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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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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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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05: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拖出去賣

看著容姐吃驚到抽筋的表情,我冷笑。即使我逃不出朝曦夜雨,即使我無法改變眼前的命運,我也要找機會,給他們這一生都會后悔的一擊!
容姐立刻拉攏我的衣衫,小冉在回神后徹底消失。她滿臉認真地看向冉羽熙那個**的男人:“主子,她不是太監。”
“不是太監,呵,難不成下面沒閹?”冉羽熙依然悠閑,吐了口煙。
“主子,她是沒閹,因為她沒的閹,她是個女孩!”
“什么!咳咳咳咳!”聲聲咳嗽從他口中而出。他被自己的煙嗆了半天。我好想大笑,冉羽熙,這就是你的報應。千方百計找到我,綁了我,以為可以一本萬利,最后,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女孩?!”驚訝的聲音從他口中而來。容姐鄭重地點點頭,他怔愣片刻,當即伸手**我的衣領,冰涼的手觸及我被藥力催熱的肌膚,身體竟是對那冰涼產生了渴望,我羞憤地咬住**,好恨現在這具身體。
被悉心愛護的身體,今日卻被這個混蛋羞辱,不甘,很不甘!
已經**的胸部被那只冰涼的手包裹,他猛地收緊,憤然收回之時,他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領,將我從冰涼的地上揪起,大聲質問:“你怎么能是個女的!怎么能!”
“哼!”我冷笑,這就是那張親善大使表皮下的真面目,兇惡的邪魔?
他煩躁地將我推回地面,坐回原處開始重重吸煙。雙眉緊皺,就像是撿了一個大麻煩回家。
“主子……”容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即使是個女孩,也是個上品,可以……”
“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他一口一口急速地吐著煙:“如果她是太監,那么那個人之時不舍得殺。但現在,她是個**,就不是不舍得那么簡單了。他們把她藏在皇陵,不是冷藏,而是保護!”
“保護?”容姐的神色瞬間變得蒼白,“那么說,一旦他們發現她不見了,就會……”
“全城搜查。”冉羽熙從一堆煙霧中沉沉吐出這四個字:“呼……必須盡快處理。”
“處理?主子你難道想……臺可惜了。”容姐看著我戀戀不舍,我冷冷地瞪著她,即使死,也比在這里被人糟蹋好!
“嗒嗒。”冉羽熙在地上敲了敲煙袋,“我冉羽熙從不做虧本生意。”他掃視我的全身,忽然用他手中的煙桿在我裸露的腿上輕輕掃過,“今晚艷樓是開異國花會吧。”
“是。”
“那就把她送去。”
“啊?主子,你不怕有人認出來她?”
“哼。”他邪邪一笑,顯然已經從方才的凈化恢復了鎮定,“喜公公榮寵于后宮,外面沒有幾個大臣認識她,更別說現在她還是個女的。今晚還有不少異國他鄉的商旅,他們對天朝少女更感興趣些,最好賣給他們。如果客人用了幾天后喜歡,最好能直接將她帶走。恩,今晚就處理掉。”說著,他站起身,撣了撣衣衫,迎上我憤恨的目光,嫵媚一笑;“誰叫你不是太監。想你這樣的女孩,我朝曦夜雨可不缺。好好**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你的感覺”
冉羽熙!我早晚做了你!
他優哉游哉地轉身而去,向容姐揮了揮煙桿:“記住給她吃麻舌藥,別再第一天就哭哭鬧鬧掃客人的興……”惡魔的聲音漸漸消失,我陷入了徹底地無望。想哭,卻哭不出來,那顆想死的心告訴我:哭有什么用?!
容姐換來一個大漢,將我扛起,然后就扔入了另一個房間,那里只有丫鬟,她們將我全身上下,甚至鼻孔,耳朵都洗干凈,我無力地癱軟在那里,就像一只被打了麻醉劑的豬!
她們還修剪了我的指甲,呵,只為我不能刮傷客人。
她們說:“容姐,這個姑娘好像還小了點。”她們說的時候,眸中度帶著憐惜。
但是,那個和冉羽熙一樣德性的容姐輕笑:“哪里小?只要胸不小就可以,很多客人就喜歡吃嫩的,你們快點,別耽誤時辰。”
“是。”她們將我從頭到腳細細檢查,我閉上眼睛,只希望這羞辱的時刻快點過去。為什么要讓我清醒著,為什么不給我再喂點迷藥好讓我昏迷。
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
是冉羽熙有意的!我變成了女孩讓他惱怒,他將他的憤怒施加在了我的身上,用這種方式折磨我,等待我崩潰。
嘴里又被塞入了一顆藥,緊接著,一些粉末灑入我的唇中,瞬間,**麻木,宛如消失,就連“你!”這個簡單的發音,都無法發出,剩下的,只有喉嚨的嗚咽。
一件簡單的桃紅色的睡袍將我包裹,甚至沒有內衣和褻褲。外面裹上一層薄被,就又被大漢扛在了肩上。
他們跟著容姐,我看著地面,雪夜冰涼,身體卻開始燥熱(看不清猜的),一層水霧漸漸蒙上了眼睛,讓我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看不清猜的)。但是,身體的感覺確又是那么明顯,任何細微的碰觸,都能觸及我心底深處的那根神經。
一只粗糙的手撫上了我的小腿,粗糙而熱燙的手掌立時讓我身體產生了反應。一聲輕yin竟是從我身體里不受控制地而出,“恩……”
我絕望了,這具變得yin蕩的身體還是我的嗎?請讓我徹底昏死過去吧!或者馬上安排別的靈魂穿越到我的身體,讓她來接受接下去的殘酷現實。
“混賬!你手不要了!她是你能碰的嗎!”容姐的怒罵隨即響起。扛著我的大漢嚇得瑟瑟發抖:“我,我沒碰他,一時沒拿穩,滑了一下。”
“扛好了!摔著她要你的命!”
“是是是。”
大腦漸漸變得空白,寒玨和劉曦都不會知道我現在被人綁走,沒有人會來救我。此時此刻,我只希望有人將我一棍子敲昏,可以讓我暫時逃避無情的現實。
被人帶入了一座樓閣,黑壓壓的樓里,只有一處是被明亮的燈光照亮。
那里有一塊艷麗的地毯,地毯上躺著一個和我年歲相仿的少女,他不像是天朝的女孩,因為他有著一頭金發。她怯生生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眸子里是恐懼,是害怕,還有一絲希望。
她是想第一位恩客會對她溫柔,還是會將她買走?即使做一個沒有名分的玩物,也比在朝曦夜雨萬人枕好。
看不清那些競價的男人,那些無恥的男人,全部隱跡在黑暗之中,不露半絲樣貌。他們有膽來這里競拍寵物,卻沒膽露面嗎?!
少女被帶走了,我被扔上了地毯,裹在身上的被單被抽走,松散的衣衫露出了我半抹**和無法遮蓋的大腿。一直保養著的長發鋪蓋在身上桃紅色的睡袍上,早知會有今日,我肯定不會貪吃寒玨的補品,不會去刻意保養自己的長發和身體。
上等的補品讓我的長發順滑如絲,黑亮如墨,我羨慕劉曦的長發,所以才會向他靠攏。優質的潤膚膏讓我的肌膚白皙如雪,細化如綢。我嫉妒寒玨的皮膚,所以才會霸占他的潤膚膏。我,后悔了。
我靜靜地躺在地毯上,仰望上方漆黑的屋頂,那里有一個黑洞,不停地旋轉,旋轉……我想伸出雙手,讓黑洞將我吸入,可是,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再次被裹入被單,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買了我,他是老是少,是沒是丑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用了多少錢?那么,如果我可以說話,就將這些錢給他,贖回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冉羽熙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他們將我抱入一個別院,進入一間二層小樓,上了樓梯,樓梯口竟然還有侍衛。看那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天朝人。
“爺,人給你帶來了。”他們停在了一間房門前。
“恩。”里面只是沉沉應了一聲,他們推門而入,將我送了進去,水霧的視線里,只看到一席銀白的衣擺。
天旋地轉之間,我便從那張地毯又躺在了一張柔軟的**。錦繡的帳幔,散發著迷人的暗香,這些可以調情的香味,對我來說,已經毫無作用,因為我身如火燒,只想將自己扔入冰山之內。
“爺,您是新客,所以有幾句話要交代一下。”說話的人語氣里帶出一絲畏懼。
“恩,說吧。”異乎尋常的平靜的聲音,朗朗如古琴的中音區,視線的余光里,他就站在床邊,看似銀白的袍衫,卻帶著暗暗的紅。
“艷樓的貨物為求上乘特別,故而來歷特殊。所以請爺莫管閑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要管,也請把貨帶出朝曦夜雨再管。”
“知道了。”
“還有就是當家的特別的交代,這只貓性野,怕傷了爺,所以請爺每日給她服用此藥。”
他從他的手中取過藥瓶,側下臉看了看,長發垂落,卻是帶著微微的卷。
“恩。”
“那小的就不打擾爺,若是爺對這貓兒滿意,想帶出天朝,請與當家的商議。”
“好。”
那些助紂為虐的人終于離開了房間,他再次拿起藥瓶,卻是發出惡一聲輕蔑的冷哼,便隨手放在了屋中圓桌之上。
我依然呆滯地凝望上空,即使身體被那些不知名的**折磨,我也不會露出半絲讓客人或是滿意,或是興奮的表情。
不會有任何恐懼,害怕,驚慌,甚至是求歡的表情露出,我之后做一具僵尸,直挺挺地躺在你的面前,讓你失去一切胃口。
這就是命運啊,寒玨,劉曦,蒲玉,冉羽熙都有機會得到小菊花的第一次,可惜,他們就這么白白錯過了,將來只有深深的后悔





第五章 身不由己(18+)

就算被你們罵,這個男人也要寫,他可是最佳正夫人選,沒他沒后宮。出場的美一個能罩住其他男人。
有人輕輕坐到我的身邊,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我好想咬他,但是,我動不了。相反,讓我想死的是,我的身體就是喜歡他的觸摸,因為他的手相對于我的體溫,是如此地清涼,就像將片片雪花放在了我的肌膚之上,帶來絲絲冰清之感。
“哎……”他竟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你還如此嬌嫩,卻落入這種地方。”
“呸!”我在心底啐他,偽君子,要上就上,憐什么花,惜什么情?!我瞪向他,卻看到他的那一刻,大腦一片轟鳴!
“轟!”我崩潰了。我的第一個男人,居然是個滿臉虬髯的異國人!先前看到他微微帶卷的長發,我就知道不是天朝人,現在,當看到他的滿臉虬髯時,我已經徹底有了死的心。
平靜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忽然揚手,瞬間,屋內燭火熄滅!他,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
我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一個異國人,一個武林高手,我離自由越來越遠。
他在黑暗中起身,用一根發簪挽起了自己拿如同海浪的長發,然后慢慢脫去了那件銀白的袍衫。雙目在他**的后背浮現在眼前時,痛苦的閉起,此刻,我卻哭了。
淚水無法控制地滑落,在我熱燙的臉上,留下一道冰涼的痕跡。
他打開了我的睡袍,卻沒有觸摸我怕的身體,而是靜靜地躺在了我的身邊,他在做什么?還是那只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此刻,卻是抹去了我眼角的淚水:“你不能說話?”依然是平靜而平淡的聲音。
我想說話,但是,開不了口,睜開雙眼,只能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可以發出的聲音:“恩。”
“是嘛,那只有對不起了。”他緩緩撐到了我的上方,我驚訝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他忽然有了善心,想用他的蓋世武功幫我解毒,或是將我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可是,他卻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呸你祖宗!”,你要上我還要先對我說句對不起,這算什么?!見過這么多偽君子,沒見過你這么虛偽的!你這個大胡子,這么可以虛偽到這個地步!
忽然,他打開了我的牙關,又將一顆藥塞入我的嘴里。這么還要給我喂藥!難道是解藥?我的腦中竟然閃過一絲希望,讓我不禁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模樣,或許他會有一雙善良的眼睛?
可是,房間時如此地黑暗,當帳幔被放下后,床內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除了他靜靜的呼吸,我什么都看不到。
輕輕的,有一絲**從肩膀而來,好像是他的頭發觸到了我的肩膀,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脖頸,瞬間,將我的希望澆滅。
我真是白癡,居然會指望一個拍下我,付了錢,**衣服,準備上我的男人會救我。這我居然在朝曦夜雨期待奇跡的發生,這簡直比馬上混穿更不現實。
一串清涼隨著他的指尖劃過我的脖頸,我的身體瞬間回應他的觸摸,全身的血脈都緊緊跟隨他的指尖,在我**涌動。
“恩……”一聲無法抑制的**從口中而出,他撫上了我的**,“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平靜的話,帶著薄荷的清香輕吐在我的臉上,他的氣息……竟是帶著薄荷的味道……
當兩片如雪般清涼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時,我竟是忽略了他的虬髯,薄荷的味道,化解了我唇上和唇內的燥熱,有什么東西開始阻撓我的意識。明明不想被他碰觸,身體卻忽然有了力氣動了起來,它在向他靠近,向他求歡。
他用他的唇輕柔地**我的**,那只被身體渴望的手撫過我身體的側線和小腹來到我的胸前,輕輕地揉捏,**,指尖掠過我胸前的瞬間我的身體貼上了他的胸膛。灼熱的身體宛如被一片冰涼覆蓋,淚水從眼角再次滑落。(melon于2010510)
我恨我的身體,我更恨自己的感覺如此清晰。
輕輕的,他吻去了我眼角的淚水,用他**的手臂將我的腰圈起,讓我的身體可以與他更加地緊貼,他吻上我的耳垂,輕輕的動作,緩緩的**。我竟然奇怪地感覺到他對我的尊重,甚至是有意地取悅我,但這絲想法很快就被欲望淹沒,因為我的**已經主動地貼上了他的腿,與他的腿糾纏,摩擦。
“呼。”他的呼吸因我不受控制的**而忽然急促,他用手壓住了我躁動的腿,不讓她們再**他的平靜,“姑娘,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恩……”身體在躁動,淚水在流淌,冉羽熙,你真是讓我感受到了被痛苦和快感雙重折磨的感覺了。
“我不能失控,不然會弄傷你。”他忽然對我焦急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瞬間,我的淚水靜滯在了眼角,他輕輕嘆息一聲,吻上了我的唇,然后慢慢地往下,他的吻不急不躁,有條不紊,甚至有些按部就班。
這不像是一個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男人,更不像是熟諳風流之道的人。不然就像冉羽熙那個惡魔,只要輕輕在我**之處吹一口熱氣,或是說一句的話,就能讓人臉紅心跳。
而他,卻好似還在摸索,小心地**我的身體。身體在片刻的冷靜后,很快就受不了他的溫吞,被他壓在的腿又開始不聽話地躁動,卻被他**壓制。
“恩……恩……”意識終于在這樣的折磨中崩潰,混亂,想抗拒他,卻又渴望他,當他的吻落在胸口時,身體更是主動承歡,羞恥讓我的淚水再次涌出,當嬌嫩地從未被人觸碰過的蓓蕾被他**口中之時,下身立刻貼上了他。
**觸及了他**的欲望,立刻點燃身體里所有情欲因子,她們朝那里涌去,不停地與他的欲望摩擦。他壓制我腿的手終于松懈,他將我的腰身更加擁緊。
獲得釋放的**立刻纏上他的**,迎接他的進入,那一刻,我想對他說:求你,把我打暈吧。
猛然間,他一直刻意溫柔的**變成了重重的**,咬痛了我嬌嫩的蓓蕾,卻又帶來了莫名的快感。
他**,**,很快,另一邊未被**的嬌乳也被他揉捏在手中,雙重的刺激,讓我的下身熾熱如火。粗重的喘息從他口中而來,而他臉上的虬髯更是**了我此刻已經極為**的肌膚。
下身急急找尋他的欲望,不斷的摩擦中,他悶哼一聲頂在了我的下身,就在這一刻,他卻一動不動地伏在我的身上,將我擁緊。
“對不起。”當他在我耳邊沙啞地說出這三個字的同時,下身被堅挺瞬間貫穿。被藥物催化和被他**的身體早已濕潤,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沒有感覺到半絲疼痛之余,卻有一片清涼在**化開。
甚至讓我產生了他的**其實十分清涼的錯覺。不能自控的身體立刻**他的欲望,他鎖緊了我的身體,緩緩地退出。瞬間,我的心再那一刻落空,他這種慢慢吞吞的動作,更讓我備受折磨,全身上下就像被千萬只螞蟻**。
慌亂中,我的雙手竟是不知在何時抱住了他的身體,整個人纏在他的身上,嗚嗚祈求:“恩……恩……”
然后,他再慢慢推進。
我感覺崩潰了,這樣的折磨快點結束吧。然后讓我殺了你,再殺了冉羽熙,燒了這座朝曦夜雨!
他漸漸加快了速度,宛如學會了做男人的本能,終于開始了他的律動,身體對著他的律動而搖擺,聲聲可恥的**從口中而出。已經崩潰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僅僅能看見的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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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4: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雌雄莫辯美男子

