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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喜子長大了
做了快十年的小孩,無論神經還是大腦都快被小孩同化,長期處于松松垮垮的狀態。直到今日馬公公被北宮俊琦呵斥,大腦深處,朦朦朧朧中,才有了那么一點謹言慎行的意識。白花花的記憶仿佛告訴了我四個字,就是:少說少錯。
在北宮俊琦那一聲呵斥后,整個大廳再次陷入幾乎令人窒息的靜謐。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認不出我是小喜子了。這也好,嘿嘿。
久久的,北宮俊琦才重新開始說話:“你們是哪一房,哪一宮的,因何毆斗?”
北宮俊琦會這么問,因為可以出來買辦的不僅僅是內務府,有時御膳房或是皇后妃嬪身邊的公公,獲得準許,也可以出宮辦事。
我沒出聲,沒想到馬公公也不出聲,側眼看去,發現他比我還緊張。或許是我已經做好挨打的心理準備,所以我反而放松了。
“攝政王問話,你們兩個沒聽見嗎!”千校尉在一旁厲聲說。
馬公公一顫:“回稟攝政王,我們都是內務府的。奴才是負責買辦的馬德才。”
“內務府?”北宮俊琦聲線下沉,他竟是從座位上起身,邁前了一步,我依舊低頭不言,眼觀鼻,鼻觀心,看馬公公怎么說。
“奴才因為發現這小喜子私自為宮女買賣物品,謀得不義之財,一時看不過去,教訓他兩句,哪知他卻叫人圍毆奴才……”馬公公說得凄凄慘慘,完全不想想我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我無語地看著他,欺負小孩者,必遭天譴!
北宮俊琦不再上前,而是依舊挺拔地站在原來的位置上,那長長的身影投落在我的面前,正好到我衣擺之下,不知為何,他仿佛就在我的面前,而且只在咫尺之間,那逼近的魄人氣勢,讓我一時胸口發悶,竟是有些喘不上氣。
“哦?他小小年紀,竟如此深諳商道?”北宮俊琦的語氣里,忽然變得輕快,他又上前一分,那地上的影子,便刺入了我的袍下,渾身一陣戰栗,很不是味道。仿佛那影子里,也有他的眼睛,現在正在我袍下偷窺我的下身,這感覺……很詭異。
“啟稟攝政王,您莫被這孩子外表所欺騙,這小子嘴擅長的就是撒嬌獻媚,常常將萬公公哄得頭暈目眩,才讓他這么小的年紀,便負責買辦之事。奴才這里,還有他為宮女買物品的清單。”馬公公速速拿出了清單,雙手高舉,膝蓋離地,屈膝上前,恭恭敬敬呈獻給了北宮俊琦。
我冷笑,這老青年說謊都不打草稿。我哪里對著萬公公撒嬌獻媚了?相反,自從萬公公將我領會之后,反而對我比初進宮之日,更加冷淡了,宛如我只是內務府的一個過客,他從未對我有特殊關愛之相。
只不過他讓我負責買辦之后,那些公公們,誤認為是萬公公有意培養我做內務府的接班人,寵愛有佳。
馬公公在退回原位之后,還朝我橫飛一個得意的媚眼,仿佛在說:你死定了!
