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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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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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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0:00:23
第二章 變化

在墨爾納城做了一票之后,張鐵並沒有離開墨爾納城。

兩年多在敵后與魔族和三眼會較量的經驗,已經讓張鐵整個人都變成了回了幾十次鍋的老油條,有了豐富的戰斗經驗。

張鐵知道,如果魔族用追魂靈蝶來鎖定自己的蹤影,發現自己沒有離開墨爾納城的話,在未來的三個月內,提摩太家族都不敢派出家族的重要人員和精銳力量來再次接管這座城市。

對三眼會的家族來說,這是有過慘痛的前車之鑒的。

墨爾納城大亂到恢復秩序的這段時間拖得越久,也就給這座城市中許多想逃跑又有膽量逃跑的人族俘虜創造了一個機會。

這是張鐵現在能做的極限了。

張鐵在墨爾納城踩了二十多天的線才動的手,這一次收獲頗豐,除了干掉了提摩太家族的一個重要人物之外,這個家族轉移到墨爾納城儲存的一筆巨大的家族財富也落在了張鐵手里,同時,張鐵還再次繳獲了50多根的地元水晶。

內沒有元素界,但在這里確同樣可以抽取地元水晶中的地系元素的能量,那50多根地元水晶,剛剛讓張鐵修煉了兩周,就已經徹底告罄。

6月18日,坐在小樹下修煉的張鐵睜開了眼睛,他手上的最后一根地元水晶,已經變成了牛奶一樣的乳白色的晶體。

張鐵站了起來。拿出了自己的騎士晶牌看了看,那騎士晶牌上金黃色的龍鱗,這個時候。已經亮起了六片,那亮起的龍鱗,也在無聲的宣告著張鐵這兩年多的時間的成績,此刻的張鐵,已經是——六鱗的黑鐵騎士。

能在兩年的時間進階六鱗黑鐵,這個速度,對此刻的張鐵來說已經堪稱極速。而能達到這個極速的原因,只有一個——點燃這些龍鱗的地系元素。全部來源于張鐵這兩年從三眼會家族繳獲的地元水晶。

張鐵很認真的做過一番統計,自己進階一鱗所需要消耗的地元水晶的數量是318根,要把整個地之脈輪點燃的話,如果光靠地元水晶。那所需的地元水晶的數量在11萬支以上。

11萬這個數字之后如果是金幣,這點錢,對張鐵來說完全是九牛一毛,而如果這個數字后面是地元水晶,那麼,這個數字對任何人,任何家族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想到自己這漫長的修煉之路,張鐵苦笑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宮殿樹的大殿。

張鐵剛剛走出大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里面的新鮮空氣,一只渾身油光水滑一尺多長的肥大老鼠就竄著跳到了張鐵的腳邊,吱吱吱吱的叫著。抬著頭看著張鐵。

張鐵彎下腰,伸出手,那只老鼠就跳到了張鐵的手上。

張鐵把這只老鼠抱在懷中,輕輕的摸著它的腦袋,那老鼠享受的瞇上了眼睛。

里面的天氣很好,這也預示著今天外面的那個世界。同樣天氣不錯。

這只老鼠是張鐵第一次寄魂馭獸的對象,認真說起來。也可以算作是張鐵的“救命恩人”,這幾年,張鐵的這個“救命恩人”在里面那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要什麼有什麼,每日靈泉喝著,變異的果子和深海巨妖的肉吃著,東跑跑西逛逛,那日子過得,簡直就像是老鼠中的神仙一樣,偶爾還跑到張鐵面前撒個嬌賣個乖。

今天這老鼠卻有一點特別,張鐵才摸了它幾下,它就抬起了腦袋,對著張鐵吱吱吱吱的叫了起來,似乎想告訴張鐵什麼。

張鐵微微楞了楞,修煉了大荒經的他當然知道這老鼠想告訴他什麼,“你想出去,離開這里?”

那老鼠非常人性化的點了點頭,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張鐵。

“為什麼?”

“吱……吱……吱……吱……”

“你想到外面找一堆母老鼠,再生一大堆小老鼠,在老鼠中三宮六院稱王稱霸?”

那個大老鼠認真的點了點頭。

張鐵啼笑皆非的看著懷中的這個家伙,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來自己真是疏忽了,這幾年這只老鼠過得滋潤了,但自己好像忽略了這只老鼠某些方面的需求,沒想到一只老鼠也會有著締造一個家族和王國的“雄心壯志”,還真是鼠不可貌相啊。

“好的,等我這次離開這里,找個合適的地方,就把你放出去吧,你可要想好了,外面的世界對你來說可要比這里危險哦!”

那個老鼠回答張鐵的,是直接在張鐵手上做了兩個對老鼠來說非常有難度的后滾翻的動作,還齜了齜自己的牙齒,抬起了它手上的那一對小爪子,似乎是想告訴張鐵,它已經準備好了,此刻已經強壯得難受。

張鐵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張鐵的笑聲中,天空中響起了一陣羽翼撲騰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剛剛還在張鐵手上表示自己“強壯得難受”的那只大老鼠渾身一抖,一下子就從張鐵的手上跳到了地上,哧溜的一下,眨眼之間就跑到了宮殿樹外面一顆梧桐樹的樹洞里,躲著不敢出來。

眨眼之間,一只體型巨大的雷隼和四只體型稍小一些的雷隼就拍著翅膀落在了張鐵的面前,這些雷隼,就像見到主人的小狗一樣,尖細的叫著,開始圍著張鐵打轉,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似乎在等著張鐵喂它們吃好吃的東西。

那只大一點的雷隼轉過腦袋對著樹洞哪里叫了一聲,剛剛露出個腦袋來查看情況的大老鼠一下子就嚇得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

看到這些雷隼。特別是這些可愛的小家伙,張鐵瞬間心情大好,他哈哈笑著。蹲了下來,摸著那些小雷隼的腦袋,“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來忘記給你們帶吃的東西了,過一會兒我叫阿齊茲來給你們送好吃的東西來!”

那些可愛的小雷隼也似乎聽懂了張鐵的話,一個個乖乖的合上了嘴巴,開始用小腦袋往張鐵身上蹭。

兩年多的時間。張鐵當初帶到的那只雷隼在組建了家庭之后,已經做了父親了。

這四只小雷隼的年齡才剛剛一歲多一點。身上的羽毛的顏色還有些稚嫩,一只只才剛剛學會飛行不久。不過比起它們的父親來,這些在里面出生的小雷隼雖然還沒成年,但已經顯示出了一些與它們父親不同的地方——這些小雷隼的翎羽更加的光亮。身體發育得更好,那銳利的眼神,也更有神采。

張鐵也不知道這是這些小雷隼從小就吃那深海巨妖肉長大的原因還是環境的原因,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張鐵剛剛說到阿齊茲,那阿齊茲,已經端著一盤深海巨妖的肉出來了。

阿齊茲喂食這些小雷隼的方法非常特別,他走到遠處的山崖邊上,直接把那一深海巨妖的肉從山崖上用力丟下,讓那些小雷隼們像在進行特技飛行表演一樣的俯沖下去追逐著那墜落的肉塊。在互相競爭之中奪得自己的食物……

看到阿齊茲在照顧這些小雷隼,張鐵也就在山上逛起來,這是他舒緩壓力與放松的方法。

此刻的神山和。到處郁郁蔥蔥,那山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參天巨樹,奇花異果,到處都是,而遠處。那一萬兩千多米高的神山巔峰,一道由融化的雪水融匯而成的天瀑從神山上面飛流直下。壯麗無比。

那道天瀑之下,就是張鐵修煉戰技和錘煉鐵胎果的地方,這兩年,張鐵在那天瀑下面修煉的時間也不算少,鐵胎果又吃了二三十個。

就在張鐵站在宮殿樹所在的這個神山半山腰的位置欣賞著這由他一手創造的的時候,一支浩浩蕩蕩數百人的隊伍已經來到了神山的山腳下。

那隊伍來自遠處的那個人族小鎮,隊伍里的人抬著許多的東西,在來到神山的山腳下的時候,那些人放下東西,就開始一個個的跪下,對著神山祭拜起來。

這些人的行為有些奇怪,一下子就引起了張鐵的注意。

而不知什麼時候,海勒已經站到了張鐵的身邊。

“這些人在干什麼?”張鐵偏過頭,好奇的問海勒。

“這些人在祭拜他們的神,也就是你!”海勒微笑的看著下面,目光中閃動著無盡的神秘,“他們還帶來了一些祭品!”

“祭品?”張鐵驚詫了一下。這兩年他到處殺人放火洗劫財貨寶貝,凡是需要的東西,他都已經習慣性的要去三眼會的家族和地盤上掠奪了,完全就是強盜做派,這乍然之間聽到有人居然如此虔誠的為他獻上祭品來供奉他,這感覺有點怪怪的,強盜被推上神壇估計就是此刻這樣的情況吧,張鐵心中嘀咕著,用手摸了摸自己此刻那個陰鷙高聳的鷹鉤鼻。

“都是小鎮上的那些人此刻所能生產創造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一些布匹,酒水,果實,五谷,和他們燒制的器物,都是生活之中用得著的東西,要拿上來嗎?”

張鐵知道,那些人送上這些祭品,已經表示著他們在里徹底的安定了扎下根來,想到幾年前自己在塞爾內斯戰區霧月之森的地下山洞中把這些人救進時這些人悲慘的境遇,張鐵心中感慨萬千,如果可以,誰不想好好的過日子而整天朝不保夕的過著你死我活刀頭舔血的生活。

“收上來吧!”張鐵點了點頭,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也把我這兩年從魔族占領區搜刮到的那些修煉秘籍和書籍挑一些合適的讓他們帶走吧,如果這些人將來有了后代,也可以讓他們的下一代從小就能學點東西,或許將來用得著!”

