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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大力金剛掌]茅山後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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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2:05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五章 無底洞

    看了看地上的人形,大手劉皺著眉頭想了想,而後一一指出了各段殄文在人身上的位置。蹲在人形旁邊,老劉頭和張國忠大眼瞪小眼的琢磨了半天,也不知所以。「對了毅城,你說的那個小山洞在哪?」張國忠問道。

    「我要是知道在哪就不叫迷路了…」張毅城一慫肩。

    「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大手劉緊了緊腰裡的麻繩就要出發。

    「劉老弟…天亮再說…天亮再說…」老劉頭趕忙一把拉住了大手劉。這時候崔立嚴從外邊進來了,一看見崔立嚴,大手劉立即把帶人去小山洞的事忘了,兩步躥上前一把抓住了崔立嚴的手腕子,速度之快簡直比真正的「千魂魈」還誇張,「那個鬼長的像他!」崔立嚴還沒來得及反應,大手劉已經「先下嘴為強」了,「但嘴再大點…眉毛比他濃…」剛才的話一句沒差又是一遍。崔立嚴也認了,為了躲這事,專程跑到洞外吹了半個鐘頭的山風,這一劫竟然還是沒躲過去…

    第二天清晨,天剛濛濛亮,大手劉便帶領眾人來到了張毅城遇險的那個小山洞,那毅城差點氣死,原來這個小山洞距離露營的山洞僅有幾百米遠,從山坡上走了最多十分鐘就到了,只不過繞著山丘拐了幾道彎而已,昨晚自己找鷂子時雖說走了四十多分鐘,但大部分功夫是在山坳子裡兜圈子。

    「這個洞…是炸出來的…!」小山洞內,爆破專家艾爾訊同志仔細的觀察著洞內斷裂的巖壁,從巖縫裡扣出了幾撮碎土用鼻子聞了又聞,「炸的很專業,而且用的不是普通的勘探用雷管,而是專業的軍用炸藥!」

    「這洞在這多久了?」聽艾爾訊同這麼一說,張國忠轉頭問大手劉。

    「我不知道,以前沒有,後來就有了!」大手劉道。

    「什麼時候有的還記得麼?」

    「我不怎麼來這啊!我發現那兩個死人的時候,好像已經有了…之前我得有一年沒來過。」

    「怪了…」一聽大手劉說道那兩個死人,張國忠下意識的把這個洞與廖氏夫婦的死亡聯繫到了一塊,「炸個山洞幹嗎?莫非想藏屍?沒道理啊…」

    「就是這!那東西就是從這鑽出來的,還想把我也拽進去!」小山洞的旮旯處,張毅城指著一處地洞喊道。

    湊上前,幾個人圍著地洞好一通觀察,這是一個形狀比較特殊的地洞,大概有點梯形的感覺,上寬下窄,從小山洞的旮旯裡斜著通下去,洞的直徑大概有六七十厘米的樣子。用手電往洞內照了照,發現這個洞雖說角度很陡,卻並不是很深,洞盡頭的角度也似乎由陡坡變成了水平,黑糊糊的不知通到哪。

    「鬼就住這裡?」崔立嚴的語氣似乎帶有一些玩笑語氣,在他印象裡,鬼都是無影無形的,怎麼此時也跟兔子一樣掘洞而居了?

    「這…好像是個盜洞…」孫亭用手摸了摸洞壁,又用眼睛瞄著洞口觀察了一下角度,「挖的太專業了!」

    「盜洞?」張國忠和老劉頭不約而同一皺眉。盜洞想必應該是盜墓賊挖的,這荒山野嶺的也沒有古墓,誰吃飯了撐的跑這來挖盜洞?

    「在山上挖盜洞的難度,要比在平原地區大很多,所以這個盜洞是四邊形的…」孫亭繼續分析道,「相比圓形盜洞,四邊型的洞穴更省力,要挖的面積更小,而且傾斜的角度應該是人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能夠攀爬的最大限度,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在這炸開一個小山洞後再挖盜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人好像不是傳統的盜墓賊…」孫亭伸手摸了摸地洞光滑平整的洞壁,「他們不但用軍用炸藥炸山洞,我懷疑這個盜洞也是出自一些更加現代化的裝備,甚至可以說…是科研級的裝備!」

    「您懂考古?」聽到這,崔立嚴彷彿挺好奇,「您看這山裡有古墓?」

    「說不好…」孫亭搖了搖頭,「中國歷史上,盛行開山為墓的朝代只有唐代,在山中造墓工程量浩大,所以只有達官貴人才造的起,他們選擇的墓址往往都是名山大川,不大可能選擇這種矮山造墓…」

    「有道理!」老劉頭在一邊搭腔,「就算在山裡造墓,也得看風水,這裡的風水狗屁不是,要陽沒陽要陰沒陰,再有錢也不可能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啊!」

    「既然沒有墓,他們下去幹嗎?」崔立嚴問道。

    「不知道…」孫亭用手比了一下洞口的直徑和自己的腰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想要的一定不是什麼大件…以這個洞的直徑,稍微大點的東西都很難弄上來…」

    張國忠一直在洞口用手電往裡照,聽孫亭這麼一說,忽然想起來自己去巴山找傳國璽的事了,此時聽說裡面藏的也是小件,加上自己總覺得這個洞和廖氏夫婦的死有關,好奇心也上來了,「有繩子麼?我下去看看…」

    「我這有繩子!」大手劉聽張國忠問有沒有繩子,立即把腰裡的麻繩解下來了,繩子不算粗,跟手指頭差不多,但承受一個人的重量還是沒問題的,別看在大手劉腰裡纏了彷彿沒幾圈,但都解下來足有七八米長。

    為了節省繩子,張國忠乾脆把繩頭繫在了腰帶上,撩褲腿抽出了「天律」,一貓腰鑽進了洞。「爸,裡邊有東西,你可小心著點!」張毅城彷彿有點不放心。

    「大白天的應該沒啥事…」老劉頭倒是不怎麼擔心,大手劉雖說力氣大,但畢竟是人,在大半夜打不過人的冤孽,放在白天又能有多大本事?

    鑽進洞後,張國忠著實後悔前些日子在孫亭家的胡吃海塞,腰圍足足粗了一圈,鑽這個洞還真有點費勁,好在這個洞的斜坡還真如孫亭說的那樣,有點人體工程學的意思,頭朝下用力扒著洞壁,感覺還是能吃上勁的。

    就在離洞底水平處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繩子到頭了,搞的張國忠心裡這個癢癢啊,解開繩子繼續往前吧,洞太窄沒法轉身,倒著蹭上去太費勁了,現在讓人把自己拉回去吧,又想看看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娘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準廖家命案的謎底就在下面呢…」一通自我安慰之後,張國忠解開了繫在皮帶上的繩子,「繩子到頭了!我再下去看看,繩頭就留在這,別往上拽!」衝著褲襠後邊喉了幾嗓子後,張國忠開始繼續往下爬。

    到了洞底的平緩處,張國忠不禁一愣,水平的盜洞挖了至多兩米長,便通到了一個足有一米半見方,近80厘米高的天然小石洞,不但足夠正常人轉身,甚至蜷著腿躺在這裡睡一覺問題都不大。從空間四周的洞壁看,彷彿完全是天然形成的,順著下來的方向往前,在小石洞的正前方,一條黑漆漆的盜洞豎直通了下去,用手電往下照了照,絕對是深不見底。「看來這是個中轉站啊…」張國忠撿起一塊石頭順著盜洞扔了下去,什麼動靜都沒聽見,無跡「真他娘的深…」

    看見張國忠頭朝下下去的,而此刻又頭朝上上來了,在場的人都挺奇怪,「爸,你練過雜技啊?」張毅城第一個按耐不住問了起來,「身子怎麼扭過來的?」

    「底下有個空堂兒!」鑽出盜洞,張國忠拍了拍身上的土,「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非在這炸開個山洞挖了,就是為了底下的那個空堂兒!」

    「什麼空堂兒?」孫亭一愣。

    「山裡邊的天然的石洞,大概這麼寬見方,這麼高…」張國忠用手比劃,「還有,石洞的邊上有個垂直的盜洞,深不見底!我就納悶,他們是怎麼知道山裡邊有空堂兒的!挖的太準了!如果挖垂直的盜洞,那個空堂兒可以當中轉站!」

    「風水學能不能看出山裡有石洞?」孫亭問道。

    「能!」老劉頭斬釘截鐵道,「但像國忠比劃的那麼小的洞可看不出來!」

    「那就是了…」孫亭又想了想,「他們不但擁有先進的鑽探設備,更有先進的勘探設備!這絕不是普通的盜墓賊!他們的目的想必也不普通!」

    「我覺得也是!」張國忠道,「這山裡邊全是整塊的岩石或碎石,一般盜墓的拿洛陽鏟挖非挖死不可,根本不是人能幹的活!尤其是下邊的那個垂直的盜洞!」

    「幾位,咱得快點!司機等不了多久!」雖說開始還挺好奇,但聽到此時,崔立嚴已經沒什麼興趣了,畢竟是干法醫的,「走回去少說得一兩天吶…!」

    臨漳縣城,旅社中。

    回到家後,張毅城第一件事是換褲子,而老劉頭則拿出手機撥通了廖若遠的電話,在得知老劉頭一行並沒發現什麼關鍵線索後,廖若遠的語氣多少有些失望,得知老劉頭想知道父母來大限的動機時,廖若遠顯得極其為難,「劉先生,這件事我很久以前就問過我姑媽了,她不肯說啊!她是個很固執的人,我瞭解她!」

    「這麼說她知道!?」老劉頭道。

    「好像是,但我也不確定,每次問到這件事,她都會很不高興!一言不發,我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知道!」

    「這樣,廖少爺,你再想辦法問問她!我們這邊再想想辦法,你媳婦那邊怎麼樣了?」

    「她還沒有找到那個法醫,等找到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掛上電話,老劉頭頭都大了,心說這是什麼姐姐啊,自己妹妹死的不明不白的,怎麼還不說實話呢…?「國忠啊,你說那個盜洞,跟那兩口子的死有什麼關係麼?」

    「不好說!」張國忠道,「我覺得可能有點關係,至少洞裡鑽出來的東西和他們夫妻倆的屍體一樣,身上有字!」

    「要不…,咱下去看看?」老劉頭也有點好奇,如果真像孫亭說的那樣,挖洞的是一群懂得用先進設備的科學家,那洞裡會藏著什麼東西?而那些科學家又是誰?

    「現在恐怕不行…」老劉頭剛說完想下去,孫亭端著杯水進屋了,「咱們身上只有手電,沒帶任何設備,下去很危險啊…」

    「設備?」聽罷孫亭的話,老劉頭哼哼一笑,呼的一把抽出了七星劍,「這就是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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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2:24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六章 萬事俱備  

   「劉先生,我知道那把劍很厲害,但咱們沒有通訊系統,又沒有強有力的照明工具,甚至連專業的繩索都沒有,這麼去未免有些魯莽」說句實話,雖說孫亭作為考古學家,對這個奇怪的盜洞也是充滿了好奇,但自從去國代得夫拉德倒金字塔後,行事風格便也慎了許多,「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可以先在這住幾天,同時聯絡秦教授過來這裡,從美國捎回一些設備來,這樣也比較穩妥。」

    「是啊師兄,孫先生說得有道理!最起碼的,步話機得有吧?」作為唯一親眼見過那個豎直盜洞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張國忠總是覺得那個洞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師兄,這些年咱也經過不少事,去巴山,你去埃及,還有前些日子去緬甸,哪次少得了先進設備?我看過那個豎直的盜洞,扔個石頭都聽不見響!深不見底啊!萬一這兩把傢伙也不好使呢?至少,得讓秦先生弄兩把打夾心子彈的槍啊!」

    「我說你們怎麼啥事都非得叫那個姓秦的呢?」聽完張國忠的一番話,老劉頭也是一陣猶豫,但轉念一想又得和秦戈共事,心裡便有一股說不出的煩,完全忘了當初恰恰是自己親自騙秦戈入伙的。

    給秦戈打電話的同時,眾人也得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由秦戈帶到美國進行進一步檢查的小玉柱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結果,經過對小玉柱上血跡的DNA取樣化驗,發現上面的血跡至少來自於兩個人的身體,且兩種血跡之間似乎存在巨大的時間差,其中時間較近地血跡大多存在於玉柱表面,而時間較遠地血跡則存在於刻文的縫隙之中。而具體的數據則要等待碳14同位素的測定結果。

