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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大力金剛掌]茅山後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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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17:55:56
第六十章 濟北雙塔陣(上)

    「沒事了…沒事了…」發狂的鷂子被張毅城捏在手裡好一陣安撫,可算是安靜下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從內院傳來一陣草響,「什麼人!?」小朱喊的都跑了調了,第一反應就是從把手槍抽了出來,一個箭步竄到了大殿裡,張國忠緊隨其後,「張大哥,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小朱聲音似乎有點顫抖,畢竟是年輕經驗少,這種情況若換做柳東昇是絕不會著急的。

    「我聽見了…」張國忠也把巨闕劍抽了出來,「但我覺得不像是人發出來的!」

    「那是什麼?」小朱警惕的看著四周,「動物?」

    「不知道…」張國忠自己也納悶,這種陰氣縱橫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動物?況且還是在「鬧子」的時候?「小朱啊,你看著點毅城,我進去看看…」

    「好…那你多加小心…」小朱回頭看了一眼張國忠,下巴差點砸到腳面上,「張大哥,咱沒必要拿那個吧?」雖說氣氛詭異,但小朱還是差點笑出聲來,自從接張國忠來山東的時候,小朱就納悶這位張大哥為什麼要背這麼大一個包,又不是去行軍,背這麼大的包幹嘛啊?此刻一看張國忠的傢伙式才明白,感情是裝管制刀具的…

    「張大哥,就算治安不好,也沒亂到隨身帶寶劍的地步吧?」小朱哭笑不得,從小到大,拿寶劍的人見過不少,但大部分都是海河邊練太極劍的老大爺,怎麼還真有隨身帶寶劍防身的?

    「這個不是對付人用的…!」張國忠可沒心思跟小朱打哈哈,掏出了手電筒,單手舉劍一步邁進了內院的蒿草叢。

    內院大概有幾百平米大小,要說也怪,剛才在大殿的時候,聽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明明在左邊,而等張國忠小心翼翼的走到內院左側的時候,大殿右邊的蒿草叢又發生了一樣的聲響,且發出聲響的位置好像在慢慢變化,這次張國忠可是聽清了,這是蛇在地上爬所發出來的聲音,「難道他來了…?」張國忠趕忙想跑回大殿,但自己剛一回頭,只見一條三四尺長的大白蛇正衝著自己吐信子。「啊!!」張國忠差點喊出聲來,刷的一下把巨闕劍橫在了胸前,但眼下這條大白蛇好像並不害怕張國忠手裡這傢伙,看張國忠舉劍非但不後退,反而略帶挑釁的衝著張國忠爬了過來,藉著月光,只見蛇身上明晃晃釘著一排銀釘,很顯然,這條大白蛇,就是前幾天被釘在雙乳山石柱子裡的那條大的離譜的虯褫。

    「怎麼跑這來了…?」對於這麼大的虯褫,張國忠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舉著劍一步步的後退,此刻張國忠最怕的就是小朱或張毅城腦袋發熱擅自跟過來,尤其是張毅城,不定會使出什麼歪門方法,萬一把這東西激怒了給誰一口可就要命了…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張國忠邊後退邊琢磨對策的時候,忽然聽見前院那邊傳來了「哇」的一聲喊,聲音是張毅城發出來的,隱隱約約還帶著點哭腔,「毅城!!」一聽兒子大喊,張國忠也顧不得琢磨了,橫揮一劍直砍虯褫的腦袋,沒想到這虯褫一不攻擊二不躲閃,就在張國忠這一劍距離其「脖子」還有二尺不到距離的時候,忽然發出了「嘶」的一聲,與此同時,張國忠好像聽見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住手!!」聲音及其的耳熟。

    「誰!?」張國忠下意識的收回了巨闕,猛的一回頭,只見師傅馬真人笑呵呵的站在自己身後,「好你個小兔崽子…連我都不認識了…?」

    「師傅!?」張國忠下意識的放下了劍,「您…」剛想下跪,張國忠忽然反應過來了,「他娘的,師傅死了二十多年了,怎麼可能跑這來…他娘的敢騙我…」張國忠舉起劍猛的回頭尋找剛才那條超大號的虯褫,卻發現自己面前只有蒿草,那條大蛇早已不知去向,沒有聲音,沒有痕跡,再回過頭來,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馬真人,四下瞬時間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寧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毅城…!」張國忠也顧不得找蛇了,直接從大殿旁邊的草叢中躥到了前院,發現張毅城正跪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小朱則趴在了張毅城的前邊,而先前牆角擺丹台的地方此刻已經是空空如也。

    「沒事吧…!」張國忠躥到了張毅城跟前,前胸後背的摸了個遍,還好沒受傷。

    「小朱…!小朱…!」一看兒子沒事,張國忠轉身去扶趴在地上的小朱,這一扶不要緊,只感覺濕乎乎的弄了一手,等把小朱翻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滿嘴都是白沫,拿出手電一照,才發現這小朱不止是嘴上有白沫,背後還插這幾隻金燦燦的行針。

    「五雷金針…?」張國忠不由得一愣,這可是茅山術裡成本最高的招,是專門對付冤孽沖身用的,人有七脈,分別是「心陽脈、惠頂脈、丹田脈、足陽脈、衍首脈、土門脈、定通脈」,其中惠頂脈和足陽脈是陽氣循環的起點和終點,五雷金針的原理是用五支鍍金的行針插入除「惠頂、足陽」二脈之外的五脈,金器不走陰陽,在眾多金屬中,要數黃金的「阻隔陰陽」性能最好,這五隻金針插入五脈後,可將侵入氣脈的陰氣從「惠頂、足陽」這兩個沒扎針的脈路逼出去,之後這五根金針也便廢了,也就是說這種鍍金的針完全就是一次性的。雖說居記載,五雷金針對於根除沖體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的「病例」效果非常不錯且立竿見影,但因為成本太高,所以自古以來都是誇的多用的少,沒想到這次竟然會被用到小朱身上,看來那哥們還不算壞的太徹底,偶爾做一次好事還挺下本錢…

    扒開小朱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照瞳孔,張國忠唱出一口氣,「還好,沒什麼危險!快!把你朱叔叔扶出去,別在這裡呆著了!我去追!」說罷,張國忠起身就要追,卻被張毅城一把抓住了,「爸,聽我的,你鐵定追不上他,況且…況且…」張毅城深呼了口氣定了定神,「那人剛才救了我一命…」

    「他…?救你?」張國忠也懶得想了,一把扯開了張毅城的手,「快,把他扶出去!」說罷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了院。

    院外,呼呼的熱風吹得不遠處的玉米地沙沙作響,用手電筒的四外照了照,根本就沒有人影,「跑的真快…」張國忠探了口氣。

    「爸,剛才那個人讓我轉告你一句話…」這時張毅城已經架著小朱從廟門裡出來了。

    「他說什麼?」張國忠問道。

    「少管閒事…」張毅城把嘴貼近了張國忠的耳朵,「剛才我想把鷂子換個地方栓,正在解繩子,忽然隱隱約約聽見有人笑,像是男的,也像女的,但更像是二重唱!我聽著也挺害怕的,就把鷂子放下了,想從包裡掏點東西出來以防萬一,這個時候,小朱叔叔忽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我背後來了,周圍那麼多亂草,他走過來我楞是一點都沒聽見…」

    「然後呢?」張國忠一皺眉。

    「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我看他眼神不對勁,」張毅城道,「當時我都快嚇死了…」

    「再然後?」張國忠按著小朱的人中,感覺氣息越來越強,應該快醒過來了。

    「再然後朱叔叔就趴下啦,他後邊站的就是那天那個人,不過今天沒穿黑衣服,穿了一身有點發紫的衣服…也好像是藍色,但當時就點月光,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色,有點像是…一種制服…,還戴了個帽子…」張毅城到,「當時我覺得沒什麼,但朱叔叔趴下的時候我無意中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頭,差點嚇死我,你看…」說著,張毅城舉起了小朱的一隻手,「哎,奇怪,什麼時候變回來了?剛才他指甲都是黑的…!」

    「制服?行了,我知道了,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了麼?」張國忠道。

    「沒看清楚,他不但戴了個帽子,還戴了個墨鏡…特別大,跟邁克爾•傑克遜戴的那個差不多…」張毅城一聳肩,「大半夜的,咱們打手電都看不清,他還帶墨鏡,爸,你說這人是不是真是精神有問題啊?」

    「精神有問題?」張國忠只能苦笑,天底下哪有這麼厲害的神經病?

    「爸,我發現一個秘密!」張毅城把嘴湊到了張國忠耳根子邊上,「朱叔叔好像不是處男了…前幾年他還是處男,柳叔叔家出事那陣子我還用他的血布過陣,但現在肯定不是了,否則你說那東西,怎麼衝他不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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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17:56:15
第六十一章 濟北雙塔陣(中)

    「不許胡說八道!!」聽兒子這麼一說,張國忠眼珠子都瞪出血絲了,「那叫童子!!童子聽見沒有!?什麼處男不處男的?從哪學來的詞兒啊這都…」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小朱可算醒過來了,對於剛才發生的事竟然一無所知,只是說眼前一黑,再醒過來已經到了張國忠懷裡了。聽說人已經跑了的消息後,小朱竟然晃悠著站了起來,抽出手槍就要往玉米地裡追,只不過被張國忠攔住了,走路都打晃還追人吶?再者說,這黑燈瞎火的,一望無際的玉米地裡上哪追去?

    丹台被人從眼皮子底下弄走了,眼下再在這裡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三個人只能順著路往「團結村」的方向走,剛走沒多遠,便看見對面兩束明亮的車燈由遠而近。「可算有車了…這個倒霉地方…」小朱拍了拍褲子,橫在土路中間開始揮手,等車開近了,三人才發現,來的原來是輛大發車,看牌照應該是公安局的警用車,但沒裝警燈,車身也沒噴漆。

    「怎麼樣?人抓住沒有?」警車停在了小朱跟前,柳東生從副駕位開門下車,滿臉堆笑,王有善則從後座開門下車。

    「早跑啦!你們再晚來會兒人家都到國外啦!」小朱摔摔打打的一百個沒好氣,「這個點才過來,虧你們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

    「跑了?」一聽人跑了,柳東昇臉色立即變了,「往哪跑的?」

    「喏,這一片…」小朱以自己為中心,回身用胳膊比劃了一個120度角,「找去吧!」

    「對了,柳大哥,我兒子看見了,那個人穿著藍色或紫色的衣服,像是制服,還戴了帽子…」張國忠也一個勁的提供情報。

    「行了明白了!」柳東昇回身上了車抄起了車載電台的話筒,「老吳,老吳,我是柳東昇,罪犯已逃逸,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沒過三分鐘,柳東昇向眾人一招手,「先都上車!」,只見大發車原地調頭飛一般的駛了回去。

    「柳隊,到底怎麼回事啊?」小朱也被搞糊塗了,「剛才看你怎麼滿面春風的?」

    「周文強落網了!」柳東昇歎了口氣,「本來準備今天晚上突審,聽說你們還在這守著,我們是來接你們的…沒想到他那個同夥真的會冒險回來…」

    「落網了?」張國忠也是一愣,「怎麼回事?他從309國道跑的?對了,你們見沒見孫大鵬啊,說去買吃的,下午走的到現在還沒回來,對了,我得下去,萬一他回來找不著人怎辦?」

    「哎,抓住周文強還多虧了那個孫大鵬…」柳東昇道,「這小子在團結村發現了周文強,於是便想打電話報告,可偏趕上村委會的電話壞了,他就騎了個摩托去派出所報告,結果半路上碰見我們設的卡子了,就直接跟布控的同志報告的…這小子可立了大功了…」

