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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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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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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9 01:28:07
第二章 誤會

    所謂的鎮國騎士,也就是相當於國家級別的供奉騎士,只不過供奉騎士效力的是那種還未建立國家的家族,而鎮國騎士,效力的都是國家或者是皇室。像賽內爾家族那樣,如果將來魔族徹底占領了布萊克森人族走廊論功行賞,賽內爾家族可以控制一個國家的話,那麼,那個曾經為他們家族效勞的供奉騎士也就有可能成為鎮國騎士,當然,也有可能成為一名軍團長。

    任何一個騎士,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如果要任職的話,基本都是軍團長級別起步,但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很多國家,其國家所擁有的軍隊數量和都在三四十萬人以下,國家沒有實力組建和養得起軍團,這樣的國家,如果能拉攏到一個騎士為其效力的話,因為這個騎士無法出任軍團長這樣的職位,所以,這樣的騎士也就成了所謂的鎮國騎士。

    鎮國騎士是一個相當於終身元帥一樣的榮譽稱號,更是一個國家的最高戰力,擁有鎮國騎士的國家,實力比起那些沒有騎士的要強很多,但比起能組建軍團的國家則又要弱一些,這些國家是站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中游的力量,也是最多的力量。

    塞班共和國就是這樣的國家,雷姆蘭帝國也是這樣的國家,只是塞班共和國的鎮國騎士犧牲在了摩格城外,而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卻擋在了張鐵面前。

    而還有一些國家和勢力,擁有幾十萬的軍隊。但卻無法吸引到騎士為其效力,這樣的國家數量則是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最多的,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國家。都是這樣的國家,像曾經的安達曼城邦聯盟,現在的自由商業聯盟,十字星商業聯盟,荷恩共和國,鐵達尼克公國,還有哪個奇葩的神聖金蘭花帝國等等。這些國家,都是沒有騎士守護的國家。

    像諾曼帝國和晉雲國這樣可以組建軍團級別的國家,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都屬屬於站在第一序列的強國。特別是像晉雲國這樣的華族國家,幾個華族豪門都能拉得出騎士來的,其騎士級的高端戰力的數量更是冠絕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晉雲國的強大,也就是這個時代華族強大的一個縮影。

    張鐵沒想到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會擋在自己的面前。

    剛剛那個騎士的一劍。顯示出那個騎士不弱的實力。在所有騎士級以下的人眼中,那樣的一劍,可以在兩百米外就讓人灰飛煙滅,可謂強大無比,讓人敬畏,而在張鐵眼中,也只是不弱而已,那個騎士的實力比起剛剛被他幹掉的那個魔族騎士。似乎還要差上那麼一點。

    進階騎士之後,張鐵的眼光也一下子拔高到了騎士的水準。不知不覺,就開始用騎士的眼光和心態來看待一切。

    在那每秒差不多200米的急速飛行中,看到劍氣從自己的前面橫空掃過,張鐵剎那之間就停了下來,在極動和極靜之間瞬間轉換,動靜自如,如行雲流水一樣。

    看到停下來的樣子,那個阻擋在張鐵前面叫迦雷的騎士眉頭跳了跳,一顆心也瞬間沉了下來……

    張鐵此刻所顯露出的那年輕至極的外貌,更讓那個叫迦雷的騎士心中警覺。

    此刻張鐵的樣子,也就是他本來的真實面貌,在與張鐵熟悉的那些人中,經常能見到張鐵,似乎沒有感覺出張鐵外貌的特別,因為張鐵看起來也就是黑炎城時候的那個樣子,除了體型有些變化,長高了一點,變得更加強壯精悍之外,他的外貌,似乎就完全沒有變過,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帶著青春年少的氣息,似乎半點也不見變老的樣子,而在迦雷這種第一次看到張鐵的人的眼中,張鐵的樣子,則堪稱“妖異”,十六七歲的騎士,怎麼可能?

    也因此,迦雷更加確定這個身份不明的騎士在故意把自己的真實面貌隱藏了起來,這樣的一個騎士,隱藏著自己的面貌,把自己裝扮成華族,已經用心險惡,千里奔襲雷姆蘭王國的首都,想要幹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這樣的一個強大恐怖的騎士,如果任由他衝到雷姆蘭帝國的首都,那將是一場真正的災難。

    在聖戰之中,敵方騎士千里奔襲,毀城滅國的事情可不是沒有發生過,這也是騎士的恐怖之處,除了騎士,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阻擋住騎士的力量。

    就在此刻,雷姆蘭帝國首都聖曼爾城的皇室,已經啟動了避難程序,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在緊急疏散中……

    ……

    “你要幹什麼?”自己正在趕路,莫名其妙的被人用強勢的姿態攔住了,張鐵當然有理由不高興,說話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雷姆蘭帝國雖然只是一個小國,但閣下想要血洗雷姆蘭帝國的首都伯坦城,除非能踩著我的屍體過去,除非我死了,整個雷姆蘭王國,都在我的守護之下……”迦雷肅穆的說道,把手上的長劍一橫,身上青色的戰氣狼煙一下子從衝天而起。

    隨著迦雷騎士身上的戰氣狼煙衝出,在他身後數裏之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戰爭飛艇就像收到了信號一樣,開始改變著陣型,那阻擋住張鐵的巨網陣,慢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陣,在飛艇部隊呆過不短時間的張鐵自然清楚那飛艇部隊改變陣型是什麼意思,這是飛艇部隊要在空中抱團死戰的標誌,那大大小小的戰爭部隊用球形陣在空中對上一個騎士,這悲壯的氣息一下子就撲面而來。

    說實話,如果這個叫迦雷的騎士此刻來上一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的劫道黑話張鐵都不會有太大的意外,但偏偏,這個騎士說自己想要血洗雷姆蘭帝國的首都伯坦城。這讓張鐵一下子目瞪口呆哭笑不得,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自己只是在趕路,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有這種事情栽贓到自己的腦袋上?

    既然是誤會,張鐵心中的那一絲不快也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迦雷騎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只是在趕路而已?”張鐵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那個叫迦雷的騎士大笑了起來。然後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張鐵,“趕路?這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藉口,你身為騎士強者。為何還要說出這樣可笑的話語來,真當雷姆蘭帝國沒有一個能夠阻擋你的人嗎?你在兩個小時前穿過卡雷山脈,越過巴林城然後強行奔襲千里一路向伯坦城飛來,氣勢洶洶。這叫趕路麼?伯坦城之後兩千里之內就是聖母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族城市,閣下可千萬不要說你可以一口氣飛過三千公里就為了趕路啊?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一口氣飛越2000公里以上的騎士?兩個小時不到就跨越千里,以這樣的速度朝伯坦城飛來,不是強襲是什麼?”

    迦雷的話張鐵心中一震,一下子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個……這個……騎士難道不都是可以飛嗎?自己也沒有覺得用飛行的辦法趕路有什麼問題啊,輕鬆得很,怎麼在迦雷的口中。這騎士飛越千把公里的距離好像非常的了不起一樣,自己一路用正常的速度飛來。在別人的眼中,就成了氣勢洶洶?就成了目標直指伯坦城的強襲血洗?

    難道……難道其他的騎士雖然也可以飛行,但卻沒有這樣的飛行能力?伯坦城是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南方最靠卡雷山脈的重要空中交通樞紐之一,所以自己朝著伯坦城一路飛來,才被人誤會?才會有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率領著那些飛艇部隊興師動眾的堵在自己面前?

    張鐵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非常低級的錯誤,剛剛進階騎士,他以為騎士都這樣,因為都可以飛行,所以理所當然的想飛到哪裏就飛到哪裏,他自己能這樣,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騎士都這樣。

    張鐵差點忘了,自己修煉的,可是大帝級的秘籍,這個世間從來沒有人修煉過的《無間鵬王經》。

    這個世間,大帝級的秘籍總共也只有兩本,《軒轅神變經》是太夏華族軒轅大帝一族修煉的,那修煉《軒轅神變經》的可能不只一個人,而《無間鵬王經》可是到現在為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修煉到十一級以後。

    這次回懷遠堂,要和懷遠堂的長老們攤牌,自己進階成為騎士的事情,根本瞞不住,而且這也是自己重回懷遠堂的底氣,既然瞞不住,那張鐵也就坦然面對,但讓別人知道自己晉升為騎士一回事,要是暴露了自己修煉的《無間鵬王經》,那可真要引起滔天巨浪了。

    霎時間,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張鐵的腦海之中閃過,要不想成為眾矢之的,那自己飛回懷遠堂的想法,看來是要泡湯了,自己真要如此一路囂張穿越上萬公里的飛回去,恐怖以後下半輩子都難得安生了。

    看到張鐵不說話,叫迦雷的那個騎士越發肯定自己說的沒錯,他看著張鐵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冷笑著,“既然都是一戰,閣下又何妨把自己的本來面目露出來讓我看看,聽說三眼會中也有幾個強大的騎士,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再藏頭露尾可就有損騎士強者的尊嚴了,把自己裝成一個少年,也虧你想得出來。”

    張鐵有些無奈的揉著臉,自己假裝別人,從來沒有人能識破,這露出一回真面目,反而有人不信了,這一切,還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張鐵歎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迦雷騎士,閣下大概是誤會了,我叫張鐵,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我是晉雲國懷遠堂的人,這次來伯坦城,也是想在伯坦城乘坐飛艇回懷遠堂!”

    聽張鐵這麼一說,輪到那個叫迦雷的騎士呆住了,張鐵對他說的這話,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只是瞬間。迦雷就反應了過來,他哈哈大笑,“晉雲國懷遠堂有你這麼年輕的長老麼?你說你是人族的騎士。能把你的騎士晶牌拿出來讓我看一眼麼?”

    “什麼騎士晶牌?”張鐵有些莫名其妙。

    “裝得真像!”迦雷騎士冷笑,“既然是懷遠堂的騎士,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沒有上過光明之山吧?”

    剛剛晉升騎士的張鐵對騎士的世界完全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這個迦雷所說的光明之山與騎士晶牌到底是什麼。

    “我剛剛晉升為騎士,正要趕回家族,還不是懷遠堂的長老,也沒有什麼騎士晶牌!”

    張鐵那鎮定的氣勢。還有平靜的語氣,一下子就讓迦雷狐疑了起來……

    如果張鐵真是三眼會或者魔族那邊的騎士,要突襲伯坦城的話。那麼他此刻應該速戰速決才對,根本不會和自己在這裏坦然的說這麼多的話,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越有可能被後面趕到的人族騎士包圍在伯坦城之中。自己和他說這麼多話,也是想盡量拖延一下時間,只要能再拖上幾個小時,自己的一個朋友,也就要到了。

    想到自己趕來的那個朋友,迦雷騎士用一種老辣的眼光盯著張鐵,突然說道,“既然你要到伯坦城。那麼,不介意我們用飛艇送你一程嗎。用華族的話來說,也讓雷姆蘭帝國盡一下主人的禮儀?”

    張鐵微微一笑,已經猜到了迦雷的用意,既然不是敵人,那麼乘著這個機會,他也剛好有些問題想跟這個人族騎士請教一下,以免自己再露出什麼馬腳。

    “好吧,不知閣下的旗艦是那一艘,趕了這麼長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剛好想要休息一下!”張鐵坦然大方的說道。

    迦雷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雖然還有一些警惕,但那身上的戰氣狼煙,已經一下子收了起來。

    “跟我來吧!”

    說著這話,迦雷就向著遠處的飛艇部隊飛了過去,速度大概每秒百米左右。

    張鐵隔著迦雷差不多有一百米的距離,也不急不慢的飛了過去。

    迦雷一邊在飛一邊注視著張鐵,暗暗警惕著,發現張鐵完全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迦雷心中一動——難道這個人真的是懷遠堂的騎士?可這也太年輕了啊,自己這幾年可從沒聽說過懷遠堂中有這麼年輕的戰靈級的高手,聽說懷遠堂的公主蘭雲曦去年也好像才十二級,還在塞爾內斯戰區服役過,是晉雲國飛艇部隊的指揮官。張鐵,嗯,奇怪,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人說過……

    “閣下知道蘭雲曦嗎?”飛在前面的迦雷試探的問了一句。

    張鐵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迦雷居然也知道蘭雲曦的名字,“她是我師姐!”

    ——還是我預定的老婆,這後半句,張鐵在心裏念了一遍,沒有說出來。

    “你們認識?”

    “很熟!”

    ……

    雷姆蘭帝國的飛艇部隊看著迦雷和張鐵一起往飛艇部隊這邊飛來,兩個人也不像是戰鬥的樣子,而且迦雷飛在前面,張鐵飛在後面,飛艇部隊也就沒有開火——當然,就算開火,那飛艇部隊的火力對騎士來說也可以基本無視。飛艇上蒸汽弩炮的威力,基本上不可能擊碎騎士的護體戰氣,所有依靠蒸汽為動力的武器中,只有大型的城防蒸汽武器,比如說蒸汽離心炮這種強大的武器系統,會對騎士有那麼一點威脅,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迦雷騎士直接帶著張鐵飛到了一艘巨大的怒風級飛艇的外甲板上,張鐵也坦然的落了下去,實力就是自信,張鐵也不用擔心雷姆蘭帝國的這些人能在自己面前玩出什麼花樣。

    兩個人幾乎剛剛落到甲板上,那飛艇之中,幾個軍官一下子就衝了出來。

    其中的一個雷姆蘭帝國的飛艇軍官看到張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吃一驚,“啊,張鐵閣下!”

    那個飛艇軍官一出聲,不僅是張鐵愣住了,迦雷愣住了,周圍的幾個軍官同樣愣住了,一個個都把詫異的眼神投到了那個年輕軍官的身上。

    “你認識我?”張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那個軍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摩格城中,三眼會對閣下的炸彈刺殺失敗之後,我親自看到閣下拉著一車翼魔的腦袋遊街,我還記得那一天的情景,那一天,壓抑的摩格城都沸騰了。後來有一次,我率領雷姆蘭帝國的飛艇支援編隊往塞爾內斯戰區運送物資,遭到翼魔的伏擊,正在危機的時候,當時也是閣下駕駛著那架獨一無二的風語者滑翔機及時出現,把伏擊我們飛艇編隊的那些翼魔幹掉了,當時我就在飛艇上,閣下在離開的時候,還對著我們搖了搖翅膀,當時的情景,我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這樣的事情,閣下在塞爾內斯戰區做過許多,或許閣下已經忘記了,但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們一直沒有忘記。後來塞爾內斯戰區那邊傳來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三眼會的那些雜碎誣陷你,說你被魔族俘虜以後投靠了魔族,但所有在塞爾內斯戰區戰鬥過飛艇部隊和滑翔機部隊的的兄弟們都不相信,所有看到過閣下拉著一車翼魔腦袋在摩格城遊街的人,所有和閣下一起戰鬥過的人,所有看到過閣下與魔族戰鬥過的那架傷痕累累再也無法飛上天空的滑翔機的人,沒有一個相信。翱翔守護著整個塞爾內斯上空的賽爾內斯之鷹,會被卑鄙的陰謀折翼,但絕不會在魔族和三眼會的面前低下那驕傲的頭顱。”

    這個軍官的一席話,差點把張鐵說得掉了眼淚,旁邊的軍官和迦雷騎士也都聳然動容,哪怕塞爾內斯的人族防線今天已經被魔族攻破,但曾經翱翔在整個賽爾內斯戰區的塞爾內斯之鷹,卻是流傳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飛艇部隊中的一個不朽的傳奇,是所有能夠駕駛滑翔機的人族戰士的驕傲,無人能夠超越。

    說完這些話,那個軍官啪的一個立正,就對著張鐵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歡迎張鐵閣下登臨雷姆蘭帝國皇家飛艇部隊旗艦聖母湖號……”

    張鐵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鄭重的向這名軍官回敬了一個軍禮……

    迦雷騎士的眼睛在張鐵和那個艦隊軍官的臉上掃過,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命令艦隊,解除警報,返回伯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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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光明之山

雷姆蘭帝國皇家飛艇部隊旗艦聖母湖號之中一間豪華的休息室內,張鐵和迦雷騎士兩個人坐在裡面舒服的沙發上,悠閑的聊著天。

在不著急趕路的情況下,那飛艇的速度也就是每小時一百多公裡,在這個速度下,從這裡到雷姆蘭帝國的首都伯坦城,至少還需要六個小時,在飛艇上的軍官確認了張鐵的身份之後,特別是看到張鐵此刻的悠閑態度,迦雷騎士對張鐵的懷疑盡去,和張鐵很坦誠的交流起來。

