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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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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馭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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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3:42: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心境轉變

  「嚴意峰,嚴家的子弟。」上官瑀瓊淡淡解釋著,「與姚猛有暗中利益往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嚴意峰的死,嚴家還不知道。」

  「又惹了一個麻煩。」玉蔚兒突然感覺自己的頭很疼,她惹麻煩的功力似乎一點都不比主人低。

  「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煩,誰也躲不開。」上官瑀瓊邊走邊說道。

  「不要進城,繞開。」玉蔚兒蹙眉道,就算是不知道這麼撞過去,也難保不出意外,「你的目標是姚家,何必多生事端。」

  「不用,直接進城。我要去嚴家。」上官瑀瓊說完這句,絲毫不理會玉蔚兒驚訝的表情,兀自進城。

  她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上官。」玉蔚兒微愣之後,趕忙追了過去,「你別胡來,嚴家是你可以對付的嗎?」

  「囉嗦!」上官瑀瓊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她做事情什麼時候輪到旁人來指手畫腳?不理會旁邊聒噪的玉蔚兒,上官瑀瓊徑直往嚴家走去。

  玉蔚兒剛要開口,身旁突然有異常響動,本能的身子一側,彭的一聲大響夾雜著痛呼。旁人的事情,他自然不會理會,邁步剛要離開,肩猛地被人按住:「小子,不想活了是吧?誰讓你躲的?」

  囂張的大吼讓玉蔚兒側目,街上的人本來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但是一看清狼狽摔倒的人是誰後,轟的一下,一哄而散,他們還沒有不要命的敢看這位大爺的熱鬧,熱熱鬧鬧的大街上頓時安靜下來。

  玉蔚兒詫異的挑眉,這個男人太無理取鬧了吧?「放手!」玉蔚兒平日是溫柔,但是並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負。

  「銷爺,您沒事吧?」剛才還氣勢洶洶罵著玉蔚兒的壯漢,一扭臉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狗腿樣,兩三步過去慇勤的拍著周銷因為摔倒而粘在身上的土。

  「沒事?你看我像沒事的嗎?混蛋,還愣在這裡幹嗎?統統給我收拾了!」周銷大吼一聲,一巴掌拍在壯漢的頭上。

  「是、是,銷爺放心!」壯漢一轉頭,對著玉蔚兒厲聲罵道,「小子,誰讓你躲的,害我們銷爺摔倒,你不想活了?」

  「不可理喻。」玉蔚兒眉頭一皺,轉身就要走。他從這裡好好的走路,那個什麼銷爺自己摔了出來,他不躲難道還要給他當墊背的?

  「站住,小子。讓我們銷爺摔痛了,你就想這麼走了?」壯漢斜著眼大吼著,叫得那叫一個響亮,生怕身後的周銷不知道他有多賣力似的。

  「你想怎麼走?」玉蔚兒剛要說話,突然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手腕一暖,被人拉了過去。上官瑀瓊已經擋在他的前面,直接跟那個壯漢對上。

  冰冷的目光在壯漢臉上一轉,後者激靈靈的打個寒戰,好冷的眼神。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他們收拾了?」周銷怒氣沖沖的吼道,本來他就一肚子氣,正沒地方出,這兩個陌生的傢伙正好當他的出氣筒。裡面的那位爺把他踹出來他沒有資格叫板,但是外面這兩個不開眼的傢伙,他要是再收拾不了,他周銷就不用在這裡混了。

  周銷的一句話,壯漢還沒有動作,上官瑀瓊倒是不耐煩的皺眉。「算了,何必跟這種人計較。咱們走吧。」玉蔚兒一看上官瑀瓊的反應,就知道她要動手了。

  「想走?得罪完我們銷爺就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壯漢大吼著,虎視眈眈的盯著玉蔚兒他們。

  「那你們想怎麼辦?」出乎玉蔚兒意料,上官瑀瓊竟然沒有動手,反倒好言好語的問起壯漢來。

  壯漢一見上官瑀瓊態度軟下來,立刻得意洋洋的趁機敲竹槓:「看把我們銷爺傷的,你們要負責這療傷的費用……」一道冷風劃過他的耳邊,身後咚的一聲重響,嚇得壯漢驟然回身。

  在上官瑀瓊妖艷的笑容下,臉上迅速的退去血色:「死人還需要療傷嗎?」黑色長髮順肩而下,服帖在後背,精緻的銀簪夾在兩指中間,一點鮮紅滾落地面。

  「你、你……」壯漢驚恐的眼神從上官瑀瓊的臉上掃向躺在路邊的周銷身上,脖頸一點鮮紅以及停止起伏的胸膛都告訴他,周銷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麼快?

  連一個呼吸的工夫都沒有,周銷竟然在他眼前被人殺死。而且,眼前的女人連魔力都沒有爆出,就這麼突然的把周銷殺死了。

  「白茗炤大師,銷爺被人殺了!」短暫的驚訝後,壯漢突然連滾帶爬的衝進一旁的店裡。

  「有必要為了這種人,給自己惹麻煩嗎?」玉蔚兒輕歎一聲,上官瑀瓊這個性子就是這麼急,還沒有說兩句就又開始殺人,這種事情躲開不就好了,「惹上麻煩不值當的。」

  上官瑀瓊看了玉蔚兒一眼,慢慢的走了回來:「我要保護的人,決不允許別人隨意侮辱!」

  一句話很淡也很霸道,卻讓玉蔚兒心裡一震,突然他笑了起來,心裡打定了一個主意。

  「笑什麼?」玉蔚兒溫柔的笑容讓上官瑀瓊不太舒服的皺眉。

  「謝謝。」玉蔚兒真誠的說道,他道謝的話讓上官瑀瓊大感驚訝,挑了挑眉,「怎麼,你不怪我亂殺人?」

  玉蔚兒搖了搖頭:「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說完,不理會上官瑀瓊詫異的眼神,望著壯漢跑進去的地方,「小心,他們有後援。」

  「走吧。」上官瑀瓊根本就不理會,轉身就走。

  「就這麼走了,要是……」要是有人在背後襲擊他們,上官瑀瓊靠著速度想取勝的機會可就錯過了。

  「不會有人來的。」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那個男人是被人打出來的,周圍的百姓看到他出來全都躲起來,可見他在這裡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那人敢打他,就算是他這邊的人,也不會為了這種人來找咱們麻煩。因為,在那個人眼裡這個銷爺根本就不值!」

  「我陪你去嚴家。」玉蔚兒的笑容愈發的溫柔,從開始的牴觸到現在的支持讓上官瑀瓊極為詫異。

  「你怎麼了?」這個不太像是他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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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3:42: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自保能力
  
  「既然我們都答應了姨要互相照顧彼此,就不要再針鋒相對。」玉蔚兒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卻閉口不談他心裡真實的想法。
  
  「隨你。」上官瑀瓊看了玉蔚兒一眼,無所謂的道,「直接去嚴家。」
  
  「你要幹什麼?」
  
  「跟嚴家合作。」
  
  「厄?」殺了人家嚴家人,還要跟嚴家合作?她沒有毛病吧?
  
  ※※※※※※※※※※※※※※※※
  
  「族長,上官瑀瓊求見,來談合作事宜。」
  
  「上官瑀瓊。」嚴家族長嚴冰洪從書中抬起臉來,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突然一笑,「請。」就在族人要退下的時候,突然開口,「上官姑娘來了之後,任何人不得打擾。」放下書,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上官瑀瓊。
  
  不大一會兒,房門打開,族人將上官瑀瓊和玉蔚兒請進來。
  
  嚴冰洪起身,笑道:「上官姑娘請坐。」
  
  族人奉上茶水之後安靜的退了出去,上官瑀瓊不客氣的坐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男子,略感驚訝:「想不到嚴家族長如此年輕。」
  
  嚴冰洪一笑,擺了擺手:「我也想不到,上官姑娘竟然在殺了嚴意峰之後還敢大搖大擺的來我嚴家。這份膽量真是讓在下佩服。」
  
  玉蔚兒目光一凝,盯著嚴冰洪,放在身側的手不著痕跡的動了動。他知道嚴意峰死在上官瑀瓊的手下?
  
  上官瑀瓊無驚無詫,平靜如常的道:「難怪族長如此年輕就可以統領一族之人。」一點都沒有否認更沒有顧左右而他,「沒錯,嚴意峰是我殺的。」
  
  「上官姑娘好膽識。」嚴冰洪笑得儒雅,不緊不慢的道,「既然上官姑娘已經承認了,那麼是否請上官姑娘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嚴意峰是嚴家人,他被人殺害,身為族長我總不能坐視不理。上官姑娘總要給嚴家一個交待。」
  
  「我來就是要與嚴家談合作的。」上官瑀瓊根本就不為所動,無視嚴冰洪話裡的犀利殺機,兀自著她的事。
  
  上官瑀瓊極度平靜的模樣倒讓嚴冰洪頓感意外,「合作?上官姑娘你要談什麼合作?難道以為我們嚴家會無視族人的性命而只想合作?上官姑娘你也太看我嚴冰洪了。」
  
  「就是因為沒有看嚴族長,所以,我才會坐在這裡。」上官瑀瓊平靜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來絲毫緒的變化,「看樣子,鎮姚家是有嚴族長的眼線,不然也不會在我踏進嚴家的時候就知道是我殺了他。」
  
  嚴冰洪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既不承認也不否定,模稜兩可的態度讓人無法猜出他的想法。
  
  「既然嚴族長有眼線,想必也知道嚴意峰背著你做了什麼事。」上官瑀瓊無視嚴冰洪的態度,接著道,「嚴家派嚴意峰去尋找方小說西,而他卻與姚猛暗中勾結中飽私囊,想必就算我不出手,嚴族長也會將他家法處置吧?」
  
  「嚴意峰怎樣,自有嚴家來處置,嚴家還沒有落魄到需要外人來插手懲戒族人。」嚴冰洪臉上一直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話裡的強硬態度不給人留有任何餘地,「如果我的消息沒錯,上官姑娘無法凝聚魔力,而我嚴家可不都是嚴意峰那樣的低級魔法士。」
  
  嚴冰洪話一出口,立刻將氣氛推到緊張的高峰,似乎只要上官瑀瓊下一句話略有不對,他就會出手。
  
  能成為嚴家的族長,怎麼可能沒有實力?
  
  玉蔚兒緊張的盯著上官瑀瓊,暗自揪心。誰會想到嚴家竟然在鎮還有眼線,這下他們真是自己撞進人家的陷阱,後悔都沒用。
  
  「要是想動手,嚴族長恐怕早就動手了,何必這麼多呢。」著,上官瑀瓊突然話鋒一轉,沉聲道,「我手中有嚴族長需要的方小說西,不知道有沒有資格跟嚴族長談合作呢?」
  
  「上官姑娘笑了,區區薄利就可以讓我無視族人的性命嗎?」嚴冰洪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絲毫不為所動。
  
  但是,上官瑀瓊是什麼人,觀察入微正是她保命的根本,自然不會放過嚴冰洪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嚴族長,明人不暗話,我也不喜歡兜圈子。墨奉城,周家、嚴家以及另外一個陳家,三大勢力幾乎是平分墨奉城。周家有煉藥師,陳家經商,而嚴家是靠根深蒂固的家族根基來穩定一切。倘若周家與陳家強強聯合互惠互利,嚴家在墨奉城將難於立足。」
  
  上官瑀瓊不緊不慢的道,根本就不去理會拿嚴意峰事的嚴冰洪:「我來,就是要跟嚴族長合作,嚴意峰去鎮尋找礦產,不正是嚴族長的未雨綢繆嗎?」
  
  「至於,嚴意峰利用這點,不顧家族利益中飽私囊,想必就算這次他回來,嚴族長也不會留下他的性命。我做的正好是為嚴家清理門戶,更何況我還帶來了嚴家需要的方小說西,嚴族長為了嚴家有什麼理由不與我合作?」
  
  「這麼好的事,我何必借人之手?擒住上官姑娘,我一樣可以得到需要的方小說西。」嚴冰洪話一完,一道風刃立刻爆出,同時,身體一動,立刻離開椅子。離開椅子的瞬間,銀簪刺到他剛剛坐立的地方,只要再晚上一秒,嚴冰洪必然傷在上官瑀瓊的手下。
  
  「上官姑娘好身手。」嚴冰洪笑著道,臉上的笑容很儒雅,但是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慢,兩個火球同時爆出,砸向上官瑀瓊。
  
  上官瑀瓊一閃,閃過兩個火球的同時,突然發現,嚴冰洪唇邊的笑意有些怪異,心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玉蔚兒那邊撲了過去。
  
  同一刻,嚴冰洪又發出兩道風刃,一個砸向玉蔚兒,一個砸向上官瑀瓊。
  
  玉蔚兒看著撲到眼前犀利的風刃,眼神一冷,手指剛要動作,突然身體被猛地一撞,溫軟的觸感讓他一驚,低頭一看,上官瑀瓊竟然擋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是不顧傷害,生生受了那兩道風刃趕到他前面。
  
