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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賀堅強]大宋的智慧(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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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06:1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4-11-4 22:39 編輯

    大宋的智慧 作 者:賀堅強       內容簡介:



    雲崢打開了一扇門,就再也沒有回頭路,生活,就是這個樣子,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想回頭已是百年身。

    這是一本講述為師之道的小說,說的是生存智慧,講的是人間溫情,道的是兄弟情義,表的是溫恭謙良,這裏有最美的愛情,有最深刻的兄弟情義……

    或許,我很想把《清明上河圖》徐徐的展開,給你一個不一樣的大宋,不一樣的人間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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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07:06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一章 我一推門就是前天

在寫這個故事之前,我曾經無數次的問過自己,浩瀚的宇宙中我們真的是唯一的智慧擁有者麼?

    抬眼仰望星空,那裏是不是也有人正在仰望著我們?

    答案顯而易見,我們不可能是唯一的智慧體。

    不管從概率學的觀點,還是我們從自己害怕孤獨的本能出發。我們都不可能是一個孤獨的個體。

    隨著現代科學的發展,各種測量儀器的出現,我們在自己可視的範圍內,卻沒有發現其他生命,甚至連最微小的可能都沒有探測到。

    這讓我們如此的失望!

    孤獨的地球依然在太陽係裏一圈又一圈的圍著太陽轉,沒有開始也沒有終結。

    我們在不停地走同一條路,就像一頭拉磨的驢子,蒙著眼睛在一片漆黑的環境裏麵做最遙遠的旅行。

    總有不願意蒙眼睛的驢子,它想走直線,所以韁繩斷了,磨塌了。

    或者,還有其它的可能?

    操場上的一扇門(1)

    雲崢昨晚一夜沒睡,不是他不想睡覺,他想睡的要命,可是一想到那個試驗班裏的十三個孩子,就一點睡意都沒了。老天爺才會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老校長,好好地正常孩子不帶,偏偏來帶這些選拔出來的少爺,小姐。

    梁薇薇,你爸爸是高級程序員我知道,做個數學題,你至於把自己發過來的文件加密麼?還告訴老師秘鑰就是這道題的答案,光知道秘鑰有個屁的用處啊,滿屏幕的01,讓我怎麼批閱。

    下馬威不是這麼玩的,我當初也不過是在門上架了一塑料袋冰水而已。雖然被女老師拎著耳朵痛斥了半個小時,但是作為英雄被兄弟們佩服了半學期。

    雲崢發誓,自己再過份也沒有用英語來寫過自己的答辯小論文,大學裏的英語六級考過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用過。

    不過小子,這句“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老師還是知道的,薩鬆的名言,老師上大學的早就對你們的未來的師母說過了,何鵬程,尾巴露出來了,就不要往回縮,明天再收拾你。

    好大的一張紙,好漂亮的狂草,和張旭喝醉酒之後的書法有的一拚,不還給她了,老師的書房正好需要一張書法作品就它了,雖然上麵的意思不太好,什麼叫“沙灘一躺三年半,大浪來時我翻身?“

    欺負老師不認識你的鬼畫符?明天要是一小時畫不出一百隻烏龜,老師就把烏龜畫到你的小臉上,辛丹丹,你等著……

    處理完了自己手頭的事,雲崢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睡的必要了,側過頭看著在床頭沉睡的鬧鍾,就專門等著它突然響起來,好進入新的一天。

    雲崢很滿意自己的鬧鍾,總是在整七點響起。

    本來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連續兩天,隻有鬧鍾是正常的,其餘的事情沒有一件能讓他感到順心。

    刷牙的時候還在想,如果自己不選擇當老師,現在是不是會過的更加舒服?二十七歲了還住在學校的宿舍裏,是不是有點可憐?

    電話裏那個熟悉的號碼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了,打了兩次,都是空號,也好,赤條條孑然無牽掛,那就活個自在吧。

    才向老天宣過誓,一道炸雷就在腦門上響起,驚得雲崢頭發都豎起來了,怎麼大清早的就打雷,眼看著大雨就要傾盆而下,把背包頂在腦袋上狂奔。

    半人高的榆樹牆一躍而過,半人高的護欄手一撐就從胯下掠過,正在得意的時候迎麵吹來好大的一陣風,卷著泥沙鋪麵而來,揉了好一陣子眼睛,忽然聽到前麵有“嘩嘩“的掃地聲音,有誰會在刮大風的時候掃地?透過迷蒙的淚眼終於看清楚了那個迎著風掃地的傻子。

    看到那個一身校服的小子,雲錚徹底沒話說了,別人掃地是為了保持衛生,這家夥掃地是為了每個月的一千塊錢。

    這是他媽媽的工作,賀堅強每天都要幫著媽媽掃地,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如果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多一點笑容,雲崢就決定把今年的三好學生的票投給他,反正這十三個少爺,小姐,是絕對不會投別人的,這樣一來賀堅強就能以兩票的巨大優勢取勝。

    四處看看沒有看到他媽媽。

    “別找了,我媽媽走了。“賀堅強的聲音在雲錚背後響起。

    “走了?走了是個什麼意思?去了哪裏?“雲錚奇怪的問,從這小子直白的話語裏聽不出半點的含義。

    “走了的意思就是不回來了,給我留了五十塊錢,“聲音依然單調,不過有點沙啞。

    “那你幹嘛還要掃地?閑的沒事?走吧,咱們去吃個飯,然後去找校長,商量一下你以後的生活,男子漢,堅強一點。多大點事,老師比你慘多了,還不是一樣名牌大學畢業?“

    賀堅強看著雲崢就像看著一個白癡,半天才說:“這片地方我已經掃了二十七天了。這個月是大月,有三十一天,就是說我隻要再掃四天的地,就能拿到一千零三十三塊錢,我下個月的就指望他吃飯呢,你讓我不要掃了?”

    “你是未成年人,國家有法律,會把你安排到親戚家裏繼續生活,國家還對你有補貼,掙錢養家的事情,還用不著你操心。”

    賀堅強忽然笑了,這是雲錚第一回看到他笑。隻是這種笑容完全不該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把掃帚扛在肩上對雲崢說:“雲老師,我親媽都嫌棄我,你以為我家的親戚會收留我?”

    兩個人僵持在操場上,不知什麼時候大雨終於落下來了,賀堅強沒有避雨的意思,他準備把所有的雨水掃幹淨,一滴都不剩。

    這是混賬話,說到底還是還是自己和自己較勁,想要通過這種脆弱的堅強來表現自己能接受世界上所有的痛苦。

    熊孩子一點都不聽話,再淋一會,說不定就會生病,這時候生病可不是什麼好事。雲崢把賀堅強夾在胳膊底下,隨便打開一扇門,就走了進去,裏麵很黑,像是走進了儲藏室,摸索著走了半截,他才想起來,操場上從哪來的一扇門?

    半個小時足夠雲崢走遍學校的,但是現在他依然在黑暗中摸索,大聲的嘶喊兩聲,連回音都沒有,掏出打火機,打著了火焰,隻有一朵小小的火焰跳出來,不管雲崢把出氣的檔位開到多大,一直都隻有一豆星火。

    肋下的賀堅強似乎睡著了,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沉,收起打火機,一隻手向前,腳下慢慢的往前挪,終於找到了一麵牆壁,如果再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雲崢覺得自己會崩潰。

    喘息未定,雲崢的手在牆上慢慢的摸索,他發現牆壁似乎不夠結實,把賀堅強背在背上,用肩膀用力的撞到牆上。

    然後他就看見了太陽,那東西紅豔豔的掛在天上,看樣子好像才升起來,這就對了,誰在操場上做的惡作劇,雲錚有些生起了,除了他的那些學生不會有其他人,賀堅強最害怕的就是母親離開,打死他也不會拿這事情開玩笑。

    那些孩子過份了,雲燁允許自己的學生調皮,淘氣,但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學生沒有同情心,才要準備大聲的斥責,卻閉上了嘴,心在無助的往黑暗裏沉。

    不管自己的學生是如何的神通廣大,也沒有可能弄出一隻熊貓出來,現在這隻隻有貓一樣大的熊貓正在不停地舔自己腳丫子,這不奇怪,雲崢昨晚沒洗腳,腳上有鹹味……

    脖子僵硬的轉了一圈,眼前是一片翠綠的竹林,自己隻穿著一隻鞋,另一隻鞋子就在旁邊,可是鞋子為什麼會掉?

