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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卷土) 天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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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6 00:18:38
第八十三章 佳人有約

這煉蠱秘術說是現在將百蟲匯聚,令其互相撕咬來決勝出蠱王的做法是邪道不是正道,充滿了血腥兇厲之氣,借助這種蠱術修煉出來的神通,對身體既是有害無益,更是旁門左道。

而這上面記載的就是人蠱合一之術,講述的就是上古的時候養蠱的正道,不是將蠱蟲當做消耗品和可以隨意虐殺的對象,而是將蠱蟲當成自己的親人,寵物來餵養。

人蠱之間具有十分親厚的情誼,雖然過程繁瑣,耗時良久,但是一旦成功,人蠱之間都可以延年益壽,釋放蠱蟲出來的威力都是普通蠱術的好幾倍,其餘的邪道蠱術在你面前更是不堪一擊。

在上古的時候這人蠱合一之術流傳很廣,其難練之處在於找不到足夠牛B的蠱蟲,所以價格訂得很是便宜。

林封謹見了以後心中一動,身邊的這土豪金不是一個上好的煉制對象?並且之前見到的西戎人的施展出來的蠱武之術:瘴氣蜘蛛的威力也是十分驚人,幾乎是防不勝防,若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話,還是相當不錯的。當下就叫出來土豪金問了問它,見它沒什麼意見,便兌換了這人蠱合一之術出來。

而付道士在這兩個月當中也是沒閑著,還記得之前襄樊錢莊賠給林封謹的那顆八百年道行的妖怪內丹麼?這玩意兒被付道士最後零零碎碎煉制出來了幾十粒丹藥出來。

據說,當然。是據付真人親口說,其餘配藥的材料一共都花了三萬兩銀子實際上這廝期間也只去過一次藥鋪,花了四十八文錢買了一大包雜七雜八的藥材回去,並且還全撿著快要生黴生蟲到期的買,因為這樣可以砍價多買點。

這丹藥被付真人命名為:極品小還丹。不過極品在哪裡?

根據藍公子的親口實驗,最極品的地方在於吃了有一定幾率會出現拉肚子,頭昏腦漲,或者說交配猛漲等等各種各樣的復雜狀況。

極品之二的地方在於,其賣相金燦燦的非常之好,

極品之三的地方在於,有的丹藥吃了是無效的,

極品之四的地方在於。這丹藥的味道至少聞起來和小還丹一模一樣。

不過這丹藥的唯一優點,那就是吃了有可能會增加妖怪的道行,並且增長的幅度是不等的,有可能是幾個時辰,但運氣好最長的呢,也可以達到三年,這還是相當不錯了。

人家說一好遮百丑就是這個道理。自從小還丹成為了絕響以後,這極品小還丹就是唯一可以增加妖怪道行的藥物了。雖然效果不是那麼靠譜........

林封謹閉門讀書這兩個月結束以後,陽明先生自然就要來考校他,多問了幾個問題後,還是覺得相當滿意的,知道他應該是沒有虛度光陰,便放了他兩日的假。這閉門兩個月林封謹也是憋得狠了,就連他老頭子要找他若是沒有特殊的事情都要擋駕,何況是旁人?

當下林封謹也閑不下來,去天下第一烤裡面去查了查賬。然後又去天下第一湯的幾處分店裡面走了走,均覺得十分沮喪,因為感覺老頭子將這些事情都做得四平八穩,滴水不漏,自己一點兒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這天等他弄完回來,卻是見到了好幾個師兄弟看到他都擠眉弄眼的,看起來好不滑稽。等了一會兒就連王成武都走了過來,頗有些義憤填膺的說些什麼“腳踏兩隻船也不怕翻”的話,搞得林封謹感覺好生奇特,一直等到回到了自己下處,這才見到有一封拜帖放在桌子上面,卻是有些脂粉的香味,卻是約他第二天中午去“狀元樓”吃飯一晤的。

最後的落款居然是秋頌伊!那今年剛剛才來的東夏貴女!

林封謹見了之後,心中卻是“突”的一跳,知道自己身上有鐵甲神獸殘骸的事情終究還是洩露出去了,並且也傳到了東夏。當日林封謹從崔王女手上搶了那一枚須彌芥子戒乃是趁她昏迷的時候幹的,崔王女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確認,只能懷疑,現在既然襄樊那邊的消息一傳過去,肯定就釘死了他。

不消說,這東夏貴女怎會突然請自己吃飯,肯定就是夜貓子進宅,不安好心了。林封謹想要不去,卻覺得自己未免也太示弱了些,想自己堂堂男兒,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都不敢一見,這也未免太過軟弱了些,便冷笑著將那拜帖收了起來。

這幾天天氣有些冷,林封謹家中豪富當然也不會矯情,雖是在書院裡面念書,自然有小廝使女侍候,使女ㄚ頭自然是脫了上床用體溫給林封謹將被窩溫暖,旁邊的小廝則是點起炭火生起地龍來,沒過多久地面墻壁都發熱了起來,室內的溫度也是隨之攀升。

就在林封謹睡前念了本書,將要睡著的時候,忽然就聽到的門口“咚咚咚”的響,在旁邊的侍候的書童便去開門,門剛剛打開就感覺到了一股冷風打著旋兒捲了進來,叫人都是迎面一哆嗦。

卻是從門下面猛的就竄了一道水藍色的身影進來,一下子就跳到了林封謹的胸口上面,仔細一看,卻是一隻毛皮呈現出水藍色的大貓,鼻子裡面呼嚕呼嚕的興奮悶叫著,還拿大腦袋撞了撞林封謹。

林封謹見了頓時喜道:

“啊哈!藍公子你出關了。”

是的,來的正是天妖藍公子,它突破千年道行之後,便也要和修真的人一樣,進入紅塵濁世當中,用滾滾紅塵之氣來消磨自身的戾氣和煞氣,抵抗世上的誘惑,消除凡心,所以就乾脆化形成了大貓,唔,其實有很多妖怪都過不了這一關的,比如白娘子就是典型的修煉不過關墮落的典型啊.......

林封謹看著藍公子化形成的大貓,左看右看覺得有些不符合這廝的氣質,因為藍公子是比照著牧民家的貓來變的,自然是怎麼看都是土里土氣的,喝退了小廝以後便指點道:

“你這麼變真不好看,活脫脫一隻中華田園貓了,太庸俗,太低調了,來來來,按照我給你講的來變。”

藍公子這騷年一聽到“中華田園貓”五個字,就感覺到渾身一陣惡寒,所以傻乎乎的也就任由林封謹擺弄,最後的造型定格在水藍色長毛波斯貓的形像上,總之藍公子成天都睡不醒的模樣,看起來和慵懶的波斯貓氣質也是十分搭配。藍公子猶豫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接受了這個造型,倒是付道士一進來以後就羨慕嫉妒恨道:

“啊!!主人,你對小藍真是太好了,竟然給它弄了這麼一個造型出來,好福利啊!”

藍公子愕然道:

“什麼福利,是有好吃的肉嗎?”

付道士擠眉弄眼的猥瑣道:

“當然了!有好吃得不得了的肉!主人把你一帶出去,不知道多少書院裡面的清純少女要抱你啊,她們抱著你的時候,就有那麼多堅挺而富有彈性的山峰頂著你!啊啊啊!你有福享了,這真是天堂啊,真是不公平啊!”

說到後面,付道士都是雙眼閃閃發光,那懊惱模樣恨不得自己都可以馬上和藍公子來個身份對調。藍公子望望付道士,又望望林封謹,純潔而清澈的眼神依然是愕然加茫然,乾脆吧唧兩下嘴巴然後就重新跳進被子裡面去睡覺了。

第二天林封謹也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因為下雨了以後地上十分泥濘,所以他出門的時候不打算帶藍公子,不過後者卻是跳上了他的肩頭表示死活要去,看起來藍公子雖然是表面上很淡定,其實對付道士所說的什麼福利還是極其心動的。

這麼一耽擱,林封謹去到狀元樓的時候實際上便已經遲到了,那秋頌伊本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此時見到林封謹遲到,更是以為是在故意的羞辱她,所以更是臉罩寒霜,沒有什麼好臉色看。話說這王女確實是天生麗質,膚色雪白細膩,只是雙眉微微上揚,有些凌然不可侵犯感覺,看起來真的是格外的別有味道。

林封謹大刺刺的坐下了以後,看了看桌面上的幾個小菜,還有臉色極難看的秋頌伊,便哈哈一笑道:

“睡過頭了,不好意思,秋美女是你發帖子給我,今天是你請客對吧?”

秋頌伊聽了只覺得十分頭大,這個時候此人居然還在問誰請客,就彷佛他是專程來吃白食的一樣,當真是十分憊懶可惡,但是林封謹問的都是點子上的事情,她也只能悶哼一聲道:

“不錯,是我請客。”

林封謹立即眉開眼笑的道:

“那就最好了,小二小二,聽了吧,這美女請客,我來點菜!你們這裡的雀舌羹不錯,給我來三份,菊花肚絲四份,鍋巴肉片三份,那個五玉七彩湯也來兩份,涼拌雞四份,記得雞屁股我要吃,別丟了,對了對了,狀元樓的狀元酒也是極有名的,來四壇,給我溫熱啊,再拿兩個酒插子來,我這只貓也是個酒鬼.......對了,本公子身上是半個銅板也沒有的,這個美女最後會鈔,記得不要找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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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白吃白喝

  秋頌伊聽了眼前一黑!感情面前這人真的是以為自己來請他吃飯的!立即寒聲道:

  「你真以為我是請你吃飯的?」

  林封謹奇道:

  「你不請我吃飯那叫我來做什麼?」

  秋頌伊怒道:

  「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面明白。」

  這時候,恰好鄰在旁邊的有兩三桌人,都知道這一桌子上一個是書院裡面的風雲人物,一個是新近出現的三大美人之一,更關鍵的是,林封謹貌似和苻敏兒之間的關係十分曖昧啊!

  因此一個個看到了這幅場景,心中「腳踩兩隻船」這五個字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此時兩人一說話,每個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聽到了秋頌伊的這句話,更是兩眼放光!覺得這幾天吃飯的時候都一定是有話題可以聊了。

  你想,一個美女鐵青著臉對一個男人說:「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面明白」,只需要簡單的腦補一下,就可以衍生出來無限的話題啊!

  林封謹哈哈一笑道:

  「我做的事情太多了,心裡面肯定是明白了,就是不知道你說的哪一件啊。」

  秋頌伊氣得眼前一黑,

  「你是要抵賴了不認是嗎?」

  旁邊偷聽的人幾乎都要跳起來了!太勁爆了有沒有,這一頓飯真的是吃得太TM超值了,林封謹腳踏兩條船不說,竟然吃乾抹淨。還想要拔屌無情抵賴不認!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怎麼輪不到我來做?!!

