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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大力金剛掌]茅山後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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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58:56
第47章 新聞

「哎我說師兄,沒有證據你可別瞎說啊!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張國忠一聽腦袋也大了,怎麼把馬思甲真人也扯進來了…

「不是我瞎說,你把我往這上邊帶啊!」老劉頭一臉的無辜,「國忠啊,你說咱查來查去,會不會把咱自己人給查進去?」

「不可能!馬老爺子不可能幹那種事!」張國忠一個勁的搖頭,「咱師傅那人你不是不知道,別說是他兄弟,就算是他親爹去投了敵,他也不會再認啊,既然他一提到馬老爺子還一口一個親兄弟,那就不會有事!…哎…師兄,斬鐵給我!」

「嗯?啥斬鐵?」老劉頭一愣。

「你從巴山撿的那把斬鐵!」張國忠皺著眉,「我惦記這兩天就出去查這個事,我那把傢伙個頭太大,怕坐火車不方便!」張國忠的爺爺在文革時候蒙受了不白之冤,這個滋味張國忠是最明白的,好歹自己也是個掌教,不把自家先人洗清楚,恐怕覺都睡不踏實…

……

為了和老劉頭兵分兩路聯繫方便,張國忠在第二天便經歷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出血,在張國義的慫恿下,開車直奔南京路電信大樓,摩托羅拉牌的「大哥大」,兩萬多一台,張國忠一口氣就買了兩台(雖說當時買桑塔納也花了二十多萬,但那畢竟是個車啊,那麼大個東西。眼下這兩個小玩意就將近六萬塊錢。明顯不成比例啊,這錢花得張國忠還真是挺難受…),張國義前些日子也剛配上,一個勁地跟張國忠介紹這種最先進的通訊工具,比售貨員說的都詳細,「哥我跟你說。這東西不比電影裡八路軍身上背的那個帶天線的差,泰山頂上都能打通,前些天我剛試過!…人家這叫模擬數字網!國際先進技術!(其實就叫模擬網,張國義自創了個數字進去,自我感覺挺先進的)」

「這啥牌地啊?」張國忠把大哥大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這麼小啊,兩萬塊錢票子碼在一塊都比它大。行嗎這東西…?」

「哥,你別土了,這叫摩托羅拉,德國進口。世界名牌,全國聯網!咱這叫與國際接軌!」張國義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掏了出來,一個勁的跟張國忠比劃。

「先生,這個是美國的…」旁邊的年輕服務員一個勁的糾正…

當然。這種事是少不了張毅城跟著地,小孩子雖說不能用大哥大,但買一台傳呼機還是可以的,摩托羅拉尋呼機,隨時隨地傳信息啊,雖說沒大哥大貴,但也三千多塊,張毅城也算是與國際接軌了…

「我告訴你。給你買了是買了,但咱得約法三章!第一,不能告訴你媽這東西到底多少錢!我這個五千!你那個五百!聽見沒有?第二,不許告訴你媽這個電話我買了兩台!第三,你那個玩意到學校不許跟同學顯擺!聽見沒有!」張國忠拿著傳呼機對張毅城一通提條件,「我告訴你,敢跟你媽說實話看我怎麼收拾你的!」

「哎,哥,你別教孩子說瞎話啊?」張國義的正義感這時候發作了。

「行!行!沒問題!沒問題!爸你還信不過我?」張毅城美地嘴都咧到後腦勺上去了,別說是約法三章,此時此刻就是約法三千萬章都一律答應…(其實,張毅城也不傻,前兩條就算張國忠不囑咐,自己也明白,萬一回家說漏了,以後可就把自己的後路斷了,雖說爹不在的時候家裡是兒子指揮媽,但指望那個財迷媽給自己買三千塊錢的東西基本上還是可以歸為做夢的,不過這第三條純屬扯淡,不去學校跟同學顯擺,那去哪顯擺啊…?)

兩天後……

費了好大的勁把李二丫穩住之後,剛在家裡呆了十來天的張國忠便收拾東西直奔武當山了。

從十堰下了長途汽車後,張國忠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武當山復真觀,但結果卻不是很樂觀,雖說有了一些線索,但仍然顯得雲山霧罩。

值得慶幸的是,此時的復真觀仍留有正統,但大部分道友都對抗戰時候的事都不是很清楚,此時主持不在觀中,是一位道號為晨光的道長接待的張國忠,得知張國忠是馬淳一的門生後,倒是透露了一點當年的事,但線索仍少得可憐。

按晨光道長的回憶,大概是1941年前後,具體月份不大清楚了,那時晨光道長還是個小道童,在他的記憶中,雲凌子師叔、茅山的馬思甲真人還有幾個門生,以及師祖沈真人曾經在一起密談過一次,時間大概只有十幾分鐘,之後這些人便匆匆下山了,當時有一點疑惑就是,馬思甲真人的一個門生好像很怪,看走路的姿勢以及行為舉止,明顯不像是道門中人,即使是打招呼誦法號這些東西也很不專業,就是穿了一身道袍而已,這一點外行人是看不出來的,晨光道長開始也沒在意,後來仔細回想才發現有點古怪。

這幾個人來過之後沒幾天,沈真人便外出雲遊了,兩個多月後才回來,不過他們這些徒孫級的人物都沒見到沈真人本人,只是聽師叔們說人回來了,閉關清修呢,過了還沒一個月,師祖又說去雲遊,這次時間稍短一點,一個月就回來了,但也沒見到人,還是說閉關清修,如此週而復始有個五六次吧大概,出去的時間最長兩個月,最短半個月,最後一次回來後仍然沒見著人,後來直接就說師祖羽化了,直到最後也沒見著人,自己還有其他師兄都覺得怪,但誰也不敢打聽這事。尤其是二師叔方楚雲真人繼掌教位之後。

尤其強調所有人要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否則就是滅教之災,嚇得底下這幫弟子徒孫們誰也不敢說,更不敢問,本來按方真人的遺訓,這件事是不能說的。但晨光道長看張國忠既然是茅山的人,而自己師祖這一連串的怪事多少和茅長教也沾點關係,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張國忠了(怪不得孫亭沒查到這些線索,換作外人,晨光道長想必也不會說這些事)。不過當國忠問及原田幸九郎時,晨光道長卻搖頭不知,本來,張國忠想等主持回來再問問的,但按晨光道長的說法,此時的主持晨星道長就是自己的師哥,知道的和自己也差不多…

別外。張國忠還得知,後來雖然雲凌子被指為叛徒,但復真觀既不反駁,也不附和。更怪的是,復真觀始終沒除雲凌子的名,據說這也是沈真人羽化之前的秘訓,雖說後來雲凌子被外界罵得狗血噴頭,但在復真觀內部卻仍然秘密保留著沈方卓真人掌門大弟子的名分,不知道是沈真人護犢子還是另有隱情,這件事本來也是一直對外保密的,看來馬真人留給張國忠的茅山掌門玉珮確實好使的很…

「其實我手頭上有一些證據。可能對為雲凌子前輩昭雪的事有所幫助,但可惜這次沒有帶來,他日晚輩一定親涉名山大川,盡己之能去為雲凌子前輩正名!」為了答謝晨光道長提供線索,張國忠也想做點利所能及的事,但也沒把話說死,沒帶證據只是個借口,老劉頭雖認為內奸不是雲凌子,但張國忠更是相信證據,雖然櫻井省三的貼身警衛親歷雲凌子殉國一幕,但苦肉計的可能也不是沒有,所以張國忠便準備等眼下這件事真相大白之後再著手為雲凌子昭雪的事。

當晚,張國忠就住在了復真觀,本來想給老劉頭打個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順便試試大哥大這個新鮮玩意是不是真像張國義說的那樣山頂上都能打的,但站在院裡換了好幾個角度都沒反應,看來泰山頂上能打,武當山就差著點了…

第二天,張國忠返回了十堰,這個寶貝電話可算能打了,但老劉頭那邊並沒帶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按茅山乾元觀道友的說法,當年馬思甲真人帶著三個徒弟說去雲遊就再也沒回來,臨走時交待,乾元觀不再作為茅山教的首庭,後來還委託正一道的侯子厚侯真人接掌乾元觀,所有弟子徒孫一律並皈正一道,這件事當年師傅也提過,看師傅那意思,顯然是知道原因,但就是不說,此次調查,除了張國忠帶回了一點雲山霧罩的線索外,老劉頭那邊基本上等同於白去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張國忠十萬八千個彆扭,「師傅啊師傅,我是你徒弟,接了兩個掌教的職位,你說你有什麼秘密值得連我都瞞呢?」

回到天津後,張國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又跑了一趟白雲觀(全真三大祖庭之一),聽說是馬淳一真人的二弟子,還受了馬淳一親傳的掌教之位以後,當時的主持孫笑得真人當然客氣到了誇張的地步,弄得張國忠也挺不好意思的,但客氣歸客氣,孫真人同樣沒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關於原田幸九郎其人,孫真人也是搖頭不知。(看來這個人在中國的知名度比橫路敬二可差遠了…白花好幾萬塊錢買通訊工具,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張國忠心理這個鬱悶就甭提了,都是被自己那個敗家弟弟攛掇的…)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孫亭那邊也沒什麼消息,張國忠只能把以前師傅留下的幾本破書又翻了出來,雖說以前都看過無數遍了,但此刻也是死馬當活馬治,這種塵封的秘密,在當年都沒幾個人知道,事隔這麼多年,想查清又談何容易?

這一天,張國忠翻書也是翻煩了,跟李二丫在客廳看《北京人在紐約》,忽然張毅城從裡屋跑了出來非要用客廳的大電視看《倚天屠龍記》,彭一下從李二丫手裡就搶走了遙控器。

「你個倒霉孩子,那拍的齜牙咧嘴大呼大叫的有什麼好看的啊!」李二丫看的正帶勁呢。


「我不管!你們都多大歲數了還看電視啊,趕緊找地方去打太極拳去…」張國忠總不在家,張毅城讓李二丫慣得沒樣。


就在張毅城用遙控器換台的時候,一個新聞節目一閃而過,就這一瞬間的畫面,張國忠的眼珠子立即直了,「快快!往回換!剛才那個播新聞的台!快給我換過去!」…
………………………

註解:全真教

全真教自明代開始失去了統治階級的支援,逐漸分裂為諸多小派進行獨自的活動,其正宗為『七真派』。即宗邱處機的龍門派,宗劉處玄的隨山派,宗潭處端的南無派,宗馬鈺的遇仙派,宗王處一的崳山派,宗郝大通的華山派,宗孫不二的清靜派。其中以龍門派勢力最大,記載也較多,其餘六派所知甚少。至清初,龍門派經王常月之中興,龍門派更盛於其他各派。除此全真嫡系七派外,又有明初張三豐所傳的支派,萬曆間陸西星所傳內丹東派,清嘉、道間李西月所傳內丹西派,蓋皆屬全真道之旁系。以上派系再經繁衍,在明清時期,又分化出更多的小派。據《諸真宗派總簿》所載,即有八十六派。

這些小派別,往往都聲稱自己是正宗全真,馬真人所掌的全真,就是邱處機的七真派,之所以馬真人會在通天觀而不在白雲觀,完全是因為一些歷史原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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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59:13
第四十八章精忠陣

「有可能是古墓,也有可能是古代祭祀用的地下建築,但究竟是什麼,是哪個朝代的,在進行進一步發掘以前,我們還不能確定,」電視中,一個肥頭大耳的禿頂男人正對著話筒接受採訪,「這個地下建築一共有兩個,江南邊一個,江北邊一個,是相對應的!但是江北邊的,已經被國民黨軍隊改造為防空洞了!…已經完全的面目全非了!這也給我們的考古工作帶來了一定的困難!…這一點,是比較可惜的,但好在江北邊的這個,還沒有被破壞,目前,我們的發掘工作,正在全力進行!」

「這是由本台記者羅金明報道的!」畫面切回了播音員,「近日,省質量技術監督局查獲了一起特大劣質紡織品案件,近萬套床上用品所該用的鴨絨,竟然全部來自病禽,請看本台的詳細報道…」

螢幕中,禿頂男子的背後是一圈人工搭建的隔離帶,與兇殺案現場的那種隔離帶差不多,隔離帶中間是一個大坑,大概有二十幾米見方,一米多深,一群考古隊的工作人員正蹲在坑裡忙活,坑中間,有好幾根柱子,顯然是剛發掘出來的,從電視畫面看,年代應該比較久遠,剛才吸引張國忠住意的,就是這幾根柱子。

「哎!那個!」看見這幾根柱子,張國忠的臉上的青筋立即暴出來了,「那個不能挖!這幫人!哎!」張國忠急的直跺腳,看了看螢幕上的電視台標誌,湖北台。

「怎麼了?」李二丫發現老頭子最近好像越來越神經質,總是一驚一詐的。

「哎。這幫笨蛋專家!」張國忠也沒回答李二丫,「不行,我得馬上去趟湖北!」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一聽張國忠又要出門。李二丫有點不高興。「孩子你也不管!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現在外頭多亂吶,萬一碰上劫道的怎辦…?」