    「看來那玩意確實不是現代的東西!我得給老柳打個電話」掛上給秦戈的電話後。張國忠從孫亭手中拿過手機,撥通了柳東昇的電話,「喂柳大哥對是我」

    「你幹嗎去啦?前兩天給你打電話死活打不通」看來在張國忠進山這兩天,柳東昇沒少打電話,「那個叫戴雙金的,發音相同或近似的一共查出四個人來。一個高位截癱,一個三年前死了,一個報失蹤了,還有一個服刑犯人,搶劫殺人未遂,判的死緩。」

    「哎?」張國忠也是一皺眉,心說怎麼叫這個名字的混得都這麼慘啊,「他們的年齡籍貫,方便查麼?」

    「最大的就是死了地那個。死時87歲,江蘇江寧人。家裡人為了多領幾年退休金所以一直沒去消戶口。這次我委託江蘇那邊的同志幫忙瞭解情況時才查出來這個人已經死了三年了,死緩的那個25歲,海南人,殘疾的30歲四川人,失蹤的45歲,有神經病史,河北人,我說張大掌教,這幾個人,哪個也不像能去甘肅殺人的啊我懷疑你們要找的人可能不是中國國籍。沒準是從英國來中國旅遊的,你最好再確定一下!」電話那邊,柳東昇的語氣近乎開玩笑。

    「哎」張國忠也鬱悶了,「能不能想辦法查查這些人誰出過國?」

    「厄這個」柳東昇似乎有點猶豫,「八幾年的出境記錄,沒有大案的話不是特別好查,這樣吧,我委託當地的同志走訪一下,但不一定有結果!」

    「那也行!」張國忠也不好意思在這件事上讓親家過於為難,「對了柳大哥,告訴你個事,你給我的那個玉石柱,我讓朋友帶到美國去化驗了,現在那邊得出一個結果,上邊有兩人的血,一個是近期的,但一個要早很多!」

    「哦?」一聽這話柳東昇來了精神了,「早很多,是早多少?」

    「不知道,但據我那位朋友講,已經得用碳14同位素來化驗了,至少得個千八百年的我們也懷疑那根本就不是近代的東西,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啊!」

    「哎!沒準是他們盜墓盜出來的,什麼時候你那邊完事回來咱們見面談吧!有什麼要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你那邊漫遊我也不浪費你電話費了」說罷,柳東昇掛上了電話。

    「柳東昇這邊還得等,而且不一定有結果!」掛上電話,張國忠把柳東昇的調查結果跟老劉頭大致說了一遍,「還是等等曲青青那邊的消息再說吧」

    「我看不見得」老劉頭捋著鬍子若有所思,「我覺得那個失蹤的嫌疑比較大」

    「我說師兄啊,那個人是個精神病患者!而且只有45歲,廖少爺的爺爺納妾的時候他還沒生出來呢!怎麼可能跑到英國跟廖少奶奶偷情啊」張國忠也算服了老劉頭了,「從年齡上講,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那個死了的,那家人的家屬為了多領幾年老爺子的退休金,連戶口都不消,這種經濟條件可能跑到英國住高級別墅去嗎?」「沒準路費是廖少奶奶提供的唄」老劉頭仍然繼續分析,連艾爾訊都聽樂了

    「英國英國對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孫亭忽然開口,「咱們光顧順著好幾年前的線索查了!幹嗎不找李約幫忙?看看那個戴金雙現在還去不去英國不就完了麼!」

    「對呀!」老劉頭也是恍然大悟,「孫少爺,給秦爺打電話!讓他找李約!」

    「師兄,人家出手得十萬英鎊這錢誰出啊」對於張國忠來說,買兩個大哥大都心疼,就別提花十萬英鎊請特工了。

    「廖家啊!難不成讓我出啊沒事,這錢先讓秦爺給墊上,反正廖少爺總有繼承祖業的一天,到時候讓他連本帶利還給秦爺不就完了麼」在老劉頭的一番策劃下,秦戈莫名其妙又搭進十萬英鎊去

    一周後。

    秦戈的辦事效率是沒得說的,這天,就在張國忠正和老劉頭下棋的時候,秦戈忽然推門進屋,把滿屋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放下手中大的出奇的旅行箱,秦戈滿面春風。

    「好消息是你老小子痔瘡犯了,壞消息是讓我知道了」老劉頭頭也不抬,「哎哎國忠,愣什麼愣,我這將著軍吶」

    「秦教授,有什麼好消息?」看見秦戈來了,孫亭倒是蠻高興的。

    「那個玉柱上面的血跡,檢測結果出來了,證實是兩千年前的東西,但誤差可能比較大,可供採樣的樣本太少了。」

    「兩千年?」張國忠一愣,看來兩千年前那東西就往人身子裡放過了,「那壞消息呢?」

    「李約那邊也查過了,戴金雙最後一次在英國入境是1990年,此後便失蹤了。」

    「失蹤了?」張國忠一愣,「怎麼個失蹤法?」

    「失蹤了就是失蹤了!持旅遊簽證非法偷渡的,經常這麼失蹤!英國只有他的入境記錄,沒有出境記錄!」秦戈道。

    「莫非跟王真江一樣,換證件?」張國忠道。

    「我說了,人是在英國本土失蹤的,李約以警察的身份問過梁小蘭據她自己說,這個人只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最後一次來她家做客後便再也沒見過他」秦戈頓了頓,「還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李約說那個女人看上去至多三十多歲,但證件上的年齡已經接近六十了,連女王陛下保養的都沒那麼好!」

    「中國這邊我也委託公安口的朋友查過」張國忠把柳東昇的查詢結果和秦戈說了一遍,「公安口的朋友懷疑這個人不是中國國籍,李約能不能幫忙核實一下?」

    「這」聽樂柳東昇查出來的結果後,秦戈也是一皺眉,也確實,中國僅存的這四個「戴金雙」還真沒哪個能像跟梁小蘭交上朋友的,「好的,我讓他盡量去查對了,我聽說你們發現了一個神秘的高科技盜洞?」

    「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老劉頭拔拉了一下張國忠喃喃道,「我就知道這老小子不是真心來幫忙的」

    「這是咱們可能用得到的裝備」秦戈卡卡兩聲打開了旅行箱的鎖,只見箱內滿滿當當裝了一大堆東西,「對講機、雷管、照明彈、繩索、武器,能帶的就這麼多。」

    「親爺你帶著這堆東西,是怎麼過境的?找特務同事幫忙?」拿起比孫亭提供的美國陸軍裝備更為先進小巧的微型對講機,老劉頭一個勁的嘬牙花子,心說這秦戈和孫亭是準備搞軍備競賽是怎麼的?怎麼搞來的傢伙是一回比一回先進啊(此次秦戈搞到的裝備大部分由李約提供,英國特工部門的專用裝備)

    將所有設備準備就緒以後,眾人一早僱車再次趕往長嶺村,第一站是大手劉家,在張國忠看來,此人不但對山裡地形熟悉,且連鬼都能揍,不論是帶路還是幫忙都是必不可少的人選。

    大手劉也倒是實在,跟崔立嚴形容的一樣,只有能找到他,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一不問目的二不要報酬。就這樣,算大手劉在內,張國忠一行七人又在上一次呆過的那個山洞裡紮了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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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2:59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七章 水下祭壇   

   下洞的時間被安排在了第二天午時,不過說實在的,按張國忠的預估,以此盜洞的深度,白天下與晚上下區別不大。按照孫亭的分析,此盜洞不但是某種高科技發掘工具的產物,更有一些專業考古學的痕跡,至少小山洞中那個傾斜的盜洞就很像用「湯姆遜簡易爆破法」弄出來的,按理說,這是一種歐美(尤其是歐洲)專業考古學家慣用的方法,倘若在埃及,這種方法開掘古墓可以防止對古跡的過渡破壞,但若放在深山的話,其作用無外乎節省時間與工程量。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三十分,小山洞外。

    將繩索在洞外固定好後,張國忠拿著巨闕劍第一個下了山洞,之後依次是老劉頭、艾爾訊、孫亭和秦戈,大手劉和張毅城則被安排在洞外等候,為了避免意外,「天津」匕首則留給了張毅城。

    和孫亭猜想的差不多,這個豎直的盜洞有很明顯的機械發掘的痕跡,洞的直徑大概80cm左右,四壁很光滑,必須手腳並用才能撐住,倘若不是秦戈帶來的專業登山繩山索帶有一種可調控的機械式卡扣,下這個洞可真要費老鼻子勁了。

    也不知道下了多深,直到洞口預留的照明燈變成黃豆粒那麼大點的時候,張國忠才下到一個較大的空間內,打開手電一瞧,此處彷彿是個密室,高度大概十幾米,和巴山的藏寶洞差不多,彷彿也是就合著天然溶洞修的,密室底部全是水,陰森森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洞內潮氣拂面,就跟進了澡堂子差不多。「他娘的…這麼深的洞還有水…」張國忠心裡暗暗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按茅山術的理論,水越深,陰氣就越大。萬一這水要是過腰了,手裡的傢伙必須在水裡耍的話,威力豈不是會大打折扣?有心回去吧,腦袋頂上老劉頭已經下來了,「師兄,底下全是水,深淺也不知道,要不咱回去吧…?」衝著頭頂上,張國忠一陣大吼。

    「你看看有多深!」聽見張國忠喊,老劉頭一緊卡扣,身子懸在了盜洞中間,「要是太深了就回去!」

    聽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一按卡子,身體緩緩下降到了水中,沒想到水面剛剛沒過腳脖子,兩腳便感覺到了地面。「真他娘的浪費感情…」張國忠解開卡扣,用手電仔細照了照密室四周,發現下來時的盜洞正好打在了整個密室的中間。整間密室面積大概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和巴山藏寶洞一樣,空氣彷彿也瀰漫著一股霧氣,但濃度比巴山要小很多,用手電能照到四壁。

    「下來吧!水剛沒腳面!」張國忠衝上邊喊道。不一會,老劉頭、艾爾訊、孫亭和秦戈悉數下到了密室之中。

    "不會也是個藏寶洞吧?」老劉頭打起手電開始在密室中亂照。「不像!從盜洞的大小而言,咱們之前的那些人也不像是為了寶藏來的,這個小洞除了能上去,什麼都帶不走!」孫亭道。「但也絕不是古墓!一來古墓一般沒這麼大,二來這裡一無壁畫二無雕刻,如果真花費如此巨大的工程量來修墓,不可能這麼粗糙!」

    "不是古墓我知道!」老劉頭道,「哪國皇上把自己埋這,可就真是嫌自己陽間的日子過的忒舒服,死後想下基層體驗生活了…」

    「哎…我發現個怪事…」老劉頭和孫亭說話的時候,張國忠剛用手電照四周,「這連個門都沒有,他們下來幹嘛?我懷疑他們是不是挖錯了…」正說著半截,忽聽旁邊撲通一聲水響,「誰!?」張國忠和老劉頭不約而同的抽出了傢伙,秦戈和孫亭則端起了槍,差點就扣板機了,幾束手電光集中到了發出聲響的地方,「我!別開槍!」手電光下,艾爾訊撲騰了幾下從水裡「爬」了上來,「嚇死我了,這邊的水很深…!」「有多深?」張國忠上前一把拉起艾爾訊。「不知道,反正沒了我了…」艾爾訊邊說邊脫衣服,「我說這幫古代人可真夠損的…」

    「我看…不只是損那麼簡單…」秦戈收起槍,走到艾爾訊跟前,把手電伸到了水裡,大傢伙這才發現,腳底下的水彷彿比自己想像的要清亮一點,手電光在水下至少能照出半米來遠,「我認為咱們待著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高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裡可能是古代的祭壇,應該有樓梯通下去!而這的出口,則應該在水下!」說罷,秦戈開始順著艾爾訊掉下去的地方尋找所謂的「樓梯」,聽秦戈這麼一說,眾人也開始學著秦戈的樣子貓著腰找了起來。

    原來眾人站著的地方確實是一個正方形高台,兩側深水區域大概有四五米寬,而前後則要陡一些,就在艾爾訊落水的反方向,張國忠還真找到了所謂的「樓梯」,約麼有二十多厘米寬,但陡的很,用胳膊伸到水裡試了一下,每級台階的落差至少有三十厘米。

    「找到了!」隨著張國忠一聲喊,眾人呼拉一下聚了過來。「我下去試試!反正衣服已經濕了!」艾爾訊二話不說便要下台階。「等等!」張國忠一把拉住了艾爾訊,「水太深了,恐怕有危險,況且這個洞還鑽出去過那東西,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應該不會有事吧…」秦戈道,「張掌教,你覺得,那些東西是否可能會游泳?」

    這…?」秦戈這一問,還真把張國忠問住了,除了霧靈山那個三口孽魄彷彿能撲騰幾下以外,茅山術裡還真沒有哪些怨孽會游泳的記載,況且屍體若真泡在水裡,恐怕起屍之前就泡爛了,哪還可能出去禍害別人呢?