    「立功了?好,挺好!…那他怎麼還不回來啊?」張國忠一聽徒弟立功了,還挺高興。

    「哎!那小子沒有駕駛證!就敢騎摩托上國道!國道上可都是幾十噸的大貨車,別說是撞上,蹭一下他那小命就沒了!正好趕上他報告的那個布控點的同志,是交警那邊支援過來的,發現他無證駕駛直接把摩托車扣了!說報警心切可以理解,無證駕駛的事就不追究了,但車得暫扣,讓他自己先回去,找個有駕駛證的來領車,但那小子不幹啊,說沒法跟親戚交待,非得把車騎回去,正跟那邊撒潑打滾呢…張大哥,我看這事也怪不著交警那邊的同志,雖然立功了,但也不能讓他無證駕駛再騎回去啊!萬一出事誰負責?」

    「那咱們現在怎辦?」張國忠道。

    「先…去和大隊人馬匯合,張大哥,這兩天辛苦你了…!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們了!」柳東昇拍了拍張國忠肩膀,「等會我安排車先送你們回去!孫大鵬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回頭去說說情,實在不行我親自把摩托給他騎回去!」

    ……

    30分鐘後,大發車終於下了土路,來到了傳說中的團結村。村口,清一色十多輛警車早已一字排開,花花綠綠的警燈閃成了一片,看來附近分局派出所所有的小車都調來了,就等著柳東昇這車回來匯合呢,「張大哥,我,老王和小朱還得參與搜捕,就不送你們回去了…等會你就坐這輛車去賓館吧,有什麼事我回天津再聯繫…!」

    「嗯,等你的好消息…」張國忠和柳東昇揮手告別,瞬時,柳東昇便鑽入了閃著警燈的警車,十多輛警車開足馬力向將軍廟的方向呼嘯而去…

    三天後,天津。

    張國忠一家人正在院子裡吃飯,忽然聽外邊有發動機馬達聲。

    「柳叔叔來了…」張毅城已經能通過發動機聲音識別柳東昇的警車了…

    不一會,柳東昇果然跑到門口叫門了,「老張,是我!柳東昇!」

    「怎麼樣?人抓住沒有?」張國忠光著膀子把柳東昇讓進了院裡,「毅城,快去,那瓶涼啤酒去…」

    「不喝了不喝了…等會還得開車呢…來杯水就行…」柳東昇把手包放在了桌子上,「這幫人不知道是不是真是神經病!張大哥,我都暈了!」

    「怎麼了?」張國忠一皺眉。

    「那個周文強的確是兇手,但並不是主謀!主謀就是那個去將軍廟拿丹台的,此人仍然在逃!」柳東昇道,「那天晚上,我們把將軍廟附近搜了個遍,後來連警犬都出動了,也沒找到他!當天晚上,我們封鎖了所有出山東的必經之路,但直到第二天也沒結果!唉!」

    「周文強是兇手,但不是主謀?」張國忠一愣,「這話怎麼說?」

    「唉,一言難盡啊!」柳東昇也不客氣,直接從盤子裡拿了根黃瓜蘸著面醬吃上了…

    按柳東昇的話說,在將軍廟附近搜捕未果以後,山東那邊的負責人老吳便開始重點安排公路布控,而柳東昇則立即突審了周文強。通過審訊得知,那個黑衣人,周文強稱之為「老大」,姓名不詳。被單位開除後,周文強不原意務農,又欠下了一筆賭債,於是便開始鋌而走險,加入了一個跨省的汽車盜竊團伙,團伙的作案目標以天津產的「夏利」小轎車為主,後來有一次,周文強正在作案的時候被車主當場抓獲,這個車主不是別人,而就是其口中的「老大」。

    後來,周文強曾想把這個「車主」打暈然後逃跑,結果沒想到反被「車主」制服,本來周文強以為完蛋了,但沒想到這個車主不但沒把周文強送交到公安部門,反而問其願不原意一起發財,起初,周文強也是半信半疑,但按這個「車主」的交代,利用自己以前跨省偷車的關係把幾個破罐子從天津偷運到山東後,這位車主果然如約給了他幾萬塊錢,這下周文強可樂壞了,這可比偷車賺錢快多了,而且看上去根本就沒風險啊,自此之後,周文強便開始喊此人為「老大」。

    但讓周文強沒想到的是,這位「老大」讓他做的事一次比一次離譜,到了最後竟然要求他麻醉作案,從外頭把活人拐回來,雖說周文強就是個半路出家的二流子,沒什麼真膽量,但也架不住「老大」開的價越來越高,後來半推半就的也就干了,開始,他們的作案地點就在天津,城鄉結合部的一處租來的平房裡,周文強發現「老大」只是把被吃了迷藥的人平放在菜窖裡,好像沒幹什麼就把菜窖門關上了,結果等第二天一打開菜窖門卻發現那人已經死了,而且軟塌塌的,好像骨頭都沒了,當時周文強很害怕,向「老大」表示自己不想幹了,但此時「老大」卻露出了本來面目,以「不該看見的你都看見了,要麼一起幹,要麼把眼珠子留下再走」相威脅,後來這周文強就妥協了。

    最開始,他們在天津頻繁的更換作案地點,基本上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後來,「老大」似乎嫌天津市這些房子達不到某些條件,便讓周文強在周邊省市租一間山區房子,且提出了一堆租房的要求,看到「老大」提出的「租房要求」,周文強表示自己家的房子就符合條件,既能掩人耳目又省錢,沒必要去外面租,後來「老大」曾親自到周文強家去考察,似乎還很滿意,自此之後,他們的作案地點便成了周文強家,自從他們第一次作案開始,就十分注意隱蔽線索,若不是周文強在坐公車去郊區焚燒血衣的時候,裝血衣的提包被小偷偷了,辦案民警是很難把線索查到山東的。

    「他知不知道那個『老大』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張國忠道。

    「好像是說…往地上的鐵罐線裡放一些小個的菜蛇,等到第二天人死了以後,這些小蛇還會留在鐵管子裡,但用不了幾天,這些小蛇就都會變成『白色』的,後來『老大』問周文強,附近有沒有什麼廢棄的土地廟什麼的,周文強就把他領到將軍廟去了…」柳東昇道,「後來,這個『老大』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石檯子和一個鐵葫蘆一樣的東西,每當有一批小蛇變成白蛇之後,老大都會殺死這些蛇,然後把蛇膽取出來,再帶著蛇膽去將軍廟…」

    「哦!?」聽柳東昇這麼一說,張國忠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人在搞『虯褫』的速成班啊!」此時,張國忠不由得又想起了東晉時期霜懷子以「虯褫」之膽煉丹的傳說,因為畜牲休仙的週期是很漫長的,尤其像「虯褫」這種東西,沒個百八十年成不了型,在東晉,一條大一點的虯褫最多曾炒到過紋銀三千兩,其稀有程度可見一班,如果說要拿這東西的膽來煉丹,就算有錢,很可能也買不到貨。沒想到,這位號稱「老大」的大俠竟然發明了這麼個殘忍且缺德的方法,竟然用活人的「怨氣」來速成「虯褫」︰怨氣與陰氣,都是有助於畜牲休仙的外在條件,如果把人放在陰氣強烈的點上,讓小蛇爬進人體,那麼人死的時候大陰加大怨,可以將「虯褫」的修成速度提高成百上千倍,看來那些骨頭上的參差不齊刻紋根本就不是文字或符號,死者的屍骨也不是什麼「盤龍骨」,那純粹是讓長蟲鑽進身子時啃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起初柳東昇身上離奇的「盜魘」現象便也不難解釋了︰七條小蛇分別從人的七脈進入人體,而人當時卻被麻藥迷昏,此時身體是沒有知覺的,只能在小蛇的啃噬之下慢慢死去,魂魄是屬陰的,之所以能牢固的存在於活人的肉身上,是因為肉身有陽氣,陰陽相合而以。如果人身上的陽氣漸漸減弱最後消失,而小蛇又正好在人體體內活動的話,三魂七魄便會附於有陽氣的小蛇的身上,當小蛇爬出屍體爬入地下一段時間後,附在小蛇身上的魂魄便會返回屍身,而此時魂魄尚不知自己已死,如果在這時將骨骼抽出肉體的話,魂魄便會自行分散去尋找被抽走的骨頭,這樣便形成了「魂魄分離」的現象,之所以「老大」在扔這些骨骼的時候都用錫紙包著,為了就是讓魂魄永遠至少在頭七之前找不到這些骨頭(錫屬金屬,錫紙可隔陰陽),這樣三魂七魄至少在頭七之前不會重合,這樣就避免了冤死者稱為惡鬼給自己找麻煩的後患…

    「現在看來,這位「老大」同志似乎真的是在學東晉的霜懷子用虯褫之膽煉丹,他想幹嗎?莫非是想成仙?」張國忠暗自叨咕,成仙與否畢竟是傳說,但虯褫之膽有劇毒這可是事實,這種丹藥,正常人吃完會發生什麼情況?

    「根據周文強供述,他也試探著問過『老大』這麼做的目的,好像是老大有什麼親戚朋友得病了,需要這個治…」柳東昇道。

    「那個周文強,有沒有提到山上石柱子的事?」張國忠忽然想起雙乳山陰陽倒轉的怪現象來了。

    「有!」柳東昇道,「自從『老大』隔三差五從周文強家往『將軍廟』跑之後,周文強為了拍老大的馬屁,介紹了一條不為人知的近路給『老大』,還親自把這條近路上的荊棘都清理了,而『老大』在去那條近路的時候發現了了那個石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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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17:56:33
第六十一章 濟北雙塔陣(下)

    按周文強的供詞,發現石柱子後,「老大」便懷疑這山裡有古墓,想順手給盜了,但勘查了幾天卻沒動手,而是開始在這兩個石柱子上動手腳。

    「那古墓,他們到底盜沒盜啊?」此時,張國忠心理明白了,看來自己當初懷疑的沒錯,這山裡果然有古墓,那兩個石柱子就是某種古代陣法,看來這位「老大」同志肯定看過那個李萬杉的《天荒衍典》,或者自己琢磨出了差不多的方法,所謂在石柱子上動手腳,可能就是把那個超級大的「虯褫」釘進去,用的什麼原理雖然暫時不清楚,但這麼做能讓雙乳山陰陽倒轉是肯定的,陰陽倒轉,陣法失效,再進古墓就跟下自家菜窖沒什麼區別了。

    「盜了!能不盜嗎,賊不走空啊…」柳東昇一陣惋惜,「據那個周文強交代,他們那個『老大』知識還挺淵博的,盜完墓之後,說那是漢朝濟北王劉寬的墓,外邊那兩個石柱子是防盜用的機關,叫什麼…雙…對了,好像叫雙塔陣!對,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濟北王?雙塔陣?」張國忠微微點了點頭。

    「唉,這幫王八蛋,放開法律不法律的咱暫且不談,人家古代人連個電鑽都沒有,在山上修個墓容易嗎?幾十年修的墓啊!保存了幾千年啊!容易嗎?他們可好,炸藥電鑽齊上陣,不到一宿就能給弄個亂七八糟的!人家都死了,你就不能讓人家在地底下踏實躺幾天啊…?」說到這柳東昇似乎有點激動,「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據周文強交代,他們盜墓的時候破壞不算嚴重,拿的東西也不多,盜墓的事我們交給山東的同志審了…估計已經報上去了,考古隊很快回去搶救文物…」

    「老柳啊,你也別太累…」看了看柳東昇憔悴的面孔,張國忠確實有點感歎,社會上不少人還一個人說警察的不是,人家一天到晚點燈熬油的破案,追回贓物贓款自己又落不下,一天到晚那些被偷被搶的又非親非故的,人家容易嗎人家?一個個的還好意思說警察這不好那不好,但到出事的時候又想起找警察來了,有能耐自己搞定啊?

