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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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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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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5: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內侍第三關:臉皮厚如城墻
“小林子,拿件干凈的褲子來。”聲音再次從那薄薄的蚊帳里傳出,這一次,聲音變得清晰,可是,帶上了一分尷尬。
小林子看向我,還不明所以的我,只是聽令于取來干凈的褲子,他皺眉:“還有底褲。”
我一僵,囧了,不會是……
機械地拿來小林子要的底褲,然后他一起送入蚊帳。
雕花的木床開始輕晃,然后平靜。
小林子便垂首問“殿下,做夢了嗎?”
“做了”里面輕輕地答。
小林子就推我,壓低聲音說:“還不記下來。”
“哦,是是是。”我慌慌張張拿出小本本,用小林子給我的毛筆,在舌尖上潤濕,在空白頁上寫道:八月二十,夢……
太囧了。由此可以斷定,我前生一定不是一聲護士,不然這個遺字不會寫地那么糾結,那么痛苦。
深吸一口氣,NND,不久一個字嗎!落筆,寫了個貴,剩下的“走”字底幾乎是顫抖地畫上去。
“呼……”長舒一口氣,艱難的第一步,終于邁出了!以后,還會難嗎?這樣下去,老娘的臉皮,絕對堪比城墻。
就在我自認為已經適應的時候,忽然,劉寒鈺換下的褲子從天而降,直接放到我手中的本子上,于是,我再次僵硬了。
淡定,淡定。我這么告訴自己。
捧著褲子機械地走到屏風后,就干凈扔到那個籮筐中,立刻,全身一陣雞皮。再次松口氣,合上小本本,趕緊給自己扇風去熱,順便驅散那膻腥的味道。
可是,怎么有些不對勁?小本本好像粘住了。我疑惑地翻開,只見我剛才記錄的那頁紙和前面那頁,華麗麗地粘住了。
OMG,我想死了……
客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和胃部的惡心,努力回想劉寒鈺那俊美的樣貌和細膩的肌膚,才將兩頁紙分開,用筐里的污衣擦了擦,才再次放好。
做完這些事的時候,我整個人徹底崩潰。估計最近是不會再去YY這批美少年了。命運簡直在折磨我,明明知道我是腐女,還要把美少年們的成長血淋淋地放在我的面前,讓我對他們漸漸失去“興趣”,對他們的美貌和身體徹底麻木。
杯具(悲劇)啊!不,簡直就是餐具!(慘劇)
垂頭喪氣地出來時,小林子已經在為劉寒鈺更衣。之后的事,總算是步入正軌,比較正常。
給劉寒鈺傳授課業的不是我兩年前見到的那個太傅,而是另一個,不過也是個老頭,當他說起治國之道的時候,我就靠在窗邊直打瞌睡,有一次還撞到小林子身上去了。感覺很不好意思。不過小林子說這很正常,畢竟我第一天來,而且一下子起那么早。
下午劉寒鈺出了宮,聽說是外國使節紛紛回國,他去相送。于是,小林子就叫我睡一會,他會打掃屋子,我也不客氣,就這么睡了。
當晚再給劉寒鈺沐浴時,已經心平氣和,順便還給他按摩了其他地方,讓他舒舒服服的,還問我這手藝從哪里學的,我就說跟娘學的,小林子看著眼熱,晚上睡覺的時候纏著我也給按了兩下。
結果,他就在我的按摩中,沉沉睡去。辛苦你了。小林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適應之時,面對任何情況也不會囧迫。三天后,我就能自己在寅時醒來,我就叫小林子繼續睡,自己去換桶。
小林子很開心,然后,他下午的時候就會叫我去睡覺,他來打掃。如此一來,反而兩人都不覺得疲憊了。
轉眼,就是第六天的夜晚。小林子為劉寒鈺再次鋪被后,垂首說道:“殿下,明日奴才就是您的外侍了。”
劉寒鈺坐在床上點點頭,微笑著:“沒想到這么快,不過,你依舊在我身邊,讓我很安心。”
小林子憨憨地小了:“多些殿下關愛。”
劉寒鈺笑得很溫暖,我有的時候會想,有這樣笑容的人,他的心一定很善良。
這天晚上,小林子就離開了,他徹底結束了內侍的工作。從此,他成為了外侍,守候在門外,聽后差遣。夜晚,也不再睡在劉寒鈺的房內,而是到隔壁那個供外侍居住的院子安睡。
早上,我為劉寒鈺梳頭,他的長發絲絲分明,即使用女子最密的梳子,也是一順到底,他看著銅鏡里的我,微笑著:“小喜,你與小林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很溫柔。”
我測過身體看著銅鏡里的他,笑了:“因為殿下溫柔,所以小喜溫柔。我們村里的狗,性格都像主人。”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轉身輕刮我的鼻梁,“那你就是我的小狗?”
我笑了:“殿下喜歡就隨殿下。”
“那好。”他拿起梳妝臺上的一根發簪,晃了晃,扔上了床,眸光滿是玩意,“去,叼回來。”
我拿著梳子不高興了:“殿下,不帶你你這么玩人的。”
“哈哈哈。”他暢快而笑,再次轉身,看著銅鏡里的我,“你跟小林子確實不同,你活潑,他有點愚忠,若是他,是不會說出這些話逗我開心。”
我嘿嘿笑,給他挽上了一個新發髻:“殿下,這樣可好看?”
他點點頭,我便去拿梳妝臺上的發簪,可是,我個子小,手短,幾乎快要挨上他的后背,依然拿不到。他笑了,輕松拿起發簪放到我面前。
我去拿,他卻立時放遠,我一撲,撲上他的后背,他被我壓彎了腰,但卻絲毫不介意,他拿起簪子開始晃來晃去,我急了,放開手中的長發,立時,沒有挽好的長發便如珠簾垂落,而他也順勢起身,用他的身高來欺負我這個矮子。
“哈哈哈,小矮子。”他一邊笑,一邊按住我的腦袋,不讓我跳高。我不開心,他和劉曦到底是親兄弟,即使他表面再溫柔仁厚,骨子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邪惡,就喜歡欺負人。
“殿下,再不穿好,就要遲到了。”終于,我很嚴肅地說。
他笑得開心,將發簪放入我的手中,拍了拍我的頭,轉身坐下,讓我為他梳好了頭。他看著銅鏡,面露感概:“是不是長大了,就不能再像孩提時那般嬉鬧?”
我一邊將他剩余的長發整齊地鋪蓋在他的后背,一邊回答:“也不是啊,只要有顆童心,任何時候都可以。只是宮里比較難。”
“為什么?”
“規矩太多。”我恭敬地站在了他的身邊,“殿下,好了,改用早膳了。”
他繼續靜靜地坐了一會,似是想到什么,眸光透著輕松:“那就是說宮外就可以了。”
“啊?”難道他想離開皇宮?我趕緊說道,“殿下,我說著玩的,您別當真哪。”
“不,小喜,你說得很對。”他忽然轉身,竟是握住了我的手,“等太子登上皇位,我就會成為一方王爺,到時,就可以離開這里,天涯海角任君飛,那時,豈不逍遙快活?”
“啊……這……”
“放心,我會帶上你和小林子,帶著你們一起游山玩水,彈琴賞梅,可好?”他認真地凝視我,我抽回一只手撓頭:“殿下說什么,就是什么……”
“乖。”他開心的拍了拍我的臉蛋,心情大好。
其實,如果最后真的能成為他說的這樣,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沒想到北宮俊琦悉心培養的王位繼承人,玩心竟是如此之重,甚至完全沒有做一國之君的想法,難道,這就是當年北宮俊琦憂心之處?




第二十八章來,讓我看看你們的腿
每日午后,劉寒鈺都會休息半個時辰。英俊的少年和衣而寐,面容安靜,純然無害。我為他搖扇祛熱,他疏密的睫毛在我扇出的微風中輕顫,原來看著美少年睡覺,也是一種美的享受。
“呱呱”
我一愣,手中的扇子捏了又捏。
“呱呱”
抽眉角,大白天的蛙叫什么?!
我走到后窗前,遠處,一個人影在樹后一晃便消失不見。
他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白天找我。
匆匆走到門口,小林子恭敬地侯在門旁,還有其他幾個太監宮女。
“小林子,我去偷瞇一會。”我將扇子放到小林子的手中,說得光明正大。因為我偷懶,讓小林子接班的事情,劉寒鈺是默許的。
其次,劉寒鈺身邊肯定有攝政王的人,當著他們的面說,也可以少去不必要的麻煩。
小林子接過扇子:“你怎么不在屋里睡?”
我拉了拉衣領:“屋里太熱,我又沒人扇扇子。外面涼快。”
“好,那你記得按時起來。”小林子笑著提醒。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懶去也。
繞道景陽宮的花園深處,然后翻墻,墻后也是一片密林。我從翻窗,開始向翻墻進化。
躍過墻的時候,竟是有人接住了我,他抱著我,漂亮的眼睛笑成半月:“不錯,伸手越來越矯捷了。”
站在他的身前,我矮了他半個頭,十天沒見殤塵,他又長高了。他笑著放開我,我拉好了衣衫,幾分得意:“那是當然,爬墻爬不好,還怎么紅杏出墻?”
他笑著挑眉:“你現在還怎么紅杏出墻?”
“你管不著。”我神秘的笑,以后亮明身份嚇死他。
“呵……”他笑著搖頭,拍我的肩膀,“走,殿下也來了。”
我有些吃驚,劉曦也來了?還以為今日只有殤塵想見我。一般白日劉曦不會與我相見。殤塵轉身看向前方,當我轉身之時,看到了側立在斑駁樹影之下的劉曦。每一次見他,不是黑夜,就是在這種密林之間,是不是因為環境的陰暗,才讓他的身上,多了一分陰沉。
長發及腰的他,鬢角的長發沒有梳起,而是任由它們垂落在胸前。耳后的長發在中間扎起,一根深藍的絲帶在背后的長發里若隱若現。雙耳從發間凸顯,那如同妖精般精巧的耳朵,讓他在樹蔭下,更像一個安靜的精靈。
平靜的側臉,帶著幾分深沉。他在沉思什么,又或是在回憶什么。自從上次見面之后,他……好像突然間長大了。竟是有些讓我陌生。
“殿下……好像不開心?”我輕聲問殤塵,他帶著我走向劉曦,嘆了一聲:“殿下與皇后深談了。”
“什么?”我有些吃驚地看向殤塵,他淡淡一笑:“放心吧,殿下已經長大了,他自有分寸。”
雖然殤塵這么說,但是,怎能讓人不擔心?
輕輕踩過地上的落葉,帶來微微的婆娑聲,劉曦似是回過了神,轉身間,看見了我,他笑了,笑容一如往常:“小喜,現在找你可更不容易了。”
我只有笑笑:“是啊。”
“這幾日在景陽宮如何?”他走上前,笑看我,我眨巴著眼睛,他忽然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來轉去,“喲,好像胖了,讓我抱抱。”說著,他就將我熊抱起,然后放下,笑了,“果然胖了,看來在景陽宮的日子不錯。”
“嘿嘿。”我也笑著,只要劉曦開心就好。我在劉曦收回雙手時反問:“殿下,你怎么白天找我?”
他笑了笑:“因為現在晚上找你更不容易了,你和大皇兄睡在一起,我們怎么叫你出來?”
我臉一黑:“殿下,是睡在大殿下房間里,不是和他睡在一起。”這個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他和殤塵都笑了,一個接著一個打我的頭,我都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打我的頭,反正他們就喜歡打我。
我生氣了:“別打了,會笨的。”
“哈哈哈”兩人笑得更歡,殤塵說道:“殿下想你了,所以叫你出來。”
“殿下想我了?”我聽到這話很開心,雙眼放光。劉曦拍了拍我的頭,關心地問:“大皇兄對你可好?”
“嗯!”我點頭。
他笑了,似是想起什么,從懷里拿出一串瑪瑙手珠:“這個給你。”
我疑惑:“殿下給我這個做什么?”
他笑著拿起我的右手,擄起我的衣袖,便露出了當年他送我的那串綠色玉珠,只是因為我長大了,珠串嘞地越來越緊:“這串小了,給你換新的。”說著,他摘下了舊的,給我套上新的,果然大小核實。
我很開心,女孩嘛,哪有不喜歡首飾的。而且,這里的男人也偏愛手腕上帶珠串。嘿嘿,真是不要臉啊,明明是個女人,冒充女孩。
他取走舊的要給殤塵,我立刻搶回,認真的說:“這個我還要的,雖然小了,但是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很念舊的。”
他微微一怔,然后開心地笑了,笑容在斑駁的陽光中,多出了一分燦爛。
我想了想,抬臉用我這生最認真的眼睛看向殤塵,二人被我忽然嚴肅的表情弄得有些疑惑,紛紛也變得正經起來。
然后,我就問:“殤塵,你能不能把你的腿讓我看一下?”
殤塵當即驚了,立刻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看著我:“你要干什么?”劉曦也面露驚訝,還帶上了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就好像覺得我這個想法很古怪。
“看一下嘛,你又沒什么損失?大家又都是男人的。”我很認真,很認真的說。
殤塵輕笑:“你是男人?”他這句話,劉曦會認為他在說我是太監,但我明白,他在說我是腐女,所以才會對我心存戒備。
“殤塵,小喜雖然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吧。”哈,看,劉曦幫我說話了吧,他原先古怪的表情已經換上了一副玩意,顯然他想看看我想做什么。
殤塵立刻無語,神情在樹蔭下,更加抑郁。他拉起袍子,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看可以,不許摸。!”
果然還是殤塵了解我……他這句話自然是針對我這個腐女說的,估計他生前沒少被腐女“非禮”。劉曦站在一旁看著,聽著,呵呵直笑。
我蹲下,殤塵便提起褲腿,露出他小半截小腿,就像是怕我看光似地,我抬眼白他:“那么小氣做什么,你上次和殿下游泳,我不都看過了。”
他哭笑不得:“擺脫,那時是晚上,你看得到什么?好了好了,再給你看點。”他爽氣地拉起褲腿。我開始摸下巴,沒想到就算殤塵這個死太監,小腿也是有稀稀拉拉的腿毛。
我轉身看向正在笑的劉曦:“殿下,再讓我看看你的。”
“咳咳……”一下子,劉曦被自己的笑嗆住了。見他忙著咳嗽,我就自己動手。劉曦一下子往后驚跳,結果還不穩地險些摔倒,幸好殤塵眼明手快地從后抱住了他,他驚慌的靠在殤塵的身前,臉紅如番茄:“小喜,你吃錯什么藥了?”
殤塵抱著他的腰,將他扶穩,我依舊蹲著:“殿下,看一下嘛,因為我有個問題想搞明白。”
劉曦將信將疑,殤塵面帶黑線地放開劉曦,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么連孩子都不放過。
我劉曦猶豫了一會,拉起了衣褲,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小腿,小小少年郎,自然不會濃密壯觀,白凈的腿上,寥寥無幾地站著幾根,我伸出手想摸一下,劉曦又驚跳起來:“小喜!”
“殿下,你就讓我摸一下吧。”我揚起臉看他,他面帶尷尬,整張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十二歲的少年,修窘不堪。
殤塵又是翻白眼,又是搖頭,顯然充滿了對我的無語,他雙手環胸,索性側過身體,不看我,潛臺詞是:你沒救了。
見劉曦不說話,我蹲著上前一步,試探地拉他的褲腿,他沒有動,而是身體有些緊繃。于是,我便摸上了他的腿,手感雖然細膩,但并不潤滑,這才是我想象中,俊美男人正常的手感。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一邊摸,一邊輕喃,想再往上,忽然,有人將我的手拉開,竟是殤塵,他用一張忍無可忍的臉對著我,厲喝:“小喜,你夠了!”
我無辜起身:“你生氣什么,只不過是摸摸。”
“你,你這個色鬼!”他憤怒地指向我,我一聽,怒火就竄起:“我那里色了!我這是在探究,我做的是正經事情!”
“你會有什么正經事情?”他輕笑,轉身側對我,還白了我一眼,“滿腦子男男,我警告你,你別帶壞殿下!”
“我!”我氣得無語,“韓殤塵!你別以為年紀比我大就可以處處管著我!我……”
“你們到底在吵什么?”忽然,劉曦的話語從旁而來。一時間,我和殤塵都怔住了,我們……竟是將他……忘記了。
“你們到底怎么了?小喜怎么是色鬼?他才十歲吧。”他走到了我和殤塵之間,來回看著我們二人,面色已經恢復如常的他,滿臉疑云。
殤塵尷尬地轉身,語氣放平:“殿下,小喜他……癡迷于……”
“殿下。”我打斷了殤塵,不能讓他破壞我在劉曦心中的形象,他如果知道了,今后對我豈不有了戒心?我狠狠地瞪了殤塵一眼,繼續說道:“小喜今日之所以這么奇怪,是因為大殿下。”
“大皇兄?”劉曦雙眸微微收縮,目光中帶出了嚴肅,“大皇兄怎么了?”
“他……很奇怪,他的皮膚跟你很不一樣。冒昧地問一下,先皇的皮膚可是如同瓊脂,毛發短而細,如同絲綢?”
劉曦的臉,瞬即變黑。一下子,周圍的氣氛,也陷入尷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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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5: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曖昧不明的關系
殤塵終于不再對著我板臉,而是轉為認真:“你發現了什么?”
我點點頭:“這不能算發現,但是,兄弟兩個皮膚如此不同,你不覺得奇怪嗎?就連你我這般的太監,皮膚也有可見的毛發,但是大殿下沒有,如同女子,若是麗妃的皮膚是如此,那么還可以解釋,但如果不是,先皇又不是,那大殿下這身皮膚從何而來?”
“那也不是沒可能。”殤塵陷入沉思,“如果這種皮膚在劉氏皇族是隱形基因,那么在大殿下身上出現,也并無奇怪。小喜,你無聊了。”
“是嘛……隱形基因……”
“什么是基因?”劉曦的聲音有一次而來,我和殤塵對視一眼,殤塵對劉曦道:“殿下,這個問題很復雜,稍后回宮后,我再與你細細解釋。”
劉曦站在遠處看著我和殤塵,垂下眼瞼點了點頭,一絲落寞滑過他的臉龐,我立刻問:“殿下,怎么了?”
他慢慢抬起眼瞼,漆黑的眸子略帶暗淡:“有時你們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我聽不懂,所以,覺得有些寂寞。”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干澀。是啊,他畢竟還只有十二歲。
“呵……”我笑了,“我和殤塵是同鄉,我們說的是家鄉話。”
劉曦微露一絲困惑:“原來是家鄉話……”
“而且,就算你知道大殿下的皮膚從何而來,那又如何?”殤塵繼續方才的話題。
我一下子被他問住了,愣愣地站在樹蔭之下。是啊,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樣?也就是一張皮的成因而已,與北宮俊琦的陰謀,與保護劉曦,與整個天朝毫無半點關系。
難道,真如殤塵所說:我無聊了?