「劫道的碰上我爸,還不定誰劫誰呢…」張毅城還挺會說話。「是吧爸?下次抓幾個劫道的回來給我媽看看!」

「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張國忠聽兒子這麼一捧,雖然心裡挺高興,但嘴上還必須保持一種嚴父的態度。

「他挖他的,你管那麼多閒事幹嗎,在家踏實呆幾天,你看你出去這些日子瘦的!」李二丫還挺關心張國忠。

「我爸瘦?」張毅城的表情就跟做小學一年級的數學卷子卻沒及格一樣,「這裡頭跟塞了個西瓜一樣。這要算瘦那我乾脆別活了!」張毅城拍了拍張國忠的肚子,一巴掌下去顫顫巍巍的。

「去!快去做作業去!」張國忠對這個兒子也沒脾氣,「二丫我跟你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我告訴你,這次可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必須得去一趟…」

「爸,這次能不能帶我去啊?」張毅城一邊求張國忠,一邊一個勁的拽李二丫的衣服。

「你?不行不行。」雖說上次去山東,自己這個兒子表現得還算不錯,但張國忠也不想再讓孩子冒險了。

「你就帶他去吧!孩子也不小了!」李二丫一個勁地說情。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孩子還得學習呢!」

「你就帶他去吧!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李二丫忽然反應過來了。「我不許你去了!」

「哎?」對這娘倆,張國忠算是徹底服了,「沒危險,真的沒什麼危險!」

「那你帶孩子去又怎麼了?」李二丫滿臉的懷疑。

「我帶,我帶行了吧?」張國忠歎了口氣,無奈的看了看張毅城…

第二天,柳濛濛家。

「我的張大掌教,有你說的那麼懸嗎?」柳東昇依舊是蓬頭垢面,顯然剛破完案子。


「柳大哥,這事我騙你幹嗎,你可得抓緊時間幫我聯繫,考古我不內行,但看考古隊那人山人海的架勢,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

「行!我現在就打電話,這事你找我還真算找對人了…」

「喂,我!我是你柳哥!哎,貴人多忘事啊你!…去去,少跟我扯淡,…廢話,沒事我給你打電話幹嗎…對了,我一親戚,有件特別重要的事,你得幫幫忙,…唉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呢,你們省電視台有個叫羅金明的記者,你幫著聯繫一下,對對,我這個親戚找他有事,對,他這兩天就去湖北,你給照顧一下…去!你再廢話小心我隔著電話抽你啊…我把他手機號給你…9、7、3…」

「嘿嘿,這是我在北京進修時的一個同學,就睡我下鋪…武漢人,姓沈,叫沈觀堂,官可比我大多了!這件事他應該能幫忙…對了,這是他電話!」掛上電話,柳東昇從電話本上撕了一頁紙寫了個號碼遞給張國中,「張大掌教,這次我就不去了,實在騰不開身…」

帶張毅城出門,最麻煩的就是走到哪都得帶著個鳥,火車也沒法坐,只能開車去,一路上,張毅城問這問那沒完沒了,把張國忠都快煩死了,關於張毅城所有拐彎抹角問的所有問題的核心,就是新聞裡那個東西究竟是幹嗎的。

「寶貝兒,我跟你說,我真的不知道!」張國忠實在快被問成神經病了。

「爸,你不知道,去幹嗎啊?快告訴我吧,爸……!」張毅城一個勁的搖張國忠的胳膊。

「哎!別鬧,我這開車呢,哎!你欠打是吧?」

「我就鬧,我就鬧,你不告訴我我就鬧!」

無奈,張國忠一邊開車,一邊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至於那個所謂的古墓究竟是幹什麼用的。張國忠確實也不知道,但那幾根柱子可認得,那便是相傳紿於東晉的「精忠陣」。

相傳東晉末年。末帝司馬德文被權巨劉裕篡位後。被封為「零陵王」,表面上似乎受優待,但他一生子便立即被劉裕殺死;他與妻子整天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自煮食於床前」,且天天晚上都會擔心有人刺殺自己,連鳥落在門外都會嚇得哆嗦,可謂是真材實料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司馬德文的手下有一個親信叫陳克,見自己的老領尋日益消瘦萎靡,心裡很不是滋味,恨自己無能。也恨司馬德文懦弱,但沒辦法,古代人狠歸狠,可一旦忠誠起來。死都不怕,這陳克就屬於那種死忠型的。

不過話說回來,在強權面前,一個人的忠誠是沒有用的,在當時,零陵王府上下到處都是劉裕的眼線,根本就沒有能信得過的侍衛,這陳克最多也就能寫寫詩詞做作文章。手無縛雞之力,自己倒是有心替領導站崗,但這身子骨還沒領導本人結實呢,誰保護誰啊?無奈之下,陳克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鑭「請神」,希望能有一位神仙下凡來保護領導,雖說不指望某位神仙同志能幫忙奪回江山,但能讓領導睡個安穩覺也好啊。

打定主意後,陳克便假借探親之名離開了零陵王府,踏上了虛無縹緲的請神之旅。(所謂的「殺手鑭」,只是開玩笑的說法,如果手頭上有個百八十萬的軍隊,自己就是神了,還用請神嗎?古代的末代皇帝個個都慘得可以,到最後基本上都是眾叛親離的下場,司馬德文也不例外,上無一兵一將可遣,下無一臣一僕可喚,真真正正的光桿司令,所謂請神,也只是無奈中的無奈。)

說是請神,實際上就是想找個僧侶術士什麼的折騰折騰,當時,江東有個出名的道士叫宋燕(號廣陽子,後人亦稱其為宋廣陽),號稱會通神之術,老百姓還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宋道仙。

經過一路的打聽,陳克終於找到了這個宋燕所主持的道觀,但這個宋燕就好像知道陳克找自己要幹什麼似的,死活就是不見,陳克也狠,在道觀外邊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直到餓昏在道觀門外(古代人常用這招,真正的屢試屢爽),後來宋燕似乎真的被陳克的忠心打動了,畫了一張圖讓一個掃院子的老道士交給陳克,並給了陳克八個刻滿咒文的小石樁,讓他按圖上的畫的位置把石樁埋於寢室地下,屋裡的人便可得真神護體,陳克千恩萬謝之後便離開了道觀(還有幾種說法就是,一是掃院子的老道士實際上就是宋燕本人,二是陳克並沒有感動宋燕,而是感動了這位掃院子的道士,圖和石樁都是這個道士以宋燕的名義給的,但一切皆為傳說,無法考證),回到零陵王府後,便與司馬德文一起秘密的埋了石樁,後來,劉裕果然派人來刺殺司馬德文,可那個倒霉蛋刺客剛一進屋子,便休克在地手腳抽搐,醒過來便瘋了。

司馬德文慶幸的同時,這件事也驚動了劉裕,查出陳克曾經出府的事以後,一邊將其囚禁,嚴刑拷問,一邊派人嚇唬司馬德文,變著法的威逼利誘(突際上,劉裕就是想知道讓刺客昏倒發瘋的方法,想自己也弄一個),要說這歷史上,忠貞的臣子到處都是,但忠貞的皇帝可就比較少了,雖說陳克在監獄裡挨著打受著刑依舊是守口如瓶,但司馬德文卻經不住嚇唬,乖乖地把宋燕畫的圖交了出來,並把偷埋石頭樁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其實,相當一部分亡國之君都有得過且過的思想(否則也不會亡國),司馬德文想的挺美,天真的認為交出這個東西把劉裕打發了就能繼續苟活了,但沒想到劉裕拿到圖以後立即命人將司馬德文夫婦秘密的用棉被悶死了,對外則宣稱司馬德文染疾暴斃,聽到這個消息後,陳克也在監獄中撞壁殉主,從此後東晉就算徹底換了姓了。

拿到圖和石樁後,劉裕便找了個妃子想試驗一下(就是把石樁按圖秘密埋在妃子的寢室之中,然後派刺客去刺殺這個妃子),結果沒想到,刺客不但沒暈沒瘋,反倒真把妃子給殺了,轉天還惦記報功領賞,差點把劉裕氣死,為了弄明白這個東西為什麼不靈了,劉裕派人去找那個宋燕道士,但沒想到那間道觀早已是人去樓空…

後來,劉裕遣宮中的術士分析其中的問題,甚至張貼皇榜,將陣圖與石樁上刻的部分咒文置於其上,懸重金尋找懂此奇術之人,都沒能成功,不過雖說沒成功,這種陣法卻因此廣傳天下,各路能人義士紛紛開始研其原理,卻始終沒有一個成功的。

「那麼多古代人都沒成功,你怎麼知道啊?」張毅城聽的還挺入迷。

「我這不還沒講完呢麼,後來啊…」張國忠剛講到這,忽然電話響,「喂,哦,是我是我,您是沈先生吧,哦,哦好好,謝謝謝謝!到了我給你打電話!」沒想到柳東昇交代的這個人還真挺熱情,非要擺酒席給張國忠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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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0:59:32
第四十九章 實情

「然後呢然後呢?」張毅城一個勁的追問。

「你猜,那柱子上的字是什麼?」張國忠道。

「那不就殄文嗎?你當我跟古代人一樣傻啊?」

「嘿嘿,不愧是我兒子,我告訴你,之所以茅山術裡對那東西有記載,就是因為,那個宋廣陽道士,就是殄文文字的發明人之一!南北朝時期,宿土與眾閣的能人,終於將此陣法復原,不過並沒有在哪用過的記載。」

「發明人之一?這麼說還有別人摻合一塊發明那東西?」張毅城問道。

「嗯,相傳眾閣祖師爺發明了殄文,但只有發音沒有文字,全得靠口頭傳授,很費事,所以後來便有人來給殄文發明文字,宋廣陽只不過是最早的一個。」

「噢,那這個陣叫精忠陣,是不是為了紀念偉大的陳克烈士啊?」張毅城倒是挺能拽詞。

「也不全是,你知道那個刺客暈倒,是什麼原理嗎?」張國忠道。

「我說爸,你別老跟托兒所阿姨似的行不行啊,我要知道什麼原理,我就當茅山掌教了,你就得去學校背政治題去了,快說吧!」

「嘿!我打死你個沒大沒小的…」張國忠真是快讓自己這寶貝兒子氣樂了…「我告訴你,其實啊,那個刺客暈倒發瘋,並不是真的請來了神,而是請的鬼!這鬼不是別人的,就是宋廣陽道士本人的!在那個陣起效的時候,施法的人其實已經死了,施法者必須用自己的魂魄捍衛陣中事物,所以叫精忠陣!並且這個陣是認人認物的,為誰而布,就只能保護誰,別人想沾光門都沒有!」

「啊?死啦?」張毅城一臉吃驚,「為什麼啊?圖什麼啊他?」

「讓你多看看書你也不看。你不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叫『誓為知己者死』嗎?」張國忠道。

「跪了會兒就成知己啦?這幫古代人怎麼這麼好打發啊?」張毅城一臉的新鮮。

「中國歷朝歷代都是義字當頭啊,當年劉關張兄弟三人,在市場上相識沒幾分鐘就磕頭結義了,個個感動得直哭,你啊。以後有跟我出門的時間多看看書!別什麼都大驚小怪的!」張國忠想趁這機會舉個例子,教育兒子看書瞭解歷史,沒想到自己多的這句嘴又闖禍了。

「哭?他們哭什麼啊?對了爸爸,你給我講講三國吧…」

朱紅色的桑塔納在國道上疾馳。裡面坐著一位崩潰的父親與一個興致越來越盎然的兒子…

開了兩天的車,終於開到武漢了,見到沈觀堂以後,剛握了握手,還沒等說話呢。便被這位「沈書記」拉到了飯店,飯桌上,張國忠很快就知道這個沈觀堂的肚子為什麼比孕婦都大了,這一大桌子菜點的。在座連主帶客不到十個人,卻要了三十多個菜,以前在七叔家養傷的時候都沒享受過這待遇啊…從前光是聽說湖北菜好吃,從沒赴過大宴席,這次可是領略到了,尤其毛主席詩詞裡提到的武昌魚,不是一般的好吃啊,再有就是本地的行吟閣牌啤酒。按張國忠的話說,就一個字「爽」!