  這時候恰好小二已經上菜了,林封謹也是餓了。也懶得理會她,拿起筷子就是猛吃,還不忘記給旁邊椅子上面的藍公子夾菜倒酒,一人一貓吃了個稀里嘩啦,喵喵嗚嗚,不亦樂乎,歡天喜地,完全將秋頌伊給無視了。這樣的行為是何等的惡劣。何等的令人髮指啊。

  更噁心的是,林封謹似餓死鬼投胎似的海吃猛喝了一頓之後,舒適的歎了口氣,居然還似一個慇勤的主人那樣,十分熟絡的招呼面前的秋美女:

  「來來來,嘗嘗這雀舌羹,真的是很不錯的。我每次來必點,這個廚子手藝可是相當不錯啊,我的酒樓都挖了他好幾次了,可惜這廝招贅了過去,完全都不肯走,哎。可惜我沒有個漂亮女兒,還有這道五花蛇絲,我知道女孩子不喜歡吃蛇,不過這是鱔魚知道嗎?鱔魚,就是潛伏在水底下的那玩意兒。喜歡冬眠的,切成絲了味道也很好的。一點兒土腥味兒都沒有,這料酒去腥搭配得可真是不錯。」

  秋頌伊發覺自己面對這人完全是縛手縛腳,自己本來精心擬定好的一番說辭,竟是完全派不上用場,她之前準備的三大理由,四大威脅,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翻來覆去的坐了半天,居然被這人東拉西扯到了吃的方面上去。

  她忍不住臉一沉,寒聲道:

  「既然這樣的話,你是不肯承認的了,那也無所謂,這種事情你不承認也無所謂,東夏雖然遠在千里之外,恐怕你也有近在咫尺之禍。國師手下能人異士甚多,他們來找到你,就沒有我這麼好說話了。」

林封謹笑瞇瞇的給旁邊的藍公子倒了一杯酒,摸著它的水藍色長毛道:

  「咦,怎麼你這說法和王師,陸師都不大一樣?他們怎麼都說我多子多孫多福壽?」

  秋頌伊頓時一窒,被林封謹頂得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麼地方,天下第一書院!在這地方倘若隨隨便便書院的學生就被人殺了,那叫各位大儒的臉往哪裡放?

  王猛雖然貴為國師,不要說跑到東林書院來殺人,就是外面隨便找個地方對上陸九淵和王陽明,想要一挑二恐怕也是難上加難,何況還是東林書院的主場。

  倘若林封謹真的那麼好殺,那還廢個什麼話,直接找人來就弄死他了,還用得著秋頌伊跑到這裡來和他談判?

  可是眼見得此時的這幅模樣,你叫秋頌伊怎麼談?從何談起?只能咬著下唇氣鼓鼓的將杯子狠狠一摔,站起來轉身就走!但走了十多步以後後面卻是聽到有人腳步聲急的追了上來,秋頌伊心中一動,只道林封謹知道怕了,趕上來賠禮,沒想到迎面來的卻是個憊懶店小二,搓著手皮笑肉不笑的道:

  「這位小姐,你那一桌的客人說,你下帖子請他吃飯,所以他身上是一文錢都沒有的,就指望您會鈔了,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賒欠啊。」

  秋頌伊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倒在地,忍不住就拿手去扶旁邊的樹,這時候卻遠遠的見到了一個猥瑣邋遢道士從遠處飛也似的跑了來,道袍下面居然露出來兩條毛腿,裡面居然穿了一條綠色的短褲,貌似還掖著一個繡著鴛鴦的粉紅肚兜,操著公鴨嗓子憤然道:

  「主人你太禽獸了!白吃白喝竟然只帶藍公子來,都不叫我!!」

  還坐在飯桌位置上的林封謹卻是哈哈大笑道:

  「沒事沒事,我知道你喜歡吃雞屁股,沒見每份菜都是點的兩三份麼,來來坐下一起吃,有人請客的感覺就是好啊,白吃白喝不要錢,不要說今天中午,拿食盒打包回去,晚飯都一起解決了。」

  「唔,主人真是英明!勤儉持家才是發家之道。」

  「好酒!主人來走一個,吱溜。」

  「來,你的雞屁股。」

  「不,是你的雞屁股!」

  「瞄……喵喵。」

  「藍公子怒了,你得給他給倒一杯。」

  「……」

  面對此情此景,單純而善良的東夏妹子真的是眼前一黑,掩面淚奔,遇到了如此極品的主僕,叫人情何以堪啊!

  而且這天真的妹子在會鈔的時候又被狠狠重創!林封謹真的是在吃方面這一道乃是行家裡手,點的菜都不是一般的貴,想那鱔絲的主材料就是鱔魚,現他娘的還在下雪的,天寒地凍的得撬開冰層去淤泥裡面抓,這得耗費多少功夫,自然在價格方面肯定就是相當驚人。

  這一頓飯吃完了以後,卻有人來叫林封謹過去,說是九淵先生找他。陸九淵性格十分嚴厲,林封謹也是領教過的,稍有懈怠就會罵得狗血淋頭,這名師弟卻是九淵門下修文的,便對林封謹說今天先生考效門下,結果弟子都是不盡如意,所以十分震怒,一個個都受到了責罰。最後先生又想起來了林封謹,便叫人來叫他過去。

  林封謹大吃一驚,這顯然就是要考校自己七國劍法的了,他這兩個月閉門苦讀,確實是沒有怎麼練習,只怕這一次卻是凶多吉少。結果他走過去了以後,便見到了以鍾文墨為首的門下幾大弟子都是灰頭土臉的站在了一邊面壁,雙手虛捧著佩劍,而佩劍則是虛懸在了雙手上方兩三寸的地方,被下方的真氣托住,不停的顫抖。

  這動作就類似於蹲馬步一樣,乃是陸門門下鍛煉劍意的老辦法,當然,也是用來處罰弟子最常見的招數。比如說普通的門派處罰弟子,就是滾去站一個時辰的馬步,陸九淵處罰弟子,那就是用元氣虛托半個時辰的佩劍,一旦佩劍落下來,那麼就要增加時間。

  林封謹走到了九淵先生面前,雖然是記名弟子,卻是做得一絲不苟的問安問好,陸九淵陰沉著臉色道:

  「我聽說你閉關兩個月,有什麼心得啊。」

  林封謹苦笑道:

  「弟子在紅塵裡面翻滾,現在還是個秀才,所以主要還是在看鄉試有關的書籍,不過平時還是有修煉劍術的。」

  九淵先生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冷哼一聲道:

  「你有修煉麼?兩個月修煉一次也叫修煉,每時每刻都不停修煉也叫修煉,你算哪種?」

  林封謹乾笑道:

  「當然不會兩個月修煉一次,不過也沒有無時不刻修煉那麼離譜,總之每天都有練就是了。」

  九淵先生冷冷道:

  「有沒有練不是嘴巴說出來的,何勁,你去和林封謹試試招,倘若輸了,接下來托劍的時間加倍,你若勝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林封謹將你的功課做完了,你敢不敢?」

  何勁卻是和林封謹有過衝突的,當日刁俊達動用了儲氣玉珮,司馬防和顧羨要出手,就是他用劍氣將兩人攔了下來,接下來還懷疑林封謹是歪門邪道,陸九淵很顯然就是看中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所以特地點出來了兩人,給他們這個交手的機會。

  何勁盯了林封謹一眼,忽然道:

  「師尊,刀劍無眼啊,弟子唯恐不小心傷到了林師弟,沒辦法交代啊。」

  何勁這話端的是有些在試探的味道,陸九淵冷冷的道:

  「木劍能傷到什麼程度?何況我還在這裡,你全力出手就是。」

  林封謹微微瞇縫起來了眼睛,忽然針鋒相對的道:

  「敢問先生,這次切磋是必須用劍術還是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只論勝敗?」

  林封謹的詢問也是問到了點子上,很顯然,何勁在九淵門下學藝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八年,而林封謹連八個月都沒有,只論劍術的話,那麼肯定這場比試就相當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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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心劍

  陸九淵很乾脆的道:

  「我知道你所學甚雜,這個不限制你,但至少要讓我看到你確實在七國劍上有所進境,倘若你真的是天天練劍的話,這進步我一定看得出來的。」

  林封謹微笑了起來道:

  「是,弟子再多問一句,如何才算勝了敗了?」

  陸九淵道:

  「不能動手或者說自承認輸就算是敗了。」

  林封謹又道:

  「那麼切磋的規矩呢?」

  陸九淵知道他之前沒經歷過,所以依然很耐心的解答道:

  「同門切磋,大概都和書院裡面的規矩限制沒什麼區別,並且還要加上一條,雙方的武器只能用木劍。」

  林封謹點點頭道:

  「知道了,多謝師尊。」

  何勁早就看林封謹不大順眼,此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然後真氣流動若劍,在經脈當中迅速穿行,最後更是化作了一把利劍斬遍了腦海當中的雜念,直破天靈蓋而出,竟是出現了一柄長劍的幻影,在微微的鳴動著。

  旁人見了頓時面帶了驚容,能夠做到這一步,很顯然何勁之前是有隱藏實力,現在遇到了林封謹,這時候才將自己真正的能力拿了出來。

  此時同門切磋,使用的都是普通的木劍,但何勁一劍刺出,空氣當中居然傳出了嗤嗤的聲音,彷彿是若燒紅了的鋼鐵浸泡進水中了一般,緊接著。這一柄長劍的劍脊上,更是會浮現出來一柄隱隱約約的斷劍幻象。但上面光芒流動,竟然有著金屬一般的光澤,看來亦幻亦真!

  見到了這情形,陸九淵的臉色也是微變。

  難怪得何勁之前有「傷人」一說,很顯然,若是被何勁手上的這木劍擊中,必然就還要受到第二次幻劍的傷害,被這即將化形的劍氣所傷。他之前既然都有了鋪墊。那麼一旦真的是將林封謹打成重傷也肯定是有了說辭,陸九淵也要為他背書。

  何勁此時面對林封謹,雖然兩人之間有過嫌隙,何勁被掃了面子,心中恨不得狠狠的折辱林封謹將面子撈回來,但他做得還是四平八穩,一絲不苟。淡淡的道:

  「本來按照入門年齡,我是應該讓招的,但是今日特殊,乃是有賭注的存在,所以就公平較量吧。」

  面對林封謹,他竟是不驕不躁。絲毫不讓,寸土必爭,擺明是要全力以赴了,旁人一看頓時就覺得林封謹估計這一戰多半是敗多勝少,紛紛搖頭。

  陸九淵眼裡面卻是露出了讚賞之色。他一直都在強調對敵的時候不可大意,要獅子搏兔。看起來何勁這話是聽進去了。對於陸九淵來說,對弟子也是一視同仁,在他的眼裡面,門下弟子互相之間有爭強鬥勝的心態是好事,最好就將彼此都視為磨刀石,相互爭竟,這才可以打磨出英才來。

  林封謹見到了何勁的模樣,也是取過了一柄木劍,然後神色凝重的對付道士道:

  「去把我上戰場的裝備取來!」

  然後就站在了何勁面前閉目養神,旁人只道他是故意要拖延時間來激得何勁心浮氣躁,甚至就連陸九淵本人也這麼想,但付道士沒過多久,「呼哧呼哧」屁顛屁顛的跑回來,真的將東西取來了以後,幾乎所有人都有一股很無言的感覺,因為付道士居然扛了個破爛無比的麻布口袋過來,雖然鼓鼓囊囊的,很是叫人懷疑裡面是不是裝的什麼破銅爛鐵……

  但是,當林封謹很隨意的將那破爛麻布口袋一提,將裡面的東西都稀里嘩啦,叮叮噹噹的倒出來以後,就連陸九淵也歎了口氣。

  他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厚土護腕倒也罷了,那麒麟內甲上面光芒閃耀,靈氣逼人,還要加上貂貘鞋,一看就絕對不是凡品,而那一把開天提出來之後,那逼人的煞氣幾乎是要人都連續倒退了幾步。

  何勁家裡面卻只是個小地主,每年供他在書院的開銷千把兩銀子都是竭盡所能,林封謹一件一件的穿戴好,身上光芒閃耀,便是最便宜的一件東西的零頭只怕何勁都只能仰視。

  但是,之前林封謹就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切都按照書院的章程來,唯一額外的就是武器要用木劍,可沒有說不許穿戴其他的裝備------那些本來這一戰是看好何勁的人,此時忍不住都歎息搖頭,覺得他的勝算只怕是又低了好幾分。