“恩——”大堂里,傳來北宮俊琦一聲長長的沉吟,他手拿清單緩緩走到我的面前,此時此刻,他真真正正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甚至能聞到從他身上那個香囊里,散發出來的好聞的香味。
“來人,送馬公公走。”他揚了揚那只拿著清單的手,竟是下了逐客令。
我胸口隨即一悶。他沒有問我半句話,更沒有對我有半點懲罰,而是讓馬公公走。
“攝政王,您可要秉公處理。”馬公公起身時還說了一句。
“本王做事,還需你個奴才來教嘛!”北宮俊琦的聲音立時轉冷,馬公公嚇得一縮脖子,蘇蘇轉身離去。
我也跟著轉身,想逃之時,卻被一只手牢牢摁住,身后沒有半絲話語,我也不敢再動。低頭看著腳下的身影,感受著那只手強有力的抓力。
偷偷仰臉,馬公公已經消失在了大院之中,而擺放著精美盆景的大院里,無論家仆,還是丫鬟,以及門口的侍衛,都垂首敬立,目不斜視。可見北宮俊琦的家教甚嚴。
千校尉就站在門邊,他抬頭看向我的身后,卻是立刻點頭,靜靜退出大堂。一下子,大堂里只剩下我和北宮俊琦,雖然外面站了不少人,可是我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因為緊張,而亂跳起來。
“小喜子,兩年不見,你竟是那么高了。”身后,傳來北宮俊琦的感嘆。他放開了手,我便老老實實轉身,行禮:“小喜子拜見攝政王。”
當我的膝蓋就要著地時,他卻扶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起:“兩年便如此生分了,你可還記得兩年前,你還敢坐在我這攝政王的腿上,與我說話。”
我低著頭,不出聲。大叔,你怎么就這么惦記我呢?都兩年多了,還沒忘記當年亭中之事。
不過,北宮俊琦一直以我自稱,似是有意拉近我們彼此之間的關系。難道,他一個堂堂的攝政王,與我這個小太監,主動套近乎?嗚呼!怪哉!
“呵……果然不記得了……”他悠悠而笑,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攬上了我的肩膀,“隨我來吧。”
喂喂喂,大叔,別那么親熱好不好。我不是男人,不對你的胃口!不對不對,我是那么地嬌嫩,你也好意思下手啊!
雖然北宮俊琦這些動作都異乎尋常地平常,平日那些年長的公公們,經常會如此,與我攬肩同行,以示親熱。但是被他攬著,我就是覺得渾身好像長了跳蚤,不舒爽。
有些緊張地被迫挨近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幽香便若隱若現地鉆入我的鼻息,這是與他身上香囊完全不同的香味,也是我記憶中的香味。
輕輕的,衣衫相觸,腳步同行,從大堂的后門走出,便是一片紅色長廊。雪白的墻面簽著雕花的木窗,透過木窗,隱隱可見滿園的花木,花香陣陣而來,沁人心脾。
長廊的另一邊,是一汪碧池,池內紅鯉似是察覺有人經過,紛紛躍起,似是等待喂食。沒想到攝政王府內,竟有著蘇州園林的秀美和精致,讓我的身體漸漸放松,沉浸在這一片寂靜的美麗之中。
不知不覺間,眼前出現一方涼亭,白色的亭柱上書寫著狂放的詩詞,由于太過狂放潦草,所以,我,一個字都沒看懂。但是,那字透出來的報復和狂妄,我還是深深地感受到了。
亭后,是一片荷池。此時正是荷花怒放之際。一朵朵粉紅的荷花如同嬌羞的少女,在翠綠的荷葉中,偷偷窺視。
偶有蜻蜓路過,在荷葉上小憩,一切都是那么和諧,那么幽靜。
入亭之后,北宮俊琦放開我坐在了涼亭內靠近湖水的廊椅之上,我依舊低著頭,不是看自己的衣擺,就是看他的衣擺。
“小喜子,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現在是何模樣。”他溫溫柔柔地說,就像是在哄一只易受驚的小貓。
我慢慢抬頭,在確定他看到我之后,迅速低頭。沒想到,他呵呵輕笑起來:“呵呵呵……當年你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坐在我身上說話,敢把玩我的頭發,今日,怎變得如此膽小?”