    我覺得,咱們之前那些人應該是全身而退的,如果他們沒出去,那至少他們下來時的繩子應該留著…我覺得,那東西很可能是別處的,巧合鑽進了那個洞布而已…」「有道理…」老劉頭倒是破天荒的支持了秦戈一次,「這裡陰氣重,開個口漏了陰氣,沒準會把那些東西引過來…來,艾老弟,話雖這麼說,但小心不是錯,把這個拿上…」還沒等張國忠說話,老劉頭一把把七星劍塞給了艾爾訊,而秦戈則從背包裡拿出了登山繩給艾爾訊捆上了。這麼一來張國忠也沒詞了,本來是為調查廖錯夫婦的死因下來的,這可好,唯一和其死因有關係的「字屍」倒讓這老哥兒倆說成別處偶然進來的了…

    拿起七星劍,打開手電,艾爾訊一步一探的下了水,沒下幾階台階,水便沒到了脖子。「拉好繩子,我下去了!」深吸了口氣後,艾爾訊一猛子扎進了水下,只見一片手電的光韻在水面晃來晃去的越來越暗。也就過了十幾秒,秦戈手裡的登山繩已經讓艾爾訊帶下去十幾米了,「好像挺深啊…」秦戈邊鬆繩子邊皺眉,「這個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古代怎麼會把祭壇設在如此之深的地下?祭壇那邊是什麼?古代人怎麼進來的?」

    等會艾老弟上來的時候,咱們問問他水大概多深,就不難推測這個壇的朝代…」老劉頭點上煙,開始人模狗樣的白話,「祭壇之法由西周而興,後漢而衰,相傳武王罰紂之前,周公曾於太白山設『千纛壇』以窺天意,高三十丈,方十二丈,而到後漢之時,諸葛孔明借東風曾於南屏山設七星壇,高僅九尺,九尺為漢尺,合到現在也就兩米左右,再往後乾脆就不弄那東西了…就跟這大哥大一樣,當年八路軍打日本鬼子的時候,報話機都得背著,現在能揣的兜裡…」

    原來如此,劉先生果然高明…」光顧跟老劉頭說話了,秦戈也沒注意這手裡的繩子,只見繩子越走越快,直到張國忠發現不對勁,「艾先生怎麼這麼久還沒上來?」一般人憋氣最多也就兩分鐘,此刻已經差不多了,可水下非但一點動靜都沒有,秦戈手下的繩子反而越走越快。「噢!」秦戈這才注意自己手裡的繩子,這一卷繩子是五十米,此刻已經被放下去一大半了。

    下意識的一叫勁,秦戈想把繩子往回拽,這一用力不要緊,只見原本鬆弛的繩子瞬時繃了起來,只聽撲通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把秦戈也拉進了水裡。「秦先生!」等張國忠反應過來,秦戈已經沉入水下了。「你們在這等我!我要是五分鐘沒回來就自己上去!」說罷張國忠撲通一下也跳下了水。

    下了水才知道,這水下的能見度比想像中的差得太遠了,雖說跟秦戈是前後腳下來的,但此刻卻一點秦戈的影子也看不見,無奈,把頭探出水面換了口氣後,張國忠也順著「台階」向祭壇的正著方潛了過去。

    他娘的,這是什麼?」向下潛了四五米以後,張國忠探到了最後一級樓梯,而樓梯的兩側彷彿放著一些籠子,欄杆大概有手指頭粗細,長寬高都和棺材相仿,裡面黑渣渣的也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雖說心有好奇,但此時此刻兩個大活人生死未卜,張國忠也沒心思仔細觀察了,用腳跟蹬了一下樓梯沿,盡可能快的向前游去…

    ˍˍˍˍˍˍˍˍˍˍˍˍ

    註解:纛:讀音dao,四聲,古時軍旗之意。周公:即周文王四子姬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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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八章 磔池  

   此時此刻,岸上的老劉頭和孫延顯然比張國忠還著急,「他娘的,下來之前先插一桿自黃旗對了……哎,真是老糊塗了……」劉頭一個勁的咬牙跺腳,情急之下從包裡抓了一把銅錢之後,準備插一桿黃旗子看看裡面的東西到底幾斤幾兩,但等旗子立好以後才想起來,自己的劍給了艾爾訊,沒傢伙根本沒辦法開陣……老當初對自己的傢伙太自信了,所以黃旗子也沒插,現在想插了,傢伙卻又讓艾爾訊拿走了,有心上去拿張毅城的天律吧,又怕張國忠等會兒回來需要幫忙……

    而孫亭的臉基本上已經沒血色了,這個人雖說平時看上去沉著穩重,但往往在關鍵時刻會顯露出一點子弟的風範,尤其從埃及回來時候,別看其不把緬甸毒販子的衝鋒鎗放在眼裡,但若碰上這些鬼鬼神神的事可就難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劉前輩……張先生他們……不會有事吧……?」別了得有半分鐘,孫亭磕磕巴巴就說出這麼一句……

    「應該沒啥事……他們手裡不是一般傢伙……」老劉頭也一個勁的找自我安慰,「這樣,孫少爺,一會兒我下水,你先上去!」

    「這……這怎麼行呢?」一聽老劉頭要下水,孫亭更是為難了,自己是年輕人,怎麼能讓老人去冒險呢……?

    「外邊還有人等著呢!咱們都不上去,這算什麼事啊!」雖說也是心急如焚,但老劉頭表面上倒是挺冷靜,「沒準他們在裡邊找到什麼寶貝了,正研究獨吞把咱倆甩了呢,那個姓秦的可沒啥好心眼……」

    「可是……您的身體……」孫亭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水,冰冷刺骨,「這水很涼啊……」

    「我可是老年冬泳隊的!三九天鑿開冰窟窿就下去泡著!這點涼算個屁!」雖說表面上挺樂觀。但額頭的冷汗可把老劉頭的真實心情給暴露了,看了看表,距離張國忠最後一次喚起三分鐘都多了,水底下還是不見動靜,「孫少爺,幫我拿著這個……」老劉頭把大哥大連同上衣一塊兒塞給了孫亭,「到上面別說實話!毅城還是個孩子!」

    「我……明白……」孫亭接過了老劉頭的東西,孫亭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老劉頭哆哩哆嗦地下水,沒幾秒鐘,水面上的手電光韻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水下。

    順著張國忠的路線,老劉頭也愛是從最下方的台階向正前方,感覺沒游幾米,前方便出現了一個類似於門的石洞。大概兩米高,一米多寬。如果真是門的話,跟這個巨大地密室還真有點不成比例。

    為了保險起見,老劉頭在石門前也浮出水面換了一次氣。然後一猛子潛進了石門。水下,石門中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因為不知道通道到底有多長,所以老劉頭只能掐算著游進來的距離,隨時做好往回游的準備。

    就在老劉頭感覺快憋不住了,想返回密室的時候,突然感覺通道兩旁的巖壁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毫無盡頭的黑暗。「到裡屋了?」老劉頭腳蹬池底,以最快的速度浮出了水面。

    「給我死吧!」腦袋一出水,老劉頭便聽見了張國忠地大吼,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就好比成噸的巨石被扔進水裡一樣,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地槍響。

    「別打!我在水地下吶!」老劉頭把手電舉出水面一個勁地晃,由於水裡彷彿含有某種刺激性的礦物質。所以剛出水面時兩眼生疼,加上剛才水花一濺,也看不清是哪開的槍朝哪打的。

    「別開槍!」一聽老劉頭來了,張國忠立即大喊。揉了揉眼睛,老劉頭發現張國忠站在離自己大概七八米遠的地方,旁邊還有兩束手電光,想必秦戈和艾爾訊都沒什麼事。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老劉頭徹底傻了,如此巨大的地下空間,以前別說見,就算想像一下都很難!放任洞內的空氣能見度還不錯,而這號稱有效照明距離30米的軍用手電就愣是照不到洞頂子。

    往前游了幾步,老劉頭被張國忠拉上了「岸」。這間密室地「岸」,跟剛才的密室可不一樣,岸上沒有水,全是旱地,密室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土腥味,似乎也有點霧氣,但比起剛才的密室可好了不少,能見度至少有三四十米,用手電水平照了照,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大的出奇的地下溶洞,形狀大概是一個蛇形曲線,大概三十米左右寬,在可視範圍內,巖洞似乎拐了個彎,通到哪裡不得而知,在拐彎處不遠,彷彿有一扇巨大的「影背牆」,貌似是一個石碑,也不知道是幹嘛用地;與巴山的藏寶洞相比,這個巖洞的人工痕跡要嚴重許多,工程量甚至說跟直接掏山修一個也沒什麼區別,腳下地面鋪的一律是一米見方的青石板,從腳感分析估計厚度少說十幾厘米

    每塊石板上都刻著盤龍紋(後經老劉頭與秦戈的仔細辨認,花紋刻的並非是龍,而是一種龍型異獸,名曰「夔」,是一種商、周時期常用的紋飾),在距離拐彎處不遠的地方,三三兩兩有幾根巨大的石柱子,粗細以目測的話至少得十個人能圍得過來,一直向上通到手電光照不到的地方,單就這幾根柱子而言,想必已經是古代建造能力的極限了;回過頭,老劉頭發現自己上岸的地方彷彿就是這個蛇形巖洞的「蛇頭」,兩邊的巖壁呈直角角度向外蔓延,明顯是人工鑿平的,不但見稜見角,而且還刻了花紋,在那個沒有炸藥的年代,很難想像這種工程量如何完成,而自己上岸的水面,大概呈一個圓切形狀,彷彿是故意留出來放水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意。

    「這座山……是空的……?」老劉頭凍的只打哆嗦,「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動作太快,還沒等看清就跑了……」張國忠憤憤道,「不過剛才我給了它一刀,估計也沒什麼能水了……孫先生呢?」

    「我讓他先上去了……」老劉頭道。「咱們四處看看,沒什麼寶貝就趕緊出去……我看這個地方不一般……」雖說心裡沒底,但老劉頭心裡還是惦記找寶貝的事,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從水的深度推算祭壇的規模,這個洞最晚最晚也應該是秦末漢初修地。加之地面上刻的「夔」紋,所以眾人已經把巖洞的修建年代鎖定到了戰國前後,如果真能找著點秦磚漢瓦什麼的,這一趟可就來著了。

    一聽孫亭上去了,張國忠的心也就放下了,本來還擔心那東西從水裡去禍害孫亭呢,但如果上去就沒事了,此刻外面應該是中午,陽光正威。再加上還有一個能揍鬼的大手劉,一個受了重創的怨孽想必也生不出什麼事端來……

    就在這時候。靠近巖壁邊上一團黑呼呼的東西引起了秦戈的注意,打著手電走近一看,貌似是劍衣服。「莫非是古代人的衣服?」秦戈蹲下身子。發現衣服是黑色的,一翻脖領子,竟然還有標籤,「張掌教!」秦戈大喊。

    「這是什麼?」張國忠拿過衣服,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一股腥臭撲鼻而至,似乎沾過血。一翻標籤傻眼了,全是外國字……

    「Timbenland……madeinUK……」藉著手電光,秦戈若有所思,「這……應該是那些人的衣服……」目測了一下衣服與水面的距離,秦戈皺起了眉頭,「孫亭推測的沒錯,這些人的確是歐洲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衣服會在這!」

    「游泳回去當然得脫衣服了……」老劉頭凍地直打哆嗦。乾脆把衣服拿過來自己披上了,「別大驚小怪的,那邊好像有塊碑,過去看看寫了點什麼……」

    「剛才那個東西……不像歐洲人變得啊……」張國忠邊走邊說,「別地地方我沒看清,但頭髮是黑的啊……歐洲人應該是黃頭髮啊……」

    「興許是偷渡過去的……」老劉頭道,「你看秦爺是美國人,不也是黑頭髮麼?」老劉頭可是時刻不忘拿秦戈開刷。

    「我是美籍華人……」聽老劉頭這麼一說,秦戈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

    大概走了有三四十米,眾人來到了石碑底下,用手電一照,只見碑上刻了兩個奇怪的字,以張國忠的水平,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出來。

    「這兩個字是磔池!」別說張國忠,就連老劉頭這個書法協會的,都看了半天,「秦書八體裡地『*(上面一個幾下面一個又,我打不出來,汗)體』字!這個洞是秦朝修的……或者是秦國!」看著這兩個字,老劉頭腦袋左歪右歪不知所以,「秦國的字體,各有各的用處,*體是刻在兵器上的,怎麼刻碑上了?」