“可是……”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因為我要面子,“因為這很不正常,我喜歡將不正常的事情搞清楚。”
“哼。”殤塵扶了扶自己的劉海,看似異常漫不經心,“別找借口了,解釋就是掩飾。”
我不看他,反正他已經把我歸類為對美少年整天YY的猥瑣歐巴桑。所以,我看劉曦:“殿下,你信不信我?”我用小狗狗的目光看著他,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后還是笑著摸摸我的頭:“如果是小喜想知道的事,我一定幫忙,等我回宮就去問問母后,父皇的皮膚是怎樣的?”
“哈,還是殿下對我最好!”我狠狠的抱了劉曦一下,看得殤塵又是連連白眼,直吹自己的劉海。
劉曦抬手放到了我的頭頂,神情在斑駁的陽光中,忽然變得認真:“小喜,好好保護大皇兄。”
“啊?”我非常不解,劉曦對劉寒鈺不是已經心存戒心?我疑惑地問:“大殿下文武雙全,為什么要由我來保護?而且,他是攝政王的培養對象,殿下,你該小心才是。”
“我明白。”劉曦側開了臉,帶上了很大地困惑,“但是,我始終認為大皇兄不會與攝政王為伍。至于攝政王如此看重我,或許是因為大皇兄性格溫潤,容易掌控;或是麗妃許了攝政王什么好處;或是!他看上了大皇兄!”劉曦面露憂急,雙眸圓睜片刻,卻在一陣涼風中垂下了臉,“你也說了,大皇兄的皮膚異與常人,而他,又是如此俊美,我真的……真的寧可相信是因為攝政王對大皇兄有非分之想而如此協助他,而不是別的原因……我不想面對兄弟相殘的局面……”
“殿下……”我與殤塵異口同聲,輕輕呼喚。他們,畢竟還是孩子。面對政權斗爭,還是太早,也太殘忍。
“好,殿下,我信你。”我認真的說,劉曦看向我,我說道,“大殿下那日還在懷念兒時與殿下嬉鬧的日子,問小喜,是不是人大了就不能和兄弟們一起玩了。其實大殿下很寂寞,他還畫了一副與殿下和其他殿下一起騎馬打獵,游戲山川的畫,所以,至少小喜認為,現在大殿下并不知道攝政王的意圖。而且,他還說等殿下登上皇位,他就是個王爺,然后四處游山玩水呢。”
“是嗎。”劉曦聽罷雙眸閃爍出了喜悅的光芒,他垂眸思索片刻,“大皇兄果然沒變,在我七歲生日那天,母后問大家長大想做什么,大皇兄就說想做花匠,呵呵,大皇兄一直喜歡種花。而三皇兄就說想做戲子,當時還被麗妃娘娘好一頓臭罵。”他面帶懷念的微笑,但隨后,還是嘆了口氣:“哎,只是現在大了,什么都不一樣了,從沒想過一天,會對大皇兄設防……”
陽光漸漸淡去,他的感嘆中帶出了深深的惆悵,他再次認真看我:“小喜,大皇兄這里我依然會小心,一旦你發現時攝政王對大皇兄有非分企圖,你就要好好保護,知道嗎?”
“嗯。”正想表態,殤塵走到我身邊,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在我頭上用拳頭使勁鉆,壞笑道:“殿下,你放心,只要是美男子,這家伙都會拼死保護的。”
心里詛咒殤塵,下次上茅房不帶廁紙。
他非要破壞我在劉曦心目中純良無害的形象嗎?
劉曦看著我們,呵呵地笑了,但是眼睛里,還是帶著少許的困惑。
我一把推開殤塵:“對了,殿下,瑞妃的事情殤塵跟你說了嗎?”
“瑞妃娘娘,什么事?”他滿臉疑云,我斜睨殤塵,他自責地用拳頭打著自己的額頭:“我忘了,真是對不起,殿下,瑞妃身邊有一個假扮宮女的真男人。”
“什么?!”劉曦大驚,“你們確定是真正的男人?!”他立刻追問。
我們兩個齊齊點頭。
“殿下,這件事怎么處理?”
劉曦咬著下唇,深思片刻,抬眸鄭重地說道:“暫且爛在肚子里。敵眾我寡,現在不宜樹敵!”
短短的一句話,立刻讓我和殤塵刮目相看,劉曦長大了,他真的長大了。現在,他的心思比十四歲的劉寒鈺,更加深沉,更加縝密。
在殤塵扶我上墻時,他陰森森地看著我:“你這個家伙,非要對小孩子下手嗎!他們才剛剛長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禍害他們!”
他的語氣像是在責備,我生氣地別開臉:“什么叫下手?我每天都要給大殿下沐浴更衣,不摸也摸了,不該看的也看了,你想怎么著吧?!”
我騎坐在墻頭上,雙手環胸,高臺下巴,現在我在上,他在下,他打不著我。
“我想怎么著?我想一口咬死你!”他咬牙切齒,對我橫眉怒目,大有狠狠掐死我的沖動。
我奇怪的撇嘴:“姓韓的,你屬兔子的啊,兔子急了才要人,你犯得著嘛,我又不是真想看想摸……”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我掛在墻側的腳踝就被人狠狠抓住,接著,就是用力一口。
“啊——韓殤塵!你還真咬啊!”
他抓著我的腳,抬眼怒視我:“對,我現在就屬兔子了!你現在是太監,難道還會去喜歡女人,你也是只兔子了!”
我一怔,男女情愛的事,我從未想過。甚至,腦中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為,我還是個孩子。殤塵不知道我是女孩,但如果我真是個男孩,還這么倒霉地變成了太監,那我確確實實,就是小兔家族的一員了。
不知為何,心情忽然興奮起來。我要成為兔子了!不對,是只偽兔子。我低頭看向還在生氣的殤塵:“殤塵,那你也是太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殤塵突然仰起臉,狠狠瞪視我良久,那副申請,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他有那么恨我我?忽然,他豁然轉身離開,拂袖之間,還扔下了一句話:“跟你多呆一會,我都要減壽十年,哼!”
在我眼中,他這是回避問題。他生氣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把劉寒鈺給“非禮”了。他認為我是借職務之便,滿足腐女的腐心,掰彎所有美少年,不成功變成受。算了,他愛這么想就隨他,他對我們腐女,根本不了解。
氣悶地躍下墻,抑郁地走出密林回到劉寒鈺的寢殿前,去看見小林子竟是站在了門外。這有點不對勁,除非房間里有客人。
我急急上前,小林子看見我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攝政王來了。”
“啊?哦。”原來是攝政王,心里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聽到攝政王前來,會是如此平靜。
“他有沒有問起我?”我隨口問。小林子搖搖頭:“沒有,你還是快進去吧。”
“嗯。”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跨進了房門。
劉寒鈺安睡的臥床在整個房間的東側,白日會有紗簾相隔,酷暑的午后,少有微風,但薄如蟬翼的粉紗,依然會輕輕飄搖,若隱若現里面坐在床邊的人影。
淡綠色的花紋如同片片落葉灑落在他的身上,無形之中,為這悶熱的房間,帶來一絲清涼。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我之前為劉寒鈺扇涼的玉骨絲秀團扇,面帶三分微笑,俊美的側臉透出無限柔情。
難道,真如劉曦猜測,北宮俊琦,是因為喜歡上了劉寒鈺,才會為他如此無私奉獻?果真是如此單純的動機?




第三十章被劉寒玨防備的北宮俊琦
夏日幽靜,窗外了無蟬聲。每到夏天,宮里的太監就會四處驅趕秋蟬,使皇宮得以寧靜。
即使此刻我站在飄搖的紗帳前,看著攝政王北宮俊琦為劉寒鈺祛熱扇風,但是不知為何,心中卻無半絲興奮,而是——平靜。
他放下了團扇,側臉朝我看來:“你回來了。”
我垂臉走近紗帳,站到他的身前“小喜拜見攝政王。”
“嗯,去哪兒了?”他輕輕柔柔地問,我抬臉看他,他的眼中沒有半絲提防或是懷疑,而帶著他成年男人特有的溫柔,我“不好意思”地低頭:“去偷睡了。”
“呵……”他笑了,摸了摸我的頭,“果然像你。”
我也笑了,轉身給他倒涼茶:“攝政王,喝茶。”
他放下團扇,輕輕接過,看了一眼熟睡的劉寒鈺,他想了想,便起身,“你跟我來。”我沒有遲疑,便跟在他的身后。
整個寢殿其實有三個大的單間,三個小單間。大的單間分別是會客廳,和偏廳,還有就是劉寒鈺的寢室。
而小單間,除了一間是我睡覺的地方,還有兩個分別是WC和儲物間。
攝政王經過會客廳,來到偏廳。偏廳的不知近似書房,而在靠窗的地方,擺放有一張臥榻。臥榻邊上有一張花梨木的茶幾。
我提袍坐上臥榻,隨手將茶放上茶幾。炎炎夏日,臥榻已經鋪上涼席,清涼舒適。
“殿下最近學業如何?”他雙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看著我問。身后便是郁郁蔥蔥的庭院,與他身上的帶有淺綠色花紋的袍衫很稱。
“很好,太傅總是表揚殿下聰明過人。”我如實回答。
他點點頭:“那健康呢?”
“也很好,殿下能吃能睡,胃口如常,不挑揀食物。夜間也無咳嗽或是起夜。”
他聽罷,微笑著閉上了雙眸,一陣夏風吹入房間,經過樹林的過濾分外清涼。微風揚起了他垂在身前的長發,絲絲縷縷,細如蛛絲。
北宮俊琦,應該也有三十二三了吧,但是,看上去一如二十五六的俊美少年。迷人的外表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氣度,無疑成為千萬少女的致命毒藥。
更別說……他身上那淡淡而來的幽蘭清香……
“寒鈺殿下下個月就十五了吧。”他緩緩躺下,單手支起臉龐,絲絲的袍袖滑落,露出他一截白皙的手臂。寬松的衣領微微松開,隱隱顯出他脖頸延伸至肩膀的線條。長發在他胸前垂落,彎彎曲曲地盤繞在臥榻淡綠色的涼席之上。
他依然沒有睜眼,似是想閉眸假寐。我微微上前一步:“是的。十五了。”
“啊……十五了啊,該了……”他在時有時無的夏風中感概著,“小喜,你說……是不是該讓他知道如何做男人了呢?”
“啊?我……不懂……”
“呵……你懂,你比誰都懂……”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站在旁邊靜靜看著他,怎么他連這個都操心?
其實,從事實來講,他自從成為攝政王后,一直做得很稱職,也很認真。
他威嚴的氣場震懾整個朝堂,在人人自危之余,卻是更認真地對待自己的公務。
而在外,邊境又是一片祥和。他手下的天朝鐵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戰事很少發生,只有在春秋之際,北方的浪族才會來騷擾一下。因為春季播種,他們來搶些種子。秋季收獲,他們來搶些果實。
有時,人就是這么矛盾。喜歡北宮俊琦嗎?無疑是喜歡的。如此完美的男人,是女人都會心動,更別說我對他還有點崇拜。
政治斗爭中,沒有對與錯,只有勝與敗。是是非非誰也說不清,就像天朝野史,含含糊糊,其中有假,假中帶真。
站得久了,腿便有些酸。我蹲到他的身旁,他即使睡著,唇角依然掛著那帶著一絲絲壞的笑容。
又是一陣清風而來,帶來那讓人無法忘懷的幽香。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慢慢湊上前,因為在我眼里,北宮俊琦有體香,就跟劉寒鈺有一身女人肌膚一樣不正常。
緩緩靠近他的手臂,他手臂的肌膚便在我眼中慢慢放大,變得清晰,我愣住了,他的皮膚,是如此眼熟。
雖然不如劉寒鈺的白嫩,但他畢竟上了年齡,不可能還保持著少年的肌膚,那樣,他真是老妖怪了。
然后,那細不可見的毛發,是與劉寒鈺相似的。只是他更加明顯了些,除去年齡因素,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十五歲時,一定也是劉寒鈺那樣的皮膚。
太詭異了!
忍不住摸上去,果然,手感也極其相似,只是帶上了年齡的痕跡。我驚了,而且,是大驚。這到底是一個怎樣混亂的宮廷?!
可是,北宮俊琦和麗妃從未有瓜葛,二人甚至鮮有來往。如果說他與麗妃有奸情,那何以在當初,以致他一人當朝的如今,都未曾與麗妃有過交集。二人幾乎可以說從不見面,即使見面也是宮廷宴會上,兩人之間,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詭異了。
再假設他偷龍轉鳳,畢竟北宮蒲玉也十五了。可是,北宮蒲玉卻與他長得極其相似,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北宮俊琦,而且,還遺傳了他的體香。反看劉寒鈺,相似度很少,若說俊美的容貌,宮中的殿下們都很俊美。而且,劉寒鈺身上,沒有體香。
這個事情,真的詭異了。
“你在看什么?”忽地,輕輕柔柔的聲音從前方而來,一只手落在我的頭頂,溫柔的撫摸。
我臉立刻紅了起來,收回手抬起頭,用一個問題打消他的懷疑:“攝政王,為什么你那么香?”
他愣了愣,笑瞇了雙眼,依然是那睡羅漢的姿勢,薄唇輕抿,更添一分親善。溫暖的手掌從我的頭上滑落,撫在我的臉龐。我小小的臉蛋正在他一只手的包裹之中。
“小喜,你是在勾引我嗎?”
我愣住了,堪比金魚的大眼睛睜得溜圓,他帶著一分壞的笑容讓我一時語塞,呆了許久,裝傻:“勾引是什么?”
他哈哈而笑:“小喜,你在裝傻。”
我低下頭:“小喜才不敢勾引攝政王呢,真的只是好奇。為什么別的男人都沒香味,只有攝政王有。小喜也沒有,出了汗就臭臭的。”
“來,起來。”
他收回手坐直了身體。
我也站起身,看著他領口以下的衣衫。他從腰間拿下一個綠色的秀美的香囊,將我拉至他的身前,將香囊系上了我的腰帶,拍了拍我的手臂,微笑:“這樣小喜就香了。”
我看看他,再拿起腰間的香囊看著,香囊做工非常精細,香囊上的白色幽蘭,繡地惟妙惟肖,如有暗香隱隱而來。一眼便可知是女兒國的“一枝獨秀!”
手臂被他捏了捏,他的話語再次而來:“你長肉了。”
“嗯。”我依舊擺弄著香囊。
“再過三年大殿下就是十八,你也有十三了,真是時光飛逝,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豆丁,只有八歲,有一雙很干凈清澈的眼睛,就像我……”
“小喜。”忽然,劉寒鈺的聲音從身后而來,我立刻轉身看去,劉寒鈺已經站在了偏廳門前,他看看我,然后看向攝政王:“原來是攝政王來了。”
劉寒鈺醒了?他什么時候醒的,為何沒有聽到動靜?還是,他有意隱藏?看著他平靜的笑容,和一如往常的神情,似乎,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北宮俊琦便在我的身旁站起:“殿下行了?”
“嗯。”劉寒鈺自然地走入偏廳,問我:“給攝政王備茶了嗎?”
“備了。”
“那給我也去倒一杯來。”
“是。”我匆匆離開,在客廳倒茶的時候,聽到劉寒鈺說道:“攝政王,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本王許久未與殿下下棋了,今日想與殿下切磋一下。”
“好啊,本殿下也想找你下棋。”
然后便是棋盤擺放的聲音。
我端著茶進房的時候,棋局已開,是象棋。
劉寒鈺從我手中接過茶,小卒就過了河,開口就說道:“太子殿下也快十三,攝政王為何不為他安排齊射老師?”
我站在他身邊垂首敬立,心里卻已經翻江倒海。原來,劉寒鈺一直都關心著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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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5: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無奈的大殿下
面對劉寒鈺的提問,北宮俊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在棋盤上跳馬擋住了劉寒鈺不怎么溫柔的沖殺。
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說道:“下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宴請三品以上官員以及家屬入宮賞月如何?”
他回避了劉寒鈺的問題。劉寒鈺抬眸看了他一眼,垂眸繼續觀察棋盤。看似溫柔的劉寒鈺,在戰場上,卻是攻勢兇猛。相反攝政王,確實從容不迫,穩守后方,只守不攻。
“只是十五歲的生辰,不必如此鋪張。”
“那大殿下有何打算?”
“蕭莫喜歡看戲,宮里也許久沒有熱鬧了,讓天宮藝苑準備幾個歡快的戲,唱一下即可。”
“那可要請官員家屬?”北宮俊琦一馬當先,只是一子便逼退了劉寒鈺所有的兵將。
劉寒鈺雙眉緊擰,拿起了茶杯,只是用茶蓋輕刮茶碗,隨口道:“為何一定要請官員家屬?”
“呵……”北宮俊琦在劉寒鈺深思時倏然而笑,“殿下明年就是十六,可以娶皇妃了,所以……”
“有了!”劉寒鈺忽然放下茶杯,走炮,立刻轉攻為守,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兵將,他暢快而笑,拿起茶杯將茶飲盡放入我的手中,我便再去倒滿。
“攝政王剛才說什么?”略帶疑惑的聲音悠悠而來,我再次入內時攝政王正在搖頭輕笑:“罷了,既然殿下不想,來年再說。”
這兩個人,真當都是聰明絕頂之人。一人話未說完,另一人便知其意。另一人看似無心打斷,一人便已知話題不便繼續。幾時我也能練到他們的修為?
心中對劉寒鈺有了一絲小小的嫉妒。攝政王有如此功底也就罷了。一十四五的少年竟也會有此城府,而我在他十四五的年紀時,又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記憶模糊,只記得對著那一塊大大的黑板,和一個禿頂的老師,身邊的同桌偷偷地看著瓊瑤的言情。
哎,這就是我的十五歲,少了青春的蕩漾,也少了少女時的樂趣。
“昨日太傅談及歷史上的賢君。”嗒嗒的棋聲中,再次傳來劉寒鈺少年變聲尚未完成的聲音,“他們無不文武兼備,大智若愚。太子至今未開騎射武術,即使天朝有攝政王的無敵鐵騎,不知謀略和戰術,沒有沙場經驗的國君將來又如何統領大軍,讓兵將信服?”
在劉寒鈺又一次發起進攻時,他再次將話題帶回。我目不斜視,悉心聆聽,這次北宮俊琦又該如何回避?