  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語:「他的級別恐怕已經在十級以上,我傷不了他。放心,我會讓你平安離開。」
  
  淡淡的聲音,冷漠的眼神,得理所當然的話。
  
  轟的一下,好似有什麼方小說西突然在玉蔚兒的腦中炸開,昏沉沉的疼。
  
  擋在玉蔚兒面前的上官瑀瓊可沒有工夫顧及他的反應,將胳膊一舉完全擋住玉蔚兒,左肩的傷勢因為剛剛的動作而全部裂開,與身上另兩道傷口一樣,殷的血水緩緩滲透衣衫。
  
  「果然,上官姑娘很在意身邊的夥伴。只是可惜,上官姑娘有傷在身,不然也不會如此狼狽。」嚴冰洪好整以暇的道,同時魔力再次聚集。
  
  「看來,嚴族長需要一個有實力的合作夥伴。」上官瑀瓊冷聲道,她看出來了,嚴冰洪根本就不在意嚴意峰的死,不然也不會書房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嚴家沒有一個人進來,想必是嚴冰洪早就有安排了。她唯一的錯誤就是在沒有料到姚家有嚴冰洪的眼線,心中一沉,左手往背後一探,緊緊抓住玉蔚兒的胳膊。
  
  她真是失策了。無論如何,她也要玉蔚兒平安無事的離開。
  
  「嚴家也需要強強聯手。」嚴冰洪這句話一就等於是默認了上官瑀瓊的話,也不能怪他,他的合作夥伴要是實力太弱,嚴家是拼不過周陳兩家的。為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這麼做。
  
  話音未落,一道風刃破空而去,直奔上官瑀瓊。
  
  「走!」上官瑀瓊盯著那道風刃,對著玉蔚兒低聲喝道。
  
  凌厲而至的風刃,呼嘯尖銳的風聲起來是那麼的讓人心驚膽戰,玉蔚兒不解的看著擋在他眼前的女子。難道她不怕死嗎?就為了當初答應姚韻盈的一句承諾,她就要為了他而拼盡性命?
  
  輕輕的歎息一聲,玉蔚兒手掐指訣,一道風雪旋風瞬間就將他們兩人包裹其中,無聲的吞沒了襲來的風刃。
  
  突如其來的風雪旋風,讓嚴冰洪一愣,他得到的消息裡沒有這個男子可以使用魔力。面對著乍然出現的風雪旋風上官瑀瓊也是驚詫萬分,不過,她立刻立刻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足尖點地,撲向嚴冰洪,銀簪點在嚴冰洪的脖頸之上,冷聲道:「嚴族長,不知道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
  
  風雪旋風出現得快,收回得也快,玉蔚兒收起妖力,跟沒事人似的坐回椅子上。他知道,這樣已經足夠上官瑀瓊談判的了。
  
  望著點在脖頸上的銀簪,嚴冰洪絲毫沒有恐懼,而是微微一笑:「真是想不到上官姑娘底牌如此之多。」原來那個男人是有魔力的人,只是為什麼他看不出來那個男人的等級?
  
  「沒有底牌,我怎麼敢貿然來府上?」上官瑀瓊平靜的收回銀簪,謊話得那叫一個臉不氣不喘,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把握之中似的。
  
  「原來上官姑娘一直在跟我演戲,真是厲害。」嚴冰洪笑看著上官瑀瓊,有這樣的底牌,她又何必讓自己受傷?
  
  「不這樣的話,怎麼卸去嚴族長的警覺。沒有最後的分神時刻,恐怕要取得先機也沒有這麼容易。」上官瑀瓊自然知道嚴冰洪還是心存疑惑,她當然要打掉他的信心,虛虛實實讓他摸不到自己的底牌,才可能有與他站在同一個檯面談判的資格。
  
  「好,能與上官姑娘一起合作是嚴家的榮幸。上官姑娘今日有傷在身,還是先休息幾日再談不遲。」
  
  「有勞嚴族長了。」上官瑀瓊自然不會客氣,她的傷勢不輕再不處理恐怕會有問題。
  
  「來人,帶上官姑娘去休息。」嚴冰洪揚聲道,望著上官瑀瓊離開的背景,他目光閃爍,獨吞似乎比合作利益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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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3:43: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書房密室

  「變異魔力?」房間內沒有旁人,上官瑀瓊這才出聲詢問著玉蔚兒。

  「自保的方式而已。」玉蔚兒微垂眼眸,盯著自己的手指。他為什麼要出手救上官瑀瓊?就是因為不想欠她的恩情嗎?

  「自保?」上官瑀瓊低聲重複著那兩個字,又看了看玉蔚兒,「要是副作用很大,以後還是別用。我能保證你不死的離開。」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玉蔚兒猛地抬頭,驚訝的盯著上官瑀瓊冷漠的背影,看著她不甚在意的撕開自己的衣衫,在藥箱裡挑著傷藥。

  「副作用?」

  「唯一的保命機會還是留到萬不得已再用,這點小場面沒有必要。」上官瑀瓊用乾淨的紗布擦拭著傷口,聲音依舊是沒有什麼起伏。

  看著桌子上那一團一團吸滿鮮血的紗布,玉蔚兒眼中突然一澀,難道她以為他的力量副作用很大嗎?

  是了,也難怪,多少次危機關頭他都沒有用過,她會這麼想也就不奇怪了。

  「我不用的話,誰都走不出去。」玉蔚兒的聲音在見到那染滿鮮血的紗布又多了一塊兒之後愈發的低沉。

  「你絕對會走出去。」上官瑀瓊的聲音依舊很冷,只是冷冰冰的話語中是毋庸置疑的堅定。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只有上官瑀瓊擦拭傷口帶起的輕微摩擦聲。

  「上官。」玉蔚兒輕聲的打破了室內的寧靜,聲音輕柔,好似春風拂過,不濺半分塵埃。

  「嗯?」上官瑀瓊將藥瓶中的藥粉灑在傷口上,頭都沒回,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只有這自保的力量,你會覺得我是麻煩嗎?」玉蔚兒溫柔的聲音讓上官瑀瓊的動作一頓,回頭,詫異的挑眉看著他。顯然她不太適應玉蔚兒不跟她唱反調的樣子。

  靜靜的看了玉蔚兒兩秒鐘,上官瑀瓊轉過頭接著處理自己的傷口:「我無法凝聚魔力。」

  似乎是完全不搭邊的話,卻讓玉蔚兒莞爾,起身:「我幫你,你肩上的傷又裂開了。」

  上官瑀瓊也沒有推辭,將手中的藥瓶扔給玉蔚兒:「嚴家比我想像的要厲害。這次要是沒有點實力,恐怕會在陰溝裡翻船。」

  「目前形勢怎麼樣?」玉蔚兒手上動作不停,嘴裡問著上官瑀瓊,「嚴冰洪似乎想要獨吞你的東西,你有什麼籌碼跟他談合作?」如今沒有瞞著他的必要了吧。

  「墨奉城勢力分三個,嚴家只有靠別的方法來取勝。」上官瑀瓊不追問玉蔚兒莫名魔力的事情,但是那關鍵時刻的救助,讓她對玉蔚兒有了感激,「嚴冰洪在找礦。小鎮附近確實有礦。但是,現在我的實力不夠。」

  要是嚴冰洪不知道嚴意峰的事情,她與嚴冰洪談合作可以有七八成把握,如今,可不好說。

  就算她給嚴冰洪提供了礦,也不能保證嚴冰洪一定勝了其他兩家,只要那另外兩家一聯手,嚴家的勢力必然岌岌可危。所以,她手裡的籌碼遠遠不夠。

  「無論怎樣,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先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玉蔚兒將東西收拾好,一扭頭,詫異的看著起身的上官瑀瓊,「你幹什麼?」

  「去嚴冰洪的書房。」

  「啊?」玉蔚兒驚愕的盯著上官瑀瓊,「你瘋了,你這麼重的傷……」

  「現在不打探,明日就再無勝算。」上官瑀瓊拿起一件衣服在屏風後換好出來,「時間只有今晚。」

  「但是,你的傷……」玉蔚兒不贊同的皺眉,「況且嚴冰洪也非等閒之輩,你夜探書房不怕被他發現?」

  上官瑀瓊將衣服整理利落,出來,挑眉道:「你都想不到我今晚要去,他自然更不會想到。」

  玉蔚兒微愣間,上官瑀瓊已經化為一道黑影閃出房間,那動作之迅速絲毫看不出來她身上有傷。

  「是啊,誰會想到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會去夜探書房。」無奈的搖搖頭,玉蔚兒在滿室的黑暗中坐下,這樣決絕的性子,跟她好像。

  上官瑀瓊自然不知道玉蔚兒想的什麼,此時的她一心一意要探到需要的信息,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氣息,伏在書房的屋頂上,半點聲響都沒有,掀開瓦片屏住呼吸往書房內看去。

  「族長,如今周家已經佔據了世面的三成,他們銷售的藥供不應求,再這麼下去,我們的生意恐怕都會被他們打壓下去。」

  「族長,我們銷售的武器沒有陳家店面的好,再沒有好的礦鐵,恐怕所有的生意都會被他們兩家搶去。」

  兩個管事的族人一臉焦急的向嚴冰洪稟報著墨奉城的情況,而身為族長的嚴冰洪卻一直沉默不語,食指輕輕的叩著桌面,良久才開口:「周家與陳家想來已經有所協議,要將我嚴家趕出墨奉城。你們可有好辦法解此燃眉之急?」

  「族長,嚴意峰沒有尋到礦,等於是斷了我們的後路,在這方面不會拚得過陳家。而且交易越來越蕭條,那些客商就更不願意在我們的商街做生意,早晚會被陳家吞了。既然礦沒有著落,我們只能另辟他法。」

  「他法?什麼他法?」旁邊一人想是急脾氣,直通通的說道,「難道讓我們也去找個煉藥師嗎?別忘了周家的煉藥師白茗炤那可是二星煉藥師,就只是藥品這一項,就夠周家賺個盆滿缽滿的。」

  「你急什麼,現在不是在想辦法。你羨慕周家有什麼用?難道你也能請來一個煉藥師?」

  「我要是能請來一個煉藥師,早就請了。誰不知道那些煉藥師眼高於頂,對咱們這個小地方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算了,你們先退下,我自有打算。」嚴冰洪揮手讓那兩個人退下後,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書架,低聲道,「先看看那個女人有什麼合作的東西,份量要是不夠,就沒有留著的必要。」

  打定主意後,嚴冰洪起身離開書房。

  書房歸於黑暗,直到過了快半個時辰,上官瑀瓊這才翻身進入書房,直奔書架而去。嚴冰洪不經意的一瞟,已經讓她確定了目標。書架上有什麼東西嗎?

  一本本的書翻開,仔細的查找著,上面的小盒子也都沒有放過,找來找去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難道說是她看錯了,嚴冰洪真的只是無意識的一瞟?

  書架上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翻了一遍,手慢慢的順著書架摸去,一點點的探索。嚴冰洪那樣一個人,絕對不會是個沒有底牌的傢伙。

  順著書架移動的手一頓,上官瑀瓊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小小的凸起,不易察覺,要不是她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這個東西還真是不容易找到。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書架分成兩半,露出一個僅供一人進出的小門。

  俯身進去,一股灼熱立刻撲面而來,讓上官瑀瓊一愣,看了看腳下往下延伸的台階,似乎是通到地下。地下就算不是清涼也不該是灼熱吧,果然是有古怪。

  早已適應了黑暗的上官瑀瓊順階而下,越走周圍的溫度越熱,但還是一個可以承受的範圍,不至於讓人無法靠近。

  不知道拐了幾個彎之後,眼前一亮,一間修葺整齊的石室赫然闖入眼簾,石室內的溫度更要熱上幾分。隔著鐵柵欄一個老者跪在石地上摸索著什麼。

  密室、柵欄以及一個行為詭異的老人,看來她真的是低估了嚴冰洪。

  「地下有寶嗎?」上官瑀瓊倚著鐵柵欄隨意的問道。

  「小娃,受傷了還出來做壞事,體力不濟了吧。」蒼老的聲音響起,讓上官瑀瓊心裡一緊,重新的打量起眼前的老人,一直背對著她,他怎麼知道她受傷了?

