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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monic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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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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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3 22:28: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集

第六章 索羅狄的棋局




生活中,你有沒有遇到苦惱?

遇到想不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有人對此怨天怨地、有人因此憤世嫉俗、有人為此放蕩不堪的遊戲人生。所有人都渴望一個無憂無慮、為所欲為的世界,這卻是不可能的,因為世界不是一個人的世界,人生也不是你單獨的軌跡,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就像沒有一帆風順的航行一樣,實際上,仔細體驗這種無奈的感覺,從中尋找你自己的存在,感受這個充滿矛盾的世界,這也是一項了不起的樂趣。

有明有暗才是完整的人生……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你不往心裡去?你不往心裡去的話,我為什麼要說?」我說道:「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給我老實回答!」

「好吧,你說,我會盡量騰出時間來給你答案。」索羅狄說道:「另外,該你落子了。」

「哦?我來落子,我來落子……」我說道,然後放下了一顆棋子:「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一起遊歷大陸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嗯?」索羅狄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裡的光芒一閃:「呵呵,當然是為了探索靈魂的奧秘啦。」

「這個我知道,事實上,埃格斯上的亡靈賢者都有這個目的,我問的是你個人的目的……

」我說道:「像這種逃避話題用的藉口,就不要拿出來了。」

「我的目的?我有什麼目的?」索羅狄似笑非笑的對著我說道。

「呵呵,不要裝糊塗,我知道你還有其他想法,怎麼樣?告訴我吧,你眼中的人生、你的目的?」我說道,向後一靠,不再繼續下了。

「嗯,我眼中的人生?我眼中的人生就應該像這棋一樣吧?」索羅狄凝視著手邊的棋盤:

「雖然在棋盤中我可以縱橫馳騁、毫無顧忌,但是,卻始終在這棋盤裡無法掙脫,只能使用那早已準備好了的棋子,走出豐富多彩的東西,儘管看起來很絢麗美妙、精彩紛乘,卻也有著無法擺脫的限制……」

「那你現在想做些什麼?」我笑瞇瞇地問道。

索羅狄一笑,用手在棋盤上一掃,那些魔法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一片空地,然後索羅狄一揚手,兩指之間又出現了一顆棋子,然後將它放到棋盤外的地面上……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掙脫棋盤的束縛?」

「不是。」索羅狄笑了笑,也向後靠在了椅子上,然後伸出右手,在身前劃了一個圈,比出了一個面積,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換一張新的棋盤。」

「是嗎?這就是你的遊戲?」我恍然大悟,笑了笑:「這就是你為什麼選擇做一名假聖人?」

「你不能否認,這非常有趣。」索羅狄笑笑,然後拿起一邊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但是也非常累人……」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幸災樂禍的說道:「不過,幸好累的不是我。」

這是一個還算安靜的夜晚,之所以說它是安靜的,是因為我佈置的那個結界隔絕了絕大部分的聲音,事實上,就在晚飯一結束的時候,門口就有了寥寥無幾的說話聲,應該是已經有人開始在門口排隊了,這些人的敬業精神還真是讓人感動。

索羅狄和我下了一晚上的棋,我一盤也沒有贏,雖然這個亡靈先知的達米魯棋下得非常糟糕,不過加納棋上的造詣確實是非常高,我在這個世界上過了如此久的時間,還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做他的對手,不愧是下了幾千年棋的高手。

索羅狄對自己下棋的實力也非常的自信,同時也非常的得意,終於可以找到機會教訓我一頓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機會的。

雖然我對於他在棋盤上的教訓非常不滿,但是也毫無辦法,誰叫自己沒辦法下贏他,就在索羅狄洋洋得意的樣子裡,那討厭的太陽又慢慢升了起來……

外面的人早已經排了長隊,有的已經等了通宵,從我們院子的門口開始,足足站出去有幾百米的樣子,就這樣還有人陸續在加入這個行列。

我和索羅狄悠閒的享用著自己的早餐,在這段亂七八糟的日子裡,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早晨,還有這美味精緻的早餐,雖然安靜很快就要結束了,但是美食卻逃脫不了我們對它們的慾望,雖然一晚上沒有睡,但是像我們這樣的活死人,對於睡眠並不是很在意,相比那倒在床上像真死人一樣的睡眠,我們倒是覺得這頓早餐來的更為親切。

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我們的早餐,索羅狄甚至還搬來了躺椅,準備做一個小小的睡眠,但是在我強烈的抗議之下,他終於改變了主意。

「唉,一晚上沒有睡,竟然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我,好了、好了,你把那些人放進來吧,順便把昨天我們帶回來的普通棋盤擺出來。」

「不要在那裡怨天怨地的亂說話,我也一晚上沒有睡覺,雖然我們是亡靈,但是對於睡眠這個東西我向來是不討厭的,可是我現在不但要陪你一起在這裡和那些人瞎耗,還要端茶、送水的給你打小工,知足吧!」我說道,手裡還拿著昨天我們買來的普通棋盤,先把那張棋盤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帶著速去開了門。

門外的隊伍更長了,在我開門的一瞬間,好像聽到了一大群人彷彿解脫般的呼氣聲,一群人在一片:「開了,開了……」的聲音中向這面擠了過來。也是,誰要是在這個寒冷的地方站上一晚上,要不難受就怪了。

我一伸手,阻止住了人群的流動:「諸位、諸位,請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不要急,有七天的時間等著諸位,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會有機會的。」

「可是加納棋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麼能在這七天裡把所有人都輪到?」人群中馬上有人提出了意見,然後得到了一大群人的附和。

「有人這樣想也沒有錯,不過,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會在七天裡結束了……」我笑著說道,開玩笑,就憑索羅狄那個老怪物的能力,一般的庸手還擋不住他三拳兩腳的,我看極少有人可以擋得住他一、兩個小時。

人群還在議論紛紛,不太甘心的樣子,我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各位、各位不要擔心,如果七天還結束不了的話,嗯……,我們還可以延長三天的時間,保證讓所有人都有機會!」

人群這才安靜下來,儘管還有小聲的質疑,但是卻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我仔細看了一遍這些人,其中以五十歲以上的人居多,其次是一群中年人,有人手裡還拿著棋譜,正在臨陣磨槍。最讓我佩服不已的就是一群一看打扮就是只會掄斧頭、睡女人的老粗,竟然還到這裡來附庸風雅,想要下加納棋,看來速這個傢伙的魅力還真是要命,也難怪,牠一下子就代表了金錢、地位,還有力量這三種東西,少有人能不受這些誘惑。

「好了,各位,誰是第一個?」我問道。

「這位先生,是我……」一個鬍子、頭髮都白得像雪一樣的老頭,顫顫巍巍地向我鞠了一個躬,臉上的皺摺都快趕上那張加納棋的棋盤了。

「老先生,你年紀一大把了,就算是得到了魔馬王,但是,你騎得動嗎?」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呵呵,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孫子請我來的,而且,我自認為對於加納棋有一定的研究,聽到這場比試我當然是躍躍欲試,怎麼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老頭笑著揪了揪自己的鬍子。

「是這樣啊,好,請這位老先生進去吧,我的朋友已經擺好了棋盤等著您的光臨。其他的人,請在這裡等。」我笑著說道,然後伸手一引,把老頭帶進了院子。

索羅狄正毫無形象的坐在那張躺椅上,喝著杯子裡的清茶,他的面前是一張小小的桌子,上面擺著那張棋盤和兩盒棋子,桌子旁邊還有一張空著的椅子,就在索羅狄的對面。索羅狄看到我帶人進來之後,馬上坐直了身體,將椅子調正,然後把身子前面的桌子擺了擺,然後相對面的一讓:「老先生,請賜教。」

「好說、好說……」老頭笑著說道:「先生敢布下這樣的棋局,就說明先生有很強的信心,過一會兒,你可要讓老朽幾步啊~~」

「老先生,不要開玩笑了,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也不敢說我就是很強,要不是因為我朋友寵物惹出來的禍,我也不敢這樣的張狂。」索羅狄彬彬有禮的說道。:「這也算是以棋會友吧?老先生請坐。」

「既然這樣,老朽就現醜了。」那個老頭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那張椅子邊上,然後慢慢坐下,索羅狄就坐在他的對面。分執黑白之後,由那個老頭開局。

沒多時,兩個人你來我往,殺了一個不亦樂乎,沒有多久,索羅狄面帶微笑,盯著那張棋盤,而對面的老人卻滿頭的汗水,拿著棋子不知道該落到哪裡,最後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將手裡的棋子一丟:「先生果然是高手,莫說這樣,就是先生讓我幾目,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不過,這樣也算對我孫子有個交待了……」那個老頭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走。

我急走了兩步,攔在他的前面:「老先生,您不要著急,其實,我還有一點事情要麻煩您老人家。」

「有什麼事情,請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我一定幫忙。」老頭笑了笑。

「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只不過是想請先生做個仲裁,幫我們定定勝負,不然的話,我怕大家會有所不滿。」我說道。

老頭看看我,又看了看索羅狄,嘿嘿一笑:「這當然沒有問題,而且我還可以看到精彩的對局,這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如我所預料,這裡的確不是一個盛產智慧人士的地方,儘管這裡擁有大量修行中的水系魔法師,而加納棋在魔法師中也很流行,但是那些高傲的魔法師們,和這些他們嘴裡的野蠻人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偶爾來的幾位也沒有太高的水平,倒是幫我們做裁判的那名老人對這些棋看得津津有味。

我站在門口,無聊地看著信心十足進來,又垂頭喪氣出去的人們,在速的刺激下,這些人倒是有著鍥而不捨的精神,其結果就是,今天一天,我都站在門口,扮演著守門人的角色。

終於,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抬頭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停在山頂上了,再有一會兒功夫就應該消失的無影無蹤,換月亮上來接班了,等到院子裡挑戰的那位出來之後,我伸手攔住了心急如焚想要進去的人,一拍手:「諸位,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的人也已經非常疲勞了,請大家回去休息,我們明天繼續。」說完快速閃進了院子裡,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門關上,將隨後而來的不滿聲全擋在了門外。

今天算是安然的度過了,但是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平靜下去了吧?以後的幾天,估計這場比試的性質就變了,隨著索羅狄的棋名遠揚,大批的人會聞風而來,到時候不再是爭奪速的問題了,而是所謂的以棋會友了。

索羅狄正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吃著他的晚飯,這是剛才叫速到附近的餐館定的。

「怎麼樣,看你的樣子很輕鬆?」我笑著說道,走了過去,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和索羅狄吃飯,關鍵是一個速度,如果慢了的話,你就只有看著空盤子歎氣了。

「當然輕鬆,」索羅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裡面沒有什麼高手,應付起來比較簡單,費不到什麼腦筋,真期待明天能有像樣的傢伙出來做我的對手!」

「不知道。」我說道:「你這種千年的怪物,能有多少人能夠做你的對手呢?」

「不要光顧著說我……」索羅狄撇撇嘴:「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殭屍。」

「彼此彼此,我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怪物,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

一晚上都過得很安靜,除了幾個毛賊打速的注意,帶著下了蒙汗藥的包子進到院子裡,想要把速迷倒偷走,卻被速警覺的抓住,然後叼到門外。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又是一長串排隊的人,那個老頭更是主動的跑了進來當起了裁判。

我站在大門口,繼續充當我的門神角色,一個一個的放人進院子裡去,單調、無聊,一想到可能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十天,我就有些頭疼,十天的門神……還真不是一般人當得了的。

也許是我厭惡的態度起了作用,儘管我沒有祈禱,還是有事情自動上身,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龐大的魔法氣息向著這裡移了過來,這股魔法力量就像是這裡的天氣一樣,放出一股刺骨的寒氣,凍得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人無不渾身發抖。這分明是一個修習水系魔法的魔法師,而且力量非常龐大,基本上達到了卡莫拉的層次,肯定是一個魔導師無疑,這麼做,分明是顯示實力,還有想趕這裡的人走。

雖然隊伍裡也有不少修習水系魔法的魔法師,但是光看他們牙齒上下不斷碰撞的樣子,也知道級別相差的太遠,他們頂不了多久。

「這個感覺,應該是雪女來了。」一個身穿白袍的魔法師顫抖著說道:「她不喜歡我們留在這裡,我們先走吧?」剛說完話,他人已經離開了隊伍頭也不回的跑掉。隊伍中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最後走的一個都不剩,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抵擋著這股寒氣。

「吱呀!」一聲,院子裡跑出來兩個傢伙,正是剛才進去的那名棋手,還有原本是裁判的老頭,兩個人抱著身子,跑得就像是有狼在後面追一樣。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神態悠閒的索羅狄,他的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壺,沒說話之前先喝了一口茶水。

「好強大的水魔法力量……」索羅狄讚歎道,但是,看他的樣子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

「看來,這一次來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呢!嘖嘖嘖,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運氣?」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真搞不懂,你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會成為魔族的先知?難道你們是抽籤選出來的?」

「噗……」索羅狄剛剛喝下去的茶水被一口噴了出來:「喂喂喂,我鄭重的請你口下留情!抽籤選先知?這叫什麼?我可是經過很長時間才獲得這個封號的!雖然不如魔王,也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民間的影響力可是一點都不比魔王陛下低!我可是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的!」

就在我們兩個低聲鬥嘴的時候,那個魔導師也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但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

德雷西亞的夜晚很美好,尤其是在城市中央的露天議事大廳裡。熊熊的篝火燃燒在大理石建成的地板上,如果在別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保護唯恐不及,但是,在德雷西亞,這裡只是一個聚會的地方,無論它多麼的神聖,但是再神聖也敵不過狂熱的戰士。

德雷西亞城邦裡的人,雖然沒有都來到這裡,但是,能夠有幸來到這裡的,也有幾千人,大多都是強而有力的年輕戰士,還有健壯美麗的少女,大家圍著這堆篝火,大聲歡笑、高聲唱歌、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在這裡、在德雷西亞,沒有什麼貴族和平民的分別,在這裡,只有勇敢的戰士,和無能的懦夫,而且,無能的懦夫恐怕已經絕跡了。

「怎麼樣,我們的晚會不錯吧?幾位?」昆馬笑嘻嘻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一群人。

「很好!有一種野性和自然相輔相成的美感,很不錯!」丹米讚歎道,一口飲盡了手中的烈酒。

「哈哈哈哈,你這話說得真像利馬的那群老學究!」昆馬開懷大笑,半晌止住了笑容,問一旁的花穎:「花穎小姐,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很好!不過,德雷西亞傳統的戰舞在哪裡?我對那個可是聞名已久了!您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花穎坐在那裡左顧右盼,嘴裡不忘說道。

「呵呵,花穎小姐果然是愛舞之人!好,那就請小姐看看我們德雷西亞聞名大陸的戰舞好了!」昆馬一笑,伸手一探,猛的抽出了自己的劍,瞬間,恐怖的殺氣隨著那把劍蔓延開來,讓周圍的人渾身一顫。昆馬偏頭看去,卻發現暗靈歌舞團以及那些外來人,沒有人有一絲懼意,只是好奇的打量著他手裡的寶劍,眼睛裡已經有了一絲讚賞之意。

昆馬的劍並不像一般長劍那樣又薄又長,而是又短又寬,長度大概只有一般長劍的二分之一,寬度卻比手掌還要寬出一些,寶劍鍛造的非常厚,並不像一般的劍那樣為了鋒利,而把寶劍打造的非常薄。總而言之,這件兵器,用來像劍那樣直刺,倒不如像戰斧那樣亂劈。

正當所有人仔細端詳著那把寶劍的時候,昆馬的手下已經遞過來一塊純鋼的盾牌。昆馬接過盾牌用左手拿住,右手拎著寶劍,站了起來,向花穎微微一笑,右手的寶劍狠狠地敲擊了一下手中的盾牌,發出「鏮!」的一聲巨響,在這個環形的議事大廳裡來回激盪。

周圍的年輕男子聽到了這一聲巨響,立刻紛紛從自己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盾牌和兵器,同時敲擊了一下自己的盾牌,幾千、幾百個敲擊盾牌的聲音彙集到一起,響徹了整個德雷西亞城,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殺氣、無邊的鬥志!

昆馬一臉的肅穆,一邊用手中的寶劍不停敲擊著盾牌,一邊慢慢的離開座位來到了場地中間,隨著他的腳步,幾千名德雷西亞的青年,也是幾千名德雷西亞的戰士也敲擊著盾牌,慢慢走了出來,在昆馬的身後站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

閃亮的兵器、盾牌,還有幾千張莊嚴肅穆的臉,讓這一塊空地瞬間變成了金屬的海洋,還有殺氣沖天的戰場。

「殺!」昆馬大喝一聲,手中的寶劍驟然劈下,揚起了一地的沙塵,然後,跟著來的是幾千人同時大喊了一聲:「殺!」,這聲音響徹天地、懾人心魄。

昆馬手中的寶劍一擺,劃著各種簡單的軌跡在空中舞動,一斬、一劈,就像是在沙場上縱橫馳騁一樣。嘴裡唱道:

「烽煙瀰漫的沙場是我們的舞台,漫天的鮮血便是給我們的讚歎。

我們是天生的戰士,為了生存而降臨、為了生存而毀滅。

諸神見證了我們的輝煌,敵人畏懼我們的勇敢!