    「沒事…掙這份工資,就得受這份累!習慣了…」柳東昇道,「對了老張,聽說你把那個孫大鵬帶的天津來了,還收他當徒弟了,還給他找了份工作?」

    「唉!那小子死活要拜師,擋不住啊!」張國忠嘿嘿一笑,「初中畢業,啥底子沒有,我讓他上夜校呢,白天就在養豬場上班,一個月給他開五百塊錢工資,現在暫時住我老丈桿子家,過兩天準備在這院裡再蓋間房,讓他搬過來住…」

    「這小子,碰上你可算是有福了…」柳東昇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我還有事,這案子你沒少幫忙,我代表我自己,代表政府感謝你的協助!」柳東昇笑呵呵的敬了個禮,「我還有事,不打攪你們吃飯了…」

    「什麼謝不謝的…」張國忠嘿嘿一笑,「再坐會兒,著什麼急啊?二丫,快把桌子收拾了,毅城啊,從冰箱裡拿個涼西瓜…!」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吃著涼西瓜,柳東昇和張國忠開始天南海北的白話,離遠了看,警察就是普通人,有苦,有樂,有愛,有恨,有時愛打抱不平,有時也愛吹吹牛,絲毫沒什麼特別…

    ---------------

    後記︰

    一天前,山東,105國道出省處。

    一輛搬家公司的車停在了欄桿前,幾位布控民警立即上前阻攔「你好!請出示您的相關證件!」

    「遠虹搬家公司?」一位姓劉的民警警惕的繞著這兩130卡車轉了兩圈,只見車後槽中並未拉什麼貨物,只有幾條粗麻繩,駕駛室裡坐著三個人︰司機和一個職員都穿著淺藍色的工作服,只不過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旁邊有一個帶墨鏡的人,似乎是客戶,除了司機外,其餘兩個人都在閉眼睡覺。

    「你好,請出示您的證件!」劉警官向戴墨鏡的人敬了個禮。

    「俺沒帶身份證,都是家門口,戴啥身份證嗎?」這位戴墨鏡的小說子操著一口地道的山東腔,一個勁的跟民警點頭哈腰。

    「你是本地人?家住哪?」雖說是本地人,但民警並未放鬆警惕。

    「俺就是那邊王屯鎮的,俺表姐就住前頭的楊家嶺鎮,家裡的洗衣機、沙發和大衣櫃都不要了,說給俺,俺這不找車去拉麼?來回腳倆鐘頭的事,俺帶哪門子身份證啊?」

    「哦…」劉警官低頭想了想,也確實,王屯開車到楊家嶺也就一個多鐘頭,於是便衝著司機擺了擺手,「過去吧!你,中間那個,別睡了,醒醒,跟司機說說話,避免疲勞駕駛!」

    「哎…」中間閉眼睡覺的工人伸了個懶腰,用手一個勁的揉眼楮…

    「走吧!下一輛…!」民警的手勢中,130卡車緩緩的使離了檢查點,駕駛室中,坐在司機旁邊的那個工人又閉上了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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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17:56:59
《茅山後裔》之蘭亭集 第一部 逐咒開羅

序章

  回天津的路上,老劉頭反覆看著這把從趙昆成父親屍首上找來的短劍,一個勁兒的嘬牙花子感歎,「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啊!」

  「師兄,這是啥劍?」張國忠對古物不是特別瞭解。

  「我告訴你,你可別驚著……」老劉頭咳了一下嗓子,把嘴湊和到張國忠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啊!」張國忠喊了一聲,嚇得司機一腳急剎車,「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司機師傅,沒事,沒事,您繼續開,我們自己的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張國忠挺不好意思的,一個勁陪好話。

  汽車繼續行駛,撫摸著這把劍,張國忠順著老劉頭的手指,在劍柄一處極不明顯的地方看到兩個磨損嚴重的篆字,第二個字字形太複雜且因磨損嚴重,已經看不清了,但隱隱約約能看清第一個字:「巨」。

  「是不是真傢伙我不敢保證,但趙昆成他爹既然敢拿著這東西硬闖十八冥丁,我看假不了。」老劉頭用手捻著兩撮稀稀拉拉的鬍子,「用起來感覺如何?」

  「嗯!嗯!那洞底下全是水,陰氣重得很,對付那個圭貴,問天用著一般,但這傢伙好像挺管用!」張國忠分析,趙明川為了在不時聚陰池的地方製造出聚陰池的效果,而故意在密室中放了一層水,這樣的話,一般的煞刃,十把有九把會失效,由此看來,趙昆成父親拿著這麼一把厲害的傢伙進山,就是專門為了對付那麼「圭鬼」用的。

  「這麼說,歐冶子鑄那幾把劍,都是真的?好像沒傳說中那麼精雕細琢啊!」張國忠用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劍刃,立即感到一股細微的疼痛,抬手一看,已經割破了,「看著不快,摸著還真他娘快……」

  汽車繼續疾馳,雖說傳國璽弄丟了,但本著「沒魚蝦也行」的心理,張國忠覺得也值了,他手裡這把劍不時別的,正是傳說中的寶刃——巨闕間,用句時髦的話,這是歐冶子的「旗艦產品」。(如果不是贗品的話)。

  回到天津。張國忠第一件事就是把霧靈山龍潭密室以及周圍的地形畫了一個草圖。包括自己發現的兩個十八冥丁的埋葬地以及溪水中那個瓶子的位置,這趙明川弄的這個十八冥丁雖說屬於旁門左道,但卻有很多東西值得思考與借鑒,如果把這東西弄明白了,以後再碰上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也不必每每以命相賭了。

  經過與老劉頭核實,已知的冥丁葬地大概有五處,其中兩處事自己已經發現的,一處是溪水下面埋瓶子的地方。暫列疑似,一處是老劉頭發現的。還有一處,暫列在李瑞雪逃跑的路線上。雖說十八冥丁的位置,僅大概劃定了五個,但在圖上這麼一看,大概的排布與後晉藏寶洞的塹龍陣十分類似。

  「師兄,你說這個十八冥丁是不是根據塹龍陣來的?」張國忠道。

  「很有可能……」老劉頭鋪開當時後晉的藏寶圖,開始對比塹龍陣每個鎮台周圍地山勢。發現相似的地方很多。

  正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李二丫開門一看,是張國義。

  「哥,今天下午有個人打電話找你,怎麼打到我那去了?」張國義一臉奇怪。

  「是不是北京的?」張國忠問。

  「對,說什麼結果出來,讓我告訴你。」

  「他怎麼說?」張國忠翻箱倒櫃找出一張存折,「國義,這個你拿著,回頭取出來跟爸媽分分,這事我就不管了。」

  「他說那時鯉魚體表的粘液。」張國義接過存折打開一看,立即傻了,兩千萬港幣的外匯存折,「哥,你幹啥去了?不是什麼犯法的事吧?」

  「鯉魚體表的粘液?」張國忠苦苦思索,鯉魚體表的粘液加人身上的器官?這趙昆成父親到底要幹嗎?」

  「我明白了……」老劉頭道,「魚屬陰,這小子已經把十八冥丁破了!」

  「怎麼說?」張國忠仍不明白老劉頭的意思。

  「十八冥丁,為什麼沖身或殺人?」老劉頭問道。張國忠搖頭。

  「趙明川殺那十八個人,並不是說簡簡單單的殺死,而是先施『散魂降』,而後再殺!「老劉頭分析道(散魂是一種初級的降術,讓人產生『丟魂』的效果,呼吸脈搏正常,偶爾伴有高燒症狀,且不省人事),「凡魂不附體者,皆有歸體之念,但若有『散魂咒』在,魂魄便無法歸體,怨氣乃由此而生!」

  「你是說,讓這些魂魄只要找到身體,怨氣就散了?這個瓶子中的人體器官,可以借助鯉魚的粘液蒙蔽那些冤魂,讓他們把瓶子裡的器官,當成自己的屍身?」張國忠道,「我找到四個瓶子,也就是說,這十八冥丁,趙昆成的父親已經替咱們破了十四個?」

  「對!」老劉頭道,「而且聽你說,你還碰上一個地魔,那算一個!還有,讓樹托上去那個,『散魂咒』已破,算一個,這就十六個了,李瑞雪中了一個,還有一個人冑,歪打正著,一個不剩!」老劉頭掰著手指頭,全對上號了。

  「那人冑好像是趙昆成的父親搞的……我在他屍首旁邊看見一個腦袋,但沒找著身子。」張國忠忽然想起趙昆成父親遺骨旁邊的那個骷髏頭。

  「嗯……我懷疑……那個有可能是……趙明川當年埋那人的地方是聚陰池,……趙昆成他爹挖開埋骨出,往裡塞瓶子的時候起屍了……而那時候他正在施術,起屍的時候破了氣……」老劉頭皺著眉頭分析,「否則,就憑趙昆成他爹,想殺人還用幫手,而且這種家傳的秘密,他怎麼可能帶別人去呢?那地方是?陣,白天進找不到路,只能晚上進,所以也不大可能是山民……」

  「嗯,起屍後,又有東西鑽入了那個無頭屍。所以成了人冑……有道理……」張國忠也陷入了沉思,在草圖上大概看了看趙昆成父親死的位置以及周圍的山林走向,若是塹龍陣的話,在這種地勢中安放一個鎮台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許真是老劉頭說的那樣吧……沒想到這趙昆成的父親,竟然死在自己的親祖父(或者說父親)手裡……

  「得,我回去了,不聽你們在這胡說八道了……」張國義聽了個大概,三句話不離死人,只感覺脖頸子冒涼氣。喝了口水便匆匆告辭了。

  第二天.張國忠忽然發現總有一個長的不錯的小女孩來幫張毅城鼻息功課,說是補習功課,但屋裡傳出來的除了電子遊戲的聲音就是哈哈哈的笑聲,怎麼聽也不像在學習。

  「好小子,正經東西沒學會多少,學會搞對象了……」張國忠真是又氣又高興,氣是氣在兒子小小年紀就出現了早戀的跡象,笑是笑在看來自己這兒子還是蠻有魅力的,搞這個小對像長的還不錯(自從接觸了泰戈,七叔等人,張國忠的思想也算與國際接上點軌了,加上自己年紀也不大。對這種事還是很開通的。)

  站在兒子屋門口剛要敲門,忽然張毅城把門開開了,「呦,老爹,你在這撅著幹啥呢?」

  「我……哎,我找點東西……」張國忠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正好,過來問你點事……」張毅城一把把張國忠拽進屋裡。「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班長,柳濛濛,這是我爸!」

  「叔叔好,謝謝叔叔!」柳濛濛起身,給張國忠鞠躬。

  「這孩子還挺懂禮貌……」張國忠打量了一下柳濛濛,長地就像個好學生,「哎,好,好,你……謝我幹啥?」

  「張毅城幫了我家很大的忙,救了我和我姥爺,他說那些本領都是您教的!」柳濛濛道。

  「什麼?」張國忠蒙了,看著張毅城,「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我教你什麼了?」

  「哎,你甭管了……!對了,你給我們講講,這四角號碼(一種早期的查字典方法,對漢字的每個筆畫都有編號,將每個字四個角的編號按順序組合起來,就能查到該漢字,由於掌握起來有難度,所以現在已經很少應用了),怎麼查?「張毅城拿了本字典遞給張國忠,轉頭跟柳濛濛開吹,」我爸以前是大學語文教授,放心,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張國忠一陣苦笑,自己就當過兩年的中專老師,什麼時候跑大學教書去了?這個倒霉孩子,怎麼跟他老伯一樣能吹啊?

  拿過字典,張國忠開始給兩個孩子講四角號碼查字法,講著講著,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等到給兩個孩子講完了,立即跑到了自己的屋裡,翻出了以前香港警方從趙昆成家保險櫃裡翻出的書。

  「難道說……這……是本字典?」張國忠一陣疑惑,翻出了以前趙樂肚子裡藏的那個絲絹,開始一個符號一個符號的核對。

  大概經過了一下午的時間,終於對出了一個大概,結果讓張國忠大喜過望,原來這本書確實是一本殮文字典,借助這本字典,張國忠找到了趙樂得真正死因,其原因與自己當初所猜測的大相逕庭。

  殮文譯文如下:

  塹龍乃九,破之有八,然大義者必思遠矚,故存其一,待達意用之,則不負漢王也。

  然,送漢王之手書擄與閹黨,吾乃知大限不久矣,故存斯陣圖於身腹,若吾後人取之,破其真仙即得山中至寶,金銀可國,夫成大業!