  「不過,倒是有所倚仗的小娃,天賦這麼好。」老人慢慢的站起身來,恨恨的用腳踩了一下地面,似乎心有不甘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上官瑀瓊,「天賦這麼好卻沒有凝結魔力,有點意思。」

  上官瑀瓊一愣,要是說剛剛老人知道她受傷只是驚訝的話,這個時候就完全是震驚了。他竟然可以一眼望穿她身上的秘密,這個人……

  微微的蹙眉,突然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老先生,有沒有想過合作?」上官瑀瓊的心思轉的多快,既然老人能一眼看穿她的秘密,可見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嚴家這裡處處危機,她急需一個幫手。

  「跟我合作?」老人大笑著,蒼老的面容上有些許狂妄,「小娃,你還沒有和我談合作的資本。」

  上官瑀瓊不氣也不惱,目光一掃鐵柵欄:「任憑你有多大的本事,被人關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關起來?」老人不屑的掃了一眼周圍困住他的鐵柵欄,咂嘴道,「要不是我願意,這種破地方還關不住我。」

  狂妄的口氣讓上官瑀瓊眼眸輕瞇,這個老者看來本事不小,越是這樣她越需要這個人。她沒有魔力,玉蔚兒的變異魔力只能防守,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一個助力,她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

  見上官瑀瓊目光閃爍,老人沉聲笑著:「小娃,快走,別打擾我辦事。」他什麼人沒有見過,一眼望去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老先生,你在找什麼東西,也許我們可以互惠互利一下。」上官瑀瓊自然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大家都是聰明人,那就把事情都擺在明面上來談。

  「不錯,小娃觀察力很強。」老人笑了笑,眼中有意思讚許,只從他的一點動作中就能看出他的意圖,不錯的丫頭。但是……「觀察力再強也沒有用,誰都幫不了我。」

  「成與不成,說說又何妨?」上官瑀瓊挑眉道,「要是容易得到,恐怕老先生早就不在這裡了,既然所得不易,又何必在乎這點時間?」

  她才沒有糊塗,這個時候不管眼前的老人有沒有本事,剛剛是不是他在說大話都不重要,就衝著他能一眼看透她身上秘密這一點,他就值得她拉攏。如今,她急需要幫手。

  見慣世事的老人當然明白上官瑀瓊的意思,搖晃著腦袋不耐煩的說道:「我要地下的地巖花。」

  「地巖花?」上官瑀瓊微微一笑,「原來如此。」

  「你知道?你有辦法弄出來?」老人一見上官瑀瓊滿不在乎的模樣,立刻激動的叫道,蒼老的臉上竟然泛起興奮的紅光,跟打了雞血似的,死死的盯著她。

  「那是什麼東西?」上官瑀瓊無辜的歪頭,看著老者,似笑非笑。

  「厄?」什麼叫從雲端掉到崖底?什麼叫大起大落?他是充分有體會了!騰的一下,怒火上湧,跟火星跳到炸藥上似的,立刻爆了。「你個小丫頭耍我是吧!迪旭世界還沒有幾個傢伙敢這麼跟我說話,丫頭,不得不說你挺有膽量!」

  陰森的殺氣猛地爆出,靠著鐵柵欄的上官瑀瓊心裡突地一跳,巨大的壓力好似巨石凌空砸了過來,她咬緊牙關,全力以赴才不至於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屈服。

  好強的力量!

  啪的一下,一手扣在鐵柵欄上,以此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不至於摔倒。只幾秒鐘的時間,冷汗就已佈滿額頭,更別說身上的傷口,早已在那近乎變態的壓力碾壓下崩裂。

  強大的力量讓上官瑀瓊震驚,同時也堅定了她的信念,這個人,她要定了!

  上官瑀瓊在巨大的壓力下不好過,殊不知鐵柵欄裡面的老人心裡也是驚訝萬分。他的力量如何他自己最清楚,如此大力的壓制下,她竟然還沒有倒下已經讓他大感意外,何況極力支撐的她眼中那倔強的光芒讓他心裡動容,這個丫頭真是有意思。

  「地巖花,四星藥材。尋了好久就只有嚴家這裡有。」隨著老人的話,壓制著上官瑀瓊的巨大壓力驟然消失,直到此時,上官瑀瓊才鬆了一口氣。

  「你是煉藥師?」上官瑀瓊一挑眉,詫異的打量著眼前的老人,煉藥師不是迪旭世界最尊貴的職業嗎?一個煉藥師怎麼會被嚴冰洪囚禁於此,嚴冰洪不應該會放過這麼一大塊肥肉不去利用吧。「幾星?」

  迪旭世界煉藥師分為九星,看周家得到一個二星的煉藥師就能和陳家聯合橫掃墨奉城,由此可見煉藥師的重要。眼前的老人要尋找四星級別的藥材,顯然他不會低於四星吧。那豈不是比周家的煉藥師還要厲害?

  「幾星都沒有意義。」老者低下頭臉上湧起一絲怒意,恨恨的踩著地面,「該死的地巖花!」他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還是沒有弄到手,他已經急得快吐血了。

  一見老人臉上的慍意,上官瑀瓊心裡暗自發笑,看來這個人不僅是煉藥師,而且還是一個藥癡。這下就好辦了。

  「老先生,想不想要那個地巖花?」上官瑀瓊笑嘻嘻的問道,那表情就跟偷了腥的貓似的,看著讓人從心裡直髮怵。

  「你有辦法?」老人眼睛一亮,迅速又黯淡下去,沮喪的擺了擺手,「開什麼玩笑,地巖花有抗魔力的岩層保護著,別說你不能凝聚魔力,就算是我也無法強行破開。要得到地巖花那都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別看地巖花說著只有四星等級,其實珍貴程度絲毫不遜於六星。」

  上官瑀瓊看了看老者的腳下,挑眉道:「我要是能幫你得到地巖花,你就要答應我的條件。」

  「好!」老人一口答應下來,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他就差這一味藥,姑且死馬當成活馬醫。

  他倒要看看這個丫頭怎麼得到地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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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特殊本領

  「地巖花在我腳下的深處,我用魔力探索過,它已經成熟。保護它的岩層是越遇到魔力破壞越堅硬的保護,根本就無法強力將它的保護岩層破壞掉。」老人沉聲道,蒼老的聲音中有著淡淡的失落,他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

  上官瑀瓊根本就沒有看地面,而是直直的看向老人:「老先生,我要是給你地巖花,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老人可不傻,不問清楚他才不會傻傻的答應。

  「我要你在必要的時候保護我的安全。」上官瑀瓊開出自己的條件,「時間三個月。」

  老人在心裡算了算,目光從上官瑀瓊冷漠的臉上轉到地面,最後一咬牙答應下來:「好!只要你能弄到地巖花,我就保護你三個月。」

  能有一株可遇而不可求的地巖花三個月的時間很划算,「記住了,不能破壞地巖花。要是損壞了,它的藥效就會大打折扣。」老人又不放心的叮囑著。

  上官瑀瓊點了點頭,手慢慢的平舉起來,手指輕輕的動著。

  老人死死的盯著上官瑀瓊的動作,想像著她的手中一會兒會出現什麼奇異的力量。他是真的好奇,她到底怎麼弄到地巖花。

  就在老人全神貫注盯著,等著什麼驚天東西的大事件發生的時候,突然一句輕飄飄的話傳了過來:「給你。」

  「厄?」驚訝的抬眸,立刻瞪大了雙眼,一朵好似岩漿一般灼熱的小花舉到他的眼前,上面散發出來的藥力準確無誤的告訴他,眼前的正是他費盡心血耗費數日的地巖花。

  「怎、怎麼會?」老人的大腦暫時停擺,這也不能怨他反應激烈。

  地巖花!

  無人可以採摘的地巖花怎麼會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眼前?

  「這、這……」老人磕磕巴巴的這了半天,不可思議的瞪著上官瑀瓊,「你以前就有地巖花?」

  是了,一定是的,她身上本來就有,不然的話她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拿出來?

  「見到你之前我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上官瑀瓊隨手一拋,將地巖花扔給老人。

  老人一驚,慌忙接住,迅速的拿出一個玉瓶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將玉瓶湊到自己的老臉上,幸福又陶醉的摩挲著,嘴裡喃喃自語著:「終於讓我找到一朵地巖花了……」握著瓶子的雙手微微的顫抖,哆哆嗦嗦的將玉瓶收好。

  「丫頭,你是怎麼得到地巖花的?」平復下激動的情緒,老人終於想到問題的關鍵,根本就沒見她有什麼動作,地巖花是怎麼得來的?

  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只要是地上的東西,我想要的,就可以拿到。」

  「厄?」老人不解的看著上官瑀瓊,突然腦中將這句話一轉,明白過來,驚愕的指著上官瑀瓊,「你的意思是說,你隨便可以拿到藥材?」

  「是。」其實上官瑀瓊沒有說,她能拿到的不僅僅是藥材而已。

  老人驚訝的表情突然被興奮的紅光所替代,猛地撲了上去,扒在鐵柵欄上,雙眼爍爍放光就跟見到了肥肉的餓狼似的:「丫頭,你是不是什麼藥材都能弄到?」

  「理論上說是可以。」上官瑀瓊沒有隱瞞的點頭。

  「理論上說?還有什麼問題?」老人趕忙追問著,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要是距離太遠,對我靈魂磨損太大。」上官瑀瓊也沒有隱瞞,畢竟要合作就要拿出來一些誠意。

  「丫頭,我決定了。收你為徒!什麼三個月的保護,只要你成了我的徒弟,我就可以時時刻刻的保護你!」老人激動的搖頭晃腦,興奮的走來走去。不過他那句時時刻刻保護,在心裡被悄然的換成了時時刻刻都有好藥材提供罷了。

  「不要。」

  很乾脆的一句拒絕硬是讓老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掏了掏耳朵,不可思議的瞅著上官瑀瓊就跟見了世界上最蠢的笨蛋似的:「你說什麼?不要我保護你?」

  「我不要拜師。」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無視老人震驚的表情。

  「不要拜師?」老人聲音陡然拔高,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拒絕拜他為師,「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頭。你知道不知道世上有多少人想拜我為師,我都沒有答應。告訴你,隨便我一句話放出去,足可以讓你在迪旭世界橫著走。」

  還不要,這個丫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又沒有什麼好處。」上官瑀瓊根本就不為所動,冷漠的說道。

  「沒什麼好處?」一聽這話,老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激動的伸手指點著上官瑀瓊,「先不說魔力,就是在煉藥上面,我就可以讓你在迪旭世界稱霸天下。一個煉藥師,你應該知道他在迪旭世界的尊貴地位,就算是突破了二十六級傳奇境界的這種可以橫掃迪旭世界的魔法師強者也不敢得罪煉藥師。」

  上下打量著上官瑀瓊:「況且,你本身的天賦,只要我稍加調教,你的魔力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到時……」

  「沒有到時,我對煉藥沒有興趣。」上官瑀瓊冷冷打斷老人的話,「我也不喜歡修煉魔力。談談我們的合作吧,我只需要合作夥伴,不需要師父。」

  「真是孺子不可教!」老人惋惜的搖頭,難得有這麼好的魔力天賦,怎麼會對修煉魔力不感興趣呢?

  「可教不可教沒有什麼意義。」淡漠的掃了老人一眼,上官瑀瓊對老人的優厚條件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煉藥師,沒有草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厄……」一句話愣了把老人噎住,尷尬的苦笑著,確實。不論他的煉藥技術多高,沒有藥材,一切都是白搭。

  「好吧,既然已經得到地巖花我們的交易成交。」老人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周圍困住他的鐵柵欄,隨手一揮,強大的魔力波動下,堅固的鐵柵欄瞬間化為一堆廢鐵。

  上官瑀瓊看了看,輕哼一聲:「沒有必要在我面前顯擺,再強的人,我也不會拜師。」

  老人動作一頓,臉露尷尬,訕訕的乾笑著:「丫頭,果然有性格。」竟然看出來他是故意露了一手,這樣都不動心。這個丫頭真是有意思。

  「彼此彼此。」他好意思說她有性格嗎?為了一株地巖花,寧肯被人囚禁,她要是有性格,他就是怪異了。上官瑀瓊冷聲道,「先離開再說。」說罷也不管老人的意思,轉身就走。她自然知道老人會跟上來,出了書房,將一切都歸於原位,閃身躍上屋頂潛回自己的房間。

  「怎麼回事?傷口怎麼裂開了?」玉蔚兒一見到上官瑀瓊進來,趕忙迎了上去,淡淡的血腥味讓他眉頭一皺,盯著染了濕意的黑衣。

  「沒事,小意外。」上官瑀瓊看了玉蔚兒一眼,心裡一動,卻壓下心頭的思緒,冷冷的說著。

  突然發現她身後跟著的老人,玉蔚兒目光一凝,蹙眉道,「這位是……」難道跟她的傷勢崩裂有關?

  「合作夥伴。」上官瑀瓊沒有過多解釋,淡淡的說道,「現在就離開,嚴家不能待了。」把嚴冰洪囚禁的人都挖出來了,再待下去無異於找死。

  「恐怕不容易。」玉蔚兒苦笑著,他們房間周圍是沒有什麼人把守,但是越是稀鬆的防衛越可疑,以嚴冰洪的心思,百分之百會弄一個外緊內松的套路。在院中活動也許容易,但是要出府,恐怕有些困難。

  上官瑀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冷眼斜睇著老人,挑了挑眉,意思再明顯不過。

  老人輕歎一聲,挫敗的搖搖頭,多少年已經沒有人敢這麼命令威脅他了?這個丫頭真是夠膽!

