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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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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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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8 01:19:57
第二十五章 空間新貌(二)

神山上瀑布沖下來的水流來源於山頂頂部融化的積雪,在海勒快速的調整了以後,張鐵就看到三維立體圖中的神山的形態再次發生了變化,新的山峰出現,而且整整又高出了兩千多米,那兩千多米高的山峰上面,是一片皚皚的白雪。

看到這裡,張鐵再次感嘆的神奇,造物主造物估計也就是這樣了。

就在張鐵和海勒調整規劃著這次空間和地形改造的三維立體地圖的時候,阿甘,阿齊茲,愛德華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摸到了兩個人的旁邊,一個個津津有味的看著那副三維立體圖。

“堡主大人,這次能給我安排一個鑄造工坊麼?”愛德華在旁邊一臉堆笑的說道。

“你想要一個鑄造工坊?”張鐵詫異的看了愛德華一眼。

“不錯,有了這個鑄造工坊,我就能為堡主大人打造各種各樣的器物了!”

張鐵看向海勒,“可以嗎?”

“可以,只是需要多消耗一點基本能量儲備而已,我們可以在神山的底部規劃一個獨立的空間,空間裡面生成幾股高溫的地火,愛德華的鑄造工坊可以安排在神山的內部!”海勒點了點頭,手一動,那三維立體圖中,神山的內部,就出現了一個工整的空間,那空間分成了好多個既獨立又聯系的空間,在那空間的地下,冒出了幾十股股火焰。

愛德華滿意的笑了起來。

“堡主大人。我也需要一個隱藏在山腹之中的酒窖,還有幾個酒池,那樣我為堡主大人釀造的各種各樣的美酒!”阿齊茲開口道。

張鐵看向海勒。“咱們不能厚此薄彼,也弄一個吧!”

海勒一動,在神山的某個位置上,就又多出了一個山洞一樣的酒窖和幾個巨大的酒池,那個酒窖,差不多有二十多平方公裡大,而且在空間內部還分成了很多層。那酒池也有幾百個,阿齊茲看得眉開眼笑。張鐵卻看了都咋舌不已。

“這個,用得著這麼大嗎?”

“用得著,用得著!”阿齊茲連忙搶著開口道,“等將來堡主大人家大業大的時候。這個酒窖絕對用得著。”

阿甘在旁邊激動的搓著手,“堡主大人,能在神山外面弄一座石山嗎,最好那石山能提供足夠的建築石材,現在的石材太少了!”

這一次,還不等張鐵說話,海勒手一動,就在地圖上一點,一道連綿的光禿禿的山丘就出現。

“這片山丘上有青石。大理石,花崗巖,金麻石和黑灼石等石材,那些石材建造幾座城市都夠了!”

“啊。謝謝,謝謝……”阿甘雙眼放光,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張鐵在旁邊也不禁笑了起來,阿甘三個人,簡直太可愛了。

在阿甘三個人提出要求之後。張鐵才想起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房子。現在的這幾棟小木屋,實在太寒磣了一些。已經遠遠無法滿足他的需要了。

“對了,再給我弄一點房子,最好能多住一些人,空間夠寬敞……”張鐵在那副三維立體地圖中看了一下,就在就在那神山的半山腰的中段位置,中選擇了一個背靠雪峰,中間有一片十多公裡的廣闊山丘平原的地方點了一下,“就在這裡吧……”

“除了大和寬敞之外,堡主大人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嗎,比如說建築外觀之類的!”

“隨便吧!”張鐵無所謂的說道。

海勒在張鐵所選定的那個地方點了一下,一片占地將廣闊,最高處差不多有200多米高的高大建築就出現在那副三維立體圖中。

看著那片建築群,張鐵目瞪口呆,因為那個出現在三維立體圖中的那個高大建築太像一樣東西了——那完全就是一顆巨大無比的大樹——或者更準確的說,那是一座形似大樹的宮殿,那座建築的許多地方都匪夷所思,哪怕在大災變之前,人類的建築水平也不可能建造出這樣的建築。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這樣的結構,不會倒了吧,”張鐵有些猶豫的問了海勒一句。

“如果是建築的話的確會倒,因為那不符合建築的力學結構,但這不是建築,準確的說,這就是一顆樹!”

“這是一顆樹?”

“這是一顆宮殿樹,是特殊的硅基生命,曼殊沙華寶樹可以生成宮殿樹的種子,得到這顆種子消耗的基本能量儲備,功德值和靈氣值比建造一片真正的宮殿群要多一些,但這顆宮殿樹有一個好處,就是它可以不斷的生長,不斷擴張它的容納空間和地盤,只要投入一次,以後就算住在裡面的人再增加一些也不用再另行投入和建造新的建築,而且住在裡面,還有很多的好處,這樣的宮殿樹,特別適宜人類居住!”

沒想到這居然就是一顆樹,張鐵楞了楞,然後就重重的點了點頭,“好,那就弄這顆宮殿樹吧!”

“那就先請堡主大人讓曼殊沙華寶樹生成宮殿樹的種子吧!”

張鐵點開了的管理面板,果然在“曼殊沙華因緣萬果寶樹特殊種子與果實生成”的那個選項中看到了那顆宮殿樹種子的生成選項,看到那個選項所需要的投入,張鐵吸了一口冷氣,不過想想能夠住在一顆這樣奇異的硅基生命中也算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而且這樣的投入也只有一次,他也就咬著牙,點了生成按鈕。

——堡主大人要確定生成宮殿樹的種子碼?

——確定……取消……

——確定!

張鐵點下了那個按鈕。

只是在點下那個按鈕之後。張鐵就感覺他身旁的曼殊沙華寶樹開始發起土黃色的光華,整顆小樹的每片樹葉,每個枝干都發著光。而且樹葉互相摩挲著,發出像是風琴一樣好聽悅耳的聲音……

幾分鐘後,小樹的光華消失,一顆像是大菠蘿一樣的種子就掛在了小樹上。

張鐵走到小樹面前,把那顆大菠蘿一樣的種子從小樹上摘下來,那顆種子拿在手上,就像是一塊石頭。非常沉重,張鐵打量了它半天。都沒有看出這個大菠蘿一樣的東西和他在三維立體圖中看到的那顆宮殿樹有什麼關系。

在又多了一個同伴和子民之後,張鐵似乎感覺小樹非常的高興,拿著那顆種子,張鐵重新來到海勒的身邊。

“現在要怎麼辦?”張鐵問海勒。

“堡主大人把種子交給我就好了!”

張鐵把種子交給了海勒。

“堡主大人還有什麼要求嗎?”

張鐵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一眼山泉,“反正這次投入的也夠多了,就讓那山泉也升級一次吧!”

“堡主大人想讓它升級成極品山泉還是一級靈氣山泉?”

“兩者有什麼不同嗎?”

“極品山泉蘊含的靈氣等級再提高一級,就是一級靈氣山泉,在外面的那個世界中,部分地方的山野之中也有少量天然的一級靈氣山泉。”

“就一級靈氣山泉吧!”

“好!”

後面的十多分鐘,在確定了一些細節之後,這次空間與地形改造的方案就徹底的確定了下來,在新的方案中。整座神山及其周圍近百平方公裡,都處在一個巨大的湖泊之中,幾條河流連接著這個巨大的湖泊。讓周圍寬闊的大片土地都在河流與湖泊的滋潤和灌溉之中,整個,到處都是不缺水源的肥沃土地和山林。

混沌深淵的面積擴大到了十倍,就在神山包圍的一個峽谷之中。

“堡主大人,還需要修改嗎?”

“不需要了!”

“那麼就開始吧!”

“好的!”

一直到開始前的最後一秒,那從天上直泄下來的高速水流才一下子戛然而止。七彩的雲霧開始從四面八方彌漫開來,轉瞬之間就布滿了的每一寸空間。

在遠處那個人類居住的小鎮上。看到這神奇的一幕,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許多人只是大聲的祈禱著。

海勒把那顆宮殿樹的種子拋到了那七彩的霧氣之中。

“啊,海勒,我帶來這裡的那些人不會有事吧?”張鐵想起了一個問題。

“沒事,他們是堡主大人帶進來的,只要堡主大人沒事那些人就不會有事!”

張鐵還來不及思考海勒的話中有什麼意思,那七彩的霧氣就翻滾起來,張鐵整個人就處在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之中,根本看不見周圍發生了什麼。

大地開始震動,腳下的神山開始震動,整個世界都開始震動起來,有轟隆隆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

張鐵覺得自己就像站在一輛正在細碎顛簸的石子路上行駛的汽車上。

三分鐘後,那震動停止了下來,彌漫在整個空間的七彩霧氣開始消褪到整個空間的邊際地帶。

就是這三分鐘的時間,卻已經變了一個模樣,擴大了幾十倍,真正變得一望無際,而整座神山,拔地而起,宛如世界之柱,高達一萬兩千多米,巍峨挺拔,蜿蜒如龍,矗立在這個的中間位置。

張鐵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像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哪怕只是半山腰的位置,他離地面的高度,已經變成了六千米以上。

遠處,一道天河般的飛瀑從高處落下,而在他的身後,剛剛還是種子的宮殿樹已經變成了兩百多米高的樹狀宮殿,那宮殿樹冠蓋如雲,壯麗奇幻,而在宮殿的後面,那更遠,也更高的地方,是一片白雲繚繞的雪山的山峰,風景如畫……

“創世,我們的神在創世……”

人族居住的小鎮上,更多的人在這個時候也剛剛反應過來,能親眼看到,親自感受到他們崇拜的“神”“創世”的過程,無數人淚流滿面,激動得難以自持,所用人洶湧著,湧向小鎮上那唯一的神殿……

那堅固的信仰,自此,牢不可破……

幾個小時後,張鐵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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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亂世之像

連續幾日的大雨讓卡雷山脈千裡方圓之內都籠罩上了一層迷霧,在這大自然造就的天塹面前,從北方撤離的滾滾人流擁擠在卡雷山脈的北部,想要越過這道天塹,此刻,在卡雷山脈北部,到處都是難民的營地,在那聚集著最多難民的地方,灰色的難民營的帳篷延綿上百公裡,以前到來的難民們還沒有離開,新的難民們又湧了進來……

難民們每天都在死去,有的是天災,有的則是,饑餓,疾病,寒冷,謀殺,搶劫,強奸在難民營中肆虐著……

兩天前,在卡雷山脈最西邊的昂加瓦聯邦的卡爾勒港,港口的守軍剛剛鎮壓了一次民眾的暴亂,這一次暴亂,共造成了5萬多人的死亡。

因為長時間滯留在港口無法離開,在饑餓與恐懼的驅使下,兩天前,也就是8月27日,有大批的難民開始不顧秩序爭先恐後的湧入卡爾勒港,搶奪登船的機會,沒有人知道流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當基本的秩序崩潰之後,當登上船只的難民們開始用暴力劫持船只之後,慘案就發生了。

有維持秩序的警察被洶湧的難民淹沒。有嚴重的踩踏事故,有爭奪上船位置的難民被推入到冰冷的海水之中,有被劫持船只的船員被難民的匕首殺死。卡爾勒港的混亂最終波及到了整座城市,在一艘停留在港口中的兩千多噸的客輪金色珍珠號被一堆難民們操控著,撞上停留在港口的另外一艘船只傾覆之後,血腥的鎮壓就開始了。

