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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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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馭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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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29: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情況突變
  
  衝擊!
  
  毫無餘地的衝擊!
  
  塵土飛揚,以上官瑀瓊為中心,整個爆炸開來,白色的猛虎重擊之下,上官瑀瓊所站立的地方全都被巨大的力量扭曲。
  
  除了滿目的塵埃,再也不見其他,上官瑀瓊整個被掩藏在飛舞的塵埃之中。
  
  莊斌輝笑了,還算是英俊的臉色有著一抹獰笑。
  
  他對於自己的這一招是十分的有自信,別說上官瑀瓊在一年的時間內達到十一級,就算是她達到了十二級,這一招她也躲不過。
  
  「不過如此。」塵埃緩緩落下,清冷的聲音如一柄冰刃劃過廣場內眾人的肌膚,遍體生寒。驚愕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傲立於擂台之上的那抹黑色身影處。
  
  上官瑀瓊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雙手就那麼自自然然的下垂,連防備的姿勢都沒有。
  
  「怎麼會?」看台上最震驚的人不是莊尚祥,反倒是站著的姚明源,手扶欄杆身子前傾要不是有欄杆擋著,很有可能直接就掉了下去。
  
  他驚訝於上官瑀瓊的力量,更恐懼上官瑀瓊的力量。他當然明白他們與上官瑀瓊之間的恩怨問題,她太強了,對姚家可不是什麼好事。
  
  「為什麼?」短暫驚訝後,莊斌輝也緩過神來,盯著上官瑀瓊問出了他的疑惑。
  
  「為什麼?」上官瑀瓊淡然一笑,「生死存亡的時候,哪裡有這麼多的花哨?」目光突然一凝,身影從原位消失,下一秒中她已經出現在莊斌輝的身側,同時右手掃向莊斌輝的身體要害。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淡無奇,只除了右手碰到莊斌輝身體的時候指尖微微泛起的一點白色螢光,其他的再也沒有什麼異常。
  
  可是,就這一下,莊斌輝卻猛地往旁邊急退,咚的一聲,直到撞到擂台邊的石柱,才停了下來,粗壯的石柱在這一撞之下,竟然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上官瑀瓊靜靜的看著,看著莊斌輝慢悠悠的爬引起來,揉了揉他身上撞痛的地方,對著她陰森一笑:「看來我是小瞧你了,一般的方法根本就無法對付你。」
  
  「話太多。」上官瑀瓊眼眸一瞇,根本就無視莊斌輝話裡的殺意。
  
  殺人是要靠手,不是靠嘴。
  
  她一向信奉的就是這一條最簡單的信條!
  
  在不清楚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她一向信奉的是後發制人,以不變應萬變。所以當她看著莊斌輝將手中的魔法法杖舉起來的時候,她沒有動。看著莊斌輝雙眼染成血紅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動。
  
  上官瑀瓊是沒有反應,只是,看台之上的齊皓逸卻有了反應,驚怒的盯著眼眸充血的莊斌輝,心中大駭。
  
  怎麼會是……
  
  莊斌輝怎麼會有這種力量?
  
  「滴血成沙!」莊斌輝大喝一聲,聲音帶著一股詭異的陰寒,好似地獄的陰風吹過,讓人心裡發顫。
  
  魔法法杖上面的魔法晶石陡然暴亮,紅色的光芒竟在一瞬間將擂台完全籠罩,絲絲紅色光芒化為實體,好似紅色的絲線在空中彈跳舞動,如無數的觸鬚一般撲向上官瑀瓊。
  
  縱然她再有本事,從四面八方撲過來的觸鬚似的光線,也讓她無處可避。
  
  「滴血成沙?」陳哲安低聲重複著,這個魔法的攻擊名稱怎麼這麼熟悉?突然身體一震,大聲驚叫著,「那不是禁用魔法嗎?」
  
  「禁用魔法?」姚明源驚駭的回頭,看向陳哲安,「什麼意思?什麼禁用魔法?」
  
  「那是用人的性命與鮮血不斷滋補才能修煉成的魔法攻擊,只要被那些絲線纏住,人就會立刻被吸乾血液,體內所有的水分全都被吸得一乾二淨,整個人沙化。」
  
  陳哲安臉色慘白的解釋著,這種早已失傳的禁用魔法怎麼會出現在莊斌輝的手中?
  
  「莊族長,我需要一個解釋!」齊皓逸第一個反應上來,怒視著莊尚祥厲聲呵斥著。
  
  開什麼玩笑,這麼一下攻擊之後,上官瑀瓊哪還有命在?
  
  而且,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上官瑀瓊的命,而是,莊斌輝現在使用的魔法力量。十一級的魔法師就算加上一塊兒二等的魔法晶石,提高一級魔法等級已經是極限了,但是,莊斌輝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是十三級才會有的。
  
  那種力量他太熟悉了,正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小心維護的力量,怎麼會讓莊斌輝得了去?
  
  他厲聲質問著莊尚祥,沒有人感覺到奇怪,因為在座的眾人也都感覺到了莊斌輝力量的異常,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使用出來的力量。
  
  魔力太過詭異、那分明就是發狂到失去理智的魔力!
  
  「輝兒……怎麼會……」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莊尚祥竟也是一臉的驚詫盯著擂台上明顯癲狂的莊斌輝。
  
  不是跟輝兒說過,那種力量是不能使用過度的嗎?
  
  他怎麼還……
  
  莊尚祥衝到欄杆邊,雙手緊緊的抓住欄杆,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臉上血色盡失,失神的盯著攏著紅光的擂台。
  
  眉頭緊皺,在一瞬間做出決定。
  
  「這場對戰我們認輸。叫停!快叫停!」莊尚祥雙眼佈滿血絲,不管不顧的揪住齊皓逸的衣祿前後晃著,大吼著。
  
  齊皓逸還沒有開口,旁邊的莊家大長老站引起來,一把攔住莊尚祥,在他耳邊低語:「你說什麼瘋話?馬上就贏了,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放棄?」
  
  「滾!一個城主之位算什麼?我要我的兒子!你想當城主,讓你的兒子拿命去拼!」莊尚祥激動的大吼,那神態極盡癲狂!
  
  「各位別介意,我們族長是愛子心切,有點胡言亂語。」二長老趕忙過來打圓場,就算他們是衝著城主之位去的,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的喊出來吧?
  
  「齊皓逸,你馬上喊停!只要對戰停止,我們莊家可以立刻離開東星城!」被大長老扯住的莊尚樣奮力的掙扎著,對著齊皓逸大喊大叫,一點都沒有了一族之長的風度。
  
  齊皓逸看了看護子心切的莊尚祥,目光轉向擂台:「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我可以喊停的了。」
  
  這種力量一出,必是不死不休。
  
  他也很不想繼續下去,裡面可是有著上官瑀瓊。
  
  立於擂台之上的上官瑀瓊自然將看台上眾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就這麼一瞬間的分神,那些化為實質的紅色絲線已經纏住她的身體,宛若針扎一般,體內的血液順著紅色的絲線快速的湧出,一脫離她的身體,立刻失去水分,乾涸成粉末狀的血液在空中緩緩落下。
  
  上官瑀瓊微微一歎,閉上了雙目,一字一頓的輕斥著:「萬獸雷動!」
  
  聲音很輕,根本就沒有人聽到,因為在她話一出口的瞬間,一陣嘈雜的咆哮從她的方向傳出。虎嘯、獅吼、猿啼、鳥鳴……幾乎是涵蓋了所有動物的聲音,彭的一聲突兀的爆出,灼亮的綠色光柱以上官瑀瓊為中心迅速擴展開來。
  
  瞬間將那紅色的光芒完全掩蓋住,濃濃的綠色光芒讓人無法看清楚擂台之上的一切。太過彪悍的力量不僅波及了擂台,就連廣場內部的圍牆全都出現了深深的裂痕。一旁看熱鬧的百姓全都被那股力量推著,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好在這股力量來得兇猛,去的也快,只在一瞬間,才不至於發生什麼大範圍傷亡的事情。
  
  就算如此,眾人心中已經震驚於上官瑀瓊的力量。
  
  一年的時間,從一個沒有半點魔力的普通人達到如此彪悍的程度,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他們城主的成長有多麼的恐怖。
  
  看台之上的莊尚祥再也等不下去,連台階都不走直接飛身下了看台奔向擂台,嘴裡疾呼著:「輝兒、輝兒……」
  
  「族長!」莊家大長老趕忙跟了下來,心裡抱怨不已,這個時候莊尚祥怎麼如此的失常?幾步趕上莊尚祥,一把將他扯住,「你瘋了,關鍵時刻你怎麼來搗亂?」
  
  「去死!」莊尚祥想都沒想一拳就搗了出去,焦急狀態的他完全忘記了魔法,只是靠著身體的力量打上大長老,嘴裡大聲的罵著,「擂台上的那是我的兒子,你怎麼不讓你的兒子去送死?」
  
  他是想要城主之位,當日答應與上官瑀瓊對戰也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將自己兒子的性命賠上。
  
  「你……」大長老氣得舉起了手,正想一巴掌拍暈莊尚祥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你還不扶你兒子回去?」
  
  很冷很冷的聲音,可是現在在莊尚祥聽起來卻是那麼的親切,在他極度的恐懼絕望之後,聽到上官瑀瓊的聲音,那無異於是天籟之音。
  
  「扶……輝兒?」莊尚祥死死的盯著上官瑀瓊的眼眸,再次確定著,她話裡的意思。
  
  不是抬、不是搬,而是扶嗎?
  
  上官瑀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跳下擂台,好讓莊尚祥看清楚躺在擂台上的莊斌輝,平躺在擂台上一動不動的他,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真的就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臉上毫無血色,皮膚破損無數,衣衫襤褸分外的狼狽。
  
  越過莊尚祥的時候,上官瑀瓊冷聲說道:「東星城內,不希望見到你們。」
  
  「好。」莊尚祥連想都沒想,點頭答應,立刻衝上擂台去扶他的兒子,急沖沖的完全不顧大長老那氣白的臉色。
  
  上官瑀瓊站在看台之下,她肩頭的藍翎天鷹突然翅膀一展,身形漸長,輕鬆的一躍,踩著它達到與看台持平的高度,藍翎天鷹也沒有變得過分的大,只保持到能托住上官瑀瓊的大小。
  
  冰冷的目光掃過看台上的每一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卻比說了什麼還要讓那些人心驚,那冰冷的目光好像在剎那之間直刺他們的心底。
  
  接著,上官瑀瓊轉過身去,俯視著下面的百姓與守衛,冷冷的開口:「我在一日、就無人敢傷你們性命!」
  
  「見過城主。」根本就不用人來指揮,廣場內的百姓全都自動的行禮。
  
  不僅僅因為上官瑀瓊最後力量的強悍,更因為最後的時候,尚能饒過莊斌輝一命。
  
  誰沒有父母,誰沒有妻兒?
  
  他們需要一個強悍到保護他們的城主,但是也絕對不想要一個暴君!
  
  上官瑀瓊微微頷首,雙手微微上揚,示意眾人免禮,不看看台,只是低聲說了一句:「齊皓逸,來晨星宮內見我!」
  
  說罷,腳下的藍翎天鷹翅膀一展,快速的消失在廣場上空。
  
  不遠處浮立於半空的玉蔚兒,一笑,身影陡然消失在空中。
  
  齊皓逸看了一眼姚明源以及陳哲安,心中縱然奇怪為什麼上官瑀瓊不先處理這些隱患,反倒先要見他。
  
  匆匆的趕回晨星宮,上官瑀瓊已經坐在書案後,一雙冷目看著進門的齊皓逸,沒有半點表情。
  
  「城主……」齊皓逸剛說出兩個字,上官瑀瓊手一擺,直接開口問道:「東星城到底有什麼秘密?」
  
  「秘密?」齊皓逸微微一愣,不解的看著上官瑀瓊,「城主,可否明示?」
  
  「齊皓逸你對莊斌輝最後的力量很熟悉不是嘛。」門外溫和的聲音響起,門一開,玉蔚兒穩步走了進來,反手將門關上,看著齊皓逸似笑非笑。
  
  「莊斌輝使用的魔法法杖上面有二等的魔法晶石。」齊皓逸並不躲閃玉蔚兒的目光,鎮定的說道。
  
  「齊皓逸,你當我們是傻子嗎?」玉蔚兒隨意的坐在上官瑀瓊的身邊,「要是真的是二等魔法晶石的力量,莊尚祥至於如此失態?」
  
  一句話將齊皓逸的借口全部堵死。
  
  「果然,城主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我。」齊皓逸微微哂笑著,並不慌亂。
  
  上官瑀瓊冷漠的掃了一眼齊皓逸:「你只要不妨礙我,我並不介意你做什麼。」
  
  「如此說來,城主大人,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
  
  齊皓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玉蔚兒打斷:「我看未必。」
  
  玉蔚兒溫和的笑著:「但凡進入東星城的人,身體內都會有一種力量的流動,只是有的人吸收的多、有的人吸收的少。這種力量一直被壓抑著,不會在人體內顯現出來。但是,有的人也許會因為某些機緣巧合而顯露出來,我想莊斌輝最後使用的力量就是這樣得到的吧。」
  
  「四年之前來到東星城,成為城主的心腹。齊皓逸,能說這些都是巧合嗎?」玉蔚兒笑著說道,只是他眼中的寒意在慢慢加重,「如今上官也在東星城內,這種力量自然也侵入了她的體內。這樣叫沒有衝突?」
  
  「你們可以離開。」齊皓逸不慌不忙的說道。
  
  「離開是肯定的,但是……」玉蔚兒聲音一頓,下一秒鐘已經站到齊皓逸面前,動作之快,誰都沒有見到他是如何動作的。
  
  巨大的壓力,壓得齊皓逸喘不過氣來。冷汗,不由自主的順著臉頰滑落,就這麼一瞬間,他已經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眉頭緊皺,齊皓逸在玉蔚兒巨大的威壓下,強行運用體內的魔力。誰知道,本來雄厚的力量,竟然在體內極為阻塞的流轉,魔力才剛剛的運轉,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一軟,不受控制的單膝跪了下去。
  
  齊皓逸心中大駭,玉蔚兒的力量怎麼會如此恐怖,根本就沒有見玉蔚兒出手,就僅僅是壓力已經足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心中黯然,扯出一抹淒然的笑意,手緊握成拳,臉上有著濃濃的不甘。
  
  齊皓逸的反應,玉蔚兒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齊皓逸,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只要是威脅到我女人的人或事都沒有存在的可能!」
  
  齊皓逸笑了,雖然笑容很難看也很僵硬,但是他眼中的自嘲是那麼的明顯:「我還是失策了。」這句話一說完,大口的鮮血噴將出來,染紅了衣衫。
  
  隨著齊皓逸的生命氣息的流逝,上官瑀瓊發間的銀簪突然一亮,翠綠的光芒一閃,美艷的山靈蛇突兀的出現。
  
  「凌錦?是你嗎,凌錦?」一見到那個美艷的女人,齊皓逸本來開始渙散的眼神突然一亮,死死的盯住美艷的山靈蛇,一臉的激動。
  
  心中情緒翻騰,噗的一下又噴出一口鮮血。一身的狼狽,卻不顧自己的模樣,只是熱烈的雙眼近乎貪婪的鎖住美艷山靈蛇,眼中的熱情毫不掩飾。
  
  玉蔚兒微微一愣,收起了外放的壓力,退回到上官瑀瓊的身邊,兩人疑惑的互望一眼,都不太明白眼前的情況。
  
  「別喊我的名字,你這個臭男人不配!」被叫做凌錦的山靈蛇低叱一聲,一臉的森寒。
  
  見到凌錦如此對他惡聲惡氣,齊皓逸淒然一笑:「凌錦,你還在怪我當日的不辭而別。其實我是……」
  
  「你是貪生怕死,你是忘情負義,你是喜新厭舊……」凌錦一口氣罵出一大串來發洩她的怒意。
  
  「凌錦,既然你如此討厭我……」齊皓逸的話頓了頓,接著說道,「讓你討厭的事情我怎麼會讓你經歷?」
  
  話一說完,根本就不等凌錦反應上來,突然身體一軟倒了下去,唇角一股濃郁的暗紅緩緩流下。
  
  玉蔚兒眉毛一挑:「自廢心脈?那不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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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瘋狂男人
  
  凌錦朱紅櫻唇驚愕的微張著,似是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見的情景一般,潤澤的紅唇顫了幾顫,突然一聲淒厲的叫聲溢出:「齊皓逸,你這個臭男人!你除了會傷我的心還會做什麼?」
  
  幾乎是用撲的,跪倒在齊皓逸的身邊,顫抖的右手伸到半空,哆哆嗦嗦的往齊皓逸的脖頸探去,想看看他還有沒有生機。銀牙緊咬,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素手一伸,直接按在齊皓逸的脖頸脈搏處。
  
  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聲音哽咽,嗚咽著:「你想這麼就死了,沒有那麼容易。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呢,我要好好折磨你,不會讓你這麼輕鬆就去死的!」
  
  翠綠的光芒從她的之間流轉進入齊皓逸的身體,隨著她體內的力量注入,齊皓逸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絲微弱的血色。
  
  「凌錦,別浪費力氣了,沒有用。」齊皓逸輕笑著,臉上的表情並不痛苦,反倒有了一絲欣喜,「你是捨不得我死嗎?」
  
  「閉嘴,誰會捨不得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把我這麼多年受的苦全都報復回去,讓你生不如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裡。」凌錦大聲的罵著,狠話是一句接著一句,只是那焦急的臉上早已佈滿了淚痕,所說話中的威脅,打了大大的折扣。
  
  「凌錦,我當初離開是……」
  
  「笨蛋,我在治傷的時候別跟我廢話!」凌錦大聲呵斥著,以此來掩飾心中的極度恐懼。力量急速的往齊皓逸的體內湧去,可是就好像水入沙漠一般,迅速的消失不見,她的力量根本就救不了齊皓逸,連最基本的維持也做不到。
  
  「我……咳咳……」齊皓逸想說什麼,可是一急之下反倒引起了劇烈的咳嗽,每一聲咳嗽都帶出大量的鮮血,殘落一地,讓人觸目驚心。
  
  「說了別說話了!笨蛋!」凌錦大喊著,叫聲已經有些變調,高分貝的聲音分外的刺耳。
  
  上官瑀瓊大概是看明白齊皓逸和山靈蛇之間有什麼關係了。人妖戀,然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齊皓逸離開,凌錦就開始痛恨男人。很世俗的故事,但是,眼睜睜的發生在她的面前,卻是那麼的讓她揪心。
  
  側首,看了看玉蔚兒,眉頭微皺,又將目光轉回齊皓逸的身上,摸了摸她師父留給她的藥丸,這個可以快速的讓身體恢復過來,齊皓逸的傷勢應該沒什麼吧?
  
  「沒用的。」玉蔚兒淡淡的開口,上官瑀瓊想的什麼他都知曉,「邵彬留下的藥丸,可以醫治外傷,至於內傷……尤其是齊皓逸自廢心脈這麼重的傷勢,恐怕是沒有什麼效果。」
  
  上官瑀瓊微微的皺眉,抿了抿唇。她當然不會以為自己手裡的藥丸是全能的,在迪旭世界煉藥師有多稀少、藥品有多珍貴她自然也明白,要真的是一顆藥丸吃進去整個人立刻重生,那麼邵彬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塞給她一大瓶。
  
  就算邵彬想塞,估計他手裡也沒有。
  
  玉蔚兒看向上官瑀瓊,低聲問道:「上官,為什麼不問我能不能救他?」
  
  玉蔚兒此話一出,兩個人的眼神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上官瑀瓊以及滿臉淚痕的凌錦,唯一不同的是目光中的含義。凌錦是滿懷著希望,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稻草,是了,她怎麼這麼笨,沒有想到去找玉蔚兒求救?
  
  玉蔚兒的力量這麼強,說不定就可以、就可以……
  
  心裡想著,擔憂的目光又轉向齊皓逸,持續不斷的將自己的力量輸給他,以此來維持著齊皓逸微弱的呼吸和脈搏。
  
  上官瑀瓊定定的看著玉蔚兒,冷聲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想做一命換一命的事情。」要是為了救齊皓逸,而讓蔚兒出現什麼事情,她絕對不會去做的。
  
  自嘲的一笑,上官瑀瓊並不避諱凌錦:「本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凌錦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裡面的希望在迅速的破滅。易地而處,她也不會為了救別人而去犧牲齊皓逸的性命。
  
  理智上可以完全理解,但是情感上……她痛不欲生。
  
  凌錦有什麼反應自然不在玉蔚兒關心的範圍之內,他最在意的只有上官瑀瓊的反應。伸手,輕柔的撫上上官瑀瓊的臉頰,含笑道:「所以你剛剛什麼都不說是嗎?你知道,但凡是你的要求我絕對不會說不的,所以你不開口是嗎?」
  
  就是因為怕他為難,所以,她寧肯見死不救。
  
  他怎麼會不瞭解上官呢?表面一個冷冷淡淡的人,實際上心比誰都軟,只不過,硬是偽裝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也許是她這麼多年的生活環境吧,對人總是有那麼一些戒備,但是對於動物,她卻是完全的展現了她隱藏的一面,完全就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從這一年來她跟動物的相處當中就可以看的出來。
  
  她、依舊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
  
  「上官,要信任我,知道嗎?我所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讓我陷入到危機之中。因為,我怎麼可以讓你再次孤獨呢?」玉蔚兒的手輕輕的滑過上官瑀瓊細膩的臉頰,看著她驚愕的抬頭,眼中滿滿的全是震驚,這樣有些懵懂的上官瑀瓊引得玉蔚兒低聲寵溺的輕笑。
  
  這樣的上官真是太可愛了。
  
  「信任。」上官瑀瓊肯定的點頭,心思全都放在玉蔚兒的話裡,完全忘了放在她臉頰上的手,「但是也不能因為我的信任就讓你做一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玉蔚兒一笑,輕輕的捏了一下上官瑀瓊的臉頰,看著她不滿的皺眉,這才心情大好的說道:「救人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很簡單。」
  
  他體內的力量可是有最初的生命本源,要是神的力量連個人都救不了,當初那些人費盡心機的要成為神不就都是有病了嗎?
  