張鐵也知道飛艇部隊的速度有點慢,不過他也不點破,慢就慢吧,反正也不急於這兩個小時。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張鐵才知道自己的行蹤是怎麼被人知道的,他沒想到自己在兩個小時一千多公裡的飛行過程中,居然被一路的觀潮哨和防空哨發現了四次蹤跡,從這一點上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卡雷山脈南方國家對聖戰的準備似乎要更充分一些,中央國家同盟在卡雷山脈南方的情報網絡建立得也更加的完善。不過這也和自己所選擇的飛行線路和飛行時間有關,要是自己能更謹慎一點,張鐵完全有自信不讓任何人能窺視到自己的蹤跡,在晚上的話,只要不是讓脈輪飛速運轉爆發戰氣急速飛行,讓自己在天空中變得像流星那麼耀眼,地面上的那些觀察哨和防空哨,想要發現自己的行蹤會更難甚至基本不可能。

迦雷騎士讓人向中央國家同盟那邊發回了一條反饋信息,信息的內容嚴格遵循著某些涉及到騎士一級人物的信息回饋規則。並沒有泄露張鐵的身份和具體行蹤不明騎士身份確認為晉雲國華族騎士,要到伯坦城乘坐飛艇。

這條信息一發出,也預示著這次騎士強襲危機的解除。哪怕是晉雲國幾大家族的人接到這樣的信息,也只會以為是其他家族的騎士在外執行什麼機密任務而已。

在迦雷騎士的口中,張鐵知道了安普頓之戰最後的結果,對這個結果,張鐵並不是太吃驚,不過這個結果也讓張鐵明白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魔族突然之間一個個就像吃了春藥一樣。

讓魔族軍團在危機之中重新搬回局勢的。正是魔帥和魔帥身上的三昧力量,如果沒有魔帥的三昧力量,安普頓之戰的最後結果。在人族出動十個騎士和那麼多飛艇的情況下,整個魔族軍團,起碼要被消滅一半。

魔帥身上的三昧力量,可以瞬間讓戰場上所有魔族的速度提高三成。

犧牲的騎士來自於諾曼帝國。是諾曼帝國的皇室成員。被魔帥突圍的時候擊殺。

安普頓之戰讓魔族和三眼會關閉卡雷山脈北方通道的計劃破產,諾曼帝國是安普頓之戰的最大受益者,同時也為安普頓之戰做出了最大程度的付出。這是聖戰開始以來諾曼帝國犧牲的第一個騎士。

對諾曼帝國騎士的犧牲,張鐵只有惋惜。

這就是聖戰,哪怕是騎士,也會在聖戰中隕落,從摩格城到安普頓,張鐵已經歷經了戰死兩個人族騎士的戰役。他自己,也親手干掉了魔族和三眼會的兩個騎士。一個靠偷襲。一個則是以硬碰鷹的擊殺。

迦雷騎士是一位非常正派而且傳統的騎士,期間在說到騎士的時候,迦雷騎士有好幾次都想問張鐵什麼,但都忍了下來。

張鐵自然之道迦雷騎士想問什麼,不過好在這個問題他已經早有準備。

“安普頓之戰我也參加了!”

張鐵只說了一句,迦雷騎士就一怔,“不是說諾曼帝國和晉雲國與齊嵐國總共出動了十個騎士麼,難道當時你隱藏在暗處?”

“我適逢其會,就湊了一個熱鬧,在魔帥爆發出三昧力量之後,我就被一個魔族的高手追殺,慌不擇路,進入了卡雷山脈的一個地下通道,隨後在那個魔族高手的追殺下,一路從地下通道進入到了位於地下及深處的一個神秘的地下空間,在那個地下空間,有一座水晶金字塔,我在進入以後發現那金字塔裡的時間比外面慢好多,無奈之下就只有在金字塔裡面慢慢修煉,一直修煉到騎士才出來!”

說出時間之塔張鐵並不擔心,這個時候,就算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張鐵也不怕,卡雷山脈那麼大,自己說得又模糊,其他人也不可能找得到自己進入地下的準確入口,就算找到了,對其他人來說,沒有十四級以上的實力,進入到那條水道中純粹就是找死,而哪怕有十四級的實力,真靠瞎摸亂碰的話,從水道中進入那個地下空間的可能性大概也不到萬分之一,真要有人靠買彩票中大獎的運氣進去了,那麼,也還要等到六十年後那個時間之塔才能再次開啟,哪怕那個人是騎士,在進入到那個地下空間之後,也不可能從那個巨大的,有著恐怖吸力的水下漩渦中再逃出來,他只能在那個地下空間裡等六十年,這六十年中他在那個地下空間要是沒死也沒發瘋的話,那麼,在時間之塔可以再次開啟之日,也還要看自己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才行。

那個時間之塔就是一個大坑,誰要真去找,那掉到這個坑裡也是活該,誰倒霉誰知道!

張鐵的話讓迦雷幾乎興奮得跳了起來,這個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一下子雙眼放光的看著張鐵,“你說什麼,你在卡雷山脈地下的神秘空間發現了史前遺跡時間之塔,快跟我說說,那個時間之塔怎麼樣,是用什麼材質建造的,裡面的時間流速比率是多少,我聽人說過,有些時間之塔的時間流速之比可以達到在裡面過了十年,而外面只過了一天的程度。你遇到的是不是這樣的時間之塔?”

迦雷的反應讓張鐵一下子明白了,那時間之塔在騎士的圈子裡應該不算是太大的秘密,要不然的話。迦雷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而且反應那麼快。

“啊,時間之塔還分很多種嗎?”

“當然,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個……對這些東西,我以前基本沒有接觸過!”張鐵攤開了手說道。

迦雷看了看張鐵,突然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難怪。這些知識的確是要到了騎士級別之後才會有可能接觸到!你仙子阿既然已經晉升騎士,那麼我把這些內容告訴你,也就無所謂了。”原本話並不算多的迦雷騎士一說到這個就一下子變得滔滔不絕起來。“時間之塔按照不同的劃分方法可以劃分成好多種,如果僅僅按照時間的流速比來劃分的話,按照某些文獻的記載,人類在大災變之後到現在發現的時間之塔就差不多有七八種。其時間流速比。從裡面一月外面一天到裡面十年外面一天的都有。”

“那麼說,那些被發現的時間之塔現在有些應該還在人族的掌握之中?”

“當然!”說到這裡,迦雷騎士看了一眼張鐵,眼神有一些特別,“據我所知,掌握那被發現的時間之塔數量最多的,就是太夏華族,人族被發現的百分之八十的時間之塔。都在太夏華族的掌控之中,太夏的幾個超級家族與超級門派。好像都掌握著地下的時間之塔,其數量,有人推測,有可能在七個到十個之間,那時間之塔具體的消息,外人就無從知曉了,在太夏的那些超級家族和超級門派之中,他們把擁有時間之塔的那個地下空間,叫做冬天,是一個家族或一個門派最大的秘密!”

把迦雷騎士那個用略微有些奇怪的像是冬天一樣的華語音節“冬天”在腦子裡過濾了一下,張鐵才知道那個音節準確的意思應該是“洞天”。

“把除了依靠時間流速比來劃分,那時間之塔還有什麼劃分方法?”

“當然,聽說有的時間之塔裡面會有更好的條件和資源,可以讓人進入後在裡面利用那些條件和資源快速的掌握某些技能和能力,或者快速的修煉出某種強大的戰技,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強大的丹藥師,符文煉器師或者煉金大師,不過這樣的時間之塔,只是傳說中的存在,如果有的話,也不會有任何的消息泄露出來!”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時間之塔,張鐵還真被震了一下。不過張鐵明白,那時間之塔或許會有不同,但進入時間之塔的規則,應該都是一樣的,比如說每次只能一個人進去,時間之塔的開啟應該需要足夠的時間積蓄能量等等,即使東方大陸太夏的某些超級家族和門派掌握著一些洞天之中的時間之塔,能有資格進入時間之塔的人,也絕對不會多。

自己發現的那個神秘的地下空間,算不算是洞天呢?張鐵想著一個奇怪的問題。

“時間之塔的秘密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以免引起什麼麻煩,你今天告訴我的這些話,我也不會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迦雷騎士鄭重的對張鐵說道。

“哦,好的,謝謝提醒!”張鐵連忙向迦雷道謝,作為一個鎮國騎士,能在關鍵時刻有勇氣用生命來捍衛自己的職責和榮譽的人,張鐵知道,這個老頭的人品絕對差不到哪裡,“對了,我今天剛剛從地下出來,這剛剛晉升騎士,有些興奮,飛得有點太快了,這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

張鐵半真半假的問題。

“你現在感覺自己的脈輪運轉還正常嗎?”迦雷騎士認真的問道,口氣中帶著一絲“老前輩”的關切。

“嗯,還行,只是感覺稍微有點飄!”張鐵瞎扯道,那點飛行,其實對他根本沒有半點影響,在這個速度下,哪怕再飛一萬公裡,他的脈輪,也運轉得如百噸重的磨盤一樣穩健。

“果然是年輕人啊!”迦雷騎士感嘆了一句,“一般的黑鐵騎士,一次性的飛行距離大概只是在700到1000公裡之間就需要休息來恢復,就像我,如果需要長途趕路,那我一般會把飛行距離控制在1000公裡以內,只要超過1000公裡,身體的戰氣消耗就會非常的劇烈,我也可以一口氣飛到2000公裡以外,但那樣的代價,是身體戰氣消耗百分之八十以上,戰力會大打折扣,無法應付突發情況,如果不使用那些昂貴稀少的高級藥劑或丹藥來幫助恢復的話,在未來一周之內身體的戰氣都無法完全恢復過來,對騎士來說,飛行固然很爽,但是最省力與最安全的方法,其實還是利用身法在地上跑,偶爾用飛行來輔助,那樣速度又快,消耗又少,還隨時能應付突發情況……”

張鐵咕嚕的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原來騎士的戰氣也是會有可能消耗完需要恢復的,只是可以堅持得比較久而已,他還以為騎士的戰氣也像自己一樣的可以源源不絕,似乎永遠都用不完一樣,從晉升騎士的那一刻,哪怕在地下與那個魔族騎士硬碰硬的干了一場,一直到現在,張鐵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戰氣供應會有什麼問題,那氣海虛空處那一個太陽釋放出的光華幾乎無窮無盡,那光華就是他的戰氣,幾乎完全不用擔心有匱乏。

這就是大帝級秘籍的恐怖嗎?張鐵暗暗的想著,要是不搞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暴露了都不知道。

“那騎士晶牌和光明之山是怎麼回事呢?”

迦雷騎士笑了起來,“知道戰士公會,藥劑師公會和傭兵公會這些組織嗎?“

“知道!”

“光明之山就相當於人族騎士的公會,是人族最強的組織,每個人族騎士在晉升之後都要到光明之山,同時領取代表自己身份的騎士晶牌。”

“成為騎士可以不去嗎?”

“可以,去不去沒有人強迫你,不過不去的人相當於自己把自己隔絕在騎士世界的大門之外,自己斷了自己進階的道路,不過我想如果你不去的話,懷遠堂的長老們是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

“因為光明之山的創始人正是你們華族的軒轅大帝,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光明之山所在地,正在晉雲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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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9 01:29:14
第四章 黑鐵效應

在乘坐聖母湖號飛艇飛行了四個小時之後,張鐵感覺到外面的天空處有一股強大的氣息迅速往飛艇這裡逼近過來,那是騎士的氣息。

就像天空中的雄鷹可以看到同樣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鷹,山林中的猛虎可以嗅到行走過山林的猛虎一樣,作為騎士,對於同類的氣息也非常的敏感,特別是另外一個騎士在毫不掩飾的釋放出強大戰氣的時候。

那股氣息還在飛艇50公裡以外,張鐵就感覺到了。

“那是我的一個朋友,幾個小時前你朝著伯坦城飛來的時候,他也接到了消息,以為我會有麻煩,所以急忙趕過來支援!”迦雷騎士說著,就站了起來,“稍等片刻,我去接一下他,能夠認識一位年輕的強大騎士,我那位朋友一定非常高興!”

“請便,我也很想認識一下你的這位朋友,華族有一句話,叫患難見真情,能在危機之中丟下一切趕過來幫忙的,這樣的朋友很難得!”

迦雷笑了起來,覺得張鐵這句話完全說到他心裡了,對著他對著張鐵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這間休息室,眨眼之間,張鐵就感覺到迦雷騎士從飛艇上飛起,朝著那股氣息飛來的地方飛了過去。

張鐵則在休息室中喝著茶,安靜的等待著。

來自東方大陸的茶葉是昂貴的飲品,在剛剛和迦雷騎士交流的那幾個小時中,張鐵知道了很多東西。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騎士們最喜歡來自太夏的茶葉,那些茶葉中部分高級的貨色,不僅可以滋潤騎士們的身體和精神力。長期飲用,還能提高騎士們對自然力量的感悟,讓騎士的大腦和意識時常保持在通明狀態,更容易入定修煉,那樣的茶葉,是騎士們的最愛,其價錢。如果以重量計算的話,一斤那樣的茶葉,至少要百倍重量的黃金才能換取得來。而且挺迦雷騎士說,這樣的茶葉其實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那種茶葉,基本上不可能通過普通的渠道買到。只有少部分。會流入到一些高級的拍賣會之中,被人以高價競拍獲得。

張鐵看著自己茶杯中那一小撮金黃色的細尖的茶葉,苦笑了一下,這茶葉,叫金鱗,也是來自東方大陸,自己剛剛喝的這一小杯茶水的價值,就在三十金幣以上。是老爸以前在黑炎城三年的薪水。迦雷騎士並不是一個喜歡奢侈的人,但到了騎士這個級別。就算不刻意的追求,但那聚集在他們身邊的資源和東西,不知不覺,就讓騎士的生活變成了讓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奢侈。

那茶水的味道聞起來就讓人感覺舒服,喝下一口,那茶水雖然略帶苦味,細細感覺,張鐵的確發現這茶水之中有一股細膩而特別的能量與靈氣,在滋潤著自己的身體與精神,這種滋潤的感覺,與全效藥劑還有一些類似之處,兩者各有千秋,茶水的效果沒有全效藥劑來得那麼直接全面立竿見影,但卻更顯得空靈自然,除了對身體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滋潤以外,張鐵發現,在喝上幾個小時之後,它的作用,似乎還能讓自己的思維多了那麼一絲絲微不足道的澄清和靈動的感覺,如果長久喝這種東西,的確會對騎士的修煉有那麼一點幫助,但每年消耗在這茶葉上的金錢,估計也是一筆會讓普通人咋舌的數字。

這個時候,張鐵想到了唐德,那個家伙當初和自己吹噓他喝過幾個金幣一杯的茶水,自己還當他在吹牛。

而那最讓張鐵回味的茶葉,卻是當初死胖子巴利在他去找安娜夫人的時候給他用來含在嘴巴裡面的那一小片普通的東方茶葉,當初巴利給他的那片茶葉比起面前的金鱗來,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張鐵總覺得那是自己嘗過的最好的茶葉,其他的茶葉永遠也無法代替。

想著自己在黑炎城的那些朋友,張鐵就從桌子上加了兩勺糖到茶水裡……

喝著那重新變得甜滋滋的茶水,張鐵笑了笑,對普通人來說,生活中的甜總能比苦帶來更多的快樂和愉悅,有些習慣,和一個人的出身有關,對張鐵來說,從小喝著米釀長大的他從來就沒有覺得茶水好喝過,哪怕這裡的一杯茶水的價錢是他家以前賣十年米釀都賺不到的!

