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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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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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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9 09:40:31
第十二章 童言

    晚宴之前,那個一直在張鐵身邊的女人終於被她媽媽拖走,終於找到一個空當的張肅悄悄把張鐵拉到一邊,低聲和張鐵交流著。

    就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一直被那個女人用花痴一樣的神情盯著,張鐵都快成了老宅中那些未婚男青年的公敵了,對此,張鐵只是把它當做那個女人的惡作劇,絲毫不介意,在那個女人的目光下,他一直鎮定自若,他也沒覺得那個女人這樣做會讓自己掉一根毛。至於那些嫉妒自己的男人,除了怪他們自己白痴以外,張鐵也沒有什麼解釋的義務,唯一讓張鐵覺得有點搞笑的,是他的幾個堂兄弟居然也毫不掩飾對他的嫉妒。

    那幾個堂兄弟有的張鐵有點印象,有的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作為張家的人,血脈同宗,居然在這種場合會把一個女人的表現當真,對自家兄弟橫眉冷對,這不由讓張鐵對他們非常失望。

    不過張鐵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爺子有十一個子女,這些子女的下一代,特別是自己的那些叔伯,都不止娶了一個妻子,和自己同輩的起碼有五六十人,在這些人中,有像張肅這樣在潛龍堂中都可以混出一點名堂的優秀人物,自然也會有幾個淺薄之輩。

    和張鐵一家人走得近的兩個大伯家裡的人在一個月前已經動身前往東方大陸與老爸老媽他們匯合,老哥那邊也需要一些人手幫忙,那兩位大伯家裡張鐵還有幾個堂兄弟和堂姐妹。今天都沒有來。張肅的父親**也早早去了東方大陸,在為張家的產業轉移在做著準備。

    看到今天這樣的場面,張鐵心想。或許是兩個大伯故意提前一點離開懷遠郡,那也就不用在這樣的場合腆著臉往這裡湊了,老爺子的大夫人當初在家裡很有手段,張鐵的親奶奶,是老爺子的四夫人,也就是四房,大房與四房一脈一直都相處得並不是太和諧。特別是在張鐵的親奶奶去世之後,四房一脈一直在家中收到一些排擠,張鐵的兩位大伯在家裡過得都不是很如意。也因此從小就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只是最近這兩年隨著張鐵一家人慢慢越來越好,大房和四房兩邊的關係才緩和了一些。

    而看到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之中毫不掩飾的嫉妒之色,張鐵明白。那個女人的家庭背景可能不普通。那些人對自己的嫉妒並非完全出於那個女人的美貌。

    事實上,對能來這裡祝壽的人來說,那單純只是漂亮的女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些玩具和廉價商品,沒有幾個人會在乎。

    「你和王家的那個千金是怎麼認識的?」張肅小聲的問張鐵。

    「我要是說我現在才知道那個女人姓王你相不相信?」張鐵苦笑了一下。

    張肅認真的看著張鐵的臉色,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但恐怕其他人不相信!」

    「那個女人是什麼來路?」

    「伏波城王家。懷遠郡最大的礦石和鋼鐵貿易商,在懷遠郡和晉云國的其他地方。有十多個礦產,金礦都有不止一個。」

    張鐵訝然,沒想到那個小妞家裡如此闊綽,「這個王家和晉云國六大家族的王家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只是伏波城城主的夫人正是王家老爺子的親姐姐,這個王家,也算得上是我們懷遠堂張家家比較出名的外戚之一,和付波城一脈走得比較近,這些年,家族的船廠的規模擴大了很多,船廠裡的鋼材消耗很大,我們家裡和王家的生意往來也頻繁了起來,兩家關係也更近了一些,王家今天才派人來給我奶奶祝壽……」

    張鐵想了想,也就瞭然,處於家族長老的角度,當然不願意讓影響懷遠郡船舶製造業的鋼鐵和礦石貿易的大權掌握在晉云國另外一個大家族的手上,雖說六大家族彼此間都有聯姻,但各個家族之中,還是有一些底線不能突破的,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利益地盤,對這種事關家族經濟命脈的重要行業,絕不可能讓與家族平等的另外一個家族來掌握。

    「老爺子要和王家聯姻嗎?」張鐵笑著問道。

    「老爺子沒表態,不過有幾個叔伯和伯母對此很熱心,剛剛你來之前,一個嬸嬸已經介紹了幾個堂兄弟給王家的千金認識!」

    「哈哈,要是和王家聯姻的話,我覺得堂兄你最合適!」張鐵小聲的打趣了一句。

    張肅瞪了張鐵一眼,「我已經有意中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鐵這才想起,好像張肅在潛龍島上的確已經有了一位心儀的師姐,當初在潛龍島的時候,張肅還借錢給那位師姐去開

    什麼加工作坊賺錢,張肅當初還不好意思說,是到了後來,張鐵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張肅在凌天院中已經有了一個紅顏知己,那個師姐好像姓方。

    張鐵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方師姐今天沒來?」

    「她還不到九級,現在還無法離開潛龍島!」張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潛龍島上,張肅的修煉速度和資質算得上是比較優秀的那一類人,所以才能在五年的時間內進階十級,而對其他更多的人來說,能在三十歲之前進階九級就已經很不錯了。

    「對了,差點忘了,剛剛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張鐵突然想起了什麼。

    張肅看了張鐵半響,最後才無奈的說道,「我算服了你了,那個女人叫王詩娜!」

    張鐵哈哈一笑……

    ……

    到了天色將黑的時候,最隆重的晚宴終於到來,老宅中的所有人和所有的來賓,都集中在張家老宅佈置一新的宴會廳中。總共兩百多人,坐了差不多二十張大團桌。

    張家老爺子和大夫人坐在首桌,在開席之後。家裡的晚輩們都輪番上去給大夫人敬酒祝壽,說一番吉利話,老爺子和大夫人坐著,和每個上來敬酒的晚輩親切的說上兩句話,大夫人還會把一個象徵喜氣吉慶的金元寶做為紅包分給那些晚輩。

    這金元寶是華族古時候的貨幣,這個時代已經不再通用,這個時代的使用的是標準的金幣。而大額的交易,則直接使用金票或者大批的金錠結算,大夫人給的金元寶一個還不到一公斤重。也就四十個金幣不到,在這裡,對那些上去祝壽的人來說,也就是圖個吉利而已。不過這也是富豪之家才有的景象。平常人家,那一二十個金幣也就算一筆數目不菲的巨款了,哪裡會像這麼用。

    這晚輩祝壽都是豪門大宅給老人祝壽的一個重要的環節,這樣的環節,祝壽其實是次要的目的,更重要的,則是借此向所有人展示一下張家的人丁興旺,人才濟濟。子孫滿堂大富大貴的景象。

    將帥要閱兵,這兒孫祝壽的環節。說白了,其實也是家族之中的一個特殊的閱兵式。

    藉著敬酒的機會,有的借此在老爺子和大夫人面前賣弄乖巧伶俐,討老爺子和大夫人歡心,有的則在與老爺子和大夫人的對話中借此展示一下自己的成就和不凡,如此重重,不一而足。

    而那些來賓,在這個時候,都成了觀禮之人,一個個微笑著,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看著張家這鼎盛熱鬧的景象,也暗自在心中品評著張家後輩之中的各個人物。

    整個晉云國,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豪門大族的聯姻就是從各個家族給長輩祝壽的時候開始的。

    ……

    張肅上去祝壽的時候,老爺子勉勵了張肅幾句,也就是說要戒驕戒躁,為家族再立功勛之類的話,大夫人則親熱的給了張肅一個金元寶,然後張肅才回來。

    這祝壽也是按照輩分來的,作為老爺子和大夫人孫子輩的,都是第二批上去祝壽的人,而且是從大房的孫子輩開始,然後是二房,三房,張鐵算做是老爺子四房一脈今天到場的唯一的代表,其實是排在了最後一個。

    這樣的環節,對張鐵來說其實可有可無,不過在這樣的日子,湊巧碰上了,張鐵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太另類,在一堆外人面前,把一家人的氣氛和關係搞僵,那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就沒有必要再揪著了。

    別人在敬酒或者等著敬酒,沒有幾個張家的晚輩在這個時候真的在動筷子,只有張鐵則判若無人的自顧自的伏案大吃,整桌人,除了張肅之外,其他的人一個個都對張鐵暗暗鄙夷不已。

    「你幾天沒吃東西了?」看著張鐵的樣子,張肅小聲的問了一句。

    張鐵想了想,嘴上沒工夫,就比了一個手勢。

    「四天!」張肅都被驚了一下。

    張鐵點了點頭……

    前幾天張鐵在飛艇上入定修煉,一直沒有吃東西,昨天到了懷遠堂又和長老們蘑菇了一晚上,算上今天,剛好整整四天了,看到桌子上這麼多的美食,張鐵哪裡需要在別人面前裝模作樣委屈自己,自然是張口就吃了,這擺在桌子上的東西,不就是給人吃的嗎。

    張肅以為張鐵回懷遠郡一路艱辛,連肚皮填不飽,這個時候還同情的看著張鐵。

    ……

    在張鐵吃東西的時候,遠處的一桌上的三個人,也在悄悄的觀察著張鐵。只不過那三個人的目光各有不同,兩個女人的目光一個是充滿趣味,一個是痛心疾首,那個男人老練的目光則要深沉一些,有著一絲看不透的迷惑……

    王詩娜的老媽看到張鐵這幅樣子,面上不動聲色,轉過頭卻狠狠的瞪了王詩娜一眼——那意思是——你這個死丫頭就喜歡這麼一個在這種場合連形象都不顧的餓鬼投胎的人?別給我們王家丟臉了……

    「老媽,你不覺得那個傢伙很帥嗎?」王詩娜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看到老媽狠狠在桌子下面的手忍不住要伸過來掐她,她才悄悄吐了一下舌頭,連忙又停滯身子裝作淑女樣,看她這幅模樣,她媽氣哼哼的轉過了頭,對著旁邊的男人小聲的說了一句。

    「你看看你的女兒?」

    男人笑了笑,什麼話都不說。

    女人太愛看表面,在這種場合能這麼鎮定自若旁若無人的人,要麼,是一個不懂規矩的白痴,要麼,就是那個男人心中自有猛虎。

    只是張鐵看起來不像是白痴和不懂規矩的人,而要說他心中有猛虎,那年齡,卻又好像太年輕了一些,不像是太有歷練和本事的樣子,如此,王詩娜的父親才有些迷惑和看不透。

    ……

    在張肅之後,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在張肅眼神的示意下,張鐵知道輪到自己了,才擦了擦嘴,端著一杯酒離開桌子朝著老爺子和大夫人所坐的位置走了過去。

    張鐵一站起來,那許多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張鐵的身上,許多不知道張鐵身份的人都充滿了好奇。

    來到張家老爺子和大夫人的面前,張鐵正要開口,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就突兀的從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響了起來。

    「啊,你這個張家的膽小鬼,在戰場上做過魔族的俘虜,還有臉給祖奶奶敬酒!」

    這話一說出來,整個宴會廳霎時一靜,張老爺子一下子勃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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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龍

    在那個小孩子叫出那麼一聲之後,整個宴會廳中一下子就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張鐵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某些人居然利令智昏到了這種程度,居然會利用小孩子在這種場合來中傷他,在那個小孩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張鐵不用看,就感覺到了有些人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得意冷笑……

    那些人難道不知道,在這種場合讓自己出醜,不就是讓老爺子和整個張家出醜嗎,為了一個還沒有影子的王家的女人,值得嗎?難道那些人覺得把自己踩下去他們就有機會?

    那個小孩,也是張家的人,從輩分上來說,還是張鐵的一個堂侄……

    看到張老爺子那憤怒陰沉的目光一下子像利箭一樣的射了過來,坐在那個小孩旁邊的父母一下子慌了,孩子的媽媽也變了臉色,「小益,不許瞎說……」

    「我沒有瞎說!」那個小孩絕強的抬著頭,指著張鐵,不服的說道,「這個人就是一個膽小鬼,在塞爾內斯戰區還被魔族俘虜過,苟且偷生才活下來……」

    「啪!」坐在那個小孩旁邊的孩子的父親,看到老爺子那那似乎要爆炸的眼神,只覺頭皮發麻,重重的一耳光就抽在了那個小孩的臉上。

    「哇……」小孩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一下子大哭了起來。

    小孩的哭聲響徹在此刻寂靜如雪的宴會大廳之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老爺子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已經變得徹底的冰冷,他掃視著在坐的那些張家的子孫,張鐵的事情。除了張家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外,在坐的,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一個小孩哪裡知道這些,而且還在張鐵敬酒的時候大聲說出來,自然是被人當了槍使……

    老爺子想爆發,但是想到當眾把張鐵的事情掀開有可能會讓張鐵更難堪。在看了張鐵一眼之後,老爺子強自把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

    感覺到了老爺子身上那火山爆發一樣的憤怒。大夫人的眼神稍微顯得有一點慌亂和意外,她嚴厲的看了一眼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大房一系的幾個晚輩,那幾個人的眼光,根本不敢和她對視……

    張鐵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對這樣的狗血事情,張鐵原本不想理會,因為張鐵根本沒有必要和這些不相關的人解釋什麼,證明什麼,他完全問心無愧,但眼前的局面,他不解釋或者做點什麼的話,那受損的,不僅是他的面子。而是整個張家的顏面,某些人腦袋裡裝了大糞,為了自己那一點齷齪的心思。可以不在意張家的臉面,但自己卻不能不在乎,因為張家可不僅僅是只有他們那幾個人。

    要是在張家的臉面和那些人的臉面之間選擇一個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張鐵只會選擇保存張家的臉面,那些人。必須在今天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他們都不在乎張家的臉面。那就別怪自己今天把他們的臉和一身的皮都給扒下來……