只見北宮俊琦將相放出,這一招讓后方虛空,也讓劉寒鈺微驚。他悠閑地拿起身邊的茶杯,輕輕啜飲,所有的動作都優雅而緩慢,泰然自若。最后,他放下了茶杯,才說道:“本王攝政已經多年,也知道老臣對本王頗有微詞,說本王懷揣異心,所以,本王希望大殿下能早日接替本王,在太子殿下有能力掌管天朝之前,執掌天朝,成為新的攝政王。”
立時,劉寒鈺拿取棋子的手在棋盤上一頓,微垂的臉龐開始變得肅穆和緊繃。
“這樣,本王便可早日離開朝堂,也過些清閑的日子……”他一邊清閑的說,一邊從劉寒鈺停滯的手中去過了炮,放在自己的將之前,而他,卻跳馬放到了炮之前,無疑是將自己的將軍拱手相讓。
棋局已定,劉寒鈺驚然收手,抬眸盯視北宮俊琦:“攝政王,你這是何意?”少年沙啞的聲音更加低沉,凝重。
北宮俊琦微微一笑,起身站起,躬身一禮:“本王還有要事,告辭。”
說罷,他不再看劉寒鈺離去,經過我身邊時,他抬手拍了拍我的頭頂,微微一笑,邁出了房間大門。他……就這么走了……
北宮俊琦沒有回答劉寒鈺的質問,而是將那棋局留給了他,那個走相讓將軍的棋局。
劉寒鈺久久凝視棋盤,沒有說話。突然,他拿起了邊上的茶杯,“啪!”一聲,狠狠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了無數碎片,支離破碎地躺在地上,在日光下泛著刺目的銳光。
我慌忙取來托盤將碎片撿起,卻不知碎片尖利劃破了食指,血滴落在地上,白色的碎片上,斑斑駁駁,觸目一驚。
我驚的不是什么碎片刺破了我的手指,而是心中竟是起了不詳的預感,自動來到這個世界,多多少少變得有些迷信。
“小喜!”忽然,劉寒鈺沉沉互換,我立刻端起碎片站起:“是,殿下有何吩咐?”
“以后離攝政王遠點!”他拂袖起身,轉眸看我,我立時低頭:“是。”
“血?”他似是看到了碎片上的血,“你受傷了?”終于,他的語氣轉為柔和,平日溫柔的大殿下又回來了。
我心中稍稍放心,揚臉一笑:“沒關系的,這樣的小傷經常會遇到。”
他微微蹙眉,垂眸看來一眼茶盤,突然伸手奪走隨手放在邊上,緊接著就抓起我的雙手查看,看到了我右手食指上的傷口,他立刻往外一喊:“小林子,進來!”
“是!”在傳來小林子的聲音同時,他也拿出帕巾放在了我的血口之上。
小林子匆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我受傷的手,也是一驚:“小喜,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快去取藥。”劉寒鈺催促著,小林子急急從雜物間取出藥箱,然后從劉寒鈺手中結果了我的手,“殿下,奴才來吧。”
劉寒鈺再次坐下,單手隨意地放在了棋盤上,在小林子為我處理傷口之時,他看著棋盤再次深眉緊鎖。眉間的愁思久久不散。
第一次我發覺自己并不了解這位少年,就像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否已經知道攝政王的意圖?他又有何打算?我都無法猜測。難道,他平日的無憂無慮都是他偽裝的面具?
晚上,在服侍劉寒鈺睡下后安睡,卻又在夜半之時,聽見了他輕微的腳步聲,一縷淡淡的燈光從外面而來,讓人無法心安。
起床之時,劉寒鈺坐在寢室內的書桌前,就那樣坐著,瑩黃黯淡的燭光映出了一張深沉凝重的臉,他的視線直直落在面前空無一物的書桌上,讓人心憂。
“殿下……”我輕輕的呼喚,他恍然回神,抬眸之時,眉結已經散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小喜啊,又把你吵醒了。”
“殿下……”我走到他的身旁,擔心地看著他,“服侍殿下是小喜的職責,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呵……”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久久看著我的眼睛,“小喜,以后離攝政王遠一些。”
“小喜知道了,可是,為什么?”劉曦讓我遠離攝政王我可以理解,為何劉寒鈺也要提醒我?
他笑了笑,雙眉微皺,溫柔的面容里露出意思尷尬:“今日我聽見攝政王與你的對話,還有他看你的眼神,他對你很是歡喜。而且,我知道就連你調到我身邊,也是他精心安排,顯然他是不想你在宮中受苦。若只是將你當作一個孩子來喜愛也就罷了,怕就怕……”
“怕什么?”我繼續追問,盡管心里已經有數。但是,我還是想從這個少年的口中,親耳聽到。
他搖搖頭,嘆口氣:“攝政王喜愛孌童,而你又在慢慢長大,又是男生女相,就怕他哪日將你收到身邊,我無力保護吶……”
靜靜的夜里,是他無奈而無力的嘆息,他也感覺到他無法與北宮俊琦抗衡嗎?劉寒鈺與劉曦這對兄弟真是有趣,劉曦擔心北宮俊琦對他有非分之想,而他,卻在擔心我。
他輕輕地抬起了我包扎的右手,關心得問:“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以后不要在用手去撿了。”
“嗯。”我聽話地點頭,他溫柔而笑。少年的溫柔,如同春露。
這一晚,劉寒鈺沒有睡好,因為我時常聽見他不斷翻身的聲音,直到子時,他的房間才變得安靜。當然,他不會因為擔心我而睡不著,他……到底在擔心什么?
轉眼,就是劉寒鈺的生辰,我和小林子都興奮著,因為這一天,我們將會見到殤塵,還有,兩年半未見一面的,當年太監大院五虎將之一的——小六子。





第三十二章生日會上的小團圓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劉寒鈺的生日,便是在這人月兩圓的日子。御花園內早早擺上了桌椅,搭建戲臺,為劉寒鈺慶生。
這一天傍晚時分,麗妃來了,我從未見她進入過景陽宮,因為在宮中,劉寒鈺每日清晨要到麗妃的麗春宮請安,然后再回來繼續學習。傍晚十分,也是向麗妃請安,與麗妃一同用膳后。再回宮。
當初,我聽見麗春宮這三個字糾結了很久。但聽到皇宮里還有什么永春宮,怡春宮也就淡定下來。講起來,在這個年代,引領時尚和潮流的還是皇族。永春,怡春本身并非含有歧義,只是被外界青樓用得久了,自然,就帶上了歧義。
劉寒鈺離開景陽宮的時候,我這個內侍太監就不會跟隨,而是小林子他們幾個外侍太監。所以直到今日,我都未見過麗妃和另一位殿下:劉蕭莫。
按常理,今日我也不會出宮,但殿下仁愛,見我是個孩子,便想我也喜歡熱鬧,便讓我晚上一同前往御花園看戲。
麗妃來的時候,三殿下劉蕭莫也跟在身邊。
他們從夕陽中而來,艷麗豐腴的麗妃和他身邊秀美的小小少年郎。二年過去,麗妃的眼角出現了淡淡的皺紋,我心中不禁感嘆,有男人和沒有男人的女人,差別果然很大。
想瑞妃,就鮮活水靈,越來越有風韻,而麗妃,卻已經不如三年前的亮麗,盡管眉目間依然帶著當年的囂張跋扈,可是那眼角的魚尾紋和脖子上淡淡的細紋,已經無法遮掩她在沒有甘露滋潤下慢慢凋謝的事實。
倒是劉蕭莫,長得越來越像當年的麗妃。劉蕭莫與劉寒鈺雖然是兄弟,可他們只在眉目間一起繼承了麗妃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睛,只是劉寒鈺年長,那雙眼睛更加狹長,而劉蕭莫,是又大又圓,如同杏眸。兩人都繼承了麗妃的美,但卻各自演繹出了不同的俊美。
當年清秀可人的劉蕭莫也不再長發披肩,在左右用紅色的絲帶系起兩束像女娃娃的小辮,回想當年,我總是有種將他絲帶拆解的沖動。如今,他是將所有長發盤于頭頂,用金色的,微微透明的絲帕包裹,只留下鬢邊兩束黑發垂落,隨著他輕快的腳步輕輕飛揚。依舊小小的巴掌臉,還有那張微微嘟起的紅唇。這是他與劉寒鈺最大的不同之處。這如同少女的櫻桃小口的紅唇,讓這位三殿下,比我還要男生女相。
一直以來,宮里只有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劉曦,五公主劉雅涵和小皇子劉瀾風,而那第二個孩子,其實是一位夭折的公主,正是當年德妃所懷。因為小公主的夭折,德妃的身體才每況愈下。所以,這在宮里也算是個避諱的話題了。
麗妃此刻前來,是給劉寒鈺帶新衣裳來的。一下子,平日寧靜的景陽宮內,一下子塞滿了太監宮女,熱鬧非凡。
宮女手托托盤垂首跟在麗妃的身后,進屋時,麗妃沒有看我,倒是劉蕭莫一直盯著我。他用一種回憶,探究和新奇的目光看著我,對著我笑,我只有低頭,保持一個奴才的姿態。
“鈺兒,來,快將新衣裳穿上。”麗妃百般寵愛,拿過衣衫親自為劉寒鈺更衣,以黑色為主的衣衫,繡上了殷紅的華麗花紋,一派皇族的威嚴,一派皇族的華貴。
“謝母親大人。”劉寒鈺今日也很開心,嘴角之中保持上揚的角度。
在麗妃細細為劉寒鈺穿上每一件衣襟時,劉蕭莫便背著手走到我的面前。今日,他穿得也很是莊重,大紅的衣衫,黑色的花紋,正好與劉寒鈺相反,不會蓋過劉寒鈺的衣衫,但依舊不失華麗。
“小喜子沒想到你長這么大了。”他圍著我轉,“現在你可還跟雅涵那丫頭胡鬧、”
我垂首不語,他怎么還記得當年那些糗事?
“你怎么不說話,我知道你很會說話。”他站定在我的面前,命令我,清澈的聲音還沒變身,這孩子,發育地看來比劉寒鈺晚。
正想說話,小林子卻匆匆走了進來。看見劉蕭莫,慌忙一禮:“小林子拜見三殿下。”
“嗯”劉蕭莫背著雙手,一副大人姿態。明明長得像個弱受,卻要佯裝強攻,真滑稽。
“小喜子,張大公找你。”小林子輕聲說,隨機想劉蕭莫又是一禮,“奴才和小喜先行告退。”
劉蕭莫不看我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心中起了疑,張大公找我何事?
在出門之時,便看見張大公已經站在院子里,他那張千年不變的僵尸臉,成為標志性的臉譜,再看他身邊,果然一個小僵尸面無表情地站著。心中惋惜,小春子算是徹底毀了,每一次,我見到別的孩子,都會充滿驚喜,因為他們在長大,他們的容貌也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然后,小春子的變化卻被那張臉譜遮蓋。
“小喜子見過張大公。”我恭敬地一禮。雖然我是大皇子的人,但也不能囂張。
“嗯,抬起頭來。”張大公陰陽怪氣地說,我緩緩抬頭,他的目光中立刻生出了一絲憐愛,手也立時朝我撫來:“看這孩子,出落得真是越來越客人了。”
我在他快要碰到我時,退后一步,再次垂首:“張大公,找小喜有何事?”死太監,老娘不是誰想摸就能摸的。
“嗯!”什么鳥叫?老太監先是發出了一聲不爽的哼哼,然后才說道,“今晚對大殿下很是重要,你要好好服侍,小心侍候,知道嗎?”
聽著這話,我和小林子一頭霧水。
張大公繼續說道:“人在宴會后就送來,攝政王說你都知道,所以就不給你培訓了,時候記得做好記錄。春兒,我們走”
張大公不快地離去,我和小林子依舊有些茫然地站著,看著他們遠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小春子打個招呼,看來,春兒是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到底什么事啊?”小林子反過來問我。我想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今晚攝政王會給大殿下安排一個女孩,讓大殿下!”
“成,!你是說,是……那個?”小林子的聲音一下子發生了變化,就連臉都漲得通紅。我拍拍他,安慰道:“沒事,有我在,你不必慌。”
小林子更加愕然:“小喜……你才幾歲,怎么就……知道這些……”
“這個嘛……”我砸吧嘴,一臉老成,“與年齡無關,走,大殿下就要出來了。”
走了許久,也不見小林子跟上來,回頭看他,他依然衣服錯愕的樣子,呆呆站在院中。是啊,我這看似十歲的娃,卻已經知情知性,誰人會信?也只有那頗有城府的北宮俊琦了。他又是從何看出我有此“修為”?
這種事,其實說出來,真是讓人羞囧。
不想也罷。
夜晚這朗月一上樹,鑼鼓聲就響徹了夜空,紅燈高掛,戲臺高亮。此刻臺上還不見天公藝苑的公公們,但是,鑼鼓聲已經想起,是那歡快的慶生的傳統音樂。
隨著這鑼鼓聲,宮內那些久久不見的寡婦們,一個接著一個遠遠而來。因為是為大皇子慶生,所以麗妃和劉寒鈺就是主人,而皇后他們便是客。
德妃早早就來了,雖然她看似與其它妃嬪是平級,可是,在這宮里,還是有很多隱形規則的,因此,她反而成了最低的。她一早就送上了禮物,抱著已經五歲的小皇子劉瀾風坐在最遠的席位上,蒼白的臉依然毫無血色,病病怏怏。
小皇子倒是比三年前更活潑了些,自己爬下德妃的雙腿,擺弄著桌上的桔子。小小的娃兒就如那年畫上的小娃娃,頭上扎這兩個小包子,發帶飄揚。可愛的胖娃娃吸引我的目光。
“噗!”他把自己的食指插入沒有剝皮的桔子底部。
“咳!”我一下子就被他這個舉動雷倒。嗆了口水。
他好像想把桔子舉起來,但因為食指太細,舉不動,他就拔出食指,換做大拇指,一插,一舉,一個桔子便套住了他的大拇指。接著,他用另一只手又插起了另一個,然后,兩個桔子,開始對打。
我服了,這孩子可真會自娛自樂,就是插什么不好,插桔子。不過……貌似梨那么硬,他也插不進……
“小喜,你是不是想吃桔子?”忽然,劉寒鈺側身問我,我張著嘴,半天沒說話,他看見我盯著小瀾風插桔子了?
他見我愣愣的,小了,從案桌上拿下兩個,一個塞我手里,另一個放到小林子手里,大方地說:“吃吧。”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在他眼里,我只是個孩子。
“謝殿下。”小林子一直比我有規矩。而我,就拿著桔子捏啊捏。
綠中帶著黃的桔子,軟綿綿地就像小孩子的屁股,還頗有彈性,然后,我做了一件和小瀾風一樣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手指插到了桔子底部,那個傳說中:屬于桔子屁屁的部位。
OMG!!!做都做了,卻不知為何,黑線掛滿了臉。
“攝政王駕到——小王爺駕到——”通報的聲音想起,我拿著桔子超前看去。怎么也沒想到,北宮俊琦今天不僅自己來了,而且,還帶了他的兒子:北宮蒲玉。今天,人算是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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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拜師
“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瑞妃娘娘,太平公主駕到——”攝政王入席不久,皇后變來了。我站在劉寒鈺之后,看著那華麗的隊伍而來。
劉寒鈺和麗妃以及在場所有人,都紛紛起身,站迎皇后。而我在想,瑞妃是不是故意的,她和皇后一起來,便可借機享受眾人的迎接,滿足她那虛榮之心。
行禮過后,皇后和太子依然坐的是正席。畢竟在宮內,講究身份等級。劉曦從頭到尾也沒看我一眼,只是與劉寒鈺點頭微笑,二人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由殤塵和一個小宮女,分別乘上了皇后和瑞妃送給劉寒鈺的禮物。我與小林子分別走向他們二人,正巧,我的方向是殤塵,他低眸垂首,恭敬地拖著錦盒。我也低眸垂首,恭敬地接過,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大家紛紛回到了原位。
而就在這時,身邊有目光而來,我側臉看去,是劉雅涵。她和瑞妃坐在右側。他迷惑地看著我,小心的模樣似是不敢給瑞妃發覺,我對著她一眨眼,她偷笑起來,慌忙看看身邊的瑞妃,不敢再看向我這里。
但是,我沒有就此收回目光,而是狠狠瞪著站在瑞妃身后的一個女嬤嬤,她就是打我的那個,我怎會忘記?
充滿殺氣的目光,穿過空氣,直射她的臉,她似是察覺,朝我看來,我目光轉為陰森,還朝她囂張地挑挑眉,死老太婆,我現在可是大皇子的人了,你可要小心點,別給我抓住把柄!老嬤嬤讀懂了我的潛臺詞,心虛地垂下臉,明亮的燈光下,隱隱可見她額頭上的冷汗。畢竟她只是一個公主的嬤嬤,論地位,她現在已經遠遠不及我。
“哐!”鑼聲起了。我收回目光,看向戲臺,從左側的垂簾中,蓮步輕移出了一隊身穿如同紅梅裙衫的女子,天宮藝苑里,不僅僅有唱戲的太監們,還有歌姬和舞姬,有時,他們也會同臺演出。
如同紅梅花開的折扇,緩緩扇動,扇子打開之時,走出了一婀娜的身形,嬌媚的容貌,眉心點上了一朵紅梅。雖然身穿抹裙,但不見胸脯。
“小喜,這就是夜來香。”劉寒鈺微微側臉輕聲告訴我,他知道我對夜來香一直很感興趣。
我驚了,原來夜來香扮上女妝后,竟是如此嬌媚。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會說話。我似乎有些明白北宮俊琦喜歡他的原因。這雙看似嫵媚,卻無比清澈的眼睛,讓人不由得懷念自己純真時代,在他身上,找到那純潔的自己。
手中一支紅梅,卻是身著一喜如雪白裙,如紅梅傲然立于冬雪之中,獨領春前風騷。
“紅梅冬雪獨自開,一支獨秀迎春來,紅梅啊紅梅,冰封一笑化春泥,獨留清香透天外……”
繚繞的歌聲帶著故鄉的昆腔,溫溫糯糯,如有情絲纏繞心腸。夜來香清亮的演唱回蕩在夜空之中,讓我體會到了何為繞梁三日,徐徐不絕。莫說北宮俊琦喜愛他,我也將成為他的戲迷。
一曲紅梅頌,拉開了慶生宴會。想是劉寒鈺喜歡紅梅,才會用此歌贊頌紅梅,在用紅梅的高風亮節和桀驁不馴的氣度,贊美劉寒鈺。古人都喜歡借物贊人。
當夜來香退下舞臺之時,劉蕭莫從位置上離開,似是入廁。我和小林子交換了一下眼色,便跟劉寒鈺說想去后臺開開眼界。
一直把我們當孩子寵愛的劉寒鈺,自然同意,直說快些回來。
于是,我和小林子就手拉手歡蹦亂跳地前往后臺,去找我們無比想念的小六子。后臺此刻一片忙亂,我們穿梭在忙碌的太監宮女之間,就是沒有看到小六子的身影。天宮藝苑不會有其他小太監,所以應該很好找。
雖然沒有找到小六子,但遇到了夜來香。夜來香正在換裝,看見我和小林子亂竄就很生氣:“哪位殿下的小太監,到后臺胡鬧?”他膽子真大,敢教訓我們。不過在梨園行里,他們這些戲子對戲曲是十分尊重的,包括后臺,也是被他們看作極為神圣的地方,閑人不得隨意入內。
我笑了,直接問:“夜來香,小六子在哪兒?”