  搖頭歸搖頭,他還是不能任由他們留在這裡。上前一手抓住一個體內魔力飛旋,三人騰空而起悄無聲息的離開嚴家府邸。任他嚴冰洪在院子中安排了多少人馬,誰會想到這三個人是破空而去。

  「大魔導師?」耳邊風聲呼嘯,無一不再告訴他們飛行的速度有多快,玉蔚兒側首看著旁邊毫不起眼的老人,真是想不到,上官瑀瓊只出去了一會兒,就找來一個二十一級的大魔導師。

  說話間,三人落在城外的半山腰。老人將他們兩個人放下:「丫頭,我救你出來了,你以後想去哪裡?」他可是沒有忘記三個月之約,不過,他更想上官瑀瓊時刻在他身邊。

  這個丫頭是什麼人,隨手一抓就能抓來藥材,簡直就是一個活著的藥材寶藏。迪旭世界什麼職業最尊貴,那毫無疑問當屬煉藥師。一是煉藥師修行不易,對靈魂強度有很苛刻的要求。二是藥方不易得到,世間所知的藥方都被各種勢力嚴密保護起來,外人根本就是難窺一二。

  前兩個條件算是苛刻的話,那最後一個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靈魂強度不夠,可以花費時間修煉,世上不乏肯吃苦之人。藥方難弄,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再厲害的藥方沒有煉藥師製藥也就等於是廢紙一張。

  所以,以上兩個條件對於迪旭世界尊貴無比的煉藥師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大最大的問題就是藥材!

  再好的藥方沒有藥材全都是白搭。

  普通的藥品不算在內,那些極品的丹藥,別說是極品就是超過六星的藥品,那藥材就已經是極其稀少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也就難怪老人見了上官瑀瓊的特殊本事之後,激動得差點吐血。

  這簡直就是活寶藏啊!

  他要是不把她搶到手,他就是腦子被門夾過!

  上官瑀瓊站在半山腰俯視著腳下的墨奉城,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你覺得要拿下墨奉城容易嗎?」

  「厄?」老人一愣,霍地回頭,「你瘋了?」先不說墨奉城有三大勢力,就算要重新洗牌的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非你達到了傳奇魔法師的境界。」

  傳奇魔法師,毀滅千軍萬馬那都是兒戲一般,幾座城池更是不在話下。

  「周家人有煉藥師借助陳家的交易渠道要逼走嚴家,嚴家也在找外援。」上官瑀瓊眼睛一瞇,輕輕的揉了一下額頭,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要是我們控制了墨奉城的暗中勢力,應該不太難吧。」

  老人目光一轉,看著上官瑀瓊:「丫頭,野心不小。」如果他沒有猜錯,她的目標絕對不僅僅是墨奉城而已。

  「野心不小也沒有用,畢竟我的實力不夠。」上官瑀瓊回頭,對著老人挑眉道。

  「丫頭,怎麼,你算計到我的頭上了?」老人哈哈一笑,避重就輕的說道,「我只是答應保護你,可沒答應你做其他的事情。」

  看著上官瑀瓊似笑非笑的模樣,老人很快的接了一句:「當然,你要是拜我為師,就另當別論……」

  拜師?

  玉蔚兒驚訝的看著老人,他雖然不知道老人是什麼人,但是從他剛剛露出的那一手來說,至少是大魔導師的級別,在迪旭世界,僅次於那鳳毛麟角的傳奇魔法師。能拜這種人為師,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上官真是交了好運!

  興奮的表情剛剛顯露出來,上官瑀瓊的一句話徹底讓他的表情僵在臉上:「沒興趣!」

  沒興趣?

  玉蔚兒跟看白癡似的瞪著上官瑀瓊,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一個大魔導師,那是多少勢力爭相拉攏的人,人家主動的要收她為徒,她竟然沒有興趣?

  老人挫敗的垮下肩,這個丫頭真是油鹽不進啊。

  「你既然要找地巖花,至少也到了四星煉藥師的級別吧?」上官瑀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個煉藥師要想跟生意人談個買賣,應該很有把握吧。」

  老人盯著一臉冷漠的上官瑀瓊,他怎麼看對面的丫頭怎麼像個冷面狐狸呢!

  太會算計了吧?

  心裡低咒一聲,默念著,自己對面的人是個藥材寶藏。默念了無數遍之後才壓下心頭的火氣,迪旭世界敢這麼算計他的,她真是第一人。

  隨後一拋,扔給上官瑀瓊一個藥丸:「吃了。」

  上官瑀瓊接過來,想都沒想,直接扔進嘴裡。藥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湧向她的傷處,三道猙獰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即使是冷漠的上官瑀瓊也不由得眼露驚訝,丹藥竟然這麼好用,難怪迪旭世界將煉藥師推到這麼高的位置。這個療傷效果絕不是嚴家的藥粉可以比的,太神奇了。

  「丫頭,這就是丹藥的魅力,想不想學?要是……」老人是時刻都不忘記誘導上官瑀瓊。其實除了上官瑀瓊那隨時可得藥材的特殊本領之外,最主要的是,他看好她的天賦。

  「不想!」上官瑀瓊乾脆的回答,讓另外兩人眼角抽搐。

  老人心裡那叫一個氣,一向都是別人求他的主兒,今天三番兩次被一個小丫頭拒絕,這張老臉真是丟盡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上官瑀瓊的這個脾氣,有性格!他喜歡!

  玉蔚兒無奈的歎了口氣,大魔導師外加至少四星的煉藥師,這個可以說是在迪旭世界裡強者中的強者,她竟然拒絕得這麼乾脆。

  不知道是他還沒有適應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或者說是上官瑀瓊太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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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4: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坐享其成

  破曉時分,嚴家宅院內突然有些嘈雜,持續時間很短,剛剛響起立刻被嚴冰洪壓了下來。上官瑀瓊的消失連帶著書房密室內那個煉藥師的失蹤,讓他煩躁不已。只不過,再如何煩惱,這件事情也不得張揚出去。

  就在嚴冰洪煩躁不安的時候,陳家商行的老闆陳若翔盯著眼前的老人,更準確一點來說,是盯著老人手裡的玉瓶,呆呆的發愣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再次確認:「老先生,您是要出售這瓶藥劑嗎?」

  「你先看看。」老人開口說道,漫不經心的將藥瓶往前推了推,嘴裡與陳若翔說著話,眼睛卻是瞟了上官瑀瓊一眼。

  真是悲哀,他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出賣藥劑的地步了?

  被老人怨懟的眼神盯著,上官瑀瓊無所謂的看著陳若翔的反應,她才不在意老人的情緒,她現在要的就是能與陳家合作的籌碼。

  陳若翔伸出手來,鄭重的握住桌子上的玉瓶,小心翼翼的挪到自己的面前,根本就不敢離開桌子半分,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打碎了這瓶藥劑。觸手溫潤,可以感受到玉瓶內巨大力量的波動。玉瓶離得越近越能感受到裡面藥力的力量,毫無疑問他的感覺沒有錯誤,這的確是藥力強勁的藥品,只是還無法確定藥品是什麼級別的。

  陳家不僅在墨奉城有商行產業,陳家的生意更是遍佈迪旭世界,但凡有人有交易的地方就有陳家商行。能成為墨奉城陳家商行的老闆,陳若翔自然是見多識廣,更何況他們陳家商行還是見過幾個高級煉藥師的,他對藥品也是有些研究,雖然沒有能力成為煉藥師,但是識別藥品的能力還是有的。

  打開藥瓶,一股清新的藥香撲鼻而來,墨綠色的液體好似是一灣碧水,在玉瓶內彷彿有生命似的緩緩流動著。

  「墨法靈露?」陳若翔身體一震,驚聲道。

  「沒錯,墨法靈露。」老人淡淡的說道,似乎陳若翔的驚訝表情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老先生,您要出售它嗎?」陳若翔猛地將蓋子蓋上,大力的握緊藥瓶,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其實墨法靈露並不是多麼厲害的藥品,但凡是個煉藥師,只要達到二星就都可以煉製出來,可以說成功率極高的一種藥品。但是,很多煉藥師終其一生都沒有煉製出來一瓶墨法靈露。藥方很簡單、煉製也不複雜,只是……藥材難尋。

  縱然如此,世人卻對墨法靈露的狂熱一直沒有消退,因為,墨法靈露只有一個作用,可以幫助魔法學徒突破,成為真正的魔法師。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但要是知道一個魔法學徒突破成魔法師的成功率是千分之一的話,那就十分好理解,為什麼墨法靈露如此搶手。

  硬是從勉強算是二星的藥品升為三星。

  「不是,而是要跟你談筆生意。」老人沒有開口,而是一旁坐著的上官瑀瓊淡淡的出聲。

  收回狂熱的眼神,陳若翔將目光轉到上官瑀瓊身上,見老人沒有出聲,才開口問道:「上官姑娘想談什麼生意?」

  「我希望墨奉城內的生意都是陳家的,而我只要我提供的物品的七成利益。」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平板無波的聲音聽到陳若翔耳中卻是如驚雷一般炸響。

  「都是陳家?姑娘的意思是要將周家與嚴家趕盡殺絕嗎?」陳若翔上下打量著眼前一身冷漠的上官瑀瓊,墨奉城內的周家和嚴家可是與陳家勢力平分,要將另外兩家趕出去豈是那麼容易的?

  「療傷聖藥加上五瓶墨法靈露,還有一座精鐵礦以及農業生意,不知道陳老闆有沒有信心完全掌握墨奉城?」上官瑀瓊一連串說出的東西,愣是讓見多識廣的陳若翔目瞪口呆。

  上官瑀瓊提出的那些東西幾乎囊括了所有人的需要,無論是有沒有魔法,無論是靠武力、魔力還是體力生存的人,她那些東西全都包括下來。

  墨法靈露是魔法學徒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一放出消息,那些大家族的人還不瘋狂的衝過來?療傷聖藥更是冒險者必備的物品,精鐵那是靠著武力求生存的武者打造兵器的重要來源,精鐵比普通的鐵做出的兵器無論是硬度還是韌性都要強上幾倍。農業,所有人的必須物品。

  「姑娘這麼大的手筆,似乎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陳若翔笑著攤攤雙手,他是生意人,沒有理由將這麼好的生意往外推,「不過,姑娘僅要收益的七成是不是還有什麼後話沒說?」他可不是笨蛋,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可不信。

  「我要財力支持,而與陳家商行合作將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上官瑀瓊看了陳若翔一眼,說的極其正常。其實要是沒有碰到密室中的老人,她也不會找到陳家商行,只憑她自己的能力,將事情做到明面上風險太大。所以開始才會去找嚴冰洪談合作,誰知出了岔子,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上官姑娘需要的還真是一大筆錢財。」整個墨奉城七成的收益,確實夠狠。

  「畢竟資源是我提供的。」上官瑀瓊不緊不慢的說道,「陳老闆沒有理由將生意往外推。」

  陳若翔點了點頭:「好。不知姑娘是否先讓我驗驗貨?」

  上官瑀瓊衝著老人點點頭,老人在手上的戒指一抹,十瓶療傷藥劑出現在桌子上。同時上官瑀瓊也將一塊兒精鐵拿出和著一張地圖一起推給陳若翔:「陳老闆,拿著地圖去小鎮姚家,報上我的名字以前姚家的家丁自然會協助你尋找礦產。至於農業,小鎮周邊的村子一向以此為生,只要陳老闆的價格合理相信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小鎮姚家?」陳若翔看了看上官瑀瓊,意有所指的說道,「是以前的姚家嗎?」雖然只是短短的接觸,但是,他也能感覺到上官瑀瓊是那種做事不留後患的人,既然要去姚家找人辦事,想必姚家已經在她的控制之下了。

  「至於剩下的藥品,等我在東星城站穩腳跟之後,自然會交給東星城陳家商行,到時陳老闆就可以收到。」上官瑀瓊根本就沒有接陳若翔的那句話,兀自說著。

  「好,成交!」陳若翔痛快的點頭,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張紫色晶石卡片,交給上官瑀瓊,「錢財會自動的存入上官姑娘的紫晶卡。」

  「告辭。」上官瑀瓊事情一談完,立刻起身,墨奉城她沒有必要待下去,畢竟她已經得罪了嚴家和周家。沒有時間被這些瑣事耽誤,她要盡快趕去東星城。

  「上官姑娘稍後,我派人準備馬車。」不得不說陳若翔是個圓滑之人,他永遠知道什麼人該拉攏。

  不大一會兒,一輛馬車慢悠悠的離開墨奉城。

  閉著眼睛休息的上官瑀瓊在兩人目光的逼視下,不得不睜開雙眼,微微蹙眉:「想問什麼?」

  「你算計好的?」玉蔚兒第一個出聲發問,「讓陳家去小鎮上收服那些勢力,其實主要是向姚家不服的家丁顯示你的勢力,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同時又能與陳家做成生意,是不是?」

  畢竟上官瑀瓊在小鎮姚家只是靠一時的武力讓人不敢反抗,但是,人走茶涼,就算當時她再厲害,人不在那裡,誰還會記得她上官瑀瓊?