    自己不需要去解釋,自己張口,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麼說服力,只會讓他們得意,有人會來和他們解釋的……

    張鐵精神力一動,在剎那之間,整個人的精神力已經滲透到手上戴著的那個戒指之中,一道信息已經從戒指之中發了過去。

    坐在遠處的張肅霍然站起,憤怒的掃視了張家的一圈同輩,此刻張肅也想明白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估計就是家裡有人想打擊張鐵,想把張鐵踩下去,好壞了張鐵和王家千金的「好事」,張肅大聲的吼了起來,「張鐵在塞爾內斯戰區勞苦功高,他此刻回歸家族,就說明沒有問題,是誰在中傷張鐵,給我站出來?」

    沒有人站出來,只是老爺子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對這突然而出的意外,來賓們都一個個面面相覷,沉默不語,沒想到張家大夫人70歲大壽的時候,居然會鬧出這麼一出,這家族一大了,下面暗流洶湧爭權奪利下絆出陰招的事情在哪裡都可以見到,張家今天的事情,並不稀奇,只是讓大家免費看了一場好戲而已。

    「張鐵祝爺爺和大夫人福壽雙全,吉祥如意!」

    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張鐵開口了,面色不改的雙手捧酒和大夫人祝壽,那壽詞一說完,張鐵仰頭就把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好,好,都好,都好……」大夫人鎮定了一下,緩過神來,接過旁邊侍女遞過來的甜水,喝了一杯,然後拿起一個金元寶,遞到了張鐵的手上……

    張鐵接過那金元寶,坦然自若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這個時候,所有人看張鐵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有些人看著張鐵則完全幸災樂禍,還有的則滿是同情。

    「來,堂兄,坐下吧,吃點東西,別站著了!」回到座位的張鐵微笑著把一臉怒色的張肅按到了椅子上,自己則繼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放開胸膛大吃,還給張肅夾了一個雞腿。

    那個哭著的小孩被他的媽媽帶出了宴會廳,整個宴會廳中的來賓和張家人又重新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熱鬧了起來,在張家的人祝壽完畢之後,來賓的晚輩們也一個個上前去祝壽,只是在那熱鬧之中,夾雜著一種心照不宣的古怪氣息,張家老爺子的臉色,一直的陰沉著。

    ……

    只是剛剛過了十多分鐘,那來賓的晚輩們都還沒有給大夫人祝壽完畢,那張家宴會廳的外面,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整齊密集的腳步聲,聽到那腳步聲,還沒等宴會廳中的眾人反應過來,嘩啦一聲。那宴會廳的大門一下子被人毫不客氣的用力推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背著手緩步走了進來,大隊穿著黑色軍服的人如潮水一樣的宴會廳的大門裡湧入了進來。那湧進宴會廳來的穿著黑色軍服的人眨眼之間就在宴會廳的酒席外面站了一圈,把宴會廳中的所有人都包圍了起來,一個個面色冷肅,手上按著腰間的劍柄,目光如電的盯著宴會廳中的人。

    看到那個老人,包括張家老爺子在內的宴會廳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全都一下子站了起來,向那個老人恭敬的見禮。

    「司律大人……」

    「遠山大人……

    老人同樣穿著一身黑袍。那黑袍的袖口有五道火焰一樣的金線,這位老人。眉目之間嚴肅如鐵,威嚴似山,正是金海城的大司律,負責整個金海城的刑律司法。還有監督地方官員,肅清奸邪,維護懷遠堂家族統治的職能,在懷遠堂,大司律一職直接受家族刑律閣任命,由擔任刑律閣閣主的家族長老直接領導,只對長老會負責,必要的時候,懷遠堂城主以下官員與張家子孫。大司律皆可先斬後奏,在懷遠郡中的各個城市,大司律一職可謂是位高權重。與一城城主地位不相上下。懷遠堂當今刑律閣閣主乃是穆雷長老,穆雷長老嫉惡如仇,脾氣火爆,有穆雷長老做後台,刑律閣上下眾人更是殺伐果斷,鐵面如山。威嚴更盛。

    認出老人的身份,宴會廳中的那些大人物沒有一個還能坐得住。

    張老爺子也震驚不已。那一直端坐著的大夫人也連忙從座椅上站起,行了一個萬福之禮。

    「遠山大人,不知道你今天來是……」反應過來的張家老爺子開口問道。

    「剛剛接到消息,有魔族和三眼會餘孽潛藏在這宴會廳中,造謠生事,蠱惑人心,欲對我懷遠堂和人族不利,老夫特來看看,是誰敢在這金海城中,敢在老夫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隨著這金海城大司律這冷冰冰的一句話說出,整個宴會廳中的溫度一下子就像下降了幾十度一樣,每個人都覺得身上驟然一冷。

    「遠山大人,這……會不會……消息有誤……今天這裡是我府中髮妻70壽誕,這宴會廳中,除了我張家一干人等,就是各位趕來祝壽的親朋故舊,哪裡有魔族與三眼會的奸邪之徒?」張家老爺子驚詫的問道。

    「當初在賽爾內斯戰區,我懷遠堂子弟張鐵以一人之力護衛整個人族飛艇艦隊,在天空與魔族翼魔日日交鋒,以一人之力,斬殺翼魔無數,打破那魔族翼魔在天空無敵之神話,屢立奇功,獲得塞爾內斯之鷹的榮譽稱號,名震整個塞爾內斯戰區,令整個塞爾內斯戰區人族部隊士氣大振,張鐵功勛卓著,讓魔族和三眼會深深忌憚,隨後魔族和三眼會以其潛伏在塞爾內斯人族聯軍司令部的內奸陰謀設計,以事關賽爾內斯戰區人族聯軍生死存亡之事令我懷遠堂子弟張鐵孤身一人深入敵巢鐵達尼克公國首都執行任務,這次任務九死一生,我懷遠堂子弟張鐵凜然大義,不計個人生死榮辱,孤身一人前往,卻落入到那魔族與三眼會的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身陷絕境,最後與晉云國的部隊失去了聯繫……」

    「在此期間,魔族與三眼會在塞爾內斯戰區大肆造謠,說我懷遠堂子弟張鐵被魔族和三眼會俘虜,投靠魔族,動搖我人族聯軍軍心士氣,隨後魔族軍團才得以大破塞爾內斯人族防線。我懷遠堂子弟張鐵當初身陷絕境,孤身一人在敵佔區轉戰萬里,最後殺出一條血路,兩週前與家族長老一起參加安普頓之戰,擊殺魔族過千,功勛彪炳,實為晉云國六大家族年輕一代第一人與我懷遠堂之中流砥柱,昨日才回到懷遠堂,沒想到剛才我就接到消息,說這宴會廳中,居然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造謠污衊我懷遠堂子弟之榮譽,造謠生事,蠱惑人心,用心陰險,所以我就來看看!」

    所有人都傻了,這話要是從別人嘴中說出來大家可能還有一些懷疑,但是從金海城大司律的口中說出來,卻由不得人不信。特別是「晉云國六大家族年輕一代第一人」和「懷遠堂之中流砥柱」這樣的評價從大司律口中說出來。更是把所有人震得眼冒金星,要知道,哪怕是蘭云曦。在晉云國中也不可能獲得「晉云國六大家族年輕一代第一人」這樣稱號,而就算是司律大人自己,恐怕也不敢說自己是「懷遠堂之中流砥柱」,這張鐵,到底要立下多大的功勛,才能從大司律的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

    「當初魔族和三眼會為了朝我懷遠堂子弟張鐵的身上潑一盆污水,連他們放在聯軍司令部的一個少將內應都自殺了。數百人先後死亡,一條三眼會和魔族少將走狗的命才換來一盆污水。我今天到要看看,這大廳之中的一些人,到底有多少條命,還敢繼續朝我懷遠堂子弟的身上潑污水。敢在懷遠郡中為魔族和三眼會張目!」司律大人這殺氣騰騰的話一說,那大廳之中,差點就有人腳一軟,滑到了桌子底下。

    張老爺子聽著這些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一下子,居然不知該說什麼,而大夫人的臉,卻一下子白了。在這老宅之中,她地位尊崇,但在這可以讓一城城主都低頭的金海城的大司律面前。她和一個普通的婦人完全差不多……

    剛剛那個罵張鐵的小孩和小孩的母親已經被兩個大司律的手下重新帶到了宴會廳中,面對這樣的場面,那個小孩和小孩的母親差不多都要被嚇哭了……

    看到那個小孩,大司律的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溫和了起來,不再殺氣騰騰,大司律平靜的看著那個小孩。「我知道剛才你罵張鐵的話不是你自己想要說的,你也不懂什麼。這件事不怪你,和你沒有關係,你告訴我,是誰教你說的?」

    「我……我……」面對著這樣的場面,小孩結巴了起來,那七八歲的孩子,其實已經懂一些事了,要不然的話剛才也不會當眾罵張鐵,看著那個孩子結巴的樣子,小孩的母親和父親幾乎急得要哭出來,這為魔族和三眼會張目的罪名一旦落在他們家人的頭上,他們一家人,就要瞬間墜到地獄之中……

    「小益,你快告訴這位爺爺,是誰教你說的,不要怕,說了就沒事了……」那孩子的媽媽噙著眼淚,柔聲的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那小孩的目光就在那幾桌人之中搜尋起來……

    ……

    「爺爺,你救救我啊……」還不等那個小孩手指到自己,一聲殺豬一樣的悲號就從在坐的一張桌子上響了起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張家的年輕人,大叫一聲就跪著撲了出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住了老爺子的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俊宇和俊濤他們兩個出的主意……」

    「啊,奶奶救我……」另外一邊的桌子上,又有兩個已經面無人色的張家的年輕一代想要撲過來,可惜,他們離這裡太遠,那身子才剛剛一動,就已經被早有準備的幾個黑衣武士拿下扭住,然後押了過來,一腳踢在小腿上,那兩個人慘叫一聲,就跪在地上,三個人跪成一排。

    金海城大司律對著那個小孩的母親揮了揮手,讓那個小孩的母親把小孩帶下去,那個小孩的母親用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看了那三個跪著的人一眼,咬著嘴唇,連忙把小孩帶走,那三個人,論起輩分,都是小孩的堂叔,沒想到今天卻差點把他們一家人害死……

    「啊,爸爸,媽媽,救我啊……」那個叫俊宇的年輕人轉頭對著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的他的父母叫了起來,聽到他的叫聲,他的父母都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大夫人的雙唇顫抖著,這個時候,大夫人的臉上同樣已經沒有了血色,那俊宇和俊濤,都是出自大房一脈,是她嫡親的孫兒,她惶然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張家老爺子,發現老爺子閉著眼睛,不言不語,只是一雙手在輕輕的顫抖著。

    張家老爺子此刻悲喜交集,那喜,是來源於張鐵,而那悲,則是來源於跪著的這三個人,這三人,與張鐵同輩,是張鐵的堂兄弟,都是他的孫子,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今天,發生在眼前,怎麼不叫他百感交集。

    所有的來賓都看著,大家一聲不吭,這次張家老爺子大夫人的壽誕。簡直讓人大開眼界,這峰迴路轉*迭起,簡直勝過一場大戲……

    金海城大司律冷漠厭惡的眼神看著那三個張家的人。「到了此刻,你三人還有何話可說,是否與魔族和三眼會有所勾連,早一點交代,可免去你們一番皮肉之苦,不然刑律閣三木之下,再無完人。」

    「啊。我們真的不知道什麼魔族和三眼會啊……」那其中叫俊濤的人哭天搶地的哀嚎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磕頭如搗,「我們只是看那王家的千金王詩娜在來到宅中之後似乎對張鐵非常有好感,我們心生嫉妒,就想讓他出醜難堪。我聽奶奶說那張鐵以前在賽爾內斯戰區的時候好像被魔族抓住過,讓爺爺非常擔心,不知道現在怎麼又回來了,我們就想抓住這一點,打擊一下他……」

    「張鐵在塞爾內斯戰區為了懷遠堂和人族出生入死,幾次死裡逃生,同為人族,你們不知感激敬諒,是為不仁。那張鐵與你們是堂兄弟,見有女子青睞於他,你們心生嫉妒。就如此下作陰毒,居然要當眾造謠壞他的名聲,是為不義,如此不仁不義,簡直豬狗不如,無恥下賤!」大司律袖子一揮。「押走!」

    三個人哀嚎起來,求爺爺告奶奶的大叫著。那些黑衣武士哪管這些,架著三個人的胳膊就走……

    以司律大人對三人的那十二個字的評價,這三人如被押走,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未知之數。

    「且慢!」關鍵的時候,張鐵終於開聲了。

    一聽張鐵的聲音,那金海城大司律就轉過了身,目光不可察覺的在張鐵的手上戴著的那個戒指上瞟了一眼,神態就恭敬了起來。

    「司律大人,既然這件事已經清楚了,與魔族和三眼會無關,那就不用把他們帶走了吧,張家子孫眾多,難免良莠不齊,今天也算是張家的喜慶之日,這三人雖然不肖,其行可鄙,還請司律大人為張家留兩分顏面!」

    張鐵說話,所有人再次呆住了,這司律大人決定的事情,難道張鐵還能和他商量一下?金海城的大司律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沒見張家的其他人都一副認命的樣子了嗎?