「這位就是你要找的羅記者!」沈觀堂一一介貂,「這位是小王,我的秘書兼司機,這位是東瑞商貿公司的王總,這位是廣城房地產公司的常總,這位是劉立,我的一位朋友,還有小呂,這是天龍裝飾城的少東家,啊,年輕有為呀…」面對飯桌上這群奇形怪狀的人,張國忠臉都白了,心說自己就是來找個記者,這個沈觀堂這是找來一幫什麼人啊…

「這位是張…」沈觀堂指著張國忠張了半天嘴,顯然是忘了叫什麼名字了。

「我叫張國忠,我是…」還沒等張國忠自我介紹,沈觀堂把話茬子接過去了,「張國忠,啊,我的一個表兄,這次來漢口辦點事,招待不周啊,國忠啊,你得多擔待啊!」從這種首長關懷群眾般的語氣上不難判斷,這個沈觀堂百分之百是那種開職工大會時坐在主席台上「下面我筒單說兩句」的人,典型的「見面熟」,連打電話都算上,一共說過三句話不到,就叫起小名來了,這可好,來一趟武漢,多出兩門親戚來……

不過讓張國忠奇怪的是,這個記者怎麼不問自己為什麼找他呢?一幫人推杯換盞的倒是挺熱鬧,完全把張國忠當成是來旅遊的了。

「哎,記者同志…這次我來…」張國忠剛想發問,立即被沈觀堂攔住了,「誒…,國忠啊,今天是星期天,咱們不談工作,啊,不談工作!來,你代表天津人民,我代表武漢人民,我先敬你一杯…」張國忠都快哭了,心說這人怎麼這麼能扯啊,這都哪對哪啊…這柳東昇怎麼還認識這麼一塊料啊…

有先敬,就有後敬,三圈喝下來,雖然是啤酒,但還是把張國忠灌醉了,吃完飯迷迷糊糊的被人架到了一家賓館後,張國忠倒頭便睡,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壞了!忘了正事了!」張國忠剛要起床洗漱,電話又響了,一接,又是沈觀堂打來的,「國忠啊,醒啦,我已經訂好飯店了,給你接風啊,你一定要來啊!」

「中午不是已經接過了嗎?」張國忠腦袋還暈著呢,心想不會又是喝酒吧。

「哎呀,中午是啤酒啊,啤酒怎麼能接風呢?那是工作餐!工作餐…」

「對了沈哥…羅記者呢?張國忠也開始學柳東昇的口氣叫沈哥。

「啊,他回家去啦,怎麼你找他還有別的事嗎?那等一下再把他叫上好了…」

至此,張國忠徹底崩潰…

張國忠猜的一點都不錯,這次赴宴的任務依然是喝酒,並且是真正的53度茅台,最可怕的是,中午那個什麼少東家和房地產公司的老總雖然沒到場,但又多了一個所謂的吳書記、一個什麼建材集團的陳總。一個什麼證券機構的梁秘書,一個什麼什麼工程公司的陸總(據說本人一斤半的量,還帶了兩個極度能喝的手下)…

十幾瓶茅台被服務員擺在了包間裡專門放餐具的矮櫃子上,跟石林似的。「啊,明天我表兄還有事情要辦,今天大家就不要喝太多啦…不要說我老沈財迷喲…」

張國忠越聽越害怕,不過更害怕的還在後邊。好不容易把攤派給自己的一瓶茅台喝完了。服務員又開始上啤酒,美其名曰「漱口」,說實在的,張國忠此時感覺喝下去的根本不是酒。而是自己的眼淚…

喝酒歸喝酒,一瓶茅台下肚後,張國忠勉強打起精神,湊合到了羅金明的旁邊。剛要問正事,又被沈觀堂給攔住了,理由跟中午一樣,禮拜日不談工作,專心喝酒…張國忠氣得都快暈倒了,心說這個糊塗蛋,把人家請來是為的什麼啊?

沒辦法,張國忠只能找羅金明要了一張名片。心想以後再找羅金明一定得自己私下找,只要有這個沈觀堂在場,想辦正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張國忠剛一起床便給羅金明打了個電話,已經耽誤一天了,不能再拖了。

「羅先生,前兩天,我從電視上看見,你報道了一個古墓的消息…」電視台旁邊的一家小飯店裡,張國忠把羅金明約了出來。

「叫我小羅就可以了…」羅金明還挺隨和,「張大哥你是不是想…?」羅金明用手比劃了一個小偷扒錢包的姿勢。

「哎,小羅,你誤會了,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我希望能阻止那些考古隊,不要再挖了,可能會有危險…」張國忠道,「小羅你還知道什麼內部情況能不能透露一下?」

「哎!說來慚愧啊!」羅金明道,「我也問過考古隊的朋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古墓,江北那個被國民黨改造過是真的,但面目全非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假的,多少也有一些蛛絲馬跡的,從江北那個看,那個東西,最早最早了,也就是民國修的,沒準比民國還晚!」

「比民國還晚?」張國忠一皺眉,「難道是解放以後?這怎麼可能?」

「肯定是解放前的東西,但憑借建造工藝,專家已經把建造時間鎖定在一百年之內了。張大哥,實話說,湖北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哪有那麼多新聞啊?這種事就算是新鮮事了,說實話,報道成古墓的話,神秘感強一點,要說是民國的東西,首先台裡就不會重視,就更別提觀眾了!…不過考古隊的朋友還透露了一點,就是那個東西雖然建得晚,但用的材料可都是文物,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已經出土的那幾根石柱子,少說就得有個一兩千年的歷史,但建築周邊的粘合材料、工程的工藝,全是現代技術,也正是因為這點比較奇怪,省裡才派人來挖!對了張大哥,你說的危險,是什麼危險?」

「危險就是你說的那個柱子!」張國忠把「精忠陣」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得羅金明眼神越來越怪,到最後,乾脆跟觀察神經病一樣看著張國忠。

「小羅你不信我說的?」張國忠也發現自己說的的確有點懸,外行很難接受。

「張大哥,不是我不信你,是你說的東西我實在很難想像啊…」羅金明說的還挺委婉。

「你見過鬼嗎?」張國忠忽然問到。

「厄…沒見過…也不想見…」羅金明一個勁的搖頭。

「如果我能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你會不會相信我?」張國忠微微一笑。

「哦?」說起鬼,羅金明並不感冒,但一提到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羅金明精神頭來了,他是幹什麼的?記者啊!天天到處尋麼這種事還尋麼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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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9022房間

「當然可以!」羅金名眼珠子睜得極大,「張大哥你要是能讓我相信我就能讓那幫考古隊的相信!」

「一言為定!」張國忠一個勁的琢磨,弄什麼呢?擺個陣震飛幾個銅錢?那他肯定懷疑自己是變戲法的,最好能找個武漢本地的早就已經有的、而且人盡皆知的怪事解決了,沒準這羅金名就信了,「這樣吧,小羅,我對武漢這塊不熟悉,不知道本地有沒有什麼奇文怪事,類似於鬼怪傳說什麼的,我當著你的面找到答案或乾脆解決掉,科學解釋不了的,我給你解釋了!」

「這個太簡單了!」羅金名眼珠子一個勁的轉,也從懷裡把大哥大掏了出來,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本地話,張國忠拚命的聽,隱隱約約的聽懂了幾個「單詞」,什麼酒店賓館什麼的…

大概聯繫了十幾分鐘,打了五六個電話,羅金名終於把大哥大放下了,「張先生,武漢倒真有件邪事,不過告訴你之前,你得答應我保密!」

「嗯,沒問題!」張國忠答應的蠻痛快。

「武漢有一家高級賓館,香港人投資開的,買賣還不錯,但是傳說鬧鬼!」羅金名道。

「鬧鬼,還能生意不錯?」張國忠一臉的疑惑。

「本地人,誰住高級酒店啊?都是外面的人來住的,誰知道啊?以前有過好幾個人,不是瘋就是死,但這事是絕對要保密的!鬧鬼的事只是傳言,畢竟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有人瘋有人死的事可是千真萬確,而且沒幾個人知道!」羅金明道。

「既然知道房間不對勁,為什麼還讓人住啊?這不是坑人麼?」張國忠覺得這家賓館的經營風格倒挺像那個王子豪的。

「做生意嘛,誰願意把財神爺往外推啊,本來,那間房間已經封閉了,就連左右隔壁間輕易都不會讓人住。但其他地方若都住滿了,那個房間的間隔壁間偶爾爺住過幾次人,好像沒什麼事…」羅金明道。「包括那間鬧鬼的房間,以前也不是次次都出事,所以也不能排除事巧合…」

「你不是不信嗎?」張國忠問道。

「我是不信啊,所以我很想找個解釋!咱們點名要所謂鬧鬼的房間的隔壁間,如果你能讓我相信,哪些瘋的死的都是鬼鬧的。我就信你!」羅金名倒不怎麼害怕,「房間號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房間,死過兩個人,都是心急梗死,瘋過一個人,開始以為那是巧合,但據說瘋了的人的舉止談吐和說地話都很怪,所以那個房間已經封閉了,咱們只能住隔壁的房間!」

「那個瘋的人。他說什麼?」

「不知道啊,那是個香港人,一輛年前的事了…」

「對了小羅,我覺得咱們的時間很緊迫啊,那考古對那麼多人在那挖…萬一…」張國忠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顧慮。

「哦…張大哥這個你放心,考古隊一天只能挖幾厘米,他們隊長透露,按江南那個被國民黨改造過地東西規模推算,江北這個都挖開至少得三到四個月,咱們有的是時間…」

「人都夠組哥生產大隊了,一天挖幾厘米?用掏耳勺挖的啊?」張國忠這次算是對考古隊這種實物有了初步的認識了…

英尊大酒店,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就健在漢口的江邊上,典型的歐式建築風格,少說二十來層,大概一半的房間能看江景,另一半則可俯瞰漢口街景,雖說是四星級,但豪華程度絲毫不比當年去香港時住的半島酒店差,酒店一層除了大堂外還有一個超大的宴會廳與自助餐廳、地下則有桌球廳等娛樂場所,客房是從二層開始地,跟羅金明說的差不多,雖然已經快9點了,但酒店大堂仍然是門庭若市,開房間都得排隊,買賣確實不錯。

「你好,我想住921房間…」張國忠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前台小姐警覺得眼神。

「先生,對不起,那間房間已經訂出去了。」

「是這樣的!我們都是電視台的記者!」羅金明遞上工作證,「我們正在進行秘密採訪,那個房間使我們夜間拍攝的最佳位置,希望你能通融一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923房間也可以!」

「這個…請等一下!」服務小姐拿起電話,小聲說了幾句,「對不起,那兩間房間已經有客人住進去了,我可以給您安排樓上同樣位置的房間!」

羅金明一聽,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冷笑,心說你蒙誰啊?最邪的房間,能不給人住絕對不給人住,此刻樓上還空著,樓下就先住上人了?當我傻啊?,「小姐,如果你說不通,我們可以自己去和客人商量…」說罷羅金明就要假裝往裡走。

「先生請等一下!」服務小姐爺慌了,「我再幫您問問…」這可是省電視台的記者,萬一發現房間根本沒人,這位記者大人再順帶手報道一下某酒店欺騙顧客的事,自己可就慘了…

「先生,客人已經答應換房間了,十五分鐘後您就可以上去了…」小姐一臉的無奈。

「我明白了,以前我覺得警察牛,現在看來,你們當記者的更不簡單啊!」大堂一張茶幾旁,張國忠一通感歎,羅立明立即覺得有面子了,「哎,什麼牛不牛地,人家配合咱工作而已,配合工作…」

「對了,小伙子,你帶這個鳥?是寵物嗎?「羅金明對張毅城手裡捏的這個鷂子好奇已久。

「羅叔叔,這個是我的警犬!」張毅城神秘道。

「哦!好,警犬,哈哈!」羅金明也沒當回事。心說真是什麼爹生什麼兒子啊,爺兒倆一樣…

九樓走廊的中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張國忠、張毅城和羅金明拿著行李來到了一間拐彎處地房間,服務員打開了房門,羅金明雖然嘴裡說著不怕,但心裡還是多少有些顧及的。一擺手,示意讓張國忠先進。

這是個雙人房間,兩張單人床的那種。房間裡即涼快又乾淨,一點都不會像鬧鬼的房間。「這個房間鬧鬼?」張國忠把包放下,四處看了看,憑自己的經驗,真有什麼東西的話,應該能感覺到有陰氣的。但此時這個房間給人地感覺至多算是涼快,決不像是陰氣,不僅人沒感覺,就連張毅城那個鷂子都挺老實的,沒什麼異常表現。

「不是這間,是旁邊那間!晚上找個服務員把門開開!」羅金明道廁所到廁所洗了下手,「登輝找個服務員塞哥紅包,我就不信他不通融!」

半夜,羅金明偷偷摸摸的走到了樓層地服務台,看看四周沒人,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來。

「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漂亮的女服務員一陣臉紅。

「別誤會,你去把922房間給我打開!」

「啊!」一聽922這四個字,服務員臉色立即變了,「先生。這個絕對不行,我會被開除的!」

「我是電視台記者!有採訪任務!希望你能通融一下!」羅金明又拿出一百。

「哦,你是記者啊…那我要先請示一下經理…」服務員拿起電話,嘀嘀咕咕一陣,「記者先生,我們經理馬上就到,希望您能等一會…」

說是一會兒,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眼看十二點了,正在羅金明吵吵著要開門時,一個矮胖子從電梯出來了,見了羅金明馬上就是一通哈腰點頭,「您就系…那位記者先生吧?我姓祁,系這裡的經理,從家裡趕過來,不好意系讓你久等了!我聽說您有採訪印務?」

「是啊!你要不開門,就是妨礙新聞自由!」羅金明本不想驚動酒店上層的,畢竟是外資,但此刻既然這個經理已經來了,也不能當著張國忠的面服軟啊!