  眼見得林封謹將這些估計最差都是法寶級別的裝備一一穿戴完畢,最後竟是還要去提那把一看就十分兇惡猙獰的血色單手斧!何勁忍不住都忍不住怒道:

  「林師弟!我手持的是木劍,再說咱們是比劍術!」

  林封謹提起來了那把斧頭哈哈一笑道:

  「我就是提著玩玩,太久沒摸了手癢。」

  因為林封謹磨蹭了好一會兒,所以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林封謹哪裡是白握那把斧頭的?開天斧柄上面的夔牛心臟發動以後,可以額外提升他三成的力量,雖然離手以後只能持續大概一兩分鐘,但這增幅也是十分可觀啊。

  這時候人群外圍忽然有一個人驚歎道:

  「哇!難道,難道是那把斧頭?」

  這人卻是顧羨的同窗,也是南鄭人,只是並非是修的劍術,只是來圍觀熱鬧而已,一見到了開天斧以後便驚歎了起來:

  「林師弟,難道你也去了襄樊的發賣會?」

  林封謹轉頭一看便微笑道:

  「是啊,小弟最喜歡湊熱鬧的,這種事情怎麼少得了我呢?」

  這人立即就震驚道:

  「難道這把就是開天?是的,的的確確是和傳聞當中的一模一樣,原來這把斧頭是林師弟拍走了啊。」

  這時候自然就有旁人問他什麼是開天,這人難得被眾目睽睽觀望一回,而且還是替老鄉宣揚,立即興致勃勃的道:

  「這把斧頭在神兵利器譜上面都排名四十九位,神秘莫測,無堅不摧,當時我記得是拍賣價格是四百多萬兩銀子,沒想到居然是林師弟拿下了。噢!!還有那一件麒麟裘!!也是好東西,我記得拿出來的壓軸貨色,也是好幾百萬兩銀子!聽說林師弟家中是富可敵國的巨商,今天才知道言傳不虛啊。」

  這人眉飛色舞,口沫橫飛的說話卻是一五一十的落在了何勁的耳朵裡面……他真的很想聽不見,但這是不可能的,當真是晴天霹靂!

  「幾百萬兩銀子的裝備!還是神兵利器譜上的四階武器,這個林封謹怎麼會如此變態的!還有那一件麒麟裘,這顧名思義,乃是用麒麟皮做出來的護具啊,木劍能攻破麒麟皮的防禦?自己的心劍還處於半幻半真的狀態,遇上麒麟皮也是不夠看啊……」

  「這不公平啊!憑什麼他可以穿這麼好的裝備和我打。」

  「沒用的,我提出來也沒用,這廝忒奸猾,之前就在陸師那裡問得明明白白封住了我的口。」

  「怎麼辦,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我不想輸啊。」

  「……」

  何勁的心,一下子就亂了,完全就失去了之前那志在必得,一往無前的睥睨氣勢!此時林封謹反而哈哈一笑道:

  「我雖然在陸師門下學藝幾個月,但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算了,這些外物雖然可以穿,但我也不依賴,就這麼和你打吧。」

  林封謹說完這句話,居然又將穿上身的裝備脫了下來,提起一把木劍就對準了何勁走了過去。何勁本來腦子裡面都是一團亂麻,正在考慮怎麼攻破麒麟裘的防禦,卻沒料到林封謹忽然又不穿了,忍不住出了一口長氣,臉上的慶幸之色就很明顯的露了出來。

  一些明眼人見了卻是旁觀者清,忍不住都微微搖頭,因為何勁此時的心態和之前的心態兩相比較起來,已經是全然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亂得都是一塌糊塗了。

  此時陸九淵忽然喚了大弟子鍾文墨到身前來道:

  「這一戰你看好誰?」

  鍾文墨苦笑道:

  「弟子也是跟隨師尊出過塞的,一直都聽說林師弟深入龍脈之地,出力甚多,我本來是不相信的,只當是以訛傳訛,但是現在看起來,恐怕傳言所說的還真的是實情,若是生死之戰,弟子對上林師弟,搞不好他活下來的成算都要比我大得多。」

  陸九淵微微歎息道:

  「他卻是有些過于飛揚跳脫些,以他的聰明才智,倘若能夠心無旁騖的撲在劍道上,將來的成就一定是遠在我之上的,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教導他。」

  這對師徒說話的時候都是放低了聲音,否則的話這些話要是被何勁聽到,那他只怕勝算會被降到更低的地步。而這個時候,比鬥剛剛宣佈開始,林封謹居然長笑一聲,率先發動了搶攻,一劍就對準了何勁刺了過去。

  眾人此時都是有些看不懂,何勁這時候自然是見招拆招,和林封謹斗在了一起,卻見林封謹此時施展出來的劍術居然是從未見過,劍勢凌厲縱橫,但其中自然蘊藏著一股熟悉而森然的凌厲,幾乎是處處都將何勁所出的招式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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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6 00:19:36
第八十六章 最強處破敵

  旁人看不懂,陸九淵卻是明明白白,林封謹這劍術從何而來,分明就是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心法的表現,將劍法混入書法當中,從筆意筆鋒來領略劍意,這非得需要對格物致知神通理解得十分深刻不可。

  而林封謹模仿的什麼書法呢?

  那便是從死鬼孫和林身上搶奪來的那一部陸九淵手書的中庸了,他就從這一部書中的陸九淵的筆意來領略劍意,將其抒發了出來,縱然他只能從中理解到陸九淵十之二三的劍意,然後也只能演繹出來自己理解到的一半,但是,這其中流露出來的劍道的真諦,已經是足足可以壓制住心煩意亂的何勁了。

  不過何勁畢竟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林封謹的劍招雖然精妙,但始終就不能夠將勝勢轉化成勝利,等到最初的陌生期一過,何勁斷喝一聲,已經使出來了他的心劍絕技。

  光芒一閃,他的木劍平平的一削而出,上面竟是附帶了極強的粘附力量一般,林封謹的木劍躲避不及,與之相交,頓時何勁的木劍上面有著淡淡的幻劍顯現,輕描淡寫的就將林封謹的木劍削斷了一小截。

  一擊得手之後,何勁精神大振,頓時連續不斷「刷刷刷」的三劍刺出,便是要乘勝追擊。但林封謹此時後退兩步,劍術再變,已經是若上一次那樣和刁小侯爺交手的時候一般,將自己習練過的好幾種劍術都施展了出來。

  這些劍法也是變化多端,此時還要加上林封謹修行了陽明真人門下的格物致知神通。將其中的一些精微奧義盡數發揮了出來,可以說是一時間居然又勉強抵住了何勁的攻勢。尤其是法家的上古五刑劍術,林封謹手裡面卻是擁有被呂羽那邊補完的全本,施展出來以後真的是十分狠戾,算起來真是得了其幾分神髓。

  不過旁人看著林封謹的出劍,心中卻總是在嘀咕林封謹這麼做有什麼意思,這些外門的劍術施展得再好,難道就能討得了陸九淵的歡心了?說得難聽一點,要是何勁輸在了其餘的書院秘傳劍法之下。搞不好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啊。

  眼見得兩人激鬥了好幾百招,林封謹的各門雜七雜八的劍招也是即將使完,並且之前何勁也在旁邊見過林封謹與刁小侯爺激鬥時候施展出來的七國劍術,實在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所以他心中漸漸的就開始謀劃出了一個殺局出來,何勁畢竟是比林封謹早入門八年,這八年時間也絕對不是在吃乾飯過的。他抓住了一個破綻。頓時激喝了一聲,一劍直刺中宮!

  這一劍電光石火,彷彿連蒼穹也可以洞穿,雖是木劍,但木劍表面浮現出來的劍意已經成型,鋒銳絕倫。倘若是刺到了林封謹的身上,木劍未必能夠洞穿他的身軀,但這一柄附在其上的心劍銳利程度卻是絲毫都不遜色於真劍!

  更厲害的是,接下來根據敵人的應對,還有三大變式。每一變都彷彿是抽絲剝繭那樣,會將敵人的生機壓縮。最後直到退無可退。

  這一招的名字就叫做「絕路!」

  平時同門切磋的時候,遇到旁人施出這一招的時候,往往就會也是施展出同樣的招數,竭力不要對方將後續的變式施展出來,這樣的話,雙劍對刺,最後比拚的就是自身的修為神通了。

  但是林封謹還根本沒有被傳授「絕路」這一招,因此也是識不得厲害,居然橫身一閃。這一來便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立即一掌擊在了木劍的柄上,直飛而出,刺向林封謹的胸口。

  與此同時,何勁雖然木劍脫手,左右兩隻手卻都是捏出來了劍指,橫著一劃,居然在空中「茲茲」有破空聲,看起來顯然是劍指上面的劍氣外溢,迅捷辛烈,然後對準了林封謹戳了過去!

  何勁這時候,竟是演繹出來了三劍攻敵!林封謹無論怎麼閃避,也必然要硬吃一劍!陸九淵是將自己的真氣化為七國字體攻敵,而何勁則是將自己的真氣化為劍氣攻敵,因此雖然是看起來兩相逕庭,其本質還是一脈相傳。

  「卡嚓」的一聲脆響,林封謹手中握住的木劍向上一格,很乾脆利落的折斷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抵擋機會,但接下來的一招,便是何勁精氣神蓄積到了巔峰的絕殺,也是絕路這一式劍招最輝煌璀璨的時候,赤手空拳的林封謹拿什麼來阻擋?

  「敗了。」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浮現出來了這麼一個念頭。唯有陸九淵面無表情,絲毫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因為他是旁觀者清,加上修為什麼的遠遠凌駕於林封謹之上,知道此子還遠未到絕境之時,如此輕易就敗掉,決計說不過去。

  陸九淵更是知道,倘若此子真的若表現當中這麼弱,自己的關門弟子孫和林又怎會死在他的手下?

  面對何勁的三劍攻敵直逼而來,林封謹忽然斷喝了一聲,這一聲卻是用上了「肺神炮」的威力,運使的技巧卻是五刑劍當中的「堂喝」,何勁聽在了耳朵當中感覺鼓膜都是劇痛,眼前也是一陣暈眩!只是他的劍勢卻是依舊不曾潰散,只是微微滯澀,然後刺來的心劍小挫之後,反而若被磨礪過的長劍,變得更加凌厲!

  便趁著這個機會,林封謹一聲長笑,踏出了弓箭步,擺出的起手式不要說是在場的人,就連童子幼兒也是認識,便是市井流氓打架也是常常用上,沒錯,那就是最粗淺的一式拳法「黑虎掏心」,斯文一點來說,又叫做跨步衝拳。

  這最粗淺的「黑虎掏心」來對上極精妙的「絕路」劍技,就好比是屌絲遇到了高帥富,根本沒得懸念要被打臉,最後估計還要用臉來給人家擦皮鞋的鞋底!

  但是,在林封謹一拳平平擊出來的時候,他的拳頭上面,赫然也出現了幻象!!

  就如同何勁在木劍上幻化出來心劍一樣的幻象!