低沉的喘息和我的呻yin在房內交疊,他提起了我的腿,鎖著腰間,開始重重撞擊,聲聲低吼彌漫在暖床之內。
“呼!呼!呼!呼!”這些低吼都帶著一個成年男人的玉望。
他俯下身,放開了我的腿,鎖住了我的身體,繼續**,貼合緊密的身體隨著他的**而摩擦,立時**的**又**一分,撐滿了我整個幽穴,未被開采的身體在今日徹底被喚醒遙遠的玉望,那一晚,也是那么混亂,那么刻骨銘心。
可是,為何那一晚我沒有反抗?是他喝醉了,我沒有,但是,我卻與他……
混亂的畫面再次被玉望取代,從下身而來的陣陣kuai感讓我的意識已經徹底陷落玉望的魔爪,身體在**他,意識在消散。
“呃,恩!”當他低啞的屬于男人的低yin在我耳邊響起時,身體與他進入頂峰,全身的力氣再那一刻被抽空,從來沒有過的疲累讓我整個身體陷入癱軟。就像他吸光了我所有的能量,只剩下一具空殼。
他沒有腿出,而是fu在我的身上慢慢恢復c花n息,
依然min感的小,甚至感覺著他釋放后的玉望的跳動,和緩緩消退。
他撫上我淚濕的眼睛,輕輕地,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又恢復清涼的吻:“好好睡吧,你會很累。”
是的……我很累……真的……很累……
眼皮在他那好聽的中音中緩緩閉起,陷入了另一片無盡的黑暗……
我全身**地蜷縮在黑暗之中,像一個沒用的**一樣哭泣,我好恨,恨命運,可是我連命運在何處都不知道!如果給我一把刀,我連
有人朝我輕輕走來,我戒備地朝他看去,我看到了殤塵的身影,我欣喜地向他伸出手,可當他走到我的面前時,卻是冉羽熙那張邪惡的臉。
“痛并kuai樂的感覺怎樣?”他得意地問。
我登時朝他撲去,想掐死他。可是,他卻帶著邪笑陡然消失,我撲了個空,朝地上倒去……
我陡然驚醒,眼前是已經發白的亮光。
“呼……呼……”身邊平靜的呼吸立刻讓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立時,我翻身就朝他脖子掐去。大胡子,我滅了你!
雙手甚至沒有碰到他的脖子,眼前突然寒光閃過,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抵上我的脖頸。
他……竟然與我一樣,睡著后如此驚醒!
與他對視之間,我看到一雙與我不相上下的大眼睛,那雙微微帶著褐色的眼睛里,沒有初醒的迷蒙,而是清明。卷而密的睫毛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眨了眨,眸中映出了我因為恨而蒼白的臉。
“姑娘?你要做什么?”他慢慢收回匕首,任由我掐著他。
是啊,我要做什么?作為一個嫖客,他對我已經是百般溫柔,即使他來朝曦夜雨,也不代表他就是個混蛋。可是……我還是被……
眼中映入了他手中的匕首,我如見生的機會般去搶奪。
匕首立刻在他手中翻轉,他將尖銳的刀鋒對著自己,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已經握在了他的刀把,他輕而易舉地就捉住了我一只手,我就從刀把滑落,直接抓取刀刃。
我**的舉動讓他始料未及,鮮血瞬間從我手心而出,滴落在他潔白的手臂之上。他立刻放開匕首,雙手放開對我的鉗制,我抱住匕首拉走被單蜷縮到了床腳。
我要這把匕首,我需要它,不管我是不是打得過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冉羽熙,我都要這把刀!
“姑娘,不要輕生。”他焦急地起身,被單的一角正好遮住了他的下身。
我不看他,更不想看他,他會讓我想死,會讓我徹底崩潰。我只是緊緊抱住匕首,縮在角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將匕首對著他,我想喊不要過來,可是(看不清)的時候,依然是一個個單音:“啊!啊——”
麻木的**讓我無法說出半個字,我恨得咬破**。
立刻,他不再向我靠近,只是看著我受傷的手:“姑娘,你把匕首給我,讓我給你包扎。”他柔柔地哄勸我,我搖頭,揮舞匕首,讓他滾下床!
他皺了皺眉,掀開帳幔起身下床,被單瞬間從他身上而落,垂落的帳幔里隱隱露出他精壯修長的身體。
當他將帳幔勾起重新站在我面前時,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銀絲內單。
他在我床尾緩緩坐下,我繼續用匕首對著他。
他想了想,抬手摸向自己的虬髯,然后從耳根處,竟是一點一點**了虬髯,瞬間,一張年輕的,幾乎是雌雄莫辨的臉,撐滿我整個眼簾。無與倫比的俊美甚至讓我一時眼暈,都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這樣你是不是感覺好點。”他橘紅色的唇露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容,可是,卻是那樣親和。
他身體微微向前,伸向他原來睡覺的枕下,我立刻陷入戒備。美男又如何?冉羽熙也是個美男,但他卻有著那么惡毒無情的心腸!
他從枕頭下,竟是取出了匕首的刀鞘,輕輕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再次退回原位,平靜地看著我:“把這個套上,那匕首吹毛斷發,削鐵如泥,會傷著你的。”
我遲疑著,在他與刀鞘間來回看,因為我不敢有一點放松,他是一個高手,或許那個刀鞘就是一個陷阱。他等我去拿時,就來制服我!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瞬間讓我再次緊繃,此刻的我只要有少許動靜,就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緊張。
“爺給您送飯菜來了”是**的聲音。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起身,抬手取下頭頂的發簪,瞬間,那如同海浪的長發便垂落在他的身后,竟是帶著隱隱的褐色。他再次戴上大胡子,然后放下了我的帳幔。
在他放落帳幔的那一瞬間,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帳幔將床內的情景,完全遮起。
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我才立刻去取那個短短的刀鞘,匕首不經意間劃過被單,立刻,被單開口,露出了里面輕盈的絲錦。
原來,他說得是真的,這把匕首,是件寶物!
手心的刺痛在怔愣后,立刻襲來,我剛才真的瘋了,竟然空手奪白刃,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血口,鮮血從里面不斷涌出,傷口皮肉翻卷,顯然傷得不淺。
“爺,這份是您的,這份是姑娘的,里面是下了藥的。熱水就在屏風后,爺可以沐浴。”
“好。”
亞平寧藍
小寒玨和菊花
核心會員
在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后,房間再次變得平靜。
忽然,他又掀開了帳幔,我立刻用匕首對著他。
他卻是放下了一瓶傷藥:“kuai包扎吧,玄天很鋒利,你的傷口一定很深。”說完,他又放下了帳幔讓我可以跟他隔離。
我看向手中的匕首,寶物都會有自己的名字,在看身邊的刀鞘,外面套有白玉,白玉里鑲嵌著七顆七彩寶石。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睡覺枕下會放有如此昂貴的匕首?!
將玄天**刀鞘,立刻取過傷藥,是一盒白色的粉末,一咬牙,全灑在了手心,原本以為會痛入心骨,卻是清涼如雪,瞬間,傷口不再流血,被一片白色藥粉覆蓋的傷口,帶著雪的清涼。
扯了被劃破的被單一條布,包住了傷口,我不會死,因為我還有殺冉羽熙!不!殺了他臺便宜,我一定要讓他在京城無法立足,甚至在天朝身敗名裂!
帳幔掀起,他又進來了,我瞪向他,他這次又是將一個托盤推到我的面前,滿臉的虬髯遮住了他俊美非凡的容顏。
托盤上是清淡的早餐,我瞪著他,直直瞪著他,別以為我沒聽見,我的飯里被下了藥,我是不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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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5:1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誰對誰負責
當遇到和女人一樣看重貞潔的男人。會怎樣?誰該對誰負責了呢?大家會不會對這樣的男人負責捏?不雷不吐血。_
我憤怒地瞪著面前這個男人,可是,他的目光總是那么平靜,平靜地讓你感覺到他是一個風浪不驚的男人。
“這是我的那份,沒有下藥,你該餓了。”說完,他溫和地看了我一眼,便將帳幔勾起,轉身而去。
我抱著匕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耳邊傳來輕輕的水聲,我才將托盤拉到面前,他說,這份是他的。
可是,他若是騙我怎么辦?
如果他騙我,桌上一定有另一份,我朝桌上看去,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托盤和幾個空碗,飯菜呢?被他倒了?
我拉過床尾自己的睡袍,急急穿上,下床的時候趔趄了一下。腿還有些發軟,全身依然酸楚乏力。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種種,因為如何離開魔窟才更重要。房間很簡單,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右側是一扇窗,左側是一個雕花屏風。
此刻,屏風上掛著他的衣衫,水聲就是從那里而來。而門,就在左前方。視線立刻集中在那扇門上,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動了,那么,我現在不就是自由的?
腳步朝那扇門而去,但是隨即停下。現在我出去了又能怎樣?如果朝曦夜雨里的人能逃走,她們早逃完了。而我又能直接找到冉羽熙滅了他嗎?我甚至連殺人的技巧都沒有,僅靠這么一把匕首,最后說不定給自己帶來的是更大的屈辱!
我退回了原位,看到了床上的飯菜。目光立刻向四周掃去,都沒看到另一份早餐。他顯然是扔掉了。難道是怕我懷疑,反而去吃那份被加了藥的早餐?
立刻,我將床上的早餐放到了桌上,一手緊緊握著匕首,一手如狼似虎地將早餐送入口中。
“嘩啦!”我全身立時陷入緊張,他洗完了!
屏風后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我拿起托盤再次躲回床上,宛如那里小小的空間。才是我此刻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坐到我的床位,透著清爽的味道。我一手抓著匕首,一手抓著饅頭,慢慢啃咬。我不敢看他,他卻一直平靜地看著我。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下,也慢慢恢復平靜。我是不是能通過他,離開這里?
可是,他又憑什么要幫助我?我們互不相識,他買了我,如果不買我,他也會買別人,而我也會被別人買去。這一切,都是巧合。
或許,我可以告訴他,讓他帶我出去,我把錢給他。現在還有了點慶幸,因為,他看上去是一個好人,說不定可以說通。可是,這之后呢?寒玨不會介意我在朝曦夜雨的事情嗎?我可以將整件事隱瞞。但是,我對著真心對我的寒玨,做不到……
“平靜了嗎?”他輕輕地問。
我從垂落在臉前的長發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低眸看到了手里吃剩下的饅頭,我把早飯……都吃了。我將饅頭慢慢地,推到他的面前,希望這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我再次縮回自己的角落,抱緊匕首,從垂落的長發間,偷偷看著那個被啃光了皮,變得坑坑洼洼的饅頭。它靜靜地躺在床上,顯得有些可憐,就像被拔了毛的雞。
他伸出了手,手指雪白勻稱,幾近透明的肌膚,幾乎可見他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就在他中指和食指上都戴著銀色的戒指,結構簡潔,沒有鑲嵌任何寶石,保持著銀的原色,上面還有黑色的花紋。
他取走了饅頭,看了看,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他真的吃了!他難道不介意被我啃成那個樣子嗎?甚至不介意……我只是一個……陪客的青樓女……
“既然你不能說話,就聽我說吧。”他吃完淡淡地說,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朗朗如琴。
我抱著匕首縮在墻角,他要對我說什么?
“對不起。”還是那三個字,讓我微微側眸,看向他的臉,卷曲的大胡子上。是一雙分外平靜的眼睛,漂亮的雙眼皮讓他的眼睛更大一分,眼角線條微深,將他這雙大眼睛微微拉長。
“我與你算是同病相憐,昨日我給你吃的那顆藥,其實是我的解藥。”他微微擰眉,平靜的神情宛如他時常遇到被人下毒,也帶出了他對我的歉意,“我從未碰過女人,所以我不想找青樓女子,但是如果藥力發作,我便無法控制,便會禍及無辜女子。所以,我選擇了你,一個青樓中的處子,謝謝你幫我解毒。”
“你中了yin毒?!”脫口時,竟是說出了話語,雖然舌頭依然有些不利索,但已經能說清楚,我驚訝地捂住了唇,藥力開始散了。
“你終于能說話了,很好。”他虬髯輕動,似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即使我這么說,你也不會原諒我,也無法彌補昨晚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愿望,我都會幫你達成!”
“甚至殺人放火?!”我惡狠狠地看向他。
他大大的眼睛微微半彎,帶出了悠悠的笑意:“沒錯,甚至殺人放火。”
我驚了!我的驚訝不是因為他答應我殺人放火這種非常理之事,而在他語氣的平靜。他的平靜宛如他一直就執掌著生殺大權,隨意就可以取走人命。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對我如此和善?他說他選擇我是為了不禍及無辜女子,這說明他不會對尋常女子作惡,但他又不想碰青樓女子,或許是嫌她們萬人枕,不干凈,于是,就機緣巧合地買下了我這個身處青樓,但還是處子的少女。這樣,他的良心就會好受些。
即使我是他買來的青樓女子,他依然尊重我。這就是為何他昨晚總是對我說的對不起,對我百般呵護的原因?他在我攻擊他的時候,會將匕首對著自己;他會給我傷藥,他會將自己的早餐給我,這樣一個對女人可以說是體貼入微的男人,又怎會有冷酷的心腸去殺人放火?除非,他從小就被教育,要尊重女人。
“我要你買下我!”我試探他。
“好。”他竟是不假思索地答應。
我驚訝地補充:“但我不會跟著你,我不會做你的寵物。”
“我從沒想過這些。”他依然說得平靜。
“你這算是報恩?”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外星人。
“不。”
我微微一驚,他卻繼續說道:“如果是報恩,就是對姑娘的不尊重。”
“尊重……”
他笑了笑,神情依然泰然自若:“姑娘并非自愿進入朝曦夜雨,也并非自愿為我解毒,若是在我國,我的命已經是姑娘的了,即使姑娘要取,我也可以給你。”
我驚然,抬臉迎上他的目光:“你到底是哪國的?!”
他揭下了胡子,露出那張雌雄莫辯的臉龐,微微一笑,那微翹而性感的上唇緩緩開啟:“女兒國。”
女兒……國!
他隨手放下了大胡子,正視我的眼睛,那平靜的目光,給了我全部的尊重:“女兒國無論男女,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姑娘是我第一個女人,我的心中便已將姑娘當作妻子。原本我只決定為姑娘贖身。但并未想過要帶姑娘回女兒國,也算是不在女兒國,彼此不相識,不了了之。”
原來他是這么想的,沒想到他會對我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坦誠相對。
他皺起了眉,眉間帶出一絲化不開的深沉和憂慮:“但是如今,似乎姑娘來歷不俗,恐姑娘離開我后又有所不測,所以我改變了想法,若姑娘愿意,可隨我回女兒國,我便會與姑娘正式成親,從此以姑娘為尊。”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說要帶我回女兒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跟我成親!眼前這個我應該恨的男人,此刻,我卻已經完全恨不起來,反而,有了一種奪取了他的貞潔,要對他負責的古怪感覺!
因為在女兒國,就像他說的,男子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如果將自己的身體給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勢必就是他的妻子。即使那女人不愛他,也不要緊,他可以做一個侍郎,長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甚至,在女兒國,給男子破第一次還要給紅包的!
他雌雄莫辯的臉是如此俊美,他說他要娶我,不,在女兒國應該是嫁。而他身上穿著綾羅,枕下放著稀世匕首。遠比我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的臉,泰然自若,遇事不驚的氣度,還有一身奇特的武功,動不動就被人下毒。他在女兒國絕對不是普通人,他會甘愿嫁給我!
我混亂了,整件事怎么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我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真的好亂。我到底是該恨他,還是感謝他從此將我帶離魔窟?是該跟他走,還是回去找寒玨?
好亂,真的好亂!
“我不愛你!我對你沒有感情,只有討厭!”我對他大聲說出心中的感受。
他卻輕呵一笑,微微垂眸:“但是……我已經是姑娘的人了。”他再次抬眸,依然平靜的眸中,帶著一分屬于他的執著,“姑娘大可娶自己愛的男子,我只要跟在姑娘身邊,做個侍郎即可。”
我徹底陷入了他的圈套,一個讓我已經忘記去恨他,而在跟他糾結誰該對誰負責的圈套中。