我歪過腦袋想了想,才道:“因為您是攝政王。”
“恩——”他沉吟一聲,落在地上的影子點了點頭,“這說明你長大了。”
幽幽的和風吹入這小小的涼亭,揚起了我臉邊的發絲,那地上的黑影中,也有絲絲縷縷的發絲輕輕揚起。
“不如今日你莫把我當攝政王,我與你再回到兩年前那個下午如何?”他拍了拍身邊,向我發出邀請。
我站了一會,搖搖頭。
“哎……是不行吶……”他嘆了一聲,“時光荏苒,又豈可回轉。小喜子,現在我命你坐在我的身邊。”
我低著頭,老老實實坐到他的身邊,他又是沉沉一聲:“抬起頭來,與我正視。”
我抬頭,轉臉揚起臉看他,他清俊的容貌,和那唇角淡淡的壞笑這才完完整整映入我的眼眸。攝政王北宮俊琦,我們今天又見面了。
第六章 小王爺北宮蒲玉
迎面拂來一陣荷香,當北宮俊琦的發絲被輕風帶起撫過我的面頰,與我的交纏在一起時,我看到了他眸中自己的倒影,一張小巧瓜子臉,微瘦的面頰,使眼睛變得更大更圓。
他溫柔的目光似是看待一個自己欣賞的孩子,如水的視線里,又帶著幾分憐惜,讓你無法不相信,他是疼愛你的,他是想與你真誠地親近。
他抬手撫上我微瘦的面頰,我立刻低頭躲過了他的手,他改為摸我的頭,沿著我的長發,慢慢撫下,直至我的后背,他拍了拍,又捏了捏我的胳膊,然后傳來一聲嘆息:“怎么那么瘦。”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先前審我們時的冷酷,而是慈父一般的溫暖。
“萬公公對你不好嗎?”
“不,爺爺對我很好。”只是很冷淡。
“不過你的個子正常,難道挑食?”
我點點頭:“不愛吃葷的。”
“不吃葷可不好,太瘦了。”
我們的談話就像拉家常,他在努力營造類似“親子”的氣氛,但是,我并不領情。
他一邊說,一邊撫mo我的頭發,就像是在撫平小貓的緊張和膽怯。
“太子殿下這兩年可還找你?”他的手停放在了我肩膀上,在寧靜的環境中,我開始變得心平氣和,真想反問:你不知道?但最后,還是搖搖頭:“奴才只是奴才,而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奴才不會奢望太子殿下會記住奴才。”
輕輕的,他發出一聲沉吟,似是帶著幾分惋惜:“我讓你進內務府,是想磨去你的狂性,卻沒想到,現在你狂性沒有了,多出來的,卻是奴性……”
我偷偷斜睨他,原來當初他讓我進內務府,還帶著目的,是想把我雕琢雕琢,然后放到大皇子劉寒玨的身邊?
“在宮里,人太狂妄,是無法生存的,可是現在,你卻和那些奴才一樣,難道,是我錯了?”
我側過臉看他,他看著我惋惜地搖搖頭。我再次低下頭,無所表示。他圈著我靜坐片刻,從懷里取出了那張清單,放到我的面前:“廣結善緣是好事,但是,莫忘了提放暗處的敵人。即使身邊朋友再多,只是一個敵人,便能將你置于死地。”他將清單放入我的手心,輕輕拍了拍,“下次做事,要更加小心。”
我立刻起身:“多謝攝政王!”在下跪之時,他再次扶住我:“免了,你回吧。”他的語氣多少有了些失望。
兩年前,我是太子喜歡,太傅夸贊的小神童,一不小心被他知道,他來試探,感覺是個人才。
兩年后,我是太子不再問津,太傅已經忘記的買辦小太監,身上帶的是奴性,見他是畢恭畢敬,與其他奴才沒有差別,他變得失望。
心中松了口氣,轉身立馬就走。
“父親大人。”忽然,在我轉身的剎那間,一位華衣少年與我擦肩而過,他烏黑的長發掠過我的鼻尖,立刻,帶來了與北宮俊琦身上那特殊的,淡雅的幽藍清香。他是誰?他叫北宮俊琦為父親大人,難道,是小王爺?
他們父子居然用同一牌子的“洗發水”?
少年那清中帶沙的聲音,深深地“吸引”了我,讓我無意識地回頭看向他的背影,他正好轉身朝我指來,那一刻,只覺得滿池幽荷暫放,心動之處,便是那美人回眸一笑。
少年似是十四出頭,高挑挺拔,他笑著指向我:“父親大人,哪來的小太監?”
看著面前這華衣少年,我忍不住想淫詩,咳咳,是吟詩: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簡直就是北宮俊琦的濃縮精華版。咦?我幾時變得那么有才情?