  這幻象卻是一隻猙獰凶惡的巨爪,這爪子只有三趾,卻是筋骨暴凸,充滿了力量,爪子末端的更是異常鋒銳,甚至連上面的皮革紋理都是清清楚楚,一出現之後,就連天空也是陰翳了幾分,空氣裡面也多了幾分潮濕之意。

  旁邊有人都忍不住驚呼了出聲:

  「這,這是什麼?難道是龍爪?」

  何勁精研心劍三年,這時候才將心劍幻化出現,只是還處於虛實之間,難以正式成型,不過這資質也是很了不得了。

  但林封謹此時的出手,卻是將自身的真氣幻化為了龍爪,惟妙惟肖,幾乎難分虛實,這意境就已經比何勁高出了一層。等到林封謹就這麼一拳很乾脆利落沒有任何變化的平推了過去,首先卡嚓一聲斷掉的就是那柄木劍,接著就是何勁的劍氣潰不成軍!化為烏有,不過林封謹幻化出來的龍爪上面也是被割出來了兩條小傷口,鮮血淋漓。

  這一次便是剛剛入門的弟子也看出來了兩人境界的區別,林封謹居然能夠將真氣神通幻化出來的龍爪模擬到「受傷流血」的地步,而何勁要想達到這一步,他幻化出來的心劍便是折斷的話,也應該和普通的鋼劍那樣,有斷裂的聲音,更是會碎掉。而現在被破的時候直接化為烏有,從這小小細節就看了出來,兩人之間的差距很明顯了。

  林封謹一拳破三劍,跟著餘勢不衰,更是龍爪猙獰,狠狠的掐向了何勁的脖子。何勁心劍被擊潰,此時都是渾身上下一口氣都接不上來,只能閉目默默承受,沒想到就在龍爪即將及體的瞬間,那凶相畢露的爪子卻是忽然平攤了開來,拍了拍何勁的肩膀便消散而去。

  林封謹這時候微笑道: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點到為止好了,就算是平手吧。」

  其餘的人都是深吸了一口氣,何勁臉色更是彷彿死灰一般,林封謹一直隱忍,最後竟是在他最拿手之處將其擊破,這樣強勢無比的行為,可以說已經是幾乎要將其的信心打擊到一塌糊塗!!

  事實上林封謹雖然沒有怎麼修煉七國劍術,但實際上七國劍術的根本是什麼?還是需要七雄踞心法的支撐。

  而林封謹的七雄踞心法是按照正常情況怎麼也修煉不起來的,完全依靠自身妖命氣運來轉化模擬,此時林封謹自從吸收掠奪了那脈輪當中的妖命氣運以後,已經從八個單位上漲到了驚人的四十三個單位,這樣的增幅,自身實力必然是突飛猛進的增加,事實上今日林封謹已經有留手,這何勁拿之前的眼光來看待林封謹,當然要上這個惡當!

  此時對決完畢,陸九淵將手一揮,那些跑來的圍觀的人都十分知趣,紛紛離開了,在場的只留下了嫡親的心腹,陸九淵站了起來,淡淡的道:

  「敗就是敗,勝就是勝,劍術可以秉持中庸之法,劍道卻是只論勝敗,何勁你可明白輸在什麼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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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教誨

  何勁頹然道:

  「弟子的修為和心境確實沒有林師弟深厚。」

  陸九淵搖頭道:

  「錯了!林封謹若是對你不忌憚的話,那麼又何必要事前拿出各種法器來做作一番,他既然本來就不打算穿戴,拿這些東西出來做什麼?」

  何勁眼前頓時一亮,陸九淵淡淡的道:

  「響鼓不用重錘,你托完劍以後,去水榭閉關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回來和我說說心得。」

  何勁立即點頭道:

  「是。」

  陸九淵接著又望向了林封謹道:

  「你倒是好,只要能取巧的地方,絕對不肯多費半點力氣。」

  林封謹躬身微笑道:

  「弟子曾經聽人講過一句話,說是最高明的將領往往在開戰之前,就已經將戰場上面的勝負給決定了。所以在戰鬥前多費些力氣也是好的。」

  陸九淵沉吟了一會兒道:

  「你既然是這樣性格的人,我若是強要糾正過來,卻也不符合師道。你一年半之前能夠對付得了孫和林這個叛徒,想必也是之前做了很多功夫的了?」

  林封謹聽了心中頓時一凜,旁人也是嘩然,人人都知道孫和林那一戰沒於塞外,卻是不知道詳細具體的情況,此時才聽明白了過來,知道了兩件事,一是那驚才艷艷的孫和林竟然是叛徒,第二,他竟是死在了一年半之前的林封謹手上!

  林封謹聞言心中頓時一鬆,他知道陸九淵對孫和林這個關門弟子的感情極深。自己殺了他雖然是事出有因,但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是說你有道理就可以揭過去的。陸九淵絕口不提這個人。絕對不代表他忘記了這件事,只有陸九淵此時這樣很是淡然的在大庭廣眾面前提出來,這才表示是真正的看淡了,也看破了。

  師尊問話,林封謹也不能不答,那一戰的詳細情況陸九淵也一直都沒有問起來,林封謹就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說到孫和林殺性大發。將整整一個小部落的人都殺光的時候,陸九淵很明顯的皺眉了一下,看那神情竟是有些自責。

  等到林封謹講述自己僱請三里部的牧騎潮水一般湧上,孫和林以一敵千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完全都未料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局!

  陸九淵此時淡淡的道:

  「人死如燈滅,孫和林的事情。你們知道就好,也就不要說出去了。今天之所以我要讓你們知道這件事,那就是希望你們不要誤入到了歧途,心境才是根本,劍道精深,卻是不能夠入了魔。否則的話,心中的殺氣沸騰,難以遏制,孫和林就是例子。可惜當年他自己也掩飾得很好,我也沒有留意到。這才是錯上加錯,最終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

  一干弟子心中凜然。無不稱是。接下來陸九淵又將林封謹留了下來道:

  「你現在所學可以說是十分駁雜,換了其餘的人我肯定會有些擔心,但以你的資質和悟性,似乎努力的想要集眾家之長來創造出你自己的道,是不是感覺到有些艱難的地方?」

  林封謹點點頭道:

  「師尊目光如炬,確實是這樣,但在平時練習的時候頗有心得,對付起來一般的人之類的,可以說是將之克制得眼花繚亂,一旦遇到了高手,立即就感覺到畫虎不成反類犬一般,感覺破綻百出,若不是事先已經做出了相當多的防護工作,否則的話一定是手忙腳亂,難以抵擋。」

  陸九淵道:

  「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很多劍道宗師做過或者正在做的事情,就彷彿是蜜蜂遍采百花,辛苦無比,最後才能釀出蜜來。為師當年也是走過這條路,卻是因為書生意氣,讀六國史有所感,進而有所悟,你現下也是需要一個契機,這才能夠漸入佳境,而這種事情沒有人能夠教你,並且急也是急不來的。」

  林封謹點點頭道:

  「師尊說得極是,弟子會小心注意的。」

  ***

  和陸九淵講話完了出來,林封謹迎面就見到了顧羨在不遠處招呼自己,便笑著走了過去。

  顧羨看著林封謹笑道:

  「每一次九淵先生點名考核,大部分人都是一聽就不寒而慄,看你倒是順風順水的模樣。」

  林封謹笑道:

  「運氣好,運氣好而已。」

  顧羨望了不遠處還在托劍的何勁一眼,壓低了聲音道:

  「我可說一句可能你不愛聽的話,先前的切磋若是生死搏鬥的話,你未必還能討得了好去。」

  林封謹皺了皺眉道:

  「願聞其詳。」

  顧羨此時卻是含笑不語,林封謹立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個月不見,一來就要打我的秋風,好好好,晚飯去天下第一烤,這總應該好了吧。」

  顧羨立即笑道:

  「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是我表妹生辰,老早就在說想吃天下第一烤的烤土豆和玉米了。」

  林封謹歎氣道:

  「原來你還有這麼一著伏兵,這樣一來的話,慶生的話肯定是朋友家屬一起上,你的兩個堂妹肯定都會來吧,肯定我得讓人預備一個大包廂了。」

  顧羨哈哈一笑道:

  「你這個土財主,不打你的秋風打誰的,再說你那天下第一烤要正常去排號的話,非得提前等一個月,我哪裡有這細膩心思?放著你這大好的近路不走?」

  自從上次和刁小侯爺一戰之後,林封謹見到了顧羨和司馬防想要出面助拳的行為,還是頗有些感謝的,所以三人之間的關係也就是格外親密,兩人一面說一面走,顧羨這才告訴林封謹,原來九淵門下的的嫡傳弟子即將出外行走的時候,都會被傳授三式量身定做的劍術,這三招劍術都是十分凶狠犀利的殺招,可以說是不求護己,只求傷敵!招招都是與敵協亡的殺著,因此對戰力的提升往往都是十分巨大。

  根據顧羨的估計,倘若是生死決鬥的話,何勁用出來了這三招,個人戰力的提升至少都會翻倍,這就十分凶險了。

  林封謹沉吟點頭,歇了歇才道:

  「怎麼最近沒有見到孫向?」

  顧羨也沒料到林封謹忽然會提到孫向這個人,愕然了一下才道:

  「似乎上次因為那匹馬的事情,孫向感覺很是有些無顏,所以這一年都沒有怎麼和我來往了。」

  林封謹微笑道:

  「好歹也是舊識,那匹馬的事情也怪不了他,都是陰差陽錯而已,我晚上出來的話得去和陽明先生關說一番,估計沒有多餘的時間了,要是顧羨你有辦法聯系他,不如叫上孫向一起吧,有家屬都可以帶來,我這一年也不是要故意冷落他,實在是回鄉考秀才以後瑣事太多了。」

  林封謹請客的人都沒有什麼話說,顧羨當然也不會出來阻攔,只是他心中既然將孫向劃入了不可深交的那一類,這觀念自然就不會得到改觀了。

  林封謹為什麼忽然吃飯的時候要叫上孫向?這其中的原委說起來還是頗為深邃,要從林封謹考秀才的時候說起。

  原來林封謹那一位在北齊做官的族叔也已經致仕,在考秀才的時候林封謹返鄉以後,當然就得拜見他老人家。

  此老致仕之前卻是禮部當中的人,主管的方面卻是可以覆蓋到王宮裡面去,閒談的時候便和林封謹說起一件趣聞,原來因為之前英侯呂羽悍然引龍氣入其母墳塋的關係,本來對這種風水一道不是很信的國君呂康也是對此忽然感了興趣,結果便請來高人掐算,說是呂康命格當中火旺了些,未免就會陽亢,所以平日就得多親近一些命格裡面陰盛的嬪妃。

  結果這高人說的話還真是有些管用,呂康便在宮內揀選了一批命格當中陰盛的宮女和才人來陪伴侍寢,果然就覺得自己心煩氣躁,太陽穴突突直跳的情形少得多了,這其中有個姓孫的才人,卻是陰年陰月陰時生,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呂康與其在一起,果然就覺得格外的舒服。

  林封謹將這件事記在了心中,一打聽之後卻是發覺這個才人卻是和孫向家裡面有很大的關係,嚴格的說起來,這才人是孫向的表姐,但是這位孫才人已經是父母雙亡,最親的也就是孫向一家了。

  倘若時光倒轉二十年,那麼此時孫向必然是炙手可熱的國舅爺,一旦這位才人懷上龍種生下小孩,那麼孫向的前途都不可限量,甚至貴不可言來形容。只是現在北齊的大勢已成,太子早立,旁邊還有個驚才艷艷的英侯呂羽虎視眈眈,隨時都想要取而代之,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孫才人便是在宮中再得寵愛也是鏡花水月,就算是懷上龍種,也是必然被邊緣化。

  看得透這一點的人很多,所以孫向從這件事上面得到的實質性好處其實也不大,充其量也就是旁人對待他恭敬一些,而他的家族的根基也不在北齊,所以不要說是旁人,就連孫向自己也沒將這件事當成什麼大不了的,加上書院當中本來就不以攀比家世為榮,知道這事情的人卻是格外的少。