第八章 誰要對你負責

虐男主男配是我的樂趣,雷大家是我惡趣。嘿嘿嘿嘿,奸笑。
思緒開始混亂,有史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事情,就是一個男人忽然說要嫁給你,即使做你的侍郎。
盡管平日聽瑤瑤姐說,女兒國的男人比天朝男人如何如何知道自重,如何如何尊重女人。可是,今天突然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是無法適應。
我怎么能跟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住在一起,還要把這個對我也沒有感情的男人留在身邊,做個小侍郎?
“我不會跟你走!我無法原諒你!”我直接回絕他。
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似是又說沒有成功:“好吧,那我聽姑娘的。只是,我會等姑娘真正安全后,再離開。”
安全?是啊,哪里才會給我安全?我甚至都沒想好如何面對寒玨。
“我要洗澡!”我對他說,或許溫熱的沐浴,可以讓我混亂的思維變得清晰。
他點點頭,再次帶上了虬髯,然后起身。
“你去哪兒?”此刻,我卻有些害怕他離去。
他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去吩咐,然后,去給姑娘買些衣裳。這里的衣裳,姑娘不能穿。”
聽他有些輕鄙的語氣,似是朝曦夜雨的衣服,都不是女人穿的。是啊,他廠在女兒國,女兒國是沒有青樓的。無論女人,甚至男人,都不會賣身。
他走了幾步,似又不放心地回頭:“姑娘,在我離開后,元清元楚會保護姑娘,所以姑娘大可安心休息。”
“元清元楚?”
“他們是我隨從。對了,姑娘可喚我學妹,不知姑娘……”他真誠地看向我,我撇開臉:“秋苒,菊秋苒。”
“秋苒……”他輕輕自喃,便轉身離去。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門后之時,我立刻下床打開了東面的窗,寒氣瞬間飄入房間,帶著片片飄雪。
窗下是院中的花壇,圍墻外是一條走廊。而左下方,便是離開院子的拱門。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看著他離去,是依舊懷疑他,還是怕他真的就此離開,將我扔在朝曦夜雨。
一頂油紙傘緩緩出現在眼簾,是他嗎?他走到了院門口,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他靜靜站了一會,竟是轉身朝我這個方向望來。
我心一驚,立刻關上了窗,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難道在女兒國長大的男人,第六感都比常人厲害!
“阿——嚏!”被寒風一吹,我打出了噴嚏,立時渾身一哆嗦,回身鉆進被窩,此時此刻,我很難想象,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他,將來的命運又會如何?或許早上就被強行喂入那下了藥的早餐,然后被一個或許長著大肚腩的老男人日日索求。
“嘔!想吐。”
有人送來了熱水,房門被打開時,我真的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侍衛,只是太遠,沒看清他們的樣貌。仆人拿著那雪銘洗過的污水出去后,他們就隨手將門關上,一時間,感覺到了安心。
他沒有把我扔在這里,他是真的會兌現他的承諾。
當整個身體被溫水包裹之時,全身的酸痛,也在那一刻徹底消失。細細看過自己的身體,沒有半絲痕跡,依然那么干凈,那么完整。不如就忘記昨晚的一切,不要告訴寒玨。男人不就經常隱瞞過去?
可是,這樣對寒玨……真的好嗎……
很煩,忽然有些不想回去,就此離開,這樣誰都不用面對。寒玨,劉曦,甚至是這個叫雪銘的男子。離開他們,徹底忘記他們,一切重新開始。
“這位公子請留步。”忽然,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這個聲音很生,應該是那兩個侍衛的。
“在下想見你家主子。”
瞬間,我全身緊繃,因為這個化成灰我都認識的聲音,正是冉羽熙的!
“對不起,主子出去了。”
“那正好,在下要去看看我家的姑娘如何。”
混蛋!我揪緊了手中的布巾,真想現在就沖出去殺了他!
“對不起,姑娘在沐浴,外人不得入內。”
瞬間,心靜了,這兩個侍衛,當真在保護我。
“什么?我是外人?呵,二位或許不知,在下便是朝曦夜雨的冉當家,我要確定我家姑娘是否會被客人凌虐”
“呸!”關心姑娘是不是被SM就是你們的善心了?“呸呸呸!”還不是怕被別人玩壞了,下一次不好賣!
“冉當家大可放心,主子稍后就會與冉當家商討姑娘贖身事宜。”
他真的要為我贖身,要拿回自由?原來,他對我說的,都是真的。
“咳咳咳咳,什么?贖身?這倒是有意思了。呵……小喜,恭喜”
“滾!”終于,我忍不住對他大吼。
“哈哈哈……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哈哈哈……”他大笑的聲音越傳越遠,我立刻穿上浴袍,再次來到那扇窗旁,打開一條窗縫,望向院門。
不一會,他就出現在我視野之內。一身絳紅的長袍,上面是艷麗的百花圖紋。他沒有打傘,依然手中拿著煙袋,拖著板兒拖,一邊抽著煙,一邊晃出了我院門,然后步入走廊,雪片便再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撣了撣衣袍上的雪,站在廊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似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擾他,然后,他隨意地坐在走廊邊的廊椅上,懶懶地往后一靠,開始一口又一口抽煙,深深地吸入,長長地吐出,煙霧彌漫在他的面前,他抬腿壓在了另一條腿上,那總是寬松的長袍便在開口處微微打開,露出了半抹赤裸的肌膚。這個騷貨,從來就不穿褲子!
我關上了窗,最好現在下暴風雪,把他直接凍死!
來到床邊,再次拿起他留給我的匕首,我一咬牙,就沖了出去,現在就去滅了他!
門沒有被反鎖,當我打開的那一剎那,我就沖了出去,即使門口的兩個護衛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急急喊了聲:“姑娘!”就跟了上來。
我赤著腳一路沖下樓,沖出了樓下的大門,瞬間,冰涼的空氣包裹了我只著浴袍的身體,但這冰冷的空氣又怎及我那顆曾經想死的心?
我一路沖出院子,當站到冉羽熙曾經坐著的地方,他卻已經離去,冰涼的空氣里,只剩下淡淡的煙味和身上特有的艷香。
“姑娘……”兩個護衛輕輕地呼喚。
“啊——————”我站在這條走廊里仰面長吼,冉羽熙!我菊秋苒定要你身敗名裂!
狂風卷過走廊,吹散了冉羽熙留下的味道,雪花飄飛在眼前,將走廊的盡頭變得模糊不清。
一件厚實的斗篷被披蓋到身上,我頹然地底下頭,手里緊緊握著玄天,心中的怒火卻無處發泄。為什么那個叫雪銘的男人沒有在我狠狠揍他一頓之后,再對我說那些話?而如今,我卻已經沒有再向他發泄的理由。
“姑娘,外面冷,還是進屋吧。有什么事,等主子回來再說。”還是那個人的聲音。
緩緩轉過身,無力地抬眸,卻在看到這兩個護衛后怔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對雙生兄弟!
如果他們的主子帶著秋苒,那顯然這對雙生子比他們主人俊美地多。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看到一模一樣的雙生子,讓我有種頭暈的感覺。
就像喝醉了酒,一個人在你的眼中,變成了兩個。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型,甚至手上戴的戒指都是一模一樣。
女兒國的男人,流行戴戒指?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腰間的短刀一個佩戴在左,一個佩戴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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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5: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他來自女兒國

站在眼前的雙生子似是感覺到了我的心思,相視一笑后一起看向我。
“姑娘,我是元清,”左邊的那個說。
“我是遠楚。”右邊的那個說。
竟然……聲音也是一模一樣。難怪從剛才到現在就感覺只有一個人在說話。
“我……”我懵了半天,看著他們一模一樣的笑臉,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你們……換一下位置好嗎?”
他們又是對視一眼,仿佛每做出一個決定,這兄弟兩都要看彼此一眼,然后,他們調換了位置。
果然……還是分不清……
“姑娘,還是進屋吧。”左邊的好心再次提醒。
我懵懵然地點頭,其中一個走到我的面前轉身單腿蹲下,我不解地看著他的行為。
“姑娘,天冷,讓元清背您回去,您沒有穿鞋。”另一個解釋。
原來……如此……
我繼續懵懵然地趴了上去,然后他將我背起。那個叫雪銘的男人整天對著這對雙生子,眼睛不會暈嗎?
雪花從頭頂飄落,我伸手將它們接入手中,看著他么在我手心里化開。
“能給我堆個雪人嗎?”我說。
走在一旁的不知道是元清還是元楚,看向背著我的這個不知是元楚還是元清,兩人又是對視一眼,然后那個不知是元清還是元楚的人對著我微微一笑:“好。”他就停下了腳步,開始在院中堆雪人。
然后,我身下這個不知是元楚還是元清的人,就背著我上了樓,直到送我進了房間。他沒有跨進房間,而是帶上了門,站在他的崗位之上。
我真的感覺懵了。就像整個人在愛麗絲的夢境中,有些恍恍惚惚。我呆呆地站在床前,看著**凌亂的被褥,還有那條被我毀壞的絲被。我真的是在現實中嗎?
一個滿臉胡子的異國虬髯怪蜀黍,卻在眨眼之間變成卷毛雌雄莫辨的美**。然后,又看到了這兩個雙生子,即使是兩個護衛,都對我十分敬重和愛護。
再次打開了窗,果然,其中一個還在堆雪人。
關上,來到門口,果然,另一個護在房外。
就像是**術,這一切都讓我有些暈暈乎乎。
累,很累,眼睛累,身體更累。松懈下來,才覺得渾身都透著酸痛。
回到床前,拉起了被單。一抹鮮艷的紅瞬間映入眼簾,立時,我從渾噩中驚醒,這一切都是真的,虬髯客室真,美**是真,雙生子是真,冉羽熙的“客戶回訪”亦是真!
我憤怒地將那占有花紅的床單**,狠狠踩踏,然后踢進了床底,我不想再看到,不想再去回憶!
仰天倒落在**,抱緊匕首,卷起所有的被子,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讓我快點忘記。
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靠近,立刻,我陡然驚醒,眼中,映入了一堆胡子。
明亮的燭光中,他有些驚訝:“原來姑娘也如此驚醒?”他站在床邊,衣袍剛剛沾上床沿。
我閉上眼睛,轉身,不理他。
“既然醒了,就起來用晚餐吧。”他好脾氣地說。
晚餐?沒想到我睡了那么久。想起來,卻又不想動,身體還未恢復,沒想到會這么累。我有些不解,就爬起來,瞪著他:“你說,我給你解毒是不是消耗了我什么,不然我怎么這么累!”就算是安格,也不可能會在睡一覺后依然四肢酸脹。
他的眸中立時劃過一絲尷尬,一直平靜的他竟是無法對視我的目光,他垂下臉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是,如果姑娘是習武之人,就不會如此。不管是否練過武,人的丹田之內都會有一團元氣,昨晚……我……”
“夠了!不要說了!”我撇開臉,開始醞釀,我一定要把胸口那口氣發泄出來,不然無法冷靜思考接下去的事。
耳邊是他輕輕的腳步聲,好,等他回來我就罵他,他拿我**,他吸光了我的元氣,他!
他坐到了我的身邊,我立刻回頭準備罵他,可是眼前,卻是一湯匙的飯菜。他目光依然平靜溫和:“吃飯吧,涼了對身體不好。”
立刻,那團已經脫口而出的怒氣,又被他的清風軟語堵回了胸口。我因為苦笑不得而下巴脫臼,他以為我要吃而將飯菜塞入我的口中。
溫熱的飯菜瞬間驅走了我心底的寒意,我感覺自己憋悶地快要爆炸,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對面前這個男人發泄出來。
最后,只有認命地吃飯。想來也滑稽,被一個美**伺候著用餐,我卻吃得還挺憋屈。
“你讓元楚堆的雪人已經堆好了。”他一邊喂我一邊說,神情之間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我的夫。這種從內在流露出來的神態,是無法佯裝的。而且,也沒必要故意裝成是我的丈夫。
我努力調整了心情抬眸看他:“你怎么分清楚他們兩個?”
“元清活潑,元楚文靜,佩刀在左的是元清,在右的是元楚。”他的語速依然平淡,小心地不讓飯菜從我唇邊滾落。而他的目光也是平靜淡然,正是這份靜,讓他的話讓人可信,宛如他從不會騙我。
當飯菜見底之后,他將空碗放回桌面,此時靜靜地看他,才發現他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儒雅二字。他拿起桌上一個包袱,又走回我的面前,將包袱放到我的身邊:“這是衣服,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對著他平和中帶著一絲笑意的目光,我無法說出不好。因為我沒理由說不好。他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甚至,他都沒有奢望我的原諒。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對他說得很清楚,我討厭他,我不會原諒他。而他,卻依然用他的方式愛護著我。
我拿起了包袱,他就回到桌邊開始用餐。他說,飯菜涼了對身體不好。但是,現在是冬季,他喂我吃完后,只怕那些飯菜早已涼透。他任何事都會以我為先。難道,這就是女兒國的家教?
帶著迷惑和茫然,還有對他的不知如何解釋的情愫,我走入屏風之后。
瑤瑤姐說過。女兒國并不是女尊男卑,但是,**之間卻是互相尊重,相互寵愛。在女兒國里,**更受**寵愛。而男人們也會非常體貼和照顧自己的喜愛的**。
我記得又一次我還問她,既然女兒國可以三夫四侍,那他們在后院也會和睦相處嗎?瑤瑤姐笑了,說你們這里可以娶三妻四妾,**也會和睦相處嗎?
如她,矛盾總是有的,關鍵就看正夫是不是能鎮住小侍郎們,而夫人能不能公正對待。她說通常后院和睦的都是夫人嚴明公正,并且有時還偶爾裝裝糊涂。而正夫在后院的地位絕對是高于其他侍郎,即使是某個倍受寵愛的侍郎。只有正夫的地位不容搖擺,后院才會祥和。
當時聽著,就感覺和我們這里的后宮差不多,如果皇后娘娘沒有足夠的威信,就壓不住那些妃嬪。如果皇上有夠混蛋,那后宮絕對是亂成一團。
原來,在這方面,女兒國和這里,是沒有區別的。
這個雪銘一直如此平靜,他說要嫁給我,但是被我拒絕后,他的神情依然平靜。難道他知道我不會娶她,所以才會說那些話哄我開心?
要不要……試試他?看看女兒國的男人到底怎樣的。
小雪為何能鎮住菊花的后宮,與他的身份有關,這個身份嗎,以后再揭曉。