統治者用鐵血手段維持自己的統治,這樣的事情放在哪裡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卻更顯得悲涼。在魔族大軍的威脅之下,人族的部隊在鎮壓人族的難民,這其中的寓意。已經不言而喻——這就是亂世,真正的亂世,一切的秩序,都讓位於生存的本能。一切的公理。都開始退縮到拳頭與刀劍之後。

連續的大雨還沒有把凝結在卡爾勒港的血跡沖干,在鎮壓中死亡的那些難民的屍體直接被守軍扔到了海中,沒有人在意那些人的死活,新的難民又湧入了卡爾勒城……

在離卡爾勒城1200多公裡的韋迪拉克聯盟的古斯貝,這裡同樣聚集著大批的難民,古斯貝有著一條可以橫穿卡雷山脈的“古斯貝小道”,那些沒有交通工具翻越卡雷山脈的難民,就希冀從這條小道離開。

“現在已經進入雨季。古斯貝小道已經無法通行,許多道路已經斷絕。前兩天的山洪已經讓很多人遇難了,大家不要再往前走了,你們這樣進去完全是送死,你們走不出卡雷山脈的……”在古斯貝小道的入口附近,一個韋迪拉克聯盟的軍官站在一個高臺上,渾身濕透,在大雨中,拿著一個鐵皮喇叭,在嘶聲力竭的大喊著,阻止著那些難民們進入古斯貝小道。

有的難民們猶豫著停下了腳步,而更多的難民們麻木而沉默的不斷進入古斯貝小道,在經過這名年輕軍官的時候,甚至沒有人抬頭看上那個年輕的軍官一眼。

年輕的軍官眼中閃現著悲痛的神色,看著那大批大批的難民們拿著手上一張簡易的地圖就進入古斯貝小道,這些人,在這個季節,最終能從古斯貝小道穿過卡雷山脈的人,有可能還不到十分之一。

而在離古斯貝3000多公裡之外的自由商業聯盟的首府安普頓,則聚集著更多的難民。

安普頓是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北方最大,也是最著名的空港城和商業城市,這座城市與位於卡雷山脈南方的米爾貝,都是自由商業聯盟的城市,這兩座隔著卡雷山脈通過空中航線連接在一起的城市,支撐著整個自由商業聯盟的繁榮。

安普頓曾經經營著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北方最大也是最繁忙的橫穿卡雷山脈的空中航線,此刻,比起從前來,安普頓的空中交通量比聖戰之前繁忙了何止十倍,那無數的飛艇從南方飛來,降落在安普頓,把這裡的難民們運走……

在卡爾勒港的悲劇發生之後,維持著安普頓秩序的駐軍已經增加到了三十萬人,整個安普頓的幾個飛艇基地外面,拉都拉起了三層的鐵絲網,大雨中,密密麻麻的難民們擠在一個個的飛艇基地外面,翹首看著天空中出現的一艘艘飛艇,每當有一艘飛艇降落之後,都會引起圍在飛艇基地外面的難民們的騷動,無數人會向著飛艇基地的入口擠去。

“有榮軍證的優先離開……有榮軍證的優先離開……”飛艇基地外駐軍拉起的人墻在大雨中揮舞著手上的木棒,毫不客氣的把那些想乘亂沖進飛艇基地的難民們打得頭破血流,那些手上高舉著紅色榮軍證的難民們,則被駐軍從人群中挑出來,允許優先進入飛艇基地,在下一批飛艇到來的時候先離開。

“啊,我的榮軍證,我的榮軍證,有人搶走了我丈夫留給我的榮軍證……”一個穿著雨披,抱著五六歲小女孩的婦女在飛艇基地的入口處面色慘變的大聲的哭喊了起來,就在剛剛的混亂之中,當這個婦女掏出她的榮軍證舉起,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在這名婦女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一把搶走了她的榮軍證。

一只弩箭從飛艇基地的入口上面的箭塔上射了下來,把一個拿著榮軍證想混入基地的男人當場射殺在基地的入口,那些擁擠著的人一下子被嚇了一跳,齊齊後退了兩步。

一個中尉軍官從箭塔上迅速的走了下來,從那個倒在地上,已經被一箭穿心的男人的手上拿起那個紅色本子,然後把人群中的那個淚流滿面的女人拉出來,把榮軍證放到那個女人手上,並且和他身邊的一個戰士低語了幾句,讓那個戰士親自把那個抱著小孩的女人送到基地裡面。

“有敢搶奪榮軍證者,死……”中尉軍官滿臉殺氣的看著那些難民。

如果在以前的自由商業聯盟,一個軍人隨意殺死一名民眾,一定會引發軒然大波,但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沒有人在意這樣的事情了。

那個抱著小孩的女人在進入到飛艇基地後不久,一艘中型的飛艇就從北方飛來,在大雨中,降落在基地裡補給。

幾分鐘後,那個女人就得到了一個消息,有一艘中型飛艇很快要離開,剛好空出一個位置,可以讓那個女人和她抱著的小孩登艇,女人千恩萬謝的抱著她的孩子,隨著一名飛艇基地的戰士來到那艘中型飛艇面前。

女人登上飛艇的時候,飛艇上的一個人正要下來,包括飛艇艇長在內的幾個人正非常不舍的把那個人送下飛艇。

“彼得先生,你不需要再考慮一下了嗎,如果你願意保護我們離開,我們幾家人商量了一下,在到了目的地之後,可以付給你2000個金幣的酬勞!”一個穿著考究體型微胖的男人一臉無奈的看著那個要離開飛艇的人,那個人叫彼得,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腰上掛著一把普通的長劍,長相很普通,屬於那種站在你面前也不會給你太深印像的那種人。

聽到這話,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心中緊了一下,她終於知道她和她孩子的那個位置是怎麼來的了,是有人要在這裡離開飛艇,飛艇基地的軍官和這艘飛艇上的人交涉之後,才讓她上去,這一刻,雖然這個想法很自私,但她卻非常害怕那個叫彼得的人又改變主意。

“到了這裡,你們已經差不多安全了,魔族軍團的力量現在還達不到這裡,在飛艇上用不了兩天就能穿過卡雷山脈,我留在飛艇上也沒有多少必要了!”叫彼得的擺了擺手,拒絕了那個男人的提議。

所有人都在挽留那個叫彼得的人,但彼得卻不為所動,婉拒了所有人的要求。

“彼得,我們……我們還會再見嗎?”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金發少女出現在飛艇的艙口,用一種愛慕和不舍的眼神看著這個要離開飛艇的男人,欲言又止,少女純潔的目光中有一種水一樣的柔情,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

送那個彼得離開的所有人都沒有開口,只是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包括那個少女的父親在內,這個時候也沒說話了,在飛艇上的這兩天,所有人,包括那個少女的父親和母親都明白了那個少女的心思——女人,都會崇拜英雄和強者,特別是挽救過她生命,能在危機之中給她極大安全感的那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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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局勢(一)

叫彼得的那個年輕人看了那個少女一眼,燦爛而陽光的笑了笑,朝著少女揮了揮手,既是告別又是祝福的說道,“只要活著,總有機會的,所以,曼沙,你以後要好好活著!”

曼沙的眼眶一下子就凝結出一片水霧……

彼得轉過頭,看著要上飛艇的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善意的笑了笑,側開身子,讓那個女人上飛艇,“好了,大家都回去吧,祝你們一路順風!”

說完這話,彼得就把雨兜翻了起來,蓋在頭上,然後大步的走入到雨幕之中。

“曼沙,算了,彼得這樣的男人和我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之中的,你們只是萍水相逢,把他忘了吧……”女孩的母親,一個體態雍容,有著一絲貴婦氣質的女人來到女孩的身後,輕輕的把手放在了女孩的肩膀上安慰著,女孩的父親轉過頭來看了女孩一眼,攤開了手,奈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彼得的背影,女孩轉身付在母親的肩膀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抱著小孩的女人上了飛艇,還忍不住回過頭去看著那個離開的叫彼得的男人,她不明白,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人不願意離開呢?

等這個女人從飛艇上聽到彼得的故事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那個叫彼得的人,自然是張鐵,此刻的張鐵,雖然還是叫著彼得這個化名,不過他的外貌和體型。卻已經徹底改變,哪怕就算站在他家裡人面前,也不可能再被認出來了……

強大的幻體神脈。第一次以完整的姿態在張鐵身上顯現出來,讓他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離開那片霧海之後,張鐵就去了諾曼帝國,而四個多月的時間,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局勢再變。

在諾曼帝國,魔族軍團果然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挫,重挫魔族軍團的是諾曼帝國的北疆總督林長江元帥。

諾曼帝方在林長江元帥的指揮下。以犧牲諾曼帝國北疆大半疆土,還有二十一座城市的代價,以誘敵深入的策略。在七月份的時候,將一路勢如破竹氣勢如虹的兩路魔族軍團的兵鋒引入到了諾曼帝國北疆首府諾丁堡附近的菲斯克行省的尼茵城,然後,林長江元帥下令炸毀了曾經作為諾曼帝國驕傲。也是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最大的水利樞紐工程。那完全依山而建的帝國大壩,轉瞬之間,超過800多億立方的洪水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席卷而下,將位於下游600多公裡以外的尼茵城沖毀,整個菲斯克行省與附近的兩個行省都變成了一片澤國……

近千萬的魔化傀儡軍團,在那天地之威的面前,也完全不堪一擊,魔化傀儡雖然沒有疼痛的觸感。但那寄生在人體大腦內部的傀儡蠕蟲,同樣需要氧氣才能存活。在長久的缺氧和窒息狀態下,同樣會死亡,所有最終從那可怕的洪水中活下來的魔化傀儡軍團,還不到兩百萬,有消息說那個魔族的超級軍團也遭遇了重大的損失,因為自七月之後,那個魔族的超級軍團就像消失了一樣,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中,再也沒有什麼消息。

這是一個鼓舞人心的巨大勝利,哪怕是在塞爾內斯戰區,人族聯軍也沒有取得過這樣輝煌的戰果,諾曼帝國的林長江元帥,也一躍成為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英雄和最傑出,最具有戰略眼光的將軍,一下子躋身名將名帥之列,光芒萬丈。

如果僅僅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事急從權炸毀了帝國大壩,那麼,林長江元帥恐怕還當不得名將名帥這樣的稱呼,真正讓人敬畏的,是早在二十多年前,以水利灌溉工程的名義,耗資8800多萬金幣,動員近百萬人員,主持修建諾曼帝國北疆帝國大壩,而且在帝國大壩的關鍵主體結構中做了相應手腳與布置,早早埋入煉金炸準備將來炸毀大壩的,正是林長江本人。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準備,倉促之間,就算想要用煉金炸炸摧毀那差不多與整座山體連接在一起的帝國大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據說除了林長江元帥本人和諾曼帝國皇室之外,整個諾曼帝國,再也沒有第三者知道這樣的布置,諾曼帝國三分之一的煉金炸的戰略儲備,其實也就是埋在了帝國大壩。

在所有人看來,特別是在所有諾曼帝國的人看來,帝國大壩,幾乎是不可能被摧毀的。這樣的信念和想法,甚至都影響到了魔族,因為根本沒有想到帝國大壩會被人炸毀,那近千萬的魔化傀儡軍團在毫防備的在尼茵城下會師集結,準備拿下諾丁堡。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早在二十多年前,林長江和諾曼帝國皇室就有了這樣的準備,是早有預見知道魔族大軍會從北方過來還是防患於未然,這是一個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的布置才讓人覺得可怕,用幾十年的時間算計,準備和等待著一個機會,這樣的對手,誰不膽寒?這樣的人族將領統帥,誰不敬佩?