「記者先生,不是我不給你開,這件事情我確實做不了主!其實…」那位祁經理把羅金明拉到一邊,一通耳語。

「董事局地決定?」羅金明一皺眉,這是外資酒店,真要通過他們那個什麼董事局的話,沒準會鬧到市裡,倘若這件事讓台裡知道了,自己也不好交代。

「對啊,這間房間已經停止對外營業了,而且系董事局的決定,如果您真的有印務,我必須要請示董系局,您看現在兜這麼晚了…」

「您是香港人?」張國忠湊了上來。

「系啊!我系香港銀!」

「其實,我是來幫你們酒店驅鬼的!」張國忠也把祁經理拉到了邊上,湊近了嘀咕道。

「先生你在我什麼我不明白!」祁經理一聽「鬼」字,臉上立即就見汗了

「名人不說暗話!您既然是香港人,廖氏企業鬧鬼的事聽說過吧?」張國忠微笑道。

「聽說過啊,滿城風雨啦!怎麼?系您搞定的?」祁經理一皺眉,「聽這位先生的口音,好像不系本地人?」

「我是天津人……」張國忠小聲道,「廖氏企業的事就是我搞定的,廖七先生是我地好朋友!你讓我進房間,我幫你們抓鬼!」

「哦!那李嘉誠就系我的表兄弟咯!這位先生啊,牛,不系這麼吹地!」一聽張國忠說認識廖七,這位祁經理哼哼冷笑了起來。

「哎?」張國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本以為一提七叔的名字能管點用呢,沒想到對方壓根不信。「那……您認識秦戈先生嗎?」張國忠開始挨個人試。祁經理搖頭。

「那……王子豪先生呢?他家以前也鬧過鬼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也是我搞定的!」張國忠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全香港就認識這三人,倘若都沒戲,就只能讓這個祁經理去請示董事局了。

但沒想到,一提王子豪三個子,這位祁經理臉色立即變了,「這位先生,您,認識王主席?」

「主席?」張國忠哭笑不得,這兩個字是隨便用地嗎?

「王先生就系董系局主席的啦!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如果您說得系真得,那我立即開門!」祁經理將信將疑,拿出大哥大嘰裡咕嚕一通說,「這位先生,王主席請你接電話…」

「喂,王先生,是我,張國忠!」

「我就基道會系你的啦,這個系界真系太小的啦!怎麼張先生跑去武漢做什麼?」電話裡的聲音果然是王子豪。

「我來這裡辦點事……對了王先生你怎麼開起酒店來了?」張國忠一開始就覺得這家酒店這種只顧賺錢不顧客人安全的作風頗有王子豪的風格,沒想到還真就是他開的!世界真是小……

「哎呀,搞搞多種經營地啦,現在貿易很難做的啦,對了,張先生,你幫我們抓鬼我謝謝你哦,等一下讓祁經理給你們開總統套房,免單的啦!你把電話給他,我現在就讓他給你打開房間!」

祁經理結果電話又說了一通,對張國忠的態度簡直是180度大轉彎,「張先生,系我有眼不席泰山,千萬不要見怪,千萬不要見怪!我現在給你們開門!……你們兩個!把房間給這兩位先生打開!把床單桌布統統換成新的!」

「不用換了!我們不睡覺!」推開房門,張國忠第一個進了922房間……

註釋:香港半島酒店是五星級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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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臉影

「你們都說什麼了?」羅金明沒好意思直接問張國忠,而是直接把祁經理拉到了一邊。

「系我有眼不席泰山啦,千萬不要見怪噢!」祁經理很是低三下四,「我們董系局王主席家裡以前鬧鬼鬧的好凶噢,辦個香港都基道,就系這位張神仙搞定的!王主席很信印他的噢,對了記者先生,如果你系他朋友,希望能幫我說說豪華,不要讓張先生在王主席那裡告我狀噢,等一下我帶二位去定露總統套房,統統免單的啦……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羅金明將信將疑,「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是不是你們那個王總看錯拉?」

「這件事情,難道你不基道?」祁經理很是以外,「這件系情千真萬確,王主席的父親都被嚇成精神病的啦,我親眼見過的哦!為了這個搬了好多氣(次)家,不過算算噢,這也算系房地產投資噢,王主席買過的房幾,現在統統漲價好幾倍的哦…」

「等一下,我把攝影機拿上!」羅金明也是很意外,開始覺得這人有什麼特別,沒想到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看來沈書記介紹來的人確實不是蓋的!(其實沈觀堂也不知道張國忠到底幹嘛的……)

雖然與剛才的房間只隔一道牆,但這個房間的感覺明顯不一樣,也不知道是太久眉人住過了,還是有什麼別地原因。只覺得屋中一陣寒氣逼人,因為是初秋,所以大家還都穿著短袖體恤,羅金明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服務員同志,麻煩您把空調關掉…」羅金明把攝影機架在了們苦,看了看取景窗。差不多能把整個房間的景象都拍下來。

「對……對不起…先…生…,空調…空調是關著的…」此刻這兩個服務員對這間屋子的事都有耳聞,一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此刻羅金明這麼一說,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你們可以出去了…」張國忠在屋子裡看來看去,好像公安局破案一樣。「臨走順便把門口的燈關上,謝謝!」

房間裡只剩了張國忠父子和羅金明三個人。因為是賓館的房間,所以屋子裡並沒有主要的光源。只有寫字檯旁邊的一個落地燈和床頭櫃上的檯燈,再就是進門走廊處的頂燈,此刻已經被關上了,只留了一個檯燈亮著。雖說這個房間並不住人。但好像總有人收拾,床單和桌布都很新,並不像羅金明想像的那樣到處是灰塵。

「張大哥!」羅金明給張國忠遞上一根煙,「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現在我甚至被你弄得相信了一大半!」

「哦?」張國忠也一笑,「其實我倒是很欣賞你地作風,凡是一定要眼見為實!」

「張大哥你損我呢吧?」羅金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自己也點上了煙。

「沒那個意思,真的!今天有沒有情況。我都希望把這個房間地事查清楚,王先生是我朋友,而且我覺得也不會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張國忠笑著看看表,差五分十二點。

「羅先生你先睡一會吧!有情況我叫你!」張國忠把一張活符交給羅金明,「把這個掖在腰帶上,一定要露在衣服外面!」

「哦…呵呵…謝謝!」羅金明接過活符,走進了洗手間,把活符別再了皮帶上,照了照鏡子,「莫名其妙…」羅金明哭笑不得,當著個孩子,一個成年人弄成這樣太奇怪了…

洗了把臉,羅金明把體恤衫從皮帶裡抽了出來,把活符蓋上了一半,「嗯,這樣還好點…嗯…!?」就在一低頭再一抬頭地時候,發現鏡子中,攝影機三角架旁邊有個人影站著不動。

「呵呵,先進吧?這種專業級的設備電視台才有,外面買不到的…」羅金明以為影子事張國忠,「張大哥?你要喜歡,回頭我幫你也弄一個!」

「喜歡什麼?」屋外張國忠道。

「攝影機啊!這種專業的設備外面不好買!」羅金明洗完臉,剛一出廁所,發現外面的睡一覺已經不見了,房間門大敞,張國忠父子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張大哥?」羅金明走出房間,一看張國忠正扛著攝影機在走廊裡小跑。「張大哥!你幹什麼去!?」羅金明急了,莫非這小子要偷我地攝影機?那可是台裡的財產,十幾萬啊!萬一弄丟了怎麼交代?

「咦?哪來的鳥叫?」走出房間門,羅金明剛要追,忽然聽見也不知道哪一個勁的有鷂子的叫聲,聲音並不大,但異常刺耳。

「我…這…有…鬼…!快…過…來!來…呀!」張國忠說話的語速好像比以往慢,聲音也比以往粗了。

「張大哥!回來!」羅金明想也沒想,直追了過去,到了走廊的轉彎處,羅金明又傻了,「這怎麼多了一條走廊?」在羅金明的記憶中,剛才才跟祁經理談話的時候明明記得只有一條走廊,而此刻服務台旁邊卻多出一條走廊,而且在走廊入口有一道齊腰高的鐵欄桿。

「快……過……來!鬼……在……這……!」第二條走廊盡頭,張國忠背身而立,站著不動。

「張大哥!把攝影機還給我!」羅金明想也沒想,鬼使神差的一縱身就要翻越欄桿,這時忽然感覺眼前一黑……

「小羅!醒醒!小羅!」羅金明感覺耳邊傳來張國忠的喊聲。

「張大哥?」羅金明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服已經被撕爛了,周圍站了一圈人,除了張國忠和張毅城外,還有祁行理和三四個保安。

「攝影機……!」羅金明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旁邊。攝影機確實不見了。「我的攝像機!」羅金明掙扎著要下地。

「哎,你的攝影機在這裡!」祁經理一擺手,一個保安把攝影機拾了起來。

「記者先生,你要感謝張先生啊!」祁經理道。

「我?我剛才怎麼了?」剛才的記憶還很清晰,有點做夢的感覺。

「你要跳樓的啦,要不系張先生。你可能已經躺在醫院咯!祁經理道。

「啊?」羅金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跳樓?」

「真是慚愧。大意了,竟然在眼皮底下出了危險!」張國忠有點不好意思。「小羅,以後於萬不要用衣服蓋住這個!」張國忠一把從羅金明腰裡扯下活符……

在羅金明剛一進廁所的時候,正好是午夜12點,恰巧此時羅金明又用衣服蓋住了活符,加之廁所中陰氣比軟重。一下便著了道,從廁所衝出來直奔陽台,速度之快,就如如同巴山的千魂魈一樣。

「當時,我的警犬一個勁的叫,我爸想拉住你,但你力氣太大了!把木服都掙爛了!」張毅城道,「我還以為你真跳下去了。但我爸還是把你給拉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羅金明睜大眼珠子後怕得要死,「怪不得我剛才一直聽見鳥叫!」

「我們叫你你沒聽見?」張毅城疑惑道。

「他聽不見!」張國忠搭茬、「我也沒想到這麼快!早知道佈個陣了,太危險了!」

「我剛才看見你搶走了攝像機!就追出了走廊,沒想到那邊好像還一條走廊!還有護欄擋著!」羅金明道,「我追你的時候,聽見有鳥有叫!」

「我?搶你攝影機?張國忠看著保安手裡的攝影機,好像還挺沉,「那是你的幻覺!本來你應該不記得才對!但……」張國忠看了看張毅城手裡的鵝子,「可能是因為它的叫聲,所以你記得那些幻覺!」

「我被鬼附身了?」羅金明睜大眼晴。

「應該系得!」祁行理一擺手讓保安退了出去,「你有沒有什麼傷心繫,不系鬼上身,於嘛要計殺啊?」

「你這不是鬼附身!張國忠道,「它只想置你於你死地而已……如果真是附身倒好辦了!」

「無冤無仇,幹嘛置我於死地啊!?你們爺倆為什麼沒事啊!?」羅金明睜大眼晴道。

「那些東西,不是做什麼事都要講原因的……」張國忠又給了羅金明一張活符,「這個,記得別用木服蓋著了……」

「對了爸!剛才你在和台上拉羅叔叔的時候,我看那個陽台有點不對勁!」張毅城道。

「怎麼了?」

「你拉他的時候,不知道是你的影子還是什麼別的東西,陽台的圍牆上,好像有一張人臉!」

「什麼樣的人臉?」

「有鬍子……瘦瘦的……我也沒看太清!著急找人幫你啊!」張毅城皺著眉頭,「可能是看錯了,我出門喊人再回來,就看不見了!」

「過去看看!」張國忠也不敢怠慢了,把斬鐵從包裡拿了出來,「哎!別把我一個人留這啊!」羅金明拎著攝影機就跟出來了……

922房間的陽台上。

「就在這塊兒!」張毅城指了指陽台圍牆的中間部分。

「這塊?」張國忠把羅盤湊到眼前,仔扣看了看,沒動靜。

「大家不要說話!」收起羅盤,張國忠閉上眼睛。慧眼中,仍舊漆黑一片。

「沒東西……」張國忠睜開眼,「祁經理,您這裡有醋麼?」

「醋?有!有!我這就去拿!」不一會,一個服務員端上一碗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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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1:00:19
第五十二章 來電

嘩啦一下,醋被張國忠潑到了陽台圍牆上,弄的四週一股濃濃的醋味。

「張先生,你這是……?」祁經理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

張國忠並未理會祁經理,而是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將瓶裡的紅色末倒在手心中,對著潑過醋的圍牆呼的一吹,紅色粉末立即沾了一牆。

「大家後退!」張國忠自己也退了兩步,閉上眼睛,又開起了慧眼。這次一開,看見的情景跟剛才完全可不一樣了,只見一片暗紅色中間,有幾絲隱隱約約的綠線,彷彿是公明山曾經見過的「骴氣」,形狀的確像個人臉一樣。

睜開眼睛,張國忠皺起了眉頭,「奇怪啊!不應該啊!祁經理,能不能找一把鎯頭和一個鑿子來?」

「鑿子…系什麼東西?…噢…噢,我明白了,你們兩個,去一下維修部…」不一會,一個服務員把鎯頭和鑿子送了進來,拿起工具,張國忠小心翼翼的在陽台上一陣砸,不一會,圍牆上的水泥便被鑿掉一大片。

「祁經理,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看著嵌入混凝土深處的一小塊白色的東西,張國忠皺著眉頭問道。