  但是,陳家去小鎮姚家報上上官瑀瓊的名字就不同了。陳家商行、遍佈迪旭世界的第一商行,與上官瑀瓊是合作關係,那些殘餘勢力還有什麼理由反抗?無論是懼怕還是想依靠,都會臣服在上官瑀瓊的勢力下。

  陳家商行此去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上官瑀瓊的利器,幫她收服了小鎮上的勢力。

  她幾乎是沒有花什麼力氣,只是用了一個巧勁,成功的讓各方勢力都以為她有很強大的靠山。互相制衡,成就了她,讓她無形的勢力化為有形。

  輕而易舉的做大了自己的勢力,有點空手套白狼。

  「你可真是夠……」玉蔚兒看了看上官瑀瓊,輕聲的吐出一句話,「無賴的。」

  「無賴?」上官瑀瓊挑了挑眉,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會用到她的身上。她聽得最多的是冷血無情,還沒有人對她用過這個詞。

  玉蔚兒一笑:「其實你也想幫村子裡的人吧?」只是會種莊稼,卻沒有人來收購,無法換得錢財,村民的生活一直很苦。

  也許就是看穿了她的用心,所以他才會有了一種感覺,她跟主人有的地方真的很像。

  「你有什麼問題?」上官瑀瓊自動無視玉蔚兒的笑臉,看向老人。

  「拿我的藥去買,你還真是不客氣。」老人無奈的搖搖頭,「你去東星城做什麼?還是賣藥?」

  「東星城似乎有了麻煩,裡面有跟我關係密切的人。」上官瑀瓊說完這一句,再也不說話,緩緩的閉上雙眼。

  突然耳邊傳來老人蒼老的聲音:「丫頭,你似乎對這個溫和的小男孩有興趣啊。」他是什麼人,什麼沒有見過,眼睛一瞇就知道上官瑀瓊和玉蔚兒之間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個丫頭對誰都冷冰冰的,似乎是沒有什麼東西能觸動她,就算是深受重傷她都能不當一回事。她自然不是那種顧慮到其他人感受的人,但是這樣的她為什麼在玉蔚兒看著她的時候,主動出聲?

  這裡要是沒有問題,他就敢把眼睛摳出來當炮踩!

  上官瑀瓊猛地睜眼,犀利如刀的眼神立刻射向老人。只見老人氣定神閒的坐著,絲毫不為所動。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玉蔚兒,他好像沒有聽見剛剛老人的話似的。

  不解皺眉時,耳邊又傳來老人的聲音:「放心,他聽不到。」

  「誰會拒絕春天微風?」說完這句話,上官瑀瓊闔上雙眼。

  而那個溫柔得近乎白癡的男人,就像春天的微風一樣,讓她感到十分的舒服,從來沒有過的舒服。

  不知何時,命運的齒輪已經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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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假意真情

  前往東星城的路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意外,一路上除了那個老人邵彬會時不時的跟上官瑀瓊聒噪幾句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玉蔚兒似乎有些疲憊的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基本就沒有怎麼說話。他的疲憊看在上官瑀瓊眼中讓她微微的蹙眉,趁著趕路休息的間隙,將邵彬叫到一旁。

  「怎麼,丫頭,想拜我為師了?」邵彬一直都是不忘這件事情。

  「應該有恢復精力緩解疲勞強身健體的藥對吧?」上官瑀瓊根本就懶得搭理邵彬那個問題,幾乎是天天都在提,他不嫌囉嗦她還嫌煩呢!對待無所事事只想著收徒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動忽略,直接問她需要的問題。

  「你說的那些藥有倒是有,不過……」邵彬攤攤雙手,「我身上不會帶這種低級的藥材。」一星二星藥品的原材料他才沒有興趣帶在身上。

  「藥材名字。」上官瑀瓊白了邵彬一眼,她越跟邵彬相處越發現這個老傢伙腦子有問題,成天就沒有正經事情做。

  「怎麼,為了那個小男孩你要耗費精力取藥材?」邵彬一臉調侃笑意的湊近上官瑀瓊,「不太像你的性子。這裡可是離藥材生長的地方很遠,一個不知道你心意的人,值得嗎?」

  「你信不信我將那些高級藥材直接毀了!」上官瑀瓊根本就不用反駁,她的方式一向都很直接,威脅!絕對的威脅!

  邵彬訕訕的搖頭:「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娃?真是心狠手辣!」要知道那些高級藥材生長極為不易,就算獲得要靠機遇,機遇再少但也是有機會的,她這麼一句話,直接將那本就極少的機會都扼殺,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上官瑀瓊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挑了挑眉,挑釁的眼神盯著邵彬:「你可以試試。」她從來就不懷疑自己的手段,絕對是最直接的方式。

  「好吧,算我怕你了。」邵彬無奈的歎息一聲,爆出了一串的名字以及藥材的特性,隨著他的話,一株株藥材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安靜的樹林內,一個老人愁眉苦臉的煉藥,跳躍的火焰將一株株藥材分解融合,發生著奇異的變化。嫻熟的手法、溫度的掌握以及不同藥材加入的時間都是恰到好處,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迪旭世界的人要是見到如此景象,必然會目瞪口呆震驚於邵彬嫻熟的煉藥能力上,下一秒百分百會撲到他面前,哭著喊著要拉攏他。

  這麼好的煉藥師,不拉攏不巴結的人絕對是傻子。

  忙裡偷閒,邵彬抬頭瞟了一眼倚在樹幹上的上官瑀瓊,那淡漠的臉根本就不曾扭到他這邊,根本就對他這個迪旭世界人人爭相巴結的人物無視,只是兀自的望著遠處的馬車,呆呆的出神。

  「隔著木板怎麼會看得到?」

  戲謔的聲音響起,上官瑀瓊微微側首,挑眉道:「你的話很多。」

  「一向狠絕的丫頭,突然對一個人這麼好,感到詫異有什麼不對?」邵彬將最後一顆丹藥裝入玉瓶,隨手扔給了上官瑀瓊。

  穩穩的接住,上官瑀瓊轉身就走,她並沒有那個義務去滿足邵彬的好奇心。

  安靜的馬車內,玉蔚兒在閉目養神,整個人似乎陷入到冥想狀態,突然感覺到有東西飛了過來,下意識的抓住。溫潤的觸感讓他睜開眼眸,一支玉瓶握在他的掌中,微感詫異的看向對面的上官瑀瓊:「這是什麼?」

  「嚴冰洪的事情,讓你的身體吃不消了是吧?」上官瑀瓊聲音依舊冷硬,嘴裡的話明明是感激的意思,卻沒有半點道謝的感覺。

  玉蔚兒驚訝的挑眉,掃了一眼手中的玉瓶。

  「這是邵彬煉製的藥丸,吃了,你身體就沒有問題了。」上官瑀瓊不緊不慢的說完,打開車門,跳下馬車的前一刻,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著,「我不想欠別人人情。」

  看著離開的上官瑀瓊,玉蔚兒呆呆的發愣,半晌之後,一絲古怪的笑容浮現在唇邊。她、難道以為這些日子他的疲憊是因為當日他動用力量的原因嗎?

  修長的手指握緊了玉瓶,倒出一顆,撲鼻的藥香令他心曠神怡。兩指捏住,緩緩的送入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甜順勢而下,體內泛起淡淡的暖意,驅除了多日來的疲勞。

  目光從溫潤的玉瓶掉轉到馬車外,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進入樹林。

  馬車外,風乍起,一片蔥翠樹林內,一抹黑色輕舞飛揚。冷漠的容顏在一襲黑衣下愈發的美艷,好似黑夜中的飛舞雪花,冷冽絕美。

  「唉……」

  上官瑀瓊目光一凝,掃向邵彬,冷聲道:「唉什麼唉?」

  「丫頭,你好像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我歎息一聲你緊張什麼?」邵彬臉上露出戲謔笑意,突然湊近上官瑀瓊,「怎麼,丫頭想掩飾什麼?」

  「為老不尊。」上官瑀瓊咬牙吐出四個字,盯著邵彬。

  「上官。」玉蔚兒的聲音在背後突然響起,邵彬驚訝的發現上官瑀瓊那犀利的眼神有著一絲恍惚,極快的一閃而逝,卻讓他捕捉到了。

  「何事?」上官瑀瓊回身,已然恢復冷漠的她。

  「到了東星城,你要去找姚家嗎?」玉蔚兒輕聲問道。

  「雖不知姚家大肆的聚斂錢財所謂何事,但是,既然是家族有事,必然會有空隙可乘。」上官瑀瓊冷聲道,「到了東星城再見機行事。」

  「東星城。」邵彬想了想,「是不是東星城要易主?」

  「東星城易主?」上官瑀瓊心裡一喜,望著邵彬,「詳細說說。」

  「迪旭世界一切全靠實力說話。就算是城主那也要有足夠的實力,當沒有實力壓制其他勢力的時候,城主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邵彬平靜的說道,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姚家在東星城也是大家族,怎麼,丫頭跟姚家有仇?」

  「有仇。」上官瑀瓊根本就沒想瞞邵彬,因為以後的事情還需要借助邵彬的力量,「有沒有什麼藥品可以提高速度增加攻擊力的?」幾次與人交手,她才知道自己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沒有魔力真的是寸步難行。別說報仇,連生存都成問題。

  「藥品也僅僅是輔助,什麼都沒有修煉魔力實際。你要是拜我為師,我必然會……」

  「我不會拜師。」上官瑀瓊出聲打斷邵彬的話,本就冷漠的雙眼更是如寒冰一般,「我也不會修煉魔力。」

  極度排斥的樣子讓邵彬和玉蔚兒面面相覷,迪旭世界人人爭著想要魔力,怎麼會有人這麼排斥魔力?

  「那樣的藥品倒是有,不過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你要知道,那些輔助的藥物也是要根據使用者自身的力量提高,你沒有半點魔力……」邵彬後面的話沒有說,意思卻再明顯不過,藥物就算對上官瑀瓊有提高,也僅僅是部分作用而已。

  「在進入東星城之前,把藥品做出來,十顆就好。」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

  「十顆夠嗎?」玉蔚兒有些擔心,「上官,不行就不要跟姚家對上了,你只有一個人。」

  「你在擔心我?」上官瑀瓊挑眉看著玉蔚兒,看到他張嘴欲言,突然,手一豎阻止了他的話,「看我,怎麼忘了,你這種悲天憫人的性子,是不想看到世間醜陋一面的。很不巧我就是這種最陰暗的人物,你忍受一下,等到有安全的地方,你就可以離開我了。」

  「今天我累了,需要什麼藥材明日再說。」說完,上官瑀瓊轉身離開,挺直的背影在斑駁的陽光中分外蕭瑟。

  玉蔚兒垂下眼眸,無聲的靠在樹幹上,體內的疲憊再次席捲而來,讓他的頭微微的發脹。

  邵彬看了看玉蔚兒,快步追上走遠的上官瑀瓊,語含深意的問道:「丫頭,十顆夠嗎?」

  「足夠。」上官瑀瓊淡淡的聲音隨風飄來,釘住了邵彬的腳步,「十顆都用完,結果必然出現。或生或死!」

  邵彬微愣,好笑又好氣的搖頭,心裡低罵一聲,倔強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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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5: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心緒波動

  東星城乃是東部最大的城市,佔地遼闊,各方勢力盤踞,人口密集。居民雖沒有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是,街上的行人也是絡繹不絕,寬闊的大路上馬車穿梭,一派繁榮。喧鬧的景像是其他城池無法比擬的,墨奉城跟東星城一比,就好似偏遠山區對上了繁華的大都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多、自然生意就多,東星城內的店舖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就算是偏僻街道上店舖的生意都比墨奉城好得多。

  「你的身體沒有問題。」稍微安靜一些的茶樓二樓,一個老人和一個漂亮的男子相對而坐,冉冉熱氣從各自面前的茶杯中升起,兩人正是趕了二十多天路的邵彬和玉蔚兒。

  「我沒有說過我身體有問題。」聽到邵彬肯定的話語,玉蔚兒將目光從街上收回來,轉到邵彬的身上,他自然明白邵彬為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一路上上官瑀瓊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扔給他無數的藥丸、藥劑,一瓶接著一瓶,他根本就沒有吃,全都收了起來。他身體沒有問題,自然無需吃那些東西。每次想跟上官瑀瓊說,但是每次她都是將東西扔給他後就匆匆離開,根本就沒有時間讓他說話。

  無力的疲憊感襲來,玉蔚兒不由自主的揉揉發脹的額頭。

  「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去幹什麼了。」邵彬目光一沉,壓下差點衝口而出的話,他這把年紀了,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對於上官瑀瓊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插嘴的好,不然那丫頭的脾氣一上來,真的斷了珍貴藥材的根,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知道這個玉蔚兒到底有沒有感覺到上官瑀瓊的心意,不會那麼遲鈍吧?