只是五六分鐘的時間,迦雷騎士就來了,和他一起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威猛,還穿著一身盔甲的騎士,這名騎士,是拜爾迪帝國的鎮國騎士,拜爾迪帝國的國力也和雷姆蘭帝國差不多,兩個國家緊緊相連,關系比較和睦,兩個國家的皇室也有過幾次聯姻,迦雷騎士和這名叫維伊的騎士更是相交超過70年的好友,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維伊騎士的到來,讓休息室裡更加熱鬧了起來,三個騎士在一起,也有了更多的話題。

迦雷與維伊的年齡都大張鐵太多,而張鐵成為騎士也只是剛剛二十歲,在張鐵身上,無論是迦雷還是維伊兩個人都沒有感覺到那種年少得志的不可一世與來自華族豪門的囂張,不僅這樣,張鐵還非常的謙虛,人也非常的坦然,這讓兩個人對張鐵好感大增,聊得越來越投機。

與迦雷騎士的含蓄和克制不同,拜爾迪帝國的鎮國騎士維伊的性格非常的直爽,完全有什麼就說什麼,幾個人才交談了十多分鐘,維伊騎士就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和迦雷當初晉升騎士的時候已經一百多歲,在騎士之中,我們那個年齡晉升騎士還算是年輕的,迦雷說你只是二十歲左右,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晉升騎士呢,剛才來的時候我問迦雷,迦雷卻是什麼都不說……”

張鐵看了迦雷騎士一眼。迦雷騎士笑了笑,閉口不言,他答應過張鐵關於時間之塔的消息他不會再對旁人提起。就算維伊問,他都沒說,騎士的諾言,自然堅若金鐵,不可動搖。

張鐵笑了笑,把剛剛告訴過迦雷的話再和維伊說了一遍。

和迦雷的反應一樣,維伊聽到張鐵說起在神秘的地下空間發現的時間之塔。也是一下子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想不到,想不到……”維伊直接狠狠的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卡雷山脈的地下深處居然還隱藏著這麼一個神秘空間。那個空間裡居然還有時間之塔……”說完這個,維伊突然想起什麼,瞪著迦雷,“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剛才我問你你卻一聲不吭?”

“我答應過張鐵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自然要說到做到!”迦雷平靜的說道。

“我來為你拼命,你連我也不說?”維伊板起臉來。

“你可以不來,我也沒求你!”迦雷騎士微笑著說道。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突然一起笑了起來,在兩個人的笑容之中,張鐵感覺到了兩人之見的默契和信任。

“那座時間之塔需要六十年後才能開啟,那個空間下去容易出來難,就算作為騎士。進去之後也不一定還能夠全身而退,我這次出來。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張鐵好意的提醒了一句,那個地方就是一個坑,看到這兩位騎士人還算正直,張鐵也就點了一下,免得兩個人一時興起,真要去參觀一下,那後悔都來不及了。

迦雷和維伊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明白了張鐵的意思。

“你放心,這個消息到了我這裡也不會再對第三個人說了,我和迦雷原本前些年就有一起結伴到地下世界探索一番的打算,可惜我們兩個人作為拜爾迪帝國和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很多時候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那探索地下世界有時候收獲會很大,但同時危險也會很大,而且根本無法預計所需要的時間……”維伊嘆了一口氣。

“你們以前就想去尋找時間之塔?”

“除了時間之塔,地下世界其實還有很多秘藏,那些秘藏,哪怕對騎士來說也有巨大的吸引力!”

“秘藏?”

“不錯,進階騎士之後,除了武器之外的絕大多數的符文裝備和煉金裝備,特別是作用在騎士身上,能提升騎士本身能力的那些符文裝備與煉金裝備,對騎士來說其實作用已經不大了,那些裝備的效果,如果說作用在十五級的戰靈身上還能讓他們的效果百分之百發揮出來的話,那作用在騎士的身上,那些符文裝備或煉金裝備的效果,一般都會削弱一個能量級,最多只能發揮出大概十分之一左右的效果!”

看著張鐵的臉色,維伊詫異的問道,“難道你不知道裝備的黑鐵效應?”

“張鐵剛剛晉升騎士不久,這些知識以前沒有接觸過!”迦雷在旁邊替張鐵解釋了一句。

“什麼是裝備的黑鐵效應?”張鐵問道。

“這裝備的黑鐵效應,就是出現在黑鐵騎士身上的普通裝備的瓶頸效應,黑鐵效應很好理解,比如你面前有一缸水,你要讓這缸水增加百分之十,是不是很容易?”

張鐵點了點頭。

“那假如你現在面前是一條河,你想要讓這條河水暴漲百分之十,還會那麼容易嗎?一塊潮濕的軟泥在太陽下曬兩天它的硬度就有可能提高一倍,而一塊鋼鐵想要把它的硬度提高一倍那就不是隨便曬兩天就可以的了。”維伊用非常直白的語言向張鐵解釋著,作為一個騎士,能有機會教導一下另外一個騎士,這也會讓人獲得某種程度的心裡滿足感,“在凝聚了第一個脈輪之後,騎士的能量級與力量體系已經和沒有凝聚脈輪的人的能量級和力量體系完全是兩回事情,所以,能在其他人身上起作用的符文裝備和煉金裝備,在騎士身上就不可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那些普通人使用的裝備,如果它的某個效果對普通人的提高小於百分之十,那麼,它在騎士身上幾乎就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在普通人身上大於百分之十效果的,在騎士身上才有可能把那百分之十的效果縮小十倍發揮出來,對騎士的實力提高起到那麼一丁點兒的作用,這就是騎士裝備的黑鐵效應。”

聽到維伊的解釋,張鐵才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當初在摩格城外自己為什麼只從兩個騎士身上得到三件東西,在塞班共和國的那個騎士身上,張鐵獲得的是一把秋霜玄金劍,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這秋霜玄金劍是武器,其武器的基本性能和使用功能,可以不受騎士等級的影響,而在那個三眼會騎士的身上,張鐵只獲得一個薔薇之戒和一條滿月龍魂腰帶。

秋霜玄金劍上附帶的快速恢復的符文效果剛好達到百分之十,作用在騎士身上就是百分之一,而薔薇之戒的快速恢復效果是百分之十一,對冥想的效果增加是百分之十五,這三個屬性,都超過了百分之十。那條滿月龍魂腰帶就是所謂的騎士級以後才能使用的青銅秘藏,自己現在還把它放在沒有帶出來呢。

張鐵當時還有些奇怪,以騎士的能力,不至於連多一點符文裝備都弄不到吧,怎麼可能一個人身上就只有這麼一點東西,再多戴幾個戒指多提高一點自己的實力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不會做?

現在聽了維伊的解釋,張鐵終於明白了,不是那兩個騎士不想多戴一點東西,而是由於黑鐵效應的存在,能讓騎士使用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許多在普通人身上會有提升效果的裝備,在騎士這裡,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只有那些普通人裝備的極品貨色,才有可能在騎士這裡勉強發揮出十分之一的效果來。

“如果我們將來再進階一次,那些普通人可以使用的符文裝備,是不是就已經無法在我們身上起到作用了?”

“正是這樣!”迦雷點了點頭,“真到了那個時候,除了地下秘藏之外,這個時代人族制造的各種符文裝備和煉金裝備,幾乎沒有一件能在大地騎士身上起作用。”

“大地騎士?”這是張鐵第一次聽到黑鐵騎士之後的更高階騎士的稱呼。

“當然,下一階的騎士凝聚出地水風火四大元素的地之脈輪,自然被冠以大地騎士的稱呼!”

說到大地騎士,迦雷和維伊的兩個人的眼神之中都綻放出一種神聖向往的色彩,那可是所有黑鐵騎士努力的方向和最神聖的夢想……

“魔帥難道就是大地騎士?”

“不是,聽說魔帥只是一只腳跨進了大地騎士的門檻,他要真是大地騎士,安普頓之戰十個人族騎士大概只能有一半活著回來……”

在和迦雷騎士與維伊騎士的聊天之中,張鐵對與騎士相關的各種知識和信息迅速的豐富了起來,迦雷騎士與維伊騎士都是進階騎士時間非常之久的老牌人族騎士,兩個人堆騎士世界的了解和認識,讓張鐵受益匪淺。

就在這樣的閑聊中,雷姆蘭帝國皇家飛艇部隊旗艦聖母湖號飛抵了伯坦城,就在伯坦城毗鄰的聖母湖邊上的一個小島上降落下來……

這個小島,面積大概十多平方公裡,是迦雷騎士在雷姆蘭帝國的戰宮所在地,與雷姆蘭帝國的皇宮,僅僅隔著五六公裡的水域距離。

在晉升騎士之後,一旦那個騎士成為鎮國騎士或者軍團長,那麼,那個騎士的固定居所,就能被冠以戰宮的名稱,組建班底和招募騎士侍從,這是騎士在其所守護的國家所享有的巨大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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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商議

雷姆蘭帝國的皇宮,迦雷騎士正與一個樣子有五十多歲,頭戴皇冠的男子在一間房之中,那個頭戴皇冠的男子,正是雷姆蘭帝國的皇帝埃爾塔七世……

在今天的某個時候,雷姆蘭帝國的所有皇室成員其實已經全部悄悄撤離了皇宮,後來又悄悄回來了,這件事,前後幾個小時,整個伯坦城沒有一個人知道,即使到了這個時候,為了穩妥期間,太子殿下的行蹤也只有幾個人才知道,如果明天沒事的話,太子殿下才會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之中。<《〈《

騎士的強襲,對所有實力不強的皇室來說,都是懸在腦袋上的一把陰森鋒利的鍘刀,在第二次聖戰之中,被魔族和三眼會騎士用這樣的斬首手段滅亡的人族國家與小國皇室多到一個人即使有章魚那麼多的手都數不過來。

“你說那個張鐵就是塞爾內斯之鷹,只有二十歲,就已經晉升騎士?”聽完迦雷騎士的話,埃爾塔七世用驚訝到極的聲音問道,整個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一個鵝蛋。

生下來就是皇帝或者國王與百萬富翁的人,埃爾塔七世見過很多,但二十多歲就成為騎士的人,在東方大陸或許有,埃爾內七世也聽說過,但是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這應該還是第一次。

“是的!張鐵的實際年齡大概也就是二十歲出頭,而他的外表看起來,似乎還要比實際年齡更加年輕一些,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迦雷騎士對埃爾塔七世說道。

“啊。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成為騎士?晉雲國和懷遠堂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嗎?”埃爾塔七世微微有些失神的說道。

“晉雲國和懷遠堂的確很強大,但我想,張鐵這麼年輕就能成為騎士。除了深厚的家族底蘊之外,最重要的,還應該是他自己的努力與運氣,這是一個受到上天眷顧的人!”

“受到上天眷顧的人?”埃爾塔七世喃喃的把迦雷騎士對張鐵的這句評語念了兩遍,用充滿嫉妒和羨慕的表情感嘆了一句,“啊,為什麼埃爾塔家族就沒有這樣的人呢!”

“陛下。幾位皇子已經非常努力了,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單靠個人的努力就可以的!”作為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與皇室之中那些皇子的私人老師。迦雷騎士不得不為那些皇子們說一句公道話。

在那巨大的來自於家族與帝國的壓力下,雷姆蘭帝國的皇子們的確已經非常努力,三皇子甚至已經修煉到了十三級的戰將級別,但騎士。並不是單單用錢就可以堆出來的。如果把埃爾塔家族的那幾位皇子放到時間之塔中。給那幾位皇子足夠的時間,那幾位皇子就一定可以進階騎士嗎?不一定!雖然張鐵沒有說他在時間之塔中呆了多少年,但迦雷非常清楚,能夠忍受得了時間之塔那種寂寞而又漫長的修煉環境的,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夠做到,只有擁有真正強者之心的人,只有意志如鋼鐵那樣堅硬的人,才能在寂寞中。綻放出燦爛的生命之花,要是不是這樣的人。把他們丟到時間之塔,除了會得到一堆瘋子或者忍不住自殺的屍體以外,什麼都得不到,這樣的例子,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埃爾塔七世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一下子又興奮了起來,突然高興的說道,“迦雷,那你看,我們有可能與懷遠堂聯姻嗎,朕還有十多個女兒,最小的七歲,最大的三十多歲,一個個都貌美如花,那個張鐵……”

“陛下……”迦雷忍不住加重了一語氣……

埃爾塔七世也自覺有些失言,一下子閉口不說了,想用一個有著公主名分的女人就拉攏一個華族出身的騎士為埃爾塔家族效力,這樣事情,也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不要說張鐵是來自懷遠堂這種有著深厚的家族底蘊的騎士,一個沒有背景的戰靈都不可能這麼便宜的就把自己給賣了,在很多強大修煉者的眼中,所謂的女人公主什麼的,連一件有用的符文裝備都不如,當然,除非那個人另有圖謀,否則的話,一個像雷姆蘭帝國這樣國家的公主,在一個騎士面前,真的不算什麼。公主只是帝國的產物,但一個強大的騎士,卻有可能一手締造出強大的帝國,這誰高誰低,自然一目了然。

“那你說怎麼辦?”埃爾塔七世有些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陛下太操之過急了,反而會讓別人看輕雷姆蘭帝國和埃爾塔家族,那個張鐵現在就在我的戰宮之中,陛下可以讓九皇子帶著一份重禮,再加上一位公主和我一起去戰宮之中拜訪一下張鐵。這樣既禮貌慎重,又不至於顯得太過輕浮或者輕慢。”

“啊,為什麼是克魯,克魯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去能干什麼?”埃爾塔七世驚訝的問道。

“正因為克魯什麼都不懂,他去才是最好的,克魯不是喜歡滑翔機嗎,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最會駕駛滑翔機的人就在伯坦城中,剛好可以讓克魯請教一下!”

埃爾塔七世畢竟是做皇帝的人,就算沒有霸主之姿,腦子也還是轉得比較快的,迦雷一說,他就明白了。

“嗯,好的,那就讓克魯和坎蒂絲去吧,那份禮物……”說到禮物,埃爾塔七世又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著什麼禮物比較合適。

“陛下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

“那就準備一份別致一的重禮,普通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張鐵是華族,陛下剛好把上次去東方大陸帶回來的那份東西送給他吧!”

“啊,真的要這樣嗎?”埃爾塔七世一臉肉痛的感覺。

“陛下知道安普頓之戰中失蹤的那個魔族騎士去哪裡了嗎?”

“這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魔族騎士有可能已經被張鐵擊殺了!”迦雷平靜的說道。

“什麼?”這一下,剛剛有些頹然坐到椅子上的埃爾塔七世就像屁股被椅子上的釘子刺到一樣,一下子差從椅子上跳起來。

雖然張鐵沒有說那個追殺他的魔族騎士是什麼人,但有一,迦雷非常清楚,張鐵已經是騎士,張鐵說追殺他的那個人是魔族的高手,一個騎士口中高手這兩個字的評價,就絕不可能是指騎士級別以下的人,張鐵雖然沒有說那個魔族騎士最後怎麼樣了,但是張鐵自己卻活著從地下出來了,這樣的結果,還用多說嗎?

“那份禮物對此刻的張鐵來說或許還算貴重,但也許再過幾年,陛下就是想送,那東西對他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從張鐵在塞爾內斯戰區的所作所為來看,這是一個心地光明而且極重感情的人,聖戰之下,騎士都有可能隕落,如果我將來有一天出了什麼事,無法再守護雷姆蘭帝國和埃爾塔家族,那麼,我希望還有一個這樣的強者可以記得住埃爾塔家族,一個這樣強者的友誼和心裡面的一份惦記,或許,就有可能是埃爾塔家族未來的一個希望!陛下覺得用一份禮物為埃爾塔家族換取一份未來的希望難道不劃算嗎?”