  不過,上官瑀瓊就算再心軟,卻還是將他放在第一位,這個感覺真是太舒服了。比他當日恢復記憶恢復力量的時候還要舒服,全身那叫一個舒暢,真想仰天長嘯一聲,來宣洩他心中的興奮感覺。
  
  玉蔚兒走到齊皓逸身邊,對著凌錦展顏一笑,真的是從心裡往外散發出來的笑意,不是平日裡那中客套做作的假笑。沒辦法,誰讓他心情大好呢?
  
  「你可以放手了。」玉蔚兒說話的聲音都溢滿了幸福的味道,可見上官瑀瓊剛剛做的選擇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凌錦現在可不管玉蔚兒到底是怎麼樣,心裡什麼感覺,她只在意地上馬上就要死去的齊皓逸。
  
  一聽到玉蔚兒的話,立刻收回手,往旁邊挪去,盡量的不去妨礙玉蔚兒,畢竟玉蔚兒的力量,她可是見識過了。
  
  玉蔚兒站在齊皓逸的身邊,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男人,手指輕動一點白色的光芒浮現在指尖,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那白色的光芒中是極小極小的一點白雪風暴。只不過成了超級袖珍版的,讓人以為那只是一抹白色的光而已。
  
  手指一彈,白色的光芒脫離了他的指尖,落入齊皓逸的體內,突然一聲慘叫,齊皓逸的身體本能的彈引起來,彭的一下又重重的掉回地上。
  
  就這麼一下,嚇得凌錦驚慌失措的盯著玉蔚兒,眼中全都是質問。
  
  玉蔚兒極其無辜的說了一句:「療傷。」
  
  「療傷?」凌錦擔憂的看著在躺在地上臉上痛苦扭曲的齊皓逸。「療傷有這麼痛嗎?」
  
  「心脈被他自己廢了,要破而後立自然會痛苦一些。」玉蔚兒眉頭一挑盯著凌錦,「當然,你可以選擇治或者不治。」
  
  「當然要治療!」凌錦想都沒想的就喊了出來,說完,立刻蹲在齊皓逸身邊,看那架勢,生怕她說慢了一步,玉蔚兒就改變心意。
  
  上官瑀瓊對著玉蔚兒挑了挑眉,極其肯定的用眼神詢問著他,故意的。
  
  玉蔚兒一笑,算是給了上官瑀瓊一個肯定的回答。
  
  他當然是故意的。
  
  齊皓逸算什麼人?竟然讓上官染上莫名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還是潛伏型的,等到爆發的時候,整個人都會癲狂。
  
  就衝著這一點,他生生活剮了齊皓逸都不為過!
  
  但是……沒辦法,誰讓齊皓逸的女人是曾經對上官極為維護的人呢。
  
  他也就賣個面子給上官。
  
  不過,死罪饒過、活罪難免!
  
  想好,可以。
  
  破而後立吧!
  
  不就是痛一些嗎?
  
  總比死了強,對吧?
  
  做了手腳的玉蔚兒一點都沒有愧疚,一臉溫和的笑著坐在上官瑀瓊的身邊小聲的問道:「莊家你要怎麼處置?」
  
  莊尚祥為了他的兒子是肯定會走,但是莊家剩下的人,比如那兩個長老可沒有那麼好說話。
  
  「不急。」上官瑀瓊看了一眼齊皓逸,那個男人確實是一臉的痛苦,但是,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在快速的恢復,看來,玉蔚兒報復歸報復,救人倒是一點都沒有摻假。
  
  咳……
  
  當然,除了救人的時候他順便做了一點報復手段,其他的都挺完美。
  
  玉蔚兒看著上官瑀瓊平靜無波的表情,微微輕笑著:「你倒是沉得住氣。」她這麼多年來的目標就是姚家,她有多急切,他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十幾年都等了,不在乎這點日子了。」上官瑀瓊冷哼一聲,目光陡然變冷,「我要的姚家全部消失,不想留著後患!」
  
  玉蔚兒點頭:「會的。」
  
  只要計劃一切順利,當然是沒有問題。
  
  說完,才發現上官瑀瓊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姚家的事情上,反倒是直勾勾的盯著躺在地上的齊皓逸。
  
  玉蔚兒眉頭一皺,心裡低叱一聲,那個男人有他長得好看嗎?
  
  突然起身擋在上官瑀瓊的面前,讓她的眼睛中只能有他自己。顯然專心在看齊皓逸的上官瑀瓊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詫異的抬頭:「蔚兒?」話裡滿是疑惑。
  
  「看什麼呢?」玉蔚兒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和,眼神卻愈加的冰寒,她要是敢說看齊皓逸,他毫不介意讓齊皓逸再死一次。
  
  這次絕對比他自己自廢心脈要徹底得多。
  
  「他……」上官瑀瓊指了指齊皓逸,幸虧話說的快,玉蔚兒才沒有機會出手,同時也幫齊皓逸保住了一條小命,「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吧。」
  
  「厄?」玉蔚兒一愣,眼睛眨了眨,硬是將心裡泛起的殺意壓了回去,擠出笑容,附和的點頭,「應該是。」
  
  嘴裡應著上官瑀瓊的話,其實心裡在大翻白眼,齊皓逸有沒有苦衷有他什麼事?
  
  不過,既然上官關心,他就不能漠視。
  
  說話之間,齊皓逸的體內受到重創的五臟六腑已經修復完畢,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抓住凌錦的手:「凌錦,我……唔……」
  
  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挨了凌錦一拳,硬是把他後半段話給打了回去。
  
  「臭男人,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了?」凌錦立刻站起身來,跳開幾步與齊皓逸保持距離,冷著一張臉怒視著齊皓逸。
  
  「凌錦,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個脾氣。」齊皓逸輕歎一聲,扶著旁邊的椅子慢慢的站了起來,內傷是痊癒了,只是那種劇烈的痛苦讓他全身無力。
  
  「你管我什麼脾氣!哼!」凌錦低叱聲音轉過身去,不搭理齊皓逸。
  
  「凌錦,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齊皓逸聲音很柔,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誰會關心你這個臭男人!」凌錦咬牙罵道,急急的往上官瑀瓊那邊走去,說是討厭齊皓逸,看是看她腳步匆匆的樣子,反倒有些像急速逃離的模樣。
  
  「凌錦,那個應該叫做妖獸空間吧。」齊皓逸聲音平緩的說道,「在妖獸空間內是無法得知外面的情況,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你臉上未乾的淚痕是怎麼回事?」
  
  凌錦的腳步猛地頓住,握了握拳,霍地轉身:「當初在山林內我以為你會與我相伴終生,這才傻傻的在你體內種下了本命源。我的本命源受到死亡威脅我當然知道。」
  
  盯著齊皓逸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凌錦用手背奮力的一抹自己的臉頰上未乾的淚痕,冷哼著:「我這個是看到你快要死了,我高興的!這叫喜極而泣,懂嗎,臭男人!」
  
  上官瑀瓊在一旁一陣的無語,這條美麗又霸道的山靈蛇,竟然如此的口是心非,比掩耳盜鈴還要蠢!
  
  「凌錦,我當日離開是有原因的……」齊皓逸的話剛開了一個頭,凌錦立刻雙手摀住耳朵,轉過身去,嘴裡叫著,「我不要聽你這個臭男人的解釋,我不要聽。」
  
  上官瑀瓊在心裡歎息一聲,不要聽幹什麼不進妖獸空間?裡面可是一點都聽不到。
  
  「人與妖獸結合的後果,妖獸是要遭天譴的,那是萬劫不復。」齊皓逸不管凌錦的反應兀自說著,「我不能害了你,所以……」
  
  「所以,你就逃了是不是?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凌錦氣惱的一轉身,對著齊皓逸大聲叫罵著,「你這個懦夫!膽小鬼!」
  
  美麗的眼眸中滿是淚水,看著就讓人心疼。
  
  齊皓逸苦笑一聲:「沒錯,我怕。我怕失去你,所以……」突然之間,齊皓逸的眼中被一股狂熱所掩蓋,「我要想辦法讓你不會被天譴,讓我們永遠的在一起。我尋了好久,才找到東星城。這座城池之下有一個隱藏的力量,只要這種力量被你吸收,就可以讓你打破人妖結合的束縛。」
  
  上官瑀瓊和玉蔚兒微微的皺眉,他們自然知道齊皓逸所說的力量沒有那麼簡單,果然,齊皓逸接著說了下去:「但是那股力量太霸道,你無法吸收,所以我就需要一個過濾的東西。」齊皓逸一臉狂熱的揮著手,「東星城裡這麼多人,只要他們將那股力量淨化,再轉移到你的身上,你就不會有半分危險!」
  
  「你……」凌錦驚愕的瞪大雙眼,傻傻的盯著齊皓逸,彷彿是不認識這個男人。
  
  「你不當城主,就是因為你需要更多的自由。你擁護上官,是因為她不會干涉於你。你反對莊尚祥,是知道莊尚祥在東星城勢力眾多很容易察覺到你的行動。」玉蔚兒慢慢的走向齊皓逸,緩緩的說出齊皓逸的目的。
  
  「沒錯。」齊皓逸一點都沒有否認,「只要再給我半年的時間,這股力量就會被淨化乾淨。到時我就可以與凌錦永遠的在一起。」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一來,成為過濾器的人最後很有可能死亡。」玉蔚兒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冷,身上的怒氣開始湧現。
  
  齊皓逸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只要我的凌錦沒事,其他的我全都不在乎。」
  
  「很好,很好。」玉蔚兒連說了兩個很好,突然一笑,一股森寒的氣息壓向齊皓逸,「其他人的性命,我也不在乎,但是裡面有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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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0: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 同樣心境
  
  「等一下!」凌錦突然擋在玉蔚兒面前,用身體擋住了齊皓逸,對上玉蔚兒浮現出殺意的雙眸,「你不能殺他。」
  
  玉蔚兒挑了挑眉,似乎覺得凌錦這句話極其好笑:「我要做什麼,什麼時候需要你來首肯了?」
  
  「你要是殺他,就算我打不贏你,我也會跟你拚命!」凌錦梗著脖子,死死的盯著玉蔚兒,身體因為玉蔚兒散發出來的強大壓力而本能的顫抖著,但是她的眼眸之中毫無懼色,大有視死如歸的感覺。
  
  「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別牽扯到女人。」齊皓逸將凌錦拉到他的身後,無懼的對上玉蔚兒。
  
  玉蔚兒笑了笑:「作為男人我很欣賞你,但是……」聲音一頓,陡然森寒,「你害了我的女人,絕無可恕!」
  
  「有沒有辦法,將潛入身體的那種力量消除?」凌錦在齊皓逸的身後,扯著他的衣服問道。
  
  上官瑀瓊身上被潛入這股力量,她心裡也是十分焦急的。
  
  「力量潛入就已經與身體主人同化了。」齊皓逸眼中有了一絲猶豫,想了想看著玉蔚兒,「除非你有極為強大的力量。」
  
  玉蔚兒一笑,挑了挑眉:「你要是有辦法將那種力量毀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不可能。」誰成想,齊皓逸一口拒絕,「還沒有達到我的目的,我不可能幫你。」
  
  玉蔚兒聲音裡開始聽不出半點情緒:「我現在是越來越欣賞你,同樣的,也越來越想殺你。」
  
  雖然玉蔚兒的話裡沒有半點情緒,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得到,玉蔚兒的怒火已經快到臨界點了,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齊皓逸沒有說話,反倒是他身後的凌錦輕輕的推了推他:「把方法告訴他吧,我不需要那個力量。」
  
  她跟玉蔚兒相處了有半年的時間,自然知道玉蔚兒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溫和,他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尤其上官瑀瓊是他的逆鱗,但凡對上官瑀瓊不利的事情,玉蔚兒絕對是標準的瘋狂狀態。
  
  話一說完,手就被齊皓逸用力的握住:「不可能,我籌劃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會放棄。」
  
  話音未落,一股寒氣直透他的心底,齊皓逸眉頭一皺,彷彿有一柄利刃直直的刺進他的心口。那股濃烈的殺意,毫不掩飾,看來玉蔚兒真的是動了殺機。
  
  凌錦被齊皓逸擋在身後,緊張的盯著玉蔚兒的臉色,暗中開始集中力量。哪怕最後是拚死,也要擋下玉蔚兒的一擊。
  
  上官瑀瓊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的反應,這個時候她沒有辦法開口。
  
  能說什麼?
  
  阻止玉蔚兒嗎?
  
  也不想想,他是在為誰發怒。
  
  不過,還是可以有點把握,事情不會太糟糕。
  
  「如果,你能讓凌錦安然無恙的吸收了那份力量,我就可以告訴你那個力量的源頭在哪裡。」齊皓逸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他現在是在賭。
  
  賭玉蔚兒對上官瑀瓊的在意程度。不過,從以往的情況來看,他的這個賭局,一定會勝。
  
  玉蔚兒太在乎上官瑀瓊了。
  
  想都沒想,玉蔚兒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蔚兒!」上官瑀瓊出言叫道,滿臉的不贊同。
  
  玉蔚兒微微回頭,對著上官瑀瓊笑著:「上官,你不信任我嗎?」
  
  上官瑀瓊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用力的緊握成拳,良久才開口道:「信任。」
  
  「去源頭看看。」玉蔚兒得到他需要的答案後,轉過頭去,看向齊皓逸,「男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女人跟著。」
  
  齊皓逸自然明白玉蔚兒什麼意思,鬆開了凌錦的手:「好。」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等我回來。」
  
  凌錦眉頭緊皺,有些賭氣的說道:「你要是再讓我失望,就再也見不到我。」
  
  假裝強硬的話,讓齊皓逸莞爾,重重的點頭:「我一定會回來。」
  
  看著兩個人離開,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凌錦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只見上官瑀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根本就無動於衷。
  
  「你不擔心他?」凌錦詫異的挑眉。
  
  「我信任蔚兒。」上官瑀瓊的聲音極其的平淡,根本就聽不出來有半點情緒的起伏。
  
  「信任……」凌錦有些自嘲的笑著,「信任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很多時候結果往往很無奈。你還太年輕,經過的事情太少……
  
  上官瑀瓊起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凌錦奇怪的看著上官瑀瓊的動作,「你有辦法幫他們了?」
  
  「沒有。」上官瑀瓊頭都沒回,直接扔給凌錦一個差點讓她吐血的答案,「吃飯。」
  
  「吃飯?你這個時候還有胃口吃飯?你不擔心他們?」凌錦差點沒吐血,這個丫頭平日是冷冷淡淡的,但是這半年接觸下來也知道她不是那種真的冷血無情之人,怎麼這個時候,她完全不關心玉蔚兒的安危?
  
  這次上官瑀瓊倒是停了下來,只不過並沒有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有你想的這麼多。我只知道信任,如果他不回來,我會去找他,無論哪裡!」最後四個字,說得是那麼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也不管凌錦的反應,伸手打開房門,迎著有些刺目的陽光走了出去,彷彿整個人都消融在那熱烈的陽光之中。
  
  如此的義無反顧。
  
  上官瑀瓊的一句話,似乎是點醒了凌錦,微微一笑,臉上有著釋懷,紙聲呢喃著:「是啊,我想的太多了。真的要是有什麼事情,哪怕是死亡,我也要抓到他,怎麼可以讓他平白的騙了去?」
  
  離開了晨星宮的玉蔚兒,突然笑引起來,臉上洋溢著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齊皓逸不解的皺眉,往旁邊挪了挪。
  
  也別怪他想遠離玉蔚兒,任誰看著旁邊這麼一個跟自己同性的人,沒有說話、沒有交談,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突然之間一臉超級幸福滿足的笑容。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詭異了。
  
  「你的女人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玉蔚兒似乎心情很好,主動跟齊皓逸交談。「她原諒你了,就是嘴裡不承認罷了。」
  
  齊皓逸也並非蠢笨之人,看了看玉蔚兒:「你能聽到她們在說什麼?」眉頭微皺,心裡有些不舒服,畢竟是自己愛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時刻偷聽著。
  
  太不舒服了!
  
  「我只對我的女人有興趣……,玉蔚兒瞥了齊皓逸一眼,別的女人?偷聽?
  
  他還沒有那麼無聊!
  
  「力量源頭在哪裡?」跟著齊皓逸出了東星城,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耳邊聽到嘩嘩的水聲。
  
  「地下。」齊皓逸站到河邊,指著河水說道,「這裡有個地洞,可以通到源頭,不過……你要是想靠近源頭,恐怕會有些麻煩。那種力量很強。」
  
  「看看再說。」玉蔚兒點頭。
  
  齊皓逸站在河邊盯著玉蔚兒:「你保證要讓凌錦無恙。」
  
  「我保證。」玉蔚兒微微一笑,「不用質疑我的話,只要與她有關的事情,我不會冒一點風險。」
  
  齊皓逸定定的盯著玉蔚兒半晌,終於轉過身,面對著河面:「我信你。」因為他從玉蔚兒的眼中看到了那種執著與狂熱,跟他對待凌錦一樣。
  
  「跟著我。」齊皓逸說罷,噗通一聲跳進了河裡。
  
  玉蔚兒看了看,也抬腿踏入河中,緩緩的沉了下去。
  
  齊皓逸一直在向下潛,不大一會兒,一個只能供一個人通行的洞口出現在河底,刺溜一下鑽了進去。一進洞,齊皓逸的游動就愈發的迅速,畢竟他閉氣的時間不是很長。
  
  迅速的游到目的地,噗的一下鑽出水面,大口的喘著粗氣有些脫力的扒著水池邊的石塊。「你還好嗎?」
  
  「還好。」玉蔚兒的聲音在齊皓逸的身後響起,根本就聽不出來一點脫力的意思。
  
  齊皓逸奇怪的皺眉,這段距離可不遠,就算是魔力再好,在水裡這種閉氣也不可能完全不消耗體力。好奇心驅使下,齊皓逸回頭一看,誰知道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氣死。
  
  人家玉蔚兒大人正在一層透明的保護罩的包圍中慢慢的從水中浮了出來,衣服那叫一個飄逸,半點沒濕。
  
  整個人極其輕鬆的站在保護罩內,慢悠悠的飄上了岸,那層保護罩這才消失。
  
  玉蔚兒低頭看了看齊皓逸,極其無辜的說道:「本來想叫你一起的,誰知道你動作太快,跳進去了。」
  
  那表情比個嬰孩還要無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齊皓逸突然對著這張漂亮的臉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
  
  什麼叫表裡不一?
  
  什麼叫陰險狡詐?
  
  他算是真的領教到了,他那點小心思叫陰險嗎?
  
   錯!
  
  比起玉蔚兒來,他真是太善良了!
  