    「磔池,什麼意思?」一直沒說話的艾爾訊忽然蹦出這麼一句,其實秦戈也想問,只不過一直沒好意思。

    「磔池在古代,是殺畜牲祭祀的意思……」老劉頭皺眉道,「不過殺畜牲,沒必要弄得這麼聲勢浩大吧?磔字也有五馬分屍地意思,就是商鞅受的那種刑……這地方叫磔池……莫非是古代的中美合作所?」

    「秦國不至於吧……天天打仗還有閒錢補這種笊籬?」張國忠開始用手電照著這座大碑轉圈,「這有一堆小字,師兄你來認認!」只見石碑背後,刻了一大片小字,貌似也是所謂的「殳體」

    「我看看……」繞道石碑背後,老劉頭皺著眉頭看了半天,越看眼珠子瞪的越圓,等差不多看完了,竟然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了……

    註解*夔,讀音KUI,二聲磔,讀音ZHE,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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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九章 鐵竹陣

    「師兄,上面寫的什麼?」看老劉頭鼻窪鬢角直淌汗,張國忠也有點納悶。

    「國忠啊,你知道秦國滅趙國的時候,俘虜趙國十萬大軍的事麼?」看罷刻文,老劉頭用手背蹭了一下腦門子上的汗,把頭轉向了張國忠。

    「知道啊,不是說都活埋了麼?」張國忠道,「當時我還納悶,活埋十萬人,得挖多大一坑啊?……唉,我說師兄,你別跟我說那十萬人都埋得這了……」

    「不是我跟你說……是他跟你說……」老劉頭指了指石碑,要說古代人就是有這麼個毛病,如果修了什麼大工程,肯定得想辦法把工程的前因後果作一下「現場記錄」,要麼是壁畫,要麼是刻紋,甚至還有工人在修築工程時偷著刻的,不光中國如此,其他國家也一樣,比如說埃及。

    按老劉頭的辨認,石碑背後的刻紋大概是如下內容:

    「王異人元年,滅東周於陽人聚,廣擴其疆,王異人三年,卬覘婁宿暗赧,婁宿為大王之照,乃示大王殂隕之劫,卬知此劫乃拓土之難,遂稟少公。少公問其然,卬答曰:九五之數方撥天下,大王不及也。少公復問曰:余何如?答曰大若,遂遣卬怙天術以揆其玄,愎之以覦,凡庶之數尚為卞眈,況大王呼?

    異年,王殂,少公為王,續問之,答曰:夫十萬而磔之,遂佑九五之治,王忖之,不語。

    王政十三年,桓齮敗扈輒於東崮。虜十萬人,王大懌,驅之於斯,親書磔池以用之。」

    其大概意思為:

    秦王異人(秦始皇的父親,名異人,改名子楚,死後廟號莊襄王)元年,(秦朝)在陽人聚消滅了東周*。拓展了大片的疆域,秦王異人三年。我窺觀天象時發現婁宿*暗淡,婁宿是代表大王的星宿,(婁宿)的暗淡表明大王有駕崩地危險,我知道這是(秦國)擴展疆域所帶來的災難,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子(也就是年少的秦王贏政)。太子問其原因,我回答:九五之數才能擁有天下,大王(的命數)達不到。太子又問:「那我呢?」我回答:(與你父親)差不多。太子隨後便想讓我運用法術揣測其中的玄機,我認為這個要求很過分,所以沒有答應,老百姓的命數都是上天注定的,更何況是大王呢?

    第二年,秦王去世,太子即位。繼續問我(以法術窺天際的事),我回答:需要十萬人來祭奠,大王聽聞之後若有所思,但沒有表態。

    秦王贏政十三年,(秦國大將)桓齮在東崮山擊敗了(趙國大將)扈輒,俘虜了十萬人,大王得知後很高興。將這十萬人押解到了這裡,親筆提寫了「磔池」二字……

    至於最後一句話,老劉頭也拿不準到底什麼意思,「親書磔池以用之……這個『以用之』,到底是說用這些人來建『磔池』呢,還是用這些人來當祭品呢……?先建後祭……?」老劉頭一個勁的納悶,「十萬人站一塊也挺大一片了……要是這些人都『磔』在這了,怎麼說也得有根骨頭啊……」想到這,老劉頭不由自主的把手摸到了劍柄上。

    「這個號稱『我』地人是誰?」秦戈也是一個勁的納悶,此人以「卬」自稱而不是「臣」,說明這個人沒有官位,莫非是秦始皇的朋友?

    「看來,這裡就是崔立嚴先生說的那個『長生殿』了……」張國忠道,「秦始皇他爹只有王命沒有帝命,所以地盤稍大了一點就駕崩了,秦始皇害怕自己跟父親一樣下場,便找人挖這個洞以求逆天改命!其實他所希望的並不是真正地『長生』,而是保證自己的正常壽命!」

    「那他好像也沒活多久……」秦戈道。

    「其實這位老哥雖說懂得如何改數,但好像也忽略了一點,設『磔池』一來逆天,二來荼毒生靈,廣結孽債,加上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施暴政,像什麼焚書坑儒、修長城、築金堤*什麼的都是他幹的事,當年諸葛孔明那三把火,尚且燒掉自己不少陽壽,他這麼折騰,想不折壽都難啊!就算這個『磔池』真保住了他的九五之數,但陽壽在其他地方應該也折的差不多了……」老劉頭歎了口氣道,「行了,別在這研究秦史了,咱往裡走走,有情況就撤!要是真埋了十萬人,別說都起屍,哪怕起來十個,都夠咱一嗆的!」

    「師兄,你說這裡真是給秦始皇祈數的地方,應該挺重要啊,不會有什麼機關埋伏吧?」張國忠看了看四周,手心裡多少也見了點汗,按照後世的叫法,這種地方應該算得上是「龍脈」了,按理說秦朝時應該還沒有類似於「鏨龍陣」一類地葬地陣法,所以弄點陷阱流沙什麼的是少不了的,萬一碰上那東西,豈不是比碰上怨孽還棘手?

    「來者不怕,怕者不來……」老劉頭舉起劍開始繼續往裡走,「事隔幾千年,就算有點什麼機關恐怕已經失效了,況且這地方有人來過,他們能出去,咱們應該也能……」

    又往前走了一段,眾人來到了巖洞的拐彎處,只見這個彎大概拐了個直角,同石碑處的空間差不多寬,但縱深彷彿要更深很多,用手電根本照不到底。

    秦戈裝了一顆照明彈,嗖的一下打了過去,強光下,只見兩排大柱子整齊的一字排開,每根柱子之間大概有二十幾米地間隔,而巖壁的兩側則整齊的排著不少類似於門洞的洞穴,高矮形狀就跟燒磚的磚窯差不多,而最怪的,就要說這兩排石柱子中間的地上,整齊的插著一排的鐵針,直通到巖洞深處連照明彈都照不到的地方,鐵針地粗細大概與筷子相仿,是被硬釘入石板縫隙的,每根鐵針都有利尖。露出地面大概兩寸來長,看品相絕對不是幾千年前的東西,每兩根鐵針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就是普通人走一步的距離。

    「張掌教……你還記不記得……王四照保險箱裡那張地圖?」看到這兩排齊刷刷的大柱子,秦戈臉上浮現出了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

    「這……難不成是……」張國忠根本沒聽秦戈說話,而是和老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地一排鐵針,腦門子上的汗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張掌教?」秦戈看了看張國忠怪異的表情,不由得也是一皺眉,「怎麼了?」

    「師兄……。咱還是撤吧……」張國忠不由自主的把劍抽了出來,「先前那幫人連鐵竹陣都用上了……」

    「不忙!」老劉頭哼哼冷笑。「這才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呢……」說罷,老劉頭從褲兜裡掏出了幾個銅錢,從包裡拿出了濕轆轆的黃旗子,點上香(由於考慮到洞裡會有潮氣,所以在進洞前。老劉頭已經把香都用塑料袋包嚴實了,所以游過來時,黃旗子雖然濕了,但香還沒濕),擺起了窺天陣……

    「鐵竹陣是什麼東西?很厲害麼?」秦戈對張國忠的表現有些不解,當年在巴山時,這個張掌教可沒這麼瞻前顧後,那一排排地人皮都沒怕過,為什麼此時會對一排鐵針這麼緊張?

    「秦先生你有所不知……」趁老劉頭插旗子點香的時候,張國忠開始給秦戈解釋鐵竹陣的用途。

    茅山術認為,人體內的陽氣由七脈中的「回頂」而出,至「足陽」而竭。也就是說,「足陽」脈是人體陽氣循環的出口,也是七脈中陽氣最弱的一脈。足陽在腳上,大部分惡鬼或畜生沖身,都是從此脈下手。所以,茅山前人便發明了一種陣法叫「鐵竹陣」,方法就是利用鐵釘從腳面刺入「足陽」,封住此脈(鐵器不走陰陽),所以不管人的身體有多孱弱,在怨孽之前都能保證安然無事。然而,真正的鐵竹陣,鐵針要從腳面刺入,切只限於原地不動,而眼前這個鐵竹陣,貌似已經被布成「鐵竹路」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有人踩著這一排鐵釘走進去地。

    「你認為,以前來的人裡,也有懂茅山術的?」秦戈一皺眉。

    「不好說懂不懂茅山術,這招是茅山前人發明的,但其他教派也有所採用,也許是其他教派的能人吧……?」看著這一排的鐵針,張國忠著實有點頭皮發麻。都說貪財的最高境界是「人為財死」,而此時可算開了眼界了,踩著這麼一排東西走進去,無外乎比死還難受啊……

    二人正說著,老劉頭地黃旗桿子已經插好了,隨著老劉頭一劍插下,黃旗桿子僅僅是晃了兩晃。「你看,我說沒事吧……」老劉頭哼哼一笑,「看來先進去的哥們已經把這幫咱破啦……」說實話,要是沒看見這個「鐵竹陣」,老劉頭對這裡的興趣也一般,畢竟是個活祭的地方,充其量有點鼎器祭皿,一來不乾淨,二來不好拿,但一看這足陽陣,老劉頭的好奇心便又上來了,肯頂著如此巨大的痛苦挨著扎走進去,裡面不定放著什麼驚世駭俗的寶貝呢……

    「大家加著點小心……」拿起劍,老劉頭乾脆把包都扔地上了,僅是把銅錢撿了撿,把香塞給了張國忠(符都濕了也沒法用了),「先看看那些門洞裡藏的都是啥……」

    看黃旗桿子沒怎麼動,張國忠的心也放下了,剛進來時還是小心翼翼的,此時反倒開始大搖大擺的往裡走,看張國忠和老劉頭彷彿挺有根,秦戈而後艾爾訊也長出了一口氣……「張掌教,我發現這裡,和那個古地圖很像!」邊往裡走,秦戈邊向張國忠闡述自己的懷疑,「哪個古圖?」秦戈先前問過的話,張國忠根本沒注意聽。

    說話間,眾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洞內的黑暗中。而留在原地的黃旗子,此時忽然嘶嘶的冒起了白煙,也許是剛才弄濕了吧,不濕的話,沒準就燒起來了……——

   註解*:

    東周:此東周僅為戰國時期的一個小國,並非東周王朝。

    陽人聚:位於今河南省臨汝縣西。

    婁宿:28宿之一,為西方第二宿,屬金,為狗。婁,同「屢」,有聚眾的含義。

    金堤:位於今河南濮陽南邊不遠,相傳為始皇帝贏政所修。傳說秦朝初年,黃河決堤頻繁,秦始皇便差監工大臣限期修築河堤,但當時由於精壯民夫都在修長城,當地很難再找到壯丁了,所以監工大臣便把婦女老人小孩甚至臥病在床的人都抓去修堤,即便如此,大堤修築的進度仍趕不及秦始皇所規定的期限,後來,由於缺土,到了秦始皇要親視大堤的時候,大堤仍有很多地方未填平,監工大臣為保項上人頭,乾脆開始用修堤累死的人的屍體填堤,屍體不夠了,乾脆就用活人填,終於趕在秦始皇到達前修好了大堤。故事詳見百度百科之「秦始皇跑馬修金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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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5:04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章 鐵鎖屍

  雖說黃旗桿子沒什麼動靜,但張國忠仍隱約感覺有點不自在,要說人類畢竟也是動物,有些本能雖說退化了,但偶爾也有被激發的時候,「師兄,我怎麼……渾身感覺不自在呢……?」越接近那些類似於磚窯的洞口,張國忠渾身上下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就越強烈,就好像坐汽車坐了十幾個小時沒換姿勢一樣,渾身上下的關節怎麼活動都覺得彆扭。