第十章小雪會暖被
征集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暫時不安排推小雪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不過要等很久了。因為菊花還需要再虐一下才會大徹大悟啊
在不知不覺之間,衣衫已經穿戴完畢。從內而外的舒適,說明這些衣服材質上乘,價值不菲。低眸看去,布料的顏色也以清新淡雅為主,是十六歲左右少女的款式。簡約中透出一分俏皮。
精良的做工,讓絲綿的棉裙棉褲非但沒有顯出體態的臃腫,反而帶出了一分輕盈。尤其是領口短短的兔茸,更是省去了圍脖,全身上下變得暖融融。
我開始發愣,這是女裝,我穿上女裝了!
記憶里,真正穿過女裝的,還是在小時候,那時候雅涵公主跟我玩過家家的游戲,讓我扮成女孩子陪伴她。也知道自己早晚都會穿上女裝。但是一直以為會是寒玨給我買第一件女裝,沒想到今日,卻是這個叫雪銘的男子。
而且,他買的款式,我很喜歡。這個從女兒國來的男人。他很了解女人。從他已經長成的樣貌,和沉穩內斂的氣度來看,他的年紀應該是在寒玨之上。這個世界像北宮駿琦這樣的“老妖精”太多,都看不出他的年紀。
我走出屏風,他聽到我的腳步聲便轉身看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然后漂亮的雙眼皮的大眼睛帶出了滿意的笑意。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他說。
我慢慢走到桌邊,他的目光隨著我的身形而動,我坐在桌邊,抬眸看他,他依然看著我,就像是他的雙眸,只會注視我一人。
“你真的會嫁給我?”我問。這是我平靜后,第一次與他坐下來面對面地對話。
“什么?”他反問了一聲,好像還沒從什么地方回神。
我就再說一遍:“你真的會嫁給我?”
他恍然,然后點了點頭:“是。”
“可是你對我沒感情的。”
他笑了:“我對其她女子也沒感情。而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啊?”這是一個奇怪的回答,讓我感覺就像是在父母壓迫下的婚姻,然后父母總是會對狗血的男主說: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自從昨晚之后,倒是對秋苒你有了一分眷戀。”他忽然補充。我心里揪了一下,立刻撇開臉:“別再提昨晚的事!”
他沉靜了許久,才說道:“好……”
我做了個深呼吸,再次回頭看他,卻在他眸中看到了一分淡淡的失落:“如果我娶了你,你將來愛上別人怎么辦?”
他回過了神。再次對我而笑:“我說過,我不會對別的女子產生感情。”
“可是愛情是無法控制的,你怎能確定?”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愛上別人,而且還在從沒愛過人的情況下。
他皺起了線條柔和的雙眉,陷入沉思,燭光中的臉透出了認真:“這件事,我倒真未想過。”
“那你想想。”
他單手支起臉龐,目光變得嚴肅:“在女兒國,無論正夫還是侍郎都不可yin亂。但是,在女兒國婚姻相對自主些。若是某個女人看上了另一個女人的侍郎,而那個侍郎又對她有感情,那么經過自己夫人的允許后,可以改嫁。”
他說得有點繞,我在充分消化后,反問:“也就是說,你嫁給了我,然后愛上別人,經過我的同意,你可以改嫁。”
他點點頭:“是。”
驚訝,這點倒是比天朝好,天朝的小妾哪有資格去喜歡別人。就算被別人看上,也是像禮物一樣被男人送來送去。
“那如果我不肯呢?”我看向他。
他再次皺眉,深沉地呼吸:“以我的性格,應該是從此死心跟隨在你的身邊。”
聽他的語氣,還有別的選擇?于是我就追問:“那別人,別人會怎樣?”
他搖了搖頭:“有的會選擇為情而死,有的則會出家。所以為了避免這些情況,女兒國的女人們,即使選擇侍郎,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兩情相悅的。”
恍然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女兒國的男子,會那么得癡傻。如果是我,死心留下,自殺,出家,我一個都不會選,直接爬墻跟喜愛的人私奔。
“沒想到姑娘愿意娶雪銘,雪銘……”他微微垂眸,帶出一分喜悅,就像游說終于成功,他將自己總算塞到了我的手上。
“沒有!我沒想娶你!”我立刻說清,看著他從喜悅轉為疑惑,又轉為無奈地挫敗,我可以確定他說要嫁給我不是哄著我開心,而是真的。只是他比常人更加鎮定,更加快速地承受現實。
一時間,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他單手隨意地放在圓桌上,靜靜地注視我。我側開臉看著桌上的飯菜,接下去又該如何?心很亂,在理不出頭緒前,只想躲在這里做短暫的逃避。
房門被輕輕敲響,幾個丫鬟進入收拾著飯菜和床鋪。我就將目光停在她們身上,我狠狠瞪著她們,把自己的怨憤和殺氣釋放在她們的身上。現在只要是朝曦夜雨的人,我都恨。
她們被我瞪得有些害怕,其中一個怯生生地端上一碗湯藥,站在我面前直抖:“姑,姑娘,這,這是紅藥……”
我依舊冷冷瞪著她,怒喝:“你抖什么?!”真奇怪,她有那么怕我嗎?
她嚇得手一顫,當即湯藥濺出了碗。
“呵……”身旁傳來一聲輕笑,我臉微微一紅,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男人在場。我揚翻了湯藥,嚇得那小丫鬟趕緊收拾湯碗和其她小丫鬟像見了鬼一樣逃了出去。
才不喝朝曦夜雨的東西,老娘安全期,喝什么喝!
“紅藥是什么?”身旁的某人忽然問,語氣平靜自若。我回頭瞪他:“你會不知道?!”他一個能解yin毒的男人。會不知道紅藥是什么?!是在跟我裝傻?!
他低頭笑了,笑得很開心,然后抬起臉看著我眼睛說道:“那你為何不喝?”
“你管不著!”我撇開臉,羞窘難當,他明明知道,還故意問我。是覺得我會跟他說話,他就認為我原諒他而試著跟我打趣了?
“秋苒不必擔心,昨晚我既是中毒,精血便已經無用……”
“別再提昨晚了!”我回頭憤怒地打斷他,“我真恨不得馬上忘記!”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目光慢慢恢復了平靜,垂眸不再說話。
我煩躁地起身。或許他也希望能忘記昨晚的一切,畢竟在女兒國,一個男人失去了貞潔,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而且還是在被下了yin毒的情況下。
既然我們彼此都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是希望我對他負責嗎?!若是外面的男人,巴不得趕快脫身,以免我死纏爛打地求他們負責!慢著,此刻怎么有點倒過來的感覺?
煩,真煩。睡覺,繼續睡覺。我坐到床邊準備再睡覺,只有睡覺才能忘記心煩。
“秋苒。”他坐在桌邊輕輕喚了我一聲,我抬起臉看他,自然沒有好臉色:“干嘛?!”
他起身慢慢朝我走來,然后停在床邊,目光靜靜地注視我:“天冷,讓雪銘為你暖被吧。”
他的話讓我陷入怔愣,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卻給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后泰然地解開了衣帶。依舊是那件銀灰的長袍,從他的身上褪落,他便只著內單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拿著發簪,在那如同波浪的褐色長發之間穿梭,將所有的長發挽于頭頂,只留下幾率碎發垂落在臉龐,和大胡子吸附在了一起。
慢慢地,他揭下大胡子,長長舒了口氣,似乎戴著胡子讓他悶熱,挺直的鼻梁下,那性感而飽滿的紅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地閃開,他輕笑搖頭。然后拉出換過的新被褥,便躺了進去。
繼續懵懵然地看著他,他笑看我:“秋苒不用驚訝,這在女兒國很是平常。”他說完。便平平靜靜地注視我,淡淡微笑,宛如在笑我的大驚小怪。
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中心亂,不是暖床暖被的問題,是他難道今晚還想睡在我的身邊?這怎么行?
屋內燭光搖曳,小小的房內,又只剩下我和他,白天沒有想到的問題,現在卻要面對。我真是自欺欺人,難道此刻再去刻意保持距離,就是成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事實讓人沮喪,選擇讓人痛苦。為何他能如此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他在女兒國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著怎樣的權勢?可以讓他有如此鎮定自若的氣度?
“秋苒,我們來玩猜猜游戲如何?”他用他平靜的聲音,打破我們之間的沉寂。
我盤腿坐在床沿上,單手撐臉,繼續煩躁:“隨便。”反正有聲比無聲好。
“元清元楚。”忽的,他卻是高聲喚那兩個雙生子。
立刻,房門被推開,元清元楚走了進來,當他們看到房內的情景時,兩個人的臉都在同一刻紅了起來。尷尬地垂下臉,一起行禮:“主子有何吩咐。”
略帶尷尬窘迫的聲音,讓我心中的煩躁忽然被惡趣取代,好想笑,卻又有點笑不出。他們在害羞。兩個一摸一樣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總覺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們,早上被憤怒占據了頭腦,其實都沒看清他們什么模樣,只覺得眼前暈暈的,反正一摸一樣。映像中,他們好像是有點肉感的娃娃臉。
“玩猜猜游戲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靜地說。
那雙生子低著頭又是對視一眼,然后說了聲:“是。”
好奇怪,為何猜猜游戲要跟他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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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6: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準備贖身

只見雙生子依然低著頭,紅著耳根,將原先遮擋浴桶的屏風搬到我們床前,然后,他們卸下了佩刀,我記得雪銘說過,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們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們雙雙走到屏風后,屏風后面忽然人影晃動,很亂,很快,根本無法看清。突地,他們分別從屏風的兩邊跳出,露出一個一摸一樣的鬼臉,對著我們大喊:“猜猜我是誰?”
噗——我徹底僵硬,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猜猜游戲!
“恩——”身邊的雪銘發出一聲長長的思考的沉吟,我機械地看向他,他摸著下巴。雙眉緊擰,認真地看看左邊,再認真地看看右邊,然后伸手指向右邊:“你是元楚。”
兩人立刻又一個鬼臉:“猜錯羅——”倏地,他們縮回屏風,屏風后面再次人影繚亂。
“哎……”雪銘閉著眼睛嘆了口氣,“總是猜錯。”
“猜猜我是誰?!”雙生子又跳了出來,兩個人都將雙手放在下巴下,睜圓那雙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該你了。”他笑著提醒。我繼續僵硬,這個叫雪銘的男人,好無聊啊,就這么玩身邊的雙生子啊。
我看看左邊,可愛的孩子有兩個甜美的小酒窩,再看看右邊,和左邊的分明就是一摸一樣,就像照鏡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側:“元……楚?”
左邊的雙生子立刻變得不高興:“主子和姑娘怎么總是猜元楚,偏心。”說完,他就鼓著臉躲回屏風后,右邊的對著我們抱歉一笑,也躲了回去。
我暈,第一次看見隨從對主子發脾氣的。
“呵呵,他們只要一說話,就能分出來。”雪銘微微改變坐姿,和一樣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誰?”于是,又一輪開始。
一輪又一輪過去。幾乎就是瞎蒙,有時蒙對,有時蒙錯,根本無法辨別他們。最后我頭暈了,雪銘才放那兩個可憐的孩子離開,他們就睡在隔壁。此時此刻,我才忽然意識到,雙生子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那么,他們的姿勢會不會也是一樣?
“秋苒,該休息了。”他揮滅了燭光輕輕提醒。
我縮到床腳和衣而睡,對著墻壁。他坐了一會,只是將被單蓋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們一個睡在床頭,一個睡在床尾。
房內一片寂靜,他一動不動,我也一動不動,但是,我感覺地到。他沒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從床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我依然對著墻壁,將自己的身體蜷緊:“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好。”他淡淡地說了聲,翻了個身,我們便背對背而睡。
現在寒玨和劉曦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他們是不是已經開始對我的尋找?我該不該告訴他們我在朝曦夜雨,讓他們來接我?
但是,一旦我說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說出我與這個雪銘的事?對著寒玨我說不出口。對著劉曦,他一定會燒了朝曦夜雨。
雖然,我也想燒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靜下來之后,發現劉曦還不能與朝曦家族公開為敵,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破壞了劉曦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表面上的平靜。
所以,就算殺冉羽熙,燒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個人去做,我不能做劉曦他們的負擔,非但沒有幫上一點忙,反而在現在這么敏感的時期,給他們添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必須要忍,不能沖動,因為劉曦比我還要沖動。
那么寒玨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他會不會依舊娶我?我實在很難想象知道真相的他,會如何。
還是先通知他們我沒事吧,別讓他們為我擔心。等我想好怎么對付冉羽熙,調整自己的心情。再去見他們,這樣……會比較好……
冉羽熙!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讓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聲音讓我立刻身體緊繃。
“你知道在女兒國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側?”
“為什么?”我對著墻壁問。
“就是為了讓女人能在床內安睡。如果有惡人前來,受到襲擊的,也將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氣和殺氣,讓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話語中徹底松懈,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即使沒有碰觸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沒有安睡,而且還感覺到了我的怨氣和殺氣。
但是,我依然討厭他,無法原諒他。
“你要殺誰,只要告訴我,你的雙手不該沾上鮮血。”平靜的話語透著他的心疼,我不應他,我不想欠他人情,這樣,我就更沒有理由去討厭他。
輕輕地,他長嘆一聲,不再說話。依然背對背,依然衣衫不觸,只有被中的溫暖,將我們兩個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來時,卻發現他靜靜地站在窗邊,注視著什么。我便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了冉羽熙!
他依舊穿著寬寬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著煙,疊著腿。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是誰?”雪銘看著他問。我狠狠地瞪著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當家!”
雪銘靜默了一會,似是沉思了片刻,說:“他已經坐在那里一個時辰了,他在等誰?”
“鬼知道他等誰?!”我咬牙,恨不得現在沖下去就把他千刀萬剮。
忽的,冉羽熙改變了坐姿,他轉身靠在了走廊廊椅邊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來。當他看見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煙嘴放在唇邊,卻再也沒有吐出半口青煙。
“呵,我現在知道他在等誰了。”雪銘悠然轉身,俯下臉靜靜注視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著冉羽熙冷笑,絲毫不掩飾我對他的恨和殺氣,“他是在等我幾時向他求饒!”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瞇了那雙狐貍眼,眉心的那點紅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鮮艷。他又開始吞云吐霧,對著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當家來了,就跟他談你的贖身的事。”雪銘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移開。
“元清。”
“在。”
“把坐在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請進來。”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用那雙半瞇的狐貍眼看著我,我也一直瞪著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懶懶地起身,對我身邊的雪銘微微一禮。
雪銘對他也是點頭一笑,我心里有氣,對這種人笑什么!
然而,就在冉羽熙隨元清進入院門之時,他卻站在我身側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殺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轉身輕笑一聲:“果然是該殺之人,你還不想殺他,是因為你想讓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么結果他,就告訴我。”
我撇開了臉,這個男人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讓我驚嘆,他可以對著冉羽熙溫和一笑,卻在轉身間就輕描淡寫地說著要取他性命的話。
他悠然而去,我卻開始無法忘卻他的聲音。他憑什么這么淡然自若地說著取人性命的話?難道他不顧及朝曦家的勢力?難道他不怕惹禍上身?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深!





第十二章贖身失敗

小樓總共二層。會客在一樓。
雪銘下樓后,我就拿起桌上一個饅頭,站在樓梯口,有一條間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廳中的二人,他們隔桌而坐,雖然看不清雪銘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
他手拿煙管,依然一副不羈隨意的打扮,懶懶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咽,笑看對面的雪銘:“這位客官對喜兒姑娘可滿意?”
雪銘也看著他,淡淡道:“原來她叫喜兒。”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兒這丫頭脾氣倔強,她沒有哭鬧吧。”
“沒有。”雪銘端起了茶,輕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邊的眉,微瞇雙眼深沉地看著雪銘,深深吸了口煙,不再說話。
雪銘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請當家的進來,是想給喜兒姑娘贖身。”
長長地吐了口煙,冉羽熙沒有說話。他深鎖雙眉將煙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后再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后,話語隨著煙霧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銘轉回臉垂首,右手隨意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他看了一會,平視前方,不疾不徐說道:“不是說艷樓里的姑娘,都可以帶出朝曦夜雨?”
“只有她不行。”冉羽熙也轉身朝外而坐,皺著眉看前方,“她的身份過于特殊,出去恐對朝曦夜雨不利。”
可惡!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饅頭,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當家人何以當初要將她扔于艷樓?”雪銘淡淡反問。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煙,笑著吐出:“貓兒不乖,要教訓一下,讓她知道誰是她的主人。”
“呵,貓兒。”雪銘輕笑,側臉看向冉羽熙,“這貓兒和虎仔十分相像,當家的莫要養虎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隨即也看向雪銘,瞇起的狐貍眼微微睜開,對著雪銘竟是微微一禮:“多謝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當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兒七日。請在四日后離開。”
“呵……知道了。來人,送客。”說罷,雪銘再次端起茶杯,舉止優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首相問:“喜兒……沒跟您說什么吧。”
雪銘沒有抬頭,依然輕抿綠茶,然后在虬髯中淡淡吐出兩個字:“沒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煙,細長的眉眼之間,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請,他才移步。走到門口他還回頭再看雪銘,雪銘抬首對他點頭一笑,讓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沖回房間,躲在窗旁看向院門。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門,然后回首竟是朝我身邊的窗戶望來。我沒有現身,而是在旁邊瞪著他。他抽著煙凝視了許久,才慢慢離去。
立刻,我沖下樓,雪銘甚至都來不及阻止我,我就沖到院子里。拔出玄天,對著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時,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
“主子……”
雪銘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樣站著。
冉羽熙這個混蛋要絕我后路,我也不讓他好過!戳爆你!戳爆你!
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運屈服!我不服!我不服!!
“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體,一個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后形成,身邊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首對著他大吼:“別碰我!”
他心疼地收回手,半蹲在我的面前,天不知何時又陰沉了下來,一朵朵潔白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沾在他長長的卷發上,衣衫上。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大聲質問他,淚水沒用地滾出,“我們才認識三天!才三天!你憑什么要這樣對我這個陌生人好?!你完全可以離開!忘記這里的一切,不與任何人為敵!你幫不了我……幫不了我的……”我松開了匕首,匕首直直戳入地面,我捂住了臉,痛苦嗚咽。
是冉羽熙不放,我怎能怨他?他已經盡力了,他是個好人,沒有必要因為報恩,而與朝曦家族對立。
“秋苒……”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他輕輕地撫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哭出來,哭出來就會好了……”
“嗚……啊——”我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在他懷中放聲痛哭,真的,我真的憋不住,忍不下去了。我不夠堅強,我也是個女人,我有我的脆弱,我有我的極限。
我也會害怕,也會絕望,最后求助于虛幻的神明。但是,能救我的人始終沒有出現,他一次又一次毀滅了我的希望。當我以為雪銘是這個希望時,冉羽熙卻再次摧毀。
身體被輕輕地抱起,我蜷縮在他的懷中,這個只是我認識三天的雪銘懷中,因為,我也想要逃避,而這個懷抱,就是我逃避的地方。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上方,壓抑已久的恨與怨在徹底宣泄之后,腦中卻變得前所未有地空蕩,宛如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標,接下去,我又該如何?
輕輕的,他用指尖擦去了我眼角的眼淚,取下虬髯悠然而笑:“秋苒,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想要什么?”
是啊。原來他包了我七天,我和他還可以在一起四天,可是,我卻什么都不想要。
“之前,你只是平靜,但卻沒有冷靜,看到那樣壓抑的你,我很心疼。所以這之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快樂起來。”他坐在床沿,靜靜地說。
“呵……”我苦笑一聲,轉向床內,怎么快樂?我感覺自己無法快樂起來。
“秋苒,如果我告訴你,要帶你離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會不會開心些?”
我一怔,立刻坐起直直看著他,他雌雄莫辯的臉上,是淡淡的笑容,那雙平靜的眼睛里,依然是泰然自若的眸光。
“雪銘不是天朝人,而女兒國亦與朝曦家族沒有來往,你認為一個家族會因為你,而與整個女兒國敵對嗎?”
我怔住了,徹徹底底怔住了,空白的大腦里,似乎有人在呼喊:希望來了!他就是你的希望!
他悠然微笑,性感的紅唇輕動:“朝曦家族對于天朝來說,確實是一股不可小覷,甚至可以左右朝綱的勢力。但是,他對女兒國來說,一無是處。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跟冉羽熙談你贖身的價錢只是一個形式,也算是對這位冉當家的尊重。既然他不要錢,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他……不客氣了?什么意思?難道是將我直接帶走?偷運?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他淡笑著,“因為我要先找到那個對我下yin毒的人,處理掉。而且。朝曦夜雨的飯菜也不錯,住在這里,比外面的酒樓舒適,不知秋苒可愿再等幾日?”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其實從他決定要帶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跟冉羽熙談我贖身的事宜,甚至,都可以不通過他!
而他沒有帶我走的原因,僅僅是他覺得這里住得舒服!
“你!你!”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突然而來的巨大喜悅,讓我原先空白的大腦又陷入混亂中,我情不自禁地撲向他,他被我巨大的撲力而后傾,匆匆扶住我的腰才坐穩床沿。
“謝謝!真的謝謝!”我緊緊抱住他,我無法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只有用這個擁抱,對他表達深深的感激。
可是,我很快想到他是女兒國的男子,于是我立刻放開他,低下頭道歉:“對,對不起。”
“呵……秋苒為何道歉?”他輕輕地問。我抬眸看他,他微帶疑惑。
“我,我剛才……有些激動……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卻笑了,忽然平靜的目光中帶出一絲淡淡的情:“秋苒,雪銘是你的人……”他靜靜地注視我,我卻陷入慌然,他的話讓我變扭,又讓我感到羞怯,想說讓他忘記那晚的事,此刻卻怕傷了他的心。這種話,對于女兒國同樣重視貞潔的男子來說,有些過于傷人。
我只有垂下臉:“對不起……雪銘……我……我……你幫我帶個信吧。”我抬首看他,他是如此聰明,在知道要為我給誰帶信后,他一定會明白我無法與他回國的原因。
他淡笑點頭。
坐在桌邊,對著信箋開始發愣,一時不知該怎么寫。
殿下……
落下這兩個字后,我卻久久沒有寫下去。雖然寒玨已經身為王爺,但是……我還是習慣叫他殿下……
雪銘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他一定看到我寫的這兩個字。這也是我當著他的面寫信的原因,他會怎么想?抬眸遲疑地看向他,他卻是單手支臉平靜地看著我的信紙,雙眉微皺,顯然已經因為這“殿下”兩個字,陷入沉思。
他會明白的,我的身份,真的不簡單。
或許,他根本不會想到我會有這么復雜的背景。
殿下……
喜兒安好,不日便回……
寫下余下的八個字,我將信箋塞入信封,在信封上寫下了五個字:明陽王親啟。
抬眸看向雪銘時,他已經將他深沉的視線完全落在信封的五個字之上,久久的,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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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秘的身份。