  不過林封謹卻不這麼看,他卻覺得孫向很有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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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利用價值

千萬不要忘記,林封謹還差最後一步,那就是進入北齊的王宮當中,拿到那最後一個盒子。而北齊王宮當中的地址也是確定了,那一首殘缺的小令當中,未派上用場的兩句便是:薄汗輕衣透,襪橫金釵溜。

經過林封謹多方位的調查,終於同樣也破譯了這兩句詩所對照的地址,第一句話的出處,應該是源自前朝北都皇宮當中的地名:桂麻軒。為什麼會有這種怪名字?其實這是藥材:桂枝和麻黃加起來的簡單稱呼。

桂枝和麻黃乃是最常見的解表藥物,一旦感冒發燒發熱頭疼,多半就要用到這玩意兒,並且在那個時代感冒不引起重視的話,一旦惡化成為了肺炎,一樣是十分致命的疾病。而說起來也奇怪,當時的大衛朝歷任十四帝,居然有半數以上的帝王是死於風寒發燒和伴隨而來的肺炎之類的後遺癥。

所以,鑒於對感冒發燒頭疼的易感,歷代衛朝帝王都是十分重視這個問題,特地修築了桂麻軒這個地方,此地從風水學上來說,乃是整個北都王宮當中的“居”位,最適合修養睡眠。

並且裡面還建了許多醫書上記載了的器具,比如說是發汗用的蒸桶,降溫用的冰槽,又比如說是一年四季這裡的地下火道都可以隨時點燃,當院還建了一處痘瘡娘娘和瘟病菩薩的廟宇,一旦君王出現有風寒發燒的徵兆,就會到桂麻軒當中來治療。

所以。 “薄汗輕衣透”這五個字形容的是君王患病在桂麻軒當中發汗的情形,不是一個美女妹子小跑以後嬌喘吁籲。紗衣被汗水透得半透明,連肚兜或者胸罩都若隱若現的美景.......

當然,現在物是人非,北齊的國君肯定就不需要桂麻軒了,所以這地方現在被改成了醫坊,王宮當中太監宮女幾千人,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去找禦醫,所以他們當中普通身份的人患病的話。那麼就得去醫坊當中了,不消說,醫坊既然在王宮之內,依照現在國君呂康的性格,裡面坐鎮的肯定也是太監。

當然,這坐鎮醫坊的太監的醫術就真的是很不好說了,與其將其稱為是被去勢(勢就是鞭。這是書面叫法)的大夫,還不如叫他們懂點醫術的太監。所以稍微有點勢力和錢財的宮女太監得病了都寧可去找太醫,去醫坊的也是逼於無奈才會去,真真切切的乃是個冷清的地方。

“薄汗輕衣透”既然點明白了大概的位置,那麼“襪橫金釵溜”則根據慣例,說的是那秘密具體藏匿地方了。

襪子是豎直套在腳上的。既然橫放著肯定是表示脫下來了,金釵這種東西是戴在頭上的,正常情況下戴著為什麼會溜?唯恐掉得不快嗎?所以很顯然,是已經將頭發打散弄成披肩發了,釵子自然就下滑了。這五個字“指出來”的具體方位則是再明顯不過!

那就是桂麻軒當中可供躺臥的床!帶著龍袍的殘角躺到床上去。那麼自然就可以拿到第三個秘密! !

什麼?你說桂麻軒當中不止一張床?是的,是很有可能。但是想想寫這五個字的人的身份!衛烈帝啊,他老人家去桂麻軒當中肯定是有固定的龍床躺了,並且這張床應該是類似於火炕那種搬走不了的,特徵必然是十分明顯。

遺憾的是,盡管林封謹將一切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並且只要這最後一個盒子入手,林封謹便有了巨大的回報,籌齊三個木盒,那便可以拿到神兵利器譜排位前二十的寶物!

想一想開天斧只是一件四階寶物,居然也可以賣出四百萬兩銀子的天價,那麼二階寶物應該是什麼價位?估計不會比林封謹購入那塊龍晶耗費的價格低吧。

但是,林封謹很尷尬的發覺,自己進不去。

北齊的王宮的防護居然是三國當中最森嚴的!大概是因為英侯呂羽和太子這兩個兒子太過優秀,給國君呂康的壓力也太大了,所以王宮的守衛之森嚴,幾乎是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南鄭或者說是中唐那樣有機可乘。

林封謹一直都在苦心積慮,想方設法的想辦法將這盒子從裡面搞出來,但是哪怕是以林封謹的人脈和城府,想要進入北齊的王宮行事也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主要因為此事連試探都不能試探,就好像一群人喝醉酒了,那麼拿酒遮臉很多平時不敢說,不能說的話就可以講出口。

比如林封謹裝作喝醉了,就可以對苻敏兒說我可不可以去你閨房坐坐,可不可以給親一下。

或者林封謹可以對顧羨說想要謀個職,請你家族的勢力照顧一下這些話旁人聽了也不會覺得唐突。

但林封謹要是在這時候裝醉說一句:有沒有路子可以偷偷進王宮裡面去........搞不好聽到的人不去出首,從此也是要對他敬而遠之,以免招禍上身了。

所以林封謹萬般無奈之下,最後便是逆向思維,自己不能進王宮去,那麼可不可以請王宮裡面的某個大內侍衛或者是太監將東西給弄出來?

對於這些人來說,直接說要去王宮裡面挖一件前朝的東西,那麼必然的心理壓力就不大,這種事情就算是被抓,也是連小偷小摸都算不上,只要做得天衣無縫,那麼就不像是偷王宮東西,以後也沒什麼隱患。

而對於林封謹來說,因為對方拿著那染血的龍袍一角,還有那個木頭盒子也是完全無用,必須要自己手裡面的另外兩個盒子湊齊才行,所以他也不怕對方貪墨自己的東西。只要自己捨得拿出來高價,那麼毫無疑問這件事情還是有可能辦妥的。

既然決定了計劃的方向,那麼對於林封謹來說,自己因為不能親自到場,所以決定這件事情風險系數高低的最關鍵地方就在於!做這件事的人的身份和地位! !

毫無疑問,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失手的幾率就越小。

此時的林封謹已經幾乎可以不必考慮收買人的成本的問題了,那麼肯定就得對能來執行這件事的人有所挑剔,說實話,林封謹想得到的人當中,孫向的姐姐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

第一,相信她自己也很清楚,目前的風光只是建立在一時的寵愛上,她能依仗的,只能是國君一時的寵幸,絕對不可能長久,因為她有後宮數百個競爭對手!

運氣不好的話,失寵那就是轉眼的事情,就算是生下來了兒子,頂多這種情況也是有所改善。所以,她是有很充分的理由冒一點風險來大賺一筆的,倘若是錯過了這個村,等到失去了呂康的寵愛之後,想要這個店都沒有了。

第二,有著很親密的弟弟孫向來作為中人,孫才人就不必疑神疑鬼是旁人給她下的套子。

第三,就孫才人目前的受寵狀況來說,她來做這件事易如反掌,隨意栽贓醫坊的人一個罪名,或者說是找個藉口來辦這件事可以說是容易得很。

第四,林封謹也打探過孫才人的情況,她當時卻是因為二十兩銀子就做了替身被送去選秀正常人家的女兒都是聞選秀則聞風色變,被選中能夠出頭的幾率那是何等渺小雖然自從她進了宮之後,家裡面是小康了,但日子也是緊巴巴的,也就最近才好過些。

經受過貧窮的人,對於金錢和財富的抵抗力總是要差一點。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是孫才人不想應承這件事,看在孫向的面子上也不會反手將林封謹出賣了,這是最關鍵的。一旦這秘密被呂康知道這還了得?關係到前朝帝王的隱秘,呂康難道就不想知道,所以消息一旦洩露,林封謹就肯定是為他人作嫁功夫。

所以林封謹叫上孫向的意思就很簡明扼要了,當然,人做事情不可以那麼直接,人家孫向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太直白了未免也太傷感情,不過好歹孫才人維系一年兩年如今的寵愛幾率也是比較高,所以一切都可以緩緩圖之。

依照林封謹的意思,最好是等孫向先跑來求自己最好,然後自己“躊躇”之下,才“勉為其難”的半推半就,然後藉機交換,這才是最好不過。

話說顧羨帶話給孫向,說晚上林封謹請客叫他,還說可以帶家屬,孫向這人本來就是頗為勢利,見到林封謹水漲船高,節節攀升,心裡面也不知道有多懊惱,奈何那一次在刁小侯爺面前惹出了許多是非,害的林封謹悍然斬馬,他最初還有賠馬的念頭,後來見到林封謹帶來的這天馬血脈的馬兒價格節節攀升,水漲船高,便是拿來送給師長也是極體面的禮物,哪裡賠得出來這筆錢?只能見了面都繞道走。

這一次難得林封謹不計前嫌叫他,孫向又怎麼可能不來?匆忙下也不知道送什麼,好在他家裡面有一項產業是釀酒,所以在這方面還很有眼力,便趕著時間去鄴都當中咬咬牙大出血,買了三壇好酒過來,看看時間就差不多了,急忙沐浴了就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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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8-16 00:20:28
第八十九章 吃飯

話說斬馬事件當中,孫向雖然吃了個虧,有些灰頭土臉的,卻是和他心儀的女孩子溫莉關係更近了些,主要是眼下女孩子在閨閣裡面的選擇餘地不大,對於溫莉來說,孫向雖然顯得弱勢了些,卻是先天家境的原因,並非個人問題,總要比那些媒婆說出來的盲婚啞嫁要好得多。 至少孫向算得上優秀了。

放著優秀的不要,去賭小概率的更好的,這肯定是極不明智,溫莉心中還是有一筆賬會算的,所以兩人來往得很密切,孫向說起來林封謹請客,而且是去天下第一烤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肯定溫莉不會說不去的。

話說溫莉既然要去,而司馬防和林封謹的關係也不錯,司馬防若是要叫人的話,和他談得來的秦蕊肯定是落不下了,這兩個女孩子忙著梳妝打扮,同寢的女孩子還是頗為羨慕的,結果恰好這時候苻敏兒回來了,這女孩子自從聽說林封謹回來了以後,便是有些歡喜,結果一回來就直接閉關兩個月誰都不見,彷彿一盆冷水潑上頭來。

等到他好不容易出關以後,馬上就傳出來林封謹和東夏王女秋頌伊吃飯的消息,可憐的苻敏兒便一直悶悶不樂,鬱鬱寡歡,今天又聽說了兩女要去赴宴,這混蛋不說叫自己,更是有些自傷自憐,幾乎要落下淚來。

秦蕊和溫莉對望一眼,便拉著苻敏兒強去,苻敏兒怎麼肯厚著臉去,急忙要掙脫,虧得孫向機靈,便說林封謹有請苻敏兒去,只是自己還沒得來得及說出來。苻敏兒這才是轉怒為嗔,拿捏一番就老老實實的裝扮去了。

這時候的天下第一烤已經是門庭若市,不過林封謹這主家上門,還是隨時都有好位置的,因為根據林封謹的吩咐,寧肯少賺錢,應該逢迎的人都要逢迎到,絕對不可以開罪人。所以哪怕是最熱鬧的時候,也是要預備一大一小兩個上等包廂給那些不能開罪的人。

話說女人要麼就是晚到,要麼就是早到,能夠準時守時的卻可以說是幾乎沒有,林封謹身為東道,肯定是會早些來的,先接著這一場的主賓進包廂,顧羨家裡面的一大夥人一到,首先包廂裡面就熱鬧了起來,女孩子不喜油膩,卻是對烤玉米,烤土豆蔬菜之類的東西情有獨鍾,還聽著外間的馬頭琴演奏,吃得也是開開心心的。

晚到的肯定就是孫向,司馬防這一幫子帶著女伴的人,林封謹見到苻敏兒來了,也是微笑迎接,苻敏兒卻是心中有氣,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林封謹也不惱,笑瞇瞇的看著她,但嘴上的話卻一下子令苻敏兒若墜冰窖,幾乎心喪若死。

林封謹說的話卻是:

“你怎麼來了?”