  「你在生氣。」齊皓逸眉頭輕皺,他有一種感覺,玉蔚兒似乎對他很不滿。
  
  「沒錯。」玉蔚兒很大方的承認,笑容溫和的說了一句讓人極其無語的話,「我比較記仇。」尤其是跟他女人有關的仇,更是記憶深刻。
  
  齊皓逸搖了搖頭,看來他還不算是瘋狂,眼前的玉蔚兒才是對上官瑀瓊百分百的瘋狂。
  
  「你還打算在水裡泡多久?」玉蔚兒往自己身側的三個洞穴看了看,舉步就往裡面走去。
  
  齊皓逸快速的從水裡爬出來,一道火焰魔法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烤了個半乾,快步的跟上玉蔚兒:「你感覺到了,它在那裡。」
  
  再一次,齊皓逸為玉蔚兒的力量深深折服,自身力量越強才能感知到同樣強悍的力量。就像他當初,無意間來到這裡,也是為了找出路才偶然見到那種力量。
  
  而玉蔚兒竟然只是到了這裡就能感受到那股力量,他實在是不知道玉蔚兒的力量到底強悍到什麼地步。
  
  在前面行走的玉蔚兒自然不知道齊皓逸心裡的想法,邊走邊看著周圍的環境說道:「果然是一個奇特的地方,周圍的環境竟然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將這股力量包圍在其中。難怪我在地面上感覺不到。」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奇異的力量?」齊皓逸終於問出他的疑問,就算是玉蔚兒看出來,在廣場上他對莊斌輝的力量很熟悉,但是,那也不能表明,東星城裡就有奇異的力量。
  
  而在晨星宮內,玉蔚兒卻十分肯定,他也是想要借助玉蔚兒將凌錦的事情弄好,畢竟那股力量太霸道,就算有眾多人休的中和,也不見得一點危險都沒有。
  
  「我剛到東星城的時候,有妖獸作怪。」玉蔚兒依舊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嘴裡還是在給齊皓逸解釋著,「妖獸晉級需要大量的力量,但是我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特別力量的跡象。妖獸晉級的本能,不會讓它做無用功的,所以,東星城裡一定有我未知的力量。」
  
  齊皓逸再也沒有說話,跟在玉蔚兒身後往裡走去,他無需為玉蔚兒帶路,玉蔚兒憑著感覺就能找到。
  
  「我很抱歉讓城主捲進這件事情裡來。但是,我不後悔。」齊皓逸在後面沉聲說道。
  
  玉蔚兒停下腳步,回頭,雙眼鎖住齊皓逸的眼眸,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也會是同樣的選擇。但是,我依舊想殺你。」
  
  齊皓逸坦然一笑:「等到凌錦無事之後,我隨你處置。」
  
  玉蔚兒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轉身往裡面走去,隨意的扔出一句:「只要上官沒事,我就放過你。」
  
  玉蔚兒的一句話,讓齊皓逸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他現在發現,玉蔚兒讓他佩服的不僅僅是強悍的力量。
  
  往裡面又走了一段時間,玉蔚兒突然站住了,臉上溫和的笑容也收引起來,微微的皺眉。霍地轉身,往回走去。
  
  「怎麼了?」齊皓逸奇怪的問道,離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路,玉蔚兒怎麼不走了?
  
  「走吧,我現在還無法毀了它。」玉蔚兒頭也不回的往回走著。
  
  「你不幫凌錦了嗎?」齊皓逸一臉焦急的跟上玉蔚兒,他最關心的還是凌錦的問題,要是不能讓凌錦的力量提升,他們兩個人依舊無法在一起,那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我會幫她。」玉蔚兒在面前穩步的走著,「這個東西需要等到日後妥善處置才行。」
  
  齊皓逸聽到玉蔚兒的承諾,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走了兩步,突然問道:「這股力量這麼強?你都不能一舉將之毀滅?」
  
  他覺得玉蔚兒的力量已經很強悍了,誰知道這樣強悍的玉蔚兒還沒有把握對付的了這股力量。
  
  「天地自然力量的結合,沉入地下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吸收大地的精華。你以為會這麼好對付?」玉蔚兒隨意的說道,這種力量絲毫不遜於他那控制生命的力量。
  
  看來最後要對付這種力量的時候一定要全力以赴,但是,現在他還不能這樣做。上官那裡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掉,莊家、姚家……把這些人解決乾淨了,他才好安心的去毀了那股力量。
  
  「回去之後我會幫凌錦突破,你不用再引導那股力量。」玉蔚兒看了齊皓逸一眼,看似隨意的說道,「順便把你也淨化了。」
  
  齊皓逸微微一愣,沒有想到玉蔚兒竟然看出來了,這麼多年,他是一直在用自己成為導體將那股力量散入到東星城內,同樣的,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身體也是被那股力量影響。
  
  只不過和吸收了那力量的人不同,是另外的一種侵害。
  
  就算玉蔚兒毀了那股力量,他身上的傷害也不會解除。
  
  他真的沒有想到玉蔚兒肯為他解決這個大問題,所以微愣之後,很誠懇的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去謝凌錦當初那麼維護上官。」玉蔚兒淡淡的說道。當日要不是在山林內,凌錦對上官瑀瓊有一種近乎無條件的維護,今日他也不會對齊皓逸這樣。
  
  上官,太需要一些對她極好的人,這麼多年,她太孤單了。
  
  「還有,別跟上官說這裡的事情,凌錦要是問起,就說需要一個契機把握更大。」玉蔚兒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想上官擔心。」
  
  齊皓逸一愣,望著玉蔚兒的背影,旋即明白過來,上官瑀瓊絕對不會去問玉蔚兒的,反倒是凌錦應該會追問。
  
  「真的沒有問題?」齊皓逸有些不太放心的快走兩步,與玉蔚兒並肩問著他。
  
  「沒有問題,但是會有點副作用。」玉蔚兒搖了搖頭。
  
  齊皓逸奇怪的看著玉蔚兒,剛才是他眼花嗎?怎麼覺得玉蔚兒的表情有些無奈?
  
  「周延江的人已經滲透進來。」玉蔚兒看了齊皓逸一眼,「你的人應該都已經監視上了吧,繼續監視。」
  
  齊皓逸苦笑一聲:「好像什麼都瞞不了你。」
  
  「沒什麼神奇的。」玉蔚兒不甚在意的說道,「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看著一臉認真的看著玉蔚兒,齊皓逸笑引起來,突然有之中找到知音的感覺:「沒錯。」要是他在玉蔚兒的位置上,他也會如此。
  
  「回去解決隱患去。」玉蔚兒走到水池邊,挑眉問著齊皓逸,「你是跟我一起,還是想自己游回去?」
  
  齊皓逸徹底無語,他發現,這個玉蔚兒還真不是一般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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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0: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七章 危機聚集
  
  東星城一處隱秘的房間內,周延江無聲的坐在其中,盯著眼前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兀自的發著呆。房門吱呀一響,一個老者推門而入,一見周延江的模樣咧嘴呵呵的笑引起來:「怎麼,在擔心上官瑀瓊那個丫頭的力量?」
  
  微微出神的周延江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來者:「二長老,我周家早就成了喪家之犬,難道還怕最後的魚死網破?」
  
  「周家最近確實不順。」莊家的二長老安慰性的說了一句,隨意的坐到周延江的對面,「造成你我兩家如此的罪魁禍首正是上官瑀瓊,只要除掉她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周延江瞥了二長老一眼,冷笑著:「二長老,你當我周延江是傻子不成?來東星城對付上官瑀瓊,你擺明就是讓我周家去送死。就算能僥倖除掉上官瑀瓊,我周家恐怕已經不會再有一個族人了。再說,上官瑀瓊是那麼好封付的嗎?」
  
  「廣場之上的對戰我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二長老,你的算盤打得太精了。」周延江冷哼一聲斜睨著二長老,「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隱藏力量的玉蔚兒。讓我們周家去送死,這件事情做的太明顯了!」
  
  聽著周延江的冷言冷語,二長老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的神態,依舊是氣定神閒的說著:「周老弟,你太多慮了。如今我們莊家與你們周家可是坐在一各船上,一點力都不出,只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那可能嗎?」
  
  二長老嘿嘿一笑,眨了眨眼:「再說了,對付上官瑀瓊可並不是你我兩家,還有別的人。」
  
  「陳家商行?」周延江伸手拿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陳哲安可不是一個你們請的動的人,如今他應該已經在晨星宮內與上官瑀瓊相談甚歡了。」
  
  真當上官瑀瓊是傻子嗎?
  
  陳家商行這個搖搖不定的勢力,她怎麼會不去拉攏?
  
  「就算上官瑀瓊跟陳哲安商談也沒有用。」二長老自信的冷笑著,「別忘了,上官瑀瓊可是一個外來的人。她的底細我也打聽清楚了,根本就是一個姚家不入流的旁系中的旁系,不知道怎麼著交了好運,這才陰錯陽差的成了我們東星城的城主。這樣的人,你能指望著她有什麼讓陳家商行心動的東西?」
  
  周延江垂下眼眸,手指在茶杯上慢慢的滑動著,半晌才說道:「二長老的意思是,莊家有讓陳哲安心動的東西?」
  
  「這是當然。」二長老得意的笑道,「莊家的根就在東星城,幾代人下來難道還沒有點寶貝嗎?」
  
  「可是,那些東西要動用不是應該要經過莊尚祥族長嗎?莊族長的意思是什麼?」周延江不動聲色的問道,現在就是要看看莊家是不是真的要全力對付上官瑀瓊。
  
  「他?他已經收拾東西,要帶他的兒子遠走他鄉了。」一提到莊尚祥,二長老臉上有一種說不出是怨恨還是高興的表情,「身為一族的族長,竟然為了私人原因而不顧族裡的安危,這種人不配做我們莊家的族長。」
  
  周延江笑了笑,不置可否,莊家族內有什麼問題,都與他無關,只不過,莊家內部越亂,對他來說越有利。
  
  「既然這樣,只要二長老能將陳哲安拉攏過來,我們就可以合作。」周延江表明自己的態度。
  
  「好,那就一言為定。」二長老也不拖泥帶水,直接的站引起來,轉身就要出門。
  
  「等一等,二長老。」周延江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叫住二長老,「來東星城的路上,我發現有一些人在找一個人,那個人很像是上官瑀瓊。」
  
  「朋友?仇人?」二長老一愣,回頭看著周延江,要是上官瑀瓊還有別的援助的話,他們的事情就要從長計議了。
  
  「帝都韓家。」周延江只說了四個字,卻讓二長老臉色瞬間蒼白。
  
  「帝都韓家?」二長老驚愕的盯著周延江,「你的意思是上官瑀瓊可能跟帝都韓家有關係?」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據我的觀察,他們是在尋找的人正是上官瑀瓊。」周延江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在東星城行動不便,這件事情還是勞煩二長老多多費心了。畢竟是敵是友對我們的計劃來說可是一個決定性的關鍵。」
  
  「好,我會派人查探清楚。」二長老說完,推門離開。
  
  屋內只剩下周延江一個人的時候,從內室中才閃出一個人來,走到周延江的身後,低聲道:「這個二長老可靠嗎?」
  
  「不可靠。」幾乎是想都沒想,周延江就下了結論,「做事馬虎、情報不准,狂妄自大、太過貪心,每一條都是致命的缺陷。」
  
  查探上官瑀瓊的來歷,竟然不直到查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得到力量的。陳哲安去與上官瑀瓊商談,竟然沒有派人潛進去好好探聽其中交談的細節,只憑著他的想當然覺得上官瑀瓊一定拿不出來什麼好東西,陳哲安一定不會與她交易。
  
  但是,世事豈有絕對?
  
  「你怎麼看?」周延江揉了揉額頭,問著身後的男人。
  
  「帝都韓家要是也與上官瑀瓊是仇家,那麼我們的勝率有六成。」男人想了想說道。
  
  「六成?」周延江微微皺眉,「這麼低?那可是帝都韓家。」
  
  帝都韓家,可以說是迪旭世界的第一大家族,在迪旭世界行走,只要報出韓家的大名,迪旭世界之內絕對沒有人敢有半點為難的。
  
  況且,韓家的公子正是迪旭世界藥神的弟子。龐大的家族勢力再加上一個人人敬仰、想要巴結的藥神弟子身份,韓家完全是可以在迪旭世界橫行。
  
  就算迪旭世界的王室,也是對韓家客客氣氣。
  
  這樣的帝都韓家要是與他們一個陣營,難道他們的勝率只有六成這麼低嗎?
  
  「玉蔚兒。」男人直接說出一個任命,說完之後,歎息一聲,「他是強者。」
  
  男人的這一句話引得周延江猛然轉身看著他,驚愕的眼眸死死的盯著男人:「連你也都贏不了玉蔚兒?」
  
  「沒交過手不知道。」男人實話實說,不理會周延江臉上的驚愕神態。
  
  周延江定定的注視著男人,眼神複雜難辨,半晌才歎息一聲:「想不到你晉級之後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大哥的死,真是……」
  
  後面的話周延江沒有說,不過,那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男人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聲音平穩的說道:「身為周家的守護獸,周延海的死,我難辭其咎。這個仇我一定會去報的。」
  
  周延江搖了搖頭:「也不能怪你,你在晉級狀態,就算你想來幫忙也不可能。我只希望我大哥的死,最後能有個說法。」
  
  「我明白。」男人說完,轉身離開周延江,在進入內室的時候,腳步停了停,「周延江,其實你不用特意說這些來讓我內疚,我既然遵循祖訓成為你們周家的守護獸,凡事自然都會盡力而為。」
  
  說罷也不管周延江的反應是什麼,直接進入內室。
  
  周延江微微一愣後,無奈的搖搖頭:「真是一隻壞脾氣的妖獸。」不過,現在他需要它的幫助,自然不會說什麼不滿的話。
  
  就在二長老匆匆離開的時候,玉蔚兒和齊皓逸也已經回到晨星宮。
  
  看了看剛剛將茶水收拾走的侍者,玉蔚兒笑著說道:「陳哲安走了。」
  
  「嗯。」上官瑀瓊微微的點頭,並沒有做太多的說明,目光有一絲詢問,看向玉蔚兒。
  
  齊皓逸開口,剛要說明,卻見到玉蔚兒的手放在身後,對著他擺了擺,齊皓逸只好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嚥下。
  
  「你傷到了嗎?」上官瑀瓊臉色平靜的問著,要是不熟悉她的人立刻就會深深的皺眉,因為這句話問的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誠意,那語氣那神態,真是太平靜了,平靜得近乎冷漠。
  
  只有玉蔚兒能看懂,上官瑀瓊平靜的眼中有著焦急和擔憂。
  
  輕輕的上前,柔聲道:「我沒事,只是去看看。」
  
  聽到玉蔚兒的話,上官瑀瓊冰冷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似乎是久久擔憂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陳哲安來過了,我跟他談了,事情應該不會太糟糕。」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用再做什麼,只等著他們出招就好了。」玉蔚兒點了點頭,笑容溫和的說道,「今天晚上我要先幫凌錦突破,你來幫我守護吧。」
  
  「好。」上官瑀瓊毫不遲疑的點頭,「對了,飯菜我都讓他們準備好了,你先吃一些休息一下,晚上好全力以赴。」
  
  「嗯。」玉蔚兒也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桌邊,侍者將飯菜端上來,玉蔚兒用膳。
  
  齊皓逸看著在慢慢用膳的玉蔚兒,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吃著飯菜,對面的上官瑀瓊也沒有說話,只是那麼安靜的看著,沒有給他夾菜也沒有給他添飯,只是那麼靜靜的一臉平靜的看著玉蔚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安靜的狀態,讓他有一種感覺,他們兩個人很相愛,他們的情意已經無需語言來交流。
  
  尤其讓他心裡感動的是上官瑀瓊見到玉蔚兒的第一句話,不是那股力量的源頭怎麼樣了,而是問玉蔚兒有沒有受傷。
  
  難怪玉蔚兒很肯定上官瑀瓊不會問他,原來在她的眼中,那些根本就不重要,哪怕是可能危及她的性命也一樣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玉蔚兒。
  
  想到這裡,齊皓逸悄聲的退了出去,這個安靜又溫馨的時光讓他不忍打擾。
  
  夜半,晨星宮內上官瑀瓊和齊皓逸等在外室,一是守護二是生怕有什麼突發情況來打擾玉蔚兒。
  
  「我需要一個時辰,不要打擾我。」站在內室門外的玉蔚兒重重的握了一下上官瑀瓊的手,認真的看著她。
  
  「不會有人打擾。」上官瑀瓊點了點頭,微微的咬了一下唇,壓下心頭的擔憂,只是定定的注視著玉蔚兒進入內室。
  
  「一定要小心。」齊皓逸擔憂的瞅著凌錦,一臉擔憂的神態一點都沒有他平日冷靜的模樣。
  
  凌錦看了齊皓逸一眼,明明心裡十分感動,但是嘴上依舊是放著狠話:「放心,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我會記得討回來的!」
  
  說完,也不管齊皓逸有什麼反應,立刻進了內室。
  
  隨著內室的門關閉,上官瑀瓊在最靠近門邊的地方坐了下來,齊皓逸則是倚在牆上,不安的接著自己的頭髮。
  
  內室裡,凌錦看了看玉蔚兒:「你要怎麼幫我突破?提高等級?」
  
  玉蔚兒平靜的盤膝坐了下來,手一指示意凌錦坐在他對面,等到凌錦坐好,才開口:「我沒有這麼大的犧牲覺悟直接幫你突破等級。」
  
  他的力量幫助凌錦突破等級是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方法太耗費他的力量。
  
  對於玉蔚兒冷漠的話,凌錦竟然沒有動怒,反倒是認真的想了想:「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人就會對付丫頭,還是讓你保留力量的好。」
  
  玉蔚兒顯然沒有想到凌錦會這麼說,微微一愣之後,哂笑著:「我很感謝你對上官的維護。」
  
  玉蔚兒的坦然,讓凌錦輕輕的笑引起來:「你對丫頭真好。」
  
  「她是我的女人。」玉蔚兒大大方方的承認,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看著玉蔚兒這個樣子,凌錦在心裡腹誹著,這個玉蔚兒真是夠冷硬絕情的,根本就不會在意外人的看法。就憑他剛才的那句話,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很少有人大方的承認自己是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而玉蔚兒就完全不同,他絲毫就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一心想的全都是上官瑀瓊。
  
  「我會將一種力量注入你的身體,當天譴的時候,它會為你擋住。」玉蔚兒拋開那個話題,說著他們今晚的目的。
  
  「這倒是個方法。」凌錦笑了,反正到時也就是一劫罷了,只要闖過去,一切都沒有問題。
  
  上官瑀瓊和齊皓逸他們兩個守在門外,除了心裡焦急不安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卻不知道在東星城不遠的一片山區的樹林內,一行人正圍著篝火席地而坐。
  
  「師父,這次的消息是百分百肯定嗎?」跳躍的火光下霍然竟是韓志峻,除了臉色精神有些萎靡之外,與半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旁邊一身藍衣的中年人還沒有說話,左邊的一個灰衣壯漢爽朗的大笑著:「韓少爺,你似乎對我們不太放心啊?」
  
  「哪裡,哪裡。」韓志峻連連擺手,笑著說道,「您的信息怎麼會錯呢?我只是有些擔心,上官瑀瓊不是簡單的人物。」
  
  「放心吧,韓少爺,有我們在難道連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嗎?」灰衣壯漢大笑著,不屑的說道。
  
  「您身為傳奇魔法師,自然是沒有問題。」就算韓志峻身為帝都韓家的少爺,他也不敢得罪迪旭世界最強的傳奇魔法師。一個傳奇魔法師一擊之下足可以讓千里之地變為一片荒蕪,他們韓家當然不會去做那種與迪旭世界的強者對著幹的事情。
  
  「於自業,收斂。」被韓志峻喚作師父的藍衣中年人蹙眉低叱著。這個於自業魔法是很厲害,唯一的缺點就是超級自大。
  
  藍衣中年人一說話,於自業立刻閉上了嘴,他和藍衣中年人一樣同為傳奇魔法師,但是,那個藍衣中年人可是迪旭世界唯一的藥神。
  
  藥神那是什麼概念?
  
  就算是傳奇魔法師也只能在他面前規現矩矩的,人家隨便手一招,勢力要多少有多少。
  
  「東星城她成了正式城主了,是吧,於自業?」藍衣中年人的目光一直盯著火堆,平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沒錯,接到消息,今日白天,她已經正式贏了莊斌輝。莊斌輝有一顆二等魔法晶石。」於自業聽到藍衣中年人問題,趕忙說出他知道的事情。
  
  「一年之前沒有半點魔力,半年之前只達到六級。現在卻贏了一個十一級的魔法師,而且這個魔法師還有著一根鑲嵌著二等魔法晶石的魔法法杖。」藍衣中年人聲音低沉的感慨著,「你確實惹了一個麻煩。」
  
  這樣的成長速度,只能用非人來理解。
  
  「師父。」韓志峻低聲喚著,他所有的希望全都在他師父身上,師父不會放棄吧。
  
  「故意的陷害我的徒弟,就算是個天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藍衣中年人沉聲說道。
  
  一聽到藍衣中年人如此說,韓志峻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要師父答應幫他報仇,上官瑀瓊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用,必死無疑!
  
  突然,藍衣中年人猛地站引起來,一臉嚴肅的望著左邊的方向。
  
  「師父,怎麼了?」韓志峻不解的皺眉,他從來沒有見過師父如此嚴肅的表情。
  
  「那裡是東星城。」藍衣中年人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
  
  力量之強,讓他膽戰心驚。
  
  東星城一行,看來不會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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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1: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爆發前夕
  
  「師父,怎麼了?」韓志峻慌忙起身,也同樣的遠眺東星城的方向,因為距離的原因又加上中間有太多的障礙,就算這麼望過去,也只是一片障礙的山林。
  
  哪裡能望得到東星城的影子。
  
  身邊突然有輕輕的風動,側首一看,藍衣中年人竟然浮立於半空,表情嚴肅的盯著東星城的方向,一身的陰鷙氣息
  
  藍衣中年人對韓志峻的話恍若未聞,兀自的沉著一張臉遙望著隱在黑暗中的東星城。
  
  因為黑夜,更因為他身在半空所以下方的人全都沒有看到的是,藍衣中年人的身體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那是一種身體上本能的恐懼,是面對強大力量最自然的反應。
  
  這股力量只持續了一會兒,感受到那股力量慢慢收斂,藍衣中年人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的舒展開來。
  
  心裡歎息一聲,難怪上官瑀瓊敢設計陷害他的弟子,原來是有恃無恐。這股力量是來自她身邊的男人玉蔚兒,看來志峻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上官瑀瓊就是仗著有人撐腰來橫行。
  
  「師父……」韓志峻看著藍衣中年人緩緩落了下來,遲疑的喚道,師父如此的反常,難道是因為上官瑀瓊很棘手?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馬上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他師父是什麼人?迪旭世界的藥神,在迪旭世界誰敢不給藥神面子?
  