林長江元帥的這一炸,不僅把魔族軍團的所向敵的囂張勢頭炸的粉碎,這一炸,是為諾曼帝國和布萊克森北方區域尚未撤離的民眾炸出了將近半年的撤離時間。

尼茵城下受挫之後,殘余的魔化傀儡軍團慌忙後撤,而多的魔化傀儡軍團仍然從北方源源不絕的開來,但是整個魔族軍團想要積累到先前上千萬人的規模,起碼還要半年的時間。

有傳言說那個魔族軍團也遭到了重創,但這樣的傳聞,聽在張鐵這個親眼看到過那個魔族軍團的人的耳中卻覺得可信度不高,在那樣的天地之威面前,那個魔族軍團遭到一定的損失是有可能的,要說重創的話,可能性太低,別的不說,在那洪水襲來之前,隨時隨地跟隨著那個魔族軍團的翼魔們就會提前十多分鐘預警,有這個時間,以那個魔族軍團可怕的能力,哪怕當時那個魔族軍團就在尼茵城下,十多分鐘的時間,也足夠那個魔族軍團從最危險的地方脫離出來,將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小。

所以,那個魔族軍團的實力並沒有遭到重大的損失,只是在魔化傀儡軍團遭遇到重大挫折之後,在失去了那麼一個肉盾和被斬斷了一只觸手之後,狡猾而詭詐的隱藏了起來,保存著自己的實力,或者在準備著什麼詭計,也有可能在醞釀著加驚人的報復或者攻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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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局勢(二)

    在諾曼帝國的時候,張鐵去了一趟諾丁堡,在諾丁堡,他沒怎麼費力,就了解到了漢娜的情況。

    漢娜的丈夫是諾丁堡塞恩斯家族的一員,叫奎那爾,塞恩斯家族是諾曼帝國的鬆葉士族,在諾丁堡小有名氣,這個家族的金牛商團主要經營著糧食與酒水貿易,奎那爾是塞恩斯家族族長的次子,過去兩年,漢娜帶去的啤酒及其配方讓塞恩斯家族在諾丁堡名聲大振,財源廣進,漢娜釀造出來的啤酒幾乎是供不應求,漢娜這個啤酒皇後的名聲也在諾丁堡傳揚開來,人人都羨慕塞恩斯家族娶到了一棵搖錢樹。

    在塞爾內斯戰區的防線崩潰之後,漢娜和塞恩斯家族的主要成員,就已經早早從諾丁堡遷走了。

    漢娜和她的夫家作為諾曼帝國的精英階層,而且還掌握著鐵血情人這種啤酒的配方,完全就是諾曼帝國的重要資源,自然是重點照顧的對象。

    張鐵並不知道漢娜到了哪裏,但對漢娜的處境,他卻並不擔心,對於這個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感情的女人,只要知道她現在過得幸福,有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除了漢娜,張鐵還打聽了一下萊因哈特和曾經鐵血營那些朋友們的情況,得到的消息卻讓張鐵有些吃驚。

    因為諾曼帝國此刻為了應對魔族進攻所在進行著的軍製改革與他前段時間的設想幾乎完全一模一樣——軍團這種大規模的混編單位正在被逐步改變,在諾丁堡。張鐵聽到的消息是諾曼帝國將逐步把帝國近半的軍團改變成三種部隊,一種部隊是純粹的城防部隊,主要依靠城防武器負責城市的守衛。這種部隊的主力都是戰兵等級的戰士,第二種部隊是騎兵部隊,飛艇部隊和裝甲部隊,這種部隊統稱為機動部隊,組成人員的專業程度和素質又稍微高一些,強調的是機動能力,突擊能力和與其他兩個部隊的配合以及協同作戰能力。諾曼帝國對機動部隊的要求是可以全面壓倒普通的魔化傀儡軍團,並在需要的時候配合其他部隊作戰,對魔族的那個超級軍團構成一定的壓力。第三種部隊,則是完全由9級以上精英構成的,可以與魔族軍團周旋較量,並擁有極強的野外生存能力的鐵血戰隊。

    在諾曼帝國。一個軍團的高手精英彙聚在一起。也隻能組成一支鐵血戰隊,整個諾曼帝國北疆組成的鐵血戰隊也只有五支,還不到500人。

    曾經鐵角軍團三十九師團的鐵血營的編制已經被打散,從塞爾內斯戰區回來的萊因哈特進入了鐵血戰隊,其他張鐵熟悉的很多人也各奔東西,要麼進入城防部隊,要麼進入機動部隊,以那些人在鐵血營的資歷。許多人都成為軍官。

    僅僅幾年,聖戰就讓這些曾經聚集在諾曼帝國鐵角軍團三十九師團鐵血營中的各人奔向了各自的命運之河。再也難以聚攏起來。對此,除了在心中感慨一番之外,張鐵也無力改變什麼。

    在魔化傀儡大軍遭到了洪水的重創之後,那支魔族軍團的身影就消失了,張鐵在諾丁堡呆了兩天,就開始尋找起那支魔族軍團的蹤影。

    張鐵想找到那支魔族軍團,最主要的第一個目的,為的並不是什麼太高尚和偉大的目標,他只是想找機會再幹掉幾隊鐵甲魔,好獲得鐵甲魔的本源之果,讓自己的實力再次獲得提升。如果在這個過程中能為諾曼帝國和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減輕那麼一絲壓力的話,那就更好。

    化身為雷隼在野外漫無目標的轉了幾天,張鐵沒有發現那個魔族軍團的影子,卻意外的在太陽神朝境內發現了一艘因為機械故障拋錨降落在野外的民用飛艇,張鐵看到那艘飛艇的時候,那艘飛艇正在被一百多個遊蕩在荒野之中的魔化傀儡團團包圍著,正岌岌可危,張鐵在野外落下來,變成現在彼得的這個樣子,然後給飛艇解了圍。

    那一百多個普通的魔化傀儡,對飛艇上的那些人來說,是一個恐怖而致命的威脅,但對張鐵來說,那麼一百多個魔化傀儡,完全就如同一百多隻螞蟻一樣,眨眼的功夫,就被他殺了個精光。

    張鐵救了飛艇上的那些人一命,那些人自然是感激不盡,希望張鐵能留下來,最好能保護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既然遇到了,把飛艇上的那些拖家帶口不斷哀求的人丟下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張鐵的確有點不忍心,而且張鐵也知道翼魔的習慣,最喜歡跟蹤襲擊這種落單的人族飛艇,張鐵也想看看自己在飛艇上能不能遇到幾個翼魔,然後順著翼魔的尾巴把那個魔族軍團找出來,出於這兩點考慮,張鐵也就在飛艇上留了下來,而且幫助飛艇上的艇員修好了飛艇,最後護送著那艘飛艇一路南下,用了三天時間,穿過太陽神朝和太陽神朝南邊的兩個小國家,來到了卡雷山脈的北邊,在自由都市聯盟的安普頓離開了飛艇。

    這一路上,除了差點又惹出一身情債以外,張鐵在飛艇上,連翼魔的一根毛都沒看到。

    此刻的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北方,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魔族軍團突破塞爾內斯人族防線成為了壓垮那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比起兩年前來還有軍隊高喊著“男人向北,女人向南”的激昂口號列隊北上的情景,這個時候,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北方都是爭先恐後滾滾南下的撤離人潮,原本還算有序的撤離,到了這個時候,變得爭先恐後起來,一切的秩序都隨著塞爾內斯人族防線的崩潰而崩潰,所有人都想著逃離北方,離魔族越遠越好。

    曾經和張鐵有過那麼一點關係的那個叫十字星商業聯盟的勢力,則更是堪稱奇葩中的代表,這個比曾經的黑炎城所屬的安達曼商業聯盟還要大上不少的聯盟政體,更是在塞爾內斯人族防線突破的第二天,就宣布整個聯盟解散,從此不再承擔中央國家同盟的義務和責任,所有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爭先逃命去了。

    魔族軍團在諾曼帝國北疆尼茵城所遭遇的重挫,不僅沒有讓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北方的逃難潮有所緩解,更多還沒有離開的的人反而抓住這個機會,想盡一切辦法往南邊湧來。

    此刻的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北方,淪陷區中的魔化傀儡軍團正在源源不絕的重新開來,那在不少地區肆虐了幾年的魔災還沒有完全的被撲滅,魔族的正規軍團隱匿不現行蹤詭秘,無數難民滾滾南下聚集在卡雷山脈的北邊,一切,都風雨飄搖,就像此刻這的天氣……

    那晦澀的風雨夾雜著一股涼意從張鐵雨披的領口處飛了進來,讓走在飛艇基地中的張鐵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雨披的領口,也把雨披的帽簷壓低了一些,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孔。

    飛艇基地的外圍,幾乎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難民營的營帳包圍了起來,哪怕在大雨之中,也有黑壓壓的大片大片的人圍在飛艇基地的入口處,等著任何一個可能離開這裏的機會。

    走出飛艇基地大門出口的張鐵迎來的,是一大片好奇和不解的目光。

    “啊,還有人在這種時候來安普頓嗎?”

    “這個人好像就是從剛才的那艘飛艇上下來的!”

    “真是一個傻瓜……”

    “噓,你不要命了嗎,這個時候還敢留在這裏的,一定是高手,這個人或許是一個從北方歸來的遊俠!”

    “也有可能是一個想要來發財的黑心的血商!”

    “啊,這樣的鬼天氣,也不知道下一批的飛艇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周圍是一大片壓低了聲音的竊竊私語,那些人以為自己的聲音在雨中已經夠小,但對擁有騎士意識的張鐵來說,這樣的對話,完全和在他耳邊嚷嚷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那一大片異樣的眼神與議論之中,張鐵離開了飛艇基地。

    張鐵的目標是安普頓城,剛才在飛艇上的時候,他已經從高處看清了這裏的路線,所以離開基地之後也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就往城裏走去,從這裏到安普頓城,大概有七八公裏。

    在張鐵穿過那片難民營的時候,五六個形跡邋遢的男人從難民營的帳篷裏鑽了出來,互相打了一個眼色,就在張鐵的屁股後面幾十米的距離慢慢的跟著。

    走在前面的張鐵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安普頓城的秩序已經崩潰到這個程度了,雖然現在下著雨,天氣有些陰沉,雨中的能見度也不高,但這好歹是大白天,自己剛從飛艇基地裏出來,就有人不懷好意的跟在了自己身後。

    唐德說,災難與困境是一面奇異的鏡子,有的人在這面鏡子中的形象會變得高尚與充滿了人性的光輝,宛如天使,而有的人在這面鏡子中卻會變得醜陋和骯髒,形如惡鬼。唐德最後的總結是,雖然所有人都披著一張人皮,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

    這就是人性嗎?張鐵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哂笑,就像沒有發現那幾個人跟著他一樣,繼續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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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雨殺

攻擊來得毫無徵兆,那幾個跟著張鐵的人,就像在雨中尾隨著獵物的野狼,只是在張鐵剛離開飛艇基地一公里多一點,剛剛來到人稍微少一點的區域,看到大雨中路上沒有什麼人,他們就從背後猛衝了上來。

雨水中的腳步聲一下子劇烈了起來,身後傳來那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沒有招呼,沒有交談,甚至連威脅都沒有,有的,只是從袖子之中拔出的用黑漆漆過的匕首,沒有一點反光,狠狠的就照著張鐵的後腰位置刺過來。

匕首沒有刺中張鐵,那個第一個拿著匕首朝著張鐵沖過來的男人在張鐵身後兩步的位置停了下來,他低著頭,有些迷茫的看著張鐵從雨披之中突然冒出來的那一把沒入自己小腹並且從後背中透出來的長劍,似乎沒想通,這個傢伙的雨披下面怎麼會有一把長劍。

張鐵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臉色在猙獰中帶著一絲恐懼的男人,整個人臉上的神情,就像一副撲克牌,沒有半絲的感情波動,“你想在我的腰上刺一刀,那我在你的小腹上刺你一劍,很公平!”