    看著下麵那雙秀氣的腳丫子,再三確認後,雲崢才肯定的認為,這是自己的腳,左腳麵上的墨水印記還在。

    一個小小的男孩子穿著一身肥大的衣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他也很茫然,奶聲奶氣的問雲崢:“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雲崢沒工夫回答他,把小屁孩隨便包一下拿袖子打個結就甩到自己的背上,腳底下有隻小熊貓,那就是說附近一定會有一隻大熊貓,那東西不光吃竹子,還吃肉。和護崽子的大熊貓媽媽沒什麼道理可講,先逃命要緊。

    鞋子太大了,跑不快,不過小屁孩腳上套的鞋子好像正合適,連忙解下來穿在自己的腳上,係好鞋帶之後,繞過竹林,一溜煙的鑽進了灌木叢,來到一片幹燥的紅砂岩上之後,雲崢這才細細的打量自己的一切。

    全身嚴重縮水,自以為傲的身高如今最多有一米四,胡子拉碴的老臉不見了,替換他的是一張帶著嬰兒肥的青澀臉龐,至於躺在衣服堆裏,眼睛滴溜溜轉的四歲小屁孩除了賀堅強之外還能有誰?

    “你的褲子開了。”賀堅強伸出小小的手指頭,指著雲錚已經裂開的拉鏈笑的嘎嘎的,他似乎對目前的處境很喜歡。

    “老師啊,我現在徹底成了未成年人,你可以給我申請困難補助了,我現在很需要,而且我也餓了。”小孩子說大人話顯得很詭異,怎麼看,怎麼像妖怪。

    不但他餓了雲錚也餓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沒吃東西,站在砂岩上四處張望,很肯定的認為,這裏不可能有人煙,看著一群野豬哼唧哼唧的從砂岩下走過,一點都不怕人,雲錚就知道,這些野豬從來就沒有遇到過獵人。

    脫掉自己的寬大衣衫,換上了賀堅強的衣服,雖然他光著屁股不斷地反對雲崢還是我行我素的做好了決定,把自己的汗衫套在他的身上,腰裏係上一根繩子,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可愛孩子就出現了。

    所有的東西收拾停當,雲崢背著賀堅強來到了竹林邊上,春日裏的竹林長得鬱鬱蔥蔥,地上有好多才冒出尖的竹筍,拿著竹棍拚命地挖掘,在用最快的速度挖出三根竹筍之後,雲崢又飛速的跑上了紅砂岩,這裏有一間不大的洞穴,小心的把賀堅強放進洞裏,自己坐在洞口,開始剝竹筍。賀堅強幫著剝了一下,就發現這不是他的那雙小手能勝任的的工作,隻能等待雲崢給他剝好,當兩個人準備吃生竹筍的時候,雲錚忽然把賀堅強的竹筍奪過來,放在地上,他也是剛剛意識到,這時候的賀堅強最多隻有四歲,是不能吃生竹筍的。

    “忍著點,你不敢吃生竹筍,吃出病來更可怕,我生一堆火,看看能不能給你烤熟了吃。”雲崢不敢走遠,隻能從附近找來一些幹草和柴火,或許是老天可憐兩個無依無靠的人,雲崢居然在草叢裏撿到了無顆不知道什麼鳥的蛋,比鵪鶉蛋大,又比雞蛋小,看樣子很新鮮。

    烤鳥蛋必須要用泥巴糊住放在熱灰裏慢慢煨,否則就會炸開,從小做貫這些事情的雲崢做的很熟練,自己哢嚓,哢嚓的吃竹筍,賀堅強在一邊流著口水盯著灰堆裏的泥疙瘩。

    當雲崢把剝好的蛋吹涼了送給賀堅強的時候,賀堅強沒有接,他想讓雲崢先吃,結果雲崢粗暴的把蛋塞進他的嘴裏,自己依然撿起竹筍慢慢啃。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詭異,從頭到尾都沒有留給雲崢一點時間好好想想,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為什麼會從西北邊陲的小城一瞬間來到了山清水秀的南國?

    “老師,有一種科學解釋和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像,那就是時空隧道。我以前就有一個夢想,想造出一種能夠回到以前的機器,回到我爸爸死之前,想看看他的樣子,所以我仔細研究過時空隧道。其實美國著名的約翰布凱裏教授有一個有趣的假設,時空隧道和人類世界不是一個時間體係,進入另一套時間體係裏,有可能回到遙遠的過去,或進入未來,因為在時空隧道裏,時間具有方向性和可逆性,它可以正轉,也可倒轉,我們很幸運,遇到了倒轉,所以我們都變成了小孩子。”

    雲崢笑著擦掉賀堅強嘴角的蛋黃,在他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說:“我從不相信假設,我隻相信事實,現在我們的處境很詭異,我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求證,堅強,你的名字很好,堅強現在是我們兩個都需要的一種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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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07:32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二節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雲崢背著賀堅強沿著小溪往下遊走,隻有回到人群自己才能養活賀堅強和自己,他不認為自己的那點少兒時獲取的野外生存知識能夠將賀堅強照顧的很好。

    人的肉體是脆弱的,皮膚太薄,骨骼太脆,指甲不夠鋒利,雙腿不夠強壯,在野外除了一個靈活的大腦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有野生熊貓出現的地方必然凶險重重,雲崢不敢久留,趁著天色還早,需要帶著賀堅強找一個安全的場所。

    一根頭上被燒焦之後磨出鋒刃的竹槍就是自己全部的安全裝備,雲崢帶著一種悲壯的心情上了路,路是人走出來的,不走過哪裏知道有沒有路。

    山形水色極美,小河兩邊綠草如茵,或許被雲錚竹槍敲擊茅草的聲音所驚嚇,不時地有色彩斑斕的錦雞撲棱棱的自草叢竄出來,低低的飛到遠處。

    賀堅強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片山色,不時地在雲崢耳邊訴說自己的見聞,一會說那座山像一匹馬,一會說那棵樹像一把大傘,一會又為雲崢沒有抓住錦雞而遺憾。

    兩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雲崢自己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早年的遭遇已經讓他有了隨遇而安的成人心態,賀堅強似乎一直處於興奮之中,在他看來能逃離原先的生活,重新把自己短暫的生命再走一遍,就是上天對自己最大的獎賞。

    雲崢沒有理會賀堅強,腦子裏一直在琢磨那堵消失的牆,不錯,從自己撞破那堵牆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身後就沒有什麼牆壁了,連渣滓都沒有。

    走路的時候不該想事情的,這樣做很不正確,崎嶇的亂石路,很快就給了他教訓,腳下一滑,小腿被石頭鋒利的棱角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如泉湧。

    找了一塊空地把賀堅強放了下來,鮮血已經染紅了褲腿,賀堅強剛剛要說話,被雲崢止住了,他的眼睛咕嚕嚕的轉著直到自己確定周圍沒有什麼危險,這才撩起褲腿查看。

    還好,隻是皮外傷,傷口很大,但是不深,摘了兩朵蒲公英放在嘴裏嚼成糊糊放在一片大樹葉上貼在傷口的位置,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內襯,將腿牢牢地綁好。

    “老師,綁傷口不能綁的這麼緊。”賀堅強囁喏了一陣子才對雲崢說。

    “你說的對,堅強,可是不綁緊了血腥味傳出去,會引來猛獸的,這時候隻好先不管這些小節了,隻有找到安全的地方再處理。”

    雲崢一邊拿清水洗褲腿上的血跡,一邊笑著對賀堅強說。

    兩人重新上路,雲崢發現這裏的野獸多的出奇,猴子成群結隊的在樹上跳躍,野豬哼哼著在山溝裏漫步,他甚至發現了一隻火紅色的狐狸叼著一隻小狐狸匆匆的鑽進灌木叢,看樣子它是在搬家。

    猴子待的樹上結滿了果子,這是一種不知名的梨子,不過,隻要猴子能吃,人也是一定可以吃的,剛走近了兩步,樹上的猴子就鼓噪起來,抓著身下的樹枝拚命地搖,其中一隻膀大腰圓的猴子王,居然咚的一聲跳到地上,衝著雲崢呲牙,雲崢害怕背上的賀堅強受傷,隻好慢慢的後退。

    見雲崢離開了,猴子王這才慵懶的打個哈欠,快速的攀到了樹上,得意的朝其他猴子吼兩聲,表示自己的強悍。

    如果能吃點梨子還是很不錯的,補充一點糖分,對兩個在野外掙紮的人來說很重要。

    “老師,你把我放下來,去拿梨子。”

    “臭小子,你沒看到那個猴子王比你還大,老師送死,你在後麵觀戰,是不是很有趣?還是你早就有這個心思了?”