在金色的光芒下,誰能阻擋天生的戰士,誰能撼動我們尚武的信念。

劍,為了保護我們的家園,不讓敵人踐踏。

盾,為了保護我們的子女,不讓敵人欺凌!」

威武雄壯的歌聲在這裡飛揚,讓每一個聽到的人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雖然在這裡坐的不少人,都是非常有名的藝術家,這種舞蹈也算不上什麼優雅高貴,但是,這誕生在戰場上,由戰士來演繹的舞蹈,卻讓所有人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東西。

「好棒!」舞蹈一結束,花穎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同時用力的鼓掌,漂亮的小臉蛋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真是精彩的舞蹈。」

「小姐欣賞的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鼓勵!」昆馬手裡拎著劍盾,微笑著走了過來:「既然今天暗靈歌舞團的幾位小姐來到了我們這裡,那麼,我想請貴歌舞團為我們表演一段,不知道幾位小姐意下如何?」

五名魔法師用著幾乎一樣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向我們這裡逼近,我和索羅狄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逐漸逼近的身影。

走在最中間的應該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襲白色的魔法袍,寬寬大大,遮住了她的體形,看上去有些朦朧,卻也有了幾分神秘的美感。臉上也罩著一塊白紗,遮住了她的臉,但是卻引誘無數人試圖去看面紗下面那模糊的嬌顏,穿著一雙素白的小巧鞋子,慢慢地向這邊飄來,沒錯,是飄來,乘著風雪、壓著寒霜,就像微風中的雪花,你願意看到她靜靜的飄落,絲毫難以興起阻擋她的念頭。

龐大的魔法能量就是從她那裡傳過來的,她應該就是那個水系的魔導師,她的身邊跟著的是四名同樣身穿白衣的魔法師,雖然不如她那樣強大,但是從魔法能力來看,應該已經達到了大魔法師的境界。

「雖然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但是這位小姐,不知道我這個小小的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你們的注意?」索羅狄蠻不在乎的拿著他的茶壺說道,儘管周圍溫度降的非常低,但是,他手裡的茶壺依然在冒著熱氣。

「我是來看你們的,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一個好聽的聲音隨著風送到了我們的耳邊,而那五個影子,則趕在聲音到達之前,輕輕的落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們?我們有什麼好看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們兩個人其貌不揚,而且又窮的要讓人請客吃飯,除了我腳底下的這隻大貓,牠在這裡好像還有點用處,但是,我看小姐你是根本用不上吧?」

索羅狄就著那個茶壺喝了一口茶水:「小姐,我朋友說的不錯,我們兩個實在是沒什麼值得讓你注意的地方。」

「怎麼沒有?」那個女人說道,透過那層薄紗,勉強可以看見她嘴角翹起的弧度:「暗夜收魂人和光明救世主兩個人都不值得看的話,那說這句話的人未免有些太狂妄了!」

我和索羅狄神色古怪的對視一眼,索羅狄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剛才說的兩個人是誰?」

「是誰?當然是你們兩位啦,……這是在上層人士口中流傳的名字,一般的平民都不太清楚,要不是二位擺下了這盤棋局,我還真不知道二位已經到這裡了,這裡的消息很閉塞的。」女人接著說道:

「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暗黑魔導師馬裡特先生,還有在蘭米鎮出現的,神秘的光明法師,人們口中的聖人,誰也猜不透你們為什麼會湊到一起?嗯,請問這位先生,您的名字是?

」說著、說著,她看向索羅狄。

「索洛,小姐,我的名字叫作索洛,沒有想到,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竟然這樣的出名?」索羅狄看了我一眼:「我們會待在一起的原因,您其實應該已經猜想到了,我這位朋友因為修習那邪惡的暗黑魔法,遭到暗黑魔法的反噬,非常的痛苦,因此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幫助他。」接著,我的腦子裡出現了這個亡靈先知的聲音。

「我說,小子,我的名字比你威風吧……」索羅狄竟然還挺得意:「光明救世主!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是很了不起,讓一個黑暗的魔族,混入了光明的隊伍,這莫非是創世神的詛咒?唉,眾位魔族亡靈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毫不客氣的還擊道。

「怎麼樣?你那是嫉妒!我……」索羅狄剛要反擊,我說道:「算了,不要說了,趕快把這個麻煩的女人打發走,她來找我們恐怕沒有什麼好事情。」

索羅狄衝著我點了點頭,一邊的白衣女人和那四個大魔法師面面相覷,不知道我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幹了些什麼……

「嗯……,這位小姐,幫助神分擔一下工作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人們信仰神,神也會將祂的憐憫賜予人們,對於那些可憐的,但是摯誠的生命來說,接受神的光輝,是他們應該得到的獎勵,這並不是我的功勞,您應該感謝神的恩賜,不知道這位小姐哪裡不舒服?」索羅狄明知故問的說道,那模樣像極了一名迂腐的老學究。

「謝謝您,神的使者,光明的聖人,您說的話恰好表現出您偉大的胸懷……」那個女人說道,我在一邊都要笑出聲來了,索羅狄的胸懷偉大?還不是因為那瓶惹禍的紅酒。

那個女人接著說:「可是我今天來,卻不是來看病的。」

索羅狄假裝愣了一下:「不是來看病的?不知道您這樣一位高貴的女士,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為什麼要來光顧我們這個只居住了兩個男人的地方?要知道,神教導我們不可荒淫、要遵守禮節,因此,我不敢接受您的拜訪。」

那名白衣女子一愣,被索羅狄的一番話說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聽起來生氣,但是看著索羅狄那副惶恐的樣子,再想到光明神教徒那有名的古板脾氣,也是無可奈何,想了一下,那名女人說道:「啊,是這樣,嗯,聽說先生在這裡擺下棋局,邀戰此地高手,我正好也好此道,因此,想找先生切磋一下。」

「難道小姐也想要這隻大貓?」我在一邊故意說道:「可是,以小姐的魔法造詣,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不,馬裡特先生,我並沒有覬覦這只魔獸的意思……」女人說道:「我真的只是喜歡下棋,聽到索洛先生是一名高手,所以想來切磋一下。」

「啊,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回絕了,小姐,我也渴望有一名對手,下棋是我除了神之外,最接近心的東西,對了,小姐,說了這麼半天了,我還沒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索羅狄笑著說道。

「冰瑩心,我的名字叫作冰瑩心……」那名自稱冰瑩心的女子一邊回答索羅狄的話,一邊慢慢地掀起了自己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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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一章 人生如棋




什麼是哲學?永遠不要因為這兩個嚇人的字眼就把它看得有多麼可怕,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本哲學書,每個人的哲學都是獨立的,可能相似,但是絕對不會相同。你所見過的、聽過的、感受過的、經歷過的,一點一滴,都會在你的心裡留下一筆,這一筆一筆寫下來,就是你自己的哲學。任何人都是一個哲學家,只是沒有人會正視自己內心之中的哲學。

|| 《靈魂雜談》克尼.特莫爾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美女!果然是美女!只是我在暗靈歌舞團裡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就憑和花穎那個死丫頭的一段「同居」可悲經歷,想必我好色的名聲,已經和我好殺的名聲一樣聲名遠播了吧?

修習水系魔法的人以女性不少,而且以美女居多,可以說水系法師是一個美女如雲的魔法職業,就因為水的天性,讓修習這種魔法的女性,充滿了一種溫柔婉約的氣質,不知不覺的就會被她吸引。

眼前這名少女,就是這麼一個人,而且恐怕是最出眾的一個人,她本身就有非常好的基礎,再加上水元素的滋潤,讓她的皮膚潔白光澤,雖然有些過分的蒼白,沒有多少血色,但是,卻給她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可愛感覺,嘴唇的?色很淡,沒有所謂美女的那種艷紅,而是一種淡淡的粉色,同樣也是這種淡粉色唇瓣,恰到好處的配合了她那張潔白的臉。

眼睛並不是很大,但是,我相信,她笑起來的話,應該很美,這種美,也許不是絕世,但是,配合這張臉的氣質,卻可以稱之為絕世,我沒有見過天界的女神,所以我無法說她是否是三界氣質第一的女人,單從人界來看,這種美是絕無僅有的。

我和索羅狄放肆的欣賞著這種美態,從裡到外,仔細的分解著這種美麗,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一個複雜的魔法道具拆成一個又一個的零件,然後,在每一個跟每一個零件之間,去仔細研究一樣,這種情況在我身上是第一次出現,看來,這名少女的美麗,足夠吸引我和索羅狄的好奇了。

那名少女被我們兩個陳年死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知不覺把頭偏到了一邊,卻沒有放下面紗。

我又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根據我們幾百年的經驗來看,這名少女接近我們是有很大目的的,不然的話,不會在我們這種放肆的目光下?生這種反應,不知道,她的目標是誰?

「這位小姐,對不起,我們怠慢您了,這是我們的疏忽,請進,我們也許可以先來一杯清茶……」索羅狄笑著說道,然後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少女猶豫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走進了院子,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在她後面的是那四名魔法師,我和索羅狄則跟在最後。

「這位小姐,你的身邊真的很冷,不知道你的心,是否和你的魔法一樣冷?」索羅狄突然不知所謂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少女身子微微一震,然後慢慢回過頭來。

「這位索洛先生,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下棋了嗎?」那名少女聲音稍微有些顫抖。

「不要著急,這位小姐,不要著急……」索羅狄笑了笑,然後一指旁邊的椅子:「小姐,我有些累了,請問,可以賞光陪我一起喝杯茶嗎?」

「對不起,索洛先生……」少女好看的笑了笑:「請原諒,因為我修習的是水冰系魔法,我不可以接觸太多熱的東西。」

「迂腐,迂腐啊……」索羅狄搖了搖頭:「水系魔法和一杯茶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嗎?你認為自己修習的是寒冷系的冰魔法,就排斥溫暖嗎?你不知道什麼是溫暖,又怎麼能更好的體會冰冷的感覺?就是因為這些迂腐的觀念,才讓魔法衰退到這種地步。」

說完自顧自的走到椅子邊上坐下,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火爐,索羅狄拿起茶壺,從一旁裝滿雪的水桶裡,裝了一壺白淨的雪,放到火爐上燒了起來。

「冰冷的東西並不是不能變成溫暖的,只是你沒有找到自己的方法,反而自我封閉,就像是牆角那些頑固不化的雪,極力躲避著陽光的溫度,終於變成了堅硬的冰雪,但他們幸福嗎?」索羅狄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拿起一點茶葉,放進了茶壺。

那名少女靜靜的走到了索羅狄對面,慢慢坐了下來:「那麼,就請先生也為我泡一壺茶吧,我也想體會一下那久違了的溫暖感覺……」

索羅狄一笑:「這位小姐,直到現在,你才有了可以和我下棋的準備,不然的話,剛才的你必輸無疑……」

索羅狄從一邊的桌子上拿過了那張棋盤,又拉過了一張小桌子,然後把棋擺了上去,隨手給了冰瑩心一盒黑色的棋子。

「執黑先行。」索羅狄笑著說道:「女士優先。」

那名少女拿過了一顆黑色的棋子,想了一下,在棋盤上放下,緊接著是索羅狄,兩個人開始慢條斯理的下起棋來。

我看了周圍的那四名法師一眼,發現他們已經佔據了院子的四個角落,將我和索羅狄包圍在中間,而且看他們拿法杖的姿勢,應該是準備一個魔法陣式的樣子,嗯,好像很慎重啊?

我忽然一笑,也難怪,我們這一對組合的吸引力和實力都是大得可怕,一個可怕的暗黑魔導師,一個同樣可怕的光明聖人,無論在哪一方面的影響力,都是非常驚人的。想要對我們動武的話,他們付出的代價恐怕會很驚人,不過也不好說,明知道我們的能力,還能作出這樣的舉動,大概還是有一定的把握吧?

「小姐,你的人生好像有很多的無奈?」棋局那面,傳來了索羅狄低沉的聲音。

「無奈?我會有什麼無奈?」冰瑩心笑道,但是,在這笑聲之下,似乎隱藏了一些東西:

「我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水系魔導師,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且有出眾的長相,擁有無數的追求者,在這大陸北面的冰雪之國拉米特中,擁有著崇高的地位,我還有什麼值得不開心的?我很開心。」

索羅狄看了冰瑩心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棋子放到了一邊,輕輕地撫摸著棋盤:「你說的所有幸福,似乎都是你的苦惱,有的時候,幸福和苦惱只不過是一線之隔,當你覺得幸福到了極點的時候,災難也將隨之而來,命運不會把所有的寵愛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絕對的完美,就意味著絕對的錯誤。」

一邊茶壺裡的水已經開了,索羅狄伸手拿過了那個小小的茶壺,然後拿過兩個茶杯,茶杯是木製的,很輕,索羅狄給自己和冰瑩心都倒了一杯熱茶水。

「冰雪煮成的茶水,別有一番風味,你嘗嘗看。」索羅狄笑著說道。

冰瑩心遲疑的看了索羅狄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那杯熱茶,剛剛接觸到那只木製的茶杯,冰瑩心猛的將手縮了回來,嘴裡好聽的呻吟了一聲:「好燙……」

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自己拿起來自己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真的是茶杯燙嗎?」

「當然,當然是茶杯燙,燙壞我了……」冰瑩心輕輕的吮吸著自己的手指:「我說過我不可以碰熱的東西。」

「真的嗎?究竟是那只杯子熱,還是你的心燙?」索羅狄說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冰瑩心不解的問道。

「實際上,你的手剛才根本就沒有碰到杯子,就算碰到杯子,也不會有很強的感覺才對,因為這個杯子是木製的,而且外面用了特殊的材料,根本就不會覺得燙手,而你之所以會覺得燙手,是因為你內心深處的畏懼,你的畏懼之心告訴你這只杯子是燙的,於是,你也覺得它是燙的。」索羅狄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我的心告訴我它是燙的,於是,它就是燙的……」冰瑩心喃喃地說道。

「沒錯,有的時候,你的心告訴你的不一定是對的,但是,你卻不可以違背。」索羅狄說道。

「那我應該怎麼做?」冰瑩心喃喃地問道,但是,看她的樣子,更好像是在問她自己。

索羅狄衝著她一笑,伸手拿起冰瑩心的杯子,然後拉過了冰瑩心的手,我清楚地看到冰瑩心的俏臉上,原本雪白的臉色上面淡淡地鋪上了一層粉紅。

索羅狄把那只茶杯輕輕放在了冰瑩心的手裡,冰瑩心本能的想要收回那隻手,但是,那隻手卻握在索羅狄的手裡,根本抽不回來,冰瑩心輕輕地掙扎了幾下,終於認命的讓索羅狄把那杯茶放進了她的手裡。

就在茶杯放進冰瑩心手中的那一剎那,冰瑩心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先是有些驚慌失措,然後表情慢慢變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東西,最後,竟然兩隻手捧著那只茶杯,然後慢慢地抱進懷裡。

索羅狄始終保持微笑的坐在她的對面,過了一會兒,索羅狄笑著說道:「小姐,茶是用來喝的,而不是用來捧著取暖的,你可以嘗試一下它的滋味了,在這個地方,這些茶涼得很快……」

冰瑩心看了索羅狄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茶杯捧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燙得迅速將茶杯拿開,伸出可愛的小舌頭,用手使勁的扇著涼風。

那可愛的模樣,逗得我和索羅狄一陣大笑,弄得冰瑩心臉紅的就像是掉進了染缸。

「怎麼樣?小姐,第一次喝熱茶的感覺怎麼樣?」索羅狄笑著說道:「你的體會好像非常的深刻?」

「你……」冰瑩心氣呼呼地說道:「這麼燙,怎麼喝?」

「怎麼喝?輕輕吹一下,然後再試一次,你會喜歡的,不斷挑戰的感覺,當你戰勝它的時候,你就會品嚐出與眾不同的滋味……」索羅狄說道。

「然後,我們再來下完這盤棋,就像是你的人生一樣的棋。」索羅狄說道。

「和我人生一樣的棋?」冰瑩心抱著茶杯不肯放下,呆呆地看著棋盤。

「人生如棋……」索羅狄說道:「這盤人生只下了一半,我等著你把它下完。」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冰瑩心喃喃地說道,手裡的茶杯在她白嫩的小手裡搓來搓去:「這盤人生,我應該怎麼下?」

「這是你的問題……」索羅狄笑著喝了一口茶:「這盤人生是你的,我無法幫你,嘗試去改變自己,下完它吧!」

整個院子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院子中間有一盤沒有下完的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坐在棋盤的兩邊,男人面帶微笑地喝著茶杯裡的茶,而女人則捧著茶杯看著桌子上的棋盤發呆,這還真是一段寫意優雅的時間,如果沒有某些煞風景的傢伙在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冰瑩心大魔導師,我們來的是不是有些久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從左面的牆角傳了過來,我把頭扭了過去,正好看到他從魔法師斗篷裡面放出的那一絲凌厲的目光,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那麼簡單。

坐在索羅狄對面的冰瑩心渾身一顫,然後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迎上索羅狄帶著笑意的眼光,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微微偏了偏頭。

「尊敬的光明聖人,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使命的……」冰瑩心頓了頓,構思了一下自己的說詞:「嗯,我是受冰雪之國拉米特的皇帝陛下,神聖拉米特三世,聖.米托.阿列本.哈伊拉德陛下的委託,來見你們的。」

我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儘管這對一個亡靈來說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那一長串的名字卻是叫我萬分頭疼,索羅狄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恐怕只有我才能理解他內心中的痛苦。

「請問,剛才你說的那個……叫什麼哈伊什麼的皇帝陛下,他讓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索羅狄皺著眉頭說道。

冰瑩心勉強忍住了那馬上就要現出的笑容,正了正身體,嚴肅的說道:「是聖.米托.阿列本.哈伊拉德陛下,閣下。」

「好了,好了,請你告訴我,他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索羅狄說道。

「這個,是這樣的,我們的皇帝陛下,早已經久仰兩位的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天委託我來要請兩位為我國效力,所有的待遇,一切從優,只要兩位提出來,所有的都好商量。

」冰瑩心冷冷的說道。

就在冰瑩心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我有了異樣的感覺,為了保險起見,我一直在通過一種亡靈法師的秘術,不斷監視著周圍那四個傢伙,一般來說,如果談判失敗,武力解決往往都是最後的結局,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四個穿法師裝束的人,開始有了動作,但是,這四個人中,只有兩個人周圍的魔法元素波動異常,其中就有剛才說話的那個老頭,而另外兩個,一個身體有能量凝結的情況發生,另一個,則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

「該死!」我暗暗的罵了一句,這四個傢伙,只有兩個是魔法師,而且,至少其中有一個是最接近魔導師等級的亞魔導師,另一個則是高階大魔法師,而剩下的兩個傢伙,一個應該是劍客,因為從他的身上出現了鬥氣的反應,但是,最危險的卻是最後那個傢伙,因為,我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波動,這個傢伙,應該是魔法師的天敵||刺客!

要命,沒有想到這些傢伙如此的狡猾,讓一個亞魔導師將魔力小心的分散到其他兩個人身上,將他們偽裝成魔法師,其實,他們是我們這些學魔法的傢伙最頭疼的人物,這樣的話,沒有任何防備的我們,一動起手來就要有麻煩了。不過,我這個亡靈,還有索羅狄那個不正經的亡靈先知,好像沒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狡猾吧?