  「沒有我在她身邊,她應該不會受傷。」玉蔚兒唇邊泛起一抹笑意,一半嘲笑一半未明。想想,似乎從見面的那刻起,她身上的傷都是因他而起。

  再次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輕聲低喃著:「也許等到我和她分道揚鑣的時候,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邵彬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她回來了。」隨著這句話,樓梯出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黑影一閃,上官瑀瓊已經坐到桌邊,「情況怎麼樣?」

  「東星城的城主果然死了。」隨手倒了一杯茶喝下,上官瑀瓊才說出調查出來的情況,「據說是體內多年沉澱下來的毒傷發作。」

  邵彬點了點頭:「這我倒是聽說過,東星城城主年輕的時候被劇毒魔獸咬過,當時四處去尋找煉藥師,依舊沒有辦法。」

  「你也沒有辦法?」上官瑀瓊眉一挑看向邵彬,心裡有著自己的打算。

  「我早已避世多年。」邵彬一語帶過,他這把老骨頭早就沒有興趣折騰了,「不過,按說毒傷已經被控制,不至於突然發作,怎麼,碰到棘手的敵人?」

  上官瑀瓊看了邵彬一眼,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事情說了個八九不離十,果然是高手。「當年迪旭世界的藥神將他體內的毒素鎮壓暫時保全了他的性命,這次山內有妖獸作亂,他去壓制,反倒傷在妖獸手中,引發毒素,回來不出兩個時辰毒發身亡。」

  「妖獸?」邵彬奇怪的皺眉,按說妖獸不會主動襲擊城池中的人類,沒有襲擊,東星城城主為什麼要突然去挑釁妖獸?突然,眼睛一亮,「難道說是妖獸晉級?」

  話一說完,本以為他們能附和,誰知道上官瑀瓊愣是睜著淡漠的眼神疑惑的看著他,「沒聽清?」這下疑惑的人換成了邵彬,他是上了點年紀,但還不至於到口齒不清的階段吧。

  「不懂。」上官瑀瓊微微蹙眉,「妖獸晉級跟東星城城主有什麼關係?」說著,還不忘看看玉蔚兒,似乎不懂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探尋的目光望過去,只來得及見到玉蔚兒迅速收回有些躲閃的眼神,緊接著就聽見玉蔚兒急急的聲音:「老先生我們都沒有魔力怎麼會清楚妖獸晉級的事情,何況我們一直都在小地方,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極快的語速,不似他平日溫柔的語調,倒像是欲蓋彌彰的要轉移什麼話題。

  反常的舉動讓上官瑀瓊微微蹙眉,上下打量著玉蔚兒沒見他有什麼不妥之處,心裡突然咯登一下,難道他上次的力量使出讓他身體極度不適。就算邵彬的藥品也無法立刻將他醫治好嗎?

  「妖獸晉級的時候需要吸收天地能量。恐怕這次的力量吸收威脅到了東星城,不然沒有人會在妖獸晉級的時候去打擾它,除非不要命了。」邵彬解釋著,「東星城城主身亡,想必東星城各方勢力已經亂成一團,都在處心積慮的要上位。」

  「各方勢力達成共識,誰能取到妖獸體內的血晶誰就是城主。」上官瑀瓊壓下心中對玉蔚兒的擔憂,回首說道。東星城並不是迪旭世界的老大,這麼繁華的城市自然還有城外其他的勢力在虎視眈眈,倘若他們內部為了爭奪城主之位而互相傾軋必然會給外人可乘之機,到時唇亡齒寒對誰都沒有好處。

  故此,東星城內的人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即消滅了東星城的隱患又能不傷和氣的選出城主來,可謂是一舉多得。

  「奪得城主之位的只能是跟東星城勢力有關的人。」邵彬淡淡的說道,奇怪的看了上官瑀瓊一眼,她去打探消息就打探了這些嗎?「跟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還想要城主之位?」這是他最疑惑的一點,她別說跟東星城各大勢力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她一個半點魔力都沒有的人,要去殺妖獸,那不就等於直接去送死?

  「沒錯。」上官瑀瓊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姚家人!」

  「不行!」一聲斷喝,不是來自邵彬,竟是出自玉蔚兒之口,看著同時看向他的兩個人,玉蔚兒囁嚅著,「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半點魔力,只憑你的身手根本就是去送死。」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理直氣壯的說著他與上官瑀瓊之間的約定,「小姨說的。」

  「所以,城主之位我要定了!」上官瑀瓊冷聲道,冰冷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決絕的表情讓玉蔚兒、邵彬為之動容。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去了,姚家會怎麼對付你?就算你真的好運拿到血晶,東星城的人會承認你這個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人嗎?」玉蔚兒急匆匆的說道,眉頭緊皺,上官怎麼從來就沒有聽人勸的時候?她什麼事情非要做絕不可嗎?

  「丫頭,妖獸晉級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準備,你就算現在開始跟我學習也來不及。我可以暗中助你擊殺妖獸,但是,當你站到城主的位置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少考驗等著你?那時,我想暗中幫你都不可能。」邵彬搖頭道,他怎麼看上官瑀瓊也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這個城主之位完全沒有必要去爭,「你跟姚家有仇,難保姚家不暗中下黑手。」

  城主又怎麼樣,就算身在高位沒有背後的勢力支撐,照樣難逃厄運。

  「我打聽出來妖獸的所在地,各大勢力已經派人前往。」上官瑀瓊就跟沒聽見邵彬的話似的,兀自說著,將身上的紫晶卡拿出來交給玉蔚兒,「你們先去旁邊的客棧安頓,等我取得血晶之後自會回來。」

  冰涼的紫晶卡握在手中,玉蔚兒詫異的挑眉:「你要自己去?」

  「丫頭!」就算是邵彬這次也不認同上官瑀瓊的決定,那是要晉級的妖獸,她自己一個人去送死不成?

  「你保護玉蔚兒。小小妖獸對我還構不成威脅。」上官瑀瓊摸了摸懷中邵彬煉製的藥丸,自信滿滿的交待完,轉身就走。

  「丫頭!」邵彬蹙眉,卻沒有讓疾步離開的上官瑀瓊停下腳步,氣惱的一拍桌子,低叱著,「倔強的丫頭!」

  玉蔚兒看著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影,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要是她對付不了妖獸,死在那裡,是不是他就可以回去了?

  嗯……是的,只要她不在了,他也就沒有待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就可以回去了。

  挺好,真的挺好的。

  臉上泛起一抹笑意,似乎是解脫的笑容。

  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靠著欄杆望著茶樓下匆匆走遠的身影,他終於可以解脫了嗎?

  是了,果然是輕鬆了。

  原來鬆一口氣的感覺,是這麼的輕鬆,輕鬆到……他竟有一種脫力的疲乏……

  她、會死嗎?

  連東星城城主都對付不了的妖獸,她去了,勝算……渺茫……

  激烈掙扎的內心彷彿是有兩股力量在互相的較量,在他的腦海中拚命的撕扯,令他頭痛欲裂。

  黑色的身影穩步走遠,在接到盡頭拐角的地方,突兀的頓了頓,僅僅兩秒不到的時間,身體一轉,消失在街角。

  並沒有像玉蔚兒預期的那樣回頭,只留給他一個挺直的黑色背影,孤傲的迎著太陽,大步的離去。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失落?慶幸?還是其他……

  「真是倔強,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也不知道是傻還是癡,唉……」邵彬低聲歎息著,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玉蔚兒並沒有聽到,也更不可能看到邵彬眼中那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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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6: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意味不明

  嘶的一聲破空聲響,勁風掃過,鮮血迸濺。不知道這是第幾道傷痕,身體早已痛到麻木,紅潤模糊了雙眼,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能憑著感覺,躲避、進攻。耳邊嘈雜的聲音不知何時停歇下來,想必東星城的那些人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也是,任誰見到一個沒有半分魔力的人,衝過來跟一個十三級的妖獸打在一起都會驚訝不已吧。

  她的行為在他們的眼中無異於是找死。

  似豹似虎的妖獸,她叫不出名字,根本也沒有考慮它的攻擊力是多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

  殺了它,是她唯一的機會。

  一個跳躍,避開妖獸的攻擊,耳邊是妖獸憤怒的震天咆哮。巨大的爪子抓著地面,奮力一蹬,飛躍而起,好似一道閃電直撞而來。

  卡嗒一聲,似乎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腦海中轟的一聲,如同驚雷炸開,眼前一黑,只覺得胸口內氣血翻騰。呼吸一頓,差點昏厥。

  撞飛在空中的身體,弧線的拋落,就在快重砸到地面的時候,本能的扭轉腰肢,避開了第二重的傷害,險險落地。

  重傷的身子根本就站立不穩,手一伸,拍在旁邊的樹幹上,張開嘴,淋淋鮮血滑落,大口的喘著粗氣,清冷的空氣迅速湧進,刺激到肺葉,引起劇烈的咳嗽。

  鮮血,彷彿永遠都流不盡似的,快速的從體內抽離。

  冷漠的臉上,面對著越來越近的死亡竟然泛起了一絲笑意,死亡,多麼親切的詞。父母、小姨,先後都離她而去。而她,苦苦來尋難道只為了送死嗎?

  眼眸一瞇,透過盈滿了鮮血的雙眸看向山谷外那東星城各方的勢力人馬。一個個全都震驚到慘白,是了,也難怪他們嚇到。

  目光一掃,輕易的看到山谷內這妖獸棲息的地方屍骸遍野,其中不乏十一、十二,甚至是十四級的魔法師和劍士。這麼多高手、這麼多人,一次次的突破,一次次的衝鋒全都被妖獸撕裂、凌殺,他們害怕了,退出了山谷,只敢遠遠的遙望監視著妖獸。城主之位的誘惑,遠不及生命的寶貴。

  看著她隻身一人,撲入山谷,竟與妖獸近身搏鬥,恐怕是第一人吧。連城主那個十六級的魔導師都傷重不治,她的出現,已經顛覆了這些人所有的常識,驚訝、也在情理之中。

  憤怒的咆哮再次響起,一擊不中加上久被人騷擾,妖獸已經是怒到極點。身體一撲,攜帶著雷霆之勢勢要擊殺眼前礙事的女人。

  手、輕輕的握緊,手掌中傳來不適的酸脹感,無聲的苦笑,原來面對死亡,自己終究還是害怕的。突然,目光一凝,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傷她者,必死無疑!

  一顆藥丸被扔入口中,身體化為一道閃電,急速迎向妖獸。

  「她瘋了?」山谷外的人驚呼一聲,雙眼大睜,看著山谷內越來越不可思議的一幕,驚駭不已。

  先是出現一個女人,什麼也沒說就衝了進去,就在他們以為馬上要看到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被撕成碎片時,讓他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女人竟然與凶殘的妖獸纏鬥在一起。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她既不是魔法師也不是劍士!

  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普通人,竟然可以跟殘殺了他們眾多魔法師的妖獸、這個殺了城主的妖獸纏鬥!並且,妖獸還傷在她的手下。

  厄……雖然她傷的比較慘,但是,能在妖獸雷霆攻擊下,堅持這麼久已經讓他們驚駭不已了。

  眼見著山谷內的纏鬥漸漸接近尾聲,他們也知道,那個突然冒出的女人必敗無疑,不過,在他們眼中,這個女人雖死猶榮!

  憑一己之力竟然將妖獸逼到火力全開,瘋狂攻擊的地步,可見她的實力有多可怕,一個沒有魔力又不是劍士的人……一想到這個,他們就直冒冷汗。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

  是友還是敵?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妖獸發起凌厲一擊,就算在山谷外,他們也能感覺到那一擊的強悍力量,別說是打在那個女人身上了,就算是城主在世,恐怕也無法承受,必然當場斃命。

  卻見,那女人不躲不閃反倒迎頭而上,大有同歸於盡的勢頭,陣陣驚呼響起,山谷外抽氣聲此起彼伏。

  迎頭而上,強悍的力量好似天外飛石直砸而下。上官瑀瓊呼吸一頓,那股力量竟然壓得她無法呼吸,眼眸一瞇,目光犀利如刀,決絕冷光浮現。手臂前伸,任由著妖獸的凌厲力量將之割裂出無數傷口,無視鮮血淋淋,直取妖獸要害。

  兩邊力量即將碰觸,必是同歸於盡,無人生還!

  突然,一聲輕輕的歎息,在她的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讓她心中一動。他?玉蔚兒?他怎麼來了?他想找死不成?