  「我說那個朱棣怎麼不惜把高麗人進貢的長?都搬過去了呢!」張國忠滿面春風,「原來他也怕自己死後皇位讓朱高煦篡了……」看到這,張國忠又翻起了《功名絮》,發現這個朱高煦在朱棣死後的第二年也就是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便於樂安起兵造反,並勾結英國公張輔為內應,後來兵敗,被押回北京處死。

  原來,這趙樂在生前已經破掉了塹龍陣,但其勾結漢王朱高煦謀反,故意留了一個真仙台不破,想拖到朱棣死後,把寶藏留給朱高煦起兵之用,但後來卻被朱棣抓了個現行,才被誅滅九族的,按《功名絮》的記載,朱高煦曾多次救過朱棣,且在朝中黨羽眾多,所以朱棣即使知道了朱高煦想造反,也並沒對他下手,而是把趙樂這個倒霉蛋當成了出氣筒……

  「錯怪朱棣了……」開始,張國忠還以為朱棣是因為自私,不想讓後世摘自己的勞動果實才殺趙樂的,現在看來,這趙樂確實是想謀反,怪不得,在他的棺材上,朱棣要刻以「龍上虎下」這種略帶諷刺性的圖案呢……

  註:朱高煦「靖難」時立有戰功,多次營救朱棣於危難之中。遂恃功自傲,凶悍不法,妄想篡太子之位。洪熙元年,也就是朱棣死後的第一年(1425)六月,他曾企圖伏擊宣宗,結果失敗。宣德元年(1426)八月一日,朱高煦趁北京地震之機,在樂安(今山東廣饒東北)謀反,設立王軍府,千哨,分官授職,並勾結英國公張輔為內應。宣宗在大學士楊榮的勸諫下御駕親征朱高煦。八日,宣宗率軍出征,二十日到達樂安城北,大軍將城圍得水洩不通,朱高煦的護衛軍不戰而降。二十一日,朱高煦出降,被解回京師,禁錮於皇城內,後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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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速之客

  有了錢,張國忠第一件事便是完成師傅的遺願——重修通天觀,為了盡可能的將通天觀恢復原貌,張國忠不惜重金聘請建築設計院的專家到操場河村實地考察,並根據村民的回憶以及殘留的地基確定了設計圖,折騰了大概五六個月,一座嶄新的通天觀算是落成了,而且還通了電和自來水,此外,張國忠還親自到龍虎山聘請了幾名道友前來通天觀主持日常的法事,這麼一折騰,這通天觀的香火反倒旺起來了。

  忙乎完通天觀的事,張國忠開始學習駕駛,拿到白本後(那時的駕照,有實習駕照和正是駕照之說,持實習駕照安全行駛滿一年後才可轉為正式駕照,那時的實習駕照,俗稱「白本」,正式駕照俗稱「紅本」)直接賣了一輛桑塔納,一時間街頭巷尾鬧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大體上是氣人有笑人無的話,甚至有造謠的),張國忠無奈,乾脆舉家搬遷至郊區居住,順便在李村投資開了一家養雞場和一家養豬場,自己當起了總經理,並把李村長的兒子請來當了廠長。

  白天,張國忠偶爾在場裡溜躂溜躂,但大部分時間是在家裡鑽修法理陣圖,以前因為學藝不精,險些把命送了,但現在有了時間有了錢,是時候該提高提高了。

  老劉頭則充分的體現了老一代人「有錢先買房子置地」的心理,一次性買了六套單元房,乾脆把陳嬸的幾個親戚都接進來住了,自己住三套,也算是老來得福了。

  光陰似箭,一轉眼的功夫。時間進入九十年代,這幾年裡,張國義可算得上是官運亨通了。自從吳局長退休後,又調來了一個孫局長,沒兩個月就被張國義拍得連北都找不著了,短短幾年的功夫,張國義從局長秘書兼司機,一下子爬到了局長秘書兼局長辦公室主任的位子,張毅城的中考成績雖說是一塌糊塗,但有孫局長親自批的條子。還是順利的考入了一所市重點中學。學校是張毅城自己挑的,當然,就是柳濛濛考的學校。

  這一天,老劉頭吃飽喝足了,正躺在躺椅上聽戲。忽然門鈴響起,此時陳嬸不在家,老劉頭只好自己去開門。

  「誰呀!?」老劉頭八百六十個不耐煩。

  「我!「門外的聲音好像挺耳熟的,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了。

  「你是誰啊?」老劉頭披了件衣服開門一看,立刻就是一寒戰,只見門外這位一身白色中山裝,短髮。白頭,一個讓自己頭疼的名字立即浮現在眼前——秦戈,後面還跟著一男一女,都挺年輕,但沒見過。

  砰的一聲,老劉頭把門關了個嚴嚴實實,「你找錯人啦!走吧!」

  吃了閉門羹,身後兩個年輕人都是一臉的無奈,唯獨秦戈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把一張照片從門縫底下塞了進去,然後看著手錶,伸出手指頭開始讀秒,五、四、三、二…

  當秦戈讀秒讀到一的時候,門忽然又開了,只見老劉頭戴著老花鏡正在看相片,「秦爺,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你想幹什麼直接說吧!」老劉頭手裡的照片,是一個漢武帝劉徹御用的玉製酒樽,如果是真品的話,與傳國璽一樣,也是無價的寶貝。

  「劉先生,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能進屋說麼?我們找了兩天才找到你家。」秦戈面帶微笑,微微鞠了一躬。

  「行吧…算我倒霉認識你…」老劉頭將三人讓進屋裡。

  「這位是礙爾訊,孫啟林先生的私人保鏢,」秦戈介紹道,「這位是劉丹,考古專家。」

  「哦,兩位好啊…」老劉頭賊眉鼠眼的偷瞟了這兩個年輕人,只見這個所謂的私人保鏢,看挺胸抬頭的氣質,應該是練過的,走起路來有板有眼,八成是當兵的出身,而這個所謂的考古專家,花枝招展的好比電影明星一樣,不曉得秦戈帶他們來,又有什麼居心。

  「是這樣的,我們希望您能幫一個忙。」秦戈還是以前的說話風格,開門見山,決不拐彎抹角。

  「幫成了,這個就送我?」老劉頭捏著照片狐疑道。

  「即使幫不成,只要你肯幫,這個就送你,但我相信你能成功。」秦戈上來就先把老劉頭的退路給封死了。

  「有這麼便宜的事?」老劉頭仔細看了看這張玉樽的照片,「不會是假的吧?醜話說得頭裡,上次那種事我可不去!」

  「這是孫先生的鎮宅之寶,經過放射性元素的半衰期鑒定,是真品。而且我保證這次不會有危險的,我保證。」秦戈從包裡拿出來一張人體胸部的X光片,「劉先生,你認得這個麼?」

  「認得,這不是胸透的片子嗎?告訴你,我可不懂西醫,找我治病,你可找錯人了。

  雖說假裝漠不關心,但盯著玉樽的時候,老劉頭的眼角里還是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

  「劉先生,你看著裡…」秦戈指著片子心臟部分的一個點,「這並不是異物,而是一個腫塊。」

  「然後呢?」老劉頭也注意到了,在X光片上的心臟部位,有一塊暗暗的陰影,只有逆著日光燈管才能看出來。

  「這是啥?瘤子?」老劉頭舉起X光片,「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錯,劉先生,我們懷疑這是一種詛咒。」劉丹忽然開口道,「不瞞您說,X光片上這個人,是孫啟林先生的兒子,也是我的朋友,前不久他說要去埃及考古,但後來被人發現昏倒在開羅街頭,現在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去的是什麼地方。」

  「詛咒?」老劉頭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埃及的詛咒,尤其是法老詛咒。這東西自己倒是聽說過,在西方傳得神乎其神的,但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逆怎麼能確定這不是病?」

  「他的脈搏和心跳都正常,但在美國最好的醫院,醫生卻沒辦法讓他醒過來,」秦戈若有所思,點燃了煙斗,「而且最離奇的,就在孫少爺出事後的第五天,一艘渡船從尼羅河打撈除一具屍體。通過其身上的護照,確定那個死者就是玉孫少爺一同出發去埃及的好友,經過屍檢,發現那個人的心臟位置,也有這樣一個腫塊。而且,此人並非死於溺水……」

  「莫非屍他殺?」老劉頭也有點奇怪,這和前兩年遇到的降頭術倒有點像,只不過聽起來更怪。

  「法醫也不能確定他的死因…」秦戈默默道,「但法醫說,死者的腦漿已經變成了橙黃色,而且像桔子汁一樣的稀…」

  說到這,多年未出山的老劉頭,一抬眼正好看到窗台上放著半瓶桔子水汁,不管從顏色上稀釋程度上,都跟秦戈的描述十分吻合,這股噁心勁就甭提了。

  「此外,這次同行的還有三個人,也失蹤了,埃及警方懷疑他們已經死了,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找到屍體,特別是其中一個英國人,曾是大英博物館的首席顧問,他的失蹤在英國的學術界引起了很大震動……」劉丹繼續道,看來這名女子雖說看著像花瓶,但說起話來卻有著十足的學術氣質,有板有眼,一絲不苟,像個辦正事的。「我們這次來,主要想請您去救孫少爺,如果真的是詛咒的話,孫少爺的症狀顯然比他朋友輕了不少,經過一聲的腦部CT檢查,他的大腦病沒有異常,身體對外界刺激有反應,有腦電波,說明他還是有意識的,只不過是深度睡眠,但讓醫生束手無策的是,他的腦電波在一天天的減弱,醫生估計,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最多三到五個月,即使能保住命,也會成為腦死亡。」

  「埃及我不去,有言在先!」老劉頭伸出一個手指,「這是第一條,還有一條,詛咒那東西,我沒碰過,只能說看看,不行的話,我可就不管了,但這玩意我得帶走…!」老劉頭手裡拿著玉樽的照片晃悠著。

  「沒問題!」看老劉頭答應了,秦戈長出了一口氣,「劉先生,孫先生給您的邀請函,我們帶來了,希望您明天能辦一張護照,大使館的朋友我們已經打好招呼了,可以優先辦理簽證。我希望您能在後天做好一切準備!」

  「你別那麼著急啊!我得跟國忠打個招呼,順便問問他去不去……」提到張國忠,老劉頭恍然大悟,「對了秦爺,這事,你怎麼不找國忠,直接來找我啊?」

  「你覺得,張掌教,會對那照片上的東西感興趣嗎?」秦戈微笑道。

  「咳,他娘的又讓這老小子給涮了……」老劉頭嘟囔。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濛濛亮,老劉頭就騎車去了張國忠家,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原來張國忠和張毅城還有一位公安局的同志前兩天去山東了,而且是帶著短劍走的,但究竟幹什麼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往哪怎麼聯繫,還是不知道。

  「嘿!這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去幹啥也不打個招呼……」老劉頭一肚子鬱悶的騎車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發現昨天那個私人保鏢艾爾訊,坐在一輛小轎車裡正兩眼警惕的四處亂瞟,發現老劉頭回來了,立即一本正經的走下車,「劉先生秦先生安排我開車送您辦出國手續,他希望我們明天這個時候能坐在飛機上…」說罷擺了個「請」的姿勢。

  「開啥玩笑,欺負我歲數大不懂行啊?」老劉頭把自行車一支,看都沒看小轎車,「光開證明少說得一個禮拜!明天走,說夢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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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瑟琳夫人

  事實證明,老劉頭還是低估了秦戈的辦事能力。在艾爾訊的安排下,老劉頭不但當天就拿到了護照,而且根本就沒走正規的流程手續,而是直接到美國大使館辦理簽證,

  簽證官還就直接簽了,似乎對方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老劉頭去驗明真身呢。雖說準備材料和辦理一些國內手續還是耽擱了一天,但四個人仍然在第三天晚上登上了飛