此刻在內,張鐵從那些三眼會家族中搜刮來的秘籍,絕對是海量的,包羅萬象,比整個懷遠堂的收藏都要豐富和龐大得多,那些書籍中的許多,都是原來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北方十七國皇室或者是豪門的收藏,在北方十七國淪陷之后,這些東西就落在了三眼會家族的手中,隨后又落在了張鐵的手中。

三眼會的那些家族搶劫了北方十七國,張鐵則搶劫了三眼會。

那些搶劫來的秘籍,有些張鐵看過,有些還沒看過,張鐵也沒想著要復制什麼的,反正用海勒的話來說,只要那些東西進了,就等于是進了張鐵的私人庫房,就算損毀,他也隨時可以把書籍里面的內容復制出來。

海勒不會主動創造或者拿出什麼秘籍或者書籍,但是一旦這些秘籍和書籍進入的話,那就差不多等于進了海勒的腦袋一樣,再也不用擔心丟失之類的問題。

此刻的張鐵,也沒想太多,只是隨口就吩咐海勒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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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走廊浩劫

當里面那七色的云霧的光芒漸漸的暗淡下來,整個變成夜晚的時候,張鐵才離開了,出現在墨爾納城外一座小山坡上的松林之中。

像以往一樣,這第一個出來望風的,就是他的那個甲蟲化身。

墨爾納城外今天的天氣很好,兩輪月亮掛在天上,再加上滿頭的星斗,天上萬里無云,整個墨爾納城外的地上,就像鋪上了一層白銀般,即使不借助其他的光線,在這樣的夜晚,也可以讓人看得很遠。

山丘之上,是一片唧唧的蟲鳴和微風拂過那一片松林的松濤聲,整個天地,一片寂靜。

張鐵覺得太安靜了下。

遠處的墨爾納城,像是完全睡著了一樣,沒有半點燈火。

張鐵感覺有些奇怪,就算是提摩太家族和魔族要防備他再次突襲墨爾納城,墨爾納城也不會靜默成這個樣子。

張鐵扇動著翅膀,隨著幾只螢火蟲一起,就像墨爾納城飛去。

黑色小甲蟲的速度很快,從城外的松林到城墻的這段距離,只用了五分鐘就到了。

墨爾納城城門大開,城墻上沒有一個人,看到這樣的情景,張鐵本能就感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他加快了速度,飛入到城中。

墨爾納城寬闊的大街之上,只有幾條野狗野貓在游蕩,低聲的嗚咽著,這樣的場景。可能就連野狗都有些不太適應。

黑色的小甲蟲開始飛高,在兩百多米的高空之中快速的圍著墨爾納城飛了一圈。

開始的時候,張鐵以為是魔族的圈套或者是另外一個陷阱。這兩年中,他經歷過各種各樣的陷阱和圈套,可在轉過一圈之后,他發現,這不是什麼陷阱和圈套,而是整個墨爾納城,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座空城。

城里的人消失了,這座城市就像被徹底的廢棄了一樣。

怎麼回事?一個巨大的疑問出現在張鐵的心中。張鐵沒有耽擱,那黑色的小甲蟲飛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張鐵轉化了化身,那雷隼一下子沖天而起。向著離墨爾納城最近的一座城市飛去。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空蕩蕩的城市場景,一種巨大的不安的感覺出現在張鐵的心中,與那股不安的感覺陪伴著的,是張鐵心中無名升起的一股巨大的悲愴。

張鐵在空中風馳電掣,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飛到了戈蘭帝國與墨爾納城最近的塞爾西城。

雷隼盤旋在塞爾西城的上空,那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和墨爾納城一樣,整個塞爾西城也變得空空蕩蕩,城門大開。整個城市里沒有了一個人影。

沒有屠殺的痕跡,沒有暴亂帶來的破壞,整個城市的人。就像突然之間蒸發了一樣。

這些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憑空蒸發,張鐵想到了一個可能,但那個可能對這兩座城市中的人來說太過悲涼,以至于張鐵下意識的在回避著這種可能性。

不會的,不會的。應該是別的原因……

張鐵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整個人再次沖入到高空之中。向著南方飛去。

數個小時之間,魔族占領區中,一座又一座的人族城市出現在張鐵的眼前,又消失在他的身后——密爾沃,聖保羅,戈法,德盧斯,威利斯頓,康吉肯……

這些城市,和墨爾納城一樣,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空城,整座城市,沒有了半個人影。

張鐵的心徹底的冰冷了起來,那剛剛在里面短暫溫馨的愜意已經被深深的粉碎。

那越來越多的空城,正讓張鐵最害怕出現的那個可能性變成事實。

張鐵繼續往南飛,幾個小時之后,他穿過了整個戈蘭帝國和戈蘭帝國南邊的巴瑟斯王國,來到了維羅夫聯邦北方的迪卡羅平原上。

在那漫天的星光中,張鐵看到了迪卡羅平原上那密密麻麻無邊無際向南走著的人影,那些人影,已經不是人,而是行屍走肉。

整個迪卡羅平原上到處都是那行屍走肉,這些人所過之處,草根,樹皮,平原上大大小小的動物,從犀牛,野像,一直到老鼠和蟑螂,都成為了這些人的食物。

無邊無際的魔化傀儡像蝗蟲一樣的席卷過整個迪卡羅平原,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再無一個活物,從高空看下去,那密密麻麻無邊無際的魔化傀儡宛如涌動在那骯臟糞坑中的蛆蟲。

魔化傀儡們雙眼放著血腥的紅光,一邊走一邊吃著自己所能碰到的一切東西,有的魔化傀儡的還穿著簡單的盔甲之類的防具,拿著刀劍之類的武器,而有的魔化傀儡,手上只拿著一把菜刀或者是糞叉……

整個迪卡羅平原上,那密密麻麻的魔化傀儡差不多有兩千多萬,所有的魔化傀儡的方向只有一個——南方!

雷隼消失,張鐵的身影出現在那萬米的高空之上,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下那無窮無盡的魔化傀儡,整個人目眥欲裂,兩行血淚奪眶而出。

對張鐵來說,腳下的那些行屍走肉,不是魔化傀儡,而是被魔族殺死的一個個普通的人類。

這一刻,張鐵明白了,整個魔族占領區,不再有一個活人。而在這之前,哪怕是茍延殘喘的生活在魔族占領區和三眼會那些家族統治下的人口還有將近兩億人。

這,才是聖戰最殘酷的一面。

萬米高空之中,張鐵的血淚隨風灑落而下,他仰天悲嘯一聲,隨后整個人就消失在天空之中。

兩個小時后,在維羅夫聯邦南部小城威廉斯萊克城外的的一個隱蔽之所,一個亞瑟家族的直系成員在張鐵的手下渾身顫抖著,眼珠上翻,似乎想要看看張鐵捏在他腦袋上的那雙枯爪……

只是不到半分鐘,張鐵就從這個人的腦袋里知道了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

張鐵手上戰氣一震,那個人哼都沒哼一聲,全身的骨頭就全部化為齏粉,張鐵隨手把那個人丟到了混沌深淵,整個人再次消失……

鐵達尼克公國……塞爾內斯平原……塞班共和國……諾曼帝國的北部……

無邊無際的魔化傀儡向著卡雷山脈涌去,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這支毀滅一切的洪流……

張鐵淚已流干,整個人的心中,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那壓抑在心中的那刻骨的仇恨。

魔帥……三眼會……

張鐵把這兩個名字刻在了自己的骨頭上……

6月19日傍晚時分,時隔兩年半之后,張鐵無聲無息的回到了懷遠郡颶風軍團的駐地。

黑色的小甲蟲從軍團長行轅之中假山那隱蔽的氣孔之中鉆到了地宮之內,張鐵也散去了哥拉斯的化身,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地宮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這兩年多的時間,沒有人闖進來,也沒有人打擾,地宮中喚醒他的緊急裝置,也沒有啟動過……

張鐵在地宮中走了一圈,把地宮之中存儲的那些生活物資丟了一些到內,做出他在地宮之中消耗了兩年的樣子。

然后,張鐵在地宮之中閉上眼睛站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他那一直到此刻都在激蕩著的情緒,最后,開始盤膝坐在地上,進入到元素界中修煉了起來。

張鐵知道,真正的考驗即將到來。

而在未來的戰爭中,自己每增強一分實力,就多了一分干掉敵人的可能,也就多了一分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從來沒有哪一刻,張鐵如此渴望強大。

元素界中……

在張鐵入定后不久,第一只由精神力幻化出的大手就出現在元素界中,開始像捕捉那些黃色的地系元素的多面晶體……

很快,第二只精神力之手出現……

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第七只……

元素界中的精神力之手總共出現了七只,那七只精神力之手,每一支都靈動萬分,就像完全由一個騎士控制著一樣,那七只精神力之手有時候獨立工作,有時候又互相分工配合,把一顆顆的地系元素的多面體晶體捕捉住,丟到了張鐵那運轉著的脈輪之中,碾碎后,一絲絲的讓他的第二個地之脈輪上的一個個復雜的幾何圖案慢慢變得充實起來。

此刻張鐵的修煉速度,已經是普通騎士的七倍以上。

在這樣的修煉中,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鐵感覺自己耳邊響起了一聲響亮的鐘聲,他才睜開了眼睛。

地宮之中的緊急喚醒裝置這個時候已經被外界啟動,除了那響徹在地宮之中的鐘聲之外,此刻,地宮之中那些房間的頂部,已經伸出了一盞盞紅色的螢石燈,那些螢石燈也在閃爍著,把整個地宮渲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他身上的軍團長虎符中也傳來的一陣陣的遙感通訊的波動。

地宮之中的鐘聲再次響了一聲,那悠揚清脆的鐘聲在整個地宮之中回蕩了起來。

張鐵抬頭看了看地宮中的時間,6月21日早上七點,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平靜的走到了地宮的門口,打開了地宮的大門,在“閉關”兩年半后,再次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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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會議

颶風軍團的會議室內,這一刻,所有上校以上的軍官都一個個面色嚴肅的坐在了會議室的那張長桌的兩側,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凝重無比。

沒有人吭聲,整個會議室里,只有一個人在翻閱著簡報時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有早上的陽光從會議室的一扇窗戶了照了進來,照在坐在會議室長桌主位上的那個人年輕得過分的人的臉上,這兩年多的時間,似乎並沒有在那個人的臉上留下什麼變化,不過那個人臉上的皮膚還是透著一股兩年不見陽光的白。

在那個人低頭翻著這兩年多的軍團簡報的時候,會議室里的軍官們一個個也在悄悄打量著那個人。

對許多軍官來說,自從這個人來到颶風軍團差不多三年不到的時間里,真正能見到這個人的機會,也就只有兩次而已,第一次是這個人剛來颶風軍團的那天,第二次,就是今天。

比起黑鐵歷895年月0日這個人剛到颶風軍團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次閉關之后,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似乎變了,那個時候,這個人的身上是有鋒芒的,不僅有鋒芒,而且深邃似海,而這個時候,在經過兩年多的苦修之后,這個人身上的鋒芒與深邃的氣息,卻完全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像變成了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少年一樣,那身上的氣息,似乎連讓人感覺到危險都有些困難。

對這些還沒有成為騎士的軍團軍官來說,他們並不知道張鐵身上的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麼。許多人心中甚至還有一些驚詫和不解,以為是不是張鐵閉關修煉出了什麼問題,退步了。而如果此刻能有一個懷遠堂的家族長老在這里。看到張鐵的這番變化,則一定會震驚萬分。

沒有錢的人喜歡顯擺自己有錢,而真正有錢的人則反而低調。

剛剛開鋒的寶劍光芒四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鋒利,而真正的絕世之刃,卻懂得把自己的鋒芒安隱于劍鞘的鈍樸之內。

大巧若拙,返璞歸真。對騎士來說,那是一個只有在無數的生死考驗與常人難以想象的磨練中才能踏足的境地,要踏足這個境地。需要的,不僅是本身實力踏上了一個更高的臺階,更需要的是精神與心靈的升華與凝聚,許多剛剛進階的黑鐵騎士。沒有二十年以上的苦修。根本連這層境界的邊都摸不到,而張鐵,這一次,只是閉關了兩年半。這兩年半的閉關時間,對普通人來說很長,但對騎士來說,十年以下的閉關都不能算長。

颶風軍團的軍官們不明白張鐵身上那重新歸于平淡和普通的氣息意味著什麼,不過張鐵身上有些無形的東西和氣場。即使是他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坐在哪里安靜的翻閱查看著手上的簡報,卻還是會無聲無息的影響到了所有人。

那種氣質,就是安然——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寧靜與淡然。

如太陽每日東升西落,如月亮月月陰晴圓缺,天道恒常,那日月何時又曾為外物改變過它們的運行軌跡。

因為張鐵的鎮定,那會議室中,原本火急火燎的那些軍官也慢慢鎮定寧靜了下來。

“不錯!”張鐵看完手上的簡報,就給了這麼一個簡短的評價,“這兩年你們干得不錯!”