聽到這句話,苻敏兒幾乎是要當場哭出來,不過就在那珠淚即將滾滾的時候,林封謹又愕然道:

“我本來是要去親自負荊請駕的啊。”

聽到了這句神轉折,苻敏兒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又羞又惱的對著林封謹跺了一腳,然後自去坐下,旁邊的孫向等人都在笑。在場的很多人也聽說過苻敏兒和林封謹之間的曖昧,說實話,其實他們兩個之間也沒有啥不可告人的,只是苻敏兒平時也不是不和男子接觸,只是她對待旁人都是淡淡的,因此區別對待之下,便覺得對林封謹分外的不同。

苻敏兒自然不可能和林封謹坐到一起去,而是男女分開,否則的話那就是違反了書院的章程,林封謹來到這裡,東家請客,手下的伙計自然是額外奉承,黃金牛頭已經久不出手,今日也來獻藝一番。

話說達來漢他一個人肯定是烤不過來樓子裡面的所有烤肉的,所以平時的烤肉就是由他配料,選材,烤的時候由帶的徒弟代烤,這樣好歹還是能有他的八成手藝。

而當林封謹離開的時候,達來漢又還要兼顧著幾十家“天下第一湯”的生意,就只能對湯料的調配進行深入研究,丟下了烤肉一段時間,直到生意好轉才重新顧著這邊,這樣一來的話,達來漢將浸淫了幾十年的烤肉手藝放下之後,又再拿起來,隱隱約約又有了精進突破的跡象。現在他竟是不烤肉了,最拿手的卻是烤特製的包漿豆腐,烤大茄和烤土豆這種素菜。

這時候依次先將包漿豆腐給奉了上來,這玩意兒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將豆腐切成火柴盒大小的塊狀,然後小火將表面烘得黃橙橙的,撒上調料,味道奇佳。當然,這豆腐也是特製的,水分格外的多,就是把豆腐腦倒在舖有棉布的木格內,包好,用重物擠壓,把水擠出,一般都會留下小半的水分。

所以,在烤的時候就極考驗火候的拿捏,一旦是烤得久了,裡面的水分就逃逸了,乾巴巴的便很難吃,達來漢烤出來的包漿豆腐簡直是表面若貼了一層金箔似的,金燦燦的極其養眼,上面還要灑上碧綠白嫩的小蔥,脹鼓圓圓黃燦燦,四棱八角的十分分明。

非但如此,還有他秘製的調料,可以說是一咬下去,表面立即就是酥脆無比的哢嚓哢嚓發出響聲,再略微用力,牙齒便切入到嫩滑若水的豆腐內部去,從裡面激出一股奇鮮無比的嫩汁,還有淡淡的溫熱清香,令人感覺到心馳神往。

苻敏兒平時喜歡茹素,所以之前的油膩烤肉沒怎麼吃,這個卻是歡歡喜喜的吃得十分開心,林封謹卻是一來的時候就猛夾了兩三塊到碗裡面,見到苻敏兒想要再吃的時候,盤子裡面卻沒有了,露出失望之色,便笑了笑,將自己夾著包漿豆腐的乾淨碗遞了過去。

旁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偷笑,苻敏兒又羞又喜,扭捏了一番還是伸手去接,冷不防碰到了林封謹的手指,也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臉上頓時緋紅,只覺得什麼美味的都淡去了,感官裡面回味的就是先前的那令人臉熱心跳的一觸,埋著頭半晌都不敢看人。

隔了一會兒便有小二來敲門,恭恭敬敬的說下面的歌舞要開場了,問各位貴客是否要欣賞,這歌舞助興的節目本來是附近的酒樓必備的,但林封謹引進的乃是草原上面的特色歌舞頗有民族風味,所以人人也都來看,不說什麼喜歡,也是圖個新鮮稀奇。

並且對老饕來說,更喜歡的還是歌舞完畢以後,酒樓每天推出來的免費特品新菜,烤鴨烤雞烤鵝烤魚什麼都有,雖然每一桌最後分到的都是少量的試吃的,卻是公認的精品,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小二得到了允許,便將旁邊的門窗解開掛栓,然後推開,這包廂頓時就成了一個半敞開的露台。

這時候眾人都在看歌舞,苻敏兒自然也是不例外,忽然覺得自己的腳旁邊有什麼東西在動,她最初以為是老鼠,很是吃了一驚,但等了下才發覺是有人的腳伸過了桌案,在偷偷輕碰自己的腳。

此時這邊坐的是女子,男子坐對面,苻敏兒頓時很是有些惱怒,不過仔細一看,卻是發覺林封謹的腳不老實,臉頓時紅了,也不好說什麼,急忙把自己的腳縮回來。

但縮回來以後忽然又想到今天他都那麼在很多人面前低聲下氣的,自己不要又把這冤家惹惱了,柔腸百結,卻又委委屈屈膽膽怯怯的將一隻蓮足慢慢伸了出來。林封謹伸腳輕輕的去碰,苻敏兒臉色暈紅,手托下巴,眼望窗外,只當不知,少女情懷,真的是難以琢磨啊。

歌舞完畢以後,今日推出來的免費品嚐菜餚案桌上,卻是一頭熱氣騰騰的烤羊,一干老饕都是有些失望,但見到一個胖大廚子卻是袒著胸口,露出毛茸茸的黑色胸毛走了出來,最特別的就是雙手都提著面盆大小的風快菜刀,“蹭蹭”的就剁在了案板上,嗡嗡的作響。

這兩把菜刀卻是他的招牌,這人叫做孟千絲,號稱北地刀法第一,稱雄二十年都不曾砸了招牌,當然,說的是菜刀的刀法,據說此人和人比賽切蘿蔔絲,拳頭大小的蘿蔔,切出來的細絲多達幾千根!所以本名都被忘記了,就叫孟千絲,沒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天下第一烤給延請了來。

這孟千絲對著周圍唱了個肥諾,然後提起雙刀,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揮舞之後,那一頭羊居然就被分切了開來,肉片若雪花一般的紛紛落下,卻是露出了腹中一隻油汪汪的棗紅色肥鵝,鵝的嘴巴里面還銜著一隻蘋果,旁邊還有圍了一圈鮮色的棗子。

這孟千絲運刀若風,先片肥鵝,再切黃瓜絲,大蔥,最後裝盤,最後送到各桌上面的托盤裡面的,便是有一摞若紙一般薄的雪白面皮,清幽幽的黃瓜絲,白嫩的蔥絲,還有油津津,薄若紙的鵝肉,在伙計的示範下將各種作料放到了面皮上,然後捲了起來,頓時覺得美味無比,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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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那一蹭的風情

這時候,忽然窗戶上面有水藍色的影子一閃,緊接著就見到了一隻毛茸茸的藍色大貓鑽了進來,跳到了林封謹旁邊的凳子上,盯著林封謹手裡面的鵝肉黃瓜卷兒就不肯挪開眼神,場中的妹子都紛紛尖叫了起來,卻不是驚恐,而是發覺這隻藍色的毛茸茸大貓超級可愛的緣故。

藍公子吃完了林封謹的那一份兒,還老實不客氣的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拿腦袋撞他,林封謹只好苦笑著在旁邊拿過了酒碗來,這一次他們喝的酒卻是孫向從鄴都裡面買來的高級貨,溫熱了以後呈現出琥珀色,很有幾分濃稠的感覺。藍公子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吧嗒吧嗒的舔著,很快就喝得乾乾淨淨。

藍公子喝到了好酒,十分滿足,喵嗚喵嗚的叫了幾聲,就趴在了旁邊的凳子上面睡著了,自然一干少女都在七嘴八舌的問林封謹這傢伙的來歷。

林封謹便苦笑道:

“這是我養了很多年的伴兒了,叫做藍公子,好吃懶做外加酗酒,這次回家一看,養得這麼肥竟然還喜歡喝酒!你們應該知道新來了個東夏女的吧?我一出關就來找我,我還以為是艷遇呢,結果人家是堵上門來要債的!虧得這傢伙給我長了點臉面,否則的話就丟人大發了。”

林封謹說這話的時候,表面上是對著顧羨,其實呢眼睛是看著苻敏兒的,苻敏兒將臉轉過一邊去,只是和旁邊的秦蕊說笑,那耳朵卻是直直的立了起來,看樣子分明是一個字都不肯錯過的。

這時候旁邊自然是孫向來湊趣道:

“美人有約,有什麼丟人的?”

林封謹搖頭嘆息道:

“此時卻是說來話長,去年我在草原上的經歷都你們都知道吧?斡難河旁邊出了龍脈,我也是機緣巧合,跟隨著陽明先生和九淵先生一道前往龍脈深處,當時三國混戰,東夏的國師王猛手下有個大弟子,叫做一問道人十分了得,一手寒冰神通出神入化。”

林封謹說到這裡,喝了一口水,司馬防乘著空便沉聲道:

“一問道人我是聽說過,和我師尊交過手,當時還是夏季,他居然能使出凝冰成絲的神通,連殺十一人,殺人後那冰絲溶解在熱血當中,竟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線索,若不是他自己承認,打破頭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委,你們在那冰天雪地當中遇到一問道人,難怪得傷亡如此慘重。”

林封謹苦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道:

“是的,不過最險惡的,還是其中的環境,那些受到了龍氣感染後變異的生物,更是可怖。最後那一問道人雖然神通廣大,卻是死在了其中的霧隱山河陣當中,當是他想要搶奪我身上的火折子,所以投鼠忌器手下留情,結果被陸師重創,這樣一來,我和陸師便成了最後一個與一問道人接觸的人,那秋頌伊肯定是不可能去找陸師,便來追問我是不是拿了一問道人身上的東西。”

眾人聽林封謹說起這事,也都聽得入神,林封謹卻是狡黠一笑道:

“她這麼來問我,我當然不會回答,再說一問道人本來就是和我國敵對,就算是拿了什麼,也斷然沒有還回去的道理,所以是一談就崩,這時候我這只肥貓就展現出了驚人的酒量,當時是她請我吃飯,這傢伙就喝了兩斤上品女兒紅,結賬的時候我看這東夏貴女臉都青了。”

顧羨大笑道:

“我看她臉青的原因不是因為那兩斤上品女兒紅吧,我記得林師弟你的飯量和酒量也是不小的。”

聽林封謹將原委說清楚,苻敏兒的心中就彷佛是去了塊石頭似的,臉上也開始掛了笑,溫莉吃吃的笑著不知道在她的耳朵旁邊說了什麼,苻敏兒頓時羞紅了臉要來掐她,兩女言笑艷艷,實在是賞心悅目。

這時候一干女孩子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呼呼大睡的藍公子身上了,主要那一身水藍色的潔淨長毛實在很搶眼,並且還是變成了愁眉苦臉的波斯貓的樣子,立即大受歡迎,紛紛要抱。看著藍公子呼呼大睡,卻是在眾女的胸前抱來抱去,林封謹都很是有些羨慕,倘若是付真人在此,肯定會內牛滿面大呼道:

“禽獸,放開藍公子換我來!用你們的雙峰來蹂躪我吧!”