    「沒準是缺氧吧?」老劉頭倒是不以為然,雖說自己對現代西醫的理論不是很在行,但常識還是有的,眼下這個洞雖說空間很大,但畢竟已經塵封了兩千多年,洞內的空氣質量比外邊自然差了不少,自己多少也有點頭重腳輕,當初到巴山的時候也有點類似的感覺,但要輕得多,畢竟巴山那個藏寶洞有個盜洞與外界通著,而這個巖洞雖說外圍那個祭壇被打了個盜洞,但與內部的通道卻被水封著,內部空氣質量差點也理所應當。

    門洞大概只有一米五高,小心翼翼的進了門洞後,眾人發現,門洞內部原來是一個大空間,長度不清楚,但寬度至少有十幾米,從中間滿是鑿刻痕跡的石柱看,整個空間應該完全是人工硬鑿出來的,可能出於節省工程量的考慮,空間的高度甚至比緬甸公明山那個日本人修的洞穴還低,甚至連老劉頭都得貓腰了。

    「這是什麼?」用手電大略一照,秦戈不由得一皺眉,手電光下,只見低矮的洞頂整齊的吊著一排排的粗鏈子,大概有胳膊腕子粗細。拴船錨都夠用了,每條鏈子下,都有一個黑漆漆的地洞,直徑大概和下來時的地洞差不多,放眼望去,直到手電照不到的地方,同樣的地洞大概有幾十個,好像馬蜂窩一樣。地洞內全是水。水面比地面低了大概二十厘米左右,每個地洞之間都有一道淺水槽通著。但洞內的水面已經低於水槽了。

    「多大人了?連鐵鏈子都不認識?」老劉頭小心翼翼的走到鐵鏈子跟前,用劍尖敲了敲這些粗鐵鏈子,聽了聽動靜,「好像不是鐵的……」

    「應該是銅的……」秦戈道,「秦人善於煉銅。秦國的鐵鏈子應為銅製而非鐵製。」

    「行了,用不著你給我上課……」老劉頭蹲下身子,開始仔細觀察銅鏈子下面的地洞與水槽,「國忠啊,看來這地方確實讓人破過!」

    「怎麼說?」張國忠也蹲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水槽,已經干了。

    「你看這個水槽,想必是當初設計用來給這些洞裡補水、防止洞裡水蒸發的,如果不是這個水槽。這洞裡地水經過兩千多年,恐怕早就干了!但你看現在,洞裡的水並沒少多少,說明水槽的源頭已經被人堵上了……!」老劉頭瞇縫著眼哼了一聲,「堵水槽的,八成就是踩著釘子走過去那主兒!」「有道理……」張國忠站起身,用手搬了搬鐵鏈子。似乎挺沉,「裡邊吊的是什麼東西……?」

    「肯定不是寶貝!」老劉頭道,「沒準是人骨頭!別動為妙!在水裡泡著陰陽相隔沒準沒事,出了水恐怕就麻煩了!」

    「不……不是骨頭……」老劉頭話音沒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艾爾訊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鉚著勁呢,「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快!堅持不住了……!」

    「你幹嘛呢?」秦戈揚起手電,頓時哭笑不得,原來艾爾訊趁眾人說話的時候,竟然一個人溜躂到了旁邊,抓著鐵鏈子把吊著的東西拽出了水面一截。

    「哎?這個冒失鬼……」張國忠和老劉頭打起手電三步兩步來到了艾爾訊旁邊,仔細地看起了被拽上來的黑呼呼的東西……

    與此同時,洞外。

    事實證明,孫亭的耐性的確不怎麼樣,起初裝的還挺像個沒事人似的,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一向外表沉穩的孫亭開始坐立不安,加上張毅城一直追問下面到底怎麼回事,等到十幾分鐘頭上,孫亭實在扛不住了,就把洞下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張毅城聽的臉色慘白,蹲下身子拉開大旅行包就開始找東西,匕首、符紙、瓶瓶罐罐擺了一大堆。

    「毅城啊……」看張毅城如此舉動,孫亭更是心急如焚,「他們四個人呢,身上還有槍,應該不會有事吧?」

    「孫叔叔,你知不知道對方有幾個?」張毅城頭也不抬。

    「這個嘛……」孫亭也沒詞了,光看見人被拉下水,別說對方幾個,就連對方是什麼東西都沒看見啊……

    「我下去,你們在上邊守著!」沒三分鐘,張毅城便已「全副武裝」,符紙被捲成卷裝在了空礦泉水瓶子裡,大旅行包裡有用的東西基本上全被張毅城倒騰到了自己的雙肩背包裡。

    「這怎麼行啊!」聽張毅城這麼一說,孫亭地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一個孩子聽說有危險要下去,而自己一個成年人卻上來了,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不曉得自己今後還怎麼在考古圈裡混……

    「哎呀……真麻煩!」張毅城也沒功夫在誰下誰不下的話題上扯皮了,自己的親爹生死未卜啊……「那孫叔叔,咱倆一塊下去!劉叔叔……你留在這吧……」

    「哎……好…」大手劉看這倆人爭來爭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稀里糊塗的點了點頭。

    洞裡的東西大概被艾爾訊拽出水面二十幾厘米,似乎還挺沉。通過手電光,張國忠發現鏈子連著的是一個圓圈型的籠子,跟鳥籠子差不多,籠子頂部被拽到了與地面持平的位置,籠子的直徑比地洞只小半圈,放在洞裡基本上是嚴絲合縫,應該是為了這些地洞而特製的。籠子裡是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和進巖洞時祭壇水下那些黑乎乎地東西彷彿有幾分相似。

    「這裡面這是什麼東西呀?」老劉頭用手電一個勁的照,發現籠子裡的東西表面麻麻扎扎的,好像不是屍體。把劍尖伸進籠子捅了捅,感覺硬中帶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像不是屍首……」老劉頭的好奇心也上來了,「艾老弟,你再往上提點……國忠。你幫幫他!」

    站在艾爾訊對面,張國忠兩腿劈開吃住勁。一把抓住了鐵鏈子,一叫號,又把鏈子往上提了大概十幾厘米,「我說師兄,你乾淨的!堅持不了多久!」不提不要緊。這一提,張國忠險些把腰閃了,這東西可比想像中更沉好幾倍,怪不得艾爾訊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呢……

    「這到底是……」老劉頭乾脆把手伸進了籠子,摸了摸那東西黑渣渣的地表面,手感有點像是金屬網,但做工比較粗糙,縫隙大概能捅進去個手指頭,「他娘的到底是何放神聖……?」老劉頭乾脆把一個手指頭從鐵網得縫隙裡捅了進去。這一捅不要緊,只感覺裡面浮浮囊囊的,就像爛了的西紅柿一樣,但韌性要更強一點,「不好!!快放手!!」老劉頭心裡咯噔一下,急忙把手抽了回來,放在鼻子底下一聞。一股怪味(聚陰之味)直竄腦漿子。與此同時,只聽洞裡嘶的一聲尖鳴,聽的張國忠渾身上下頓時就是一層雞皮疙瘩,手裡地鐵鏈子瞬時就鬆開了,嘩啦一下,籠子又沉入了水裡。

    「剛才這一聲……莫非是……」聽見這一聲,秦戈臉色也變了,當時在巴山也聽見過這種聲音*,不管是通過什麼原理發出來的,但總而言之就是不詳之兆。

    「壞了……壞了……闖禍了闖禍了……」老劉頭嘟囔著拎起了七星劍,「快出去……不是善茬!」

    此時,艾爾訊和秦戈已經把槍拔出來了,而張國忠則已經跑到了洞外,向著黑暗處開起了慧眼。

    「國忠……有什麼東西沒有?」老劉頭滿臉是汗。

    「好像……沒什麼……」張國忠身子轉了一圈後睜開了眼,「好像還沒出來,趕緊出去……!」說罷幾人開始大步流星往進來時的方向跑……

    「師兄……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張國忠邊跑邊問。

    「就是他娘的屍首!」老劉頭氣喘吁吁道,「拿鐵網子包著的!」

    「那……古代人拿鐵網子包他幹嘛?」張國忠一聽也是一楞,原來古代還真有把屍首泡在水裡的……

    「你問我吶?」老劉頭道,「我用劍一戳是他娘硬的,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誰能想到是屍首?」

    「我先下……」跑到水邊後,艾爾訊自告奮勇,普通一下跳了下去,看了看沒什麼動靜,張國忠也下了水,剛游到水下的門洞裡,迎面正碰上往回游的艾爾訊。

    「怎麼了?」張國忠打了個水下地手勢,沒想到艾爾訊竟然連手勢都沒功夫打了,手舞足蹈的拉起張國忠就往回游……——

    註解*:春秋戰國時期的冶鐵術:春秋初期的冶鐵技術尚不發達,只能冶煉出生鐵,並不耐鍛打,所以被稱為「惡金」,而青銅則因其良好的延展性與可塑性而被稱為「美金」,當時,「惡金」還只能被用做農具的製造。《國語;齊語》曾記載道:美金以鑄劍戟,試諸狗馬;惡金以鑄鋤夷斤,試諸壤土。到了戰國中後期,冶鐵工藝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河北易縣出土的燕國鐵劍已經達到了現代高碳鋼地硬度),但仍局限於打造短兵器,例如劍、斧等。在當時,由於銅製兵器易於冶煉切技術成熟,所以各國用來大範圍裝備軍隊的主戰武器大都仍為青銅所製,在戰國末期,曾經一度出現了鐵銅兵器並存的局面。尖鳴聲:此聲為「歿瞋」,就是死人睜眼的意思,在茅山術中,已經被處理掉怨孽死灰復燃,就會發出「歿瞋」的聲音,跟天破聲的道理一樣,但代表的意義正好反著,詳見《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第四十三章《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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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一章 再入地府

    因為水下能見度問題,張國忠也沒看見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艾爾訊可是偵察兵出身,能讓他慌成這樣的東西,八成不是什麼善茬,稀里糊塗的,張國忠也開始拚命往回游,迎面把剛剛下水的秦戈和老劉頭也都攔了回去。

    「怎麼了?」張國忠抹了把臉,連滾帶爬的上了岸。

    「哎呀我的媽呀,咱剛才好像把敵軍主力給驚動了……」艾爾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門口黑壓壓一大片,把門都堵死了……」

    「你看清是什麼東西了麼?」張國忠一皺眉。

    「不知道,黑糊糊的,還會動,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艾爾訊擰了擰衣服,「跟鐵塔一樣,看著就慎人……!」正說著,忽見水裡汩汩的冒起了泡,沒幾秒,一個黑渣渣的腦袋露出了水面。嚇得眾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拔劍的拔劍,拔槍的拔槍,各有各的迎敵姿勢,刷刷幾束手電光集中到了水面上。

    撲通一聲,這個黑渣渣的腦袋忽然又潛入了水下,手電光下,水面冒了幾個泡便沒什麼動靜了。

    「這是……什麼意思?」老劉頭下巴上滴滴答答的全是水珠,也分不清是剛才的水還是剛出的汗,「怎麼……回去了?」按以往的經驗,這些東西一旦被弄活了。這狗皮膏藥就算粘上了,不分出個你死我活輕易是沒個完的,怎麼這次這個還沒交手就先撤了?