    而讓所有人掉眼珠的是,張鐵一開口,那金海城的大司律好像是在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金海城大司律沉吟了一下,「這三人不仁不義無恥下賤,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既然開口求情,那可以不把他們帶走,但懷遠堂律法森嚴,對這等人,如不懲戒,則難以服眾!」說到這裡,大司律重新看了那三人一眼,「從今天起,你三人此生不得在懷遠堂出仕,懷遠堂對張氏子弟提供的一切家族奉養待遇取消,今後若有任何行差踏錯之處,以家族律法,十倍罰之!」

    這三個懲罰,都非常的嚴厲,一個是讓他們三人一輩子無法在懷遠堂出頭,不能擔任任何的家族職務,一個是取消懷遠堂對他們的優待,就算以後他們窮苦潦倒,也無法再從懷遠堂那裡得到任何的幫助,第三條,更是懸在三人頭上的一把利劍,如果三人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以家族律法十倍罰之,別人錯了打一板的,他們要打十板,別人錯了要監禁十年的,他們就是一百年,別人要掉層皮的,他們,就要掉腦袋了。

    「多謝金司律大人手下留情!」張鐵對著金海城大司律拱手為禮。

    「不敢當!」金海城大司律卻不敢受張鐵一禮,而是連忙讓開一步。

    看到這一幕,無數人的眉頭再次跳了起來……

    這樣的大人物來的時候眾人沒有迎接,要走的時候,宴會廳中的眾人卻不敢坐著不動,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走出宴會廳,把司律大人送了出去。

    司律大人一走,就在那宴會廳的外面,那一兩百人的目光,一下子齊刷刷的就像探照燈一樣落在了張鐵身上。

    張鐵知道,這張家老宅,他現在是呆不下去了,今天到了這個時候,張鐵也意興闌珊起來。

    張肅看著張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聽著司律大人的那一席話,張肅也被嚇住了。

    「堂兄,今天幾個俗物攪興,改天我們再聚,我請你喝酒!」張鐵笑了笑。

    感覺張鐵有了去意,張肅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

    張鐵來到張海天老爺子面前,只說了一句話,「比起那幾個人的臉面,我們張家的臉面更重要!」

    老爺子也點了點頭,有許多話,但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個司律大人剛剛說的……關於你的,可是真的?」

    老爺子最後只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張鐵笑了笑,點了點頭。

    老爺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爺爺你多保重,我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你要到哪裡,我讓車送你吧!」老爺子也知道張鐵不想待下去了,轉頭就要吩咐管家備車。

    「不用了!」張鐵說完,看了那人群中瞪大了眼睛正用複雜眼神看著他的王詩娜一眼,笑了笑,抬頭看著那漫天的星光,腳步一抬,就跨入到了星光之中,再一跨,就來到了數百米的高空之中,隨後化為流星,只是在眾人的視線中閃耀了兩下,就劃破天際,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張家的所有人和所有賓客一個個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仰著頭,張著嘴,看著張鐵破空遠去……

    張家的老爺子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等老爺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邊,早就圍滿了來賓,那些人看著張家老爺子的眼神之熱烈恭敬,比起片刻之前,何止多了百倍……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司律大人那口中「晉云國六大家族年輕一代第一人」和「懷遠堂之中流砥柱」是什麼意思,騎士,只有騎士,才能享有這樣的評價。

    所有人對著老爺子一鞠到地,齊聲恭賀,「恭喜老爺子家中出龍!」

    在華族的傳統中,家族中能有一個人成為騎士,那就叫「出龍」——一家之中出了人中之龍,從此傲視風雲威震天下。

    出龍,乃華族各家各姓第一隆重大喜之事。

    對懷遠堂來說,多出一個騎士也是了不得之事,要以轉*典來慶賀,何況只是金海城中的一個富豪之家。

    張肅抬頭看著張鐵消失的方向,半響,沒有把視線挪開,旁邊的恭賀聲就像遠在天邊傳來的回音,聽在張肅的腦子裡,嗡嗡嗡的響著,有些模糊不清。

    張肅對自己的修為一直非常的自傲,如果此刻張鐵是十一級或者是十二級,張肅感覺自己可能會嫉妒,但是此刻,張肅的心中只剩下敬畏,對力量和等級的敬畏,不是真正的修煉者,不明白騎士的強大與恐怖,而越是修煉的人,才越明白張鐵剛才踏入虛空之中代表的意思。

    自己有了一個騎士堂弟?這個念頭出現在張肅腦海之中的時候,張肅感到的不是欣喜,而是一種荒謬絕倫的怪誕感。

    ……

    只是數分鐘後,在天空飛行著的張鐵就深入到了大海之中,張鐵從天上飛下,如流星一樣墜入到海中,隨後,張鐵以比在天上更快數倍的速度,如一個沒有重量的閃電一樣的氣泡,在海水之中穿梭起來,朝著冰雪荒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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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臨魔蛇島

    張鐵再一次在水中突破了他速度的極限。

    張鐵在水中的速度,其動力來源於黑鐵之堡在水中開闢的吸收通道把水流吸進黑鐵之堡後海水中因為真空效應產生的反作用的拉力,這個力量,來源於黑鐵之堡,所以完全由張鐵的精神力控制,可大可小。

    在幾年前,張鐵第一次通過海路達到埃溫達拉群島的時候,他在水下,依靠著黑鐵之堡和洋流的推動,三天的時間穿梭了一萬多公里,那個時候制約著張鐵的,是他的身體對水流摩擦能力的承受程度。因為海水中水流的摩擦力和壓力的存在,張鐵甚至可以一邊在水中趕路,一邊鍛鍊身體獲得鐵胎果。

    這次,張鐵成為騎士,騎士之心對黑鐵之堡空間吸收通道的控制更加的靈活,身體的承受能力達到一個恐怖的級別,而且張鐵還有水佑之軀,在水中的一切行動不受影響,又有戰氣護體,特別是在高級疾行術的效果加持之下,他在水中的速度,完全超過了他飛行的速度,達到了張鐵事先都無法想像到的一個極限。

    這個極限,同樣是張鐵此刻的身體在水中所能承受的最大的速度。當達到這個速度的時候,張鐵的護體戰氣和身體承受能力遭遇到了張鐵都沒有想像到的前所未有的挑戰和壓力。

    這挑戰和壓力,來源於張鐵從來沒有在意過的一種東西——那水中微小的氣泡。

    當張鐵的速度在水中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隨著他身體的前進和身前身後水下壓力的不同,那大量微小的,有些甚至是肉眼都無法看到的氣泡就在水下產生。那產生的氣泡就在他的身體與水流的摩擦接觸面上,每一個瞬間,都有無數的微小氣泡產生,而同樣的一個瞬間,也有無數微小的氣泡破滅,正是那水中氣泡的破滅,給張鐵帶來的巨大的衝擊。

    在那氣泡破滅的瞬間。會產生巨大的瞬時壓強衝擊和高溫微射流,像無數高溫的水箭水錘一樣衝擊著張鐵的身體。腐蝕著張鐵的護體戰氣,還帶來密集高頻的噪音,讓張鐵真正感受到了在槍林彈雨中飛行是什麼滋味。

    如此幾次之後,張鐵發現只要自己在水中的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這樣的奇怪現象。他不由問海勒。

    「海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的速度在海水中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產生那些可怕的氣泡,而且那些氣泡會有那麼強大的破壞力?」

    「這是因為堡主大人的身體和海水摩擦後產生的空化現象和空蝕效應!」海勒用簡練的語言回答了張鐵的疑問。

    空化現象和空蝕效應?張鐵更加的迷惑了,這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兩個詞兒。

    「這是一種物理現象,液體內局部壓強降低到液體的飽和蒸氣壓時,液體內部或液固交界面上出現的蒸氣或氣體空泡的形成、發展和潰滅的過程,就是空化現象,而在空化過程中。空泡急速產生、擴張和潰滅,在液體中形成激波或高速微射流,還有放熱。噪音與腐蝕效應,就是空蝕,空蝕又稱為氣蝕!堡主大人可以觀察一下艦艇的槳葉,在老的艦艇槳葉上那些斑斑點點的腐蝕破壞的痕跡,就是來源於那些槳葉與海水摩擦過程中產生的空化現象和空蝕!」

    那水中不起眼的小小氣泡的生滅,居然會產生劇烈的激波。射流,高溫還有腐蝕效應。這讓張鐵大吃一驚,這豈不是最厲害的戰氣在追究的效果嗎?如果騎士的戰氣可以有這樣的效果,那威力豈不是要增大十倍。

    張鐵一邊在水中急速的前進,一邊用騎士意識用心感受與體悟著水中那些微小空泡生成的過程。

    此刻,張鐵在水下所能達到的最大速度幾乎是他在空中巡航速度的三倍,幾乎每秒鐘可以在水下飛速前進600米左右,每小時幾乎可以在水下前進2100多公里。

    當初他從懷遠郡附近的海域到達埃溫達拉群島用了三天,而這一次,他只用了差不多五個小時,就已經達到了埃溫達拉群島的海域。

    那廣闊的海洋對別人來說是天塹,而對張鐵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高速公路和超級快車道,他在天上飛行還要消耗戰氣,而在海中,卻只要打開黑鐵之堡的空間虹吸通道就可以,既簡單,又省事。

    「嘩啦」一聲,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張鐵從海水之中飛出,來到海上百米多的高空之中,拿出手上的指南針,對照著天上的星辰,確定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後在大腦之中回憶了一下埃溫達拉群島的海域地圖,然後就往著東南方向飛去。

    張鐵的第一個目標,是魔蛇島。

    幾年前自己和魔蛇島的恩怨,現在是時候了結了。

    魔蛇島上的那些雜碎當初派人追殺自己的時候,恐怕沒有想過自己那麼快就能殺回來吧。

    魔蛇島上的那些人是張鐵這次回冰雪荒原的重要目標,幹掉那些傢伙,既報了仇,出了一口惡氣,又為埃溫達拉群島做了好事,還能給自己吃果子,提高自己的實力,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把那些傢伙在島上的藏寶庫給搬個家,這樣一舉多得的好事,還要上哪裡去找。

    張鐵在天空中飛得很高,海面上的人基本不可能看得見,張鐵一邊飛,。當然,,絕對不能像五年前一樣了,自己這五年的時間外貌好像沒什麼變化,,那麼,只要懷遠堂的轉*典一開完,自己的身份估計就要很快穿幫了。兩個如此年輕如此出名的人物,而且都是騎士,哪怕就算相隔幾萬里,,就什麼都出來了。

    好在,當初化身的彼得是白種人,白種人身體強壯,但面目成熟的很快,用唐德那個傢伙那張毒舌的話來說就是殘得比較快,白種人十六七歲的時候和二十一二歲的時候面目相差是很大的。

    「海勒,幫個忙,給我看看那個彼得二十一而歲的時候應該長成什麼樣子?」張鐵想先有一個印象,自己就比較好變化。

    「一個人十六七歲到二十一二歲的這段時間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生長期,也是定型期,在這個期間,一個人的面貌會受到環境和心性,生活習慣等各方面的影響,面貌的生長在這五六年中會有可能呈現出天差地遠截然不同的變化,你想要改變成什麼樣子?」海勒在識海之中回答道。

    「啊,有這麼大嗎?」

    「當然,一個年輕人如果從十五六歲打飛機打到二十一二歲,就算原本長得英俊的,也會變得猥瑣不堪,而一個面目普通的人,如果從十五六歲就一直生活在喜悅健康的環境之中,生活充滿陽光,對一切人和事情能以包容的心態面對,那個人也會變得非常的英俊,打飛機會讓人變得醜陋,而陽光和包容會讓人變得漂亮,你想變成什麼樣?」

    從海勒的口中聽到打飛機這個詞,張鐵不由汗了一下,想到海勒那太陽神一樣讓人自慚形穢的俊美容貌,張鐵心中一動,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醜八怪,「那就儘量朝好的方面變吧,就當我處在那種最好的環境之中這五年會變成的樣子,但千萬別讓那些見過我的人再見的時候認不出我來!」

    「沒問題,你的神韻和基本的臉型是不會改變的,我保證,那些以前見過你的人再見到你的時候也會很快就把你認出來!」海勒沉默了一下,再問了一個問題,「我再次確認一下,你是想要在你身上發生的那種最好的變化嗎?」

    「是的,最好的!」張鐵確認……

    「那你放開敞開你的幻體血脈,我直接把那個動態的模板投射到你的幻體血脈之中,讓你自動就變成那個樣子好了,以後那個模板也會根據時間的推移自動朝著最好的方向改變,你也不用操心了……」

    「好的!」

    張鐵打開了自己的精神力和幻體血脈,就感覺海勒給自己的投射了一個模板,然後自己的外貌和體型就開始發生一些細微變化,幻體血脈被激活,開始自動變化。

    張鐵並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不過他知道,海勒不會坑他就是了。

    只是飛了一個多小時,在張鐵的眼前,一個島嶼就出現在遠處的海平面上。

    那是一座面積約200多平方公里大的島嶼,這座島嶼之上,隔著老遠,張鐵就看到有一座映著紅光,往天空噴吐著黑煙的火山,那火山的黑煙把整個島嶼大半的天空弄得灰濛蒙的得一片,在島嶼附近的海面,也有大量的岩漿湧出,海底岩漿蒸騰起來的水汽讓這個島嶼周圍的海面變成了熱海,經常像被大霧籠罩著一樣,到是有點像自己潛修的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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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掃而空

    張鐵的手慢慢的從魔蛇島的一個小嘍囉的腦袋上移開,張鐵一鬆手,那個隱藏在一個隱蔽哨位中的小嘍囉的屍體就頹然的軟倒在地。

    張鐵沒想到,這小小的魔蛇島,居然還戒備森嚴,在島上的各個地方,魔蛇島上都佈置了隱蔽的觀察哨,一有動靜,那觀察哨就會馬上發出警報。

    如果自己不是騎士,這些觀察哨還有可能發揮出重要的作用,但是對一個騎士來說,在他飛臨魔蛇島的時候,那騎士的明銳感知一下子就發現了隱藏在海邊的幾個觀察哨,張鐵怕蒼蠅一樣的把這幾個觀察哨中的魔蛇島的嘍囉抹去,然後還順便用血魂寺的秘法查看了一下那幾個嘍囉的記憶。

    在進階騎士之後,張鐵修煉的《攝魂禁斷大術》早已經進入了化境,讀魂取識,易如反掌,而且效率比起以前來更是快了幾十倍,那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把一個人最近的記憶瀏覽一遍。

