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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大力金剛掌]茅山後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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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02:43
第三十七章 俘虜

「大家快隱蔽!老三說有情況!」正在樹下打盹的艾爾訊翻身站起,拎起包就跑,老劉頭和孫亭用雜草把已經挖好的坑蓋了蓋,緊隨其後。

大傢伙藏在草叢裡等了好一會,把個老劉頭都等煩了,才看見三個人晃晃悠悠的從來的方向走過來,晃晃悠悠沒精打采的,跟逃兵差不多。

比起張國忠,老劉頭他們的運氣確實不咋地,凹子前邊這片平地,好像就是這些巡邏的固定的休息場所,只見這三個人來到平地前摘下槍往草叢邊上一坐,其中一個人拿出了乾糧和水,三個人吃上了。

「還他娘的吃上了!這個得藏到哪輩子去啊!?」四個人躲在灌木叢裡,輪番用望遠鏡觀察著幾個人的動靜,老劉頭雖說嘴裡暗罵,但心裡頭也是一陣後怕,幸虧艾爾遜對這幫人的巡邏範圍有所知曉,這幾個人吃飯的地方離凹子也就兩米遠,倘若要是真按自己最初的安排往凹子裡裝了炸藥,不被這幫人發現才怪。

就在這時候,艾爾遜突然看了一眼孫亭手裡,眉頭一皺,又用望遠鏡看了半天,壓低聲音道:「怪了,他們要裡頭別的那把鏟子,怎麼看怎麼像咱們這次帶來的啊!」

「買重樣了唄」老劉頭拿過望遠鏡,也看了看,由於凹子周圍確實像艾爾訊說的一樣,基本上沒有地方藏身,所以幾個人被迫又向上爬了三十多米,這個距離小聲說話基本上還是安全的。

「不能啊這種鏟子在美國都算是最新產品啊,這幫鄉巴佬怎麼可能」艾爾訊從老劉頭手裡拿過了望遠鏡,又確定了一下,「好像就是咱們帶來的啊不好!」艾爾訊恍然大悟。「會不會張先生他們」

「快快孫少爺,快用步話機問問」聽艾爾訊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慌了。

「張掌教剛才沒拿對講機」孫亭腦袋上也冒汗了。雖說這次來帶了FBd最新開發的微型對講機,戴在頭上就可以,但是這麼多人畢竟沒一個是特種部隊出身,早晨出來的時候光顧著預備各種材料了。對講機這麼重要地裝備卻忘了分配。

「你你!」老劉頭瞪了孫亭一眼,心說他娘的,這些人裡最時髦地就是你小子了,這種事你不操心誰操心啊!

「張先生可能沒事」艾爾訊道,「他們用地全是國產的'56式',聲音挺大的,剛才要是開過槍的話咱們肯定能聽見。而且現在這三個人好像沒碰見過什麼情況。否則也不可能坐在這吃飯」

聽艾爾訊這麼一說,老劉頭的心也放下點兒來,「等會,先讓老三把步話機給他們送過去,操不起這份心吶」

幾個人正說著,下面這三個哥們已經吃完了,收拾了一下東西,竟然往眾人藏身的地方走過來了。「他們這是什麼巡邏路線?!怎麼還帶拐彎的!!」三十多米也就是幾步的距離。孫亭臉上的汗立即就下來了,一隻手下意識地握住了手槍。艾爾訊的手也放到了手槍把上,就連孫老頭都把龍鱗匕首拽出來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寧可放棄計劃不進洞,也不能讓這幫毒販擱倒在山上啊。

幾個人正在著急的時候,林子裡忽然傳來一聲鳥叫,繼而又是一聲鷹叫,前面那聲鳥叫倒是可以以假亂真,但後面這聲鷹叫可是太假了,一聽就是人學的。聽見這兩聲叫,尤其是鷹叫之後,這三個哥們立即警覺起來,乾脆把衝鋒鎗摘下來端在了手裡。

「他娘的這是誰啊?!」老劉頭心裡一通罵,心說本來還能來個出其不意,這下可好,對面這三位把槍端上進入戰鬥狀態了。就憑孫亭和艾爾訊手裡這兩把手槍,怎麼跟人家衝鋒鎗拼啊。

就在老劉頭暗罵的時候,老三更是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舉動,用手捏著鼻子衝著天空「哇,哇,」的學了兩聲老烏(烏鴉)叫,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老三這兩聲,倘若在遠處聽,還聽不出來,但此刻對面的毒販離此不過二十幾米,簡直就是自報家門啊!這兩聲過後,三個毒販立即朝眾人隱蔽的灌木叢走了過來,一邊走,嘴裡一邊喊:「準備戰鬥!」艾爾訊惡狠狠地瞪了老三一眼,抽出了手槍。

不過說實話,這些毒販並不像艾爾訊當初形容的那樣視死如歸,此時那三位也摸不著情況,心裡比老劉頭他們更緊張,嘴裡喊的聲音挺大,但腳下的移動速度跟嘴上的音量卻完全成反比,移動速度那叫一個慢!最後乾脆在離眾人隱蔽地點大概20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光喊不走了。

「現在怎麼辦?」孫亭也是一頭汗,用手指頭捅了捅艾爾訊。

「等他們到了10米內就開槍!必須一槍打死!」艾爾訊開始部署,「我打中間的,少爺你打邊上那個有鬍子的,劉先生你打那個腰裡別鏟子的,」艾爾訊看了看老劉頭手裡的匕首,「劉先生,必須一下打死,不能給他們開槍的機會,您,還是用槍吧。」雖說見識過老劉頭這把匕首的厲害,但此時非彼時,對面那幾個人若是開一槍驚動了其他毒販,可就連逃跑都困難了。

正說著,奇跡發生了,只見對面三個哥們其中一個撲通一下就躺在了地上,另外兩個人剛反應過來,就又躺下一個,剩下的那個哥們剛要朝天鳴槍,忽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將其撲倒在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下巴。

「嘿!他爺爺的!老二回來了!」艾爾訊擦了把汗,把槍又插回了腰間,從灌木叢裡站了起來。

「都捆上,都捆上!」老劉頭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老二跟前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好小子,好身手!」此刻老劉頭對這佤家三兄弟已然另眼相看了,且不說大隊人馬走了兩天的路程,這小子一晚上竟然能打來回,但就剛才這幾下,就已經足以讓一般人張目結舌了。

「他聽不懂」艾爾訊道

老二看了看老劉頭,嘿嘿一聲傻笑,擼開袖子沖老劉頭晃了晃孫亭給的手錶。

仔細看了看這三個人,艾爾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其中一個人就是當初毒販頭子逼迫艾爾訊入伙時專門負責抽鞭子的,此時落到了艾爾訊手裡,還能好過?

二十三三十分,洞口一切就緒。

「我這邊還差一點,再過十分鐘就差不多了」張國忠這邊本來早就該完事的,因為六十四根釘怨樁中的十幾根要釘進岩石裡,所以著實費了牛勁,叮叮噹噹的鑿了一下午,才鑿了一半。

「我說你快點吧還半個鐘頭,好了趕緊告訴我!」老劉頭看了看星星,又把頭轉向艾爾訊,「對了,這三塊料晚上沒回去,他們不會懷疑吧?」

「到現在都沒動靜,應該沒事!」艾爾訊看了看表,「劉先生,你現在佈置一下吧,等會我們怎麼配合你?」

「嗯,等會,你,孫少爺,老二老三,到咱們白天藏著那地方去,我不發話別出來!」老劉頭道,「等陣數轉到國忠手裡,你們趕緊跟我下山,留個孩子看著這三塊料就行!」

十分鐘後。

「師兄,我這邊完事了,你動手吧!」此刻對講機裡傳來張國忠的聲音。

「你們現在快過去!」老劉頭一擺手。

「走!」艾爾訊用槍頂著三個俘虜,跟著孫亭一快往灌木叢走去,老二老三拿起槍緊隨其後。凹子外面,只剩了老劉頭一個人。

其實,這處山洞,並非是山中的聚陰池所在,當初那個原因幸九郎從雲凌子處學得了引葬大陣後,直接將山中其他地方聚陰池的陰氣引到了洞口,然後又仿造了一個李嗣源鎮墓所用的煉屍釜放在洞口以作防範之用,破這個陣,其實有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到原因所佈的引葬大陣的所有陣眼,將其逐一破掉,便可平安進洞了,但引葬大陣千變萬化,憑老劉頭和張國忠對這種陣法的瞭解,找到陣眼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只能再佈一個引葬大陣,將原田引過來的陰氣再行至他處,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雖說理論上講,這種方法是可行的,但實際效果如何,就連劉老頭心裡也不能打百分之百的保票。

拿著羅盤站在「送怨陣」的中央,老劉頭一個勁的看星星,不時用手比劃出一個奇怪的姿勢在眼前做參照。「國忠你招好了,我開陣了!」老劉頭把羅盤放進隨身的布兜子裡,拿出打火機,開始一根接一根的點插在地上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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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03:06
第三十八章 陰怒

「開陣!」點上最後一根香後,老劉頭看看天空子時已到,噗哧一下把插在陣前的一根手腕粗的木樁拔了出來,隨後從布包裡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一把礞石粉在手上,抄起匕首在陣前的地上劃了幾下,嘩啦一把把石粉撒了出去。

要說也怪,這山裡本來一絲風都沒有,這一把石粉撒出去後,好像有了一絲涼風似的,明亮的月光下,樹葉子似乎有些啪啦啪啦的聲響。

「不好,起風了!」孫亭彷彿有些緊張,「當初我阿公就是因為颳風下雨誤了大事的!」

「少爺你別著急,現在好像還沒有下雨的跡象!」艾爾訊抬頭看看天,漫天星斗,萬里無雲,下雨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說話間,耳邊的風力似乎由微風變成了旋風,轉瞬間樹葉狂響,飛沙走石,只見陣中的香霧隨風捲成了螺旋形,要說此刻的風可是夠大的,巴掌大的樹葉子就會被捲入天空,然而這一圈的香也就有筷子粗細,在旋風之中卻是紋絲不動,連晃都不晃一下,老劉頭則立在旋風中間,身上的白色對襟唐裝被風吹的?裡啪啦,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龍捲風!劉先生有危險!」孫亭有點沉不住氣了,爬起來準備衝過去。

「別!劉先生說除非他叫咱們!」艾爾訊一把拉住孫亭,「你現在出去可能會影響他!」

「國忠!準備接陣!」旋風之中,老劉頭對著步話機一聲大喊,抽出龍鱗插上一張符噗哧一下釘到了地上,伸手砰的一下拔出了「送怨陣」側面的一根木樁,只見一柱旋風呼啦一下向張國忠的方向移了過去,沒出幾十米便轉成了狂風。所過之處飛沙走石鳥獸四散,甚至連三個俘虜都把眼看之了。

「快跟我下山!」老劉頭一聲大吼,揣起龍鱗第一個躥下了平地。

聽到老劉頭大喊,艾爾訊立即朝老二老三打了個手勢,二人一點,拿起麻醉槍緊隨老劉頭和孫亭也躥下了山。

戴上對講機,接上引爆器。就等著老劉頭下命令炸洞口了,就在接引爆器的時候,艾爾訊忽然和三個俘虜中的一個對了一下眼,「哎?壞了,忘了給這三塊料一人補一槍了」接好引爆器,艾爾訊低頭找了一塊重量比較順手的石頭,一手抽出槍,不懷好意的走到了三個人跟前。「他娘的,老子給你們來個人工麻醉」

「快!快!國中抗不了多久!」山坡上,老劉頭拼了命的往下躥,但說實話。老了畢竟是老了,老劉頭的七十歲,和當年馬真人的七十歲是沒法比的,小跑還行,倘若是狂奔,沒多久便已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據點門口不遠,肖大生已經等了半天了,見幾個人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了,立即迎了上去。

「大小子!二小子你們倆」老劉頭喘著粗氣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屋,做了一個殺的姿勢。

肖大生點了點頭,立即把53式古董槍拿出來了。

「哎!不是這個!!」老劉頭都快急死了,一把從老二手裡拿過麻醉槍,沖老大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接到老劉頭的信號時,張國忠也點了一圈的香,一隻手放在了一根木樁上,打開手電照著不遠處的灌木叢,忽然,一大群野兔子山豬就如同地震將至般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來了!」張國忠喊道,砰的一下拔出木樁,轉瞬間,狂風在「怠怨陣」裡又變成了旋風。張國忠用巨闕插了一張符,像老劉頭一樣插到了地上,兩隻手死死按住劍柄,只見旋風越來越大,吹的張國忠都快睜不開眼了。

「師兄,你那邊快點」張國忠對著對講機喊道,由於距離過遠,風聲也大,老劉頭那邊聽地支支啦啦的,「快!快挖!國忠好像抗不住了!」此時孫亭、肖大生、老二、老三人手一把折疊鏟,就連老劉頭也用龍鱗開挖,好在此處的地下沒有太多的樹根,比山上好挖了不少。