兩年的時間里,搶傭兵團活干的颶風軍團的一部分機動部隊的盈利已經超過了700萬金幣,負責三座城市軍管與防守任務的颶風軍團的守備部隊沒有爆發過一起重大的軍紀事件,三座城市一切都在軌道上,欣欣向榮,每座城市的稅收和遷入人口都連創新高,哪怕去年布萊克瑟人族走廊的冬天冷得厲害,幾十年一遇,整個懷遠郡下面的三座城市,都沒有發生過一起餓死人的事件。而颶風軍團的精英特種部隊中的每個人在兩年半的時間里基本上都完成了兩輪以上的輪訓,精英特種部隊在卡雷山脈中建立了7個隱蔽的物資補給點,就算在斷絕補給的情況下,他們也可以在卡雷山脈獨立堅持作戰兩年以上。

可以說,颶風軍團此刻的一切,都和張鐵設想的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颶風軍團。

可惜了,如果不是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颶風軍團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上應該還大有作為,但魔帥和三眼會這破釜沉舟的一擊,卻會讓颶風軍團過早的結束他們應該享有的輝煌。不過這一切不會白費的,這就是一粒種子,哪怕颶風軍團在未來不得不離開威夷次大陸,換一個地方,他們同樣大有作為,一切的榮譽和輝煌,都青睞這些有準備的人——張鐵暗暗對自己說道。

他已經知道颶風軍團的軍官是為了什麼事把他從地宮中喚醒,不過此刻,他還是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壓制住自己那隱隱作痛的心臟和滿腔的悲愴,用淡然的語氣問了一句,“今天你們把我喚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終于聽到張鐵問出這句話,會議室的所有軍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颶風軍團的參謀總長的身上。

颶風軍團的中將參謀總長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凝重如鐵,“因為威夷次大陸的北方戰區出現重大突發情況,已經會對整個威夷次大陸的聖戰戰局產生根本性的影響,所以我們不得不把穆神長老喚醒,要向你親自匯報!”

“說!”

“根據我們得到和確認的情報,半個月之前,也就是從6月6日至6月0日之間,在魔帥的要求下,整個北方魔族占領區7個國家的三眼會家族已經喪心病狂的將各自家族境內的所有人族俘虜和奴隸殺死,轉化成了魔化傀儡,根據我們的估計,整個北方魔族占領區,總共有9億到2億的人族遇難,此刻,這些魔化傀儡正一刻不停的朝著卡雷山脈席卷而來……”

參謀總長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就凝重如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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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五章 機密任務

在將近兩億魔化傀儡的沖擊下,卡雷山脈被突破只是遲早的事情。

魔族占領區的三眼會家族已經放棄了后方的城市,那些三眼會家族的高手和騎士與魔族軍團‘混’編在一起,隨著那兩億多的魔化傀儡滾滾而來。

沒有人能阻擋住這樣恐怖的軍團洪流,哪怕騎士也不行。

在基礎兵力上,魔族軍團的軍隊人數超過此刻卡雷山脈南方人族軍隊數量的二十倍以上,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全面的超越。

因為那悍不畏死的能力和瘋狂,普通魔化傀儡的戰斗力要強于普通的人族戰士,而高端的九級魔族軍團的戰士的數量更是要多過整個卡雷山脈南方的人族國家九級戰士之合。

在戰力上,人族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騎士的數量還稍微比魔族和三眼會那邊多一點。

根據颶風軍團的情報,魔族和三眼會的騎士此刻加起來還有17個,其中魔帥還掌握著強大的三昧力量,卡雷山脈南方的人族騎士到今天為止還有21個。

但這個騎士數量的微弱優勢,基本上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魔族和三眼會的17個騎士可以擰成一股,完全接受魔帥的指揮,而卡雷山脈南方的人族騎士卻很難擰成一股,許多的人族騎士,特別是那些原本在一個國家稱王稱霸的那些人族騎士,卻各有各的打算,那些騎士。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會抵抗魔族,但絕不會拿自己的命去和魔族與三眼會的騎士做劇烈的正面‘交’鋒。

這兩年多。原本在威夷次大陸的許多人族騎士都離開了。

對很多騎士來說,這片次大陸,只是他們人生的一個驛站,一片風景,或者還是一個值得懷念的地方,但絕不是會讓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地方。

許多已經看到這片次大陸未來前景的騎士和高手,都已經陸續遠離了這里。聖戰現在才剛剛開始,在一個人族不占據優勢的次大陸上拋棄身家‘性’命和魔族放手一搏,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對許多騎士來說都非常的艱難。不僅是那些騎士,像懷遠堂這樣的華族豪‘門’同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是選擇了回歸太夏,沒有任何人會在聖戰干開始不久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底牌押在一個看不到多少光明的地方。不要說騎士和豪‘門’不會這麼干。就連經驗豐富一點的賭徒也不會在開始時運氣正不好的時候就在牌桌上押上自己的全部籌碼。

在這里,就算是你押上一切賭了一把,暫時勝利了,那也只是讓魔族進攻的勢頭暫時一緩,消耗了魔族的部分力量,但絕不等于你就笑到了最后,因為在這個魔帥之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魔族騎士與魔族軍團源源不絕的從地下世界開到威夷次大陸。你的行為是勇敢的。同時也是讓人敬佩的,但這勇敢和敬佩,卻並不能成為讓你活下去和讓你的家族興旺下去的保證。

聖戰是魔族與人族的戰爭,在這樣的戰爭之中,無論是在魔族內部還是在人族內部,都會有一個博弈的過程,每個人都在博弈之中,特別是高端的騎士力量更是如此,沒有人喜歡做炮灰和願意在聖戰開始之前就犧牲掉。

懷遠堂和那些離開這片大陸們的騎士的選擇都非常的現實,這種時候,沒有溫情可講,也沒有什麼口號可喊,無論是豪‘門’還是騎士,都在掙扎求存,尋找著自己在這次聖戰中的未來。

兩年半的時間,就連曾經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北方被視為抵御魔族的最強力量的諾曼帝國,在完成了從北方的大撤離和轉移之后,也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將整個國家的皇室和由其控制的‘精’英階層,大部分轉移到了西方大陸另立根基,少部分則去了東方大陸,算是兩頭押注。現在諾曼帝國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力量,也就只集中在了貝諾利斯堡的三座城市之中。

比起三年前,諾曼帝國對貝諾利斯堡的重視,此刻的貝諾利斯堡,其作用,已經變得和懷遠堂余下的這三座城市一樣,成了諾曼帝國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撈取金幣的地方了。

張鐵此刻就是在一心二用,他一邊在想著事情,一邊在聽著颶風軍團參謀總長的匯報與情勢分析,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南方真正的大潰退和大逃亡的‘浪’‘潮’就要來了,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人有僥幸。

“根據參謀部綜合各方面情報所做出的兵棋推演,我們得到如下幾個關鍵的時間點,十天之后,也就是七月初,那兩億左右的魔化傀儡軍團的前鋒部隊將抵達卡雷山脈,魔化傀儡軍團的前鋒鑿穿卡雷山脈人族防線的時間會在兩個月左右,也就是在十月之前,魔族的前鋒軍團就會正式踏足威夷次大陸的南方,然后一路南下,在明年一月左右,整個魔族軍團的兵鋒就會推至元江北岸,借著元江上游,也就是齊嵐國西北部冬天元江的部分江面會凍結的情況,魔族大軍會選擇在齊嵐國的西北部突破元江天塹,隨后兵臨懷遠郡!”

“那就是說,從現在算起,離魔族軍團沖到懷遠郡,我們差不多只有半年的時間了?”張鐵平靜的問道,他甚至沒問為什麼在軍團參謀部的兵棋推演中魔化傀儡可以這麼快的通過被南方國家給予了厚望的卡雷山脈天塹。

無論之前卡雷山脈南方的國家,甚至包括張鐵對卡雷山脈寄托了多少的期望,現實的情況是,如果誰有兩億魔化傀儡兵團,那麼,卡雷山脈所謂的人族防線就完全是一張紙,那些前仆后繼的魔化傀儡什麼都不用干。他們只要往前,往前,一直往前。甚至停都不用停下,就可以把人族在卡雷山脈布置的那點涌來應付幾百萬魔化傀儡的防線完全撕碎兩個月的時間,正是大多數普通人靠著雙腳穿越卡雷山脈的時間。

魔族軍團甚至不用擔心后勤和補給問題,他們會把一路上所有的一切都吃光,甚至包括屍體,如果實在沒有什麼可吃的,他們則會吃那些受傷。虛弱或者行動不便的魔化傀儡,每個魔化傀儡即是悍不畏死的戰士,更是一個個的人形的移動干糧。這就是魔化傀儡軍團的恐怖之處。

“恐怕……是的!”颶風軍團參謀總長有些艱澀的回答道,“魔族方面估計也充分考量了通過卡雷山脈和元江天塹的季節和氣候因素,七月到九月,正是卡雷山脈最容易通過的時間。而到了每年冬天最冷的時候。元江上游部分冰封的元江江面也為魔族軍團的快速通過提供了便利。現在大陸局勢危急,所以我們才請軍團長出關,決定颶風軍團的應對措施!”

參謀總長話音一落,會議室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張鐵的臉上。

這個時候,其實說白點,颶風軍團是死是活也就看這半年要怎麼做而已,而半年的時間。也就是眨眼就過去了。

“即刻起,颶風軍團的‘精’英特種部隊立刻全員開赴卡雷山脈戰區。‘精’英特種部隊的輪戰計劃取消,其撤離時間,由‘精’英特種部隊自己決定!”

這個時候,魔族通過卡雷山脈也用不了三個月,如果颶風軍團的‘精’英特種部隊再輪戰的話,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颶風軍團已經在卡雷山脈準備了幾年,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博一下,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就此退縮,整個颶風軍團都不配再穿這身人族的軍裝。

張鐵的第一個命令就讓會議室里所有的軍官‘精’神一震。

但張鐵的命令還沒有完。

“會后,就可立即著手安排颶風軍團隨軍家屬離開威夷次大陸前往太夏的事宜!”

這張鐵的第二個命令,讓許多的軍官心中都驟然一松,一個個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張鐵。因為颶風軍團還在懷遠郡,所以軍團的隨軍家屬們也並沒有離開,這個時候,張鐵下令可以讓軍團的隨軍家屬離開,等于是去掉了許多人的一塊心病,這種時候,只要家人能夠活下去,他們就算戰死也無怨無悔。

“軍團參謀部盡快拿出颶風軍團撤離威夷次大陸的方案,這個撤離方案,我有三個原則,一個是有序,第二個分批,第三是對緊急突發情況有準備,如果一切不變,那麼,在今年12月1日之前,要確保颶風軍團完全撤離威夷次大陸……”

一個四十多萬人的颶風軍團丟到兩億多人的魔化傀儡之中,絕對連泡都不冒一下就能被吞得渣都不剩,張鐵自己可以熱血,自己也可以去和魔族拼命,但是他身上所肩負的責任,卻不允許他把隸屬于懷遠堂的這支寶貴的軍團力量和這幾十萬戰士的生命,拿來成全他的熱血沖動和所謂的英雄的名聲,以懷遠堂的這點實力,現在還輪不到他在聖戰中裝什麼大頭蒜。這一點,張鐵非常清楚,甚至為了保證颶風軍團的安全撤離,這懷遠郡三座城市中那最后一口帶血的‘肉’,他都可以放棄。

聽了張鐵的這三個命令,颶風軍團的所有高級軍官們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的心徹底的安定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的擔憂。

“好了,如果沒有事的話大家就散會吧,對了,把這次會議的情況向長風商團做一聲通報!”張鐵擺了擺手,也不多說其他的話,就宣布散會,長風商團是懷遠堂放在威夷次大陸撈錢的那只手,懷遠堂現在在這里的一切經營事宜,都是由長風商團在打理。

與會的軍官們一個個的站起,正要走去會議室,張鐵又開了口。

“軍團工兵部隊的主官留下……”

一個上校軍官正要跨出會議室的‘門’,聽到張鐵的這句話,那腳就停住了。

兩分鐘后,會議室里所有的人都‘走’光,那個工兵部隊的上校一臉嚴肅的站在張鐵面前。

“現在‘交’給你一個頂級的機密任務,這個任務只向我負責,整個懷遠郡的一切物資和人員,都可以任由你調配,完成這個任務后,所有參與任務的人員就要立刻乘船離開威夷次大陸!”張鐵看著那個上校說道。

那個上校整個人的身子都一下子繃了起來,“請軍團長下令!”