    “梁薇薇說,你在那些老師裏麵還算是不錯的,至少不會拿請家長嚇唬人,就是長得醜了點,沒有漫畫上的老師長得帥,所以為了懲罰你的醜陋,她才讓大家一起捉弄你的。“

    “胡說八道,老師雖然沒有長得玉樹臨風,但是怎麼也算得上帥哥一類,知不知道,我女朋友長得很漂亮。“

    “那個長著一對齙牙的女人?全班都認為你已經瘋了,為了討老婆居然在那麼醜的女人跟前卑躬屈膝的太沒出息了,所以梁薇薇就黑了你的手機,幫你發了一條短信。“

    “然後呢?“雲錚眼睛都要豎起來了,怪不得小西再也不聯係自己了,以自己對那幾個孩子的了解,那個短信一定極為惡毒。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個女人很生氣的來找你,何鵬程威脅他姐姐假扮了你的新女朋友,那個女人見到何鵬程的姐姐就走了。“

    雲崢苦笑起來,何鵬程的姐姐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如果有那樣漂亮的一個女朋友就好了,小西雖然長得普通,但是自尊心極強,見到何鵬程的姐姐不走才見鬼了。

    原本應該非常生氣的事情到了現在,也就沒有什麼氣好生了,不過梁薇薇,何鵬程他們不在,賀堅強不是還在這裏嗎,臭小子做了錯事不接受處罰可不行。

    雲崢背著賀堅強又來到高大的果樹下麵,撿了一塊石頭丟樹上的猴子,猴子很氣憤,雲錚拿著竹槍虛刺幾下,猴子王就立刻爬到最高的樹枝上去了。

    於是雲崢又撿起石頭接著丟猴子,猴子們變得更加憤怒了,叫聲在整個山穀裏回蕩,賀堅強驚恐的看著老師又撿了一塊石頭丟猴子大叫一聲說:“你也太小心眼了,不帶這麼報複人的。“

    雲崢嘿嘿一笑立刻抱著頭蹲下,雨點般傾瀉的果子立刻就將兩個人埋掉了……

    野梨子居然一點都不酸,甘甜多汁,賀堅強的腦袋起了兩個大包,眼睛也重重的挨了一梨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烏眼青,不過現在還是很可愛的,抱著梨子吃的很香甜。

    雲崢把自己的褲子拿過來,在褲腿上挽了節,就把完整些的梨子都裝了進去,扛在肩上,抱起賀堅強繼續趕路,死不了就得走,既然走了,就要走好,走穩,走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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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07:57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三章吃飯很難啊

竹林漸漸地遠去,前麵出現了一片鬆林,這裏的植物非常的有地域觀念,有竹子的地方不見鬆樹,有鬆樹的地方又看不見竹子,相比竹林,鬆林要安全得多,毒蛇一般不喜歡留在鬆樹林子裏,竹林才是毒蛇的天堂,長得碧綠好看的竹葉青最喜歡在人走過的時候,在脖子上咬一口……

    儲備食物是雲崢一直要幹的事情,鬆子就是一種很好的食物,一尺多長的鬆塔裏麵全是美味的鬆子,從低矮的鬆樹上采了七八個鬆塔,雲崢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富翁,至少站在鬆樹上的大尾巴鬆鼠就仰慕的看著自己。

    太陽已經偏西了,再有兩個小時就要落山,這裏幾乎是山頂了,手機依然沒有信號,這讓雲錚的不安愈發的濃重起來。

    賀堅強沉沉的睡去了,腦袋靠在雲崢的脖子上睡的非常的甜美,也是,三四歲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做過多的運動。

    鬆林裏沒有蛇,但是有熊,這裏的動物這麼多,不可能沒有大型的食肉動物,隻要看看那顆被狗熊蹭的油光水滑的鬆樹,就知道,這裏的狗熊一定非常的巨大。

    原始人都知道找一個山洞來棲身,雲崢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山洞沒有找到,但是很幸運的找到了一個樹洞,從沒想到一棵樹居然能夠長得這麼粗大,中間已經空了,外麵依然鬱鬱蔥蔥,半人高的地方有一個僅容一人爬進去的洞,其他的幾處裂隙隻有巴掌寬,如果裏麵足夠幹燥的話,是一個最理想的棲身之所。

    點燃了一把鬆針扔了進去,不一會一大群鬆鼠就倉皇逃命,太好了,有鬆鼠出沒就好,鬆鼠也討厭潮濕。

    在鬆林裏采集了很多鬆脂,晚上的照明就要靠它了,如果沒有火,這個漫長的黑夜自己和賀堅強是熬不過去的,遠處已經傳來了狼嚎聲……

    采集了很多幹燥的鬆針扔進了樹洞,剛才查看過,裏麵的位置很寬鬆,最讓雲錚歡喜的就是在裏麵發現了有人點過火的痕跡,裏麵的一塊木樁被燒得焦黑,雖然早就冰冷了,雲崢依然歡喜,能用火的,隻有人,隻要有人,自己自然就能帶著賀堅強好好地活下去。

    樹洞裏點火本來應該是取死之道,但是,這是一顆活著的大樹,濕潤的木頭不會釀成火災,用鬆針和茅草鋪了一個小窩,用自己的衣服把沉睡的賀堅強裹得緊緊地。自己在原來焦黑的地方又點起一堆火。

    原來大樹的頂端也有窟窿,煙氣自然的隨著空心的樹幹飄到了外麵,底下居然一絲煙火氣都沒有,這是大自然的厚賜。

    在雲崢那木棒敲打鬆果的時候,賀堅強醒了,揉著烏青的眼睛看著明亮的鬆脂火把發愣,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到了一間木屋裏。

    “醒了?是不是餓了?再等一會,我就烤鬆子給你吃,生的鬆子吃多了不好,要是餓的難受就先啃兩個梨子。”

    雲崢回過頭朝賀堅強笑笑,又開始努力的敲鬆塔,鬆子從敲扁的鬆塔裏漏了出來,籽粒飽滿,這種大鬆子,以前的雲崢可吃不起。

    一塊石板被架在火上,雲燁把鬆子灑在上麵,小心的翻攪,鬆子劈裏啪啦的爆裂聲讓賀堅強感覺舒服了好多,小聲的對雲崢說:“我如果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該多好。”

    “說什麼廢話呢,我現在不就是你哥哥麼?按理說我是你老師,你該把我比作爸爸的,可是我這麼年輕,又長的這麼帥,當爸爸太虧了,所以你就喊我哥哥吧!”雲崢努力的要把兩個人的氣氛變得活躍,愉快,垂頭喪氣的人在野外可活不了多久。

    “我討厭姓賀,哥哥,我跟著你的姓好不好,隻要我看到那個姓,心裏就不舒服,我也要姓雲,這個姓好美啊,我之所以對你有好感,就是從聽說你姓雲開始的。”

    “堅強,隻要你喜歡就好,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們大概回不去了,你看看這個樹洞,有人來過,我自清掃樹洞的時候,居然發現了這個。”

    雲崢把一隻狼牙箭遞給了賀堅強,這真的是一隻狼牙箭,上麵的箭頭不是鐵質的,就鑲嵌著一顆磨得非常鋒利的狼牙。

    “現在誰還用這種東西打獵,一般都用槍,再次一些用的是弩,弓箭很不好掌握,準性很差,一般人無法使用,我們經曆的是蟲洞,堅強,在時間上地點上我們無法把握,因為我們是被動的,外麵的環境說不定非常的惡劣,要有心理準備。“

    賀堅強表現的比雲崢還要淡定,點點頭,就的指著是板上的鬆子問是不是熟了?雲崢很滿意賀堅強的表現,把烤熟的鬆子掃到地上,拿石頭一顆顆的拍開,讓賀堅強吃,自己接著烤鬆子。

