誰都會覺得變扭,那都是女娃娃做的事情。
終于,發現有殤塵不會的了。他皺著眉看著干凈的綢帕,整張臉別提有多糾結了。就像一個大男人你忽然叫他穿比基尼,這肯定比叫他裸奔更難受。
于是,我就叫小伍好好繡。可惜,他也不是這塊料,拿著帕子擦鼻涕還差不多,叫他繡花?最后綢帕上倒的確都是“花”了,都是他扎破手指的血,一塊干凈的手帕恁是成了血書。
而我,慚愧,雖然,倫家是個地地道道的女性,但素,偶好像欠缺那顆七竅玲瓏的心,所以偶直接放棄,干脆拉過玉公公聊天。
我就問玉公公:“公公,為什么這‘一枝獨秀的’技藝只傳舍人,不傳宮女呢?”
玉公公摸著我的頭答:“因為這門技藝來自于女兒國,在女兒國里,做女紅做地最好的,都是男人。”
“女兒國!”我聽到一個讓我精神抖擻的地方。大家也都好奇地圍了上來,叫玉公公多說說女兒國的事。
玉公公就說了:“我對女兒國也不了解,因為沒去過,不過那里是女人當政,男人就下地勞作或是當兵。每三年,女兒國就會來天朝上貢,她們的繡品簡直是天下無雙。一開始啊,我們也以為是出自女兒家的手,但后來請女兒國師傅來傳授‘一枝獨秀’時,才發現是個男人。”
“為什么!”大家好奇地問。
玉公公笑著:“是啊,為什么會是男人。我們當時也問那位師傅,師傅說,因為男人心細可以如塵,遠遠超過易被外界影響的女性,所以在女兒國,一些上好的工藝品,都是出自男人之手。所以女兒國啊,出細致入微的男子。”
玉公公的話,讓我浮想聯翩,纖纖玉手卻是男兒之手,骨干而修長,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玉光,針線穿梭,發絲垂落,那又是一副怎樣奇妙的景象。若那男子又是小龍女一般的男子于是,本人開始因這虛幻的畫面而蕩漾
別看大部分男孩都不擅長女紅,但還真有人有這個天分的,這個人大家絕對沒有想到,竟是平日看著五大三粗,兇兇巴巴的,當初是三大惡人之首的:小趙子!他一手小ju花繡地雖然還有瑕疵,但在我們所有人中,那絕對是成形的!
太極品了,原來人真的不可以貌相。早知道他那么擅長繡菊,我肯定早與他結拜了,沒事讓他給我的手帕上繡一朵,這才體現出我天朝唯一腐女的身份!
這一次,沒有人跟玉公公搶,估計御膳房的常公公需要的人才跟他不是一路,或是兩人感情好,也不在乎。
但是,雖然玉公公選好了人,也沒將他們帶走,而是留在大院里,看來是等最后和常公公他們一起領人了,也算公平。
趁這段日子,大家沒事就扎堆想禮物的事。最后,我提出寫《兄弟錄,其實就是《同學錄。大家都說好,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人都不識字。
我就說,不識字的將想寫的話告訴小曹公公他們,讓他們教他們怎么寫。
大家當即覺得這個辦法好,也非常有意義。
我們把想法告訴了小曹公公,小曹公公被我們的情誼所感動,向上面打了個報告,就申領了小冊子和毛筆,我們還多要了一本,是給六子的,寫好了好給他送去。
從教大家寫字上,就可以看出哪些公公心善。小曹公公他們就很有耐心,大家去找他,他都會認真仔細地將每個字寫得清清楚楚,然后大家跟著寫。而小李公公幾個人在教了幾個后,就厭煩了,找了個理由,消失無蹤。
玉公公也會教大家怎么寫,還時常欣慰地說,很少能看見像我們這一期這么相親相愛的小太監了。
玉公公的課程結束后,來了御珍房的管公公。管公公帶來了紅線,較差的珍珠。
他是一個很嚴肅,也很嚴格的人,他讓我們按照自己的想法,用這些紅線和珍珠做工藝品。
孩子們就開始對著紅線珍珠發呆。然后,就開始各自做各自的。有的做吉祥如意結(中國結),有的做手鏈,最絕的就是有人做出了昆蟲,然后用珍珠做眼,惟妙惟肖。
我們又叫小伍子好好表現,結果,他捏把捏把,團了一團,居然給他做出了一個饅頭出來!我和殤塵算是徹底服了他了,這家伙就不會饅頭以外的東西了。
幾天后,玉公公又來了,和管公公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似乎是兩個人選的人當中有交集的,最后,經過討價還價之后,便將名單定下了。
終于,我和殤塵認為小伍子的伯樂來了!那就是御膳房的常公公!
常公公往客堂上一站,就像個彌勒佛,他帶來了面粉,果然!是要做饅頭。小伍子,你表現的機會終于來了!
小伍子這天也很興奮,他是真的很愛饅頭,自從元宵湯圓后,他沒事就蹲在墻角那邊挖泥巴,然后捏泥巴,雖然兩只小手是烏漆抹黑的,但是,他捏出來的動物,真的個個惟妙惟肖。
就在我們準備隆重推薦小伍時,常公公居然說做面!
Orz,為什么不是饅頭!
面條和饅頭無論體型,還是捏法,都南轅北轍啊!為什么到了小伍子這里,就諸事不順呢!
于是,大家就開始跟著常公公學做面,再看小伍子。前面的和面,揉面,摔面,OK,都沒問題,做地也很到位!
但是一到后面的拉面,你再看他,吧嗒,一揪就是一塊,面條絲拉不出來,全成了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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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48: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深宮亦有情

眼看著常公公就要巡視過來,我一咬牙,讓小伍子干脆就做饅頭,做各式各樣的饅頭,死馬當活馬醫,碰碰運氣!
小伍子是個聽話的孩子,他從來不會問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其實主要是這孩子實心的。于是,他開始開開心心做他的饅頭。什么小兔饅頭,小狗饅頭,小雞饅頭,凡是他見過的動物他都做成饅頭,最后,還做出了一個小喜子饅頭和小韓子饅頭。
就在這時,常公公的視線,被他吸引。因為小伍子不僅僅做得像,而且擺得好!將那些饅頭擺在一起,就像動物開大會,非常有趣。
常公公笑著點頭,就摸小伍子的頭:“孩子,不是叫你做面嗎?”
小伍子很老實地回答:“我不會做面,只會做饅頭。”
我心里為小伍急,看殤塵,他也很憂心。
沒想到常公公笑道:“不急,面可以學,你有這手藝,就夠了,你叫什么?”
“小伍子!”
哦也!我偷偷給殤塵豎手指,殤塵也笑了,小伍子,終于推銷出去了,真是讓人捏了一把汗吶。
可是,隨即讓我們發愁的就是常公公和其他公公一樣,沒把小伍子帶走。這可怎么辦?到最后一天檢查時,小伍子就會被發現不是小太監,然后再被“咔嚓”了!
不行,為了保住小伍子的小黃瓜,說什么也要好好想個辦法!
常公公第二天還是來講課的,一般選人只靠一天,是看不出來。所以這天在課程快結束時,我和殤塵把小伍子拉回屋,讓他趕緊收拾包袱。
他還是很聽話,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東西打包,一捆,抱在懷里,然后看我們:“你們怎么不收拾?”
殤塵看著門外,觀察常公公的動向。
我就對小伍子說:“小伍子,你是不是真的很愛饅頭?”
小伍子重重地點頭。
“是不是沒饅頭會死?”
小伍子一擦鼻涕:“當然,會餓死的。”
“好,過會你就跟著常公公。”
“哦。”
“他如果叫你回來,你就說大院的孩子取笑你只會做饅頭,不會做其他的的,老是欺負你……”我說到一半,卻看見小伍子的眼圈紅了,垮著臉問我:“小喜子……你們真的這么覺得啊……”
撫額。小伍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實心了,也難怪他和饅頭有緣。
我趕緊抱住他,拍他的后背:“當然沒有,我們哪里欺負過你?”
“沒有……”小伍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小喜,常公公要走了。”殤塵忽然提醒。我拉開小伍子,認真地說:“你要跟六子一樣厚臉皮,要讓常公公感覺到你對饅頭的熱愛和拜他為師的誠心。如果到時他來選,選不到你怎么辦?”
“怎么辦啊……”小伍子開始撓頭,突然,他變得哭喪,“我要做饅頭……”
“所以啊,你去纏著他,讓他把你先帶回去,占了這個茅坑!”雖然這么說不雅,但這是小伍子唯一聽得懂地方法。
小伍子立刻擦去鼻涕:“我明白了!可是……娘說說謊會被雷劈的……”他變得有些害怕。
我有些無語,也有些生氣,終于忍不住對他兇:“你下面的小鳥到底要不要!”
小伍子變得緊張,慌忙捂住下身:“要!要!”
我惡狠狠地說:“你不趕緊離開這里,到最后一天被大公公他們發現你的小鳥孩子啊,準給你切了!”
小伍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雖然他對太監的概念還是懵懵懂懂,但是,他已經和小六子隱隱感覺到,小太監是沒小鳥的,而我和殤塵之前為他們做的,就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小鳥。
“雷劈一下不會死的,小鳥沒了,你對不起你家老祖宗!還不走!”我甩手指向門。
小伍子抱著包裹跌跌撞撞就跑了出去。
我走到殤塵身邊,殤塵有些無語地搖頭,最后將我攬到身邊,嘆了口氣:“或許,我們應該跟他們說清楚這小鳥的作用……”
“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明白。。。”我在一旁嘀咕。
濃重的暮色下,常公公和小曹公公他們道別,孩子們也熱烈歡送,因為常公公每次來,都會給孩子們好吃的。
孩子和小狗有一個共同處,就是誰給他好吃的,他就喜歡誰。他們的簇擁,正好擋住了小曹公公他們的視線。而小曹公公他們在送出常公公后,就回院子收拾課堂。
在一群孩子之間,就鉆出了小伍子,他沖向常公公的后背,估計想抱他的腰,但是常公公又高又壯,腳步又大,往前大步而行。于是,小伍子就沒撲到。孩子們看著奇怪,小林子還追了上去,我和殤塵就拉住他,并對著其他孩子搖搖頭,他們似乎明白了什么,和我們一起駐足觀看。
小伍子就這么一撲一摔地跟著常公公很長一段路,他們的身影幾乎快要離開我們的視線,就在這時,小伍子終于抱住了常公公的大腿。
常公公察覺轉身,輕輕巧巧地提起了小伍子,因為距離太遠,不知道他們說些什么?只見常公公將小伍子放到地上,做了個驅趕的動作。
我和殤塵就開始擔心,因為小伍子是個實心的孩子,他非常聽話。我們擔心他真的就會這么回來。
可是,出現了轉變。小伍子竟又是抱住了常公公的大腿,常公公這次怎么提都提不起來,然后,就遠遠傳來小伍子那響亮的哭聲。
太陽漸漸西陲,陽光從我們面前慢慢淡去,當最后一縷陽光掃過遠處常公公和小伍子的身影時,便帶走了小伍子的哭聲,而他們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深宮大院,道是無晴卻有晴。在宮人們小心翼翼應對周圍之事時,卻依然有那么一塊柔軟的地方,會為這些孩子打開。
當孩子們都回大院時,小林子還站立在大院門前的宮道上,瘦瘦的身影夾在兩堵高高的紅墻之間,夜風輕輕撫過他的身后,揚起他已經及背的長發。
“他們會一直平安下去吧。”他忽然回頭問。
我和殤塵看著他許久,一直以來,他是所有孩子中,最成熟沉穩的一個。我們知道,小林指的是六子和小伍,可是,在這深宮大院,我們又怎能保證他們一直平安?
現在,他們走了,不再與我們一起,我們無法時時刻刻看顧他們。之后,就要看他們自己了。他們就像離群的小獅,在這弱肉強食的小小宮闈里,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法則。
見我們沒有回答,小林垂下了臉:“我們當中,必須有一個要在皇子身邊,這樣,才能保護他們。”他揚起了臉,雙目炯炯有神!明月東升,淡淡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在漆黑的宮墻上,映出了一個挺拔結實的背影!
將來到底會如何?一切都是謎。