“小六子?去后面打水了,你們快離開后臺!”他站起來驅趕我們,竟是沒有認出我這個當年與他叫板的小喜子。我偷偷一笑,就跟小林子繞道后臺后面。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個拎著水桶的小太監,我們欣喜地想上前,突然,從旁邊竄出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擋在了小太監的身形。
一下子,我跟小林子都愣住了,趕緊躲入暗處。這紅色的袍衫,黑色的花紋,正是劉蕭莫!
他堵小六子做什么?
好奇之間,小六子已經慌忙下跪:“花想容拜見殿下!”
花想容?我和小林子面面相覷,沒想到兩年多未見,小六子已經有了自己的藝名,而且,還是那么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不由得讓我想起:云想衣裳花想容。
劉蕭莫沒有露出面對我時的囂張,而是去扶她:“你快起來。”
“奴才不敢。”小六字很是慌張,不敢起身,跪伏在劉蕭莫的身前,我和小林子有些心急,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小六子究竟長成什么樣了。
劉蕭莫見他不起,就蹲下:“我知道你是花想容,也知道你是夜來香的徒弟,你教我夜來香的水袖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身子一怔,接著便連連磕頭:“殿下,奴才不敢,殿下饒命!”
小六子會如此害怕,是有原因的。無論在皇宮還是在宮外,戲子的地位都十分低賤,幾乎快與青樓女子相差無幾。而如此低賤的身份又怎能教導一位皇子殿下,其罪可論犯上!重則會砍頭的。
但是,劉蕭莫卻一點也不生氣,他從懷里掏出一包銀子,放到小六子的面前:“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我真的很想學,你看,我都不說本殿下,可見我的誠意了。我們偷偷學,不給任何人知道。我絕不會說是你教我的,好不好?”
小六子愕然仰臉,月光下,是一章異常清秀的娃娃臉,尖尖的瓜子臉上,欠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如此模樣,扮上女妝必然傾國傾城。
我和小林子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彼此的手,我們終于見到小六子了,雖然他有些偏瘦,但是,他粉嫩的臉蛋,可見他過得很好,夜來香沒有虧待他。
清秀的小六子愣愣地看著蹲在他面前的劉蕭莫,黑澈澈的眸子里半是驚恐,半是猶豫。
忽然,劉蕭莫給他跪下了,小六子嚇得一下子伏到地上,大呼:“殿下折殺奴才,殿下饒命。”
“別怕,我這是拜師。”劉蕭莫說得異常認真,將銀子推到小六子面前,“花想容,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劉蕭莫的師傅了!”
當劉蕭莫將額頭磕到地面的時候,我和小林子,都陷入了徹底的驚訝之中。實在無法想象,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竟然會為了追求藝術,而作出如此大的犧牲。不,在劉蕭莫的心中,跪師是應該的,他已經完完全全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梨園行的入門弟子,對戲曲帶著無限的憧憬和尊重。沒想到第一個讓我佩服的皇子,竟然是這個帶著誠意求學的:劉蕭莫。




第三十四章糾纏不休的蒲玉
在印象中,劉蕭莫一直有些囂張跋扈,帶著麗妃的性格。而今,卻沒想到,他為了學戲如此放低姿態。或許,正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會去顧及身份地位。
他知道求夜來香,成功率不大。所以,他選擇了和自己同歲的夜來香關門弟子——小六子。人往往喜歡向同齡人靠近,這是人的一種本性。
他磕完頭,將銀子恭恭敬敬推倒小林子頭頂著:“師傅,就這么說定了,我不能久留,等我想到辦法,再來找你。”說完,他就跑了。
小六子這才敢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銀子愣了許久,他怯怯地去取那銀子,可是在碰到的時候又停下了手,最后,他一咬牙,還是將銀子拿在了手里,緊緊地,抱著。
我和小林子對視一眼,從暗處慢慢走出。似是我們的腳步聲驚動了依舊處于驚慌的小六子,他赫然仰臉,看到我們時,神情驟然變得害怕。他抱緊銀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六子,別怕。”我急急說道,他一愣,我們匆匆上前,小林子將他扶起,卻是一皺眉:“你怎么嚇得腿都軟了。”
六子依然略帶害怕,戒備和疑惑地看著我們。小林子扶著他笑了,我抬手就打上他的額頭,沒想到這群孩子里,只有六子長得與我一般高。
“六子,連我和林大哥都認不出了?”我和小林子不停地拍打他的頭,原來打別人這么爽,難怪殤塵和劉曦老是喜歡打我。
他水汪汪的杏眸陡然圓睜,手中的銀子瞬間掉落,驚喜交加之余,他撲上來,抱住了我和林子,我們三人緊緊相擁,溫暖和難以言喻的親情包裹著我們三人,不由得,都有些想哭了。
放開六子,六子還真的哭了,淚水滑落眼眶,如梨花帶雨,楚楚可人。小林子噗一下就笑了:“六子,你是個男子漢,怎么哭得像個女人。”
我撿起地上的銀子,六子哽咽著:“我好像大家,但師傅不準我出門,只有小五告訴我大家的近況,沒想到,大家都變了模樣了。”
“你也是。”我將銀子塞到他手里,他的聲音哭腔更加好聽,唱戲對嗓子要求很高,聽說即使男孩子會變聲,經常訓練,也依舊能維持嗓子。而且,稍稍的變聲對嗓子和優質聲音的形成更有好處。我就問他:“六子,你要小心度過變聲期。”
六子抱著銀子點點頭:“小伍通知我了,我每天都會練嗓子,我想好了,如果變得厲害,就說感冒,嗓子啞了。”
“呵呵。”小林子聽罷憨憨而笑,目光中多了一分羨慕,“是啊,你和小伍真要好好感謝小喜和殤塵。”
六子感激地看著我,我被看得不好意思,朗月下,我們三人久久對視不語,卻倍感溫暖。今天,真實一個團圓的好日子。
“想好了以后怎么辦了嗎?”我打破沉默。
“恩。”六子鄭重地點點頭,將銀子更加抱緊,“所以我需要銀子。我和小伍都不可能久留宮中。在園子里,我拿不到打賞,再加上我輩分小,也沒有零花錢。現在,殿下肯付銀子給我,我想多掙點,將來溜出宮的時候,就有本錢了。像小伍那樣的性格,也會積攢銀兩,所以,這錢是我和小伍將來出宮的錢。”他珍惜地將銀子緊緊捂在胸前,這是他此生拿到的第一筆銀子。
我和小林子聽罷,都感概萬千。
“小喜。”忽地,六子將銀子放入我的手中,“能不能請你為我保管?這么多銀子我放在園子里,我不放心。”
我慢慢接過銀子,沉甸甸,里面裝的不僅僅是銀子,還有六子對我的信任。六子底下秀美的臉龐:“我輩分小,睡的是通鋪,埋起來又怕自己忘了,放在身邊,我怕我寢食難安,所以,由你保管,我放心。”
“知道了。”我將銀子放好,他開心的再次抱住我和林子,然后,放開我們,提起水:“我回去了。”
我和林子紛紛點頭,看著六子離開的纖弱的背影,林子不禁輕聲感嘆:“在宮里,真不容易。”
“是啊……”
舉步離開之際,卻踩到了一樣硬物,低頭一看,是一塊玉佩,我撿起放到月光之下,小林子一眼認出:“這是三殿下的隨身玉佩。”
劉蕭莫的?大概是剛才在跪拜的時候,無意間落下的。
回到前臺時,麗妃正在輕聲責罵劉蕭莫:“如廁也不帶上太監,看你捧的,把衣裳摔得那么臟。”麗妃拍打劉蕭莫膝蓋附近的袍衫,劉蕭莫方才跪拜在地,污泥自然沾在了他的袍子上。
“呀,你的盤龍玉呢!”麗妃更加生氣了,劉蕭莫低著頭,不敢說話,似乎盤龍玉非常重要,麗妃氣得臉都紅了,“你怎么能把盤龍玉丟了,快帶人去找!”
忽地,小林子撞了我一下,給我使個顏色,我立刻拿著玉佩上前,勇闖火力區:“殿下,您的玉佩。”我垂首,恭敬地雙手奉上,瑞妃一下子取過,放心地笑了:“這玉果然有靈性。嗯好,你是鈺兒的內侍小太監小喜子吧。哪里撿回來的?”
“茅廁前的路上。”我依然垂首。
麗妃對著身邊的小太監說道:“賞。”
“是。”小太監拿了兩個貢梨放到我手上,靠,真小氣。就拿兩個梨子打發我,算了,麗妃就這性格。抬眼正好看到劉蕭莫,他有些心虛地撇開臉,但又偷偷再瞟了我一眼。神情中,帶上了少許疑惑。拿著梨子回到邊上劉寒鈺的身后,他看著我手中的梨,不禁笑了:怎么,對母親大人的賞賜不滿意?”
我立刻擺手,連帶著貢梨一起擺:“不敢不敢。”雖然嘴上那么說,心里還是鄙視的。看麗妃那么緊張盤龍玉,我還以為會有大賞,結果就兩梨。雖然貢梨不是太監宮女都能吃上,但在我那個世界,可以吃到吐。
“呵……”劉寒鈺笑得更加溫柔,抬手拍了拍我的臉,“回去賞你好東西。”
“謝殿下。”我勉強笑笑,該不會也是什么水果吧。我將一個貢梨給小林子,他呵呵一笑,就把梨子身上擦了擦,偷偷吃了起來。劉寒鈺的溫柔,將我和小林子寵得越來越沒有規矩。
臺上開始唱戲,唱的是賢君東陽王。這場戲講的是天朝之前的那個大龍帝國,大龍帝國出了一個賢明的王爺叫東陽王。當時也是眾皇子幼小,東陽王在全朝官員的擁戴下,代理朝政,并且教導當時年幼的皇子們。
后來,東陽王發現太子并非最佳繼承人選,反之另一位皇子天子聰穎,心存仁愛,于是,他力排眾議,最后廢除太子,擁護那位皇子登上帝位,為當時的大龍帝國選了一位難得的明君,這位明君更是將大龍帝國帶入鼎盛時期。
這是流傳在民間的一個賢能的故事,幾乎每家戲園子都會唱,也算是必唱曲目了。大家也都聽得滋滋有味。掃目看去,每個人臉上都笑瞇瞇的,絲毫察覺不出半絲異樣。
皇后,劉曦,劉寒鈺,北宮俊琦,甚至殤塵都是一臉常態,可是,我就是感覺這里的空氣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沉悶,越來越讓人窒息,偷偷退避,還是去茅廁透透氣吧。吃得太多了。
夜來香是北宮俊琦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并不知道北宮俊琦的心思,于是就聽命演了這場戲,看似贊賞了攝政王北宮俊琦,拿他比喻當年的東陽王。畢竟這也是這出戲自始自終要表達的意思。什么換君只是一個過場,容易讓人忽略。
但是,以現在的時局來看,這個過場,是極有可能再次在天朝上演的,不知劉寒鈺心中怎么想的。
“小狐貍精。”忽然,有人在靜靜的空氣中,這么喊著。
我停下腳步,四處看,沒人啊,幻聽?
“小狐貍精!”又是一聲,這聲變得更加清晰,是從上而來,而且聲音異常熟悉,心中咯噔一聲,朝上看去,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像貓頭鷹一樣蹲在我頭頂橫生的一根樹枝上:“小……”王爺兩個字還沒喊出,他就從樹上一躍而下,撐開雙臂,有如飛鷹捕食。
閃電般的速度如同黑豹,他一下子就將我撲到,我后背生生地疼。他用的又是極其專業的擒拿。一手掐住我脖子,一手扣住我一邊肩膀,單膝略低,呈半蹲姿態在我身體上方。他與北宮俊琦越來越像的容貌充滿了邪氣,從沒想過北宮俊琦那樣俊美的臉龐,原來可以演繹地那么邪惡。
“死太監,你出賣我!”他惡狠狠地說,掐住我脖子的手準確卡住我的氣管和聲帶,讓我既無法發出聲音,又無法喘息。
我用雙手扣住他異常有力的手,搖頭:“你……你……”
“說什么!”
我拼命指他掐我的手,他雙眉微動,松開了一些,我當即大大吸了一口氣:“咳咳咳咳……小王爺……你,你說什么……咳咳咳……”
北宮蒲玉柳眉倒豎:“你出賣我!”
我“哪里出賣你了。”我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看著上方的他。
“去朝曦夜雨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只有出賣我,我父王才會知道,不然,他不會禁我的足。”
“你被禁足了?”我忍不住笑了,“好啊,世間少個人作惡了。”
“死太監!你說什么!”當即,他一收手指,我的喉管差點被直接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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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6: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別人的初夜也很糾結
當他收力的時候,我眼前冒出了金星,他怎么就不知道溫柔,這樣會死人的!我難受地掙扎,他才再次松開:“沒想到你這么小年紀,就學會勾引男人!”
我想起來,他扣住我,死死壓制我,我只能繼續躺著:“我沒出賣你,京城都是你父王的人,你有點風吹草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說不定那天我們全程都被跟蹤了。而且,冉羽熙那小子一看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說不定是他出賣你。”
他微微一怔,別開臉,黑眸閃爍。
“還有,我哪里勾引男人了?”我可不想隨便被扣上狐貍精的帽子。
“你有!”他赫然回頭,伸手就從我腰間一拽,扯下了北宮俊琦送我的香囊,“這是我父王喜愛的香囊,如果不是他送你,你根本拿不到!”
我一時無語,送個香囊就是勾引,那我從小就爬太子的床,不是變成淫亂宮廷了?
“對!”我怒了,瞪著他,“攝政王就是喜歡我,他總說如果我不是太監,就收我做義子!他說我比你聰明,比你乖,你老是給他惹事,讓他不省心,放到外面擔心,關在家里看著鬧心……”
“你說什么!”他氣急,手指狠狠一收,我便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他憤怒地瞪圓了眼睛,“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我用我最后的力氣橫白他,索性放棄掙扎,躺在他的身下,隨便你。我也就表面兇橫,果然,他的手微微放松,眸中浮出了哀傷:“父王真的是那么說的……”
剛想說騙你的,忽然,有人大步走到了我們的身邊,北宮蒲玉驚詫之際,厲喝就隨即而來:“玉兒,快放開小喜!”
是北宮俊琦,哎,這下可是捉“奸”在床,小蒲玉再怎么裝天使,也沒用了。
北宮俊琦的出現,顯然在北宮蒲玉的意料之外,他在北宮俊琦的厲喝后,更加低垂他略帶一絲哀傷的臉龐,他慢慢收回手,站起了身體,這一次,他沒有裝,而是靜靜地,撇開臉站在一旁。
“咳咳咳!”我狼狽的起身,先順了順氣,北宮俊琦沒有看向我,而是直直盯視他的兒子:北宮蒲玉。
“玉兒,你可知錯!”
夜風微涼,卻掃不去這里的沉悶。月光雖亮,卻依然化不去少年身上的陰暗。北宮蒲玉一聲不吭,不再像上一次那般露出天使純真的笑顏,或是乖乖說一聲:孩兒知錯了。
沉默,在這對父子之間蔓延,讓我異常尷尬,站在二人之間,越來越顯得多余。
“父親大人!”忽然,他揚起了臉,幾乎與北宮俊琦相似的臉上,帶出了渴求,“您不要拋棄母親大人好嗎?”
北宮俊琦立時一怔,眼中的余光掃到了我身上,我立感不妥,想上前告退時,北宮蒲玉突然上前一步,用更加大的聲音祈求:“父親大人,求您別再找夜來香了!”
立囧。
“回你的席位上去!”北宮俊琦拂袖轉身,沉沉命令。
憂傷包裹住了這個花季少年,他撇開臉咬了咬紅唇,捏緊了手中從我身上扯下的香囊,“是。”這一個字,宛如從他齒縫間而出,他將香囊往我身前狠狠一扔,微抬的雙眸中,竟是深深的怨恨。
“小王爺……”
他甩頭而去,孤單的身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這條偏僻的小路上,布滿了少年留下的哀傷和怨恨,我不懂,為何北宮俊琦不多給北宮蒲玉一些愛?
北宮俊琦緩緩轉身,久久凝視北宮蒲玉遠去的小路。原來,他是愛他的,從他的目光中,我可以深深地感覺到,可是,他對任何一個人溫柔,為何唯獨對他自己的兒子,如此苛刻?
我撿起了地上的香囊,香囊被北宮蒲玉捏地有些變了形,上面的幽蘭如同折斷。我輕輕撣去上面的泥土,拉扯平整,重新戴在了腰間。繡工精美的香囊,每個人都會愛不釋手。
抬眸間,北宮俊琦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依然面帶微笑,目光溫柔。可是,此刻,我卻感覺他是如此遙遠,因為,他對每個人都是如此,而他對他兒子北宮俊琦的嚴厲,才是真的。
他伸手微抬我的下巴,查看我的脖頸,然后收回手,摸了摸我的頭:“幸好沒有留下傷痕,不然你無法對殿下交待。”
“謝王爺關心。”我后退一步,垂首道謝。
他沒有說話,似是只是看著我,地面上月光投落的他的身影異常寧靜,只有縷縷發絲,在微風中輕揚。
他緩緩轉身,我抬起了頭:“王爺,您真的離不開夜來香了嗎?”
他身形一頓,沒有轉身,只是側過了臉。
我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對不對,可是,我對北宮俊琦的喜歡告訴我,秋苒,你應該這么做,于是,我繼續說:“王爺,您與夜來香的事大殿下也知道,所以殿下也讓小喜遠離您。”
他一怔,立即側回了那原先我可以看見的半邊臉,就此,我只能看到他垂直地鋪蓋在背后的,完美的長發。
“但是王爺對小喜有知遇之恩,能到大殿下身邊服侍殿下,也是王爺給的機會,王爺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忽然,北宮俊琦再次側臉,俊美的側臉背離了月光,而顯得有些陰暗,“哼……”他輕笑一聲,似是帶著自嘲,他再次轉回臉,背對著我,微微抬頭遙望深沉的夜空,“小喜,你會后悔說這句話的……”
幽幽的感嘆帶著幾多愁傷,他背過雙手,慢慢離去。漸漸消失在了我面前這條僻靜小路的幽暗之中。或許,真的是我說多了。我究竟在想什么?想走近北宮俊琦的心,讓他停止陰謀?我真是可笑。
再次回到劉寒鈺身后時,他轉身面帶擔憂:“小喜,你怎么去了那么就?”