    一頓飯足足吃到了半夜,兩個人都沒有吃飽,隻是感覺到不餓罷了,雲崢往火堆裏又添了一些柴火,讓火焰燒的更旺一些,這才抱著賀堅強聽著外麵的狼嚎聲沉沉的睡去……

    天亮之後,雲崢沒有半點猶豫的就離開了樹洞,食物的匱乏,讓他沒有別的選擇。山腳下的小溪已經從涓涓的細流彙集成了一條小河。

    沿著河水繼續走,雲錚必須在體能還充沛的情況下盡力的多趕路,兩邊的山變得陡峭起來,少了樹木多了岩石,還好腳下是軟綿綿的沙灘,河裏有魚,雲錚知道憑自己的身手是抓不住的,隻能流著口水繼續趕路。

    整整兩個小時,雲崢一刻未停,沒有辦法計算自己走了多遠,他隻知道隻要小河變成大江,他就算是有救了,這一代能稱為大江的就隻有長江。

    小河變得越來越寬,水麵變得很淺,回頭看一眼委頓的賀堅強,雲崢知道必須尋找一點吃的了,昨晚和今早都沒有吃到多少東西,賀堅強是在強忍著不給自己添麻煩。

    這一代可能有蛇,不敢吧賀堅強放下來,隻能繼續背著,找了一個淺淺的水灣,那裏有好幾條魚在遊蕩,還不錯,足足有巴掌大小,雲崢悄悄地在水灣的口子上堆砌沙壩,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抓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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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08:39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四章在人間

  沙壩堆砌好了,雲崢開心極了,回頭對一臉好奇的賀堅強說:“再忍一會,我們馬上就有魚吃了,五六條魚呢,足夠我們飽餐一頓。

    雲崢跳進了水灣子裏不斷地把泥沙攪起來,等到水灣子裏渾濁一片的時候,他才開始抓魚,那些魚很笨,把腦袋貼在水麵上遊動,雲崢不一會就用手抓了六條魚,遺憾的看著小水灣,裏麵隻有一些指頭長的小魚,這才跳上沙灘,生火烤魚。

    魚肉很好吃,但是烤魚的手藝很差,賀堅強吃了兩條這才算是吃飽了,炎熱的天氣沒辦法保存食物,雲崢就把剩下的四條魚全部吃掉,這是兩天以來肚子第一次有了飽的感覺。

    雲崢洗手的時候,百無聊賴的賀堅強卻大喊起來,手指頭指著懸崖讓雲崢看,手搭涼棚仔細看過去,原來懸崖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懸棺。

    僰人懸棺雲崢還是知道的,雲崢非常的開心,他終於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哪了,老天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從西北的荒原城市轉眼間就到了川滇交界處的鹽津縣,當初去雲南旅遊的時候,自己去過鹽津縣特意觀賞了僰人懸棺,看山峰的樣子依稀有點像,為何這裏的懸棺會這麼多,自己當初看到的懸棺最多隻有十幾具。

    聯想到自己發現的箭頭,雲崢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赤水河流域可不是什麼發達的地區,從古代到現在從來都不是。

    雲錚背著賀堅強好不容易來到了一條大河邊上,也看到了人群,但是他不敢輕易的,靠近,坐在桑樹底下抱著賀堅強發愁。

    老天爺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會這麼黑,這麼矮,倒是趴在樹上采摘桑葉的小姑娘倒是長得水靈靈的,隻是打扮的太難看了,不是藍的就是黑的,整個人就像是把一匹布裹在身上,這樣的衣服雲錚在夢裏都沒見過。

    “抽我一巴掌!我自己下不了手。”雲崢回頭對賀堅強說。

    賀堅強一拳頭就砸在雲崢的鼻子上,流著眼淚的雲崢這才想起來,這種麻衣隻有在元明以前才會大規模的穿上,後來有了大量的棉花,才會有棉布的衣服穿。

    “我們很可能到了宋朝。”雲錚對賀堅強說。

    賀堅強顯得很不在意,仗著自己張著一張小孩兒的嫩臉伸著手問樹上的女子要桑葚吃,還被他得逞了,桑葚雨點般的掉了下來,那些女子早就喜歡上了粉嘟嘟的賀堅強。

    兩個人坐在地上不斷地吃桑葚,吃了一會,賀堅強似乎又對采桑女籃子裏的食物起了興趣,站起來跑到籃子邊上,從裏麵拿了兩個米飯團子快快的跑回來,遞給雲錚一個,看著那些嘻嘻哈哈大笑的采桑女,雲崢羞臊的臉皮發熱。

    “吃吧,咱們很久沒有吃過正經糧食,現在有了就要抓緊,我這麼小,沒人會責怪的。“賀堅強大口的咬著米飯團子,還鼓勵雲崢也快些吃。

    年紀小臉嫩的好處多多,天知道賀堅強是怎麼和那些采桑女溝通的,居然還能弄回來兩個雞蛋,這東西在這個時候絕對是金貴的食物。

    “要不你把她娶了吧,我們把你對象弄飛了,現在我幫你再騙一個,你看看那個小姑娘,雖然臉上有幾個小麻子,長得還算是漂亮,我問過了,她家是財主,娶了她咱們立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雲崢沒說話,抬腿就在賀堅強屁股上踹了一腳,一時間忘記了這家夥成了三四歲的小孩子,居然被踹的飛了起來。

    賀堅強頓時就嚎啕大哭起來,一大群采桑女頓時就衝了過來,抱起賀堅強圍著雲崢唧唧喳喳的喝罵,賀堅強舒服的趴在采桑女的懷裏衝著雲崢擠眼睛。

    一個身材高挑的采桑女抱著賀堅強就往村子裏走,雲崢沒辦法想把賀堅強要過來,人家不給,語言不通根本就沒辦法溝通,隻好跟著她,們往村子裏走。

    小小的盆地矗立著三五十座竹樓,卷著尾巴的黃狗慵懶的曬著太陽,見到雲崢這個陌生人胡亂吼了兩嗓子,就繼續趴下來曬太陽。

    采桑女來到一座最大的竹樓邊上,扯開嗓子叫了兩聲,聲音清脆,語音婉轉,可惜雲崢聽不懂她到底說些什麼。

    一個頭上裹著黑布,須發皆白的老人出現在這回竹樓邊上,看到雲崢就愣了一下,連忙走下竹樓,居然操著一口濃重的關中話問雲崢:“漢家郎因何流落至此?“

    “在下與幼弟不幸與家人走散,感問老丈,此地是否屬於豆沙關治下?“雲崢笨拙的施了一禮。

    在河邊的時候雲崢就看到了豆沙古意這四個刻在石碑上的大字,這東西在後世雲崢都見過,自然知道這裏就是大名鼎鼎的豆沙古鎮的原始相貌,不遠處就是豆沙雄關。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劈就了鎖滇扼蜀的雄關天塹,為四川進入雲南的交通要道,秦、漢“五尺道”的要隘。因其對岸壁立千仞的石岩,被關河一劈為二,形成一道巨大的石門,鎖住了古代滇川要道,故又稱“石門關”。

    老頭子看著狼狽的雲崢,又看看趴在采桑女懷裏的賀堅強,歎口氣說:“你說的沒錯,這裏就是豆沙關治下的豆沙古鎮。五尺道上越發的不平安了,前年有虎,商賈停頓半年之久,虎害才去,又有強人占據了了無山,看你兄弟身無長物,就先在寨子裏安頓下來吧,我們再從長計議。“

    老頭子的話正中雲崢的下懷,連聲感謝。

    這裏的人非常的淳樸,淳樸的讓雲崢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寨子裏有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竹樓,兩兄弟就要在這裏安家,鄉親們你家給一瓢米,他家給一瓢豆子,被褥雖然破舊,卻拆洗的非常幹淨,老族長還送給了雲崢一口鐵鍋,和一小袋鹽巴,這已經算得上厚賜了,尤其是當雲崢知道現在是大宋慶曆四年的時候。

    采桑女幫著雲崢把竹樓整個清掃了一遍,又把艾草點著將竹樓狠狠的用煙熏,賀堅強驚恐的看到蜈蚣還有各種各樣的蟲子從竹樓的縫隙裏倉皇而逃,最過分的是還有一條綠油油的足有賀堅強胳膊粗的蛇也從竹樓裏跑了出來。