“知道在什麼環境中可以讓煉金炸彈對騎士的傷害達到最大嗎?”

張鐵淡淡的說出這句話,那個上校的雙眼放出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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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六章 末日氣息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在聖戰之中,如果說有什麼東西的流傳速度是比風還要快的,那就只有一個——小道消息。

僅僅是在張鐵出關一周后,魔族在北方屠盡人族,近兩億魔化傀儡與魔族超級軍團鋪天蓋地而來,即將逼近卡雷山脈的消息就已經在整個卡雷山脈南邊的國家中流傳開來,連普通人都知道了。

整個卡雷山脈南方的國家一片驚慌。

為普通人帶來這個消息的,有游蕩在北方戰區的游俠和獵魔小隊,還有那倉皇如喪家之犬一樣從北方逃到南方的土匪強盜,那些土匪強盜在逃到南方之后,一個個都夾起了尾巴,成了在魔族占領區英勇的人族“抵抗力量”。

而少部分更加聰明的人,卻從南方國家那些真正的掌權者和豪門家族的身上嗅到了末日的味道。

連續數日,與卡雷山脈南部最靠近的幾個國家的豪門望族甚至是王室權貴,已經大批大批的舉家倉皇南下,在南方的那些城市中,只要眼睛還沒瞎的人,抬頭看一下天空,都會發現這幾日天空中南下飛艇的數量越來越多,而北上的飛艇,則幾乎快要絕跡。

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徹底震動。

6月28日,懷遠郡齊海城……

齊海城的港口規模即使通過連續三年的擴建變大了不少,但相比起懷遠郡最大的儀陽港來,齊海城的港口的規模。仍然小了很多,不過這個時候的齊海港,已經有了停靠五萬噸級船舶的能力。

雖然已經在懷遠郡呆了很多年。但齊海城,張鐵卻是第一次來。

這個時候的齊海城已經不叫齊海城,而被諾曼帝國的取了一個新的,更符合諾曼帝國口味的名字——海德納爾。

不過對張鐵來說,他還是習慣叫這里齊海城。

一艘四萬多噸的戰列艦停在齊海城港口的一座碼頭上,戰列艦上彩旗飄飄,戰列艦下方的碼頭上。諾曼帝國一個穿著整齊制服的軍樂團正在演奏著激昂歡快的艦隊進行曲。

碼頭上的人不多,諾曼帝國的士兵已經封鎖了整個碼頭,就在那聊聊不多的幾個人中。就有張鐵。

今天,張鐵來給諾曼帝國的皇太子菲利斯送行。作為皇室的排場,哪怕是在這種時候,要離開。那感覺。也像是舉行一場歡快莊重的儀式一樣。

菲利斯離開得很低調,除了他身邊的幾個親隨之外,張鐵幾乎是唯一來給他送行的人。

在知道兩億魔化傀儡正鋪天蓋地的朝著南方而來的時候,留守在貝諾利斯堡的諾曼帝國的皇太子,終于接到了諾曼帝國皇室要求其離開威夷次大陸的命令。

張鐵以前就聽唐德那個家伙說過,當敵人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的對手,常常會不戰自潰。面對著這樣的敵人,那比前線戰士更快倒下的。是那些在戰場之外的人的信心。

在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時候,沒有幾個人還會繼續堅持戰斗下去,魔族和三眼會這次破釜沉舟的一擊,在徹底透支了整個魔族占領區未來戰爭潛力和三眼會各個家族權勢財富的同時,也第一時間擊潰了卡雷山脈南方大多數國家的抵抗意志。

這一擊,押上了整個布萊克森走廊北方十七國的力量。

兩億,這個數字,只要想一想,就會讓人頭皮發麻,不要說這兩億的后面是對普通人來說恐怖無比的魔化傀儡,就算是這兩億的后面是跳蚤和老鼠,也足夠讓人膽寒了。

什麼叫魚死網破,這就是。

菲利斯不是這今天第一個離開的重要人物,就在這一周之內,張鐵知道,已經有兩位南方國家的騎士離開了威夷次大陸,人族騎士與魔族和三眼會騎士數量對比的優勢,正在消失,而這種優勢的消失,則又加速了更多人心理崩潰的速度,整個卡雷山脈的南方國家,似乎一下子陷入到了一個令人頹喪的惡性循環之中。

這個時候,菲利斯再留在貝諾利斯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菲利斯的老師雷奧騎士會護送菲利斯一起離開,所以自今天后,離開威夷次大陸的騎士已經達到了三個。

張鐵無法說什麼,因為這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這樣的選擇,在這種時候,不能說是高尚,但也完全無可指責。

作為最后一個離開威夷次大陸的諾曼帝國的皇室成員,菲利斯在今天表現得有些感性,面對著唯一來送別他的張鐵,多少有些真情流露。

“我現在相信了,無論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家,那好運氣總是會用完的!”菲利斯看著眼前的港口感嘆道,“兩年前,當黑袍騎士哥拉斯出現在魔族占領區攪得魔族天翻地覆的時候,我以為諾曼帝國的運氣來了,因為哥拉斯的出現,諾曼帝國和北方的人族國家贏得了最寶貴的兩年半的撤離時間,少死了很多人,有一段時間,我一度以為我們可以憑借著卡雷山脈和魔族就這樣對峙下去,甚至逐漸占據一定的優勢,熬到聖戰結束讓諾曼帝國光復故土,而現在,我明白了,在聖戰之中,沒有什麼樣的運氣比得過切切實實的實力,有些事情,哪怕再多一個哥拉斯,也完全無法阻止,該來的還是會來,聽說颶風軍團的精銳特種部隊在前兩天已經開到了卡雷山脈之中,準備與魔族作戰,我這個時候離開,你不會笑話我吧!”

“不會!”

“真的不會?”菲利斯似乎有些介意年紀比他還小一些的懷遠堂這個最年輕的華族騎士隊他的看法,聽到張鐵的回答。還反復確認了一句。

“如果我在你的這個位置,我離開得會更早,而且聖戰的時間還長著呢。只要活著,總有翻盤的機會!”張鐵認真的說道。

一絲笑容出現在菲利斯的臉上,“這次我要去西方大陸,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

“到聖戰勝利的時候,我們約好了再來這里碰一次面好了!”

菲利斯愣了愣,隨后才發現這是張鐵的一個小幽默,整個人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好的,等到聖戰勝利的那一天,我們約好了再在這里見面!”

“那就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

雙方還擊了一下掌。

“如果有一天你回東方大陸。順路的話可以到歸州的血龍城看看……”菲利斯說道。

“血龍城?”

“我的兩個兄弟在哪里,他們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向他們說起過你,血龍城是諾曼帝國皇室在太夏建的一座城。你知道。對我們皇室來說,這個時候如果能讓家族的血脈在東方大陸保存一支的話,無論西方大陸在這次聖戰之中變成什麼樣,我們家族的血脈都不至于斷絕!”

“好的,我知道了!”張鐵點了點頭,菲利斯的話語里有讓張鐵方便的時候可以照顧一下的意思,畢竟東方大陸不比這里,諾曼帝國把太夏當成了一個保險櫃。他們放在太夏的家族力量,或許錢是不缺的。但騎士這樣的珍惜資源,卻不會有,

在東方大陸,華族統領一切,在有些時候,能有張鐵這麼一個華族騎士的關系的話,作為流亡到太夏的諾曼帝國的皇室成員,可能會少很多麻煩。

“小心魔帥!”菲利斯和張鐵擁抱了一下,和張鐵說了最后一句話,然后就在歡快的樂曲聲中,登上了那艘戰列艦。

在離開之前,菲利斯的老師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目光中有些驚異,作為一個在三年時間里和張鐵見過兩次面的騎士,只有他,才真正感覺出了張鐵此刻在那內斂氣質下的不同和強大,對一個剛剛進階騎士才三年左右的人來說,這樣變化,非常的恐怖。

戰列艦駛離了碼頭,很快就駛出千米之外,菲利斯和他的老師雷奧騎士站在戰列艦的甲板上,吹著海風,看著碼頭這邊的景象,兩個人都很清楚,這一次,諾曼帝國是徹底放棄了這里。

如果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算做是諾曼帝國皇室的故土的話,這一次,整個諾曼帝國的皇室都要離鄉背井,到西方大陸重新打拼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諾曼帝國皇室在西方大陸並不是全無根底,就像懷遠堂張家在太夏有著根深蒂固的關系網一樣,作為萊米尼家族在這個次大陸的一個分支,西方大陸的萊米尼家族,同樣也是枝繁葉茂。

每次聖戰,都是一次人族豪門重新劃分家族勢力范圍的機會,有的家族會倒下,而有的家族會崛起,諾曼帝國皇室這個時候還不算徹底倒下,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想到與張鐵剛剛的那個約定,菲利斯的心中突然有些激蕩起來。

“張鐵很恐怖!”一直沉默的雷奧騎士突然說道。

菲利斯轉過頭,微微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的老師。

“無論如何,千萬不要與這樣的人為敵!”雷奧騎士鄭重的看著菲利斯。

“啊,老師,為什麼這樣說?我感覺兩年半未見張鐵,這次看到他,他整個人似乎更和藹了,比起轉典時已經少了很多的鋒芒,我剛剛還差點以為認錯人了,或者是他的修煉出了問題!”菲利斯詫異的說道。

和藹?修煉出了問題?聽到這樣的形容詞和認識,雷奧騎士苦笑了一下,“你不是騎士,騎士世界的很多東西我無法和你解釋,但你要相信我的判斷和感覺,我修煉的功法賦予了我特別強大的對未知事物的感知,這個人,非常的恐怖,或許用不了多少年,你在西方大陸也能聽到張鐵這個名字了!”

菲利斯這才徹底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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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七章 那未曾說出的

張鐵並不知道在離開之時,菲利斯的老師雷奧騎士對自己會有這樣高的評價,看著那艘船離開,想到自己曾經在諾曼帝國認識的那些朋友和伙伴這個時候一個個都各奔東西,天各一方,張鐵心中如有所失。

這就是聖戰,總夾雜著無數的分別,有些分別,當時不覺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分別就有可能變成永訣。

張鐵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還能再見到自己的那些朋友們——萊因哈特,古德里安,愛麗絲,漢娜,還有曾經驚鴻一現就消失的潘多拉……

如果以后都沒有再見的機會,張鐵只有一個希望,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活著,特別是那三個女孩子,漢娜已經嫁為人婦,張鐵希望漢娜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愛麗絲,張鐵希望她能找到那只屬于她的真愛,而潘多拉……

想到潘多拉,張鐵的心情有些復雜,在張鐵心中,有三個女人各占據著他心中的一角,別人難以代替,潘多拉就是其中之一。

相比起漢娜和愛麗絲這兩個普通的女孩子,潘多拉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與迷霧,讓張鐵都有些看不清。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遍,那麼,回到聖戰之前,張鐵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沖到神聖金蘭花帝國見上潘多拉一面,那個時候一番陰差陽錯的耽擱,卻有可能讓兩個人成為永別,每當想到這里。張鐵的心中都有些隱隱作痛。

張鐵永遠也忘不了當初他離開黑炎城前往卡魯爾戰區的那一個雨夜,在那個小小的公交車站和潘多拉做的那個約定——等有一天我長得像黛娜老師一樣美麗的時候,如果你還活著。那讓我代替她嫁給你好嗎?