還好,能感知靈魂和身體反應的我,發現了這個不正常的現象,揭穿了他們的身份,應付他們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最好由索羅狄來對付他們,這個傢伙的棋戰空間,最擅長這種狀況了,我看了一眼一身雪白的冰瑩心,看來,這名主要的對手還是我的。

「這個,冰小姐,您的好意,還有貴皇帝陛下的厚愛實在是讓我們受寵若驚,但是……」

索羅狄笑著說道。我感覺到周圍那四個人心靈一陣緊張。

我通過靈魂傳聲給索羅狄:「我說,不正經的魔族先知,那四個傢伙不大好對付,一個亞魔導師,一個大魔法師,還有一個劍客,最後一個可能是讓人頭疼的刺客,這種陣勢還是你來對付吧?你的棋戰空間可是擅長群毆,我的亡靈魔法死氣太重,不太安全……」索羅狄衝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和我的朋友閒雲野鶴的逍遙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生活,我們不太習慣。」索羅狄接著說道,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我感覺到冰瑩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應該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莫非……

果然,冰瑩心笑了一下:「尊敬的聖者大人……我也希望您能到我們的王國任職,這樣的話,我想,我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

我苦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好像在哪裡見過,那次好像是在一個山洞,這一次不過是把那一次的一個死人換成活人而已。

「冰小姐,您是在開玩笑吧?」索羅狄笑了笑,繼續喝他的茶:「您這樣出色的人,如此高強的魔法實力,還有如此動人的容貌,難道還怕找不到可以託付終生的人?為什麼要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找到託付終生的人?」冰瑩心笑了一下,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無奈:「我託付終生的人就是你,這不一定需要我自己來決定,另外……」

冰瑩心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偷偷看了索羅狄一眼,然後迅速將頭低下來:「你也沒有像你說得那麼老。」

聽了冰瑩心的話,我一愣,順著冰瑩心的目光,看向索羅狄,天天接觸的事物,就是不容易發現它的變化,比如說索羅狄就是如此。現在的索羅狄,可能是窺視到靈魂的奧秘,又吸收了大量的光元素,現在的樣子,已經和我當出遇見他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那個時候的他,又是白鬍子、又是皺紋的,完全是一個老頭模樣,現在呢?現在的他皺紋已經沒有了,鬍子也變黑了,光是看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因為神族和魔族的天生優勢,還是個很有男人味道的美男子,如果沒有和他做很多的接觸,不看他充滿花花腸子的內心世界,倒是一個很容易吸引女性愛戴的男性磁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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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7-13 22:29:42 |只看該作者
「嗯?」索羅狄聽到這句話,直愣愣地抬起頭來,手裡還拿著那只茶杯,苦笑了一下:「

小姐,你沒有說錯話吧?像我這樣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竟然還能吸引您這樣的動人女子,這應該是笑話吧……」看來這個傢伙也沒有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

「我的終身大事能隨便開玩笑嗎?」冰瑩心臉色更紅了:「在我眼裡,男人的魅力是隱藏在內心裡的,像您這樣充滿智慧的偉大人物,正是我心目中的男人,比那些毛頭小子要強多了。」

「這個,這個……」索羅狄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這樣美麗少女,如此直接的告白,讓「

無所不能」的魔族先知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看來魔族人天性冷漠的傳聞是真的,不然的話,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也不會沒有一點的常識。

突然,索羅狄的眼睛看向了我,就在那一霎那,他的眼神變了,變成當初和我剛出那片亡靈森林之後,在裁縫店愚弄人的時候一模一樣,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果然,索羅狄收回了四處遊走的目光,恢復了平靜,微笑著說道:「小姐,對於您的垂青我萬分感激,但是,您應該知道,我是神在人間的代表,我已經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神了,所以,我的信仰不允許我接受您的愛意,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頓了頓,索羅狄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我:「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我的朋友接受了你們皇帝陛下的邀請的話,我也會接受的。」

冰瑩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幽怨又滿含恨意的一雙眸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感覺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緒。

我暗暗苦笑了一下,看來我邪惡的名聲已經在各國的高層傳開了,想必每天晚上花穎睡在我房間的事情,也引起了無限的遐想,讓人認定我是個好色的惡棍,而這件事情,在這些人心裡恐怕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且,以我看來,冰瑩心這次的投懷送抱,最開始應該是針對我的,不知道為什麼臨時又改變了目標。

冰瑩心傷心又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冷冷地看向了我,臉上的紅雲已經退去,留下的只有習慣性的呆板,還有那早已經烙進靈魂深處的冷漠。

「您好,馬裡特先生,我想,我剛才說的事情,您都已經聽清楚了吧?對於我們皇帝陛下的提議,您有什麼看法?」冰瑩心冷冷地說道,語調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聽得我苦笑不止,完全是和索羅狄兩個態度。

「這個,冰小姐,我和我的朋友的確是到處流浪慣了,並不想到哪裡任職,受拘束的生活不太適合我們。」我笑了笑說道。

冰瑩心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天地可鑒!我的確沒有趁機討價還價的意思,而是我們兩個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也不想捲入不必要的紛爭。

「馬裡特先生,我想您誤會了,加入我們帝國的話,並不是意味著您們二位行動將受到拘束,事實上,我們的皇帝陛下將以師禮對待你們二位,成為我們帝國獨特的存在,你可以做一切你希望做的事情。」冰瑩心耐心地解釋道。

「儘管條件非常誘人,但是……」我笑了一下:「我們在大陸上的遊歷還沒有結束,我們對這種生活還是充滿興趣的,暫時還不想把自己束縛在一個小小的地方。」

「那加上我呢?如果您加入,我將成為您的妻子,我會盡到一個妻子的一切義務。」冰瑩心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豁出去了一樣說道,而且還是一副「不怕你不同意」的樣子。

「這個……首先,我不得不承認冰小姐有著相當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我們確實有自己的苦衷。」這是實話,但是在某些時候,更多的是被別人當作愚蠢的藉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冰瑩心冷冷地說道,並沒有深入的對我進行勸說,而是極端不負責任的快速結束了這次的談話,如果不是她天生不是一個好說客,那就是她對我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即結束這場令她無比痛恨、厭惡的談話。

我感覺到了她周圍快速聚集的水元素,而站在牆角的四個人也開始凝聚自己的力量……

我一笑:「冰小姐,在兩名魔導師的力量下,你認為你們五個人真的可以留住我們嗎?」

冰瑩心微微一笑:「有些時候,愚蠢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藉口,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

「何況,不試試的話,怎麼能夠知道愚蠢的範圍究竟到哪裡?」那個躲在角落的蒼老聲音,再次開口說道。

「我們表演嗎?」花穎眼睛睜得大大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我們的舞,在這裡恐怕不合適吧?」

「不合適?哪裡會!」昆馬一楞,隨即恢復了常態,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小姐的盛名傳遍天下,你們的舞被人們稱頌為來自天國的美妙畫卷,您這麼說,實在是太客氣了。莫非,是覺得我們這些粗人欣賞不了兩位小姐美妙的舞姿?」

「不是,不是,我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花穎使勁地搖著頭:「你誤會了,昆馬先生。」

「那麼,小姐的意思是?」昆馬一頭霧水,奇怪地問道。

「我們跳的舞是為了我們而跳的,跳舞的時候,裡面帶著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與別人?生了共鳴,所以大家才會喜歡看,可是,這是一個戰士的國度,我們的舞蹈不適合這裡……」

花穎這個丫頭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心愛的舞蹈藝術上,不善言辭,話講得含含糊糊,把昆馬聽得一頭霧水。

「昆馬先生,在你的眼中,什麼時候才是戰士最能表現價值的地方?」這個時候,幽雲慢慢地走了出來,將花穎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昆馬微微一笑,說道:「幽雲小姐,這個問題,從我們出生開始,就被人不停地灌輸,最能體現戰士價值的地方,當然就是燃燒著熱血的戰場,在那裡盡情的舞動著手裡的刀劍,讓所有的敵人膽寒,這是我們最自豪也是最興奮的時候。」

「是啊!」幽雲點了點頭:「沒有錯,戰士的價值就在於戰場,那裡是戰士的舞台,你們在那演繹著血與火的藝術,你們的這支舞也就是脫胎於那裡,擁有著無盡的殺氣和魅力,不過,昆馬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的舞拿到情人相會的公園裡,會不會合適呢?



昆馬一皺眉頭:「當然不會合適,我已經明白小姐您的意思了。」

幽雲微微一笑,說道:「昆馬先生,我們的舞蹈脫胎於我們無盡的幻想,脫胎於對生活中美好事物的歌頌,脫胎於我們對於一些東西的感悟,但是,沒有一支是脫胎於喧囂的戰場,對於這一點,我十分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昆馬哈哈大笑:「這應該是我的不對,沒有考慮到兩位小姐的難處,兩位小姐不責怪我,我就應當感激了,怎麼敢接受兩位的歉意呢?」

「昆馬先生,其實,沒有合適的舞蹈表演給諸位,我們也非常的遺憾。」幽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也想見識一下波瀾壯闊的戰爭場面,可是,我們又愛好和平,非常厭惡戰爭這種東西,這實在是讓我們有些左右為難。」

「如果導師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寫出合適的歌曲!」花穎在一邊小聲的嘟嚷著。

「導師?花穎小姐說的導師,難道是貴團的那位團長,在底比斯王國人人談之色變的那位暗黑魔導師?」聽到花穎的話,昆馬好奇的問道。

「談之色變的暗黑法師?」幽雲苦笑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吧,我早就知道導師的名聲不大好,但是糟糕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

「請原諒我的無禮。」昆馬微微一笑,說道:「我只不過是在轉述一個事實,只是,兩位小姐,難道貴團的團長,那名暗黑導師在你們心裡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幽雲點了點頭:「比你想像的,要重要的多。」從音樂中能夠看出一個人的靈魂,酷愛音樂的幽雲對於這一點更是體會很深。從最初的不瞭解、不信任,到後來的欽佩和崇拜,那名神秘的歌舞團團長,那名隨處遊蕩的靈魂,在她的心裡已經真正上升到了老師的地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提醒兩位小姐了。」昆馬禮貌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地,將會有一個非常不歡迎暗黑力量的人出現。」

「非常不歡迎暗黑力量?」始終站在幽雲和花穎身後的流摩突然開口說道:「難道是神殿的人?」

在這片大陸上,雖然暗黑魔法師聲名狼藉,不被大眾所歡迎,但是由於暗黑元素畢竟屬於不可少的元素,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力量,在共同的大敵人||埃格斯島上的亡靈面前,大部分的人還是可以放棄一部分成見,在暗黑魔法師不騷擾他們的前提下,勉強同意和暗黑魔法師和平相處,大部分國家還擁有由暗黑魔法師組成的秘密部隊。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對暗黑法師持完全敵視態度的,就只有神殿一家了。

神殿信奉的是太陽神,也稱光明伸和他手下的諸神,崇尚光明,擅長使用光明魔法,和他們力量相反的暗黑系魔法力量,當然成為了他們痛恨的東西。不過,這些人多少還明白事理,在亡靈島上的亡靈上,在這個共同的敵人威脅下,神殿和暗黑法師之間,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但是小規模的摩擦卻始終沒有中斷過。

「不錯,是神殿。」昆馬笑著看了流摩一眼,說道:「而且是神殿的七聖徒中的兩位,懲戒之劍萊斯圖,傳承的使者馬萊克蘭亞。」

聽到這兩個名字,流摩渾身一震,然後瞬間恢復了平靜,勉強笑了一下:「沒有這麼簡單吧,七聖徒中隨便一位,都不是可以輕易出現的人物,這次一下子來了兩位,莫非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們處理?」

昆馬古怪的看了流摩一眼,雖然驚訝於剛剛流摩的表現,但是,那種失態出現的太過短暫,昆馬也沒有往心裡去。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一次他們出來並不是簡單的為了一些瑣事,他們是要護送非常重要的人物去利馬,蘇蘭還有契羅德.蘭亞克明斯特,他們這次是為了到利馬傳教的。」

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在這片大陸上,就算是最無知的人,也知道這兩個名字,神殿的聖女祭司,還有下一代神殿教宗的繼承人,這個世界上神權的最高維護人。

流摩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他所想的東西和兩女並不是十分一樣,他更清楚,自己這些人的體質,儘管看起來和普通人差別不多,但是,畢竟在本質上,他們還是充滿了死亡氣息的亡靈,而神殿的人對自己這些人的體質特別敏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掉,想要轉道離開這裡,可是身後跟著這麼多跟屁蟲,想擺脫起來非常麻煩,不小心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再說和導師約好了要在利馬見面,如果不去的話,可能會和導師失散。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穩妥的辦法,為今之計,只有相信導師的實力了,大不了小心一些盡量避免和哪些人見面好了。而且,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顧慮。

流摩默默地沒有說話,但是一邊的昆馬卻沒有這個意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幾位小姐不需要擔心。雖然,神殿方面對於暗黑魔法師的意見非常大,但是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聖女大祭司和下任的教宗大人對於藝術也是非常的欣賞,這一次來的七聖徒之一的馬萊克蘭亞更是其中好手,你們和他們搞好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願如此。」幽雲點了點頭,她心中的顧慮和流摩有些相似,對於神殿的光明系力量還是有些顧忌的,不知道身為亡靈的自己,會不會有些不良反應。歌舞團裡的幾個台柱裡,也只有她會想這些東西,花穎和莉莉絲還只是兩個除了唱歌跳舞之外,什麼都不懂的大孩子。

「小姐,我們這次去利馬,盡量少和他們接觸好了,我們只等待導師的消息就好了。」流摩在一邊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幽雲點了點頭,導師不在,她儼然成為了這支歌舞團的領袖。

「幾位小姐似乎對於神殿非常的敏感。」很久沒有說話的丹米雷迪在一邊突然說道:「雖然貴團的團長是一名暗黑魔導師,但是幾位小姐身上卻沒有很明顯的暗黑氣息,神殿的人應該不會為難你們的。」其實在心裡,丹米還是很希望兩方的人能夠有一點小摩擦,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底比斯王子正好可以混水摸魚,從中周旋,上演一出特殊的英雄救美的好戲。

「多謝王子殿下了。」幽雲無奈的暗暗歎了口氣,頭一次對丹米說話這麼客氣,大概是想到如果真的和神殿發生衝突,丹米多少能起到一個緩衝的作用。

一邊的昆馬突然哈哈大笑的說道:「諸位,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盡情的痛快一下,說那些讓人擔心也沒有用的話做什麼?」

「是啊,是啊!」早已經被這沉悶的氣氛,折磨得有些受不了的莉莉絲跳了出來:「對了,花穎姐姐,導師走的時候不是給了你一張曲譜嗎?說是以前閒來無聊寫的一些東西,有些還沒有寫完,你趕快拿出來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曲子?」

聽到莉莉絲的話,花穎眼睛突然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合適的曲子倒是有一首,只是我始終找不到曲子裡的感覺,我和幽雲姐已經研究很久了,都無可奈何,不過,這首曲子我們演奏不了,但是流摩大哥應該可以試一試。」

「我?讓我來試?」流摩一愣:「可是我不懂音樂啊。」

「花穎說得對,這一首曲子可能只有流摩先生能夠演奏出其中的感覺,那種從戰場和鮮血之中帶出來的感覺。」幽雲眼睛一亮,喜形於色的說道,似乎再多的麻煩,也比不上在音樂上的成就吸引她。

「我真的行嗎?」流摩猶豫地說道。

「一定行的。」幽雲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流摩,流摩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不過,雖然這首曲子可能能夠演奏出來,但是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幽雲抱歉地對著昆馬笑了笑。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只要有這曲子,我就有的是機會見識一下,今天,就讓我們盡情歡樂一下,明天,我就親自護送貴歌舞團去利馬!」

昆馬笑道,然後也不管幽雲她們說話,一把拿起一邊的酒杯,高高舉起,大聲喊道:「乾杯!」

一時之間,「乾杯!」的叫聲響徹廣場,大家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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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二章 魔法音樂會




「你好,親愛的朋友,既然來到了我們這個可憐的小地方,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你的真正面目呢?」我笑著對角落裡的那個人說道。

「是啊,是啊,也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喝一杯熱茶,但是喝酒的話我們就無能為力了,在我們這裡,酒是違禁品。」索羅狄放下茶杯苦著臉說道,但是我從他那裡感覺到了微弱的能量反應,應該是正在偷偷溝通暗黑魔棋。

「呵呵,二位,如果你願意為我們的皇帝陛下效力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無論是在哪一個方面……」那個人依然沒有把斗篷掀開,反而把頭低得更深了,把自己的臉完全的隱藏在那塊布下面,讓人無法撲捉到他的表情。

「這個,我想我們剛才說的已經非常清楚了吧?」我說道:「我們確實沒有為任何一個國家效力的念頭。」

「我相信你們會這樣的……」那個神秘的傢伙低沉的說道:「但是,像你們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在這片大路上跑來跑去的話,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願意看到這種情景……



「因此你就準備把我們在這裡解決掉?」索羅狄悠閒地說道,一點也看不出來臨戰的緊張氣氛。

「呵呵,偉大的聖人,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這樣有辱您高貴的身份,實際上,我們只是為了自己國家的未來,提前解決一些可能造成麻煩的危機情況……」那個聲音接著說道。

「啊,對不起,是我的錯!理由是人人都需要的,這樣說起碼可以給自己心裡一個安慰…

…」索羅狄說道。

我也悄悄的溝通了靈魂空間,那只「靈魂的指向」正無聲無息出現在我的手裡,我將它輕輕地塞回袖子,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事實上,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唉,對於聖者您,我們始終沒有辦法知道您的深淺,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事到臨頭,躲也躲不掉……」那個人說道:「所以,我們來了。」

當那個人「來了」兩個字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四個人就開始動了起來,速度最快的是那名刺客。刺客的身法不愧是擁有僅次於法師瞬間移動的速度,而且在狹小的空間裡,刺客的身法比法師的瞬間移動還要管用。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一把細長的劍就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把劍大概一尺左右,沒有韌,也沒有護手,粗看之下還以為是一根粗一點的鐵絲,但是那銳利的尖端,隨時可以讓這根粗鐵絲刺穿一個柔軟的喉嚨,這是一把血紅色的劍,究竟是他的材料是血紅的,還是讓鮮血染成這樣的,恐怕只有拿劍的那個傢伙才知道。

沒有任何唸咒道名的耍帥機會,生死不過是一線之間,雖然我已經是個死人,但是我決不希望,我的喉嚨在我死了以後,還要添上一個巨大的窟窿來影響整體的美觀,也就是一念之間,一個暗黑色的光球出現在那把劍攻擊的線路上,正好迎上了急刺而來的尖端,那是「暗黑魔球」。

這是一個比較初級的暗黑魔法,是學暗黑魔法的人都會使用的,是一個攻擊魔法,而且隨著使用者能力的上升,威力也會越來越大,不過初級魔法始終是初級魔法。

無論它的威力多大,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它的攻擊範圍太小,單純是一個魔法球而已,只能作個體攻擊,如果出現在戰場上,反正敵人很多,隨便一扔,總能砸到一個倒楣的傢伙,如果拿來對付單個的敵人,憑暗黑魔球比烏龜還要慢的速度,無法躲開它的,恐怕也只有烏龜了,不過,我卻發現,這個魔法如果用在防禦上,卻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這種魔法施放起來十分的快捷,憑藉我的能力,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快速的形成,而且也正是因為我的能力,這顆光球擁有了可怕的暗黑力量,能夠消蝕敵人的武器,確實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東西。