    張鐵在魔蛇島上轉了一圈,把所有的的暗哨都抹去之後,這才朝著魔蛇島那坐還在冒著煙的火山附近的一個地方大步走了過去。

    讓張鐵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通過搜魂,張鐵瞭解到,此刻的魔蛇島上,居然沒有多少人,魔蛇島上的老大貝魯斯肯,在兩天前,就已經帶著魔蛇島的大批手下,乘坐船隻悄悄離開了魔蛇島。

    貝魯斯肯去了哪裡。那些小嘍囉不知道,不過在魔蛇島上,此刻卻還有一個圓桌武士留守著老巢。

    很快。張鐵就到了魔蛇島上那些圓桌武士的老巢。

    那是在魔蛇島中部的一個山谷之中,那山谷之中又許多的岩洞,魔蛇島上的眾人,就聚集在哪裡。

    張鐵一步百米,只是片刻之間,他就來到了那座山谷的入口處。

    張鐵沒有隱藏身形,而是坦然的走了進去。

    一支弩箭從山谷中的一堆草叢之中朝著張鐵射了過來。張鐵混若未覺,只是用手一指。一道恐怖的戰氣就在張鐵的手指中射出,將那弩箭絞得粉碎,威勢不減,然後以更加凜冽的姿態。射入到了那片草叢之中,草叢之中的那個魔蛇島嘍囉就變成一團血霧炸了開來。

    張鐵一路悠閒的走來,隨手一指,就奪取一條人命。

    在張鐵進入到那山谷半分鐘後,淒厲的警哨聲一下子就在魔蛇島的這座山谷中響徹了起來。

    那警哨聲也就在張鐵前三百多米遠的樹上,等樹上的那個嘍囉賣力吹完了警哨聲之後,張鐵兩個手指輕輕一彈,一個銅幣就從張鐵的手上飛了出去,帶著一道黃光。劃過三百多米的距離,在吹哨子的那個小嘍囉要從樹上跳下來還在空中的時候,擊中那個小嘍囉的頭部。讓那個小嘍囉的腦袋一下子炸開。

    比警哨聲更淒厲的,是那個從張鐵手上飛出銅幣所帶來的音爆聲,那個銅幣爆掉了那個小嘍囉的腦袋,隨後又從那顆樹的樹幹上穿過,在那顆兩人合抱的大樹的樹幹中間留下了一個細細的孔洞……

    此刻,正是黎明時分。那淒厲的警哨和隨後的爆音響起,整個山谷一下子就被驚動了。許多魔蛇島上的人從山谷中的那些溶洞之中衣衫不整的拿著武器跑了出來。

    「有外敵入侵……」剛剛睡醒的嘍囉們在山谷裡大喊小叫起來。

    張鐵的手上拿著厚厚的一摞銅幣,在掌心之中掂著,嘩啦嘩啦的作響,就像在逛街一樣,繼續往前走著。

    對魔蛇島上的這些雜碎來說,既然他們那麼愛錢,那麼,自己就成全他們好了,一個銅幣一條命,很公平,不願意,那就強買,反正這些雜碎都習慣用強了。

    在掌握了《天羅地網》和《千手千指》這兩種暗器手法並進階騎士之後,那任何的東西,只要拿在張鐵手上,就能發揮出恐怖的威力,那銅幣,此刻,已經和掌中箭差不多了。

    來到山谷中一處還算寬敞的地方,張鐵就不走了,而是掂著手上的銅幣,耐心的等待著……

    張鐵手上那銅幣響亮清脆的聲音就像有一種魔力一樣,把那些從溶洞之中鑽出來的魔蛇島的人一個個全都吸引了過來。

    那嘩啦嘩啦的銅幣的聲音應該很小,但在張鐵的手上,很奇怪的卻在整個山谷之中迴蕩著,聽到那銅幣嘩啦嘩啦似乎有著某種奇異節奏的聲音,就連魔蛇島那些雜碎中幾個想先躲在洞中看看情況的狡猾的傢伙,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大腦一熱,整個人就像愣頭青一樣,被那銅幣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召喚著,拿著武器就衝出了山洞,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只是兩分鐘,張鐵的身前身後50米以內,就圍滿了人,感覺所有人都到了,張鐵才把自己那利用聲音發出的帶有著強烈精神暗示作用的血魂寺秘法停了下來。

    魔蛇島上的眾人一個個面目猙獰的看著張鐵,到了這個時候,就連他們中的那幾個狡猾的傢伙都忘記自己是怎麼頭腦一熱就衝出來的了。

    一個裝著一個帶著鐵鉤義肢,耳朵也少了一個的傢伙排開人群,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傢伙的那隻斷手和少了的那隻耳朵,張鐵笑了。

    那個傢伙正是當初在海藍堡中被張鐵張鐵砍下一隻手和切掉一隻耳朵的魔蛇島的圓桌武士邦尼。

    邦尼的眼睛有些發紅,整個人的身上還帶著一股宿醉的酒味,他看著張鐵,那眼神先是微微有些迷惑,然後,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一下子失聲驚呼起來,「彼得!」

    對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人,哪怕化成灰。邦尼也不會忘記。

    張鐵放心了,既然這個傢伙能認出自己,那就說明其他人也能認出自己。到了冰雪荒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呵呵,好久不見啊!」張鐵笑著和邦尼打了一個招呼,就像看到了一個老朋友一樣,既親切又熱情,「怎麼樣,這幾年用一隻手吃飯還習慣嗎?」

    邦尼的眼角抽搐了起來。張鐵只是一句話,就像把一根毒針插到了邦尼的心裡。勾起了邦尼的慘痛回憶。

    「把你從冰雪荒原上帶來的人都叫出來吧,沒想到為了對付魔蛇島,冰雪荒原居然破壞了與埃溫達拉群島的協議,冰雪荒原的力量入侵埃溫達拉群島。你們就等著與埃溫達拉群島的戰爭吧……」邦尼一邊說著,一雙眼睛卻緊張的往山谷的各個地方打量著,就像在害怕哪裡又跳出幾個人來一樣。

    聽到一個強盜居然和自己講大道理,張鐵啞然失笑,「我以前經常聽一個傢伙說多用左手會開發大腦,看你現在的樣子,果然比當初聰明多了,你覺得就對付你們幾個,我還需要從冰雪荒原搬救兵嗎?」

    「就你一個人?」邦尼再次看了看周圍。

    「你說呢?」

    一絲獰笑出現在邦尼的臉上。五年前,在海藍堡,這個彼得也就只比自己厲害一些。這五年中,自己日夜苦練,早已經從九級晉陞十級,而且現在魔蛇島上還有三百多人……

    「你既然想來找死,那麼,我就成全你。殺了他!」邦尼一下子爆喝了一聲。

    周圍圍住張鐵的那些魔蛇島的嘍囉,大喊大叫的向張鐵衝了過來。邦尼自己,卻一下子往後縮去……

    就算在塞爾內斯戰區,自己要干掉這些人也不用費多少力氣,何況是怎麼個時候。

    張鐵搖了搖頭,手上拿著的那一摞銅幣一下子全都飛了出去。

    在劇烈的音爆聲中,一張由那些銅幣在空中化成的光線交織起來的大網一下子以張鐵為圓心,向著周圍擴散開來——天羅地網!

    張鐵施展出來的天羅地網,夾帶著他自己的先祖血脈的特殊力量,比那秘籍上的天羅地網,又要強出數倍,而且有更多的變化。這一招,是應付這種群毆的大殺器,以張鐵此刻的能力施展出來,衝過來的這一群最高等級只有九級的小嘍囉,哪裡可以倖免。

    只是瞬間,每個衝過來的魔蛇島上的嘍囉,身上至少被四枚以上的銅幣切割洞穿而過。

    那喊聲只響了半秒不到,一切就回歸於寂靜。

    一枚銅幣穿過邦尼身上的鎧甲,從邦尼的後背射入,從前胸位置穿出,剎那間,就給邦尼後退的身影按了一個停止鍵,邦尼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強戰士那比普通人更加頑強的生命,沒有讓讓立刻死去,邦尼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暗器從自己的背後射來,那個彼得,明明,就站在他的前面,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眨眼之間就把魔蛇島上的所有人清掃一空的黃光呼嘯著,重新回到了彼得的手上,滴血不沾,彼得掂量了兩下,他的手上就發出一摞銅幣清脆的響聲……

    那個彼得剛剛就像變了一個魔術,整個魔蛇島上的力量就消失了。

    「你……你……騎……騎士……」邦尼明白了過來,可惜已經太晚了。

    張鐵走了過來,一隻手按在了跪在地上的邦尼的腦袋上,邦尼就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受控制的開始回憶起那一幕幕的往事來,有一股力量,打開了自己的大腦,把自己的記憶抽取了出來,那抽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邦尼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要爆開一樣……

    看著張鐵,魔蛇島的圓桌武士的眼中充滿了恐懼,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幾秒鐘後,邦尼的腦袋爆開,張鐵冷漠的把手收了回來,他終於知道那個叫貝魯斯肯的傢伙到底去哪裡了……

    ……

    魔蛇島那隱秘的庫房之中,到處都是大箱大箱的金幣,一箱箱的珍珠,一盒盒的寶石,還有其他一些值錢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魔蛇島這些年來劫掠所得……

    那庫房巧妙的隱藏在魔蛇島山谷之中迷宮一樣的溶洞之中,是一個天然的地方,如果換了其他人,就算在山谷之中的那些坑道之中轉上幾天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而對張鐵來說,這一切卻完全不是問題,在讀取邦尼的記憶的時候,看過一遍,就記住了。

    庫房中的東西很多,張鐵也不細細清點,手一揮,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黑鐵之堡。

    魔蛇島的庫房之中還有大批海戰用的火油和凝膠燃燒彈,在把大半的火油和凝膠燃燒彈收進黑鐵之堡後,張鐵用剩下的那些火油和凝膠燃燒彈,把這窩魔蛇島強盜的老巢給付之一炬。

    在衝天的火光之中,張鐵飛離了魔蛇島,重新一頭紮入到海中,那時速,眨眼之間就提高到每小時兩千公里以上……

    貝魯斯肯去的是星月島,那個地方,是曾經威震埃溫達拉群島的星月劍聖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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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巨柱傾倒

    在整個埃溫達拉群島那大大小小的數百座島嶼之中,星月島不是最大的,但卻是最有名的,因為這座島上,誕生過整個埃溫達拉群島上唯一的一個騎士——星月劍聖薩馬蘭奇。

    薩馬蘭奇是整個埃溫達拉群島的驕傲,就是因為他曾經住在那座島上,那座島,才隨著他的名號變成了星月島,同樣因為星月劍聖的存在,在星月島上,也誕生了整個埃溫達拉群島最大的一個劍術流派——星月劍派。

    曾幾何時,整個埃溫達拉群島的高手,都以用劍為榮,薩馬蘭奇在星月島上開宗立派,鼎盛之時門下弟子數萬,整個星月島,也成為埃溫達拉群島的武學聖地。

    不過這一切,都隨著星月劍聖薩馬蘭奇為了上帝之星殞命冰雪荒原而終結了。

    開始的時候,整個埃溫達拉群島沒有人相信星月劍聖會殞命,所有人都認為那是部分別有用心的人編造的謠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整整三年,當遠赴冰雪荒原的薩馬蘭奇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的時候,當那謠言越來越變得像真相的時候,整個星月島就慢慢的凋零了起來。

    騎士的後人不一定是騎士,騎士的弟子更不一定是騎士,沒有騎士作為擎天之柱,整個星月劍派就轟然倒塌。

    兩年前,那從埃溫達拉群島各地蜂擁而至,衝著星月劍聖的名聲聚集在星月島上學劍的年輕人們大批的離開。星月劍派的鼎盛一去不返。

    一年前,星月劍派內訌分裂,薩馬蘭奇的幾個得意弟子離開星月島。各自在埃溫達拉群島的各個地方開枝散葉,各自組建星月劍派,每個人都號稱自己得到了星月劍聖的真傳,開始自立山頭。

    自從星月劍派內訌分裂之後,整個星月島上,就只剩下薩馬蘭奇的族人還有聊聊幾個弟子在維持著星月島的場面,星月劍派一下子就徹底衰落了下來。

    9月25日凌晨時分。三艘漆黑的大船在黎明前的曙光之中悄悄的駛進了星月島的港口,看到有船前來。已經長久時間沒有撈到油水的港口的稅官一骨碌從港口的稅務所中爬起,快速的穿上稅官的衣服,用水抹了一把臉,把幾個稅警踢醒。然後一行人就匆匆忙忙的來到港口,登船檢查稽稅。

    「除了貨倉之外,注意那些水手的臥艙,那些水手們最喜歡在臥艙的床板下面私藏煙草和香料,要是查到,就全部沒收!」

    上船的時候,這兩年來整個人減肥了二十斤的稅官氣喘吁吁,那趾高氣昂的稅官的光環似乎又落在了他的腦袋上,那稅官在想著這一次可以撈多少。以至於他都沒有注意這船上的水手與其他船上的水手不同,那些水手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戲謔和殘忍的意味。

    同樣剛剛睡醒的幾個稅警也一個個摩拳擦掌。聽到稅官的話,一個個想都不想就衝進了船艙裡面。

    「船長,你們的船長呢,快叫他出來見我,我要檢查你們的航海日誌……」稅官站在甲板上,腦袋看著天空。拿捏著特有的裝腔作勢的腔調說著。

    船長沒出來,幾個圓溜溜的東西從船艙裡面滾了出來。咕嚕嚕的滾到了稅官的腳邊,稅官低頭,看到的是幾個瞪大了眼睛的稅警的腦袋,那幾個稅警臨死前的眼神之中,似乎還帶著巨大的恐懼。