  「明日就能到東星城了吧?」藍衣中年人看了一眼於自業,臉上早已恢復了如常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來他剛剛的震驚。
  
  「對。」於自業肯定的點頭。
  
  「莊家與上官瑀瓊應該是在對立面,到了東星城我要見莊家的管事人。」藍衣中年人淡淡的說道。
  
  他可以不顧忌上官瑀瓊的力量,但是,如果她身邊的玉蔚兒真的是剛才那股力量的使用者的話,他就要小心一些了。
  
  於自業微感詫異,他還沒有見過藍衣中年人有如此謹慎的時候,藥神可是橫行迪旭世界的人,有什麼事情完全是直接過去,強勢達到目的。
  
  調查……為什麼要如此謹慎。
  
  不管韓志峻這行人有什麼想法,晨星宮內的齊皓逸可是坐立不安,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一眼緊閉的內室房門,一臉的焦急,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繼續不停的走動。而上官瑀瓊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裡,雙眼微閉在假寐,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玉蔚兒。
  
  焦急走動的齊皓逸,看見上官瑀瓊突然的站引起來,立刻緊張的衝過來:「怎麼了?」難道說,她感覺到裡面出了問題?
  
  「時間到了。」上官瑀瓊平靜的說道,一點情緒的起伏都聽不到。站在內室門口的時候,房門正好打開。
  
  對上的正是玉蔚兒帶著溫和的笑臉,輕輕柔柔的說著:「都沒事。」
  
  「嗯。」上官瑀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帶她好好休息一天,消耗太大。」玉蔚兒錯開身子,對著急速往裡沖的齊皓逸說了一句。
  
  一夜無話,疲憊的四個人各自休息。
  
  安安靜靜的過了一夜,平靜的東星城來了三個人,平凡無奇的衣著,絲毫的不惹眼,來到東星城隨意找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
  
  很快就有一個人潛入他們的房間,對著於自業行了一個禮:「已經聯絡上了莊家的兩個長老,他們安排了一個地方。半個時辰之後,在那裡見面。」來人說完這句話,在於自業揮手示意下,退了出去。
  
  「師父,難道上官瑀瓊真的這麼厲害?」忍了很長時間,韓志峻終於還是憋不住問出了口。師父至於如此謹慎嗎?還要去見莊家的人。師父什麼時候如此過?
  
  藍衣中年人瞟了韓志峻一眼,沒有說話,反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洗漱整理了一番。
  
  半個時辰後,一處隱秘莊園。
  
  「韓公子,幸會幸會。」莊家的兩位長老一見韓志峻進來,立刻起身客套的笑著。帝都韓家,可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不知道韓公子有什麼事情吩咐我們,只要是韓公子一句話,莊家一定效勞。」莊家大長老陪著笑臉說道。
  
  韓志峻微微一笑:「不是我要見你,而是另有其人。」
  
  「誰?」莊家二長老奇怪的問道。
  
  「薛毅楠。」淡淡的聲音響起,隨著韓志峻往旁邊挪開一步,藍衣中年人走了進來,在莊家兩位長老面前站定。
  
  「薛毅楠?」莊家大長老奇怪的皺著眉,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到底是在哪裡?
  
  就在大長老低頭思索的時候,二長老已經驚愕的瞪大雙眼,聲音顫抖卻十分肯定的叫道:「藥神?」
  
  「藥、藥神?」大長老驚得差點跳起來,這個站在迪旭世界頂峰的人物怎麼會來這裡?
  
  薛毅楠隨意的坐了下來,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莊家兩位長老,開口說道:「莊家與上官瑀瓊有仇,我這次來的目的也是上官瑀瓊!」
  
  一聽此話,兩個長老立刻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對望一眼,坐了下來,大長老說道:「那個丫頭也得罪您了?」
  
  那語氣十分的恭敬,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生怕一個不對就得罪了眼前的藥神。
  
  「現在已經是你們兩個人掌握莊家,說說你們的計劃。」薛毅楠並沒有回答大長老的話,而是說著他關心的問題。
  
  從剛才的話裡,這兩個人自稱可以代替莊家做主顯然莊尚祥這個族長的位置已經被他們兩人所替代。
  
  「我們聯合了陳哲安,在經濟上助我們一臂之力,封鎖住所有的商舖以及商品的流通。」二長老慢慢的說出他們的計劃,「就算上官瑀瓊現在是城主,沒有商品流通,東星城的百姓只有死路一條。守衛沒有傷藥可用,沒有食物等日用百貨,東星城就是一座死城。只要上官瑀瓊不讓出城主之位,那些百姓就都要死。」
  
  大長老一臉得意的聽著二長老說出他們的計劃,他們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請動陳哲安跟他們合作的。
  
  「然後,你們想怎麼對付上官瑀瓊?」薛毅楠瞟了一眼二長老,「你們有人能打得贏她?」
  
  「這個……」二長老摸著鼻子,猶豫著,並沒有馬上說出他們後面的計劃。
  
  「周延江打算動用他們周家的守護獸了?」薛毅楠的話一出口,驚得兩個長老一起呆呆的望著他。
  
  二長老苦笑一聲:「看來藥神已經將我們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告訴我伏擊的地點,那個守護獸不是上官瑀瓊的對手。」薛毅楠可不管兩個長老臉色有多難看,兀自的說著。
  
  「既然我們能與藥神的目的一致,那麼我們的計劃就仰仗藥神的力量了。」二長老很快的說道,反正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對付得了上官瑀瓊。
  
  不大一會兒工夫,薛毅楠與韓志峻悄悄的離開。
  
  屋內的兩個長老沉默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大長老打破了沉默:「你覺得薛毅楠真的會幫我們?」
  
  二長老搖了搖頭。
  
  「那你還告訴他我們伏擊的地點?」大長老不解的說道。
  
  「他不是幫我們,是真的要對付上官瑀瓊。」二長老沉聲說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大長老皺眉,「萬一他要是虛晃一槍,實際他是站在上官瑀瓊那邊的怎麼辦?到時我們的計劃可就全部功虧一簣了。」
  
  二長老眼神古怪的盯著大長老:「他是誰?」
  
  「藥神……」話一出口,大長老自已先笑了,一拍自己的額頭,「是啊,我真是蠢。要是他們兩個人是合作關係,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東星城內平靜的過了五六天,凌錦在狠狠的「揍」了齊皓逸一頓之後,也算是原諒了齊皓逸,只不過,她是一個嘴硬的女人,表面上還是對齊皓逸偶爾惡聲惡氣的。
  
  不過,齊皓逸也不是傻子,充分的利用他身上那點「傷勢」一一小小的兩塊兒淤青,愣是當成重傷來養。凌錦竟然也傻傻的心疼,全心全意的照顧他。
  
  且不說齊皓逸凌錦兩人如何相處,上官瑀瓊那裡依舊和往常一樣,安靜的過著日子。
  
  玉蔚兒坐在旁邊看著斜靠在窗邊的縮在榻上的上官瑀瓊,金黃的陽光在她的髮上跳躍,莫名的淡化了她臉上的冷漠。
  
  一直看著窗外的上官瑀瓊感受到玉蔚兒的目光,回頭奇怪的問道:「看什麼了,蔚兒?」聲音依舊是冷冷的,只是那話裡的意思已經柔了不少。
  
  「看你。」玉蔚兒直白的話一出口,毫不意外的見到兩抹緋紅染上上官瑀瓊的雙頰。
  
  「討厭。」上官瑀瓊低叱一聲,紅紅的臉上全都是小女兒的嬌態,這樣的她看得玉蔚兒雙眼一亮。
  
  肩上一緊,詫異的抬頭,對上的竟然是玉蔚兒灼熱的雙眼,那裡的熾熱彷彿是一把熊熊燃燒的大火,燒得上官瑀瓊有些口乾舌燥。
  
  下意識的伸出舌,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
  
  看著那粉紅的丁香小舌,玉蔚兒喉結動了一下,輕輕的喚著上官瑀瓊:「上官。」出口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股誘惑的沙啞,慢慢的貼近上官瑀瓊。
  
  騰的一下,上官瑀瓊覺得自己的臉上好似火燒,面對著越來越近的玉蔚兒,卻不想避開,羞澀的閉上雙眼。
  
  陽光下,兩個人越來越近,周圍的空氣彷彿在燃燒,散發出灼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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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1: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克制與否
  
  「哈哈……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丫頭?」一聲突然響起的大笑,驚得兩個差點要碰到一起的人迅速分開。
  
  「看來我來的不太是時候。」邵彬摸著鼻子,嘿嘿的笑著,只是那臉上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像是很高興撞破了某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師父?」上官瑀瓊快速的瞟了一眼邵彬,臉上的紅潮迅速的退卻,除了面對玉蔚兒會展露她的小女人嬌態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她總是能百分百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怎麼回來了?」再開口,上官瑀瓊話中的疑惑已經消失無形,變回她那平靜無波毫無起伏的聲音。
  
  「你這個丫頭真是太沒有良心了。」邵彬氣呼呼的叫道,「我可是辦完了自己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趕來看你,怎麼,現在翅膀硬了就不要師父了?」
  
  賭氣的瞪著上官瑀瓊,希望以此來引起她心裡的愧疚感。
  
  不過,不好意思,除了對待玉蔚兒之外,對待其他人,上官瑀瓊似乎天生缺乏這種東西。
  
  所以,只是扔給了邵彬一記白眼,淡淡的說道:「師父,你留給我的那對修煉有輔助的藥品真的是很好。那種副作用我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從那之後,我可是把師父時刻的放在心上,想忘都忘不了。」
  
  「厄?」邵彬表情一呆,看著上官瑀瓊漸漸冰冷的眼神,尷尬的笑著,「哈哈,丫頭,我早就說過那個有副作用,是你自己非要用,其實也不能怪我對吧?」
  
  上官瑀瓊輕哼一聲,挑了挑眉:「我有說怪你嗎?難道師父覺得我應該怪你?」
  
  邵彬眉頭緊皺,搔了搔自己的頭髮,低聲喃喃的說道:「才不到一年的時間,怎麼就被那個男人帶壞了?」
  
  說著,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瞟了玉蔚兒一眼,他嘴裡的男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看著上官瑀瓊一直在冰冷的盯著他,邵彬咳嗽一聲,硬是裝出嚴肅的表情來:「其實,那種副作用也是可以想像的。況且,我覺得以你的毅力不會怎麼樣。」
  
  說完,又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一句:「就是有點疼罷了。」
  
  「有點疼?」上官瑀瓊突然發現自己有一種衝動,很想把眼前這個老傢伙狠揍一頓,那是一點疼就可以形容的嗎?
  
  「哈哈……」邵彬妄想用大笑來掩飾他的心虛,他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上官瑀瓊看著邵彬突然笑了起來,很淺的笑,不過總算是笑了。
  
  「丫頭,笑什麼?」對與上官瑀瓊的笑容,邵彬可是沒有多麼美好的感覺,一個終年不會笑的人,突然的露出笑容,怎麼都覺得是件很詭異的事情。
  
  他總覺得那個笑容讓他有點膽戰心驚的,誰知道這個丫頭又在想什麼。
  
  「你很可愛。」上官瑀瓊的話一出口,邵彬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可、可愛?」邵彬詫異的重複著上官瑀瓊的話,面部有點扭曲,有點眼歪嘴斜的趨勢,突然一聲大喝,「丫頭,你找死呢?有這麼形容師父的嗎?」
  
  上官瑀瓊笑了笑,沒有說話。
  
  邵彬剛想追問,突然自己的肩上搭上了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大手,側首,見到了一臉溫和笑意的玉蔚兒,詫異的皺眉:「做什麼?」
  
  玉蔚兒一笑,手指在邵彬的肩上彈跳了兩下,聲音很溫和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嗎?」
  
  「厄?」
  
  「而且還破壞我的好事!」
  
  「啊?」
  
  「我好不容易的一次機會!」玉蔚兒臉上開始有怒氣湧現,顯然事情被打斷他心裡又多麼不舒服。
  
  「嘎?」
  
  「你千里迢迢趕回來就是找死嗎?」玉蔚兒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有些變樣,一股極具壓迫力的森寒讓他宛若地府修羅。
  
  「啊!」邵彬簡單的一個字之後,屋內恢復了初始的安靜。不過最後一聲不是疑問,而是驚叫。
  
  不是他老人家好心的離開,而是被玉蔚兒一拳打了出去。直接破窗而出,彭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好小子,竟然偷襲!」邵彬揉著自己摔痛的胳膊,爬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窗戶啪的一聲重重合上。
  
  突然一股力量將房間整個包裹住,就算是他要想突破進去,恐怕都要花費一些時間。
  
  無奈的搖了搖頭,邵彬眼中有著戲謔:「衝動的年輕人啊。」
  
  屋內,玉蔚兒收回手,滿意的看著自己布下的防禦,回過頭,對著上官瑀瓊一笑:「我們繼續吧。」
  
  上官瑀瓊一頭的黑線盯著玉蔚兒,是她思想有問題還是玉蔚兒腦子有病?
  
  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臉被輕輕的托起,灼熱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
  
  「等一下,蔚兒!」上官瑀瓊連忙推著不知何時靠近的玉蔚兒。
  
  玉蔚兒不解的眨眼,無辜的問了一句差點讓上官瑀瓊吐血的話:「怎麼了?」
  
  「怎麼了?」上官瑀瓊頭痛的重複著,這個蔚兒到底有沒有感覺現在的氣氛不對了?
  
  甩了甩頭,盡量的讓那種無力感遠離自己,上官瑀瓊輕聲道:「沒事,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玉蔚兒眨了眨眼睛,眼中全都是疑惑,雙眼熱烈的盯著上官瑀瓊,那種滾燙的情感毫不掩飾的釋放著。
  
  終於想到了什麼,許是不願意勉強上官瑀瓊,抿了抿唇,輕聲道:「你好好休息吧。」
  
  聲音很輕很輕,明明就沒有多餘的情緒,完全是在以她為中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上官瑀瓊心裡突然有一絲酸楚。
  
  總覺得,這樣對玉蔚兒,太殘忍了。
  
  這個時候,玉蔚兒已經鬆開手指,慢慢的往後退著。
  
  下一秒,突然腰上一緊,詫異的看著攬住他的上官瑀瓊:「上官?」聲音極其的詫異,似是沒有想到上官瑀瓊會忽然這麼做。
  
  沒有多餘的動作,薄唇上已經印上了一個吻。
  
  一個沒有技巧的吻,甚至可以是說,只是他們的唇輕輕的碰了碰。顯然,上官瑀瓊並不擅長這些,只是很笨拙的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玉蔚兒的唇上。
  
  隨著兩人的接觸,上官瑀瓊好不容易退去的紅潤再次湧上臉頰。
  
  這一個單純的吻,很快的結束,就在上官瑀瓊要離開的時候,一直一動不動的玉蔚兒展開行動了。
  
  猛力的將上官瑀瓊拉入他的懷中,俯下身子,完全佔有式的將上官瑀瓊抱住,那是一種要將她揉進體內的熱烈。
  
  滾燙的溫度隔著衣服,一直燙到上官瑀瓊的心裡。
  
  纏綿又霸道的吻壓了下來,快速的攻城掠鎮,讓上官瑀瓊一陣一陣的眩暈,全無抵抗能力的癱軟在玉蔚兒的懷抱之中。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只有熱辣的感覺從兩人的唇上開始蔓延,說不出來是舒服還是痛苦,一路的火燒。
  
  亂了、整個全都亂了!
  
  沒有了一絲力氣,沒有半點思考能力。只能跟隨著玉蔚兒的速度,沉迷、淪陷!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玉蔚兒的輕歎,帶著淡淡的沙啞:「上官,我真想繼續。」
  
  厄?繼續什麼?
  
  大腦停擺的上官瑀瓊迷迷糊糊的想著,抬眼對上了玉蔚兒飽含著熱情的眼眸,那種光芒讓她心裡突然一緊,好像是見到了獵物的狩獵者。
  
  此時玉蔚兒的眼神讓她感覺到危險,一種本能告知的危險。
  
  但是,為什麼她不是很想逃?
  
  看著眼前有些懵懂的上官瑀瓊,玉蔚兒笑了:「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淡淡的白色光芒閃過,懷中的人終於閉上了雙眼,輕輕的將上官瑀瓊抱到床上,凝視著安穩入睡的人兒,玉蔚兒苦笑著。
  
  長歎一口氣,他好像有點在折磨自己。
  
  在外面見到那股保護力量消失,邵彬第一時間就衝了進來,見到的正是玉蔚兒一臉專注的凝視著床上安穩入睡的上官瑀瓊。
  
  站在床邊專注的凝視著上官瑀瓊,直到身邊的邵彬開口說話,才將目光轉向邵彬:「對丫頭還算不錯。」
  
  「你來的只是為了看她?」玉蔚兒將床幔放了下來,往外室走去。
  
  邵彬好笑的搖了搖頭,在心裡嘀咕著,他這麼一把年紀了,玉蔚兒還在意,也太能吃醋了吧?
  
  想歸想,不過還是跟著玉蔚兒走到外室,隨便的找張椅子一坐。
  
  「聽說,東星城不太太平。」邵彬也不避諱,直接就說出他的目的,「在和莊斌輝對戰的最後一招,是你的力量?」
  
  他可是聽說了,那一招別說上官瑀瓊用不出來,就算是拉個二十一級的大魔導師出來,也是無法發出如此強悍的魔法攻擊。
  
  「不是。」玉蔚兒平靜的說道。
  
  「不是?」邵彬上下打量著玉蔚兒,至於不承認嗎?他又不是不知道玉蔚兒一直在隱藏著力量。
  
  端起茶杯,喝著茶水,他在等玉蔚兒給他一個答案。
  
  看出了邵彬的疑惑,玉蔚兒隨意的說了一句:「太低級。」
  
  噗--一口茶水全都被噴了出來,邵彬被嗆得劇烈的咳嗽著,不可思議的盯著一臉平靜的玉蔚兒。
  
  他臉上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邵彬自嘲的一笑,他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生怕上官瑀瓊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誰知道,她身邊的這個玉蔚兒如此的彪悍。
  
  「也不。」玉蔚兒看了一眼,「如果不需要我出手是最好的。」
  
  邵彬一陣的無語,他越來越發現這個整日一臉溫和笑容的玉蔚兒是個很欠揍的人。
  
  「為什麼?」邵彬盡量的壓住火氣,他難道長得很像護衛嗎?
  
  「上官身上有一種對她不利的力量,東星城的事情結束之後,我需要全力以赴的將這個麻煩解除。」玉蔚兒將齊皓逸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邵彬認真的點頭:「看來,你還真的要保存實力。丫頭身上的隱患確實是越快解決越好。」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邵彬問著玉蔚兒,他既然決定幫忙自然就要清楚他們的安排。
  
  「我們的計劃是將計就計。」玉蔚兒緩緩的說道,「等著他們出招,我們來應下就好。至於其他的倒無需擔心,只要你能暗中保護著上官,剩下的事情沒有什麼問題。」
  
  「將計就計?」邵彬奇怪的看著玉蔚兒,突然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有些明白玉蔚兒的意思,「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計劃。」
  
  只是有些危險。
  
  心裡這句話邵彬並沒有說出來,畢竟玉蔚兒的力量他大概瞭解,而且他也在這裡,難道憑他的能力連自己的徒弟都保護不了嗎?
  