「師兄!你那邊好了沒有!」張國忠眼睛裡都冒血絲了,只感覺一股涼氣從劍柄傳到手掌,又從手掌傳到全身,整個身體都在不由自主地打哆嗦,兩隻腳隱隱有些麻木。

運氣真氣,張國忠剛想壓一壓雙手的涼氣,忽然一根插進石頭地木樁砰的一聲從石頭裡崩出,隨旋風飛上了天,啪嗒一下掉在了不遠處,四周的香也開始晃悠。「師兄!!好了沒有啊!!」

「國忠!放吧!」老劉頭一邊衝著步話機喊,一邊挨著個的給孫亭、肖大生和老二老三插「鎖魂針」,「處理品吧孫少爺!放啊國忠!」

呼呼的風聲之中,張國忠什麼都聽不清,不過眼看著木樁一個一個的飛,香一根一根的斷,張國忠也心虛了,一把拔出衝著據點方向的木樁,旋風轉瞬間又化為狂風,向山下刮去。「我去你娘的愛咋咋地吧!大不了不挖了」

此時,山下。

正在老劉頭著急的時候,忽見不遠處的據點裡一陣大亂,轉而燈光四射,人影晃動。

「不好!被發現了!」孫亭恍然大悟,「忘了他們的對講機!」光顧著麻醉崗樓裡的人了,忘了他們手裡還有對講機呢,呼叫沒人回話,肯定起疑心

這時,一陣大風從山上呼呼刮了下來,「他娘的可算來了!都到我身後!」老劉頭擺了個手勢,站在迎怨陣中央,拔起木樁,轉而陣中又刮起了旋風,「開!」老劉頭一聲大吼,只見四周七八根木樁砰的一下同時飛起老高,一圈香向四周啪啪的飛了出去,周圍的所有植物與此同時一陣亂晃,葉子落了一地,好幾隻鳥?裡啪啦都掉到了地上。隨著這一下,巨大的旋風瞬間蹤影全無,頃刻間,四周立即變得死一般寧靜,基地裡雖然燈火未減,卻立即靜了下來。

「成了」老劉頭撿起一隻掉在地上的鳥看了看,「國忠。成了!該你了!」這次還好點,沒有風聲,張國忠那邊似乎能聽清,支支啦啦喊了幾句「明白」。

「劉先生這裡面怎麼了?」雖說插了鎖魂針,但剛才這一下還是震的孫亭頭暈眼花金星四射雙腿發軟,當初在埃及好像也有過這種感覺。

「剛才這一下,叫『陰怒』,五百步以內所有的活物。魂都被震飛啦!」老劉頭眉飛色舞的,儼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心想這個陣可是自己這輩子操作的最大手筆了,竟然比預料還簡單。「就跟你當初一樣,沒魂啦。睡去吧讓他們!」(瞬間的超高電磁脈衝可以使一定範圍內的電器失效,陰陽氣息的瞬時高峰也有同樣地作用,張國忠當年發明的陣法叫「陽怒」陣。由於幅度比較小,僅可以吸引怨孽的注意力,但此時這下是聚集山中陰氣弄出來的「陰怒」,比起張國忠那個陣的幅度,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人體本身是屬陽的,若沒有鎖魂針保護,這一下瞬時的陰氣震盪,足夠把正常人震的魂魄離體。但如果整個據點的二百多人都在的話,陽氣過盛,則會中和陰怒的力量,陣法便可能失敗。)

「想必,當年你阿公雲凌子用的也是這個方法,即可卸掉聚陰池的陰氣,又能斃敵於無形,可謂是一舉兩得!我和國忠研究了半個月,方參得皮毛,但我們需要三十六根引魂香,你阿公他只用三根,真乃高人也!可惜啊」老劉頭拍了拍孫亭的肩膀,「走吧!進洞找寶貝去!」象徵性的緬懷了一下雲凌子之後,老劉頭終於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

「那這些人都會死?」孫亭問道。

「明天寅時三刻便會醒來的咱們得快」一想到蘭亭序就在眼前了,老劉頭不免一陣的興奮,上山比下山還利索,渾身上下彷彿有用不完的勁。爬到一半時,忽然聽見山上一聲巨響,「快,快,時間有限!」老劉頭都快死了,《蘭亭序》呀!唐朝的臨摹本都是無價之寶,而此時的真跡彷彿就在自己眼前了。

走到洞口,張國忠和艾爾訊正在把碎石頭往外搬,凹子已經整個被炸開了,凹子上方的岩石整個被掀了起來,看來日本人並未把洞封的太死,封洞的巨石從外面看密不透風,而從上面炸開的豁口看,也就兩米來厚,此刻已經基本被炸碎了,碎石後面,則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在那塊平地中間則插著一根木樁,木樁上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死玉(張國忠布的特殊的釋艮陣,用來拔出練屍釜的陰氣,按張國忠於老劉頭的估計,此練屍釜應為原田幸九郎所仿製的贗品,如無聚陰池的話,釋艮陣便足以破之)。

按艾爾訊的交待,老二老三留在洞口放哨,肖大生則跟隨眾人下洞,為了以防萬一,下洞的人,除肖大生外,每人都拿了一把手槍。

可能是由於時間緊迫,這條通道秀的很窄且很陡,樓梯的高度足有三十厘米,通道壁上的燈兩兩之間的距離很遠,而且都是通過裸露在外面的拉線供電,可見其修建時的倉促程度。

往下下了大概三十多米的樣子,通道漸漸平緩,通入了一個較大的掩體,此時洞頂的高度忽然矮了下來,在場的除了老劉頭外,全都必須低頭貓腰才行,也不知道是工期太倉促,還是可著當時那些日本兵的身高修的,方正一米七以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裡面站直了走。

「他娘的,這姿勢還挺難拿」張國忠貓著腰,打著手電四處亂照,「這!」不光是張國忠一個人,進到這個大掩體後,所有人都是一愣

「慢!」老劉頭一擺手,順勢抻出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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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鐵橛子

五束手電光在掩體內來回的掃,環繞著掩體四周整齊的擺放著不少屍骨,從這些屍骨的姿勢看,似乎不是受酷刑而死,相反的,大部分屍骨彷彿還死得很坦然。

「沒什麼事……估計是被滅口的……中國古代也經常這麼干」老劉頭掏出羅盤看了看,沒什麼反應,「別管這些死鬼……此地不宜久留……快……找寶貝!」

這是個長方形的掩體,大概有十幾米寬,三十來米長,除了一具具屍骨外,什麼都沒有,在掩體的盡頭,有兩扇大鐵門,至少三米寬,門上有類似於保險櫃門的密碼軸,但要比一般的密碼軸複雜很多,至少有十層刻度,每層刻度又分為三十個數字,由於年久,已經嚴重腐蝕了。

「這麼大的房間……怎麼什麼都沒有……?」張國忠感到有點不對勁,從進來時的鏡像看,造這個洞的時候工期應該很緊張才對啊,而眼下這個巨大的掩體,卻只有幾具屍首,在這種山體內部修掩體,應該不是小工程,就眼前這個屋子而言,如果沒有大型的工程設備,人工鑿的話少說得個兩三年時間,怎麼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我懷疑……這裡另有出口……或是……假藏寶洞!」憑借豐富的考古經驗,孫亭也開始覺得不大對勁,首先,憑眾人進洞時的窄小入口分析,根本承擔不了太大的土方運輸量,如果鐵門後面沒有別的出口,那麼便可以斷定,鐵門後面的空間肯定不會太大,或者說,這乾脆就是一個類似於古代帝陵「疑塚」的假藏寶洞。

「應該不是假的……」張國忠倒是覺得日本人還沒有那麼無聊,「孫先生。按你的說法,山下奉文修藏寶洞的時候,日本鬼子已經差不多該完蛋了,在這種大勢已去的背景下。怎麼可能還有心思修這麼個假洞呢?我覺得鐵門後面一定別有洞天……再說,美國專家不是也探明了這裡有重金屬反應麼?科學儀器總不該騙人吧?」

「但願如此……阿訊……這裡能不能爆破?」孫亭看了看艾爾訊。

「有點……懸……我試試塑膠炸藥能不能把密碼鎖炸開!」艾爾訊貓著腰,用手摸了摸濕漉漉的屋頂,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鐵門旁邊。

「他媽地,還挺厚……好像還是灌了水泥的……」艾爾訊用折疊鏟敲了敲鐵門,聲響彷彿有些異常,「咱們是不是想個別的辦法?我不知道屋頂有多厚,弄不好會把這裡炸塌的……」

說的簡單。此時眾人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又沒有什麼大型的鑽探或切割工具,那裡有什麼別的方法?

「炸吧!」孫亭倒是無所謂,反正給阿公昭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老劉頭可不一樣,一臉的愁苦,嘬著牙花子擺了擺手。把頭背了過去。

打開背包,艾爾訊拿出了塊狀的塑膠炸藥,用軍用匕首剔了剔鐵門的縫隙,準備貼炸藥。「慢!」張國忠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師兄,我覺得,炸之前,得先佈個陣……」

「佈陣?」老劉頭也是一愣。「布啥陣?一炸連房子保得住保不住都不知道,佈個陣不炸飛啦?」

「師兄,這哥們……不簡單……」張國忠在門邊上,用劍柄叮叮噹噹的敲打著鐵門,「沒必要啊!師兄你想,這門口弄了個練屍釜引葬陣,洞口還封上了,有必要再弄這麼個門嗎?還有,這外面這麼多的死人,不管是悶死的餓死的還是毒死的。都不應該死得這麼舒服啊,你看看這一個個的……」說罷,張國忠又用手電照了照地上的屍骨,只見這些屍骨雙腿併攏,雙手交叉擺在胸前,「看,所有人基本上都是這姿勢。就好像死後統一被擺成這樣似的,但如果真的是死後被擺的,那擺他們的人是誰?是他們其中之一?然後自己也保持這個姿勢死去?不可能啊,或者是……他們死的時候,這個洞還沒封上?「

「張掌教……你應該多瞭解一下日本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如果他們的上級官員告訴他們,這樣是為天皇盡忠,那麼他們即便是死於酷刑,也會很從容的。」對於日本人的自殺情結,孫亭並不懷疑。

「孫先生,照你這麼說,就更解釋不通了,為了天皇,死都能死的這麼坦蕩,難道就不能為了天皇保密?」張國忠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一具屍骨,「上下顎骨完全咬合,看來死的時候並不驚慌,而且有心理準備……雙腿緊並且腳尖向上,說明死的時候是故意保持這種姿勢的而且死後沒人動過;手指自然彎曲,說明不是自殺,而且死的時候似乎並不痛苦……太怪了!」仔細這麼一看,張國忠心裡還真犯起嘀咕了。

「這……」聽張國忠這麼一說,孫亭的眼珠子也瞪圓了,開始蹲下身子仔細觀察這些屍骨,「張掌教,你……懂法醫?」

「不,這不是法醫……這是茅山術中的「觀殯訣」,歷代茅山傳人以這種方法來分析死者的死因,以此來判斷其亡魂是普通魂魄還是怨魂厲鬼……」

「會不會是餓死或是憋死?」

「不大像……」老劉頭一貫信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道理,碰上惡鬼就封上,碰上夜鬼就超度,從來都沒把這「觀殯訣」當回事,當年師傅教的時候也沒上心學,沒想到這會還真用上了……雖說「觀殯訣」學的二五眼,但出道以來,各種死於非命的屍首可見過不少,眼下這些個枯骨,經張國忠這麼一說,也引起了老劉頭的注意,不禁也低頭瞧了起來,「餓有餓死的相,憋有憋死的相,餓死的人雙肩上聳,腰腹後穹,一般都是佝僂著身子死,憋死的人張著嘴的居多,沒見過躺的這麼舒服的,只有……」老劉頭皺起眉,琢磨了一下,「倒是像病死的或毒死的……」

「不應該……」處於歷史學的角度出發,孫亭並不認同這個結論,「日本兵自殺應該是剖腹,他們的軍校中,剖腹是一門必修的技能,從來沒說兵敗後服毒自盡的,他們認為服毒是懦夫的表現,而且按記載,這個藏寶洞修建的時候,日本天皇還沒頒布投降詔書,他們沒理由自殺,病死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怎麼死的……和炸門與否,有關係麼?」艾爾訊拿著炸藥看了看表,「暫麼還有四小時十七分鐘。」

「先別著急!國忠說道有道理!得佈個陣……」老劉頭站起身,眉頭也皺上了,也不知道鐵門那邊什麼情況,布什麼陣呢?