「隨便問的啦!跟我還客氣?」祁經理一臉堆笑,心說拍馬屁的機會可算來了。

「這間酒點什麼時候建的?建這間酒店的時候,有沒有出過什麼重大傷亡事故?建酒店用的建築材料,水泥、沙石,都是哪裡運來的?」

「這個…」祁經理可沒想到張國忠問的是這種問題,「張先生啊,席話說,這間酒店本來是爛尾房的啦,王主席花很便宜的價格買到的,計於(至於)建造的時候有沒出過系情,建築材料哪裡來得。要問建造它的公西(公司)。我們沒有調查過這個的啦!」

「這個我來查!」羅金明可算找到能發揮專業特長的地方了,還沒等張國忠搭茬便走到床頭拿起電話一通狂打,要說這記者調查事情地效率就是不一樣,沒二十分鐘,便已有了結果,「這幢樓是江隆工貿集團86年投資建造的。金海盛建築工程公司承建,當時號稱武漢第一高樓,88年江隆工貿倒閉,欠了金海盛公司不少工程款,法院便把這棟沒蓋好的樓判給了金海盛公司。金海盛公司硬著頭皮把這棟樓草草封頂以後,在89年以低價將其賣給了香港健豪投資公司。中途並沒有重大安全事故的記錄!關於沙石料的來源,很複雜,在江隆工貿倒閉以前,沙石料是由市混凝土公司統一供應的,但江隆倒閉以後。金海盛為了節約成本,便開始自己採購沙石料,來源嗎…大都是上游宜昌、江口一帶地一些小挖沙廠!」雖然時間,但羅金明打聽的還是真夠詳細,「還有一個秘密,這棟樓實際上比設計時少蓋了十層,因為當時金海盛實在扛不住了…」羅金明湊近張國忠的耳朵偷偷說道…

「小挖沙廠!?那就沒錯了!」一聽挖沙場,張國忠微微點了點頭「新聞中說好像也在江邊?南北一邊一個?」

「對啊!沒錯啊!怎麼啦?」羅金明一個勁的點頭。「那兩個墓就在黃家灣附近,離宜昌不遠…咦?那裡有一些挖沙場!張大哥你不會懷疑這樓裡的東西,是古墓裡地,被挖沙船挖出來的吧?」

「不是我懷疑!」張國忠讓開身子,讓屋裡的光線盡量照出來,「這個白的東西,是人的骨頭!」張國忠用斬鐵的尖點了點圍牆……羅金明和祁經理立即把腦袋湊了過來。

「哦!這怎麼可能!?挖灑船在江裡挖沙子,怎麼可能挖到墓裡的東西?」邊說,羅金明邊用手去摸。

「別碰!」張國忠撥開了羅金明的手,「小羅,你必須盡快想辦法阻止考古隊!這個骨頭不是墓裡的,而是被墓裡的東西弄死的人身上的!考古隊很可能挖不到底就會出事!」以前張國忠根本沒接觸過精忠陣,此刻猜測的成分也居多,但是一個賓館的牆裡,竟然會有帶「骴氣」的骨頭,肯定是被人施過術的,此時此刻恐怕也只有這一種合理解釋。

「你的意思是…老鼠被鼠藥毒死後…貓再吃中毒的老鼠,一樣會中毒!?」羅金明反應到是挺快。

「沒錯!這塊骨頭上帶陽氣!不是一般的東西,很可能是那個精忠陣弄的。這種東西連超度都超度不了!在地下或水裡陰氣重應該沒事,出土就出事!」張國忠站起身,用匕首嘩的一下在陽台上劃了一個圈,「祁經理,看來要動大工程了!這一塊,必須都拆掉!一定要在白天干!中間這個白的,絕對不能不能碰!希望您能親自監督!」

「明白!明白!我明天就安排!」祁經理滿臉是汗,聽了稀里糊塗。

「小羅,明天你能不能帶我去趟江北哪個被改造過的古墓?」張國忠道…

「呃…這個沒問題!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羅金明拿起電話又是一通打(賓館的電話,不打白不打啊)…

「張先生,系不系把那個東西拆除,就不會有繫了?拆下來要怎麼處理?」祁經理點頭哈腰的,語氣跟王自豪越來越像。

「呃…深埋!最少十米,越深越好!扔到江心也可以,但是最好深埋!」張國忠道,「拆了那東西應該不會有事了!我會再回來確認的!」

「好的謝謝您!」祁經理擦了把汗,「你們兩個,帶這兩位先生和這位小朋友到總統套房…」

其實張國忠也挺想體驗一下所謂的總統套房,別看自己幾千萬的家產,但還真沒怎麼住過太豪華的地方,七叔家和孫亭家算是比較豪華的了,但畢竟不像賓館總統套房的裝修那麼誇張,此刻也算能體驗一把總統的生活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直嘰裡呱啦說個沒完的羅金明忽然頓住了,哭喪著臉回頭看著張國忠。

「小羅,怎麼了?」張國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張大哥…這事怪我…」羅金明深呼吸了一下,抬頭看著天花板…

「到底怎麼了?」張國忠把手裡的東西也放下了。

「那邊…」羅金明把頭轉向了張國忠。「那邊已經出事了…」

「什麼?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我剛才跟他們隊長說要跟蹤採訪,但那邊說有隊員受傷了,正在醫院搶救,暫時不能接受採訪…而且考古現場暫時封閉…」

「什麼傷?是不是我說的那東西弄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但如果用到搶救這個詞,估計不輕…好像就是這兩天的事…他們不接受採訪。這是上邊的意思…唉!早知道就聽你的了!」羅金明握住拳頭狠狠地錘了一下大腿,表情沮喪至極。

「唉!」張國忠恨的牙根癢癢,要不是那個沈觀堂非得要接什麼風,要不是這個羅金明非得親身體驗,沒準就不會有事了!

「這樣!小羅。你先想辦法打聽一下,搶救是在哪家醫院。最好把什麼毛病套出來!明天咱們無論如何要到現場看一眼!」

「那裡已經讓公安局的封了!如果真是上邊的意思,我也進不去,就別說您了!」羅金明一陣鬱悶,「他們百分之百不會相信您的話!而且…」羅金明頓了頓,語氣以下軟了下來。「而且讓台裡知道,我會有麻煩的……」

「小羅,你打聽醫院的事就可以了,其餘的事我來安排!」張國忠拿起電話0…2…2…「他娘的,這破電話,還不能打長途…」無奈之下,張國忠拿出大哥大。「柳大哥…唉,這麼晚打攪你真是不好意思啊,有個事,你得幫忙想想辦法…」張國忠把目前的狀況說了一遍。

「找沈觀堂!」柳東昇那邊蹲守罪犯(現在改叫「犯罪嫌疑人」了)也沒睡覺「這件似他要辦不了,我就真沒轍了…!」

「沈觀堂…」張國忠一提起這個人就頭疼,也不熟,怎麼開口啊…看看表快三點了,明天早晨再說吧…

「唉呀!國忠暗暗,這件事我不知道,你等等我打電話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給你打過去!」沈觀堂倒是沒駁張國忠的面子,掛上電話,張國忠心裡直打鼓,但沒想到剛過五分鐘,沈觀堂還真把電話打回來了,「國忠啊,跟你說句實話,這件事不歸我管,但那裡的現場負責人是我以前的一個下級,我會給他打招呼,等會派小王送你們過去,如果還是不行,我也沒辦法…畢竟現在不是一個系統嘍…」

「謝謝,謝謝!」張國忠一顆心可算放下了,看來這個沈觀堂的朋友還挺廣…

要說三峽的風光可真不是蓋的,雖說沒走江邊,但沿途的風景也著實不錯,不過此刻張國忠可沒心思看風景了,一個勁的催小王快開,說實在的,小王平時給領導開車,慢慢悠悠也煩了,張國忠這一催可是正中下懷,一路時速基本沒下過100公里…

也不知怎麼繞了,剛才還看不見江呢,拐來拐去竟然拐到了江邊,老遠以外就看見警車了,只見四五輛警車停在江邊不遠處的一處空地上(這一帶的江邊大多是山地,少有平地),警車後面,是一圈用螢光帶圍起來的隔離圈,幾個民警正在隔離圈周圍溜躂…

小王直接把車開到了空地上停在了警車旁邊,一個正坐在警車裡抽煙的警察好像認識這輛車,笑呵呵的走上來象徵性的敬了個禮…「這是強子,以前我們都是沈書記的兵,後來沈書記陞官,想帶我們兩個走,但他不願意,就願意當警察…」小王拉了一下手剎,開門下車。

張國忠也下來了,雖然不認識,但強子還是很熱情的跟張國忠握了握手,「這是沈哥的表兄,這是強子!」小王介紹道,「強子你來一下,沈哥有事找你…」小王把強子叫到一邊,一陣小聲嘀

咕,這一嘀咕不要緊,只見強子的臉色立即變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唉!」張國忠心裡又是一陣鬱悶,心說自己這個好人怎麼當的這麼費勁呢!?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啊…

正著急,張毅城從車後排座下來了,拿著鈴鈴響的大哥大遞給張國忠:「爸!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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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絕書

「喂,你好!哪位?」張國忠按通手機,信號不怎麼好,聲音小得很。

「張掌教!別來無恙啊!」電話裡的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秦…先生?」張國忠看了看正在交涉的小王,壓低了聲音,「秦先生,您在哪裡?」

「我在北京機場!」秦戈這句話一出口,張國忠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心想這老小子怎麼說也一把年紀了,怎麼跟土行孫一樣能竄啊!

「秦……先生,您……什麼時侯到的中國?」

「哈哈,張掌教,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我這次來,帶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看來幾年沒見,秦戈也學會開玩笑了。

「那…我先聽壞消息吧……」張國忠典型的勞動人民心理,先苦後甜啊……

「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確實是一個特工組織,他們的任務五花八門,但沒有一項任務是有官方紀錄的,所有任務在下達的時侯全部靠口頭傳達,就算偶爾有文字命令,也要在閱讀完畢後立即銷毀,所有人,包括軍統局的高層特工人員,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組織是幹什麼的……」秦戈和不冷不熱道。

「這麼詳細啊!」張國忠還挺高興,如果這就算壞消息,那好消息還不定得多好呢,「那好消息是什麼呀?」

「呵呵,張掌教,我還沒有說完……」秦戈呵呵一笑道,「這個組織的所有人員平均每半年換一個名字,組織成員的身份涉及各個行業各個年齡,但具體有那些職業並沒有詳細記錄……組織最高職務是秘書長。此人直接對戴笠負責,所有任務一律由戴笠口頭傳達,再由秘書長直接向任務執行人點對點的傳達,所以,這個組織究竟執行過那些任務。全知道的人只有兩個,戴笠、秘書長。」

「嗯,這個消息的確不算太好……」張國忠看了看小王,好像和強子拉起家常來了。有說有笑的,根本就沒注意這邊。

「這個組織是國民黨唯一一個從民間直接選拔成員的組織,也是抗日戰爭期間最神秘的組織,組織成員並沒有名冊,甚至,各個成員之間都不認識,不知道彼此在做些什麼,還有,這個組織時常在接到一些特殊任務時臨時從民間選拔成員,並且不經過任何訓練。直接就去執行任務,任務執行完畢後。大家相安無事,很多人只為此組織服務過一次!

這種奇怪的組織形式,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特工部門都沒有的!「

「嗯!然後呢?」張國忠感覺秦戈的話茬子有點不對勁,按以往的風格,秦戈最習慣先鋪墊一個複雜的前提。然後提出一個及其離譜的要求或結論,往往讓人有自殺的心,此時此刻,氣氛彷彿正在向此方向發展。

「這些是我從台北官方能夠瞭解到的全部資料!這就是壞消息。」

秦戈道。

「那好消息是什麼?」張國忠迫不及待了。

「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唯一的在冊倖存者,秘書長馮崑崙先生,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雙目失明,被送到美國療養,1951年轉至台北。1953年死於心臟衰竭。」

「死……死了…?」張國忠差點沒把電話掉在地上。這叫好消息嗎……?