濃稠的暗黑元素阻擋住刺客的劍,刺客那無與倫比的速度瞬間降低下來,這也是刺客的悲哀,優點和缺點都相當的明顯,為了那種速度,他們犧牲了鬥氣,他們的鬥氣絕對趕不上同樣使用武器肉搏的戰士,或者是騎士來的強大,甚至有些高明刺客的鬥氣,還遠不如初級戰士的強。

那把血紅色的劍一下子扎進了我那顆黑色的光球,但是並沒有從另一面刺出來,濃稠的暗黑元素在減慢了那把劍速度的同時,也將它腐蝕的不成樣子,幸好那名刺客見勢不好,迅速停手,沒有把自己的手也送了進去,不然的話,他就只好當個獨臂殺手了,還來不及欣賞刺客因為心愛的寶劍被毀之後痛心疾首的樣子,更大的危機就從刺客身後撲了過來,那名劍客手裡的劍帶著龐大的鬥氣和殺氣向我劈了過來,劍還沒有到,光是帶起的風就已經打到了我的臉上。

不過,這把劍我已經不需要擔心了,因為這不是我的責任,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狄的「棋戰空間」發動了。

人生如棋,人心也如棋,索羅狄的「棋戰空間」實際上就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內心中的棋局,沒有人能夠在棋戰空間裡戰勝索羅狄,因為空間裡的一切都操縱在他的心裡。

不過這一次,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索羅狄的手裡出現的,不再是充滿吞嚥氣息的暗黑棋子,而是一顆顆充滿光明力量的白色棋子,棋戰空間也因此沒有了那種不可一世的殺氣,卻有了一種安靜祥和,但是暗藏凌厲古怪攻擊方式,就和天空中的太陽彷彿,如果當陽光照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可以感覺到那無比溫柔的溫暖,不過當你直視太陽的時候,那刺眼的陽光將會在同一瞬間讓你非常不好受。

索羅狄手裡的那顆白色的棋子「啪!」的一聲砸在棋盤上,那把衝著我劈來的劍突然一頓,無法再向前一步,在「棋戰空間」的壓力下,再向我進攻的話,就和送死一個樣,而且,這種送死還得不償失,根本不可能把我拉來墊背,在場的七個人,現在有五個在棋戰空間裡了,只剩下我和冰瑩心站在那裡,互相凝視,剩下的都在索羅狄的棋盤裡手忙腳亂的下著性命交關的棋。

我看了冰瑩心一會兒,然後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棋戰空間」裡的那名神秘人物,此刻他正被一顆白子死死的壓制住,岌岌可危,但是就算這樣,他頭上遮擋住臉的帽子依然沒有拉開……

「這個人很強,幾乎要達到魔導師的地步了,可惜,他無法再取得進一步的成功,始終只能是一個亞魔導師了……」我搖著頭歎息道。

「是啊,他的功利心太重,渴望權利的頂峰,但是,沒有什麼元素會因為權力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感動,因此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元素的認可。」冰瑩心靜靜地說道。

「沒錯……」我聳聳肩:「不過,權力這種東西往往比一個最強大的魔法還要可怕,一個最強大的魔法可以毀滅千百人,甚至一個城市,但是,權力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國家,甚至整片大陸,而且讓你絕對看不到屍體,只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擺脫這個東西的控制,也沒有多少人不願意被它控制。」

「我想,我們說的話已經非常多了,相比我的同伴,我已經太清閒了,我們開始吧?」冰瑩心冷冷地說道。

「事到如今,你認為你們還有達到目的的可能嗎?」我問她。

「沒有多少的可能了。」冰瑩心搖搖頭:「就從剛才索洛先生的特殊魔法釋放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沒有辦法達成目的了。」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我說道:「只要你能打敗我,然後,從外面幫他們圍攻,應該還有機會……」

冰瑩心一笑:「馬裡特先生,神話是說出來的,但不是做出來的,先不說我能否打敗同為魔導師的你,就算我打敗了你,我還能剩下多少魔力去幫助他們呢?我現在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盡自己的努力罷了。」

「呵呵,好了,無論說什麼,我們之間的比試是非進行不可了。」我笑了笑,伸手張開了一個「暗黑天幕」護住了院子周圍,不知不覺的已經是晚上了,低沉的夜色再加上黑色的天幕,讓這裡充滿了壓抑的感覺,只有天空中的彎月,靜靜地掛在那裡,才讓這裡有了一些光明。

冰瑩心沒有說話,舉手之間,一個「水之帷幕」就升了起來,陪襯在我暗黑天幕的下面,讓原本陰沉沉的空間有了一些淡淡的水藍色生命氣息……

「舞台已經搭建好了,我們開始表演吧。」我笑著說道,一抬手,一隻朱紅色的指揮棒就出現在我的手裡,是我的法器「靈魂的指向」。

冰瑩心好奇的看著我手裡的法器,那種奇怪的天真神情,讓我有些哭笑不得,要命,這裡還是在戰場上嗎?過一會兒我們真的要打得不可開交嗎?這個女孩真的是剛才那個冷冷的冰娃娃嗎?

我輕輕咳了一聲,驚醒了看得入神的冰瑩心,一層紅潤悄然襲上了她白淨的面龐。「對不起。」冰瑩心小聲說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也用音樂作為武器,所有看得有些入神。」

「也用音樂作為武器?」我一愣:「難道冰小姐的魔法也是音樂不成?」

「嗯,但是和你有些不同。」冰瑩心點了點頭,然後一招手,手中出現了一把做工精美,水藍色的豎琴,在那只琴上,我感受到了龐大的水元素力量,沒有想到,她的魔法也是音樂。

「嗯,是有一些不太一樣。」我點點頭:「我的魔法是以樂章,或者說合奏形式出現的,而你的魔法應該是以單曲的形式出現的,到底是誰弱誰強,我們可以比試一下,也可以互相借鑒一下經驗。」

「我也有這個意思,馬裡特先生,我們這一場比試,你說,像不像一場音樂會呢?」冰瑩心笑著說道「音樂會?」我一愣,隨及啞然失笑:「是啊,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很像啊!不過能聽這種音樂會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有些不同尋常地方吧,因為這場音樂會可是危險得很。」

「對啊,這場音樂會演奏的是生與死的音樂。」冰瑩心的臉色一暗。

生與死的樂章嗎?我嘴角扯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主題,我已經演奏了幾百年了,雖然危險,但是卻有著無法讓人忘懷的魅力……

冰瑩心不再說話,兩隻手捧著那張豎琴,輕輕一躍,慢慢地飄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坐到了院子裡的一棵大樹的樹梢上,天空上那輪優雅的明月就在她的身後,冷眼一看,還以為她整個人坐在月亮上一樣,那種美態,只能以震撼來形容……

冰瑩心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豎琴,對我一笑:「馬裡特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整個身體慢慢地飄了起來,當身體上升到大概半個椅子的高度後,停了下來,就這麼懸浮在空中,就像是踩在一個看不見的指揮台上一樣,我將手中的「靈魂的指向」輕輕揮了一下,一陣嗚咽聲劃過了寂靜的夜空,為這場特殊的音樂會拉開了序幕。

冰瑩心微微一笑,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豎琴,向後靠在樹上,五根冰綾一樣的手指,開始演奏出它獨特的音樂,那屬於水的音樂。

流淌、滲透,輕輕拂過了每一個渴望滋潤的地方,水,無處不在,也無所不在,豎琴的聲音此刻就像是流淌的溪水,慢慢地遊蕩在整個空間,這裡到處都充斥了一種淡藍色的溫柔。

我笑了,我欣賞這種美妙的音樂,這種音樂竟然可以和我的靈魂力量產生微妙的共鳴,這也難怪,水掌握的是生命的力量,而我,掌握的是死亡的力量,他們既是對頭,又是朋友,有著一種微妙的矛盾關係,誰也無法擺脫誰的束縛。

在死亡眼裡,也許自己才是生存的所在,而我們所謂的生存才是真正的死亡,在生存眼裡,可能自己才代表了生命,死亡就是終結,我死了,但是我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誰又能說我真的死了呢?也許我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活著也說不定……

儘管我欣賞這美妙的音樂,但是我也不想讓它對我造成什麼過分的傷害,我不可能放棄抵抗,因為現在的我也是「活著的」,我雖然早已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體會的深刻。

我慢慢舉起手中的靈魂指向,在這獨特的空間裡劃出獨特的舞蹈,那充滿誘惑力的符號,暗元素成為了樂器,我則是它們的指揮,它們在我的指揮棒下,用自己演奏出了人世間的樂器無法演奏出來的美妙樂章,那是一種獨特的魅力,也是一種獨特的感覺,我可以感受到它們的激動、感受到它們的興奮、感受到它們的陶醉。

在魔導師手裡,沒有同樣的東西,在卡莫拉的手裡沒有同樣的畫,在我的手裡也沒有同樣的樂章,即是它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但是在不同的地方演奏它們,被賦予的意義也不一樣。

這是我的傾訴,面對生命的傾訴||「暗月狂想曲」,如果說冰瑩心的豎琴演奏的是如水般溫柔的音樂,那我就是發洩著心中澎湃力量的黑暗樂章,來自黑暗,放縱無盡的癲狂,讓所有聽到我音樂的人們,都忍不住一起瘋狂的舞蹈,放縱這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微妙的渴望……

一波波黑暗的力量跳躍著迎向溫柔的流水,歡笑著、狂暴著、瘋狂著,也放縱著,冰瑩心的流水已經無法壓制這股力量,開始向後慢慢的退縮……

冰瑩心的臉色依然沒有變化,仍是在那裡輕輕撥弄著豎琴,但是琴音一轉,已經不復剛才的涓涓溪流,開始有了一種澎湃激昂的力量,就像是從上游奔流而下的河流,不會被什麼東西阻擋,不會被什麼力量左右,為的只是一個目標,那是所有水的渴望||無邊無際的海,至此,冰瑩心水的力量也變得更加集中,由剛才遍佈在整個空間的形式,變成了向著一個目標進攻,那個目標就是我,她要將我淹沒。

我的指揮棒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剛剛的狂放突然一變,竟然變得無比溫柔,溫柔得讓人全心全意的,想要陶醉在這種感覺裡,在所有人的心裡,似乎黑暗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在它的籠罩之下,只有恐怖和罪惡在橫行,黑暗的終點似乎只有毀滅的存在……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黑暗中你是否可以感受到那美妙的寧靜,還有那無聲的安詳,當你在你溫柔的被窩裡的時候,黑暗是否輕輕拂過了你的身體,將你送進香甜的夢境,解除一天的疲勞?

這就是我手中的黑暗:「拂過夢境的黑暗樂章」,一個另類的黑暗感覺。

洶湧的水流在這寧靜的黑暗中,被慢慢地分解、慢慢地消散,然後慢慢地歸於平靜,不再那麼激動和振奮,溫柔的黑暗慢慢的取代了它們,向冰瑩心漫去。

冰瑩心的臉色還是沒有變,但是眼神裡卻有了一點不多見的激動,輕輕的一撥豎琴,水的音樂又是一變,驟然之間,所有的水元素似乎停頓了一樣,沒有了什麼動靜,只是靜靜地懸浮在周圍,不過,如果你仔細感覺的話,應該可以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有涓涓的溪流慢慢地融入這裡,構建了一個完美的防禦陣勢。

我那溫柔的黑暗還在蠶食那些水,但是卻無法把它們一網打盡,無論我蠶食多少,那溪流就會補充進去多少,水||恐怕是天下耐心最好的東西了。

我和冰瑩心相視一笑,然後心有靈犀的同時收回了各自的魔法,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非常美妙的音樂,幾乎要和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幽雲小姐一比高下了。」我感歎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希望,能有機會和幽雲小姐互相切磋一下。」冰瑩心勉強笑了一下,似乎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索羅狄的那個結界,裡面的幾個人情況已經很不好了,只有索羅狄鎮定自若,悠閒的下著他的棋,也許是我的錯覺,似乎她的目光在索羅狄的身上停留得多一些。

「那也不是沒有機會的。」我笑了笑:「就像索洛說的一樣,相信你自己的心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冰瑩心搖了搖頭,然後長出了一口氣:「我們繼續這場莫名其妙的音樂會吧,來吧,請你聆聽我的『雨』之章。」

依山傍水的藝術之都利馬,這是一個整個大陸的貴族都嚮往的地方,是貴族心目中的聖地,儘管有些人只是在表面上對它十分的崇敬。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藝術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這種意義是身份的一種保證,是讓自己看起來不同凡響、超凡脫俗的頭銜,一個能夠被人稱為藝術家,或者藝術鑒賞家的貴族,無疑可以讓更多的人承認他的地位還有品味。到最後,無論藝術這兩個字多麼的高貴,淪陷在這群貴族手裡之後,也就和他們帽子上絢麗多彩的天堂鳥羽毛意義相差無幾。

不過還好,利馬還是擁有一批對於藝術相當執著的人存在,他們清高、他們倔強,他們對藝術相當的狂熱,再加上利馬這個城市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鬆散的制度和階級觀念,讓藝術有了更好的發展,儘管引來了一群附庸風雅的各地貴族,但是也帶來了大把的資金,讓真正的藝術得以發展下去。

這裡有著整個大陸上最龐大,藝術種類最齊全,師資力量最完備的藝術學院,百分之八十招收的是各國的大小貴族,在大路上,通過自己國家,或者著名的戰爭學院深造之後,再來這個藝術之都或者其他著名的藝術學院感受一下藝術的氣氛,拿一張藝術學院的文憑,這已經成了進入許多貴族圈的黃金鑰匙,因此,這裡的學院每年都是人滿為患。

當暗靈歌舞團到達利馬的時候,正是藝術學院招收學員的日子。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身穿華貴衣服的人們,讓這個本來就十分繁榮的城市,變得更加擁擠,雖然,暗靈歌舞團乘坐著不小的馬車,身後還跟著大隊的人馬,可是因為各國有身份、有地位的貴族實在太多,這樣的陣容並沒有引起別人太多的矚目。

不過,如果有人知道,這大概有一百人左右的隨從隊伍是由一百名高級法師,一名聖騎士,還有一名大魔導師組成的話,那麼,對於車裡人們的身份,就會平添許多猜測,要知道,憑藉這種陣容,已經可以和大陸上大多數國家開戰而不落下風了。

藉口自己不希望拋頭露面,再加上故意只安排一輛很大的馬車,丹米.雷迪厚著臉皮坐進了車廂裡,在他的對面,就是帶著警惕的神色,牢牢盯住他的花穎、幽雲,還有莉莉斯。

雖然幾位小姐對他的印象都是極端差勁,但是丹米還是覺得無比的滿足,他這種待遇讓待在外面的拉斯爾特嫉妒得咬牙切齒,偏偏丹米在這個時候動用了身為王子的特權,狠狠地壓下了他的不滿,讓他一點招數也使不出來。流摩出於為了以後行程的考慮,無奈之下,只好無視花穎的強烈反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丹米混了進去。

可憐以高傲英俊、才華橫溢,還有優雅唯美著稱的底比斯大眾情人,丹米.雷迪王子,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傳說中的樣子,只知道呆呆地盯著對面的花穎,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果他現在的樣子讓暗戀他的帝國少女們看到,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去跳河自殺,自殺之後的屍體會不會堵塞住底比斯河的流水?看來,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危險,竟然能讓一個人的臉皮,瞬間厚如城牆。

「咳咳!」最後,幽雲感覺到丹米實在有些太不像話了,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他一下。

「啊?」好半天,丹米才回過神來,面孔微微有些發紅,衝著幽雲尷尬一笑,問道:「幽雲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王子殿下。」幽雲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據我所知,您在德裡音樂學院兼修一份風琴課程,那是一家在整個大陸上,都非常有名的音樂學院,和利馬音樂學院不相上下。而且,它和利馬藝術學院也是互助學院的關係,那麼,您對這個城市有沒有什麼瞭解?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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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幽雲的話,丹米精神一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在心上人面前一展身手的機會。他先沒有說話,在馬車上正了正自己的姿勢,然後清了清喉嚨,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說道:「不錯,我們學院和利馬藝術學院的音樂分院,是互助學院的關係,而且,我也作為優秀學生,交換到利馬音樂學院學習了一年多,可以說,我對這個城市還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如果兩位小姐願意聽的話,我可以為你們詳細講解一下。」

丹米故意把詳細兩個字說得很輕、很快,希望能矇混過關,說完之後,丹米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暗靈歌舞團的幾個主要演員。

幽雲和花穎,還有莉莉絲同時點了點頭。

丹米盡量壓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仔細回憶在這裡生活的一點一滴。

「利馬是這個大陸上藝術文化最發達的地方,」丹米緩緩地說道:「各種藝術形式,在這裡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這裡被稱為受到『藝術之神眷顧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找到所有你喜歡的藝術,無論是古典的復古類藝術,還是領導當今潮流的主流藝術形式,甚至,還有充滿個人魅力,但是卻與群體脫節,不太認同於現今思維意識形態和欣賞角度的另類藝術。總之一句話,你能想到的,這裡有,你想不到的,這裡也有。」

說到這裡,丹米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暗靈的各位,看到大家聽得聚精會神,丹米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迅速又擺回了嚴肅的表情:「利馬藝術學院,是這片大陸上種類最齊全,也是最大的藝術學院,它下轄四大類,八十多個專業和科目,我就曾經就學於音樂類,專門研究古典風琴。」

「利馬藝術學院,如果我能夠在那裡讀書的話……」花穎近乎夢囈的說了一句,雖然花穎和幽雲也有貴族的身份,但是,卻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想要進入利馬藝術學院學習,光學費,一個人每年就需要三千多枚金幣,那根本不是她們能夠承受起的。

「沒有收到像小姐這樣的學生,實在是利馬藝術學院的遺憾。」丹米搖著頭說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感歎,還是在故意討好花穎。

「丹米王子,等一下再討論我們應不應該去那個學院唸書的問題,現在,我們想要知道的是,關於利馬這座城市的狀況。」幽雲禮貌的對丹米說道。

「啊,對不起,幽雲小姐,我繼續說。」丹米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利馬這座城市,和大陸上其他的城市、國家完全不同。這是一個金錢、才能至上的地方,不管你是否是貴族,不管你在你原來的國家有多高的地位,或者是多低的地位,只要你擁有這兩樣中的一樣,或者是無盡的金錢,或者是讓所有人都認可讚歎的才能,那麼,你就能在這個城市生根發芽。在這裡,只要你有才能或者金錢,哪怕你是一個奴隸,你也會成為所有人羨慕敬仰的大人物。」