和張國忠商量了一下後,二人決定在下來時的通道中佈一個「定門陣(老劉頭在埃及曾經使用過)」也就是防止冤孽出來的方法,所有人在引爆時退出陣外,以防萬一。

隨著一聲巨響,整個通道中立時間暴土揚長,這種塑膠炸藥爆炸後產生的煙氣和當年秦戈帶的雷管可是大不一樣,嗆的所有人眼淚橫流,「艾老弟,你方的是炸彈還是催淚彈啊!?」用袖子擦著眼淚,老劉頭拿出了羅盤,頓時眼就直了,「不好!」

「怎麼了?」張國忠咳嗽著湊到羅盤前面,只見羅盤紋絲不動。

「剛才……剛才……咳咳……剛才轉了好幾圈……」老劉頭道,「現在又不動了……」

「可能是爆炸震的……」張國忠舉起巨闕第一個走出了通道,若是有東西,他手裡這把傢伙應該算是最厲害的,「這些人不管是中毒還是病死,應該不是惡鬼,咱們見機行事……」

「真他娘厲害……這是小型原子彈吧?」看著被炸開的鐵門,老劉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許是鐵門腐蝕過度的原因,之間門上艾爾訊裝炸藥的五個點,被炸出了五個大坑,原來的密碼軸也被炸飛了,門內填充有水泥,厚度比眾人猜想的要薄,整個門的外框原本是嵌入岩石裡的,此刻也已經完全被炸出來了,把手伸進門框與岩石間的縫隙,便能感到有向內的氣流。

「沒錯!應該還有出口!」孫亭用手試了試門框縫隙的氣流。

艾爾訊把兩根折疊撬棍分別遞給張國忠和肖大生,三人一叫勁,?當一下,兩扇大門中的一扇被撬了開(因為門內的水泥已經被炸碎了不少,所以份量輕了很多)。

「這是什麼意思?」進了鐵門,張國忠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只見門口仍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通道伸出比下來時的通道稍微寬一點,但仍是窄的可以,也就一米多一點,但通道口卻和鐵門一樣寬(三米左右),順著通道向裡,儼然是一個喇叭口的形狀。

「真他娘的是脫了褲子放屁……」老劉頭仔細看了看通道的四壁,「這是什麼?」之間通道一面的洞壁上三三兩兩的嵌了不少鐵橛子,排列形狀很不規則,粗細與食指相仿,露出牆壁的部分是尖的,約麼有五公分左右,用手電一照很是恐怖。

「不會是什麼暗器吧……」張國忠想起了一些武俠小說裡的描述的機關暗箭。

「不像是暗器……是死的……」艾爾訊用手搬了搬,紋絲不動,嵌的還挺結實。

「我說國忠你別犯傻,打日本鬼子那可是民國以後的事了,你當是十三陵吶?」老劉頭雖說也覺得奇怪,但至少能肯定這不是什麼暗器,飛機大炮都能造出來,還用得著這種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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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42:11
第40章 骴氣

「大家…最好小心點…」老劉頭拿出一打子生符往每人的腰裡別了一張,「都提著鼻子聞著點,誰身上的符要是冒煙,馬上說一聲!」

張國忠打頭陣,眾人繼續往裡走,這是一條略帶弧度的通道,像當年巴山的藏寶洞一樣,通道中也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走了二十多米,進來的鐵門就已經看不見了,只有前後漆黑的通道。走著走著,一團掛在牆上的黑漆漆的東西吸引了張國忠的注意,「這是啥玩意?衣服?」

「好像…是個人!」孫亭青著臉,嚥了口睡沫,說實在的,國內國外一些古墓寶藏孫亭見過不少,邪門歪道的東西也不是沒碰到過,人也是動物,在面臨一些詭異事物的時候也會有一些特珠的感覺,不只是孫亭,在場所有人此刻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自己撲到鐵橛子上死的…?」老劉頭來到這團黑漆漆的東西跟前,用匕首尖挑開破布仔細看了看,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洞內的陰氣還是別的緣故,這具被掛在牆上的屍首與外面掩體裡擺著的完全不一樣,腐爛並不是很嚴重,甚至肉還是蠟黃色的,從猙獰的表情看,死時似乎很痛苦。

「國忠,你不覺得這些鐵橛子的位置有點怪麼?」老劉頭把頭探到屍首側面看了看,脖子根不由得胃起了涼氣,除了身上的鐵橛子外,最辣眼的就是屍首的臉上,一根鐵橛子從死者鼻子的位置深深釘了進去。

「怎麼?」張國忠也用劍尖挑開了死者的衣服,捅了捅皮膚,似乎還有彈性,倘若放在現代,肯定又要被那些科學家稱為什麼古今奇跡了。「這……也是為了天皇?」眼前這一幕讓張國忠看的心裡發緊:釘進身體的鐵橛子暫且不說了,但釘進鼻骨的鐵橛子著實有讓人汗毛孔收縮的效果。

「國忠,你說他是死了被人弄上去的。還是活著自己撲上去的?」老劉頭順著死者的大腿向下觀察,死者大腿彷彿很是放鬆,所有的鐵橛子釘入身體的尺寸基本上都一樣,倘若是自己撲上去的,全身受力很難如此均勻。但其面部表情猙獰。似乎又是被話話釘死的。

「死了被掛上去的吧…」張國忠實在不敢想像,如果把一個活人釘在鐵橛子上,尤其是還要從鼻骨穿過釘入頭部深處,將會是怎樣一種痛苦,「對天皇再怎麼盡忠,也不可能活著就這樣吧…?」

「太他娘的怪了…」老劉頭用龍鱗在牆上的屍首旁邊的一堆鐵橛子周圍畫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早就覺得怪!國忠你看這她娘的究竟是什麼旁門左道?」

「屍…穴?」張國忠參照老劉頭用匕首刻出的人形輪廓,大概數了數人形輪廓中間的幾根鐵橛子,約麼有十一二根,有幾根的位置與死人身上的屍穴吻合,而有幾根卻和活人身上的七脈吻合,「好像也不全是…好像…還有七脈的穴位…等等容我想想…活人和死人的穴位在一塊…」


「別想了,找寶貝要緊!」老劉頭看了看羅盤,貌似沒什麼事。「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你想的再明白,該有的東西也是得有!是騾子是馬就拉出來遛遛!他娘的小日本子,弄的這是什麼遭瘟玩意…!」

「大家…小心…!」張國忠擦了把汗,又提起了巨闕劍,繼續往通道深處前進,憑直覺,張國忠始終感覺這個洞不像想像的這麼簡單。

大概又走了四五十米(其間眾人又看見了幾個被釘在牆上的屍首,與前一個不同的是。這幾個人有的是面朝外,有的則是倒著掛,但腐爛都不是太嚴重),又有一扇大門擋住了去路,從材質上看,不像是金屬。

「我去炸開它!」艾爾訊背著包來到門前看了看,似乎是扇石門,但四外的框子是金屬的,用手一壓門把手,只聽門裡喀吧一聲,竟然開了。「喲,質量還不錯!不用炸了!」

「別進!」張國忠一把拉住了準備拉門進去的艾爾訊,「他娘的,有問題!」

「嗯?什麼問題?」嘗過埃及那堆玩意的利害,艾爾訊對這些東西也不敢不信了。

「剛才是鐵門,現在是石門…」老劉頭黑著臉,若有所思,「剛才是鐵門,咋突然弄起石門來了?又他娘的不是古代…?」

「鐵……!鐵不行陰陽!石頭可以!」聽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恍然大悟,腦門子上的汗立即就下來了,「外面那個大廳裡的死人,那麼擺是有目的的!」

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艾爾訊心裡也一哆嗦,下意積的鬆開了手,只見這扇門吱呀一下,竟然自己開了。

「啊!……」艾爾訊眼都睜圓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門,這扇石門雖說不厚,但怎麼說也有個百十來斤,一沒角度二沒機關,怎麼就自己開了?

「退後!」老劉頭一個箭步躥到張國忠前面,從包裡掏出一把銅錢擺在了地上,速度之快甚至連張國忠都沒反應過來。

「請君入甕?看看是他娘的哪路神仙!」老劉頭自己也退後了兩步,噗嗤一下,一桿黃旗立在了地上(地是石質的,黃旗桿子並未插入地裡,而是自己立在了地上,把孫亭的眼珠子都看直了),「開!」老劉頭拿著龍鱗?的一下插在地上,只見四外的銅錢一個個全郡立了起來,黃旗桿子吱呀呀自己彎了起來,眼瞅著就要折。

「國忠,把你的傢伙給我!」老劉頭一把從張國忠手裡奪過巨闕,?的一下也插進了地裡,巨闕一入地,這黃旗桿子撲騰一下又直了,轉了幾圈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嘿嘿,一物降一物!國忠,你這傢伙降的住這玩意!」老劉頭收起銅錢,回頭把劍還給張國忠,可是這頭一回就傻了。只見張國忠兩眼緊閉,滿頭的汗,下巴一個勁的哆嗦。

「國忠?咋了?」老劉頭一腦袋的不明白,張國忠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了,當年在巴山弄那個八仙局。在香港斗那個趙昆成。都是腥風血雨死裡逃生,就算是在真仙台被「闐鬼」圍攻的時候,也沒見師弟這樣子,這是怎麼了?

「師兄,咱們,進錯洞了!」張國忠閉著眼。一字一顫道。

「張掌教你在開玩笑?」孫亭也覺得張國忠有些怪異,「這難道不是山下奉文的藏寶洞?」

「這個洞裡,有骴氣!」老劉頭佈陣的時候,張國忠開起了慧眼,本想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的,然而結果卻讓自己大吃一驚。

正常情況下,開慧眼常見的氣息共有三種,生氣、陰氣、煞氣。正常人與一般小動物。在慧眼的觀察中通常呈現桔紅色。陽氣過重的人或動物(例如得道的高僧、真人以及各種靈獸)往往也會呈現出火紅色或紫色,有些孽獸或修仙的畜牲,在慧眼中也會呈現桔紅色,但散色比較暗淡,並沒有光暈,修成真身的則會呈現淡黃色,這些統稱為「生氣」,野鬼在慧眼中是白色的。

惡鬼、怨魂在慧眼中大多為灰色,也有黑色的,這些統稱為陰氣,總之是顏色越深越難纏,當初在巴山碰到的「千魂魈」,在慧眼中就是黑色的;再有就是煞氣,大多為青色,有點發藍頭,傳統的陽宅風水學認為,「利則為煞」,就是說,有稜角的東西就帶有煞氣,稜角越銳利,煞氣越重,而在茅山術中,對煞氣則有另外的說法,茅山術認為「殺生為煞,傷鬼神為大煞,傷星宿為至煞,煞可累之,殺生亦惑之上焉」,通俗點說,殺過生(尤其是人)的傢伙就會帶有煞氣,如果是荼毒過鬼神的傢伙煞氣就會很大,而殺害過大人物的傢伙,就是最煞的東西了(當年七叔給的問天匕首,相傳殺過韓信與袁崇煥,應該算是至煞之物了,此時的巨闕,也不知道殺過哪位大俠或是殺過多少人鬥過多少怨孽,煞氣竟然比問天還高了不少),煞氣是可以積累的,同一把傢伙,倘若荼毒的鬼神或普通人很多的話,煞氣一樣會超過殺害過大人物的傢伙。

然而,還有一種不常見的氣息,就是「骴氣」,「骴」字的字面含義,是肉未爛盡的骸骨,顧名思義,「骴氣」就是半生半死、半陰半陽的氣息,理論上講,活人若使用茅山術同歸於盡的招數「陽魂法」,其魂魄陽氣未散之前,在慧眼之中會呈現墨綠色活淺綠色(以攜帶陽氣多寡為準,陽氣越多,顏色越深),這種氣息便可以理解為「骴氣」,在茅山術中,除了指名「陽魂法」可以造出「骴氣」以外,還沒有什麼別的方法或陣局也能造「骴氣」的記載。

「什麼氣?」聽張國忠這麼一說,孫亭也很緊張,二戰時日本的生化部隊是很厲害的,著名的侵華日軍七三一部隊便是日軍生化戰的典型代表,類似於芥子氣一類的毒氣是日本軍隊的慣用伎倆,這類武器有效期極長,觸發簡單,很可能被應用於寶藏的防盜,莫非艾爾訊一開門,觸發了這個洞裡的什麼毒氣裝置?