迦雷騎士在飛艇落地之後就去了雷姆蘭帝國的皇宮,張鐵則在維伊騎士的陪同下參觀著迦雷騎士戰宮中的私人收藏品,看到那些藏品,張鐵才知道為什麼迦雷騎士對時間之塔之類的存在會表現得如此的興致盎然和如數家珍,因為在迦雷騎士的那些珍貴的私人藏品中,基本上都是人類史前文明的遺留下來的一些神奇之物,普通人一輩子都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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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摘星

各種顏色的光點布滿在那神秘的虛空之中,那光點,有十多個,有大有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光芒,有黃色的,有藍色的,有紅色的,還有像水晶一樣透明的,那每一個光點,都是一個神奇的不斷變換著的幾何晶體,每個幾何晶體,都是一朵正在盛開的生命之花,那晶體的速度飛快,在那神秘的虛空之中像閃電和精靈一樣的沒有規則的飛來飛去,有的晶體會飛出那片神秘的虛空,同時,也會有新的晶體飛進來,無論是進是出,那晶體的速度,都非常的快。

這是騎士在凝聚脈輪之後修煉入定中才能看到的世界,這個世界,是元素界,那構成宇宙萬物的四大元素——地水風火在這個世界之中開始以真實的,的,可以被騎士感知的方式展露在騎士們的面前,這些元素,都是宇宙中游離的,純粹的,還沒有形成物質或者能量的最基本的狀態。

哪怕就是在元素界中,也隨時可以看到地水風火四大元素在不斷的變換中,不同的元素會在神秘力量的牽引下碰到一起,互相結合之後,湮滅消失在元素界之中。

當然,這並不是真的湮滅和消失,而只是那些元素在結合之後變換了存在方式,開始出現在物質界中,變成人們可以感覺到的物質或能量。

元素界是一片寬闊無極的星空大海,相比起來,那真實的世界才仿若是這片海中沉澱凝固下來的海底世界。那一切生命都生活在那個真實的海底世界之中,只有極少數的生命,當他們的精神和意識的能量頻率拔高到極點的時候。他們的感知和意識,就可以像脫離地心的火箭一樣,脫離那物質界的引力和束縛,進入到這片五光十色的元素星空之中,一窺這個世界的另外一個面目。

那騎士的強大,正是來源於其對本源力量的感悟與認識。

張鐵的精神力此刻變成了一只大手,正在這個元素界中的某一個有著奇異力場。一個類似元素界中的小小“凹坑”之中,追逐著一顆黃色的晶體——因為那凹坑的存在,哪裡的元素聚集也比周圍的其他空間中多一些。所以,要捕捉那些像流星與小精靈一樣四處亂飛的元素晶體,也相對容易了一點。

那閃耀著黃色光華的,是地之元素。這也是張鐵此刻的那只由精神力化成的大手此刻在元素界中唯一可以捕捉到的東西。那一顆顆紅色的晶體遇到張鐵的那只精神力之手的時候直接會把精神力之手燒灼出一個洞,然後穿洞而過,霸道無比,那藍色的晶體遇到這只精神力之手會像水滴一樣的分開,分身無數,然後又復合在一起,猶如頑皮的魚群,而那如水晶一樣透明的流星和精靈。則把這只精神力之手當成了一個四面漏風的漁網一樣,直接漠視。然後從組成這只手的精神力縫隙之中就穿了過去,只有那一顆顆黃色的晶體,才宛如實物一樣,可以被這只手捉住。

在追逐了半天之後,那一只精神力之手,終於在這元素界中捉到了一顆小小的,由四個面組成的黃色晶體,然後那只精神力之手就牢牢的抓著,包裹著那顆黃色的晶體,退了回去,返回到物質界之中,將那顆黃色的晶體投入到了一個巨大而復雜的脈輪之中,那個巨大的脈輪像磨盤一樣的旋轉著,將那顆黃色的四面體的晶體吞噬,碾碎,轉化,然後變成最純粹的地之元素的能量,輸出到了這個實體脈輪最外圍的那一片虛幻的光影中。

在那一片虛幻的光影中,有一個比這個實體脈輪更大,更復雜的一個巨大的地之脈輪的影像隱隱浮現著,那個巨大的地之脈輪,由無數復雜的幾何圖案構成,宛如一個復雜精美到極點的曼茶羅……

那黃色的晶體變成地之元素,流動到那個巨大的虛幻脈輪靠近實體脈輪邊緣的一不起眼的地方,將那個地方的一個小小的塔狀幾何圖形底部不到十分之一的線條充實了起來,由虛化實……

那個巨大的脈輪曼茶羅中,僅僅這種最基本的塔形的幾何圖形就有上萬個,那顆黃色的晶體所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微不足道,就像在一棟萬丈高樓的施工地上丟了一塊磚一樣……

張鐵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飛艇修煉艙中掛著的那個壁鐘,那個壁鐘的時間,明白無誤的告訴張鐵,他這一次入定修煉,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四天,此刻的時間,已經是9月23日的晚上……

這是張鐵第一次進行進行騎士的修煉。

騎士以下等級的修煉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磨明點,而騎士的修煉,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凝聚脈輪。

如果說打磨明點的過程就像一個人用精神力在明點上鉆木取火的話,那麼凝聚脈輪的過程,在張鐵的感覺之中,整個過程,用三個字就可以形容——摘星,推磨,鑄模。

摘星是在元素界中捕獲地之元素,推磨是將捕獲的地之元素投入到騎士脈輪之中,用脈輪碾碎,同化成自己的力量,而鑄模,則是將那同化的地之元素,澆築到地之脈輪的曼茶羅光胎之上,當整個地之脈輪的曼茶羅光胎完全由虛變實,全部由地之元素凝聚而成,可以自己轉動而不是跟著第一個脈輪一起轉動的時候,黑鐵騎士就正式進階為大地騎士。

在這三個過程中,後兩個過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在自己騎士脈輪的自由轉動中,這一切,都會由自己所修煉的《無間鵬王經》自動完成,其他騎士的也一樣,在點燃明點之後,第一個脈輪一旦凝聚轉動,每個人後面的修煉過程都是由脈輪自動在推動。就像腸胃在消化東西,就像星球在軌道上運轉一樣,根本不用人操心。只要你把東西吃下去就行了,你唯一要操心的,就是你到底能不能給你的腸胃有東西好吃。

所以,在元素界中用精神力捕捉四大元素,積累凝聚脈輪的元素能量,就成了騎士修煉和提高境界的核心內容。

第一次入定感知元素界的存在非常困難,張鐵整整用了兩天時間才讓自己的精神和意識進入到了元素界。然後在後面的這兩天中,張鐵經過無數的嘗試,無數的失敗。終於從元素界中捕捉到了三顆地之元素的四面體晶體,開始正式進入騎士的修煉。

在捕捉到第一個地之元素的晶體且那個晶體被脈輪磨碎之後,那地之脈輪的曼茶羅光胎就開始在第一個脈輪的外圈自動浮現了出來,後面捕捉的那兩個四面體的晶體。也只是讓自己剛剛踏出了進階大地騎士這條漫漫征途的微不足道的一步。

回想一下這兩天的修煉過程。再看了看此刻那只有自己在意識之中可以感覺到的第二個脈輪的光胎的圖案,張鐵的一顆心慢慢的就沉了下來。

張鐵和迦雷聊過其他騎士的地之脈輪的大概情形,據迦雷騎士所說,大多數騎士的地之脈輪的曼茶羅光胎雖然都由不同的幾何圖形構成,但那些幾何圖形的數量,少的,也就是三四百個,多的。可能達到一千多個,而自己的地之脈輪的曼茶羅光胎呢?張鐵再次看了一眼。強忍住了暈過去的沖動,那整個《無間鵬王經》地之脈輪的曼茶羅光胎,簡直就是一副浩瀚精美的圖畫,那些各種各樣的幾何圖形,塔形的,三角形的,方形的,圓形的,羽形等等等等,幾乎有上萬個,這樣的脈輪,看起來美麗宏偉到了極點,但如果想要凝聚,則其難度,也恐怖到了極點,因為要凝聚這樣的脈輪,其需要的地之元素的數量,完全是其他騎士的幾倍乃至幾十倍。

這個時代,普通人的壽命一般都在90歲左右,而達到九級,點燃了脊椎上的明點之後,一個人的壽命就可以達到120歲,之後每提升一級,壽命大概可以增加30年,等一個人達到十五級戰靈的時候,那個人的壽命已經可以達到300歲左右,而晉升騎士,更是可以讓那個人的壽命提高到400歲,騎士的壽命都非常長,但就是在騎士這麼長的壽命中,除了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之外,不能進階大地騎士的黑鐵騎士也占了相當大的一部分,這可以想見普通黑鐵騎士要凝聚第二個脈輪的難度。

有的黑鐵騎士晉升之後一兩百年都無法凝聚自己的第二個脈輪,自己要凝聚出《無間鵬王經》的第二個脈輪,那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盤腿坐在軟墊上的張鐵還沒有完全從初次摘星的“喜悅”中恢復過來,這個問題就在他的腦子裡冒了出來,想了想這個問題,他就覺得腦袋有些發痛,他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順便也把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聚元陣收好,裝在了一個特殊的袋子之中,具掛在自己的身上。

那個聚元陣是三個方尖碑一樣的青銅尖塔,每個有拳頭那麼高,上面布滿了奇異的符文,看起來有些不起眼,但作用卻非同小可。

這是雷姆蘭帝國皇室送給他的東西,也是青銅秘藏,是雷姆蘭帝國皇室的收藏。這個聚元陣在使用的時候很簡單,只要在入定進入元素界之前,把那三個青銅尖塔在自己的身邊擺放出一個三角形的樣子,自己坐在那個三角形之中,那麼,這個聚元陣就能在元素界中形成一個神奇的力場凹地,這個力場和凹地就像一個水坑,能讓元素界中聚集在自己身邊的四系元素的密度提高百分之二十,更方便自己捕獲元素晶體,從而也提高了自己的修煉效率。

張鐵試了一下,有聚元塔和沒有聚元塔,在元素界中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的四系元素的數量的確有明顯的差距。

一定會有辦法提高自己的摘星效率的,既然有聚元塔這種東西,那就是說其他騎士也遇到過這樣的問題,肯定也會有其他辦法解決,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已經是黑鐵騎士了,自己有的是時間,張鐵安慰了一下自己,隨後打開門,走出了修煉艙。

這飛艇是雷姆蘭帝國皇室坎蒂絲公主的私人飛艇,雖然沒有怒風級飛艇那麼大,但其舒適豪華的程度,卻是張鐵坐過的所有飛艇中首屈一指的。

與修煉艙連接的就是一個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公主床的豪華臥室,那臥室之中的床上似乎還殘留著坎蒂絲公主身上那誘人的體香和那一夜的嘶喊與呻吟……

因為要送張鐵回來,坎蒂絲公主那一夜一個人帶張鐵參觀她的私人飛艇,最後是在時間之塔憋了十五年的張鐵把她全身都參觀了一遍……

那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張鐵回味般的咂了咂嘴。

“要到懷遠郡了嗎?”張鐵來到駕駛艙。

“張鐵閣下,還差600公裡就到元江!”飛艇的艇長恭敬的回答道。

“你們這次可以在懷遠郡的金海城降落補給,在哪裡降落補給之後,可以去找哪裡的金烏商團的負責人,把這封信交給他,他會給你們準備一點東西,那是我送給坎蒂絲公主和埃爾塔陛下的一點小禮物,麻煩你們帶回去,順便代帶我向坎蒂絲公主和埃爾塔陛下轉達我的謝意,非常感謝雷姆蘭帝國的熱情招待!”張鐵說著,就把一封準備好的一封信箋交到了飛艇艇長的手上,那裡面,是五萬支全效藥劑。

“好的!”飛艇艇長小心的接過張鐵的信箋。

做完這一切,張鐵直接從飛艇的甲板上離開,向著儀陽城飛去,眨眼就爬高消失在雲層之中……

飛艇上的艇員們一個個用羨慕敬畏的眼神看著張鐵離開的背影。

“啊,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成為騎士就好了……”飛艇上的一個艇員嘀咕了一句。

“很簡單,也不用等多久,到你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就可以了!”旁邊的一個老資格的上士拍了怕那個人的肩膀。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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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懷遠堂

張鐵以0.6馬赫的速度向著儀陽城飛去,這一次,他學了乖,身體在空中的高度飛到了萬米以上,完全在雲層背後,地面上完全看不見,不要說晚上,就是白天,沒有雲的時候,對絕大多數人的視力來說,要發現萬米高空上一個人那麼大的物體,也會非常的困難。

高空中迎面而來的劇烈的氣流被張鐵那溢出體外的一層無形的護體戰氣給隔絕了,所以哪怕飛在高空之中也不會有那種寒風拂面的感覺。張鐵在地下空間試過,只要自己不加速到0.7馬赫以上,自己身體的戰氣光華就不會顯現出來,在飛行中,就不會變得像流星那樣的耀眼。這0.6馬赫,即是他的巡航速度,又是他的隱身速度。

天空之中的飛艇很多,來來往往,張鐵一路上只要低頭,就能看到不少,聖戰似乎讓實力強勁而且遠離北方戰區的晉雲國更加的繁榮了起來。

卡雷山脈南方的魔災經過幾年的剿滅,超過十萬人以上的魔化傀儡的部隊已經被打散或者消滅,現在卡雷山脈南方的魔化傀儡變成了小股小股的部隊,像土匪和野獸一樣的游蕩在那些城市廢墟與荒野之中,變得更加難以對付了,整個卡雷山脈的南方的許多地方,都變成了無人區。晉雲國和齊嵐國兩個華族國家在魔災中損失最小,兩個國家的魔災也最先平定,這個時候,大批的北方人南下,晉雲國和齊嵐國到處都有一種人滿為患的感覺,這種人滿為患,換一種說法就是熱鬧,飛在天空之中,看著自己腳下那一座座在夜晚還燈火通明的城市,把這樣的城市和北方自己所看到過的那一個個荒涼的,到處都是屍骨的城市對比一下,那沖擊,分外的強烈,張鐵有一種從地獄回到人間的感覺,這感覺,對一個在塞爾內斯戰區與魔族廝殺了一年多,大大小小的戰鬥戰役經歷了近百次的人來說,有一種溫暖人心的感覺。

飛出500公裡之後,張鐵看到自己的腳下有一個由近兩千艘巨鯨級飛艇組成的巨大飛艇編隊排成十多排,每排延綿幾十公裡,像十多條長龍和空中列車一樣的往元江方向飛去。

那飛艇的標志,是紅色的血龍旗。

這是諾曼帝國的飛艇編隊。

飛艇編隊越過元江天塹,進入到懷遠郡地界,就在離江邊不遠的一個近百平方公裡的巨大的飛艇基地中停了下來,張鐵放慢速度在空中看了一會兒,發現那些飛艇停下後,大批大批的人就從一艘艘的飛艇上走了下來,那兩千艘飛艇上,一次就差不多下來近40萬人……

臺安城就在離飛艇基地不遠的平原上,就在臺安城的東西兩個方向,兩條公裡和鐵路分別延伸了出去,就在那公裡和鐵路旁邊,大片大片的小鎮和居民區開始興建出來,那地面,完全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一樣。

此刻,臺安城及其周邊附屬的五六萬平方公裡的土地,已經被懷遠堂賣給了諾曼帝國,這裡,已經成為了諾曼帝國位於卡雷山脈南方的一個總基地,一個諾曼帝國人口南下遷徙的一個避風港,而在這裡的華族人口,已經全部撤離了。

張鐵沒有在這裡過多逗留,只是看了看諾曼帝國在這裡的格局和布置,隨後就繼續往儀陽城飛去。

一個多小時後,儀陽城那比任何城市都輝煌燦爛的燈火就出現在張鐵的眼前,比起這些燈火,更讓張鐵震驚的,則是停靠在儀陽港外十多艘一字排開的張鐵從未見過的巨輪,哪怕是在高空之中往下看去,那巨輪龐大的體型和長度,仍然讓張鐵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那是百萬噸級的巨輪,只有東方太夏才能制造得出來的超級巨艦。哪怕平常看到的萬噸級的艦船,在這樣的巨輪面前,都像站在巨人面前的小孩一樣,顯得袖珍起來。

我靠,這樣的巨輪一次能拉多少人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撤退嗎?

張鐵在儀陽城的上空看了看,轉了一圈,抓了抓腦袋,他此刻也不知道懷遠堂的幾個長老在什麼地方,最後張鐵想了想,剛脆就在天空之中釋放出自己的戰氣,只有一秒鐘,一放既收。張鐵知道夠了,對於騎士來說,差不多等於拿著大喇叭在別人家門口狂吼了。

霎時間,張鐵就看到兩道流星一樣的光華從儀陽城中的一座山上飛起,直接朝著空中飛了過來。

“是哪位朋友到訪懷遠堂?”