  往華盛頓的航班。

  到了華盛頓,四人馬不停蹄,又上了一架小飛機,這架小飛機看來似乎是那個孫啟林的私人飛機,機艙內猶如高級賓館一樣豪華,酒水飲料一應具全,而且只坐了他們

  四個人。此時,老劉頭對這個孫啟林的實力大概也瞭解了一點,似乎不在那廖七之下。「秦爺,孫家不是在華盛頓麼?咱們這是往哪兒飛?」「羅切斯特機場。」秦戈

  不停地看表,「孫先生已經先到一步了……」。

  明尼蘇達州羅切斯特市,梅約醫療中心。

  在一間重症室外,老劉頭見到了等待已久的孫啟林。

  「您,就是劉先生吧……?」一位白髮老者手撐枴杖吃力地站起來迎接,旁邊兩名戴著墨鏡的男子趕忙上前攙扶。

  「正是在下,孫啟林孫先生?」老劉頭抱拳回禮。

  「希望您能救救我兒子……」孫啟林的眉宇間透著一絲絕望與憔悴,已經瞇成一條縫的眼睛似乎要湧出淚水。

  「呃……我一定盡力,孫先生,你不必激動,我這就去……」說罷,老劉頭要推門進屋,孫啟林卻一把抓住老劉頭的衣服。「現在瑟琳夫人在裡面,我希望您能等一下。」

  孫啟林臉上泛起一絲尷尬。

  「瑟琳夫人是誰?」老劉頭也一皺眉,滿臉的不痛快,自己大老遠從中國趕來,卻得給這個什麼瑟琳夫人讓路。

  「瑟琳夫人也來了!?」站在一旁的劉丹瞪大了眼睛,「瑟琳夫人是歐洲最有名的除靈者。以前有人中了圖坦卡蒙的詛咒,就是瑟琳夫人為他們除靈的。」

  「哦?除靈?」老劉頭雖然也研究過一些西洋文化,但對於除靈這個名詞可是第一次聽說。「李…李同志,你能詳細說說那個圖什麼卡蒙的事麼?」

  「圖坦卡蒙是埃及新王國第十八代法老,1922年霍華德(這裡有亂碼)卡特先生和卡爾納馮伯爵首先發掘了他的金字塔,但參與發掘的大多數科學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詛咒,

  而且有人離奇死亡。」劉丹道,「從此之後,他的金字塔就成了考古學家的禁地,甚至連盜墓賊都不敢去。但前十幾年前,曾有三位考古學家再次發掘他的金字塔,其中兩位

  中了詛咒,幸虧瑟琳夫人,才讓他們轉危為安。」

  「這三位考古學家現在能找到麼?」老劉頭皺眉道。

  「這三位考古學家,就是這次失蹤的三位科學家。」劉丹默默道…

  正在這時,門開了,一個老太太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裝滿水的玻璃瓶。

  「我兒子怎麼樣?(英文)」孫啟林急切地問到。

  「很抱歉,我無能為力。」(英文)

  「請問夫人,依你看,孫少爺的情況如何?(英文)」老劉頭一抱拳,一臉的滿不在乎。(老劉頭的英文也很不錯)

  「你是……?」瑟琳夫人滿臉疑惑地望著孫啟林。

  「哦,這是我從中國請來的朋友,也是為我兒子的事來的。(英文)」孫啟林鞠躬道。

  「您的兒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詛咒,我無能為力……」瑟琳夫人道,「而且似乎有一種神靈在阻止我這麼做…」(英

  「哎……」孫啟林的兩行老淚頓時湧了出來,「這個不爭氣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考什麼古,都是我害了他啊……」說罷竟然哭開了。

  「孫老,您不用著急,天無絕人之路……」秦戈上前安慰道,「劉先生,看你的了…。」

  老劉頭此時也是忐忑不安,雖說沒放什麼厥詞吧,但對這位瑟琳夫人的結論表現得滿不在乎,就要拿出點真東西來,萬一得出的結論和這位瑟琳夫人一樣,那面子可就栽大了。

  「這位先生也懂除靈?」瑟琳夫人問道。

  「是的,他同樣身懷絕技。」秦戈回答瑟琳夫人的同時,微笑著看著老劉頭。

  「請問,我能看麼?」瑟琳夫人對神秘的中國方術也是心存好奇。

  「當然可以!」老劉頭邊說邊進屋,「中國法術不怕看。」

  出於好奇,所有人都進了屋,包括那兩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也把墨鏡摘了,眼都不眨一下地注視著老劉頭的一舉一動。

  「丟了魂了,」老劉頭拔開孫啟林兒子的眼皮,之間其瞳孔小得可憐,至多有一粒米那麼大。

  「什麼是丟魂?」孫啟林問道。

  「在中國,小孩經常丟魂,但大人很少,」老劉頭開始兜不兜子拿東西,「我先招一下試試…把窗戶打開!「

  秦戈上前推開了病房窗戶後,三炷香在床頭點起,只見老劉頭手持桃木劍唸唸有詞,煙霧竟然在香的周圍繞起了螺旋狀的氣團,室內並沒有對流空氣,而三縷煙霧在圍著香轉了一圈以後,竟然紛紛往窗外飄去。

  「MyJesus!Minacle!(天吶!奇跡!)」瑟琳夫人暗歎,不僅是瑟琳夫人,在場所有人都把眼珠瞪圓了,這種奇怪的現象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功夫,三炷香都燒到底了,老劉頭忽然睜開眼用手狠狠的咂了一下大腿,「沒有!」

  「什麼沒有?」孫啟林戰戰兢兢的問道,「劉先生,我兒子還有沒有救?」

  「孫先生,貴公子的魂魄,沒有!」老劉頭一撇嘴,也很無奈。

  「劉先生,請您說清楚些…!」秦戈皺著眉問道。

  「人間有陰陽兩屆,貴公子的魂魄既不在陰間,也不在陽間…」老劉頭無奈道。

  「那麼說,您也沒辦法…?」孫啟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眼珠子瞪得跟核桃一樣大,「您是說,我兒子的魂魄消失了…?我…我…」一句話沒說完,孫啟林乾脆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孫老!」秦戈趕忙扶起孫啟林,「還愣著幹嘛?快叫醫生!(英文)」兩旁的兩位男子這才緩過勁來,趕忙小跑出了門。

  「尊敬的瑟琳夫人,我有一些事想請教你…」老劉頭走到瑟琳夫人的面前,以歐洲的禮儀吻了一下瑟琳夫人的手背,「請問你從孫先生的身上看出了什麼?還有,我聽說幾年前,您解除過圖坦卡蒙的詛咒,那些人的狀況事怎樣的?和孫先生兒子的症狀有什麼不同?」(英文)

  「他們每個人的身體上都有一個邪惡的靈魂…」瑟琳夫人道。「而且,這些邪惡的靈魂會引導他們走向死亡…我警告過他們,不要再接觸這些東西了,但他們不聽…」瑟琳夫人稍微回想了一下,「圖坦卡蒙的詛咒,和孫先生身上的詛咒有很大不同,圖坦卡蒙的詛咒,並不在他們體內,而孫先生身上的詛咒,就在他身體當中,所以我無能為力!」

  「就在身體當中?」老劉頭一陣尋思,「莫非是『散魂咒』?不對啊,『散魂咒』是給死人下的,而且身移則破啊!邪惡靈魂會引導他們走向死亡?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在老劉頭聽說過的所有邪術鐘,大部分邪術是直接把人弄死。即使是鬧撞客,也從眉聽說有「引導人走向死亡」這麼一說,不知道是東西方文化差異大所導致理解錯誤,還是西方真有這種離奇的東西。

  「劉先生!」老劉頭正低頭琢磨這個瑟琳夫人的話時,孫啟林自己醒了過來,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劉頭跟前,「劉先生!我聽阿戈說過你的本事!你能不能救救我兒子!我孫啟林感激不盡!」

  「孫先生請不要這樣!」老劉頭趕忙上前攙扶,「萬萬使不得!有話慢慢說!」這孫啟林從外表上看,可比老劉頭老了不少,且不論真實年齡大小,單就這麼一位素不相識且一步三晃的老爺子給自己下跪,老劉頭就覺得有失禮儀。

  「我兒子的魂魄到底在哪…?」孫啟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問道。

  「孫先生你先別著急…」聽瑟琳夫人說這詛咒就在孫少爺體內,龍鱗六套乾脆把羅盤掏了出來,湊到孫啟林兒子的身體旁邊。

  「果然有問題…」老劉頭喃喃道,只見羅盤的指針不停的抖動,單幅度很小,這時,兩個墨鏡青年正好帶著兩位醫生進了屋,「醫生先生,請問孫先生體內的腫塊能否切除?」此刻老劉頭第一想到的便是秦戈那張X光片上心臟位置的那個腫塊。

  「不可以!」醫生的語氣很堅決,「那個東西,在心臟正中央,動手術的成功率低於百分之一!」看來這個醫生對孫家少爺的病情還是很瞭解的。

  「劉先生!」聽醫生這麼一說,孫啟林剛才又跪下了,「你要是能救活我兒子,我孫啟林什麼都答應你!劉先生!」

  「孫先生你快起來…」老劉頭這一下也被將住了,幫吧,麻煩大了,不幫吧,當著這麼多人,也顯得太不近人情了。「秦爺,上次你說,孫少爺暈倒的地方…在哪…?」

  「開羅…」秦戈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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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努比斯之子

  華盛頓特區,秦戈家中。

  「埃及警方發現孫少爺身上有一部相機,相機內的膠卷拍了一半,另外還有一卷……」十幾幾的照片,被秦戈一字排開擺在了寫字檯

  上,「但只能洗出這麼多。」

  「這……是什麼地方?」老劉頭拿起一張照片,只風照片中間在一個圓形石柱,上面星星點點刻了一些東西,但雕刻的地方成像模糊

  ,根本看不清刻的什麼,而沒有雕刻的地方卻清晰的很。

  「目前還弄不清楚,我已經拿給好幾位專門研究埃及歷史的考古學專家看過了,他們都不能確定這是什麼地方,」一旁的劉丹道,「

  這個柱子的造型很獨特,已知的金字塔與神廟中沒有這樣的柱子。」

  「所有的照片對比度都很強烈,說明拍照的地方除了閃光燈以外沒有任何光源,」艾爾訊也開始分析,「而且最後幾張照片拍攝得很

  模糊,但前面的照片拍得很清楚,說明孫少爺在拍攝最後這張照片的時候似乎很慌張,來不及穩定鏡頭。」艾爾訊拿起最後的幾張照

  片,只風照片上模模糊糊一片,好像有個人的輪廓,但卻看不清。

  「不是還有幾個科學家跟孫少爺一起陪綁的嗎?他們也沒跟家裡人說?」老劉頭皺眉道,「還有那個失蹤的什麼大英博物館的顧問,

  他家難道沒線索?」

  「沒有。」秦戈面無表情道,「這些人的家人和咱們一樣,也在尋找他們的下落。」

  「呵!保密工作還他娘挺到位……這讓我從哪下手啊……」老劉頭拿著手中的照片皺起眉頭,「秦爺,中國有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

  ,孫少爺這魂丟地絕不偶然,就算我想幫他找回來,也得先弄明白他從哪丟的啊……」

  皺著眉,老劉頭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的看。「現在連他在哪出的事都不知道,你讓我咋幫你?」

  「劉先生,目前只有這些線索……」秦戈陣沉默,「劉先生。恕我食言,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到埃及去一趟……如果是你師傅的話,我

  相信他也會這麼做……」

  「我跟你說啊姓秦的,你少拿我師傅壓我……我師傅壓根就不可能跟你來美國,你得抬著那個癆病鬼去找他……」老劉頭瞪大眼珠子

  ,早就知道秦戈有這麼一手。「你要知道地方,我倒是可以考慮跟你走一趟,但你現在一問三不知,想讓我跟你去破案啊?」

  正扯著半截,忽然電話響起。

  「喂,你好,……好地。我立即就到!」秦戈拿起電話聽筒,沒說兩句話,臉上立即浮現出興奮的表情。「劉先生,有新線索了!」

  「我說秦爺你是不是安排好了?就等我那句話呢?」老劉頭氣的滿臉通紅,怎麼自己剛說完有線索就考慮去埃及,這電話就追過來了

  ?