第三十九章 天殘的殤塵

這一晚,我又是輾轉難眠。六子走了,小伍也走了,最后,大家都會走。雖然他們都是孩子,我是個大人,可是沒想到在即將分別之時,我還是會舍不得他們。
手里拿著寫得滿滿登登的《兄弟錄,里面有著大家對我的祝福,崇拜,和喜歡,那是孩子最真實,發自于內心的話。忽然之間,我想哭了,我發覺自己矯情了。
“殤塵,殤塵。”我很不人道地推醒了熟睡的殤塵。現在我想和他說說話,他就不能睡。
“恩……?”殤塵迷迷糊糊地醒來,我從被窩里拿出《兄弟錄:“殤塵,你給我寫的是什么鳥字,我看不懂。”
“那是法文。”殤塵含含糊糊地說,顯然還沒醒。
于是,我把腿伸進他被窩,狠狠踹了他一腳,他立時就醒了,還隨手抓住了我的腳,瞪大了兩只烏溜溜的眼睛:“這幸好我沒有,不然你這一腳下去,我有也會沒了。”
聽完他的話,我迷惑了好久,才明白他說什么。臉有點紅,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太監,所以踹起來肆無忌憚。
“那個……對不起……”他現在對太監的事實,已經慢慢看淡。偶爾,還會跟我揶揄兩句,但我知道,那是他苦中作樂。哪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不是個男人的。
“沒關系。”他摸了摸我的頭,放開了我的腳。
“那你到底寫了什么?”我趕緊轉移話題。
殤塵湊到我面前,對著我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啊!你不厚道,你不能欺負我看不懂啊。”
“呵……”他發出一聲輕笑,卻是什么都不說,轉身睡覺去了。
真是讓人惱火,我現在心里正矯情呢,想找個人說說話,抒發一下我僅剩的那么一點少女情懷,他倒好,把后腦勺對著我。
我!我!!我!!!我鉆他被窩!
我還是第一次鉆他被窩,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他扭過頭:“你今晚怎么了?”
“我……我……我矯情一下,你就別管我了。。。”我將臉死死貼到他后背,他的后背在我臉上震顫,耳邊便是他呵呵呵的笑聲。想笑就笑吧,今晚的我,確實不知哪根筋抽抽了。
第二天一早,小曹公公就叫我們大家起來,可是,卻不是讓我們穿衣服,而是讓大家站在床上,他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脫小小太監褲子檢查。
此情此景,可想而知,我有多么囧。
因為我是全切,所以我不用檢查,就只有我一人坐在炕上,殤塵和其他孩子一溜站在我身邊。
“大家把褲子脫下來。”
“唰。”整整齊齊,白色的褲子落到腳后跟,我趕緊低頭,而且,我只能低頭,難道我仰視太監的下身?orz。。。
但是,人心里總有那么點好奇的,你說我們那時代的人誰見過太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雖說以前看過小伍子的,但那時只是還在系繩階段,那系完后呢?又是怎樣的?是和平常人一樣?還是別的?
眼睛忍不住想往上瞟,可我的理智和修養死死控制著我的視線,它告訴我,這是不對的!是相當猥瑣的!這哪是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懂不懂羞恥兩個字怎么寫!不要做出有傷風化的事!
于是,在我痛苦地掙扎和糾結時,孩子們也已經把褲子穿好,開始梳洗了。長長松了口氣,我想,我這種就叫沒事找事,自己折騰自己。
殤塵見我還沒穿衣服,就把衣服拿到我面前:“快穿上,就算是春天,早晨也有點涼。”
我垂頭喪氣地接過,他冷不丁打了我一下頭:“你怎么了,一大早就唉聲嘆氣……”
“噗!”與此同時,某物從我嘴里噴出,殤塵眼明手快地接住,卻是一顆犬齒。這牙動了好幾天了,一直堅韌不拔,沒想到今天一下子,就被殤塵打掉了。
“哈,你的牙。”
我看了一眼,就去拿,誰知他卻收了起來:“我留作紀念。”
“啊?”我面朝殤塵張大了嘴,他看著我沒多久,就笑了起來,掐了掐我的臉:“你缺牙的時候,最可愛。”
滿臉黑線,殤塵這么壞,早知道就看了他!
吃飽喝足上廁所,現在五人組變成了三人組,我,殤塵和小林子,又是一起上茅廁。以前從沒想過要去偷瞟他們,誰那么猥瑣,天天看小小太監噓噓。而且,我還要防著被別人發現我的小秘密呢。
久而久之,也漸漸把自己當做了男孩,心態也是從一開始的拘束到現在的心平氣和,還能在上茅廁的時候跟他們聊天。
“小韓子,為什么你的跟我們的不一樣?”小林子問殤塵,他們都是同一批繩系法出來的孩子,所以都可以站著。
我就一個人蹲地遠遠的。這小林子問的話,我一開始也沒在意。
“哪里不一樣?”殤塵的語氣很疑惑。
“那里啊,我們的都黑死了,你的怎么還好好的?”
“哦,你是說這個,我是天殘。”
他們的對話越來越奇怪,聽得我莫名其妙。
“天殘是什么?”
“就是……生下來就廢了……”殤塵的語氣里,充滿了悲涼。
我忍不住穿好衣褲出來看他們,正看見小林子的眼里露出了同情之色:“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天不天,殘不殘的。”
殤塵當即拴好褲子,臉微微一紅,輕咳一聲:“咳。”
“小喜,小韓子真可憐,他生出來下面就……難怪不見你系紅繩……”小林子萬分抱歉地看著殤塵。
我終于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一下子,心中如同五味調料打翻,古怪不已。怎么這還有天殘的?雖然聽說過,不過幾縷很小,真不知道該說殤塵是運氣好,還是差。原來這還有人天生是太監的。
“咳……”我也很尷尬,上前拍了一下殤塵的肩,“我說……你該不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吧……不讓你好好投胎……這么折磨你……”
殤塵的臉也綠了,茅廁里的氣氛變得尷尬之極。
“那個……我先出去了!”小林子第一個開溜,這話題明明是他挑起的,他卻第一個跑了,真狡猾。
我和殤塵尷尬地對望一眼,也匆匆出了茅廁,之后大家就不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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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院空空留相思

天殘就是天生的殘廢,這里是指小韓子。。。。若要細說,就是他男性生殖系統某個零件堵塞或缺失。缺失是治不好了,就堵塞吧。堵塞在古代要疏通也是件困難的事,現代科技也需要手術來搞定。只能說是喜歡小韓子的那個鬼差太陰險了。。。
今日的大院,與以往不同,小公公們,將大家都集中在大院里,然后按照房間排好隊。小李子公公站在最前面,帶著幾分官威地對我們說道:“今天各房的公公就會前來帶走你們,你們過會給我安靜點,乖巧點,最后說不定能有個好去處。不然,就進凈事房。
我跟你們說,這凈事房里打掃皇宮算是待遇最好的,不然就得洗衣砍柴倒夜香,一輩子都是個苦力,最后老死在宮中……”
“小李子,你別嚇著這些孩子。”小曹公公終于忍不住了,興許是看見有些孩子臉上已經露出擔憂之色。
小李子白了小曹公公一眼:“切,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都給我站好了。”
我們聽話地站在大院里,垂首敬立,安安靜靜。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的小公公急急跑了進來:“來,來了。”
小李子和小曹公公他們立刻肅然起敬,也畢恭畢敬地垂首而立。
我偷偷回頭張望,萬公公第一個出現在了大門之前,而緊跟著他進來的,竟是張大公。而且他的身后,低頭跟著四位公公。我很驚訝,張大公不是選好了小公公嗎?怎么今日又來了?
接著,便是之前給我們上過課的常公公,玉公公等人。但是,這一次,卻惟獨不見夜來香了。或許,他只準備收一個徒弟,所以他收了六子,今日便不再前來。
今日的公公也與往日不同,神情都尤為地正經,連常公公也將臉板地正正方方的,因為他本來是圓臉。
整個大院靜得只有這些公公們的腳步聲,最后,他們站到了我們的身前,孩子們都用標準的站姿敬立著,不敢斜視,也不敢抬頭,只有我,被小李子應該是有意安排在最后一個,所以我就微微抬頭看著。
本來我就是二十九個孩子里最矮的一個,現在站在最后一排,就變得更不明顯。
萬公公和張大公是并排站的,從他們衣服的顏色上,就可以看出他們是平級,只是張大公更趾高氣揚一點。但是,今天似乎因為到了萬公公的地盤,所以,他站在離萬公公微微靠后一點的位置。
萬公公面無表情地掃視了我們這群孩子一圈,然后點點頭,在日光下朗聲說道:“今天,這各房的公公就會帶走你們,今后,你們要謹守宮中規矩,本本分分做事,聽到了嗎?”
“是——”孩子們齊齊回答。
“這位是內事房的張大公,今日,他會選走你們當中的四人,分別服侍太子殿下,和三位皇子殿下。”
原來張大公是代表皇子們前來挑小太監的。我當初也在想,若是讓皇子們自己前來,對我們又不了解,僅憑第一印象選,似乎有些兒戲了。
萬公公介紹完,張大公才上前一步,看了看我們,轉頭問萬公公:“這些孩子都是萬公公看顧的,不如由萬公公推薦吧。”
萬公公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李子和小曹公公。小李子立刻上前:“這些孩子里,小高子,小韓子,小陸子……小劉子等人都是非常聰明機靈的,而且年歲也偏長,適合服侍殿下們。”
“恩——”張大公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耷拉著眼皮沒有說話。
機靈的小李子立刻說道:“剛才我叫到名字的,還不出列!”
立刻,小高子他們戰戰兢兢地走出隊伍,殤塵就站在我的身邊,我擔憂地看著他,他對我微微一笑,便靜靜出列。
小李子介紹的人里,除了平日裝憨厚的殤塵,也有不少老實冒傻的孩子,現在就看張大公怎么挑了。
張大公隨意地掃了一眼,陰陽怪氣地問:“小韓子是哪個啊?”
小李子立刻拉出殤塵:“這就是小韓子。”
殤塵不說話,低著頭,
張大公低低看了殤塵一眼:“太子殿下說了,上次你球踢地不錯,今后就陪著太子殿下玩球吧。”
殤塵依舊不說話,看似傻乎乎地站著。
小李子立刻打殤塵的頭:“還不是說謝恩?”
這時,殤塵才動作極其緩慢地說:“哦,小韓子謝恩。”
張大公點點頭,拖著尾音說道:“東宮領人——”
于是,先前跟在他身后的四位公公中,有一位出列,將殤塵拉到了張大公身后,我遠遠看著殤塵,他就要去東宮保護太子了,今天,或許只是一切的開始。
接著,張大公看著剩下的幾人:“大皇子殿下喜歡清靜,這里哪個孩子比較安靜啊。”小李子立刻上前:“回稟張大公,這些孩子里,小林子和小陸子平日較為安靜。”
“恩——讓他們出列讓本公公看看……”
小李子向小林子和小陸子揮揮手。小林子緩步上前,而小陸子似是緊張,身體竟是有些發抖。
張大公走近他們二人,小林子鎮定地行了一個禮:“小林子拜見張大公。”
“恩……”張大公滿意地點頭。他再走近小陸子,小陸子緊張地揪緊了兩側的衣衫:“小,小陸子拜見張大公。”
張大公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又走回原來的位置,耷拉著眼皮說道:“小林子更加沉穩,小陸子如此緊張,如何面對主子?首陽宮,領小林子——”
就在張大公說出這句話時,我看到小李子的肩膀出現了小幅度的下落,似乎是長長松了口氣。就在昨晚,小伍被帶走的時候,他對我和殤塵,曾經鄭重地說,我們之中,必須有人在太子和皇子的身邊,這樣,方能保護大家。他小小年紀,卻已經有如此遠見,確實是一塊可塑之才!”
接著,張大公為三皇子殿下選走了小海子。小海子自從之前出賣小伍子不洗手,被我們大家鄙視后,就不敢再到小公公那里打小報告,對我們也是言聽計從,深怕被我們孤立在外。所以,漸漸的,大家也就原諒他第一次的行為,畢竟只是個孩子。
而且,除了這個不良記錄之外,他確實非常聰明機靈,若不是因為年紀偏小,我想小李子說不定會推薦他去服侍大皇子。
給小皇子劉闌風挑選太監時,張大公選了一個較為壯實的,一看,就是準備去給這位三歲小皇子做保姆兼保鏢的。所以,自然而然,就是我們三大惡人之一的小高子。他的身材十分壯,虎背熊腰,是我們大院里最壯的,也是唯一一個有肌肉的孩子。聽說他老爸原來是殺豬的,他八歲就能幫他老爸抓豬,可見他的健碩。
張大公挑選完后,與萬公公辦了一下交接手續,與此同時,殤塵他們四人就各自回房收拾包裹。
大家依舊靜靜地站著,然后靜靜地看著殤塵他們四人安靜地收拾包袱,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靜中進行。這種帶著悲傷的安靜,讓所有孩子的臉上,都露出酸澀的表情。他們偷偷看著殤塵他們,性格不夠堅強的孩子,就開始默默流淚。今天,他們連哭泣,都不敢放出聲音。
最后,張大公他們帶著殤塵他們走出了太監大院。大家都不敢轉身去目送他們離開,只有站在最后一排的我,轉過身,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當他們跨出大院門口的那一剎那,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仰頭看了一眼大院的門楣,垂下臉龐靜靜離去。
殤塵和小林子朝我望來,我沒有揮手,他們也沒有。我們就那樣匆匆對視了一眼,他們便轉身離去,直到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雖然,知道他們還在宮中。
雖然,知道我們今后還會相見。
雖然,知道我們五人之間的情誼不會改變。
但是,心里卻還是生起了一縷隱隱的不安……
“小趙子,小樂子,小蘭子,小錢子,小陳子出列,從今往后,你們是織繡房織造弟子,跟隨玉公公。”
“是——”
小趙子五人靜靜離隊,回房收拾行囊。隊伍開始變得稀稀拉拉,在那干干凈凈的地上,出現了一滴,又一滴的映濕的圓點,那是孩子們偷偷的淚水。
不知不覺間,整個大院,就只剩下我一人,和萬公公他們。我每次都看著孩子們進房收拾,每次都目送他們的離開,他們每一次消失在我視野里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像有一條絲線被抽出,最后,只剩下空洞洞的一片。
“你們也散了吧。”萬公公遣散了剩下的小公公們,小曹公公看了我一眼,便略帶沉思地離去。
在整個大院都空空蕩蕩之后,萬公公蹲到了我的面前,臉上浮出我第一次見到他的,和藹的微笑:“小喜,你見過攝政王了?”
我懵了一下,因為萬公公沒頭沒腦地突然問了這個。
萬公公見我發懵,微微點頭:“你為何不愿跟著太子殿下?”
我心里開始沉思,這萬公公又是誰的人?會不會是攝政王的?不管是不是,將來就會知道。
于是,我對著萬公公,這位和善的爺爺孩子氣地說道:“因為小喜子喜歡爺爺,爺爺像親人。”
萬公公微微一怔后,卻是嘆了口氣。他起身,伸出了手。我仰臉看他,他正好站在太陽之下,刺眼的陽光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金光。
我將手放在他的手中,他似是略帶感慨地說了一聲:“走吧……”
萬公公的手,依舊如我進宮那日一般,暖暖的。邁步之時,我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曾經熱鬧的太監大院。今日,只剩下陽光與清風。不知為何,今日反倒覺得這大院變得美麗了。
它就像一間溫暖的宅院,敞開懷抱,隨時歡迎你回到它的懷抱。朦朧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吵吵鬧鬧的孩子們,在那燦爛的陽光之下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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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章 天朝野史