那兩道流星一樣的光華還未靠近,一個聲音已經提前幾秒鐘在張鐵的耳邊響徹了起來。

這個聲音,是脾氣火爆的穆雷長老的聲音,張鐵聽到過許多次。

第一次聽這個聲音,是在宗人閣祖脈堂,那時的張鐵只覺得這個聲音高高在上,強硬無比。

第二次聽這個聲音,是在斯坦賽城的魔族中部軍團的大營之中,當穆雷長老說出那句“打了小的,老的自然要來給小的報仇”的時候,這個聲音,在張鐵心中,只剩下感動,那是張鐵第一次感覺原來站在自己身後的懷遠堂,是那樣的溫暖和可愛,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它會毫不猶豫的為自己跳出來,一箭之威,就把讓自己束手無策的敵人轟擊成渣。

第三次聽到這個聲音,是自己被魔族騎士追殺時穆雷長老趕來救自己時的那一聲憤怒急切的長嘯……

此刻,第四次聽到這個聲音,張鐵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心頭有些發熱。

眨眼之間,那兩個長老就來到了天空之中,和穆雷長老一起上來的,也是張鐵見過的穆恩長老,當初懷遠堂滅亡天寒城甄氏家族之役,正是由穆恩長老帶隊,自己在天寒城違反懷遠堂的堂規,也是被穆恩長老下令懲罰。

看到這兩個與自己有著不同焦急的長老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張鐵一時百感交集。

那兩個長老看到凝立在虛空之中氣息莫測的張鐵,也是瞬間傻眼,不約而同的,兩個長老都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懷遠堂不肖弟子張鐵,拜見二位長老!”張鐵在空中對兩人深深一禮……

“好一頭影魔,膽敢冒充我懷遠堂張氏子弟,看我今天不砍下你的腦袋!”穆雷長老怒吼一聲,氣得臉皮發紫,直接就向張鐵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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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長老

看到穆雷長老向自己撲過來,直接來騎士近身戰開始拼刺刀,張鐵也嚇了一跳。

穆雷長老的速度很快,不過張鐵的速度也不慢,他避開穆雷長老的第一擊後,身子已經暴退到了300米之外。

“穆恩長老尼難道也忘了在天寒城外的飛艇上請我喝來自東方大陸的極品野春我嫌它不夠甜想要在裡面放糖嗎?”穆雷長老此刻怒火沖天,張鐵也沒工夫和他解釋,而是一邊躲避穆雷長老的攻擊一邊朝著旁邊仍舊一臉詫異的穆恩長老吼了一句。

這件事,當時只有兩個人在場,也是兩個人的親身經歷,何況只是喝茶時的這麼一個小細節,其他人能知道的可能性非常的低。

“穆雷兄,等一下!”

張鐵話音一落,穆恩長老就面色一變,身形化作流光,直接沖到穆雷長老面前,要把穆雷長老拉住。

這短短的一句話的功夫,張鐵又避過了穆雷長老的三次攻擊,一直都沒有還手。

張鐵感覺論近身戰的話,穆雷長老也只是比追殺他的那個騎士強上那麼一絲而已,穆雷長老真正恐怖的,是他那把光輝燦爛的長弓,那把長弓,最適合遠戰。

“你也相信這個人是張鐵?”憤怒的穆雷長老的臉色完全變成了紫紅色,看起來非常的有威勢,“張鐵怎麼可能成為騎士,這個人敢用這樣的方法來我懷遠堂搗亂。分明是嘲笑我懷遠堂無人!”

“幾年前我與張鐵在天寒城外想見的場景,那喝茶的細節,外人很難知曉!”穆恩張老面色嚴肅的看著穆雷長老。

“不過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有些秘法,搜魂讀識,易如反掌,如果張鐵落在了魔族的手上,那魔族知道這些細節也不奇怪……”穆雷長老嘴上雖然說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這個人真要是影魔假扮,待會兒我倆一起聯手將他擊殺就是。這片刻的功夫,他也跑不了!”

聽到穆恩長老這麼說。穆雷長老終於停了下來,只不過任然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張鐵,似乎還想看看這個由影魔假扮的家伙能耍出什麼花樣。

張鐵也隔著兩個人五十米的距離,在天空中重新站定。

“你說你是張鐵。還有何憑證?”穆恩長老用平淡的語氣問張鐵。

張鐵笑了笑,“穆雷長老忘了嗎,當初在宗人閣祖脈堂中不是用血脈水晶驗證過一次我的身份了嗎,我此刻說什麼兩位長老都覺得有可能是假的,那不如再驗一次好了,我可以繼續等在這裡,兩位長老去取血脈水晶,我也可以和兩位長老再去一次宗人堂,反正也不遠!”張鐵指了指腳下那宗人閣所在的位置。

聽張鐵這麼一說。連怒氣沖沖的穆雷長老也楞了一下,沒想到張鐵這麼干脆,如果張鐵真是假冒的。那他如何能夠這樣的自信,要知道在血脈水晶之下,無論什麼陰謀詭計喬裝改扮都無所遁形,影魔可以變成張鐵的樣子,甚至某些秘法可以讓別人知道張鐵的記憶,但血脈遺傳卻是任何人都無法仿冒的。

兩個長老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兩個長老也不多說什麼。穆雷長老留在這裡,穆恩長老轉身化為流光,就朝著宗人閣飛了過去,以騎士的速度,來回只不過是兩三分鐘而已,哪怕張鐵是魔帥,穆恩長老也不相信穆雷長老連兩三分鐘都撐不下去。

穆恩長老一走,看著張鐵拿鎮定自若等著穆恩長老回來的樣子,穆雷長老終於繃不住了,他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張鐵,“你……真是張鐵?”

張鐵嘆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穆雷長老,“我和穆雷長老第一次見面是在祖脈閣,那一次我們各有堅持,結果有些不愉快,不過上次在安普頓城外,我被魔族騎士追殺,穆雷長老急來相救,危急之中,穆雷長老的那一聲長嘯如火如雷,卻也讓我知道穆雷長老心中對我的那份關切,張鐵在此再次謝過穆雷長老!”

說完話,張鐵對著穆雷長老再次深深一禮。

穆雷長老擊殺塞內爾家族家主的事情張鐵沒有說出來,那個時候,自己不在旁邊,要是說出來的話,反而無法解釋,還讓人懷疑,與其如此,還不如就把那件事埋在自己心裡好了。

聽到張鐵準確的說出這兩件事,穆雷長老那雪白的長眉抖動了一下,整個人身上那劍拔弩張的鋒利氣勢一下子就緩下了一半來。

“我知道穆雷長老在懷疑什麼,我當時被魔族騎士追殺,還不等穆雷長老到來,就被迫逃入地河之中,那地河之中的河道復雜無比,好在我當初在潛龍島上練就了一身不弱的水性,為自己在那地河之中掙得了一分生機,只是最後被那地河河水沖裹著帶到了一個地下空間,在那個地下空間之內,有了一番奇遇,這才在短短一個月不到就晉升騎士!”

穆雷長老的臉上已經出現一絲動容之色,然後還不等穆雷長老說什麼,穆恩長老的身影已經從兩人腳下的宗人閣沖沖天而起,重新回到了這裡。

那穆恩長老的手上,拿著的,正是一塊血脈水晶。

重新回來的穆恩長老也不多說話,直接把血脈水晶丟給了張鐵,“你既然已經用過,那應該知道怎麼用吧!”

張鐵看著自己手上那根散發著一種迷離的光彩,中間翻滾著一團紅色血液的水晶,也不多說話,直接就當著兩位長老的面,在那兩位長老灼灼目光的注視下,用那水晶的尖端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鮮血滴了幾滴落在那水晶上。

張鐵的鮮血被水晶吸收。在與水晶中那團紅色的血液相遇的時候,血脈水晶紅光大放,把周圍數百米的天空照得宛如晚霞。不僅如此,那水晶還像完全沒有重量一樣,在天空上漂浮了起來。

那水晶放紅光說明眼前此人正是懷遠公血脈,而水晶能夠飄起,則說明那滴入到水晶中的那滴鮮血,已經是騎士身上流淌下來的真血。

看到這一幕,穆恩長老和穆雷長老須眉皆動。又驚又喜。

看到那血脈水晶發出的紅光已經引起腳下某些人的注意,穆恩長老長袖一揮。收起血脈水晶,“走,先回宗祠大殿再說!”

張鐵就跟著兩位長老直接朝著下面懷遠堂的宗祠大殿飛去。

宗祠大殿這種地方,張鐵還是第一次來。他跟著兩位長老落在那宗祠大殿外面的露臺之上,然後就走進了一個宏偉的大殿之中。

那大殿的盡頭,有一個巨大的金屬雕像,有二十多米高,一個人持弓而射,箭頭直指大殿的門口,威猛無比,大殿之中到處都是幾個人才能合抱得過來的幾十米高的巨柱,幾個巨大的紫金銅鼎安放在大殿的幾個角落。裡面燃燒著一種特殊的鯨油,那油料燃燒的時候,沒有煙。反而有一種奇異的,讓人心神鎮定的香味,懷遠堂的權勢富貴還有家族底蘊,盡都在這個大殿中展示無遺。

只要一看那個巨大的金屬人像上面的懷遠堂三個字,張鐵就知道,這個人就是懷遠堂的創始者——張懷遠。也是自己的嫡系先祖。

在懷遠公那巨大雕像的腳下,又是如階梯一般。從高到低。從上到下的安放著一排排長長的靈位,所有的靈位加起來一共有上萬個,分成了二十多排。整齊肅穆的立於巨人的腳下。在這些靈位的最下方,有一個供臺,供臺的正中央,則有一塊將近一米高的。通體透亮到沒有一絲雜質的巨大黑水晶。

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的莊嚴肅穆。

看到那些懷遠堂的先人牌位和先祖的雕像,張鐵也不多說話,看到那些靈位前面的供桌上有香有爐,就直接走到那裡,拿起三株香,點燃。

“懷遠堂弟子張鐵今日祭拜各位先祖英烈,希望各位先祖在天之靈,能護佑我懷遠堂繁榮昌盛,血脈不斷,能護佑我父我母福壽延綿,永無災殃,我父我母一切病老憂惱,一切傷痛悲苦,一切刀兵水火諸難,請加於我身,我願代受!”

張鐵說完,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三叩首跪拜之後,才站起把香插到了香爐中。

穆雷和穆恩兩位長老早就聽說張鐵從小在家中就孝順無比,張鐵一家在黑炎城時,生活清苦,其母做米釀以補貼家用,那米釀,也就兩三個銅板一碗,張鐵小時極愛吃米釀,可四歲之後,就不再多食,家人問之為何,其言,見母做米釀辛苦,見父上班勞累,故不忍多食,以讓父母多苦而少利,後來張家回到懷遠郡,張鐵更是用一本《珠心神算》救父出囫圇,再後來,哪怕張鐵發明出全效藥劑,成為一家頂梁之柱,已經舉足輕重,日進鬥金,其在家中,也從不加一句粗聲於父母,對父母言聽計從,還常扮稚子小兒狀搏父母一笑……

這些關於張鐵的消息,都是市井之事,原本兩位長老自然不可能知道與關注這些,但在張鐵生出了三個了不得的兒子之後,隨著懷遠堂中諸位長老對張鐵的關注的加深,這些事情也才通過各種渠道慢慢傳到了兩位長老的耳中。

此刻,聽著張鐵的禱告,兩位長老心中都滿是感慨,華族古語,堂上雙親,父是天,母是地,家中如有一孝子,敬天愛地,不需多求,家中就自然就百福臨門,祥氣縈繞,受天地所佑,就算一家人身在囫圇厄難之中,也能超脫而出,自有神佑。張鐵兄弟兩人俱是孝子,一家人從黑炎城重回懷遠堂也不過數年,可這數年之中,張家卻一年一番氣像,如今這張鐵更是一飛沖天,晉升騎士,這不光張家,整個懷遠堂金海城一脈也要因此而大盛,懷遠堂能多出一位騎士,實力也會更上一層樓——百行孝為先。這句華族古話,誠不欺我,雖寥寥數語。卻言簡意深,一語道盡天地福禍之樞機。

看著張鐵上香禱告完畢,穆恩長老讓張鐵坐著稍等片刻,然後就對著大殿之中一張桌子上的一個布滿符文的金缶一指,一道戰氣飛出,那金缶就發出一聲輕鳴,在那輕鳴之中。張鐵感覺到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如波紋一樣的從這個大殿之中擴散開來,一閃即逝。

“穆恩長老。這是干什麼?”張鐵好奇的問道。

此刻的穆恩長老和穆雷長老,對張鐵的態度早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兩個人笑瞇瞇的互相看了一眼,卻是穆雷長老搶先開的口。“這是傳音金缶,只要這個金缶一出聲,千裡之內,幾位家族長老身上帶著的傳音玉牌就會震動,他們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這宗祠大殿?”

“那豈不是和遙感水晶一樣?”

“差不多,不過那遙感水晶是天生之物,只能一對一,而這傳音金缶和傳音玉牌,卻是煉金之物。可以一對多,其作用的距離,也會有限制。兩者只能共鳴,卻無法像遙感水晶一樣傳遞太多的信息!”

張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沒想到懷遠堂中還有這樣的東西。

“你的事情,事關重大,最好等留守懷遠堂的穆雨長老和穆科長老兩位長老一起趕來。你再向大家交代一下!”穆恩長老補充道。

懷遠堂中的五位長老,除去張鐵的六叔公。遠赴東方大陸的穆元長老之外,此刻在懷遠郡的,還有四位長老。

“好的!”

這個時候,哪怕脾氣火爆的穆雷長老,也是安靜的坐著,等著另外兩位長老的到來,這是大事,必須要和另外兩位長老交代清楚。

十多分鐘之後,穆恩長老看到張鐵的耳朵動了動,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怎麼,你也感覺到了嗎?”

“張鐵感覺到有一個長老已經飛到了距此五十多公裡之外的地方,那個長老在全速飛行的途中身上已經釋放出戰氣,那戰氣十分的強悍,所以我感覺到了!”

沒想到張鐵的騎士境界居然已經徹底穩固了下來,穆雷張來和穆恩長老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那騎士境界不穩固的人,是不可能對騎士的氣息有這麼敏感的,而要穩固騎士境界,一般人在晉升騎士之後至少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一個人成為騎士或許可能還有奇遇,但這境界的穩固可是完全無法取巧的過程……

兩個長老心中都隱隱猜到了一點什麼。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張鐵感覺宗祠大殿的外面一動,那個身影已經落在了大殿的外面,隨後就走了進來。

“張鐵……”那個長老看著和另外兩個長老坐在一起的張鐵,一口就叫出了張鐵的名字,那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驚奇。

“穆安兄,稍安勿躁,張鐵已經回來了,我們等一下穆雨兄到來再說吧!”穆恩長老開口道。

作為長老的,每個人的身心修煉已經到了極深的層次,這個時候,哪怕穆安長老再驚奇,也閉住嘴,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坐下來的穆安長老看著張鐵在兩個長老面前淡然自若的樣子,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吸了一口冷氣——此刻張鐵身上的氣息,完全與那兩個長老不分伯仲,難道……

穆安長老看向穆雷長老,穆雷長老微微的點了點頭。

又是幾分鐘後,留守懷遠堂的最後一名長老——穆雨長老也到了。

四個長老聚齊了,所有人都把灼灼的眼光盯在了張鐵身上……

“那次我接到的來自聯軍司令部的任務就是一個陷阱,塞內爾家族早就知道我會去托克依偵查,他們和幾個高階的翼魔早就在托克依城等著我,我幾乎剛到托克依城沒多久,就被幾個高階的翼魔發現,在與翼魔的戰鬥中,我的滑翔機墜落了下來,被塞內爾家族的家主柯澤俘虜了……”

“後面的事情,你們大概也能猜到,賽內爾家族和三眼會想收買我,讓我為魔族和三眼會效力。我不干,他們就用卑鄙的手段污蔑我,最後把我關在了賽內爾家族在托克依城外的一座城堡裡面。想讓我屈服!”

“我沒有屈服,而是找了個機會,從那個城堡裡逃了出來,因為我有一些特殊的際遇,從賽內爾家族的地盤逃出來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潛修,在養好傷。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實力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賽爾內斯戰區。那個時候,塞爾內斯戰區已經被魔族突破,從塞爾內斯戰區,到塞班共和國。再到諾曼帝國,我一路跟在魔族軍團的屁股後面,想找一個機會報仇!”