「不是毒氣…」張國忠緩緩睜開眼晴,「孫先生,咱們有麻煩了…」

………

註解:二戰時的日軍生化部隊:二戰時,日本士兵總是給人堂堂正正打仗的印象,你沒子彈了,我也退彈夾,你上刺刀,我絕對奉陪…在武士道精神熏陶下的日本兵,似乎是一些堂堂正正的俠客,但實際上,日本高層的DNa中卻始終滋長著一種缺德陰險齷齪的基因,臭名昭著的七三一部隊,曾對手無寸鐵的中國平民使用生物化學武器,甚至用活人做人體細菌試驗,1944年,日本甚至在太平洋戰場使用過堪稱史上最缺德、最齷齪的生物武裘——性病BD,這個計劃在當時被稱為「金馬計劃」,計劃內容是由日本特工給太平洋島嶼上的土著婦女接種一種稱為「雅司病」的熱帶性病BD,若在這些島嶼駐紮的美國大兵與被接種的土著婦女發生性關係,便會感染這種BD,很快便會生殖器化膿潰爛而死,治無可治,絕對沒有特效藥,如此缺德陰險的招數,在人類史上實屬罕見,日本人DNa中遺傳的齷齪、猥瑣與陰險由此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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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石頭大力金剛掌

「究竟是他娘的什麼道道!?」張國忠惡狠狠的吸了口氣,砰的一下從地上拔出巨闕。

「骴氣…!?」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乾脆抽出了手槍,並換上了貼有紅色標籤的彈夾。孫亭給老劉頭的這把手槍一把警用手槍,奧地利格洛克公司生產,9毫米口徑,威力比秦戈用的史密斯偉森1076式10毫米手槍稍微小一點,但後挫力也要小一些,而且彈夾容量比較大,可以裝填9發子彈,按老劉頭的安排,孫亭特製了約5夾約100發「赤硝夾心達姆彈」,貼紅色標籤的彈夾,裝填的就是這種「夾心彈」。

「大家…退後!」張國忠舉起巨闕,緩緩的推開了只開到三分之一的石門,誰知剛又推開了一點點角度,門軸處便傳來嘎巴一聲,聲音很清脆,聽的所有人又日一激靈,就連張國忠都傻愣了半天,擺了半天迎敵的造型後,發現似乎沒什麼事,才又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

用手電四處照了又照之後,張國忠並沒發現什麼異常,轉身打了個「跟上」的手勢,所有人排成一隊,沿張國忠的路線也進了屋。

「這是什麼…?危險!臥倒!」孫亭排在老劉頭後面,倒數第二個進屋,就在經過這個石門的時候,忽然被一個形狀奇特的孔吸引了注意力,孔的直徑並不大,大概與筷子相仿,邊沿有很多參差不齊的凹凸,「好像是鑰匙孔…」孫亭用手電仔細往孔隙內部照了照,似乎確實有點像鎖芯。但由於孔太小了,始終看不太清。

「奇怪…既然有鎖,為什麼門一推就自己開了?莫非有人來過?」憑借一種考古學家特有的敏銳,孫亭習慣性的舉起手電往屋裡的犄角旮旯照了照,這一照不要緊,差點把魂嚇飛了,只見屋頂的角落處一排黑管正對著自己。

「快趴下!有機關!」孫亭以最快速度趴在了地上,所有人包括張國忠在內。心本來就提到了嗓子眼,聽孫亭這麼一喊,雖然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但還是飛快的趴在了地上。

「又…又怎麼了?」老劉頭臥倒的太迅速了,弄了一臉的土。

「有機關!」孫亭用手電向屋角一晃,順著手電光,只見一黑管齊刷刷的對著門口。看粗細似乎是槍管。

「好像…已經失效了…」艾爾訊也注意到了這些黑管,「應該已經失效了…這種現代的防盜設備…往往需要電,這個地方建好至少有40年了,應該沒有電池能用這麼久的…而且如果真是槍的話,這麼潮的環境。彈簧也應該爛了…」當過偵察兵的艾爾訊對現代武器設備的瞭解顯然要比孫亭多。

「小心不是錯!」趴了約麼一分多鐘,發現沒什麼動靜,張國忠握著巨闕第一個站了起來,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繼續往前走。

這個屋子,比眾人剛進來時的掩體高了很多。至少有三米左右,面積也更大,少說有上千平米。石門就開在屋子的正中間,進門後是一條貨道,兩旁高高矮矮落滿了箱子,就好像倉庫一樣。

「不會又她娘的是金條吧…?」老劉頭酸著臉,當時到巴山,也是滿山洞的箱子,清一色全是金條,搬也搬不動。拿也拿不多,倘若找著這種寶藏,只能守著金山哭。

「我看看!」艾爾訊來到一個箱子旁邊,舉起手槍砰的一槍打爛了鎖,小心翼翼的掀開箱蓋,用手電一照,立即傻了。

「什麼?石頭!?」聽艾爾訊一喊,孫亭也有點懵,來到艾爾訊跟前往箱子裡一瞅,果然,箱子裡裝的清一色全是石頭。

「這怎麼可能!?」孫亭也顧不得危險了,把石頭一塊一塊地往外搬,一直搬到景後一塊,還是石頭。

「這石頭中間…可能有東西!」抄起折疊鏟,拿出鎬頭,孫亭找了塊形狀稍微扁一點的石頭??一通砸,直到把這塊石頭砸成了若干小塊,石頭還是石頭,並沒藏著什麼特別的東西。

此時艾爾訊已打開了另一個箱子,「少爺,這裡也是石頭!」


「這不可能!」孫亭來到另外一個箱子跟前一看,確突是多半箱子石頭,跟剛才那箱子一模一樣。照這樣又打開了三四個箱子,無一例外,全是石頭。

「孫少爺,咱們是不是…上她娘的小日本的當啦?」老劉頭一臉的黑青,?的一口痰吐在了箱子上,「這她娘的不會是個疑塚吧?」

「不應該啊!」孫亭?一下靠在了箱子上,一臉的失落,「當年美國的探寶公司明明探測到這裡藏有貴重金屬,莫非喬治森博士騙我?他都要死了,為什麼要編我?不不!沒有理由的!」

「孫少爺你別著急啊!」老劉頭見孫亭鬱悶,也不好意思再帶頭罵娘了,「我、國忠和秦爺在巴山也撲了個空,秦爺那個脾氣,你知道吧?不也就這麼過來了?該吃吃該喝喝,來日方長啊孫少爺!」

「不不…劉前輩,我不是在考慮那個問題,我只是覺得這個洞應該另有玄機!」孫亭皺眉道,「『疑塚』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放在這個洞是完全不可能的,首先,修建這個洞的時候,日本軍隊應該已經按近油盡燈枯了,不可能耗費如此巨大的工程量來修『疑塚』;其次,那個所謂的『引葬大陣』不是小工程,況且還有這麼多離奇死在這裡的日本兵,即使日本人拿人命不當回事,也沒必要為了一個『疑塚』付出如此犧牲,最重要的,依照喬治森博士所說,當時在這裡尋寶的時候,儀器確實顯示地下有重金屬,即使日本人騙人,儀器不會騙人啊!所以我懷疑這些石頭才是疑兵之計,這個洞穴必另有玄機!」孫亭頓了頓,「還有一種可能…如果這個洞穴真的沒有寶藏……那麼挖它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掩蓋什麼秘密!」

「挖這個洞本身就是秘密啊!還能掩蓋什麼秘密?」老劉頭也被整糊塗了,「要不是波爾布特手腕狠,恐怕這個洞一輩子都沒人知道啊…我看寶貝肯定藏在別處,咱們好好找找…別著急…看看地有沒有空心的,牆有沒有空堂的…」

「我只是猜測…」孫亭也陷入了沉思,「我有種感覺而已…」

說實話,老劉頭也希望孫亭的假設是真的,就像在後晉的藏寶洞一樣,有一個專門藏古玩字畫的密室,裡邊全是「乾貨」,那可比拿兩根金條實惠多了。

「怪了…!」張國忠並沒在意孫亭在後面叮叮噹噹的砸石頭,而是開起了慧眼四面八方找了又找,而進門前看見的「骴氣」卻再也沒出現過。

「什麼怪了?」老劉頭湊到跟前,「又看見啥了?」

「什麼都沒看見。」張國忠睜開眼,皺起眉頭,「剛才『骴氣』應該就是在這裡出現的,現在卻沒有了!」

「沒有不是更好?你還指望它有啊!」老劉頭把手槍揣回腰裡,「對了,國忠,這些箱子裡裝的不是寶貝,全她娘的是石頭,所以我和孫少爺分析,寶貝肯定在什麼其他的地方藏著,日本人不可能白修這個洞!」

「師兄,我看咱們還是撤吧…」張國忠實在是心虛,「骴氣」那東西按理說應該是活人瀕死時造出來的,而眼下這個洞的情況,怎麼可能有瀕死的活人呢?如果真碰到,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對付統統都不知道啊!

「古人云,既來之則安之,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谷子種不出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老劉頭雖然心裡多多少少也有點虛,但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多少古代的道道都見怪不怪了,這民國時期的日本鬼子又能弄出啥厲害玩意來?

這個時候,孫亭和艾爾訊已經開始用折疊鏟敲擊地面和牆面了,「主要找牆!地面上全是石頭,底下要是空的肯定經不住!找牆!」老劉頭也開始用折疊鏟敲牆。

「唉!」對自己這個寶貝兒師兄,張國忠真是一點轍都沒有,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沒辦法,跟著一塊找吧,找的著找不著放一邊,趕緊找完讓他死心,然後離開這個缺德地方才是真格。

就在張國忠也拿了把折疊鏟開始叮叮噹噹的敲牆時,後面石門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的呻吟聲,就好像爛醉的人躺在床上哼哼一樣。

「誰!!?」張國忠回頭就是一嗓子,嚇得在場所有人不由得渾身一激靈。

「咋了?」老劉頭用手順了順胸口,「我說國忠,你別老一驚一詐的行不?」

「後面有聲音!」張國忠轉頭向後,用手電上下左右一通照。

「有聲音?你聽錯了吧?」老劉頭轉身用手電照了半天,敞開的石門,黑洞洞的通道,好像沒什麼異樣,「孫少爺、艾老弟,你們聽見啥動靜沒?」艾爾訊和孫亭都搖了搖頭。

「你可能聽錯了…」老劉頭擦了把汗,「別忒緊張,當年在巴山不比這個邪?」

張國忠深呼吸了一下,舉起折疊鏟,繼續敲牆,可剛敲了沒兩下,肖大生忽然端起了槍,轉身瞄向了身後的石門,砰的就是一槍。

「又咋啦!?」老劉頭回過頭,只見肖大生滿臉驚悚,還保持著開槍時的姿勢,手電光下,槍口似乎還在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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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黃金網

「有…人!」肖大生的漢語水平本就很差,發音本就歪七拉八的,這突如其來的一驚,這兩個字說的更是讓人聽不大清。

「什麼…!?」雖說沒聽清,但肖大生這一開槍,艾爾訊也把槍抽出來了,湊到肖大生跟前用當地的土語問了兩句,「肖大生說,後面有人!」

「在哪!?」孫亭也抽出了手槍,一手打手電四處亂照。

「來個痛快的吧!」艾爾訊見洞內並沒有軍火,直接把信號槍又拿出來了,照著石門刷的就是一發照明彈。

明亮的光線下,整個房間一覽無餘,雖說沒發現肖大生所說的「人」,但眾人還是驚呆了,這是一間完全人工修鑿的長方形屋子,牆壁是水泥的,屋子高度大概4米左右,在3米的高度上吊著一層金屬龍骨,在進門方向的屋頂上,吊著兩台奇怪的設備,成色還挺新,剛才的槍管,就是從這個設備裡探出去的,屋頂龍骨再往上,懸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金屬網,雖說已經落滿了灰塵,但在照明彈的強光下,有些灰塵少一些的地方還是會閃爍出黃橙橙的光芒。

「我知道喬治森博士為什麼堅信地下有黃金了…」孫亭目不轉晴的盯著房頂上的金屬網,「這個網子是黃金的!」

「他娘的!小日本子真他娘能糊弄人!」老劉頭多少有點失落,如果說當年美國探寶隊的儀器上顯示的重金屬,就是屋頂上這層黃金網的話。這個屋子裡有密室的可能性便小了很多。

「這是什麼意思?」張國忠徹底糊塗了,地上的箱子裝石頭,屋頂上弄一層黃金網,小日本到底想幹什麼?

「日本人真是…匪夷所思…」孫亭此刻比張國忠更迷糊,既然門口有如此複雜的防盜設備。便說明這間屋子確實很重要,而眼下屋裡放的卻都是石頭,好像並沒有什麼值錢東西,最奇怪的便是屋頂上的這層黃金網,看似有其功用,但黃金網能有什麼作用呢?