  焦急的目光一轉,搜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

  下一秒,身邊雪白瀰散,那是冰雪旋風將她籠罩,狂舞的雪花將她包裹其中,看似柔弱的雪花竟然化解了妖獸的攻擊。冰雪旋風在山谷內蔓延,遮住了所有的視線,就連對面的妖獸也驚駭的後退,在它不熟悉的風暴下怯懦的後退,它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種本能,本能的膽怯。不知道是害怕這冰雪風暴還是害怕施展出冰雪風暴的人。

  對敵時刻,稍微分神勝敗就不相同。上官瑀瓊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不退反進,一把抽出發中銀簪,刺入妖獸致命的位置,銀簪幾乎是整支刺入,直達心臟。

  雪花紛飛,迷人雙目,僅此一瞬,形勢扭轉。

  「東星城城主之位我收下了。」清冷的聲音,絲毫不遜色於剛剛的漫天雪舞,山谷外的眾人睜開眼眸,只見一個女子,渾身浴血傲然立於他們面前,左手之上握著一枚腥紅的血晶,隱隱的力量宣告著它的身份--血晶。

  透過好似鬼煞一般的女子,她的身後,那只妖獸倒躺在地,沒了生命氣息。

  妖獸竟然被她殺了?

  震驚、除了震驚眾人的眼中還浮現出一抹不甘和算計。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竟然想做他們東星城的城主,這豈不是天方夜譚!

  「姑娘,縱然你殺了妖獸,你也不能成為我們的城主。因為你並非我東星城任何一方勢力中人。」莊尚祥上前一步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沒錯!」

  「就是!」

  莊尚祥話一出口,其他人都全部附和,他們不想內部爭鬥並不等於幾大勢力之間沒有嫌隙,誰都不想成為出頭鳥,但是多年來極大勢力幾乎是難分上下、半斤八兩,所以才會出了這麼一個爭奪城主之位的辦法。

  「莊兄所言極是。」一旁的周延海也站出來說道,「姑娘能幫我們東星城除去此妖獸,我們自當感謝萬分。請姑娘放心,我等必將重金酬謝。」說著,還做足了禮儀深深的一揖。

  上官瑀瓊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讓他們有一種如刃加身之感。

  危險的氣息讓他們心生警惕,這個人要是不識好歹,那就別怪他們除去她,畢竟他們可沒想讓外人來坐鎮東星城。

  幾大勢力平日明爭暗奪,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有默契的一致對外,就在他們快要出手的瞬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淡淡的嘲諷:「誰說我不是。」

  「厄?」眾人面面相覷,對於上官瑀瓊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他們發愣。她是哪個勢力家族的人?

  心裡咯登一下,難道真的有哪家要坐到城主之位嗎?

  剛剛無形之中形成的聯盟瞬間瓦解,幾大勢力又彼此顧忌的拉開距離。

  上官瑀瓊目光一轉,看向一直都沒有說話姚明源:「上官瑀瓊。」

  四個字的名字並不稀奇,對於其他勢力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意思,唯獨姚明源,身體一震,似是不敢相信的瞪著上官瑀瓊,嘴張了張,血色盡退的臉上硬是在莊尚祥和周延海的注視下擠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小瓊,你竟然長這麼大了。」

  驚喜交加的表情被他演繹個十足十,一副多年重逢的喜悅在臉上蔓延:「你怎麼知道家中有難?」那表情、那話語無疑是承認了上官瑀瓊就是姚家的人!

  「姚猛。」上官瑀瓊沒有多說任何一個字,一方面是體力的流失,另一方面是,她實在不想跟這個利益為重的姚家族長說太多的話。

  「哦,原來是姚猛告訴你的。真是想不到昔日的小娃娃竟然有了這麼一身好本事。」姚明源也不知道是真的記得極其偏遠小鎮的姚猛還是在順坡下驢,不過,不管怎樣,有一條很明確,他承認了上官瑀瓊是他們姚家的人,也就是說,上官瑀瓊斬殺妖獸變得很有「意義」。

  對姚家十分有意義!

  「姚明源,這位姑娘是你們姚家的人?」周延海半信半疑的說道,上下的打量著上官瑀瓊,他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姚家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沒有半分魔力竟然可以獵殺妖獸,不是太奇怪了嗎?

  「怎麼,周延海,你嫉妒我姚家有這麼優秀的族人?」姚家與周家素來不和,這是東星城盡人皆知的事情,要不是這次妖獸的晉級威脅到整個東星城,他們兩家也絕不會聯手來圍剿妖獸。

  優秀族人?上官瑀瓊目光掃了姚明源一眼,當日對她父母和她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在今日竟然親口說出她是他們優秀的族人?

  真是難為他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隨隨便便拉來一個人就說是你們姚家的,有什麼憑證?」周延海冷哼著,這個東星城城主誰都做的,就是不能讓姚家人坐了,要是姚家當上城主,他們周家還有立足之地嗎?

  「莊兄,如今只有你能給姚某公道了。」姚明源轉頭,看向莊尚祥,「小鎮姚家旁邊的村子就是小瓊的成長之地,他們一家乃是我姚家旁系,平日自不在姚家。」

  「莊兄此事,你一定要查明,可不能讓人平白矇混過去。到底是不是姚家人……」周延海不屑的輕哼一聲,斜睨著姚明源,「渾水摸魚的勾當有些人一向喜歡。」

  「周延海,你似乎會意錯了我們之前的協議。我們說過是各方勢力中人,並沒有說一定要是家族的血緣!就算小瓊不是我姚家的人,哪怕她是我請來的人,這個城主之位也是她的!」姚明源皮笑肉不笑的冷睇著周延海,「怎麼,周老弟想毀了東星城各方勢力之間的協議不成?」

  姚明源不是好說話的人,一頂大帽子壓過去,難道他周延海敢跟全東星城的人叫板不成?

  「既然是上官姑娘收服了妖獸,那麼按照我們之前商定好的,這個城主之位就是上官姑娘的。」周延江上前一步,攔住兄長周延海的話,「我們周家自當恭迎城主。」謙遜的態度與他的兄長周延海形成鮮明的對比,似乎十分認可上官瑀瓊。

  「東星城不可一日無主,倘若我們一盤散沙,難保外面的勢力不趁機入侵。到時……」周延江緊接著說明他的意圖,免得大家以為他另有打算,「莊兄,你說呢?」不著痕跡的將決策權扔給莊尚祥。

  莊尚祥看了看周圍的人,沉吟片刻,手一揮,揚聲道:「恭迎城主回城!」顯然,莊尚祥的勢力相對來說在東星城最大,他的話一出口,各個勢力立刻讓開道路,一頂軟轎抬來。

  莊尚祥走到上官瑀瓊面前,微笑道:「城主,請。」

  上官瑀瓊微微頷首,坐進軟轎,轎簾放下的一刻目光掃向山谷內的一處視覺死角,她知道那裡有一人佇立其中。

  他為什麼會來?

  最後的一擊,她抱定了同歸於盡的想法。可是為什麼他要突然出現?

  玉蔚兒,這個好似春風一樣的男人,為什麼會出現?

  是因為她也是一條性命,所以,他的慈悲心腸又發作了嗎?

  大量血液的流失讓上官瑀瓊頭腦發沉,軟軟的靠在轎子內,無力思索玉蔚兒的想法。目前,最重要的將是她成為城主之後的事情。

  成為城主,還是傀儡,想必回城之後就會在慢慢的展開一場明爭暗鬥中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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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借刀殺人

  人潮退去,山谷回歸平靜。

  一抹白色的身影依舊隱在人們視覺的死角處,靜靜的佇立。微微揚首,仰望蒼穹,修長的手指交替的叩擊著石壁,叩叩的聲響好似他煩躁的心一般,急促又無規律的響起,一聲一聲,好似驟雨擊石,濺起一地紛雜心事。

  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為什麼要在最後的關頭救下她?

  修長的手指猛地停住,眉頭一皺,啪的一下拍在石壁上,沒有控制力量也沒有動用妖力,十成十的打在石壁上,一時間石屑紛飛,掌心微微的刺痛,彷彿傳達到心底,牽扯的痛。

  他只是不想見到自己熟悉的人死在眼前。

  是的,就是這個理由!

  僅此而已!

  一定、絕對、不會有其他的理由!

  手、緊握成拳,深呼吸,壓下心底莫名的情緒,良久,重重的呼出,好似帶出了無盡的沉重負擔。緩緩鬆開拳,一切恢復如常,緩步走出,看向另一邊的邵彬。

  「她現在應該在晨星宮--城主的宮殿!」邵彬見到玉蔚兒詢問的目光,說出他需要的答案,「等到晚上,潛進去比較好。」誰都看得出來,東星城的那幾大勢力根本就不是真心需要一個城主。

  玉蔚兒點頭,算是同意邵彬的提議。

  入夜,玉蔚兒被邵彬帶著,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潛入了晨星宮。邵彬熟門熟路的閃身進入房間,他們兩人還沒有站穩,清冷的聲音已經響起:「來了。」

  「你個丫頭,真想死不成?」邵彬扭頭一見上官瑀瓊氣定神閒的樣子,就一肚子的火,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她面前,怒氣沖沖的吼著,「你跟他們回來做什麼?你是想當城主,還是想成為階下囚?」

  上官瑀瓊用最舒服的姿勢坐在椅子上,淡漠的說道:「隨便。」

  「你……」上官瑀瓊的一句話愣是把邵彬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嘴張了張,想了一天要罵的話此時全都無法出口,良久歎息一聲,「丫頭,拜我為師吧。」如今這個情況,她已經陷入勢力的漩渦之中,沒有自保能力,只會成為一個傀儡。

  淡漠的眼神掃向邵彬,失去血色的雙唇清晰又堅決的吐出一個字:「不。」

  一個不字,成功讓邵彬跳腳,指著上官瑀瓊,用壓低的聲音罵道:「你個蠢丫頭,我這麼好心好意的是為了誰?什麼魔力都沒有,你在這裡,你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你以為東星城的人都是傻子是不是?他們會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來當他們的城主?」

  「至少姚家現在在全力支持我。」上官瑀瓊眼中陰冷的光芒一閃,互相利用,她如今是姚家的棋子,而對於她來說,姚家的支持也正是她利用的棋子。互相制衡,就看誰最後能成為那個執棋之人。

  「上官,你做了城主有何意義?」一直沒有說話的玉蔚兒突然出聲,聲音依舊是平日裡的溫柔,聽不出來任何情緒的起伏,「你的目標只是姚家,你可以找姚家報仇。但是,如今你坐到城主的位置,想對付你的就不僅僅是姚家。」

  上官瑀瓊將目光轉向玉蔚兒,冰冷的目光好似一支利箭,直射而入,刺入玉蔚兒的心裡,頓時讓他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紛擾心緒竟因上官瑀瓊的目光再次雜亂,慌忙的躲避開上官瑀瓊探尋的目光。

  從來沒有過的逃避,讓他心緒不寧。

  良久,清冷的聲音問出疑問:「為何救我?」

  玉蔚兒驚愕的抬頭,只見上官瑀瓊已經閉上了眼眸,似乎是極其疲憊。

  為什麼救她?他也很想知道。

  「是因為你善良慣了,見不得人死在你面前,尤其是與我相處過幾日,更無法見死不救。」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傷勢太重了,重得連說一句話都這麼的乏累。每一個字都似耗費盡自己所有的力氣,每一個字都是要消耗掉所有的勇氣。

  勇氣?

  真是可笑,為什麼自己說話都需要勇氣?

  答案、無解,話、卻不得不說。

  「怎麼可以看著你死。」玉蔚兒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答案已經自己跳出。

  「果然是善良。」上官瑀瓊笑了,就算是笑,她的笑意裡也是泛著冰冷,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冷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

  善良?

  玉蔚兒愣怔的看著椅子上輕笑的上官瑀瓊,他善良嗎?

  他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善良過。

  他從來不做好事,也不會去做壞事。

  好事,於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壞事,對他來說是浪費時間。

  只除了……

  只除了,有人要傷害主人的時候,他不可遏止的憤怒。斬妖殺魔,銳不可當。

  主人,幾世尋找的主人,那是他的家人。他自然會維護,但是、他為什麼要去保護上官瑀瓊?

  一個相處僅僅幾個月的人?

  為什麼見到妖獸雷霆的攻擊後,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救下了她?

  「這麼善良的人,根本就不能明白。」清冷的聲音打斷玉蔚兒的思緒,抬頭,看見上官瑀瓊隨意的揮揮手,「放心,東星城會慢慢平靜下來的。」

  一支玉瓶被塞進手裡,耳邊是邵彬的低語:「喝了,身體跟破布似的,還怎麼平定東星城?」

  嗔怪的話語中是掩不住的關心,讓上官瑀瓊眼眸輕瞇,低聲道:「對我好我也不會回報你。」

  她、不喜歡這樣的關心。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這個丫頭的。」邵彬無奈的搖頭,「真的不拜師?」

  「不。」依舊是堅決不容置疑的表明自己的心意,上官瑀瓊揚首喝下藥劑,隨著溫和的藥效在體內流轉,身上的傷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並且沒有絲毫不適。

  一聲無力的歎息,出自邵彬之口,他不懂,這個丫頭到底在堅持什麼。如此惡劣的環境、危機四伏的東星城隨時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她為什麼不想拜師,提高自身的魔力才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為什麼?」疑問竟然是來自玉蔚兒,這個問題幾乎就沒有經過他的大腦,自然而然的就問了出來。

  話一出口,玉蔚兒垂在身側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握了握拳,好在上官瑀瓊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因為我討厭!」上官瑀瓊平淡的聲音波瀾不驚。

  但是邵彬和玉蔚兒全都聽出來,她何止是討厭,簡直就是厭惡魔力。厭惡到,寧肯用命去拼那渺茫的未來,也不肯去學習魔力。

  到底為什麼她如此厭惡憎恨魔力?