“這個機會沒有找到,魔族軍團的實力和人數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魔化傀儡,我甚至不知道賽內爾家族的人在哪裡,也沒有辦法接觸,老天完全沒有給我報仇的機會,後來。魔族軍團在尼茵城下遭遇了重挫,整個魔族軍團一片混亂,就在那魔族軍團的一片混亂之中轉了兩個月。我任然沒有發現賽內爾家族的蹤跡,隨後我就離開了諾曼帝國,來到了安普頓!”

“然後就在安普頓,卻讓我意外的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人是三眼會亞瑟家族的一個年輕精英,叫薩蘭特。我在安普頓跟蹤著那個薩蘭特,最後才發現了薩蘭特居然是在安普頓進行著一個陰謀。想裡應外合配合魔族軍團把卡雷山脈北方的大門關閉。”

“隨後我就把我發現的通知了我哥哥……”

“後來,那就是安普頓之戰了,幾個長老大概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我被一個魔族騎士追殺,最後跳地河逃生,那地河卻把我帶入到了一個神秘的地下空間之中,在那個地下空間,我發現了一座完全由水晶構成的巨大金字塔,當時的我非常的震撼,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

在張鐵說到這裡的時候,幾個聽得入神的長老都都驚呼了一聲,“啊,時間之塔!”

穆雷長老幾乎差不多要忍不住站了起來,“那後來怎麼樣?”

張鐵攤了一下手,故作無奈的道,“說真的,那些事情對我現在來說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了,在我剛剛走進那個金子塔之後,那個追殺我的魔族騎士就到了,他同樣也被那地河中的水流沖到了那個神秘的地下空間,只是離我離得很遠,沒有及時抓住我,我當時差點以為自己完了,簡直無路可逃,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進入那個金字塔之後,那個魔族的騎士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進來,無論他在外面怎麼攻擊,都始終無法把金字塔的門再打開,這樣我就稍微放下了了一點心來!”

幾個長老都暗暗點頭,的確是這樣,時間之塔每次只能進去一個人,張鐵既然進去了,那個魔族的騎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進去,不要說他,就算把魔帥叫過去,也沒有用,沒想到張鐵福大命大,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有一線生機。

“那個魔族的騎士就在外面守著,我不敢出去,我開始以為我在那塔裡面會死,因為那塔裡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但我又不敢出去,因為那個魔族的騎士一定就守在外面,我開始感覺自己在塔裡過了幾天,沒想到卻居然不渴不餓,整個人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適,那裡面非常的空曠,又無事可做,魔族的騎士又守在外面,我就剛脆在塔裡面修煉了起來!”

“我都不記得我在那塔裡到底修煉了多久,只是記得有幾次自己差點要被那一個人的環境折磨得發瘋,但想到那個魔族騎士就在金字塔的外面,我就強自逼著自己不斷的修煉,修煉,修煉,到了後來,我進入到一種寧靜的狀態之中,自己都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那個魔族騎士,只是一心修煉,一直到有一天,當我自己發現自己第一次感覺饑餓,想找點東西吃的時候,我就從那個金字塔裡面出來了,然後發現自己已經晉升了騎士……”

“啊,你在那個時間之塔裡呆了多少年?”穆恩長老問道。

張鐵認真的皺著眉頭想著,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在那樣的狀態中,我都忘記我在那時間之塔裡面呆了多久了,我感覺自己就像已經在裡面呆了一輩子一樣,那樣的一段時光,實在是太長太長了……”

這當然是張鐵的假話,要是張鐵告訴幾個長老自己在時間之塔呆了十五年就成功的晉升騎士,那所有的長老都要炸鍋,同時對自己修煉的功法和際遇會有更多的好奇,因為哪怕是十五年的時間,對晉升騎士來說,仍然太短太短了,自己說記不得,那自己到底在時間之塔裡面修煉了多長時間,就讓幾個長老自己去想吧,他們覺得多久合適就多久合適,反正根據自己在迦雷騎士哪裡了解到的信息,時間之塔的時間流速完全不止一種,自己到底在時間之塔呆了多少時間,哪怕懷遠堂想要解開這個謎團,也得等到60年之後,真要到那時,那就算讓人知道自己當初十五年就晉升騎士又如何呢?

懷遠堂的長老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所有人都知道,張鐵的那些話語之中隱藏了一些秘密,比如說他究竟如何從賽內爾家族的牢獄之中逃脫出來,比如說他的實力如何能提升得那麼快,但這種問題,都被張鐵一語帶過了,張鐵不想多談,誰又能逼他呢。

君不秘則失其國,臣不秘則失其身,士不秘則失其命,這個世界,誰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呢,連那路邊的懸掛的讓所有人看的廣告牌都有人看不到的背面,何況是一個人,懷遠堂的長老們同樣有著自己的秘密,有著自己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的東西,所以對張鐵刻意模糊的某些細節,長老們沒有一個會真的認真去追問,因為那根本沒有必要。最重要的是東西只有兩點,張鐵是懷遠堂的人,他已經晉升了騎士,而且就站在幾個人的面前,此刻的張鐵,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張鐵了。

“那個時間之塔所在的地方,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下一次那個時間之塔要什麼時候開啟?”看到所有人都在沉默的消化著張鐵所說的那些話,穆安長老問出了一個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嗯,我從那個地下空間出來的時候,已經一路做了記號,那個時間之塔重新開啟的時間……應該是60年之後……”張鐵做出努力回憶的樣子,皺著眉頭,“在離開那個金字塔的時候,當時我好像感覺一個信息跑到了我的腦子裡,在離開地下之後,我才回憶起來,那個信息告訴我的,就是時間之塔的下一次的開啟時間,對……就是60年之後!”

聽到張鐵這麼說,所有的長老又松了一口氣。

“幾位長老還有什麼疑問嗎?”穆恩長老看了剩下的三個長老一眼。

幾個長老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那麼,從今天起,我們懷遠堂將又多出一位家族長老,整個威夷次大陸,唯一一位二十五歲之前就晉升騎士的家族長老!”

張鐵一下子愣住了,什麼,家族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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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計

昨夜與懷遠堂中的四位長老長談半宿,到了半夜,張鐵才在穆恩長老的安排下,在離宗祠大殿不遠的一間只有長老級的人物才能入住的閣樓上睡下。

張鐵人雖睡下,但整個人的腦子裡,都是亂哄哄的,有太多的信息在沖擊著張鐵。

成為騎士,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家族長老,這一點,無論是在懷遠堂還是在晉雲國乃至東方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無可爭議的,說實話,對成為懷遠堂的家族長老,張鐵還真的沒有什麼太多的心理準備。不過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木已成舟,除非自己徹底脫離懷遠堂,否則的話,家族長老的這個職位是怎麼也跑不掉的,一個騎士不是家族長老,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一定會給懷遠堂帶來許多負面的非議和質疑,這對懷遠堂和自己都不是好事,所以,這個家族長老的職位自己只能接受。

張鐵這次回懷遠堂,原本是想把自己和懷遠堂之間的一些事情捋順一下,讓自己和懷遠堂的關系不要那麼僵硬,解除自己的後顧之憂,沒想到,這次回來,居然成為了家族長老,直接躍升為整個懷遠堂最高層的領導者和家族大事的決策者,以前和懷遠堂的那點矛盾,在家族長老的地位面前,完全就是毛毛雨而已——老天爺和張鐵再次開了一個玩笑。

昨天晚上,居然沒有一個長老問起張鐵修煉方面的事情,這讓張鐵微微有點詫異。

更讓張鐵詫異的。則是懷遠堂長老們透露的關於懷遠堂張家對懷遠郡的未來安排。

在東方大陸的超級艦隊到來之後,在今年年內,懷遠堂就會完成懷遠郡華族人口的全部撤離工作。這項工作已經開展了幾年。到現在為止,整個懷遠郡中還未撤離的華族人口最後只剩下200多萬人,那撤離的人口將全部回到東方大陸太夏,這次回歸,將是懷遠堂力量的一次徹底的轉移,不僅是懷遠堂,整個晉雲國的幾個豪門。都在做著這樣的事情。

在第三次聖戰到來之時,沒有一個豪門大族會把自己整個家族的運勢前途押在威夷次大陸這樣的化外之地,認祖歸宗。回歸太夏,是所有豪門大族的必然選擇。

對懷遠堂來說,這樣的選擇,並不是倉促之間的決定。用穆恩長老的話來說。從懷遠公在這威夷次大陸開辟建好第一座城池之時,懷遠堂就在為能夠重新有一天重新回歸太夏而在準備著。

整個懷遠郡90的華族人口都將轉移到太夏的幽州,那幽州是太夏北方的一個下州,在太夏,只能算得上是落後之地,整個幽州的面積相當於威夷次大陸的三分之二,五十年前,太夏領土北擴。劃分幽州地界之時,懷遠堂已經買下了太夏幽州東南臨海地區近百萬平方公裡的一片土地。這些年中,除了瀛州的懷遠城之外,懷遠堂在幽州也有人在經營,只是尚未建城,只是建了一座大港,這次懷遠堂重返太夏,將一次就在幽州建設8座城池,以安置轉移人口。

那8座城池建好,按太夏規制,那懷遠堂的地盤,在幽州,就能自成一郡之地,這在太夏的一郡之地,就是懷遠堂的郡望族地,有了這郡望族地,意味著懷遠堂就能正式回歸太夏,從海外遺民變為太夏正流,在有了這名分之後,懷遠堂也就在太夏有了更大的發展空間,整個懷遠堂,在未來,將會全力幫助長風伯爵奪得太夏幽州刺史之位……

這些年中,長風伯爵不在晉雲國,一直在太夏,就是在為懷遠堂重回太夏而運籌,也為自己出任爭奪太夏一州刺史而在積累人脈功績。

懷遠堂回歸太夏,乃是宗族百年大計!

比起威夷次大陸這不毛之地,那太夏,才是真正的舞臺。

在張鐵的感覺中,懷遠堂在晉雲國的一切,都像是在為這一天做著準備一樣,那突然爆發的聖戰,只是讓懷遠堂在這裡完成了收割,然後帶著人口財富,衣錦還鄉,重開基業。

懷遠堂在威夷次大陸是在積蓄力量,回到太夏才是確定根基,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與更堅實的發展基礎。

晉雲國其他家族的安排也都大同小異,齊嵐國的那些豪門也如是,聖戰到來,所有海外華族豪門的選擇都只有一個,回歸太夏!

但這次回歸,懷遠堂不可能把城池也帶走,更不可能就把這裡的一切完全丟下不管,至少在眼前,在魔族大軍打過來之前,整個懷遠郡,因為聖戰的緣故,更顯現出一種烈火烹油般的繁榮景像,那些城市還在每天給懷遠堂帶來巨大的利益。所以,懷遠堂麾下的颶風軍團會留下,不到最後一刻,颶風軍團不會從威夷次大陸撤離,作為威懾,懷遠堂也會留下一名長老,擔任颶風軍團的軍團長,看守著懷遠堂在懷遠郡的利益。

成為騎士,雖然還沒有最後公開確定家族長老的身份,但張鐵已經有資格參與整個家族中的機密大事。

昨晚後面的時間,完全是張鐵在和幾個家族長老的討價還價中渡過的。

那討論的內容,只有兩個,一個是張鐵成為懷遠堂家族長老後在懷遠堂中擔任的職務,還有一個則是張鐵生下那三個孩子的血脈遺傳的問題。

這兩件事,對懷遠堂來說,都是不能等閑視之的大事,其中的第一件涉及到懷遠堂新晉家族長老在家族中的職位問題,而第二件事,則更重要,先祖血脈的延續更涉及到一個家族的繁榮延續,特別是後者,才是懷遠堂的幾個家族長老們最關心的問題。

“我那三個兒子的事情我也是和我老哥聯系的時候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繼承了我的先祖血脈,我想,這可能和我以前在黑炎城的時候被雷擊過有關,那次雷擊過後,我的確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具體是什麼變化我也說不出來,或許這次只是湊巧!”

在幾個長老問起的時候,張鐵再次祭出了當初祭出過的威力最大的武器——雷擊。

把一切的問題,都推到那雷公電母的身上,都推卸到那無人能解的後天性雷擊功能學者癥候群身上,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張鐵打死也不能說自己可以控制先祖血脈的遺傳,要是那樣的話,那以後的生活才是永無寧日。

對張鐵的解釋,幾個長老也無話可說。

長老們雖然都不說話,但幾乎所有的長老都一致認為,張鐵現在最應該做的一件事,不是修煉,而是馬上找幾個華族女子生孩子,以確定張鐵身上的先祖血脈是不是能夠完全遺傳,特別是在幾個長老在張鐵口中確認了最近這一年中覺醒了誇父血脈和劍親和兩個強力先祖血脈的那個人是張鐵之後,那幾個長老看著張鐵的的眼光,幾乎能把張鐵活吞了下去。

在和幾位長老的交鋒和討價還價中,張鐵自己也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思考著自己和懷遠堂的關系,最後,在雙方的討價還價和互相妥協之中,有兩件事最後確定了下來。

——在張鐵正式成為懷遠堂的長老之後,張鐵將擔任懷遠堂颶風軍團的軍團長,留守威夷次大陸。

——在張鐵回到太夏之前,懷遠堂不干涉過問張鐵的婚姻和個人生活,但在回到太夏之後,張鐵則有配合懷遠堂延續先祖血脈的義務。

這一夜並未睡好,張鐵的腦袋裡翻來覆去的想著一些事情,消化著從幾個家族長老哪裡聽來的消息。

對騎士來說,幾天不睡照樣可以精力充沛,所以這一夜雖然沒有休息,但張鐵整個人還是不受影響,只是起床後盤膝在床上打坐片刻,張鐵就感覺整個人又煥然一新。

重新洗漱一番之後,張鐵離開了閣樓。

只是過了一個晚上,整個儀陽山上的執事和弟子似乎都忙碌了起來。

張鐵來到宗祠大殿,只見大批的執事弟子搭起了幾個巨大的鋼架,正在那個鋼架上,清潔著殿宇中的幾根巨柱。

“小心,小心……”一個執事招呼著一隊身強體壯的魁梧之士抱著一堆沉重的木箱來到宗祠大殿,來到大殿之後,那個執事讓那些搬運木箱的魁梧之士小心的把木箱放下,然後指揮著人打開木箱,把木箱之中那用軟絨墊著的東西拿出來,一塊塊的把木箱中的東西鋪設在宗祠大殿的地板之上。

看到那個東西,張鐵也目瞪口呆,因為那木箱之中的,全部是華麗到極點的方方正正的金磚,金色的地磚,那每塊金磚都有兩指厚,長寬差不多三尺,那金色的地磚上面,是一層層的華麗的祥雲紋飾,因為那地磚很重,基本上每塊地磚抬出箱子的時候,需要兩個執事弟子一起動手,才把那地磚小心的抬出來,然後拼接在地面上。

那木箱空了,馬上被人收走,然後又有一隊魁梧之士抱著同樣的木箱前來。

灑掃殿宇,金磚鋪地,這是要干什麼?

張鐵看到穆恩長老站在大殿之中,正在吩咐著幾個執事什麼事情,也就走了過去。

看到張鐵走過來,穆恩長老擺了擺手,讓那幾個執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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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轉輪大典

那幾個執事對張鐵彎腰施禮之後才離開,在離開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個看了張鐵一眼,眼中的神色都是濃濃的驚異,還有那麼一些敬畏,作為在儀陽山上照顧宗祠大殿與聽候家中長老差遣的這些執事,自然之道眼前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穆恩長老,這是幹什麼,這裡要佈置什麼慶典嗎?”張鐵奇怪的問道。

“自然是要搞一次慶典,昨天和你說過的,你忘了嗎?”穆恩長老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啊,是為我搞的慶典嗎?”

“自然!”

“這個……也太隆重了吧?”張鐵四下看了一眼,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執事和弟子,還有那鋪在地上的祥雲金磚,玄掛在大殿中的經幡,感覺這種場面,也實在太大了一點,昨天晚上幾個長老說為了慶祝懷遠堂又多出一位騎士,會有一個正式的儀式,他以為那個儀式也就是意思一下就算了,沒想到能搞出這麼大的場面。

“轉**典,乃家族大事,自然容不得一點馬虎!”穆恩長老正容說道。

“轉**典?”