    「可能這些東西上不了岸吧……?」張國忠剛想到水邊觀察一下敵情,忽然見水面又翻起了一大片水花,一團白東西忽然又翻出了水面,掙扎了兩下又被拉入了水底。

    「誰看清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了?」張國忠嚥了口唾沫。用手電仔細照著水面。

    「好像……是進來時挨你一刀那東西!」艾爾訊顫抖著聲音道。

    「真是……那東西?」雖說那團白東西張國忠也覺得有點像被自己砍過的冤孽,但實在是不敢確定,如果堵門的東西真的是黑色的,那麼目前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就是被自己砍過一刀的東西和堵門的黑大爺在水下幹起來了,但這又怎麼可能呢?按茅山地理論,冤孽只會攻擊帶有陽氣的東西,也就是活著的東西。某種特定情況下。惡鬼和修仙的畜生發生衝突倒是有可能(霧靈山上,被十八冥丁沖身地李瑞雪就曾經和那個人冑幹過幾個回合),但在沒有任何外界條件介入地情況下,惡鬼之間互毆的事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真是他娘的新鮮事……」張國忠比畫著巨闕劍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候,只見水麵糊糊的翻了起來,一個白東西呼啦呼啦的游向岸邊,手電光下,好像就是被張國忠砍過的冤孽。後背上的刀口甚至依稀可見,肉皮已經被砍翻花了。但沒有一滴血。就像死豬肉一樣。

    「疤痢沒好就把疼給忘了……」看著這東西彷彿要上岸了,張國忠一步躥到了岸邊。揮起巨闕又要砍。「國忠!慢著!」看張國忠要動手,老劉頭一步上前攥住了張國忠的胳膊,「有點不對勁!先讓它上來!」

    「讓它上來!?」張國忠一楞,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水底下那群黑爺爺還嫌不夠啊?「有什麼不對勁地?」

    「我看這東西不像冤孽!」老劉頭一把拉回張國忠,用銅錢在地上擺了一個「鐵門陣」,正在這時,這位兩頭遭打的哥們已經爬上岸了,蹭的一步便跨過了鐵門陣。

    「不怕?」張國忠也傻了,雖說在如此深度地地下,鐵門陣可能失效,但就算失效,也是銅錢甭飛才對,而眼下這哥們不但跑過去了,地下的銅錢竟然安然無恙。「剛才,莫非我砍地是人?」雖說驚詫,但這哥們的外表這次可被眾人看了個一清二楚,手電光下,只家你這位大哥基本上可以算是一絲不掛了,僅兩個腳脖子上還套著兩圈破破爛爛的布片,貌似是沒爛乾淨的襪子,前胸後背一律刻著一排排的青色花紋,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大手劉嘴裡那個「字屍」。

    還沒等張國忠緩過神來,只見水裡又翻起了水花,嘩啦一下露出三四個黑渣渣的腦袋,在水面上浮了也就十幾秒,嘩啦一下又沉下去了。「他娘的地道戰啊……」張國忠看了看身後,巖洞深處一片黑暗,剛才那位遭打的哥們早就跑沒影了,「師兄……現在怎辦?」

    說句實話,老劉頭心裡也沒什麼譜,就目前所知,只有那個盜洞能通到外邊,然而此時此刻水是不能再下了,掉頭回去也不是辦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咱再等等……那些玩意好像沒有上岸的意思,沒準等會就回去了……」

    「那些東西有什麼本事?」秦戈拉了一下槍栓問道。

    「要不,你下去試試?」老劉頭撇了一眼秦戈,「剛才那個老弟不管是人是鬼,憑他拉你下水那股子蠻勁,也不像是省油的燈,他都讓這幾位爺爺給打跑了!」

    「那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秦戈低頭看了看表,就在這一低頭的功夫。忽然聽見水邊的方向嘩啦一聲鐵鏈子響,緊接著就是兵器落地的聲音和張國忠哇呀呀的暴叫。

    「怎麼!?」秦戈猛然抬頭,發現張國忠的半個身子已經被拖下了水,艾爾訊和老劉頭正抓著其兩個胳膊拚命的往上拽。「還愣著個屁!快砍鏈子!」老劉頭髮瘋般的衝著秦戈大吼。

    「哦!」秦戈連忙躥到了水邊,一半撿起掉在地上的巨闕劍,此時張國忠的半個身子已經下水了,根本看不清鏈子纏在哪。「腿!左腿!」張國忠呲牙咧嘴的喊,此時其身體又被往後拖了一大段,眼看就沒到脖子了。

    「堅持一下!」秦戈撲通一聲跳進水裡,用手一摸,只感覺張國忠的左腿肚子上少說纏了七八圈鐵鏈子,「真是見鬼!!」秦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僅僅是低頭看了下表,眼前竟然發生這麼多事,「快……點……!」老劉頭的腳離水也就還十厘米。

    「張掌教!不要亂動!」秦戈舉起巨闕啪啦一聲就砍進了水裡,其實水下並非是直上直下的,而是由一段斜坡通到岸上,雖說比較陡,但勉強能站住,因為鐵鏈子的拉力是傾斜向下的,直通到水下那個連接祭壇的通道裡,所以能砍的地方已經沒入水面至少得有半米深,等劍砍入水面以後力量已經被洩了不少,張國忠只感覺左腿的鐵鏈子顫了一下,拖拽的力道絲毫沒減。

    「快!再砍!」此時老劉頭的一隻腳已經下水了,如果再往前兩隻腳都到了斜坡上,沒了吃勁的地方,恐怕只能鬆手。

    情急之下,秦戈竟然把手槍抽出來了,照著水裡砰砰的開槍,而此刻水已經被攪渾了,根本看不見鐵鏈子具體在哪。這幾槍竟然沒一槍命中。撲通撲通兩聲,老劉頭和艾爾訊也被拖下了水,「哎……哎……」老劉頭只感覺腳底下一滑,水立即沒過了頭頂,張國忠的手好像泥鰍一樣嗖的滑了出去。

    「國忠!國忠!!」老劉頭浮出水面,用手抹了把臉四外看了一圈,秦戈和艾爾訊都不見了,「他娘的!看表看表!趕他娘的投胎呢!」罵罵咧咧的,老劉頭一猛子也扎進了水裡。

    下了水,老劉頭也抓瞎了,水下的能見度本來就不好,這麼一折騰更混了,能見度連十厘米都不到。正憑記憶往來時門洞游的時候,忽然感覺有東西從自己頭頂上游過去了,好像還有手電光。「又回來了?」老劉頭猛的蹬了一下池子底,腦袋呼啦一下鑽出了水面,只見三個人正在岸邊用手電四處亂照。

    「我在這吶!」老劉頭把手電舉出水面拚命的晃。「快!師兄!快上來!」張國忠剛要下水找老劉頭,忽然發現老劉頭自己浮上來了,「快!快游!」其實老劉頭擅長的是蛙泳,但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標準姿勢了,一通狗刨連滾帶爬的上了岸。

    有了剛才的教訓,眾人也不敢在岸邊呆著了,尤其是張國忠,一直跑到石碑的旁邊才戰戰兢兢的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老劉頭呼哧帶喘的問道,「你咋回來的?」

    「不知道……!」張國忠道,「那群黑大爺好像又和什麼東西打起來了……那種裸奔的玩意可能不止一個……我被拽到門洞那塊,腿上的鏈子忽然鬆了,我趁機把腿褪出來了……」

    「咱們……是不是應該找找別的路?」艾爾訊也沉不住氣了,「就算水下那些東西沒什麼攻擊力,被拽下去光憋也憋死了……」

    「先往裡走走看……!」老劉頭站起身,嘩啦一下把揀來那件濕漉漉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我覺得那個沒穿衣服的老弟可能大有問題……!看看提前破了這地方的老哥用的到底啥方法!他能破一次,咱就能再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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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二章 古圖之疑

    打起手電,眾人又回到了那排磚窯似的門洞前。

    此時此刻,張國忠和老劉頭沒一個心裡有底的。首先,這次進洞除了手裡有把劍兜裡有幾個銅錢以外,連張活符都沒有;其次,到目前為止,對方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也是不知道;再者,雖說茅山術在戰國時期已經形成了一些雛形(史稱三茅術),但畢竟年代久遠,許多法術和理論或者失傳或者被推翻淘汰,流傳至今的少之又少,況且在戰國晚期,陰陽之學和其他學術理論一樣,也曾出現過「百家爭鳴」的局面,除三茅術外,還活躍著很多別的法術學派,而這其中的大部學派在後世或已失傳沒落、或已皈依他派,眼下這位主持修建「磔池」的大叔,在當時到底屬於哪學哪派也不知道,面對這個動用十萬(甚至更多)俘虜修鑿的浩大工程,眾人也只能是盲人摸象,走一步看一步了。

    「師兄…我覺得有點怪…」走到門洞前,張國忠彷彿恍然大悟,「你用手指頭捅的是這門洞裡邊的東西,怎麼外邊池子裡的卻話了?」

    「大概…這些水都是通著的吧?」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是一楞,剛才光顧著玩命了,怎麼沒想到這點?

    「這就更不對了!」張國忠眉頭一皺,「就算水是通著的,但這些水都是死的啊!」說到這,張國忠走進門洞,用手電照了照那些早已乾涸的水道,「你看,水道都干了,這水是死的,就算能通到外頭也沒這麼快啊!況且,從這到外邊的水池子少說一百多米,你就捅了一下,怎麼可能這麼大動靜?」(茅山術認為,水主陰,雖說有傳陰導陽的作用,但對陽氣的傳導能力卻很弱,用句物理學的術語,就是「電阻」很大,也就是說,陽氣在水中會隨著距離地增加而減弱)

    「張掌教說的有道理!」聽張國忠分折完。秦戈忽然說話了,「我想咱們可能忽略了一點,劉先生用手摸的是這裡的東西,為什麼外邊的會先活過來?」

    「喲?你也開竅啦!」聽秦戈一分析,老劉頭顯得有點意外,「是啊,我捅的是這邊的,怎麼那邊出事了?」

    「師…師兄…」老劉頭說話的同時,張國忠已輕走到了起初艾爾訊把鐵籠子拽出水面的那個地洞旁邊,

    「這…這邊…好像也出事了…」

    「嗯?」聽張國忠一喊,老劉頭蹭蹭兩步竄到了張國忠跟前,「咋回事?」

    「剛才…地上可沒水…」張國忠的聲音彷彿有些發顫。手電光下,只見地洞邊上黑呼呼一灘水,就像剛堆過海草一樣,一排濕腳印從地洞邊一直通到洞外,腳印兩邊還有一些濕漉漉的痕跡,好像這東西是帔著濕斗蓬走出去的。

    「快!看看鏈子下頭!」老劉頭嚥了口唾沫。「他娘的,它咋上來的?」

    艾爾訊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兩腳吃穩了勁,嘴裡一叫號。像剛才一樣去拉鐵鏈子,可這一拉差點閃了腰,鐵鏈子刷拉一下被拉出了面,只見鐵鏈的一段此刻僅僅剩了一個已經變了形的鐵蓋子,下面的鐵籠子已經不見了。

    「難不成…會爬鐵鏈子?」端詳著鏈子上連著地鐵蓋,老劉頭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只見這鐵蓋約麼有一寸厚,掂了掂份量,應為生鐵所鑄,若能把這麼厚的鐵蓋子弄變形,沒個千把斤的力道也差不多。

    「巴山的『闐鬼』也能爬繩子!」對於冤孽會爬繩子這一點,張國忠倒是不新鮮。

    「好像就這一個跑了…」此時艾爾訊又拉了拉別的鐵鏈子,都是死沉死沉的。

    「看來外邊水裡的東西,跟咱們無關!還有別的東西!」老劉頭站起身子,開始尋著腳印向洞外走。

    「莫非…是那個裸屍?」張國忠跟在了老劉頭身後,鑷手鑷腳的,跟做賊差不多。

    「是不是屍…不一定啊!」此刻老劉頭已輕出了洞,只見腳印一直通向巖淚深處,「國忠啊,你砍他那一劍…可能漏了陽了!」

    「漏陽*?」張國忠一楞,心說師兄是不是得了什麼老年癡呆症了?「漏陽」這個詞可是用在話人身上的,別說是茅山掌教,就算一個普通人,也能分清話人死人啊,自己進洞時好歹也和那個裸著的哥們打過一個照面,雖說是在水裡視線不好吧,但就憑挨砍不出血這一點,也不應該是活人啊!「師兄,我覺得,與懷疑是那東西漏的陽,還不如懷疑咱們自己游進來地時候「漏陽」啊!」

    「好像不是普通的漏陽…」老劉頭道,「那東西我摸過,渾身鐵甲!鐵不走陰陽!咱們喘口氣兒放個屁那點陽氣,根本不會有事!這個洞肯定有什麼別的機關陣法覺察陽氣!但現在已經破了!我感覺就是那東西壞的事!」

    「你是說…那東西是『活』的?」張國忠一皺眉。

    「不好說!等會要能碰上,好好研究研究…」

    聽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真是想哭,此時此刻此種處境,哪有閒功夫「好好研究研究…?」

    往前走了也就幾十米,地上的濕腳印便漸漸消失了,不過在這幾十米之中,濕腳印只走直線,並沒拐過彎,所以眾人也只好繼續沿直線向巖洞深處跟蹤,又走了將近二百米,手電的照明範圍內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巖壁。

    「沒錯…」看到巖壁,秦戈深呼了一口氣,「張掌教,我已經知道破掉這裡的人是誰了!」

    「誰?」張國忠一楞。

    「王四照!」秦戈斬釘截鐵道,「王四照箱子裡的那張圖,標的就是這個洞!」

    「你確定?」聽到這老劉頭也是一楞。

    「我一直在數柱子!」秦戈用手電照了照身後巨大的石柱,「一共三十六根,一根不差!除非是巧合!否則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王四照來過這裡!」