  邵彬來了沒有兩天,東星城就開始迅速的顯露出來問題了。
  
  先是東星城的藥品供應不足,陳家商行再也沒有傷藥出售,弄得一干靠著冒險拚命為職業、經常受傷的人唉聲歎氣。
  
  緊接著,居民的糧食也突然出現了短缺。
  
  東星城不同於其他的小城鎮,這裡完全沒有農民來種植。別說種植了,就連住戶家中都不會養雞養鴨。一切的衣食全都是靠著商品的流動來供給,突然之間,好像城中的所有店舖全都失去了貨源。
  
  居民手中是有錢,但是,有錢沒有地方去買吃食,等到有的居民忍無可忍打算離開東星城去外面其他的地方收購糧食的時候,這才發現,出城的道路被人完全堵住了。
  
  直到這個時候,東星城內的人才反應上來,事情真的不對了。
  
  大街上突然之間冷冷清清的,一般的普通百姓再也不敢出門,全都縮在家裡。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東星城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殘陽似血,周延江帶著一個男人緩緩的走向晨星宮。一路上暢通無阻,路邊的民居內,緊閉的大門開了一條小縫,眼神透過門縫帶著一絲打量,更多的是恐懼,因為誰也不知道下面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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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2: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全面爆發
  
  一路緩緩行,好似散步。
  
  周延江站在晨星宮外,站定,無視守衛那出鞘的利刃,朗聲道:「上官瑀瓊,出來見我!」
  
  晨星宮的人自然認識這個曾經莊家的主事人,也都知道他與上官瑀瓊的恩怨,幾個人猶豫了一下,誰都沒有行動,使了一個眼色,一個人匆匆的往宮內跑去,剩下的人一身戒備的盯著周延江。
  
  周延江一派閒適的看著晨星宮內,安靜等待著上官瑀瓊。
  
  他根本就不怕上官瑀瓊不來,畢竟現在東星城所有的資源全部被斬斷,等同於一座將死的城池。
  
  上官瑀瓊要是不出來悠悠眾口能把她罵死。
  
  不大一會兒,守衛回來,臉上表情古怪,慢慢走到周延江面前,看著他,眼中有一絲遲疑。
  
  周延江深深的皺眉:「上官瑀瓊呢?」
  
  「什麼東西!」守衛的嘴裡突然蹦出了四個字,聽得周延江一愣。
  
  「你說什麼?」周延江心中怒火騰的一下竄了起來,魔力在體內沸騰,眼看就要直接轟出去!
  
  一個小守衛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不想活了是不是?
  
  守衛膽怯的往後瑟縮了縮,他可是東星城土生土長的人,自然知道周延江的厲害。
  
  「城主,讓我這麼說的。」
  
  真的不是他,借給他八個膽他也不敢這麼跟周延江說話。
  
  他又不是活膩了!
  
  「是嗎?」周延江冷哼一聲,眼中冷戾的光芒閃爍不已。
  
  面對著這樣快要暴怒的周延江,守衛本能的往後挪了一步。
  
  「難道上官瑀瓊不知道東星城的百姓馬上就要被餓死了嗎?很快的,東星城就要成為一座死城,這樣她也無動於衷嗎?」
  
  周延江陰冷的笑著,上官瑀瓊要是一個人就罷了,但是她現在身為東星城的城主,而且還在不久之前承諾過東星城的百姓,這麼快她就想自打嘴巴嗎?
  
  守衛的眼神有了一點變化,心中詫異於城主事先說的話,似乎早就知道了周延江要如此發問一般。
  
  於是,直接將上官瑀瓊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關我屁事?」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立刻讓周延江暴走,轟的一下,一個火球直接就砸向守衛的臉。
  
  好在守衛說出那句話之後已經有了被周延江攻擊的覺悟,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開了周延江的含怒一擊。
  
  下一秒,衣襟被周延江整個提了起來,對上的一雙充血的眼睛,一字一頓,含著無盡的殺意:「去告訴上官瑀瓊,她又兩個選擇,自己出來或者我殺進去。」
  
  話一說完,手一鬆,守衛啪的一下摔倒在地,根本就不顧形象,連滾帶爬的衝了進去。
  
  看著那狼狽的背影,周延江的唇邊是一抹陰毒的獰笑。
  
  不大一會兒,守衛急速的跑了回來,直接傳達出上官瑀瓊的意思,就一個字,乾脆利落:「滾!」
  
  「上官瑀瓊,你好樣的!」極致的憤怒之後,周延江反倒是平靜下來,盯著晨星宮內部,裡面重重院落,突然一笑,往後退了兩步。
  
  「勞煩稟報一聲,周延江求見。」態度突然的轉變,恭恭敬敬的樣子,與剛才的模樣形成天壤之別。
  
  守衛似乎早就知道周延江如此,身體往旁邊一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城主在書房。」
  
  周延江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怒,往裡就走,以前他並不是沒有來過晨星宮,這裡對他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
  
  他剛才太急躁了。
  
  他用東星城的百姓來威脅上官瑀瓊,不是擺明了將自己置於所有人的對立面嗎?
  
  看來,上官瑀瓊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根本就不怕他直接打進去。
  
  牢牢的掌握住大勢,看來,她也不是一個蠢笨之人。
  
  書房內上官瑀瓊坐在書案後,冷眼看著緩步走進的周延江,沒有開口說話。
  
  周延江倒也隨意,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瞟了一眼上官瑀瓊和玉蔚兒:「上官瑀瓊,我來了。」
  
  一句話,包涵了太多。
  
  有憤恨,恨上官瑀瓊殺了他的兄長。
  
  有感慨,躲躲藏藏了這麼久,終於與她面對面了。
  
  更有挑釁,他無所畏懼的站在上官瑀瓊面前,他有他所倚仗的資本!
  
  此時,周延江的氣勢不可謂不強。但是,對著周延江這句囊括了太多的話,上官瑀瓊只是回答了一個輕飄飄的字:「哦。」
  
  那樣的漫不經心,那樣的無所謂。
  
  這種感覺真是太詭異了,周延江已經將全身的力量和氣勢都調動了起來,給了上官瑀瓊狠狠的一擊,但是卻換來一個尷尬的處境。
  
  好像他的所有舉動在上官瑀瓊眼中就像是一個耍賴哭鬧的孩子。
  
  有哪個成年人會將一個攥緊拳頭叫囂著要打人的三歲小孩放在眼裡?
  
  此時,上官瑀瓊給周延江的感覺就是如此,她根本就像是在對著一個弱小的孩子一般。
  
  這個認識讓周延江心裡極其的不爽。
  
  「上官瑀瓊,你倒是自信滿滿!」周延江壓下心頭的怒火,盡量的靜下心來,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著急。
  
  彷彿是感覺到周延江說了一句很可笑的廢話,上官瑀瓊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我為什麼要不自信。」
  
  不屑的打量著周延江以及他身後一直沉默的男人,上官瑀瓊淡淡的開口:「我一個城主,還需要怕你一個落魄之人嗎?可笑!」
  
  「好!好!」周延江連著說了兩個好字,每一個字都差點要咬斷口中的鋼牙,「你是城主,很好。但是,你東星城的百姓馬上就要死了,活生生的餓死,我看你做什麼城主!」
  
  「你想做一個空城的城主嗎?」周延江想到上官瑀瓊獨自一人守著一個空蕩蕩的東星城,真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面對著一臉得意的周延江,上官瑀瓊微微的皺眉,無所謂的說道:「東星城成了死城又如何?要將百姓置於死地的是你非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東星城的百姓不用死,只要你乖乖的交出城主之位,他們就可以活下來。」周延江冷笑著,眼中陰戾光芒閃爍不已,「你總不至於為了你的性命,捨棄全東星城百姓的性命吧?」
  
  上官瑀瓊挑了挑眉,好笑的問道:「東星城的百姓跟我有什麼關係?」
  
  「厄?」周延江聲音一頓,急急的說道,「你在最後對戰的死後誓言旦旦的說要保護他們,你還想反悔不成?」
  
  「將城主之位交給你,他們還能活著?」上官瑀瓊冷哼一聲,手一擺,阻止了周延江繼續說話,「你想怎麼樣就直說,這樣繞來繞去沒有什麼意義。」
  
  「交出城主的位置,我不殺你。」周延江直接說出他的目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把握。
  
  本來以為可以靠著東星城的百姓來威脅上官瑀瓊,看來她真的是不在意東星城百姓的性命。
  
  上官瑀瓊雙手交疊,搭在自己的胸前,斜睨著周延江:「癡人說夢。」
  
  周延江冷笑著:「上官瑀瓊,你以為我是莊家那兩個老傢伙嗎?我沒有那麼蠢。」
  
  「是嗎?」上官瑀瓊冷漠的說道,「我沒有覺得你跟他們有什麼不同!」
  
  從剛才在宮門外的挑釁,周延江所有的舉動都很弱智的表現。
  
  「那只是給他們做戲看的。」周延江臉上恢復了自信,「你本來就是一個外來的人,怎麼會對東星城的百姓有感情。」
  
  「用東星城的百姓來要挾你,這個根本就是極其愚蠢的計劃。」周延江不緊不慢的說著,定定的鎖住上官瑀瓊的雙眼。
  
  上官瑀瓊依舊一動不動,極其安靜的迎視著周延江的目光,沒有躲閃,更沒有畏懼,靜靜的等著他下面的話。
  
  「想知道你父母的屍體在哪裡嗎?」周延江很慢很慢的說出來,每一個字都咬的十分的清晰,以確保上官瑀瓊能完全聽清楚。
  
  果然,一直極為冷靜的上官瑀瓊身體一震,眼中的冷漠終於有了裂縫。
  
  看著這樣的上官瑀瓊,周延江笑了,他知道自己抓住了上官瑀瓊心中最在意的事情。
  
  人、沒有一個是沒有弱點的。
  
  「需要我做什麼?」上官瑀瓊沉默了一會兒,出聲問道。
  
  聲音依舊很冷,但是,周延江還是察覺到她聲音中的一絲顫抖。
  
  周延江笑了,起身:「上官瑀瓊,跟我走吧,如果你想知道你父母的屍體在哪裡。」
  
  說完,也不理會上官瑀瓊是否會跟來,周延江兀自起身,往外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得意的一笑,步出房門。
  
  然後,東星城的百姓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周延江和他帶去的一個男人走在前面,大概五米遠的距離後是一臉冷漠的上官瑀瓊。
  
  躲在家中的百姓全都不解的看著,心裡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次東星城斷糧,是周延江幹的,就是為了報仇嗎?
  
  他們的城主為了他們的性命不得不屈服,城主真是偉大!
  
  「上官瑀瓊,你真的很蠢。」走到城外一處偏僻的地方,茂密的數木擋住了周圍的環境。不知道是陽光不足還是其他原因,那裡的一切都呈現出冰冷的黑灰色。
  
  冷冷的山風一吹,透心的寒。空氣中瀰漫著的是冰冷的濕氣,衝入鼻腔令人極其的不舒服。
  
  「是嗎?」上官瑀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中肯的評價了一句,「很適合殺人埋屍。」
  
  環境偏僻,樹木茂密,就連外面的雜草都長得都有一人高,可見平日是沒有什麼人來。
  
  「我不會那麼輕易的讓給你去死,事情總是要慢慢來才有意思。」周延江陰狠的笑著,一年多的仇恨早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報仇的時候,他要好好的享受,要將這一年多的恨意慢慢的發洩在上官瑀瓊的身上。
  
  「你跟姚明源有了什麼協議?」上官瑀瓊根本就無視周延江臉上扭曲的表情,只是問著她關心的問題。
  
  「各取所需。」到了這個時候,周延江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我要替我的兄長報仇,姚家自然是要東星城。」
  
  上官瑀瓊點了點頭:「看來,你和莊家的合作只是一個幌子。」
  
  周延江冷哼一聲:「周家的那兩個長老根本就沒有腦子,以為你會為了東星城的百姓就乖乖的被我威脅,開什麼玩笑。」
  
  他又不是不認識上官瑀瓊,她這樣一個冷漠的人,會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不要性命嗎?
  
  所以,他才會找上姚明源。他可不是傻子,當然看的出來上官瑀瓊和姚家之間那一點點微妙的關係。
  
  按說上官瑀瓊能成為城主,最得意的必是姚家。
  
  可是,最該得勢的姚家反倒突然的低調起來,似乎是悄悄的蟄伏了起來,根本就沒有仗著上官瑀瓊的關係在東星城有什麼大動作。
  
  這樣一來,還不足以說明他們之間有問題嗎?
  
  所以,在知道莊家的計劃之後,他悄悄的去找了姚明源。
  
  利益互惠,他要上官瑀瓊的命,不要東星城的半點好處。本以為姚明源會考慮好久,誰成想,姚明源根本就是想直接剷除掉上官瑀瓊。
  
  兩個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說吧,我父母的屍體在哪裡?」上官瑀瓊只有提到她父母的時候,眼中的冰冷才稍微減弱了一分。
  
  她只知道父母被族裡處置了,但是,誰也不知道是怎麼處置了。如今,能知道下落,這個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你問我,我就說?上官瑀瓊,你也想得太簡單了。」周延江得意的哈哈大笑著,「你不是殺我的兄長殺的很痛快嗎?你不是殺人一向都很利落嗎?」
  
  一提到往日的仇恨,周延江臉上就完全扭曲,帶著一股獰笑:「讓我滿意了,好好的發洩了我的怒火,也許我可以好心的告訴你。」
  
  他要上官瑀瓊求他,像只哈巴狗似的求他!
  
  他要把他們周家所受的屈辱全都討回來,他們周家是在東星城立足無望了,但是,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話一說完,周延江等著上官瑀瓊來求他,他倒要看看上官瑀瓊求人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姿態。
  
  「你覺得你打得贏我?」上官瑀瓊出乎意料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說你蠢你還真純。你以為為什麼蔚兒沒有在我身邊?」
  
  明明是在笑,為什麼比她一臉冷漠的時候還要讓他更加害怕?
  
  周延江心裡不安的盯著上官瑀瓊,難道說,有什麼他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周延江眼中突然靈光一閃,升起一個念頭,只是這個想法太過於可怕,讓他不確定的問著上官瑀瓊。
  
  還沒等上官瑀瓊說話,周延江自己不信的搖頭:「怎麼可能,就算你要偷聽,也不可能全都偷聽到。」
  
  別忘了,他們幾個人的魔法在東星城可是站在頂峰的,上官瑀瓊能派出來什麼人偷聽?
  
  齊皓逸、玉蔚兒再加上她自己,這才三個人,怎麼可能在東星城不同的地方一直監視他們。
  
  開什麼玩笑?
  
  「其實,對戰那次的最後一招並不是我的力量發出來的。」上官瑀瓊慢悠悠的說道。
  
  周延江身體一震,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佈局之人,反倒踏入了上官瑀瓊的陷阱裡?
  
  看著周延江一臉的疑惑,上官瑀瓊抬手在自己的銀簪之上一抹,一道淡黃色的光芒一閃,瞟到上官瑀瓊的身邊。
  
  淡淡的黃色光芒消散,一隻小狐狸出現在那裡,烏溜溜的小眼睛分外的精神,討好似的蹭了蹭上官瑀瓊的腿。
  
  周延江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小狐狸,側首對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男人示意一下。這個妖獸的範圍不是他能搞定的。
  
  「十級狐狸,探聽範圍二十級以下。」男人淡淡的開口,那冷漠的神態根本就不把小狐狸放在眼裡,「它確實可以不知不覺的偷聽。」
  
  「上官瑀瓊,你只要這麼一隻小狐狸可是沒有用,難道你以為一個十級的小妖獸就能對付得了我嗎?」周延江冷哼著,「沒有將玉蔚兒帶出來是你最大的失策。」
  
  話才說完,周延江一拍自己的額頭:「我倒忘了,你還有一隻十五級的藍翎天鷹。」
  
  說完,也不管上官瑀瓊的反應,而是側首看向一旁的男人:「你能對付的了他們嗎?」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很肯定的點頭。
  
  「上官瑀瓊,你的算盤真的是打錯了。你以為玉蔚兒加上齊皓逸這兩個人可以保住你的晨星宮嗎?」周延江在得到男人肯定的答案之後,看向上官瑀瓊的眼神就已經像是在看死人。
  
  「周延江,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上官瑀瓊冷漠的目光從周延江身後男人的臉上轉了一下,「我只能告訴你,這輩子不可能了。」
  
  「把我父母的消息告訴我,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上官瑀瓊刻意的避開了「屍體」兩個字。
  
  周延江不可思議的盯著上官瑀瓊,突然大笑著:「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個愛虛張聲勢的人。擒住她,留口氣兒就行。」
  
  周延江擺了擺手,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在上官瑀瓊面前站定:「你可以選擇束手就擒。」
  
  上官瑀瓊冷笑著挑眉:「很傲的……妖獸嗎?」
  
  「我是周家世代指定的守護妖獸,就算你有兩隻妖獸也不可能勝我。」男人的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好像一個殺人機器一般的冷漠。
  
  「那就勝了再說,出招吧。」上官瑀瓊根本就不理會男人的自大。
  
  聽到上官瑀瓊這麼說,男人似乎有些惋惜的搖頭:「何必自找苦吃,人啊,就是不認命。」
  
  說著,男人已經開始凝聚魔力,以他為中心,周邊的空間出現了一種不自然的扭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官瑀瓊覺得男人周圍比其他的地方暗了一些。
  
  而此時,周延江早已躲到一旁的安全地帶,獰笑著盯著上官瑀瓊,這次她還不死?
  
  「人類,最後的一次機會,是生是死全都看你的選擇。」男人聲音低聲的說道,眼中開始閃過不自然的光芒。
  
  一絲一絲的黑氣終於化為實體,好似煙霧一般慢慢的往他的身邊聚攏,果然,那人身邊的空間就是比其他地方暗淡。
  
  不僅暗淡,而且還帶著一種讓人心顫的死氣。
  
  「不戰而敗不是我的行事風格。」上官瑀瓊眼神冰冷的看著男人,身體站得筆直,根本就不受男人周邊波動的力量影響。
  
  平靜無波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變動,彷彿那扭曲的空間、□人的死氣、洶湧的力量全都不存在一樣。
  
  「死亡的氣息啊。」上官瑀瓊聲音淡淡的響起,這一聲不是恐懼而是感慨。
  
  不僅如此,而且還很懷念的閉上了雙眼,一臉的懷念。
  
  從小到大,她最熟悉的就是這種感覺,時時刻刻的都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對生存的威脅,那是一種隨時都會失去性命的緊迫感。
  
  心裡一直抱著一個信念--活著!
  
  什麼都不為,只為了來到這個世界,毀了姚家。
  
  初來這個世界,她依舊保持著自己的行事風格--簡單直接。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所以的一切都如她殺人的手法一般,乾脆利落。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停下了匆匆的腳步,放鬆了心情,不再趕路。這才發現原來,世上不僅僅有路,路邊還是有很多美麗的風景。
  
  這種改變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的進駐她的心裡,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她的行為。
  
  好像就是從遇到那個有著溫和笑容的玉蔚兒開始。
  
  她的世界開始變了。
  
  今天,此時再次遭遇到這種強烈的死亡氣息,讓她的心在戰慄,不是恐懼,而是興奮,一種對於生的渴望。
  
  但是,這種渴望卻與以往不同。
  
  不是枯燥的為了活而活,是要好好的生存好好的享受生活。
  
  就在上官瑀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男人的力量已經聚集起來,他的周圍已經出現了奇怪的現象。
  
  堅硬的岩石開始龜裂,化為細碎的顆粒。地面的土地水分盡失,開始大面積的沙化。本來鬱鬱蔥蔥的植物迅速的枯萎、轟塌。
  
  就連周圍的昆蟲,好像被什麼東西一瞬間抽去了生命,乾癟下來。
  
  所有的一切全都攪動在一起,慢慢的變成不規則的顆粒,而後沙化,緊接著轉為塵埃。
  
  黑色的煙霧蔓延,擴展到了上官瑀瓊站立的地方,說的很慢,其實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到。
  
  上官瑀瓊的身影已經淹沒在那黑色的代表著死亡氣息的濃霧之中。
  
  時間緩緩的流逝,黑色霧氣外面的周延江臉上的笑容隨著霧氣轉濃而漸漸加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從黑色死亡霧氣中退了出來,對著周延江淡淡的說道:「可以了。」
  
  周延江眼中一亮,下意識的反問一句:「她已經沒有抵抗能力了?」
  
  男人點了點頭:「她的魔法等級只到八級,根本就沒有多少力量,至於那個十級的護理,根本不費力氣。」
  
  「藍翎天鷹呢?」周延江可是沒有忘記那個十五級的妖獸,萬一要是上官瑀瓊故意隱藏實力呢?
  
  「她沒有機會召喚出來,就已經失去了先機。」男人冷靜的說道,「在那裡憑她的力量掙扎不出來。」
  
  「好!很好!」周延江大笑著,「不愧是我們周家的守護獸。」
  
  男人聽到周延江如此一說,眼神一暗,退到一邊,再也不說什麼。該他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已經不需要他插手。
  
  「上官瑀瓊真是世事無常啊?」周延江此時十分的開心,在心裡壓了一年多的一口惡氣終於吐了出來,而且還是如此的痛快!
  
  上官瑀瓊有玉蔚兒怎麼樣?
  
  他之所以答應莊家那兩個傻到家的長老合作,就是為了讓他們牽制住玉蔚兒。
  
  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上官瑀瓊的力量根本就不強,一切都是玉蔚兒在幫著她。
  
  他就知道,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勝了莊斌輝這個十一級的魔法師。
  
  除非上官瑀瓊不是人!
  