那個男人大聲慘叫了起來。

在他的慘叫聲中,後面的幾個人惡狠狠的沖了上來,手上的匕首盡數朝著張鐵的身上紮過來,張鐵的劍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拔出來,開始還擊。

張鐵的還擊很有講究,如果那個人的匕首是照著他脖子上刺來的。那麼,他就給那個人脖子上一劍,如果那個人的匕首是照著他的心臟位置刺來的。那麼,他就給那個人心臟上一劍,如果那個人的匕首是照著他胸口刺來的,那麼,他就給那個人胸口上一劍,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而且除此之外。張鐵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強的實力,這幾個人。最強的一個大概就是五級左右的戰兵,所以,張鐵的實力,也就比那個五級戰兵強上一點。剛好可以壓制住他們。

對張鐵來說,這是一種很特殊的修煉,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不僅要擊敗或者擊殺對手,而且還要時時刻刻判斷對手的意圖和出招的角度,力量,速度以及下一步的反應等等,因為只有這樣,張鐵才覺得與這些人交手的時候稍微有那麼一點意思。可以讓自己“有所得”,不然的話,這些傢伙沖上來。自己半秒鐘解決戰鬥或者剛脆一道劍氣飛出把他們斬殺,這樣還有什麼意思呢。

同時,在這樣的交手過程中,張鐵也不知不覺的在給對手挖著坑,同時也隱藏著自己的實力,這是非常陰險的一個坑。明明自己有著斬殺十四級三星以下戰魔的實力,卻總只表現出比對手強上那麼一點的水準。如果他的對手是五級的戰兵,那麼張鐵的表現就比五級的戰兵強一點,如果他的對手是六級的黑蜘蛛,那麼,張鐵的表現也剛剛比六級的黑蜘蛛強一點,其他七級八級九級都是如此,在能掌握戰局的情況下,張鐵永遠只會比對手強出那麼讓人不甘的“一點點”,差不多也就是半級左右的水準。如果他的對手真的以為她就是這麼一點實力,那麼,這個坑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張鐵把自己藏在這個無底洞中最安全的地方,給自己留出最多的餘地和最大實力發揮的彈性空間,也把自己所要面對的危險降到了最低。

在戰場上,騎士都有戰死的,張鐵就親眼看到過一個騎士戰死,他自己還幹掉了一個,所以,哪怕騎士也不絕對保險,最保險的,除了提高自己實力這麼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主動控制自己所要面對的危險和對手的等級,儘量給自己留有一些發揮的餘地,這是張鐵的感悟,這是低調,也是陰險。

不知不覺,張鐵已經從黑炎城中走出的那個慘綠少年,變成了一個腹黑而狡詐的恐怖高手。

十分之一秒不到就可以解決的戰鬥,張鐵和那幾個人“對練”了差不多一分多鐘,才把所有人幹倒在地。

大雨中,那些人有人死去,也有人重傷,身體抽搐著,苟延殘喘,離死不遠,幾灘殷紅的血跡在雨水滂沱的地面上散發開來,張鐵用腳踩著那個五級的戰兵,用劍指著那個人的喉嚨。

那個人臉色慘白的扭曲著,狠狠的盯著張鐵,那個人拿著匕首的一隻手已經和他的身體分離,掉在了地上,他用另外一隻手按著自己斷手處的血管,不讓自己失血過多而死。

雨水不停的打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個人瞪著眼睛,雙眼通紅的看著張鐵,一眨不眨,看起來倒有幾分狠辣,不過這樣的狠辣,對張鐵這種在摩格城頭可以對著幾百萬魔化傀儡大軍一個人發起反衝鋒的人來說,簡直可笑至極,什麼是真正的狠辣,這個傢伙估計還沒見過呢。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我以前不認識你們,也沒惹到你們,你們甚至不能確定我身上到底有多少錢,怎麼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呢?”張鐵低頭看著那個男人。

“你……你死定了……我們老大不會……不會放過你的……你走不出安普頓……你要是敢動我……”那個人這個時候還在斷斷續續的放著狠話。

“可惜了,你這樣的人,要是能在戰場上幹掉幾個魔化傀儡再死去也不枉你投胎做人一場,記得下輩子做個好人!”

“你……”

張鐵也懶得說什麼,手上的劍隨意一拖,就從那個男人脖子上的血管和咽喉上劃過,結束了那個傢伙接下來的廢話。

在倒在地下的一個傢伙的身上擦了擦帶血的劍刃,讓長劍入鞘,張鐵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待死之人,而繼續往安普頓城走去。

魔族軍團隱匿了起來,北方的局勢又這麼亂,懷遠堂的人應該還在找著自己,這個時候,張鐵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要為了一顆鐵甲魔的本源之果繼續在北方耗下去,還是剛脆就返回冰雪荒原。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冰雪荒原那邊的消息了,那個地方,同樣有不少讓自己牽掛的人,也有著自己作為男人的莊嚴承諾。

張鐵離開這裡後幾分鐘,一個人影來到了那幾具屍體所在的地方看了看,然後就快速的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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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館

    大雨中同樣把安普頓城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只是安靜的走了半個小時,安普頓城就出現在了張鐵面前。

    安普頓城是一座沒有城牆的,不設防的商業城市,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南北方繁榮的商業貿易讓這座城市在過去兩百多年間變得越來越大,到了今天,作為自由商業聯盟首府與最重要的據點和城市,這座城市已經擴張為一座占地超過上百平方公里的大城。

    這座城市,比黑炎城要繁華很多。

    滾滾南下的人潮讓安普頓顯現出一種烈火烹油冰火兩重天般的畸形的繁榮狀態。

    城市街道的兩邊,只要是能躲避一點風雨的地方,到處都有搭著簡易帳篷或者鋪蓋的難民在聚集,而就在這些難民聚集地的旁邊或者不遠的地方,那些公寓,酒店,旅館掛出來的廣告招牌卻隨處可見。

    ……

    “萊文斯大道76號,兩室一廳公寓出租,通水通暖,每月租金10個金幣……”

    ……

    “溫馨家庭旅館,清潔舒適,每日租金600銀幣(注:不包括早餐!)”

    ……

    “黑馬大飯店套房,每晚租金3個金幣……”

    ……

    “華爾大廈四樓樓梯間出租,十平米房間,每月租金2個金幣……”

    這樣的房租,按張鐵的認識,簡直是在搶劫,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家庭的承受能力,而在此刻的安普頓城。卻變成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除了這些隨處可見的住所廣告之外,此刻的安普頓,最多的。還有騙子,張鐵只是剛剛進入到安普頓城,用同樣的伎倆的騙子就已經遇到了三個人,那三個騙子都有一些共同點,衣服都是穿得盡可能的整潔和顯得有檔次,說起話來都滔滔不絕,他們的“業務”都一樣。只要你能給他們一點錢,他們就能幫你聯繫和“預定”到離開安普頓的飛艇艙位。

    “先生,我們銀舟飛艇公司絕對是一家有實力的大企業。可能你已經遇到過了其他的騙子,但請相信我,我們絕對和那些人不一樣,我們是有自己飛艇的航空公司。一直就在經營著從安普頓城飛往南方的諸多航線。10個銀幣,只要10個銀幣,我就能帶你去看看我們公司的飛艇,你可以在看過飛艇後再決定要不要預定一個艙位……”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打著傘,跟隨著張鐵,在張鐵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似乎為了讓張鐵相信,這個男人一邊說著還一邊鄭重其事的從身上一個已經有點破舊的公文包中拿出了幾張相片和一些資料。以顯示他所說的真實性。

    “你能給自己弄到一個艙位嗎?”張鐵站住了,看著那個男人。

    “啊。當然可以,先生,作為銀舟飛艇公司的員工,這對我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那個傢伙愣了愣之後才回答道。

    “那麼,你就趕快給自己弄一個艙位吧!”

    “為什麼呢?”

    “你要是再不離開安普頓城,估計可能有生命危險!”

    “啊,先生,你真會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呢!”那個傢伙強自在自己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張鐵不說話,只是用下巴往遠處挑了挑,那個傢伙轉過頭,就看到幾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正指著他,幾個人正快步的朝著他這邊走過來,那幾個男人的手上,還有著水管頭和木棒之類的東西。

    他一轉頭,剛好讓那些人看到了他的面孔。

    “抓住他,抓住他,抓住那個該死的騙子……”

    “還我金幣……”

    男人們喊叫著衝了過來,那個傢伙臉色一變,丟下雨傘,撒腿就跑……

    幾個男人越過張鐵,朝著那個傢伙追了過去,一行人眨眼就消失在雨幕之中。

    看到那把被丟棄在街上的雨傘,附近的巷子裏鑽出一個穿著蓑衣的十多歲的小男孩,快速的跑了過來,把雨傘一把搶在了手裏,轉身就要跑。

    “等一下!”張鐵叫住了那個小傢伙。

    “啊,這把雨傘是我撿到的,現在已經屬於我了,不是你的東西……”那個小傢伙警惕的把雨傘藏到了身後,一臉警惕的看著張鐵。

    “我知道,那是你撿到的,我只是想向你打聽一點消息!”張鐵把自己的臉色放得溫和一些。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個小傢伙世故的搖了搖頭,然後慢慢的就要往巷子裏面退去。

    張鐵的手一翻,拿出了一個銀幣,那個小傢伙一下子就停了下了腳步,雙眼放光的看著張鐵手上的那個銀幣,一下子猶豫了起來。

    “現在你應該知道一點東西了吧?”

    “您想知道什麼,先生?”

    “把我帶到安普頓城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這個銀幣就是你的了!”

    小傢伙的目光動了動,“兩個銀幣,先生,你能給我兩個銀幣的話我就帶你去!”

    “好,走吧!”張鐵點了點頭。

    “先生,這個銀幣能先付給我嗎,算做先支付一半的訂金,反正我在你面前也跑不掉!”小家傢伙轉動了一下眼珠後說道。

    果然不愧是自由商業聯盟的首府,一個小孩都有這樣的商業頭腦,張鐵笑了笑,就把那個銀幣拋到了那個小傢伙的手上。

    那個小傢伙接過銀幣,只是看了一眼,就飛快的把銀幣揣到了身上,整個人也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先生,跟我來吧!”