    「那張圖的年代你確定過沒有?」張國忠問道。

    「這…」聽張國忠這麼一問秦戈也是一楞,當初光顧著找專家分折圖上畫的究竟是什麼建築了,卻沒分折一下地圖地年代。「還沒分析,但憑我的經驗,不會太晚,那種絲織工藝只有西漢才有,很可能是西漢的東西!」

    「王四照來過?」老劉頭郁嚷著繼續朝前走,這麼說,廖家少爺的爹媽,都是王四照殺的?」

    「太巧了吧?王四照殺他們,這荒山野嶺的,有必要偽造現場嗎?」張國忠有點不太信,但又不能解釋這裡的地圖為什麼會在王四照的箱子裡,回頭咱們想辦法查查王四照那陣子來沒來過大陸!」

    「要真是王四照殺的他們,廖少爺查出來的那個戴金雙是幹嘛的?」老劉頭又想起了照片上跟梁小蘭喝茶的那個人。

    「可能,人家是純粹的『搞破鞋』吧…」雖說此時此地身處險境,但張國忠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在張國忠眼裡,廖若遠畢竟還是孩子。只比張毅城大了一輪不到,推理的雖說有理有據的,但畢競還只是臆測,「回去告訴廖少爺,兇手是王四照,這個人已經讓咱們剷平了…」

    「對了!我想到一個問題!」艾爾訊又說話了。

    「啥?」老劉頭對艾爾訊的見解是有經驗的,「艾老弟,咱這次可沒帶炸藥來…」

    「不不,不是爆破…」艾爾訊也沒聽出來老劉頭在開玩笑,「秦教授剛才說,那個圖,是漢朝的?」

    「對呀,怎麼了?」老劉頭眼皮也沒抬。

    「而剛才石碑上記錄的,這個洞是秦朝修的?」

    「嗯,沒錯。然後呢…」

    「秦朝和漢朝,哪個早?」艾爾訊一本正輕問道

    這句話一出,別說是張國忠老劉頭,就連秦戈都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秦朝早,漢朝在秦朝之後…」秦弋擦了把汗,心說怎麼說也是孫家的保鏢啊,怎麼文化水平這麼潮?

    「這就不對了…」艾爾訊道,「按理說,這個洞好像根秘密,但漢朝人卻能畫出地圖,你們不覺得怪麼?」

    「這…」聽艾爾訊這麼一說,就連秦戈也是恍然大悟,沒想到這艾爾訊雖說歷史知識差點,但畢競是偵察員出身,邏輯思維可真不是蓋的,「是啊!咱們怎麼沒想到這點?」

    「這麼說…漢朝就有人下來過?」聽艾爾訊這麼一說,老劉頭心裡也是一動。

    「很有可能!」說到這,秦戈也開始興奮了,「那張圖很有可能是有人下來後畫地!因為圖上並沒標出那個水下祭壇,很有可能是畫圖的人沒找到!」

    「這麼說…,這個大洞裡應該還有出口?」張國忠心理也是一陣興奮,興許不用和那一個連的鐵索屍惡鬥就能出去呢…

    ----------------------------------

    註解*:

    「漏陽」:小到呼吸虛恭、大到外傷出血,都稱之為「漏陽」。顧名思義,所謂漏陽,就是指人體的陽氣洩露,茅山術認為,冤孽不會襲擊帶有陰氣的東西,所以茅山前人發明了很多「封陽」的方法,例如用礞石一類屬陰的材料塗在身上,再憋住氣,一些道行淺的冤孽就不會發現,在這個例子中,呼吸便屬於「漏陽」的範疇。而在一些巳被破除的陣法之中,「漏陽」有可能重新激發陣法的威力,例如巴山的「八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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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三章 天門   

    「都別高興太早!」老劉頭心動歸心動,但理智還是有的,就算漢朝真的有人下來過,但一來年代久遠,那洞還在不在尚且不知,二來就算洞還在,肯定也是挖在了某個犄角旮旯,這麼大的巖洞,要去哪裡找一個盜洞?再者,就算洞能找到,萬一也是像下來時的盜洞一樣挖在十幾二十米高的房頂,又怎麼上去呢?「秦爺,你張口古圖閉口古圖,那古圖你還記得多少?」想到這,老劉頭開始問秦戈古圖的事,反正在自己印象裡,那張古圖畫的密密麻麻的看著就心煩,哪還有心思去記?

    「大概記得一些!」聽老劉頭這麼問,秦戈倒顯得信心十足,這張圖自己沒事就研究,雖說沒研究出什麼門道吧,但細節卻記得差不多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面的巖壁上應該有一個通道!按地圖上的比例,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之後很可能有樓梯或斜坡一類的東西。再上去是一間大廳,古圖就是從那裡開始的!所以,漢朝下來的人很可能是從那裡下來的!」

    「那麼簡單?」老劉頭似乎有點不信,三步兩步躥到了巖壁下面,發現確實有一個黑漆漆的門洞。高度比兩側的「磚窯門洞」要寬出許多,更要高一些,地上的「鐵竹路」到門洞門口便沒有了,似乎進入門洞後便應該是安全了。

    「沒錯!就應該是這裡!」秦戈跟著老劉頭也進了門洞,「從這裡一直往前…」還沒等把這句話說完,秦戈便僵在了當場。

    「從這往前?」老劉頭用手電照著門洞的正前方,嬉皮笑臉的回頭看了一眼秦戈。

    「我想…通道可能在那下面!」秦戈的語氣彷彿有些激動,順著手電光往前望去,門洞內部大概呈一個倒喇叭口形,越往裡空間越大。距離門洞二十米左方的地方有一面石壁,在石壁下面彷彿有一個正方形的石台,高度一米不到,邊長大概有兩米左右,此外便沒有別的通道了。

    「小心點…沒準有機關…」老劉頭小心翼翼地開始往裡走。每走一步都要摸摸牆跺跺腳,以免有暗符或陷阱一類的東西,「這裡好像有一些東西…」由於越走越寬,秦戈則走在了通道的另一側,也學著老劉頭的樣子不停的跺腳摸牆,開始還沒什麼,但往前摸了幾米以後忽然感覺牆上有一片細紋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憑藉以往的經驗,應該是壁畫或刻文。

    「還有心思研究那個吶?」老劉頭撇了一眼秦戈,繼續往前走,而秦戈則停在了原地,開始用手抹去牆上的浮土,「奇怪…」邊用手抹浮土,秦戈邊皺眉。這時張國忠也跟上來了,「秦先生,怎麼了?」

    「這些土,是故意弄上去的!而且時間不是很長!」秦弋道,「這裡的巖壁並沒有刻任何壁畫或文獻,唯獨這裡有,刻的很淺,好像很倉促,而且上面還抹了一層土,顏色和巖壁很像,如果不是我碰巧摸到了,很難被發現!」

    「這不是土!」張國忠也用手抹了一把牆,之後把手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又仔細看了看,味道像礞石粉,但顏色要深一些,好像還混合了別的東西。「能用這東西的人,可能就是踩著釘子進來的人!」

    「哦?」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也湊過來了,此時牆上地礞石粉已輕被擦的差不多了,幾排歪歪扭扭的漢宇露了出來,不出所料,這些文宇並不是古文字,而是現代的繁體字,每個字大概有小孩巴掌大小,看力道應該是用寶刃直接刻在巖壁上的,就好像老劉頭當年在埃及倒金宇塔墓道裡刻字那樣:

    磔池有險阻人去

    亦非神跡招稀奇

    肉身方留三寸氣

    初見月曉便魂移

    碧玉待到赤血洗

    青巖水澗有紅泥

    掘墓三尺本無意

    升天有道自然離

    把詩全念完了,幾人的腦袋上不約而同的出了一層冷汗,看字面上的意思,前四句還算比較容易理解,大概意思是:磔池有危險,人進來就出不去了,詩作者是因為好奇才來的,而進來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反而身受重傷,自知已經活不過當晚了。而此詩後四句的意思卻顯得神秘莫測,讓人摸不到頭腦,「碧玉待到赤血洗,青巖水澗有紅泥」這兩句,好像牽扯到了作者本人的一些隱私問題,似乎其有什麼冤屈或深仇要報,而自己卻被困在這,多少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但後兩句「掘墓三尺本無意,升天有道自然離」彷彿又與上一句有些矛盾,好像這位作者臨死前發現了洞裡的什麼大秘密,似乎與「升天」有關,所以死的還挺心安理得的。

    「莫非…咱們真得跟這位老哥一樣,在這升天?」老劉頭皺起眉頭歎了口氣,此時真是恨自己,現在大傢伙被困在這,跟自己不無關係,倘若當初下來時聽張國忠的,回去從長計議,可能便不會有此刻這一幕了。而張國忠想的確是兒子張毅城,倘若自己太久沒上去,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下來找自己,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不信真的出不去…」秦戈倒挺鎮靜,畢競到現在為止,這個洞似乎要比後晉的藏寶洞安全得多,「按古圖上標的,這裡的路線並不是很複雜!漢代的畫圖者不但全身而退了,而且還把這裡的詳細結構摸了個遍!」說罷,秦戈也顧不上摸牆跺腳了,大步流星走到了石台邊上,「看,這裡應該能下去!」

    雖說牆上的詩寫的挺悲壯的,但秦戈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眾人多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聽秦戈這麼一說,便一窩蜂般湧到了石台邊上。

    石台是由四塊方形條石圍攏而成的,中間有一個黑洞洞的正方形通道,別看石台的邊長少說兩米長,但中間這個通道卻並不寬敞,至多也就一米見方,通道內有台階,但陡的很,用手電往下一照,「波光粼粼,彷彿有水。在石台的上方有一個已經被堵上的水眼,水眼並不大,看角度,在被堵上之前水流應該是流向通道內部的。水眼上方,則刻著兩個小篆體的字:天門。

    「天門…」老劉頭盯著這兩個字若有所思,「剛才那詩裡寫道:『升天有道自然離』…,他所指的升天,跟這『天門』有什麼關係?」

    「管他呢…」張國忠抽出劍來就要下通道。

    「慢!」老劉頭一把拉住了張國忠。「剛才那個光屁股的,還有那個帔鐵鏈子的玩意,如果沒拐彎的話,應該也是從這下去的…」說到這,老劉頭從秦戈腰裡把手槍抽了出來。「我先下!」

    張國忠也聽說過「赤硝夾心彈」的威力,所以老劉頭要打頭陣,自己也沒阻攔,拿著劍跟在老劉頭後面下了洞。

    洞內的水可不像那個祭壇那樣剛過腳面,剛下了沒幾米,水便沒到了腰,不過好在水彷彿只有齊腰深,通道下面也比入口寬敞了不少。寬度大概有兩米還多,走起來並不費力。「看來,外面那些地洞邊上的水道,和這個天門是通著的,上面的水眼就是給這些地洞補水的水源!」下洞後,張國忠發現洞壁兩側水面上方有一個個的黑窟窿,約麼有老鼠洞大小,用手電照進去深不見底,「古代人真他娘的能耐,師兄你說這些窟窿是怎麼掏過去的?」

    「你還沒見過更邪乎的呢…」老劉頭道,「人家埃及人在沙漠地下挖了條河出來,你說那是咋挖的?」

    「張掌教,我想請教你個問題…」秦弋一直心事重重無跡的跟在張國忠身後,此刻忽然開口,「我研究過道教的歷史,道教講究升天,也就是成仙,你覺得,人真的能成仙麼?」

    「秦先生,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神仙。」張國忠回頭笑了笑。

    「為什麼?」秦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詳的牧師神父都堅信上帝的存在,而身為一教掌教的張國忠,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不得不讓深受西洋文化熏陶的秦戈感到意外。

    「在城市裡殺了人,會有警察去抓,在這裡殺人,誰抓?」張國忠道。

    「沒人抓啊!」秦戈道。

    「這就是宗教的作用了!」張國忠一笑,「基督教教導人們要有愛心,死後便能上天堂,否則就下地獄。佛教教導人們多行善舉,死後便能到達西方極樂世界,或是來世能得到善報。道教也一樣,任何宗教都是與人向善的,他教導人們不論何時何地,即使在這種荒山野嶺,也會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你!其實所謂的神仙,就在每個人自己的心裡!」