自己那時流著淚,把那個黑璽戒指戴到了潘多拉的無名指上……

張鐵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再和其他第二個人做這樣的約定,這個約定,是屬于潘多拉的。

那時他們年輕,炙熱,單純。如春天到來時山坡上那漫山遍野的野花一樣的美好……

人這一輩子,那樣的年華。過了也就過了,永遠都無法再回去。

這聖戰的嚴寒與亂流讓那原本可以延續的美好過早的凋零了,天地一片蕭索,逼得那杜鵑都要長出松針來……

“這魔族。三眼會,聖戰!”張鐵在碼頭上自言自語的痛罵了一句,引得周圍幾個來送別的諾曼帝國的官員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懷遠堂中最年輕的家族長老在發什麼瘋。

“穆神長老……”其中的一個留守官員一臉狗腿的湊過來,想說點什麼。

這個時候,如果能和一個騎士拉上關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保自己一家人的小命。

張鐵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想說什麼的,甚至連應付的心情都沒有了,在這種時候還被諾曼帝國留在這里準備刀頭舔血的人。不用問,也知道都是些倒霉蛋。

“在今年十二月一日前離開吧,這個時候能救多少人就多救幾個人。也算是為聖戰盡一點力,我能告訴你們的就只有這些了,自求多福吧!”張鐵看了一眼那個官員和周圍的幾個人,也不再多說什麼,撂下一句話,轉頭就走了。

那幾個官員聽了張鐵的這句提醒。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明白了一點什麼。

一輛嶄新的黑色的仙龍座t9跑車就放在碼頭上。張鐵坐上了跑車,點火,就在跑車的轟鳴聲中,駕車在碼頭上甩出了一個u形的線條,掉轉頭,然后在無數諾曼帝國戰士的注目中離開……

開跑車的長老……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許多人都不會相信懷遠堂有這麼一個騎士,這麼一個家族長老……

或許,還是太年輕了,缺乏歷練,聽說懷遠堂的這個家族長老剛剛晉升騎士不久,估計連魔族都沒干掉幾個吧——許多看到這一幕的普通人在心里不由的這麼評價著,對未來的預期,不知不覺又更悲觀了一點,這樣的一個騎士和長老,的確很難讓人放心。

張鐵駕駛的黑色的仙龍座t9很快就跑在齊海城到儀陽城的高速公路上。

雖然懷遠堂把齊海城賣給了諾曼帝國,但兩座城市的交通往來卻並未斷絕,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順暢,無論是貨物還是人員都可以自由流通。

對那些普通人的想法,張鐵或多或少能猜到一點,如果是他以前看到懷遠堂的長老們到哪里也開著這麼一輛跑車的話,估計他心里也會有一些同樣的想法,跑車這種屬于年輕人的東西的確和長老與騎士需要給人的那種穩重踏實的形象與預期不太相符。

但張鐵不在乎。

在魔族占領區與魔族較量的這兩年半中,張鐵擊殺的魔族與三眼會的騎士都不止一個,覆滅在他手上的大大小小的三眼會家族更是不止半打,他哪里還會在乎外界對他的那一點穩不穩重的看法。

至于駕駛跑車的原因,很簡單,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這兩年在天上飛累了,想重溫一下在地上駕駛車輛的感覺,給自己放松一下。

一個人在外面呆得越久,張鐵也就越享受這種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

菲利斯走了,自己還要留下,還要應對這未來半年最難熬的局面……

在這半年中,會有很多很多人死去,整個卡雷山脈南方國家的局勢,也會變得越來越混亂和糟糕,張鐵都不知道會糟糕到什麼程度。

因為這半年的時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南方國家所有的人都安全撤離威夷次大陸。所以,這就是混亂的根源。在這生死關頭,人性中最骯臟和自私的一面會徹底的爆發出來。對此,張鐵從來就沒有樂觀過。

張鐵一邊開車一邊想著事情,車速不知不覺就越來越快,不過這快也是相對于車來說,張鐵對這所謂的快速卻沒感覺,因為他自己無論是在天上,地下還是水下。都要比這跑車的最快速度還要快許多倍,特別是在騎士之心的感知中。這跑車開到最快給他的感覺也和散步差不多。

齊海城到儀陽城的高速公路沿海而修,這條路,是懷遠郡中風景最好的一條高速公路,開車行駛在這樣的公路上。如果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情,絕對是一種享受。

不知什麼時候,一輛紅色的仙龍座t9跑車在引擎的轟鳴聲中,一下子從張鐵的后方竄了出來,開始和張鐵開的仙龍座t9並駕齊驅。

開始的時候,張鐵根本沒有理會,飆車這種事情,對別的年輕人來說或許會很刺激,但對張鐵來說。實在是無聊之極,沒有任何懸念,也自然沒有任何的樂趣。

在兩輛車一起並排著在路上開了七八公里之后。那輛車就開始挑釁起來,在駛到張鐵前面的時候,開始在張鐵的前面頻繁的變換車道,張鐵不想理會,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把那輛車甩到了身后……

那輛車鍥而不舍的追了過來。死死的咬住張鐵開的車,在幾公里之后。就在道路前方的一個轉彎處,剛剛轉過一個彎道,張鐵就看到一輛貨車正停在前面路上檢修,以張鐵的反應和對車輛的控制技巧,他很輕松的就變換了車道,而追在他后面的那輛車,反應就慢了一拍,幾乎是在張鐵變換車道的時候,那車才發現前面的路上停著一輛卡車在檢修,在緊急情況下,車手變道的力度稍微一猛,再加上踩了一腳剎車,那紅色的仙龍座t9就失去了控制,瞬間沖出了鋪裝路面,打著轉,向海邊的懸崖沖了過去……

以張鐵那強悍的感知,那輛車一失控,張鐵的耳中,就聽到了那輛車中發出的一聲尖叫,那聲尖叫,莫名有些熟悉……

見鬼——張鐵暗罵一聲,猛一打方向,他的仙龍座t9也沖出了鋪裝路面,瞬間就猛的貼到了那輛失控的紅色t9的車身一側,阻止那輛車朝懸崖沖去,但那輛車的速度太快了,就算張鐵的車擋在前面,那輛車還是推著張鐵的車沖向懸崖,看到這一招不行,張鐵直接一腳踩穿車底的鋼板,把一只腳踩入了地下,來了個騎士級別的“腳剎”,兩輛失控的車才一下子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停了下來。

張鐵提起腳,他的那輛t9的地盤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他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到那輛紅色的t9旁邊,拉開了那輛t9駕駛室一側的車門,把坐在駕駛位上那個面色發白的女人一把從車里拉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你不想活的話不要拉上別人好不好,自己去買塊豆腐撞死好了,一個女人學別人飆什麼車,裝什麼太妹,別的女人是胸大無腦,你是胸不大,還沒腦,有飆車的這點功夫,你找個男人嫁了生個娃每天奶奶孩子多好,既為人族的聖戰做了貢獻又促進你身體的二次發育,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直接讓你成功跨入胸大無腦的行列……”張鐵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哪怕成為騎士和長老,但這張鐵在黑炎城積累的尖酸刻薄不帶一個臟字但又讓人無地自容的罵人的本事可沒落下。

此刻,如果有人聽到堂堂懷遠堂的長老如此數落一個女人,說不定要驚得眼睛都掉下來。

那個女人正是王詩娜,兩年多不見,此刻的王詩娜又變成了那副辣妹的打扮——穿著一條誘人的黑色皮短裙,腳上一雙水晶高跟涼鞋,剪了一個短發,紅唇似火,眼睛弄得跟變異的大熊貓似得,充滿了魅惑,一只耳朵上弄了四五個五顏六色的耳釘……

有一句話張鐵絕對說錯了,王詩娜的胸絕對不算小,兩只大白兔顫顫巍巍的被她那緊身的白色吊帶裙勒住,像是兩顆成熟的大木瓜隨時要從支架上掉下來一樣。

王詩娜也沒想到那把她從車里拉出來的是張鐵。兩個人的仙龍座t9的車窗玻璃都是深色的,剛才她都不知道和她飆車的就是張鐵,她楞楞的看著張鐵。聽著張鐵的大罵,那蒼白的臉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似乎有水霧出現在眼睛之內,突然之間,她做了一個動作,一把摟住張鐵的脖子,踮起腳尖。用那火紅的雙唇重重的吻在了張鐵的嘴巴上……

張鐵愣住了,瞪大著眼睛看著王詩娜。

長這麼大。被一個女人用強,對張鐵來說,還是第一次……

這一刻,這個女人的大膽舉動。對張鐵精神的沖擊,遠勝于對他身體和感官的沖擊。

張鐵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力量,這一刻,這個女人幾乎是把她全身的力量都用了出來,無論是手上還是嘴上。

王詩娜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眼睫毛都碰到了一起,眼睛對著眼睛。

整整差不多十秒鐘,兩個人一動不動

差不多十秒過后。王詩娜才從張鐵的雙唇上離開,然后這個女人后退了一步,微微揚起臉。“你的唇有點干,會起皮,我幫你抹點唇膏,草莓味的,你救我一次,我幫你抹了一次唇膏。我們就算扯平了!”

張鐵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表現得很“太妹”,可張鐵知道,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只是在假裝鎮定,外強中干而已,在張鐵的騎士意識之下,他完全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此刻是什麼狀態——這個女人這個時候的聲音在抖,手心在冒汗,臉在充血發燙,耳朵紅得像烤熟了一樣,連心也跳得跟擂鼓似的,整個人心虛得不行,剛剛那一吻除了力氣大之外實在是笨拙得可以,她絕對沒有她表現得這麼從容。

“扯平了?”張鐵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王詩娜,“我救你一條命,你幫我抹一次唇膏,這算扯平了?”

“那你想怎麼樣?”王詩娜挺胸抬頭的問道。

張鐵還沒有說話,那邊在修理卡車的司機看到這里出事,已經連忙跑了過來,“啊,你們沒事吧!”

“沒事!”張鐵和跑過來的卡車司機打了一個招呼。

卡車司機是一個胖子,這麼一小段路,他跑過來已經氣喘吁吁,“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的車剛剛壞了,只能停在哪里臨時修理一下,你們的車……”

看到這兩輛碰到一起的漂亮跑車,卡車司機的臉都白了,這樣的交通事故,如果真要追究責任,讓他賠償的話,把他和她的卡車賣了也賠不起——這是真話,他的那個破爛的二手卡車撐死也就十多個金幣,而像他這樣的一個奴隸,此刻在懷遠堂還沒有那臺破爛的二手卡車值錢。

張鐵一看卡車司機,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你不用擔心,這次的事故和你沒關系,不用你陪的!”張鐵一說話,那個卡車司機懸著的心就一下子放下一大半來,不過卡車司機的驚喜還沒有完,張鐵指著他的那輛黑色的仙龍座t9,“那輛車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還能開,修修就好,應該還值點錢,剛剛差點給你帶來麻煩,那車就送給你了,隨便你處置!”