    雲崢與賀堅強害怕,采桑女卻不怕,一個圓眼睛的小姑娘抓著那條綠色的蛇又扔回竹樓,嘴裏還絮絮叨叨的。

    老族長笑著對雲崢說:“莫怕,這是看家蛇,無害的,專門吃老鼠和蟲子的,竹樓上要是沒有它,可安不了家。“

    那個高個子的采桑女紅著臉把一隻小小的黃狗放在雲錚的身前扭身就跑了,老族長笑的非常開懷,其他的采桑女也鼓噪起來,賀堅強笑的很陰險,隻有雲崢莫名其妙。

    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這座破舊的竹樓冒起了炊煙,火塘裏的柴火劈裏啪啦的爆響著,竹樓裏已經非常的昏暗了,火焰映紅了兩人的臉膛,聞著鐵鍋裏散發出來的米香,賀堅強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對雲崢說:“大宋也不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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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五章生活是最好的老師

   賀堅強似乎對現在的生活非常的滿意,這一次的傳奇經曆讓他遠離了所有的屈辱和悲傷,在那個世界上唯一對他沒有嘲諷和人就在身邊,所以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失去。

    雲崢的心卻在呻吟,掙命的時候吃生竹筍都能津津有味的他,現在端著白米飯卻無心下咽,更何況白飯上還有一小條油汪汪的煙熏肉。

    自己不會種地,不會打獵,不會養蠶,更加不會織布,如何才能將兩具身體喂飽?這是一個大問題,指望別人救濟,整天像個叫花子一樣乞討,雲崢認為還不如去死。

    天亮之後,把賀堅強放在家裏,雲錚就去借了一把柴刀去山上砍柴,這是他想了一夜之後覺得唯一靠譜的生存方式。

    砍柴並不像雲崢想象的那樣輕鬆,同樣和他一起上山砍柴的少年,已經砍了很大一堆了,雲崢的柴火依然隻有很少的一點,柴刀很老,或者說柴刀的材質很差,砍兩下枯樹,刀刃就會卷起來,好多的枯木,雲崢都是鋸下來的。

    一個牛犢子一樣健壯的少年,搶過雲崢手裏的柴刀,從竹筒裏倒了一點水,就在在石頭上磨了起來,不一會就磨好了柴刀,自己握著柴刀斜斜的砍了下去,柴刀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阻礙,就切進了枯樹,少年人又把柴刀遞給了雲崢,要他學著自己的樣子砍柴,第一刀並不算好,連砍了三刀之後,雲崢發現自己終於能夠駕馭手裏的柴刀了。

    或許質樸這種高尚的品德已經融進了他們的血脈,小小的少年們幫著雲錚砍好了柴,捆好,這才開始圍坐在一個小小的火堆旁邊掏出自己的飯團開始吃飯,雲崢抬頭看看天空,日頭已上三竿,肚子咕嚕嚕的響,他沒有多餘的糧食來做飯團。

    趴在河溝裏喝了一口水,想要等小夥伴們吃完飯就一起挑著柴火去豆沙關上販賣。這是自己日後的生活來源,總要把一切都摸清楚才行。

    謝絕了小少年遞過來的飯團,他們自己的糧食也不多,山裏的孩子是豪爽的,硬是把飯團塞到雲崢的手裏,然後就嘻嘻哈哈的在山坡上嬉鬧起來,掏鳥蛋,采野果子,他們甚至用一根長長的茅草去捅螞蟻窩,茅草枝子一提起來,上麵就爬滿了白蟻,還以為他們是在鬧著玩,結果發現這些小少年,把白蟻捋到一個架在火上的小鐵鍋上,鍋裏頓時劈裏啪啦的爆響起來,而後,那些白蟻就被小少年們哄搶一空,他們在吃螞蟻。

    雲崢知道有一種叫做食蟻獸的動物愛吃螞蟻,大猩猩也會把樹枝子捅到螞蟻窩裏,然後再從樹枝子上吃掉爬上去的螞蟻。沒想到他們也吃。

    那個粗壯的孩子,從鍋裏捏了一撮螞蟻想要喂到雲崢的嘴裏,雲崢想都不想的就張開了嘴,把那些焦黃的螞蟻吃了下去,嚼了兩下,雲錚立刻就成為往外抓螞蟻最狂熱的人,炒螞蟻實在是太好吃了,鹹鹹的,有一股子濃鬱的焦香。

    歡樂的時間太短了,當螞蟻窩裏再也沒有螞蟻爬上茅草杆子的時候,小小的野趣也就結束了,小少年們挑起了自己的柴火,排成一個整齊的隊伍順著羊腸小路下了山。

    半大的小子見了哪些穿著繡花裙子的小姑娘也會扯開嗓子大聲的唱幾句情歌,然後被麵紅耳赤的小姑娘羞惱的罵幾聲,如果運氣不好,還會有頭上纏著黑布的阿媽提著掃帚出來追殺,雲崢雖然被打了好幾下,心裏卻感覺暢快極了。

    賣柴火很簡單,豆沙關裏那幾家生藥行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柴火炮製藥材,隻要你的柴火夠幹,他們就會收下來,柴火是不愁賣不掉的。

    一擔柴三文錢,八個孩子給了二十一文錢,生藥鋪夥計搗的小鬼怎麼可能瞞得過雲崢,他就算是再傻,也算不出個三八二十一來,看到夥計要把錢交給那個笑嗬嗬的壯碩少年,雲崢將小少年的手按了下來,一言不發的衝著那個活計笑。

    活計有些心虛,又添了三枚銅錢,雲崢還是笑著不說話,那個夥計想要發怒,見雲錚似乎要向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大夫喊叫,連忙從懷裏又掏出十個銅錢拍在雲崢的手裏扭頭就走,氣咻咻的。

    “明天的柴火我們就按照三八二十七結算,您說好不好?”雲崢朝著那個夥計的背影喊了一嗓子,那個夥計差點一腳踩空,扶著門框狠狠地瞪了雲崢一眼就進了藥鋪。

    小少年們興奮極了,圍著雲崢不斷地喊叫,可是雲崢聽不懂他們到底在喊些什麼,直到那個壯碩的少年一字一句的告訴他,雲崢才明白,這個該死的夥計總是在欺騙大家,說好的錢到了手裏總是會變少。

    在雲崢答應以後教大家數數之後,多出來的兩文錢就被大家一致分配給了雲崢,六文錢買了兩斤米,讓他非常的失望。

    回到了家裏,堅強早就趴在竹樓的窗戶上看著雲錚搖搖晃晃的回來,高興地大喊大叫,他喜歡家裏的人回來,討厭家裏隻有他一個人。自從母親不見了之後,他就對空屋子非常的恐懼。

    為了掙兩斤米,雲崢的手上布滿了水泡,肩膀被扁擔壓破了皮,被汗水一蟄,鑽心的疼,生活從來都是苦難的,雲崢知道,所以他挑柴的時候多麼的勞累,也咬著牙齒一身不吭,吃自己的飯,受自己的累,自己的活計自己幹,從上輩子開始,他就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天又亮了,雲崢從竹床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他洗漱完畢後,就給堅強做好了飯,匆匆的揉了兩個飯團,用荷葉包了起來,看看隻剩了一點點米的糧食口袋,歎了口氣,就走出了家門,他準備今天砍倆擔柴火,這樣家裏也好有點儲備,免得遇到陰雨天無法砍柴的時候,兄弟倆一起餓肚子。

    雲燁一走,那隻小黃狗從堅強的被子裏鑽了出來,勤快的搖著短短的尾巴,等著堅強從被子裏鑽出來。

    雲堅強看著晨霧裏遠去的雲崢,對小黃狗咕噥道:“以前和人接觸的越多我就越喜歡狗,但是大哥不一樣,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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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10:02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六節讀書種子

  雲崢再一次過來借柴刀,老族長似乎看出了雲崢的心思,笑吟吟的將自家的柴刀借給了他,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少年人有的是力氣,隻要肯幹活,就不會餓死,老夫今日恰好要去裏長那裏赴宴,會把你的戶籍幫你辦下來,這樣一來你或多或少總有一小片山地可以種,隻要勤快,很快就能成家立業了。“

    雲崢感謝過老族長,將自己的名字還有雲堅強的名字上報給了老族長,見老族長在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記憶,雲崢就找了一小塊木板,找了炭黑,將自己兄弟二人的名字寫了上去交給老族長。

    “你識字?“老族長第一次感到了驚訝,嘴巴張的大大的,奪過雲崢手裏的柴刀隨手扔到竹筐裏拖著雲崢就上了自家的竹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論語》這種大路貨雲崢還是知道的,他隻是奇怪老族長為何要自己在讀這本破破爛爛的線裝書的時候一定要搖頭晃腦。