「金錢和能力?很現實的一個地方。」幽雲點了點頭:「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裡才能保持長久的安寧,成為大陸上獨立於國家之外的一個獨特存在。」

「也許,您說的是對的吧?」丹米小聲地說道,自小接受貴族教育的他,在這個沒有絕對貴族的地方,也看到了無比的活力,這和他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讓他多少有些迷惘。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打斷了丹米的思路。

「難道是到了?」丹米奇怪的自言自語:「我記得我們要去的旅館沒有這麼近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佻起了車窗的簾子,果然,他們還停留在大街上。

這個時候,車門處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流摩一拉簾子,探頭進來,掃了一眼一邊的丹米,然後對幽雲說道:「小姐,我們和一隊馬車遭遇了,過不去。」

利馬作為一個商業城市,和一個大型的海港城市,對於交通問題相當的注意,自從一百多年前,利馬第一次進行道路改造之後,這一百多年,已經陸陸續續進行了六次改造,現在,利馬的街道規模,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數的,道路的寬度,能夠讓暗靈歌舞團這樣規模的馬車同時走上四輛,因此,很少出現馬車同時卡在街道上,無法通過的情況。

對於這種情況,丹米有些奇怪,自己在利馬住過一年,可以說是對這個城市相當的瞭解,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聽到流摩的話,也沒有在意他究竟是對誰說的,自顧自的接上話題。

「流摩先生,我們和別人的馬車卡到一起了?怎麼會這樣?我們雖然人數多了一點,不過還不至於阻塞住整條路啊,對方是誰的馬車?有沒有辦法把我們錯開?」

「不太好辦。」流摩搖了搖頭:「你出來看一下就知道了。」說著,向幽雲使了一個眼色。

「那就麻煩丹米殿下了。」幽雲一愣,已經會過意來,急忙請說道,這下丹米想躲都躲不掉了。

「好,好吧。」丹米不情願地說道,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花穎,磨磨蹭蹭的出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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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三章 愛之樂章




樹梢上的冰瑩心輕輕撥動著手裡的豎琴,結界裡的音樂聲悄悄一變,整個空間裡的水元素突然爆裂開來,鋪天蓋地的向我撲了過來,就像是雨一樣,雖然留有空隙,但是卻稍縱即逝,讓你根本無法把握住那小小的機會。這是一場雨,這也是一支醉人的樂曲,當你沉迷在朦朧夢境的時候,它會瞬間把你覆滅,讓你在美妙的頂點死去,死在帶給人生命溫柔的水裡。

我一揮手中的指揮棒,那沉寂的黑暗被我輕輕的帶起一個個小小的漩渦,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漸漸組合成一個大的漩渦,迎向那鋪天蓋地的雨水||「漫步舞曲」。

旋轉的漩渦帶動起美妙的舞步,將鋪天蓋地的水元素慢慢帶進了它的節奏,帶動著它們一起漫步在這水藍色的夜景裡。冰瑩心輕輕歎了一口氣,滿天的水元素突然一變,開始變得緩慢飄蕩,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寒氣逼人,冰瑩心手裡水的音樂,開始慢慢地變成雪、變成冰……

空氣越來越寒冷,如果你不小心的話,將會輕易的把你變成一尊冰雕。

我輕輕敲了敲手裡的指揮棒,暗黑樂章的氣勢隨之一變,開始變得波瀾壯闊、激動人心,暗黑元素歡呼著、跳躍著,排山倒海的衝向了對面的水元素,和對面的水激烈糾纏著、對抗著,這是||「狂夜進行曲」。

整個空間的元素之爭已經達到了高潮,幸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再有第三個的話,一定會被這狂亂的元素音樂攪個粉碎。

場面開始僵持不下,我和冰瑩心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打敗對手,從場面上來看,除非我動用靈魂魔法,否則這個局面就只有兩敗俱傷一條路可走了。其實從魔法的量上,我和冰瑩心相差不遠,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暗黑魔法修習起來比較困難,這種魔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不適合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這種魔法要是動用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個威力無比的戰略武器,可惜在單對單的比試上,它倒是和其他的魔法沒有什麼兩樣,而且因為我主要研究的是靈魂魔法,在暗黑魔法的造詣和冰瑩心差不了太多。

但是,我卻有一個特別的優勢,一個只有我才能利用的優勢。我微微笑了一下,手中的指揮棒急促的揮動著,空間中暗黑魔法的樂章開始變得激烈高昂,聲調越來越高,為了和我對抗,對面的冰瑩心也開始急促的撥動豎琴,努力的發動水的力量。

音樂的聲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突然,冰瑩心那面傳來了「叮!」的一聲輕響,空間中的水元素突然失去了指揮,一下子變得雜亂無章,水的音樂終止了,冰瑩心愣愣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豎琴,鋪天蓋地的暗系能量沒有了對手,開始向冰瑩心直接湧去。

感受到了周圍能量的劇烈波動,冰瑩心抬起頭來,看見了那洶湧而來的暗黑能量,眼神中閃過了一陣驚慌,本能的想要躲開,但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呢?

片刻之後,冰瑩心放棄了抵抗,眼神複雜無比,竟然不再理會那鋪天蓋地的暗黑能量,竟然把頭轉開,看向一邊索羅狄的「棋戰空間」,愣愣地注視著空間裡索羅狄的背影,就這樣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結果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眼看就要打到她身上的暗系元素,突然一停,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回歸到它最原始的狀態。冰瑩心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但是許久之後,意料之中的死亡遲遲沒有降臨到她的身上,這才回過身來,轉過頭,向我這面看來。

我手裡拿著那只「靈魂的指向」,兩隻手背在身後,笑咪咪的看著對面的冰瑩心,弄得她沒來由的臉一紅,低下頭來不敢看我,就像是被抓住偷糖吃的小孩一樣。

「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我笑著說道「不是很清楚……」冰瑩心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豎琴,這個陪伴了自己很久的夥伴,已經斷了一根鉉。

「因為,你的殺機都在G弦上……」我說道:「你所有的攻擊和防禦,都是從G弦上發起的。」

冰瑩心苦笑了一下:「所以你故意提高了音樂的聲調,逼迫我從G弦上和你進行對抗,最後終於震斷了我的琴弦?」

「沒錯,少了G弦的幫助,你的攻擊和防禦根本就無法對我造成威脅,我的優勢就是我用的是指揮棒,我是一個指揮者,演奏的是元素,而你用的是樂器,演奏者是你。」

「是啊,我敗了……」冰瑩心歎了一口氣,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棋戰空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只要你殺了我之後,再去幫助你的夥伴,我們今天來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得出去。」

「我並不想殺了你……」我搖搖頭:「並不是所有的暗黑法師都是嗜殺的人,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你自己的心,只有在生死之間,你才敢面對自己。」

「我的心,我的心有什麼。」冰瑩心勉強笑了笑:「你看清楚了嗎?」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已經看清楚了……」我笑了一下,一揮手撤掉了我布下的結界:「啊,好美的夜色,如果沒有這麼多的冰雪的話。」

冰瑩心也撤去了自己水結界:「我倒是認為這裡的冰雪非常的美,要是天色不是這麼黑的話,倒是可以更好欣賞它們。」

「看來我們之間有不小的矛盾……」我苦笑了一下,撓了撓頭:「不過,小姐,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請你稍微有一點點俘虜的自覺,不要讓我太為難。」

「哦,對不起,我忘了……」冰瑩心衝著我嫵媚的一笑,連我這樣水火不侵的人都在一時之間看呆了眼,這種少見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要比那冷冰冰的表情好上太多了!

「咳咳,沒關係、沒關係……」我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像您這麼漂亮的女士成為我的俘虜,似乎應該是我的災難,起碼現在我感覺不到絲毫勝利的喜悅。」

「呵呵,馬裡特先生,你很會說話。」冰瑩心的表情,明顯要比來的時候豐富很多,恐怕在生與死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死亡,果然是最偉大的試練。

我撓了撓頭:「嗯,美麗的女士,你現在的表情讓我非常的不安,這個、這個,前後的反差有些大,讓我有些不大習慣。」

「呵呵,不知道另一個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感到不習慣?」冰瑩心甜甜的一笑,霎那間,連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色。

「我不知道,」我笑了笑:「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連神看了都會動心的。」然後別有深意的看向了棋戰空間中的索羅狄,心裡卻想著,不知道惡魔是不是也一樣會動心?

看樣子,戰鬥離結束不會太遠了,棋戰空間裡的四個人,除了索羅狄還有那個神秘的法師還站著之外,其他兩個人都半跪半躺的癱倒在那裡,那個刺客現在已經喪失了引以為榮的速度,狀態最糟糕,雖然身體強度比法師要好,但是卻沒有強到戰士的程度,身體柔韌性最好的他們,反而是在這個空間裡最先倒下的。

至於那個劍客,身上的鬥氣反應已經非常的微弱了,可以看得出來是在苦苦掙扎當中,他的周圍還可以感覺得到微量的水元素氣息,大概是被法師加持過水系魔法結界的原因,不過現在已經被打散了。

那個法師恐怕只能以走運來形容,要不是他為自己加持了魔法防禦,以及索羅狄先後被刺客和劍客吸引,再加上索羅狄運用的是不太擅長的光系魔法,不然的話,現在的他情況絕對不可能好過那個刺客。

就算是這樣,他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在索羅狄的棋戰空間裡,他幾乎是無敵的,以能量元素構成的棋子,再加上複雜的戰術形成的特殊能量聯繫,讓平凡的能量元素在這個空間,可以發揮出幾倍、幾十倍的威力。

「馬裡特先生,你說,他會不會有危險。」冰瑩心有些擔心的說道。

「嗯,危險是不會的,身為光明力量的繼承者,相信索洛還是懷有仁慈之心的,脫力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我、我想問的是,索、索、索洛先生……」冰瑩心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誰?索洛……」我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嘿嘿嘿,冰瑩心小姐,索洛是你的敵人!他的死活值得您這麼關心嗎?」

「啊……這個,只是索洛先生高尚的情操,還有優良的品德讓我很有好感,偉大的光明之神教導我們,對世人憐憫,即是憐憫自己,萬物之間擁有著無比密切的關係,接受神的旨意,便能沐浴幸福的光輝,我……」冰瑩心的臉色變得通紅,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我,嘴裡滔滔不絕的說道。

「停、停!」我伸出手來:「小姐,拜託你不要再繼續念下去了,頭疼,我現在開始懷念你剛剛來時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你雖然冷冰冰的,但是起碼這裡相當的安靜。」

「這可不能怨我……」冰瑩心對我一笑,吐了吐好看的小舌頭:「剛才差點被某個人殺掉,就在那死亡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話,自己實在是忍耐的太久了,我有許多的話,都想和別人說。」表情一變,帶點傷感的看著棋戰空間裡的索羅狄。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說實話,我向來對這種東西不是很敏感,事到臨頭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過看冰瑩心的樣子,白癡都知道她喜歡的人就是那個行為不良的魔族先知,反正我也是外人,樂得看看熱鬧。

「唉呀!索洛!」我故意大叫了一聲,把一邊的冰瑩心嚇了一跳。

「馬裡特先生,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冰瑩心急急地問道。

「哦,他沒怎麼,只不過我看到一招精彩的魔法,忍不住為他歡呼一聲。」我聳聳肩說道。

「你……」冰瑩心已經羞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轉過頭去不再看我,但是卻又忍不住看向棋戰空間裡的索羅狄。

「冰小姐,為什麼你這麼緊張呢?」我笑著說道:「現在的場面,可是索洛這個傢伙佔優勢呢……」

「馬裡特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吧?作為一個法師,使用魔法構建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是沒有人成功過,但是對魔力的要求之大,是一般魔法師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我們這樣的魔導師,支援這樣的一個空間,也不會超過三分鐘,而現在,這個空間已經構成超過一個小時了。」冰瑩心有些心慌的說道。

「呵呵,索洛這個傢伙的空間和我們的空間有些不一樣,你無須為他擔心。」索羅狄的棋戰空間是由手裡的「暗黑魔棋」構成的,通過他自己研究的複雜方法發揮威力,對魔力的要求並不是很高,所以他完全可以不顧所謂的魔力消耗。

「真的嗎?有什麼不同。」所謂關心則亂,冰瑩心現在的一舉一動,完全和她「雪女」的稱號完全搭不上邊。

「這個,到時候還是你去找他親自解釋給你聽吧!」我笑了笑,周圍的魔力反應突然變得異常起來:「現在他就要從裡面出來了,你要好好看著,別讓他跑了。」說著,我向冰瑩心擠了擠眼睛。

空間中元素的波動越來越劇烈,索羅狄用魔力構建成的「棋戰空間」開始慢慢消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裡面的四個人裡,現在只剩下一個還在站著,剩下的三個都已經癱倒在地上。

冰瑩心緊張的看著正在消失中的空間,緊緊地盯著那個還在站著的男人,雖然我一再告訴她索羅狄不會有事情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替他擔心。

通過我和索羅狄之間的靈魂感應,現在棋戰空間剩下的能量已經阻止不了我們之間的聯繫了。裡面的那個人已經可以確定是索羅狄了,因為,一道靈魂傳來的資訊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呵呵,看來你的戰鬥結束的比我快得多,我的導師,不知道是你不忍心辣手摧花主動投降了呢?還是你真的勝了?」索羅狄那獨特的低沉沙啞的在我腦海裡說道。

「當然是我勝了,像我這樣的死人,看到活人會直接聯想到那身皮肉下面的骨頭,這樣恐怕會倒足胃口,哪還能有什麼壞心。」我笑了笑回答道。

「嗯,那可不好說,俗話說紅粉骷髏,連骷髏都有紅粉的,你這個死人會不會動了凡心,也沒有人知道。」索羅狄壞壞的笑道。

「這個……起碼我目前為止還沒有看見過長相優美的骷髏,在我的印象裡,所有的骷髏都是一條一條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我說道。

「唉,那你豈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索羅狄說道:「像這樣不知道情趣的男人,是很難相處的……不過,你沒有把那位美麗的小姐怎麼樣吧?」

「哦,你對她很擔心嗎?」我有趣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我是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不會殺了她的,但是,我怕你抱著骷髏的原則,在她臉上來上那麼一下,那麼,你這個本來名聲就不大好的暗黑法師,恐怕會在你自己的罪行簿上再重重的添上一筆。

」索羅狄說道。

我下意識的撓了撓頭:「你放心,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我很有分寸,因為有一個很難惹的傢伙,可能會為她撐腰,我怕萬一傷了她的話,以後會有人和我拚命。」

「耶?竟然還有讓你也有所顧忌的人物?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是什麼人這樣有本事,竟然讓我們的亡靈導師也害怕。」索羅狄好奇的說道。

「你只要拿著鏡子看一下,就知道是誰了。」我在心裡暗笑道,但是卻傳音給索羅狄:「

你會見到的,那個可惡的傢伙讓人很頭疼,老是會不斷的給人添麻煩。」

「她和那個人是情人關係嗎?」索羅狄好奇的問道:「對於人類的這種獨特感覺,我還是很好奇的,總想找個機會好好研究一下。」

「不,還不算是,她是單戀那個人,還沒有得到那個人的回覆……」我說道:「至於所謂的情侶,這個問題你很快就會有研究的機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在魔界的時候,難道沒有什麼風流韻事嗎?」

「呵呵,魔界的人感覺都比較麻木,缺乏感情這個東西,男男女女湊到一起只有一個目的||交配、哺育後代,僅此而已,所以我才對這個問題相當的好奇。」索羅狄說道。

「哦!這樣啊!這麼說,我也有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有趣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索羅狄問道。

「和你的問題差不多……」我說道,同時心裡暗笑:「當然是一個缺乏感情的魔族,如何戀愛的過程,這種具有挑戰性的研究專案。」

就在我和索羅狄兩個人之間漫無邊際的閒聊中,棋戰空間的能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帶著微笑的索羅狄的樣子了,現在的能量程度,已經可以通過人了。

我還沒有動,旁邊的冰瑩心猛的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索羅狄的手……

我和索羅狄都是一愣,我是驚訝於冰瑩心的舉動,沒有想到在那冰冷的外表底下,倒是隱藏著一顆摯熱的心……

至於索羅狄則是驚訝於冰瑩心的反應,按理說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敵對的關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發動魔法,不過後來可能是發現冰瑩心的舉動並不帶任何的能量反應,所以把將要放出去的魔法,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索羅狄古怪的看著冰瑩心:「這位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想你的朋友是在那邊。」索羅狄向自己的身後一指,有三個精疲力盡的傢伙就躺在那裡。

「啊,對不起。」冰瑩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曖昧,急急忙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臉色通紅,跑向索羅狄的身後,看那個樣子好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同伴,但是我發現她的注意力似乎全在索羅狄身上。

「克尼?這個,她剛才是做什麼?為什麼突然跑過來抓住我的手?」索羅狄向我傳音道。

「嘿嘿,這個是她表現友好的一種方式。」我回答道:「這個是人類的女性,對於自己最欣賞的男性,都會作出的友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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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可是我為什麼會讓她欣賞呢?」索羅狄問道。

我決定不再和他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了,趕快轉移話題,張嘴出聲問道:「尊敬的索洛先生,您還好嗎?」

索羅狄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是的,我還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當然了,仁慈的您受到了眾神的呵護,當然不會有什麼事情了,是我多慮了。」我說道:「至於這幾個傢伙,敢於冒犯神的使者,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我親愛的馬裡特,神是仁慈的,祂會原諒人的無知和貪婪,祂會給所有人一個懺悔的機會,所以,馬裡特,不要妄動殺機,給自己和別人一個贖罪的機會。」索羅狄靜靜的說道。

「是的,偉大的神的使者,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教導……」我恭敬的說道,把戲演好。

「王子殿下。」站在車外面的是帝國魔導師柏蘭圖,看到丹米走了出來,他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迎了上去微微一躬身。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問題,利馬的道路不應該這麼窄的啊?」丹米有些不滿的抱怨道,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花穎,又不知道被誰攪了局。

「在那裡。」柏蘭圖向著隊伍前進的方向努了努嘴:「拉斯爾特閣下正在那裡想辦法。」

丹米順著柏蘭圖的指引看了過去,連這位見多識廣的王子殿下都不由得一愣。

在他們的對面,是一個龐大的車隊,自己這一面雖然人已經非常多了,但是和對方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也難怪他們能夠阻塞道路,那是一個由六輛大型馬車組成的車隊,還有一批浩浩蕩蕩的隨員,對方顯然沒有什麼公共觀念,六輛馬車擠在一起,把道路封的嚴嚴實實。