「小日本挺下功夫的。我懷疑寶貝就在其中某個箱子裡!」老劉頭仍然不死心,「咱別找夾層了,來,把所有箱子都打開!」

「所有…箱子!?」此時照明彈已經熄滅了,艾爾訊驚愕的表情別人也沒看見,「劉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恐怕來不及!」艾爾訊按了一下手錶的夜光按扭,「咱們還有三個小時不到!」

「沒事!能開多少開多少,萬一能找著呢。實在不行就他娘的把上面這層網子扯走!」老劉頭不甘心啊,賊不走空啊,這提心吊膽風餐露宿的,豈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師兄,你不覺得這像什麼陣法麼?」張國忠一個勁的尋思,「現在看來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陣法!幹什麼用的呢?」

「陣個屁!大傢伙嫌赤硝貴,都他娘改用硃砂吧,你見過誰拿黃金擺陣的?皇帝老子家也擺不起啊!來來!快幫忙開箱子!」老劉頭一百萬個沒好氣。把赤硝夾心彈的彈夾退出來換上普通彈夾,砰的一槍又打爛了一個箱子的鎖,抬腿?的一腳踹開了箱子蓋。用手電順著石頭縫照了又照,「他娘的,石頭…!」

「可是,不是陣的話,日本人為什麼耗費這麼多的黃金弄這個網呢?」張國忠愛鑽牛角尖,什麼事不整明白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我管它為啥呢,自當這幫兔崽子是吃飽了撐的!!日他娘的,又是石頭」每打開一個箱子。老劉頭都要罵一句,費了這麼大勁,找到一堆石頭,越想越窩火啊…

「張掌教,這個問題我也弄不明白,但我希望咱們回去再研究,劉先生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把其他箱子也打開看看吧…」孫亭也開始舉槍開鎖。

可能屬於考古學家的職業病吧,孫亭打開一個箱子以後,無意中把石頭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孫亭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的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張了半天的嘴,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這…這…石…」

「怎麼了?」張國忠走到孫亭跟前,拿過石頭仔細看了看,不由得也是一驚,「師兄!這確實是個陣!」

「啊?啥陣?」老劉頭正準備開槍打鎖呢,聽張國忠這麼一說也湊合過來了,「發現啥新大陸啦?」

「石頭上有宇!誰懂日語?」張國忠用手電仔細照著石頭,這是一塊形狀不是很規則的石頭,大小與碗口相仿,在石頭表面,隱隱刻著不少的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字的形狀很奇怪,但絕不是殄文。

「這不是日文!」孫亭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丈字…或者說…符號!」

「快給我看看!」老劉頭從張國忠手裡拿過石頭,仔細看了看,又從箱子裡拿出另外一塊石頭看了看,「大伙看看其他箱子裡有沒有!」

「這裡也有!還有這裡!」艾爾訊隨便找了個箱子拿出幾塊石頭,挨個用手電照著仔細看,只見每塊石頭上都隱隱地刻著一片一片的怪異文字。

「他娘的,大家不用找了!」老劉頭掂量著手裡的石頭,「還真他娘的像個陣…」

「這陣是幹嘛用的?」張國忠也找了塊石頭,拿在手裡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屋頂的黃金網。

「真是陣的話,肯定不是中原的陣法!」老劉頭皺著眉頭,「這很可能是那個原田幸九郎自創的陣法,或是東洋的什麼邪陣,這個要回去研究一下!不過…費這麼大的勁,耗子掏洞掏出這麼個陣,還加了這麼多機關理伏。弄死這麼多的人…估計不是善茬!」

「那咱們怎辦?怎麼破陣?」張國忠有點抓瞎,對於這種從沒見過的東洋邪術,真是有點不知所措。

「國忠啊,你開點竅行不?」老劉頭一咧嘴,「艾老弟。那種打繩子的槍你帶了沒有?把房頂子上的黃金網給它拿走!等會咱撤的時候用炸藥把他這個洞端了,我就不信他這個陣不破!」

「帶了!」艾爾訊從包裡拿出射佩槍,「我現在就去弄!」說罷,艾爾訊拿起繩槍直奔屋角。

黃金網的面積和屋子基本相同,有近千平米,大概每隔一米多就有一個鉤子鉤著。都弄下來少說也得有個幾百斤,破壞掉是沒有問題的,但想都帶走的話就有一定難度了,話雖如此,艾爾訊還是挺美,畢竟不用找箱子了,這一屋的箱子,少說幾百個,一個一個找得找哪年去?說實在的,大傢伙這次來緬甸。純粹就為哄老爺子開心而已,畢竟是救命恩人啊(張國忠被騙來的除外),但沒想到這老劉頭太佞了,不見黃河不死心啊,此刻可算改了主意,不易啊。

繩槍發射出去,穿透金網,打在屋頂上火星國射,鐵鉤子從屋頂反彈下來後。兩段繩子中間的金網少說有十幾米,拉住兩根繩子稍微一使勁,金網便會被豁開一大截。看來這一屋子的金網只是面積大,厚度還是蠻薄的,照這麼弄,最多半個小時,這一屋子金網就能弄個差不多。

不一會功夫,艾爾訊就弄下來了一大片金網,說實話,艾爾訊也是工薪出身。雖說在孫家當保鏢收入比當警察翻了近百倍,但畢竟挨過窮日子,看著這成大片大片的黃金網,心裡也癢癢,撕下一片裝一片,包滿了就開始扔東西,能扔的基本上全扔了,微型氧氣筒、夜視儀、雷管、手榴彈,總之,只要包裡還能裝開,就狠了命的往裡塞,「他娘的,真是金的,還挺沉!」射出一槍之後,艾爾訊拎起大包掂量了一下,「嗯,比來的時候還沉,這得賣多少錢啊!唉!沒魚蝦也行!沒白來!」想到這,艾爾訊倒吹起口哨來了,剛才肖大生說門口有人的事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誰!?」正美著半截,忽然有一隻手搭在了艾爾訊肩膀子上,這一下可把艾爾訊嚇了一大跳,爆叫一聲猛地回身,原來是張國忠。

「…哎呀!張先生,你嚇死我了!」艾爾訊用手順了順胸口。

「我只是…有些顧慮,想問問你,這個炸藥遙控爆炸的距離有多遠…」張國忠皺著眉,「爆炸的時候咱們肯定要退到洞外,信號有那麼遠麼?」

「這個你放心!我有定時器…定時引爆就可以了!」艾爾訊哼哼著小曲拿起繩槍,「對面注意啦!開槍嘍!……天邊…飄過…故鄉的雲…長江…長城…黃山…黃河…」

約麼又弄了十幾分鐘,大半個屋子的金網都弄下來了,這下艾爾訊可犯愁了,包裝不開了啊,「唉…!管他呢,等會大傢伙的包一律利用起來!」抄起繩槍,艾爾訊哼哼著小曲又要發槍。

就在艾爾訊剛想扣扳機的一剎那,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躡手躡腳的靠近自己(艾爾訊可是偵察兵出身,對於周圍的微小響動異常敏感),「張先生!人嚇人嚇死人啊!別老嚇我行嗎?」說這句話的時候,艾爾訊故意提高了嗓門,心說這個什麼道教掌教可真行,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什麼?我在這!怎麼了?」斜前十幾米外,張國忠正跟老劉頭和孫亭研究這些刻字的石頭,聽艾爾訊喊自己的名字,便打著手電晃了晃,藉著手電光可以看清,張國忠、老劉頭、孫亭和肖大生都在一塊,一個不少。

「啊!誰!?」艾爾訊一看不是張國忠,嚇的渾身一陣痙攣,下意識的握著繩槍猛的轉身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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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

回過頭,艾爾訊幾乎傻在了當場,「日…日…大家快…」

「咋啦?日來日去,日誰啊到底?」老劉頭本來正用手電照著手裡的石頭琢磨,聽艾爾訊這麼一喊,急忙用手電照了過去,看這孩子平時一臉正氣也不怎麼愛說話,怎麼好端端的罵起來了?

「日本人!!不…不…日本鬼!」艾爾訊不自生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鬼還分國籍?」老劉頭拽出龍鱗幾步竄到了艾爾訊旁邊,用手電一照也傻了,只見對面一個青面獠牙的「人」正齜牙咧嘴的看著艾爾訊,表情彷彿在笑,最讓人噁心的是,這個「人」的身上穿的是日本軍服,在冷白色的手電光下,身上有好幾個食指粗細的黑窟窿,臉的正中央也有一個(好像在笑的表情,就是臉上的黑窟窿的緣故)。

「他娘的,這是剛才釘在牆上的主兒!」老劉頭胳膊橫在艾爾訊身前,二人一起後退了兩三步,此時張國忠也躥上來了,一看也俊了,「這…是什麼東西…!?」張國忠自從看見骴氣以後,想像過各種各樣三頭六臂的形象,但就是沒想到,這東西原來就是走廊裡那幾個釘在牆上的哥們。

對於觀察鬼怪的著眼點,張國忠和老劉頭是完全不一樣的,老劉頭習慣看「皮肉」,張國忠則習慣看「甲絲」,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兩個人對眼前這個東西的猜測竟然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結論。

「莫外…是『?令之孽』?(茅山術中一種只有文字記載的人造怨孽,相傳『施法者以利器殺於陣局之目,錮其魂魄於屍身,驅之行孽』,說白了就是殺完人以後再驅使被殺者的魂魄以其屍身行兇,所以這種怨孽民間又稱為『洗刀鬼』,這種怨孽會把觸發特定機關的人當作是殺自己的兇手。且『怨不平則目不瞑』)」老劉頭用手電照了照對過這位哥們的臉,由於光線是白色的。所以這東西除了鼻子上的黑窟窿周圍是黑色以外,其他部分都呈現一種干蘆葦一樣的深黃褐色,眼球甚至都沒有腐爛,也是黃褐色的,就是沒有眼珠(孫亭此次帶來的手電是一種冷光戰術手電。光線十分強烈,所以顏色對比也很強),憑藉著幾十年後還沒爛的眼球,老劉頭斷定這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洗刀鬼」。

「就是普通的戕鬼(卒於酷刑的惡鬼,由於對方帶著日本軍帽。頭髮看不見。所以張國忠只能通過手上黑灰色的指甲判斷)!」張國忠橫起巨闕,「剛才的骴氣應該就是這東西弄出來的,身上可能有什麼東洋邪術…大家都到我身後來!」

很快地,孫亭和肖大生也躲到了張國忠身後。眾人開始向門的方向緩緩的後退,對面這個日本鬼雖說也慢慢悠悠的跟了上來,但好像確實對巨闕劍有些顧及,始終與眾人保持著大概兩三米的距離,你走我也走,你停我也停,嘴裡嘁哩喀喳地也不知道是磨牙還是什麼別的聲音。

「艾先生!快埋炸藥,這東西害怕我的劍。我拖住他!」張國忠乾脆用劍向前一比劃,對面這位還真就往後退一點,「這些東西沒什麼智商,大家先退到洞外,我托住他!艾先生你埋炸藥!」

「可…炸藥在…」艾爾訊指了指對面的方向,包括裝滿金網的大包和已經掏出來的炸藥,都在對面那東西的身後。

「怕他!?」老劉頭此時已經把赤硝達姆彈換好了,「埃及的成魄魑祟都讓老子搬倒了,怕你個小日本子?大傢伙給我照著點!」端起槍,老劉頭瞄準對面這東西就要開槍,不瞄不要緊,這一瞄,老劉頭汗就下來了,「不對呀…!」

「什麼不對?」張國忠聽老劉頭描述過赤硝達姆彈的利害,所以對這東西也寄有一點希望,看著老劉頭光瞄準不開槍,也挺納悶。

「穴位上…都他娘是黑窟窿啊…」老劉頭嚥了口唾沫。

就在老劉頭猶豫的時候,對面這個日本鬼忽然嗷的一嗓子蹦起老高,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目標正是老劉頭,速度之快,以至於張國忠一點反應都沒有,等感覺不對勁的時候,日本鬼已經從自己身邊竄過去了。

「哎喲!!」老劉頭只感覺手腕一陣劇痛,隨之嘎巴一響,噹啷一聲手槍落地。這時候張國忠已經把身子轉過來了,照著日本鬼的脖子橫著就是一劍,只見日本鬼一低頭,竟然躲開了,張國忠也是一愣,按理說惡鬼絕對沒有躲閃的智商,就算懂得躲閃,也不會懂的貓腰低頭躲閃,這還不算什麼,就在張國忠準備把劍抽回來繼續再砍的時候,忽然覺得手腕子被兩支手以一個奇怪的婆勢抓住,瞬時便劇痛難忍,「啊!!」張國忠疼的差點昏死過去,巨闕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我的手…!!」張國忠感覺手腕幾乎被扭斷了,拚命把整個身體順著手腕被扭曲的方向歪。

「老子戳死你!」老劉頭咬著牙,左手抽出龍鱗,照著這東西的後腦勺就是一刺,這一刺,老劉頭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雖說是左手,但速度與力量比一般人右手刺的還要誇張,但這東西後腦勺就好比長了眼晴一樣,就在匕首離後腦勺還有一寸的時候,忽然把腦袋一歪,很輕鬆的躲開了這一下。

「他娘的…這東西…是活的!!」老劉頭也傻眼了,眼前這東西很顯然有智商,不但會「空手奪刀」的功夫,還會躲匕首!而且躲閃的姿勢甚至和武術高手差不多。

老劉頭正喊著,忽聽砰的一聲槍響,「日本鬼」的軍帽被打飛了,頭髮散起半尺長,黑呼呼的「腦漿」濺了老劉頭一胳膊,原來肖大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躲到了七八米以外,正咬著手電,端著槍瞄準。

這一槍不要緊。「日本鬼」立即鬆開了張國忠,嗷的一嗓子向肖大生躥了過去。肖大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著這東西朝自己過來了,乾脆拉了下槍栓砰,準備開第二槍,就在這時。身後槍聲又響了起來,只見孫亭瞄著這東西一口氣打了一梭子彈。

孫亭一開槍,這日本鬼猶豫了一下,趁著這功夫,肖大生砰的一槍正打中日本鬼的左眼。日本鬼嗷地一聲慘叫。瞬時開始沒頭蒼蠅般的掙扎亂竄,雖然動作很快,但竄的範圍卻不大,東一下西一下。始終就在一小塊地方打轉。