    而且自己讀出來的東西老族長明顯聽不懂,但是他卻偏偏表現出一副如飲佳釀的陶醉表情,跟著自己搖頭晃腦的。

    被老族長糾纏了很久,眼看著日頭在往山頂爬,雲崢坐不住了,朝著老族長拱拱手說:“時間不早了,小子還要去山裏砍柴,您老也知曉,家裏沒有隔夜之糧,不砍柴就要餓肚子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小子這就告辭。”

    正在翻箱倒櫃的老族長聽了雲崢的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抱著一個大包袱走到雲燁麵前,珍惜的將包袱打開,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居然用印花的藍布包裹了好幾層。

    等到最後一層藍布被打開,雲崢驚訝地啊了一聲,包袱裏沒有珍寶,有的隻是幾本邊角都已經卷起來的線裝書,放在最上麵的一本,也是最爛的一本,居然是一本《通書》,所謂的通書就是黃曆,古人就是靠這本書來確定耕種,狩獵,遠行,嫁娶婚喪等事宜的,雲崢拿起來隨手翻了兩頁,找到了近日對應的時日,笑著對老族長說:“今日乃是吉日,適合飲宴,嫁娶,祈福,唯一的不好處就是有破財之災,您老小心了。”

    雲崢把這句話當做玩笑說給老族長聽,他自己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

    誰料想老族長卻跳了起來,指著北麵那座山用土話說了很長的一段話,神情非常的激動,作為察言觀色的好手,雲崢從明顯的壓迫氣場裏感受到了一種憤怒,老家夥在罵人!至於罵誰雲燁不管,反正不是在罵自己。

    老族長罵了好一陣子才緩下來氣咻咻的,雲崢從旁邊的陶罐裏倒了一杯水端給老族長讓他喝口水消消氣。

    “裏長黑了心了,老家夥就在今日娶兒媳婦,自然會挑一個適合飲宴,祈福,嫁娶的好日子,對我們來說,就是大大的破財之日,還是書裏麵講得好啊,以後幹什麼都要聽書裏麵的,村子裏要是有誰敢胡來,老夫打折他的狗腿,就說麼,這麼些年了,村子裏盡養女娃,都是他們胡亂過日子造成的。”

    雲崢的眼睛都開始出現蚊香圈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沒按照曆書過日子怎麼就和生男娃,生女娃扯上關係的。

    “娃啊,你以後就留在村子裏,每天給大家念書,至於你和你弟弟的那點吃食,村子裏每家每戶少吃一口就有你們吃的了,你是讀書人,這些書就拿去好好讀,如果能考上功名,咱們全村子都沾光,南山的光嶺村出了一個童生,姓周的老家夥居然在村子裏演了三天的皮影戲,風光啊。

    爺爺我也想請皮影戲班子,就是村子裏的後生不爭氣啊,要他們上山打獵都是好手,可是要他們讀書認字,一個個的都成了棒槌,能把老虎殺死的好後生,拿起筆來就打哆嗦,半天畫不圓一個圓圈,氣死老夫了。“

    雲崢的肩背被老家夥拍的咚咚作響,這還有什麼說的,一天工夫就從後生變成了小子,再從小子變成了娃,老家夥這都成爺爺了,孫子怎麼可能還有別的話說,更何況這個孫子還在為明天吃什麼發愁,這種狀態之下,人家的爺爺是當定了。

    “族長爺爺,小子讀書沒問題,估計考個童生也問題不大,隻要給小子一年半載的時間,保證去縣上給您拿一個童生回來,如果能有更多的書可以讓小子讀,三年拿回一個秀才應該不是難事。”

    雲崢就不信了,自己堂堂的文科畢業生,當年考學的過程不比現在考試輕鬆,也是從千軍萬馬裏殺出來的悍將學霸,現在考一個相當於初中生水平童生該不會太難吧。

    雲崢的一番話讓老頭的眼淚都下來了,抓著雲崢的手說:“好娃娃,好娃娃,爺爺也不要你一輩子留在村子裏,隻要你能把卷子上的籍貫寫成豆沙縣,豆沙村爺爺就心滿意足了,將來死了以後去見祖宗,也有話說。

    你是讀書的種子,你那個弟弟也是一個聰慧的孩子,你們弟兄倆好好學,村子裏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把你們供上去,從今後你們就是村子裏的孩子,對誰都要這麼說。“

    老頭子哭的稀裏嘩啦的,但是最後一句話卻說得疾言厲色,容不得雲崢有半分的違逆,這或許就是大家長的威嚴所在。

    雲崢生怕別人問自己的來曆,現在好了,老族長現在下了這道封口令,估計沒人敢違背,大宋還是一個宗族社會,老族長在族內絕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的一句話,比嚴刑峻法都管用,他說雲崢兄弟兩是村子裏的孩子,那麼這哥倆連皮帶骨頭都是豆沙村的人,敢提出疑問的一般都會被老族長裝到豬籠裏扔水潭裏,聽起來殘忍,但是這道權利一直綿延到封建王朝的結束。

    老族長這是要徹底的抹殺雲崢兄弟倆以前的影子,在老族長看來,都是小孩子,隻要大家不斷的告訴他,他是豆沙村的孩子,時間久了也就成了豆沙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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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10:29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七節讀書

  既然是各取所需,雲崢也就不加反對了,老族長再一次情真意切的安慰了雲崢,還給他的兒子吩咐了一聲,就帶著一大包禮物出了門,得意洋洋的去裏長那裏赴宴。

    老族長的兒子是一個四十餘歲的壯漢,他真的很壯,寬厚的肩背似乎能挑起一座山,百十斤重的稻穀抗在肩上像是扛了一根燈草,雲錚著老族長送來的書本筆墨跟在後麵。

    這一突兀的變化讓他暈乎乎的,一天時間就把自己所有的難題全部解決了,從現在起可以在村子裏快快樂樂的當一個米蟲了,隻要考上童生,就會被大家一輩子尊敬。

    老族長姓蒼,別人都叫他蒼老,他的兒子的名字就叫做蒼耳,在雲崢的記憶裏,蒼耳是一種帶刺的植物,能黏在人或者動物的皮毛上到處跑。

    蒼耳果然名副其實,黏人是天性,稻穀已經扛來了也不走,而是搓著一雙滿是繭子的大手局促的想說話,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蒼叔,您有什麼話就說,隻要是小子能辦到的,一定會答應的,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您還為難什麼啊。”

    “那個,那個,小錚,你蒼叔當了一輩子的睜眼瞎,因為不認字被那些黑心的酒樓飯鋪坑走了不少的獵物,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啊,你們哥倆是讀書種子,好好念書,村子裏不缺你們兄弟的那兩口吃食,你看看能不能帶著小鼠一起認字啊,不求他將來考上童生什麼的,隻求他將來拿命換來的獵物不要被那些黑心的店家給坑了。”

    聽了這話,不但雲崢愣住了,趴在米袋子上的雲堅強也愣住了,他們頭一回感受到了知識的重要性,原來沒知識會被欺負,這是真的。

    家裏有了一袋子米,雲崢還是借了柴刀準備上山去砍柴,砍柴這種事現在變成了對心性的一種磨練,如果說以前是被生活所迫,那麼現在雲崢就想切實的體驗一下大宋的生活狀態,快速的融入到大宋這個集體裏麵去。

    砍柴還是一樣的充滿了樂趣,雲崢今天砍柴的速度變快了好多,衣服也換成了和其他少年一樣的款式,穿著肥大的褲子,對襟的小褂子,除了頭發短點,皮膚白嫩一點,走在山路上,和其餘的孩子沒有多大的區別。

    閑暇時,就和這些孩子玩竹筷子的遊戲,除了必須數數以外沒有什麼奇怪的,一群孩子趴在地上,凝神靜氣的拿竹筷子挑其它散落的筷子,隻要不觸動其他的筷子並且成功的數清楚手裏的筷子,就算是成功了。

    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短短的時間裏,這些孩子都能數清楚自己手裏的筷子了,於是一小把竹筷子就變成了一大把,雲崢堅信,隻要這個遊戲多玩幾次,算清楚自己的那點柴火錢還不成問題。

    今日去販賣柴火非常的順利,換了一個活計,這個活計很公正,一擔柴火三文錢童叟無欺,雲崢看這手裏的三文錢,感慨了一會,就裝進了一個布口袋。

    回到家裏已經是黃昏,雲堅強不見了,小黃狗也不見了,雲崢大為驚恐,從竹樓上竄下來,瘋子一樣的大叫,喊叫了兩聲,小黃狗就搖著尾巴出現在雲崢的腳下,雲堅強也趴在一個采桑女的懷裏出現在竹樓後麵。

    雲崢粗暴的把他從采桑女的懷裏扯過來,大聲道:“你跑哪去了?怎麼一點都不聽話?要是丟了怎麼辦?”