    ……

    二十多分鐘後,大雨慢慢的小了起來,在走了差不多兩公里的路後,那個小傢伙已經把張鐵帶到了一個地方。

    “就是這裏嗎?”張鐵看著不遠處的一棟建築,有些恍然大悟。

    “不錯,那棟建築是安普頓的傭兵工會的總部,傭兵帝國阿麥斯和自由商業聯盟是最好的合作夥伴,許多傭兵都在哪裏接任務,傭兵工會旁邊的那個酒館就是安普頓城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除了那些傭兵之外,許多人都會到哪裏喝點酒,也打聽一點消息!”

    張鐵笑了笑,手往身上一掏,直接摸出一個金幣來丟到了那個小傢伙的手上,“賞你的!”

    “啊,謝謝您,先生,您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小傢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手上那個金幣,然後給張鐵鞠了躬,最後就像怕張鐵反悔一樣,在說完話後,飛快的就消失在了旁邊的街道之中。

    張鐵笑了笑,直接向傭兵工會旁邊的那個酒館走了過去。

    那個小傢伙說得對,這裏的確有很多人來往,那些在酒館進進出出的人,一個個身上都帶著刀劍之類的武器,感覺很強橫,那個酒館的對面,就是兩個武器和防具商店,還有一個很上規模的雜貨鋪,而酒館的旁邊,則是一條對很多男人來說充滿了誘惑氣息的街道。

    大雨剛剛停下,那條街道上,已經有很多濃妝豔抹的女人穿著一件大衣,露出膝蓋下的一截白腿,手上拿著一根煙或者挎著一個包就站到了街邊,那些女人的姿態和神韻,在黑炎城火車站附近的那些街道上,張鐵也曾經見到過,看到那些女人,張鐵就想到了安娜夫人,所以也不用問,他就知道那些女人是幹什麼的。

    不斷有身上攜帶著武器的大漢在經過那條街道的時候,和某個女人低語幾句,然後就摟著女人走進旁邊的小旅館。

    刀頭舔血的傭兵和站街賣笑的流鶯,在哪裏都是絕配。

    張鐵沒有去安普頓的傭兵工會的總部,那需要正式注冊的傭兵才有資格進入,所以他就來到了那家酒館的門口。

    酒館的名字也很有傭兵的氣息,就叫做“金幣酒館”,看起來還不錯,有那麼一些格調,張鐵猜測,這或許就是傭兵工會一個非正式的對外的交流窗口,很多不方便在傭兵工會裏進行的事情或者散布的消息,就通過這樣的非官方的渠道來完成。

    進出酒館的,除了很多胸前佩戴著明顯的傭兵團徽章的傭兵之外,還有許多看不出身份與來歷的人,那些看不出來歷的人,有的看起來像拓荒者,有的看起來像遊俠,還有的則是一副自由傭兵的打扮,拓荒者的多用斗篷和拓荒劍,遊俠的羽帽和手盾,還有自由傭兵的弓弩與白手套,都是這些人的招牌,不過,也只是招牌而已,對張鐵來說,一個人既然連外形都能改變,他自己就經常變來變去,那麼,那些所謂的招牌也就沒有了什麼意義,所以,對老手來說,從一個人的行頭來判斷一個人的身份是非常幼稚的行為。

    張鐵此刻的樣子,就既像遊俠,又像拓荒者。

    張鐵走進了酒館,把雨披脫下,掛在酒館門口左側的一間衣帽間,然後就走到了裏面。

    酒館裏的人很多,氣氛嘈雜而熱烈,到處散發著一股酒館特有的各種酒水混雜起來的酒精味道,還有男人的煙味,不過還算有序,一個半裸的脫衣舞娘在**的粉紅色的螢石燈的燈光下在酒館中間的舞台上抱著一根台杆在妖嬈的扭動著,那些露著大腿和半個胸部的侍女則端著酒水,在酒館裏走動著,不時和來到這裏的客人調笑兩句。

    張鐵看了看,發現酒館裏那些有桌子的地方此刻基本上都坐著人,只有那個舞台旁邊的那一圈座椅上還算空著,他也就走了過去,就在那舞台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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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之堡 第六章 麻煩上門

張鐵剛剛坐好,一個艷麗的侍女就扭著腰來到了張鐵面前,彎下腰,把自己胸口的風光讓張鐵看得更清楚一點,“先生,你想喝點什麼?”

哪怕張鐵此刻的面貌已經變得普通至極,身上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拿著長劍都是那種普通至極的拓荒劍,但那個侍女臉上那熟練而熱情的笑容,還是會讓人心生好感,如果是嫩一點的家伙,說不定還會以為別人對自己有意思。

“白蘭地!”

“好的,稍等!”

侍女扭著腰走了,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瓶白蘭地和一個杯子放在張鐵桌子上。

張鐵一邊漫不經心的喝著酒,眼睛似乎在看著在他面前的臺子上舞動著的那個舞女,實際上卻在用耳朵聽著周圍那些酒桌上人們的討論,對擁有騎士意識,五官感覺已經和騎士差不多的張鐵來說,只要坐在酒館裡,那這個酒館裡的一切就逃不出他的耳朵。

有一桌的幾個傭兵模樣的人在討論著兩天前發生在卡爾勒港的暴亂和隨後的血腥鎮壓,在鎮壓過後,卡爾勒港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通過種種蛛絲馬跡判斷,可能有黑手在背後推動著聚集在卡爾勒港的難民暴動,有不少人混跡在難民之中,最後把事件推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而在鎮壓之後,許多最初表現得非常搶眼的“難民們”卻不見了蹤影,卡爾勒港的駐守軍今天已經開始在嚴查可疑人員……

在張鐵的背後的那一桌幾個拓荒者一樣的人。則在討論著北方的局勢,魔族軍團失去蹤影兩個月的消息同樣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思……

“聽說嗎,東方大陸的艦隊已經在南方的幾個華族國家的港口靠岸了。正在把大批大批的華族人口接走……”

在張鐵二十多米以外,四點鐘方向那邊酒桌傳來的一個聲音一下子把張鐵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我也聽說了,不過卻有點不敢相信,那消息說東方大陸派來的艦隊中的每艘船都是百萬噸以上的巨艦,每艘巨艦一次就能運走二十多萬的華人,南方的幾個華族國家的十多個港口都有這樣的巨艦艦隊停靠,有的港口容納不下這樣的巨艦。這樣的巨艦就只能停在港口附近的海上,還需要其他的輪船把人和補給送上去,真有這麼大的船嗎。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你沒見過不等於沒有,太夏是一個神奇的國家,等這邊的事了,再賺上一筆錢。我就準備到太夏去。這次的聖戰不知道要打成什麼樣,最有錢的那些人都往太夏跑,你們呢?”

“恩,算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我還真想去太夏看看那百萬噸級的巨艦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消息讓張鐵聽得心頭一動,他沒想到,就在他在海中閉關修煉的這段時間,東方大陸的太夏終於出手了。開始派出艦隊來到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幫助這裡的華族人撤離,這是聖戰開始之後。太夏介入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局勢的標志,這個撤離的動作,其實也就表明了太夏那邊並不看好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未來。

太夏艦隊的到來,對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許多人來說,即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華族人的撤離,會加劇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動蕩,讓更多的人南下,尋找離開布萊克森人走走廊的機會,短期看來,這不是好事。而更多華人的撤走,則會把南方各個城市的生存空間讓給那些難下躲避戰亂的人,有助於減輕當前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南方各個城市的人口壓力,從長遠看,也會避免更多的人成為魔化傀儡,從而保存了人族的實力,這是好事。

張鐵想到了懷遠堂的那幾座城市,那幾座城市基本都靠海,城裡的華族人肯定可以優先撤走,只不過最後留下來的是些什麼人,這讓張鐵但有些遐想。

不過張鐵還沒遐想上半分鐘,他就被從另外一桌上一個酒客隨後說出的一個消息給震住了,就在幾天前——懷遠堂居然把臺安城整座城市打包出售給了諾曼帝國的皇室。

賣一座城市?這個消息讓張鐵半響沒有反應過來,臺安城是懷遠郡最北方的軍事重鎮,城高墻厚,地廣人稀,土地肥沃,緊鄰元江天塹,扼住了整個懷遠郡的門戶,就這樣賣給了諾曼帝國皇室,這實在是大手筆,無論賣家和買家,都太有魄力了。買下這樣的一座城市,張鐵不知道諾曼帝國皇室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但那樣的代價,絕對非常恐怖。

此刻的臺安城,已經改名為希望城,成為諾曼帝國皇室在布萊克森人走走廊南方的一個據點,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諾曼帝國的人乘坐飛艇來到那裡。

想到晉雲國的飛艇艦隊在離開塞爾內斯戰區後就開始幫助諾曼帝國在進行著人員的撤離,此刻懷遠堂又打包賣出了一座城市,張鐵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或者交易,只是這種背後的交易和籌謀,除了極少數的幾個當事人之外,外人根本無從揣測。

在著酒館裡,張鐵不止一次聽到了林長江這個名字,這個重創魔族大軍的諾曼帝國的元帥,此刻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都炙手可熱如日中天,成為許多人的偶像,哪怕是那些桀驁不馴的傭兵和游俠,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不由帶著幾分崇敬的意味。

在聖戰之中,能干掉最多魔族的人,就是人族的當之無愧的英雄人物。這一點,林長江名副其實。

許多傭兵在談論著他們的任務,那最普遍的任務,是清剿北方魔災,大的傭兵團會接手大的清剿任務,小一些的傭兵團體則會接受小一些的,零星的清剿任務,這些任務的酬勞,都非常的豐厚,按照當前的“市價”,一個最普通魔化傀儡的腦袋基本上都值一個金幣,到了100人以上的的魔化傀儡部隊,清剿的價錢就要翻倍,因為那些魔化傀儡中,已經有可能存在六級以上的魔化傀儡“高手”,500人以上的要翻三倍,1000人以上的則要翻五倍,要清剿萬人以上的魔化傀儡,那就需要付出最少十萬金幣的代價,請大型的傭兵團來接手了。

最近這幾年,在清剿魔化傀儡上,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傭兵團們賺足了錢,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傭兵帝國阿麥斯的許多傭兵團的規模都膨脹了起來。

這聖戰雖然才剛剛拉開帷幕,但強大的武力已經開始在越來越多的地方和越來越多的場合凸顯出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和地位,諾曼帝國的鐵血戰隊如是,傭兵帝國阿麥斯那些傭兵團的膨脹也如是,武者的地位急劇提高,這聖戰對許多的普通人來說或許是災難,但對武者和修煉者來說,卻是黃金時代的開始,戰爭會讓原有的秩序崩潰,而新的秩序,都建立的裸的鐵拳和刀劍之上。

每次聖戰之後,武人和修煉者在人類社會中的總體地位都會往前提高一步,不知道這次聖戰之後,人類社會會變成什麼樣的。

張鐵若有所思。

因為只有張鐵一個人坐在舞臺旁邊的椅子上喝著酒,那在舞臺上跳著艷舞的女郎慢慢的就朝張鐵這邊靠了過來,等張鐵喝完一杯酒之後,那艷舞女郎的一對大白兔,差不多都要甩到張鐵的臉上來了。