天朝,位于大龍洲的東部,一千年前,為大龍帝國,幅員遼闊,版圖如同雄鷹。西及無邊沙漠,東至萬里海域。
后來,國家大了嘛,自然也就鞭長莫及,雄鷹的兩個翅膀,分別叛變了,于是,大龍洲便三分天下。其中鷹頭和鷹身變成了現在的天朝。
而西面的翅膀又一次分裂,變成了諸多小國。東面的翅膀因為隔著一個海峽,又在大海之中,就變成了千島海國。
天朝原先也不叫天朝,而叫古龍帝國,他們是大龍帝國遺留下來的皇族。但因為翅膀紛紛叛變,皇族的勢力也日益削弱,元氣大傷,后來被古龍八大家族推翻統治,成為現在的天朝。
每個家族分得一塊封土,成為一方藩王,安居樂業。
原來果真如殤塵所猜測的,天朝是一個多王盤踞的國家。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些家族的手里,都有兵!
對于天朝的這些了解,是在我進入內務府后,才一點點了解起來的。
我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上午,大院的二十九個孩子都靜靜地站在我們平日玩耍的院子里,等待自己命運的改變。
看著一個個孩子靜靜地離開,原來滿滿登登的大院,曾經喧鬧無比的大院,最后,變得寂寥空曠,心中充滿了悵然和失落。
我又一次和萬公公大手牽小手地離開了居住了兩個月的大院,走在紅色的宮墻之間,那份孤獨和寂寥,難以言喻。
路上,我們還遇到了張大公,他拉著小春子,臉上依舊趾高氣昂。與萬公公交談間,帶出了想用小春子跟我交換的意圖。
萬公公來了個聽不懂,和張大公打了幾個回合太極,就把張大公給彈回去了。可是,我卻對小春子有了分愧疚。就是我們大家都沒想到要給小春子寫上一本《兄弟錄。
最后,我摸遍全身,把從小趙子那里搶來的ju花手絹送給了小春子,就說是大家一起送的。小春子一下子就哭了,哭花了臉上的妝,被張大公好一頓責罵。看著張大公欺負小春子,我心里真的很惱火。
可惜,我被萬公公抱走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春子被張大公掐著手臂,然后用我給他的手絹,擦著眼淚和哭花的妝。
哎……講起來,也有兩年沒見到小春子了。
這皇宮說大不大,但也說小不小。奇怪地就是各個兄弟被分到各房各院后,少有相遇,一個個就像石沉大海般。就連我們原本最好的五個人,小伍子,六子小林子,殤塵和我,也只有小伍和殤塵與我時常來往,卻很少見小林子和六子了。
不過,聽說殤塵和小林子常見面,也對,他們一個服侍太子劉曦,一個服侍大皇子劉寒玨,自然經常會遇到。
而我跟小伍常見面,是因為我嘴饞,跑得最多的就是他那里。這兩年,小伍發生了巨大地改變,就是橫向發展。我滴天,我感覺他的寬度快成為我的高度了。
女孩通常比男孩發育地早,所以女孩前期長得快,這兩年,我都快跟殤塵一樣高了。而且又瘦又長,站在那里就像根豆苗,臉也開始變尖,不再是圓圓的。殤塵還收集了我不少牙齒,除了一開始掉的門牙,后來的牙齒,全是殤塵幫我拔的。
他真奇怪,如果喜歡牙齒可以收集自己的,干嘛收集我的?每次看到他拎出一竄用紅線串起來的牙齒,我就渾身發怵。
對了,太子劉曦十二歲了,他是大月生的,所以今年春節一過,他就十二歲,攝政王便讓他上了朝。
上朝的那天,他可興奮了,激動地拉著我和殤塵說個不停,都是朝上的事。嘿嘿,我們三個可經常在一起,還找了個秘密基地。
關于秘密基地我和殤塵選得很小心。我們一致認為不能讓攝政王的眼線發現我們三人常有聯系。最關鍵的是,劉曦十分敬佩攝政王,這點讓我和殤塵很頭疼。在沒有證據之前,貿然在劉曦面前說攝政王壞話,可能會讓劉曦反而不再信任我們。
反正攝政王這兩年也巋然不動,還讓太子上朝。雖然他早就讓已經十四歲大皇子劉寒玨參與朝政,但是,表面上,他還是非常忠心于這位十二歲的劉曦太子殿下的。
據殤塵的可靠消息。當年先皇的遺詔是讓太子劉曦十六歲成人后,方能執掌朝政。十六歲啊……先皇怎么就這么信任北宮俊琦,放心地將整個天朝交給他整整十年呢?
這本野史我非常寶貝,可謂天天帶,夜夜看。一是它好看,二是它寫得通俗,而且寫的是幾百年前八大家族創建天朝的事。
野史上有一點非常重要,就是太太太祖皇帝,和其他七大家族的家主,都有曖mei關系。哦呵呵呵,太讓人YY了。有人說了,曖mei關系你YD什么?關鍵是,太太太祖皇帝是男的,而其他七位家主也是男的!這還不讓我這天朝唯一的腐女興奮?
野史上說當年的八大家分別是劉家,北宮家,元家,韓家,朝曦家,上官家,張家,和林家。
當年,這八大家族是古龍帝國里最富裕的八個家族,掌握了古龍帝國大部分的經濟產業,家家富可敵國。
而正巧那一年,八大家族的家主都是年輕俊美的青年,大家一見如故,結拜了兄弟。在一次玩樂中,大家只是隨便講起古龍帝國皇帝不是自己人,行事很不方便。于是,當時的北宮家主提議:把古龍帝國奪了。
他這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最后便成就了一個天朝。野史寫得相當兒戲,就像是八個有錢有勢的富家公子,沒什么可玩了,就玩奪國。
不管這野史的真實性,反正八個美青年就把古龍帝國占為己有了。最后,就是選出其中一個做皇帝。
這選的過程,也非常兒戲。據野史上說,八位青年非但沒有私心,而且都對皇位不敢興趣。他們只是想有個人做皇帝,然后可以頒發有利于他們的法令。他們認為管理國家比管理自己的家族更加心煩。
一個個都是小青年,玩心重。最后,他們讓八人中平時看上去最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劉家公子,做了皇帝。也就是太太太祖皇帝了
這劉家公子可不得了,野史上是如此描述的。劉家長子:劉文輝,性溫氣和,面如冠玉,貌若天仙。你看看,將天仙兩個字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可見他有多么俊美了。
劉文輝一聽說讓他做皇帝,當時就兩行清淚,梨花帶雨地說自己不行,會將國家搞垮。小劉同志這一哭,可讓七位家主心疼壞了,紛紛出言安慰,還讓北宮家主代表他們在京城輔佐他。從此,北宮家就成了劉家的百年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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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買辦小太監