卡車司機完全愣住了,張鐵指著的那輛仙龍座t9車身嶄新,就算有的小問題,這車修一下,也值不少金幣,這個人就這麼把這車送給自己了?

張鐵也不想解釋什麼,而是直接看著王詩娜,指著她的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上車!”

王詩娜剛想拉開駕駛位旁邊的車門,張鐵又補充了一句,“我開車,你坐后面!”

聽到這話,王詩娜噘了噘嘴,不過還是乖乖的坐到了她那輛紅色仙龍座t9的后面,張鐵坐到駕駛位,朝著外面發愣的卡車司機揮了揮手,就直接開著車離開了這里。

一直到張鐵開出老遠,從后視鏡中,還是可以看得到那個卡車司機在發愣。

而坐在車后面的王詩娜這個時候則安靜了下來……

張鐵不說話,王詩娜也不說話,兩個人都在通過著車內的后視鏡在打量著對方。

一直在張鐵開著車行駛了五六分鐘之后,那個女人才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我救了你一命,按照出來混的那些飛車黨和小太妹們的規矩,你覺得我要拿你怎麼樣?”在后視鏡中,張鐵忍不住看了一眼王詩娜的那一對大木瓜和那一雙漂亮的美腿。

王詩娜察覺到了張鐵目光所注視的地方,臉再次紅了一下,不過氣勢卻沒有弱下去,語氣依舊有些桀驁不馴,“還能怎麼樣,大不了就以身相許,讓你睡一覺而已!”

張鐵不說話了,只是笑了笑,王詩娜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車里的氣氛莫名起來。

車很快就到了儀陽城,看到張鐵停下車,帶著她朝著路邊的一個豪華酒店走去,王詩娜才徹底的驚慌起來,她都沒想到張鐵真的就帶她來這種地方了……

“怎麼,怕了?”張鐵用挪揄的眼光看著她。

“誰……誰怕了?”王詩娜有些扭捏的看著張鐵,“我……我在儀陽城還有一處公寓……能不能……不要在……這里……這里我不習慣……”

“公寓,那里太沒情調了,這一次,我給你換個新鮮的地方,一定給你一個銘心刻骨的體驗!”張鐵面無表情的說道。

“刻骨銘心的體驗?”想到張鐵騎士的恐怖“實力”,王詩娜差點挪不開腿,這種事,她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經驗。

“會……會不會……懷孕?”看著那酒店越來越近,王詩娜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

“懷孕,只要你聽話配合的話,應該不會!”

想到那些她聽說過的某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一刻的王詩娜,臉色徹底白了……

半分鐘后,就在那個豪華酒店的門口附近,張鐵把王詩娜交給了在哪里執勤的一隊颶風軍團的戰士,亮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軍團長虎符。

“這個女人在高速公路上危險駕駛,超速,把她關起來,然后叫王家來領人!”

在被那一隊颶風軍團的戰士像保護國寶一樣帶走的時候,王詩娜突然轉過頭看著張鐵大叫了起來,“混蛋,你知不知道下一周我就要離開這里要和家里人一起回太夏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想一個人開車出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混蛋,大混蛋……”

“到了太夏不要再像這樣飆車了,聽你老爸老媽的話,還有,謝謝你今天給我抹的唇膏!”張鐵笑了笑,對著她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王詩娜大哭,淚流滿面……

今天的王詩娜也終于明白了張鐵曾經明白過的一個道理——那很多美好的東西,不是用來得到,而是用來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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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八章 突破卡雷山脈

9月3日,卡雷山脈,南部……

看到下面的樹林中出現了一隊數百人的魔化傀儡的身影,張肅第一個從草叢中暴起,在一聲怒吼的“殺”字中,身形如電,朝著那些魔化傀儡沖了過去,在十米之外,十級強戰士的戰氣轟擊離體而出,還不等那些魔化傀儡最前面的一排反應過來,張肅的戰氣攻擊已經轟擊在了他們的身上,魔化傀儡們一下子就被轟倒一片……

魔化傀儡們尖叫了起來,悍不畏死的朝著張肅沖來……

而隨著張肅的第一個沖出,他所率領的這一小隊九個人的精英分隊的其余成員,也紛紛從山坡兩邊的草叢中暴起,揮舞著手上的武器,如虎入羊群一樣的沖入到那些魔化傀儡之中。

霎時間,在靠近著密林的那片山坡上,就掛起了一陣腥風血雨,魔化傀儡的尖叫聲和人族戰士的怒吼聲響成一片……

兩個多月來,對颶風軍團進入到卡雷山脈的精英特種部隊的這些九級以上的高級戰士來說,這樣的伏擊戰,幾乎每天都會上演很多次。而無論他們擊殺了多少魔化傀儡,那魔化傀儡,都會越殺越多,逼得他們不斷的后撤,后撤,再后撤……颶風軍團精英特種部隊的戰場,就在這兩個多月中,一直從卡雷山脈的最北方,撤到了這最南方,離走出卡雷山脈的莽莽群山,只有最后不到一百多公里的距離……

十個人的這支精英小隊在這兩個月中已經折損了兩個人。那一次,他們在山中與一支人數與他們相當的魔族軍團的小分隊不期而遇,雙方幾乎都沒有半秒鐘的準備。就在一片山林中碰撞在了一起,剎那間,就是一片刀光劍影快速的切割過山林中那混亂的空氣。

魔族的小分隊是10名九級的鐵甲魔,他們是9名九級戰士加1名十級的強戰士。

交手的結果,是魔族的那支小分隊的人被他們干掉了,這支颶風軍團的精銳小隊,也損失了2名隊員。

戰斗剛剛結束。他們甚至來不及收斂自己戰友的屍體,被戰斗吸引過來的密密麻麻的魔化傀儡的身影就出現在山林之中。張肅含淚下達了離開的命令,在離開之前,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引燃了自己戰友身上的“光榮彈”——那“光榮彈”。類似于超小形的白磷凝膠彈,這種由颶風軍團的精英小隊攜帶在身上的裝備,除了可以在需要的時候讓隊員快速的放上一把火之外,在這種時候,這顆“光榮彈”所起的作用,就是讓小隊隊員的屍體在最快的時間內內變成一堆灰燼,不受到魔化傀儡的褻瀆,不至于在死后還成為魔化傀儡的食物與口糧。

像發生在以前的每次伏擊一樣,這一次。在精英小隊們廝殺了不到十分鐘,讓整個山坡躺滿了上七八百個魔化傀儡的屍體之后,張肅也不得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因為從樹林中沖出來的魔化傀儡已經越來越多。簡直殺不勝殺,任何一支魔化傀儡的前鋒部隊的后面,跟著的,都是無邊無際的魔化傀儡大軍。

“撤!”張肅干脆利落的下達了命令,然后身上的戰氣再次勃發,把他面前的幾個魔化傀儡炸碎。

張肅殿后。精英小隊的其他成員則快速的躍起,踩著漸漸合圍的魔化傀儡們的腦袋和肩膀沖破了包圍圈。向著西南邊快速撤離……

魔化傀儡們怪叫連連的追逐著小隊的成員,但還是漸漸的被小隊成員們甩到了身后,只能看著小隊成員怒吼不已……

后面的魔化傀儡們的大軍繼續涌來,剛剛被小隊成員干掉的那些魔化傀儡散落在地上的屍體,則成了后面魔化傀儡大軍們的口糧,那些面色猙獰雙眼血紅的魔化傀儡們撿起地上的血肉碎塊,放在嘴里咀嚼撕咬著,血水直冒,一邊吃一邊向南走去。

那追逐著小隊成員的上千的魔化傀儡們在小隊成員徹底的消失在一座小山后面之后,那腳步也放慢了下來,開始以正常的速度向南走去,這些魔化傀儡,又變成了這支部隊的前鋒……

兩個小時后,這剛剛戰斗過的這片山坡已經被無數的魔化傀儡擠滿,無窮無盡的魔化傀儡從樹林中走出來,就像一片黑壓壓的,散發著惡心和恐怖氣息的潮水一樣,向南涌去,淹沒掉了路上的每一個地方和每一個沒有跑掉的生靈。

在卡雷山脈由西到東那數千公里長的地方,同樣的一幕,在無數的地方上演著。

接近兩億人的魔化傀儡軍團,即將走出卡雷山脈,正式踏足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南方……

三個小時后,張肅他們小隊的成員已經遠離了剛才的戰場50公里以外,在一個秘密的補給點,這支小隊停了下來,留下兩個人放哨,其他人則開始休息和吃東西。

張肅一個個的檢查小隊成員的情況,同時把補給點留存的一些全效藥劑和壓縮肉干分給大家。

哪怕是九級的戰士,在這樣的戰斗中也不可能一點傷也不受,魔化傀儡那強悍的生命力,在這樣的戰斗中會表現得非常的恐怖,不過好在大家的都是一些輕傷,只有一個小隊成員的小腿位置,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

三個小時的時間,那傷口的周圍已經開始發黑,受傷的隊員一邊吸著冷氣,一邊用匕首把自己小腿上發黑的那些皮肉切下來。

“布萊德,怎麼回事?”張肅走了過去,把一支全效藥劑分給那個人,開始幫那個人處理傷口。

“嘶……”那個人的額頭上此刻全是冷汗。“一個魔化傀儡的腦袋都掉了下來半天了,沒動靜,我以為它已經掛了。剛才在戰斗中在移動到那個魔化傀儡腦袋旁邊的時候,被那個魔化傀儡狠狠的張口咬在了小腿上,媽的,硬生生的被他咬下了一塊肉來……”

布萊德是一個白人大漢,不過一口華語卻說得順溜無比。

魔化傀儡本身就帶有一種特別的生物毒素,無論是被他們咬到還是抓到,或者是身上的傷口被他們的血液濺射到。都會有感染的風險,這種感染。雖然不會馬上要命,但也會非常影響一個人的戰斗力。

張肅用一支全效藥劑涂抹在布萊德的傷口上,然后把自己的那支全效藥劑丟給了布萊德。

“啊,隊長。那你的呢?”布萊德接過藥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事,我現在還用不著……”

布萊德也不多說,而是仰頭就把張肅丟過來的那支藥劑給喝了下去。

“休息半個小時,在天黑之前,我們就撤離……”張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下了命令。

所有人都知道張肅的“撤離”是什麼意思,聽到這個命令從張肅的口中發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心中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的確要到撤離的時候了。以魔化傀儡的速度,在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魔化傀儡的先鋒部隊。有的就已經

下達完命令之后,他自己也靠著一塊石頭坐下,吃起手上的肉干來。

作為在卡雷山脈戰斗了兩個多月的生死經驗,整支小隊的人都明白,不管自己面前有著多少魔化傀儡,要想讓自己活下去。每次戰斗后自己戰力的保有的底線,是要還能隨時應付與魔族的那個超級軍團小隊的遭遇戰。或者至少還要有逃跑的力氣。比起那些魔化傀儡來,來自那個魔族超級軍團的一支支的鐵甲魔小隊,才是真正難纏的角色,鐵甲魔小隊有時候混雜在魔化傀儡之中,有時候又有可能會單獨跳出來行動,非常的難纏。