那艷舞女郎的一對大白兔和下面此刻只穿著一件有細細的金屬鏈編織起來的裸露得不能再裸露的三點式的內衣,那奇妙的風光已經若隱若現,那女郎的一對大白兔,腰部和臀部不斷的在張鐵的面前抖動著,一的乳波臀浪向張鐵襲來,做出各種挑逗的姿勢。

張鐵的臉微微有點紅,那是真紅,不是假紅,雖然已經不是菜鳥,但在這種半公開的場合被一大堆男人圍觀著被一個女人如此挑逗,這對張鐵來說還是第一次。

看到張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旁邊那些圍觀著的家伙一個個哈哈大笑,看菜鳥出糗,也是這裡的樂趣之一。

張鐵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在那個女人再次俯身在他的臉面前抖動著那一對大白兔的時候,張鐵注意到了在那的燈光下,這個女人身上的那一層貼著皮膚的細細的汗珠,這樣的舞蹈,其實非常的辛苦和用力,張鐵注意到那個女郎的年紀好像也不是太大,只是身材有些火辣,妝容比較艷麗成熟而已。

靠用身體取悅男人掙錢的女人,其實都很可憐。

張鐵暗暗嘆了一口氣,掏出一個金幣,很小心的放在女人那對大白兔中間的金屬網兜裡,盡量沒有讓自己的手碰到那個女人的身體,而是笑了笑,了一句“謝謝,辛苦了。”

那個女人的動作似乎停了一下,然後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對張鐵笑了笑,轉身不再挑逗他。

在這裡聽著那些人的議論和對話,張鐵已經收獲了許多的消息,正當張鐵要走的時候,從酒館的外面,走進來三個人,那三個人走到酒館中四下打量了一眼,就直接氣勢洶洶的朝著張鐵走了過來。

“是你把我手下的幾個人干掉了?”其中的一個人走到了張鐵面前,雙手往張鐵的桌子上用力一按,整個人就居高臨下惡狠狠的就盯著張鐵……

一看這個男人的架勢,酒館裡所有人都看著張鐵這邊。

張鐵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這年頭,沒想到連屎殼郎都有組織了!”

酒館裡先是安靜了一下,然後瞬間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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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瘋狗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冷聲的問道。

張鐵抬著頭,淡然的打量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五十多歲,體格雄壯一臉橫肉,還微微有些禿頂,一看就不是善茬,不過是不是善茬對張鐵來說完全無所謂,在塞爾內斯戰區呆了那麼一年時間,魔族與魔化傀儡的腦袋砍了都不知道有多少了,眼會的雜碎都干掉了大把,對這類人物,他早就免疫了。

張鐵就像看一坨狗屎一樣的看著那個男人,“你所謂的那幾個手下,也只是在難民營中往人背後捅黑刀劫財的雜碎,所以不用問,你也只是一個下濫,像你這樣的下濫,叫什麼名字對我來說無所謂!”

“好,好,希望你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你以為你能在這個酒館裡呆一輩嗎,你最好永遠別走出這個酒館。”男人狠狠的看了張鐵一眼,然後再看了看這個酒館裡的其他人物,特別是酒館裡那幾個在櫃臺後面依舊擦著杯的酒保,似乎有所顧忌,最後咬了咬牙,然後一揮手,就帶著他的兩個手下離開了酒館。

這個男人走後,一個喝酒喝得滿臉通紅微微有幾分醉意的滿臉胡的大漢來到了張鐵身邊,然後轉頭對著酒館裡的侍女叫了一聲,“再給這個兄弟來一瓶酒,算我賬上!”,說完話,這個男人就一屁股坐倒了張鐵的旁邊,對張鐵豎了一下大拇指,“兄弟,好樣的。賴安那個混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敢在這裡讓他下不來臺,你要小心了,那個混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個家伙叫賴安?”

“恩。不錯,那個家伙就是一條牙齒上都抹著毒藥的貪婪的瘋狗,你最好在這裡呆到晚上,然後一離開酒館就趕緊跑,別被任何人抓住,快速離開安普頓城!”

“這條瘋狗背後的主人很厲害?”

聽到張鐵的這個問題,那個似乎有些醉意的大漢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你知道就好,能牽著一頭瘋狗的人,只會比那頭瘋狗更可怕。華族有句話叫做狗仗人勢,所以,你明白的!”

大漢說完這話,那侍女重新端了一杯白蘭地過來,大漢也站了起來。不再多說什麼,重新回到自己的桌那邊。

喝著別人送來的酒的張鐵只是笑了笑,朝大漢那桌舉杯致意了一下,那個賴安身後有什麼人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他也不準備在安普頓城呆多長時間,所以並不在意,就在剛才聽著那些人聊天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先回冰雪荒原。鐵甲魔的本源之果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除非聖戰現在就結束,否則的話,自己以後要遇到鐵甲魔的機會也很多,那顆鐵甲魔的本源之果說什麼也跑不掉。自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和那個魔族軍團在這裡玩什麼捉迷藏的游戲,有這點時間,自己再回到海裡閉關修煉難道不比在布萊克森漫無目的的瞎轉要強。

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局勢自己無力改變什麼,但在冰雪荒原,自己卻可以決定許多的事情。也可以做許多更有意義的事情,自己無力改變所有人的命運,但改變部分人的命運還是可以的,在這樣的聖戰中,每個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在賴安來過之後,酒館裡的氣氛微微改變了一點,張鐵發現,許多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開始有些同情起來。看來那個賴安和他背後的那個人在安普頓城有著非常大的勢力和能量,讓人非常的忌憚。

張鐵已經打定了注意離開酒館後就快速離開安普頓城,自己一個人,沒有必要在這裡和一只瘋狗與瘋狗背後的實力糾纏,既浪費自己的時間,又把自己推入到一個危險的境地。

可惜,張鐵想得雖好,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由他控制的,那所謂的命運,所謂的無常,總會在讓人意想不到的時候,一次次的跳出來,把你帶到一條你想不到的上。

賴安離開酒館不到十多分鐘,張鐵慢悠悠的剛剛再次喝完一杯酒,一個臉上有些淤青,神色之中帶著一絲恐懼的十四五歲的少年就出現在張鐵的面前,顫抖的手上拿著一個盒,來到張鐵面前,就把盒放到張鐵的酒桌上,“你好……這是……有人讓我送給你的……”

說完這話,還不等張鐵說什麼,少年轉身就跑了。

張鐵微微楞了楞,然後就面色微微一變,因為那個盒雖然包裝得很嚴實,但張鐵那靈敏的嗅覺,已經聞到了盒中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張鐵打開盒,盒裡擺放著的,是一只手,一只被斬斷的,鮮血淋漓,既粗糙又稚嫩的手,那只手的粗糙來源於生活的重壓,而它的稚嫩,則來源於其主人的年齡,那只手上,還緊緊攥著一個金幣,一個火車頭金幣,那只手和那個金幣,張鐵很熟悉,火車頭的金幣是張鐵不久前才給出去的,那是曾經安達曼聯盟發行的金幣,張鐵在中帶了不少,而那只手,也在不久前機靈的接過張鐵拋出的一個銀幣和一個金幣,手的主人還說張鐵是他見過最好的人……

張鐵心中莫名一痛,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比眼前這只斷手慘烈萬倍,那屍山血海的場面張鐵都見過了不少,但這一刻,因為這只手,張鐵的心中的殺機,如秋天卷過山原的野火一樣在心中蔓延了開來。

張鐵覺得,那只手,就是自己的手,就是以前在黑炎城那個在雜貨店打著工,在戰館裡做著人肉沙包辛苦掙著每一分錢的那個慘綠少年的手……

唐德說的對,不是所有人都是人,除了人之外,自然界中沒有那種動物,哪怕是魔族,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待自己的同類。

重新睜開眼睛,張鐵把盒蓋上,拿起酒瓶,一口把酒瓶中所有的酒全部喝完,然後丟下了一個金幣,拿起長劍毅然出了酒館的大門。

酒館裡的人用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張鐵離開,許多人更好奇那個盒裡是什麼東西。

外面的天色這個時候已經黑了下來,安普頓城的空氣中帶著一股像血一樣的濕潤氣息,因為雨停了,街道上的人反而多了起來,街上的燈被點燃了,這酒館附近還有幾個餐廳與酒樓,這個時候的生意都非常的熱鬧。

張鐵才剛剛跨出酒館,七八個早就守在酒館外面的警察就黑著臉圍了上來,一輛押送囚犯的警車也就停在酒館的旁邊,那些警察沒有沖進酒館,而是等著張鐵出來。

警察們拿著合金手銬和腳鏈,還有應付拒捕的武器,帶頭的警察有著一張陰沉的臉,身上的警服肩章上有兩朵銀花,似乎還是一個頭目。看到警察在這裡抓人,附近的一些普通人都連忙跑開。

“不要反抗,因為違反了自由商業聯盟的法律,你已經被捕了!”

張鐵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圍上來的警察,“為什麼?”

“為什麼,有人看見你在安...

普頓城外殺死了幾個難民,我們懷疑你是魔族的奸細,所以,你要隨我們回警局接受我們的調查!”帶隊的警察一上來就給張鐵扣上了一頂大帽。

“賴安讓你們來抓我的嗎?”張鐵平靜的問道。

那幾個圍上來的警察面色微微一變,然後就像看白癡一樣的冷笑了起來。

“是又怎麼樣?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出得了安普頓城嗎,你要是敢拒捕,我們在這裡就能把你殺死!”那個帶頭的警察冷笑著低聲的對張鐵說道,身上的戰氣圖騰翻滾著,顯現出一只足蜈的樣,似乎已經吃定了張鐵,看到張鐵沒動,那個帶頭的警察揮了一下手,大喝一聲,“把他……”

一支長劍從他的口中刺了進去,帶血的劍尖從他的後腦勺中突了出來,那個帶隊的警察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他身上的足蜈的戰氣圖騰已經消散……

旁邊的幾個警察呆住了,似乎根本沒想到張鐵會敢在這裡公然反抗拒捕,而且張鐵的實力,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那得到的信息不是說這個家伙的實力就是五級和六級之間嗎,怎麼?