    「張掌教,看來你不但是一位道門中人,更是一位哲學家!」聽張國忠說完,秦弋不禁點了點頭,「但關於道士升天的傳說有很多啊,歷史中不乏真實人物!」

    「秦先生,其實道教所謂的升天,指的是思想的境界,就如同佛教的成佛一樣…」張國忠道,「前人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並非是什麼法器至寶,而是思想!施加牟呢之所以被後人頂禮膜拜,是因為他的思想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信徒,道教也一樣,道門始祖、太請太上老君其實就是戰國時期的老子李耳!他本人並非道士,也並沒發明過什麼道術,後世這些道術,皆為歷代能人的經驗與智慧所致!而指引著這些道術造福黎民的,卻是老君的思想!」

    「張掌教,照你這麼說,詩裡的所謂『升天』,並不是真實的?」

    「這個我說不好,秦先生,仙與妖,僅有一線之隔,本事都很大,關鍵在於他用這些本事幹的是好事還是壞事…」詩裡說到雲深的所謂升仙,張國忠也是將信將疑,誰知道這個洞裡藏著什麼秘密?「秦先生,有的人求神,是虞誠的信念,但有的人不懂宗教,卻也虞誠下拜,全是因為私心,希望有人保佑自己,甚至說連黑社會搶銀行之前也會求拜神靈,

    秦先生,你覺得,神仙會保佑搶銀行的人麼?就算做壞事成功了,真的是神仙在保佑?」

    「張掌教,你是說,寫詩的人,有可能會成妖?」聽完這些話,秦戈心裡不由得一顫。

    聽張國忠這麼一說,不光是秦戈,就連老劉頭心裡也是打鼓,「國忠啊!我說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我看那行子沒準是看著古代什麼不著邊的記載,走火入魔了!真想成仙,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啊!他既然得鐵竹陣,想必也知道這點!」

    正說著,前方不遠的水面忽然嘩啦一響,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水一樣,嚇的老劉頭立即舉起了手槍,沒幾秒鐘,一道道水波便傳到了眾人停步的地方。

    「什…什麼人!?」老劉頭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了,這通道裡全水,萬一有點什麼東西,就算是巨闊劍,威力也得打折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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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22:46:49
不死傳說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二十四章 惡鬥

     掉下東西的地方大概在二十米開外,由於距離較遠以及水面反光且事發突然,所以誰也沒看清掉下來的到底是什麼,只覺得動靜不小,張國忠甚至開始把頭潛到水下觀察,害怕有東西會潛水過來。就在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又發生了,只聽嘩啦一聲,掉下來的東西似乎又竄出了水面,速度之快,就好像海豚竄出水面一樣,只不過沒再掉下來而已。

    「他娘的…這是啥習性?」老劉頭用胳膊蹭了蹭眼睛,仔細用手電照了照,只見白漆漆的手電光在起伏不平的水面上閃來閃去,整個通道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剛才那玩藝掉下來那的水聲,從頭到尾就沒有別的動靜…」老劉頭用眼斜了一下秦戈,「秦爺,這條通道上去後的地形,你知道多少?」

    「那五十米的通道外呢?」老劉頭並沒有繼續往前走的意思。

    「應該是個大廳吧…」秦戈拚命回憶,「但圖上有一些細細的條紋,不知道是什麼…」此刻秦戈也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次竟然歪打正著下到圖上畫的地宮裡,就把古圖複印一份帶著了。

    「下面沒東西!」就在這時候,張國忠嘩啦一下把腦袋探出了水面,「這水有點問題!」

    「廢話,人家早走了!」老劉頭道,「水有什麼問題?」

    「走了?」張國忠一愣,抹了把臉,側著耳朵聽了半天,什麼動靜都沒有。「這麼說不是衝咱們來的?」

    「可能是…意外掉下來的?」艾爾訊道。「當年老山前線,越南鬼子最愛挖陷階」

    「不可能啊…」聽艾爾訊這麼一說,張國忠把肚袋搖得像撥浪鼓,失足掉下陷階這種事發生在人身上還情有可原,怨孽的反應能力比昆蟲還厲害,是不可能掉下來的,而此時此地,除了在場的四個人以外,怎麼可能有別人呢?「師兄,咱們是回去還是繼續往前?」

    「是死是活天注定…!」老劉頭心一橫,又舉起了槍,「對了,這水到底有啥問題?」

    「顏色不大對!」張國忠道,「我也說不好,這裡的水比外邊清的多,但水底下稀稀拉拉地好像有東西,有點發紅頭,已經被咱們攪渾了,但我能肯定絕不是土!」

    「那能是什麼東西?」老劉頭撲通一下也潛下了水面。手電光下,老劉頭發現這個通道裡的水確實很清澈。水下好像確實有一層東西,顏色上看有點像赤硝。「他娘的…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走!」老劉頭站起身,莫名的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舉起槍嘩啦嘩啦的朝前走去。「怎麼了?」張國忠雖說不明白怎麼回事,但還是舉起劍跟了上去。

    就在幾個人距離「那東西」落水處十來米的時候,只聽身後撲通一聲,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鐵鏈子響,聽的老劉頭滿腦袋的頭髮絲都豎起來了,「快…快跑…!」老劉頭這句話剛出口,身後緊接著又傳來撲通一聲,水音更大了。

    「他娘地…兩個…」老劉頭轉身,身體貼在了通道壁上,用手電一照,只見身後兩個黑鐵塔般的影子正在快速向前移動,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與水聲混在一起,光聽著就夠人喝一壺的。

    「吃我一炮…!」老劉頭舉起槍,瞄著這黑爺爺的「殂裡穴」砰砰就是兩槍,此刻隊伍最後的艾爾訊也拔出了槍,邊跑邊向身後開槍,不打還好點,這一打,老劉頭反而有點絕望,本來自己還對這「赤硝夾心彈」心存僥倖的,但沒想到不論是自己手裡這把1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還是艾爾訊的手裡的7.65毫米「勃朗寧140式」手槍,打在這「黑爺爺」的身上一律是火花四射,彷彿根本就打不進去,而這兩位黑爺爺挨了幾槍之後前進速度不但沒減,反而加快了。「國忠!槍打不動!快抄傢伙!」情急之下,老劉頭撲通一下把手槍扔進了水裡,一把拽出了七星劍側身橫在了水面上。

    在老劉頭開槍的同時,張國忠第一個來到了剛才掉「東西」下來的地方,發現這裡並非是通道的盡頭,向前看,黑漆漆的通道仍舊不見盡頭,而向上看,則有一個黑漆漆的方形「天井」,大小和下來時的「天門」相仿,究竟通向哪裡也不知道,雖說沒有樓梯,但卻懸有一條小拇指粗細的繩子,材質看上去與秦戈所用的尼龍登山繩差不多,看來先前來這裡的人應該是從這裡上去的。「秦先生!你們先從這裡上去!」聽見老劉頭大喊後,張國忠一閃身來到了艾爾訊的身後,只見兩個黑影子距離老劉頭最多也就十米遠。

    「這裡!?」秦戈瞪著眼看了看前方仍然不見盡頭的通道,又抬頭看了看上面黑漆漆的洞口,一時間也慌了,「可是前面還有通道!」其實看到洞口懸下來的繩子,秦戈也能猜到上一批人是從這裡上去的,在綜合「天門」外牆上的「詩」分析,很可能那批人從這裡上去後就「升天」了,莫非這次要明知故犯步那位「詩人」的後塵去「升天」?

    「快!!」張國忠抽出巨闕跟老劉頭站成了一排,此時黑爺爺已經衝到跟前了,「秦先生快上去!」張國忠也沒功夫和秦戈解釋了,揮手鏘的一劍便砍在了這黑爺爺身上,也不知道這東西身上的鏈甲到底有多厚,只聽噹啷一聲,差點把張國忠虎口震裂了,巨闕劍縱然是寶器,但面對著東西混身上下的鐵鏈甲似乎作用也不大。

    「別砍!扎!」比起張國忠,老劉頭似乎心眼多一點。橫著砍受力點太大,再鋒利的寶刃也很難發揮效力,但用劍尖紮下去可就不一樣了。只見老劉頭雙手緊握劍柄,照著這鏈甲屍的胸口分心便刺,七星劍畢竟是七星列,只聽鏘的一聲,多半個劍身一下子便刺進了鏈甲屍的胸口,這一下還真管用,被刺穿的鏈甲屍頓時就站住不動了。

    雙手握著劍柄,老劉頭也是一愣,心說這東西看上去來勢洶洶的,怎麼就這點本事?就在老劉頭一愣這工夫,被刺的鏈甲屍忽然舉起一隻「手」橫著一劃拉,一隻大鐵胳膊直奔老劉頭腦袋,這一下要是挨上,恐怕腦袋不飛也得落個頸椎骨折高位截癱什麼的。

    「我的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老劉頭舌頭跟都涼了,劍也顧不得往回抽了,拚命往下一蹲。感覺一股惡風貼著頭皮掃了過去,「壞了…劍!」老劉頭心裡暗道倒霉,兩腳一蹬地,身子嘩啦一下仰著向後劃了兩米多遠。

    看見這一幕,秦戈也顧不得什麼升天不升天了,站在艾爾訊肩膀上抓住繩子就爬上了天井,而這繩子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馬大哈放下來的。長度竟然將將與通道的洞頂持平,倘若正常人站在通道裡,根本就夠不到繩子。「秦先生!快!!把那個根繩子再放點下來!」艾爾訊也有點慌,看著張國忠和老劉頭在前線血拼,自己舉著槍晃晃悠悠的也不敢打,跳了兩下想夠繩子吧,手太濕,就算能勉強抓到一點也會滑脫。

    在上面的秦戈也懵了,用手電四下照了照。原來自己身處一個大廳裡,繩子另一端一直延續到了黑暗身處,不知道固定到了那裡,「等一下!我來放繩子!」秦戈抽出匕首手忙腳亂的想把繩子割斷,但沒到這種專業登山繩豈是他的匕首能割斷的?(當初在巴山,秦戈的登山繩張國忠用龍鱗都沒割斷,最後還是用手槍打斷的)

    「你們怎麼還不上去!?」張國忠用劍扛在鐵鎖屍胸口,身體貼在牆上已經無路可退了,而此時此刻,更讓張國忠尿褲子的一幕發生了,從這東西身上鐵鎖鏈的縫隙裡,竟然伸出了一絲絲的觸鬚,絲絲拉拉的好像蛇的信子一樣,藉著艾爾訊的手電光,粗略一數得有十幾條,「這他媽是什麼東西!?」張國忠手裡的劍雖說扛著鐵鎖屍的身子,但另一邊的刃也對著自己的脖子,只要稍徽動一動,自己的腦袋可能就搬家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鐵鎖屍一點點地接近自己。

    此時此刻老劉頭這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仗著自己個頭小身體靈話,老劉頭一直想把插在這鐵鎖屍身上的七星劍抽回來,但這鐵鎖屍被七星劍刺了以後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兩隻手在胸前劃拉起來沒完,老劉頭繞了好幾個回合也沒機會下手,看張國忠被這東西逼入了牆角,本想上去幫忙的,可是剛一湊前,忽然感覺兩腿被鐵鏈子纏了個結結實實,

    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撲嚕一下被拉倒在了水裡,「他娘的…」老劉頭掙扎著剛一站起來,忽然感覺眼前黑乎乎一座鐵塔,自己離鐵鎖屍竟然連一尺都不到。「把劍給我!」老劉頭一看有機會,趕忙伸手去拔插在其胸口的巨闕劍,然而自己手剛握在劍尖上,只見鐵鎖屍忽然橫起兩隻「手」彭的一下抱住了老劉頭,只聽撲哧一下,插在鐵鎖屍胸前的七星劍在老劉頭身體的作用下齊根被送入了鐵鎖屍身體,「啊…」露在鐵鎖屍外面的劍柄差點把老劉頭硌死,「艾…艾老弟…你站著等死吶…過…過來幫忙啊…」撲通一下,老劉頭被鐵鎖屍抱著貼到了牆面上,和張國忠一樣,眼巴巴的看著一堆小觸角徐徐的靠近自己。「這娘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掙扎中,老劉頭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在埃

    及被人冑抱著的一幕…

    與此同時,天井之上。

    正用匕首割著繩子,秦戈忽然聽見了老劉頭的喊聲,看了看手裡的登山繩,才割開了一半不到,「槍…我的槍…」情急之下,泰戈開始手忙腳亂的摸槍,這一摸才想起來,自己的槍一直在老劉頭手裡…

    「阿訊!快把槍扔給我!!」秦戈回到天井邊上,然而此刻艾爾訊卻並不在天井下,只見洞內只有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和閃得亂七八糟的手電光…「張掌教!劉先生!阿訊!!」由於天井比較「厚」,秦戈根本沒辦法看到洞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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