這也是我這兩年才發現的奇怪現象。只要是與美少年有關的詩句,與ju花有關的對聯,我都能張口即來。
天哪!我一驚,趕緊轉身,難道因為我是腐女,所以在前世的時候,只對耽美文化以及詩詞對聯“深有研究”?促刻咧(coke上海話:本意指為人刁鉆陰毒。引申為事情有點妖孽。此處用的是引申義。)
“那是內務府的小公公,玉兒,你今日學了什么?”北宮俊琦只是簡單介紹,就把話題轉移。
我抬步走人,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脖領。討厭,為什么每個比我高的人都喜歡這樣拽我!劉曦也老是這樣!我又不是小雞。
“你別走。”是那少年的聲音,我回頭討厭地看他,他正好轉頭看北宮俊琦:“父親大人,兒臣從未見過小太監,請準孩兒與他交談一會。”
北宮俊琦朝我看來,我氣得轉頭,雙手環胸,果然上梁什么,下梁就什么。老子玩老太監,小子玩小太監!
原本以為北宮俊琦會訓斥這小子胡鬧,卻未想傳來一個“好”字。我一愕,北宮俊琦就這么讓他兒子胡鬧!
“謝父親大人。”少年甭提多開心了,拎著我就走,“小孩,跟我來。”
“呃……那個……小王爺,能不能放開我,我會自己走。”我被他拖著一絆一絆。他笑著松手,對我一笑:“好。”
我拉好了衣領,這位小王爺就雙手環胸地走在前方,我微微跟在他身后,左右瞄,瞅準機會我就后縮,后縮,再后縮,最后扭頭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領子又被一把拎住,同時傳來這位小王爺愉悅的聲音:“想跑?這里可都是我的人。”
內牛滿面,人小就要任人宰割嗎?唔……他拖著我開心地往前,我放棄抵抗干脆讓他拖,跑不過他也要累死他。遠遠的,還看見北宮俊琦呵呵的笑臉。
小王爺將我帶到一堆假山之間,嗖嗖的涼風灌入我被拉松的衣領,我看著嶙峋的假山,俗話說:假山里,JQ處。這小子把我帶進假山,絕沒好事。
他將我一放,我忙著拉衣領,他卻開始繞著我轉圈,戳戳我的臉,拉拉我的辮子,拽拽我耳朵,最后扣住我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挑挑眉,嘴角一斜,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和北宮俊琦那一模一樣的壞笑:“小太監和我們也沒什么差別嗎。”
我皺著臉,討厭地看他,他放開我退后一步,突然眸光一閃,指著我的衣衫:“不如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蝦米!我眨巴了一下我那可以跟金魚眼媲美的大眼睛:“小王爺,你不是開玩笑吧!”
小王爺下巴一抬:“你看我是開玩笑嗎?”
“可是夜來香時常來王府,你沒見過他的樣子嗎?”
“夜來香?”小王爺黑晶晶的瞳仁猛地收縮,臉色也瞬即下沉,“你是說那個唱戲的?我怎會見過?”
“可是他不是每次在這里留宿?”我脫口而出。
突然,小王爺上前一步,面色登時下沉:“賤奴才,你說什么!”
我趕緊捂嘴,只露出大眼睛“害怕”地看他,他見我怕了,面色微和,這位小王爺還真是喜怒無常。
“哼!你是要小王我親自動手!”他伸手揪住我衣領,把怒氣出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也沒什么兩樣,就是下面比你們少了樣東西。”
“這個我當然知道!”他面色忽然泛紅,咬了咬下唇,怒中帶羞,沉沉而言,“所以我更想知道你們太監到底用什么來魅惑男人!”
我恍然明白,小王爺既然是北宮俊琦的兒子,那他就是有娘的。廢話!先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這世界沒有男男生子。
估計是夜來香的事,讓他娘親在那里沒少說太監壞話。
“脫!”他憤怒地吼出這個字,其實他自己也害羞,不然不會喊了半天都沒來扯我衣服,而是一遍又一遍兇我。主要我是個男孩,他以為兇兇我就怕了。
可問題是,我!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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