一旦動起手來,張鐵就根本沒有給這幾個警察任何的反應時間,一道劍光飛起,那圍住他的其余警察們的腦袋就飛了起來,那酒館的門口,一下就多出了七具鮮血狂噴的無頭屍體……

“啊,殺人啦……”遠處的幾個流鶯和走在街上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嚇得大聲的尖叫起來,女人們一個個花容失色。

在安普頓城當街殺警察,這樣的事情,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在這座城市發生過了,整條街道大亂……

在外面街上大亂的時候,酒館裡的一個侍女在好奇之下揭開了張鐵桌上的那個紙盒,也一下驚叫了起來……

混亂中,張鐵的身影消失在了附近的小巷之中,而整個安普頓城,就從此刻開始,也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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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五秒

黑暗狹窄的巷道之中,在普通人的嗅覺所能察覺到的範圍之外,依稀還有那麼一股殘余的血腥味,那血腥味和那個盒子裡的血腥味一樣,在強大的騎士意識的感知之中,張鐵以極快的速度在巷道之中穿梭著,追尋著那股血腥味的來源。看最新最全

此刻的張鐵,微微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個叫賴安的雜碎會做出這種事情,會遷怒到那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身上,那麼,早在酒館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能讓安普頓城的警察作為走狗出面,那個家伙背後的勢力強大到何種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不管如何,那個賴安在張鐵心中已經是死人了,誰敢擋在自己面前,那麼,就讓他和賴安那條瘋狗一起去死。

張鐵的眼中的殺意湧動,已經下定了決心。

只是半個小時後,張鐵就來到了一處平民窟中的隱蔽角落,那個角落的地上,有一灘鮮血,還有一件破碎的防水的蓑衣——這裡,應該就是那些人砍下那個小男孩手臂的地方。沒有在這裡看到那個小男孩的屍體,張鐵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那血腥味,在這裡變得更加的濃重了,張鐵在這裡的地面上查看了一下,然後就順著地上的一些痕跡和另外一股血腥味追了過去……

十五分鐘後,在他最初遇到那個小男孩的地方東邊一公裡以外的一片低矮貧民窟中的某處垃圾場的一個角落裡,張鐵看到了那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此刻渾身濕透。蜷縮在垃圾場旁邊的一顆小樹的樹叢下,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張鐵跑了過去。在小男孩面前蹲了下來,把小男孩翻了過來。

小男孩緊緊的閉著眼睛,牙關緊咬著一根生銹的鐵線,面白如紙,嘴唇上沒有一點血色,臉上還有一些傷痕。

張鐵先探查了一下小男孩的鼻息和頸部的脈搏,發現小男孩還有心跳。只是有些微弱,如果他不出現的話,這個小男孩絕對熬不過今晚。他用手摸在小男孩的胸口,直接把兩只分量的全效藥劑灌入到了小男孩的胃中。

小男孩的右手已經被人砍斷,他的身上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跡,而就在那被人砍斷的地方。此刻。卻緊緊的纏繞著一截鐵絲,那鐵絲勒住了斷臂上面的一截部位,幾乎割到肉裡,緊緊的勒緊了血管,不讓血流出來,鐵線的一端,就在小男孩的嘴裡,而另外一端。則纏繞在小男孩的左手上。

這樣的情景,讓張鐵仿佛看到一個斷手的小男孩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跌跌撞撞的來到這個垃圾場,然後從那些垃圾之中找到一根生銹的鐵絲,然後來到這個還算隱蔽的樹叢下,最後用牙齒咬住鐵絲把自己斷臂上的傷口扎起來。

這是最粗糙的止血方法,也有可能是這個小男孩當時唯一能自救的方法。

在巨大的痛苦的折磨下,小男孩就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受傷的小狗,在剛剛把傷口扎起來,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張鐵讓小男孩靠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的把那段鐵線從小男孩的口中和手上取下,幫小男孩用專門的傷藥處理了一下傷口。

在全效藥劑的效果之下,那個小男孩悠悠的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他們……他們問我你……去哪兒了……你……你是好人……我……我沒告訴他們……”

小男孩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句話,就讓張鐵的眼睛紅了。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張鐵放低了聲音問那個小男孩。

“沒有了……我爸爸,媽媽一年前……在帶我來安普頓城的路上……遇到魔災……已經死了!”說到家人,要帶我去……南方……可還沒到他們就死了……媽媽……讓我一定要活下去……做一個好人活下去……你說……我是好人嗎!”

“你是好人!”張鐵的眼淚流了下來……

小男孩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滿足而虛弱的笑容,“我……我要死了嗎……死後……是不是可以……可以看到我的爸爸媽媽……”

“你不會死的!”

“你騙我……我知道的……我感覺自己……好想睡覺……他們說……這種時候人一睡過去……就死了。”

“我不騙你,你放心睡吧,等你醒來,你就會在一個新的地方!”

“那是……天堂嗎?”

“是,那裡沒有壞人,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啊,到了天堂我的手臂能再長……長出來嗎……我……我不想讓我爸爸和媽媽……看到我……沒有手臂……這樣……他們……會難過的!”

“放心,你的手臂會再次長出來的!”

張鐵說著,小男孩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感覺周圍沒有人,張鐵把手放在小男孩的頭上,輕輕一動,就直接把小男孩送到了……

的那個聚集著很多人的小鎮上,自從完成了一次擴張之後,那聚集在小鎮中的人對張鐵的信仰越來越虔誠了,每天,這小小的神殿之中隨時都有在祈禱的人。

今天晚上,小鎮上有一件大事,為了滿足大家的需要,經過所有人的商量,大家決定要在這神殿之中開始制作神的雕像,以便把神的雕像拿回到每個人的家裡供奉起來……

這是一個神聖而莊嚴的儀式,從選擇雕像的材質到雕像如何制作,到如何把神像恭迎到每個信徒的家中,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經過那些最德高望重和最有見識之人的討論研究,務求沒有一絲紕漏。

沒有任何征兆,那個睡著的小男孩就出現在了神殿之中張鐵的那個神像的腳下,所有正在進行儀式的人一下子都被嚇了一跳……

“啊,我們的神又把一個可憐的孩子帶到了神國之中!”有人叫了起來,

人們湧過來,快速的把小男孩小心的從神壇上抬了下來。

“快把這個小男孩抬到醫療室,準備一個火盆,剪刀,熱水,還有一些棉布……”人群中一個有經驗的老人立刻指揮起那些人來……

張鐵幾乎才剛剛把那個小男孩送到後十多分鐘,就在安普頓城的一片平民窟中,他就被一個人堵住了,堵住他的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拿著一把奇怪的鐵爪一樣的兵器,在張鐵想要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那個人就從小巷的巷口之中走了出來,像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色的幽靈,擋在了張鐵的前路上,用帶著死氣的眼睛看著張鐵。

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比張鐵前面看到的那些人都要強大,至少是一個十級的強戰士。

張鐵在巷子裡站住,定定的看著這個人。

賴安身上的氣息是九級的戰士,所以這個人,絕對不是賴安的手下,一個九級的瘋狗不可能讓一個比他強大的人聽令,但這個人對自己的殺意,卻裸的不加掩飾,那麼,很顯然,這個人就是賴安背後那個人派來的了。看來自己的酒館門口干掉那幾個警察的事情,已經把賴安背後的人驚動了,為了不至於鬧出更大的亂子,那個人派出了高手,要把自己這個“搗亂分子”以最快的速度扼殺掉,如此才能快速的平息事態,同時也是對其他人的震懾——那是一個非常狠辣的人。

張鐵的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又有一個人從張鐵身後的巷口的另一端走了出來,離著張鐵二十多米的距離,堵住了張鐵後退的道路。

張鐵沒有回頭,身後那個人的氣息,他剛才已經感覺到了,與前面這個人一樣,都是十級的強戰士,在他的感覺之中,他甚至可以看見那個人手上的武器,和他一樣,同樣是一把長劍,不過那個人手上的長劍要比他手上的長劍看起來高級不少。

可惜了!張鐵暗暗搖了搖頭,這樣的兩個人,在這個亂世之中,哪怕死在戰場上,能多殺兩個魔族,也總比死在這裡好。但張鐵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人的和貪婪,會讓有同樣本事的人,在很多時候選擇完全不同的道路,哪怕是騎士,有的人會在戰場上為人族死戰到底,但有的人,也會投靠三眼會。

“你們如果現在就離開安普頓城,發誓永遠別再回來,那麼,我就當你們兩個沒有在這裡出現過!”張鐵平靜的說道。

沉默了幾秒鐘後,回應張鐵的,是兩聲輕笑。

“這個家伙還挺幽默!”張鐵前面的那個人開口道。

“或許,這只是另外一種狡猾,有些狡猾的小老鼠,最擅長的就是這種虛張聲勢的把戲!”

“你來還是我來?”

“你來吧,這只小老鼠讓給你,最多半分鐘,別太耽擱時間,我們還要把他的腦袋帶到金幣酒館去轉一圈才能回去復命呢!”張鐵後面的那個人回答道。

“最多十五秒就夠了……”張鐵前面的那個人說著,拿著手上的那個奇怪的鐵爪就像張鐵走了過來。

張鐵不再說話,拔出了劍,向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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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以牙還牙

此刻,安普頓城某處的一個豪華之極的房間內……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抽在了賴安的臉上,賴安被這個耳光打得飛了起來,落在了兩米之外那厚厚的華麗地毯上。

打他耳光的是一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穿著一件黑色的半身金屬甲胄,頭上帶著一個遮住臉部的面具,腰間掛著一把雙手巨劍的男人,那個男人打了他一耳光之後,就像機器一樣的一動不動。

落在地上的賴安一聲不吭,又重新爬起來,站回原來的位置,身體輕輕的顫抖著,甚至連嘴角的血跡都不敢擦一下,那剛剛被那一個耳光抽掉的牙齒,他在低頭的時候,悄悄咽到了肚子裡。

什麼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這就是了。

那個機器人一樣的男人再次抬起了手,似乎準備再給賴安來上一個耳光……

“夠了,道格拉斯……”聲音從面具男的身後傳來,聽到這個聲音,那個面具男就像被人按下了遙控按鈕一樣,放下了手,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一個二十多歲穿著一身華麗的藍色長袍的人斜斜的躺在一個鎏金的軟榻上,幾個酥胸半露各具姿色的美女正跪在這個男人的軟榻旁,有的在為這個男人剝著水果的皮,有人負責把剝好皮的水果賽到這個男人的口中,還有的人負責給這個男人捶著腿。

這個躺在軟榻上的男人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的英俊,但那過於狹長的一雙眼睛則會給人心機深重的感覺。那刀片一樣薄而慘白的嘴唇,則顯現出幾分冷酷和殘忍。

男人瞇著眼睛打量著賴安,不知在想什麼。賴安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在那個男人身上強大氣勢和銳利目光的籠罩下,賴安乖得就像一只導盲犬,低著頭看著地面,甚至都不敢和那個男人對視。

良久之後,那個男人才輕描淡寫的開了口。

“普頓城不是我們安格斯家族一個家族說了算的,一下子死了八個警察,還要我幫你擦屁股。你說要讓我怎麼懲罰你呢?”

“我……我願意接受任……任何的懲罰!”賴安說著話,舌頭都有些不利索起來,只有他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麼殘忍和恐怖。

“任何的懲罰?”那個男人輕輕的笑了笑,一下子思維非常跳躍的就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上周來到安普頓城的那兩個血商怎麼樣了,我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啊。我已經把他們裝到袋子裡。和那些混凝土澆築到了安普頓城東邊難民營的圍墻的基座下!”賴安抓緊著一切能夠在這個時候表明自己“還有用”的機會,“我當時把百利商團,豪恩商團,和金玫瑰商團的幾個負責人都請去觀摩了,想必他們以後應該知道這安普頓城,有些生意是別人不能碰的!”

“恩,不錯!”那個躺著的男人吃了一顆葡萄,一邊嚼著一邊吩咐道。“既然這樣,那麼。就從明天起,安普頓城周圍幾個難民營的食品供應再漲價百分之三十,一定要讓那些準備逃到南方的難民們把他們身上的最後一個銅板都留下來,沒錢的,就讓他們簽賣身契,讓他們自願成為奴隸,簽了之後就趕快把人弄走,把營地空出來,讓後面的人再進去,這樣興建新的難民營的錢就省下來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賴安說著,心頭懸著的石頭一下子放下來了一些,只要這個男人覺得他還有用,那麼,這一次的事情就不會那麼難捱過去。

“到了現在,查清那個人的來歷了嗎?”