    稅官只覺得自己兩腿間一涼,剎那間,就被嚇尿了。

    一個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戴著一隻黑色眼罩的男人從那黝黑的船艙裡面走了出來,一個脖子上還滴灑著鮮血的稅警的腦袋就在這個男人的手裡拎著,男人用一隻手抓著那個稅警的頭髮,隨著男人的腳步,那個稅警腦袋上脖子處的鮮血一路淋漓過來,這個男人慢慢的走到此刻已經恐懼得腳都邁不開的稅官面前。

    「你是稅官?」

    稅官的上下牙都在打架,哪裡能說得出話來,眼前這個男人的景象,在埃溫達拉,幾乎就是恐怖的代名詞。

    「巧了,我今天也是稅官!」那個男人恐怖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只是我收的是人頭稅!」

    手上那個稅警的腦袋被那個男人掄起,然後就像是骨槌一樣的砸在了稅官的腦袋上,兩個腦袋同時爆開,腦漿鮮血灑滿了甲板。

    那個男人把自己手上只連著一片頭蓋骨的頭髮丟開,一腳把稅官的屍體從甲板上踢到海中,然後閉上眼睛,陶醉般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看著遠處那一座山和山頂上的那座城堡,眼睛之中閃過一道血腥的暴虐氣息,「兄弟們,去吧,去享受吧,我們有整整一天的時間來享受星月島這頓大餐!」

    那停靠在港口的三艘大船這個時候掛起了魔蛇島的血色的魔蛇骷髏旗,那是放開手腳任意洗掠屠殺的海盜標誌,在幾個圓桌武士的帶領下,上千面色猙獰的魔蛇島的人揮舞著手上的武器,鬼哭狼嚎的叫著,從三艘船上衝了出來……

    只是片刻之間,港口和小鎮中的幾棟房子裡就燃起了大火,哭喊慘嚎之聲就在這個小鎮之中響徹了起來……

    聽著遠處山頂上那城堡裡傳來的緊急的鐘聲,貝魯斯肯消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冷笑,整個人身形一動,就帶著身邊的另外幾個圓桌武士和一隊魔蛇島上的精銳殺手,直接朝著那座城堡所在的劍聖山上衝了過去……

    星月島並不大,就是比起魔蛇島來都要小一些,整個島的陸地面積還不到一百平方公里,整個星月島,只有一座港口,一座小鎮,還有劍聖山上已經人去樓空的星月劍派的一些建築,整個島上的常住人口不過三萬多,與星月島鼎盛時期的輝煌比起來,此刻的星月島,早已經成了昨日黃花。

    ……

    張鐵從海面下破海而出,貼著海面飛行,遠處那個小島上冒出的一股直衝天際的黑煙,就成了張鐵此刻最好的坐標。

    眨眼之間,張鐵就從海面上來到了港口,看著眼前這個正在被洗掠屠殺的小鎮,張鐵的臉色閃過一道殺氣。他閃電般的掠過小鎮上空,雙手上的銅幣一個個的飛出,張鐵所經之處周圍五百米以內,那正在小鎮上肆虐著的大批魔蛇島的雜碎瞬間就被爆了腦袋……

    小鎮上民風彪悍,面對著著突如其來的災難,小鎮上的居民沒有選擇逆來順受,而是選擇了抵抗,在小鎮的廣場上,鎮子上組織起來的一批青壯正在拿著武器與魔蛇島的數百人血戰,星月島上的青壯在常年的耳濡目染之下,每個人都會一點劍術戰技,小鎮上有進入星月劍派學習的青年,甚至已經達到九級的水準,但就是這些人,在一個十級的圓桌武士和兩個九級圓桌武士率領的魔蛇島眾人的圍攻下,也只能勉強支撐著,不斷有小鎮上的青壯被魔蛇島的人殺死。

    「兄弟們,幹掉他們,小鎮上的娘們兒就是你們的了!」一個魔蛇島的十級的圓桌武士大叫著,在叫聲中,戰氣離體,一拳就把數米之外那些青壯中的一個九級戰士打得吐著血飛出。

    魔蛇島的人狂叫了起來……

    看到這邊的情況,張鐵飛了過來,就在小鎮廣場上方三十多米高的地方飛過,十指連點,戰氣激射,眨眼之間發出數百道犀利戰氣,戰氣凌空轟下,廣場上所有的魔蛇島雜碎,無論是普通的嘍囉還是九級十級的圓桌武士,一個個瞬間被轟成渣……

    那些正在拚死抵抗的小鎮上的青壯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悲憤之中,只是瞬間,那些圍攻著他們的魔蛇島的人的腦袋就全部爆開,變成了屍體,不由一個個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劍聖,劍聖大人回來了……」一個激靈點的傢伙突然轉頭,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天上向著遠處的劍聖山飛去,不由大叫起來。

    騎士,只有騎士才有這樣的戰力,剛才大家都沒看清楚是誰出的手,所以所有人本能的就以為那出手的正是劍聖薩馬蘭奇。而且除了劍聖大人,還有誰會來到這星月島呢?

    小鎮上青壯們的士氣大盛,一下子就感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一樣,所有人吶喊一聲,就開始去清剿小鎮中的那些漏網之魚……

    看著遠處山頂城堡哪裡升騰起來的一道道戰氣圖騰,張鐵直接朝著那山頂的城堡飛了過去。

    ……

    此刻的劍聖山上,一股悲壯的氣氛瀰漫著,那還留在島上的部分星月劍派弟子的屍體從山腳下一直延伸到了山頂的星月堡中,在十五級戰靈的強大戰力下,星月堡的外堡和內堡的防禦設施和高大的城牆幾乎成了擺設,還沒有堅持半個小時,山上的各個關卡與外堡內堡就接連被破,大批薩馬蘭奇家族的子弟和星月劍派的弟子戰死。

    貝魯斯肯渾身上下沾著別人的血漿,臉上掛著一絲殘忍的微笑,帶領著一批魔蛇島上的精銳,已經把所有還在抵抗的人逼到了魔蛇島內堡的一個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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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劍聖

    「哈哈哈哈……」看著眼前的景象,貝魯斯肯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起來,笑聲迴蕩在整個的星月堡中,「薩馬蘭奇,當初把我逼到魔蛇島的時候,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我今天就要把你家裡的男人全部殺死,把你家裡的女人全部變成我胯下的奴隸……」

    那大殿之內,是數百的老弱婦孺,那是星月劍聖薩馬蘭奇的家人,此刻那些人已經響起了一片絕望的哭喊聲,大殿之外,星月劍派殘餘的力量,還有兩多人,過半人渾身帶血,手持長劍,組成最後一道防線守住了大殿的門口……

    在貝魯斯肯的眼中,那守在大殿之外的那些人,此刻已經完全不足為慮,因為整個整個星月劍派唯一的一名十三級的戰將,在剛才,已經被他幹掉了,那個人,是薩馬蘭奇所有兒子中最有天分的一個,也是此刻星月島上星月劍派的當家人,在幹掉了那個人和星月劍派中的一個十一級的高手之後,此刻,剩下的這些人中,最高的,也就只有九級了。

    這些最高只有九級的星月劍派的弟子,連戰氣的離體攻擊都不會,更別說劍氣了,哪怕還剩下那麼一兩百個,在一名十五級的戰靈眼中,也完全如螻蟻一樣,反掌可滅。從此刻那些還在掙扎的星月劍派弟子恐懼的眼神之中,貝魯斯肯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到了這個時候。貝魯斯肯卻有點覺得自己剛才把薩馬蘭奇的那個兒子幹掉得太快了,要是讓那個人活著的話,那麼。接下來,他會看到更多的好戲。

    這種時候,雖然不能讓薩馬蘭奇那個老不死的看到了,但讓他的兒子看著也一樣,有觀眾,才會有足夠的快感。

    貝魯斯肯此刻還不知道張鐵已經登陸了星月島,一個戰靈對騎士的感知。遠遠沒有騎士對騎士的感知那樣強大,在張鐵刻意收斂了自己氣息的情況下。就算是騎士都不一定知道張鐵到來,那更不用說一個戰靈了……

    「我今天只想找薩馬蘭奇和他的家人報仇,我知道你們之中不是所有人都是薩馬蘭奇的子孫,身為星月劍派的弟子。剛才與我們的戰鬥只是迫不得已,我也沒有給你們選擇的機會……」貝魯斯肯開口了,他看著那些護衛著大殿的星月劍派的弟子,那唯一的一隻眼中閃耀著一種詭異的光彩,「不過現在局勢已經明朗了,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所有與薩馬蘭奇家族無關的人,只要在我面前殺掉一個薩馬蘭奇的家人或者其他星月劍派的弟子,我就可以讓他安全的離開!要不然。就選擇在這裡和薩馬蘭奇的家人陪葬!」

    貝魯斯肯的話一說,那護衛著大殿的剩下的星月劍派的弟子之中,不少人的臉色就是一變。眼神閃動了幾下……

    「不要聽他的,他今天已經殺了這麼多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被他這樣戲耍著死去,不如戰死!」星月劍派弟子中的一個高聲大叫了起來。

    「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等我動手的時候,想要反悔就來不及了。你們真的願意為了薩馬蘭奇一家人去死嗎?」貝魯斯肯繼續蠱惑著。

    「這個人不僅要殺了我們,還想徹底毀掉星月劍聖創下的星月劍派的名聲,大家不是要上當!」剛剛說話的那個星月劍派的子弟又大叫了起來。

    貝魯斯肯的嘴角飄起了一絲冷笑,那個人說得對,他不僅要毀滅掉薩馬蘭奇家族,還要把薩馬蘭奇締造的星月劍派一起毀掉,只要星月劍派的弟子在關鍵時刻殺薩馬蘭奇的家人以自保的消息傳出去,整個埃溫達拉群島,就不再有什麼星月劍派,那個薩馬蘭奇留在世間唯一的一點榮譽和影響力,就會變成狗屎。

    聰明人都可以想得到,但那又怎麼樣,在這種時候,考驗的,其實不是人的聰明,而是人性。

    看著貝魯斯肯的冷笑,那個剛才還要說話的星月劍派的弟子正想說什麼,但還不等他張口,一截明亮的劍尖已經從他的胸口透了出來,隨後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那些人中跳了出來,跑到了貝魯斯肯的這邊。

    「奧瑟羅,你幹什麼?」星月劍派的弟子中許多人憤怒的大叫了起來。

    「我殺了你!」一個星月劍派的弟子跳了出來,持劍朝著那個跑過來的奧瑟羅殺來,貝魯斯肯眉頭一皺,一拳打出,隔著二十多米,就把後面的那個星月劍派的弟子擊得吐血飛去。

    就在這混亂之中,那邊星月劍派的弟子之中,又有幾聲悶哼傳來,幾個星月劍派的弟子同時被身邊的人用劍刺穿,然後那幾個人也連忙跑了過來……

    眨眼之間,剛剛還宛如鋼鐵長城一樣的殘餘的星月劍派弟子的勢力,一下子就瓦解了,剩下的星月劍派的弟子都一個個連忙跳開,警惕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

    貝魯斯肯哈哈大笑……

    「安東尼,這是為了什麼……你說……你會永遠愛我的……」星月劍派的那些弟子之中,一個女弟子流著淚,拿著長劍的手顫抖著,痴痴的看著一個朝同門下手,然後跑過去的男人,傷心欲絕的說道。

    「瑞莉,我愛你,但我不想為了你們薩馬蘭奇家族陪葬,你們家族已經完了……」那個男人冷酷決然的說道。

    ……

    「薩馬蘭奇家族就算完了,至少也輝煌過,而你這樣的人活著,哪怕成為騎士,也猶如蛆蟲!」一個聲音從在大殿門口對峙著的所有人的身後傳來,沒有一個人發現那個聲音是怎麼傳來的,聽到那個聲音,連貝魯斯肯都豁然轉頭。

    所有人。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那個男人自然是張鐵。

    在貝魯斯肯第一次說出「陪葬」那個詞兒的時候,張鐵就已經到了,張鐵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就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張鐵也想看看星月劍派的這些弟子會如何選擇。

    張鐵知道,這是人性的選擇,那最骯髒醜陋的屍體張鐵見過成千上萬,而這種時候那骯髒到極點的人性,張鐵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所以。在那巨大的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等了一下。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張鐵覺得他要謝謝貝魯斯肯,因為這個傢伙,就在這裡,給張鐵上了一堂有關人性的解剖課。讓張鐵感悟良多。

    張鐵知道,要是自己再等下去,以貝魯斯肯的手段,那更扭曲更醜陋的一幕幕還會繼續出現,自己會有更多的感悟,但那樣的結果,估計整個薩馬蘭奇家族最後都不會有什麼活人了,星月劍聖的血脈也會在自己面前就此斷絕,想到當初與薩馬蘭奇在極光號上見面時星月劍聖斬殺深海巨妖救下一船人的絕世風姿。張鐵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終止了這場慘劇……

    這是對星月劍聖過往的致敬。

    「你是誰?」貝魯斯肯的目光收縮著。張鐵讓他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危險,但奇怪的是,在張鐵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強者的氣息,張鐵身上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六級戰士都不是的普通人一樣,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身後。然後坦然的走了過來。

    「我叫彼得,彼得.漢普雷斯。」張鐵坦然的說著。

    張鐵的聲音不大,但彼得.漢普雷斯的名字傳到眾人的耳中卻讓眾人感覺聽到了天空中的悶雷滾過。

    彼得.漢普雷斯,冰雪荒原之王,這個名字,這五年中,傳遍了整個冰雪荒原,幾乎被神話,那關於這個名字的各種傳說,那伴隨著神蹟與光輝的各種傳說,在這五年中,傳遍了整個冰雪荒原,也從冰雪荒原傳遍了整個埃溫達拉群島。

    張鐵說著,腳上戰氣一震,那掉在地上的一把星月劍派散落的長劍就從地上自動彈起落在了他的手上。

    張鐵舉劍,齊眉……

    霎時,張鐵的眼神變得銳利如電,一道恐怖的劍氣就從張鐵身上如戰氣狼煙一樣的衝天而起。

    進階騎士之後,如果騎士的劍道造詣已經達到一個非常高的程度,那麼,在騎士使用長劍的時候,身上爆發出來的,就不是戰氣狼煙,而是一道道鋒利如劍的劍氣狼煙——這,就是劍聖!