"麻煩你。。。”
我將信慢民推到了沉思的雪銘的面前:“我。。。還沒想好怎么去見他,只是。。。。不想讓他為我擔心。。。所以。。。請你能否不要與他接觸,我怕。。。他會追問。。。”
書信久久地躺在桌面上,他依然單手支臉,視線已經從深沉轉為平淡,慢慢地。他收回了支臉的手,將信封拿起。看向我,淡淡一笑:“知道了。”然后,起身離去。
他走了。
我長舒一口氣,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身影,他走到院門時,又是微微停頓,然后轉身朝窗口望來。
不知為何,我心虛地再次躲起。煩躁地撓了撓頭,從他為我送這份信開始,我便已經欠下了他的情。
天空又再次放晴,當陽光灑落院子的時候,我看到雙生子開始修補雪人,他們將我挖出的洞填滿,然后仔細地檢查。
不由得,我下了樓堂館所,站在陽光之下。這是這幾天以來,我第一次心情平和的站在院子里,平靜地看著雙生子修補雪人。
“姑娘。。。”雙生子看到了我,站到了我的面前,其中一個笑道:“姑娘氣色好多了。”
我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他們:“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好啊”和我說話的一定是元清,因為他是那么活潑,笑容那么燦爛。
元楚就靜靜地走到我的身后,將元清也拉到護衛的位置。
深吸一口氣,走向可以說是關押我的院門。
這個院子雖然獨立,但無人看守。
因為這是為特殊的客人,設置的特殊的院子。而這些客人,往往和雪銘一樣帶著護衛。
走在冉羽熙總是坐著的長廊上,腦中將報復冉羽熙的方法一一推翻。他這么淫蕩,找人菊爆他,他說不定還享受其中。
一定要讓他成為朝曦家族的笑柄,這樣,他才無法在朝曦家族立足,失去現在少當家的地位。
“咯咯咯咯。。。。”長廊邊的墻后。傳來少女們的歡笑聲。停下腳步,透過墻上鏤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們正在打雪仗。她們,很開。
“咯咯咯咯。。。。”長廊邊的墻后。傳來少女們的歡笑聲。停下腳步,透過墻上鏤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們正在打雪仗。她們,很開心。
每一個進朝曦夜雨的女人,或是男人。最初或許都曾恨過,抗爭過。但是,時間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可以輕易地消磨一個人的意志。然后,他們對自己說:算了,認命吧。
所以當你有時讓青樓女子離開青樓時,她們反而會變得迷茫,會問:我不做青樓女子,又能做什么?
朝曦夜雨為他們提供了美味的飯菜,精美的服飾和舒服的生活,慢慢的,他們被朝曦夜雨慢慢馴化,乖乖地呆在朝曦夜雨之中,成為了一只只冉羽熙養的寵物。
“姑娘會跟主子回女兒國家嗎?”忽然,元清走到我身邊問。
“清,不要多嘴。”元楚想將他拉回,他卻白了他一眼,趕開他的手,繼續笑看我,眸中似是帶著某種期待。
我再說抬步,緩緩向前:“我。。不知道。。。”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了。因為害怕寒玨在知道真相后離我而去,到時我真的只剩只身一人,我想,我會跟著這個叫雪銘的男子回女兒國。
因為,我也是被皇宮眷養了太久,變得安逸,變得不想面對白手起家的艱辛,面對柴米油鹽的繁瑣。
“姑娘相信一見鐘情嗎?”元清走到我面前,開始倒著走。
我淡笑搖頭。雪銘說得對,他們只要說話,還是很容易分清。
元清微露疑惑:“姑娘不信?但主子信,我也信。”
我愣了愣,繼續看著他倒走。
他繼續說道:“主子一定告訴姑娘他中毒的事了吧。其實那天主子既然是解毒,隨便買一個就可,但是姑娘出現的時候,主子就一直看著姑娘,然后說了句。。。”他握拳放到嘴邊,咳嗽一聲,學起了雪銘,“她不屬于這里。”
我怔住了,雪銘那天為何會覺得我不屬于朝曦夜雨?
元清咧開嘴。
腦內浮現:“當時姑娘的價錢是一千兩,前一個竟標價的姑娘的是價格是五千兩,而主子第一次就報價是一萬兩。所以全場就沒一個敢跟主子叫價。因為主子說,竟價對姑娘都是種侮辱。”
我沉默了,不管雪銘在我身上用了多少錢,他的那句話,讓我感動。
“姑良,主子平日可摳門了,對吧,楚。”元清又走回元楚身邊。撞了他一下。他尷尬地輕咳:“咳,這倒是。”
我忍不住笑了。
元清再次跨到我身旁,“主子對姑娘就不摳門。姑娘,跟我們回女兒國吧,女兒國的女人都是開開心心的。”
去女兒國嗎?如果去了女兒國,就要面對雪銘口中的婚事。但是,我感覺得出,他對我的不是愛,我對他,更沒有情。如果僅僅是為了對彼此負責,這樣的婚姻我想我無法接受。
雪銘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我不能耽誤他。。。。
抬眸間,竟是已經走出了長廊,來到一片冰湖邊。冰湖的湖面有如一面刻決打磨粗糙的鏡子。
湖邊是一個小小園亭。我走了進去,坐在小小的石桌邊。雪后晴空分外清新,給一種連呼吸都得舒適的感覺。
“你們主子。。。。會嫁給誰?”我抬眸問站在一起的元清元楚。
他們二人一怔,相視一眼后竟是露出同樣的奇怪的表情。
“嫁人?我們主子不會嫁人吧。”元清開了口,“他的身份怎么嫁呀?除非。。。”
忽的,元楚撞了他一下,他舜間閉口,對著我笑了笑,笑地有些尷尬:“這個問題要不姑娘自己問主子吧。”
這又是。。。怎么回事?
雪銘說過要嫁給我,但是從清楚兩兄弟的神情看來,雪銘嫁人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在女兒國。究竟怎樣的身份,是無法嫁人的?
瑤瑤姐說過,即使是女皇的兒子。也會嫁人,女兒國偏向于自己戀愛,聯姻的現象確實不少,但如果皇子想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平民女子,女皇也會同意。
當然,女兒國也有和尚道士。他們就不嫁人。可是雪銘怎么看,也不象是和尚道士。
那雪銘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問他,他會告訴我嗎?哎。。。我既不打算隨他去女兒國,又何必刨根問底。讓他
那雪銘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問他,他會告訴我嗎?哎。。。我既不打算隨他去女兒國,又何必刨根問底。讓他們為難呢?
“喲!這不是喜兒嗎?”妖嬈的聲音從亭外而來,立時讓我怒由心生。
朝曦夜雨里,只有兩個聲音我死都不會忘記,就是冉羽熙!和容姐!
冷然抬眸,容姐在接觸到我視線的那一刻一怔,臉上笑容微顯僵硬,但隨即,還是換上了嬌媚的笑容,扭腰擺臀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坐著,她站著,她因為我的冷視而有些尷尬,又因我身旁的兩個護衛而驚。她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一番,立刻笑道:“果然還是女裝好看”她笑著走到我身邊,伸手就要摸我的臉,我立刻起身揚手就給了她狠狠一個耳光。
“啪!”響亮的耳光,一下子將她抽愣,就連經過亭外的人們,也愣住了,紛紛停下了腳步,朝亭內看來。
過了許久,容姐終于回過了神,登時,目露兇狠,揚手就罵:“JING.人!”
“啪!”又是一個耳光,在元清扣住她的手腕的同時,我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次,她徹徹底底愣住了。
“打你算便宜你的!”我冷冷地看著她,昂首挺胸,“就算今后要被你們折磨,我今天有機會抽你,我就會抽你!將來有機會抽你,我照樣抽你!以后看見我自覺退避,不然我抽死你!”我揚起了手,她本能的地護住了臉。
元清放開了她的手腕,她錯愕地撫上自己被我抽紅的臉,憤怒地瞪視我,想打我,又畏懼我身旁的元清元楚。
一時間,氣得她咬牙切齒。





第十四章 追出去打!

菊花不是圣女,她不會原諒將她逼良為娼的人
拿我無可奈何的容姐,只有對著我狠狠咬牙,“你有種!你等著,將來有你的好日子!”
“哼!”我冷笑,“你說的好日子,還要問問冉羽熙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訴他,想讓我乖乖做他的家貓,就少來煩我!不然我變成老虎咬死他!”
她當即怔然后退一步,宛如被我猶如猛虎的氣勢所攝。她捂著臉,指著我,一邊退,一邊咆哮如雷:“濺人!走著瞧!”
我冷冷地看著她笑,她退出亭子時,還趔趄了一下,被圍觀的姑娘們扶住,立刻,她就對著姑娘們咆哮起來:“看什么看!都皮癢了是嗎!”
姑娘們半是驚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著臉:“老娘看你到時候怎么硬,這兩天你有客人罩著,等他走了,老娘玩死你!”
看她又開始得意和囂張的氣焰,我立刻就沖了出去,元清元楚驚訝地趕緊跟在我的身后,容姐看見我像老虎一樣沖出來,變得害怕,她開始后退,指著我驚慌地恐嚇我:“你你你你,你敢亂來老娘叫打手了!”
她以為我會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錯了。她是冉羽熙的幫兇,她害得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我忍住不殺她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的我就像瘋虎下山,只要看見她或是冉羽熙對我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會咬死她們!
所以我撲了上去!容姐一下子就被我撲倒。
不管怎樣,我也是跟男孩子們長大的,就算每次被北宮蒲玉制服,也打不過身材強壯一點的太監,但是像容姐這樣沒有武功的女人,我還是能對付的!
我從不恃強凌弱,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死敵,那就對不起了,我會毫不猶豫地痛扁你!
所以,我撲倒她后,坐在她身上拳頭就開始輪開了,她揮手對著我一統亂打,我一一擋開就繼續抽她。
“我說過,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娘跟你拼了!”她想起來,但我現在的能量是怨氣和怨恨的集合體,而且繼續了整整三天!就算她比我大一圈,都被我壓得服服貼貼,人的潛能一旦被恨激發,力量就會翻倍增長。
所以,她想反撲根本就沒成功,又被我狠狠壓下繼續抽!
誰說女人打架難看?不是扯發就是抓臉?我就氣定神閑地坐她的身上,雙手開工,只抽她的臉。
“你。。。。”
“啪!”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饒,饒。。。”
“啪!”饒命?我那晚向你求饒的時候,你饒過我了嗎?還跟冉羽熙提議挑起我的情欲,叫床給你聽!
“求,求你了。。。”
“啪!”求?那我也求過你們,你們放過我了嗎?當發現我不是太監,就將我無情地扔入艷樓。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聲,我停下了手,她捂住臉,開始嗚嗚哭泣,圍在一旁的姑娘們,都從幸災樂禍,轉為對她的同情。
“這,這位姑娘。。。你,你別打了。。。容姐平日對我們。。。。都挺好。。。”有姑娘開始為她求饒。
我依然騎坐在容姐的身上,冷冷看著她。
“姑娘,既然進來了,往后的日子里你都歸容姐管,現在你這樣。。。不怕將來。。。”
我冷冷瞟向她。她往后一退,忽的,她身后的姑娘們開始慢慢散開,一股淡淡的煙味就此彌漫在空氣之內。
緊接著,冉羽熙那張親善如仙君的臉,就出現在了那姑娘的身后,他沒有再往前,那姑娘也沒有發覺此刻她的身后就站著她們的當家。
視線越過那姑娘的頭頂,直接冷冷瞪視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我身下捂著被我抽得紅腫的臉,嗚咽的容姐,然后就將目光與我對接。
雙眉開始皺起,他一直都著不羈笑容的臉,漸漸轉為凝重。煙管不再冒煙,他只是叼著。然后與我對視。一下子,無人再敢出聲。全場變得鴉雀無聲。
終于,他身前的姑娘發現了他,趕緊退到一邊。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著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著他的板兒拖。只是此刻,他的雙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然后手從袍袖中抽出,右手拿開嘴里的煙管,低下次左手小指指甲隨意地挑著煙管里的煙絲:“打夠了沒。”
沒有任何語氣的話從他的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聽到他的聲音,當即轉頭看向他,如同看到救星:“少爺,少爺為我做主!”
他沒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抬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著自己的貓兒在玩弄一只老鼠。多么無情的人啊,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感情。
我盯著他,慢慢從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啟爬到他的身邊,被姑娘們扶起。
“你應該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后就會離開,你不怕之后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煙桿再次抽了起來。吞云吐霧。。
“呵。”我輕笑。撇開了目光,“現在我活下去的唯一樂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轉回臉,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聽你的話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就算你不給我工錢也可以。只要準許我在看到她的時候,可以抽她,反正抽兩下又死不了。當然,如果冉當家喜歡被抽,也可以讓我抽兩下。”怎么看,冉羽熙這混蛋都像是喜歡被虐的!
“抽兩下是死不了。”他皺了皺眉,第一次臉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嗎?”
手?我俯下臉看了看自己同樣通紅麻痛的雙手,受傷的那只手依然編著我自己包的被單,血絲隱現。
“多謝關心。”我抬頭看向他,將雙手手心對著他,揚唇一笑“我很享受這種痛,這種痛并快樂的感覺,簡直讓我上癮!”
他雙眸立時半瞇,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煙。我輕笑一聲撇開臉,將手背到了身后。
“把她帶下去敷藥。“淡淡的話從他吐出的煙中帶出:”都散了吧。“
姑娘們扶著容姐匆匆菜開。我依然看著一旁,只用眼角佘光看著身前發生的一切,。元清元楚都靜靜地,面帶嚴肅地站在我身旁,顯然他們也沒想到我會追出來打人。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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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7: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小雪掉下床
冉羽熙一直以為菊花是因為太監中的極品,憑借某種媚功而被兩位殿下喜愛。現在,他才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這就注定他的悲催命運了。_
直到晚上,雪銘都沒有回來。我便獨自一人安睡。經過這一天,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哭也哭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元清還給我換了藥,重新包扎。渾身透著舒爽,門外還有元清守著,終于可以安睡。
從我入宮做太監開始,就一直是為寒玨暖被,這是我的職責。從未有人會給我暖被,有那么一次,我已經滿足。
沒過多久,我便安然入夢,夢里。是皇陵,面前是殤塵的墳,春天降臨,雛菊綻放,很美。
忽然,墳打開了,奇怪的是我絲毫不害怕,反而欣喜異常。然后,就見一個人緩緩走了上來,他慢慢對著我揚起了臉,溫柔地呼喚:“小喜。”
我驚呆了,從殤塵墳里走出來的不是殤塵,而是北宮駿琦,他朝我而來,我吃驚得后退,結果,被石頭絆倒,我摔在地上。
他依然溫和地看著我,走到我身前慢慢蹲下,然后拉住了我的腳,我嚇壞了,立刻一腳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像……真的踹到什么了!
下意識摸向身邊,果然身旁的床褥透著溫暖。我慌忙坐起身,飄搖的帳幔下,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雪銘!”我立刻掀開帳幔。他扶著自己的額頭,似是摔得有些發懵。
“雪銘,你沒事吧。”我歉疚地看著他,他幾時回來的?我都沒有察覺。或許是因為有了元清看門,才會睡得那么安穩。
看著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劉曦。當初劉曦因為擔心碰到受傷的我,而睡在床沿,結果一個轉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銘是被我踹下床的。我可以確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為我左腳還殘留著某種踹過人后的感覺。
他揉了揉額頭,竟是呵呵地笑了起來,聳動的肩膀,低垂的臉龐。
“雪銘……對不起……”
他扶著床沿站了起來,然后再坐回床,我退后看他,發現他睡在床尾,因為今晚我睡在了床頭。
他一直笑著,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有趣。我主動給他蓋好被子,坐回床頭抱歉地看著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嗎?”
黑暗中,他揚起了臉。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卻感覺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兒國,曾經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兒國里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最后卻死在了床上,你猜,他死在誰的手上?”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輕呵一聲,似是對高手死去的惋惜:“是枕邊人吶……”
有什么,觸動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著黑暗中的他,靜靜的房內傳來他輕輕的感嘆:“唯獨不防便是枕邊人。我可以察覺靠近這張床的任何輕微動靜,但卻被你踹下了床,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卻因他的笑而揪心。為何明明他笑得如此開懷,我卻會莫名的心痛。為什么?這奇怪的感覺困擾著,直到雪銘仰天躺下,與我依然衣衫不觸,我依舊無法理解為何他的笑會讓我感覺到難過。
他躺著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輕了:“呵……他被你也踹下床過嗎?”
我仰面躺著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應該是寒玨殿下。
雙手放到腦后,看著上方的黑暗:“沒有。”
“今天他拿到信后四處追問是誰送來的,看到他如此緊張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語氣,帶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玨殿下,自然緊張我。可是隨即,我卻想到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會介意嗎?
“哎……”不由得,我嘆了口氣。
“你可以不告訴他我的存在,可以將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他轉過了身。朝向了床外。
靜靜的,我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我又嘆了口氣:“他真心對我,我怎能瞞他?我……會良心不安。”
久久的,床內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氣,在我和他之間流動。還有他身上隱隱的暗香。那是一種特殊的,極淡的香,幾乎被床單被褥上所帶的艷香遮蓋。
現在精神放了松,才發覺他的身上,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問。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轉身面朝墻壁,閉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兒國。”
幽香的床內,再沒傳來他的聲音。
心里,多了一分對他的愧疚,感覺他就是候補人選,這對他,其實并不公平。可是,我又沒勇氣獨自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從失去了殤塵,我整個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處于孤島。四周是茫茫無際的海洋。
這種踏實的安全感,只有殤塵,才能給我。就連劉曦和寒玨……都給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兒國,我再將他綁來給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許久后,突然說出的話讓我岔了氣,我轉身對著他的腳:“今天元清說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轉過了身:“只要我想嫁,便能嫁。如果我高興,還能讓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悅的語氣讓我為元清元楚捏了把汗。他們的命運怎么像陪嫁丫頭。攤上這樣一個主子,不知是他們的福氣,還是悲哀。
腦中浮現元清元楚穿著一模一樣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樣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來還娶一陪二,我真劃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個。”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異乎尋常地認真。
一旦認了真,我就沒心思和他打趣了。于是,我再次轉回身對著墻:“我感覺你太危險。即使我跟你回了女兒國,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可以忘記這里的事,只做朋友。”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太遙遠,配不上他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轉過了身與我再次背對背,“難道只有他那樣的男人,是你喜歡的?”
他說的他,是寒玨嗎?雪銘,你錯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離開了小院,應該是去追查那個下毒的人,而雪銘就和我在二樓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銘是個中高手。這下圍棋,還是寒玨教我的。可是,我總是不好好學,而他,也自是寵我,所以,每次都會讓我贏。
但是雪銘不一樣。他不一會,就鎖定了勝局。我不高興了,兩只眼睛瞪著他。他單手支臉,悠悠然地將棋盤掉了一個個,將黑白子與我對調,于是,我便是那優勢的一方,他便處于劣勢。
大大的虬髯很好地遮蓋住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靜,因為他一直都是那么泰然自若。
于是。我樂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瘡百孔的部隊。這一次,他的臉上有了一些表情的變化,他皺起了眉,攆著棋子細細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銀戒指,在陽光下反射著暗暗的銀光。
然后,他皺起的眉舒展開,眼神再次恢復了平靜,于是,他的反攻開始了。
而當他再次鎖定勝局之時,我感覺到了徹底的挫敗感,他太強了!
“沒想到你就是喜公公。”他再次將棋盤掉轉,將打贏的江山給了我。
我也單手支臉,被他連續打擊,已經沒了士氣:“恩,就是我。”
我們都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家長里短。