自從北宮家家主獨留京城輔佐小劉之后,這野史也就寫得越來越曖mei了。說是北宮家主常常夜不歸宿,留宿后宮,而小劉也是久久沒有選妃立后,后宮里,清一色的長發及腰,發絲輕揚的美貌太監。
而其他七位家主離開京城回去逍遙些時日后,發現開始想念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劉弟弟了。一個個又忍不住紛紛來京看望,結果又是一個個留宿宮中,常常有不可思議地古怪聲音響起,讓人心神蕩漾。
所以我說這野史好看,因為野史上就是這么寫的:夜有詭異之聲,吱吱呀呀,令人面紅耳赤。
每次看到這里,我的嘴就會咧到最大幅度,我愛死寫這個野史的人了。可惜人家是五百年前的人了,不然肯定跟他促膝相談,共談這風月之事。
或許這八位青年感情真的非常之好,所以從未有爭風吃醋之現象,有時還會共戲清華池(浴池)。而且,還勸說小劉盡早娶妻也好讓他們早日見到可愛的小小劉。
于是,聽話的小劉就娶妻了,與此同時,其他幾位青年為了家族香火考慮,也開始娶妻。
故事到這里,原本以為差不多就完了。沒想到,突然發生了轉折。
就是其他七位家主的妻子發現自己丈夫和小劉皇帝這種曖mei關系后,受不了了。這些女人也是灰常獨立的!只因當時天朝上下的風氣就是男女互尊,女人雖然不上朝堂,但也很有地位。
尤其是那七個小兔崽子去京城愛愛的時候,七大家族的家業,就是靠這七位夫人掌管。最后,這七位夫人和皇后在打麻將的時候,覺悟了!
她們就是被那八個混蛋娶來即生兒子,又管家的極品管家!于是,她們奮起了!她們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何要屈居人下?還要忍受自己的丈夫與男人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當然,她們沒有那七兄弟的魄力,造反奪國。但是,也相當厲害!
她們!建國!
她們一起離家出走,只有皇后留在天朝,她畢竟肩挑重任,于是她就詛咒,詛咒八大家族的兒子早晚被一個女人收拾!(初步懷疑此女人就是《八夫臨門里的舒清雅_)
而其她七位夫人,就來到天朝南疆,翻山過河,在原來大龍帝國鷹爪的位置,建立女兒國!
不過,至今,女兒國也不承認她們是天朝子民,自然也不會承認創建女兒國的七位神女是天朝七大家族家主的妻子。當然,正史上可沒這段記錄,所以現在知道的人,目前只有我這個相信野史的人。
為何說我相信這段野史?因為女兒國里并不是女尊男卑,只不過是女兒家執政。但是,卻有一條法令,就是嚴禁男男相愛,違者即刻趕出女兒國!
可見,她們對男男相愛之痛恨!
而男男相愛這種事,也是會遺傳滴。所以,我懷疑先皇對北宮俊琦的這種信任,只怕不僅僅是君臣那么簡單。
而其他六大家族,因為過了百年又百年,對天朝的忠臣又剩多少?能夠安分守己,不想著叛亂,就不錯了。
但是,這六大家族,與北宮家族卻常有來往。據茶館酒樓不可靠八卦消息,六大家族里一部分是服北宮俊琦的,因為他驍勇善戰,是天朝第一勇士。男人對勇士有一種莫名的崇拜。
還有一部分,就是敬畏北宮俊琦的,剩下的心中不服也因為力量弱小,也不敢有所妄動。所以北宮俊琦就像是天朝的鎮朝神獸,只要放在天朝一天,就能震住其他六大家族,保劉家天下!
由此可見,要對付北宮俊琦,非我與殤塵之力可為之,就我們那細胳膊細腿,連他一根頭發都傷不了。
于是,我和殤塵的戰略又變了,我們開始側重保護太子,而扳倒北宮俊琦,我們直接就不去奢望了。
聽上去,很沒志氣。但是,能保住劉曦的平安,或許也會費盡我們很多心思了。
坐在茶館里,看著購物清單。現在,萬公公很放心地讓我一個人出宮買辦。大街小巷的商鋪老板,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我那張招牌笑臉,他們一看一喜歡。總說我去他們店里一站,就跟福娃似地。
有一次,一個道士經過我身邊,說我命格奇特,我還以為又是什么太監命,沒想到他說我是貔貅命,只進不出,但卻只能旺別人。旺家,旺主,旺夫。最后,他說到旺夫的時候,整張臉都扭在了一起。因為他在想不通,怎么我一個太監,能旺夫?
這道士有點道行。我一開始不相信,后來每次我進那種沒什么生意的店鋪,不一會,就會人滿為患,能進不能出。后來我很得意地跟殤塵講起,殤塵在一邊嘀咕:“難怪當初我公司那么旺!”
我立刻追問他在說什么?他卻打著哈哈說沒什么。古古怪怪,早晚拷打他。
拿著清單出了茶館,走在京城最旺的財富大街上,這里商家云集,來自于全朝各地,還有一些小國的特色的商鋪,例如女兒國的織品店。當然,這里的織品已經算次的了,宮里每年進貢來的才是上品。
但那些上品都是皇后妃嬪用的,小宮女們就沒得用。在宮里,誰要是有一件女兒國最新出品的潮流刺繡,那可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情。
所以,我每次出宮,都會給宮女姐姐們,帶一些女兒國最新款式的帕子或是荷包回去。
女兒國的店,店主自然是個女人。這個風騷漂亮的女人叫樂瑤,周圍的老板都風騷地叫她瑤瑤。她非常喜歡我,我每次來,她都會給我塞好多好吃的,多虧我這張喜慶的臉,可謂人見人歡喜。
現在時值夏日,風騷的瑤瑤只穿一件輕紗薄裙,敞開衣領,露出里面繡著芙蓉花的抹裙,像朝曦夜雨樓的姑娘一樣,扇著香帕站在門前。
天太熱,上街的姑娘就少了,今日她店里冷冷清清。
遠遠地看見我,她就向我甩帕:“喜!喜!”
看,可見本大爺多么受人歡迎。
我歡快地跑上去,抱住了她那抹纖腰,她也開心地抱住我,我就不客氣地貼在她舒胸上:“瑤瑤姐姐,你可真香”
“哦呵呵呵小鬼頭,說話越來越壞了,熱了吧,快進來,瑤瑤姐姐給你泡ju花茶消暑”
“好!”
瑤瑤姐姐將我拉進店鋪,我在她給我泡ju花茶的時候,拿出宮女姐姐們要的清單:“瑤瑤姐姐,我今天給你帶生意來了。”
“哦呵呵呵你哪次來不是給瑤瑤姐帶生意?別說了,只要你來,瑤瑤姐就很開心了。來,讓瑤瑤姐看看,宮里姑娘要什么”
說著,瑤瑤姐就伸出手,我便將單子放入她手中,就在這時,突然橫飛出來一個青色的人影,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一下子就奪走了我手中的清單,然后就是狂笑:“啊哈哈哈!小喜子,這次還不抓你個人贓并獲!”
我瞇起眼睛,冷冷看著那個插腰狂笑的神經太監:馬公公。真是冤家路窄,這人一旦有了利益上的沖突,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些敵人。這馬公公,就是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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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遇北宮俊琦

要在宮中過得順風順水,如我兩年前般逍遙快活,是要有條件的。
一是大局穩定,國泰民安,邊疆和平。二是后宮表面上相對安分,例如這些孤兒寡母們,就比較消停。再就是沒有利益沖突。
當時作為小小太監的我,能跟誰有利益沖突?而且又是一P孩,誰也不會把我放在眼里,記在心上。就算當年與太傅較量了一個回合,一兩年后,太傅也早把我這小喜子忘得干干凈凈了。
但是,當我成為買辦小太監后,矛盾便出來了。
內務府并不是只有我一個買辦小太監,我是后來進去的,無論年紀還是輩分都是最小,再加上萬公公也從沒提起我是因為攝政王而進入內務府,所以其他公公們也只把我當個孩子看,也只當是萬公公喜愛我,才將我特招入內務府。
去年,我開始也負責買辦,一開始,其他的買辦公公們也沒對我有意見,因為他們負責大項,而我只是買些小玩意。例如織繡房需要的針線啦,都是小東西,撈不到什么油水。
不過即使這最小的差事,也是有人和我一起負責的,這個人,就是現在站在我面前,像白癡一樣大小,還長我二十歲的馬公公。
馬公公對我的積怨由來已久。原因還是一個“錢”字。
根據宮里的規矩,內務府的買辦公公除了為宮里買辦,是不允許給宮人買賣物件的,違者必究。但是,只有買辦公公能出宮,而宮里這么大的市場,誰都會想從中獲利。于是,幫宮人私底下買賣物品早已有之。上面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只是別抖出來就成。
其他買辦公公都是給宮里有些官階的嬤嬤和公公們買東西的,一來可以打下良好的人際關系,二來中間牟利也多。而小宮女和小太監,就會委托馬公公這類小公公買東西。
原本,馬公公賺的開開心心。但是,我冒出來了。我一開始也只給自己喜歡的宮女姐姐帶胭脂手絹,本就沒打算賺什么錢。結果宮女姐姐們互相一通氣,發現在我這里買東西格外便宜,于是,便無意間搶了馬公公的生意,他能不窩火嗎?
再加上他這個人品相差。雖然宮里的太監都發絲輕揚,白白凈凈的,但難免還是有品相差的,他品相差也就算了,人品也差,有時幫宮女帶東西還會趁機調戲宮女,這個老淫蟲,下面沒了,過過手癮和嘴癮也快活。
所以,宮女姐姐們就都不找他來找我了。我一個小小太監,表面上十歲,其實只有九歲,人又長得喜慶,又不賺她們錢,她們不喜歡我才怪,個個都把我當親弟弟似地,有時還多給我點錢讓我買糖葫蘆吃。
現在馬公公搶到了我給宮女姐姐買東西的清單,有了證據,當然樂開了懷,在那里放肆大笑了。
“這人有毛病吧。”瑤瑤姐拿起團扇,有些怕怕地看著還沒笑夠的馬公公。
馬公公就像撿到了黃金,笑個不停,直到笑岔了氣,然后看到瑤瑤姐給我泡的ju花茶,順手就神神氣氣地拿起來喝。
瑤瑤姐“哎”了一聲,根本來不及阻止他。
他一口氣喝完,將茶杯又放回我身邊的茶幾,然后坐在我隔壁,晃著手里的清單:“小喜子,這單子若是落到萬公公手里,你只怕少不了三十大板。”
我板著臉看他,要我跟他嬉皮笑臉,哀求他還我,我做不到,這種人,你軟他就橫,今后還不騎到我頭上。我伸出手去奪,他一下子將清單藏入懷中。
因為此時已是酷暑,故而太監的長衫都比較單薄,我這一伸手,將太子當年送給我的玉珠露了出來,上好的翠玉珠子,映得我皮膚都隱隱透出了一種淡淡的綠。
當即,馬公公就拉長了眼睛,想來抓我的手,我立刻收回,他壞壞地笑了起來:“行啊你,小喜子,才一年,你就賺了那么多錢能買這么上乘的玉珠了。
我甩頭:“哼,這是太子殿下賜的。”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馬公公大呼,“太子殿下會認識你?!”宮里雖然消息靈通,但那是有心人才能獲得的。內務府很多公公,都不知道我當年深受太子劉曦喜歡。即使知道,那又如何,時間已過去兩年,他們也沒見太子再對我愛護有佳。
宮里曾經受寵的人多了去了,關鍵是看你現在受不受寵。所以漸漸的,我開始接觸到表面鮮亮下的內宮,是如此勢利和虛偽。
“別是偷的吧。”馬公公陰陽怪氣地說,我很生氣,瑤瑤姐搖著團扇遠遠看著,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那雙大大的眼睛開始到處游移。
“這樣吧,小喜子,你把那玉珠給我,我就把這清單還你。”
“你這是敲詐!”我拍案而起。
他得意地翹著二郎腿:“有本事你就來搶!”
“你以為我不敢!”我一下子就撲了上去,馬公公一抬手就把我提起來了,得意地大笑:“臭小子,我是看在萬公公寵愛你的份上給你面子。現在,你這玉珠我要定了,這清單也不會給你!”他說完,就要搶我的玉珠。
垃圾!我連踢帶踹,他也一下子沒辦法得手,我也算膽子大了,敢跟比自己二十多歲的老青年打架!
“哎喲喲,這這這,你快把喜給我放下來!”瑤瑤姐也上了,用團扇在一邊小打小鬧,就像拍蚊子蒼蠅一樣打馬公公。
馬公公抬手遮擋:“走開,走開!騷女人!”
“什么?!你居然敢叫我騷女人!”瑤瑤姐怒了。哇!女人發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她隨手抄起桌上的茶碗就砸在馬公公的頭上。
我一抽氣,瑤瑤姐真猛!
當然,瑤瑤姐畢竟是個弱質女流,所以,那茶碗只是扣在了馬公公的頭上,里面的ju花茶淋了他一頭,三三兩兩朵ju花順著流水掛了下來,黏在了他的臉上,我借機咬他的手,馬公公“哎呀”一聲松手,我跌坐在了地上。
這里開了打,外面一下子就圍觀了。里面有不少小商鋪的老板,都是認識我小喜子的。他們開始起哄:“小喜子,好膽量!”
“垮察!”原本扣在馬公公頭上的茶碗因為他的移動而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馬公公怒發沖冠,抹去臉上的ju花就要來揍我。
瑤瑤姐一把把他拉住:“你賠我茶碗,你賠我茶碗”
“嘖,走開!放開!”馬公公用力一推,瑤瑤姐就跌坐在地上,這下,可不得了了。瑤瑤姐號稱財富大街第一美人,可是所有男性老板的精神糧食,她被人欺負了,門口圍觀的老板哪里坐得住!
“死太監!你居然敢打我們瑤瑤!”立刻,幾個魁梧的老板挽著袖子就進來了。馬公公一下子龜縮:“各各各位老板,這這這是意外。”
“那我們揍你也是意外!”說著,就要圍毆馬公公。我一骨碌爬起來,隨時準備他被揍的時候趁機拿回清單,順便再踹他兩腳。
就在我將全盤計劃想地美滋滋的時候,突然,官兵沖了進來。
“閃開閃開!”官兵一下子將人分開。然后,走進來以為校尉,這校尉一進來,我就認了出來,他是攝政王北宮俊琦身邊的侍衛。
這兩年來,每次北宮俊琦入宮,我都躲在遠處,偷偷地監視他。嘿嘿,捂臉,其實是希望看到一些十八禁的東西。可惜,哎……天不遂人愿。他老是把夜來香帶出去,NND,不給我機會。
當這位英偉的校尉出現之時,馬公公就像找到了靠山,原地復活,生龍活虎地上前,嬉皮笑臉:“原來是千校尉,你快治治這些刁民,他們居然想毆打我這宮人。還有,最可惡的就是這小喜子,這些人都是他唆使的!”
千校尉看也不看馬公公,將他趕至一邊:“閃開!”隨即,垂首恭迎。
我心中一驚,那白色的袍衫,銀絲繡出的隱隱暗紋,華貴的氣質和軒昂的氣度,俊美的容顏一如兩年前,扣發的白玉更為他增添一分儒雅。但那唇角似笑非笑的邪笑,卻令他雅中帶出了邪魅,讓少女怦然心動,為之傾倒。
這事鬧大了,竟是驚動了攝政王北宮俊琦。頭痛,這下真的頭痛了。想必他正好途經此地,見人群圍觀,便來調查。
偷眼看馬公公,果然,這老青年樂得嘴都歪了,指不定在幻想我被打殘的景象了。