此時開始陸續送上烤梨,烤玉米等等清爽的東西來,這就表示即將散場了,不過一群少年男女在一起,總是免不了說笑拖沓延遲,等到出門的時候,幾乎賓客都要走光了。雖然這天下第一烤是林封謹的產業,但為了對賬,他也是還要過去簽字,等到字簽完了以後回到包廂,就見到裡面都沒人了,便出去送人。

正在這個時候,苻敏兒卻是小跑著進來,因為她似乎有東西忘在這裡了,林封謹這時候靠在了門邊,卻是笑嘻嘻的看著她不讓路,這包廂的門戶本來就狹窄,林封謹靠在了門框上將路一堵,苻敏兒要過去就非得從他身邊擠過去不可。

若是換了其餘的男子這幅擺明要調戲的模樣,苻敏兒肯定是臉色一沉,東西也不要了轉身就走,但被林封謹這麼笑嘻嘻的看著,一副有些憊懶的模樣,卻是說不出的心慌意亂,偏偏心中還有淡淡的喜悅,她只能低著頭走了過去,咬著下唇用蚊子叫的聲音低聲道:

“讓讓我。”

林封謹將背在身後的雙手伸了出來,依舊是靠在門框上,腰往後面縮了縮,這就算是“讓”了。

苻敏兒白了他一眼,咬著下唇就側著身子往裡面擠,冷不防這時候林封謹往前面一動,兩個人立即就擠在了一起,這幾天天氣頗有些轉熱,算是太陽的垂死掙扎吧,所以女子都是​​紗衣裙褲,男子則是箭袖單褲,這麼一擠之下,林封謹立即發覺懷中的女子雖然看起來苗條,卻是該豐滿的地方豐滿,很是有料,他的雙手順勢放下去,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卻也是搭在了苻敏兒腰臀交界的位置,立即覺得著手處曲線玲瓏,豐若有肌,柔若無骨,更是有一股幽香沁人。

林封謹倒還有心情來慢慢品味接觸這少女新鮮肉體的觸感,但對於苻敏兒來說,卻是一下子若晴天霹靂一般,心跳得幾乎要失控了,腦海裡面完全是一片空白,她卻是隔著薄薄的衣衫,感覺到了林封謹強勢的行為和強壯的肌肉,鼻孔裡面呼吸的,也是刺鼻而強烈的男子氣息,那味道應該就是平日里面姐妹們說的“臭”男人吧,但這時候呼吸入身體裡面去,卻是沒有什麼不良的感覺,只是覺得心跳若擂鼓一般。

此情此景,林封謹也是有些把持不住,雙手下滑,已經是到達了苻敏兒的臀上,甚至有些粗野的揉搓著,同時忍不住在她的潔白若玉的耳尖上輕輕一吻,可憐苻敏兒哪裡經歷過這些調情的手段?

渾身上下都顫抖得厲害,雙腿發軟幾乎要達到站不穩,反而往林封謹身上倒的地步,更羞人的是兩腿之間竟是格外的濕滑,搭在自己臀上的那兩隻大手似有無窮的熱力,要將她渾身上下都灼得滾燙。

苻敏兒此時幾乎都快要失掉了思考的能力,鮮紅的小嘴微張,呼出來的氣息直若火燙,只能喃喃彷彿搖著頭,無意識的說著“不要”兩個字,但那聲音卻是比貓叫也好不到哪裡去。

忽然之間,似有清風吹來,苻敏兒這才發覺自己這樣被半抱著似乎很不妥當,急忙踮起雙腳向前湊,想要使自己的後臀擺脫林封謹的魔爪,但她卻也是張皇失措,渾然都沒料到自己這麼做相當於是主動的去靠向林封謹,林封謹本來還有些害怕直奔二壘將這單純妹子嚇跑了,結果這傻妞猶若驚弓之鳥那樣,挺著胸脯就頂了上來。

“真是意想不到的有料啊!”林封謹立即生出了這麼一個感受,他舒適的低聲嘆了口氣,忍不住又冒出了個念頭:“平時看起來沒這麼大啊,苻敏兒平時該不會是裹了胸的?少女裹胸,乳頭內凹,那可是以後要得病的!以後有空得堅決制止這行為了。”

林封謹雖然絕對不喜歡對女人用強,只是這麼佳人在懷,他也絕對稱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也不算柳下惠了,感覺胸口被壓得很是舒服,忍不住就動了動,結果少女的要害處何等敏感,又不像是現代的女人專門有文胸之類的東西,苻敏兒立即就感覺到一陣無法形容的酥麻從胸口傳來,更是直接輻射到了小腹,竟是生出了一股奇特的尿急的感覺。

她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無法遏制的“嚶嚀”聲,這聲音毫無疑問在表示她渾身上下都在發軟,卻令林封謹硬到有一種脹痛的感覺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林封謹的雙手就已經老實不客氣的一收,繼續向著深處進發。可就在這時候,下面忽然傳來了溫莉的叫聲:

“敏兒你在做什麼,還沒拿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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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又是誤會

苻敏兒聞言渾身巨震,“啊”的驚叫了一聲,似一隻受驚了的小鹿一般猛的推開了林封謹,向著走廊猛跑了出去。她一直衝到了外面,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這才喘息了一聲,猛然覺得雙腿之間濕漉漉的,一時間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是又羞又惱,但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湧出來的卻是對那意亂情迷的點點流戀。

林封謹走到了門邊,舉起雙手來陶醉的聞了聞,露出了一抹微笑。

第二天林封謹正要出門,有一句話叫食髓知味嘛,昨天在苻敏兒身上佔了便宜,差不多這女孩子的心意也摸得七七八八,所以林封謹也就打算趁熱打鐵,結果剛剛要出門又被陽明先生叫了過去,原來卻是為了昨日切磋的事情來的。

他老人家仔細的問了問交手的情況,便和顧羨說的如出一轍,說是九淵門下,往往都有三招絕命劍術,又稱為求死劍術,要林封謹不要輕敵,接著又考量了一下林封謹格物致知神通方面的修煉情況,頓時覺得很是有些不滿,呵斥了幾句這才放他走人。不過這時候卻已經是正午時分,女學那邊肯定都已經散了,林封謹上哪去找她?只能去忙自己的。

而苻敏兒這邊卻是覺得林封謹第二天必然要來找自己的,無論怎麼說也是輕薄了自己,賠禮也好,認錯也好,甚至討好,哄人也好,總得給個說法吧,沒想到這心態本來是理直氣壯的,但看看上午的課程即將上完,竟是心頭跳得和什麼似的,一想到見到林封謹甚至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甚至都會矛盾糾結:

他要是又笑嘻嘻的跑來輕薄自己怎麼辦,若是義正詞嚴會不會又將人趕跑什麼的當下越想越羞,忍不住就隨著散學的隊伍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生怕被人叫住,哪裡還分辨得出來林封謹去沒去找她。

結果晚上林封謹就被禁足了,原因是王敬之也被陽明先生斥責了幾句,說是林封謹習練七雄踞心法太用心了些,連本門功夫都被拉下了。陸九淵的劍術,那是帶著莫大的殺氣,倘若心境修為不到的話,那麼就是孫和林的下場。

王敬之被陽明先生一番教訓以後,很顯然就會將後果轉嫁到林封謹的身上來,所以他再次被嚴令不得出門,必須在書房裡面抄寫養氣的黃庭經十卷這才會放人。

但林封謹這一番被禁足,卻是搞得苻敏兒心煩意亂,最初她是害怕見到林封謹,因為根本就不知道面見以後應該怎麼應對,等了一天怎麼感覺不對勁,感情自己之前都是在一廂情願,這負心人竟是那天晚上佔了便宜以後就不聞不問了!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苻敏兒背地裡面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有心想要去找林封謹問個明白,但林封謹此時又在書房被禁足,陽明先生的威嚴在那,苻敏兒只能偷偷的去天下第一烤打聽,但這裡面的伙計哪裡敢去管東家的閒事,何況他們也不比苻敏儿知道得更多,弄得這女孩子都是十分徬徨,格外憔悴。

抄寫十卷黃庭經可不僅僅就是抄寫就完事了,還要講究書法當中的筆鋒走勢,稍微不注意,那麼這一卷就算作廢,林封謹被關了五六天,才抄寫好三卷。不過沒想到這一天卻有人在外面敲門,送飯的時間都還沒到,林封謹也是覺得頗有些奇怪。不過他開門一看,就見到王成武正色道:

“是英侯派人拿著他的帖子過來,邀請你明天正午去他的侯府赴宴。你和英侯之間有什麼瓜葛要料理的,就趕快去辦吧,老頭子也是準了你的假。”

林封謹心中一動,英侯呂羽找他無非就是兩件事:或者是錢,或者是馬。因為他這位天命之子真的是除了這兩樣東西什麼都不缺了,既然心中拿定了主意,林封謹也並沒有什麼好擔憂的,繼續靜心練字,第二天早上起來打了個招呼便上馬出門了。

呂羽在鄴都當然也有侯府的,面積頗大,進門的時候林封謹果然被攔住不肯進,並且攔住門的都不是普通的奴僕,而是看起來就是軍漢味道很重的粗野漢子,並且身上還留下了殘疾,連遞到了手上的門包也是劈手奪過來丟到門外過。

林封謹無奈之下,忽然想起來呂羽曾經給過自己一個鐵箭頭,急忙拿了出來,見到了這玩意兒,這老兵一下子就好說話了起來,打開邊門就讓他走了進去。不過才剛剛走到中庭,連正堂都沒有到,猛然間就聽到了裡面一連串的杯子盆子打碎的聲音,稀里嘩啦的!

然後就聽到了裡面一連串的驚呼,緊接著呂羽那匹看起來高大上得很的汗血妖馬就從裡面撒歡也似的跑了出來,屁股後面跟了至少七八個侍候它老人家的大呼小叫的人,然後跑到了林封謹的面前站定,很不滿的打了個響鼻,拿眼睛盯住了林封謹,自然就有聲音從林封謹的心底響了起來:

“你怎麼才來?”

後面跟隨的那一大幫馬夫都驚呆了,他們知道面前的這大爺是一匹世上罕見的妖馬,但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它老人家這樣跑出來接人,平時都是能甩甩尾巴打個響鼻就很給面子了。

林封謹卻是去摸了摸它腦袋,嘿嘿笑道:

“這不是來了嗎?話說你是屬馬還是屬狗的,怎麼老遠就聞到我來了?”

說著便將預備下來的那顆小造化丹拿了出來,這頭汗血妖馬立即眉開眼笑的將舌頭一卷就吃了下去,那模樣要多開心就多開心,要多溫順就多溫順。

旁邊的那些馬夫之類的見了也是嘖嘖稱奇,因為這廝幾乎平時都是沒有消停的時候,除了呂羽之外誰都不給面子。被這廝踹斷手腳的馬夫不要太多,卻是在這陌生人面前擺出來了馴服無比的寵物模樣,真是令人驚訝。

這時候林封謹才對人說明白來意,管家一聽之後就一拍大腿為難道:

“公子你卻是來得不巧,我家侯爺確實是有吩咐我們備宴,結果他昨天晚上被聖上招進宮裡面去就沒回來,送信的人半個時辰前回來,說是估計至少得明日才回來,您看是不是再跑一趟?”

林封謹愕然苦笑道:

“那好吧,英侯忙的是國家大事,我就先告辭了,等英侯有空了再來通知我吧。”

說完林封謹又去拍拍汗血妖馬和它道別:

“下次來還給你帶禮物啊!”