第二卷第16章——天朝男人都是花瓶
雪銘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是驚奇,若是常人,定會目瞪口呆,然后半天再說:啊!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被皇上和明陽王共同寵愛的,融貫后宮的,有后宮北宮駿琦之稱的:小喜公公!
但是雪銘就是如此,說不定劉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舊氣定神閑,然后淡淡地說:哦,原來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銘一直說要嫁我,我不是沒動搖過。他跟你說一次,你會毅然拒絕,但是兩次,三次,無數次地跟你說:我要嫁給你,再讓雙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數人都會動搖。
而我能夠堅定到現在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怕他。這樣一個泰山壓頂心不驚的男人,我……鎮不住。
“我七歲那年被爹娘用魚目混珠的方法,賣進了宮。”
我淡淡的加快,緩緩地述說,“那時接我的是個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為他人好,所以才會被我爹娘蒙騙過去。有時候想想,命運真的就是這么玄妙。如果當時來接我的公公嚴格一點,無情一點,就不會讓我入宮,爹娘的計劃(spring)也就會失敗。我依舊呆在那個小山村了,做一個村里人說的賠錢貨。”
陳年往事浮上心頭,真是百般感慨。命運從那個叫行走大師的和尚說我是太監命開始,就已經注定。而正因為命運已經注定,所以我順著他安排的軌道前進,就會“順暢無阻."
如果我抗爭,我與命運對搞,說不定命運會給我點苦頭瞧瞧,然后最后,我還是做我的太監,還是會按照他定下的劇本。
雪銘不再下棋,而是靜靜地看著我,聽著我這個女兒家做太監的故事。
”入宮之后,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人發現是女孩兒的事實,深怕被扔出宮后面對更加未知的命運。所以我睡覺漸漸變得警醒,只要有人觸碰我的身體,我就會立刻醒來。不過當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長久之后,便也習慣。哎……”
長嘆一聲,人最怕的就是習慣。習慣受苦,習慣(spring)倒霉,習慣男人的背叛,習慣親情的冷淡,其實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還好我只是習慣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銘,雪銘卻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祖母隨意地落在棋盤上,看似走神,雙眉卻是微微擰著。
冬日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我們的棋盤上,寧靜的空氣里,偶爾傳來鳥兒幽幽的叫聲。是春天就要來了嗎?忽然覺得,能有這片刻的寧靜,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給我站住!”忽然,樓下傳來了刻意壓低聲音的厲喝,立刻,雪銘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緊,轉臉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開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著他,窗外的對話他看似不關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沒有,因為那個名字:蒲玉!所以我繼續看著棋盤,喝著自己的茶。
對他,只有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見他。因為我甚至連罵都不想罵他,更別說去揍他。我對冉羽熙是心恨,但對北宮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宮蒲的聲音顯然(spring)沒有刻意壓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歡將他歸類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惜了北宮駿琦給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傳來冉羽熙的輕笑,“蒲玉,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將她扔在朝曦夜雨,無情離去的。”
“我當時以為他是太監!是太監!”北宮蒲玉大聲的怒喝讓我煩躁,我終于忍不住起身,厭惡地去關窗。
當我走到窗邊時,也看到了(spring)樓下的情景,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宮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領,憤怒地瞪著他。
“哼,小王爺,無論小喜是太監還是女孩,你將她拋下的事實已經注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視他,“你以為你要替她贖身,她就會原諒你嗎?在她心里,我們兩個一個是半斤,一個便是八兩。”
“胡說!我跟你不一樣!”北宮蒲玉狠狠將他推開,抬手指向他“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樣!”
“不一樣?”冉羽熙冷笑著掏出了懷里的煙袋,伸手卻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親自問問她,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門口沖進了北宮蒲玉,他象魯智深一樣瞪著眼睛直接朝我而來,宛如他不是來救我,而是來搶我。我冷冷得看著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宮琦狠狠將他臭罵一頓。
他依然一身橫氣,目中無人,甚至,都沒看雪銘一眼,就帶著煞氣朝我而來。
可是就要他經過雪銘身旁之時,突然,雪銘右手橫向揮出,當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時,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雙目驚訝地圓睜,整個人就往前傾出,無力地跪向地面。而當他的身體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時,雪銘的手掌又在他腦后一砍,立時,他整個人往前撲倒,便就此昏厥過去。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雪銘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著單手支臉的悠然姿態,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這整個過程。
我只感覺在眨眼間,那個還帶著怒氣,煞氣,朝我大步而來的北宮蒲玉,就這樣連聲都沒出,趴在了我的繡花鞋上。如果不是看著雪銘出掌,我或許會以為北宮蒲玉根本就沒出現過。
我驚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門前的冉羽熙。只有兩招,雪銘只用了兩招,而且看上去是那么輕松地就砍暈了這個,我認為已經是(spring)最強的北宮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么簡單?
“冉當家,麻煩你把小王爺帶出去。”雪銘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兒嫌他太吵。”
我繼續怔愣著,我只說不想聽見北宮蒲玉的聲音,他就真的讓他半個字都沒說就趴下了。可我還想教訓他呢!他現在暈了我怎么罵他!
我伸出腳,踢了踢北宮蒲玉的腦袋,他沒有(spring)絲毫反應,就像死了一樣。太強了,我要是有雪銘的功夫,以前何至于被這個白癡欺負!
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冉羽熙,他終于回過了神,但沒有上前,而是深深地吸了口煙,慢慢吐出:“這位客官好功夫。”
雪銘依然兀自下著棋,都沒去看趴在地上已經沒有(spring)聲息的北宮蒲玉,他悠悠然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才淡淡回應冉羽熙:“天朝男子子貌雖然俊美,就是功夫差了點,都是一只只花瓶擺設。"
立刻,冉羽熙瞇起了雙眸。雪銘這句話,無疑將他也包含其中。甚至,簡直是將天朝所有男人都一桿子打上了花瓶的稱號。
冉羽熙深長地吸了口煙,然后慢慢走向北宮蒲玉,就在他走到雪銘右后方時,他拿著煙桿看似隨意,卻是刻意要將煙灰撣落在雪銘身上,就在他輕撞的那一刻,雪銘卻是悠悠然地甩出了一顆棋子。
“啪!”這一次,我就真的看不清發生什么了,只聽到這輕微的“啪”聲,然后就看見冉羽熙手中的煙桿偏離了原來的(spring)方向,煙灰掉落,灑在了地板之上。
雪銘撐在臉龐的手慢慢放下,平靜地轉身看向怔立在原地的冉羽熙:“冉當家,小心煙灰,雪銘的衣服很貴。”
冉羽熙怔然回神,瞇了雙眼,將煙嘴放入唇中,輕輕一笑,便扶起了昏厥的北宮蒲玉,將他帶了出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驚奇地問,“你是怎么知(spring)道身后發生的事情?難道用聽力?”
雪銘轉回身,看了我一眼,便揚起了雙手,他的兩只手,都戴著銀戒指。
但是,我依然迷惑地看著他,他便取下一個戒指,放在了棋盤上,白皙的指尖指在了戒指上:“看。”
我朝戒指看去,只見打磨光亮的戒指映出了他身后一小塊景象,悄然間,我明白了,這就是跟魔術師滿手戴滿戒指是一個道理。
“雖然雙耳可以聽出身后的動靜,但是近戰之時,還是眼觀為佳。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輕描淡寫地說完,便將戒指再次戴上,然后(spring)抬眸笑看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可以聽到撣煙灰的聲音?他是在試探我。”說完,他輕笑一聲,將視線再次落在棋盤之上,悠然落子。
驚訝,太驚訝了!原來雪銘手上的戒指不僅僅是飾品那么簡單?我不禁在想,那雪銘身上穿戴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其特殊作用的!難怪在他眼里,天朝的男人,都是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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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8: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傳聞中的柳寒煙宮主未審核

八年來,深居后宮。看到的武功也不過是殤塵傳授劉曦的腿腳功夫,或是寒玨在院中練習的拳術。從未見過什么飛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銘這一出手,頓時讓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嗎?
“雪銘,你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說,他只是煙灰,你那么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為你會當做沒看見,深藏不露之類的。”對于雪銘主動回擊冉羽熙,讓我有些意外。畢竟雪銘一直行事低調,不像是為了一點點煙灰,就會動手的人。
淡淡的陽光下,雪銘的神情同樣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靜地看向我:“你是想說,為何小小的煙灰會讓我沉不住氣?”
“恩。”我點頭,不過是煙灰而已,他可以裝作沒看見,如此便隱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銘再次用手支起臉龐,卻是雙眉微微擰起:“煙灰事小,燙壞衣服就麻煩了。”
“啊?”怎么也不會想到雪銘是一個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會擔心煙灰燙壞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輕輕長嘆一聲,“若是燙壞了,寒煙就會生氣,他如果生氣,就麻煩啦……”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個叫寒煙的人,若是生起氣來,會讓他相當的頭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會讓他如此泰然自若,處變不驚的雪銘,會害怕他生氣?
于是,我試探地問:“寒煙……是誰?男的,女的?他為何要因為你燙壞了衣服而生氣?”
心跳開始加速,久久沒有出現的腐神突然在這一刻蹦出我的頭頂,她頭套一個大大的腐字紙袋,然后跟我大聲說:我可以斷定!那個叫寒煙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這么想!
雪銘這次把眉毛擰地更緊了,變成了一個川字,支在臉龐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這個人,真的很讓他頭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應該知道一枝獨繡的絕技吧。”
“恩恩!”
“一枝獨繡是我們女兒國傳授給天朝的一項繡技。然而,一枝獨繡的絕技卻只是女兒國獨門繡技中的一種。”
“哦……”
“在女兒國,掌握女兒國頂尖繡技的地方名叫天脈宮,因為天脈宮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間也叫做純陽宮。”
純陽宮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們的宮主,便是女兒國獨門繡技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繼承人,也就是說,在女兒國,只有一個男人,會運用鏡花水月繡法。一枝獨繡,便是鏡花水月中最低層的一種技法。”
“鏡花水月……繡法?那是怎樣的?”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么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么多之后,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我眨眨眼:“這位柳寒煙公子不給女子做衣服嗎?”
“不,他只給兩個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銘微微停頓,雙眉凝重的皺起,“是他心愛的女人……”
見雪銘語氣中帶出了嘆息,我便八卦地追問:“柳寒煙也會喜歡人?聽你把他說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似地。”
“小龍女?”雪銘聽完我的話,迷惑地反問,“小龍女是誰?”
我笑了笑:“是我家鄉一個傳聞中的女子,用來比喻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哦……”雪銘微微點頭,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嘆,“即使再不食人間煙火,也有情愛啊,哎。”
不知為何,自從說起了這個柳寒煙,平日平靜的雪銘,也變得唉聲嘆氣起來。看他那副神情,似乎這個柳寒煙愛上了一個不該愛,或是不愛他的女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能讓那位“仙君”癡戀?好奇中。
“干脆讓寒煙也隨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銘長久靜默后,他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寒煙只是一個普通的附屬品。
他這句話,讓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還是雙眉微擰,一臉地凝重:“看著他痛苦,我實在心疼。讓他早日嫁人,也好早點離開那個女人。”說完,他揚起臉將目光平靜地落在我的臉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腦袋砸落棋盤的聲音,這個雪銘從什么星球來的,怎么感覺像是把解決不掉的單身男子都往我這里塞?而且語氣還那么平靜,就像他已經是我的正夫,納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說,這家伙該不是其實是喜歡男人把,然后正好借著我的名義,擴充他的后宮?!
“秋苒?秋苒?”他輕輕推我的腦袋。我揚起臉,臉上還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著我笑了,愁眉頓開。他抬手將沾在我臉上的棋子一顆,又一顆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視我:“秋苒,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雪銘,我一天說不娶你,你就給我加清楚兩兄弟做為陪嫁誘惑我。”
他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兩天說不娶你,你說把劉寒玨綁來做侍郎誘惑我。”
他又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三天說不娶你,好,現在你連天脈宮那個什么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傳人柳寒煙,也要作為陪嫁誘惑我。”
他還是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徹底無語:“那這樣如果我一直說不娶你,等湊齊一打,我再說娶你,那我不是有一個大大的后宮了!”
“不錯。”這次,他說出了兩個字。
我撫額:“雪銘,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兩情相悅,不是娶來打牌聊天,熱熱鬧鬧的。”
“是嘛。”他淡淡地說,“雪銘一直覺得人多熱鬧,才會開心。”
果然,還是為了玩。別看雪銘表面成熟內斂,其實,他是一個很無聊,很會“玩”的人。只不過我們所說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這個雪銘不是,他是惡趣。僅看他“玩”清楚兩兄弟,就知道了。
整個下午,是整整一個下午。雪銘都有意無意地談起女兒國,講女兒國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適合女兒家定居。
還說雖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卻不及女兒國美男子一份,這便叫少而精。這點他不用說,我也看到了。雪銘絕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說的功夫,相當厲害。
他有著極大的耐性和極強的洞察力,在發覺你露出一絲煩躁時,他會主動收口,然后陪你玩一會,等你心情一旦好轉,他便又再次開始。
我漸漸感覺,快要……撐不下去了……真的開始考慮,如果寒玨不介意我和雪銘的事,就說服他一起去女兒國定居,然后……把清楚兩兄弟騙到手,嘿嘿,這兩孩子太有趣了。
當然,雪銘我是絕對!不要的!
晚上,雪銘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護我。
洗漱后,我就一個人靠在窗口,遙望遠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風雖然刮痛了我的臉,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那里,是寒玨王府和劉曦的皇宮的方向。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放心?還是在繼續尋找我?
一旦雪銘不再身邊誘惑我,我就能冷靜下來,不再去想女兒國的事,而是想著寒玨的溫柔,寒玨的微笑,和寒玨溫暖的懷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無法原諒我,我會心痛。只怕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陣冷風襲來,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聞到了煙味,這空氣中淡淡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兩條手臂從我的身后將我擁入懷中,神經在那一刻繃緊,慵懶的話語也隨即而來:“怎么,沒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本章完結melon于2010512)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么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么多之后,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我眨眨眼:“這位柳寒煙公子不給女子做衣服嗎?”
“不,他只給兩個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銘微微停頓,雙眉凝重的皺起,“是他心愛的女人……”
見雪銘語氣中帶出了嘆息,我便八卦地追問:“柳寒煙也會喜歡人?聽你把他說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似地。”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么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么多之后,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第十八章痛并快樂未審核