第四章 少說少錯

老青年馬公公和我一起跪在了北宮俊琦的身前,老青年還對著我偷偷地壞笑,我橫白他,這次他得意了。
北宮俊琦雪白的袍衫在我面前微微飄揚,盡管我沒有看他,但是,依然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寒氣,顯然他現在心情相當滴不爽。
“怎么回事?”沉沉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兩年多沒見,再聽他的聲音時,卻是如此寒冷和陌生。
站在一旁的千校尉上前一步:“回稟主子,是兩個太監不知何事在此斗毆。”
整個繡品店鋪一下子安靜了。瑤瑤姐站在一旁,她是女兒國的人,此刻也不好說話。我就低著頭到處瞄大家的衣擺和鞋子,不知道北宮俊琦會不會打我。如果這樣,那還是我入宮兩年半來,第一次被打。
想到此,心里不免有些慌了。
良久,北宮俊琦都沒有出聲,我知道,他在看我們,看了很久。
“都帶回去。”沉沉的聲音從上方再次而來,他在我面前轉身而去,衣擺輕揚。
“來人!”上來了兩個兵,站到我和馬公公的兩側,我們被帶出了繡品店鋪,瑤瑤姐擔心地站在門口,我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這一笑,卻讓瑤瑤姐那漂亮的雙眉,皺地更緊了。
北宮俊琦有自己的轎子,我和馬公公就跟在轎子后面。一邊走,馬公公這老青年還不忘埋汰我:“小喜子,我看你這次死定了。”他囂張不已。
我依舊橫白他,在心底詛咒他上茅廁不帶茅紙!
“你把那玉珠給我,我就不把你的事抖出來。”他偷偷摸摸地說。
我這次不僅橫白他,還對著他的鞋子狠狠地:“呸!”
他當即跳開:“haya,你這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他伸手又要抓我衣領,沒想到押送我們的侍衛將他一把拉住,厲聲道:“干什么干什么!還想打是不是!”
馬公公當即嬉皮笑臉:“嘿嘿嘿嘿。”
侍衛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居然打個孩子!”
馬公公的臉瞬即一黑,多了幾分委屈:“你們別給這小子騙了……”
“去去去,安靜!想挨板子是不是!”侍衛大聲威脅。馬公公縮了縮脖子,然后恨恨地瞪著我。
我把臉側到一邊笑,看,這就是做孩子的好處,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大人的心,就已經往我們這里傾斜。
走在我邊上的侍衛還摸了摸我的頭:“別怕,攝政王公正嚴明,過會有什么委屈,盡管跟攝政王說。”
“恩!”
雖然侍衛傾向于我,但我知道,這最后的結果,還是受罰。我沒去想對策,因為腦子里有點亂。我沒有想到會在今天,與北宮俊琦再次相遇,而且,還是這樣的狀態。
一直沒有做什么心理準備。因為總是認為我只是個孩子,而且還遠在內務府,一切都沒到時候,認為離與他交集的時間還很遠。
可是,沒想到,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們,忽然交集了。
事情發生地過于突然,使自己完完全全陷入了被動狀態。
百姓都垂首敬立在一旁,為北宮俊琦的隊伍讓道,如此規格,也只有皇族享有。可見北宮俊琦在民間,也有很高的聲望。
據這兩年的茶館酒樓八卦探聽,北宮俊琦深受百姓愛戴,可以說,他在民間有著相當高的人氣。民心所向之人,更難絆倒。這無疑給太子劉曦設置了最大的困難,當然,也要等劉曦覺悟了,現在他比誰都崇拜北宮俊琦。
轉眼間,就來到了一座高大的門楣前。北宮俊琦并不知道,其實我常常在他附近溜達,發現本人有做狗仔的潛質。當然,我從未有機會進去過。
現在有了機會,卻是去挨打。哎喲喲,我怎么覺得屁股開始疼了。難道我囂張的日子真的到頭了?今天就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教訓?
估計是北宮俊琦覺得在百姓面前審訊我們太丟皇宮的臉,就把我們帶進了攝政王府。
踏上足足有三十公分高的臺階,跨過幾乎到我膝蓋的門開,進入那扇幾乎和皇宮差不多大的朱紅大門,迎面就是一堵九龍壁!
龍乃皇家之物。但是,在攝政王府,卻有此九龍壁做的防火墻,可見北宮俊琦當年是多么受先皇寵愛。
就像野史里,太太太祖皇帝跟北宮家一直都是不清不楚。那么,這個也是遺傳的,所以,北宮俊琦和先皇會不會也是不清不楚的呢?
北宮俊琦一進入王府,就步履生風,邁著大步,直直往前,看著那飄揚的衣擺,也感覺到他對今日之事相當生氣。
侍衛推著我們前進,來不及欣賞邊上的景物,就被帶進了一個大堂。
北宮俊琦直奔正北的黑漆紅木雕花椅,一個家仆緊緊跟在他的身后,他霍然轉身,雪白的衣擺和掛在他腰間的一塊翠玉就跟著一起甩起。
他沉沉地坐上椅子,家仆小心翼翼地問:“主子,要什么茶?”
“ju花。”他淡淡地說,看來他要降降火。雖然他的語氣異常平淡,但卻寒氣逼人,讓我和馬公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家仆立刻退下,北宮俊琦開口就斥:“宮人臨街斗毆,成合體聽!”
馬公公一顫,立刻跪下說道:“回稟攝政王,是他挑起的。”他一手指我,我鄙視他。
侍衛沒叫我下跪,我就借機站著,居高臨下俯視馬公公,用我那橫眉,冷對他的手指。
“他只是一個孩子!”沒想到千校尉先說話了,帶著幾分譏笑,“公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你吧。”
這時,家仆匆匆從他身邊走過,給北宮俊琦上了茶。
馬公公聽見千校尉的質疑,急了,紅著臉解釋:“真是他,這小子……”
“啪!”突然,前方傳來重重地茶杯放在案幾上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北宮俊琦略帶憤怒的聲音:“大膽奴才,本王幾時準你說話了!”
當即,馬公公又成了焉蘿卜,軟在了一邊。
呼……還好我忍住不說話,不解釋,這種場合,似乎無聲勝有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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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喜子長大了