「張掌教你不要激動……我們找到了他的日記……」秦戈道。

「日記?這麼秘密的組織負責人怎麼可能寫日記?」張國忠疑惑道,「會不會是假的?」

「呵呵!肯定不會有假!這是馮崑崙先生生前居住的療養院院長親自交給我們的,這本日記是馮崑崙先生在失明以後撰寫的,可能是日記,也可能是回憶錄!這種奇怪的文字咱們以前也見過,我們特地來我劉先生破解!」

「真的!?殄文!?」張國忠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殄文可不是人人都會寫的,看來這馮崑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個孫亭比起秦戈這塊老薑來還是差了一截,這麼重要的線索當年竟然輕易的就放棄了。「對了,馮崑崙作為一個國民黨特工,怎麼會寫殄文?」張國忠心理一個勁的嘀咕…唉,算了!管他從哪學得呢?重點是他寫的內容啊!張國忠也沒往深處想,「孫亭先生下星期到,他好像也有一些新線索!希望咱們能在天津碰頭!」秦戈仍舊不喜不憂,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一樣。

「好的沒問題!秦先生謝謝你!」張國忠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了,此時小王已經朝自己走了過來,看表情應該差不多能進去。

「張大哥,你可以進去了,不過只有十分鐘,千萬別太久,強子雖然是頭兒,但手下人可都看著呢……」

「沒問題沒問題!」張國忠千恩萬謝,「十分鐘足夠了!」

此時,強子已經把周圍的民警支開了一多半,只留了兩三個看似鐵桿的在周圍,「張大哥你好,希望你快去快回!這次是市局直接下的命令,擅自放人進去讓局裡知道不好交代!」這個強子看上去倒是蠻實在的。

作了一通揖以後,張國忠進入了隔離帶,張毅城後腳也想進去,但卻被強子攔了下來,「小朋友,你爸爸可以,你不行哦……」

隔離帶內是一個略高出地平面的小土丘,土丘側面有一個洞口,低著頭可以進去,洞口的橫樑是水泥鑄的,一看就有年頭了,往下走了大概四五米的斜坡,使是一個水泥洞穴,確實挺像防空洞,典型的由前線工兵修築的應急型建築,洞內面積小的可憐,至多有十幾平米的樣子,高度比緬甸的那個山洞裡稍微高一點。牆壁和屋頂全是水泥結構,只有地面是由石磚砌成的,石頭與石頭之間用白漿粘合,看石磚的新舊,彷彿與周邊地水泥是同一個年代的,但好像是出自民間工匠之手,而不是軍隊的工兵。分散在屋子四周,有有八個斷臂殘牙的石墩,想必這講究就是曾經的「精忠陣」,但石樁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了八個僅幾寸高的斷柱。

達開手電,張國忠仔細看了看地面,除了牆邊有一塊石磚略顯鬆動外,似乎沒什麼異常。整個洞穴完全可以理解為一個防空洞,但真正的防空洞通常在十幾米的地西,通常能容納上百人甚至更多,而這個洞穴頂層似乎只有三四米厚,且如此狹小。這種結構能防什麼「空」呢?

「莫非……是考古隊敲開地?」張國忠發現這塊活動地石磚太奇怪了,看白漿的裂縫雖然及不明顯,卻並不像是自然開裂,倒很像是人為所致。

抽出斬鐵,張國忠慢慢的撬出了這塊磚,石磚下面是整根地青石條地基,彷彿沒有什麼特別。「這塊磚……」張國忠用手擦了擦磚上的泥,用手電仔細照了照。「這是……!」之間在石磚的沿上(石磚並見稜見角,其邊沿很圓滑),彷彿刻了一行字。

往石磚上吐了口唾沫,用手指用力抹乾淨了石磚邊沿上的泥,張國忠仔細看了看,這是一行殄文,每個文字大小至多像黃豆粒那麼大,如果不是特意找,還真不好發現。

「青山難阻洪流湧,惟有血肉鑄長提。三尊*座下難覆命,蒼生得度慰我軀。——溧陽馬凡初思甲絕書」

「這……!」看完這句話,張國忠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下,莫非……這是馬思甲真人羽化之所?身為茅山掌教,不置百尺崖羽化於世外清靜之所,怎麼羽化在國民黨的工事裡了?再有一點讓張國忠腦袋爆炸地事就是,馬思甲真人在留絕書的時候竟然道出了自己的本名!(馬思甲本名馬凡初,道號思甲子,故喚馬思甲)道士和僧侶一樣,出家後只用道號,就不用本名了,就算別人呼其本名,都是一種不尊重,如果其自己喚出本名,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還俗,二便是被逐出師門!可是馬思甲本人是茅山掌教,掌教怎麼可能還俗呢?他自己是掌教,只有逐別人的份,誰有可能逐他呢?他在這個精忠陣裡幹嗎?莫非是來破這個精忠陣的?

「也不知道考古隊是否也發現這個了……」大著腦袋,張國忠把石磚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不過張國忠倒是不擔心考古隊會有人懂殄文……

「張大哥!」強子站在洞口開始催了,「您看完了嗎?」

「哦 ̄!完了完了!」張國忠關掉了手電走出了洞口,「這次多謝,來日必有重謝!」張國忠心裡忐忑不安,本來只是想學雷鋒做好事救救那些考古隊的而已,沒有想到卻找到了這麼一條嚇死人的線索,莫非這也是那個什麼中華祈福委員會地傑作?看來一切只有等破譯完馮崑崙的日記才能見分曉了……

「哎!什麼謝不謝的,沈哥事就是我的事,這次只能給張大哥你爭取十分鐘,我派出去巡邏的兄弟就快回來了!你多擔待啊!」強子好像還挺不好意思……

「強子兄弟,不知道江那邊,歸不歸你管……?」問這話張國忠也有點不好意思。

「哎?張大哥,出事的就事那邊!都是當兵的站崗!這個我實在……」

「沒關係,改天一定登門道謝!」張國忠本就沒抱什麼希望……

「張大哥,下次你再來湖北可一定的找上兄弟我,免費給你當導遊啊!你看……前面那個山峰叫孝子峰,傳說是一個孝子變的……」小王見張國忠在沈觀堂那裡面子確實挺大,此刻也想拍點馬屁。

張國忠哪有心思看什麼山峰啊,滿腦袋都是那個精忠陣的事,江邊修兩個那東西,還修上防空洞了,為的是什麼呢?正琢磨著半截,包裡電話又響了,這次打電話的是羅金明。

「張大哥,醫院找到了……」羅金明在電話裡的聲音跟特務一樣。

「哦?什麼病?」張國忠皺眉道。

「我跟你說,你一定要保密!」羅金明道,「主治大夫私下跟我透露,是?症!說有二十多年沒見過這種病了!我再問他就不說了!對了張大哥,你知道?症到地是什麼病嗎?」

「?症!?」張國忠腦袋嗡了一下,怕什麼來什麼,這種被精忠陣弄著了道的,很難像當年李大明那樣痊癒,雖說都叫?症,但發病原理是完全不一樣的。「你能見到考古隊管事的嗎?我必須找他本人親自說!」

「我正在努力!」羅金明道,「但我也不敢保證!張大哥我實話跟你說!這件事現在鬧大了!考古隊長跟個耗子一樣,誰都不敢見!萬一讓台裡知道我攙和這事,我也吃不兜著走啊!」

「嗯,你盡量吧!我們大概還有4個鐘頭能到武漢,到時候見面再聊……」實際上張國忠想見考古隊長,目的有兩個,第一是瞭解一下考古隊員出事的經過以確定救人的方法,再者就想套套詞,既然馬老爺子把著這邊,便想看看考古隊有沒有本事弄明白那邊是哪位神仙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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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三尊:

三尊即「道教三尊」,分別是:玉清原始天尊、上清靈寶君和太清太上老君。另,三尊也有「君」、「父」、「師」的含義。三尊座下難覆命,暗指(死後)無法向尊神與列祖列宗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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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坐屍

   回到英尊酒店,羅金明已經等了半天了,一臉的如沐春風,看他意思應該比較順利。

    “張大哥,今天晚上11點半,呂隊長親自過來!”羅金明道︰“這還得說是酒店汴經理的功勞,如果他們不出面作證,可能呂隊長不會見你!”

    “汴經理?他把這事說出去了?”張國忠伸長了脖子,臉都白了。

    “是啊!否則呂隊長很難相信我!呂隊長親自給汴經理打電話!”羅金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張大哥你放心,這件事絕對是秘密的,除了你我、汴經理還有呂隊長以外沒有別人知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張國忠就怕這些事傳的滿城風雨,到時候萬一惹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晚上11點15分,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英尊酒店的門口,一個矮胖子男性鬼鬼祟祟的開門下車,好像害怕有人跟蹤一樣,“我到頂樓……我找羅先生!”矮胖子縮頭縮腦的走到服務台前,一臉的苦大仇深。

    “這位就是張國忠先生!”羅金明介紹道,“這是考古隊隊長,呂玉麟!”

    “張先生!我是考古隊的,不少事我也見怪不怪了,不過這次真是捅了大簍子了,如果你真能幫忙,呂某感激不盡!”呂隊長開門見山,上來先給張國忠鞠了個躬。

    “呂先生不必客氣,時間緊迫,我需要知道全部細節!最好能去現場看!”張國忠把呂隊長讓道茶幾邊上,遞上一根煙。

    “去現場恐怕不行……那個地方現在已經不是我負責了……”呂隊長一臉無奈,“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麼也不會接這個任務!我手下十二個人。有六個在醫院生死未卜,其中有兩個還在實習,連對象都還沒有搞,我都不曉得要怎麼向他們家里人交代!”

    “隊長你別著急!救人的方法肯定有!只不過我需要全部的細節!”

    “唉!當初,是幾個農名報的案,說挖到了古墓!縣文物局沒敢擅自處理,就報上來了……”呂隊長開始垂頭喪氣的說起了發掘古墓的經過……

    原來,江北那個洞穴早就有,很多人都知道,都以為是國民黨軍隊的工事。誰都沒在意過,這個江南的所謂古墓出土時,縣文物局並沒將其與江北的那個防空洞聯系到一塊,而是作為一個單獨的古跡處理的,也並未給與足夠的重視,而是派出了一幫子實習生組織發掘。但後來發現這些石樁子都是魏晉時代的東西,縣文物局懷疑是個晉墓,便沒敢再往下挖,而是上報到省里,起初省里還是很重視的。派出了一支二十余人的考古隊進行發掘,但越挖越不對勁,挖來挖去竟挖著了水泥了。差點把現場總指揮呂隊長氣吐血,不過話說回來,這幾根石樁子還是蠻特別的,所以呂隊長決定留下一半人繼續發掘,沒想到一半人剛走。剩下的人就出了事。當然,作為一個資深文物工作者,呂隊長還是敏銳的察覺到江北這個防空洞,從江北洞穴中斷裂的石敦看,這兩個古跡當初肯定石對稱的,所以再江南出事後,江北的防空洞也被封閉了。

    “我們剛開始發掘的時候,不少老百姓來看熱鬧。其實,當初就有一個黃老漢讓我們不要動這東西,說是道爺的道場,動了會遭報應,我當時也是一笑了之,沒想到真出事了!唉!”說到這,呂隊長有開始自責,“早知道當初多問問了!”

    “那個老漢多大!有沒有問他是那里人?”一聽說有老人出面阻止,張國忠來精神了,萬一是當年的親歷者,豈不是能了解一些線索……?

    “嗯……這個……不大清楚……不過看相貌應該是七十歲往上的人了……趕著馬車,當時這個黃老漢吵吵著要見我,這麼大歲數的人,民警也就沒攔著,他一來就說這是道爺的道場,不讓我們動,這個老大爺沒有牙了,周圍又亂,嘴里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但我聽不清啊!所以我就……”

    “就把人家攆走了?”張國忠腦門子都起了青筋了。

    “不是攆,是勸!老人家很熱情啊,過來就要搬我們的東西,說要幫我們運回去!他說話時我一直點頭,他以為我答應他不挖了!”呂玉麟一陣內疚,“當時我們以為這個老爺子神智不清啊!我們也有任務,怎麼能聽一個老人家說幾句就回去啊……”

    “唉!呂隊長!你既然說過你對那些事見怪不怪了,既然有人告訴你不要挖,你就應該打聽清楚啊!”張國忠連急帶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唉!張先生,張大哥!我知道是我一時疏忽,但事已至此,希望你能救救我隊里的人……”呂隊長也是理虧,話說的極沒底氣。

    “對了呂隊長!你們到底挖到了什麼了?不知道陣里是否刻有什麼銘文咒語?”張國忠差點把最重要的忘了,想救人,至少得知道那柱子上刻的是什麼把?(此陣乃宿土教的絕學,茅山典籍中只有概述並無詳解)

    “嗯……這個我帶來了!”呂隊長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記事本,翻開後連帶著幾張照片一起遞給了張國忠。

    “我的娘……”張國忠接過本子,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原來這個精忠陣是一個假地“投胎地圖”的八根柱子分別代表八卦中的震木、離火、兌金、坎水、撰木、坤土、乾金、墾土八個方向,魂游陣中若要蕩出柱外,便又會被柱子環形的引魂咒引回陣中,永世不能真正的超生,這個原理與當初趙昆成所布的“鬼陣”是一樣的,但此陣還有一個“鬼陣”所不具備的功能,便是“守護某個點”,倘若以某個點為陣眼布這個陣,那麼魂魄不論游到哪個地方,最終會被引回這個點上,所以這個陣具有保護某人或某種東西的作用,不過為什麼如果要保護的東西是人,受保護的人再陣眼不會出事,而外人觸之既會沖身,就連張國忠也弄不明白,畢竟布陣者布此陣要自裁,且死前還要施術,但究竟施什麼術就很難說了,此陣依要保護的東西不同,所施之術也有很大差別,即使能從理論上推論一二,但如果不知道要保護的東西為何物,也很難下定論。(保護人、畜生、金器或石器,所施之術是截然不同的。)

    再者,根據八根柱子的布局、微微傾斜的角度與石柱上的“雷池咒”分析,此陣的陣眼還有一個特點便是“隔陰陽天地”,也就是說,這個陣的陣眼能夠徹底隔絕天地陰陽,也就是說陣眼中的事物不論是陰是陽,其陰氣與陽氣都不會外瀉,這樣的話,如果將惡鬼置于陣眼,其陰氣便得不到外界陽氣的中和,日久天長其怨氣不但不會散盡,反而會越來越強,而如果是活人久在陣眼的話,其陽氣不能與外界陰氣中和,日久天長也是非常有害的。

    關于呂隊長的本子上抄的歪七扭八的“引魂咒”,張國忠導倒並不新鮮,但關于引魂咒下面的一段珍文,在趙昆成的“珍文字典”上並誒有記錄,應該是已經絕傳了……(趙昆成的“珍文字典”並未記錄所有珍文,而僅僅是一些“常用字”,就象普通的《新華字典》並未記錄所有漢字的道理是一樣的。)

    另外,張國忠還在呂隊長的本子上看到一行詩,正是馬思甲真人在江北防空洞中所留的絕書,看來這個呂隊長也發現青石下的珍文了……除此之外,張國忠並沒有找到關于“是誰把手江南精忠陣”的線索。

    “說來也邪,前兩天,我們從挖到一個坐屍,就直接埋到土里,沒有任何棺淳一類的東西,古代墓葬我還沒有見過這樣葬的,但奇怪的是,這坐屍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屍體!。。。我的意思是說,皮膚並沒有腐爛,不是濕屍,也不是干屍,只不過通身發黑,頭發甚至還是有彈性的!”