“我……拉肚子。”我淡淡地說,劉寒鈺看了我片刻,不再多問。
心情依然沒有恢復,小林子也感覺到我不開心,又偷偷塞給我一個桔子,然后俯到我耳邊:“剛才張大公派人來說過了,人已經送去蓮花湯了。”
我立時抬眸,看他。蓮花湯是給比較高級的宮女清洗的浴池,形似蓮花,故而得名。小林子臉微微一紅:“后面……你都知道吧。”
我低下頭,這一天終于來了。可是我沒有半絲興奮,而是越來越囧。我這糾結的心情,讓我明白,原來,我很正常。
在戌時三刻之時,宴會結束,大家紛紛散去,我和小林子也跟隨劉寒鈺回宮。
劉寒鈺心情大好,一進屋就看到了擺滿屋子的禮物,我和小林子上前要去整理,他卻直奔寢室,然后喊了出來:“小喜,禮物讓小林子整理,你快來給我寬衣,這衣裳很沉。”
小林子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便說了句:“通知人送熱水來。”
“嗯。”小林子出了房。
我趕緊進房給劉寒鈺寬衣,當那沉重的正裝從他身上脫下時,我才感覺到這套衣服確實很沉,而且很復雜,門襟,腰帶,外褂,長袍,中衣,還有許多零碎,反正脫了我一身汗。
太監送來了熱水,放在寢室冬梅屏風之后。
“殿下,可以沐浴了。”小林子走進來笑著提醒。劉寒鈺點點頭,我給看了小林子一眼,他立刻明白是讓他整理我給劉寒鈺脫下的衣衫。
跟著劉寒鈺身后,在屏風后為他脫去最后的褻衣,為他挽起長發,他跨入浴盆。我取來平日太監準備的花盆,將花盆內的花瓣細細灑入清水,當手指碰觸到下面時,愣了愣,今天這花盆里好像不止鮮花,往里面一看,是藥粉,聞了聞,刺鼻的辛香,隱隱有麝香的味道,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八成是那個,比如加快行氣,活血什么的。劉寒鈺畢竟年輕,還用不著吃什么鹿茸,所以只用些馨香料。眉一皺,全倒進了浴桶,清水的顏色立刻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淡淡的粉紅。
可是那香味卻是不再刺鼻,被水沖淡了。
劉寒鈺疑惑的掬起一把水:“這是怎么回事?”
“哦,是藥浴,殿下,今日殿下生辰,藥房特地準備的,可以消除疲勞。”我胡謅。劉寒鈺笑了笑,沒有懷疑。
糾結啊,今天這開苞是開定了吶……




第三十六章少年初長成
洗了沒多久,那帶著粉紅色的藥浴就起了作用。給劉寒玨洗了無數次,他身體有何變化,我當然有所察覺。在那淡淡的清香之下,他的皮膚比住日更紅了一分,從原本的桃紅,化作了淡淡的草莓紅。
他似有所察覺,側臉問我:“小喜,這藥浴里放了哪些藥材?為何我越洗越熱?”
“呃不知道。”我確實不知。埋頭繞到他的身后,給他搓背:“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哪天寵幸一個女孩?”
“沒有。”他答得很干脆,用手沾水拍打著自己的胸脯,拍打了一會,他轉身,“小喜,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直直地盯著我,我張口結舌,忽然,他壞笑起來,一把扯住我的衣領:“不說就把你扔進水里。”
“啊?不不不。”我慌忙搖手,臉漲了通紅,他挑起一根眉,泛著桃紅的臉露出一絲狡黠,似是藥浴的催化,他好像有些興奮。
他挨近我的臉,用他那雙大大的狹長的眼睛盯視我的眼睛,濕漉漉的鼻尖頂上我的,清香的水滴便從他的鼻尖沾到了我的鼻子上,已經殷紅的唇吐出熱熱的氣息:“說!”
近在咫尺的俊美少年,奪走了我的呼吸,我甚至感覺到只要他的鼻尖微微一側,我們的唇就能碰觸在一起,那如同滴血的紅唇,會有怎樣火燒火燎的溫度?
他見我不說,微笑地閉上了眼睛,將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潮濕的手掠過我的耳垂,插入我的長發,將我輕輕按在他的額頭上,不讓我逃離:“小喜,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很開心,是從未有過的開心。”另一條濕漉漉的手臂纏上了我的脖頸,我僵硬地站著,這藥浴顯然有催情的作用。
曾經跟殤塵無聊地探討過小男生第一次的問題。殤塵說,男生在未知性之前都很單純,也不知道怎么去發泄,對性充滿好奇。一旦知道后,就會上癮,成為女人所說的下半身動物。
但大部分男人都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欲望,不會荒淫無度。不過一旦被女人勾引,就很容易變身為禽獸。說完,他還看著我壞笑,笑得我汗毛粼粼,那神情仿佛在說:小喜,你快長大吧,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禽獸!
所以,劉寒玨在未知性之前,從未有那方面的想法,甚至,可以說連好奇心都沒有,因為他很忙。而正是這份單純,讓那隱藏在深處的,被忽略的欲望,才被這僅僅加入香料的藥浴而催化,如同雨后春筍,破土而出,勢不可擋。
他變得有些慵懶,有些膩人,至少在他正常的情況下,他不會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他蹭了蹭我的額頭,收回一只手拿起了我的手觀看,緩緩睜開了眼睛:“小喜,你是不是在我的茶里加了酒?為何我有些迷醉的感覺?”
“我”
“你的手讓我喜歡,它們服侍我的身體,讓我上癮”他將我的手緩緩放向他的臉龐,心跳不知不覺地加速,當自己的手幾乎要碰到他那如同玫瑰花開的紅唇時,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篤篤篤。”
淡定。淡定!
“小喜,什么事?”他懶懶地趴在桶沿上,黑澈澈的眼睛里帶出了動人的水光。
我嘿嘿一笑:“好事。”
“驚喜”他反問,眸光更加閃亮。
我點頭:“不錯。殿下,你再泡會兒。”
“恩,你快些回來,給我按摩,我舍不得你的手。”
“哎。”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我離去,在藥浴的催化下,他竟是喜愛撒嬌。我有些得意。他因我的雙手而上癮,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遍”他的全身,咳咳,好WS。我們要淡定!
打開門,門外月光晴朗,門前站著兩個太監,抗著一個被卷。小林子走到我身邊,臉有些紅:“人送來了。”
我跨出門檻,輕輕掩上門,也有些尷尬:“哪來的?”
“回稟小公公,織繡房的宮女,名叫小月。”
“恩,幾歲了?”
“剛滿十六。”
“咳,嬤嬤都教過她了嗎?”
“都會了。”
“那是戴帽還是”
“給喂過藥了。”
“咳”好囧,側眸看了一眼小林子,他完全懵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專業,甚至,他完全沒明白我們對話的內容。他見我看他,就輕聲問:“戴帽是什么?”
我很尷尬,這些都是兩年市井生活積累下來的。戴帽就是“套套”,ORZ……古人太強大了,反正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這里給TT還取了個很文雅的名字:玉劍小帽。
我沒有回答小林子的提問,解釋太廢時間。推開房門,輕聲交代:“輕一點,殿下還不知道。”
“是。”兩個太監輕聲輕腳地進入寢殿,將姑娘輕輕放上床,就利落地退出,回到我身邊:“小公公,上面交代了,宮女身份卑微,不能過夜,所以奴才們就在此等候。結束之后,還要將宮女帶回。”
“咳,知道了,我會叫你們的。”
囧迫地回到房間,劉寒鈺聽到了我的聲音,喊了一聲:“小喜,送什么東西來了?”
我走到屏風邊笑道:“殿下,莫心急,小喜再去準備一下。”
“呵,小孩子,神神秘秘的。”屏風后面傳來輕輕的水聲,可憐的劉寒鈺開始自己沐浴。
我走到床邊,今日的寢具顯然也都在我和劉寒鈺不在時,已經更換,全新的紫。淡淡的紫色帶著不明顯的分紅。繡花的蚊帳,帶著淡淡的梅香。宮里洗衣房的宮女們會收集各季鮮花,加入特殊的藥材制成洗衣用的香水。用這種香水洗過的衣物,便自然而然地地上了各色花香。
落眸,看見了被裹在白色被單中的少女,如同蠶蛹的包裹,讓我無法看清她的容貌,只隱隱看到她露在外面一點污黑的頭發。
我伸手拉下被單,露出她的臉,她一陣驚慌,羞紅的臉龐如同月季花開。好一位秀美的少女,肌白若雪,水滴鼻,櫻桃唇。羞怯的目光宛如失措的小鹿,不敢看我一眼,我毫不客氣地摸了摸她的臉,皮膚細膩,但依舊不及劉寒鈺,不過,也屬上品。
仔細檢查了一下,發飾、耳環都已經去除,純潔的少女,寸縷未著,白色的被單裹住了她曼妙的胴體。
除去首飾是為了避免在嘿咻時刮傷皇子們。我點點頭:“小心服侍殿下。”
“是……”她怯怯地說了一聲,下巴低垂,宛如急于躲入那被單之中。
放下淡紫的帳幔,點上了熏香,然后想了想,將桌上的花屏偷偷放在床下的踏板上,踏板與床相連,帶花兒不動之時,我想,應該就是結束之刻。
讓我盯著床,實在燒心。所以看著那花屏里的鮮花,我會好受點。
等再次回到浴桶前的時候,劉寒鈺仰面躺在桶邊,幾乎睡著,這藥浴怎么回事?是催情,還是催眠?
“殿下,殿下?”我輕輕推他,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微蹙眉:“小喜,我困了。”
“好,我們這就安歇。”我將他扶起,他從水中起身,我驚訝的發現那粉紅的湯水竟是恢復了清澈,是吸收了嗎?
忽然,他在浴桶中轉身,然后背對著我:“小喜,拿浴巾來。”
我略微疑惑,但還是給了他,他裹住了下身,才從浴桶中走出,轉身時,臉紅如燒。心中奇怪,平日那樣光溜溜地對著我,今日他怎么只要要遮羞了?
拿起浴巾開始為他擦干身體,他撐開雙臂,俯臉看我:“小喜,你到底幾歲?”
“虛歲的話,事宜了,實歲也就九歲。”我這次說了實話,反正也已經虛虛實實,不再重要。
“可是我為何覺得你不像十一歲的孩子?”
我蹲下身,給他擦腿:“那殿下覺得我幾歲?”
“若不是你的身體是個孩子,我會以為你與我一般年紀。”他認真地說。
我笑了笑:“是嘛,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順著小腿開始往上,雙手拿著浴巾擦入他用浴巾遮蓋的部位,當擦到大腿根部時,我的手背忽然與神秘的異常熱燙的硬物相撞,立刻,我驚然收手,慌忙起身,撇開臉:“殿下,你該安歇了。”
“好……”他的語氣,顯得也十分尷尬,“不……穿褻衣了嗎?”
“今日……不穿了……”太囧了,少年已經長大,當年,我錯抓了劉曦小麻雀的時候,還心平氣和,甚至惡意拉扯,痛得他哀號。而今,只是無意間碰到,便已經心慌意亂,無法再保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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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37: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撩人的少年
粉紫的床幔,淡淡的幽香,暗暗的燭光,一切,都將房間的氣氛推向曖昧。
**的少年站在床前,只圍著短短的浴巾,長發盤于頭頂,僅有一兩縷不聽話地下垂,帖服在他羞紅的耳根,和淡粉的肌膚之上。
床,一張粉色的床,里面還藏著一個同樣**的女孩。女孩二八,含苞待放,據說這個年齡的少女皮膚是最水靈的,歡愛時會全身**,因為矜持和羞怯而楚楚可人,淚光閃閃的雙眸,更是讓人浴血沸騰。
想到此,我也有點想做男人了。完了,做太監久了,有些BT了。趕緊回歸正途。我輕輕撩開了粉紫的蚊帳,露出了那個被卷。劉寒玨驚然后退一步,側開了臉。
“殿下,你早知道是不是?”我輕輕地問。他沒有說話,只是咬了咬滴血的**,**的臉龐比那小月姑娘更加艷麗一分。
我放下蚊帳,走到他的身后,推他:“去吧過了今晚,殿下就是男人了。”
“小喜”他還是尷尬地無法舉步。
“殿下,你不進去小喜要受罰的!”我受不了他這膩膩味味的樣子,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只有女孩才會不好意思,怎么他這個大男孩也這么糾結。
“小喜……”
我失去了耐性,讓我在床邊聽他嘿咻我已經很抑郁了,這種事,誰都受不了。我只想他快點結束,那我今晚這囧到死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進去啦”我**一推,他被我推進了紅床,帳幔輕輕搖曳,露出了他比小月還要紅透的臉。
許久,里面都沒有動靜,床腳的花兒沒有顫動半分。
我抑郁了,直抽眉角,走遠點,吹熄蠟燭,眼不見,耳不聽為凈。
可是,老天爺偏跟我作對。一陣夜風拂過,便揚起了帳子,我那雙不受控制的眼睛,就往里面瞟。只見小月**裸地跪伏在劉寒玨的身前,胸前的飽滿如同玉兔,我看傻了眼,這丫頭發育地很好啊,這么大。
“奴婢小月,服侍殿下”她怯怯地說,微微向前探身,摘下了劉寒玨圍住下身的浴巾,便俯身向下。
在此關鍵時刻,帳幔飄落,遮住了全部春光。我撞墻。我沒用!沒定力!我下流!我無恥!說好不看的,結果,還是沒忍住。
床腳的花輕微顫動,傳來一聲壓制住的悶哼:“恩”是劉寒玨的,他帶著沙的聲音,透出了他潛藏已久的,自己不知的欲望。
啊!啊!啊!抓狂。那么一個水靈靈,純凈凈的美少年,就被一個宮女吃了。太不公平啦!他應該屬于男人的!咬牙,捂住耳朵,別讓我聽了,煩死了!
“呼”又是一陣風,老天爺再次折磨我了,床幔掀起一角,看到了平躺在**的小月,她嬌羞地側臉朝外,**慢慢曲起,****,淚光盈盈:“殿下請”
殿下請?劉寒玨會嗎?我那雙不知羞恥的眼睛又瞄過去了,當我即將看到劉寒玨之時,床幔又混帳地垂落了。我徹底崩潰。老天爺,算你狠撓頭,蹲在角落只有自己煩躁。床腳的花兒開始顫動,但沒有規律,顯然里面那兩個家伙都很青澀,無法合拍。
“啊!”一聲少女哽咽的痛呼,刺激了我的神經,**了!
忽然,花靜了,一動不動。不會吧,是完了還是中場休息?
按道理,應該沒那么快,換算做西方時間,也就十分鐘。
“殿下,小月該死……”忽然,傳來了小月充滿恐慌的,帶著哭腔的聲音。我緩緩起身,小月做了什么,要說自己該死?
“這……不怪你……”隨之而來的是劉寒鈺暗啞的聲音,“小喜,送她走把。”
“啊?哦,是。”我完全慢了半拍,真的就這么完了?天哪,我高估劉寒鈺了,還以為會嘿休到午夜呢。
撓著頭出門,沒道理啊,劉寒鈺平日身體狀況良好,怎么到關鍵時刻成了有名的“快槍手”了呢?難道是心理問題。
打開門,通知太監提人,門外月光明媚,空氣清新,讓我渾身舒暢了許多。小林子和其他外侍太監都沒有休息,守在門外。小林子手中還托著一個托盤,上面顯然是一盅補品。
他將托盤交到我的受傷:“怎么那么快?”
“不知道啊,大概殿下不喜歡那女孩。你們都去休息吧。”我隨意地答,總不能破壞劉寒鈺的名聲吧。太監抱著小月一走,我就進了屋。
房內依舊無光,我匆匆打開窗戶通風,受不了這屋子里殘留的曖昧的氣氛。想點燈時,卻突然傳來劉寒鈺的聲音:“小喜,不要點燈。”
“哎。”我只有拿著補品走到床邊,拉起帳幔時,只覺得一陣熱氣迎面而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那殘留在床內的溫度,讓我的心跳一時失控。
抬眸時,卻看到一片水潤肌膚。劉寒鈺呆呆的坐在床內,**的身體因為情欲而染上一片桃紅,粉紅的脖頸,粉紅的胸脯和粉紅的小腹,薄薄的淡紫的被單遮蓋起他肚臍以下的部位,兩條完美無瑕的大腿,撐滿了我整個視線。左腿自然平伸,右腿曲起,彎曲的大腿略微帶起了被單,被單離開床面,隱隱透出遮蓋的神秘區域。
俊美的少年,撩人的**。
我低頭,劉寒鈺,求你不要勾引我。若是我崩潰,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要知道,我禽獸起來不像人!
“殿下,喝湯吧。”我拿起了補品,他擺了擺手:“小喜,你吃吧。”說完,他抱住了膝蓋,將自己的臉完全埋入膝蓋之中。
“那……殿下,穿衣吧。”
他沒有抬臉,而是點點頭。
我取來長長的睡袍,這樣,他連褻褲都不用穿。
“你放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穿。”他啞啞地說。
我想想,也好。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得去擦擦。
在我洗漱的時候,房間里沒有半絲聲音,我以為他睡了,于是想回去給他放下蚊帳,但是當我走出自己的單間時,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這小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輕了!
我只有走出房間,終于,在偏廳的臥榻上,看到了呆呆的少年。他坐在窗前,銀白的月光便灑落在他的身上。寬松的長袍,松散的衣領,月光鉆入他敞開的領口,撫過他纖巧的鎖骨,一路而下。
三角的衣領袒露開來,他似乎系錯了腰帶,使衣領變得更加松散,右側的領口只要輕輕一撥,便能滑落他的肩膀,露出他胸口有人的茱萸。
而露在衣擺下的大腿,也微微開合,開合的大腿,撐開了一拋的下半部分,隱藏的區域更加抓撓人心。
NND,這袍子誰給他穿的?!哦,對了,是我。
真是一個撩人的少年。…………





第三十八章不好,劈腿了
菊花的童年在大皇子成長之后,便將結束,這一段寫的是少年如何養成男人,以及菊花對男人今后的看法做的鋪墊,否則她一時接受不了一妻多夫的制度。
身著白衣的少年,坐在銀白的月光下,衣衫微微袒露,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茫然的神情讓人心情萌動。
他到底在迷茫什么?還是在困惑什么?
記得殤塵說過,男生的第一次其實對男人的一生都有影響,那他現在的神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輕輕上前:“殿下”
他微微抬眸,神態依然有些呆愣:“小喜啊你睡吧我再坐會兒。”
“不,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一如往常的回答,讓他的視線在我的臉上聚焦,他一直看著我,看了我很久很久,清水淋淋的目光,微微開合的紅唇,以及那一副透著迷茫的神情。
我的雙手開始蠢蠢欲動,真的很想撫上他的臉龐,然后說:孩子,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下次爭取做得更好。
但是,我沒有,所以我在他的目光中,解開他系錯的衣帶,目不斜視地一根一根地系好,將敞開的衣擺,蓋住了他修長的大腿:“殿下,這樣會受寒的,還是去安歇吧。”呼,這需要多大的定力!