做了快十年的小孩,無論神經還是大腦都快被小孩同化,長期處于松松垮垮的狀態。直到今日馬公公被北宮俊琦呵斥,大腦深處,朦朦朧朧中,才有了那么一點謹言慎行的意識。白花花的記憶仿佛告訴了我四個字,就是:少說少錯。
在北宮俊琦那一聲呵斥后,整個大廳再次陷入幾乎令人窒息的靜謐。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認不出我是小喜子了。這也好,嘿嘿。
久久的,北宮俊琦才重新開始說話:“你們是哪一房,哪一宮的,因何毆斗?”
北宮俊琦會這么問,因為可以出來買辦的不僅僅是內務府,有時御膳房或是皇后妃嬪身邊的公公,獲得準許,也可以出宮辦事。
我沒出聲,沒想到馬公公也不出聲,側眼看去,發現他比我還緊張。或許是我已經做好挨打的心理準備,所以我反而放松了。
“攝政王問話,你們兩個沒聽見嗎!”千校尉在一旁厲聲說。
馬公公一顫:“回稟攝政王,我們都是內務府的。奴才是負責買辦的馬德才。”
“內務府?”北宮俊琦聲線下沉,他竟是從座位上起身,邁前了一步,我依舊低頭不言,眼觀鼻,鼻觀心,看馬公公怎么說。
“奴才因為發現這小喜子私自為宮女買賣物品,謀得不義之財,一時看不過去,教訓他兩句,哪知他卻叫人圍毆奴才……”馬公公說得凄凄慘慘,完全不想想我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我無語地看著他,欺負小孩者,必遭天譴!
北宮俊琦不再上前,而是依舊挺拔地站在原來的位置上,那長長的身影投落在我的面前,正好到我衣擺之下,不知為何,他仿佛就在我的面前,而且只在咫尺之間,那逼近的魄人氣勢,讓我一時胸口發悶,竟是有些喘不上氣。
“哦?他小小年紀,竟如此深諳商道?”北宮俊琦的語氣里,忽然變得輕快,他又上前一分,那地上的影子,便刺入了我的袍下,渾身一陣戰栗,很不是味道。仿佛那影子里,也有他的眼睛,現在正在我袍下偷窺我的下身,這感覺……很詭異。
“啟稟攝政王,您莫被這孩子外表所欺騙,這小子嘴擅長的就是撒嬌獻媚,常常將萬公公哄得頭暈目眩,才讓他這么小的年紀,便負責買辦之事。奴才這里,還有他為宮女買物品的清單。”馬公公速速拿出了清單,雙手高舉,膝蓋離地,屈膝上前,恭恭敬敬呈獻給了北宮俊琦。
我冷笑,這老青年說謊都不打草稿。我哪里對著萬公公撒嬌獻媚了?相反,自從萬公公將我領會之后,反而對我比初進宮之日,更加冷淡了,宛如我只是內務府的一個過客,他從未對我有特殊關愛之相。
只不過他讓我負責買辦之后,那些公公們,誤認為是萬公公有意培養我做內務府的接班人,寵愛有佳。
馬公公在退回原位之后,還朝我橫飛一個得意的媚眼,仿佛在說:你死定了!
“恩——”大堂里,傳來北宮俊琦一聲長長的沉吟,他手拿清單緩緩走到我的面前,此時此刻,他真真正正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甚至能聞到從他身上那個香囊里,散發出來的好聞的香味。
“來人,送馬公公走。”他揚了揚那只拿著清單的手,竟是下了逐客令。
我胸口隨即一悶。他沒有問我半句話,更沒有對我有半點懲罰,而是讓馬公公走。
“攝政王,您可要秉公處理。”馬公公起身時還說了一句。
“本王做事,還需你個奴才來教嘛!”北宮俊琦的聲音立時轉冷,馬公公嚇得一縮脖子,蘇蘇轉身離去。
我也跟著轉身,想逃之時,卻被一只手牢牢摁住,身后沒有半絲話語,我也不敢再動。低頭看著腳下的身影,感受著那只手強有力的抓力。
偷偷仰臉,馬公公已經消失在了大院之中,而擺放著精美盆景的大院里,無論家仆,還是丫鬟,以及門口的侍衛,都垂首敬立,目不斜視。可見北宮俊琦的家教甚嚴。
千校尉就站在門邊,他抬頭看向我的身后,卻是立刻點頭,靜靜退出大堂。一下子,大堂里只剩下我和北宮俊琦,雖然外面站了不少人,可是我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因為緊張,而亂跳起來。
“小喜子,兩年不見,你竟是那么高了。”身后,傳來北宮俊琦的感嘆。他放開了手,我便老老實實轉身,行禮:“小喜子拜見攝政王。”
當我的膝蓋就要著地時,他卻扶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起:“兩年便如此生分了,你可還記得兩年前,你還敢坐在我這攝政王的腿上,與我說話。”
我低著頭,不出聲。大叔,你怎么就這么惦記我呢?都兩年多了,還沒忘記當年亭中之事。
不過,北宮俊琦一直以我自稱,似是有意拉近我們彼此之間的關系。難道,他一個堂堂的攝政王,與我這個小太監,主動套近乎?嗚呼!怪哉!
“呵……果然不記得了……”他悠悠而笑,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攬上了我的肩膀,“隨我來吧。”
喂喂喂,大叔,別那么親熱好不好。我不是男人,不對你的胃口!不對不對,我是那么地嬌嫩,你也好意思下手啊!
雖然北宮俊琦這些動作都異乎尋常地平常,平日那些年長的公公們,經常會如此,與我攬肩同行,以示親熱。但是被他攬著,我就是覺得渾身好像長了跳蚤,不舒爽。
有些緊張地被迫挨近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幽香便若隱若現地鉆入我的鼻息,這是與他身上香囊完全不同的香味,也是我記憶中的香味。
輕輕的,衣衫相觸,腳步同行,從大堂的后門走出,便是一片紅色長廊。雪白的墻面簽著雕花的木窗,透過木窗,隱隱可見滿園的花木,花香陣陣而來,沁人心脾。
長廊的另一邊,是一汪碧池,池內紅鯉似是察覺有人經過,紛紛躍起,似是等待喂食。沒想到攝政王府內,竟有著蘇州園林的秀美和精致,讓我的身體漸漸放松,沉浸在這一片寂靜的美麗之中。
不知不覺間,眼前出現一方涼亭,白色的亭柱上書寫著狂放的詩詞,由于太過狂放潦草,所以,我,一個字都沒看懂。但是,那字透出來的報復和狂妄,我還是深深地感受到了。
亭后,是一片荷池。此時正是荷花怒放之際。一朵朵粉紅的荷花如同嬌羞的少女,在翠綠的荷葉中,偷偷窺視。
偶有蜻蜓路過,在荷葉上小憩,一切都是那么和諧,那么幽靜。
入亭之后,北宮俊琦放開我坐在了涼亭內靠近湖水的廊椅之上,我依舊低著頭,不是看自己的衣擺,就是看他的衣擺。
“小喜子,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現在是何模樣。”他溫溫柔柔地說,就像是在哄一只易受驚的小貓。
我慢慢抬頭,在確定他看到我之后,迅速低頭。沒想到,他呵呵輕笑起來:“呵呵呵……當年你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坐在我身上說話,敢把玩我的頭發,今日,怎變得如此膽小?”
我歪過腦袋想了想,才道:“因為您是攝政王。”
“恩——”他沉吟一聲,落在地上的影子點了點頭,“這說明你長大了。”
幽幽的和風吹入這小小的涼亭,揚起了我臉邊的發絲,那地上的黑影中,也有絲絲縷縷的發絲輕輕揚起。
“不如今日你莫把我當攝政王,我與你再回到兩年前那個下午如何?”他拍了拍身邊,向我發出邀請。
我站了一會,搖搖頭。
“哎……是不行吶……”他嘆了一聲,“時光荏苒,又豈可回轉。小喜子,現在我命你坐在我的身邊。”
我低著頭,老老實實坐到他的身邊,他又是沉沉一聲:“抬起頭來,與我正視。”
我抬頭,轉臉揚起臉看他,他清俊的容貌,和那唇角淡淡的壞笑這才完完整整映入我的眼眸。攝政王北宮俊琦,我們今天又見面了。




第六章 小王爺北宮蒲玉

迎面拂來一陣荷香,當北宮俊琦的發絲被輕風帶起撫過我的面頰,與我的交纏在一起時,我看到了他眸中自己的倒影,一張小巧瓜子臉,微瘦的面頰,使眼睛變得更大更圓。
他溫柔的目光似是看待一個自己欣賞的孩子,如水的視線里,又帶著幾分憐惜,讓你無法不相信,他是疼愛你的,他是想與你真誠地親近。
他抬手撫上我微瘦的面頰,我立刻低頭躲過了他的手,他改為摸我的頭,沿著我的長發,慢慢撫下,直至我的后背,他拍了拍,又捏了捏我的胳膊,然后傳來一聲嘆息:“怎么那么瘦。”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先前審我們時的冷酷,而是慈父一般的溫暖。
“萬公公對你不好嗎?”
“不,爺爺對我很好。”只是很冷淡。
“不過你的個子正常,難道挑食?”
我點點頭:“不愛吃葷的。”
“不吃葷可不好,太瘦了。”
我們的談話就像拉家常,他在努力營造類似“親子”的氣氛,但是,我并不領情。
他一邊說,一邊撫mo我的頭發,就像是在撫平小貓的緊張和膽怯。
“太子殿下這兩年可還找你?”他的手停放在了我肩膀上,在寧靜的環境中,我開始變得心平氣和,真想反問:你不知道?但最后,還是搖搖頭:“奴才只是奴才,而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奴才不會奢望太子殿下會記住奴才。”
輕輕的,他發出一聲沉吟,似是帶著幾分惋惜:“我讓你進內務府,是想磨去你的狂性,卻沒想到,現在你狂性沒有了,多出來的,卻是奴性……”
我偷偷斜睨他,原來當初他讓我進內務府,還帶著目的,是想把我雕琢雕琢,然后放到大皇子劉寒玨的身邊?
“在宮里,人太狂妄,是無法生存的,可是現在,你卻和那些奴才一樣,難道,是我錯了?”
我側過臉看他,他看著我惋惜地搖搖頭。我再次低下頭,無所表示。他圈著我靜坐片刻,從懷里取出了那張清單,放到我的面前:“廣結善緣是好事,但是,莫忘了提放暗處的敵人。即使身邊朋友再多,只是一個敵人,便能將你置于死地。”他將清單放入我的手心,輕輕拍了拍,“下次做事,要更加小心。”
我立刻起身:“多謝攝政王!”在下跪之時,他再次扶住我:“免了,你回吧。”他的語氣多少有了些失望。
兩年前,我是太子喜歡,太傅夸贊的小神童,一不小心被他知道,他來試探,感覺是個人才。
兩年后,我是太子不再問津,太傅已經忘記的買辦小太監,身上帶的是奴性,見他是畢恭畢敬,與其他奴才沒有差別,他變得失望。
心中松了口氣,轉身立馬就走。
“父親大人。”忽然,在我轉身的剎那間,一位華衣少年與我擦肩而過,他烏黑的長發掠過我的鼻尖,立刻,帶來了與北宮俊琦身上那特殊的,淡雅的幽藍清香。他是誰?他叫北宮俊琦為父親大人,難道,是小王爺?
他們父子居然用同一牌子的“洗發水”?
少年那清中帶沙的聲音,深深地“吸引”了我,讓我無意識地回頭看向他的背影,他正好轉身朝我指來,那一刻,只覺得滿池幽荷暫放,心動之處,便是那美人回眸一笑。
少年似是十四出頭,高挑挺拔,他笑著指向我:“父親大人,哪來的小太監?”
看著面前這華衣少年,我忍不住想淫詩,咳咳,是吟詩: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簡直就是北宮俊琦的濃縮精華版。咦?我幾時變得那么有才情?
這也是我這兩年才發現的奇怪現象。只要是與美少年有關的詩句,與ju花有關的對聯,我都能張口即來。
天哪!我一驚,趕緊轉身,難道因為我是腐女,所以在前世的時候,只對耽美文化以及詩詞對聯“深有研究”?促刻咧(coke上海話:本意指為人刁鉆陰毒。引申為事情有點妖孽。此處用的是引申義。)
“那是內務府的小公公,玉兒,你今日學了什么?”北宮俊琦只是簡單介紹,就把話題轉移。
我抬步走人,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脖領。討厭,為什么每個比我高的人都喜歡這樣拽我!劉曦也老是這樣!我又不是小雞。
“你別走。”是那少年的聲音,我回頭討厭地看他,他正好轉頭看北宮俊琦:“父親大人,兒臣從未見過小太監,請準孩兒與他交談一會。”
北宮俊琦朝我看來,我氣得轉頭,雙手環胸,果然上梁什么,下梁就什么。老子玩老太監,小子玩小太監!
原本以為北宮俊琦會訓斥這小子胡鬧,卻未想傳來一個“好”字。我一愕,北宮俊琦就這么讓他兒子胡鬧!
“謝父親大人。”少年甭提多開心了,拎著我就走,“小孩,跟我來。”
“呃……那個……小王爺,能不能放開我,我會自己走。”我被他拖著一絆一絆。他笑著松手,對我一笑:“好。”
我拉好了衣領,這位小王爺就雙手環胸地走在前方,我微微跟在他身后,左右瞄,瞅準機會我就后縮,后縮,再后縮,最后扭頭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領子又被一把拎住,同時傳來這位小王爺愉悅的聲音:“想跑?這里可都是我的人。”
內牛滿面,人小就要任人宰割嗎?唔……他拖著我開心地往前,我放棄抵抗干脆讓他拖,跑不過他也要累死他。遠遠的,還看見北宮俊琦呵呵的笑臉。
小王爺將我帶到一堆假山之間,嗖嗖的涼風灌入我被拉松的衣領,我看著嶙峋的假山,俗話說:假山里,JQ處。這小子把我帶進假山,絕沒好事。
他將我一放,我忙著拉衣領,他卻開始繞著我轉圈,戳戳我的臉,拉拉我的辮子,拽拽我耳朵,最后扣住我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挑挑眉,嘴角一斜,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和北宮俊琦那一模一樣的壞笑:“小太監和我們也沒什么差別嗎。”
我皺著臉,討厭地看他,他放開我退后一步,突然眸光一閃,指著我的衣衫:“不如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蝦米!我眨巴了一下我那可以跟金魚眼媲美的大眼睛:“小王爺,你不是開玩笑吧!”
小王爺下巴一抬:“你看我是開玩笑嗎?”
“可是夜來香時常來王府,你沒見過他的樣子嗎?”
“夜來香?”小王爺黑晶晶的瞳仁猛地收縮,臉色也瞬即下沉,“你是說那個唱戲的?我怎會見過?”
“可是他不是每次在這里留宿?”我脫口而出。
突然,小王爺上前一步,面色登時下沉:“賤奴才,你說什么!”
我趕緊捂嘴,只露出大眼睛“害怕”地看他,他見我怕了,面色微和,這位小王爺還真是喜怒無常。
“哼!你是要小王我親自動手!”他伸手揪住我衣領,把怒氣出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也沒什么兩樣,就是下面比你們少了樣東西。”
“這個我當然知道!”他面色忽然泛紅,咬了咬下唇,怒中帶羞,沉沉而言,“所以我更想知道你們太監到底用什么來魅惑男人!”
我恍然明白,小王爺既然是北宮俊琦的兒子,那他就是有娘的。廢話!先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這世界沒有男男生子。
估計是夜來香的事,讓他娘親在那里沒少說太監壞話。
“脫!”他憤怒地吼出這個字,其實他自己也害羞,不然不會喊了半天都沒來扯我衣服,而是一遍又一遍兇我。主要我是個男孩,他以為兇兇我就怕了。
可問題是,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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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2:51: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帶歪小王爺