“成為騎士,凝聚脈輪,脈輪常轉,武運雄長,那轉動的騎士脈輪,不僅關係到你一個人,還關係到整個懷遠堂和整個家族的氣運興衰,所以,成為騎士,都要有轉**典來慶賀和彰顯騎士的威儀!”說到這裡,穆恩長老用滿是懷舊和帶著濃濃情感的目光,掃視過整個大殿。聲音也低下來了一些,“上一次這裡舉行轉**典還是68年前,穆雨長老和穆安長老進階騎士。當時穆雨長老和穆安長老在進階騎士之前號稱懷遠雙璧,驚才絕豔,兩個人先後在三年之中一起進階騎士,那一次我們懷遠堂的轉**典,兩個騎士一出,一時間,風光無兩。震驚整個威夷次大陸,在晉雲國,懷遠堂聲威一時壓過蘭家。歐家,澹台家,王家和李家另外五大家族,懷遠堂聲望如日中天。每個懷遠堂的子孫都深感自豪。自那之後,懷遠堂這轉**典的一應禮器,日日月月年年都有家族執事打掃檢查,每個懷遠堂的子孫都盼著什麼時候能再有一次,能把家族為轉**典準備的那些禮器再搬出來一次,可這一等,就等了68年啊……”

“68年!”被穆恩長老語氣感染的張鐵也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整個懷遠堂68年中無一人再成為騎士。這也從另外一方面凸顯出成為騎士的艱難。

“家族大事,唯戰與祀。這轉**典,乃是重要的大事,在太夏,有那絕世豪門,每隔十年左右整個家族就能舉行一次轉**典,那每一次的轉**典,也把家族的凝聚力和影響力推上一個新的臺階,威勢熾盛,讓人只能仰望,在懷遠堂遠赴太夏之時,這個宗祠大殿中還能舉行一次轉**典,這正是我懷遠堂要興盛的吉兆!”

“那何時舉行這轉**典?”

“11月月3日,那是一個吉日!”穆恩長老回答道,“這轉**典容不得絲毫馬虎,僅懷遠堂這邊的各項事宜就要準備半個多月,再加上廣發請帖,四方賓客雲集的時間,再怎麼說也要一個多月,今天9月24日,從現在算,到11月3日,也就只有40天的時間,還算緊湊!”

張鐵想了想,“這段時間我還有點事,要先離開懷遠郡一陣,到11月1日之前,我再回來!”

那冰雪荒原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了,有這40天的時間,張鐵想去一趟冰雪荒原,以他現在在水中的速度,比以前何止快了十倍,要去冰雪荒原的話,來回一趟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穆恩長老沉吟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張鐵,“這轉**典關係到家族的臉面聲威,請帖送出之後,到時候八方賓客雲集,大典要有閃失,整個懷遠堂都不好交代,你此行要是危險,可以讓穆雷長老和你一起去……”

實在是張鐵消失慣了,穆恩長老生怕張鐵這次再消失一把,那懷遠堂可就要樂極生悲了,如果張鐵此刻還是以前的那個張鐵,穆恩長老肯定就要板下臉來訓斥張鐵一頓,可張鐵現在的身份實際上已經和他一樣,雖然還沒有正式成為家族長老,但在懷遠堂,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俯視的了,作為家族長老,除非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家族才會聯合起來予以制裁懲罰,否則的話,對家族長老,任何命令都用不上,萬事都只能商量,更不用說有誰敢訓斥了。

“穆恩長老放心,我這次可不是想去魔族控制區和魔族拼命,沒有什麼問題的!”知道穆恩長老的顧慮,張鐵笑了笑,從容的說道。

“這樣,你跟我來……”穆恩長老把張鐵帶到了宗祠大殿的後殿之中,這裡,是幾個坐鎮宗祠大殿的家族長老的潛修之地。在後殿的一件房間中,穆恩長老從一個櫃子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張鐵。

張鐵接過來打開,發現裡面是一枚戒指,那戒指看起來和普通的戒指沒有什麼不同,除了感覺材質有些寬厚之外,看起來非常的普通,但張鐵知道,如果是普通的戒指,基本上不可能被幾位懷遠堂的家族長老鄭重其事的收在這裡,而且幾位長老的手上,似乎都戴著這麼一個風格近似感覺普通的戒指。

“這是懷遠堂家族長老才能攜帶的極品的遙感水晶戒,這個東西,原本應該在你確認了自己的騎士字型大小,完成轉**典的時候才拿給你,既然這段時間你要離開懷遠郡,那就可以把這個東西先帶上,有任何時候,有任何的需要,就可以通過這個東西和懷遠堂聯繫。”

這戒指居然是遙感水晶。張鐵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都沒有看見這個戒指哪裡像有遙感水晶的樣子。

“這戒指裡有一小塊極品的遙感水晶,被封在戒面之中,肉眼看不出來,你用精神力感知一下就知道了!”

張鐵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果然發現那戒面上有一個比針眼還要細小幾十倍的細孔,自己的精神力從那個細孔之中深入,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遙感水晶那宛如一滴活水一樣的內核。

遙感水晶的個頭越小。越容易攜帶,其也就越珍貴,這個戒指。把遙感水晶封在戒面之中,外表基本上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問題,僅僅這份做工和這麼小的遙感水晶的價值,就足以讓人歎為觀止。比起張鐵老哥費盡力氣弄給張鐵的那個遙感水晶。這個戒指,又不知道高出幾個檔次。把這個東西戴在手上,任何時候,只要戒指之中的遙感水晶一有資訊傳來,自己就能接收到,非常的方便。

更別說,這個戒指還是一件非常珍貴的騎士階的符文裝備,張鐵的精神力只是稍微掃了一下戒指的金屬戒面。那一行資訊就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

——懷遠之戒

——騎士裝備。

——佩戴此戒指可讓佩戴者敏捷增加2%,身體恢復速度增加2%。感知增加2%。

能在騎士身上起作用,同時提高騎士的三個屬性,各自提高百分之二,這樣的戒指,只能說是極品,更重要的是,戒指之中還悄悄封著一塊極品的遙感水晶。

“這個戒指是我們懷遠堂器物閣自己製造的,只有家族長老才有資格佩戴,每個家族長老都有一枚!”

張鐵鄭重的收了下來,那懷遠之戒雖然輕,但拿在手上,卻有一種沉甸甸的分量。

那盒子之中,還有一份這個戒指專用的遠端通訊識別編碼,張鐵在房間裡看了一遍,當著穆恩長老的面把那份識別編碼記清楚,然後用手一搓,直接將其化為灰燼。

“宗祠大殿的秘字房中,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守在能與這個戒指聯繫的遙感水晶的另外一端,通過秘字房的中轉,這個戒指還隨時能與其他五位長老聯繫上!”

那秘字房就是專門為懷遠堂家族長老的遠端遙感通訊服務的機構,由忠誠可靠的家族執事掌握,三五個人就配備這樣的一個機構,這就是懷遠堂的家族底蘊與成為長老的特權。

“穆元長老這次就是用懷遠之戒第一時間從東方大陸把消息傳了回來?”

“不錯!”穆恩長老點了點頭。

在成為家族長老之後,按照家族的規矩,長老之間只稱字型大小,不論輩分,就算是父子兄弟,要論輩分也只能是在自己家中或者私下,那六叔公這樣的字眼,張鐵卻是再也不能叫了。

……

十分鐘後,張鐵一個人邁著步子走下了儀陽山,沒有人跟蹤,也沒有人更隨,就那麼甩著手走出了懷遠堂的樞機之地。

在懷遠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跟蹤家族長老,而且能跟蹤得了騎士的,也只有騎士,除非是誰活得不耐煩了,才會來跟蹤一個騎士,張鐵也不要隨從,那自然他就一個人,輕輕鬆松的從山上走下下來。

“啊,你是新來的執役弟子嗎,我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下山的時候,張鐵遇到幾個從山下上來的執役弟子,那幾個人年紀與張鐵差不多,看著張鐵年輕,而且還穿著一身與其他人不同的武士服,不由詫異的問道,這山上,所有的管事,執事,還有執役弟子的服裝都是統一的,階層分明,除了家族長老,還沒有人能隨便穿著衣服在這裡亂逛,這個人是誰,居然敢如此大膽?

“不是……”

張鐵平靜的回答道,隨後就在那幾個執役弟子詫異的眼神之中,瀟灑遠去。

……

半個小時之後,張鐵來到儀陽城某條大街的一棟公寓樓的下麵。

……

“啊,你要打聽的詹姆斯夫婦在半年前已經退了房子,他們已經坐船離開了儀陽城!”

那棟公寓樓的門衛是一個體格健壯的白人,看到張鐵是華族,而且身上穿的那一身武士服似乎不是便宜貨,不由得非常禮貌的回答了張鐵的問題。

這個時候的儀陽城,因為華族人的大批撤離,這城中的其他人種的人也就多了起來,那些來到儀陽城的西伯人許多都找到了工作,也彌補華族人離開後這座城市出現的勞動力空缺。

門衛的回答,完全在張鐵的預料之中,在來的時候,他就猜想,黛娜老師可能已經搬走了,在自己上次離開儀陽城兩個月後,黛娜老師就應該和他的未婚夫結婚了,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黛娜老師留在儀陽城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張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只是心中有一個念頭,讓他想來看看黛娜老師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還好。如果黛娜老師真的過得好的話,他只需要在遠處看一眼就夠了,也不想幹什麼,張鐵是在發現黛娜老師和他丈夫的住處已經住了別的人之後,才忍不住找門衛打聽了一下。

“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聽說好像去了東方大陸,具體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聽說詹姆斯醫生的外科手術做得很棒,有人出高價把他從原來的醫院挖走了,對了,他的夫人也懷了孕,這個時候,能有機會離開,自然就走了……”

黛娜老師懷孕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的黛娜老師應該已經做了媽媽了。

張鐵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自己做了爸爸,黛娜老師做了媽媽,這,就是所謂的生活嗎?

……

離開了黛娜老師曾經的住所,張鐵一個人在儀陽城那熱鬧繁華的街上走了半響,最後才重新收拾一下心情,在街上叫了一輛計程車,讓計程車把他送到金海城。

那計程車的司機,也是一個黑人,連華語都說得不是很流利,張鐵只有在那個計程車司機拿出來的地圖上指了一下他要去的地方,那個計程車司機才明白了他的目的地。

張鐵來到金海城準備拜訪一下張家的老爺子,這一路上,那個黑人司機完全把張鐵當做了他免費聯繫華語的物件,聽著那黑人司機用半生不熟的華語在說著的各種笑話,張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是的,這,就是生活——騎士暗戀的人也會成為別人的老婆,坐個計程車也會遇到一個在你鬱悶的時候拼命用蹩腳華語講笑話的司機。

那計程車司機一直把車開到了張家的老宅之外,張鐵才拿了一個金幣給那個司機,“不用找了……”

計程車的路費不到十個銀幣,張鐵丟下一個金幣,讓那個黑人司機喜出望外。

“鞋鞋……鞋鞋……”黑人司機饒舌的說著華語,然後一溜煙的開著車跑了,生怕張鐵反悔一樣。

張鐵搖搖頭,朝著張家的老宅走去……

一輛豪華轎車恰巧這個時候也從外面朝著張家的老宅駛來,那車經過張鐵的身邊,看著張鐵在走著路,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車窗的玻璃放下,一個梳理著精心裝扮過的髮型,穿著一身非常淑女的裙子的漂亮姑娘在車裡面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張鐵的側影,張鐵偏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立刻雙眼一亮。

“是你?”女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驚喜和驚奇。

張鐵認真看了這個女人兩眼,才想起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這是一個第一次看到他,就抱著他叫老公的女人……

這個女人好像叫……娜娜……

幾年前的小太妹換了一個打扮之後,差點讓張鐵都認不出來了……

不過以張鐵對女人的瞭解,他只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現在的這幅淑女一樣的打扮,完全就是裝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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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老宅聚會

    守在張家老宅門口的幾個護衛不認識張鐵,看到張鐵一個人甩著兩條腿空著手就走過來,那護衛就把張鐵攔下了,坐在車上的那個女人和那輛車反而很順利的被護衛給放了進去。

    車開了進去,張鐵還站在老宅的門口,那個女人就回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

    「娜娜,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的隨便盯著一個男人看,今天可是張家老太太的70大壽,你可不能像以前那麼野了,你雪姨今天還要介紹幾個張家年輕一代的幾個才俊給你認識一下。」坐在女孩旁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盤著頭髮的雍容華貴的華族婦人,那婦人的面容,與女孩有兩分相似,保養得很好,婦人脖子上戴著的那一串極品的紫珠和手上那個翠綠的手鐲,都是可以傳家的珠寶,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的彰顯著婦人的身份。

    「這金海城張家,這幾年可是越來越蒸蒸日上了,前幾年這張家還和我們王家還有幾分差距,這幾年,張家在金海城風生水起,那張家星河造船廠的資產規模,已經躍升到千萬金幣以上,從金海城第三位跳到了第二位,這張家的張海天老爺子,的確是一個人物!」坐在婦人旁邊的一個四五十歲戴著眼鏡的男人看著車外這張家老宅的熱鬧景象,輕輕說道。

    「聽說那金烏商團,似乎有門路可以弄到全效藥劑,連長風商團的生意都能插上一手。也是這張家的產業!」說道全效藥劑,那貴婦也一下子雙眼放光。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那金烏商團似乎和張家老宅這邊的關係不大。兩邊的業務來往也不多,不過那金烏商團的當家人張陽,的確是老爺子張海天的孫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張家老宅就沒有在那金烏商團中佔股份嗎?」那個女人微微有點驚訝。

    「呵呵,張海天老爺子有四房太太,子女十一個,孫子孫女幾十,好多孫子孫女現在都成家立業了。這麼一大家子人在一起,有一點問題很正常,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我們家也不一樣麼!」那個男人輕聲笑了笑。

    那婦人不說話了。

    坐在車裡的女孩吐了吐舌頭。

    今天的張家老宅,的確熱鬧,那一輛輛的豪車,都停到了老宅的百米之外的路上。有張家老宅管家在指揮著僕役在引導著來賓的司機把車停好。並把來賓帶到老宅之中。

    女孩下了車,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那個傢伙還在門口站著幹等著,不過有一個護衛快步朝這邊走來,遇到老宅的一名護衛,就湊在護衛的耳邊說了兩句話,那個護衛一聽,也就連忙朝著大門那邊走了過去。

    ……

    張鐵很有耐性的在門口等了幾分鐘。這期間,又有兩輛好車駛入了張家的老宅。今天的張家老宅,似乎很熱鬧,平時這裡都不會有這麼多的人。

    在幾分鐘之後,張鐵才看到一個臉型有些熟悉的宅裡的護衛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啊,張鐵少爺……」那個護衛是見過張鐵的,看到張鐵,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張鐵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連忙讓那幾個護衛把張鐵放進來,「啊,這幾個護衛都是老宅招的新人,張鐵少爺你很久都沒來了,這幾個護衛都沒見過你,還請張鐵少爺不要見怪……」

    吃護衛這碗飯的,如果惡了主人家的家人,那這碗飯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老爺子也不會留這樣的護衛繼續在老宅,這是大忌。

    聽到宅裡的護衛這麼說,剛剛擋住張鐵不讓張鐵進去的兩名護衛也連忙和張鐵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也是在履行職責,能有你們這樣的護衛,老爺子在這裡住得也放心……」張鐵笑著說道,一點也不介意。

    聽張鐵這麼和氣,那兩個沒有認出張鐵的護衛都鬆了一口氣,心說,沒想到老爺子的這個孫子脾氣這麼好,只是,老爺子的其他孫子一個個來這裡都是豪車來豪車往的,一個個前呼後擁,極有氣派,這個人坐著出租車來,似乎在張家混得不怎麼樣啊,而且今天這樣的場合,穿著一身武士服到來,也顯得隨意了一些……

    那個認識張鐵的護衛也不和那新來的護衛多說什麼,而是恭敬的在前面帶路,把張鐵往老宅中帶去。

    「今天這裡很熱鬧,有什麼事情嗎?」張鐵問那個護衛。

    「今天是大夫人70歲的壽誕,為給大夫人祝壽,老宅來的人就多了一些!」

    「啊,張肅來了嗎?」張鐵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趕上了這麼一個日子。

    張肅雖然和張鐵都在潛龍堂呆過,但兩個人,也就是見過幾面而已,到了後來,隨著張肅外出執行家族任務,在天寒城一役之後張鐵離開潛龍堂,這五年來,兩個人就沒有再見過一次。