  「劉先生,我保證這是巧合!」秦戈露出一絲微笑,「我覺得你應該相信命運,或者說是:天意……」

  華盛頓特區警察局。

  「到這幹嘛?暮抓住兇手了?」年頭來來往往的美國警察,蹲過監獄地老劉頭顯得有點不自在。

  「秦先生!」一位穿著白大褂、留著馬克思般大鬍子的洋老頭與秦戈握手,「你帶來的東西,每次都把我折磨得難以入睡……!」

  「非常感謝!」秦戈握著這位老者的手,「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劉鳳巖先生,我的中國朋友(英文)……這位是康恩史密斯,我

  的美國朋友!華盛頓警局痕跡物證學專家!」

  「很高興見到你!」史密斯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劉頭,伸出了手。

  「我也一樣!」老劉頭和這位洋大爺握了一下手,發現自己的手比對方小了差不多一半。

  「請進來!我已經得到了結果!(英文)」康恩一擺手,把四人讓進了屋裡。

  「這就是我所復原的那個紙團!」康恩用投影機把一個佈滿奇怪象形符號的地圖打到了牆上,「有些地方的符號已經無法復原了,所

  以我只能盡量將他們描繪出來。」(在從尼羅河打撈出的屍體身上,埃及警方發現了一個紙團,上面的內容因被河水浸泡時間過長,

  以埃及警方的能力已經無法鑒定了,秦戈遂將其帶回美國鑒定。)

  「噢!」劉丹睜大眼睛,「天吶!他們……他們……難道……」

  「難道什麼?」秦戈很少見到見多識廣地劉丹出現這現這樣的表情,「上面標的是哪裡?」

  「他們去了代得夫拉地金字塔!」劉丹一字一顫道,「怪不得他們要保密!」

  「代得夫拉的金字塔!」秦戈皺眉道,「這個法老有什麼特別麼?」

  「代得夫拉是支及第四王朝的第二位法老,在胡夫之後,在位時間並不是很長,傳說他的金字塔就在基查墓地北面五哩左右阿布勞阿什,不過這些都是傳說,這個區域根本沒有金字塔,考古學家甚至懷疑,代得夫拉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金字塔,」劉丹道,「在埃及的第四王朝,太陽神受到崇拜,所以許多法老的名字中都有『拉』的音節,其含義就是『太陽神』,包括代得夫拉在內,但代得夫拉卻是阿努比斯的兒子!」

  「阿努比斯是幹啥的?」老劉頭問道,「這個所謂的兒子,是親生兒子?」

  「不是親生兒子……阿努比斯是埃及神話中幫助死者通往地下世界的神,也就是地獄的統治者,」劉丹道,「埃及的法老,習慣把自己塑造成神靈的兒子,以此來嗇自己統治的神權性,就如同中國的皇帝喜歡把自己塑造為『龍』一樣,在埃及的第四王朝,創世神也就是太陽神『拉』受到崇拜,所以從第四王朝開始,法老的名字大多聲稱自己是『拉』的兒子,包括這個代得夫拉!但後世的很多伴侶認為他並不是『拉』的兒子,而是阿努比斯的兒子!」

  「你是說,孫少爺發現了他的金字塔?」老劉頭皺眉道,「也就是說,孫少爺的詛咒,來自代得夫拉?」

  「據傳說,代得夫拉有一個奇怪的詛咒,凡是將自己墳墓的位置洩露的人,其靈魂都會受到阿努比斯的召喚!」劉丹道,「我猜想他們是顧及這個古老的傳說,才隱瞞自己的行蹤,但孫亭受到的詛咒是否就是代得夫拉的詛咒,我也不能確定!」(孫啟林的兒子名叫孫亭)

  「這圖上可表明了金字塔的具體位置?」秦戈問道。

  「沒有!」劉丹皺眉道,「這個圖是金字塔內部的地圖!而且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坐標是反的?」

  「你們,能不能講英文?」一旁的康恩感覺自己被冷落了,「破解這個東西有我的功勞,我有資格知道這裡的秘密!」

  「史密斯,我的朋友說,這個地圖是埃及一個傳說中的法老——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內部的地圖,但他說坐標是反的……」秦戈翻譯道。

  「是的,我曾經進入過很多金字塔,他們內部的佈局大體上很相似,這個地圖很像一個金字塔的內部路線圖,不過圖上所描繪的線路,似乎與現在的大多數金字塔內部格局相反!」劉丹道。

  「康恩,你確定那張紙你在復原的時候,沒弄反麼?」秦戈問道。

  「我確定我沒搞錯!」康恩對金字塔沒興趣,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研究成果的正確性,「如果這些符號是正確的,那麼這張圖就是正確的!」說罷康恩把幻燈片反了過來,整個地圖路線變換了方向,但奇怪的符號方向也變了。

  「沒錯……!」劉丹目不轉睛地盯著牆上的幻燈,「剛才是對的,現在字反了……!」

  「閻王讓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秦戈家裡,老劉頭反覆端詳著桌子上的照片,「閻王爺他兒子的墳都敢盜,活該他找死啊!」說實在的,老劉頭生平最煩的就是盜墓,雖說這埃及不是中國,又扣上了所謂考古的帽子,但人家的墳埋的好好的,你非得進去折騰,有點值錢東西還得帶走,美其名曰「科學研究」,這跟盜墓又有什麼區別呢?

  「劉先生,這不是盜墓!」劉丹橫眉立目,對老劉頭義正言辭,「這是考古,是科學研究!」

  「哎,這話別跟我說,跟那個什麼代得夫拉說去……」老劉頭懶洋洋的,二郎腿一架,把煙點上了,「劉同志,我跟你說,盜墓不盜墓,是法律問題,但現在劉少爺遭了詛咒,那詛咒,不單單是為了阻止你們科學研究吧……?」

  「你……!」劉丹也沒詞兒了。

  「劉先生,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秦戈推門進屋,「艾爾訊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下午的航班直飛開羅,劉先生,我希望你能幫忙……」說罷,秦戈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美的楠木盒子擺在老劉頭面前。

  「嗯……!」打開盒子,老劉頭滿臉的皺紋立即舒展成了光滑的平面,只見玉樽上「武帝御樽」四個篆字格外顯眼,「行!看在孫老的面子上,就陪你們走一遭!我是看孫老面子!跟秦爺你沒啥關係啊……」老劉頭拿起玉樽左右端詳,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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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布袋中的咀咒

  「哎,你說這地球為啥是圓的啊!」飛機上,老劉頭哈欠連天,但就是睡不著覺,老年人本來覺就少,加上這幾天反反覆覆的時差變化,乾脆已經神經衰弱了。

  「劉先生,我也失眠。」艾爾遜道。「我擔心孫少爺的病。」

  「哦,你跟他很要好?」老劉頭本來對這個滿臉國仇家恨的艾爾遜沒什麼好印象,但此刻實在是找不著打發時間的對象了,跟他說話,總比跟秦戈說話強吧……

  「不,他救過我的命,所以我就算丟掉這條性命,也要還他這個人情……」艾爾遜開始談論起自己和這個孫少爺的淵源來。

  老劉頭得知,這個艾爾遜原來是一名偵察兵,參加過對越反擊戰,身手不錯,復員候分配到中東邊境當了緝毒警,還在全國公安系統散打比賽裡拿過冠軍。

  當緝毒警的時候,艾爾遜還是個熱血青年,天不怕地不怕,五年裡查獲了三百多公斤的毒品,立過一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嘉獎更是無數。算是個緝毒英雄了,然而,縱使其業績斐然,但官場有句老話,「想騎馬,先拍馬」,內向的性格給艾爾遜的仕途之路判了死刑,幾年下來,自己的幾任部下相繼都坐起了辦公室,而自己卻還在一線耍單,工資雖然沒怎麼加,仇家倒是增加了不少,國內國外不少毒販子都想找機會除掉這個人。而最讓他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昔日最信任的戰友,竟然為了錢出賣自己。

  羅毅是艾爾遜最早也是最信任的戰友。從越南前線時便一起出生入死。直到後來當警察也是分在一個隊裡。後來這個羅毅忽然莫名其妙地辭職了,說是下海去做生意,艾爾遜也沒往心裡去,但在羅毅辭職候的地二個月,艾爾遜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說羅毅在柬埔寨被綁架了,讓他一個人前往柬埔寨,不許聲張,一響講意氣的艾爾遜竟然真的單槍匹馬去了柬埔寨,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號稱被綁架的羅毅,竟然冠冕堂皇的跟毒販子在一起喝酒。還充當起了說客,勸艾爾遜入伙,艾爾遜哪裡肯答應?把羅毅罵了一頓後就要走,正在這時候,周圍早就埋伏好的僱傭兵一擁而上,十幾把槍立即頂在了艾爾遜的胸口上,在此之後,艾爾遜的處境便可想而知了。

  「有血氣!然後呢?」老劉頭此時對艾爾遜的印象簡直是180度大轉彎(老劉頭平生最恨的就是賣白粉的和抽大煙的,就沖干緝毒警這一條,艾爾遜便得到了老劉頭90%的好感)。

  「我被裝在一個木頭籠子裡吊在樹上。他們希望我在餓死之前答應他們的條件。」艾爾遜面無表情,「直到孫少爺的探險隊救了我。「

  「這小子還挺厲害。他不怕那幫毒販子?」老劉頭問道,「對了,他跑柬埔寨幹嗎去了?」

  「孫少爺知道柬埔寨那一帶不太平,特意雇了幾名退役的特種部隊士兵,」艾爾遜向空姐要了一杯冰水,「他們是去尋寶的,說是中國最值錢的寶貝。因為那次救我,所以他們的尋寶計劃也放棄了,直接護送我回到邊境哨所。」

  「中國最值錢的寶貝?什麼東西?」老劉頭兩隻眼睛眼睜睜的像貓頭鷹一樣。

  「記不太清了……孫少爺提了一句……好像是什麼……蘭亭什麼東西。」艾爾遜努力回憶。

  「蘭亭序!?」老劉頭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衣服上了。

  「好像是……對,就是那個東西,說是日本人侵華的時候帶出來的,當時日本人在東南亞地區最高的指揮官叫山下奉文,傳說他曾經把日本在整個東南亞搜刮的寶貝都藏在了柬埔寨。」艾爾遜喝了口水,「不過那次以後,孫少爺得知,他要尋找的地方,正是毒販子的一個大據點,對於那群毒販子的實力,孫少爺也很後怕,所以暫時打消了重返柬埔寨的念頭,直到他出了事。」

  「他那麼肯定,《蘭亭序》在被那個山下奉文藏在柬埔寨了?」老劉頭激動的都快尿褲子了,心說這次可真是一箭雙鵰。

  「他的消息來源,我不太清楚,但孫少爺做事很穩重,我相信他是掌握了確切線索,否則決不會去冒那種險。怎麼?劉先生你對那個東西也感興趣?」艾爾遜也來了精神,「如果你能救活孫少爺,我會說服他再走一趟!我也有一筆帳要和那些人算!」

  「救,肯定救!」老劉頭腦門子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古人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身為全真傳人,豈有見死不救之理!?……鳩山設宴和我交朋友,千杯萬盞會應酬……」老劉頭有個毛病,一高興救愛隨口唱兩段,弄的整個機艙的人都在看他。

  「老瘋子……」秦戈嘟囔著背過身,繼續睡覺……

  開羅國際機場。

  一輛等候多時的小轎車拉上四個人直奔一家名叫漢斯先生的旅店(Mr.HansHotel),根據埃及警方提供的線索,這家旅店就是孫亭等人出事前居住的旅店。

  秦戈、老劉頭和艾爾遜被安排在了所謂的「總統套房」,根據旅店記錄,這便是孫亭等人當時居住的套房,劉丹的房間則被安排在了隔壁。

  「請問,那個孫先生退房後,他房間裡有沒有遺留紙張一類的物品?或是其他寫著字的東西?」秦戈問服務員。

  「尊敬的先生,您所問的問題,至少有十位警察已經問過了,孫先生一直沒有退房,他余付了一個半月的房租,直到現在還沒有用完,警察已經仔細的檢查過這個房間了,沒有任何發現,如果您能正面您是孫先生的親屬,我們可以把他預付的多餘房租轉到您的帳上……。請問,我還有什麼能幫忙的麼?」