  「周延江,你真的很蠢。」黑色籠罩內,上官瑀瓊的聲音已經很冷,冷到頂點的冰寒。
  
  沒有一絲慌亂的聲音,讓周延江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有什麼地方他疏忽了。
  
  「上官瑀瓊,你的虛張聲勢沒有任何意義!乖乖的受死,也許我會心情好的將時間縮短一點。」周延江心裡翻湧的都死無法扼制的怒火。
  
  這股怒火已經在他的體內壓制了一年,此時,就好像是噴發的火山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周延江,你知道我最後一擊用的什麼方法嗎?」黑暗空間內,上官瑀瓊的聲音冷漠的響起,聽不出半點情緒,只感覺到分外的冰寒。
  
  「哼。」周延江不屑的冷哼一聲,「還不就是玉蔚兒的力量。」
  
  「你以為你騙得了別人,你就能騙過我?」周延江斜睨著黑暗空間內上官瑀瓊的方向,「你的一切都來源於他!」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上官瑀瓊的話裡有了一抹嘲諷,夾雜在她淡漠的聲音中,分外的刺耳,「難道你忘了我最後一招使用時的反應?」
  
  「反應?什麼反應?」周延江微微一愣,仔細的回想著自己手下人稟報上來的細節。
  
  那一招使出,好似百獸齊吼,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做到的,莊斌輝就已經輸了。
  
  等等……百獸?
  
  百獸!
  
  彷彿是相通了什麼,周延江一臉戒備的盯著那片黑暗空間。
  
  「還算不錯,知道思考。」上官瑀瓊的話裡似是帶著一點點的笑意,只不過那笑聲對於周延江來說,產生了一股詭異的恐懼。
  
  「你、你……」一種可能在周延江的腦中一閃而過,但是,立刻被他壓了下去,怎麼可能?
  
  彷彿是洞悉了周延江的想法,上官瑀瓊周邊的黑暗空間突然的快速旋轉起來,好似一個漩渦,快速的盤旋、吞噬。
  
  那黑色凝固的空間,瞬間被破壞重新化為一絲一縷,糾纏、盤旋的消失,被無形淹沒。
  
  其中上官瑀瓊的身影慢慢清晰起來,冷漠的臉上此時竟然有了一抹笑容,突然的煥發出一種妖艷的美。
  
  一絲淺笑,沒有絲毫刻意的笑容,卻如百花綻放,一瞬間,春滿大地。
  
  驚艷!
  
  平日中冷漠的上官瑀瓊此時竟然有一種驚艷的美!
  
  美得驚心!美得奪魂!
  
  卻也美得讓他膽寒。
  
  那種美,好像是一條通往地府的誘惑,讓人不知不覺中沉淪,代價卻是萬劫不復!
  
  上官瑀瓊靜靜的看著周延江,臉上的笑容美得絕世,而那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深邃的目光中一片澄澈,彷彿覆了一層堅冰。
  
  不知道為什麼,周延江突然發現自己移不開目光,就那麼傻傻的與上官瑀瓊對視著,心裡拚命的叫著,要逃離。
  
  本能的告訴他,要盡快的逃離上官瑀瓊。
  
  可是,他動不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他的身體,移動一下都辦不到。
  
  只能那麼呆呆的看著上官瑀瓊抬起手臂,輕輕的將發間的銀簪抽離,一頭墨發如瀑布般流瀉,服帖在雙肩、背後。
  
  紅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並不誇張的笑容,是那樣的美麗,帶著一點點的妖帶著一點點的媚,卻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意。
  
  兩指夾著的銀簪微微的閃著一抹銀光,似夢似幻,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光芒愈發的明亮。明亮卻不刺目,奇異的融合著。
  
  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冰冷與美艷的結合,突兀又協調。
  
  「家族守護獸是嗎?」上官瑀瓊開口說話,聲音很淡很淡,從含笑的紅唇中流瀉而出,「周延江,你以為你的力量夠嗎?」
  
  周延江還沒有動,站在一旁的男人突然閃到周延江的身側,一臉的戒備。身為妖獸的本能,他已經感覺到來自上官瑀瓊那裡絕對危險的氣息。
  
  上官瑀瓊動了動手中的銀簪,淡淡的笑著:「沒錯,我的力量確實不夠,甚至可以說是很弱。」
  
  側首看了周延江一眼,那臉上竟然帶著一絲俏皮:「我家蔚兒說了,自身的實力並不是很重要,有時外在的更好。」
  
  提到玉蔚兒,上官瑀瓊眼中全都是溫柔:「我覺得蔚兒說的很好,作弊其實也是一種好辦法,就像你可以有家族守護獸一樣。」
  
  「你什麼意思?」周延江心裡已經隱隱猜出來上官瑀瓊話裡的意思,但還是不太確定的問著,「難道你還有第三隻妖獸?」
  
  要是這樣的話,恐怕他們收拾上官瑀瓊就有點麻煩了。
  
  「第三隻?」上官瑀瓊笑了笑,突然冷冰冰的扔出一句:「你太天真了!」
  
  隨著她這句話出口,一道道光芒在她身邊出現。
  
  然後,她的身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妖獸,十級的小狐狸、十五級的藍翎天鷹、十五級的雙腳飛龍、十六級的血魅,十七級的山蔓猿……
  
  看著不停湧向的妖獸,周延江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暈。
  
  這些哪裡是第三隻,根本就是一群!粗略的數了數也有三十多隻妖獸。而且個個等級不低,除了最開始的那只十級的小狐狸,剩下的就沒有低過十五級的。
  
  側首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身邊自己的家族守護獸,他也僅僅是達到了十九級而已,這樣能有贏的機會嗎?
  
  「只是數量上有點多,但是級別不高,可以一戰。」相對於周延江的慌亂,旁邊的男人反倒鎮定得多。在心裡暗自的衡量著,這樣的數量還沒有達到臨界點,也就是說還有機會拚一拚。
  
  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準備隨時應戰。
  
  看著那個男人,上官瑀瓊眼中一絲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有點?不高?」上官瑀瓊聽到男人對她妖獸的評價之後,臉上突然浮現出來一抹極其古怪的笑意。
  
  「十九級的妖獸也敢評價我的級別不高?」最有一道翠綠光芒浮現,美麗的山靈蛇凌錦出現在上官瑀瓊的身邊,嫵媚的雙眼一挑,身上的威壓立刻迸現出來。
  
  「二十二級?」男人驚愕的瞪大雙眼,目瞪口呆的盯著凌錦,「為什麼山靈蛇會出現在這裡?」
  
  山靈蛇不是一向不喜歡與人類交集的嗎?為什麼成了上官瑀瓊的妖獸?
  
  彷彿是覺得男人受到的刺激還不夠多,一直沉默的血魅魂空也發出它那獨特的誘人和聲:「血魅幻影!」
  
  隨著它的一聲呵斥,本來身上的黑色陡然轉變,變成了血紅的霧氣,身體猛地暴長了一倍,好似血色霧氣凝聚而成。
  
  血色的霧氣瀰漫,在首血魅魂空的霧氣召喚下,一匹匹黑色的血魅憑空出現,全都對著魂空的方向俯首帖耳。
  
  要說見到山靈蛇的時候,男人的臉上只是血色盡失,那麼現在則是一片死灰。
  
  二十二級的山靈蛇,就算她一個拳頭都能輕易的把他打趴下。不要懷疑等級之間的差距,要說十五級以內也許還有越級的可能,但是一突破了十五級,那一級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其他東西可以彌補的了。
  
  那是實實在在的差距啊。
  
  更何況……
  
  男人掃了一眼首血魅,看著首血魅如紅寶石一般燦亮的眼眸突然閃了一下,憑空出現的那五十多匹血魅齊齊長嘶,瞬間力量飆升。
  
  這是血魅群最厲害的攻擊,一隻首血魅並不可怕,一群血魅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首血魅可以憑借它們之間特有的聯繫,生生讓普通的血魅在一定的時間內提升到十五級。
  
  「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解決了他們!」周延江已經被眼前的陣勢嚇到,嘴裡不管不顧的下著命令。
  
  他不想死,絕對不想死!
  
  他要殺了上官瑀瓊,他要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解決?」男人第一次遲疑了起來,沒有按照周延江的命令行動。
  
  真的不是他不想行動,而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行動的意義。
  
  「我掩護你離開吧。」最後衡量的結果,男人只有這唯一的選擇,也許拼了他的命,可以保證周延江活著逃離。
  
  「你個廢物!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殺了我兄長的仇人繼續逍遙?」周延江一聽男人的話,立刻跳腳。
  
  男人現在看周延江的眼神,已經是毫不掩飾的看白癡的眼神。周延江瘋了嗎?近百的妖獸讓他自己去單挑?
  
  跟把一杯水倒進大海裡有什麼區別?
  
  況且……男人看了看上官瑀瓊身邊的眾多妖獸,從他們的眼中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們對上官瑀瓊是絕對的忠心。
  
  沒有任何契約的關係,甚至看不出來上官瑀瓊有什麼可以束縛著他們的資本,但是他們就是那麼忠心耿耿的守在她身邊。
  
  只要他一發動攻擊,他一點都不會懷疑,自己在瞬間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而他能給周延江的時間也只有那麼一瞬間,一瞬間逃跑活命的機會。
  
  「為什麼?」男人開始將自己凝聚的魔力化為實質,最後一擊的力量在增長。
  
  為什麼可以有妖獸對著一個人類如此的甘願臣服?
  
  妖獸本就是天地間最自由的生物,根本就不該臣服於人類的腳下。
  
  他被祖先留下的約定束縛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是在咆哮。
  
  他、渴望自由!
  
  「因為她是一個不懂得保護自己的丫頭,所以我們選擇了保護她。」凌錦代替著那些妖獸回答了男人的問題。
  
  她是這群妖獸中魔法等級最高的,觀察力和感知力自然也很好,從男人的話裡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的不甘心。
  
  聽到凌錦的回答,男人倒是沒有什麼。
  
  上官瑀瓊反倒一頭的黑線。
  
  活了這麼多年,她還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人,怎麼到了這個世界,角色反倒變了呢?
  
  「奇怪的理論。」男人根本就瞭解不了凌錦說的話,一擊之下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一道刺目的光線爆出,轟向上官瑀瓊。
  
  同一時刻,男人大吼一聲:「走啊!」
  
  周延江呆愣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男人這麼強悍的力量,就這一分神的瞬間,那唯一的一次,近乎渺茫的逃生機會已經被錯過。
  
  光芒消散,上官瑀瓊依舊立於原地,只不過是站在藍翎天鷹的背上。
  
  藍翎天鷹在那一剎那已經將身體擴張到最大,將大部分的妖獸都托起浮立於原地。
  
  是的,只能是浮立,因為原本上官瑀瓊等人站立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近百米的深坑,周圍的土地都是被崩塌。
  
  巨大的空洞還有細碎的石子不停的往下掉落,許久才聽到回聲。
  
  剩下的妖獸全都被山靈蛇用魔力護持著,懸浮。
  
  凌錦搖了搖頭,看著對面那使用力量過度而枯死枯萎的男人,眼中有著一抹惋惜。使用了超出他身體極限的力量,得到的結果自然是--煙消雲散。
  
  就好像是被抽乾了血肉,整個人都萎靡下去,轟的一下崩塌,化為塵埃消散在風中。
  
  不過,不得不承認,男人的力量果然強悍。
  
  如果他們的陣勢稍微弱上一些,恐怕已經出現傷亡了吧。
  
  「對他很好的一個結局,至少他自由了。」立於藍翎天鷹背上的上官瑀瓊低聲喃喃的說道,聲音很輕,但是她身邊的凌錦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生生死死本就是最正常的事。」凌錦沒有太多的感慨,作為妖獸,她早已看淡了生死,「迪旭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只能在底層輾轉掙扎。」
  
  「上官瑀瓊,不用你自己的力量,你算什麼本事?」周延江大叫著,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沒有辦法任誰見到這麼強悍的妖獸陣容,不受刺激才怪!
  
  妖獸根本就不是那麼輕易會跟人類簽訂契約的。就算是簽訂,除了機緣巧合如他一樣,就只剩下那些有絕對實力的魔法師。
  
  就算如此,也沒有人能一拉就拉出這麼一大群妖獸,而且還是沒有一個簽訂過契約的。
  
  「我有沒有本事關你屁事?」上官瑀瓊冷哼一聲,覺得周延江問的這個問題超級弱智,她本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跟她講這些,無聊不無聊?
  
  「你們就甘願臣服在一個沒有實力的女人腳下?想沒想過跟著我,只要跟著我,我可以有很多辦法得到藥材幫助你們修煉。」周延江心思一轉,又把主意打到上官瑀瓊那些妖獸身上。
  
  「她能給你們的好處我都能給。」聽到周延江的話,那些妖獸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盯著周延江的樣子,似乎是對他極其的憐憫。
  
  「放心,就算是威逼利誘,你也做不到讓他們動搖的可能。」凌錦終於看不下去了,這個周延江難道沒有長腦子嗎?
  
  周延江頭上的青筋跳了兩下,他只是想拖延一點時間,也許還有機會能讓他逃走。
  
  「上官瑀瓊,你以為玉蔚兒和齊皓逸兩個人能擋得下那麼多人嗎?」周延江眼中冷戾光芒閃爍不已,「晨星宮馬上就要易主了。」
  
  「現在在晨星宮的人,有莊家和姚家的人對吧?」上官瑀瓊望向東星城的方向,淡淡的說道,「你將我引出來無非就是要將我們分散。」
  
  「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了。這個時候,晨星宮已經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周延江冷哼一聲,「而你,再也不是東星城的城主了!」
  
  「哈哈……周老弟說得好!」隨著一聲大笑,樹林內走出一個人,正是莊家的大長老,跟在他身後的還要陳家商行的陳哲安。
  
  「你們怎麼來了?」周延江微微皺眉,不是說好了讓他自己把上官瑀瓊引開嗎?
  
  難道說,他們不放心他?
  
  想到這一層,周延江眼神一暗。
  
  「上官瑀瓊,你真的很笨,除了會殺人,你還會做什麼?」莊家大長老似乎根本就沒有見到上官瑀瓊身邊那一群不太正常的妖獸。
  
  「你們的計劃我已經知道。將我引出東星城,殺了我,還要給我按一個不顧東星城百姓性命的罪名,然後由你們莊家接收城主之位。」上官瑀瓊淡淡的說道。
  
  「知道又怎麼樣?」大長老根本就不在乎上官瑀瓊知道他們的計劃,「你還不是乖乖的出來,現在整個晨星宮已經被我們的人佔據了。」
  
  「恐怕不僅僅是你們的人,還要姚明源的人吧。」上官瑀瓊冷冷一笑,姚家還是這麼看重利益嗎?
  
  「就算有姚家的人也無妨,我可是有陳老闆在大力支持。」大長老得以的仰起頭,瞥了上官瑀瓊以及她身後的眾多妖獸一眼。
  
  「很多時候力量不是全部。」大長老鄙夷的說道,上官瑀瓊只是一個會動手不長腦的傢伙。
  
  「我告訴你一點錯誤,我根本就不在意東星城,更別說晨星宮。」上官瑀瓊笑了,臉上的笑意讓大長老突然有了一絲心寒的感覺。
  
  「你什麼意思?」
  
  上官瑀瓊抬頭望天,此時,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越黑的天色,煙花應該越絢爛。」
  
  厄?大長老一呆,突然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火光沖天聲勢浩大,就算他們隔得很遠,依舊被那股火柱的威力所震撼!
  
  爆炸!
  
  方向--晨星宮!
  
  此時驚愕的人不僅僅是大長老和周延江,還有浮立於東星城上空的齊皓逸。
  
  張大了嘴,齊皓逸說話有些磕磕巴巴:「這、這個就是、就是城主說的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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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2: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不該惹她
  
  除了低低徘徊的山風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詭異的安靜下,讓人覺得分外的窒息,彷彿平日裡最自然的呼吸都是那麼的困難。
  
  薛毅楠的臉色蒼白,雙眼裡已沒有了往日的平靜,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破滅了。體內魔力的大量流失,比不上他心裡的失落。
  
  尤其是看著韓志峻在真言術的魔法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韓志峻每說一個字,薛毅楠的臉色就白一分。
  
  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完,薛毅楠臉上已經是血色盡失。
  
  噗通一聲,全身顫抖的薛毅楠跌坐在地,不知道是因為魔力的消耗,還是因為心裡受的打擊太大。
  
  總之,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好,極其憔悴。
  
  「現在你信了?」邵彬冷著一張臉,看著薛毅楠。
  
  心裡是又氣又憐,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徒弟,卻笨到被一個小毛孩騙了,他真恨不得過去揍薛毅楠一頓。
  
  看看薛毅楠這麼大歲數是怎麼活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
  
  但是,看到薛毅楠如今憔悴的樣子,他心裡又疼得難受。
  
  畢竟,怎麼說,薛毅楠也是他的徒弟。
  
  唉……
  
  長歎一聲,邵彬將一個藥丸扔給薛毅楠,同時擺了擺手:「你走吧。」
  
  薛毅楠接住藥丸,看了一眼邵彬,慢悠悠的起身,再也不說什麼,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只是那一向挺拔的背影,不知道怎麼了,看起來有些佝僂,腳步蹣跚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首血魅魂空在上官瑀瓊身側,它也將韓志峻所說不足的地方告訴了薛毅楠,此時已經沒有了它的事情。
  
  「主人,山靈蛇讓我告訴你一聲,她很生氣。」說完,也不等上官瑀瓊回話,兀自的回了妖獸空間。
  
  上官瑀瓊驚訝的盯著首血魅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這些傢伙竟然敢這麼跟她說話啊?
  
  邵彬拍了拍上官瑀瓊的肩,他自然知道剛才上官瑀瓊收回妖獸的原因,根本就擋不住的攻擊,沒有必要賠上那麼多性命。
  
  外冷內熱的丫頭啊!
  
  「剩下的問題交給我。」邵彬往前一站,目光掃向周延江和大長老,「你們想怎麼死?」
  
  周延江兩個人已經基本失去了反應能力,除了發呆就只能發呆。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的反應有問題。
  
  想想,立於迪旭世界頂峰的藥神,他們最後的一張王牌,在關鍵時刻,叫對方的人師父。
  
  怎麼想怎麼都是沒有勝算。
  
  不對,何止是沒有勝算,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情況。
  
  「沒有了師父,我也不見得會輸。」冷冷的聲音帶著一股陰寒,彷彿從地下響起。
  
  眾人一看,竟然是轉醒過來的韓志峻。
  
  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開始扭曲,帶著獰笑死死的盯著上官瑀瓊:「上官瑀瓊,你以為就你有後招嗎?」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報仇的事情還會出現意外情況。
  
  本來以為只要自己的師父出馬,殺上官瑀瓊的事情必然是手到擒來。
  
  誰成想,半路冒出一個師父的師父。
  
  真是大大的失策。
  
  「不愧是帝都韓家的少爺,凡事都留一手。」邵彬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把韓志峻放在眼裡。
  
  「老人家,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你稱霸的世界了。」韓志峻是毫不示弱。
  
  這麼多年都沒有聽說過藥神有什麼師父,可見,這個老頭是早已隱居起來。
  
  就算他曾經稱霸迪旭世界又如何?
  
  那些早已成為了歷史!
  
  「怎麼,我不在的這幾年,出了這麼多不自量力的小毛賊?」邵彬上下打量著韓志峻。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算是你的爺爺見了我都要客客氣氣的。」邵彬擺了擺手說道。
  
  韓志峻沒有說話,只是在自己的手腕上摸了摸,突然一股淡淡的光芒浮現,飄渺的光芒慢慢在韓志峻的身邊凝聚。
  
  緩緩的流淌,呈現出一種牛奶般絲滑濃稠的質感,漸漸形成人型,一個漂亮的女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怎麼,叫我出來什麼事情?」女人懶洋洋的開口,話裡帶著一種慵懶的韻味。
  
  這種慵懶不僅沒有讓人覺得厭惡,反倒為她平添了一份誘人的嫵媚。
  
  「殺了他們。」韓志峻抬手一指上官瑀瓊和邵彬,臉上儘是惡毒之意。
  
  漂亮女人抬了抬眼,不屑的掃過上官瑀瓊,在看到邵彬的時候眼中突然一亮,紅唇勾出一個嫵媚的弧度:「傳奇魔法師……有意思。」
  
  邵彬看到漂亮女人的時候,也開始嚴肅起來,對著上官瑀瓊擺了擺手:「丫頭,躲遠點。」
  
  上官瑀瓊沒有說話,依言往一旁走去,遠離他們省得邵彬分心。
  
  打量的目光轉向韓志峻,心裡暗忖著,這個男人真是夠陰險的,連自己的師父都算計,真是小人。
  
  邵彬鄭重的取出自己的魔法法杖,一根通體烏黑的法杖,就連法杖上面鑲嵌的魔法晶石也是罕見的黑色。
  
  魔法法杖一取出來,上官瑀瓊的心就微微一沉。
  
  看來那個漂亮女人真的是不容易對付,竟然讓邵彬都把魔法法杖取了出來。
  
  微微的握緊了拳頭,上官瑀瓊心裡有些忐忑,蔚兒怎麼還不來?
  