    呂隊長滿臉的驚奇,“即使年代不是很久遠,這也是考古學上的奇跡!因為那里的土壤條件,根本就不具備干屍或者濕屍的形成條件!我本以為發現新大陸,但沒想到緊跟著就出了事!”

    “你們把坐屍……挖出來了?”張國忠睜大了眼珠子。

    “沒有……”呂隊長嘆了口氣,“剛挖到腦門就出事了,所以我又自己秘密的給埋回去了!不過這個坐屍頭頂上又發髻,很像……道士!”

    “坐屍……會是誰呢?”此刻,張國忠合上筆記本,開始繞著茶幾溜達,有可能就是布陣施術之人,也可能是陣要保護之人,可惜發掘現場已經去不料了……

    “你能看懂這些東西!?”呂隊長指著記事本驚奇道。

    “哦……不……不懂……”張國忠並不想透漏自己懂這些東西。“……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呂隊長咱倆現在就去醫院,小羅你能不能再辛苦一趟,找到這個姓黃的老漢?那個老頭很重要!”

    “沒問題!“羅金明答的倒是痛快。

    “等等……”張國忠想了想,又拿起了電話,“喂……沈哥嗎……唉……是我是我……這麼晚打電話是在抱歉啊……我還有一件要緊事得找強子兄弟幫忙,你能不能再幫我打聲招呼啊……?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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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19:57
第五十五章 黃老漢

    “你就說是……病人家屬……不行不行……這麼說更不讓你進了,你就說是……文物局派下來了解情況的……對,就說是上邊派下來慰問傷員了解情況的!”車上,呂隊長一個勁的幫張國忠編,“他們要問誰派你來的,你就說是牟局長派來的!”

    病房設在三樓,房門的窗戶被報紙貼的密不透光的,病房門口,兩個民警正在小聲議論,一看呂隊長領來一個陌生人,立即上前伸手阻止。

    “哎,兩位同志,這是張所長,剛從天津調到湖北,上級這次派他來了解情況慰問傷員!”呂隊長一臉堆笑。遞上兩根煙。

    “張所長?”一個民警大量了一下張國忠,“哪個所的所長?”

    “兩位同志,是牟局長派我來的!”張國忠也滿臉堆笑,心想自己這個雷鋒當的可真是夠孫子的……“牟局長很關心同志們的病情,徹夜難眠啊!這不,特地派我連夜來慰問一下!”

    “進去吧……”一個民警拿出鑰匙,打開了病房門,張國忠一看心里也一驚,只見病房門上裝著一個實心大鐵鎖,顯然是新安裝的。“你看人家這領導當的……!”兩個人剛進病房,外面的民警便立即開始發牢騷……

    這是一個八人病房,只有六個床上有人,但這六個人一沒掛吊瓶,二沒換病號服,甚至連鞋都沒脫,每個人都被三根胳膊寬的厚皮帶固定在床上,屋內的燈是開著的,但這六個人好像很怕光一樣,個個一個勁的眯縫眼,但就是不閉眼。

    走到一一人床邊。張國忠剛想伸手去扒一個人的眼皮。便被李隊長拉了回來,“張大哥,不能踫!會咬人的!”

    “咬人?”張國忠一皺眉,這好像和席子村那個李二壯身上的東西差不多,莫非這個精忠陣能制造出千魂魈來?

    看了看房間四周,又到窗戶邊往外看了看,張國忠眉頭緊皺,“呂隊長,能不能……能不能把病人轉移到一樓。或者露天啊?”

    “為……為什麼?”呂隊長一聽就傻了,連進病房都是連蒙帶騙混近來的,這轉移病人豈不勢比登天。

    “我要把那東西‘送入地府’啊……這里是三樓,你讓我怎麼送啊……?”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呂隊長一籌莫展,“比如……畫個符……殺只雞什麼的?”

    “我又不是磕頭拜把兄弟,殺雞干嘛啊?”張國忠也發愁……“這里有把個床位……六個人……加咱倆……咦?對啊!”張國忠恍然大悟,“有了!”

    “你有辦法了?”呂隊長比張國忠還高興。

    “恩!只不過有點冒險……”張國忠琢磨著……“咱們得把他們都解開!”

    “什麼?哎喲!我的張大哥!我還是想辦法把他們弄到一樓去吧……”呂隊長都快哭了。“張大哥,你知道這些人都多厲害嗎?”

    “他們多厲害我比你知道……!”張國忠深呼一口氣,“我讓他們乖乖的自己走!”說罷,張國忠從包里拿出一瓶子礞石粉,從一個病床旁邊撒了一條“迮道”,歪歪扭扭的連到了窗戶邊,“呂隊長,等會你就站在你那個位置。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動!”只見張國忠在每個床邊都用礞石粉撒了一條“迮道”,然後在每條“迮道”的盡頭都擺了一個小個的“群陽陣”,香不夠用,就一截掰成三截用,雞喉不夠,就整塊敲成碎渣使,符不夠,干脆就把一張撕成碎片用……水泥地面沒法插香怎麼辦?正好窗台上有兩盆花,花盆里的泥倒在地上,不就能插香了麼……

    “準備好了麼?”張國忠深呼吸了兩下。呂隊長戰戰兢兢的點了下頭。

    “來了!”張國忠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解捆住隊員的皮帶,說來也怪,往常四五個人都按不住的隊員,此刻竟然真的老老實實的順著“迮道”開始走了,只是速度慢的出奇。一個……兩個……三個……當第六個人也下了床,開始慢慢走的時候,張國忠也迅速跑到了一個靠牆的位置。此時這八個人站的位置正是“八陽陣”的位置,八陽陣+群陽陣,也算是張國忠急中生智的創新陣法了……

    “呂隊長,千萬別動啊……”此時張國忠的臉上仿佛出現了一絲猙獰,看的呂隊長心里發毛,不過事已至此,呂隊長也只有硬著頭皮站著不動,只見張國忠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的什麼,屋子里忽然颼颼的刮起了小旋風,涼嗖嗖吹的呂隊長直打哆嗦。

    “開!!”張國忠猛然舉起手張的匕首刺向堅硬的水泥地面,只聽鏘的一聲,火星四射,劍刃雖已刺進地面半寸有余,但卻折為兩截,張國忠一看也傻了,後悔沒把巨闕帶來,但此刻已經沒的選擇了,噗的一口真陽涎吐在嵌入地面的斷刃之後,張國忠干脆用手掌按了上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窗戶玻璃和電燈皆被震了個粉碎,六個考古隊員紛紛像爛泥一樣癱成一堆,屋內瞬時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民警 的一腳揣開屋門,借著樓道的燈光一看屋里的人都被從床上解了下來,橫七豎八躺的滿地都是,連呂隊長都躺在地上只吐白沫,立即傻眼了,“抓住他!”兩個民警一哄而上一把按住了滿手鮮血的張國忠,“老實點!……小魏……你……快給局里打電話!派點人過來!”此時值班的大夫也趕過來了,一看屋里的情景也傻了,趕忙叫了幾個護士把病人連帶吐白沫的呂隊長挨個往床上搬……“沒有生命危險……”用聽診器聽了病人的脈搏和呼吸後,大夫長出一口氣……

    早上九點,看守所里。

    張國忠正蜷在長椅上打盹,忽然當啷一聲鐵門響,“張國忠!出來!”

    “哎!捅婁子了!但願那個呂隊長能早點醒過來……”大哥大也被沒收了。張國忠想給沈隊長打電話也沒戲。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呂隊長身上……

    跟著民警來到接待室,張國忠懸著的心立即放下了,只見桌子旁邊坐著三個人,一個沈觀堂,一個呂隊長,還一個不認識的。

    “哎呀,張大哥你受苦了!”呂隊長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哭是笑,“這位就是牟局長,特地來謝你的……”

    這時一個民警上前,把包和大哥大都還給了張國忠。“我……想找個地方洗個澡……”張國忠神志也不太清醒了,畢竟昨天晚上這一下也夠勁,“好!好!我們這就送你回賓館!”呂隊長假模假式的扶起張國忠……

    睡的正熟,忽然夢見電話響,張國忠這個煩啊,怎麼連做夢都是電話響啊,沒想到這電話響起來沒完沒了,誰啊!?張國忠睜開眼,發現不是做夢,電話確實在響……“喂!哪位?”

    “哎呀張大哥,你去哪里啦?手機也不開!我找了你一天了!”電話那邊是羅金明,“強子警官已經幫我找到那位黃老漢了。就住黃家灣,但他什麼都不說!人家生氣啦!我看還得你親自來!對了,最好叫呂隊長登門道個歉,上次把人家轟走,老爺子耿耿于懷啊!”

    “好!我馬上就到!”張國忠一聽人找到了,精神頭立馬就足了,起來洗了把臉就要出門,“爸我也去!”張毅城不干了,三天兩頭把自己扔在賓館,這叫爹嗎?

    剛到樓下。張國忠又接了個沈觀堂的電話,說是要擺酒席給自己壓驚。“我現在正往宜昌趕……改天沈哥……”張國忠算服了這個沈觀堂了,一天到晚怎麼沒個別的事啊……

    一路上,呂隊長除了誇張國忠有本事以外,基本沒說過別的話題,張國忠開始還挺美,到最後已經快崩潰了。忽然呂隊長從包里拿出把匕首遞給張國忠︰“張大哥,咱們萍水相逢,你毅然拔刀相助,還毀了你一把真家伙,我實在過意不去啊……”斬鐵為何物,呂隊長當然識貨,“這把匕首名曰‘天律’隋朝杜瀾芝所鑄,我啟蒙老師臨送給我的,現在送給你……不如你那個好,還希望你能收下……”

    “哎,呂隊長你太客氣了……”張國忠接過天律,看了看鋼口,確實比斬鐵又差了一個層級,五馬換六羊啊,算了拿著吧,總比沒有強……正愁回去沒法跟老劉頭交代呢,找他借幾萬塊不還他倒不在乎,毀了他個物件,老爺子少說難受一個月……

    黃家灣鎮黃四營村,羅金命已經在這里等了半天了。

    “這方圓幾十里,年進八十還能干大車的就黃宗屬老先生一個人,強子警官打了個電話就問出來了……”羅金明邊走邊介紹情況,“開始跟我還挺熱情,但我一談古墓的事,立即就不理我了,後來他兒子把我勸出來了,看來得你們親自上陣!”

    “老先生以前是干什麼的?”張國忠問道。

    “聽他兒子說,解放前是游擊隊的,開始打日本鬼子,日本投降後又打國民黨,國民黨打跑了又當民兵,以前當過村長,文革以後就不當了!”

    “游擊隊?”張國忠道,“歸誰管?”

    “這個不知道,應該歸地下黨領導吧,這個得問他自己!”羅金明指了指前方一個破籬笆門,“喏,就是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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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20:18
第五十六章 塵封往事

    羅金明扯著脖子一通嘁後,屋里可算有個中看人披著衣服出來了,隔著籬笆牆一看是羅金明,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怎麼又是你啊,我爹不都說不知道了嗎?”。

    “這是黃老的兒子黃中華……”羅金明轉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這幾位”羅金明往身後一指,“這幾位是專程來道歉的!”

    “道歉?”中年人看了看張國忠父子和呂隊長,倒不像是個壞人,“道什麼歉?”

    “是這樣的,我就是考古隊的隊長,前幾天你爹勸過我,我沒聽,現在真出事了,所以我來給老人道個歉……我……我是代表政府來的!”呂隊長還挺會說話。

    “進來吧!”一聽政府兩個子,中年人臉上地見了點光,“爸!政府派人過來啦!”