    覺醒劍親和血脈,同時也在劍道上下過一番苦工的張鐵在時間之塔進階騎士的時候,早已經順其自然的進階為劍聖。

    衝天而起的劍氣狼煙像雪花一樣,從天上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籠罩了整座山頭……

    貝魯斯肯只覺得整個人頭皮發麻,他大吼一聲,抓住幾個從星月劍派叛逃過來的弟子就往張鐵身上砸了過去,然後整個人轉身就想跑……

    此刻,天已透亮,整個星月堡中的眾人卻覺得天地瞬間一暗,整個星月堡就像一下子進入到夜裡,一輪弦月一輪滿月同時在黑暗中升起……

    貝魯斯肯很快,但卻沒有黑暗中的月光快,在那一輪玄月一輪滿月升起的時候,那如水的月光,已經自然而然的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護體戰氣開始像炒豆子一樣的發出爆響,劇烈的波動起來……

    時間流逝得很快,又似乎流逝得很慢。

    劍法到了這個時候,那給人的感覺,已經不是劍法,而是天地間的景色,是潮起潮落,是月盈月缺……

    那一輪弦月和滿月同時在朝相反的方向變化著,弦月慢慢的變成了滿月,那一輪滿月又變成了弦月,當滿月再次變化成最初的弦月,弦月也回歸成最初的滿月的時候,一個週期結束,月亮和黑暗同時消失,星月堡又恢復如常……

    所有魔蛇島的人,還有那幾個背叛的星月劍派的弟子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每個人保持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

    其他的星月劍派的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怎麼回事,剛剛是幻覺嗎,為什麼看到了大家看到了月亮,為什麼這些人不動了。

    有風吹過,那所有凝立不動的人,開始一點點,一點點的被風吹散,飛到空中,沒有了一切的痕跡……

    貝魯斯肯的身體像麵粉一樣的在崩潰,只是他脖子以上的腦袋,似乎早已經先一步變成了齏粉消失了,彼得也不見了……

    剛剛過了幾分鐘,五分鐘還是十分鐘,沒有人知道。

    星月堡中的所有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

    星月島外海,張鐵凝立在虛空之中,一隻手抓著貝魯斯肯那新鮮的腦袋,閉著眼睛,只有睫毛在微微顫動著。

    貝魯斯肯的記憶像閃電一樣的被張鐵抽取了出來,十五級的戰靈,是《攝魂禁斷大術》所能作用的最高等級,達到騎士之後,《攝魂禁斷大術》就無法在騎士身上起作用了……

    良久之後,張鐵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神色,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個腦袋被張鐵丟到了海中,眨眼之間,就有幾條鯊魚被血腥味吸引而游了過來,張鐵也沒興趣看鯊魚進食。

    辨認了一下方向,張鐵直接向著聖赫納島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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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搭便車

    從西奈拉島開往聖赫納島的獨角鯨號巨輪在離聖赫納島只有兩百多海里的時候,在獨角鯨號最高層的甲板的那一小個觀景台上,這艘5萬多噸的巨輪已經多了一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沒有一個人發覺。

    黎明時分的海風有些冷,還帶著一股夜晚的寒氣,特別是在獨角鯨號最高的觀景台上,那裡的風,更大,也更冷,所以除了中午和下午的時候那最高的地方會有幾個旅客站在哪裡看一下海景之外,在晚上和早上的這段時間,那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

    那個不速之客,自然是張鐵。

    只是從這艘巨輪的航向上,張鐵就判斷它會駛往聖赫納島,而且這裡似乎離聖赫納島已經不是很遠了,所以,在天空中的張鐵心中一動,他就落了下來,搭乘一趟免費的客輪。

    獨角鯨號是一艘豪華巨輪,那雪白的船漆,一排排整齊巨大的舷窗,修長的艦身和巨輪上前後三個大小不一的多功能泳池,還有那放在三層甲板上的一把把的休閒躺椅還有遮陽傘,都在宣示著這樣一艘巨輪不菲的票價和能搭乘這艘巨輪的乘客的經濟實力。

    張鐵坐過好多趟船,他知道那些普通的客輪是什麼樣的,那游泳池什麼的,是絕不可能出現在普通的客輪上的。

    那最高的觀景台上的確分很大,張鐵一落下,護體戰氣一收起,那海風就把張鐵的頭髮吹得像稻草一樣的飛舞起來。

    張鐵笑了笑。就朝著那邊的樓梯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客輪上的一個年輕的水手拿著一個水桶和毛巾就噔噔噔噔的從下面的樓梯走了上來,那桶裡的水晃蕩著。差一點撞到張鐵的身上。

    「啊,對不起先生……」看到張鐵,那個水手連忙站到樓梯的左邊,把樓梯的過道讓出來,還一個勁兒的跟張鐵道歉。

    「沒關係!」張鐵笑了笑,走下了觀景台。

    一直到張鐵下了樓梯,那個水手才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腦袋。自言自語的道,「啊,奇怪。司務長剛剛來看的時候,這裡明明沒有人啊,他這才叫我來清潔觀景台上的護欄,難道是司務長看錯了?」

    不過這個問題這個小水手是不會去和司務長對質的。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他搖了搖頭,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

    張鐵下了觀景台,就在觀景台下面的甲板過道上,看到了這艘豪華巨輪的示意圖,因為這船實在很大,為了方便船上的乘客,在這艘船的許多地方,都有示意圖。這可以保證船上的乘客不會迷路,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到自己需要的地方。

    這客輪上。餐廳,酒吧,劇院,賭場,健身房,美容院等娛樂設施,應有盡有,看了那份示意圖,張鐵才知道這艘船叫獨角鯨號,張鐵看了看那酒吧的位置,就朝著船上的酒吧走了過去。

    這種豪華遊輪上的酒吧和娛樂設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營業,根本不會關門。

    船上的過道中鋪著一層明黃色的地毯,就是甲板上也鋪設著舒適的木地板,令人非常的舒適。這個時候,獨角鯨號上的大多數客人才剛剛起床,船上也熱鬧了起來,張鐵一路走來,遇到不少船上的乘客,那些乘客,只從衣著和談吐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都是一些有錢人。

    「我的芭比和波地每天這個時候都要散步半個小時,注意,別把它們帶到高出,風吹多的話它們會感冒的,就在一樓的甲板好了,在散完步後,給芭比準備一份用橄欖油煎出來的六分熟的牛排,不要香料,再給波地準備一份油炸沙文魚,魚刺要先挑開,要在魚上抹一點科林島上的櫻桃醬,這樣波地會比較喜歡,吃完後再讓它們去做二十分鐘的按摩!」

    「好的,瑪蒂娜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嗯,暫時就這些!」

    前面的一個房間的房門打開,一個50多歲,穿著禮服,戴著白色手套的船上的侍者恭敬的站在房間門口,然後拉著兩條大狗出來,看到張鐵,那個侍者連忙把狗拉到一邊,怕狗咬到張鐵,張鐵只看了那兩條狗一眼,那兩條狗比人還聽話,一下子就乖乖的走到了過道的左邊,把路讓了出來。

    ……

    張鐵來到船上二樓的酒吧,這個時候的酒吧雖然正在營業,但人還不多。

    整個酒吧,只有兩桌人隔的遠遠的坐著,一桌人是幾個穿得很紳士的男人,一桌上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半依偎在一起,透過酒吧裡的窗口,看著船外的海景,在低聲說著什麼。

    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在酒吧裡彈著鋼琴,整個酒吧裡都飄揚著悠揚的鋼琴聲,一個漂亮的女調酒師正在櫃檯裡擦著杯子,還有一個穿著誘人的短裙的酒吧的漂亮女招待正在招呼著客人,那個女招待裙子下的那一雙美腿,讓那一桌坐著的幾個男人不時的把色色的眼光溜到她那光滑的大腿上。

    張鐵選了一個相對偏僻靠著窗子的卡座坐下,那個漂亮的女招待就扭著腰熱情洋溢的走過來了,女招待的身上有一股青春的氣息,只要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先生,你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

    「嗯,你第一次來這裡嗎!」

    「是的!」

    「那給你來一杯冰雪荒原的沙棘酒怎麼樣!」

    「好!」

    女招待扭著腰走了,臨走之前,還忍不住多看了張鐵兩眼。

    張鐵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現在變成什麼樣他還沒看過呢,不過應該比自己本尊的那張臉成熟多了吧,按照海勒提供的模板,這張臉也不會長得太難看。

    不一會兒,那漂亮的女招待把一杯酒端在了張鐵面前,張鐵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整個人就微微一愣,那酒裡面,有他很熟悉的東西——變異的沙棘果,如果是別的果子釀造出來的,張鐵不一定能感覺得出來,但是從黑鐵之堡裡面出來的東西,張鐵則有著超強的感知能力。

    「嗯,這酒不錯,是從冰雪荒原弄來的嗎?」張鐵微笑著問那個女招待。

    「是的!」

    「以前冰雪荒原上的沙棘酒好像沒有這麼好的味道!」

    「的確是這樣,以前冰雪荒原上的沙棘酒,基本沒有多少能賣到埃溫達拉群島,不過前幾年冰雪荒原上出現了一種新的沙棘樹,用那新的沙棘果釀出來的酒,口感和以前的沙棘樹釀造出來的沙棘酒有很大不同,非常的受人歡迎,那酒也遠銷到了埃溫達拉!」女招待熱情的介紹著,一邊介紹,一邊嫵媚的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女招待的眼神之中,有一種張鐵很熟悉的東西,珠光寶氣和財富地位無關,真實,鮮活,充滿了女人的魅力與吸引力。

    「哦,謝謝!」張鐵笑了笑,抬起杯子致意了一下,「如果不冒昧的話,能請你喝一杯嗎,算做感謝!」

    「現在不行,我們上班的時候不允許喝酒!」女招待搖了搖頭,接著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不過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下班了,有人來替我們,不知道你的邀請半個小時後還有效嗎?」

    「當然!」

    女招待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又有新的客人進來,女招待走過去招呼,離開的時候,還給張鐵拋了一個媚眼。

    新的沙棘果當然和以前的沙棘果不同,個頭更大,糖分更高,還含有部分的靈氣值,用這樣的果子釀出來的酒自然也和以前冰雪荒原釀出來的沙棘酒是兩回事了,張鐵一邊慢慢的品著酒,一邊在腦子裡想著,這沙棘酒既然已經大量從冰雪荒原出口到了埃溫達拉,那就說明新的沙棘樹在冰雪荒原已經大範圍的種植了起來,生活在冰雪荒原上的人對新的沙棘樹的依賴在加深,自己當初的設想正在一步步的變成現實。

    而除了這個以外,自己在冰雪荒原上還留下了1號蚯蚓和1號土豆,這五年的時間,也應該會讓它們擴散開來了吧。

    所謂的征服,除了刀劍以外,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更溫柔更讓人防不勝防的方式,這種方式,叫做——依賴!

    依賴什麼而活,就要被什麼征服。

    張鐵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

    遠處的那一桌男人則在討論著另外一件讓張鐵感興趣的事情,張鐵靠著沙發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窗外的海景,耳朵在聽著那幾個男人的討論,心裡則在回味著自己從昨天到今天的這些經歷。

    自己昨天晚上還在懷遠郡金海城張家的老宅,今天早上就到了埃溫達拉群島,而且先去了魔蛇島,然後又去了星月島,在消滅了一股盤踞在埃溫達拉群島多年的黑惡勢力之後,此刻則在這獨角鯨號的酒吧裡看著海景聽著音樂喝著酒,細細想想,這成為騎士後自己的生活還真的不可思議,或許這,才是成為騎士讓人感覺最興奮的地方,可以隨心所欲的自由自在,那束縛著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少,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這樣的感覺,讓張鐵有些迷醉……

    那幾個男人在討論著這兩天在阿克雷島發生的一件大事——埃溫達拉群島的幾個大家族和豪門在聯合之後,想要在阿克雷島建立一個埃溫達拉議會,這對一直處在鬆散狀態的埃溫達拉群島的各方勢力來說,的確是一件大事,影響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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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旅途

    「聽說雷納德家族有西方大陸的背景,這次要是組建埃溫達拉議會的話,雷納德家族的族長康納,有可能出任議會的議長!」

    「沒那麼容易,新組建的議會要是沒有相應的武力後盾,那麼,就算成為議長又有什麼意思呢,你們不要忘了,甘提亞都島上的威利斯家族可是埃溫達拉群島中所有豪門中手上掌握著的艦隊噸位最大的一個家族,在甘提亞都島,威利斯家族可以控制和影響到島上三分之二的大家族的意願,聽說威利斯家族還與冰雪荒原的斯賓塞家族關係密切,如果威利斯家族的族長成為埃溫達拉議會議長的話,冰雪荒原那邊一定會支持!」

    「要說到冰雪荒原的話,你們都忘了最重要的一個人,那媚狐不是也和冰雪荒原上的野熊部落關係密切嗎,那野熊部落的實力難道不比現在的斯賓塞家族要強?對於埃溫達拉議會的組建,西奈拉島上的幾個蠻族部落到現在還一聲不吭,如果沒有西奈拉島上的幾個蠻族部落的支持,不論是誰成為議長,埃溫達拉議會的權威在埃溫達拉最大也是最重要的西奈拉島上就無法得到保證,那又有什麼意思呢,聽說那媚狐和西奈拉島上的蠻族部落的關係也不錯,仔細想想,那個女人還真是恐怖,無論是冰雪荒原還是西奈拉島,那個女人都能搭得上關係,就算在聖赫納島上,居然也能得到貝爾家族的支持,我覺得沒準這次那個媚狐可以成為議長。—{2}{3}{w}{x}媚狐也是熱門人選。」