    「張肅少爺昨天就來了……」

    張鐵想了想,張肅是大夫人的嫡孫,這大夫人70大壽,張肅抽時間過來也在情理之中。

    那一路上,看看停著的那些車,張鐵就知道今天老宅來的人不會少。

    來到老宅門口,張鐵讓護衛離開,自己就走了進去。

    ……

    張家的老宅今天也佈置一新,顯得格外的喜氣洋洋,老宅的大廳之中聚集了許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概有兩百多人,大家都聚成一堆堆的在聊著天,除了張家的人之外,許多都是來賓,而能這個時候來張家老宅給大夫人祝壽的,大多數都是張家的親朋故舊還有金海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物,男人衣冠楚楚。女人都珠光寶氣,男人女人們各自分成不同的圈子在交流著。

    張鐵一進大廳,就看到了張肅。

    張肅就在大廳旁邊的一個小廳之中。正在和人聊著天,一大堆是十六七歲到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大家都聚集在張肅的身邊,像是眾星拱月一樣的圍著他聽著張肅在說話。

    張肅穿著一身晉云國的中校軍裝,極其英武不凡,那群年輕人中。許多的女人看著張肅眼中都冒著一顆顆的星星,男人們也流露出崇敬的神色,在張肅說著什麼的時候。還有幾個十六七歲的小女生還忍不住用手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

    比起五年前,此刻的張肅,顯得更加的成熟和自信了,整個人有一種雄姿英發的感覺。

    張鐵只是看了張肅一眼。就判斷出了張肅現在的等級。十級,看來這些年的時間,張肅的進步也不慢。當然,這個不慢,也只是相對於懷遠堂的其他人來說,要是相對於蘭云曦那樣的天之驕女,自然是慢了一些的,而與張鐵這樣奇緣不斷的妖孽比起來。那則完全沒有可比性,不要說張肅。整個威夷次大陸,能在張鐵這個年紀成為騎士的人,絕無僅有。

    但就算這樣,一個晉陞十級的人,無論在哪裡,都可以算得上是精英和骨幹了,當初天寒城派到潛龍島上要干掉張鐵的那個甄家的殺手,也就是十級的等級,而張肅身上的那一身軍服和軍銜,也說明了他此刻所擁有的地位。

    張肅似有所感,他偏過頭,就看到了張鐵。

    張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張肅微微一愣,然後有些激動的一下子豁然就站起,不理會那些圍著他的人,大步向著張鐵走了過來。

    隨著張肅的起身,周圍的那些人才把目光轉到了張鐵的身上。

    那些人中,有些人是張鐵的堂兄弟堂姐妹的,幾年前在老宅中見過張鐵一面,對張鐵模模糊糊還有一些印象,而那些來賓中的年輕人,對張鐵就不瞭解了。

    「啊,這個人是誰,以前好像沒見過!」有一個年輕人問身旁一個張家的人。

    「嗯,他叫張鐵,是家裡的一個堂弟!」那個人淡淡的回到道。

    張鐵塞爾內斯之鷹的名號,除了在懷遠堂派駐到塞爾內斯的部隊中響亮以外,在整個懷遠郡,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多,因為這個在西伯人中較為流行的榮譽稱號的殊榮,在華族之中並不是太被看重,華族自己有自己的榮譽評判標準,後來因為張鐵的被俘,在塞爾內斯戰區各種謠言四起,懷遠堂對他就更沒什麼宣傳,一切都是冷處理,而在張家老宅這邊,對張鐵的一切信息,基本上還停留在一年半以前張鐵被潛龍堂逐出所帶來的驚詫之中,對張鐵被逐出潛龍堂,老爺子表現得不溫不火,那下面的一些同輩,有的惋惜,有的也就暗暗有些幸災樂禍,在大家族之中,年輕一代的攀比和競爭,哪裡都有。

    「堂兄!」張肅走到面前,張鐵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

    「你還活著?」張肅的臉上充滿了一種激動的神情,眼睛微微有點發紅,整個人真情流露,「上次回潛龍島,我從劉旭師弟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我以為……以為……」

    看著張肅那情感自然而然的流露,張鐵心中也暖暖的,在潛龍堂的時候,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堂兄,稍微有些高傲,但總體上,卻是一個面冷心熱的性情之人,而且頗有擔當和決斷。

    張鐵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和張肅緊緊的來了一個擁抱。

    在血緣上,兩個人是兄弟,在潛龍堂,兩個人是師兄弟,在聖戰到來之時,張鐵在塞爾內斯抵抗魔族,張肅在齊嵐國清剿魔災,兩個人更是為了人族背靠背一起奮戰的戰友,這關係,加上兩人在潛龍島時有過的共同的一些經歷,那許多的話,都不用說,就在這一個擁抱中,互相重重的拍了幾下背,就夠了。

    張鐵在老宅並不顯眼,甚至就連他走進老宅都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張肅卻是老宅這邊公認的張家下一代的頂樑柱,時時刻刻吸引著一大堆人的眼球,兩個人在大廳門口這充滿感情的熱烈擁抱。立刻就讓所有人把目光轉移了過來,有認識張鐵的老宅的管家,在看到張鐵到來之後。更是連忙就去稟告張家的老爺子。

    擁抱分開,張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帶著張鐵往後廳之中走去。

    「老爺子最近一直在叨念你,你在塞爾內斯戰區的事情老爺子也知道了,這一年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老爺子一直非常的擔心,他要是知道你今天能來,一定非常的高興……」

    張鐵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而是跟著張肅走入了後廳,兩個人還沒有到後廳,就看到老爺子親自走了出來。看到張鐵。老爺子非常高興,過來就抓住張鐵的手不放。

    「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跟在老爺子身後的,正是老宅的大夫人,大夫人今天穿了一套金絲醬紫襖裙,額頭上的額飾有一塊雞蛋大的碧綠翡翠。手上拿著一支華麗的水晶如意,看起來非常雍容。富貴逼人,雖然過的是七十大壽,但大夫人的頭髮才白了三分之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五十多歲的人一樣,半點也不顯老。

    「我昨天晚上剛回懷遠郡,不知道今天是大夫人的70大壽,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還請大夫人不要見怪!」張鐵從容的對著老太太說道。

    「肅兒這次回來也是空著手,張鐵你和肅兒都在外為家族征戰,你們兩個今天能夠平安回來,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老爺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大夫人也非常高興的說道,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不過聽在人耳朵裡,的確讓人心中一暖。

    「你這次回來,到家族中報導了嗎?」老爺子關切的問道,話中有深意。

    「嗯,已經報導過了,沒事……」

    看到張鐵已經報導過還沒事,老爺子徹底放下心來,在老爺子看來,張鐵被俘之後還能回來報導,這隔了一天就能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就是真的沒事了。不然這被俘之人就算能夠活著回來,如果真有問題的話,在家族之中一番嚴格的審查是怎麼也避免不了的。

    「沒關係,年輕人經歷一點挫折無所謂,大不了從頭開始,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爺子還寬慰了張鐵兩句,老爺子說到這裡,似乎還想問一下張鐵後面的經歷,但看到周圍圍過來了許多人,也就閉口不說了

    張鐵笑了笑,也不多做什麼解釋,在大多數人看來,自己先是被潛龍堂開除,最後的消息是在塞爾內斯被俘,此刻再次出現,想來現在的身份一定是不怎麼光彩的,那儀陽山上的一切消息現在對外都是封鎖著的,就算那些執事和執役弟子知道一些什麼,但被家族的森嚴規矩約束著,也不敢把山上的東西傳出來,整個懷遠郡,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大部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晉陞了騎士。

    原本看到張海天老爺子和今天做大壽的大夫人一起從後廳之中走出來看張鐵,前廳中的許多人就有點吃驚,很多聚在一起的人不知不覺就圍了過來。

    「老爺子,這位是?」一位賓客好奇的問道。

    「這位也是我的孫子,一直隨著晉云國的飛艇部隊在塞爾內斯戰區作戰,今天才剛剛回來!」老爺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爺子說著,看了張肅一眼,張肅一下子就抓著張鐵,笑著對周圍的人說道,「各位叔伯,我這位堂弟今天剛剛回來,我還要帶他去認識幾個朋友,那邊還有幾個堂妹想從我這位堂弟的口中聽聽塞爾內斯戰區人族是怎麼和魔族較量的呢,我就先把他帶走了!」

    「哈哈……沒想到張家也有兩位能與魔族較量的俊彥,老爺子好福氣,這些孫子中,文武全才的可不少啊!」周圍的賓客哈哈大笑,張肅也就把張鐵往他剛才來到的那個小廳帶了過去。

    從老爺子和張肅的表現中,張鐵感覺到了老爺子對自己的維護,而看著張肅和張鐵兩個人相處得如此融洽,老爺子也老懷大慰,那臉上的笑容,從現在起,就沒有停過。

    這老爺子一高興,整個老宅中的人。從大夫人開始,所有人都跟著高興起來,哪怕不高興的。臉上也要掛出一個笑容,這張家的老宅,也就更加的熱鬧了。

    剛剛圍著張肅的那些年輕人一個個的確對張鐵很感興趣,張肅一拉著張鐵過去,馬上就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把好奇的眼神投放到了張鐵的身上,此刻的張鐵,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但看起來,年齡似乎也和那個小姑娘差不多。

    感覺遇到同齡人的那個小姑娘馬上就興致勃勃的問張鐵在塞爾內斯戰區是干什麼的,軍銜是什麼。

    「我在塞爾內斯戰區就是和飛艇部隊一起作戰。負責駕駛滑翔機,上士軍銜!」張鐵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塞爾內斯唯一的空騎兵,的確是和飛艇部隊一起作戰,而且他的軍銜。也的確是上士。

    張肅轉過頭來。似乎想說什麼,張鐵對著他眨了眨眼睛,以為張鐵不想在這裡再提起塞爾內斯戰區的事情,張肅也就閉口不言了,任由張鐵去忽悠小女孩了。

    「啊……」一聽張鐵的回答,那個小姑娘的眼中立刻就露出失望的神色,原本看張肅和張家老爺子對待張鐵態度,那個小姑娘還以為這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沒想到就是一個駕駛滑翔機的小兵,不光是那個小姑娘。連著周圍的幾個年輕女人的好奇目光,也悄悄的從張鐵身上移開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許多人雖然年輕,但耳濡目染之下,很多人從小,就能夠知道,什麼樣的人對他們來說才是有價值的。毫無疑問,一個在塞爾內斯戰區只能駕駛滑翔機的上士,明顯不是他們這個頻道應該關注的。

    「那你入伍以前在幹什麼,我看你的年紀,好像還沒滿十八歲,怎麼就可以去服役了呢?」那個小姑娘最後好奇的問了一個問題。

    「我以前在潛龍堂呆過幾天,只是後來被開除了,但也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戰士吧!」張鐵繼續一本正經的說著。

    聽到這個回答,連周圍幾個不認識張鐵的男人都徹底無語了——原來就是一個在潛龍堂混不下去的傢伙啊。

    ……

    張鐵清淨了,對著張肅笑了笑,然後端著一杯酒,坐到小廳中的角落,安靜的聽著房間中的年輕人們在聊著天。

    他也沒想到今天會是大夫人的壽誕,原本他想來老宅拜訪一下老爺子就走,現在看來,不在這裡呆到吃完晚飯是走不了了,現在就走的話,太不近人情了,那就等著吧。

    張鐵一邊聽著別人聊天,一邊喝著酒,那識海之中,已經同時觀想出四個金色的算盤,在進行著不同的四則運算。

    張鐵以前已經可以熟練的一心二用,到了現在,晉陞騎士之後,在暴增的精神力之下,他更是開始嘗試把自己的一個念頭從一心二用中的兩個分為四個,開始控制那不同的算盤。

    這種難度的嘗試,其實和以前張鐵剛剛開始嘗試觀想出兩個算盤來差不多,都是由一而二。

    在可以一心二用的時候,張鐵其實已經感覺到了《珠心神算》的巨大價值,但是張鐵更清楚的是,那《珠心神算》的價值,還遠遠不止於此。

    那觀想出來的算盤的數量越多,《珠心神算》對精神力提高的效果也就越明顯,在觀想出兩個算盤的時候,《珠心神算》,對精神力的提高效果已經是觀想出一個算盤的兩倍,在成功觀想出四個算盤之後,《珠心神算》對精神力提高的效果就變成了四倍。

    原本《珠心神算》對精神力的提高效果非常的有限,可謂非常的稀少,而在這種效果可以提升四倍之後,不知不覺,張鐵感覺《珠心神算》有可能已經有媲美部分修煉精神力秘法的效果。

    如果是觀想八個呢,十六個呢嗎,三十二個呢,到了那時,《珠心神算》對修煉精神力的效果又將會是什麼樣的?

    只要一想到那個前景,張鐵心中就隱隱約約的興奮了起來。

    而這確不是《珠心神算》唯一的效果,《珠心神算》最重要的效果,其實是分心術……

    在自己的的一個念頭可以越分越多,從可以一心二用,變成可以一心四用,一心八用之後……那將發生什麼?

    張鐵隱隱有一種感覺,那《珠心神算》到最後會有可能發揮出誰都預想不到的恐怖價值……

    ……

    不知什麼時候,一陣香風出現在張鐵的身邊,聞到那股不算陌生的香氣,張鐵就嘆了一口氣,又是那個女人?

    「拜託,你能離我遠點嗎,我們就裝作不認識,好嗎?」張鐵停止了修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感覺你剛才就是在瞎掰,忽悠小女孩,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你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那麼老實?」女人小聲的對張鐵說道。

    張鐵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這個穿著一身華麗淑女裙的女人,女人的眼中閃著一種光彩,那種光彩,很危險,就像調皮的小孩發現了很好玩的東西一樣。

    「是又怎麼樣?」張鐵微微抬起了下巴,「你來咬我嗎?」

    「要不這樣,你在那塞爾內斯戰區是什麼樣的,你跟我說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叫娜娜的女人露出小女生好奇的神色。

    對這麼幼稚的建議,張鐵的回應是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理都不理。

    「你要怎麼才肯說,要不,我們再飆車比一次,你要是輸了就得聽我的!」女人轉了轉眼睛,狡猾的說道。

    「小姑娘,你媽叫你呢,趕快去看看你未來的如意郎君吧,青春期要是叛逆的話飆飆車就好了,耳朵上不管打多少耳洞也沒關係,反正你們家有錢,抹點高級恢復藥劑就好了,又可以在這樣的場合裝你的淑女,結婚以後記得給你老公多生幾個孩子,也算為人族做點貢獻,每天在家裡帶帶孩子遛遛狗做做頭髮什麼的,做你的少奶奶就行了,那打戰的事情,會死很多人,真不是你能攙和的,你也千萬別對打戰有什麼興趣,想要聽故事的話去看騎士小說吧!」

    女人目瞪口呆,她順著張鐵挑起的下巴望過去,正看到自己的老媽和雪姨正和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考究禮服的男人站在遠處,老媽在擔心的看著自己,用眼神示意自己過去,他……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耳朵上的耳洞是抹了高級恢復藥劑的。

    這個混蛋!

    ……

    不過張鐵還是錯誤的估計了這個女人的狠勁兒,就在那邊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目光的注視下,這個女人居然混若未覺,而是就在自己旁邊的一個沙發上很淑女的坐下來,什麼話都不說,反而對著自己甜甜的笑了笑,然後就把兩隻胳膊放到了沙發的扶手上,側著身體,手杵香腮的看著自己,一臉的痴迷的看著自己,眼神含情脈脈秋波陣陣。

    這樣的景象,簡直就像畫上的一樣。

    很快,張鐵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殺傷力,先是那邊等著她的那個男人把一道帶著嫉妒的灼熱眼神投到了自己身上,而隨後,就連這個房間裡的幾個年輕人也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就連原本那些已經對自己失去興趣的姑娘,也開始重新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張肅也面容古怪,心說自己這個堂弟也太牛了吧,在黑炎城的時候就能一聲不吭的同時交往了幾十個的女朋友和紅顏知己,還能把那些女人全部和和氣氣的弄回懷遠郡,這才坐在這裡一會兒的功夫,低調得不行,怎麼就把這王家的千金迷得一副神魂顛倒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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