    說實在的,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不少年了,但黃老先生家可真不像是個現代家庭,除了一台十四寸的小彩電以外,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電風扇了,四處破破爛爛,連吃飯的碗都有豁子,一進屋,張國忠難免一陣心酸,多少也算個老革命了,人家自己不伸手,地方上就不會主動一點嗎……?

    一見呂隊長,老爺子的臉立即沉下來了,坐在炕上把頭一扭一言不發。

    “黃老爺子……”呂隊長也不知道說啥好,“哎……那天人我眼雜,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的勸誠我很重視,但上在有任務,我也是身不由已啊,還希望您老能體諒……”

    “哼!”老爺子狠勁一哼。嘰里呱啦說了一堆,這一說話,羅金明終于了解呂隊長當時為什麼說聽不懂了,因為自己也沒聽懂……

    “我爹說,不聽老人言,必有心慌事!”黃中華翻譯道。

    “哎?噢是!是!我現在就知道不對了!老人家教訓的沒錯!”呂隊長一臉堆笑,但黃老爺子仍然一句話不說,盤著腿抽著煙看著窗戶外邊。

    “老人家!我聽您說。這里曾有道人設過道場!我想請問您一下當時的情況!”張國忠細聲細氣的問道。“我就是這些道人的後輩!”

    張國忠這麼一說,不光是黃老,就連羅金明和呂隊長都驚的大眼瞪小眼。

    “您看,當年來這里的道人是不是這位?”張國忠暗自慶幸,幸虧從乾元觀要到的馬老爺子的照片還隨身帶著。

    接過照片,黃老臉上終于看見笑了。微微點了點頭,嘰里咕嚕說了一通。

    “我爹說就是中間這個道長還有右邊這兩個,左邊這三個沒有!”黃中華翻譯道。

    “哦?您確信?”張國忠一皺眉頭,照片上不是別人,正是馬老爺子和他五個弟子的合影。根據乾元觀的記錄,這張照片掇于1935年,由英國人李弗菜拍攝,根據當年師傅所說,馬老爺子離開乾元觀時,是帶著五個徒弟走的,而黃老所指地右邊兩個徒弟,是四徒劉真雨和小徒弟戴真雲。

    “我爹說記憶很深︰”他說還有一個年邁地道長。你這張照片上沒有……“黃老長嘆一口氣,嘰里咕嚕的打開了話匣子,黃中華當起了同步翻譯……

    1940年5月,棗宜會戰打響,日軍集結第3,第13,第39師團,第6和第40師團各一部及第18旅團共計八十余個大隊的兵力。

    黃宗屬當時是黃家灣游擊隊的副隊長,整個游擊隊有37個人組成,其中還有兩個女同志專門負責與地下黨區委的聯絡,棗宜會戰打響時,游擊隊接到的命令是︰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在力所能及地範圍內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盡可能破壞敵戰斗設施,全力配合前線抗日。

    後來由于宜昌失陷,聯絡員犧牲,游擊隊與地下黨的聯絡曾一度中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隊長陳健便率領游擊隊與國民黨第18軍取得了聯系,並開始配合18軍開展對日軍第三師團的抵抗,起初,國民黨軍隊對游擊隊很是不屑一顧,基本上只是讓游擊隊隊員從事一些後方工作,這讓那些身經百戰的游擊隊員很是不服氣,後來隊長陳健與國18軍199師一位姓王的團長打賭,如果游擊隊能在三天內端了日本人設在宜昌縣城的軍火庫,便給游擊隊分配大任務,如果三天之內端不了,游擊隊就要給199師打一年的雜,陳健隊長性情比較魯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到了宜昌縣城地軍火庫附近一看才傻眼,原來這個軍火庫地處宜昌市外圍,所以對于日軍的意義也比較特殊,戒備相當森嚴,距離軍火庫300米以外就開始有人晝夜巡邏了,別說五天,就算有五十天的時間挖地道,也挖不到啊 

    也趕上游擊隊命好,就在還差兩天就到期限的時候,國發黨第二集團軍殺過來了,日本人在宜昌一喧留守的兵力本不是很多,所以那些在300米以外巡邏的閑了全被調到前線去了,軍火庫留守的人只有兩個小隊左右,除去換班休息的,站崗的也就30多人,1對1硬拼都富裕了,這下可把隊長陳健樂壞了,在最後一天晚上便帶上所有人馬突襲軍火庫。引爆炸藥前琿繳獲了不少94式手槍和手榴彈,整個游擊隊不但一人未傷,反而用上時髦裝備了。

    軍火庫被炸。可謂是給日本人來個釜底抽薪,國18軍與第三軍團均下了嘉獎令,可卻不知道要嘉獎誰,軍團所有下轄的師、團都不知道究竟是誰炸了日本人的軍火庫,最後還是這個王團長上報了指揮部。國軍地高級將官才知道敵後還活躍著這麼個驍勇善戰的游擊隊。

    這件事以後。指揮部對于這支游擊力量不得不刮目相看,逐漸開始給游擊隊下放一些比前線戰斗難度更大的任務,例如什麼炸倉庫啊、火燒連營一類地,一直到棗宜會戰結束,游擊隊與地下黨重新取得聯系為止。就在棗宜戰役即將結束時,游擊隊接到了這麼一個任務。便是配合工兵去秘密搭建兩個法台

    “法台?”張國忠眉頭一皺。

    “對,法台-黃老漢一個勁的點頭,這兩個字倒是能聽懂。

    根據黃宗屬回憶,當時下達任務的並不是國民黨將官,而是一位奇怪的人。所謂奇怪,並不是長相或舉止,而是年幻很奇怪,據說是1903年生人,按理說也就30多歲,但怎麼看怎麼像快六十的,對于一個小游擊隊,此人手上拿地竟是國民黨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的親筆命令︰資遣令貴部接受全權調遣。見此令者,如見德鄰。下面則是鮮紅的印章。看來這道親筆命令就好比古代的尚方寶劍一樣,只要是李宗仁的手下,見誰都有效,至于這位神秘的持令人,則由當時那個王團長親自引見。

    當時,宜昌市已經被攻陷,而游擊隊地隊部就設在敵佔區內,所以一切進行起來都相當的冒險,為了掩人耳目,江南法台的搭建被偽裝成了民間的儀式,由游擊隊組織數百老百姓做掩護,而江北的法台因為離鬼子地巡羅點比較近,所以干脆就挖在了地下,所有活都是晚上偷著干的,游擊隊里有四個兄弟,家里祖傳的石匠手藝,法台的所有方磚都是由這四兄弟親手鑿的,據說花紋是按道爺的圖一絲不差鑿出來的,江南江北兩個法台一共是三百六十塊石磚,足足鑿了三天三夜,因為時間緊迫,四兄弟竟然活活累死了一個,而搭建法台的石柱子則是被裝在棺材里從外地運來地,究竟是來自哪里就不知道了。”施法當晚,風雲大作,江水倒流!-黃中華一邊翻譯一邊冒汗,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往江里扔一個樹杈子都會原地打轉!”

    在黃老漢的記憶里,有一天晚上,除了游擊的隊員外,所有村民都被告誡不要外出,而游擊隊的隊員則與一個衣著便裝的國民黨偵察兵小分隊一起負責守護法台,為此,王團長還派人給游擊隊隊員每人配了一把當時最先進的卡賓槍,要知道,這可是連國民黨王牌軍都很難保證人手一把的時髦槍械,剛交到游擊隊時,大家伙連保險在哪都找不到。

    “我曾經和照片上那個道長有過一面之緣,想問問他們到底想干什麼,當時大伙雖然迷信,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日本鬼子都打到家門口了,有修法台的錢,不如我買幾挺機關槍打鬼子啊!”黃老漢雖然年幻不小口齒含糊,但思維卻非常清晰,“道爺告訴我,“天下本無清靜之處,無牽無掛,是以清靜也,然天下遭劫,蒼生涂炭,縱死焉能無掛邪?”我當時聽不懂,便找人把這話寫了下來,想等到道爺做完法好好問問也,結果”說到這,黃老漢竟然老淚縱橫,一話也說不出來了。

    “結果怎麼樣?”張國忠迫不及待。

    “我負責的就是江北,按道爺交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進去,我們一直在門外守了三天,後來覺得實在不對勁,這才進去,發現道爺他他已經七竅流血而亡了”黃中華給父親擦眼淚邊翻譯,“後來我們派人回去報信,才知道,那邊的道爺也捐軀了,不過是坐著死的。也是七竅流血,因為南邊太平點,鄉親們就把道爺連帶法台一起葬了。北邊這位道爺死的太慘了,我們只能把道爺的屍體偷著運到江南再葬”

    “您知不知道,他們這麼做地目的是什麼?”張國忠眼圈也泛起一絲紅潤。

    後來我才知道,道爺做法那晚,小鬼子有一批援兵連帶武器**要走水路運到宜昌。道爺是豁出性命掀翻了小鬼子的船啊!”黃老漢淚眼朦朧悲嘆不已。“早知道是這樣,我賣聞房子也得給道爺打口好棺材啊!可異啊,我回去找那個下命令地,早就走啦,連兩位道爺叫啥名字都不知道啊!”

    “好像確實有這個記錄!”呂隊長一邊搭腔“棗宜會戰即將結束的時候,一只日本運輸船隊在長江上全定覆沒!好幾個大隊的兵力與上千噸的武器彈藥及戰略物資葬身魚腹,這讓武漢方面的日軍也傷了元氣,很難再組織大規模地增援了,當時當陽、荊門的陸上交通線已經被國軍切斷了,盤踞在宜昌的日軍進退兩難。所以他們準備從武漢走水路被給宜昌,當時國民黨的江防力量已經很薄弱了,如果不是這支運輸隊中途遇到風暴而沉沒,整個戰役很可能會因此而繼續拖下去!倘若日軍趁這段時間調整部署,打通陸上運輸線路里應外合的話,整個第五戰區主力很可能會被拖垮!”

    “對了小伙子,你是那位道爺的什麼人啊!”黃老漢問張國忠。

    “哎!”張國忠眼圈紅潤,“他是我師叔!對了黃老。能不能帶我去那位道爺的墳看看?”

    “早沒啦!我記得,當時那墳就是江邊,我年年去,後來有一年去,發現都改成挖沙子地了,讓挖子那船給挖了!”

    “啊?挖砂子的給挖了!?那麼說”張國忠跟羅金明不約而同的一對眼,“莫非酒店的那個遺骨是馬老爺子的!?”

    臨行前,張國忠把黃中華叫到院子里,伸手從包里摸出五千塊錢遞了過去。

    “張兄弟,你這是干嘛?”黃中華一把堆回了張國忠的錢。

    “黃大哥,你別誤會,這是我給老爺子的錢,老爺子年年去祭奠我師叔,我也沒什麼好孝敬他老人家的,今天就帶了這麼多!改天一定再登門道謝!”

    “唉!”黃中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收下了,“其實政府年年來人,給錢給東西,我爹他說什麼也不要,說不能給國家添麻煩,這兩年江里魚也少了對了,張大哥,那們道爺叫什麼名字?”

    “這個”張國忠猶豫了一下,“姓馬,道號思甲字馬思甲!-

    “對!對!絕對不要挖了,怎麼挖的怎麼給我埋回去!”呂隊長在旁邊拿著張國忠的手機一個勁的嚷嚷,“報告?那個我不管,理由你們自己編,什麼沒有發掘價值啊,什麼並非古跡啊,你們自己編!對!告訴牟局長,要挖讓他自己去挖,就說我說的”

    一出門,張國忠第一件事就是給英尊酒店的祁經理打電話,詢問那塊帶有人骨的圍牆是如何處理的。

    “鷹到江里的啦!”祁經理回答的很干脆。

    “扔扔到江里啦!?”張國忠後悔為什麼告訴他扔江里這個方法,倘若埋了,還能找人挖出來,這扔到江里了去哪找啊。不愧是王子豪的手下,怎麼省事怎麼來啊

    “張先生,你不要擔心,我系站在那個長江大橋地中間鷹下去地!保證系扔到那個最新的地方,系絕對不可能有銀撈到的啦!”這個祁經理倒是蠻有信心的,張國忠在電話這邊都快哭了

    清晨,武漢長江大橋。

    “毅城啊,你給我背幾首描寫長江的詩!”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張毅城站在江邊,一揚手放飛了手中的鷂子,碧藍的天空中,這只鷂子展翅高翔,喳喳的沖著江中叫個不停。

    “知道是誰寫的麼?”看著滔滔江水,張國忠沖著張毅城微微一笑。

    “李白啊,爸你怎麼了?”

    “我再教你一首,聽好了”張國忠並沒理會兒子的問題,而是自已吟起了詩,“青山難阻洪荒涌,唯以血肉鑄長堤。三尊座下難復命,蒼生得度慰我軀”

    “哎,爸,這誰寫的啊?這是描寫長江的詩嗎?”此時鷂子又飛了回來,落在張毅城手里。

    “毅城啊,你知道什麼叫英雄嗎”張國忠道。

    “爸,這話什麼意思啊?”

    “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張國忠看了看腳下的滾滾江水,拉起張毅城向漢口方向走去

    這就是中國,也許可以佔領,但永遠不可能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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