“我不想睡”他看向自己的房間,“躺在那張床上,我睡不著。”
順著他的目光,淡紫色的床在月光下依然帶著幾分曖昧。原來如此。我想了想,轉身,他卻拉住了我的手:“小喜,你去哪兒?”
我笑了,看著他帶著一絲焦急的目光,就在剛才,他還說叫我去安睡,而此刻,卻又擔心我的離去。此刻的他,需要有人陪在身旁。
“殿下,我去給你拿寢具,今晚睡在這兒可好?”
他黑澈澈的目光在月光下瑩瑩閃動,陷入迷茫的少年,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放開了我,雙腿放上臥榻,抱膝而坐,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從柜子里取出清爽的寢具,是銀色的奶白色,這是他最喜歡的顏色,清爽,帶著梅的暗香。他總是說,睡在這套寢具上,宛如看到了雪中的白梅,讓他可以平靜。
“殿下,讓讓。”他聽話地下了臥榻,看著我忙碌。這張臥榻并不小,即使平躺下北宮俊琦一個大人,也還能裝下一個我,所以,劉寒玨睡在上面,綽綽有余。
隨后,我再去取蚊帳。由此可見宮里的人有多么細致。在安放這張臥榻前,仿佛就想到主子可能想在這里安睡,所以臥榻上方有一個掛鉤,可以掛上一個圓頂簡易蚊帳。
取來撐桿,劉寒玨坐在臥榻上,伸出手:“我來吧。”
“不用。”我脫了鞋子踩上臥榻,站在他向前,將圓頂蚊帳上的環帶放上撐桿,送了上去,“哪有主子干活的。”輕輕松松掛上,利落地放下撐桿。
關上窗,將蚊帳撐開,劉寒玨就坐在那里看著我。
“小喜。”
“恩?”
“今晚能陪陪我嗎?”
雙手一頓,回頭看他,他垂著臉,靠在臥榻邊,抱膝而坐,心中生出一分疼惜:“是陪殿下說說話嗎?”
“恩。”他點點頭,依然臉龐低垂。
我塞好了蚊帳,坐到他的身邊:“那殿下要說什么?”
他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放開了膝蓋,側臉看向蚊帳之外。微微透明的蚊帳可見從其他窗戶而進的銀白月光。
“我”輕輕的一個字,從他的紅唇中緩緩吐出,久久的,卻沒了下文。我盤腿而坐,側臉看他:“殿下”
“小喜,我是不是有些粗暴了”他垂下臉,我眨眨眼,原來他在介意小月的那聲痛呼,聽說宮里的嬤嬤會在處子服侍殿下之前交代,不可呼痛,可是,破瓜之痛怎能說忍就忍的?而且,每個少女的疼痛程度也不相同。
“殿下,女孩子”我覺得我很尷尬,所以,我也低下頭,少女初夜后憂郁癥我還能寬慰,但少年就畢竟我不是男人
糾結再三,我才繼續說:“其實每個女孩子都會痛的殿下,你也不必介意”撓墻,我對自己的工作很無語。
“我知道可是,看著她落淚,我還是很心疼”
善良溫柔的劉寒玨,當年我在桃枝上蹦跳讓落花無數,他便已經嚴厲斥責,可見其惜花之情。少女如花,他又怎會不疼惜?
“那第二次就不會痛了”我糾結地說。
“落紅何其珍貴,我們這些皇族有何資格隨意采得?”他忽然低沉的聲音,讓我有些驚訝,轉頭間,他側臉向外,面露一絲自責。
“殿下”
他閉上了雙眸,靜靜的空氣里,是他靜靜的呼吸,他在內疚自己多了一個少女的處子之身?還是在感嘆皇族可以隨意蹂躪少女?可是,他殊不知,多少宮女能盼望有此機會,能夠一飛沖天,登上枝頭?
“哎……”我長嘆一聲,開始清唱,“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眼望四周陽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煩惱,但愿永遠這樣好。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齡,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這首歌,送給身邊這個少年,因為,他和他的成長,是如此貼切。
“這是什么歌?”他忽然問,我曲起膝蓋,雙手托腮:“我們家鄉那里的歌,小喜覺得很像殿下,就唱給殿下聽。”我轉頭看他,他微微一怔,露出了一絲微笑:“能教我嗎?”
“好啊。”于是,劉寒鈺用他那帶著一絲沙的聲音跟著我輕輕唱,我唱得隨意,他學得認真,歌聲在少年的演繹下,更加帶出了惆悵。
慢慢的,他唱的越來越輕,緩緩靠上了我的肩膀,我長舒一口氣,總算把他哄睡了,我想側身將他放上枕頭,忽然,他的身體加重,一條手臂看似隨意地環住了我的肩膀,將我重重壓在了身下。
我呆呆地看著上方的蚊帳,大腦一直空白。我變成了方才的劉寒鈺,愣愣地平躺著,任由他將我越抱越緊。已經恢復常溫的臉龐貼入我的頸窩。
有半邊的身體幾乎被壓在他的身下,無法動彈,我機械地用自由的左手,拉過被單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陣陣藥香從他的身上而來,那是藥浴的香味,雖然對他已無作用,但是被我吸入鼻中,我的體溫開始漸漸升高。
可是,真的很熱。劉寒鈺穿的是絲綢睡袍,而我,可是一件未脫。心燒了好久,才勉強睡著。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腰帶,先前說過,我對有人碰我很警覺。我登時驚醒,睜眼時,正看見黑暗中的他。他發覺我醒來,也是一怔,正在打開我衣衫的右手就此僵硬在半空。
“小喜……你……”他很尷尬,但夜間昏暗,看不見他的神情。我立刻起身,衣衫已經打開,露出了里面的內衣:“殿下,你脫我衣服做什么?”對面前的少年,我是不會去想他半夜性起,將我先X后O的。
他雙手垂落,側下臉:“我看你額頭都是汗,所以……”
“哦,那你叫醒我我會自己脫的。讓主子服侍怎么可以。”我笑了,尷尬的氣氛隨之而逝,他轉回臉,也笑了,推了推我的額頭:“你睡得如此香甜,我怎忍心叫你?”
我一邊脫一邊說:“殿下心存仁愛,但小喜畢竟是奴才。”我將脫完的外衣放到床尾,還有長褲,登時一身輕松,穿著我的小花邊中袖內衣和花邊中褲仰面躺下:“啊……涼快多了……”
“呵……”隨著一聲輕笑,他再次躺回我的身邊,側過身看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照樣睡死過去,因為真的很累。
寅時的時候,我準時醒了,在床上躺了一會,起身,看向身邊,少年已經安然入睡,平靜的睡顏,宛如天使。
我輕輕跨過他,下榻,可是,沒想到他還是醒了,微微撐起身體,瞬間,那不知何時松脫的長發從他臉龐垂落,如同瀑布,讓人心動。
他揉了揉眼睛:“小喜,你去哪兒?”透著沙啞的聲音,就像叫了許久的貓兒,撓抓你的心。
我捂住胸口,又不淡定了。
“去換納金桶,很快回來的。”隨手拿起一件披衣。他依然在蚊帳內半撐著身體:“你每天都這么早起來?”
“嗯,是。”
他慢慢躺下,白色的身影在那半透明的蚊帳里變得朦朧,只有那貼近蚊帳的黑發,顯得異常顯眼。
匆匆換了納金桶,我再次爬回臥榻,沒想到劉寒鈺還醒著,我打了個哈欠原位躺下,他去靠了過來:“小喜,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和小林子都那么辛苦。”
“習慣了,也還好。”我轉身,背對著他。
一只溫暖的手掌輕輕放上我的肩膀:“小喜……”
“殿下……我很困啦……”
“好……”包裹這我肩膀的手掌放了一會才收回。可是,隨即,他輕輕撩撥我額前的劉海,將他們一一順到我耳后,然后將他的被單蓋在了我的身上,才變得安靜。
迷迷糊糊間,腿上壓上了很重的東西,我便去推,觸手一片潤滑,瞬間驚醒,撐圓了眼睛,輕輕地捏了捏腿上的物體,這熟悉的手感,是劉寒鈺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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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48: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睡上了癮

晨光透入房間,劉寒鈺大腿上的肌膚帶著清晨的涼。真是讓人糾結,不要在一個腐女面前送腿,不然很容易讓腐女“禽獸”化……
他就睡在我的身邊,右手放在我的胸口,右腿壓上了我的身,將我當作抱枕一般壓著。微微撐起上半神,果然,赤裸裸的大腿從那長長的浴袍下伸出,完完全全橫放在我的腿上,我膝蓋一下裸露的肌膚與他的相觸,刺激著我每一根神經,今晚……還是別給他穿這件睡袍了吧。
“小喜……”輕輕的,傳來他含含糊糊的聲音,我僵硬地躺回,他往我耳邊鉆了鉆,似乎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壓著我,“今日是不是不用早起……”
“呃……是。太傅也不會來。”
“嗯,那再睡吧……”沙沙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濕氣吹在我的耳邊,放在我胸口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耳垂,輕輕的,放在我的臉邊。
我心虛地摸上自己的胸口,平的,還好,可是,有些癢。偷眼看他一眼,然后拉開衣領,赫然發現,胸口的小果果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更加鮮艷,輪廓更加鮮明。糟了!摁了摁,有點疼。
腦中一片轟然,我……也要發育了嗎?雖然自從自己的盆骨開始變寬,就已經有了預感,可是,我還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煩躁,心情很煩躁。終于不能再以一個孩子的身份呆在這些殿下的身邊,當你成為一個女人,很多事情都會被倫理道德束縛,畫上一個大大的叉。
和殿下共寢————不可以!
摸摸劉寒鈺的小腿——不可以!
調戲調戲殤塵——不可以!
跟劉曦一起洗澡哈皮——更不可以!
終于,那個看著殿下們小麻雀在水中飄,和殿下們沒心沒肺地一起酣睡的時代,過去了……悲哀啊……
這一天,劉寒鈺神情恍惚,我的神情恍惚。他一整天都坐在琴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琴弦,最后,才斷斷續續彈出了《小小少年。
傍晚的時候,麗妃又來了,那副神情宛如是慶祝自己大兒子的。她將劉寒鈺拉進寢室,小聲說話。跟她來的劉蕭莫就又晃到我的面前,繞著我轉了一圈,停在我背后,突然說:“跟我去偏廳。”然后,他走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劉寒鈺,麗妃坐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輕聲笑語,他臉紅紅的,也不知道麗妃跟他說了什么。當他抬眸看我的時候,我便垂眸轉身,跟著劉蕭莫走了。
“你為什么要幫我?”劉蕭莫開門見山,我看著他,他秀美的臉如果上了女狀,一定比六子更好看。
“六子是我兄弟。”我老實地說,他微微一驚,隨即低下頭不再說話,我看了他一眼,走進自己的單間,他似乎好奇,就跟了進來。
我從床底下取出了一個木盒,然后打開,去除了一張地圖,放在他的手中:“這個給你。”
他面帶疑惑,打開了地圖,地圖上詳細地描繪了整個皇宮,這是殤塵和劉曦一起畫的,當初畫來,就是為了找隱秘地點。現在,也已經用不著了
戒指著上面的紅囡囡:“這些地方,都很隱秘,連攝政王的人都看不到。這兒,正好在你的寢宮和[天宮藝苑]之間,方便六子來教你。
他驚詫地長大了嘴巴。我再指出宮殿和宮殿之間的紅線:“這些紅城連接的地方都有狗洞,不過……以你現在的體形,恐怕也鉆不過去,不過可以翻墻。”我鼓勵他翻墻。
“莫兒。”忽然,傳來麗妃的呼喚,劉簫莫驚然回神,就在此時,
劉寒玨走了進來,我趕緊提醒:“快放好。”
劉簫莫背對著入口,但他也聽到了腳步聲,他匆匆折好地圖,放入懷中。與此同時,劉寒玨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雙眸深沉:“你們在做什么?
“沒什么。”劉簫莫轉身一笑,“上次小喜子幫我找到盤龍玉我表謝謝他。”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塞入我手中,“小喜,賞你的。
“謝殿下。”我恭送劉簫莫。
他走到劉寒玨的身邊,踮起腳尖,單手放劉寒玨的肩頭:“皇兄,女孩的滋味如何?
立時,劉寒玨恢復如常的臉色,再次泛紅,撇開臉:“你好走了。
“嘻嘻。”劉簫莫嬉皮笑臉地離去,劉寒玨便轉身,低低地說了
聲:“小喜,還不跟來。
“哦。”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恭逞麗妃和劉簫莫的離
之后,劉寒玨便一直追問我和劉簫莫在房間里做什么,我被問地發急,便如實說了,因為我知道,劉寒玨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的。他聽罷長嘆一聲,便沒了下文。
晚上,我服侍他洗漱,這澡也不是天天洗的,一過中秋,天氣就開始轉涼,看似依舊酷熱,所以秋涼就更容易入侵人體,引起以后的風濕。
所以一入秋,這澡便洗得少了。而且今日一整天劉寒玨都足不出戶,自然也沒什么汗。在給他整理床鋪的時候,卻說今日依舊睡臥榻。
心里也很擔憂,這總不睡床顯然不是辦法,而且,很明顯,是劉寒玨心里有疙瘩。這樣的話,他以后會不會抵觸房事?
煩,一直以為只有女孩才會抵觸房事,怎么也會發生在男孩身上。看來要去請教專家,也就是:殤塵!
劉寒玨躺在臥榻上,黑亮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我為他塞好蚊帳,才回去安睡。
可是,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心里一陣煩躁,這
小子不會又睡不著夜游吧!
強制自己醒來,掀開蚊帳,立刻被床邊妁白影嚇地心驚肉跳!身穿白色睡衣睡褲的劉寒玨,長發披散地站在我的床邊,夜風陣陣,揚起了他的黑發。
“殿下!”
我……睡不著……”他垂下臉,顯得有些沮喪。
“你……不會要我再陪你硇「吧……”
他抬起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卻看見他的眼睛閃爍著如星辰的暗光。
我無語,下床,抱起自己的被褥,總不能讓一位殿下睡我的床吧。他沒有動,只是看著我,我便走在他前頭,打著哈氣。他輕輕地跟在身后)寂靜的空氣里)傳來他一聲輕輕的笑“呵十一一十一一”
于是,這一睡,就是陪了好幾天,終于,我覺得事態不能這樣發展下去,而且,不能讓劉寒玨依賴于我。總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劉寒玨一直盯著我,我沒有絲毫空隙可以去找殤塵。
終于,機會來了。劉寨玨要上朝了。
原來劉寒玨_直上朝的,只是或許是攝政王心疼之類的原因,每年的夏天最熱的一個月,和冬天最冷的一個月,他不用上朝,也就是他還有寒暑假。
而我進景陽宮的時候,正好是他不用上朝的時候,小林子便一時間忘記告訴我。所以當小林子通知我第二天喊劉寒鈺起床上朝的時候,我還開心了好久。終于有機會出去了。
“小喜,你不喜歡跟我睡在一起是嗎?”黑暗中,劉寒鈺躺在我的身邊問。每一晚入睡,我們都是各自平躺,身體互不相觸,可是每到第二天醒來,情況就是完全讓人崩潰了,有一次,他還把爪子伸到我衣領里面去了。看他是個孩子,而我也是個孩子,所以沒多想。
我想了很久,轉身看他:“殿下,你真的還介意小月的事?”
“我……”他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月光里顫動。然后,他也轉過身對著我,“我始終無法忘記他眼角的淚水,和那日她留在帕巾上的落紅。”
“哦……那我睡了。”我閉上眼睛。忽然,一直手掌撫上我的臉龐:“小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再次睜眼,笑了:“因為跟殿下一起睡容易賴床,而且……萬一傳出去,對殿下的名聲也不好,小喜會被趕出[景陽宮]的。”
“原來如此……”他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拘我的臉,“那你睡吧,明天我會叫你的。
“啊?”怎么倒過來了?殿下給小太監叫起?呵,真不知道是我的福氣,還是劉寒玨被欺壓命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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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49: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請教情圣
秋分那天(秋分:二十四節氣之一,請自行百度),劉寒玨正式上朝,之后還要與大臣們商討國事,待回宮的時杭,也要幾乎是中午了。
他上朝的務一天,我就很不厚道地爬墻去私會殤塵了。這里,只有殤塵是少年心理專家。
說起來,我已經有兩年半沒踏入劉曦的寢宮了。現在他應該去了課堂。我爬到他寢殿后面的時候,透過窗戶正看見殤塵在看書。他手里拿著書本,神情認真。我就地撿起一顆濕透,朝他仍了過去。
“吧嗒。”石頭落地,他側臉看了看,然后就四處看,目光掃過我面前的窗戶時,我朝他使勁揮手。他很驚訝。先是看了看門外,才放下書朝我而來。
他翻出了窗,我迎了上去,他略尖的臉上帶出責備的神情:“你怎么這個時候來,太危險了!”
他總是責備我,難得見到我就算沒有一個擁抱,也應該露出和小林子那樣興奮的表情。一下子,我變得沒心情,悶悶地說:“我劈腿了。
“你劈,劈什么?”他絡佛沒有聽清,抑或無法相信。他拉住我
的手,嚴肅地說,“過來,你給我說說清楚!
被他拉到窗下,一起坐在地上,面前的宮墻遮住了頭頂的天空,只有它和屋檐之間,可見一線藍天。
“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我是開玩笑,所以很認真。
“你知道大皇子開苞了吧。
他笑:“當然,整個皇宮都知道了,聽說大殿下對那個宮女不滿
意,就很快將那個宮女趕出來了?”
“不是。”我撓頭,“這是我對外說的,其實是大殿下自己太緊張
了,在碇瓜之后,就結束了。”
“啊?!”殤塵大呼,我緊張地看向四周,他立刻平穩自己的情緒,輕咳:“對不起,我驚訝過度了。”
“然后……他……就一直因為宮女的落紅內疚,然后就……就…
“就怎樣?
“就睡不著,除非我陪在他身邊,陪他說話,說到很晚才睡著,我都陪他睡了好幾天了,殤塵,這樣下去不行的,他會不會對我越來越依賴?”
“你是說……他要你陪著才能睡著?”殤塵細長的眉完全皺在了一
起,“也就是說……你和他一起睡了?
“呃……恩。”我垂下頭,看著這些殿下的成長,當然希望他們
能快快樂樂,身心都能健康。相處久了,自然有感情。
忽然,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后背,然后直接滑落摸上我的屁股,我驚
地全身僵硬,轉臉看殤塵:“殤塵,你干嘛?”
他皺著眉,故作一臉關愛:“那你后面沒事吧。”
我差點岔了氣,將他的號從身后拿出扔開:“沒工夫跟你開玩
笑!”