「給我回來吧你…!」艾爾訊舉起手中的繩槍,啪的一下射向這個日本鬼,雖然沒打著,但繩子卻掠過了肖大生的身邊,肖大生可是打獵出身的,一看見繩子,第一反應就是抓起來繞著這日本鬼跑,艾爾訊乾脆也拽著繩子圍著日本鬼轉起了圈。不一會,這日本鬼就消停了,被八百公斤拉力的尼龍繩捆了個結實。

「這東西…她娘的…好像怕槍!」老劉頭左手握住脫臼的右胳膊,咬住了牙一軟勁,嘎巴一下又把「環」上上了。

「不是怕…」張國忠齜牙咧嘴的活動著手腕,「我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啥?」老劉頭問道。

「留著活人的腦子,但還有惡鬼的道行!」張國忠道,「這東西不靠陰陽辨方向,而是跟咱們一樣,靠眼睛!」

「厄…國忠,這不大可能吧…」老劉頭一皺眉,「你說留著襠裡那套傢伙我倒能想像,但留著腦子這個解釋不通啊!剛才大小子一槍把它腦漿子都打飛了,咋還懂得撲人?」

「師兄,剛才屋外邊那些鐵橛子,我一開始就覺得怪,現在我知道是咋回事了!鐵器不透陰陽啊,用鐵橛子釘死七脈七穴,人雖死了,但屍身不爛,陽氣就不洩啊!陽氣不洩,元神就不散啊!七屍穴也被釘死,陰氣不流,屍身就不爛啊!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陣局能讓這些東西起屍,但在起屍的一剎那,有『骴氣』不稀奇啊!」張國忠用力握了握拳頭,感覺腕子差不多恢復了,「這麼筒單的道理,怎麼當時就沒想到呢!?」

「對啊!」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憂然大悟,「我說怎麼你拿巨闕都沒啥事,我一掏槍反而衝我過來了呢,當兵的,對槍這玩意在意!」

「劉前輩,您剛才說,這東西是活的,是什麼意思?」孫亭看了看躺在地上來回掙扎的日本鬼,不禁一陣的冷戰。

「嘿嘿,我看它挺聰明,還以為是啥不死的邪術呢,不過現在看來,這東西還是個死鬼!」老劉頭走到孫亭跟前,「按國忠的說法,如果身上真帶著陽氣的話,一來羅盤測不出來,二來不怕治鬼的招法陣術…反而槍打在這東西身上,倒比打一般惡鬼有效的多…好像…這個原田幸九郎發明這東西,不是為了防一般人,而是專門為了對付像我和國忠這樣懂法術的…」

「那就奇怪了…」孫亭道,「除了阿公雲凌子以外,原田好像沒跟國內其他道門中人鬥過啊。」

「那雲凌子死了以後呢?」張國忠道。

「這…」孫亭一愣,「這個我沒調查過…」

「艾先生,你對緬甸這一帶比較熟,不知道緬甸這塊有沒有類似於陰陽五行的方術?」張國忠把頭轉向艾爾訊。

「據我所知沒有…」艾爾訊又比劃著問了問肖大生,「確實沒有!」

「那就怪了…陣都布到緬甸了,卻還在想方設法防著中國的東西…我懷疑,這個陣法遠不止咱們想像的簡單,孫先生,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查清事實的真相!」張國忠斬釘截鐵道,「等咱們回去後,孫先生你能不能去日本探訪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種陣法是幹什麼用的,尤其是這些石頭上寫的是什麼…!師兄,咱們回去想辦法查清原田除了和雲凌子接觸過以外,還有沒有和其他人鬥過!如果有,目的是什麼!」

「沒問題!」孫亭道,「對了,當時國民黨政府曾經組建過一個特別組織,名叫『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表面上是民間組織。但實際上卻隸屬於軍統局,好像還受戴笠的直接指揮。這個組織與一些道門中人聯繫密切,當時我在調查阿公的事時查到了這個線索,但由於這個組織的人並未與我阿公正面接觸過,所以我並未深入調查,這次回去我會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查!」

「哎哎。你們回去查這些東西,《蘭亭序》怎辦!?」老劉頭一聽調查方句要跑題,有點沉不住氣了。

「咱們應該先離開這…」艾爾訊看了看表,「我馬上裝炸藥,這裡太危險了!」


「那這個怪物怎麼處理?」孫亭指了指捆成了蠶蛹的日本鬼。

「嘿嘿…這個交給我。今天他劉爺爺我。也拿這幫日本鬼子做做試驗…」老劉頭一臉壞笑,從包裡拿出一把銅錢,然後掏出一個小瓶子笑呵呵的看了看掙扎著的日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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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9分35秒

艾爾訊一邊裝炸藥,一邊聽著身子後邊的鬼嚎,後背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好幾次連電子計時器都掉在地上了。

「國忠,你還記得趙明川弄的那個『囚降』嗎?就是把七爺祖上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種玩意…」老劉頭瞅著張國忠,有一搭無一搭往地上擺了一枚銅錢,就跟下棋一樣,隨著這枚銅錢落地,日本鬼又是一陣哀嚎,「現在這個玩意,比『囚降』複雜,但基本原理差不多!」

「師兄,你的話什麼意思?」一聽「囚降」兩個字,張國忠立即想起了那種死了以後魂不離體的慘象,脖預子一個勁的發麻,「咦?師兄你擺的這是什麼陣啊?」看著地上擺的亂七八糟的銅錢,張國忠竟然沒見過。

「嘿嘿!你先別管我擺的啥陣,我問你,記不記得『囚降』。」

「記得啊,怎麼了,茅山術的陣法對於『囚降』應該有效啊,您擺的這是什麼陣法?」

「『囚降』,還記得咋施不?」

「記得啊,施法者以命施降…啊!!」張國忠恍然大悟,「如果施術的真是原田幸九郎本人,那麼原田應該已經死了!?」

「我剛才布了七個陣,五個茅山的,兩個宿土的,宿土的都管用,茅山的都沒用…」老劉頭抄起巨闕,噗的一劍從日本鬼胸口插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像殺豬一樣,劍插進屍身的地方嘶嘶的冒起了白煙,跟燒膠皮的味兒有點像,「原田死沒死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至少他已經把茅山的招研究透了…但是世界上沒有無懈可擊的東西,不怕茅山的東西,但怕宿土的…」

「宿土不是研究風水的嗎?」張國忠一陣納悶。風水那東西大部分都是為活人服務的,即使是陰宅風水,也是光宗耀祖主平安用的,怎麼此刻對降妖除怪還管了用了?「他為什麼對茅山這麼敏感?」

「原田真的已經死了?」孫亭一直在旁邊聽著,明白了一個大概其,「那日本那個離境的人是誰?」

「原田怎麼可能把茅山的招都研究透?茅山陣法不下千種,在師門裡學也得個十年八載才有小成,他一個外人。在中國呆的時間也就幾個月,連雲凌子的陣都沒看出來,怎麼可能…」張國忠倒懶得尋思這個原田死與沒死,而是疑惑為什麼茅山的東西被一個日本人吃得如此之透。

「別問我別問我!我又不是原田!這些事咱們回去再查!現在先離開這!」老劉頭站起身,從日本鬼的身上抽出了巨闕。此時再看日本鬼,兩隻眼晴,除了被肖大生打瞎的那只以外。另外一隻也成了黑窟窿,剛才只散發腥味的身體也發出了一股惡臭,皮膚已經由黃變黑,腐爛程度在一瞬間加劇了幾百倍。

「炸藥裝好了!二十分鐘引爆。咱們快離開這裡!」艾爾訊跟賊一樣鬼鬼祟祟的溜到大包前,拎起滿滿一大包黃金網,齜牙咧嘴地背在了肩上,不遠處,電子引爆器滴滴答答的響著,綠色指示燈一個勁的閃,如同鬼火一般。

「快!快走!」艾爾訊直奔石門,包太沉了。剛背了幾秒鐘兩隻肩膀就已經被背包帶勒木了,「他媽的寶藏…我還以為能拿點鑽石珠寶呢…」

「你放了多少炸藥?」孫亭邊收拾東西邊問。

「十公斤左右吧!全放上了,夠把這座山炸塌的,咱們快走!」艾爾訊吱呀一下拉開石門,「快快!張先生!別收拾東西了,那個不值錢!值錢的都在我這呢!快走!」

眾人剛出石門沒多遠,艾爾訊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又進了石門。

「艾先生!你幹什麼去?」張國忠大吼,轉身追了上去,剛到門口,忽然艾爾訊一拉門又出來了,懷裡抱了一大堆雷管和手榴彈,「本來以為有槍戰呢,帶多了…都挺貴的別浪費…」

跑出沒多遠,艾爾訊開始把雷管一個一個的往通道牆上貼,每隔個兩三米就要貼一個,「張先生你們先走!我馬上就到!」

「那你快點!」張國忠也懶得拽他了,一看就是住過單身宿舍的,都這個節骨眼了還心疼雷管,受雷鋒同志的影響太深了…(其實張國忠也是老烏落在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了,來美國以前,家裡有一鍋餿稀飯,因為覺得倒了可惜,自己一個人全喝了,結果足足拉了一個禮拜的稀,身家幾千萬的養殖公司總經理啊…)

艾爾訊貼好第五個雷管,正準備繼續撕膠布,忽然從洞口方向傳來一陣槍聲,憑艾爾訊的經驗,很明顯是雙方互打,這一下可把艾爾訊嚇壞了,莫非那幫毒販子醒過來了,看看手錶,不對啊,還差四十多分鐘呢,莫非老劉頭估計的時間有誤?

艾爾訊越想越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抽出手槍小跑直奔洞口,可是跑了沒兩步,忽然看見對面有人影向自己跑了過來,待艾爾訊舉起槍,打起手電一照,卻發現對面跑過來為首的正是張國忠。

「張先生!?這是怎麼了!!」艾爾訊往張國忠身後看了看,彷彿人影還不少。

「先別說了快走!!」張國忠拽起艾爾訊又飛奔回了屋子裡。

剛進了屋,又有幾個人陸續跟逃兵一樣進了屋,除了孫亭、老劉頭和肖大生以外,又多了三個人。

「快關門!快關門!咳…咳…」老劉頭跑得直咳嗽,其實不用老劉頭說,景後進來的肖大生已經?當一下把門關上了,只聽門外丁丁噹噹的砸門,砸得門框直掉土。

「你們!?」艾爾訊用手電照了照多出來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老三,另外兩個是最開始被自己用石頭砸暈的那兩個巡邏的毒販子。

「大生,這…」艾爾訊看了看肖大生,又看了看老三。還沒等肖大生說話,老三先湊到艾爾訊跟前嘀咕了幾句。

「他說什麼?」孫亭問艾爾訊。

「哦,他問那邊的綠的一閃一閃的是什麼。」艾爾訊抹了把臉,剛想問問那兩個巡邏的是怎麼回事,忽然把眼珠子瞪大了。

「還愣著幹啥,快拆啊!」老劉頭一聽綠光,臉頓時白了,十公斤塑膠炸藥啊,就衝著炸鐵門那個威力,十公斤要是炸到人身上,可就連骨灰都沒了…

「哦哦好!」艾爾訊也顧不上那兩個巡邏的了,嘰裡咕嚕的跑到炸藥旁邊,把手電遞給了緊跟上來的張國忠,「來來,張掌教,你給我照著點!」

說實在的,艾爾訊雖說受過拆彈的專業訓練,但畢竟是七十年代的事了,一來忘得也差不多了,二來這種九十年代的電子引爆裝置與當年的機械引爆裝置完全不是一回事,引爆器一拆開,艾爾訊當場就傻眼了。

「怎麼了?」張國忠發現艾爾訊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沒事沒事…」艾爾訊一根根的觀察電線,當年的常規戰鬥的炸彈,引爆器大都只有兩根線,而這次的電子引爆器,花花綠綠的足有四五根線,拿著軍用匕首,艾爾訊出了一頭的汗。

「拆好了沒有啊?」老劉頭和孫亭正在把裝石頭的大箱子往門口搬,一個勁的問。

「外面是什麼東西?大家…有沒有可能…衝出去?」艾爾訊一邊假裝拆彈,一邊試探張國忠的口風。

「剛才那東西…少說五個…」張國忠歎氣道,「早知道進來時先幹掉對了!衝出去不是沒可能,但得研究研究…」

「唉…!」艾爾訊站了起來,「我不會拆!大家快想辦法衝出去吧!」

吧嗒一下,張國忠的手電掉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斜眼看了看計時器,9分35秒…

「那…那怎辦?」孫亭畢竟是富家少爺,如果是硬碰硬的惡戰還好,但此刻面對這種倒計時般的等死,也開始慌了。

「大家別慌!剛才我在走廊裡埋了雷管!」艾爾訊畢竟是槍林彈雨裡出來的,關鍵時刻還是很鎮定的,「我衝出去引爆!然後再回來!大家守好門口就行!」

「我跟你一起去!」張國忠也站了起來,刷的一下抽出了巨闕劍,「洞裡不好躲,這把劍可能能逼退他們!」

「得!……」老劉頭把龍鱗也抽了出來,「艾老弟,把這個拿著,我在這封住門口,這個你先用!加小心!」

「師兄那你…」張國忠一看老劉頭把傢伙給艾爾訊了,有點不放心,萬一放進來一個,可就沒上次那麼僥倖了。

「宿土的陣法不用傢伙!」老劉頭伸手拍了拍堆在門口的箱子,「就算炸彈拆了,咱們也得想轍出去不是,我自有安排,現在你們隨便開門,保準他們進不來!」

「那我們出去了!」張國忠戴上了對講機,吹了口氣試了試,橫起巨闕就要擰門把手。

「哎!別別!我這陣還沒布吶!」老劉頭拉住張國忠。

「劉先生,您布這個陣…得多久!?」艾爾訊雖說還算鎮靜,但鬢角的冷汗還是一個勁的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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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分工