  焦急的上官瑀瓊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心境已經完全改變。
  
  以前要是遇到了危險,絕對是拚命死磕的主兒。
  
  現在的她,在心裡,第一時間會不自覺的想著玉蔚兒。
  
  古老的咒文從邵彬的口中流瀉而出,起伏轉折好似一道九曲河流,繁複而晦澀的字眼慢慢的響在每個人的耳中,亙古恆久。
  
  這是上官瑀瓊第一次在邵彬的臉上見到了如此肅穆的神態,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開始有些相信,眼前終日沒個正經的老頭確實是位立足於巔峰的傳奇魔法師。
  
  清亮的聲音同時響起,那是發自漂亮女人的口中,簡單、利落又帶著急促,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讓她不得不匆匆的吟唱。
  
  邵彬蒼老的聲音突然一停,一道光芒從通體烏黑的法杖中爆出,盤旋、直衝天際。
  
  一直處於針鋒相對的眾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天色已經全暗,璀璨的星空被一團飛快盤旋的東西遮住。
  
  陡然之間,一聲龍吟驚天動地,直衝而下,帶起利如尖刀的風勢,割得人臉生疼。
  
  等到靠近地面快五十米的時候,堅硬的岩石地面已經瞬間被切割成碎塊兒,那犀利的風劃過岩石,就猶如刀切豆腐一般。
  
  周延江等人早已用魔法豎起的層層的保護盾,並且在邵彬開始吟唱魔法的時候聰明的退離到一個比較遠的距離。
  
  上官瑀瓊自身的魔法等級不夠,但是她妖獸空間裡的妖獸不少。
  
  召喚出來山靈蛇凌錦,兩道堅固的保護盾將上官瑀瓊保護得嚴嚴實實,根本就不受外界強風的影響。
  
  「好強悍的力量。」凌錦站在上官瑀瓊的身邊,雙眼緊緊的盯著那直衝而下的黑色巨龍,黑色的巨龍沒有實體,只是魔法力量形成。
  
  可是這樣的巨龍攻擊,卻比實體妖獸還要強悍。
  
  如果說,剛剛藥神薛毅楠的力量足可以將他們秒殺的話,要是被黑色魔法巨龍的攻擊,二十米之外,她應該已經灰飛煙滅了。
  
  就算現在離了這麼遠,她依舊能感受到邵彬的魔法力量,太可怕。
  
  可怕到,由她心底不自然流露出來一股恐懼,不可遏制的充斥全身,毫無反抗力量。
  
  漂亮女人微微一笑,身體陡然之間化為一道淡紫色的殘影,在黑色魔法巨龍攻擊的間隙中快速的躲閃。
  
  兩股力量,一黑一紫快速的糾纏。
  
  邵彬持續往魔法法杖之中輸入魔力,只是他的臉上越來越凝重。
  
  上官瑀瓊平靜的看著,就算是在凌錦的保護盾內,她依舊能感受來自外面力量的巨大壓力。
  
  壓得她呼吸困難,咚咚的心跳好像就在耳邊一般,有一種反胃的難受。
  
  甚至咽喉帶著一股淡淡的甜腥,只能張開嘴大口的呼吸,才不至於窒息。
  
  劇烈跳動的心臟、脈搏,一下一下,異常的吃力。
  
  這個就是傳奇魔法師的力量嗎?
  
  果然好強。
  
  剛剛面對薛毅楠的時候,只是感覺到危險,此時,可是絕對的壓力。
  
  她真的無法想像,要是沒有這兩道保護盾,現在她會怎麼樣?
  
  「老頭,你是當初參加血戰的人吧?」美麗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只是與剛才唯一不同的是,聲音裡再也沒有了那股慵懶的感覺。
  
  「想不到你也知道血戰。」邵彬冷哼一聲,不同於以往的聲音異常的冰冷。
  
  「我當然知道。」看不到漂亮女人的聲音,只是她的聲音從不同的方向不停的響起。
  
  不是她有什麼分身術,而是她的動作太快,說一句話就已經從不同的方位發出聲音。
  
  邵彬雙眼突然一瞇,口中吟唱咒文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著他一聲聲急促的咒文聲,那黑色的魔法巨龍突然身體暴亮,發出一股藍色的光芒。
  
  不、那不是光芒,而是火焰!
  
  藍色的、幽幽的、飄渺的火焰在巨龍身上燃燒,陡然之間,巨龍的速度提高了三倍,剛剛還能看清楚巨龍的身影樣貌,此時卻再也無法看清。
  
  只能見到一條糅雜著藍黑兩色的長龍飛舞,在半空中不停的穿梭。
  
  「哈哈……老傢伙,你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嗎?」漂亮女人放肆的大笑著,極盡狂野。
  
  「想不到你竟然是那個世界的妖獸,漏網之魚!」邵彬聲音冰冷,眼中全是殺意。
  
  他腦中微微一轉就想明白了,當日參加血戰的人,迪旭世界裡根本就沒有派過妖獸,所以,這個妖獸的來歷已經一清二楚了。
  
  「既然知道我的來歷,你覺得你的魔法能對付得了我嗎?」漂亮女人的聲音再次恢復那閒閒的慵懶,只是,她的身影更快,甚至比邵彬的魔法長龍還快。
  
  嘶的一聲,糅雜著藍黑色的長龍被劃了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的一頓,像是被利刃斬斷。
  
  好在火焰並不是力量可以斬斷的東西,微微一分之後,再次融合。
  
  受此一擊,邵彬似乎有些生氣,魔法法杖上的黑色晶石光芒一閃,巨龍的火焰猛地暴長幾分,只聽一聲哀嚎,漂亮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巨龍纏繞的範圍內。
  
  身影只是一閃,驟然消失,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退出了魔法長龍的攻擊範圍。
  
  身上利落的衣衫被燒掉一隻袖子,大片雪白的肌膚被灼傷。
  
  漂亮女人咬牙冷笑著:「好厲害的傳奇魔法師。」
  
  「餘孽,想不到你竟然在迪旭世界隱藏起來。今日碰到了我,就是你的死期!」邵彬眼中全都是濃烈的恨意,彷彿有火焰在燒。
  
  「等你打贏我再說!」漂亮女人大笑著,伸手在自己受傷的胳膊上輕輕的滑動著,灼傷的痕跡慢慢的消散。
  
  沒有全好,但是也結成了疤,暫時對她來說沒有大礙,不會妨礙她的作戰。
  
  兩人再次纏鬥在一起,一聲聲的咒文吟唱,巨大的魔法力量在空地上不停的炸響,不消片刻,一地的狼籍。
  
  他們周圍魔法波及的地方,再無任何東西。
  
  樹木、岩石等等,全都被炸碎,夷為平地。
  
  上官瑀瓊等人一退再退,邵彬和漂亮女人的戰鬥越來越激烈。
  
  「破!」漂亮女人大喝一聲,好似岩漿迸發。
  
  狂亂的力量迅速將邵彬的魔法長龍卷在其中,扭曲、拉扯,轟的一聲巨響,漂亮女人的狂亂力量與長龍同時消散。
  
  兩股力量強力交鋒,邵彬與漂亮女人同時倒退三步,堪堪站住。
  
  漂亮女人臉色蒼白,而邵彬卻比她更慘一點,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虛弱得直發顫。
  
  顯然,那條魔法長龍對他的魔力消耗極大。
  
  「哈哈……」漂亮女人得意的大笑,伸手一指邵彬,得意的叫道,「迪旭世界本就處於我們的下方,一個小小的傳奇魔法師也敢不自量力的直接挑戰我,真是找死!」
  
  「你很厲害,厲害到要藏在迪旭世界中養傷。」邵彬急速的喘息幾下,不甘示弱的嘲諷回去。
  
  「要不是你們迪旭世界的人卑鄙無恥,圍攻於我,怎麼會讓我受傷,窩在這個鬼地方這麼多年?」
  
  一提到這個,漂亮女人就一肚子的氣。
  
  看著邵彬更是分外的憤怒!
  
  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以洩心頭之恨。
  
  「你別忘了,要殺了他們兩個人,不是一個!」韓志峻突然插嘴進來,他的主要目標還是上官瑀瓊。
  
  那個害的他差點沒命的臭女人!
  
  「放心,我們是從來不會不守諾言的!」漂亮女人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韓志峻,「記住了,你與我只有一次交易的機會,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就互不相欠!」
  
  「當然。」韓志峻陰笑著,只要上官瑀瓊和她身邊的傳奇魔法師死了,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漂亮女人一笑,對著邵彬就衝了過去,邵彬反應也快,舉起魔法法杖往前一探,所有的魔力全部聚集,全力一擊。
  
  魔法爆出,誰知道漂亮女人只是虛晃一招,身子在半空中硬生生的一轉,撲向上官瑀瓊。
  
  「丫頭,小小!」邵彬想要轉過去救下上官瑀瓊,奈何漂亮女人的速度太快,他的魔法根本就來不及收回、轉戰。
  
  漂亮女人撲到上官瑀瓊面前,右手凌空一滑,四道劃痕突地一下將上官瑀瓊的保護盾劃破。
  
  保護盾被她打破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漂亮女人一擊之下,是兩道保護盾一起被毀。
  
  「小心。」凌錦趕忙要擋在上官瑀瓊身邊。
  
  上官瑀瓊的反應也不慢,拔下銀簪凝聚起魔力同時攻了過去。
  
  相對於沒有意義的防守,她更傾向於主動出擊,就算沒有什麼效果,也必坐以待斃等死強。
  
  「愚蠢的人類!」漂亮女人冷哼一聲,連躲都沒有躲,在她的眼中,上官瑀瓊和凌錦的攻擊就是小孩子的把戲。
  
  只要她的魔力微微一吐,他們兩個人立刻斃命,毫無懸念!
  
  「敢傷我的女人,找死!」一聲暴呵,與一聲悶響同時響起,氣勢洶洶的漂亮女人咚的一下,被打得直直倒飛回去。
  
  事情突然的轉變,讓現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齊齊的看向上官瑀瓊的方向。
  
  只見一個男子一身的白衣飄逸似仙,一頭的烏髮濃密似墨,就那麼隨意的披散的,宛若瀑布一般流瀉在勝雪白衣之上。
  
  強烈的對比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震撼人心。
  
  而最讓他們移不開目光的是男人一身的煞氣,以及……他臉上的笑。
  
  很溫和的笑意,好似春日暖風一般。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在他們看來,卻給他們一種極其冰冷的感覺,彷彿在一瞬間,那個笑容已經印在他們的心底,好似一柄銳利的冰刀,剎那割裂了他們的心臟。
  
  發寒、從心臟蔓延到全身的血脈。
  
  膽顫、身體每一處都在叫囂。
  
  為什麼明明帶著這麼溫和笑意的人,卻穩如嗜血修羅一般,帶著濃重的血腥殺意。
  
  就連邵彬,這個巔峰的傳奇魔法師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不是他想退,而是,身體本能的告訴他危險。
  
  漂亮女人的魔法顯然比邵彬還有厲害一些,自然對力量的感知就更為敏銳,她可以感覺到從那個男人身上砸過來的源源不斷的強勢力量。
  
  她被打倒在地,並沒有快速的爬起來,不是不想,是不敢。
  
  本能在提醒著她,她要是妄動,那個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撕成碎片。
  
  因為他眼中冰冷如嚴寒的殺意清清楚楚的對她傳遞出了這麼一個信息。
  
  「蔚兒,你來了。」上官瑀瓊一見來人,面露驚喜的笑著。
  
  心裡是真的開心,不是因為她不會受傷,不是因為她不會喪命,而是因為……蔚兒來了。
  
  只是因為他來了。
  
  這比什麼都重要。
  
  興奮的上官瑀瓊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個聲音又多麼的突兀,在寂靜並且眾人屏住呼吸的地方,她忽然的出聲是多麼的奇怪。
  
  「我來了,上官。」玉蔚兒輕輕的笑著,伸手將上官瑀瓊的兩隻小手包在自己的手中,輕輕的握了握,「在一旁等我一會兒。」
  
  「嗯。」上官瑀瓊聽話的點頭,手上感覺到玉蔚兒的體溫,莫名的安心。
  
  乍然一現的溫柔,只對身邊的女子,等到玉蔚兒鬆開上官瑀瓊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明明很小的幾步,卻直接跨到了漂亮女人的身邊。
  
  居高臨下的看著漂亮的女人,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聲音冰冷宛若隆冬飛雪:「小貂,你不該惹我的女人!這是你一生做過的最蠢的事情!」
  
  如果說玉蔚兒剛才那超越了空間的移動讓漂亮女人驚訝,那麼現在玉蔚兒直接喊出她的本體則是讓她驚恐。
  
  「你、怎麼會……」漂亮女人雙眼大睜,差點把眼眶瞪裂,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本體?
  
  要知道,她修煉了這麼久,就算是比她厲害許多的人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來她的本體。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
  
  「想傷我的女人……」玉蔚兒寒霜罩面,冷哼一聲,「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著,右手輕抬,一股狂雪風暴在他掌中形成。
  
  明明就是只在玉蔚兒掌中形成的風暴,離得十分遙遠的眾人卻突然感覺到身體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扭曲著。
  
  彷彿是被扔進了飛旋的刀片堆中,被無情的攪動著。
  
  好在這種感覺只是一瞬,玉蔚兒掌中的狂雪風暴中一點燦亮閃現,手腕一轉,一柄剔透的長劍握於掌中。
  
  長劍向下斜舉,冰冷的劍尖指著漂亮女人的咽喉:「你會好好的體驗一次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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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3: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報復手段
  
  白亮長劍劍尖泛起一抹光芒,瑩白一點,潤潤的宛若一朵雪蓮綻放,無數細小的雪花盈盈飄落,卻只在玉蔚兒的身邊盤旋而下。
  
  彷彿是,他那裡自成一片天地,充斥著冰冷與風雪。
  
  墨黑長髮飛揚而起,熒熒雪花穿梭其間,鋪就了一幅唯美的畫面,似夢似幻。
  
  倒在地上的漂亮女人突然身體一彈,就好像被猛地扔入油鍋的活魚一般,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彈跳起來,之後重重的掉了下去。
  
  慘叫、淒厲的響徹山野。
  
  淒慘得讓人心頭一顫,那聲音好像一柄銳利的鋼刀刺入眾人的靈魂。
  
  讓人不忍再聞。
  
  周延江臉色已經從白變青,他看著韓志峻召喚出來的妖獸明明是略勝邵彬一籌的,可是她竟然在玉蔚兒的手中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只是,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不用魔法抵抗?任由玉蔚兒對她無情的碾壓。
  
  如果說,雙方的勢均力敵,他還有一戰的可能,但是,如今,一切已經無法逆轉。
  
  他一直都知道玉蔚兒厲害,可是,從來不知道是這麼厲害。
  
  厲害到了讓他無法衡量玉蔚兒的力量。
  
  既然戰無可戰,那還是保命要緊。
  
  心思剛轉,腳下已經開始行動,慢慢的往後退去,步子很小很小,微微的動作,盡量的不想讓人發覺他要逃跑的意圖。
  
  誰知道,才剛剛移動,突然之間,竟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動不了了!
  
  下意識的低頭,一看清楚情況,腦中轟的一聲巨響,彷彿是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腦中。
  
  他、他的腳、竟、竟然……被凍住了!
  
  和地面凍在一起,已經整個沒有了知覺。
  
  從膝蓋往下,已經完全凍死。
  
  怎麼會?
  
  極度驚恐的周延江根本就忘記了疼痛,腦海中只是在不停的翻騰這一個可怕的信息。
  
  上一秒他還能移動腳步,下一秒,他的雙腳已經完全凍住了。
  
  驚愕的雙眼望向不遠處的玉蔚兒,難道說,他的力量可以在一瞬間完成這一切嗎?
  
  與周延江同樣遭遇的人還有大長老與韓志峻,就在他們心中大駭的時候,玉蔚兒冰冷的聲音傳來:「想走,太天真了!」
  
  慢慢的轉過頭,不理會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漂亮女人,陰戾的目光鎖住韓志峻三人:「惹了我的女人之後,還想離開?癡人說夢!」
  
  一旁的陳哲安心裡微歎一聲,幸好他的立場明確,這個玉蔚兒真不是一個可以招惹的人物。
  
  看著無害的一個柔弱男人,誰知道發起飆來,這麼的不是人!
  
  看來,惹了玉蔚兒根本就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記住一點千萬不要去招惹上官瑀瓊。
  
  因為,她是玉蔚兒的逆鱗,絕對不容碰觸!
  
  他們三人異常的反應都被凌錦看個滿眼,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對著他們挑眉一笑。
  
  「知道為什麼上官有這麼多妖獸了嗎?」凌錦的笑容有些古怪,看了一眼玉蔚兒……在被收服和喪命之間讓你們選擇,你們會怎麼選?!,
  
  凌錦話一說完,韓志峻三個人的表情比凌錦更怪,同時想通了一點,漂亮女人不是不想抵抗而是沒有出手的機會。
  
  大長老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悔意,如果,他沒有去招惹上官瑀瓊,如果莊尚祥失敗之後,他臣服,是不是就沒有今日一難?
  
  聽到凌錦的話,上官瑀瓊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態。
  
  天知道她那半年是怎麼過來的。
  
  每天都與不同的妖獸對戰,那一片山林從內到外所有的妖獸全都被玉蔚兒給騷擾個遍。
  
  她真不知道,那些平日裡心高氣傲的妖獸怎麼會在玉蔚兒的手中服服帖帖的陪她修煉魔法。
  
  那種情況真的很詭異,那些十五級往上的妖獸每天輪流跟她對戰、交手,總是能將她逼入絕境卻又是不傷她。
  
  真不知道玉蔚兒是怎麼做到的。
  
  「夕濯,你知道蔚兒怎麼做到的嗎?」上官瑀瓊偷空的在心裡問著妖獸空間裡面的小狐狸,她疑惑很久了,反正現在玉蔚兒已經控制了所有的情況,正好問一下。
  
  「主人,我不清楚啊。」夕濯回答得很乾脆利落,只是太利落了,有點,像是要極力否定著什麼。
  
  好在上官瑀瓊也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哦了一聲就沒再問。
  
  她哪裡會知道妖獸空間內的眾多妖獸全都是一臉的苦笑。
  
  那半年的日子,真是讓他們苦不堪言。
  
  能想像一下嗎?在自己的地盤生活得好好的他們,突然某一天,一個看起來柔弱無害的男人出現在面前,囂張的說著,跟他走。
  
  但凡是個有正常反應的妖獸,下一步動作都是直接打過去。
  
  只是,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換來的不是一貫的勝利,反倒是那個看起來很無害的男人的回擊。
  
  一下,只一下,轟的一聲,他們的老巢面目全非。
  
  看了一眼自己面目全非的地盤,沒有人會做第二條選擇,全都乖乖的跟著玉蔚兒走了。
  
  路上才知道,原來他們的作用很簡單,只是要陪一個人類修煉魔法罷了,而且那個人類才六級。
  
  這件事情相對於丟掉性命來說輕鬆太多了,個個也就沒有了太多的牴觸心裡。
  
  只是,真的陪上官瑀瓊修煉開始才明白,原來看似簡單的陪練,也是隨時有生命危險的!
  
  第一天,一個同伴火力全開和上官瑀瓊打得是酣暢淋漓,不得不說,雖然上官瑀瓊只有六級,但是她的反應神經超級好,更何況她的魔力就好像用不完似的。
  
  等到一天結束之後,那只妖獸累得氣喘吁吁,上官瑀瓊也是身上傷痕遍佈。
  
  那只妖獸回到他們一起休息的地方時,夕濯和首血魅用一種很憐憫的目光在盯著它,彷彿它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兄弟,你慘了!」夕濯跳上首血魅的背,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
  
  弄得那只妖獸莫名其妙,稀里糊塗的摸著自己的頭,不解的問著:「我很盡力啊。」
  
  它完全是按照玉蔚兒的吩咐做的,盡力的將上官瑀瓊逼到絕境,將她的魔力消耗乾淨,有什麼問題?
  
  「通常來說呢,少爺對主人是超級寶貝的。我真的不知道當少爺看到主人一身的傷痕然後對你這個罪魁禍首會做什麼?」夕濯好心的解釋著,只是那含笑的眼裡根本就看不出來半點安慰的意思。
  
  「自求多福。」首血魅最後中肯的說了一句。
  
  夕濯和魂空兩人的「提醒」讓那只妖獸心裡忐忑的坐到夜半,然後在誰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它消失了一刻鐘。
  
  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沒有一絲異常。
  
  身上的衣服沒有破、還是人類的模樣,一點傷痕都沒有。
  
  小狐狸不敢相信的圍著這只妖獸左轉右轉,噴嘖有聲道:「怎麼會沒有傷?」
  
  說著,還不可思議的伸出前爪摸了摸他的腿。
  
  誰知州碰一下,那只妖獸嗷的一嗓子,直接變回了獸態。
  
  突然的一聲慘叫嚇得夕濯猛然向後跳開老遠,圓鼓鼓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只妖獸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又沒有受傷,叫什麼叫?」
  
  那只妖獸苦著一張臉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似乎連反駁夕濯的力氣都沒有。
  
  首血魅魂空往前走了幾步,感知了一下,感歎一聲:「不愧是少爺,不見一點外傷,也能把你整得這麼慘。」
  
  傷不動筋骨、痛卻是極致,好厲害的手法。
  
  不過,讓他感覺更為恐怖的是,玉蔚兒對力量的控制。
  
  從那之後,再有被玉蔚兒「邀請」過來陪著上官瑀瓊修煉的妖獸,在與上官瑀瓊對戰之前都會被好好的傳授一番經驗。
  
  從此後,再也沒有一隻妖獸傷過上官瑀瓊,卻也能把她逼到筋疲力盡的地步。
  
  雖然這個方法對於妖獸的消耗很大,但是在看到那只足足修養了三個月走路依舊疼痛不已的妖獸後,大家一直認為,在玉蔚兒的手裡,死亡比活著更幸福!
  