看到這裡,丹米習慣性的去看車上裝飾的家族徽章。你想要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那麼就看他們的家族徽章,這是這片大陸上不成文的習慣,一般來說,各國的貴族都出自世襲,長久以來的積累,很容易就構成一個龐大的家族,龐大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家族的人,因此,為了方便識別,同時也是為了顯示身份,每一個家族都擁有自己的識別標誌,也就是徽章。

這一看不要緊,連見多識廣的丹米王子殿下都嚇了一跳,六輛車竟然有三個不同國家,四個大家族的徽章,簡直就是一個徽章展覽會,其中,還有底比斯的死敵,懷特王國的人。

最後兩輛車雖然沒有貴族徽章作為標誌,但是,卻懸掛著這片大陸上獨一無二的標誌,光明神殿的金色盾牌,那麼,這兩輛車裡人物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當然就是昆馬提過的神殿的兩位大人物,蘇蘭還有契羅德。這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貴族聚集在他們的身邊,光明教會在那三個國家,是他們的國教。

看到這裡,丹米已經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麼人,為什麼那個擁有強大實力的黑騎士會讓他出頭,擁有暗黑力量的他,的確不適合見這些人,也許是自己的不幸,將被夾在光明與黑暗中間,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丹米無奈地說道,事到臨頭,也由不得他多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兩隊馬車之間,已經聚集著一群人,正在吵個不停,雖然利馬這裡貴族勢力比較薄弱,但是,以和為貴的商人們並沒有貴族身上帶著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傲氣,尤其是為了今後的發展,對於這裡的各國貴族階層,大多數人還是抱著容忍的態度,只要他們做得不是十分過分,就鮮少有人會去干涉。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一群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橫行的原因,三個大陸強國的主要貴族,一般人不願惹上這個麻煩。

可是,這一次,他們遇上的是拉斯爾特,是一個同樣帶著莫名其妙傲氣的貴族,天生的,還有後天培養出來的傲氣,讓他絕不輕易向任何人低頭,再加上身後是自己心儀的佳人,對於一個男人的尊嚴,這個路,是絕對不會讓的。事實上,也沒有辦法讓,對方鋪得太開,周圍又沒有可以躲避的岔路。

丹米走到前面的時候,舉止優雅的拉斯爾特,正在面紅耳赤的和人優雅的吵著嘴。看樣子

,他並不佔上風,畢竟他只有孤身一人,而對方卻一口氣來了四個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同樣,一張嘴也說不過四張嘴。

「拉斯爾特,怎麼回事?」丹米從後面慢慢地走了過來,明明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偏偏還要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假惺惺的問拉斯爾特。

「您來了?」看到丹米出場,拉斯爾特長出了一口氣:「是這樣的,這幾位先生堅持讓我們給他們讓路,讓他們通過。」

「這恐怕有些麻煩。」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附近沒有什麼岔路口,貴方又把整個路面佔滿了,我們沒有辦法讓你們先通過啊!」

「這位先生。」對面四個人中間,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奸猾的微笑著說道:「我想,這不是問題,你們可以順著原路返回,沒有多遠就會看到一條岔路,那個時候,問題就解決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丹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怒色一閃而過,聲音也變得比剛才冷硬的多:「閣下不覺得你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這本來是一條雙行道,我們應該互不干涉才對,但是貴方這種走法把路面全部佔住了,已經是非常不禮貌了,現在竟然讓我們退回去,讓你們先過,恐怕,於情於理都不大適合吧?」

那個一臉奸猾的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暗靈歌舞團的馬車,在那裡,他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一群人身份的標誌,於是,他的笑容更加深了,隱約已經帶上了藐視的語氣。

「不,先生,我覺得我們這麼做非常的合理,你看到我們的車隊,還不知道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嗎?」奸猾的傢伙笑的就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在這片大陸上,沒有哪個國家不是沐浴在神光之下的,再加上我們幾個主人的身份,我們有足夠的理由讓大部分的平民讓路。」

「平民?」丹米的嘴角帶起一絲冷笑,嘀咕了一句:「一群狐假虎威的傢伙。」

奸猾的人顯然聽到了丹米的諷刺,身為貴族的家奴,竟然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這讓他有些惱火,冷哼了一聲,微微向一邊閃了一步,幾名帶著利劍的武士就站在他的後面,利德聯盟不允許大批量的部隊進入,不過規模小的話,還是可以容忍的。

「這位先生,我覺得我已經非常客氣了,但是,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主人的時間也是寶貴的,如果你們還沒有考慮好的話,我會考慮換一種方式讓你們同意。」奸猾的人語氣轉冷,他身後的武士齊齊向前跨出了一步,手都放到了劍柄上。

「我警告你,不要鬧得太過分,我們對你們容忍,並不等於我們就怕了你們。」丹米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在馬車上面對花穎時,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底比斯王子。站在他身後的雅戈聞聲向前跨了一步,緊接著,龐大的殺氣向著對面席捲過去,對面的那幾名戰士,還有奸猾等人感受到那鋪天蓋地的殺氣,同時打了個哆嗦,眼神中已經帶上了說不出來的恐懼,奸猾的人頭一次發現,自己對面的人,並不是如同想像的那樣好對付。

「怎麼回事?為什麼耽誤了這麼久?」在奸猾人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緊接著,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眾人面前。聽到這個聲音,奸猾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木頭,原本緊張的神色瞬間鬆弛了下來,惡毒的看了丹米一眼,冷笑了一聲,然後向來的幾個人鞠了一躬:「主人,是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

「蠢才,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其中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青年人,惡狠狠地瞪了奸猾人一眼,說道。

「算了,埃拉爾伯爵。」一個平穩沉靜的聲音說道。說話的是站在那名年輕人身邊,一名身穿潔白盔甲,左肩膀的護肩上裝飾著神殿的黃金色盾牌,以及一把劍的年輕騎士。說完這句之後,他轉過頭來,衝著雅戈微笑著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不能怪他們無能,面對著這片大陸上有數的幾名聖騎士之一,『泰坦之槌』的雅戈老師,吃了虧是很正常的。



雅戈,所有聽到這個名字的,除了丹米一行人之外,全都齊齊一震,順著那名年輕騎士的眼光,尋找著這名大陸上有名的聖騎士。

雅戈納從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放出去的殺氣,嘴裡說道:「萊斯圖,你還是那個老樣子,幾年沒有見你那個老鬼師傅了,他還是那副老樣子嗎?」

被稱為萊斯圖的年輕騎士恭敬的向雅戈鞠了一躬:「戈爾宮老師現在的生活非常充實,每天都沐浴在光明神的神光之下,誦讀神的教誨。」

「哼,那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回去之後,替我向他問好。」雅戈冷哼了一聲,說道。然後一指身邊的丹米,說道:「這一位是我們底比斯帝國的丹米.雷迪殿下,這一位是我們帝國魔法師團副師團長,大魔導師柏蘭圖。」

站在一邊的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微笑著對萊斯圖說道:「聽說馬萊克蘭亞那個不安分的傢伙也來了,他在哪裡呢?」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今天的震撼太大了,先是大陸上有數的幾名聖騎士之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緊接著,是這個大陸上幾百年來最有才華的兩個年輕魔法師之一,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柏蘭圖也現身了,還有大陸上首席強國底比斯的王子殿下。一開始那個趾高氣昂的奸猾傢伙,不自覺的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此時此刻,奸猾人的主人,那個所謂的埃拉爾伯爵心裡更是驚訝萬分,雖然剛剛在後面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殺氣之後,他就明白今天碰到了辣手的人物,可是,還是沒有想到會辣手到如此變態的地步,一名聖騎士、一名大魔導師,還有自己的國家:懷特的死對頭,底比斯的王子。看來,這一次追隨著聖女大祭司蘇蘭來到利馬,遠遠不會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一帆風順。

聽到柏蘭圖的話,萊斯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名開口說話的土系魔導師,然後哈哈一笑:「

您就是柏蘭圖閣下嗎?很早就從馬萊那裡聽說你的名字了,今天第一次見到,你放心,那個傢伙已經先去本地神殿打點一切了,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對了,」萊斯圖想了一下,問道:「幾位為什麼會出現在利馬?是丹米殿下要到利馬藝術學院進修嗎?」

「不是的,萊斯圖閣下。」丹米禮貌的向他鞠了一躬:「我們這一次,是陪同別人來到這裡的。你可以叫我們跟班。」

「跟班?」萊斯圖啞然失笑:「真是豪華的跟班陣容,不知道是誰有這個榮幸,能夠讓丹米殿下,還有一名聖騎士和一名魔導師作為跟班?」

「可惜人家還不領情。」丹米苦笑了一下,說道。

「真的!呵呵,那我就更好奇了,丹米殿下,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知道,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丹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身後的馬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就算自己不說,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

「車上坐的是……」丹米看了一眼萊斯圖:「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暗靈歌舞團?」

「暗靈歌舞團?一出現就風靡了半個大陸的暗靈歌舞團?」萊斯圖急急追問道。

「是的,就是她們,現在,除了她們團長之外,剩下的幾位主要演員都在後面的馬車上。

」丹米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這一次,就是為了護送她們來到利馬的。」

萊斯圖這面的人聽到這一番話,陷入了一片沉靜,這個時候,那名所謂的埃拉爾伯爵低低的說了一句:「誘惑人的魔女……」

「什麼!」原本一直保持著優雅風度的丹米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變了一個樣子,臉色陰沉的嚇人,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收回你剛才的話。」

「什麼?」埃拉爾伯爵沒有聽清楚,本能的問了一句。

「收回你剛才的話。」丹米冷森森的說道,一隻手已經伸到了劍柄上:「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侮辱幾位小姐。」

埃拉爾渾身一震,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丹米,猜測他究竟是不是在認真地說這番話,丹米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硬,握劍的手也爆起了青筋。

許久,埃拉爾終於低下了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丹米殿下,我收回我剛才說過的話。

」只是語氣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倒是有一種懷恨在心的感覺。

「好了,丹米殿下,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萊斯圖急忙出來打圓場,向丹米身後一指:「我們已經耽誤很多人了。」

丹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已經有長長的一串馬車被他們攔在了路上,拉車的馬們焦躁不安的用自己的蹄子敲打著用青石鋪就的大路。

「沒錯。」丹米點了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邊的埃拉爾一眼,然後對萊斯圖說道:「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問題?」

「丹米殿下,這一次的事情,過錯出在我們身上,我們願意道歉,並且收縮車隊,讓大家通過,等到諸位安頓下來之後,我們會親自去拜訪各位,為我們今天無理的行為致歉。」

萊斯圖說道。

看到對方已經做出了非常大的讓步,丹米禮貌的點了點頭:「謝謝您,光榮的神聖騎士閣下,您不愧為神所眷顧的人。」

兩隊馬車慢慢的錯開,然後從路的兩面開始緩緩地向相反的方向前進。萊斯圖坐在自己的白色駿馬上,看著身邊緩緩經過車隊,看著那些隨員,雖然看起來並不引人注目,但是,從他們那裡偶爾洩露出來的魔法反應,這些人竟然是一群高級法師,一百人的高級法師隊伍,已經足足可以讓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感受到威脅了。看來,底比斯有意拉攏或者控制暗靈歌舞團團長的消息是真的了,那麼,暗黑歌舞團團長是一名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的傳言,很可能也是真的了。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身下的白馬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起轉來,讓萊斯圖感覺到十分的奇怪。這匹戰馬從小就養在神殿之中,神殿的祭祀學徒們在一開始,都是以這些馬作為光明魔法的試驗品,也因此讓這些馬的體內承載大量的光明力量,等到這些馬長大之後,就會被分配給神殿的神聖騎士作為坐騎,在戰鬥的時候可以更好的發揮出光明魔法的威力,還帶著少許的治療功能。嚴格來說,這些馬已經不能夠稱之為馬了,它們已經進化成為一種光系魔獸,很少有它們畏懼的東西,像今天這麼反常倒是第一次。

萊斯圖努力的控制著胯下的戰馬,不讓牠亂動,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陰寒的氣息,帶著一大片黑影慢慢來到他的面前。出於一名騎士的本能,萊斯圖敏感的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猛地?起頭來,正好迎上了這片黑影的主人,一名穿著漆黑色全身甲的騎士,還有他胯下那匹漆黑色的,沒有一根雜毛的駿馬。

他也正向萊斯圖看了過來,萊斯圖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那個人的臉上,罩著一個漆黑色的鬼面具,將他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一雙無法形容的眼睛,突然間,萊斯圖發現自己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太多的東西,熟悉、憐憫、殘酷、暴虐、冷靜、仇恨……萊斯圖徹底的迷失在那雙眼睛裡,直到那名黑甲騎士慢慢走遠,他還在看著那個背影發呆,為什麼,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萊斯圖大人,萊斯圖大人……」身後有人輕輕地搖了搖萊斯圖的身體。

「啊?什麼事?」萊斯圖猛地回過神來,機械性的問道。

「聖女閣下請您過去一下。」身後是一名自己從神殿帶出來的神殿騎士,看到他回過頭來,那名騎士恭敬的回答道。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過去。」萊斯圖點了點頭,一撥馬頭,向聖女所在的馬車奔去。

「流摩大哥,剛才是什麼人?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坐在馬車裡的花穎偷偷挑開了馬車的窗簾,問一邊的流摩。

「哦,就是我們在昆馬那裡聽說的教廷那些人。」流摩隨口答道:「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我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身體倒是沒有什麼不妥。」花穎搖搖頭。

「那就好!」流摩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導師給我們的東西很有用,在教廷的光明力量下,竟然不露絲毫的破綻,這樣的話,我們就安全多了。」

說著,流摩轉過頭來,看著教廷遠去的車隊,冷冷一笑,只是,被遮擋在那張金屬鬼面具之下,沒有任何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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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四章 愛情囚徒




「冰瑩心小姐,請問,這幾個人將如何處理?」索羅狄彬彬有禮的問道,無論在何時何地,這個傢伙總是保持著他那莫名其妙的風度。

冰瑩心不敢看向他,紅著臉的看著一邊:「這個,我們都是索洛先生您的俘虜,怎麼處置我們,似乎不應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吧?」

「在神的光輝護佑之下,終生都是平等的,在我眼裡並沒有俘虜這兩個字的存在,我無權奪走你們什麼東西,因為神教給我們寬恕。」索羅狄笑著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索羅狄這個傢伙那種固有的彬彬有禮態度,擁有很大的誘惑力,無論是善男信女,還是純情少女都是如此,不過可憐那培養出他良好態度的龐大知識,並沒有教育他瞭解愛情是什麼東西,我估計,在魔界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出現過愛情這兩個生澀的單詞。

因此,現在他遇到的問題,就不是他憑藉著自己豐富的知識可以解決得了的。

「您仁慈的心,讓我感到自己的渺小,索洛先生……」冰瑩心紅著臉說道:「在神的眼睛裡,我們這些世人那卑微的心胸是多麼的可笑啊,我只從您這裡感覺到了一點點神的憐憫,這已經讓我受用無窮了。」

我和索羅狄偷偷地相視一笑,只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笑容裡的意思是否一致。

「好了,冰瑩心小姐,我想你可以走了,帶上你的同伴。」索羅狄慈祥的說道,那個樣子

幾乎讓我忍不住想放出一群骷髏把他亂刀分屍。

冰瑩心原本紅潤的臉色,迅速蒼白下去,嘴唇微微地發抖。我想我可以多少瞭解一些她的意思,被無數人追逐的美麗孔雀,在向她心愛的人展示自己美麗羽毛的時候,老是被人無所謂的忽視掉,這種感覺恐怕不會太好。

「索洛先生,您是在驅逐我嗎?」冰瑩心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連嘴唇都顯得有些蒼白了。

「冰小姐,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索羅狄親切的說道:「我剛才說的意思是,您和您的同伴們,現在擁有絕對的自由,可以去做任何你們想要做的事情……」然後看了我一眼,一笑:「包括繼續向我們這兩個麻煩不斷的人物進攻,當然,要等到您的同伴們清醒過來之後。」

「呵呵……索洛先生,沒想到您還是個非常有趣的人。」冰瑩心的臉色迅速恢復,但是再也沒有剛才紅的極端不自然的樣子,只是紅艷艷的很可愛。我不由得仰天長歎,愛情這種奇怪的東西,究竟能夠培養出來什麼樣的人?我為什麼絲毫沒有覺得索羅狄剛才的話有什麼有趣的,看來這應該不是我這個死人能夠去研究的東西。

「那麼,美麗的小姐,現在你希望做些什麼呢?」索羅狄笑著說道。

「嗯……」冰瑩心紅著臉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個人:「索洛先生,我覺得我的朋友一時之間似乎沒有醒過來的可能,那麼,您是否可以讓我再品嚐一下您親手做的清茶?」

「呵呵,絕對沒有問題……」索羅狄一笑:「被美麗的女性欣賞,這是我的榮幸……」手伸向一邊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我的腦子裡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

「我親愛的導師,委屈您了,麻煩您把那邊的兩把凳子擺好,我們要喝茶。」

「可是,我覺得這種小事情你自己做就足夠了……」我不滿的回答道:「我絲毫看不出那有什麼難度。」

「嗯,但是你不覺得現在清醒的人裡,表面上來看只有你的地位比較低嗎?」索羅狄嘻嘻笑道:「我是神的僕人,而冰瑩心是我們的客人,主人不給客人準備一些事情,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索羅狄加重了「神」這個字的讀音,裡面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走向被剛才那場打鬥弄得有些凌亂的現場,心裡惡毒的詛咒著索羅狄,哼哼,看在他將會有非常大的麻煩上,我就暫且放過他這一次。

沒有多久,我這個打下手的人終於把散亂在四周的桌椅擺好,然後極端不情願的把倒在院子裡的其他幾個人抬進屋裡,三個成年人,包括一個五大三粗的劍客,這對一個法師來說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何況是我這個習慣使用骷髏作為廉價勞動力的偷懶人……

「冰瑩心小姐,這邊請……」索羅狄在我辛苦工作的時候帶著冰瑩心坐到了椅子上,冰瑩心的眼睛裡現在恐怕只有索羅狄一個人,我這種廉價勞力當然被自動忽略,冰瑩心那雙眼睛裡蘊藏的熱情,即使我站在很遠的地方都覺得好像被燙到一樣,可是看看索羅狄這個傢伙居然毫無反應,依然帶著他那招牌式的平靜笑容,看來傳說中「魔族的人比較冷血」、「缺乏必要的感情」之類的話都是真的。