他笑了,嘴張得很大,但沒有發出聲音,如果這里是秘密基地,他一定會捶地狂笑。我斜睨他:“你倒是幫我解決一下啊,我不能老跟他睡。”
他喘了會氣,攬住我的肩:“不如你干脆勾引那劉寒玨,那樣便稱了你腐女的心意。”
“殤塵!”我真的生氣了。他見我氣紅了臉,大笑著在我臉上用力摸,我煩他,把他推開,他再粘上來:“好好好,我想想,這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得在劉寒玨心情好點的時候,把那宮女再找來,解開他的心結。”
“啊?你說的解開,難道說是……再……嘿咻一次?”
“沒錯!”忽然,另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搶在了殤塵的前面,緊接著,一個人影落在我的另一側,就環住了我的肩:“小喜,大皇兄心性仁愛善良,所以才會內疚那么久。”
我和殤塵都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劉曦,他說地比殤塵還要成熟,我往后靠了靠,問殤塵:“殤塵,你連這個都教他了?
“咳,殿下心智成熟地比較早,遲早要知道,所以,我跟他講了些
女孩的生理結構。”
我扭頭上下打量殤塵,他移開目光,掩飾尷尬:“行啊你,殿下有
你這么一個老師,還上什么課?
“所以我回來了。”劉曦說得很開心,還湊到我臉邊,壞笑地
問,“大皇兄真的那么不行?
“呃……”這讓我怎么說?劉曦嘿嘿而笑,薄薄的紅唇咧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說實話,我真的希望大皇兄快點好起來,你總是陪他睡,我可是會吃醋的哦。”說著,他環抱住了我的腰,貼近我的耳垂
吹出了熱氣,“我的小喜,怎能隨便劈腿?
“啊?!”我再次瞪向殤塵,“你連這個都教了?
殤塵的臉更黑一分:“誰叫你總是菊花菊花的,他自然好奇,所以……
戍撫額,宮里有我一個腐女就夠了,我可不想多一個腐男出來,而且,還是將要繼承大統的太子劉曦。
“小喜,我還記得小時候,和你睡在一起,你軟軟的,像枕頭,壓著很舒服,難道大皇兄也是因為如此,所所以才舍不得你了?”尖尖的下巴壓上我的肩膀,濕熱的氣息吹拂著我半邊臉龐,我再撫額,不想去看他,也不想說話。
“小喜,到時記得徑大殿下準備一根女孩用的發簪。”殤塵將話題轉回,我看向他,他卻看著我肩上的劉曦,“然后讓大殿下將發簪賞賜給那個小宮女吧。”
“哦”我探出腦袋,將自己的臉放到他的視線范圍內,“送女
孩禮物以減輕自己的負罪感,是嗎?
殤塵垂下眼眸:“這個……你就不懂了。
既然殤塵回避問題,我也收回目光,拉開劉曦環住我腰的手:“殿下,那小喜先回去了。
劉曦收回手,在我起身時,他與殤塵站起,瞇眼而笑:“小喜,我問過母后了,大皇兄的皮膚和父皇是不同的,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戍微微一怔,陽光忽然從上方的一線天抽離,空氣變得有些陰冷,
吹涼了我的面頰,我該說嗎?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再去看看麗妃的。
劉曦揚唇微笑,他雙手背到了身后,忽然間,少年的身上帶出了深
沉:“小喜,不要再亂爬床了,我會很不高興的。
我再次一怔,看向殤塵,殤塵站在劉曦微微靠后的位置,他與我的目光相觸,轉為看向劉曦,對著他的背影,慢慢收眉,他在擔心,憂慮從他的眸底浮出,有如不安從我的心底而起。
從沒想到劉曦會如此認真地告誡我,不要亂上別人的床,那樣他會很不高興。這霸道和近乎帶著命令的語氣,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句話的背后,卻帶著太多的意味。
如果他是對著別人說,我會因此而興奮。劇情就是:太子愛上了小太監,當知道自己大皇兄和小太監同床共枕之后,醋勁大發,將小太監捉回,狠狠調教!這可是BL宮廷劇,虐心又虐身的經典老套橋段。
ORZ……。但是現在,這句話他是對淺說的。不知為何,我很不安,尤其是他那異常尖銳的眼神,讓我心慌不已。應該不會吧,他跟著殤塵學習,殤塵總不會教出一個小兔子吧。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劉寒玨回宮《
他又是從陽光中而來,似乎心情已經轉好,中午午睡時,他將我和小林子都叫到臥榻前,然后拿出兩個禮盒。一個給了小林子,另一個給了我,原來他一直記得那日他在生日會上的話,就是回宮賞賜我們。只是被小月的事一打岔,讓他失魂了幾日。
我送小林子出房,小林子面帶憂慮:“小喜,這些天殿下不會都睡臥榻吧。
我拿著錦盒看他:“你……看出來了?
“臥榻裝了蚊帳,還有殿下最喜歡的寢具,這……到底怎么回事?
“別問了,你就當不知道吧。”
小林子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除了房間。
午后的秋日依然眼熱。劉寒鈺何以躺在臥榻上,眼眸半合地看著我:“小喜,不看看我送你什么禮物嗎?”
我回到塌邊,打開了錦盒,里面,竟是一個軟枕。我糾結地拿出了繡工精美的軟枕,上面繡著雪中紅梅。看向面帶微笑的他:“殿下,你送我枕頭該不是叫我更好地陪你睡覺吧。”
他笑了,閉上眼睛,仰面躺下,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個疑問,化作了一團潮唧唧的烏云,籠罩在我的新房。
“殿下……”
“恩?”
“你心情是不是好了?
“恩一一
“哦。'
“有什么事?
“沒事。您安歇吧。
平穩的呼吸從他的鼻息中而來,我站在他的身邊,俯視他,即使睡著,他還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不知為何,這絲微笑變得熟悉,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慌忙將這個人從腦中掃去,我轉身出了房間,今晚,就讓小月再來[景陽宮]吧,好讓這位少年的心病,徹底根除。





第四十一章新的攝政王
小月的到來,劉寒玨似乎又有所察覺。在我為他沐浴之后,他要
我取來睡衣,我沒動,他笑了,說你是不是擅自做主又把小月叫來了?
戍點頭,他摸了摸我的頭,再次叫我取來睡衣。我就取了那天給他
穿的長袍,這樣脫起來也方便,嘿嘿,自己好邪惡。
然后,我奉上禮盒,他打開一看,點頭微笑:“你連賞賜都想好了。誰教你的,攝政王?”他在說出最后三個字格時候,神情有些不悅。
我立刻郄嫦L:“不是攝政王,小喜在宮里多年,自然會認識很多老
他輕松地笑了笑,走向床邊。
依然是淡紫色妁幔帳,里面是惴惴不安的小月。
他掀起了幔帳,這一次,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上了床,帳幔飄落,我松了口氣,看他的神情,顯然已經沒事了。
“小月,還疼嗎?”從床內,傳來他輕輕的,關切的聲音,讓我頓
住了離開房間的腳步。
“謝殿下關心,不,不疼了。
“那就好。這個是賞你的。
粉床輕動,接著,就傳出小月的聲音:“謝殿下。那,那讓小
月……”
“不用了。小喜,送小月回去吧。
“啊?!”我又僵硬了。
劉寒玨已經掀開帳幔,面帶微笑地下了床,將床幔勾上床邊的金鉤,便現出了床內的一片春光。
小月輕提被單遮住自己雪白的胸脯,嬌羞的神情楚楚可人,迷人的粉紅從她的臉開始蔓延,直至全身。
玉腿微露薄被之外,指尖上,涂上了艷麗的朱紅。潔白晶瑩的大
腿在燭光下散發著少女才有水潤光澤。
我急急上前:“殿下,你怎么?這,這讓我怎么記錄啊。”
“我有個主意。”劉寒玨揚起手,捏上我的臉蛋,絲滑的衣袖滑落他的手臂,露出他誘人的肌膚,“你賠小月說一會話,然后就在本子上記錄已被寵幸。”
“啊一一?”天哪,這到底是解決問題,還是問題更嚴重了?!
這一晚,劉寒鈺終于回到自己的床鋪安睡,睡前也沒再要求我陪睡,我總算安了心,這應該算是好了吧。
晚上睡在他送我的軟枕上,上面帶著淡淡的梅香。不知怎的,總覺得他還是睡在身邊,讓我心情煩躁。
翻來覆去之間,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我有些驚訝,但是沒有起來,因為那腳步聲朝我而來。
昏暗中,有人輕輕掀起了我的帳幔,我立刻閉眼裝睡。
他做到了我的身邊,壓住了我的被單,一直溫暖的手掌撫過我嫩滑的臉蛋,然后,在上面戳了戳,傳來一聲輕輕的笑。
一時間不知劉寒鈺想做什么,只有繼續裝睡。
接著,手掌化作了調皮的手指,撫過我的額際,眉線,鼻梁和……柔軟的唇,我無法再裝睡,便睜開了眼睛,他的手指依然停落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你沒睡。
輕輕的話語帶著他特有的溫柔。
他收回了手,俯身到我的面前,雙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我的兩側,黑暗遮住了他的神情,卻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是不是沒了我,睡不著?”笑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狡黠。
“不,不是。”我僵僵地躺著,他是如此靠近,若是起身,便可觸礓剎那近在眼前的唇,視線垂落,卻看到了他松散的衣領。
那件撩人的長袍,因為他的俯身而衣領大開,若不是夜吞沒了亮光,便可將那長袍下的迷人肌膚一覽無余。
忽的,他翻身上了床,我驚起:“殿下…
“噓……”他轉身捂住了我的唇,“你想讓大家都聽見嗎?
我搖頭,他放開手笑了,塞好了蚊帳,將我摁下,輕柏枝的胸脯:“睡吧。”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拘,似是對一個小弟弟的寵愛。
“你心跳很快。”他將手捂在了我的胸口,我的心跳更快,能不
快嗎?幸好還沒發育。
“以前你從未如此,今天怎么了?他關切地問,往我耳邊自然而然地挨近,與我共枕于那個軟枕之上。我忽然明白了,這枕頭,是他想睡的。
我將臉轉向另一個方向,面朝墻壁:“小喜……小喜……
“呵……吞吞吐吐,不知所謂。睡吧,明日我還要上朝。”他不再說話,又將我當做抱枕輕壓,不一會便安穩入睡。
我仰面躺著,抬手的時候,又是摸到那橫跨在我身上的大腿,冰清玉潔的肌膚手感清涼,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朦朧中,做了一個夢,夢見手里拿著一個熱狗,然后,店主來跟我搶,店主的面容很模糊,但聲音很像劉寒玨,他對我說:“小喜,放手。”
我自然不肯,這里連熱狗都沒得吃,現在看到一個怎能放手,我就使勁賺在手里:“恩~”
“小喜……放手。”對方好像很痛苦,像是快要死了。我嚇壞了,不過是根熱狗,犯得著要死要活的嗎?于是我就放手了,轉身離開。
可是那人忽然從我、'胞住我,用一把手槍抵著我的后腰,沙沙地對我說:',是壞孩子。”然后,他放開我,走了。
戍看著他的背影,黃沙蓋過了他的身后,他拿著手槍吹了口氣,盡顯圣部英雄氣概。
但是,我還是沒明白,我把熱狗還給他了,他為什么還要說我是壞
孩子。
寅時的時候,我猛然驚醒,發現劉寒玨已經不在身邊。我笑了,看來他真的不需要我了。
早上為他更衣時,卻發現他已經換過了睡衣,我立刻明了,就嘟囔,說有小月服侍,就不會再這樣了。他紅著臉瞪了我許久,好像我是罪魁禍首,將小月趕走似地。
不過,從這一天開始,他又恢復了狙眠的日子,讓我終于可以放心
安睡,不然總是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
中秋一過,冬天來得格外快,大年三十的晚上,劉寒玨被兩位公公送回,他竟是喝了酒,扶他上床的時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拉至他的身前,我趴在他的身上,看著他迷醉的眼神。
“小喜,你十三了嗎?”他凝視我許久問。
我下意識地答:“還沒,要明年才十三。
“是嘛……”他微笑著撫過我的臉龐,熱燙的爭,帶著酒的清
香,“把小月叫來吧。”
我一陣欣喜,我的殿下終于成為正常男人了嗎?近乎半年的無性生
活,我差點以為他準備璐和尚了。
我開心地到門前吩咐,哪知小林子卻一臉躊躇,我問他怎么了,
他才扭扭捏捏地告訴我,小月毀容了,現在在夜香司洗馬桶。
我大驚,追問到底怎么回事。他嘆了口氣,告訴我,殿下送給小月的發簪被其她宮女看見,宮女們便因此生妒,跟小月搶奪。有人就趁搶奪混亂的時候,用發簪劃破了小月的臉,傷口很深,御醫說無法恢復。
心,瞬間十寒,沒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發簪,就徹底改變了一個宮
女的命運,給她帶來如此大的不幸。
我問小林子怎么不告訴殿下,小林子說這事已經快要半年,而且只
是個宮女'
聽了他的話,我登時火冒三丈,說什么叫只是個宮女!若我哪天受了欺負,別人只用一個太監來打發?正因為我們卑貼,才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斷上爬,這樣,才能保護更多和我們一樣身份卑微的人。
小林子還問我是不是要換個宮女,我氣地當時就爆了粗口,換個屁,小月服侍不了殿下,別的女人一個都別想做飛上枝頭的白日夢了!
小林子當場就被我如同正宮娘娘的氣勢所震懾。我因為小月的事,而起了私心,心中恨極那些毀了小月容貌的宮女,正因為我也是個女人,所以小月的事,我勢必嚴辦!
回到寢殿時,還沒想好怎么跟劉寒鈺打小報告,卻沒想到他已經躺在床上熟睡過去。要搓火也要等待實際,不然,就是佞臣了。
第二天劉寒鈺問起了小月的事,于是,我便支支吾吾地讓他別問。我越是不說,他越是好奇,最后,對我下了命令,我就如實說了,說到最后,我哭了,說看見小月姐姐現在每天都要洗馬桶,兩只手長滿了凍瘡,很心疼。
其實,我哪里見過小月,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猜想。大冬天洗馬桶,手怎么可能不長凍瘡。
聽我說完,劉寒鈺沉默了。
年后,宮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小月毀容事件的宮女,全部被逐出宮廷,而那個兇手更是被杖責人前,拖入夜香司,洗一輩子馬桶。
而小月根據其本人的要求,讓其離宮。在離宮的那天,劉寒玨派我相送,我給小月帶上劉寒玨的銀兩,小月熱淚盈眶,跪在了淺的面前,然后朝著[景陽宮]的方向連連磕頭。我心中百感交集,一位曾經美麗的少女,從此花容盡毀,可是也因此,得以出宮換回了自由。
但是,這個代價,是否太大了…
這件事后,宮中有人大聲叫好,有人開始自危。更有了外有攝政王,內有小喜子的謠言。他們將我比作了宮內的北宮俊琦,暗示淺的地位在宮中已經到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從此,人人見我都恭敬而立,即使是張大公。
我猜張大公對我恭敬多半是因為北宮俊琦。相信這個謠言也有北宮俊琦的“功勞”
天朝懷德三十一年八月十六,攝政王北宮俊琦正式退位讓賢,繼續做他的東陽王,而由十六歲的大皇子列寒玨成為天朝新的攝政王。這個變動,朝野上下無人異議,更無人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有那些元老們,開始陷入更深的謎團。北宮俊琦的這步棋,究竟有何意圖?
當然,我知道,劉曦知道,皇后知道,或許,就連劉寒玨,也隱隱有所察覺。所以在他接任攝政王的那一天,并無表現出太大的欣喜,而是,更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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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章 步步高升

六月格雨就像天漏了個大洞,嘩啦啦地車個不停。
轉眼劉寒玨已經攝政近一年。而我在宮中的地位隨著他批閱的奏章越多,而越高。
現在,他可謂日理萬機,有時晚上也要加班,可憐的孩子,攝政王除了兵權沒給他,其他的全都發給了他,讓他肩上的擔子越挑越重,如此壓力之下,我對他的身體狀況很是擔心。
這兩天,他又在為南方水澇憂心,這洪水一過,緊接著,就可能會是瘟疫,問題將會接踵而來。
而這一年,我也做了不少事。我先把劉椽涵拐到[景陽宮]了。我又不是圣女,會寬宏大量地忘記瑞妃揍我,當然,我也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所以我只是當著她的面,把小雅涵領走了,看,我總有辦法能勾搭你的女兒,你就認命吧。
拐帶小雅涵能成功,當然還是要感謝我的主子:劉寒玨。在我蓄意良久后的某一天,我跟劉寒玨佯裝無意間講起小雅涵不好好讀書,天朝唯一的一位太平公主,如果出去大字不識,實在有些丟天朝的面子。
劉寒玨便問減小雅涵何以不好好讀書,我便說出小雅涵不喜歡上課堂的原因。最后,我提議讓小椎涵下午來[景陽宮],她只有在劉寒玨面前,會自覺溫習功課。
劉寒玨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我以大殿下輔導太平公主功課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將劉雅涵領出了麗春……宮。當時可真是威風八面,把憋了兩年的奸郁全釋放了。
當然,劉寒玨可沒太多的時間輔導小雅涵,小雅涵只要呆在他的書房,遠遠看著他批閱奏章,就很開心。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跟進小雅涵的學業。
或許是恙了跟殤塵較勁,他教導著劉曦,我也忍不住想試試能不能教導劉雅涵,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慢慢地都教給了小雅涵。她很聰明,許多東西,一學就與卜,而且舉一反三。
除了小雅涵的順利勾搭,我把劉簫莫也給勾搭了。他對我的信賴是從那張地圖開始,當然,他每次來,劉寒玨都知道,他們兄弟之間心照不宣,劉簫莫也對自己這位皇兄,心存感激,可惜,他心在梨園,不能幫劉寒玨太多的忙。
劉簫莫自從跟著六子學戲后,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娘了,也不能說娘,但就是和別的男孩不太一樣。有的時候,他還會讓外侍太監統統回避,然后給劉寒玨演上一段,再緊張地問他是不是有進步?
每次看到他柔軟的腰肢和透著媚的眼神,我就好哈皮,極品媚受啊。每次他演,我的雙眼絕對是放綠光的,真希望看到他倒入劉寒玨的懷中,劉寒玨摟著他那比我還要細的小腰,親上一口,那叫我這輩子效忠他們到死,都愿意!