“好好好。”我先討饒,這個小王爺,也就是吼吼,“你放開我我就脫。”
他放開我,沉著臉后退,雪白雪白的肌膚依然紅艷似火,直至耳根。
我解開了第一個衣結,然后停住:“其實……又不是太監想服侍男人,你怎么能怪太監呢?就像男人出去找女人,不找找男人自身的問題,而去怪那女人。”
他一下子愣住了,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你看,我們太監已經很沒尊嚴了,而且還對不起祖宗,誰想更沒有尊嚴,變成別人的男寵,所以……”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領,夏天衣衫單薄,被他這么暴力地一扯,立刻露出我雪白雪白的肩膀。
可惜,我只有九歲,而且還是骷髏身材,這半露的香肩自然無法誘惑到這位氣急敗壞的少年。他反而將我的胳膊反手一扭,一招擒拿,就把我貼在假山冰涼的石壁上,摁地我死死的。
“看你小小年紀,怎么會是一個話嘮。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他伸手就找我褲腰帶,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小王爺,有些事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
他的手再次停住:“你什么意思?”
我的臉和石壁親密接觸,幾乎無法好好說話:“你想知道太監怎么服侍男人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畢竟非禮勿視,你這樣強行脫我衣褲,若是我說出去,你小王爺的面子也不保!”
他登時撤手,我趴著石壁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被他剛才扣住的肩膀和手腕都深深地疼,可見這小子有一定的武功底子。
“你威脅我!”他一把扯住了我的辮子,我痛得差點掉眼淚。今天這仇我一定要記在小本本上,畫圈圈詛咒他一輩子被男人壓。
我在他手中轉身,先拉好衣衫,宮里規矩,無論何時何地,儀表很重要。然后才說:“這種事就算讓我說也說不出口,但我可以帶你去看。”
“看?你居然能帶我去看?你怎么可能會知道!”他不可置信地再次上下打量我,“你不過十歲,尚不知人事,怎么可能連小王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知道!”
我拉住自己的辮子,繼續解釋:“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同。您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爺,接受的是正規教育,家教嚴厲,周圍的仆人也是正正經經。
但我所在的皇宮就不一樣。宮里太監們沒事就圍在一起討論宮女,宮女沒事就圍在一起討論太監。太監們晚上偷看c魂宮書,宮女們晚上偷看艷情小說。我又是買辦小太監,每次出宮都會給他們帶上幾本最新的回去。雖然我比你年紀小,但這些書你肯定看得沒我多!”
“什么?”他驚得放開我的辮子,黑溜溜的眼睛里,是羞窘尷尬,“你,你這么小居然看,看那種書!”
“不止書,還有圖。”我揉著發根,這個小王爺一點也不溫柔,討厭粗暴的人,“我現在帶你去看,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我,我……”他的眼中出現了猶豫。
我整理好發辮,恢復鎮定,背著雙手,一副比大人還大人的模樣站在他的面前:“你可想好了,反正這種書你早晚都要看的,既然你那么好奇男人和太監是怎么茍合的,我就帶你去看。”
北宮俊琦啊北宮俊琦,既然你要害太子,就別怪我帶壞你兒子。對了,這小王爺叫什么?記得劉曦說過,好像叫什么蒲玉,多好多文靜的名字啊,聽著像受,沒想到這粗暴的性格居然是個攻。
陽光在不知不覺中,落在了這片假山之上,他紅透的臉上,是極為糾結的神情。可見北宮俊琦對他這位兒子,保護有佳,不給他任何接觸三教九流的機會。沒想到在今天,被我見縫插針,引他走上BL這條康莊大道!
我是腐女嘛,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不禍害兩個太對不起腐女的祖師婆婆了。
忽的,他貝齒一咬,再次扣住了我的手腕:“好!你帶我去,別想耍花樣!”
“不會不會。”我擺手,帶壞你我正求之不得。
他撇開紅著的臉,大步流星朝外走去,我在心底暗爽,北宮蒲玉,這是你自找的。雖然你是純情美少年,但將來也定是個禍害。在你禍害別人之前,我先把你禍害了。
正在得意之間,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假山出口之處,登時,蒲玉小王爺和我,都愣住了。
“玉兒,你這是要去哪里?”溫柔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北宮俊琦,帶著兩個家丁,正站立在青石路上。
這……似乎太巧了。
“父親大人。”突然,北宮蒲玉的臉發生了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天使的燦爛的純良笑容在他臉上綻放,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他將來絕對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我正要帶這小太監出去逛逛。”他清澈澈的聲音,宛如沒有半分欺瞞。
北宮俊琦依舊面帶微笑:“玉兒,為父知道你對這小太監很是好奇,但若出行一起,恐招人話柄。”
北宮蒲玉立刻放開我,受教地抱拳:“孩兒知錯。”
“恩。”北宮俊琦滿意地點頭,隨即看向我,“小喜子,時候不早了,萬公公該急了。”
我當即垂首:“小喜子告退。”
“原來這小公公叫小喜子。”北宮蒲玉說得很是開心,在我想走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像一個大哥哥般拍了拍我的頭,目露真誠,“希望下次我們還會再見。”突地,他的唇角出現了片刻的上揚,令人膽寒的邪氣油然而生。
我抽回手低頭:“小王爺再見。”說完就跑。這父子兩,都惹不起。
一路不敢回頭。北宮俊琦的出現是巧合嗎?如果不是巧合,那他難道一直在監視自己的兒子?那他聽到了多少?
如果真是巧合,那說明老天爺不想禍害北宮全家,還想留個直男,遠離歪道。
據不可靠茶館酒樓八卦消息,因為北宮俊琦的原因,貴族豢養孌童在這幾年開始流行,甚至更甚者,出重金買宮里的年少小太監。
無論從樣貌還是生理上,確實宮里出極品。就算是那個現在像饅頭一樣的小伍子,那也是胖子里最好看的。
匆匆給宮女姐姐買好了物品,急急回宮。宮里一如往常寧靜。通常白天我和殤塵,還有劉曦都不會見面,即使碰到,也是假裝不認識。
因為心虛,我躡手躡腳地偷偷到萬公公辦事的屋子,也就是辦公室了。靜靜的屋子里,萬公公正在核對賬目。
見他心平氣和,沒有發火的跡象,我稍稍安心。可是,這有點不對勁。如果那老青年回來了,必定會大聲宣揚今日抓到我私下買辦之事,然后再吹噓一番自己見到了攝政王如何如何。
可是現在,內務府里,卻異常地平靜。
“小喜子,有什么事嗎?”萬公公發現了我,他沒有抬頭,依舊看著賬本。
我撓著頭一步一挪地站到門口:“爺爺,馬公公回來了嗎?”
“沒有。”他合上賬本看向我,“怎么了?”
“哦,沒事。”我轉身就溜。那老青年居然沒有回來,難道去慶功了?