  「沒有了,謝謝……」秦戈陷入了沉思。「請問,真的不需要幫助麼?」服務員仍然滿臉堆笑。

  「這個拿走買糖吃……!」老劉頭拿出五美元塞到服務員手裡,雖然沒聽懂老劉頭說什麼,但美元這東西可是誰都認識,「祝您在開羅一切順利……」服務員嬉皮笑臉的關門走人。

  「秦爺……」當老劉頭還是個紈褲子弟的時候就明白這個規矩,下館子逛窯子哪個不需要小費?「丟人啊秦爺……」

  秦戈哪有心思搭理他,自己一個人走進房間,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秦爺你爺沒來過這?」老劉頭也開始賊眉鼠眼的四處亂瞅,「人家警察都找不著。你找個啥勁?我看咱們得找劉丹好好研究埃及歷史,孫少爺能找到那個什麼金字塔的位置,咱應該也能。」

  「我上次來的時候,埃及警方還沒查到這個旅店,」秦戈道,「孫少爺找了兩年,咱們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兩人一無所獲。而外出打探的艾爾遜也沒能帶回有價值的線索,就這樣一直過了三天,幾個人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說實在的,此刻的老劉頭比秦戈還要著急,萬一那個孫亭就此嚥氣,這蘭亭序可就沒日子找了。

  地四天上午,老劉頭和秦戈正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屋裡發愁,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您好,嗯我就是……好的我馬上到!」放下電話,秦戈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埃及警方查到的重要線索!我得馬上過去一趟!劉先生,請等我好消息!」

  開羅警察局。

  「你好,我要見裡查探長!」亂糟糟的警察局裡,秦戈這個東方人顯得各位特別「我們約好的。」

  「您就是,秦先生?」接待員打量了一下秦戈,「請跟我來吧……」

  「裡查探長,很感謝你所做的一切!」秦戈微笑道,「不知道你又查到了什麼線索?」

  「我們抓到了一個小偷!」裡查探長點上雪茄,「他光臨過孫先生的房間!」

  「哦?」秦戈一陣興奮,「他偷了什麼東西?」

  「一個布包!裡面有一些資料和地圖!」裡查探長微笑道,「那個小偷本來以為這是裝錢的袋子,後來他發現裡面並沒有錢,就隨手丟掉了!」

  「丟掉了?」秦戈瞪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然後呢?」

  「哈哈哈,秦先生,你可真是急性子……」裡查探長從寫字檯下便拾出一個髒兮兮的布包撲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其實,這個小偷也很後悔偷這個東西……」

  「為什麼?」秦戈不解。

  「他說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現在被詛咒了!」裡查探長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秦先生,來這就職之前,我的教官亨利先生曾經對我講過你的事跡,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警告你,我不希望我的轄區內再出現這樣的亂子了,希望你不要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

  「裡查探長,孫先生還躺在醫院裡……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秦戈恢復了往常的冷靜,「我不想打什麼金字塔的注意,我只是想救人!」

  「秦先生,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小偷,現在也躺在醫院裡!」裡查探長的語氣開始變得激烈,「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他也進醫院了?」秦戈一皺眉,「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也可能是巧合吧,但那個小偷堅信他受到了詛咒!他說他夢到法老在怒視他!」裡查探長道,「他讓我們無論如何不要看袋子裡的東西!」

  「我……知道了……」秦戈皺著眉頭看了看袋子,「裡查探長,我可以保證……不會給你們找麻煩!」說罷,秦戈占起身準備告辭。

  「但願如此……秦先生,不要對別人說這個東西是我給你的……」裡查探長抽了口煙,「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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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羊皮地圖

  老劉頭拿著羅盤在這個布袋子旁邊測了又測,始終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劉先生,到底有沒有問題?」秦戈有些焦急。

  「這個東西...」老劉頭嘬了一下牙花子,「這個東西有沒有問題,不能確定!」

  「什麼意思?」坐在旁邊的劉丹問道。

  「我呆住了不動,羅盤的針也不動,我一換地方,這針就跳一下...」老劉頭邊說邊搖頭,「警察沒說這裡有面有啥?」

  「沒說!他們沒敢打開。現在偷這個包的小偷,堅信自己被詛咒了,現在已經住進了醫院,裡查探長好像不願意透露細節,而且不希望我們與那個小偷接觸。」秦戈出人意料的點了根捲煙(以前都是抽煙斗),「劉先生,這詛咒,和咱們遇到過的降頭術,有沒有共同之處?」

  「說不准...」老劉頭也把煙點上了,「為不過可以肯定,這東跟中國那些玩意不大一樣!」

  「孫少爺敢碰,為什麼咱們不敢?」艾爾訊一把拿過布袋子,刷的一下拉開了拉鏈,動作之快,老劉頭和秦戈竟然沒來得及阻攔。

  「我倒要會會這個什麼法老!看是他的詛咒厲害,還是越南鬼子的衝鋒鎗厲害!」艾爾訊站起身,一把拿出了布袋子裡的東西:一本地圖,一塊古舊的羊皮、一個筆記本;另外還有幾頁文件紙,記錄的都是車站、旅店一類的信息,看似用途不大。

  「好像沒什麼動靜...」老劉頭死死的盯著羅盤,又抬頭看看艾爾訊。

  正在這時,劉丹忽然暴出一聲尖叫,把在場所有人嚇的一激靈。

  「怎麼了?」老劉頭從襪筒子裡抽出龍鱗匕首,秦戈則一步竄到床上從枕頭下抽出了手槍。

  「艾爾訊...他的影子...」劉丹嚇得眼珠子瞪的跟核桃一樣大,「他的影子...不是和他一起站起來的!」

  「阿丹,你是不是看錯了?」秦戈把槍插到腰裡,「影子是物體遮擋光線產生的。這是物理學地常識,怎麼可能不和他一起站起來?」

  「有情況!大家快咬破舌頭!」就在這個時候,老劉頭手裡的羅盤一陣亂跳。

  艾爾訊和劉丹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秦戈都皺著眉頭咬的嘴角冒血,無奈也把心一橫,把舌頭咬破了。

  「艾爾訊別動!」說罷老劉頭一個健步竄到艾爾訊身後,噗哧一劍插在了地板上,位置正好是艾爾訊影子的中間。

  「啊!」艾爾訊捂著胸口大叫一聲。頓時滿頭大汗。

  「怎麼了?」秦戈上前問到。

  「沒事,剛才劉先生一出手,我胸口忽然一陣難受。就好像心要被剜出來一樣。現在沒事了...」

  「這...好像就是...」老劉頭從地板中撥出匕首,發現劍刃插進木地板的部分似乎有點熱,用手一摸,明顯比匕首把的地方溫度高,「我懷疑,這就是那個瑟琳夫人所說的,引導人走向死亡的邪惡靈魂...」

  「啊...!」劉丹又一聲尖叫。「房頂!」

  「什麼?」老劉頭一抬頭,發現房頂地牆面上彷彿有一個人的影子。

  「這他娘的...這到底是啥...?」老劉頭看著房頂的人影,條件反射性地握起匕首。

  「這影子...是誰的?」面對房頂上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影。就連秦戈也懵了。

  「誰的個屁!」老劉頭嗖的一聲把匕首飛向房頂,「咱們都在地上站著,人影怎麼可能到房頂子上?這不是咱們的影子!!」

  令老劉頭沒想到的是,這個影子好像知道這匕首地利害,竟然刷一聲躲開了,「快關窗戶!」隨著老劉頭一聲吼,秦戈噌的一聲竄到窗邊關上了窗戶。老劉頭緊隨其後,噗噗兩口真陽涎吐在窗戶上,伸出手指在玻璃上了陣嘩啦,「他娘地想跑?沒那麼容易...」

  此時,影子仍然不動不動的呆在房頂上,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秦戈大吼。

  「服務生,您訂的意大利面!」外面的人道。

  「是...是我訂的...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劉丹委屈道。

  「對不起,我們不要了!」秦戈大吼,心說這個服務生可真他娘的會挑時候。

  「好的,但這個要記在您地帳上!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外面那位仍舊不依不饒。

  老劉頭差點被氣樂了,面都不要了,這老兄怎麼還惦記小費啊...

  就在這時候,影子從房頂嗖的一下移動到了門的位置,從門縫地下唰的一下失蹤了。

  「不好!」老劉頭一步跨到門口,哐的一聲拉開門,這一下用力過猛,連門上的防盜鏈都拽斷了。

  「哦!親愛的先生!您是不是又改變主意了?」服務生先是一愣,臉上立即便恢復了堆笑,「我可以把這個送到您的屋裡,但門鎖也要記到您的帳上...」

  老劉頭可懶得跟他扯皮,低頭找了半天,「他...他的影子呢...?」老劉頭一句話,讓緊隨其後的秦戈和艾爾訊不約而同向後退了好幾步,低頭看了一眼,這個服務生竟然真的沒有影子!

  「退後!(英文)」秦戈舉起槍,「放下你手中的東西!(英文)」

  「啊!救命啊!」服務生手中的意大利面應聲落地,邊喊邊跑,可是跑的方向卻是秦戈的方向。

  「退後!」秦戈端著槍往後倒了好幾,打開了保險就要開槍,(在中國,李二壯被沖身的情景對秦戈來說仍歷歷在目)就在這時,旁邊的艾爾訊抬起一腳把服務員踹倒在地!

  「影子在他身上!」劉丹尖叫道,只見這個服務員身上有灰濛濛的一層,燈照在他身上的光線明顯暗了一層。

  「按住他!」老劉頭撲的一口真陽涎噴在了服務員的臉上,此時他身上的一層暗影立即移到了旁邊,「劉先生,接著!」艾爾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插在房頂上的龍鱗匕首拿下來了,一把扔給了老劉頭。

  「在這吧你!」老劉頭抄起龍鱗撲的一下插在服務生旁邊的地板上,同時屋子裡又傳來砰的一聲。

  「真他娘的懸...」老劉頭站起身抹了一把汗,「有天破!這埃及的東西跟中國的差不多,也有陰陽之分,但好像不會沖體,也啥能耐...!」

  「發生了什麼事!」此時,一群聽見了動靜的服務員已經湊合到了門口,驚愕地望著屋裡。

  「沒事,我們在做遊戲...!」秦戈撒謊道。

  「沒...沒錯,我們在做遊戲,一種東方遊戲,很有意思...我已經入迷了...」服務滿臉堆笑,一隻手悄悄的把艾爾訊塞過來的一厚打子美元鈔票塞進了兜裡。

  「我們沒有惡意!」眾人散去後,秦戈對服務員說,「我們只是精神太緊張了...」

  「希望你下次不要這樣...」服務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如果您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失陪了...」

  「今天的事,希望你保密!」艾爾訊上前,又是一打子美鈔。

  「哦!當然,我當然會保密!」服務員收起美鈔,「很榮幸為您服務...」

  「奇怪...」一旁的劉丹看著羊皮上的東西,眉頭緊皺,「這上面標的是哈夫拉金字塔的內部結構圖,這是怎麼回事?」

  「哈夫拉金字塔?」秦戈的臉上也不免一陣奇怪,哈夫拉金字塔是世界第二大金字塔,早就向遊客開放了,哈夫拉金字塔的導遊圖,開羅隨便哪個紀念品店都有賣的,而此時這張羊皮地圖似乎有年頭了,而且好像還有什麼詛咒,孫亭帶這個幹嗎?