  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發現,只要不惹上官瑀瓊,玉蔚兒完全就是一個無害的人,更何況上官瑀瓊的妖獸空間對他們還是大大的有好處。
  
  在玉蔚兒的「威逼利誘」之下,這些妖獸也就乖乖的跟在上官瑀瓊的身邊。
  
  所以,剛才周延江妄想拉攏上官瑀瓊的妖獸是一件多麼愚蠢的行為。
  
  他們還不想嘗試玉蔚兒的手段。
  
  他們是明白,但是這些人類似乎就很蠢了,竟然要惹主人。他們被主人收回妖獸空間,一點都不擔心主人的安危。
  
  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
  
  有玉蔚兒那個實力超級恐怖的傢伙,什麼情況他不能橫掃?
  
  反正只要是惹了主人的人,在他們的眼中就已經等同於死人了。
  
  用力量將韓志峻三人鎖住,玉蔚兒暫時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回頭看向漂亮女人。
  
  手中長劍一挽,凌空虛刺幾下,只在他身邊飛舞的雪花驟然加密,密到無法視物,將玉蔚兒和漂亮女人包裹在其中,外面的人無法見到裡面的情景。
  
  只是偶爾有聲音傳出,聽得外面的人,尤其是韓志峻三人,全身愈加冰寒。
  
  「傷我女人,你不知道女人是應該好好被保護的嗎?」玉蔚兒冰冷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帶著陰沉的寒,涼透人心。
  
  「我也是……啊!」漂亮女人剛剛辯駁了一句,突然以一個短促的驚呼結尾。
  
  「你也敢跟我的女人比?你也配!」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暴怒。
  
  外面的眾人一頭的黑線。
  
  玉蔚兒正在打著的人,似乎也是女人吧。
  
  雖然是妖獸,但是,那也是母的啊。
  
  「恃強凌弱,你算什麼……」
  
  「你欺負我女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恃強凌弱!」玉蔚兒暴躁的聲音響起,密集的風暴裡再次傳來漂亮女人的慘叫。
  
  不知道玉蔚兒用了什麼手法,漂亮女人的聲音都疼得變了調兒,好像是銳利的金屬刮在瓷器上的聲音。
  
  分外的刺耳!
  
  「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女人依舊在叫囂,只不過那叫囂的聲音帶著顫抖。
  
  「你是誰關我屁事?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沒用,惹我女人者殺無赦!」玉蔚兒含怒大喝一聲,遠處的眾人心裡突然一顫。
  
  不僅僅是因為玉蔚兒聲音太大,更是因為他話裡夾雜的強勁力量。
  
  突然,玉蔚兒穩步走出了密集的雪花風暴,他身後的雪花依舊狂舞,只是範圍越來越小,同時,漂亮女人的聲音再也沒有傳出來。
  
  「蔚兒。」上官瑀瓊疾走兩步,一把抓住玉蔚兒的胳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上下的打量著他。
  
  見到玉蔚兒安然無恙,這才長出一口氣。
  
  「她怎麼樣了?」上官瑀瓊不太放心的看了看玉蔚兒身後的雪花風暴,那個人死了嗎?
  
  「沒事了,她再也不會傷到你。」玉蔚兒伸手一握上官瑀瓊的手,「等我一會兒,解決完這裡的事情,我們兩人再談。」
  
  「好。」上官瑀瓊聽話的退到一邊,不去干擾玉蔚兒。
  
  玉蔚兒慢悠悠的走到韓志峻的面前,站定,冷冷的斜睨著他:「韓志峻,真沒想到你還活著。」
  
  「你把她怎麼了?」韓志峻驚慌的問著,他不是真心的關心漂亮女人的死活,而是她的死活關係著他的生死。
  
  「她想殺我的女人,難道我會讓她活著?」玉蔚兒聲音冰冷,好似隆冬徐徐飄落的雪花,清冽非凡。
  
  「你殺了她?」韓志峻再也無法假裝鎮定,驚聲尖叫著,完全忘記了他身為韓家公子的形象。
  
  不過,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形象問題,他自然無暇顧及了。
  
  玉蔚兒搖了搖頭:「她還有七天的性命,她會很清醒很清晰的感受著我給她的回禮,謝謝她對我女人做的一切。」
  
  嘴裡說著謝謝,可是此時的玉蔚兒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臉色陰沉,眼中冷戾光芒不停的閃爍。
  
  在他對面被凍住雙腳的三個人,突然有一種感覺,彷彿他們面前的玉蔚兒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平日裡安靜的沉睡,而此時卻露出他的尖牙利爪,瞬間就可以將他們撕吞入腹。
  
  只是,他們在聽到玉蔚兒對那個漂亮女人的處理方法後,一個個面如死灰。
  
  玉蔚兒的「回禮」會是怎麼樣的,他們誰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
  
  不過,從他如此看重上官瑀瓊,再想想當日周延海的事情,那個漂亮女人的下場就可以想得差不多了。
  
  可怕的不只是這些,而是玉蔚兒做的特別說明。
  
  七天的時間!
  
  不死,並且還能清晰的感受到。
  
  這種事情,只是想得,就讓他們毛骨悚然。
  
  見過殘忍的,沒有見過玉蔚兒這樣殘忍的!
  
  他報復的方式已經超過了他們的心裡極限。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都死不了,而在玉蔚兒手裡,他們還會時刻保持清醒的感受著那痛苦的過程。
  
  想到這裡,韓志峻三個人全身發顫,要不是雙腿早已被凍住,恐怕此時已經癱倒在地了。
  
  出乎意料的是,玉蔚兒並沒有對韓志峻出手,而是目光一轉看向周延江:「說吧。」
  
  「什、什麼?」周延江愣怔的盯著玉蔚兒,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玉蔚兒的注意力會突然轉移到他這邊?
  
  「上官瑀瓊父母的事情。」玉蔚兒冷笑一聲,眉毛一挑,殺意迸現」,你別告訴我,你忘了!」
  
  那語氣,那神態大有周延江敢說出一個否定的答案,他立刻就會粉身碎骨一般。
  
  周延江緊繃的神經突然一緩,嘿嘿一笑:「我安全了,就會告訴你。」
  
  玉蔚兒笑了,手凌空一抓,上官瑀瓊的銀簪突然飛到他的手中,交給身邊的凌錦:「把他帶走,我要確切的消息。」
  
  「玉蔚兒,就算你折磨死我,我也不會說的。」周延江一聽,心中大駭,掙扎著奮力的想挪動自己的腿,奈何冰凍住的雙腿早已不受他的控制。
  
  掙扎幾下全都是無用功。
  
  突然心口一涼,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少了一點什麼,又多了一點什麼。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周延江驚恐的喊道。
  
  玉蔚兒則是充耳不聞,繼續冷靜的對著凌錦吩咐道:「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死不了。放心用手段,總是在妖獸空間裡休息,他們應該也很無聊。」
  
  凌錦看了看手中的銀簪,心裡一顫,玉蔚兒也太狠了吧,竟然要這麼多妖獸一起蹂躪周延江?
  
  玉蔚兒彷彿覺得眾人受的刺激還不夠,又加了一句:「把他帶遠點,上官看不到,不用在意好看不好看。」
  
  聽他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形成一個很詭異的轉移,從玉蔚兒的臉上,轉到包裹著漂亮女人的美麗雪花風暴,頓了頓再次回到周延江身上。
  
  眼神中的變化從驚愕、了然再到同情。
  
  眾人目光的轉變,讓周延江本就冰涼的心愈發的絕望。
  
  對玉蔚兒的驚愕很好理解,他的殘忍、他的強悍,已經驚得他們心裡麻木。
  
  剛才一直奇怪為什麼玉蔚兒要這麼對付那個漂亮女人,原來是為了防止上官瑀瓊看到不好看的情況。
  
  至於同情,則是對周延江。既然讓凌錦把他帶走,也就不用在意好看不好看了。
  
  由此可以預見,周延江的下場——十分的不好。甚至可以說,不能看了吧。
  
  凌錦帶著全身抖個不停的周延江離開。
  
  「你、你想做什麼?」看到玉蔚兒的目光轉過來,大長老驚慌的盡量往後挪著,因為腿已經被凍住,所以,上半身形成一個很詭異的角度往後仰著。
  
  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就等於是與整個韓家為敵。」韓志峻嚥了口唾沫,強作鎮定的說道。
  
  帝都韓家是他最後的倚仗了。
  
  玉蔚兒笑了,這次的笑容與往日十分不同,僅僅是勾了勾唇角,手中長劍一擺,往地上一劃,堅硬的地面噗地一下被生生劃開一道裂痕。
  
  並不太寬,但已足夠將大長老和韓志峻吞沒。
  
  急速掉落的瞬間,玉蔚兒冰冷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傳入韓志峻的耳中:」滅門又有何難?」
  
  地面的裂縫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終於恢復如常,裡面人的命運如何,已經無需多說。
  
  玉蔚兒手中長劍化為點點光芒消散,聲音化為一線,傳入一直隱身在樹林中的於自業耳中:「你可以選擇說或是不說,我不阻攔。」
  
  玉蔚兒話裡說他不阻攔,但是也不想想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就算借給於自業八個膽也不敢去韓家告密啊。
  
  村林中突然有一陣雜亂的聲音,從那聲音判斷,裡面的人跑走的姿態應該是連滾帶爬。
  
  「一戰立威啊!」邵彬感慨一聲,看著玉蔚兒的眼神極其複雜。
  
  玉蔚兒沒有說話,凌錦匆匆的回來,臉上的笑容已經告訴眾人她有了好消息。
  
  將銀簪還給玉蔚兒同時在他耳邊說出地點,一拍邵彬:「咱們先回城看看那些餘孽有沒有被清掃乾淨。」
  
  邵彬也不是不解風情之人,點頭:「好,回去。」
  
  一直沉默臉色慘白的陳哲安也跟在兩人身後匆匆的離開,偌大的空間只留下玉蔚兒和上官瑀瓊兩個人。
  
  「上官,我很生氣。」玉蔚兒雙眼盯著玉蔚兒的眼眸,一眨不眨,直直的望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為什麼讓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為什麼不多拖延一些時間?萬一你真的要是受了傷,你讓我怎麼辦?」
  
  隨著一句一句的詰問,玉蔚兒心裡也越來越痛。
  
  很痛,那些殺戮根本就無法讓他心中的情緒平復下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手法太仁慈了!
  
  要不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上官,這個過程他能無限期的延長!
  
  「因為我知道。」上官瑀瓊沒有迴避玉蔚兒的雙眼,回望著他,看著他的雙眼中印出自己的影子,「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無論有什麼事情,你一定會來。」
  
  「傻女人。」玉蔚兒輕歎一聲,所有的情緒仝都化為烏有,只留下心中滿漲的疼惜。
  
  她的冷漠全都是偽裝,只是因為心中過分的害怕,所以選擇了無情。
  
  這樣的上官,除了讓他心痛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下一秒,薄唇已經印上上官瑀瓊的紅唇,一晚上的擔憂、一晚上的心痛全都化為一個熱烈的吻。
  
  兩人的熱情在夜空下如煙花一般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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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8 16:33:5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勝過一切
  
  東星城一處別院內,正是齊皓逸的住所。由於莊家姚家大部分人全都直接衝進了晨星宮,一場爆炸毀了個徹底。
  
  所有,在外面的兩家餘孽沒有幾人,齊皓逸很輕鬆的全都收拾乾淨。
  
  凌錦和邵彬回來之後,凌錦給他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齊皓逸也就放心的在大廳裡等著玉蔚兒和上官瑀瓊。
  
  不大一會兒工夫,玉蔚兒就抱著沉睡的上官瑀瓊回來。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將上官瑀瓊安置在後院,返身折了回來。
  
  凌錦吃驚的張大嘴巴,盯著玉蔚兒,直到見到他回來,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把丫頭……」後面的話,凌錦沒有說出來,她後面的話不知道要怎麼說。
  
  玉蔚兒看了凌錦一眼:「我很感謝你對上官的感情,但是,她是我的女人。」聲音很溫柔,表情也是一如往日的溫和笑容,只是那話中的獨佔與霸道讓人無法忽視。
  
  齊皓逸扯了一下凌錦的衣服:「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他是男人,自然瞭解玉蔚兒這種獨佔欲。
  
  「好。」凌錦的目光從玉蔚兒身上轉了兩轉,這次點頭答應,正好帶著邵彬去客房休息。
  
  等到大廳裡只剩下玉蔚兒和齊皓逸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玉蔚兒率先開口:「明天晚上我會去將力量的源頭毀了,以後東星城就是你的了。」
  
  齊皓逸微微皺眉:「你們要離開?」
  
  這個消息也太突然了吧?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玉蔚兒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根本就不適合我們,自然沒有必要留在這裡。」
  
  上官本就是無根之萍,還是在他的世界一起生存的好。
  
  況且,不管是這裡還是上官以前的世界,留給她的都是不好的記憶,何必要在這種痛苦中過剩下的日子呢?
  
  其實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他們兩人之間的壽命問題,這個事情是一定要回去解決的。
  
  他要無限期的與上官在一起,絕對不是短短的幾十年。
  
  這件事情也只有主人能做到。
  
  主人?
  
  想到這個,玉蔚兒突然一愣,他好像很久沒有記起主人了吧?
  
  心裡微歎一聲,主人,這就是你的用意嗎?
  
  真的是……很感謝……
  
  「我做東星城的城主……」齊皓逸有些為難的皺眉,說實話,這個問題他從來就沒有想過。
  
  來東星城完全是為了凌錦,至於城主之位,他還真沒有想過。
  
  「無所謂。」玉蔚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誰當城主都無所謂,有沒有城主也無所謂,反正我不在乎。」
  
  他只在乎上官,其他的他沒有那個心情關心。
  
  「你有什麼要交待的?」齊皓逸心思一轉,立刻想明白玉蔚兒的意思。
  
  玉蔚兒既然什麼都不在乎,又特意的跟他說這些,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明晚,我去毀壞源頭的時候,會有一點副作用。到時我恐怕不能與上官一起同行去她父母的安息之地。」玉蔚兒說出他的目的,「你只要暫時接替上官的城主之位,讓她離開得安心就行。」
  
  「我聽說極北之地是一處魔法枯谷,到了那裡的人,沒有能活著回來的。」玉蔚兒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實在是想不到姚家的人會這麼狠,竟然將上官的父母扔到那種地方。
  
  「你什麼意思?你的副作用是……」齊皓逸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玉蔚兒怎麼會提到魔法枯谷?
  
  「明晚你與我一起去,然後回來告訴上官,那個力量的源頭與魔法枯谷有關聯,毀了之後,我被流轉到那裡。」玉蔚兒平靜的說道。
  
  「這個副作用太大了吧?」齊皓逸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魔法枯谷那可是迪旭世界的禁地。
  
  踏入那裡就等同於死亡,難道玉蔚兒想要上官瑀瓊自己去那裡?
  
  玉蔚兒自然是看出來齊皓逸的想法,淡淡的說道:「你以為我不讓上官去,她為了自己的父母會不去嗎?」
  
  上官可是一個倔脾氣。
  
  「什麼都不要說,記住我交待的,明晚辦完事情之後,你自己回來跟上官說」玉蔚兒交待完,起身離開。
  
  對於玉蔚兒的一席話弄得齊皓逸有些莫名其妙,撓著自己的頭嘀咕著:「為什麼現在不能說,非要明晚之後說?」
  
  他實在想不明白兩者有什麼區別。
  
  黑暗中,邵彬躺在客房內,睜著雙眼盯著屋頂,腦海中一直在盤旋著一個問題,輾轉反側。
  
  一夜無事,大家都有些勞累,起的比平日晚了一些時間。近晌午的時候才都聚到一起,商量一下事情。
  
  「我要去找我父母。」上官瑀瓊開口,看了一眼玉蔚兒,她已經從玉蔚兒那裡得知了地點,心裡就一直著急,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裡。
  
  「我已經跟齊皓逸商量過了,他會接手東星城。」玉蔚兒無視身邊的眾人,握住上官瑀瓊的手,用行動表明他對上官瑀瓊決定的支持。
  
  「城主,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齊皓逸心裡那叫一個無奈,昨天好像一直是玉蔚兒吩咐吧,哪裡有商量?
  
  他真是佩服玉蔚兒,這謊說的真叫一個流利。
  
  「上官,去那裡你也不見得能見到你父母。」一直沉默的邵彬突然開口。
  
  上官瑀瓊奇怪的看向邵彬:「什麼意思?」
  
  「魔法枯谷是無人可以踏入的,你的父母應該是被拋入深谷。」邵彬說著那裡的特徵,「而且也不見得你父母一定在那裡。」
  
  「為什麼?」上官瑀瓊微微皺眉,「周延江說的地點,難道他騙我?」
  
  「不見得騙你,而是……姚家也有控制不了的事情。」說著,邵彬意有所指的看向上官瑀瓊頭上的銀簪。
  
  「有什麼事情,直說不好嗎?」玉蔚兒輕輕的將上官瑀瓊攬進懷中,動作溫柔,只是那雙眼已經漸漸冰冷。
  
  「你的銀簪為什麼能將你的魔力隱藏起來?」邵彬沒有在意玉蔚兒的目光,而是看向上官瑀瓊。
  
  「那是我父母的留給我的。」上官瑀瓊想了想說道,「這支銀簪有什麼問題?」
  
  「它不是迪旭世界之物!」邵彬也不再繞彎,直接說道,「韓志峻收留的妖獸也不是迪旭世界的妖獸。他們屬於另外一個世界,他們那個世界有個傳統或者說是規矩,等價交換。」
  
  「無論他們如何,至少是一諾千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做到。」邵彬的目光轉向上官瑀瓊發間的銀簪,「所以,我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跟他們聯繫上的,又怎麼交換的。」
  
  「師父,你恨那個世界是嗎?你想借助蔚兒的力量剷除那個世界,甚至是再發動一次血戰。」上官瑀瓊也不是不明白,昨日見到邵彬和那漂亮女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之間恩怨不淺。
  
  邵彬沉默了,他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師父希望我去嗎?」上官瑀瓊定定的注視著邵彬。
  
  一臉的平靜,只是心一點一點的變涼。
  
  「丫頭,我是你的師父,我自然不希望你去冒險。但是,我也是迪旭世界的保護者。如果迪旭世界時刻都被威脅著,我是寢食難安。」邵彬歎息一聲,聲音有些低啞滄桑。
  
  說完,邵彬苦笑一聲:「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立場讓你去冒險,畢竟為師我並未為你真正做過什麼。」
  
  上官瑀瓊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你們錯了。」玉蔚兒突然出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他已經從妖獸的口中知道了這兩個世界的事情。
  
  「你們說,他們是你們最大的威脅。可是,我怎麼聽說是你們先宣戰的。」玉蔚兒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他們只是比迪旭世界的力量更強,都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實質的傷害。」
  
  「要說危險,我看真正危險的是迪旭世界,對一個強者的世界貿然出手,你們是在恐懼。恐懼於一場並未發生的入侵。」玉蔚兒冷笑著,「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灌輸的這種信念,真是可笑!」
  
  邵彬臉色一變,玉蔚兒的話很刺耳,卻讓他不得不承認,玉蔚兒說的確實是實情。
  
  只是習慣的思維已經讓他將消滅那個世界作為了終身的信條。
  
  上官瑀瓊站起身來,聲音極其平靜的說道:「師父,我本來也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只是來尋我的親人。至於那個對於迪旭世界來說很神聖的戰爭,我不會讓蔚兒去參加的。」
  
  「比起這個世界的安危,我更在意蔚兒的安全。」上官瑀瓊微微一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師父早已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不會在意死多少人,什麼人死。只要我的蔚兒沒事,其他的我都不會在意!」
  
  「過幾日,我就會離開東星城去尋找我父母的葬身之所。」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上官瑀瓊突然頓住,「其實,誰也沒有理由挑起戰爭,尤其是為了一個潛在的威脅。」
  
  玉蔚兒跟著上官瑀瓊離開,回到房間,將上官瑀瓊攬進自己懷中輕輕惻摩挲著她的長髮:「難過了?」
  
  「沒有。」上官瑀瓊很冷靜的說道,「師父也是有他的立場,我可以理解。」
  
  師父的做法無非就是責任二字,她可以理解,但是她絕對不會去做,因為,蔚兒比什麼都重要。
  
  在她的心裡,蔚兒勝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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