第八章 大家都在發育

日落西山,皇宮平靜,我心糾結。因為,馬公公,真的消失了。
直到晚上,他依然沒有出現,這不合乎規矩,而且,他也沒這個膽。宮人夜不歸宿,可比我這私下買辦物資,罪名大了許多。
一過宮門關閉的點,萬公公便來了,還帶來了其他幾個比我年長的公公。
“馬公公呢?”這次,他反過來問我。那雙滿是皺紋的眼睛,分外銳利。
我低著頭,帶著幾分委屈:“我出宮的時候遇到他,他說要給我好看,所以我回來的時候怕他打我,就問他回來了沒有,他還沒回來嗎?”
“他為什么要你好看!”萬公公追問。
我揚起臉,依舊帶著幾分委屈,支支吾吾道:“還不是……因為……我……把他生意搶了……”
這里都是內務府的人,所以都是心知肚明的人。大家一聽,便明白了原委。萬公公不再問什么,和那幾個公公做了做眼神交流,便冷冷淡淡地對我說:“那你早點休息吧。”
看,這就是我和萬公公這兩年的關系,他對我冷冷淡淡,處處對我設防。
心有點涼,又有點害怕。這么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以前,傳言宮里表面平靜,其實暗流洶涌,宮女太監無緣無故失蹤的不少。但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切身的體會。
而今,我卻感覺到了從骨子里滲出來的一種寒。我害怕地鉆到被子里,將自己裹緊,對著黑漆漆的房間,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影。馬公公的失蹤,我脫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說,是我導致了他的失蹤。
他的失蹤是在面見攝政王之后。可是,如此小事值得北宮俊琦讓他失蹤那么嚴重嗎?而且,那可是一個大活人啊,北宮俊琦說讓他消失就消失,那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簡直是只手遮天!
或許,說不定是馬公公太過得意,跑到酒館喝多了,醉了,誤了回宮的時辰。
真的很希望是后者。不然我會驚悚難眠。
“呱呱”寂靜中,傳來幾聲青蛙叫。我立刻跳下床,打開了后窗。窗外月光如霜,夜風微涼。
只見銀白的月光下,站著那青衣長衫,長發及背,眸若秋水,笑如春風的少年郎。額前微微凌亂的劉海,帖服在他清秀的臉龐,勾勒出了他不胖不瘦的輪廓,更添他線條的一分精致。
他也長大了,我的異界債主:韓殤塵。
但是,他比我長得好,長得勻稱。別看他身高長得很慢,但一點一點在你不知不覺中,慢慢超越你,如同樹苗茁壯成長。
“你的臉怎么那么白?”他目露擔憂,不用修剪的雙眉微皺,上前撫上我的臉龐,“出什么事了?”
我低下頭,也不知從何說起。
“呵呵。”他摸摸我的頭,“走吧,殿下等著我們。如果有不開心的事,正好去散散心。”
“哦。”我爬出了窗戶,他接了我一把,沒想到動作過大,被北宮蒲玉捏到的肩膀竟是一陣刺痛,我冷不丁抽氣:“嘶!”
先前一直因為馬公公失蹤而心慌,沒注意自己的傷會那么嚴重,現在這一活動,傷痛襲來,整條手臂都被牽引起來隱隱作痛。
“怎么了!”他急急扣住我的肩膀,正好按在我傷處,我皺緊眉:“你碰到我的傷了。”
“傷?”他立刻放手,轉而站到我的身后,“我看看。”
“嘶!”那痛像針扎一樣,尤其是被北宮蒲玉強擰的手腕處,也是一用力便使不出力氣。
他輕輕掀開我的衣領,我沒有阻止他,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早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我指向右側的肩膀:“你快看看,是不是腫了。”
“恩。你松一下衣帶。”
“好。”我解開衣結,方便他檢查傷勢。
右邊的領口褪落肩膀,一絲清涼撫上我那火辣辣的傷口,帶來一絲輕痛,但很舒服。
“怎么這么嚴重,是誰干的?”他拉好了我的衣領,回到我的身前。我一邊系衣帶,一邊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人干的?”
他有些生氣:“因為有手指印。”
“這么厲害!”我驚訝地撫上自己后背。他立刻伸手扣住我的手:“別摸了。殿下那里正好有藥油,我帶你去涂點。”
鼻子有點酸,情不自禁地熊抱殤塵:“還是你對我好。”
“哎……你少惹事就不錯了。”他毅然地將我推開,還在我腦門上,輕輕一彈,“走吧,說說怎么回事。”
于是,我與殤塵走在偏僻幽靜之處,邊走邊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殤塵,他聽完久久沉默,沒說出半句話。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忍不住了,“你弟弟我被那小子這么欺負,你也要表示表示,罵兩聲也好!”我真的被北宮蒲玉氣壞了,下次有機會遇到他,我還是要把他帶歪!
他在幽靜的夜風中,長長吸了口氣,然后慢慢吐出,最后,他側過臉,用一副復雜而糾結,外加常年便秘的表情看著我,在幾番欲言又止后,說道:“你……最好離他遠點。”
“什么?離遠點?”我不服氣了,“如果離遠點我怎么帶歪他,這口氣我一定要出。”
殤塵還是那副表情,甚至比原來更作孽:“嘖。我是怕……是怕……”
“怕什么啊。”見他說話吞吞吐吐,我性急地追問。
他停下了腳步,單手背在身后,側了側臉:“是怕在你帶歪他之時,就是他反攻你之刻了……”
“噗!”我怎么也沒想到,在他便秘那么久之后,居然會說出如此具有創意的一句話。
他認真地握住了我的手:“你還是小心為妙,他若是拿你試煉,以我現在的狀態,連保護你都做不到。”一種自責,從他的眸底流露,仿佛他想盡快長大,這樣便可更好地保護我。
我皺起了臉,有些不相信:“他才十四歲,行不行啊。”
“小喜,男生十二歲就,就成熟了!”他刻意將成熟二字加重了語氣,我依舊有些迷茫地看著他,他擠眉弄眼,很是糾結。終于,我明白了他的話,大驚:“十二歲就行了!”
他長長松了口氣:“第一次的年齡是十二歲到十八歲不等,皇家注重養生,所以很關注殿下們的健康,相信北宮家也不會例外,按照正常情況,北宮蒲玉,現在應該可以了。”
可以了……殤塵講地隱晦,就是說,如果北宮蒲玉想拿我做開胃菜,隨時可以了。我的臉,全線變黑,那下次,還是離他遠點吧。
“你看。”殤塵從懷里拿出一本小本本,“這便是記錄劉曦發育的本子。”
“哈!給我看看!”我想去拿,他立刻收好:“這是隱私。”
“那你拿出來干嘛,吊我胃口!”我生氣地鼓起臉,他笑得舒暢:“就是為了吊你胃口,總之,你要小心男人。”他輕輕刮了我一下鼻子,樂悠悠地走在了前頭。
殤塵說得沒錯,要小心男人。尤其像殤塵這種表面溫柔,內在“陰險”的家伙,他老是欺負我,最壞的就是他!
小ju花羨慕小塵塵有記錄太子劉曦發育的本本,殊不知不遠的將來,她也會拿到一本本本,記錄大皇子劉寒玨的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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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戲清華池

走了沒多久,卻發現不是去秘密基地。便問殤塵:“你帶我去哪兒?”
“諾,到了。”他揚手一指,我登時驚呆。只見眼前,是一間陰暗的宮殿,雖然燈火未明,但是那牌匾卻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清華池!
“清,清華池!”我興奮了,抓住殤塵的胳膊直蹦。他奇怪地看著我:“你今天吃了兔子肉了?”
“沒錯沒錯,我就是吃兔子肉了。殤塵我跟你說,野史里提到過清華池,野史里說……”
“stop!”他知道我懂英語,并且非常嚴厲地打斷了我,“不要在我面前提你那本野史。”
殤塵不喜歡野史里的故事,因為是男男,他每次聽都會覺得變扭,那張臉就是那副糾結加常年便秘。以此斷定,他是個直男,而且還是個無法接受耽美的直男。
我只有憋住內心的興奮,獨自享受這份快樂了。
殤塵往前走了幾步,咳嗽了一聲:“那個……野史里說什么?”看,他還是好奇吧。
我開心地屁顛屁顛跑到他身邊:“野史里說,太太太祖皇帝,跟他那七個情人,就喜歡夜戲清華池!”
當即,殤塵的臉在月光下很明顯地黑了:“你以后別再跟我說什么野史了,好好的洗澡,被你說地越來越曖mei,而且劉曦也在里面,過會不準再提起!”
“哦……”攪手指,今晚算不算夜戲清華池?雖然參與的人年紀是小了點,人數也少了點,但是我可以YY他們以后長大的樣子。真是令人蕩漾啊
如此一來,馬公公的事便被我很不厚道地拋到了腦后,滿腦子就是一池子美男,互相嬉戲。
應該是劉曦刻意安排,清華池里沒有半個外人。入口處,是一片竹席。臺階下,已經擺放著一雙少年馬靴。
殤塵脫了鞋襪,光腳走了進去,我也趕緊跟上。
雖然沒有點燈,但淡淡的月光依然從四面八方的窗戶里射入,宛如先輩在建造者清華池時,刻意將窗戶多做,好讓那清凈的月華灑入。
朦朧的月光,寂靜的走廊。隱隱的,傳來輕輕的水聲。一卷珠簾之后,竟是一方浴池。整個宮殿都被浴池撐滿,足夠大的空間何止刻意容納八人?
“嘩啦!”少年從水中而出,帶起的水簾在月光中晶晶閃亮。他抹了抹臉,水流便從他的發根順流而下,水光在月光的造射下,變成了朦朧的銀白。
那已經及腰的長發沿著他修長的頸項而下,遮住了他青白的胸口,直入齊腰水中,水流形成細細的水線,流過他淡淡的肌理,滑過那細長的肚臍,沒入池水。
波動的水面泛起粼粼月光,將少年化作了水中的精靈。尤其他露出長發的耳朵,竟好似尖了一般,可愛中多了一分性感的魅力。
“你們怎么才來。”他走到池邊,臉上帶出幾分不滿。他也長大了,而且,還比我和殤塵都高。我們俊美的太子殿下:劉曦。看到他,我覺得當年太太太祖皇帝能籠絡七大美男的心,是有原因的。
殤塵開始脫衣服:“路上耽擱了一下。”我也趕緊脫,這是我有生以來,脫衣服最快的一次。NND,這樣的機會沒有下次了!我可是女孩,雖然不了解男孩的發育年紀,但自己的,還是清楚的。
不要說我色,因為色一次少一次了!趁自己還是孩子,趕緊色上一把!
他立刻看向我:“一定是你多事!”說著,就伸手要拽我。殤塵立刻擋在我的面前:“殿下,小喜今天受傷了,不能接觸涼水。”
蝦米!不,我可以忍的!
殤塵說完就轉身,扣住我另一側沒有受傷的肩膀:“你就坐在這里玩玩水吧。”
杯具啊!當我小孩子啊,叫我在一邊玩水!怎么,你還給我個小鴨鴨?
“受傷?哪里?我看看。”劉曦爬了上來,我瞪大了眼睛,當看到他穿著華麗麗的褻褲時,松了口氣。
殤塵掀開我的衣領:“在這兒,傷得還不清,過會要擦點藥油。”
“誰干的!”劉曦的語氣里帶出了殺氣。
殤塵嘆了口氣:“北宮蒲玉。”
“什么?!他怎么會遇到小喜子?”
我看向殤塵,殤塵自然不會對劉曦說出實情,于是他編道:“小喜出去買辦,被北宮蒲玉看見了,北宮蒲玉想看看太監長什么樣,就抓住小喜逼他脫衣服。”
“你脫了沒?!”劉曦立刻追問我,我拉好衣領搖搖頭。他安心地點點頭,抬起濕漉漉的手,摸了摸我的臉:“明天我幫你找攝政王評理去。”
“別!”我和殤塵異口同聲。劉曦目露疑惑:“為何不要?”
我和殤塵對視了一眼,殤塵繼續道:“攝政王撞見了,他命小喜立刻回宮,想必也是不想再有人提及此事了,畢竟有損顏面。”
劉曦聽罷點了點頭:“也是。不過上梁不正下梁歪。攝政王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太監這點奇怪,也難怪他的兒子會入此道了。”說著,他握住了我的手:“小喜,以后少出宮吧,我給你掉到別的房去。”
“不要。”我拒絕,“我喜歡內務府。”
劉曦看了我一會,直到殤塵說:“殿下,他經過今日之事,自會小心。”這時,劉曦才露出稍稍安心的笑容,然后轉身就躍回了水中,濺起的水簾,淋了我一身。
殤塵笑著拍拍我的頭,穿著褻褲也跳進了水池。
可憐的我,只有坐在池邊,像個小姑娘似的,用雙腳踢踢水。嗨。我可不就是個小姑娘。
看看人家,劉曦又高又結實,殤塵勻稱不見骨。哪像我,一副骷髏,我只要深吸一口氣,我胸前的排骨就根根分明,后面再放一個支架,就是一具骷髏標本。
最讓我氣悶的,還是看著他們在水里爽快,我只能在邊上劃拉。忽然,我的腳被人抓住了,劉曦浮出水面,奇怪地看著我的腳:“你的腳怎么這么小?”
因為我是女孩,當然,我不能這么說,于是只有選擇不說話,他放開我的腳,躍到我身邊,將自己的腳和我的放在一起,我的腳整整小了兩圈:“真小,像女孩子。殤塵,你過來,跟小喜比比腳。”
殤塵也游了過來,坐到我另一邊,伸出自己的腳,還是比我大。殤塵笑了:“小喜比我們小兩歲,自然腳比我們小。”
“但是他的個子挺高。”劉曦用他的腳拍打我的腳,殤塵又說了:“可是他很瘦。”
“對啊。”劉曦開始捏我的胳膊,“你就是不好好吃肉,看我和殤塵,多結實。”他笑著捶了我一下肩,碰巧地捶在傷處的邊緣,我當即痛得皺眉,下意識撫上肩膀。
他立刻抽回手,拉起了我:“走,回去給你擦藥。”
其實劉曦一直把我和殤塵當朋友,和我們做兄弟。但我和殤塵,卻只是把他當孩子。我們就像一對幼兒園的護工,看著他一點一點,在我們的眼中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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