    「我的看法則與你相反,正因為媚狐和冰雪荒原的關係太過緊密,所以才最不可能成為埃溫達拉議會的議長。你們不要忘了,這次幾大家族提議組建埃溫達拉議會是為了什麼,要讓媚狐成為議長的話,那麼,不是與其他那些大家族組建埃溫達拉議會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嗎?那些大家族怎麼可能同意?」

    「冰雪荒原應該不會威脅到埃溫達拉吧?畢竟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了……」

    「誰知道呢,你以為現在的冰雪荒原還是以前的冰雪荒原嗎,別的不說。現在冰雪荒原北風艦隊的噸位規模,在兩年前已經超過了威利斯家族的艦隊噸位規模,雖然和整個埃溫達拉群島各個家族艦隊的總的噸位比起來還有一些差距。但誰知道這個差距能保持多久,如果有一天那個冰雪荒原之王要是對埃溫達拉群島感興趣了,埃溫達拉群島的這些家族與豪門要如何?」

    「那個彼得不是消失了五年了嗎,誰知道是死是活。而且現在冰雪荒原的各個熊級部落還在分裂的狀態中。他們怎麼可能有力量覬覦埃溫達拉群島?」

    「你上次去冰雪荒原是什麼時候?」

    「四年前!」

    「如果你這個時候再去一趟的話,我保證,你回來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而且我提醒你,要是你身邊有斯拉夫的人,像剛才那句話你可千萬別說出來。」

    「什麼話?」

    「你說那個彼得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這句話你敢在冰雪荒原說的話,旁邊的斯拉夫人一定會跳起來砍了你的腦袋!」

    「這個。沒這麼嚴重吧……」

    「你沒聽說過那些傳說嗎?」

    「聽過,但我覺得有點誇張……」

    「在冰雪荒原。你聽到和看到的會比你在埃溫達拉聽到和看到的要誇張十倍……」

    「你是說古神教的那些狂信者……」

    「你也知道?」

    「上次我遇到一個拓荒者,那個拓荒者從遠方趕來,就是為了去冰雪荒原朝聖,然後加入古神教,這些年,在拓荒者中有一個消息一直在流傳,說那古神教的古神就是拓荒者的保護神,那彼得,就是古神在人間的化身……」

    ……

    那邊桌子上的幾個男人,渾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彼得,正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慢慢的喝著酒,在聽著他們的談論。

    開始的時候,聽著那些人在談論著埃溫達拉議會的事情,張鐵臉上的表情還能保持一點平靜,等到了後面,聽到那幾個人說起古神教的時候,張鐵就被一口酒嗆住了,一下子咳嗽起來……

    那邊的幾個男人轉過頭來,看到張鐵在咳,還以為是年輕人喝酒被嗆到了,一個個還投給了張鐵一個鄙視的眼神。

    咳嗽完,張鐵抬起頭,就看到三雙穿著高跟鞋的漂亮美腿站在自己面前,酒吧裡彈鋼琴的那個女孩,那個女招待,還有那個漂亮的女調酒師,都站在了自己面前,三個人用饒有興趣的眼光看著自己,彈鋼琴的那個女孩依舊穿著剛才的那一身裙子,而那個女招待和女調酒師則披起了一件外套,把她們的工作服遮了起來,卻讓兩個人的美腿更加的炫目了。

    「現在你可以請我們喝酒了,我們一共三個人,可是要請三杯的哦!」那個漂亮的女招待笑著說道。

    「沒問題!」張鐵笑了笑,收拾了一下情緒,請三個女人坐下,然後招呼那來酒吧換班的服務生拿來一瓶沙棘酒和三個杯子,隨後幾個人就聊了起來。

    女招待叫維妮卡,女調酒師叫達蓮娜,而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叫做華莉絲,三個人都是西奈拉島上西奈拉商學院的學生,她們三個明年就要畢業,現在是西奈拉商學院的假期,在達蓮娜家裡人的介紹人,三個人就約著一起來到獨角鯨號找了一份假期的兼職工,一邊賺點錢,一邊隨著獨角鯨號在埃溫達拉群島完成了一次免費旅遊,順便開闊自己的眼界,也想碰碰機會。

    埃溫達拉群島的商業文明和航海貿易非常的發達,埃溫達拉群島的各個島嶼之間有貿易。與冰雪荒原和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有貿易,這裡的貿易航線,最遠的。可以到達西方大陸,商業文明的發達也就為這裡的年輕女子們提供了更多的就業機會與更開放包容的環境。

    在張鐵告訴幾個女孩子自己叫彼得的時候,三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笑做一團。

    「怎麼,我這個名字很好笑嗎?」

    「不是,只是叫這個名字的人太多了,我們學校就有好幾個彼得。冰雪荒原上也有一個彼得!」華莉絲說著,有些害羞的看了張鐵一眼。比起維妮卡和達蓮娜,這個會彈鋼琴的女孩子要內向一些。

    張鐵摸了摸鼻子。

    「以前在船上好像沒見過你,聽維妮卡說你今天第一次來酒吧?」達蓮娜問張鐵。

    「嗯,我剛剛才到獨角鯨號!」張鐵一本正經的說道。

    「剛才,不可能啊。獨角鯨號一離開碼頭就沒有人能上船了。你坐快艇過來嗎?」

    「沒有,我從天上飛來的,看到這艘船好像也到聖赫納島,所以就下來搭個便車!」張鐵實話實說。

    三個女孩覺得張鐵挺幽默,還會開玩笑。

    不知不覺,那維妮卡坐的地方已經緊緊的擠在了張鐵的邊上,那一雙漂亮的大腿就就緊緊貼著張鐵的退,張鐵似乎都能感覺到維妮卡那大腿上光滑的皮膚和溫度。

    一個小時不到。一瓶沙棘酒就喝光了,三個女孩的臉色都紅了起來。分外的可愛。

    「好了,謝謝你的酒,我們要去休息了,昨天晚上我們上的是晚班,整整六個小時,都還沒睡覺呢!」維妮卡說著,就站了起來,其他兩個姑娘也站了起來。

    「不客氣,能請三個漂亮的姑娘喝酒沒有誰會不樂意!」

    「對了,你想要到我們的宿捨去坐坐嗎?估計再過**個小時,這船就到聖赫納島了。」維妮卡說著,嫵媚的看了張鐵一眼。

    聽到維妮卡對張鐵的邀請,達蓮娜和華莉絲互相看了一眼,達蓮娜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怯的神情,而華莉絲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好啊!」張鐵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丟下一個金幣,然後就是隨著三個姑娘離開酒吧,往後艙走去。

    走到後艙的過道之中,華莉絲似乎有些緊張,她走在了前面,華莉絲和達蓮娜則走在了後面,張鐵則走在兩個女人中間,兩隻手已經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華莉絲和達蓮娜柔軟的的腰上,摟著兩個女人,兩個女人都沒拒絕。

    來到那宿舍的門前,在開宿舍門的時候,華莉絲非常的緊張,連鑰匙都掉在了地上,踏彎腰去撿,身子往後一躬,那臀部,一下子就撞在了走在她後面的張鐵的小腹上,感覺著自己撞到什麼堅硬的東西,華莉絲「啊」了一聲,一下子面紅耳赤。

    慌亂的打開門,華莉絲就像逃跑一樣的就朝著自己的床上衝了過去,「啊,我累了,我先睡覺了……」

    這是一間船上的員工宿舍,宿舍不大,但很乾淨整潔,裡面只有三張床,三個衣櫃,一張桌子和一個衛生間。

    整個宿舍裡,有一股幽幽的香味。

    碰的一聲剛剛關上門,維妮卡那灼熱的嘴唇和香甜的氣息就纏了上來,和張鐵熱吻了起來,維妮卡的另外兩隻手把自己的外套解開,張鐵的手則解開了達蓮娜的外套,讓達蓮娜的外套滑到了地上。

    維妮卡要脫自己女招待外面穿著的的緊身馬甲,張鐵阻止了她,把嘴唇移動到她的耳邊,「別,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性感嗎,只要解開最上面的襯衣紐扣就可以了……」

    ……

    九個小時後,在那落日的霞光之中,獨角鯨號抵達了聖赫納島,張鐵也結束了自己那短暫而愉悅的旅途。

    就在張鐵在獨角鯨上挖掘著自己制服控潛力的時候,這**個小時中,那外面的世界,早已經沸騰了起來,一個消息,在遙感水晶的作用下,以比電波還要迅捷的速度,迅速傳遍了整個整個埃溫達拉群島和冰雪荒原。

    ——冰雪荒原之王回來了,魔蛇島上貝魯斯肯和一干圓桌武士的腦袋,成了恭迎冰雪荒原之王回歸的第一批祭品。

    整個埃溫達拉群島和冰雪荒原都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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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荒原震動
      
    冰雪荒原,艾斯基爾城……

    對遙感水晶來說,距離是沒有意義的東西,所以,張鐵的在星月島上出現的消息只是隔了幾個小時,在中午的時候就傳到了艾斯基爾城。

    斯賓塞家族在埃溫達拉的一個商團得到了消息,就把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了艾斯基爾城。

    五年的時間,在艾斯基爾城斯賓塞家族鐵熊堡的原址上,一座更加高大輝煌的鐵熊堡重新屹立了起來。

    那鐵雄堡的一個地下密室之內,就是斯賓塞家族圖靈長老閉關的地方。

    得到消息的魯道夫長老第一時間趕到了圖靈長老閉關的地方,用緊急的方法把圖靈長老從閉關的密室中喚醒。

    魯道夫長老焦急的等在密室的門外,在足足等了十分鐘之後,擋在他面前的那道合金鐵門在悄然的滑開,面容冷冽的圖靈長老才緩緩出現在他的面前。

    「什麼事?」圖靈長老的語氣平淡,但那平淡之中,卻也有一絲不悅。

    騎士的修煉和閉關被打斷,沒有一個人會高興,而在斯賓塞家族,所有人都知道,真正主宰這個家族命運的,只有成為騎士的圖靈長老,魯道夫長老雖然也是長老,但卻不是騎士,家族輩分也和圖靈長老懸殊巨大,所以在圖靈長老面前,特別是沒有外人的時候,魯道夫長老完全就像面對著自己的長輩,一切都小心翼翼。

    魯道夫長老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說了一遍。

    圖靈長老那眉間的一絲不悅瞬間消失,眼中放出兩道攝人的精光。

    「消息屬實?」

    「屬實。整個星月劍派的弟子都看到了,消息就是從星月島上傳來的,魔蛇島所有的圓桌武士已經全部喪命!」

    圖靈長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人身上一下子湧起一股凜冽的氣勢,臉色一下子嚴肅無比,「命令北風艦隊,三個小時內做好出發的準備,目標聖赫納島!」

    「啊,要讓北風艦隊駛出奧羅海峽?」魯道夫長老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樣的動作。有可能會引發冰雪荒原與埃溫達拉群島之間的戰爭,而這已經突破了雙方默認的某條底線。

    「我會和艦隊一起前往,迎接我們的冰雪荒原之王!」

    「可……可這有可能會引發戰爭!」面對著那嚴重的後果。魯道夫長老不得不提醒到。

    「這場戰爭也應該來了!」圖靈長老一句話就讓魯道夫長老說不出話來,「如果我猜得沒錯,彼得此刻應該已經在聖赫納島等著北風艦隊的到來了,如果我們不去。那才會真正讓他失望!」

    「啊……」魯道夫長老一臉的驚愕。

    「如果我猜得不錯。兩個小時之內,冰雪巨熊部落的一個長老就會出現在艾斯基爾城,和我一起前往聖赫納島!」圖靈長老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莫測的笑容,「擁有時間之眼的沙林大祭司不會看不到的,如果連這點準備都沒有的話,那沙林大祭司也就不是大祭司了!」

    魯道夫長老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聲的問了一句。「那火熊部落那邊……」

    「把消息告訴他們一聲就行,不用誇大。也不用隱瞞,他們自己會做出選擇的,你告訴那頭老熊,這是最後站隊的機會!」圖靈長老冷淡的說道。

    ……

    厄爾奇達山的神廟之中,沙林大祭司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托爾斯長老,點了點頭。

    看到沙林大祭司點頭,托爾斯長老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向沙林大祭司鞠了一躬之後,就緩緩退出了神廟。

    一個小時後,雷神之錘的鐵蹄踏出戈茲達利平原,冰雪荒原震動……

    ……

    野熊部落的一頂主帳之中……

    那主位上,一個像山一樣雄壯的男人雄踞在最高的地方,一邊粗野的用手撕扯著他面前那整整一頭烤牛,放在嘴裡大嚼大咬,一邊聽著幾個坐在主帳之中下首的人說著話,每吃完一塊牛肉,那個男人總是習慣性的把手上的油脂在他的熊皮大衣上擦兩下,然後又去撕扯。

    「達利族長,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那坐在下面的一個六十多歲的人說道。

    「哈哈哈……這是大事,自然要再考慮考慮……」坐在上面的人打著哈哈。

    「我們一家在你這裡呆了七天了……」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插嘴道。

    「哈哈哈哈,你們四個人在這裡呆了七天,就要我押上野熊部隊300多萬人的命嗎?」那個撕扯著牛肉的男人眼神一眯,一股讓人感覺有些壓抑的氣息就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那坐在下首的那個六十多歲的人用嚴厲的眼神看了一眼插話的那個年輕人,然後又才平靜的開了口,「我們聖光神教的實力你很清楚,和我們合作,你不會吃虧的!」