兩個多月的時間,張肅臉上的胡子也長到了一寸長,皮膚變得黝黑了一些,整個人也消瘦了,身上那臟得已經分不出顏色的作戰服已經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臭味,事實上,這兩個月中,小隊里的其他人員也是一個德行,小隊里所有人身上的衣服就從來沒有脫下來的時候,大家就穿著這一身衣服在卡雷山脈里戰斗了兩個月,許多人的身上已經生出了跳蚤,頭發里也生出了白色的蟣子。哪怕是天仙下凡,讓他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每天摸爬滾打流血流汗的干上兩個月,那天仙也會變得和乞丐差不多。

所有的人,這個時候都變成了一副野人和乞丐的樣子,但是一個個人身上的氣息,卻更加的精悍起來。

這休息的時候,小隊的成員就一個個在自己的身上和頭上抓著跳蚤和蟲子,然后用指甲把那些跳蚤和蟲子擠爆,張肅閉著眼睛休息著,耳朵中那輕微的“啪”“啪”“啪”“啪”的聲音卻從未斷絕過。

用指甲擠跳蚤和蟣子,也成為了這兩個多月來這小隊成員在休息時候唯一的樂趣。

大家還沒有休息了十分鐘,兩聲山雀的叫聲就從遠處傳了過來。

聽到那兩聲山雀的叫聲,剛剛還在休息著的所有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瞬間進入戰斗狀態,隨著張肅的幾個手勢,所有人一聲不吭的就組成了戰斗陣型,向著遠處摸了過去……

張肅帶著小隊的成員埋伏在河邊那片蘆葦地盡頭的一片荊棘后面,所有人屏息著,看著那晃動的蘆葦從,凝神以待……

有人在蘆葦叢里面,正朝著這里摸過來,附近有一個補給點,如果來的人同樣是颶風軍團的精英小隊,那麼,這個時候,為了避免引起誤會,對方就應該已經發出了確認身份的暗號。

但,沒有暗號。

剛剛才從自己腿上割下了不止一兩肉的布萊德這個時候似乎也忘記了腿上的傷痛,而是瞇著眼,舔了舔嘴唇,握緊了手上那已經經過啞光處理的黑色的長劍,整個人微微弓起了身子,隨時準備發出致命的一擊。

那晃動的蘆葦顯示出對方的人不多。大概也就是五個到十個左右,人數和他們相當。

在第一個人影從蘆葦從中鉆出來的時候,那圍觀著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那鉆出來的人。總共有六個,不是鐵甲魔,也不是魔化傀儡,而是幾個同樣穿著山地作戰服,一個個蓬頭垢面看起來疲憊不堪的人族戰士。

張肅他們並沒有沖出去,而是依舊隱藏在暗處打量著……

那從蘆葦從中鉆出來的幾個人中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的家伙仰著脖子,使勁兒的在空氣中吸了吸鼻子。然后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六個剛剛鉆出蘆葦從的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圍著一個圓圈,拿出身上的武器,做出防御的姿勢。

“我們是古昂共和國的獵魔人小隊,我是這支獵魔小隊的隊長布拉格中校。周圍藏著的朋友能出來露個面嗎,看在大家都是人族的份上,能不能讓我們兄弟借個道?”那六個人中一個身材高大拿著板斧的家伙沉聲說道,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四下打量著。

打了一個手勢后,張肅和小隊的其他成員都一個個的站了起來。

“我們是晉云國懷遠堂颶風軍團精英特種小隊第27分隊,我是張肅,這支分隊的隊長……”

軍人間的禮節讓張肅站起來的時候也自報了家門。

看到張肅和周圍的那些人,在聽到張肅報出自己的名號之后,那些人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常常的噓了一口氣,收起了武器。

“日他娘的,一周前也是你們颶風軍團的一個小隊在離這600多公里的山里放了一把火。要不是我們跑得比那些魔化傀儡稍微快一點,現在都成人干了!”那個拿著斧頭的大漢罵罵咧咧的說著,然后雙眼突然就直勾勾的看著張肅腰間掛著的一小個補給袋,狂咽了兩口口水。

張肅也沒說什麼,直接把自己腰間的那一個還裝著一些肉干的補給袋丟了過去。

那個大漢手腳麻利的接過張肅丟過去的補給袋,打開補給袋。拿出里面的幾塊肉干,分給旁邊的幾個人。然后自己也拿出一塊,馬上就塞到嘴里大嚼起來。

“還有嗎……”大漢一邊大嚼一邊含糊的問道。

張肅看了兩個隊員一眼,又是兩個補給袋丟了過去。

“你們古昂共和國的獵魔小隊就你們幾個嗎,其他的人呢?”

咀嚼著東西的那幾個人聽到這個問題,一下次沉默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大漢的眼睛有點發紅,只說了兩個字,“死了!”,然后就咬牙切齒的撕扯起手上的肉干來……

張肅和他們小隊的其他成員也沉默了下來,在卡雷山脈之中,這兩個月來,埋骨的人族戰士又何止古昂共和國的這些人……

還不到兩分鐘,那些人就快速的把自己手上的肉干吃掉了,幾個人的精力似乎也更好了一點。

張肅則一直等到他們吃完東西才開了口,“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兒,回古昂共和國嗎?”

布拉格中校沉默了一下,“我們獵魔小隊最后一次收到國內的信息是一個月前,古昂共和國國內發生了大規模的暴亂,一夜之間,總統消失了,國會的議員們大半已經逃離了,現在古昂共和國,有可能已經不存在了,自從暴亂的消息傳來后,國內定時送來的補給也就斷了,所以現在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作為人族的戰士,我們的責任已經盡到了,魔族在這兩天內就會突破卡雷山脈,現在我們只是想離開卡雷山脈,離開這個鬼地方……”

看著那幾張迷惘的臉,張肅心中一動,突然問道,“要加入颶風軍團嗎?”

“你們還要在這里戰斗下去嗎?”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布拉格中校出聲反問道。

“不,我們也要撤離這里了,我們在這里的戰斗已經結束了,我們要回懷遠郡!”

“未來呢,你們還打算與魔族干下去嗎,還是準備跑路?”

“先跑路,再找機會和魔族干,聖戰才剛剛開始呢!”張肅也回答得很干脆。

布拉格中校看了看他的幾個伙伴。那幾個人的眼光互相交流了一下,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的,我們加入!”

“在加入到颶風軍團后。軍團會對你們的身份和來歷有一個審查,這一點我要先和你們說明白,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們才算正式成為颶風軍團的現役軍人,隨后你們都會獲得與你們能力相匹配的地位,而現在,我們要離開這里。你們幾個要暫時聽從我的指揮,同意嗎?”

“有吃的嗎?”

“有。管夠!”

“遇到魔族呢,誰上?”

“一起上,我殿后!”

“那我同意!”布拉格中校向張肅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張肅也鄭重的還了一個軍禮。

兩隊人匯合在一起。也沒有多少客套,互相介紹認知了一下之后,就在張肅的指揮下,直接朝著南方撤離……

“對了,剛才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在撤離的路上,張肅問布拉格中校。

“杰西,他的鼻子在卡雷山脈救了我們不止一次!”布拉格上校拍了拍他隊伍之中的那個小個子的肩膀。

在半夜時分,經過七八個小時的急行軍,張肅帶領著這十多個人終于離開了卡雷山脈。

剛剛離開卡雷山脈。幾個人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飛過他們的頭頂的高空,那夜晚的天空之中,就傳來隆隆的雷聲……

所有人抬頭。就看到六顆顏色各異的流星在天空中劇烈的碰撞起來……

騎士之戰?張肅帶著所有人第一時間就隱藏了起來,一個個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之中那劇烈的戰斗……

那六顆流星,明顯的分成兩組在戰斗,每組三個人。速度非常的快,就像兩組不斷變化著形狀的三角形。在天上劇烈的碰撞,五顏六色的強大的騎士戰氣和戰技射破長空,讓滿天的星河都是失去了光彩……

一個小時后,兩組流星分開,其中一組往北方退去,另外一組占據了優勢的也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在天空之中停留了一下,就往南方退去,那往南方飛去的三顆流星中的一顆,在經過張肅他們頭上的時候,那流星的光芒一下子消失了……

還不等張肅他們幾個人反應了過來,那個顆消失的流星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藏身之處,安靜的漂浮在離地面幾尺的地方……

“啊,和他拼了!”知道自己已經被騎士發現,沒想到騎士的感知敏銳強大到了這個地步,布拉格中校渾身一僵,正要拔刀跳出,卻一下子被張肅按住了。

下一刻,包括張肅在內,所有颶風軍團精英特種小隊的人全部從藏身的樹叢之中走了出去,一個個立正敬禮,“參見軍團長!”

軍團長?剛剛加入颶風軍團的布拉格中校幾個震驚得嘴都合不攏。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能看到張肅,張鐵心中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氣,他從天上落下,看著幾個宛如野人和乞丐一樣的颶風軍團的精英,鄭重的回了一個軍禮。

“辛苦了,離這里最近的撤離點是七號撤離點,哪里還有一艘飛艇在隨時待命等著載你們離開,你們27分隊是最后一批了,快去吧,我在這里,魔族和翼魔都過不來,今晚你們可以在飛艇上好好睡一覺!”

聽到張鐵居然親自在卡雷山脈南部守著為颶風軍團的精英小隊斷后,包括張肅在內,幾個颶風軍團的小隊成員一時只覺雙眼發燙,喉嚨里有些什麼東西在滾動著,但卻說不出話來。

所有人,只是再次鄭重的向張鐵敬了一個軍禮,然后就繼續朝著南方退去。

自始至終,張鐵和張肅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半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

張鐵目送著張肅他們快速的離開……

身邊風聲一響,和張鐵在塞爾內斯戰區就相識的晉云國蘭家的蘭長老和歐家的一個長老就同時落在了自己的身邊。

兩個人都用有些疑惑的眼睛看著張鐵。

剛才隱藏在下面的這一小隊戰士,他們也發現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張鐵會親自下來一趟。

看著這兩位長老,張鐵笑了笑,“我堂兄張肅在下面,剛剛看到了,下來打個招呼,讓他們快點回去!”