    雲堅強看到了雲崢眼睛裏的淚水,伸出小手幫著他擦掉,小聲說:“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就在家裏等著你。”

    驚魂未定的雲崢立刻就受到那些采桑女的圍攻,聽不懂她們說些什麼,隻知道她們非常的激動,一個采桑女還拿出一個繡花的樣子給雲崢看。

    “你弄的?”雲崢一眼就看出那種簡筆畫絕對不是大宋該有的東西。

    見雲堅強點頭,雲崢也就不用理會這些采桑女,好男不和女鬥,自己帶著雲堅強回家吃飯才是正理,一些簡筆畫而已,怎麼就弄得她們一個個瘋魔了。

    雲崢淘米做飯,今天上山,蒼娃抓到了一隻竹鼠,自己沒舍得吃,送給了雲崢,他又找了一點竹筍和蘑菇,準備燉一鍋香噴噴的竹鼠湯。

    雲堅強從自己的小口袋裏摸出三文錢放在桌子上,得意的說:“我給他們畫了幾個小小的花樣子,小花姐姐就給了我三文錢讓我買糖吃,我今天還跟著她們一起去浣布……“

    聽到雲堅強和一群小姑娘去浣布,雲崢的臉頓時就黑了,一巴掌就抽在他的後腦勺上,無奈的道:“你就不能有點道德?她們浣布的時候都是不穿衣服的,專門去小山的背麵,男人家是不去那裏的,你不知道?“

    “我隻有三歲!”雲堅強剛說完,後腦勺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警告你,這種下流事你要是再敢做,我就把你打成傻子,這樣就能去和她們一起去浣布了。”十二歲的孩子該懂的,應該全部知道了,小身體裏裝著一顆早熟的心,再跟著那些少女一起洗澡,浣布,就屬於下作了,這個毛病必須給她去掉。

    小鍋裏的米飯熟了,陶罐子裏的竹鼠湯也好了,雖然隻加了鹽,兩個人卻吃得非常香甜,吃過晚飯之後,雲燁就著火塘裏的火,看書,自己已經答應老族長了,不用功對不起老人家贈送的那一袋子米。

    雲堅強也拿著一本書看,看了一會對雲崢說:“大哥,你打算靠這些東西在這個時代立足?”

    雲崢苦笑著說:“還能如何?我在這裏幾乎就是廢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走以前考學的舊路還能做什麼?你也要學,隻要我們能考上秀才,就能在這個世道裏橫著走了。“

    雲堅強所問非所答的突然對雲崢說:“大哥,我今天淘氣了,你怎麼不打我?我聽說孩子淘氣了,家長都會揪住孩子揍一頓,那一會你已經很生氣了,為什麼不打我,我很想知道挨家長的揍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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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10:58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八節寒號鳥

這裏的冬天很少下雪,隻有陰冷的雨水,潮且濕。

    雲堅強靠在火塘邊上不住的發抖,雲錚將家裏所有能保暖的東西都給他披上,這個孩子還是在瑟瑟發抖,還好,沒有發燒,如果他在這個鬼地方發燒生病,雲錚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沒有醫院,沒有醫生,沒有藥品,除了向上天祈禱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最近的中藥鋪子也遠在十五裏以外的豆沙關。

    也許是孤兒天照顧的原因,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了,兩個人都沒有生過病,尤其是雲錚,經過三個月砍柴的磨練,他現在和蒼耳家的棒小夥子沒有什麼區別,一口地道的當地口音,讓老族長非常的滿意,在他看來,這就算是寨子裏的娃兒了。

    冬天下雨實在是遭罪,簡陋的竹樓根本就無法擋住潮濕空氣的入侵,哪怕雲錚將火塘燒得再旺也無濟於事。

    小黃狗鑽進了雲堅強的被子,抱著小狗或許會暖和些,這隻狗已經長大了很多,成了一條半大的黃狗,雖然隻是一條土狗,卻是雲堅強的命根子,雲家隻有兩口人,雲大,和雲二,寨子裏的人就是這樣稱呼雲家兄弟的,小黃狗理所當然的就成了雲三。

    “堅強,把被子裹緊些,不要透風,想睡了就睡一回,今天我們什麼都幹不了。”雲錚放下手裏的書,小聲的說。

    火塘上掛著的陶罐有了聲音,雲錚煮的薑茶終於燒好了,給堅強的碗裏倒了一點,見他還是苦著臉不願意喝,雲錚搖搖頭就來到牆邊上從鉤子上割下來一小塊蜂巢,泡進堅強的碗裏,那裏麵有蜂蜜,有了蜂蜜,薑茶也就不那麼苦了。

    這是大自然的饋贈,雲錚當然知道,為了這個蜂巢,自己後背上被馬蜂蜇了兩個雞蛋大包,三天以後才慢慢下去。

    明年的這個時候一定要蓋一間土坯屋子,雖然土坯屋子經不起大雨的侵蝕,雲錚也打算這麼做,竹樓實在不是自己兄弟能住的習慣的。

    雲錚從一節粗大的竹筒裏倒出來一個錢袋,其實不用數,他就知道那裏麵有一百三十一文錢,拿出來看看又重新塞了進去,拿塞子堵上。

    “大哥,我們倆來的時候身無長物,可是我記得你還有一個手機啊。把它賣掉,我們的房子就有著落了。”

    “別想了,手機被我砸掉了,隻留下一個手機掛件,那個手機掛件雖然能值一些錢,但是不能動,那是我為你準備的,萬一你生了病,我需要拿它去換錢給你看病,沒關係,明年我一定能賺夠錢給我們蓋一間房子,說不定是一間青磚大瓦房。

    我們在屋子裏砌上一個大炕,到了冬天我們把炕燒得暖暖的,告訴你,熱炕可比暖氣好的太多了,我們在炕桌上架上一個紅泥小火爐,燉上一鍋酸菜白肉,連湯代肉這麼一吃,別提有多過癮了。“

    雲堅強流著口水嘿嘿的傻笑,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樣的日子,雲錚寵溺的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一巴掌,就拾起書本繼續看。

    小黃狗的耳朵忽然支棱了起來,雲錚瞅了一眼小黃狗,拿著書本推開自家的門往外看,外麵的小雨依然無休止的下著,寨子裏仿佛籠罩在一片青霧裏。一群官差突然從青霧裏鑽了出來,雲錚覺得非常可笑,為首的一位官差騎在一匹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馬上,兩隻腳都快要挨地了,就這樣還挺胸抬頭的大聲吼道:“老蒼頭,你這個老狗給我聽著,官家要整治豆沙關城防,每家每戶都要出一個壯丁,少一個就拿你這個老狗去頂。”

    蒼老笑嗬嗬的從竹樓裏出來拱手笑道:“劉都頭,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快快上樓,先喝兩碗淡酒去去寒氣,這樣的天氣裏還要公幹勞神,真是造孽喲。”

    劉都頭一偏腿就從馬上下來,把手裏的馬鞭子交給衙役,罵罵咧咧的隨著蒼老上了樓,雲錚放下手裏的書本,吩咐雲堅強自己小心保暖,自己去去就來。

    以前蒼老就說過,隻要官麵上來了人,自己就要過去陪著,雲錚上了蒼老家的竹樓,看見蒼耳和他家的小鼠縮在角落裏,還有三個婦人更是留在裏屋不敢出來,隻有蒼老陪著那五個官差烤火飲酒。

    蒼老見雲錚走了上來,連忙拉著雲錚的手對劉都頭說:“您看看,這就是我們寨子裏的寶貝,前些年一直在外麵跟著先生求學,今年就要參加縣試了,這才回鄉。您看看,他是讀書的人,身子單薄,您看看這陰冷的天氣裏下苦力孩子受不了,您就高抬貴手,放過這個孩子一馬。”

    聽了蒼老的話,雲錚走上前一步朝著劉都頭拱手道:“長輩的一片好心,小子心領了,但是立戶執役乃是國法所定,爺爺,您這是為難劉都頭了。”

    劉都頭玩味的看著雲錚,他發現這個孩子有別的孩子所沒有的鎮定,哪怕現在麵臨著寒冬執役的苦頭,依然把話說的不卑不亢,雖然話語裏有激將之嫌,卻不失分寸,狗日的,讀書人說話都是這個調調。

    “既然你知道這是國法所在,也該知曉執役之後可頂明年的夏賦,這也說不上是一件壞事,你既然已經頂門立戶,本都頭就不得不把你當作大人對待了。”

    蒼老大急,每年冬日裏都有勞役,那些活計不是搬石頭,就是抬土墊城絕對不是雲錚這樣的小身板能挺的下來的,正要說話,就見劉都頭從懷裏掏出薄薄的一本賬冊,拿給雲錚道:“出工執役是必然的,誰都幫不了你,但是在工地上幹什麼活,本都頭倒是能夠調劑一二,既然你是一個念過書的,國朝對讀書人向來優待,更何況我們綿州本來就是荒僻之地,讀書人少得可憐,隻要你能在一個時辰,把這本賬冊核對好,本都頭就請你在工地上管膳食賬冊,不用下工地幹活,同樣算你完成勞役,你看如何?”