熱燙的胸膛貼上了我的后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覺到了并非自己體溫的熱度的入侵。
他怎么進來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現在進來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后,還緊貼著我的后背。這只能說明:元楚被滅了。
“你把元楚怎么了?”我厲聲質問。
那兩條像蛇一樣邪惡的手臂緩緩圈住我的腰身,熱熱的氣息出現在了我耳邊:“沒什么,只是讓他睡一會。”
每每聽到他懶懶散散,帶著醉的聲音,就讓我厭惡,我別開臉,他的呵氣能讓人意志削弱。他揚手將我耳邊的長發順在了我的耳后,帶著熱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熱的痕跡。
“這么冷的天,不怕凍壞?”他貼近我的耳垂,將唇上熱燙的溫度一點,一點留在我的耳邊,他伸手,依然是那么艷麗的花花袍袖,他關上了窗,“還是……你在等他回來!”突然,他將我重重壓在關起的窗戶上,讓我無法從他身下逃開。
冷靜,我必須冷靜,此刻就算想逃,也沒用了,幸好雪銘給我留下的,不僅僅是元楚,還有玄天。
“怎么,不說話?你不是連我也想打嗎?”他慢慢地扯開了我的腰帶,雪銘說得對,匕首放在腰部,對于我這種不會武功的人來說,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帶,用另一只手掰過了我的身體,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帶,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臉上。
“啪!”
屋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衣衫松散,體內僅有的溫暖,也在這一刻從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著我鵝黃色的腰帶,一手撐在我身旁的墻壁上。他半瞇的眼眸內,是我可以感覺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將我吞噬,然而,我內心的憤怒之火,將他抵抗,可以讓我不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心驚膽顫。
我的手上,依然殘留著打他的痛麻。我盯著他的臉,狠狠地盯著,為什么我一巴掌沒把他抽死,而僅僅是留下一個紅印!不夠!遠遠不夠!!
我再次揚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臉上。
“啪!”
他只是微微側臉,卻沒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揚手,既然他讓我打,我當然要打個痛快!
“啪!”
他離開我的唇,血絲從他揚起的唇角掛落,他就像知道我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般,放開了我的雙手,一邊肆虐地揉捏我的嬌乳,一邊拭去唇角的血絲,撇眸看了一眼,就輕蔑地俯視我:“你就這么點本事?”
我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挑逗下,身體已經本能地發生了變化,慶幸的是,我保持著我的理智,我控制不了體溫的上升,但是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想裝死?”他再次俯下了身,那松散的長發垂落在我的頸項,帶來絲絲瘙癢,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處,都能挑逗你的欲望,“你以為你裝死我就會失去興趣?”他的手從我的聳立上離開,他一點一點地抽離,手心可以擦過我已經敏感的凸起,讓我本身本能地戰栗。
指尖在我打開的衣領中間輕輕劃過,在我赤裸的肌膚上留下一絲撓人的瘙癢。忽然,他雙手完全拉開了我的衣衫,將自己火熱的胸膛貼上我冰涼的肌膚,一聲充滿享受的低吼從他唇內吐出,并將這充滿情色的聲音吐在了我的耳邊,羞辱我:“我最喜歡玩的,就是讓死人叫出來!”
突然,他下身頂上我的下身,硬物突然的襲擊,讓我本能地抽氣:“恩!”立刻睜眸,羞憤地瞪視上空。
“哼!”他在我耳邊輕笑,“你不知道痛并快樂的感覺嗎?我就讓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痛并快樂,欲仙欲死的感覺!”熱燙的手撫過我光滑的身體,然后撫向我的腰線。
我配合他的觸摸,慢慢曲起了他手下的腿,讓他的手可以順著我的曲起而摸上我的腿側。
“真乖,所以我喜歡玩被人采過的,知情知趣。”他微微撐起身體,宛如表揚我地吻向我,我撇開臉:“要上快上,別廢話!”
“嘖嘖嘖,你這副表情,真讓我上癮,下面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進入你的身體。”他再次惡意地重重頂向我,我慢慢閉上了眼睛,雙手攀上了他赤裸的背脊,在那熱燙的背脊上狠狠一抓,傳來他輕輕的一聲悶哼,他再次放下赤裸燃燒的身體,與我的緊貼。
“幸好你這只貓兒沒有爪子。”他撫上我腿側的手移向了我的裙帶,“讓我看看你的爪子除了會抓我,還會做什么?”他邪邪的聲音充滿蠱惑。
我慢慢睜開眼睛,冉羽熙,我的手繪做什么,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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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4:18: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血染花袍

我松開了手,放開了他的皮肉,順著他的光潔的后背慢慢下撫,他**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熱的身體,輕輕與我的冰涼的肌膚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間后,我將左手伸向了他的褲腰,而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當我的左手**他的褲子,握住了他那熱燙的硬挺時,他瞬間在我耳邊發出了滿意而**的沉吟:“恩……喜兒的手,果然舒服……”
他確實很舒服,因為他的身體徹底放松地壓在了我的身上,就連下面那個它,都在我的手中更加**一分,欲求不滿地渴望我的觸摸。
是的,我會讓你更舒服!
我慢慢**了藏在小腿邊,被雪銘用腿帶綁住的玄天,在我微微輕拉他的硬挺,他發出難抑的屬于男人的**時,我狠狠將玄天**了他的腰間!
“恩!”一聲被刻意壓抑住的悶哼從他的口中而出,他慢慢撐起了身體,驚詫而深深地注視我的眼睛,那雙滿溢**的雙眸里,竟然還有一絲心痛。
我冷冷與他對視,溫熱的液體滑落我的右手,順著我的手臂蜿蜒而下,我**了匕首,放到了他的下身。我依然靜靜握著她的它,它竟然還在**。
“我跟劉曦很熟,可以給你個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視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瞬間收縮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從我身上離開,撫向了自己的傷口。
“哼!”他看著我卻是笑了一聲,一絲落寞和自嘲劃過他的雙眸,他緩緩從我的身上離開,那熱燙的硬挺也從我的手心慢慢抽離。
他站直了身體,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不知道為何,從我將匕首**他身體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變得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宛如從一種折磨中,終于得到解脫。
他趔趄了一下啊,拿起我身邊的錦被,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靜靜地躺著,靜靜地看著上方,沒有看他,也沒有去想他為何要為我蓋被。
他扶著床柱,走過我的床前,竟是撿起了方才他從我身上抽走的鵝黃腰帶,然后綁在了腰間。隨后,他撿起了仍在地上的花炮,套上,慢慢地,靜靜地離開。帶走了他的溫度,也帶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氣味。
房間里,再次變得安靜。與錦被接觸的**的肌膚,是如此冰涼,可是,我心底,卻溫暖地想哭。終于,結束了嗎?終于,我不再害怕這個惡魔,能鼓起勇氣讓他付出代價了嗎?
我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但是,這次,是溫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樓,他沖到了我的床前,將我連同錦被一起抱起:“對不起,我輕敵了。”
是雪銘啊……
我松開了手里的匕首,他終于回來了。
“追上他!殺!”忽然,從他口中傳出了異常冷酷的命令,我當即睜開雙眼,看著元清憤怒地行禮:“是!”
“不!”我抱住了雪銘,緊緊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還不要他死!!!”
“好,好!不讓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讓他死!”他焦急地撫拍我的后背,**我忽然激動的情緒,“跟上他,別讓他死!”
元清生氣地撇開臉,不理解地應聲:“是!”甩頭而去。
我慢慢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緩緩將我拉出懷抱,撫上我的臉龐,視線下落間,我抬起了右手。
“別看!”忽然,他捂住我的眼睛,“閉上眼睛,不要看。”他輕輕地將我再次擁入懷中,我緊緊地捏起右手,滑膩濡濕的感覺,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會給你洗干凈。”他放開了我,捧住我的臉龐,“不要睜眼。”
我靜靜地點頭,不知為何,此刻的自己,會這么平靜,平靜地讓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復仇的那一刻,我充滿恨的胸膛卻忽然被空虛占滿。
燭光忽然被熄滅,宛如雪銘擔心我睜開眼看到那些鮮血,而刻意讓房間陷入黑暗。
輕輕的,右手被他執起,放入了溫熱的水中。輕輕柔柔的動作,纖長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觸感在我閉眸之時,變得如此清晰,讓我空蕩的心房灑入陽光,平靜的心湖暖暖的春風撫入,蕩起層層漣漪。
血腥的氣味,在房內慢慢化開,胃部一陣翻滾,我忍不住干嘔出聲:“嘔!”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什么絲絲滑滑的東西放在了我的鼻尖:“聞這個。”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東西,是香帕。
雪銘是一個可以無情下殺令的人,可是,他卻……如此讓我遠離鮮血……
他仔仔細細地擦過我右手和手臂,然后準備離開,我反手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個骯臟的男人,我碰了她,我想洗干凈,可是,我卻不知怎么跟雪銘說。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凈他在我身上殘留的味道?那讓我厭惡,讓我發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沒有說話,我緩緩睜開眼睛,他端著水盆側對著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邊的衣袖。
“你為什么不讓我殺他?!”
忽的,他問。
我收緊了目光,放開了他的衣袖,緊緊地,收緊自己的身體:“因為我想讓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著它,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體,留著它,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變得茫然,是折磨嗎?我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所以,我要留著他的命,一點點地折磨他!讓他嘗到被羞辱的滋味,讓他永遠無法抬頭!
難道,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驚了一下,卻見是雪銘將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雙手撐在水盆旁邊,沉默著,往日的平靜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轉身朝我而來,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站著。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銀白色的,在黑暗中會隱隱閃現雪光的長袍。
“雪銘……”我困惑地喚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后傾,他卻湊近我的臉,輕輕嗅聞。
“你在聞什么?”我下意識地問,咫尺的距離,他可以清楚地聞到從我口中吐出的氣息。
“他吻了你。”他平靜地說。
不堪的回憶襲上心頭,我閉上了**,我不會武功,無法反抗,只有在他最松懈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我不會讓那個骯臟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點氣味!”忽然,他沉沉地說,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憤怒。一向平靜如雪的雪銘,也會……生氣?
忽然,他朝我俯來,在我還未回神之時,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驚然后退,他卻伸手扣住了我肩膀,我心慌起來,在刺殺冉羽熙時,我都沒有心慌,可是,當雪銘吻上我的時候,我卻變得心慌。
雪銘,不可以,那個骯臟的男人的氣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掙扎,他卻將我輕輕按下,我推拒他,他卻吻地更深,帶著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卷過我唇內所有的地方,直到將那淡淡的煙味從我唇內清除干凈,他才離開了我的唇,輕輕地問:“洗干凈了……”
洗干凈了……心忽然停滯了跳動,抽痛從那最深之處而來,殤塵……那一次,殤塵,也是用這個方法,洗去北宮俊琦對我的吻,然后在我耳邊,輕輕說:洗干凈了……
“殤塵……”我茫茫然地喚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撫上了面前的人,“殤塵……”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松開,我撫過黑暗中的他的每一處五官,凝視他:“殤塵,是你嗎?”我緩緩起身,松開的衣衫從肩膀滑落,他隨著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環住了他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殤塵,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后,卻是將我慢慢擁緊。
“殤塵……”我放開了他的脖頸,久久凝視著黑暗中的臉龐,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輕輕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離去,然而,他卻捧住了我的臉深深**了我的唇,重重**。
之前被挑起的欲望,在此刻被點燃,我環上他的脖頸,回應他的吻,他拉開我的手臂,將我褪落的衣衫從我身上扯離,我抽離了他的腰帶,打開了他的衣衫。
他將我壓倒在被褥上,雙手在我**的身上狂亂的**,我解開他的衣衫,撫上他冰清玉潔的肌膚。
熾熱的吻從唇轉到了頸項,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掃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開他的衣領,**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脫去,將衣衫甩落地面。
錦被被再次扯起,卻是蓋住了我們火熱的身體,他開始拉扯我的裙褲,我曲起右腿卻碰到了他已經**的昂揚。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聲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卻為這個男人心痛地落淚:“你不是殤塵,不是他,他是個太監,是太監!”我在他身下轉身,慢慢蜷縮。
他沉默了,沉默了許久。
“雪銘,你何苦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閉上了眼睛,雪銘,我真的不值得你這么做,真的……





第二十章不再畏懼

他緩緩倒落在我的身邊,繼續沉默。我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雪銘為我做的太多太多,而他,更不介意我將他當做別的男人,來慰藉自己報復后,空虛又惶恐的心。
他和我,只認識四天,同樣珍視自己的貞潔,愛護自己的身體,他又何苦為了溫暖我,而甘愿充當別人的替身?
我有什么資格讓他為我如此犧牲?讓如此一個優秀的男人,為我付出一切?
“值得。”忽的,他轉身,輕輕環住了我的腰,將我圈緊,我想離開,他卻輕輕地說:“不要推拒我,我覺得值得,便是值得。”
“雪銘……”
“我從小和女人一起長大,從沒有過你說的愛一個人的感覺。”他用赤裸的胸膛,溫暖我冰涼的后背,絲絲熱意,穿過肌膚,暖入我的心,“但我知道愛是什么,我也清楚,現在我對你的感情還很模糊,或許你說得對,如果我對你連愛都沒有,只有心疼和同情的話,那對你更不尊重。”他平平靜靜的話語,吐在我頸項,熱熱的氣息,帶著他淡淡的清香。
我放松了身體,任由他就此和我肌膚相親。
“從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平靜,,觸動了我的心,我心疼你,不想讓你被別的男人碰觸,所以,我買下了你。但是,我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為你做之后的這一切,如果只是心疼,大可向你說的,忘記這里發生的一切,將你帶回女兒國,給你安排一個號去處,今后見面,便只是朋友。可是,我的心告訴我,我想做的,并不只是你的朋友。”他放開了我的腰,順著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將她包裹。
“你不愿離開這里,是因為那個叫殤塵的男人嗎?”
“t他死了……”我凝視著黑暗,淡淡地說。
“死了?”他收緊了握住我的手,“對不起。”
“我留下是因為喜歡寒玨殿下,但是現在,我卻沒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接受我……”
“恩……”身后傳來他長長的沉吟,“若是我們女兒國的男子,就不會介意。如果你口中的寒玨殿下,真的愛你,他就不會介意。如果他介意,你就跟我走。我不會再跟你說娶我的事情。因為我也需要一點時間,看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對我們彼此負責。”
“雪銘……”
“睡吧。把今晚的事忘記。”他輕輕撫上我的臉龐,“我想殺冉羽熙,是想讓他盡快從你的心里消失,這樣的男人,即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里。”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里……身體被他再次圈抱,柔軟溫暖的胸膛,傳來隱隱的平穩的心跳。靜靜的,規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緩緩閉上了眼睛,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懷中,即使我們的上身,都已經不著半縷衣衫。
僅僅四天,這個男人就走進了我的心,將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覺,帶回了我的身邊。曾經,這一切,只有殤塵才能給我……
殤塵……他是你派來的嗎?殤塵……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來,雪銘已經不在身邊,而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饒了他吧。”元清的聲音里透著撒嬌。
“元楚,你也是久經沙場,這次怎會如此大意?”平平靜靜的聲音,是雪銘。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時,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是啊,昨晚沒有更換床單。血跡已經變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會不會致命?
呵,我居然還擔心他會不會死?難道因為煮熟小小的報復了一下,我的良心又開始要教育我寬容待人,不可輕取人命了嗎?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樣,或許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元楚輕敵了,元楚認罰。”元楚總是那么老實。
我走出了房門,站在樓道口,元楚跪在大廳里,低著頭。
“你怎么會被他mi暈的。”雪銘淡淡地問。
元楚把頭垂地更低:“他的煙桿。”
“恩……”雪銘沉吟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隨即,大廳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邊,踢了踢他,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跪著,元清翻了個白眼,走到雪銘身邊:“主子,罰掉阿楚一年的餉,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銘平平靜靜地說,但立刻起到了威懾作用,讓元清不敢再說半個字。
捂唇而笑,雪銘真是夠摳門的。
“奸人你給我出來!”忽然,一聲尖銳的厲喝從外而來,我聽出那是容姐的聲音。
立刻,元楚從原地站起,和元清對視一眼,朝外走去。
容姐來了?肯定是替冉羽熙來教訓我的。
我當即下了樓,雪銘的身形立刻出現在我的身前。長長的卷發因為他快速的移動的身形而輕動。
他揚起手,攔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堅定:“不,我要出去。”
他與我陷入對視,最后,他嘆了一聲,讓開了路,我便昂首闊步。現在,我已經不再畏懼朝曦夜雨里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銘陪伴在我身邊,靜靜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門處,容姐帶著十幾個魁梧的打手,當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就破口大罵:“奸人!你別忘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們少爺的人!你居然敢重傷他,現在就算客人要幫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綁到少爺面前認罪!”
我冷冷地看著她,元清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銘,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動。
容姐雙手一揮:“把那個奸人給我綁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著繩子朝我沖來。
“住手!”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吼,而這一聲,不是來自于雪銘,卻是來自于容姐他們的身后。
容姐一干人等當即散開,只見一個蒼白無力的身影,單手撐在院門的拱門上,他垂著臉,長發披散,艷麗的袍衫打開,露出里面白色的纏繞的繃帶,而在腰間,隱隱的映出了血跡。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在墻壁,輕輕咳嗽。蒼白的身體,就這樣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少爺!”容姐急急上前,“少爺!你到底被她迷了什么心竅?!他把你傷成這樣,你還要護著她?!少爺!不值得啊!”
“本少爺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他扶著墻,一手趕開了容姐,容姐氣惱地撇開臉,讓打手們退出了院門。
他轉身靠在了墻上,從懷里拿出了煙桿,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宛如有了些許精神,他轉過臉,蒼白的臉從長發之間露出,就連那顆眉心原先鮮紅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后,他揚起有些干裂的唇,對著我邪邪一笑,嫵媚的眼睛里,帶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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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女兒國的女人