  兩個人聰明的誰都沒有去問,明白那是上官瑀瓊的禁忌。

  「後面你要怎麼做?」邵彬隨意的坐下,環視著房間周圍,進入她的臥房開始就知道四周圍有不少明裡暗裡的侍衛,是保護還是監視,大家心裡都有數。

  「見招拆招。」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彷彿說的那個隨時會喪命的另有其人似的。

  「我在你身邊保護你。」邵彬想了想說道,她不想學,就只能讓他當保鏢了。

  「不。」上官瑀瓊手一揚,「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

  上官瑀瓊擺了擺手,在邵彬耳邊小聲嘀咕著。

  「好,我會盡快回來。」邵彬聽完之後,拿出幾瓶藥丸,「這是一些療傷的藥,別總是受傷,省著點吃。」

  「嗯。」上官瑀瓊點頭,看著邵彬極快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轉過頭,看向玉蔚兒,「又受傷了是吧?」

  玉蔚兒輕聲道:「沒有。」

  難道她還一直以為那種保護力量會對他造成影響?

  「以後,不要再用。」上官瑀瓊從桌子上那堆藥瓶中拿出一個收入懷中,剩下的全都推到玉蔚兒面前,「你的。」

  定定的凝視著面前一堆的藥瓶,玉蔚兒腦中似有什麼東西彭的一下重擊。

  「不用想你的安全問題,目前各方勢力互相制衡,暫時不會有危險。」上官瑀瓊起身,往內室走去,「旁邊的房間,以後你就睡在這裡。」聲音頓了頓,輕聲說了兩個字,「謝謝。」

  玉蔚兒抬起頭,詫異的他只來得及看到她轉入內室的背影。

  眉頭越皺越緊,手指在玉瓶細膩的瓶身滑動。東星城的勢力怎麼會如此簡單,到底怎麼做才能在此立足呢?

  ※※※※※※※

  東星城周家,周延海煩躁的走來走去,看著慢條細理喝茶的周延江幾次開口欲言,想到了什麼,又全都嚥了回去。

  「哥,不用著急。那個丫頭待不長。」周延江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可是姚家的人。姚家這麼多年一直跟我們較勁,如今他們的人成了城主,以後東星城還有我們立足之地嗎?」周延海一見弟弟開口說話,立刻急急的說道。

  「外面有多少人想要進入東星城,哥不會不知道吧?」周延江陰笑著,周圍地方就數東星城繁榮富裕,周邊小地方的勢力一直都在打東星城的主意。

  「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周延海皺眉道,他這個弟弟沒事吧?怎麼說話莫名其妙的。

  「小勢力不敢來犯東星城,那是他們沒有把握。要是有人跟他們裡應外合那就不一樣了……」

  「咱們跟他們裡應外合值嗎?」周延海不贊同的搖頭,區區小勢力哪裡比得上東星城的利益大。

  「裡應外合不是咱們周家,而是別的勢力。」周延江陰毒的說道,「哥,你說要是有人來攻打東星城身為城主以及她的勢力家族是不是應該首當其衝的來保護東星城?裡應外合的不是我們周家,出頭守城的也不是我們周家,到時候……」

  「借刀殺人!」周延海雙手一拍,明白過來,興奮的大呼著,「妙!趕快、趕快去安排,我倒要看看姚家能得意幾天!」

  「沒有幾天了……」得意的笑聲在黑夜中隱藏,宣告著東星城不平靜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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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16: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誰算計誰

  「城主稍後要去城中巡視,還是要處理事務。」齊皓逸恭敬的站在一旁,絲毫不詫異突然出現的玉蔚兒,連一點懷疑疑惑的表情都沒有,彷彿玉蔚兒本就該出現在那裡一樣。

  「你沒有安排好嗎?」上官瑀瓊涼涼的開口,反客為主。

  齊皓逸身體一震,極其輕微的震動根本就沒有逃過上官瑀瓊的眼。這個東星城的長老從昨天她進入晨星宮的那刻起,就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好像世上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似的。

  「城主要是沒有安排,屬下可以為您提出一些建議。」齊皓逸垂下眼眸,斂去自己的情緒。

  話、表面聽起來似乎很恭敬,一切都以她為主,但是,意思細細琢磨一下就知道,擺明就是說她這個城主不夠格。

  「我確實需要你的建議。」上官瑀瓊隨意的瞟了齊皓逸一眼,看著那個儒雅的男子拿出一本冊子,翻開,似要向她說明東星城的事情。

  「還有幾天?」莫名其妙的問題讓齊皓逸一愣,下意識的抬頭不解的看向主位上的上官瑀瓊,探尋的目光在她冷漠的臉上找不到答案,只好出聲問明:「城主所說的幾天是指什麼?」

  「我還能在東星城活幾天?」冷漠的表情,清冷的聲音,問出一個攸關性命的問題,淡漠的樣子讓齊皓逸微微皺眉。

  「城主……」齊皓逸聲音頓了頓,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挑眉問道,「要聽實話嗎?」

  「拐彎抹角的事,我沒有興趣。」上官瑀瓊點點頭,「說吧。東星城的各大勢力會允許我這個傀儡在城主之位坐上幾天,還有,你這個東星城的長老為何無動於衷?」

  「姚家自然會盡力輔佐城主,至於其他勢力,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姚家有沒有那個實力鎮壓住其他勢力,這要看您這個城主有沒有那份實力。至於我……私人原因,我只為保護東星城,城主是誰與我無關。」齊皓逸幾句話就將所有的答案給了上官瑀瓊,亮出底牌,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無懼。

  「東星城會在我手中屹立不倒。」

  無比自信的話,讓齊皓逸重新打量起上官瑀瓊,依舊是淡漠的表情,但是她眼中閃過的自信讓他一笑:「既然城主大人有這個承諾,齊皓逸自然會全力輔佐城主。」敢一個人去對付將要晉級的妖獸,這份勇氣他是佩服的,但是,那種不顧生死的拚命方式,他絕不贊同,一個城主,怎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從這方面來說,他還需要好好觀察。

  「東星城的具體情況跟我說說。」對於齊皓逸的心思,上官瑀瓊雖然不能知道十分,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也猜到一部分。如今的情況,不可能得到百分之百的支持者,像齊皓逸這樣的中立人物就是最好的助力。

  只要大家目的利益一致,那麼事情就好辦得多。

  齊皓逸細細的把東星城的勢力和各方面的厲害關係全都講給上官瑀瓊,除去那些可有可無的,說的都是精華,並且配以主要人物畫像以及東星城的分佈圖,用最簡單的話,讓她大致瞭解了東星城。

  「周家已經開始行動。」齊皓逸平靜的說道,「昨晚,周延江已經在密謀聯繫東星城外的小勢力,不日便會來進攻東星城。」

  「周延江他這樣陰險的人,自然不會暴露他們周家。隨便栽贓給另外的勢力,無論來進攻東星城勢力的強弱如何,他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先讓外面的勢力放心攻城,以為城內有人接應,其實周延江放手不管,只會鼓動讓姚家打頭陣,等到兩邊消耗得差不多,他再收尾。至於最後被查出來,也與他們周家毫無關係。好狠的一招。」

  上官瑀瓊一語道破周延江的打算,心驚不已,不過,讓她驚訝的不是周家,而是齊皓逸!

  周延江如此歹毒的計策,必然是機密中的機密,如此保密的事情,他都能知道,可見齊皓逸在東星城的勢力有多大。

  什麼其他的勢力,在她看來,所有的勢力都不如齊皓逸厲害,真的要是將他隱藏的勢力挖出來,東星城的城主必然是他齊皓逸的。

  只是,不懂,為什麼他自己不做城主之位呢?

  「現在要是攔截,也不是沒有辦法。東星城外的小勢力畢竟不如東星城的勢力強悍。」齊皓逸說道,「只要通知姚家人,在這裡埋伏,自然可以阻攔那股小勢力。」手指一點東星城外的地方,那是一條入侵的必經之路,「姚家立此功勞,城主之位更穩。」

  「不。」上官瑀瓊平靜的搖了搖頭,手指一點東星城外,「倘若那股勢力來了,必會駐紮此處。」抬頭,用眼神詢問著齊皓逸。

  「沒錯。」齊皓逸不解的看著上官瑀瓊,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在此之前伏擊會很有效果。」

  上官瑀瓊看了看,淡淡的說道:「讓他們來。」

  「城主大人,您什麼意思?」齊皓逸眼眸輕瞇,十分質疑上官瑀瓊的話,敵人毫無準備自然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勢力的級別。」上官瑀瓊沒有回答齊皓逸的問題,而是問著她關心的事情。

  「十一二級,級別不高。」齊皓逸據實答道,眼中依舊是不贊同上官瑀瓊的方法,剛要開口卻被上官瑀瓊打斷,「我不會讓東星城傷到。」

  「我憑什麼信你。」齊皓逸絕對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對付一個勢力,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要是一個十五級的魔法師說出這句話他還能相信,但是一個半點魔力都沒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

  殺了妖獸也僅僅是一時的運氣,一時的運氣怎麼可以來賭東星城的安危?

  上官瑀瓊冷冷的瞟了齊皓逸一眼,一句話就把他噎死:「因為你自己不能做城主!」

  「你!」平靜的目光瞬間化為利刃,要是眼神可以殺死人,恐怕此時,上官瑀瓊已經在齊皓逸的眼神下死了千百次。

  「信,或者不信。要一個城主或者東星城繼續混亂。」上官瑀瓊老神在在的說道,大家都在賭,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什麼可以被威脅的。無非就是一條命而已,但是,這條命偏偏是她最看不上的。自己都看不上的東西,別人又怎麼能用此威脅得了她?

  所以,齊皓逸沒有勝算,他有軟肋,而她、沒有!

  「你最好別做出後悔的事情!」齊皓逸恨恨的說道。

  上官瑀瓊對於齊皓逸威脅的話不置可否,如今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我要周延江栽贓給其他勢力的證據,剩下的,就由我來做。」上官瑀瓊吩咐道,「還有,把所有人都擋住,我不喜歡被人打擾,包括姚家的人。」在這裡她能得以清靜,還真是齊皓逸的功勞。

  「好。」齊皓逸也收起剛剛外洩的情緒,恭敬的退了下去。

  「你要做什麼?」玉蔚兒總是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齊皓逸說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你為什麼不同意?」

  難不成她想看著幾家勢力互相消耗?

  但是如此一來,對她有什麼好處?

  趁機坐穩城主的位置嗎?齊皓逸怎麼會允許危害東星城的事情發生?

  「那是對他最好的方法。」上官瑀瓊靠在椅子背上,放鬆自己,「攻城,正好是我的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玉蔚兒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想從上官瑀瓊的口中聽到。

  「立威!」上官瑀瓊眼眸一凝,寒意乍現。

  果然。

  玉蔚兒心裡一緊,對付外來勢力,拿到證據剷除周家,拉攏被周家陷害的勢力,果然是個立威的好機會,但是……

  「你自己殺得了攻城的勢力嗎?」

  為什麼這麼倔強,要用命去拼?

  「當城主有什麼好的,布衣百姓一樣可以生存。」玉蔚兒不贊同的盯著上官瑀瓊,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野心了。她不是只要找姚家報仇就好嗎?

  「布衣百姓?」上官瑀瓊眼中一抹譏諷笑意一閃而過,「只有城主、名副其實的城主,才能確保平安。」

  好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似炸雷,炸響在玉蔚兒的腦海之中。

  平安?

  難道說,她是因為他?

  怎麼可能。

  玉蔚兒慌亂的否定了心裡突然冒出的想法。

  「與其這樣拚死立威還不如拜師。」玉蔚兒壓下心頭的情緒,輕聲道,「不會有人承認一個沒有半點魔力的城主的。」

  如今,她處於風口浪尖,沒有魔力自保怎麼行?

  「拜師?」上官瑀瓊冷笑著搖頭,「還不如去拚命。」她、極其極其的討厭魔力!

  「姚家,你要怎麼辦?」玉蔚兒轉移話題,卻沒有發現,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圍繞著上官瑀瓊的事情想問題。

  「等我坐穩城主之位,自會處理。」上官瑀瓊冷笑著,眼中有恨,卻沒有絲毫的殺意外洩,已經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氣息,當她實力不夠的時候,隱藏等待時機才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著周延江的部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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