但是,劉寒鈺不會,他每次看完,都會進行非常專業化的點評,劉蕭莫也是極其認真地聽,本來很綺麗的幻想,最后變得有些課堂化,就讓人覺得沒意思了。
而劉蕭莫唱上了戲,自然而然,他對戲服也產生了癡迷。可是,在宮里定做戲服是需要層層把關,非常麻煩,也容易暴露劉蕭莫的秘密,于是,只有到宮外做。
這個給他到宮外做戲服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劉寒鈺當上了攝政王,對我的好處越來越大,就像是這隨意出宮的權利。于是,我除了給劉蕭莫做戲服,又開始給宮女姐姐和太監們買辦,人脈越來越廣,他們自然而然成了我的眼線。
撐著油紙傘,匆匆走在大雨之中,身后背著劉蕭莫的戲服,那戲服很重,因為上賣你綴飾了很多金片,銀片,瑪瑙珠,寶石之類的。
劉簫莫這小子特愛美,對戲服的質量要求也極高。而里面還有一套是他送給六子的。不過,這套戲服六子只怕又要叫我代為保管,他可不敢穿出去,不然夜來香查起來,就麻煩了。
大雨滂沱,即使撐著傘,也依舊濕了衣衫,真是讓人心情不爽。
陰暗的天氣,都不知時辰,經過一家酒館時,忽然,一個人沖了出來,撞到了我的胳膊,我被撞了一個趔趄,這個酒鬼真是不長眼。
緊跟著,酒館的伙計也沖了出來,急著將他找回。
“小王爺,小王爺,快回來,淋了雨會生病的。
小王爺?我揉著胳膊朝他看去,盡管他沖入雨中不過一會,但瓢潑的大雨已經徹底打濕了他的發絲和衣衫《黑色的長發凌亂的貼在他的臉上,再加上大雨瓢潑,也就一時沒有看清他的v,但是從他那華貴的衣衫上看,應該是哪家的貴公子
“滾!都給我滾!”粗暴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他揮舞著雙手,不讓別人靠近,店里的伙計又急又怕,掌柜的撐著傘想上前時,他直接扔出了手里的酒壺,“啪”酒壺打碎在了掌柜的腳前,這下,我可以斷定,這大是小王爺,那個粗暴的北宮蒲玉沒錯了。
大雨滂沱,路人都匆匆趕路,大家只是略帶好奇地往這里瞟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若是平日,只怕已經圍上了一圉。
北宮蒲玉趔趄地走了兩步,身體一歪,正好跌倒在我的身前,我站在雨中,看著狼狽的他,他也正好抬眸,看到了我,立時,眸光里閃過一絲疑惑,他更加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似是認出了我,神情中帶出一分難堪,原來他還介意自己的形象?
戍看了他一會,便準備走人,一個小王爺不愁沒人迂回去,而他的事,我也懶得管,哪知在我抬腳之時,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擺,我帶著驚訝看向他,他的眼中,是深深的恨《完了,又把我當做假想敵了。
“小王爺,小王爺!”掌柜的匆匆上前,也看到了我,認出了我的衣衫,“原來是宮里的公公,麻煩公公做個證,小王爺是自己沖進雨里的,可與小人們無關啊。”
我皺眉:“知道了,我會跟攝東陽王解釋的。堂堂小王爺,醉倒在街,也實在難看,你們叫輛馬車把他送回去吧。”
“是。”掌柜的立刻上前攙扶北宮蒲玉,忽然,他拽住了我的腰帶,作為使力點,抱著我站了起來,我生氣地瞪著他,可是也拿他沒轍,然后,他攬住我的肩膀,他沉重的身體,讓我有些站不穩腳步。
“滾!他會逞回去的。都給我滾!”濃重妁酒氣,在雨中飄來,我撇開臉,心里厭惡之極,想推開,他卻整個人靠了上來,還死死拖住我的腰,顯然是不打算放手。
掌柜的一聽,也是松了口氣,對著我連連作揖:“那就有勞這位',
公了。
心里憋悶,卻只得帶著這個醉鬼在雨中趔趄地前行。
他濕透的衣衫緊貼著我的身體,沒有一會,便將我的衣衫,也映濕
大半。
“小喜子。”他靠在戍肩膀上輕笑,“沒想到一年多沒見,你更標致了~”他濕漉漉的手,摸上我的下巴,話語輕佻。我扶著他,一手撐傘,已經沒有手去打他的毛手,我就撇開臉:“小王爺,你別亂動,戍扛不動你!”
他呵呵直笑,將酒氣噴吐在我的臉上,他一邊用手背摸著我的臉,一邊說:“你們這些太監,除了長得好看,會魅惑男人,還會什么?!”忽然,他一把扯住了我的長辮,“說!還會做什么!”
戍氣急,想將他推開,他正拉著我的辮子,我回頭瞪他:還會送你這個醉鬼回家!”
他笑了,放開我的辮子。
“混蛋!”我別開臉,都不想看他,每次見到他,受傷的都是我。
“你罵我什么?罵我混蛋?”他又開始折騰,扣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掰回,“既然我是混蛋,你干嘛還要送我?是因為戒是北宮俊琦的兒子嗎?”
“小王爺!”我犟開了他的手,“是你硬拽著我讓我迷你回去!而
且,現在是在大街上,麻煩你自重點!”
他怔了怔,眸底浮出了一片陰翳:“自重?好,我就自重,回去再不自重。哈哈哈……”他近乎瘋狂地大笑,笑中卻透著幾分頹喪。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不知又跟他老子哪里不對了,不然也不會當街發酒瘋,快要將北宮俊琦的面子都丟光了。叛逆期的少年,沒辦法。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跟我做對,知道我扛著一個醉鬼,這雨偏偏越下越大了,那豆大的雨點在亂七八糟的風里,從四面八方而來,不一會,我只覺得這傘撐著跟沒撐沒什么區別,衣袍基本全濕,整張臉也都是雨點,就像是從水里撈上來的。
終于到了王府,我看到了守在門前的侍衛,心花怒放。
“來人,快扶小王爺進去。”
侍衛一開始還沒認出我身邊的醉鬼就是小王爺,等認出時,北宮蒲玉忽然又將他們揮開:“滾!我就要這個死太監扶我進去,你們誰都不許靠近。”
“混蛋。”我從牙縫里罵他,他本來就知道我扶著他有多么不容易。若不是現在在北宮俊琦的家門口,我真想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地踩!
家丁匆匆撐傘上前,為我們引路,北宮蒲玉攬著我的肩,摸著我的
臉,輕佻地笑:“小喜子,過會本公子好好賞你。”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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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03:50: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欠教育

扛著北宮蒲玉在雨中行走,步履艱難,家仆在身邊打傘領路,也是神色慌張。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房間,我將他往床上狠狠一扔,就要走人。
忽然,手臂被他一把拽住,緊跟著,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后背重重撞上了床,雙手被人扣住,一個人就坐騎在我的身上。登時,家仆驚慌失色,一時愣在原地。
他揚唇邪芙,只用一只手扣住我的雙臂,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我
的下巴:“還不都滾出去!”
“北宮蒲玉!你!”話沒說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陰冷地瞥向那
些還傻站著的家丁,立刻,家丁急急退散,帶上了房門。
“哼!”他冷哼一聲,轉回臉,放開我的唇,我脫口就罵:“北宮
蒲玉!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他不再看我,而是拉扯我的包裹,“我當然知道自己要做
什么!”
“放開我!”
他將包裹從我身后扯出,甩在地上,極惡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角,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放開你?你在說夢話嗎!本公子說過要好好賞賜你。既然你我都被雨水淋濕,不脫干凈是要感冒的。”說著,他就粗暴地拉扯我的腰帶。
戒急了,我發育了!是的,這一年,我的胸部雖然沒有波濤洶涌
但也有小饅頭一樣大小了,這一摸就能察覺。
我踹他,可是顯然沒用。他是神力,又坐騎在我身上,我根本沒辦法翻身,當他打開我的衣衫時,我登時大叫:“北宮蒲玉,王爺是愛你的!”
他怔住了,扣住我的手微微松動,我趁他不注意,就用出全身的里抽出雙手,狠狠給了他一拳,他又是一愣:“你敢打枝!”
我再趁他發愣的時候,抓住他的手腕,槨他反推,他被我迅速壓在身下,雙手摁在了床上。
他怔住了,那雙和北宮俊琦一樣漂亮的眼睛錯愕地瞪著我,我直視他,問他:“你究竟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明明不喜歡男人,更憎恨太監,你這樣勉強自己,就是為了引起王爺的注意?還是想報復他?”他這樣明目張膽要JQ我這個小太監,只怕家丁早就去想北宮俊琦匯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他的父親看到,向他挑釁,他玩大太監,他就玩小太監。
他的身體開始卸去了力量,我扣住的他的雙手,也變得柔軟,看著他因為酒精而催生出來的哀傷,我嘆了口氣:“當年,我說王爺說我比你強,那是騙你的,因為你老實欺負我。”
他的視線瞬間聚焦在了我的臉上,雙手我成了拳頭,我再次嘆氣:“你知不知道,王爺有多么愛你。”
“你胡說,他根本不愛我,他只愛夜來香!只愛你們這些死太監!甚至連母親大人生病,他都不來看望,娘親她……最近病的很重……可是我……”
“小王爺……”原來他借酒消愁,還是因為他的母親,“小王爺,王爺和王爺夫人之間,或許沒有愛,他和夜來香之間,也沒有愛,但是,他絕對是愛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一一”他朝我憤恨地大吼,我用力壓制
住他的身體,看來酒勁上來了,讓他全身乏力。
“我沒有騙你,你有沒有想過王爺為何林你如此嚴苛?”
他撇開臉,墨色的濕發粘附在修長的頸項,越加稱出了他皮膚的蒼白:“因為他討厭我。”
“你錯了,是因為他愛你!雖然,我不知道王爺平日是怎么和你相處的,致使你們之間誤會越來越深。但是,我感覺地到,王爺心中所有的愛,都給了你。他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相對的,明槍暗箭又有多少!”
他怔住了身體,俊秀的臉慢慢轉回我的面前,驚詫的視線直直望入我的眼睛,我不禁感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同樣的,沒有近憂,也有遠慮。王爺或許也擔心哪日失去權勢,到時無法保護于你,這才如此嚴苛地對待你,讓你學會獨立,可以將來獨當一面,面對那些明槍暗箭。”垂落雙眸,心中無限悵然,北宮俊琦,你是否也在擔心自己有失敗的一天?
“父親……”北宮蒲玉輕輕喚出這兩個字后,變得平靜,我緩緩放
開了他的手腕,他靜靜地躺在我的身下,目光卻是陷入無限的迷茫。
“小王爺,我……”
“哐!”忽然,有人踹門而入,將我尚未出口的告別,打回體內。我和北宮蒲壬名↑是一驚,他立時起身,而我正對著入口,僵硬地看著來人:北宮俊琦。
他的臉陰沉地可怕,直奔我們而來,北宮蒲玉驚愣在床上,口中只
剩下了輕喃:“父親大人……
如同狂風一般卷到床前,北宮俊琦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立刻看向我的身邊,眸中是深深的痛心,立時,他揚起了手,就要打向我身邊的北宮蒲玉,北宮蒲玉沒有退縮,而是任由那巴掌打下。
“啪!”巴掌沒有落到北宮蒲玉的臉上,而是被我緊緊握在了雙手之中。我跪在床沿,檔在北宮蒲玉的身前,憂急地看著北宮俊琦:“王爺,小王爺知錯了,他什么都沒做!”
一絲驚訝從北宮俊琦的眸中掠過,看向我已經開合的衣衫,收緊了雙眉:“小喜,你為何還要幫他說話?”
戍輕輕地放下他高舉的手掌,但依舊不敢放開:“王爺,小王爺已經迷途知返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您將視線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王爺,你們缺少的,只是溝通。”
北宮俊琦看向了我的身后,閉眸搖頭,長長的嘆息從他的鼻息中而
來,那收緊的雙眉露出了他作為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的無奈和自責。
我直起身體下了床,放開了北宮俊琦的手,垂首,“小喜……說多了,小喜告退。”
忽然,在我經過北宮俊琦身旁時,他扣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向他,
他嚴厲而憤怒地看著跪在床上的北宮蒲玉:“你鬧夠了沒!”
北宮蒲玉立刻俯身,雙手拜倒在床上:“孩兒知錯了。”
聽出了北宮蒲玉語氣中的懺悔,北宮俊琦點點頭:“今日開始,禁足三個月,罰抄《德經十萬遍!”
“是!”北宮蒲玉直起身,垂首在自己父親面前,微擰的雙眉帶著讓人心憐的憂郁。





第三章 差點暴露

“來人!”北宮俊琦沉聲喊出,家仆匆匆入內,紛紛低首不敢斜視,“快去打熱水給少爺沐浴,還有,準備兩碗姜茶!”
“是!”家仆立刻退避。北宮蒲玉乖乖地跪著,沒有北宮俊琦的話,他不敢起身。
北宮俊琦看向我:“小喜,換了衣服再走吧。”
我搖搖頭,抽回了被他扣住的手臂:“謝王爺,大殿下還等著小喜回宮復命。”
他低垂眼眸,看向被甩在地上的包袱,戲服從里面隱現,我匆匆撿起,一邊系好衣帶,一邊將包袱再次背在了身后。
“好吧。”他收回目光,“玉兒,去把你那件狐皮斗篷拿來,給小喜披上。”
“是。”北宮蒲玉立刻下床,在他去取衣服的時候。北宮俊琦俯身輕輕地撫開我因為雨水而沾在額前的亂發:“回宮后記得喝姜茶。”
“恩。”抬眸間,北宮蒲玉手拿斗篷站在了北宮俊琦的身后,他雙眸閃爍著復雜的光,與我視線相觸時,他撇開了目光,遞上了斗篷:“父親,斗篷。”
北宮俊琦接過斗篷,輕輕披在了我的身上,立時,潮濕的身體,被溫暖覆蓋,他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臉:“回去吧。”
“是。”不敢久留,快速離去。
并不擔心北宮俊琦會懷疑戲服的事,因為以他的耳目,應該會有所察覺。但他不會去管,他犯不著跟麗妃打小報告,說你兒子學戲。這對他沒有絲毫的好處。他那樣的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
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我,真的要處處小心。誰會想到我出來拿件戲服,就遇上了北宮蒲玉,還被他摁在了床上。
哎,人生真是如戲,世事難料。
因為衣衫濕透,我沒有直接去送戲服。再加上戲服也濕了,還是要清洗一下。熨干再給劉簫莫送去。
回到景陽宮的時候,小林子看見我身穿狐皮斗篷,不禁驚訝,直問我去了哪兒?我匆匆進了房,他一溜跟了進來,我說別吵,殿下正在休息,他就輕輕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我自己的小單間,當我脫下狐皮斗篷的時候,小林子又驚呼起來:“小喜,你怎么全身濕透了!快,快脫下來!”他說著就要好心地給我脫衣服。
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去幫我打些熱水,我要洗洗。”
“對對對。”小林子連連點頭。
“還有姜茶。”
“知道了,那你趕快進被子,別凍著。”他匆匆走出房間。
我趕緊脫去已經濕透的衣衫,將外袍扔入衣筐,然后解開內衣的系帶,將因為雨水而緊貼在身上的內衣脫下。
“小喜,你怎么……”
心中一驚,立刻將脫至手腕的衣衫再次穿回。心跳變得狂亂,身體陷入一時的僵硬,只有靜靜地聽著那輕輕的腳步聲。
他的話沒有說完,似乎因為看到我脫衣而驚,我也陷入驚慌,不知如何面對,只有收緊衣領,背對他而立。
一塊柔軟的布巾包裹住了我的濕發,他的聲音才再次而來:“你怎么濕成這樣?”
我系好衣衫轉身,抬眸看著已經完全成長的他,十七歲的花樣少年,修長挺拔的身姿。已經帶上一分成熟的俊美臉龐,和越來越給人安全感的寬闊的肩膀。
劉寒玨,我的殿下,他已經不用自己那如玉的肌膚魅惑我的心,因為他特有的氣度已經充滿了足夠的魅力。
“我……”
“你衣服全濕了,快脫下來。”纖長的手指伸向我的衣領,我立時后退,笑了笑:“殿下,小喜自己會來,哪有主子給奴才寬衣的。”
他笑了,溫柔的目光如水般清澈:“那你快換吧。”
我陷入尷尬,他看著我,我怎么換?我只有說:“奴才殘缺之身,有污殿下眼睛。”我說得很明確,就是請劉寒玨自覺回避。
可是,我沒想到他反而上前一步,直接跨到我的面前,雙手撫上我濕潤的肩膀。微微俯身,溫柔的笑容帶著他一絲小小的狡黠:“你我曾經同眠,現在反來跟我說這些?”
我一怔,他笑著再次伸向我的衣帶:“我早當你是友,快脫了吧,著涼就不好了。”
“殿,殿下。”我急得后退,腳跟踩上自己小床的臺階,跌坐在床上,他拉住我的系帶也因為我的跌落而被扯開,瞬間,衣領打開,我立時捏住衣襟。
他奇怪地看著我:“小喜,你怕什么?”
“我,我……”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竟是一時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忽的,看見匆匆而來的小林子,我立刻起身:“殿下,小喜沐浴去了。”說是遲,那時快,我揪住自己的衣領擦過他的肩膀就快溜。
跑到小林子面前的時候,我已經系好了衣衫。小林子看著我直皺眉:“快去吧,過會我再把姜茶送來。”
“哎,哦,你幫我把換洗的衣服拿一下。”
小林子搖頭:“你怎么那么急,知道了,快去。”
我飛快地跑出了劉寒玨的寢殿,也一時顧不上只穿內衣,衣衫不整了。
作為內侍太監,是不可以在主子房間里沐浴的。所以,我沐浴的地方就是小林子他們外侍的房間了。
沖進房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穩自己狂跳的心。這樣下去不行,早晚穿幫。現在胸部還不大,衣服穿寬松點看不清楚。但之后呢?難道真的要有布裹住胸部,那豈不是影響發育,最后變成太平?
不行,我是女人,要挺胸做人!
水很熱,小林子花了心思,水里還放了一些驅寒的藥粉,因為從水的顏色就可以看出。經常服侍劉寒玨沐浴,對各種藥粉的氣味和顏色已經熟悉。
“篤篤篤。”有人叩響了門,然后他推門進來,是小林子。他將干凈衣衫給我掛上了屏風,然后關心地問我:“要不要我給你搓搓背?”
我搖頭:“我們都在這兒,誰服侍殿下?”
他回過神:“那你多泡會。”說完,他出了房間。這時,我才徹底安心地寬衣。
粘濕的衣褲全部脫落,扯開發帶,松開了已經化作一縷一縷的長發,整個人都進入熱水之中,瞬間,有種活了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的頭發也這么長了。我看著漂浮在水面上的長發,它們絲絲縷縷,細如蠶絲,那污黑的亮澤全靠劉寒玨,因為他不想吃的補品,全都賜給了我。這一年,我反而胖了,肌膚緊繃,吹彈即破,所以,要一身好肌膚,還是要吃得好。
我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完全埋入水中,抱膝而坐,耳邊只有靜靜的水聲,發絲在清水中游弋。就像調皮的小蛇。白色的布巾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像一朵白云在我的頭頂漂移。
直到氣盡,我才浮出水面,忽然,一只手溫柔地撫上我的后腦,我慌忙撈過觸手可及的布巾遮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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