冬日在他那嫵媚一笑中隱入了青云,整個院落忽然在他的笑意中變得滄桑,一下子陰沉下來的天氣,讓這個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黑與白。而在那院門處,是衣著艷麗,靈魂卻蒼白的他。
他站直了身體,搖晃的身形讓容姐心痛上前,而他,卻推開了她。慢慢的,朝我而來。一步,一步趔趄地靠近我站在院中的身體。
冰冷的北風揚起了他艷麗袍衫的衣擺,和他披散的長發,風朝著我的方向吹著,宛如將這個無力行走的人,推到我的面前。
當長發掠過我身邊時,他竟是朝我緩緩倒來……
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依然站著看他,他倒落在我的肩膀上,沉重的身體壓得我趔趄一步。他卻扶住了我的身體,讓我成為他可以站立的唯一的支撐。
黑色的長發鋪滿了我的全身,他冰涼的側臉擦上我溫熱的臉龐:“等我傷好了再來上你……”無力輕微的聲音像是吐煙一般吐在我的耳邊,斷斷續續,“呵,我會讓你……玉仙玉死,對我……上癮……”
這就是他,即使到了現在,依然還是會對你說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
“哼。”我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體在我說完這句話時,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我的腳邊,卻是他手中的煙桿。
慢慢的,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在了風中,然后,他從我的身上無聲無息地滑落,滑落……
“少爺!”隨著一聲驚呼,容姐和打手們急急涌入,而他,已經滑落在我的腳下,右手正巧放在了我的腳上。
我陷入了呆愣,那只蒼白的手,修長而漂亮,但是,卻白地發了青,就像是從墳墓里爬出的尸體,想拉住我的腳。將他從墳墓里帶離。
但是,我沒有。帶走他的,是他的屬下們。
他們匆匆扶起了他,容姐含著淚憤恨地瞪了我許久,才痛苦地喊了一聲:“走!”
一甘人從院子里散去,整個院落再次變得空蕩,我久久凝視著那抹艷麗的顏色消失的方向,原來他的色彩,是假的。在那華麗的表面下,他不過也是個虛空的靈魂。他用毀滅別人希望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獲得快樂的。但是,他最終什么都沒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虛。
“是不是覺得夠了?”雪銘的聲音從身旁而來,他輕輕地攬住我的肩膀。我點了點頭。他從沒將我當做一個軟弱的女子來對待,他尊重我的一切決定,即使我想獨自面對這些危險,他也沒有出手,因為他相信我的能力。
“我現在只想把他給我的屈辱還給他。”我淡淡地說,如果說那一刀泄了我的恨,那么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將當初他在驗我身體時的羞辱,還給他。
“你想怎么做?”雪銘淡淡地問。
我搖了搖頭:“還沒想好。”
細細的雪花,從陰翳的空中緩緩飄落,純凈潔白的雪可以降臨在朝曦夜雨這個表面繁華艷麗的地方,但卻無法洗去這里的污穢和骯臟,凈滌那些空虛寂寞的心靈。他們在這里得到的不是快樂,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來小樓打掃,依然有人伺候我們的三餐,雪銘說,我對冉羽熙的報復已經夠了,而且,他覺得這已經是世上最痛苦的報復,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傷總是會好的,怎會是生不如死?
雪銘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到窗前,透過那漫天的飄雪,靜靜地注視以前冉羽熙總是坐著的地方。今天,那里已經空空蕩蕩,不再有那個衣著華麗,坦胸露腿,拿著煙桿,拖著板兒拖,放蕩不羈的人。
傍晚的時候,清楚兩兄弟離開了院子。神神秘秘,緊緊張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十分。雪銘匆匆下了樓,他不讓我離開房間,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房里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個樓道口,從縫隙之間,俯視樓下。
原來清楚兄弟帶回了一個女人。因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確定是因為她的頭被黑色的頭套套住了。
她被兩兄弟按在一張椅子上,當雪銘下樓坐在正位上時,兄弟兩個才抽去了那個黑色頭套,一張艷麗精致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燈光之中。
她顯然一下子受不了強光,而抬手遮擋了一下燈光,在她的嘴里,還塞著布條。雪銘擺了擺手,清楚兄弟就拿掉她嘴里的布,退到一邊。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女人真的很美,很艷,一種無法形容的妖艷從她精致的五官里透出。一直深居后宮,后宮的那些大嬸早讓我審美疲勞。今日看見這年輕艷麗的年輕少女,讓我一下子無法移開目光。
她慢慢適應了燈光,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沒有戴虬髯的雪銘。立時,她欣喜地從座椅上站起:“雪銘!”
雪銘靜靜地坐著,淡淡地看著。
她笑著朝雪銘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銘卻是揚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頓了頓腳步。轉臉看了清楚兄弟一眼,揚唇而笑,笑得異常嬌媚:“雪銘,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會跟著你。”
清清……楚楚……?難道在女兒國他們就是被這么稱呼的?乍一聽……像女人……原來雪銘真的是女兒國女皇的人。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親耳聽到后,還是有些許的吃驚。
雪銘依然沒有說話,宛如只是看著這個女人獨自表演。
那女人轉回臉走到雪銘的身前,卻是軟軟地倒向了雪銘,雪銘依然不動,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環住了他的脖頸,嬌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纖長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雪銘你真的寧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愿跟我?外面的女人能讓你舒服嗎”
看著她嬌艷的模樣和雪銘的淡漠平靜,我感覺到女兒國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家。原來那里的女人,還是像女人,男人,也還是像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這么一個美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要了”她撫上雪銘的臉,雪銘卻是在這一刻揚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站起,將她從身上拉開。放開她的手腕,撣了撣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雪銘”她又要纏上去,我心中有氣,但卻看著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雪銘忽然取出了一瓶藥,拔開瓶蓋,放到她的面前,登時,她臉上的嬌媚瞬間消失,艷美的雙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蝎的銳光。
我微微一驚,原來女兒國的女人,還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區別的。
雪銘悠然地蓋上瓶蓋,淡淡地看著她:“你應該知道這里面是什么,你的家族世代制毒,這個應該算是你們家族最驕傲的產品。”
“你是怎么拿到的!”那女人的聲音瞬間下沉。
雪銘淡淡一笑,:“這與你無關。”
依然平靜的語氣,依然自信的神態。雪銘總是如此,他想怎樣,就能怎樣。他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至少,這就是他給我的感覺。
他說這個女人的家族是制毒的,而這個女人又一開始說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難道?這就是那個下yin毒的人!
不知為何,心底帶出了失望,總以為……下毒的……是……男人……雌雄莫辯的雪銘,熏心的采花大盜,這才……比較靠譜……
怎么會是個女人?難道是因為女兒國?昏特(暈),果然有些事只會在女兒國發生,有些人只有女兒國出品。
“你以為你的家族送你離開女兒國是西鳳主安排的?”雪銘輕提袍衫,悠悠然地坐回了原位,那女人怔怔地立在了原地:“難道……”
“哼,不要忘了,你的家族效忠的是女皇。而你的所作所為已讓你的家族蒙羞。他們是有意要放棄你,只不過讓你死在女兒國內,實在有損他們的顏面。”
“怎么會……”她緩緩后退了一步,眸中帶出了恐懼,“不會的,我娘不會這么做的,不會的!我是家族長女!”
“長女又如何?”依然平淡的語氣,沉靜的目光,雪銘淡淡一笑,帶出了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嘲諷,“奸殺少年六人,僅此一條,就足夠賜你死罪,更別說你還對我下毒。”
果然啊……是這個女人對雪銘下毒……而且,她還奸殺少年!喲西!看不出啊,真是看不出!這么漂亮艷麗的一個女人啊……果然有些事只會在女兒國發生,有些人只有女兒國出品。好像……重復了……
女兒國也會有娘娘腔的男人,就像我們的社會。關鍵這個娘娘腔是受也就算了,還是個正常男人,所以他纏著菊花,菊花會郁悶無比。




第二十二章雪銘不冷酷

“你們沒有證據!”她似在做最后的抗爭。對雪銘大聲吼叫。在燭光明亮的大廳里,她與雪銘直直對視。
雪銘不疾不徐地換了一個坐姿:“你當真以為沒有?女皇不在女兒國處理,是答應了你的家族,給你家族顏面。當你離開女兒國邊境的那一刻,你的追殺令就已經發出。”
“不,不可能!不會的!”驚恐滿布她的雙眸,隱隱的,透出了絕望,“我娘不會那么無情,不會的!”
雪銘淡淡一笑,“你的家族,你應該最清楚。這樣,你若在這份供詞上簽字,我便放你走。”
說著,雪銘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不知寫了什么。
那女人匆匆上前看著,立時,臉色驟變,目露冷笑:“哼,女皇要對付西鳳主了嗎!”
雪銘唇角微揚:“不是對付。而是防范。”
“我不會簽的!”那女人甩開了臉,雪銘便再次拿出了藥瓶,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視線范圍之內。立時,她雙手捏緊,苦笑:“我簽了女皇也不會讓我活著。”
“這倒是。”雪銘淡淡地說。我心中暗驚,原來生死在雪銘的眼里,是如此平常。他為何不愿放這個女人一條生路?
或許,因為我今日頭一回見到這個女人,不知她曾經的罪惡。只是耳聞她奸殺少男,沒有目睹,所以才對她沒有太多的憎惡吧。
不過,我相信雪銘即是要殺她,那她必是死有余辜。
冉羽熙也可惡,但他頂多是奸,而這個女人,還殺……
“簽了,這藥便在你死后放。不簽,現在就會灑到你的身上。”雪銘悠然地轉動著藥瓶,那瓶到底什么藥?因為我看到那個女人的眼中已經透出了極大的恐懼。
她絕望地一咬牙,拿起案桌上的毛筆就在那份供詞上,簽下了字,當她寫完最后一筆后,她宛如整個人徹底虛脫地跪倒在了案桌前,面如死灰。
雪銘微笑著拿回了供詞,看了看,對著清楚兄弟擺了擺手。清楚兄弟便又將黑色的頭套套在了她的頭上,一掌將她打暈。
他們扛起了她。取走雪銘的藥瓶,離開了大廳。
空空蕩蕩的大廳里,雪銘獨坐了一會,然后站起,轉身之間,目光便直接朝我面前的縫隙而來。
他雙眉微蹙,露出一絲擔心,然后對著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讓你別看的。”
“我好奇。”我也直直的看著他。
他慢慢朝我走來,站在了樓梯下,這樣,他便能看到我整個人。
“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是一個冷酷的人。”他擔憂地說著,“我不希望看到你懼怕我。”
我笑了,笑著搖頭:“怕你做什么,根據女兒國的法令,奸殺少年是死罪,你不過是在行刑而已。”
他眼中的憂慮瞬間消逝,那雙一直平靜的眼中,多了一分喜悅,他立刻提袍跑上了樓梯。見他如此急切地跑上來,我恍然覺得向我跑來的不是雪銘。而是另一個人。因為雪銘總是不疾不徐,不為任何事情而輕易表現出他的喜怒哀樂。
他跑到我的面前,卻是就此站住,深深地俯視我的臉。我微露疑惑:“怎么了?”
他一直看著,一直凝視著我,忽然,他笑了,那從未有過的輕松開心的笑容如那曇花綻放,清雅卻讓人驚艷。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十六歲的女孩,你跟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他笑著垂下了臉,第一次從他的耳根處,浮出了一絲粉紅。
我看到了那絲粉紅,笑了,原來雪銘也會害羞。呵,我自然不一樣,我來自于異世,經歷了生死輪回,表面十六歲的我,應該快要四十歲了吧。
和殤塵打打鬧鬧,一起探討著男人長大,經歷著男人成長的每一個階段,從天真爛漫的童年,到充滿煩惱的少年,然后開始有的青年,不得不說,太監真是個技術活。
他緩緩揚起了右手,慢慢地向我的臉龐靠近,我轉過了身:“睡了。”
“好。”他放下了手。“我給你暖被。”
我不由得輕笑:“女皇陛下身邊的重臣,卻為我小小菊秋苒暖被,不知女皇會有何感想。”
他也笑了:“她會想見見這個菊秋苒,看看她為何值得雪銘為她暖被。”
女兒國的女皇啊。想起那個女人說的一句話,就是:早知道女皇藏著你這樣的美人,就直接要了。可見在女兒國里,雪銘是身在暗處的,他定然從未露面于人前,只為女皇執行這些不方便在人前的所行之事。
每個國家,都會有這樣的幾個人,他們隱在暗處,替皇家辦事,他們沒有自由。這就是清楚兄弟說雪銘不能嫁人的原因?
但是,雪銘又說,他想嫁,便能嫁了。沒想到這女皇倒也善解人意。可是,女皇真的會如雪銘的意嗎?若是那樣,豈不是說明女皇十分寵愛雪銘,這種君臣之間的寵愛會不會像劉子麓和北宮駿琦?
劉子麓和北宮駿琦都是男人都有著親密的關系,更別說是女人的女皇,和是男人的雪銘了。而且,雪銘又是如此俊美,何以女皇沒有收他入后宮?若是我們狼女。肯定早把他吃干抹盡,連骨頭都不剩了,怎么還可能處子到如今?
除非,女皇不喜歡雪銘。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好。說不定女皇就不喜歡雪銘這種雌雄莫辯的美男,而是喜歡滿身肌肉的壯男呢?
呵,我竟然開始肖想女皇了。若是真有機會,我也想開開眼界,看看那女兒國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那瓶藥是什么?”躺在床上,我問。
“化骨粉。”雪銘淡淡地答。他靜靜躺在我的身邊,依然與我衣衫不沾。他今晚似在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他的這份刻意,也讓我變得輕松。
“化骨粉?是不是就是灑在人的身上,然后將他身體化解地一分不剩?”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驚訝地轉身側躺,在黑暗中盯著我的側臉。
我雙手放到了腦后:“因為在我家鄉有一本武俠小說里,就寫到過這種類似的毒藥。難怪那女人會這么害怕。”心里有些發寒,這種藥粉若是灑在身上,很難想象會怎樣。
“化骨粉確實可怕,它的可怕之處就是如果你不先灑在要害,那么你就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一點點溶化,飽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別說了。”我聽著不寒而栗,轉身背對他,“惡心死了。”
“呵呵。”他在我身后輕輕地笑。
可是,被他這么一說,眼前總是浮現喪尸一點點消融的模樣,心悸心驚,如何也睡不著,就轉過身面對他,本想叫醒他,卻沒想到他那雙閃亮的眼睛,依然睜著,還隱隱帶著笑意。
“我睡不著,你的化骨粉老讓我想到死尸,有什么好玩的事說說嗎?”我需要一些輕松的事來緩解。
他想了想:“要不我讓清清楚楚進來,我們再玩猜猜游戲?”
我搖頭:“不要,都睡了。清清楚楚也一定睡了。對了,他們是不是睡一張床上?”
“是。”他不假思索地答,“他們從小就睡在一起,因為這樣才更能心靈相通,他們的絕技也才能發揮地更加厲害。”
“啊”心靈相通啊一張床上啊有JQ,很有JQ。俗話中,聯通才能知心嘛。
“你在想什么。”忽然,雪銘笑著問,但是,從他的語氣里,卻帶出一絲壞意。
“呃……沒什么。”我不想破壞自己在雪銘心中的形象,將來還想跟他繼續做朋友呢。
他笑了:“其實你想的,我也想過。”
“什么?!”我驚呼。他說的。到底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啊!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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