索羅狄拿過一邊的茶壺,看了一眼,然後隨手從旁邊的樹上抓過來一把乾淨的白雪,手上發出一股聖潔的光芒,那把雪迅速的融化,慢慢的流到了下面的茶壺裡。

索羅狄用這種充滿聖潔氣息的水,迅速的涮了一下茶壺,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將茶壺裝滿水,放到火上加熱。冰瑩心就坐在他的對面,仔細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直到每一個表情,那專注的神情,就像是我找到了一本心儀已久的魔法書一樣。

終於,茶壺裡的水慢慢的沸騰了,索羅狄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小包茶葉……

冰瑩心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迷醉神情,仔細的看著索羅狄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無比完美的藝術品,這種感覺我只有聽說過,並沒有親眼見過,更是不可能出現在「埃格斯」上,別說我們這些亡靈沒有太豐富的感情,就算是有,「埃格斯」上的那些骷髏,眼眶裡也沒有眼球這種東西,偶爾擁有眼球的一些高級亡靈,眼球也只是一雙無神的裝飾品而已。

這是一個良好的研究物件,而且研究起來可以不留破綻,離自己又很近,研究起來非常的方便。

「冰小姐,剛才您來的時候有些匆忙,現在我們似乎有充足的時間,來仔細品品這美妙的滋味……」索羅狄笑著說道:「在這個冰雪紛飛的地方,沒有多少東西能比得上一杯熱茶,更讓人精神振奮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嘗試過什麼其他的東西。」冰瑩心搖搖頭:「從小到大,我接觸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魔法書。」

「亂七八糟?」索羅狄啞然失笑:「要知道,你所謂的亂七八糟,在別人眼裡是多麼讓人羨慕的東西。」

「我知道……」冰瑩心點點頭:「從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每一次他們看我的眼神裡都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什麼東西?你能分辨它們嗎?」索羅狄嘴角帶著一道若隱若現的笑容,看著冰瑩心說道。

「好像可以分辨……」冰瑩心猶豫著說道:「和我每天接觸的白色的東西,感覺一樣。」

「是啊……」索羅狄將煮好的茶水倒進杯中,遞給冰瑩心:「嘗一下吧,細細品嚐,這種與眾不同的味道……溫暖的味道。」

「溫暖的味道……」冰瑩心神情恍惚的接過了那只杯子,很用心的捧在手裡,看著裡面漂浮著的茶葉發呆。

「冰冷的感覺包括很多種……」索羅狄說道,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人性中的嫉妒、怨恨、敬畏等等,都可以讓人產生冰冷的感覺,說到底,人類的感情太脆弱了,太容易受到一些東西的觸動,不知道,這應該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還是壞事?」冰瑩心一笑:「我認為這是壞事,感情太脆弱了,很容易傷心,也很痛苦。」

「不好說……」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感情太堅強了,那生活也失去了很多的樂趣,比如歷史上的那些王者,雖然他們外表冷酷,內心似乎也很堅強,但是都抑制不了他們心理最深處的那種狂熱,沒有感情,也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意義。」這應該是我們的經驗之談吧?我看著誇誇其談的索羅狄,心裡偷偷笑著想到,他還忘了說一點,感情太麻木的人,有的時候會惹上很多麻煩,比如說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敢保證,他以後的麻煩小不了。

「我不知道……」冰瑩心搖了搖頭,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然後微微一皺眉,看來是被燙著了,但是沒有多久,眉頭快速舒展開,將那口茶嚥了下去:「我做的只是我的老師讓我做的事情,我的家族教導我的事情,我認為他們應該是對的。」

「他們是對的。」索羅狄也喝了一口茶水,相比之下,他的樣子就悠閒的多了。冰瑩心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索羅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他們的位置,他們是對的。」索羅狄說道:「每一個人的立場和想法都不一定是相同的,他們這麼做也是沒有錯,無論你的老師,還是你的家族。」

「那我呢?我怎麼樣?為什麼沒有人為我想想……」冰瑩心突然大聲說道:「我討厭那些鋪天蓋地的魔法書,討厭那些因循守舊的禮儀教育,我討厭那些逼著我做事的人,但是,我又能怎麼樣?」

「這樣的藉口我聽得足夠多了……」索羅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從一邊的樹上取下一小朵雪,用舌頭舔了一下:「總是有人抱怨沒有人為他們想些什麼,那麼你自己呢?

你自己為你自己做過什麼?抱怨是沒有用的,小姐。」

冰瑩心瞬間沉默了下來,手裡不斷揉搓著茶杯,我感覺得到,茶杯裡的溫度在迅速的下降。

索羅狄一皺眉頭,伸過手去,輕輕拉住了冰瑩心的手,沉思中的冰瑩心一愣,然後臉迅速的紅了起來。我在邊上也是嚇了一跳,該死的!索羅狄這個傢伙不會這麼主動吧?是誰告訴我魔族都是缺少感覺的!

「冰小姐,你的茶水涼了,我來幫你熱一下……」索羅狄神態自若的說道,然後從冰瑩心的手裡將那只茶杯拿了出來:「當你覺得茶水已經涼到索然無味的時候,那就用火加熱一下,仔細的再品嚐一遍,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說著,將那杯已經有了白色冰碴的茶水又倒回了茶壺。

冰瑩心緊緊的盯著那杯茶水,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一副突然回過神來的樣子,看了索羅狄一眼,臉色更紅了幾分。

雖然冰瑩心的樣子非常可愛,我卻覺得今天的研究已經足夠了,我應該適當的站出來,充當一下反面角色,恰好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靈魂的波動有了些變化。我一笑,突然出聲:

「冰小姐,您的朋友現在已經清醒了,不知道您做什麼打算呢?」

冰瑩心一愣,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屋子裡,樣子籌措不定,最後,終於一咬牙,站了起來,衝著索羅狄和我一笑。

「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謝謝二位的款待……」冰瑩心的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不過在我看來,裡面似乎多少帶著一點勉強的說著:「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十分的抱歉。」

索羅狄一笑:「冰瑩心小姐,今天的事情沒有什麼,倒是我和我的朋友對各位有些沒有禮貌,還希望您能原諒。」

「沒有。」冰瑩心的臉一紅:「其實是我們的錯才對,我還要感謝索洛先生的茶呢!」

「如果小姐您喜歡的話,我隨時歡迎您回到這裡品嚐。」索羅狄笑著說道:「這裡的門對您來說,是完全不會鎖上的。」他是不知道這句話讓人聽起來,有多麼曖昧。

「好,有索洛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冰瑩心笑著說道:「相信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說完紅著臉走進了屋子,不久之後,屋子裡傳來水系魔法元素的波動。

「萊斯圖,剛才過去的那些人,聽說是暗靈歌舞團的?」坐在馬車裡的聖女祭司,身穿一件潔白的長袍,身上放出淡淡的白光,再加上那絕美的容?,就像是神一樣的神聖不可侵犯,讓人生不出任何其他的不堪想法。有時候,萊斯圖也會想,在那光環下藏匿著的少女,是否真的感覺到快樂?但是,瞬間就會被自己否定,她是神所眷顧的人,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所想的一切,是自己永遠也無法明白的。

「是的,聖女殿下。」萊斯圖恭敬的回答道:「是暗靈歌舞團,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真的如傳言所說,她們是屬於黑暗嗎?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真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嗎?」聖女祭司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連口氣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聖女殿下,這一次,在她們的車隊裡,我並沒有發現太過分的暗黑反應,至於那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也始終沒有出現過,因此,我懷疑他存在的真實性,暗黑魔導師所要承載的暗黑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普通人根本無法接受得了,不過……」萊斯圖說著、說著,眼前又出現了那個身穿黑色盔甲,騎著黑色戰馬的騎士:「在暗靈歌舞團的隊伍裡,有一個人,似乎就是傳說中的暗黑騎士,接觸的時間太少,我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握住她們的具體情況。」

「會有機會的,萊斯圖,會有機會的。」聖女祭司緩緩地說道:「既然神安排我們在這裡見面,就一定有祂的用意,等我們安頓下來之後,你要迅速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一名暗黑魔導師出現,那麼,各地的暗黑力量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暗黑世界中,崇尚的只有力量,而暗黑魔導師就站在這力量的頂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我明白了,請聖女殿下放心。」萊斯圖點了點頭。

丹米不愧是在這座藝術之都住過一段時間的人,對這裡的一切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在他的帶領之下,車隊很快找到了適合居住的旅館,這裡背靠大海,地方幽靜、環境優美,最主要的是,地方很大,足夠她們這一百多人居住。原本幽雲準備到了地方之後,就把丹米支開的,現在事情有了變化,多了教廷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無奈之下,只能留下這個跟屁蟲。

「無聊啊、無聊啊、無聊啊!」花穎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刻都不肯停下來,讓在一邊看著她的幽雲不住的搖頭苦笑。

「花穎,不要這樣,我看著頭暈。」幽雲扶著頭說道。

「幽雲姐姐,我想出去玩。」聽到幽雲的話,花穎果然停了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大枕頭:「早就聽說這裡是藝術之都,好不容易來一次,出去看看好不好?」

「今天我們才剛到啊!你就不累嗎?不想好好休息一下?就算去,那也要有流摩大哥陪著才可以啊!」幽雲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流摩大哥怎麼了,感覺有些怪怪的。」

「好無聊啊!」花穎小聲嘀咕道,突然眼睛一亮,從床上跳了下來:「對了,幽雲姐姐,你上次不是把導師留下的那本曲譜留給流摩大哥了嗎?我們找他一起去練習一下怎麼樣?



「也好。」幽雲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對那本曲譜也很好奇,導師交給我的時候,樣子很奇怪,他告訴我說,這本曲譜是給我們防身用的。」

「防身用?音樂也能夠防身?」花穎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去找流摩大哥問問看。」幽雲拉住了花穎的一隻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對了,不要忘了叫上莉莉絲。」

流摩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默默地擦拭著自己那把巨大的黑色寶劍,這把巨劍是自己打造的,運用了一些特殊的靈魂技術,再加上導師的暗黑魔法加持,讓這把本來普通的巨劍,變得不那麼平凡了。

當初,他要選擇這把劍,就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隱瞞自己以輕盈靈活見長的劍法,為了逃避他曾經遭遇過的一切,事實上,這只是一個他為自己編織的謊言,在內心深處,連他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擺脫過去的一切,但是,上蒼的玩笑開得未免也太大了,這麼快就把他的謊言揭穿,讓他遇到了那幾個熟悉的人。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流摩在心裡反覆的告誡自己,一邊用力擦著自己的巨劍,只要自己一現身,引來的就是教廷無盡的追殺,如果不小心再讓別人知道了暗靈歌舞團的真正身份,那麼,這個被追殺的目標,就絕對不會僅僅是自己那麼簡單了,所以,他要忍,他也必須忍,一直忍到那個時刻的到來。

「叩叩!」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讓他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將自己的巨劍靠到一邊,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

看到流摩打開房門,幽雲才剛剛禮貌的向他一鞠躬,一邊的花穎早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拉住了流摩的一隻手臂:「快啊、快啊!流摩大哥,把導師那本曲譜拿出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我和姐姐琢磨了很久,這首曲子充滿了殺伐的氣息,也許只有你才能把握住其中的感覺。」

站在花穎和幽雲後面的莉莉絲,也不甘示弱的拉住了流摩的另一隻手:「我也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曲子,我要唱唱看!」

「幾位小姐,我對音樂一竅不通,這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流摩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只會打仗。」

「試試看總沒有壞處。」幽雲一笑,說道:「導師當初把這本曲譜拿給我的時候,說是讓我們防身用的,而這也是你的責任。」

「既然小姐您這麼說,那我只好試試看了,不過,出什麼洋相的話,你們不要笑話我。」

流摩無奈之下,只好說道。

「不會、不會!我們當初還不是一無所知。」花穎早已經等不及了,拉著流摩向屋裡走:

「話又說回來了,身為暗靈歌舞團的人怎麼可以不會一兩首曲子呢?這樣說出去不是太丟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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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流摩努力的支撐住自己的身子:「我們就這樣進去?」

「怎麼了?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花穎停下腳步,奇怪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人佈置一個隔音結界?」

「就是這本樂譜,導師把它給我的時候,樣子非常的古怪。」看著流摩手裡的一本黑色封面的樂譜,幽雲輕輕地說道:「導師特別指明說,這是給我們『防身』的東西。」

「防身?」莉莉絲好奇的湊了過去,翻了翻書頁:「這本曲譜能夠防身?難道它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可以打死人?」接著猛地一抖手,把那本曲譜由上往下用力甩了一下,才道:「還是上面有毒?一沾上就讓人死於非命?」一邊說著,一邊用拿過曲譜的手,在流摩的身上使勁地擦著。

幽雲看得哭笑不得:「莉莉絲,不要鬧了。」

「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嘛……」莉莉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本曲譜我也看了,只有前幾頁是樂曲,後面的幾頁都是空白,還散發著淡淡的魔力波動。」流摩翻了翻手上的曲譜:「我想,導師可能在這本書上作了手腳,如果沒有弄清楚第一首曲子的意義,後面的就無法看下去了。」

「我想也應該是這樣。」幽雲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請求你一起來研究這首曲子,第一首曲子我們已經研究過了,經過我們幾個的分析,雖然可以演奏那首曲子,但是卻無法很好的把握住曲子的靈魂,無論怎樣演奏,都沒有動人的感覺。」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流摩不明所以的問道。

「當然很有關係。」幽雲鄭重其事的說道:「根據我們的研究,這首曲子,就和我們在昆馬那裡聽到的差不多,是傳自戰場上的曲子,因此,無論我們怎麼演奏,都演奏不出那種氣勢。」頓了頓,幽雲接著說道:「而且,這首曲子的曲調很奇怪,簡單、直接,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樂器來表演。」

「樂器?」流摩一愣:「如果連小姐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樂器,那我怎麼能有辦法演奏?」

「本來我還不知道這首曲子該用什麼來演奏。」幽雲微微一笑:「但是現在我卻知道了,在德雷西亞的那一出戰場上的舞蹈中,讓我知道了答案。」

「戰場上的舞蹈?樂器?」流摩略一沉思,馬上就醒悟過來:「小姐,您是說||」

「不錯!」幽雲點了點頭:「就是長劍和盾牌,如果沒有盾牌的話,盔甲應該也可以。」

「就這樣?」流摩愣愣的問道。

「就這樣。」幽雲肯定的點了點頭:「導師在音樂上的造詣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我也猜不透這種簡單的樂器能夠演奏出什麼樣的曲子。」

「那有什麼難的?」花穎在一邊早已經忍耐不住了,瞬間竄了過來,一把奪過流摩手中的曲譜:「只要讓流摩大哥演奏一遍,不就什麼都清楚了?來!流摩大哥,我來教你怎麼識譜!」

「這個,應該是這樣、還有這樣,嗯,差不多了,流摩大哥,這些你都搞清楚了嗎?」過了好一陣,幽雲抬起頭來,拂了拂垂到面頰上的髮絲。衝著流摩一笑道:「那麼,流摩大哥,您可不可以為我們演奏一下,試試看呢?」

「好吧,我試試,不過,我沒有什麼信心。」流摩手裡用一隻手拿著那本曲譜看個不停,另一隻手在一邊的桌子上輕輕地敲著拍子。

「快啊、快啊!」花穎和莉莉絲端端正正的坐到了流摩的對面,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流摩。

「哦,這就來。」流摩從自己的行李裡取出一把長劍,就是那把在他剛出現的時候,手裡拿著的那把劍,劍已經殘破不堪,但是還算完整。流摩手裡拿著那把劍,呆呆的看了一陣,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就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孩子一樣。

「快啊,流摩大哥,快啊!」一邊的花穎忍不住催促道。

「啊?哦,我馬上就好。」流摩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又確認了一下樂譜,伸出手來,在自己的寶劍上輕輕一彈,完全不同於一般樂器的聲音,從那銅鐵所製的不是樂器的長劍樂器上發了出來,雖然不似一般樂器所擁有的清脆悅耳,但是鏗鏘有力,別有一番味道。

流摩按照那本曲譜上的曲子,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在自己的盔甲和寶劍上彈了下去,漸漸的,一首波瀾壯闊的曲子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激盪開來。

流摩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兵器,他已經完全沉醉其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殺人的兵器,也可以變得如此絢麗多彩,演繹出讓人心情激盪的旋律,自己一直以為只有樂器可以做的事情,今天,在他手裡,就用自己殺人的工具演奏了出來,他不能抑制的敲打著自己手中的一切。

一顆心已經隨著這首樂曲,步入了一個連他也說不清楚的境界,流摩竟然隨著這音樂起伏,每一個音節,都砸在他神經最敏感的地方,刺激著他身體裡求戰的慾望,身體裡的鬥氣伴隨著這首音樂不停的翻滾,時高時低,渾身的力量都在澎湃,希望有所宣洩,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戰鬥過,現在的感覺,就算是神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能輕易打敗。

首先感覺到流摩不對勁的就是幽雲,雖然聽到這首曲子之後,她也感覺到心潮澎湃,但是,她畢竟不是流摩那種經歷的是血腥場面,受到的是殺人教育,因此,沒有流摩那樣大的反應。

而幽雲一看到流摩的情緒有些不對,對音樂格外敏感的她馬上發現了是這音樂搞的鬼,看著流摩越來越冷酷的眼神,情急之下,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笛子,在地板上輕輕敲擊著,每一個聲音都落在流摩敲擊寶劍的間隙上,漸漸的,那音樂的節奏慢慢被打亂,到最後,流摩已經無法繼續演奏下去,只好不情願的停了下來,流摩手扶著寶劍,不住地喘氣,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好厲害!」

曲譜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隨著流摩的音樂聲停下之後,原本是白紙一張的部分,慢慢的有了字跡。

「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就像是中了嗜血魔法一樣,鬥氣和鬥志前所未有的高漲,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退,偏偏我的神志是如此的清醒,雖然渴望戰鬥、渴望流血,但是卻沒有任何模糊的感覺,不但是本能上渴望這些,連理智都已經向那音樂傾倒,試圖說服我自己去搏鬥、去發洩。」流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

「這是、這是魔法嗎?」一邊的花穎睜大眼睛看著流摩:「就連我剛才,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不是魔法、絕對不是魔法!」流摩搖了搖頭:「這裡沒、沒有絲毫的魔力波動,一點也沒有魔法使用過後的跡象。」

「流摩大哥,你不要忘了,導師真正的身份是什麼。」幽雲拿起地上的那本曲譜,翻看寫著字的那一頁。

「真正的身份?」流摩渾身一震:「對了,導師是亡靈島上的亡靈法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魔法?」