    雲錚接過劉都頭遞過來的賬簿,翻開看了一下,心中立刻就有了底,原本以為會是傳說中的四柱清冊,那需要知道舊管和進賬,隻有知道了實際數額再減去支出才是一本完整的賬簿,現在自己手裏拿的不過是一本流水賬,裏麵還充滿了三七二十八之類的謬誤,這些必然都是貪腐的證據,雲錚輕笑一聲,在蒼老忐忑的眼神中開始心算這些簡單的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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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4 20:11:24 |只看該作者
大宋的智慧 第一卷奈何天,何奈何 第九章賬房先生

“這裏總共支出銀錢五十六貫七百三十五文,庫房還存有紗帳三頂,鋤頭十一柄,白灰三千斤,粗炭四百斤,竹炭八十斤,另存有糯米酒兩壇,糙米倆擔,雞子二十五枚,劉都頭,這本賬目就說了這些,小子不知道這些物事的單價,所以無法核對,請見諒。”

    雲錚合上賬本,將賬本雙手遞還了劉都頭,蒼老喜悅的都有些坐立不安,劉都頭卻端著酒碗自顧自的喝酒,雲錚便一直躬身等候劉都頭發話。

    直到一碗酒喝完,劉都頭這才抬頭看著雲錚的眼睛說:“沒發現疏漏?我們都是粗人,有時候難免會記錯賬,你是讀書人,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雲錚將劉都頭的酒碗填滿酒,恭敬地放在他的麵前說:“小子隻聽到都頭說要核對這本賬冊,沒聽說要查賬的話,如果都頭需要小子重新審核賬目,小子這就去做。”

    滿臉絡腮胡子的劉都頭哈哈大笑,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蒼老的肩頭說:“你這老狗好運氣,寨子裏出來這樣靈性的娃子,和該你寨子興盛啊。

    同樣的賬冊老子拿給光嶺村的霍家小子看,他竟然指著賬簿說老子把賬目記錯了,還要幫著老子重新記賬,奶奶的,俺老劉吃這口都頭飯已經吃了兩代人了,會他娘的不知道三七二十一?老子要是不記成三七二十八,手底下的弟兄們的酒錢從哪裏出,這樣的賬簿,就算是縣太爺都不會過問,一個識得兩個字的白丁就敢小瞧老子,讀書讀傻了他,好好的去雨地裏背石頭清醒,清醒。

    二十幾歲的人不如一個小娃娃明白人情世故,老蒼頭,你的麵子我老劉可是給你了,就是這個娃娃,這就定了,明天上工的時候來找老子,記賬的差事就交給他了,叫什麼來者?姓還挺怪。“

    雲錚再一次拱手道:“小子姓雲名錚。”

    劉都頭起身往身上套蓑衣,其餘的衙役也跟著站起來,開始準備離開,蒼老竭力的挽留吃完晚飯再走,劉都頭以天色已晚,擔心趕不回豆沙關為由拒絕了。

    臨出門的時候看著雲錚意味深長地說:“膳食賬冊其實沒有什麼油水,層層扒皮下來,到了這裏也就是能吃飽肚子而已,小子,飯你可以敞開肚皮吃,給家裏的弟妹帶口吃的也是常理,手要是髒了,小心老天打雷收你。”

    雲錚笑著伸出雙手對劉都頭說:“多謝都頭教誨,您看小子這雙手,活到現在為止,雖然日日砍柴,卻不曾沾染過半點汙穢,小子很想到臨死的時候這雙手依然保持的如此的幹淨。”

    劉都頭從懷裏掏出一個荷葉包,放在雲錚的手裏笑著說道:“有意思的小娃娃,不錯,這裏有半隻雞,算是犒勞你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哩。”

    不等雲錚拒絕,劉都頭就吼了一嗓子,帶著衙役下了樓,又騎上自己那匹可笑的滇馬頂著小雨再一次沒入了青霧。

    雲錚扶著蒼老,送走了劉都頭又回到竹樓,這一回竹樓裏就不像剛才那樣壓抑了,蒼耳,小鼠,還有三個婦人都圍了過來,唧唧喳喳的問個不停。隻有小鼠看著荷葉包流口水。

    雲錚打開油紙包,將半隻雞撕開,雞胸脯肉雙手捧給蒼老,蒼老哈哈一笑,接過來就吃,雲錚又把雞腿撕下來用荷葉包好準備帶回去給雲堅強,剩下的那點雞肉就全部給了迫不及待的小鼠。

    蒼老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拉著雲錚的手說:“咱們寨子總算是出了一個拿筆杆子代替脊梁的孩子,好啊,爺爺沒看錯你,明天就跟著爺爺去豆沙關工地,雲二就放在這邊,家裏人看著不會出岔子,勞役一做就是四十天,早出晚歸的你也沒辦法照顧他。”

    雲錚再一次謝過蒼老,擔心雲二一個人在家出事,連忙告辭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雲二,雲三正捂著被子說話,聽不清楚說些什麼,狗叫的聲音很大,雲錚先給火塘裏丟了一些幹柴,開始煮飯。

    “大哥,你真的要去支應勞役?我聽寶姑她們說很苦,還以為今年不用支應勞役,誰知道還是來了,你能不能受得了啊?實在不行我們就走,去大城市我們的活路會寬廣的多,以你的本事,弄口飯吃不難。”

    雲二抱著黃狗擔憂的對雲錚說。

    雲錚繼續做飯,從懷裏掏出那支雞腿,穿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烤熱了以後塞給雲二說:“這些事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你現在的任務是趕快長大,以後不能再說這些沒心沒肺的話,男子漢總是要有擔當的,我們拍屁股走了,你讓蒼老怎麼辦?你以為那些差役說少一個人就拿老族長去頂的話隻是隨便說說?我們好不容易有了戶籍,現在離開就是逃戶,抓到後會被編成軍戶,下場更慘。“

    雲二知道雲錚是個什麼性子,嘴裏嘟囔了一句,就開始抱著雞腿啃,一隻雞腿怎麼也不夠雲大,雲二,雲三吃的,雲大也就吃了一小條,其它的都進了雲二和雲三的肚子。

    “大哥,其實我現在挺滿足的,真的,比我以前過得日子好多了。從沒有人願意為我去吃苦,隻有大哥你,我知道,要是沒有我拖累,你一定不用吃這樣的苦頭,也不用去搬石頭了,更不用為了那個沒用的戶籍去拚命。“

    雲錚奇怪的看了雲二一眼說:“誰說我是去吃苦的,你大哥我要是連一個勞役都逃不掉,這麼些年的社會白混了,以後少說惡心話。“

    雲二一下子從被子裏鑽出來跳上雲崢的後背,死命的拿著小胳膊想要把雲大活活勒死,他剛才真的以為雲崢會去搬石頭,心裏難過到了極點,誰知道這個家夥就等著看自己的笑話,氣死人了。

    雲二的小胳膊能有多大的力氣,雲崢毫不理會,繼續坐在火塘邊上,攪著陶罐裏菜湯,任由雲二在自己的身上胡鬧。

    雲三幫著雲二叫了兩嗓子,見沒人理會自己就把下巴擱在前爪上打了個哈欠,繼續閉目養神。

    窗外的凍雨還是在不急不緩的下著,隻是竹樓裏的寒氣,似乎被米飯的香氣全部驅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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