「快著呢!快著呢!」老劉頭一邊說,一邊把一把銅錢撒在地上,然後咬破了一個手指頭,在門口堆著的箱子上點了一堆血點,「這是宿土教的棋盤陣,五分鐘完事!」

「五分鐘!?」張國忠蹬大了眼珠子,「裡邊還有不到9分鐘就炸了!」

「沒事!我這有手榴彈,先扔幾個看看管用不管用!」艾爾訊一摸身上,又傻眼了,剛才回來的太著急,手榴彈還在通道裡扔著呢…

「那就…四…分…鍾!」老劉頭蹲在地上,用巴掌狠了命照地上一拍,啦的一聲土煙四起,一個銅錢嗖的一下從地上飛了起來,啪的一下貼在了血點上,「對了,雷管不會把通道封死吧?」

「不會,應該沒那麼大威力,但把那些東西炸碎應該沒問題!」艾爾訊焦急的數了數地上的銅錢,「劉先生,你不會是要把這些銅錢全拍上去吧?」

「啊,對啊,這是三十六顆金棋子!棋局不解,鬼怪莫行!」說罷老劉頭舉起左手啪的又是一下,第二枚銅錢應聲而起。

「不行!等不了了!艾先生你跟著我,我拍住它們你找機會去引爆,爆炸前告訴我!我會想辦法撤回來!」說罷張國忠不容分說嘎巴一下拉開了石門,用手電順著門縫往外一照,只見對面黑壓壓一群日本鬼,正嗷嗷的上竄下跳,一看門開了,嗷的一嗓子一窩蜂似的撲了過來。嚇得張國忠趕緊又把門關上了。「他娘的!這怎麼過去啊!」張國忠暗罵,這幫他娘的小日本怎麼這麼會偷工減料啊,這破通道修的比老劉頭家單元房的垃圾道還窄…

「哎!對啊!傻了啊咱們!它們雖然靈活,但好像不會擰門把手啊!」孫亭忽然開口了,興奮的磕磕巴巴的,「咱們…咱們把它們引進來。然後跑出去把它們反鎖在裡面不就行了嗎?」

「對對!真是慌了!真是慌了!」張國忠抹了一把汗,「師兄你快別佈陣了,想點辦讓他們進來時先奔別處。然後咱們撤退!」

老劉頭起起頭,欲言又止,霎時間屋裡死一般的寧靜,只有外面的砸門聲哀號聲以及屋裡面閃著綠光的計時器。

「不可能…除非…它們剛一進來,就有人從裡面向這些東西開槍…把這些東西引過去!」老劉頭一開口,張國忠立即一腦袋汗,「沒有別的辦法!佈個陣成不?」

「剛才在門口你也看見了。我吐它(真陽涎)都不管用,還布啥陣啊!」老劉頭方寸也亂了,「不怕茅山的招,這些東西它不柏茅山的招啊!」

「那我來!」艾爾訊抽出手槍,「大家都閃開,我來…」一轉頭,艾爾訊和那兩個巡邏的毒販對了個正眼,「過來!你們倆!(土語)」

這兩個毒販也沒聽懂眾人說的是什麼。讓艾爾訊用槍頂著直奔屋子深處。

「那…艾先生,你拿著這個。應該能殺出一條血路的…我在門口等你!」張國忠把巨闕遞給了艾爾訊(以張國忠的槍法是很難保征日本鬼進屋時一槍命中的,不打死自己人就不錯了…)。

站到炸藥旁邊,艾爾訊偷眼看了一眼計時器,6分17秒。

「開門吧!快!」艾爾訊拿起手槍目不轉晴地瞄著門口,孫亭、老劉頭、張國忠、肖大生4束手電光把門口照得亮如白晝,按照肖大生的交代,老三小心翼翼的擰開了門把手,一溜煙的跑到了肖大生旁邊。

噹一下。幾個黑影竄了進來,速度之快,讓艾爾訊根本就來不及瞄準,只能照著門口一通亂槍,嗷嗷幾聲,三個日本鬼沖艾爾訊竄了過來,「大家快跑!!」

艾爾訊掄起巨闕衝著正當中的日本鬼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劍。

說的輕鬆,大家快跑,艾爾訊雖然沒工夫看別人了,但憑著周圍亂七八糟的槍響也不難想像,在場的一個都沒跑成。(門一開,竄進來的日本鬼至少有六個,剛才就一個,便把所有人忙了一頭汗,這六個要如何對付?)

直奔艾爾訊的日本鬼很輕鬆就躲開了這一劍,往旁邊一閃,正好落在兩個毒販旁邊,其他兩個日本鬼一看艾爾訊拿了把厲害傢伙,也沒上前,而是直接沖這兩個毒販下手了,趁這工夫,艾爾訊撒腿就跑,到了門口,正好趕上老劉頭讓一個日本鬼壓在身子底下,已經快被掐得吐白沫了(以前碰上的大部分怨孽是用嘴咬,但這個不一樣,只掐脖子,且力量奇大)。

「去你媽的!」艾爾訊掄起巨闕橫著就是一劍,這日本鬼身子一仰想躲閃,老劉頭雖說被掐的夠嗆,但還有理智,一看艾爾訊用劍橫著削,便順勢挺了一下肚子,把這個日本鬼向上抬了一截,所以這一下雖說沒把日本鬼攔腰砍斷,但卻將其整個臉部連帶眼珠子削下去了,只聽嗷的一聲爆叫,這個日本鬼躥起來三尺多高,繼而落在了地上打起了滾。老劉頭也顧不得脖子疼了,一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偷看了一下這個日本鬼,差點沒吐出來,只見其臉部已經被削成了一個暗黃色粘糊糊的平面,地上黑乎乎則是被削掉的臉。

「我引他們出去!劉先生你拿這個!」艾爾訊把巨闕扔給老劉頭,拿起電筒一通照,張國忠、肖大生和老三正跟兩個日本鬼滾成一團,跟老劉頭一樣,張國忠也被掐得直翻白眼,孫亭則已經吐著白沫在一旁人事不省,而老三正用槍托頂著日本鬼的下巴,估計也不行了,肖大生則趴在一旁一動不動,那兩個毒販子早就不動了。

砰砰砰幾槍,剩餘的五個日本鬼嗷嗷叫著躥向艾爾訊。「劉先生你快救他們!!」

艾爾訊衝進通道,幾個日本鬼也跟著竄出去了,噹一聲,老劉頭關上石門,邊跑邊掏行針包…

過了約麼兩分鐘,只聽石門外轟轟轟的幾聲巨響。震得整個屋子都晃了幾晃,「完事了?」老劉頭打開石門看了一眼,滿通道的土煙子。濃濃的硝煙味嗆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阿訊!阿訊!你聽見嗎阿訊?回話啊阿訊!」看見一通道的碎石硝煙,孫亭慌了,一邊對著對講機拚命的喊,一邊發瘋似的衝入了硝煙,「阿訊!阿訊!回答我阿訊!」

「咱們快走!」老劉頭、張國忠、肖大生和老三緊隨其後衝入了通道,「快!快!快!」

張國忠都瘋了,按自己的估算。最多還有三四分鐘爆炸,而眼前的通道已經被炸得亂七八糟,只見滿地的碎石和日本鬼的碎肉(這些日本鬼,雖說法術施的比較邪門,但至多就是動作靈活智商稍高而已,與正宗的厲害玩意還是沒法比的,當年秦戈在巴山也曾用雷管炸「闐鬼」,壓根就炸不動)。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輕微的塌方,只能爬過去。

「孫先生!快走!」快到鐵門位置的時候。張國忠發現孫亭正捧一截炸斷的手臂號啕大哭,手臂上還拿著一隻鞋。

「阿訊啊!都是我害你啊!阿訊你回來啊!阿訊啊!」孫亭拿著鞋,哭得跟個小孩一樣,「這是阿訊的鞋啊!張掌教啊!這是阿訊的鞋!阿訊的鞋啊!」

「孫先生!快爆炸了!快走!」張國忠乾脆開始拽著脖領子往外拉孫亭。

「不行啊!我不走啊!阿訊還在裡面啊!我得回去找他啊!」孫亭哭的跟癱泥似的,「他用命救我啊!阿訊不是保鏢啊!他就是我哥哥啊!阿訊啊……」

「哎!孫少爺你節哀啊!我們也不好受,但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老劉頭從後面一把抓起孫亭的腳脖子,跟張國忠兩個人開始往外拽孫亭。

「少爺,我還活著呢…?」鐵門後面。艾爾訊一探頭,滿臉的灰,跟剛從煤窯裡鑽出來的一樣,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了。

「啊!阿訊!」孫亭破涕為笑,「你嚇死我了你!你怎麼不回話啊!嚇死我了!」

「這鐵門後面一點信號都沒有,我也喊了半天啊!」艾爾訊站起身,聽孫亭一哭,眼圈似乎也紅了,「剛才我用腳一踹,它們就把我鞋弄走了…」

「快跑!艾先生,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看艾爾訊還活著,張國忠也是一陣高興,老劉頭甚至眼圈都紅了…

老三在隊伍的景後一個,在離洞口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只聽身後轟隆一聲巨響,隨即感覺一股熱流從身後湧了過來,整個人像衝浪一樣被熱流推著飛出了洞口,啪一下摔在了草叢裡,這一聲巨響,連整個山都往下塌了一塊,張國忠一個沒站住,被晃的坐了個屁股堆兒…

「我說艾老弟,咱以後別總把原子彈隨身帶著成不…?」看見這威力,老劉頭後怕的臉都白了,老三更是嚇得嘴唇清紫。

本來,艾爾訊還想下山去把毒販的毒品庫和軍火庫一把火燒了的,按艾爾訊的說法,毒品對幹這幫毒販來並不值錢,對於城裡的癮君子來說,海洛因每克都得好幾十塊,貴得很,但對於這幫毒販來說,從金三角地區買進海洛因完全是「批發價」,比富強面貴不了多少,軍火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命根子,炸了軍火庫,這幫人少說一年甭翻身,但老劉頭看了看表,已經來不及了,也只好作罷…

滄源佤族自治縣猛董鎮,猛乃村,肖大生家中。

張國忠第一次覺得佤族的飯菜竟然如此美味,吃的肚子都圓了,艾爾訊撿了一大包的金網子,美的北都找不著了,飯桌上眉飛色舞添油加醋的白話自己如何引蛇出洞如此勇鬥惡鬼,肖家三兄弟雖說聽不懂,但也跟著一個勁的傻笑。不過說千道萬,艾爾訊是這次公明山之行的英雄,那一口袋金網子誰也沒要,都歸他一個人了,怎麼說也得有個五六十斤吧…

雖說艾爾訊開始已經付過錢了,但張國忠臨走時還是把出國前張國義找人換的五千美元都留給這三兄弟了,不為別的,就為當初肖大生那一槍救了自己的手腕子。(肖大生接過不少歐美的主顧,認識美元,一張一百的可是能換一打子一百的人民幣啊,接過錢後一個勁的千恩萬謝)

這次去公明山,雖說沒找到什麼寶貝,但卻留下了很多讓人睡不著覺的疑惑,簡單做了一下分工以後,張國忠和老劉頭從昆明直接回了天津,而艾爾訊和孫亭則從昆明直接飛去了美國。

四人約定,由孫亭到日本尋訪巫術陣法以及調查戰後離境失蹤的那個「原田幸九郎」的去向,而張國忠和老劉頭則負責在國內調查原田幸九郎在華的對頭,至於那個錄屬於軍統局的「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則在老劉頭的建儀下準備交給秦戈去調查,「軍統局啊,那不是咱秦特務的工作單位嗎?不找他找誰啊?」

這是老劉頭的原話…

最後老劉頭最關心的就是《蘭亭序》的下落,而孫亭的一番話,雖說牽強,卻還真把老劉頭給哄住了…

………

註解:富強面:

按國家標準,小麥種子共可以研磨出四個等級的麵粉,三、四級麵粉也就是小麥種子最外層研磨出的麵粉,分別稱為標準粉和普通粉,這兩種麵粉顏色相對較暗,可以理解成人們常說的「黑面」,所謂「白吃包子嫌面黑」就是指這類麵粉,但實際上,國家麵粉等級中並沒有「黑面」一說,這只是民間的說法。