“那個人今天剛剛從北方乘坐飛艇來到安普頓,叫彼得!那個人是一個游俠,也有可能是一個到北方準備發戰爭財的拓荒者,湊巧在那艘飛艇遇到危險迫降在野外的時候救了飛艇上的那些人一命,然後護送著飛艇上的那些人過來,在拒絕了那些人繼續雇傭之後,就離開了飛艇基地,我在難民營裡有幾個人,看到那個人並不落魄,以為遇到肥羊可以撈一把,結果……”賴安快速的說著,以求彌補自己的過失。那個男人輕輕的擺了一下手,賴安就一下子停住了。

“看在你往年做事還算得力的份上,這一次就算了,你記住,同樣的錯誤不要在我面前犯第二次!”

“是,下次我一定小心!”賴安低著頭,心裡徹底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一關是過去了。

“還沒弄清對方的底細你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還把這件事弄得這麼大,鬧得滿城風雨,看來這些年在安普頓你威風慣了,也失去了基本的警惕之心,等這件事了,你就到安普頓城的黑獄之中鍛煉一陣吧,剛好哪裡有一個職位空出來,我剛剛拿到手裡,你什麼時候變得沉穩一點什麼時候再出來!”

“少爺,那彼得……”賴安小心的問了一句。

“我已經讓亞爾拉他們兩個人去了……”

聽到躺在軟榻上的那個男人說的這句話,賴安連忙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討巧的笑著,“那就沒事了,亞爾拉精通追蹤術,那個人的實力最多只是八級,最多九級,就算逃也逃不遠的!”

“我還有客人,你可以走了,這幾天盯緊一點,安普頓城要來了什麼扎眼的人物,我要第一個知道。”

“是!”賴安低著頭,倒退著離開這個房間。

一直在出了這個房間的門之後,賴安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

賴安從莊園的後門離開,在離開這棟莊園的時候,他往莊園那邊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莊園的門口,兩個穿著連帽披風。把大半個臉部都掩蓋在陰影中的人下了車,那個剛剛還躺在軟榻上的男人,居然破天荒的到莊園的門口迎接……

賴安不敢多看。連忙離開。

這個時候,無論是賴安還是那個在莊園門口迎接著“客人”的人,都不再把那個“彼得”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那個彼得已經是死人了,這樣的“刺頭”和“事情”,這些年裡也遇到了不少。每次都這樣過來了,所以,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外和例外……

那條狹窄而幽深的黑暗小巷中。15秒的時間,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張鐵完好無損,而那兩個在這裡堵住了他,宣稱要15秒鐘解決一切問題的兩個十級的強戰士。這個時候。拿著劍的那個人的的身體的咽喉,心臟已經被張鐵洞穿,那失去生命的屍體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鐵,軟軟倒在了地上,他到死都沒有想明白,不是說這個家伙的實力只是八級或者九級之間麼,怎麼這個人居然可以釋放出強大的劍氣,尼瑪的……

那個人臨死之前在心裡詛咒了一句。但究竟應該詛咒誰,恐怕連他都不知道了。

另外一個人的脖子則被張鐵用一只手掐住。整個人就像要窒息的鵪鶉一樣,無力的掙扎著,被張鐵抵在墻邊,用手慢慢的把他的身體抬了起來。

所謂十級的強戰士,對此刻的張鐵來說,並不比剛才被他干掉的那個警察強上多少。

張鐵看著這個在他手下掙扎著的人,太夏血魂寺《攝魂禁斷大術》中的秘法瞬間發動,張鐵的兩只眼睛,只是在一瞬間,就像兩個迷離旋轉的深潭一樣,把那個正在掙扎著的十級戰士的眼神都給吸了進去,那個戰士慢慢的放棄了掙扎,那原本呈現著痛苦之色的臉上,還出現了一種似乎在飄飄欲仙狀態中的笑容……

張鐵放開了自己的手,那個人就像木偶一樣的站在張鐵面前,眼神傻癡,笑容詭異。

“你叫什麼名字?”張鐵平靜的問道。

“亞爾拉!”

“賴安派你來的嗎?”

“是少爺派我來的!”

“少爺是誰?”

“勒布.安格斯!”

“什麼身份?”

“自由商業聯盟議長的兒子,安格斯家族未來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張鐵心中一震,終於知道了賴安的後臺是誰了,有這樣強大的後臺,怪不得賴安那個家伙在安普頓城如此的肆無忌憚。安格斯家族的實力,在整個自由商業聯盟中起碼可以排進前三,不過這一次,管他安格斯家族怎麼樣,既然對方都已經下了死手,那麼,自己也只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了,想要自己的命,那麼就要做好被自己要了命的準備。

“勒布在哪裡?”張鐵帶著殺氣的問道。

“就在群星莊園,正等著我們回去交差!”

“群星莊園在哪裡?”

“安普頓上東城財富大街16號!”

“哪裡還有其他的高手嗎?”

“少爺身邊有一個保鏢,是十三級的五星戰將!”

“你們少爺幾級?”

“十一級!”

“賴安呢,他晚上一般會在什麼地方?”

“他最近在安普頓城裡好上了一個情婦,晚上一般都會在那個情婦哪裡。”

“告訴我地址……”

快速的問了幾個問題,張鐵心中已經有了底,他沒有動手,而是看著亞爾拉,“把你身上的好東西都拿來吧,還有他的!”

打掃戰場對張鐵來說是加入到鐵血營中就養成的一個好習慣,到這個時候都沒變。

亞爾拉傻傻的把自己身上的一個儲物袋和一條項鏈解了下來,隨後又走到那個被張鐵干掉的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把那一個家伙的儲物袋和隨身的那把長劍拿了過來,連著他手上的那個奇形的鐵爪兵器,一起交給了張鐵。

張鐵掂量了一下那些東西,就把那些東西丟到了,“好了,你可以自殺了,痛快點!”

亞爾拉傻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狠狠的一掌拍到自己的腦門上,把自己的腦袋一巴掌拍扁。腦漿四溢,隨後坐倒在了巷道中。

這是張鐵第一次把《攝魂禁斷大術》中的秘法施展到活人的身上,看著那個家伙如此干脆利落的自殺。張鐵也不由有點膽寒,這《攝魂禁斷大術》實在太恐怖了。在自己離開安普頓城之前,他不想讓人發現這兩個人已經死在了自己手上,以免讓對方有所警覺,所以,張鐵隨手一動,就把兩具屍體丟到了的混沌深淵。然後,他的身影就像風一樣,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如果是以前。張鐵沒有這麼大膽,會輕易的暴露自己擁有的能力,但是在擁有了騎士意識之後,他的感知及觀察能力已經提高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層次。周圍到底有沒有人。或者有沒有人在遠處偷窺,他可以非常清晰的知道,所以,張鐵使用也就大膽了起來。

那兩個掛掉的家伙絕對不會想到,其實,就連他們與張鐵“相遇”的這個地點,也是張鐵主動選擇的,正當張鐵想抓兩個舌頭的時候。他們自己就送上門來了,張鐵哪裡還會對他們客氣……

在離開財富大街16號的莊園之後。賴安回到了情婦的寓所,這個時候,整個安普頓的警察們差不多都動員了起來,尋找那個“兇手”。

這整整一天所遭受的挫折,痛苦,還有恐懼到了最後,都化成賴安在他那個情婦身上馳騁發泄的動力。

在某種激烈情緒的驅使下和他那個情婦熟練的床技下,賴安的第一次來得很快,在那激烈的噴射之後,賴安趴在了那個女人的身體上,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明,只有到了這個時候,賴安才感覺今天所經歷的兇險。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自己知道得太多了,只要自己一旦失去利用價值或者那個男人認為自己消失比存在對他更有利時,那自己的末日就到了——賴安一下子看清了自己的處境——現在到處兵荒馬亂的,只要找一個機會,自己未必沒有離開安普頓城和那個人的可能,只要離開這裡,憑著自己這些年積累的那十多萬金幣的財富,自己完全可以去東方大陸或者西方大陸或者找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樣總好過在安普頓城受制於人朝不保夕。

把自己安排到安普頓城的黑獄之中,或許正是那個人暫時束縛住自己的手段,真要相信那個人的話,自己或許就真要不知不覺就埋骨在安普頓城的黑獄之中了,那個人今天有可能已經動了殺心,只是就這樣把自己干掉,有可能會讓許多跟著他的人心寒,所以才緩了那麼一下,找了安普頓城的黑獄這麼一個借口,以自己對那個人的了解,這些年中,那個人給過誰第二次的機會嗎?

賴安越想越覺得一身冷汗,那許多念頭在賴安的腦袋裡冒出來……

突然,他感覺他身下的那個女人挑逗著他的手突然一僵,那個一臉潮紅的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恐懼的看著他的身後,一股凜冽的寒意一下子就從他的脊椎上升了起來。

在那個女人尖叫出來之前,賴安一把捂住了那個女人的嘴,然後哢嚓的一聲拗斷了女人的脖子,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想到剛剛還在趴在自己身上翻雲覆雨的人在這種時候居然把自己殺了。

殺了一個女人,對賴安來說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道,“朋友,我所有的錢就在床尾的櫃子裡,好歹有上千個金幣,你拿走就好,看到你的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對我來說有些丟臉,我也不會向別人提起,你能找到這裡,說明你也知道我背後有什麼人,我要出了事,那個人下不來臺,是不會放過你的!”

“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決斷和心機,賴安,那些說你是瘋狗的人看來都被你的表演給騙了,只要再給你一點時間,你說不定還能成為一個人物!”

聽到這個聲音,賴安的渾身徹底僵硬了,這個時候,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會感覺意外,除了這個人,這個人在賴安的想像中,這個時候,要麼已經死了,要麼正在如喪家之犬一樣的逃亡,他沒想到這個人還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慢慢的扭過頭,就看到了他在酒館中看到的那個人,讓賴安更覺詫異的,是臥室的門一直到這個時候都是從裡面鎖著的,這個人怎麼進來的?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是怎麼進來的?”賴安有些結結巴巴的說的說道,整個人似乎非常害怕的往床上退縮過去。

“我需要向你解釋嗎?”張鐵冷笑了一聲。

“去死吧!”賴安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精巧的弩筒,臉色猙獰的按下了開關。

劍光閃動了一下……

只是電光石火之間,那弩筒中射出的弩箭被絞碎,賴安的兩條手臂兩條腿和他的身體分離,那劍光還順勢在賴安的喉嚨上點了一下,震碎了賴安喉嚨的聲帶……

巨大的痛苦讓賴安從床上翻滾著掉到了床下,賴安想大叫,但是此刻連任何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張開嘴,自己聽到的確是那種破風箱在鼓風時漏氣的干啞的抽咽聲……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的四肢斷裂的地方快速的流出,瞬間就把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賴安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張鐵,希望張鐵給他一個痛快。

“你在把那個小男孩的手砍下來裝在盒子裡送來給我的時候,你想過報應這麼快就落到你頭上嗎?”

張鐵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看著賴安的身體在他自己的血泊中翻滾著,抽搐著,在最短的時間內流干了身體內的鮮血,最後瞪著眼睛死去……

幾分鐘後,一只黑色的小甲蟲從那棟房子的煙囪之中飛出,轉了一圈,直接向著安普頓城的東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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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7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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