「應該是的。」幽雲點了點頭:「或者說,這是精神魔法中的一種。」話完,伸手把手上的曲譜,遞到了流摩面前。

流摩接過那本曲譜,原本沒有任何字的地方,已經寫滿了小字,在第一行,用醒目的標題寫著:「不是魔法的魔法:無屬性精神共振分析」作者:克尼.特莫爾。

第二天清晨,萊斯圖就帶著他的同伴,七聖徒中的另一個,傳承的使者:馬萊克蘭亞,就出現在暗靈歌舞團落腳的地方,要求見丹米雷迪,還有幾位小姐。

「這些人還是忍不住了。」丹米輕輕的搖著頭,頭部微微一偏,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柏蘭圖說道:「你怎麼看?」

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會有什麼原因,當然是來打探一下虛實,見識一下他們的死敵。」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花穎和幽雲小姐他們從昨天晚上開始研究曲譜,到現在還在隔音結界裡沒有出來,這,不大好辦啊。」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柏蘭圖扶了扶眼鏡:「不管怎麼說,他們已經來了,我們作為主人,總要見一下吧。」

「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走吧,我們一起到門口迎接一下他們吧?」丹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著柏蘭圖向門外走去。

「啊哈!柏蘭圖,好久沒有見到你這個小狐狸了!怎麼樣,最近過得如何?」來的兩個人,走在前面的一個就是早已經見過面的萊斯圖,而走在他身後,一副神官打扮的年輕人,一看到柏蘭圖出現,就大叫了一聲,伸出手臂迎了上來。

「馬萊,你這個神棍!真是好久沒有見面了!」柏蘭圖也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丹米殿下,這一位就是神殿七聖徒之一,傳承使者馬萊克蘭亞,我們曾經在拉圖學院一起學習過,是當年學院中有名的死黨。」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拉著馬萊克蘭亞向丹米介紹道。

「太好了,早就聽說神殿光明神教,七聖徒的名字,沒有想到,今天一天就讓我看到了兩位,這真是我的榮幸!」丹米哈哈笑道,然後把兩個人迎進了客廳。

「兩位,這一次到我這裡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丹米和幾個人坐好之後,笑瞇瞇的問道。

「丹米殿下,其實,我們這一次來到這裡,除了想要拜訪殿下之外,還想見見暗靈歌舞團的幾位小姐。」萊斯圖沉默了一下,直奔主題:「我們想……」

一邊的馬萊克蘭亞接下了他的話:「我們想要見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早就聽說幾位小姐的音樂和舞蹈舉世無雙,我們是仰慕很久了,今天終於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就這樣錯過呢?」

「呵呵!馬萊先生對於音樂的研究,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名的,神殿光明教廷的唱詩班和光明樂團,都是馬萊先生在主持,於是提出這個要求也不算是過分,相信幾位小姐也希望和您見上一面,只是……」丹米面有難色地看了一下樓上。

「怎麼了?王子殿下,有什麼問題嗎?」一邊的萊斯圖看出丹米的猶豫,追問道。

「幾位小姐現在正在樓上研究曲譜,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出來過,還不知道接下去會研究多久。我也不敢打擾她們。」丹米搖頭苦笑道:「不要以為我是個王子,又跟在暗靈歌舞團後面就能說得上什麼話,事實上,我是死皮賴臉跟來的,根本不敢管幾位小姐的事情。」

「丹米王子,是在開玩笑吧?」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古怪的互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早就聽說過底比斯的王子:丹米.雷迪身為底比斯大眾情人的花邊新聞,他眼光之高,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名的,沒有想到,連他也拜倒在那幾個可能是魔女的女人裙下,如果暗靈歌舞團真的是暗黑法師搞出來的東西,那麼,這大陸第一強國……想到這裡,他們兩個都覺得不寒而慄。

「當然是真的,唉……,一直到今天都沒有什麼進展。」丹米垂頭喪氣的說道,神色落寞。

「不用擔心,王子殿下,光明之神教誨我們,只要你有決心,那麼你就會有結果的。」馬萊克蘭亞連忙安慰道。

「多謝。」丹米感激地衝著他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幽雲他們研究樂譜的那個房間,慢慢發出一股殺伐之氣,還有鬥氣反應,一開始只是很淺的一點,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這股反應越來越強,到最後,竟然變得洶湧澎湃,震得人心潮起伏不定。

「出事了!」丹米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兩個字,緊接著,擔心立刻付諸於行動,他猛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二樓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房間。

但是,有一個人比他到的還早,當他衝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聖騎士雅戈早已經背著長劍,站在房間門口,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雅戈老師,怎麼回事?這殺氣是怎麼回事?」丹米心慌意亂的問一邊的雅戈,同時伸手去拉房門。

「不要動!」雅戈猛地橫過一隻手來,阻止了丹米的動作:「他們沒有事情!」

「可是,雅戈老師,這股殺氣……」雖然被攔住了,丹米還是不停的看向房間。

「哼!」雅戈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我教導了你那麼久,竟然連殺氣和殺伐之氣都分不清楚!」

「殺伐之氣……」丹米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沒錯,在裡面的人,只有無窮的鬥志,卻沒有殺意,但是,如果剛才你貿然闖進去的話,他的一切攻擊都可能降臨到你的身上,憑藉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接那個人一招的。」雅戈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是,語氣裡卻帶著強烈的渴望,那是戰鬥的渴望。

「不可能接下一招!裡面的人究竟是誰?」丹米有些不服氣,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實力在整個帝國都是非常有名的,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高階騎士,很少能碰上對手。

「裡面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暗靈歌舞團的那個護衛,那個神秘的黑騎士。」雅戈語氣加重了許多:「好強,就算是我,對上他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一個暗黑魔導師、一個實力超群的黑騎士,這個歌舞團真不簡單。」

跟在丹米和柏蘭圖身後,跑上來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相顧駭然,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暗靈歌舞團竟然隱藏了如此之多的秘密,魔導師、黑騎士,那麼,他們的幾名主要演員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這個時候,屋子裡的殺伐之氣慢慢散去,裡面又恢復了平靜,但是房間外面的人,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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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沒有魔力的魔法

我看著索羅狄不斷的笑個不停,把這個傢伙笑得有些不知所措,索羅狄甚至自己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然後問我:「我身上穿的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你今天衣服穿得非常的得體,收拾得也非常乾淨,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簡直是完美極了。」

「我聽到你這麼說,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對,一定有什麼問題!」索羅狄一臉狐疑的看著我:「一定是你這個傢伙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可能是由於年齡的關係,還有學養方面比較接近,我和索羅狄這個傢伙很談得來,講起話來也有些沒大沒小,這恐怕是老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吧。

我一笑:「呵呵,你今天的運氣相當不錯,有很強的運勢,尤其是很受一些人的歡迎。」

索羅狄聽得一頭霧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幾眼:「你的話裡有話,今天我是見了不少的人,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我神秘的一笑:「你很快就會有的。」索羅狄剛想追問什麼,這個時候,冰瑩心走了出來,阻止了我們兩個人的談話。在她的身後,跟著那三名不速之客。

「多謝兩位先生高抬貴手。」那個身穿白袍的亞魔導師從冰瑩心的身後走了出來,來到了我們面前說道,現在的他已經摘下了斗篷,看他的樣子大概六十歲上下,面目非常的慈祥,只是那道鷹勾鼻子,還有銳利的眼神,破壞了整體給人的印象,看他現在的笑容,剛才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哪裡,我相信這應該是一場誤會……」索羅狄面帶笑容的說道:「對於剛才的事情,我們大家就一起忘了怎麼樣?」

「呵呵,對於剛才的不愉快經歷,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準備將它忘記,但是,在那場誤會之前,冰小姐說的話,我還是希望兩位仔細考慮一下。」那個人笑著說道。

「你是說邀請我們加入拉米特王國的事情?」我問道。

「是的,我們的皇帝陛下求賢若渴,二位如果加入我們的王國的話,地位絕對高於帝國首相。」那個人說道。

「無功不受祿,我們兩個人只是苦命的流浪魔法師,實在是沒有能力成為拉米特這種大帝國的重要人物,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心理上都是如此。」索羅狄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誠心的邀請兩位加入帝國,如果兩位能夠同意的話,那將是我們最大的榮幸。」那個人笑著說道:「如果兩位不加入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然後別有深意的說道。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這位先生,你說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不過今天天色已晚,我們這裡地方不大,是在沒有多餘的房間招待客人,因此,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笑著說道。

「這樣啊,好的,我期待著兩位的好消息。」那個人笑了笑,向我們點了點頭,說了聲:

「再見」然後帶著身後的幾個人離開了這座院子。

跟在最後的冰瑩心在經過索羅狄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衝著索羅狄一笑,問道:

「索洛先生,請問,我有時間的話,可否來找你喝茶?」

「當然,只要小姐你不嫌我的茶葉不好。」索羅狄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在一邊強忍著笑,看著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索羅狄。而冰瑩心聽到這番話之後,嫣然一笑,緊走幾步,跟著出了這個院子。

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我笑著坐到了剛才冰瑩心的位置上,從自己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瓶陳年的紅酒,在索羅狄妒恨如狂的眼神裡,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好了,他們走了,我想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了!我問你,你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索羅狄說道:「我今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看了他一眼:「有不對地方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頓了頓:「我相信你不久之後,就會接觸到靈魂中你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一片空白角落。」

「究竟是什麼?告訴我……」索羅狄狐疑的問道,坐到了我的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沒有什麼研究的價值?」

「有價值!非常的有價值。」我神秘的笑道:「一個存活了千年的靈魂,驟然接觸到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無論是反應,還是發展,都是非常有價值的研究資料。」

「你說的千年靈魂……」索羅狄看著我說道:「不會是我吧?」

「你說呢?」我笑了笑:「總不會是我自己。」

「為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索羅狄緊張的說道。

「不要擔心,不要擔心,我的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非常有趣。」

在索羅狄滿面疑惑的優美神態中,我開始享受我自己那份遲來的晚餐。

「索羅狄……」我將一塊食物送進嘴裡,微笑著問道:「你覺得冰瑩心這個丫頭怎麼樣?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索羅狄狐疑的看著我:「今天你有些不對勁……」

「我有什麼不對勁?」我將盤子裡的魚送進嘴裡,仔細品嚐在這寒冷的時節,鑿破冰塊捕上來的魚,好像是有一些不同:「我今天感覺相當的好!胃口也很不錯!又做了很好的運動,現在的狀態好的不得了。」

「就是這樣才值得懷疑……」索羅狄說道:「根據我幾千年的經驗,像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心情好的話,就是有人要倒楣的時候了。」

「沒有啊,我從來不害人的……」我無辜的說道:「我現在的身份是看門的,不敢有什麼太多的想法,我現在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淒慘,你這個傢伙明顯比我悠閒多了,一天到晚沒什麼大事可做,哪像我,累死、累活的和人拚了一天的棋,晚上還有餘性節目,要和人打打架疏散筋骨,這一天下來,連點補償都沒有,都是為了那頭該死的大貓!」索羅狄說著惡狠狠的瞪了速一眼。

速一縮脖子,躲到了我的身後,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露出腦袋看向索羅狄。

我拍了拍速的頭,衝著索羅狄一笑:「我親愛的索羅狄,親愛的亡靈先知,我們現在開始面臨一個新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索羅狄也低下頭去向自己的晚餐進攻,這個時候,他正把一塊肉塞進嘴裡,說話有些含含糊糊的。

「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問道「什麼怎麼辦?」索羅狄一偏頭:「收拾東西走人就好了。」

「不太好吧……」我說道,努力想辦法想要把這個傢伙留下來,我對他和冰瑩心之間的後續發展很感興趣。就這麼結束了的話,我會非常的難受。

「有什麼不太好?」索羅狄說道:「我們又沒有打算在這裡長期定居。」

「我的意思是,那些傢伙走了之後,肯定在我們的周圍佈置下監視的人手,這樣的話,我們走的時候就麻煩了。」我說道,這是完全不能成為理由的理由,無奈之下,只好拿這個搪塞一下。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索羅狄問道:「依照我們兩個的實力,這些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我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想要把這個即將倒楣的傢伙留下:「

但是必然弄得興師動眾的,影響周圍人的正常生活。」

索羅狄像是看怪物一樣,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要不是我早已經知道你是個死人,不然的話,我還以為你發燒在說胡話了,你的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然後不緊不慢的吃著最後的一點東西:「我記得前幾次逃走的時候,你弄得聲勢浩大,讓整個大陸都跟著一陣的忙亂。」

「不要光指責我!」我說道:「第二次有一半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就是你這個傢伙發酒瘋,才給我們惹出那麼大的麻煩!」

「呵呵呵……」索羅狄尷尬的笑了一陣:「意外,那完全是意外,我怎麼知道那種東西會有那樣的反應,這不應該怪我。」

「哼,也只有你這個傢伙會有那種反應,其他人可都是正常得很!就算是不正常,也不過就是借酒打架什麼的,絕不會像你那樣張揚!」我惡狠狠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索羅狄尷尬的陪著笑臉:「不過我們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我記得,這好像是我的問題……」我看了索羅狄一眼:「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繼續留在這裡,這裡我還沒有玩夠。」

「玩夠,這裡冰天雪地的有什麼好玩的?」索羅狄古怪的看著我:「我還是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哈哈!」我看著天空中的烏雲笑著說道。

冰瑩心走了大概七天,我和索羅狄百無聊賴的留在了冰雪之城「哈米」,托冰瑩心的福,最近幾天沒有什麼人到我們這裡煩我們,看冰瑩心他們走的時候那個灰頭土臉的樣子,沒幾個人猜不出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有不少人來找索羅狄下棋,但是,這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切磋了,沒有什麼人再去不自量力的打速的注意了……

時間過得真慢啊!我站在哈米城外的冰原上唉聲歎氣,要命,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冰瑩心那邊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現在的索羅狄反而不願意走了,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去陪他下棋,而且向他求教,極度滿足了這個傢伙的虛榮心,可是苦了我,只能帶著速在哈米城裡到處亂走,可憐這裡除了雪和冰供不應求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看的……

「速!這裡很無聊是不是?」我問地上爬著的大貓。

速很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極端不雅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那好,你的感覺和嗅覺都比我靈敏,這樣吧,你帶路,我們去拜訪一下此地的亡靈,找他們聊聊天,解除一下等待的疲勞怎麼樣?」

速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慢悠悠的朝前走去,我一聳肩膀,跟在牠的後面,誰知道牠要把我帶到哪裡,亡靈的足跡本來就是縹緲無依的,在冰原上留下一串死亡的腳印……

「《不是魔法的魔法:無屬性精神共振分析》,這是什麼?」花穎好奇的湊了上來,趴在流摩的身邊仔細看著那本曲譜上面的字:「這個克尼.特莫爾又是誰啊?」

「精神魔法,精神魔法是這個大陸上最古怪的一種魔法,也是最神秘的魔法,甚至,可能也是最強大的魔法。」流摩緩緩地說道,出身神殿的他,對於這些東西還是非常瞭解的:

「它超脫了所有我們已知的魔法範疇,著重於精神和靈魂的研究,直接向精神或者靈魂施加壓力,讓被攻擊者失去戰鬥力,雖然它沒有物理攻擊力,也打不破堅固的城牆,不過,它卻可以輕易的毀滅一個城市。只要一切擁有靈魂的生物,就無法抵擋這種魔法的威力。

」頓了頓,流摩接著說道:「這種魔法,在這片大陸上,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學到,就是大陸上的惡夢,傳說中邪惡聚集的地方:亡靈之島。」

「啊!」莉莉絲忍不住叫了一聲,一隻小手捂在了嘴上,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亡靈,畢竟亡靈之島的傳說太可怕了,整整威脅了整個大陸幾百年。

「就算是在亡靈島上,也不是所有的亡靈巫師都可以學習精神魔法的,因為精神魔法對於魔力的要求不一定很高,但是對於靈魂的研究,卻是要求研究的非常透徹,如果你沒有這種研究基礎,就算學習了精神魔法,最後的結果也可能會是精神崩潰,變成瘋子。」流摩接著說道,同時晃了晃手中的那一本曲譜:「尤其是這一本,寫這本書的人,名字你們可能不瞭解,但是,在亡靈島上,他可是所有亡靈心目中的神,還有老師。他一手創建了亡靈島這片基業,親手塑造了亡靈法師這一群人,他是亡靈島上最高的存在……」

「好像,好像很偉大的樣子……」花穎聽得頭暈目眩。

幽雲臉色凝重看了一下那本曲譜上的名字,抬頭看了一眼流摩:「流摩大哥,你說,被別人稱作導師,出身亡靈之島,靈魂魔法造詣很高,這有沒有像一個人?」

「你也想到了?」流摩看了她一眼:「八成以上的可能,擁有神奇的靈魂秘寶,能讓你們三個穩定身體,還能溝通冥界,甚至把我送過去冥界,這麼強大的一個亡靈巫師,並不算是太多。」

「可是,按照你說的,那名亡靈法師應該已經幾百歲了,導師不像啊!」幽雲說道。

「亡靈法師究竟是什麼,誰都不清楚,也許他們有辦法把自己變成這樣的。」流摩說道:

「不管他是誰,導師還是我的導師,我永遠不會忘記。」

「是啊,管他是誰!他永遠是我們的導師!」幽雲眼睛一亮,隨即啞然失笑,兩手一攤:

「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現在不也是亡靈嗎?認識亡靈導師又有什麼?說不定還有數不清的亡靈羨慕我們的運氣呢!」

「沒錯!不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研究導師留下的這部魔法書。」流摩也笑了,把手上的樂譜攤開,放到地上,仔細研讀起來。

「精神魔法分作兩種,一種隸屬於靈魂系,以靈魂構成的元素,或者靈魂本身作為基礎元素,通過靈魂或者載體,直接對對方的靈魂進行攻擊,特點是見效快、威力強大,但缺陷同樣明顯,那就是對靈魂的研究要求較高,如果沒有深刻的理解,那麼結果就只有一條||被魔法反噬,成為一個瘋子或者是白癡。

第二種則略有不同,通過精神研究發現,精神本身就像是琴弦,可以通過共鳴產生效果,作用在被施術人身上。比如說,當你聽到一首優雅的小夜曲,你會覺得精神舒暢;當你聽到葬禮進行曲的時候,心情就會無比沉重。而這種魔法也比較特殊,根本不需要魔法元素的催動,只需要擁有對於一些溝通方式的天賦,配上專門針對精神的溝通形式,就可以造成與精神魔法相差不多的效果,而且更隱蔽,更具有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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