二級麵粉稱為特質二等粉,也叫上白面,是小麥種子中層主要部分研磨的麵粉,是居家麵食或外賣麵食最常採用的主要原料。

一級面,也就是等級最高的麵粉,稱為特質一等粉或精面,也就是文中提到的富強面(也稱富強粉),是小麥種子最核心的部分磨出的麵粉,這種麵粉價格偏高,但口味好,營養豐富,在超市通常以獨立包裝的高檔「餃子面」形式出售,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算是比較奢侈的居家麵食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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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58:27
蘭亭集序 第四部 茅山秘史

第四十六章百尺崖

回到天津,張國忠恍然大悟,光顧著趕時間了,也沒買點土特產什麼的帶回來,上次去香港還買回個大金鐲子來呢,現在去美國,空手回家,李二丫倒沒什麼,張毅城那也交待不過去啊,沒轍,剛下火車便打車直奔商場,買什麼呢?抱台電視回去肯定不靠譜,小孩喜歡什麼呢?毅城已經過了玩玩具的年紀了…哎,買塊手錶吧…

「同志,有美國原裝的手錶嗎?什麼牌子都…」

「沒有!」

「那……只要是外國的就行,只要沒中國字就行!」這語一出口,立即招來周圍一圈人怪異的眼光,弄得張國忠也挺不好意思的。

「那邊!」售貨員一萬個沒好氣,一個勁的嘀咕,「神經病…穿得跟個土鱉似的,還買外國貨呢…」

順著售貨員指的方向,張國忠直奔進口鐘錶櫃檯,「怎麼都這麼貴呀!哎同志…,這塊表多少錢…?」

「那不是寫著呢嗎!」一個中年售貨員帶答不理的走了過來。

「一千二?」張國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什麼牌的啊這是?」

「瑞士的!」售貨員停在櫃檯對面,兩隻眼晴不停地上下打量張國忠。

「還有便宜點的嗎?」張國忠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得,在眾多標籤中,一千二算便宜的…

「這邊!精工克!東方雙獅!西鐵城!」售貨員把張國忠帶到另外一邊的櫃檯,「都是日本的,這種四百七的賣得最好,全自動的,男的戴好看!」

「他娘的,怎麼又是日本?」張國忠心裡一通罵,「哎,同志,我再看看那個瑞士的,真是謝謝!」

「你這個人…!?」服務員看了一眼張國忠。喘了一口粗氣。

「您能給我拿出來看一眼嗎?」張國忠指了指一塊還算好看的男表,「不是那塊,那個帶日曆的,對對,就是那個…」

「這個兩千七!」售貨員欲拿又止,斜眼看了看張國忠。

「不是一千二嗎?」張國忠汗下來了。摸了摸口袋,大概就有兩千塊錢。

「一千二是旁邊那塊!這塊兩千七!」

「哦…那您給我拿那塊一千二的我看一眼…」張國忠心理也不痛快,都改革開放了,怎麼服務態度還是這麼差啊,到底是誰掙誰錢啊這是…

……

家中。

「爸!你給我買塊女表幹嗎!?」

「別胡說!那是美國最新潮的手錶!」張國忠連蒙帶騙,「外國人都興帶這種表!」

「你別『外國人』了!你老實說,到底在哪買的?」李二丫想給張國忠洗衣服,從口袋裡翻出張發票來…

………

晚上躺在床上,張國忠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關於二戰的歷史,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只知道美國往日本扔了兩個原子彈,以及南京大屠殺、九一八事變這些東西,「不研究研究二戰,就不瞭解日本人的性格。不瞭解日本人的性格,就很難猜測他們修那個洞的目的…」本來跟老劉頭約定,回到家先休息半個月再著手調查的,張國忠準備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研究一下二戰時期有關各國對日的戰役,尤其是日本在投降前夕在東南亞的戰略戰術部署,修那個洞的動機,很有可能會與當時的戰局沾邊。

第二天,張國忠開車去了新華書店。買回一大堆二戰書籍,雖說內容大都以描寫太平洋戰場居多,對東南亞戰場的描寫較少,但張國忠還是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這幫日本人。

「自殺機…自殺潛艇…神風特攻隊…」張國忠越看越撇嘴,「比鬧撞客還瘋狂啊這幫人…」

通過一些比較客觀的紀實性書籍,張國忠瞭解到,日本人並不是像某些老電影裡表現的那麼貪生怕死,相反的,在太平洋戰爭後期,為了挽回敗局。日本人採用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戰略戰術,更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瘋狂武器,比如自殺潛挺,整個潛水艇只有兩米長,由一個人控制,艇內放滿了炸藥,專門炸軍艦用的。後來,這種自殺潛艇好像乾脆就變成了一種所謂「人操魚雷」的東西,顧名思義,就是乾脆用活人「駕駛」的魚雷,除此之外,日本的自殺機也讓張國忠吃了一驚,本來張國忠以為所謂的自殺機,就是普通飛機,被擊中後來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呢,結果沒想到,在太平洋戰爭後期,日本竟然發明了一種木製的飛機,專門供「著名」的「神風敢死隊」自殺用,飛行員培訓十幾個小時就上崗了(國內駕校用58個小時培養出來的汽車司機尚且被譽為「殺手」,人家剛學十幾個小時就已經上天了…),這種飛機根本不具備降落條件與跳傘條件,因為飛行員一進飛機,駕駛艙就被釘死了,飛機一離地,輪子就掉了,完全就是一駕一次性飛機,駕駛飛機的,不乏有一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在這個本應充滿幻想的花季,卻要載著滿滿一飛機炸藥向死亡俯衝。

「精神可嘉…就是她娘的沒用對地方…」張國忠翻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二戰書,看得還挺上癮。「大東亞共榮圈…?大東亞…共榮…?」張國忠仔細琢磨著,這個東西是日本發動戰爭的動機,開始並沒引起張國忠的注意,以為這只是日本拿著不是當理說的戰爭借口,但越往後翻,就越覺得不對勁,總是不經意的把這個東西和緬甸的奇怪陣法往一塊扯,「共榮…金網…帶字的石頭…唉…可能多心了,誰能惦記跟它共榮啊…」合上書,張國忠看了看屋頂,「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如果是為戰爭服務的,作用是什麼呢?打勝仗?……如果真是為了打勝仗,為什麼日本還是敗了呢?…」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柳濛濛跟張國忠李二丫道別後騎車回家吃飯去了,張國忠一邊假意挽留其在家吃飯,一邊心理暗自慶幸。「這倆孩子,把那個電子遊戲的聲音開得比飛機場都鬧,可算走了…」可沒想到的是,柳濛濛前腳出門,張毅城後腳就又調大了電子遊戲的音量。

「毅城!把聲音關小點!」張國忠到了張毅城的屋子,不看則已。一看電視立即一肚子火,「玩的這是什麼呀這是!怎麼一螢幕日本字呀!」

「吞食天地!」張毅城根本沒時間搭理張國忠,一個勁的看攻略。

「講啥地?」張國忠一把扯過攻略,「什麼呀這都是?學習怎麼沒看你這麼認真呢…?」

「講三國的!爸你快把那個給我!」張毅城一把又把攻略扯了過去。

「三國的人什麼時候說過日本話啊!換個中國遊戲玩!」

「爸你別老土了,這機器都是日本出的!趕緊出去吧…」張毅城也沒抬頭看張國忠,也不知道此刻張國忠臉上都爆出青筋來了。

啪的一下,張國忠關掉了電視,「沒有中國的就別玩!以後不許當著我的面玩遊戲我告訴你!學習你不上心。一沾這玩意你比誰本事都大!」

「行啦,大放假的,你就讓他玩玩唄!」李二丫拉開門,「城城,聽媽話,先吃飯,吃完飯再玩。聽話,啊?」

「不行!」張國忠黑著臉,彭的一下就把張毅城從床上拽了下來,「快去吃飯去!倒霉孩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學習…」

「我爸…這又抽什麼風啦?」張毅城一臉無辜的看著李二丫,母子倆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

一周後,老劉頭家。

「國忠啊,孫少爺給他那個阿公平反,積極性比當年大躍進都高。尚且查了五年,咱們這事恐怕沒個幾年功夫可查不下來,你看咱是不是…兵分兩路?」老劉頭躺在躺椅上抽著煙,一個勁的伸懶腰,「我準備過兩天先去趟江蘇,看看茅山那邊有沒有線索,你去武當山,怎麼樣?」

「師兄,我來不是研究這個的,我只是覺得有點怪。」張國忠皺著眉。拿出一本描寫太平洋戰爭的書,「師兄,你看這段!」

「……當此彈盡糧絕,生存的將士擬作最後的戰鬥時,痛感皇恩浩蕩,雖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悔。茲告永別…」老劉頭邊念邊皺眉。「這是啥玩意?」

「這是1945年,硫磺島栗林兵團長的訣別電報!」張國忠滿臉神秘。

「啥意思?」老劉頭還是不明白。

「按孫亭所說的,緬甸那個山洞就是差不多那時候修的!」張國忠斬釘截鐵道,「師兄你再看這段!」

「有組織的大規模自殺攻擊始於1944年10月,美軍在菲律賓萊特灣登陸之戰時,為了『確保以微弱的力量取得最大戰果』,海軍中將大西瀧治郎決定成立決死突擊隊。10月19日在克拉克機場組織了一個『駕機撞艦特別攻擊隊』,又名『神風特攻隊』…哦…!神風特攻隊,這個我聽說過…」老劉頭迎了陽光看了看,「你看出啥來了?」

「我覺得,日本軍隊在那個時候已經狗急跳牆了,能不能用的招都會試一試,所以…」張國忠頓了頓,「我懷疑那個陣…就是一個放大的『百尺崖』!」張國忠壓低了聲音,「而且日本人的目標不光是緬甸,而是整個東南亞!」

「不可能!」老劉頭一聽這個,立即從躺椅上坐起來了,「百尺崖不用金網啊,而且…就算真的是百尺崖,那東西弄成了,日本人自己也不好過啊!」

「日本人本來也沒想自己好受,只要把別人折騰死,他才不在乎自己好受不好受呢!師兄你想啊,美國給日本扔原子彈的時候,日本甚至也想研究個原子彈往自己國土上扔,為了炸死登陸的美國兵,自己的老百姓都顧不得了,什麼叫狗急跳牆啊?這就叫狗急跳牆!他們管這個叫『玉碎』!」張國忠嘬了嘬牙花子,「我是這麼想的,之所以後來這個『百尺崖』好像沒奏效,只能感謝那個年代沒有衛星,很可能地方找錯了!或者說是三十六個『石台陣』沒修完就實在是彈盡糧絕不得不低頭了,倘若那個年代也能拍出宋寬給咱們的那種衛星照片,或者那個天皇再咬咬牙扛上半年,現在包括他日本在內,整個東亞都是不毛之地!」

「沒那麼懸吧!?」老劉頭一陣張目結舌,「而且,百尺崖是茅山的絕學,絕對不傳外人的,日本人怎麼會弄那個?」

「一點不懸,你忘了孫亭說的,在緬甸和柬埔寨境內,有一百多個疑似地點?又不是地道戰,藏點寶貝哪有挖那麼多洞的?如果那個洞真是『石台陣』之一的話,照那個洞的規模,一點不懸!除非那個根本就不是『石台陣』,而是其它什麼邪門歪道!」張國忠頓了頓,「我懷疑…雲凌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懷疑是雲凌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沒死也不可能會!咱師傅也是從他兄弟馬思甲手裡接過掌教玉珮以後才學會的!厄?馬思甲老爺子…」一說馬思甲,老劉頭也開始胡思亂想了,「國忠啊,你難道沒發現,過去咱師傅一提他這個兄弟,總是含糊其辭嗎?莫非,馬思甲老爺子他……」

………………………………

註釋:百尺崖:

茅山掌教羽化的地方,就叫「百尺崖」。

道教的思想核心是與世無爭、旁觀時局,然而世間萬物複雜,上述兩點,又有幾人真能做到呢?即使是一教之尊,也未必真能做到這種心境,所以,也不知是哪代掌教,以畢生之學創造了一種專門為死後營造「與世無爭」環境的陣法,這就是「百尺崖」。

百尺崖,又叫肅心陣,由三十六個『石台陣』組成,每個石台陣僅寸餘,礫石罩之鐵網埋於地下半尺,整個百尺崖方約百尺,常位深山靜謐之處,作茅山掌教羽化之所,相傳百尺崖內人鬼不擾,實為真正的清靜自在,但實際效果與個中原理,就連張國忠和老劉頭都不知道。在茅山的門規中,百尺崖的布法歷來只有掌教與掌門大弟子兩人掌握,茅山教有兩塊玉珮,一塊掌教玉珮,一塊是承教玉珮(也就是掌門大弟子的玉珮),在這兩塊玉珮上分別刻有「石台陣」的布法與「石台陣」在「百尺崖」中的佈局,如果掌教突卒的話,拿承教玉珮的人就是新掌教(也算是古代避免因師傅突發事件導致門人爭權奪位的方法),當年馬真人把承教玉珮傳給了老劉頭,沒想到其後來開溜了,後來張國忠又拿到了另一塊掌教玉珮,所以兩人都知道「百尺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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