  「這其中有詐!」老劉頭皺眉道,「劉同志,你知道瑟琳夫人的電話嗎?」

  「我知道!什麼事?」秦戈道。

  「劉同志,麻煩你幫我聯繫一下瑟琳夫人,我覺得事情不像咱們想的那麼簡單!」老劉頭看了一眼秦戈,故意又朝著劉丹道。

  「有詐...是什麼意思?」劉丹道,「莫非瑟琳夫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懷疑,孫少爺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在哪!」老劉頭道,「剛才的那個影子,好像就是所謂的什麼詛咒,雖說不怎麼厲害,但由此看來,孫少爺的事,絕不是咱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瑟琳夫人既然除過埃及的靈,想必對這些東西也有點瞭解!」

  撥完號碼後,秦戈直接把電話聽筒給了老劉頭。

  「你好!請問是瑟琳家麼?」老劉頭的英語還蠻流利,「哦,我是劉鳳巖,咱們在美國見過面!」

  「你好劉先生,有什麼能幫忙的麼?」瑟琳夫人對這位身懷絕技的中國同行還是蠻尊敬的。

  「我想請問你,除了圖坦卡蒙的詛咒,你還解除過哪位法老的詛咒?那些詛咒,在你看來是否都一樣?」

  「我解除過圖坦卡蒙和納爾麥的詛咒,他們各不相同。」瑟琳夫人道。

  「您能詳細形容一下嗎?您看到了什麼?」老劉頭道,「我們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對方只是『影子』,我想知道這是否是法老的詛咒。」老劉頭說罷,用手摀住聽筒,「劉同志,納爾麥是幹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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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17:59:29
第六章 失落的古城

   「埃及王朝的第一位法老。」劉丹道,「傳說中,他最早XX(此處看不到)上下埃及,但也有傳說說最早統一埃及的是蠍子王!」

   「影子!」瑟琳夫人在電話中甚至發出了尖叫,「劉先生,我希望您不要碰那東西!」

   「蠍子王?還白骨精咧!」老劉頭鬆開手中的聽筒,「瑟琳夫人,您的話,是什麼意思?」

   「埃及的惡靈我碰到的不多,但每次都很棘手!」瑟琳夫人道,「圖坦卡蒙的詛咒很惡毒,但也很好解除,但納爾麥的詛咒雖然不會讓人很快死亡,卻很不好人解除,你所說的『影子』,和納爾麥的詛咒很像,你最好多加小心!」

   「他們詛咒的內容是什麼?」老劉頭追問,「受害者有沒有透露?」

   「圖坦卡蒙的詛咒是『讓死亡降臨到你頭上』,而納爾麥的詛咒很奇怪,『神會收回你的影子』!」瑟琳夫人沉默了片刻,「劉先生,我只能說這麼多,受詛咒者也許會因此再次受到傷害,所以我只能提醒你多加心!」

   「好的,謝謝你。」老劉頭掛斷電話,轉頭問劉丹,「瑟琳夫人說,這好像是納爾麥的詛咒,詛咒的內容是『神會收回你的影子』,你能聽懂麼?」

   「影子……」聽到老劉頭這句話,劉丹腦袋上的汗也下來了,「劉先生,孫亭去過納爾麥的金字塔!是納爾麥的金字塔指引他們找到的代得夫拉的金字塔!他事前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代德夫拉金字塔在哪兒!」

   「你是說,他們幾個人,都是鬼催的?」(民間諺語,鬼使神差的意思)老劉頭不解。

   「劉先生,是這樣的,在埃及古代,有對影子崇拜的歷史。埃及地處沙漠地區,乾旱少雨,但陰影會給人們涼爽,所以古埃及人認為,影子是神賜給人們的禮物。而到了古埃及第一王朝,也就是納爾麥建立的王朝,影子被人看作靈魂的代表,神要收回你的影子就意味著神要收回你的靈魂!」劉丹仔細看著那塊羊皮地圖,「古埃及人認為,人是由肉體,靈魂和意識三個部分組成的,肉體單獨離開靈魂或單獨離開意識都不會死去,孫亭的症狀很像失去了靈魂的!」

   「那他去找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幹嗎?」秦戈不解。

   「是這樣的,古埃及傳說中,神若想收回某人的靈魂,會讓他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劉丹皺著眉翻開了羊皮地圖旁邊的筆記本,「阿努比斯是掌管死亡的神,如果真像傳說中那樣,代得夫拉是阿努比斯的兒子的話,那麼代得夫拉的金字塔就是離死神最近的地方!我懷疑他們就是在詛咒的驅使下找到代得夫拉的金字塔的!

   「……啊!」

   「怎麼!?」秦戈湊上前。

   「孫亭他們……」劉丹捂上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發現了阿朗戈城!」

   「他們又去什麼地方了?」老劉頭腦袋裡已經亂套了,心想這個孫亭醒過來肯定和秦戈有共同語言,都是閒不住的主兒,要多折騰有多折騰。

   「阿朗戈城是一座傳說中的城市!興盛於公元前16世紀到公元前12世紀,但後來突然消失了,就像中國的樓蘭和意大利的龐貝一樣。一切關於阿朗戈城的故事都是傳說,甚至有傳說那就是神居住的城市,後來神厭煩了那裡,才將那裡毀滅的,沒有人知道阿朗戈城究竟在哪兒,怎麼毀滅的!」

   「具體的位置,這個本子上記了?」秦戈臉上露出了微笑。

   「嗯!不但有地圖,還標出了確切的經緯度!還有阿朗戈城的遺跡結構圖!這是20世紀最大的考古發現!」劉丹難掩臉上的興奮,「孫亭會被載入史冊的!」

   「哎……哎……先別著急高興!」老劉頭就怕他們真能找到地方,「那個什麼詛咒,不會就是從那個什麼阿朗戈城帶出來的吧?你們去之前先要想清楚。」

   「我負責設備,你負責武器,明天晚上出發!」秦戈根本沒看老劉頭,直接沖艾爾訊發話,言語中帶著興奮。

   「劉先生,這是救孫亭的唯一線索!」劉丹合上筆記本,看著老劉頭。

   「哎!也罷!」老劉頭也無奈了,雖然現在連那個所謂的詛咒的原理是啥都沒搞明白,但此刻為了那個玉樽,更為了蘭亭序,只能硬著頭皮默許。

  第二天夜裡。

  老劉頭正躺在床上睡覺,忽然聽見嘩啦一聲,睜眼一看,原來是艾爾訊把一個超大的旅行包放在了地上,身上大包小包和逃難似的。

   「這是啥?」老劉頭問。

   「武器……還有……設備。」艾爾訊從身上摘下大大小小的包,低頭拉開旅行包的拉鏈,拿出一把樣式怪異的衝鋒鎗。

   「劉先生,你準備好了麼?」秦戈緊隨其後地進屋。

   「行,走吧。」老劉頭從床上翻身下地,背上了隨身的布兜子。

   「這是啥設備?」步話機老劉頭見過,但此時艾爾訊拿的這些東西,老劉頭確實覺得新鮮。

   「衛星定位系統,美國海軍的最新技術,還有金屬探測器,這個有助於我們在古城遺跡中尋找一些線索,這個是夜視儀,能把黑暗中的光線放大十萬倍,美國陸軍用的(當時的夜視儀還很笨重的,並不像現在一樣輕便)。艾爾遜道,「還有衛星通訊設備,如果遇險,可以用這個求救!」

   「嘿,這東西……」老劉頭拿起夜視儀,「快!快把燈關了,我試試!咋黑的啊……」

   「劉先生,您拿反了,那是鏡頭……」

   「……」

  開羅近郊,一處荒廢的房屋外。

   「就在這……?」 老劉頭看看周圍,除了來時坐的汽車的車燈,漆黑一片,啥都沒有。

   「不是……從這出發而已……」秦戈看了看表,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幾分鐘後,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了房屋前的廣場上。

   「我們大概要飛三個半小說!」機師金髮藍眼,不像是埃及本地人。

  清晨。天還沒亮,老劉頭正做著夢呢,忽然被艾爾遜推醒沒「劉先生,我們到了……」

  下了飛機,老劉頭的腦袋上立即就是一層汗,雖然是清晨,但溫度少說有30多度,往四周望去,一律是廣袤無垠的沙海。

  秦戈在沙漠中支起了經緯儀,「直升機三天後會來這接我們。所以說咱們動作要快!」

   「我說秦爺,這地方,不像是有古城的樣啊……」僅僅過了十幾分鐘,陽光便開始刺眼了。老劉頭手搭涼棚。往四周看了又看,「還有,我說秦爺,你不會是要帶著這堆鐵疙瘩吧?」

   「我們只帶武器、夜視儀、金屬探測器和給養,其餘留在這……」 艾爾遜背起槍。

   「往北,大概三四公里,我們降落的地方有一些誤差!」秦戈道。

  收拾了一下東西,把衛星通訊設備用蓬布罩好後,四人開始向北行進,要說這沙漠裡走路可不同於平地,砂子是軟的。一走一陷,加上高溫,還沒走出一公里,老劉頭身上的汗就透了。

   「那裡!」劉丹忽然喊起來,「我看見阿朗戈了!」

   「哪?」順著劉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遠處彷彿隱隱約約有幾根大柱子插在砂子裡,再往前,好像有一片巨大的沙丘,由於沙漠中的熱氣蒸騰,所以看不太清。

  看到地方了,幾個人的精神頭也上來了,大步流星連走帶跑到了柱子下,把老劉頭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劉同志,你看看……這柱子上……寫的啥……?」

  不用老劉頭說,劉丹已經開始觀察柱子上殘留的古文字了。

   「奇怪……」劉丹忽然皺起眉,「這個柱子,不是阿朗戈城的人修的!」

   「啥?難不成……是開羅市政府修的?」 老劉頭擦了把汗,拿著水壺咕咚咕咚的開喝。

   「這個柱子製造於第十九王朝,斯普塔法老在警告臣民不要進入阿朗戈城!」劉丹道。

   「要是進去咋樣?砍頭?」 老劉頭一皺眉。

   「不知道,後面的文字看不清了,好像……這裡是一座神廟的遺址,按上面的記載,那邊的沙包就應該是阿朗戈城!這座神廟應該是在阿朗戈毀滅後修築的,埃及人認為是神的憤怒導致阿朗戈的毀滅,所以在這裡修了這座神廟!」

   「呵,這氣生了好幾千年,也該消了吧?」 老劉頭脫下鞋倒了倒砂子,「走!一鼓作氣!他娘的,早知道這破地方打死我也不來……」

  巨大的沙丘下,就連老劉頭都驚呆了,這哪裡是什麼沙丘?明明就是一座宏偉的古城,雖說有一大半已經被埋在了砂子裡,但剩下的部分,已經足夠讓一個人目瞪口呆了。只見城門口,好似是整塊的石料雕的,但就這兩個石像,就能看出這座古城在當時的規模,石像後是城門,好像沒有城牆,不知道是風化倒塌了,還是乾脆就沒修。

  進了城門,四人頓感無所適從,這古城露在地上的部分雖僅有三分之一不到,如果僅有四個人搜索的話,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此時僅有兩天時間,怎麼可能找到孫亭出事的地方?

   「咱們每人搜一個方向,都帶著對講機,有情況立即聯絡!」 秦戈讓艾爾遜從包裡拿出對講機,「劉先生,如果有問題,按這個鍵說話……」

   「行啦!我又不是傻子……」 老劉頭從布兜子裡掏出一塊玉頭(小塊雜玉),「來,一人一個!帶好了別丟!」

   「這是什麼?」劉丹好奇道,,「護身符?」

   「不是,這叫死玉,你們這幾塊玉裡,都封著魂魄,你們身上帶著這個,我在三百步之內就能找到你們!」

  聽到魂魄,劉丹嚇得臉都白了,「劉……先生……我不要……這個……」

   「沒危險,不是什麼惡鬼!」 老劉頭把玉頭塞進劉丹手裡,「戴上,就你一個丫頭萬一中暑了休克啥了,我們也好找!」

  幾個人正準備分頭行動,艾爾遜忽然端起衝鋒鎗猛然回頭瞄準。

   「怎麼了?」秦戈也掏出手槍。

   「我……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 艾爾遜是越戰偵察兵出身,對身體周圍的環境的異常情況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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