    「哈,說到聖光神教,我好像記得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有一個信仰光輝之神教派叫太陽神朝的國家已經在魔災之中滅亡了,那光輝之神教派應該就是來源於你們的教派吧,我不知道你們教派現在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還有什麼力量。」

    「太陽神朝只是一個小國而已!」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動聲色的說著,「那個國家的光輝之神教派也只是我們教派很久之前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發展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分支,而且由於常年游離在聖光之神的榮光之外,那個分支已經被魔鬼誘惑,走上了邪路,最終才導致了滅亡,在西方大陸,我們聖光帝國的實力要強過太陽神朝百倍千倍以上,我們的信徒,就像大海裡的水滴,數不勝數,只要有陽光照耀之處,就有我們教派的信徒,就有我們的力量!」

    「那麼,你們想得到什麼呢?」

    「信仰,我們只需要信仰!」那個六十多歲的人說著,臉上出現正義至極的表情,「除了信仰,我們什麼都不要,達利族長如果答應與我們合作,野熊部落不僅現在就能獲得瓜分冰雪荒原利益的機會,讓野熊部落的實力大增,而且隨後,我們聖光帝國的援助也會通過我們的艦隊,源源不絕的運抵冰雪荒原,讓野熊部落越來越強大!我們只需要在冰雪荒原傳教就可以了,那個古神教的教義,都是邪說,荒誕無比,我們不能容忍古神教在這裡繼續蠱惑人心!」

    「嗯!容我再想想,哈哈哈哈……」野熊部落的族長繼續打著哈哈。

    「我們最多還能在野熊部落裡再呆三天,如果三天之內達利族長還沒有決定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

    半個小時後,主帳之中的那幾個人離開,整個主帳裡就只剩下那個男人繼續在撕扯著牛肉,那個男人吃著牛肉,眼神卻眯了起來,閃著詭異的光彩。

    甘谷拉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俯身在那個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幾年不見,甘谷拉比起五年前來更加的沉穩一些,那嘴角,已經留起了一道濃濃的鬍鬚。

    聽完甘谷拉的話,吃著牛肉的那個男人的動作凝固住了,隔了半響,那個男人砰的一些就把手上的一隻牛腿砸到了桌子上,他看著甘谷拉,眼神像要吃人,眨眼之間就下了一個命令,哪裡有什麼猶豫的樣子,「去把那幾個傢伙的腦袋砍下來,送到冰原巨熊部落!」

    甘谷拉興奮的舔了舔嘴唇,點了點頭,什麼話都不說,就欲轉身離開主帳……

    「等一下,莎柏琳娜那個丫頭呢?」

    「上個月傳來她消息的時候她在艾斯基爾城,已經在哪裡買下了斯賓塞家族的一座城堡!」甘谷拉說道。

    「嗯,去吧!」野熊部落的族長用油膩膩的手摩挲著自己的鬍子,揮了揮手,甘谷拉大步離開。

    看著甘谷拉離開,野熊部落的族長臉上出現了一個冷笑,「媽的,一群雜碎,傳你媽的教,不過是看到現在冰雪荒原慢慢成了肥肉,就想來靠著幾張嘴皮和一個狗屁西方大陸的騎士來撈好處,你以為老子沒見過騎士麼,還是以為我們斯拉夫人沒有騎士?呸……」

    一口濃痰直接吐到了地上……

    ……

    莎柏琳娜的確在艾斯基爾城,更準確的說,此刻的莎柏琳娜就在艾斯基爾城的軍港外面,她坐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中,和無數艾斯基爾城的民眾,在碼頭上,看著軍港之中的北風艦隊的一艘艘威武的戰艦開始生火,一道道黑煙開始衝天而起,一艘艘的鋼鐵戰艦開始駛出軍港。

    能穿過奧羅海峽的,只有萬噸級以上的重型巡洋艦和北風艦隊的主力鐵血級戰列艦,從一開始,整個北風艦隊就是為了封鎖奧羅海峽而存在的,所以北風艦隊配置的,也只有這兩種戰艦。

    那些普通的民眾在歡呼著,看著戰艦出港的熱鬧,莎柏琳娜卻有些頭皮發麻滿臉震驚的看著那離她最近的一艘戰列艦在駛出軍港的時候那戰列艦上掛出來的一串彩旗——

    那些彩旗中,有一面凱旋旗,還有兩張黑鐵王座旗……

    凱旋旗是艦隊戰鬥的號角,而那兩張黑鐵王座旗代表的是艦隊之中有兩名黑鐵騎士!

    所有的戰艦開始一起鳴笛,如一聲怒吼,聲音響徹整個艾斯基爾城。

    這是要幹什麼?莎柏琳娜呆立片刻,馬上就讓司機回城堡……

    二十分鐘後,聽著最新的消息,莎柏琳娜一臉的古怪——騎士,那個小傢伙成了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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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庇護
      
    落日的霞光落在海面上,把整個聖赫納港口的海面的波光變成了緋色……

    此刻的聖赫納港,得益於這些年與冰雪荒原貿易和人員往來的巨幅增長,比起五年前張鐵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更加的繁榮了。

    那到港的獨角鯨號就停泊在聖赫納港新開闢出來的一段碼頭泊位上,讓到港的旅客下船。

    按照行程,獨角鯨號會在聖赫納島停留兩天,在兩天後,這艘隸屬於西奈拉島輪船公司的豪華巨輪又將啟辰前往阿克雷島,在把整個埃溫達拉群島上的幾個大島和重要的島嶼轉過一圈來之後,最後才會返回西奈拉島,完成它剩下的旅程。

    這樣的旅程輕鬆,愜意,是埃溫達拉的有錢人最喜歡的休旅方式。

    在以前,埃溫達拉的有錢人還喜歡到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逛逛,而現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烽煙四起,那些有錢人們也就沒有了這種興趣。相比之下,遠離大陸的埃溫達拉群島和冰雪荒原,這個時候,簡直是世外桃源一樣。

    整個埃溫達拉群島的漁業和船舶業獲得爆髮式的增長,從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逃難而來的大批人,富人們,帶來了金幣和消費能力,窮人們,帶來了需求和廉價的勞動力,這兩者的結合,讓整個埃溫達拉在聖戰爆發後的這幾年變得更加的繁榮了起來。

    獨角鯨號上的旅客們正在下船,因為聖赫納島比較靠近冰雪荒原。是冰雪荒原與埃溫達拉群島貿易的中轉站,在這裡,可以買到很多地道的冰雪荒原上的特產。價錢便宜量又足,非常的吸引人。

    ……

    「先生,獨角鯨號將在兩天後,也就是9月27日的6點離開聖赫納島,請您攜帶好您的船票,並注意返回時間!」

    張鐵從船梯走下來的時候,站在船梯入口處的船上的工作人員還好心的提醒他。並沒有發現張鐵是臨時搭便車的。

    張鐵笑了笑,從船梯上離開了獨角鯨號。

    碼頭上繁華而擁擠,從獨角鯨上下來的人馬上就被一堆兜售著各種小飾品的攤販圍住了。張鐵穿過那一堆攤販的包圍,最後才從碼頭上擠了出來。

    站在那幾年前來過一次的碼頭外面的大街上,眼前的一切,讓張鐵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就在這時。張鐵看到有大批的卡車從遠方駛入了碼頭。卡車停下,許多拿著武器的聖赫納城城防署的戰士們就跳了了車,開始集合起來。

    「一連負責碼頭的東區,二連負責碼頭的西區,三連負責碼頭附近幾條大街的治安,四連機動巡視,遇到任何鬧事的,堅決鎮壓!」一個少校軍官大聲的向從那些車上跳下來的戰士們訓話。然後手一揮,那些聚集起來的士兵們就分散開來。開始執行任務。

    突然到來的戰士大概有上千人,這讓碼頭附近的許多人莫名驚詫起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鐵也在一旁看著,感覺到了聖赫納島那突然躁動和緊張起來的空氣。

    一陣輕微的騷亂從靠近碼頭的一個商品交易大廳哪裡傳了出來,有人從商品交易大廳哪裡衝了出來,揮舞著手上的一份東西,像受到什麼刺激一樣,大聲的喊了起來,「剛剛從冰雪荒原那邊的貿易商團傳來消息,幾個小時前,冰雪荒原的北風艦隊懸掛著凱旋旗,已經離開了艾斯基爾城……」

    那個男人的大喊讓街上的許多人都不知所云,不過有聽得懂的人,卻一下子變了臉色。

    大街上微微有些混亂,不過基本都的秩序還在,只是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下子加快了步伐,還有一輛車從那個商品交易大廳門口旁邊的車位上駛出來的時候,因為速度太快,太急,一下子避讓不及,和一輛出租車剮蹭在了一起,造成了局部的交通擁堵。

    張鐵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笑了笑,抬了一下手,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的面前,張鐵上了車。

    「先生,你想去哪裡?」開車的司機回過頭來問他。

    「海藍堡!」

    「那要一個銀幣又四十個銅板!」

    張鐵點了點頭,那司機就開著車動了起來。

    ……

    離開碼頭,大街上的局勢似乎莫名有些緊張,隨處都可以看到街道上正在增多的執勤的士兵,那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司機嘴裡嘀咕著,「啊,這是要抓重刑犯麼?」

    張鐵閉起了眼睛,重新在識海之中觀想出四個珠心神算的算盤,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車停了,張鐵睜開眼睛,發現車已經走不了了,一群聖赫納城城防署的戰士們正在路上設卡,把前面的路堵了起來。

    那司機下了車,上前去交涉了幾句,然後就愁眉苦臉的回來了。

    「先生,不好意思,城防署已經把前面的路堵住了,從這裡往前再走兩公里,就是海藍堡,但現在走不了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張鐵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掏出一個金幣遞給了司機。

    「啊一個金幣,我找不開!」司機為難的說道。

    「不用找了!」張鐵下了車。

    對這些靠辛苦和力氣吃飯的普通人,在托克依城成為暴發戶離開塞爾內斯戰區之後,張鐵就大方了起來,一個金幣對張鐵來說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感覺,但一個金幣對這些普通人來說卻可以讓他們高興好一陣,或許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幫他們一把,能用一個金幣就買到一個人的喜悅,同時也讓自己喜悅,張鐵感覺很值得。

    司機呆了呆,然後就是一臉的激動,「啊,先生,你還要到其他地方嗎,海藍堡去不了了,我可以送你,我叫巴薩,經常在碼頭附近拉車,你記住我的車牌號,以後你坐車我不收你的錢!」

    這就是普通人的善良,張鐵笑了笑,對著司機揮了揮手,然後就朝著那封住路的哨卡走了過去。

    那司機還沒走,而就把車停在了路邊,似乎在等著張鐵碰壁回來好把張鐵再拉回去。

    「站住,這條路現在已經封鎖了,任何人不都不能通行!」兩個戰士把張鐵攔了下來。

    「我要去海藍堡!」張鐵平靜的對那兩個普通戰士說道,也沒有動怒。

    「你要去海藍堡!」哨卡處的一個中尉軍官聽到張鐵的話,一下子轉了過來,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張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張鐵一眼,「你是海藍堡商團的人?」

    「不是!」

    「那你去海藍堡幹什麼?」

    「這就與你無關了!」張鐵淡然的回答道。

    中尉軍官大怒,「給我抓起來!」

    周圍的士兵全都圍了過來,想要把張鐵拿下,張鐵搖了搖頭,隨手一揮,包括那個軍官在內,哨卡處的十多個士兵一下子全部飛跌了十多米外,一個個摔得七暈八素的,不過都沒有要命。

    還不等那些人爬起,張鐵整個人一下子騰空而起,直接就向海藍堡飛去。

    ……

    海藍堡外,幾十輛裝甲車和聖赫納城城防署的五千多名戰士正把海藍堡包圍了起來,海藍堡大門緊閉,城堡上的城防武器全部指著包圍著海藍堡的聖赫納城城防署的那些戰士,現場的局勢充滿了火藥味。

    體格粗壯的基塔身穿盔甲,一臉寒霜的站在堡牆之上,「迪姆少將,城防署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包圍我們海藍堡!」

    「沒什麼意思,只是我們費恩家族的族長想請奧琳娜夫人到聖赫納城去做兩天客!」一個穿著少將軍服的男人站在一輛裝甲車的車頂上,和基塔對話。

    「放屁,要是那個老頭想見我們夫人,就讓他親自來海藍堡好了!」

    「很遺憾,再過一個小時,如果奧琳娜夫人還沒考慮好的話,那我們只有用強了!」那個迪姆少將冷冷的說道。

    「是嗎?」一個聲音突兀的從天上傳來,響徹全場,然後就在那5000多名城防署戰士的見證下,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緩緩的落在了海藍堡的城頭之上,所有人都面色大變。

    張鐵對著那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基塔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看著海藍堡外面的那五千多名城防署的戰士,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一個小時內,讓費恩家族的族長來海藍堡見我,如果過了這個時間他沒來,那麼,你們剛才對海藍堡說的話,就是我對費恩家族說的話!」

    「你……你是……」迪姆少將口乾舌燥,只覺得腳下發軟,差點在裝甲車上站不住。

    「我是彼得,彼得漢普雷斯,冰雪荒原之王,也是未來北方海域的主宰者,從此刻起,我宣佈,整個海藍堡將處在我的庇護之下。」

    張鐵的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直達人心的震撼力量,那彼得漢普雷斯的名字聽在那所有人的耳朵裡,就像是一陣悶雷從天上滾過,震得所有人指尖都有些發麻……

    海藍堡裡面的一扇窗戶後面,一雙美麗的青色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影,在聽到那個人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雙美麗的青色眼睛濕潤了。

    奧琳娜夫人從窗口離開,臉色平靜但胸口起伏的走到了梳妝檯面前坐下,招呼過身邊的侍女,讓侍女為她精心梳妝打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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