汗血妖馬聞言自是十分開心,忽然道:

“你上次不是說你也有養一隻妖怪?”

林封謹點頭道:

“是啊,就是脾氣不大好,老喜歡撕毛線團子。”

汗血妖馬大咧咧的道:

“帶它來竄竄門唄,我在這裡悶得慌,大不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得了。”

林封謹道:

“好,你說話要算數,我下次就帶它來。”

這天林封謹撲了個空,本來就有些悻悻然,回到書院裡面又被一頓訓斥,但王敬之說的話林封謹卻是一個字都木有聽明白,比如說什麼少年時候不要耽於美色,什麼要有節制,寧缺毋濫的話。好容易被訓完,結果唯唯諾諾的跑到了後面去,又被王成武狠狠的一陣鄙視。

林封謹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走掉的這小半上午,居然有兩個女孩子尋上門來找自己,一個是苻敏兒,一個就是東夏來的貴女秋頌伊,一問她們的來意,又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透,難怪得素來端方正直的王敬之把自己一頓好訓。

此時林封謹也是覺得頭大,苻敏兒倒不說了,自己至少又摸又親的,背的也不算是黑鍋,這秋頌伊卻是搞得自己羊毛都沒扯到,反而弄了一身的騷氣,這一檔子事情可真的是令人頭大。林封謹翻著白眼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找秋頌伊這女人說清楚,這個騷貨煩不解決的話,成天來煩自己是什麼時候?

要去女舍找人的話,就得請人通傳,先得說清楚雙方之間的關係,然後這才傳話出去,林封謹翻著白眼想了半天自己和秋頌伊之間是什麼關係,最後從牙齒縫裡面擠了兩個字出來:

“債主。”

那女門房聽不大清楚,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道:

“什麼?”

林封謹翻著白眼道:

“債主啊,我是她的債主,我來向她要債的。”

女門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探視理由的人,不過看在林封謹拿出來的半兩碎銀子的份兒上,還是走了進去通傳,結果很快的,秋頌伊就沉著臉趕了出來,指著林封謹就要罵,不過林封謹卻是看了一下四周道:

“你想在這里和我談?”

秋頌伊冷哼了一聲,也覺得要談的事情關係到了須彌芥子戒這種東西,大肆宣揚不好,冷冷道:

“那你說去什麼地方?”

林封謹道:

“總得人少的去處吧。”

秋頌伊想了想道:

“好,我知道有地方適合談,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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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解釋

說著秋頌伊便將林封謹帶到了書院當中的西南角去,這裡有一條彎彎的小河穿過,河岸兩邊都是楊柳紛飛,充滿詩情畫意,不過因為路程遠了些,所以來的人就很少,而河岸兩旁雖然沒有人刻意的來弄成公園的形勢,但也有木橋石凳,還有農家田園,頗為幽靜。

當然,無論是秋頌伊和林封謹都沒有想到,這地方卻是很多戀愛當中的男女才來的,他們兩人本來就是書院裡面的風雲人物,自然就有人去告密向誰?自然是和林封謹關係有些曖昧的苻敏兒了。

可憐苻敏兒上午才去王陽明先生那裡吃了個閉門羹,這倒也算了,好歹秋頌伊也是和自己一起吃了個掛落,但現在林封謹一回來居然就和秋頌伊去了楊柳河邊! !孤男寡女的去那裡做什麼? ? ?

苻敏兒一時間又想到了林封謹在天下第一烤裡面對自己做的事,平日想起來的時候是羞怯裡面帶著一些惱怒,還有一些甜蜜,但想到現在搞不好林封謹就在河邊和秋頌伊乾一樣卑鄙無恥齷蹉下流的事情,立即就是緊緊的咬著下唇,心裡面酸澀難當幾乎​​是要大哭一場。

拋開苻敏兒的少女情懷不說,此時秋頌伊的心情未必也就比林封謹好得到哪裡去,主要是她發覺自己的想法和實際的情況真的是差距太大了。在來之前她的心裡面,林封謹只是個小偷的角色,只要抬出國師的名字嚇一嚇,那麼物歸原主就是很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來到這東林書院以後,林封謹那肆無忌憚的樣子才令她重視了起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林封謹背後還站著兩尊大神,並且他竟然和呂羽,太子都扯上了莫大的關系,這就十分棘手了。

這時候秋頌伊發覺自己威脅的法子貌似是有些失策,所以她想了想,這一次來找林封謹,便是自認倒霉,然後打算拿出一筆錢來將那戒指買回去。而秋頌伊家中也是東夏豪門,這一次她又是​​千里迢迢的跑到東林書院求學,家裡面心疼姑娘,也是很是大方。

所以此時擺在林封謹面前的,就是五張銀票,一張一萬兩,總計五萬兩,對於普通的人來說,這的確是一筆巨款了。秋頌伊看林封謹渾身上下的打扮都是十分普通,所以覺得這五萬兩銀子一砸下去,肯定就是水到渠成。

沒想到林封謹臉色有些古怪的看著這五萬兩銀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秋頌伊心道莫非這人歡喜得失心瘋了,卻見到林封謹嘆了口氣,反給秋頌伊遞了一疊東西過來道:

“你拿了這筆錢,以後就在我面前徹底消失好不好?”

秋頌伊心中湧出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一把接了過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原來林封謹遞過來的,居然也是銀票,並且還是不多不少的十萬兩!這臉可真是打得“啪啪啪”的。

原來林封謹這人就喜歡在身上多帶些錢財,卻不是為了打臉什麼的,而是因為林封謹覺得,金錢實在是對付絕大多數人的最好武器,還記得女蛹一案當中的孟道人嗎?便正是林封謹拿錢財引誘得他動心,否則的話,怎麼會有後面的有機可乘?

更重要的是,似林封謹這種大客戶,在和錢莊往來的時候,發出來的銀票都是有章程的,並且都是約定好了銀票上面蓋著暗記才算數,並且暗記時常都在變的,比如現在林封謹和開票的錢莊約定的是,凡是拿著大額銀票來他的戶頭上兌現的,銀票必須是撕掉左邊的一個角普通的人哪裡知道這些關竅?因此就算是林封謹帶在身上的這些銀票失竊了,旁人也決計取不走他的錢。

秋頌伊這等好面子的東夏貴女肯定不會稀罕林封謹的十萬兩銀子,所以她順手就怒氣沖沖的將銀票對準了林封謹砸了回去,咬牙切齒的道:

“好,好好!算你厲害,但我告訴你,我只是聽說了這件事,所以自作主張的跑來找你,真正的要來尋你麻煩的人還在後面,你到時候就等著哭吧。”

林封謹此時才是恍然大悟,原來面前這嬌生慣養的貴女大概是從父母口中聽到了一些消息,順帶又要來東林書院念書,所以便順帶來找自己,想要在父母長輩面前賺表現,難怪得方式都是如此拙劣。

不過對於林封謹來說,東林書院乃是他的主場外加根據地,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何況還是背靠兩顆大樹,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只要被限制在正常情況下出招,那麼林封謹就毫無畏懼。

總算是解決了這個若牛皮糖一般的麻煩,林封謹終於是舒心的嘆了口氣,這時候他老人家終於是想起了苻敏兒來,才去央門房去尋她,可這時候苻敏兒都哭得兩隻眼睛和桃子似的了,好歹姑娘家的自尊是要的,肯定就不會出來。林封謹有些納悶的就走了,不過很快的又被王敬之派人叫了回去呵斥了一頓,然後又讓他閉門念書不得外出。林封謹還能怎麼著?乖乖的聽話唄?

本來林封謹以為呂羽隔不了多久就會重新來召見自己,不過整整過了兩三天都沒有消息,但就在第四天的頭上,林封謹就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呂羽從英侯晉為英王!

呂羽本來就擁有了和太子分庭抗禮的實力,現在竟然連名義上也有了。

看來那一股鉆入到呂羽母親墳塋裡面的龍氣已經不甘寂寞,開始發揮它的作用。

呂羽封王一事,可以說是非同小可,一時間都引發了軒然大波,到處都是在議論紛紛,然後自然是封王的慶典,不過除掉了朝廷正式舉辦的慶典之外,呂羽私下肯定也會設宴慶祝,要大開七天流水席,林封謹此時才接到了邀請。

當然,英侯,哦不對,現在是英王有請,王詢之也肯定不會煞風景網開一面的,只是讓他早去早回而已。林封謹還記得給那一匹汗血妖馬帶東西去的事情,也順帶將藍公子帶去順帶見見同類,所以隔一天晚上就操辦了起來。

他弄什麼?自然是用神農爐來弄一些妖怪喜歡的吃的了。至於送給英王的禮物,林封謹倒是時時都和林德那邊有聯絡的,預備起來自然相當方便。

第二天早上林封謹去告了假,騎馬就出了門,半路上遇到了士子上課,只能牽著馬下來走,沒想到藍公子本來是懶洋洋的伏在馬鞍上面打瞌睡,忽然就竄了下去,幾下就跑得沒影兒了,林封謹愕然之下,只能去尋它,卻見到沒追出百餘米,就見到前頭的花圃當中有個少女正在摸藍公子的長毛,不是苻敏兒是誰?

他見到了苻敏兒倒是很是開心,急忙就出聲招呼,但苻敏兒看見了他卻是恨從心上來,急忙轉身就走,只不過本來就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那種切齒痛恨的心情早就淡掉,剩餘的倒是醋意居多,加上苻敏兒本來就對林封謹的才華什麼的極是傾心,所以雖然說轉身就走,但也就只是最初的幾步邁得快,後面幾步就是小碎步了,雖然是在轉身走開,其實卻彷彿是唯恐林封謹追趕不上來似的。

林封謹吹了個口哨,便讓藍公子攔在了前面,他自己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了上來笑道:

“怎麼見到我就跑啊?我這幾天被師尊一直禁足在院子裡面讀書,今天才有空出來,上次我好不容易有點空來找你,你也不出來。”

苻敏兒聽了林封謹的話,頓時眼圈兒都紅了,這些天的苦楚都湧上了心頭,哭著道:

“你還有臉說我,你是真的沒空嗎?上午我去找你沒人,下午你就和秋頌伊跑到楊柳河邊去了?”

林封謹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了,他立即就恍然道:

“你不提我都快要忘了這檔子事兒了!”

看到苻敏兒臉色稍微好點,林封謹就將那一日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她詳細講了出來,然後說到秋頌伊拿出來五萬銀子要收買自己,自己用十萬兩銀子砸回去的時候,苻敏兒忍不住都抿嘴笑了一下,心結差不多也就解開了,林封謹此時肯定就是乘熱打鐵的疑惑道:

“我真不明白你們怎麼老喜歡把我和這東夏惡女扯在一起做什麼,這女人性格不僅惡毒,還生了一張長長的馬臉,我家裡面丫鬟都不帶用這樣的。”

這種貶低人的法子很常見很低俗也很惡毒,但是,不可否認的也是很有效,林封謹這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以後,苻敏兒也就覺得萬裡晴空,烏雲消散,不過嘴巴上面肯定還是不過輕易放過的,酸酸的道:

“哼,你當著我肯定這麼說嘛,背著我肯定就該你對著她說我的不是了。”

林封謹嘆了口氣道:

“這女人煩得我都要丟十萬兩銀子讓她滾蛋,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講的都是那關於一問道人的遺物問題,哪裡有扯到其他的?哦對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提到過你,我當時就告訴她,像你這樣的女人,成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不要把人都煩死了,換成苻敏兒來還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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