在剛才的高空之中,作為騎士,能分辨出下面有人注視並不算困難,但是張鐵處于騎士三位一體戰斗序列的時候時候居然都能分辨得出他堂兄還在下面,這就有些驚人了。

蘭長老和歐長老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驚異。

“魔化傀儡的前鋒明天就會踏足到卡雷山脈的南方,駐守卡雷山脈南部已經一個多月,這應該是我們幾個在這里的最后一晚了,蘭家還有兩支小隊沒出來,看樣子應該是犧牲在卡雷山脈了,過了今晚,明天我就會回晉云國,安排蘭家兵團的撤離事宜,這威夷次大陸,終不是太夏,我們也應該走了!”蘭長老嘆息了一聲說道。

歐家的長老也微微點了點頭,“這威夷次大陸,人族人心不齊,此刻已經全面失守,已經不是久留之地。”

看著那遠處陰沉沉的卡雷山脈,張鐵的眉頭微微皺著,也點了點頭,這兩個多月來,整個南方國家的情況的確越來越糟糕了,而明天,當魔化傀儡的兵鋒穿過這卡雷山脈的天塹出現在威夷次大陸南方的時候,那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張鐵都不知道明天之后會發生些什麼,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明天之后,一定會死很多人,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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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九章 變異

張鐵和晉云國的其他兩個騎士已經在卡雷山脈的南部駐守了一個多月。

在這種時候,作為威夷次大陸的騎士,哪怕無法直接上陣直搗黃龍,與魔族軍團和魔帥分一個生死,但也同樣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在一段時間內,阻擋住魔族和三眼會的部分騎士越過卡雷山脈直接威脅到卡雷山脈南方的國家,這一點,大家還是做得到的。

曾經在尼茵城下和安普頓城外吃過兩次人族大虧的魔帥,在這一次,采取了步步為營穩扎穩打以魔化傀儡為前鋒的穩進的推進策略,在這樣的推進策略下,魔族和三眼會騎士的活動相對穩健了一下,冒進的很少,也由此,雙方的騎士,才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維持住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峙局面。

魔帥覺得自己穩操勝券,這個時候不願意用珍貴的騎士資源與魔族軍團的戰士來冒險,以免再次落入到人族的為他布置的陷阱和口袋里。

對魔帥來說,那兩億魔化傀儡的大軍,已經足以推平一切,所以,他手上的精銳力量跟在魔化傀儡大軍的身后穩步推進是代價最小拿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方法。

而對南方國家的這些騎士來說,這個時候,想要在這里與魔族騎士拼命的就更少了。

如果不是因為騎士的榮譽與職責,或許,絕大多數的騎士這個時候早已經離開了這個次大陸。

9月4日。魔化傀儡的前鋒部隊正式走出了卡雷山脈,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南方國家的局勢瞬間急轉直下……

也就是在當天,駐守在卡雷山脈南側的張鐵等眾多的人族騎士。開始撤離……

在后撤了數百公里之后,張鐵就和蘭家的玉塵長老和歐家的戈青兩位長老坐上了返回晉云國的怒風級飛艇。

和懷遠堂張家的騎士用“穆”字作為獨一無二的騎士字號一樣,半馨堂蘭家的騎士字號中間的那個字是“玉”字,垂雪堂歐家的騎士字號中間的那個字是“戈”字,這兩個家族的騎士名號,放眼天下,同樣獨一無二。

雖然張鐵可以一直從這里飛回到晉云國。但這種驚世駭俗與暴露自己實力的事情,張鐵卻沒有傻到要去做。

準備接回三人的飛艇停留在卡雷山脈南方的里斯卡公國的首都銀松城。斯卡公國是一個袖珍小國,在張鐵他們乘坐飛艇離開銀松城的時候,整個銀松城,除了最后留下來守衛這座城市的4萬城衛軍。這座城市,早已經空無一人。

飛艇升空的時候,6萬銀松城的守軍一個個挺直了腰桿,抬頭敬禮,然后用注目禮看著這艘載著人族騎士的飛艇離開。

張鐵站在飛艇的甲板上,看著地面上銀松城的守軍,心情復雜之極。

這些銀松城內的守軍就是用來犧牲的,他們留下來與魔族血戰,換取的。就是他們的家里離開威夷次大陸的機會。

每個留下來的人,可以讓自己的五個家人有優先離開威夷次大陸的機會,城內有這些守軍二十天的糧食。只要他們能在魔化傀儡的圍攻下堅守這座城市七天,那麼,他們就可以離開逃命。

七天,給了這許多人一個飄渺的活下去的希望,而實際上,經歷過塞爾內斯戰區戰役的張鐵知道。在魔化傀儡大軍和眾多魔族高手的圍攻下,即使這些人可以利用銀松城的城防設備抵抗。但他們能在圍攻中堅持三天的可能性都很小,更不用說七天了。所以,這些人,基本上已經很難活下來。而且他們能遲滯的也不是所有魔化傀儡部隊,而只是魔化傀儡部隊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魔化傀儡部隊,會無視這座城市的存在,繼續往南挺進。

除了銀松城之外,此刻卡雷山脈南方國家的所有城市都一樣,這種應對魔族進攻的鐵血政策,從第一次聖戰的時候就開始執行。

這種政策公平嗎?張鐵不知道,因為這些留下來與魔族玉石俱焚的這些人族戰士,幾乎都是家里條件一般的普通人,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沒有人會留下來送死。你能說它不公平嗎,張鐵同樣不知道,因為在不能讓所有人留下送死犧牲,也沒有資源能保證讓所有人都平安離開的這種情況下,在留下與離開之間,作為決策者,總要做出取舍,這種取舍,遵循著最古樸的交換法則,冰冷,而又現實——有犧牲,才會有新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最簡單的數字游戲——一個人依靠城防武器和城墻的優勢最少可以消滅5個以上的敵人,那麼,那個留下來守城的戰士的價值就可以讓他的五個親人離開。

那些不願意留下來守城的普通人,或者家人沒有人願意留下來守城的人,要離開威夷次大陸,機會就會變得渺小,他們,要麼死在魔族的鐵蹄之下,要麼就只有逃亡到那些遠離城市,荒無人煙,在地圖上甚至沒有被探索出來的地區靠運氣求存。

所謂的生命無價,生命的尊嚴之類的詞匯,在這種時候,幼稚得近乎可笑。

聖戰告訴所有人的一個道理,其實就是生命是有價的,不僅有價,而且還不貴,越是窮人,這個價格也就越便宜。

作為一個從草根生長起來的騎士,這種時候,面對著這無數草根即將被收割的命運,張鐵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走吧,這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哪怕是作為騎士,有很多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一個人的力量在聖戰之中太過渺小了,想要掌握更多人的命運,只要有更強大的實力才可以!”站在張鐵身邊的玉塵長老對張鐵輕輕說道。蘭家的這個長老似乎能體會到一點張鐵有些復雜的心情。

張鐵緊緊的捏了捏拳頭,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著蘭長老一起走進了飛艇的艙室。

只有越強大的實力。才能掌握越多人的命運——張鐵狠狠的記住了這句話。

回到飛艇的臥艙之中,張鐵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就開始進入元素界中修煉起來。

三日后,載著三位晉云國騎士的這艘怒風級飛艇降落到途經的一座城市,做中途補給,半夜時分,感覺到了飛艇外面那突然躁動起來的氣息。張鐵從元素界中醒來,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差不多同時,蘭家的玉塵長老和歐家的戈青兩位長老也各自結束了自己的修煉,走出自己的艙室,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我們到甲板上去看看情況吧!”戈青長老說道。

三個人來到甲板上。就看到這座城市的夜空之中,已經被沖天而起的火光染得通紅,整個城市一片混亂,一股暴亂和殺戮的氣息在夜色之中燒灼發酵著,如毒蛇口中的毒牙一樣,刺入到這座城市的神經中樞,開始注入毒素,讓一切都變得狂暴起來。

飛艇的艇長面色嚴肅的快速來到甲板上。

“報告,辛烏城發生暴亂。飛艇基地外面的暴民正越來越多!”

“飛艇補給還要多久才能完成?”張鐵開口問道。

“一個半小時!”

“讓艇員做好應戒備,盡快完成補給,然后馬上起飛!”張鐵下令道。

“是!”艇長敬了一個禮。然后快速的離開飛艇的甲板,監督飛艇快速完成補給。

“人心有時候比魔族還要可怕!”歐戈青長老看著遠處猙獰的火光,搖了搖頭說道。

“每次聖戰都會死很多人,而在上一次聖戰之中,不是死在魔族和三眼會手中,而是死在人族自己手中的人。占到了整個聖戰死亡人數的五分之一,貪狼。恐懼,,怨恨,這些都是腐蝕人心,讓人變得比魔族還要恐怖的毒藥!”蘭玉塵長老充滿智慧的說道,“面對魔族,人族如果沒有強大的凝聚力,那還不等魔族攻來,大半的人都要自相殘殺而死!”

“所以,必須要回太夏!”歐戈青斬釘截鐵的說道,“此輩豎子,不足與謀。”

玉塵長老點了點頭。

張鐵沉默的看著飛艇基地外面的火光,瞇著眼睛……

一個小時后,還不等飛艇完成補給,飛艇基地的外圍,已經被暴民們攻破,那外圍的一片片的圍墻,被推倒,上萬點著火把,拿著各種武器的暴民涌了進來。

飛艇基地的一隊戰士在一個長官的帶領下阻擋在那些暴民的前面。

看到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那些暴民們的腳步為之一頓。

“這里是軍事禁區,嚴禁闖入……”一個戴著眼鏡的軍官大聲的對那些暴民們說道,然后轉過頭,對著自己手下,“這些人都是辛烏城的市民,不是魔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手!”

拿著長槍穿著盔甲的士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暴民們放慢腳步,慢慢的向這些士兵們逼近。

“這里有飛艇,我們也有離開的權力……”領頭的一個暴民大聲的叫著,鼓動著其他的暴民向那些戰士涌去。

“你們可以離開,但這里的飛艇不是你們的,你們無權使用……”那個戴著眼鏡的年輕軍官還在義正言辭的呵斥道,“請停下你們的腳步,不要再繼續靠近!”

“我們只是想要一個活命的機會,我們是辛烏城的市民,我們也有權離開……”領頭的暴民扯開自己衣服的紐扣,裸露出自己的胸膛,拍著自己的胸膛繼續靠近,“這里面流淌的都是人族的鮮血,你們還沒有讓魔族流過一滴血,難道就想讓我們流血嗎?來殺啊,來殺啊,我們都是辛烏城的市民,你們來殺我們啊……”

“我再說一遍,請停下,這里是軍事禁區……”戴眼鏡的年輕軍官滿頭大汗的在大喊,試圖讓更多的人聽到他的話,看著那些暴民們越走越近。他身后的那些戰士們越來越不安起來。

在雙方接近到差不多只有幾米距離的時候,那個帶著眼鏡的年輕軍官還在張開手臂,大聲的喊著……

“魔族還沒有打到這里。請大家不要激動,聽我說,你們同樣有機會離開,辛烏城這個時候不能亂……”

領頭的暴民眼中異光一閃,整個人突然暴起,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匕首,那暴民直接用手上的匕首狠狠的戳到了那個戴著眼鏡的軍官的心臟上。那個軍官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剛剛還拍著自己胸膛,一臉慷慨激昂。此刻卻把匕首送進他心臟的那個暴民,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中涌出。

年輕的軍官想說什麼,但已經說不出來了。

領頭的暴民臉上盡是猙獰的表情,他把匕首拔出。然后下一刀,直接刺入到了那個下令不準讓戰士主動攻擊他們的軍官的脖子里,和那個軍官一起倒在了地上。

一股鮮血從軍官的脖子里激射而出,噴了那個暴民一臉,看到有人已經動手,后面的暴民們一擁而上,瞬間就把飛艇基地里的那些戰士們淹沒。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拿著長槍的戰士們一旦失去了主動,被人數是自己許多倍的暴民近身。那就是一場災難。

在那個戴著眼鏡的軍官的身上和脖子上瘋狂的戳了幾十刀之后,領頭的整張臉,都被那個年輕軍官脖子上噴射出來的鮮血染紅了。

暴民爬起。一腳把那個年輕軍官掉在地上的眼鏡踩了個粉碎,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然后拔出年輕軍官腰間的佩劍,高呼一聲,“搶啊,所有的這些飛艇。大家搶到了就可以離開這里了,讓飛艇艇員活下來。給我們開飛艇,其他的人,全部干掉”

領頭的暴民振臂一呼,無數人朝著那些飛艇沖了過去。

張鐵就站在飛艇高高的甲板上,冷冷的而看著遠處發生的這一幕,看著那個戴著眼鏡的年輕軍官一臉茫然的倒下,死在他想要保護的那些人手中。

張鐵臉上的線條慢慢變得堅硬起來……

颶風級飛艇那碩大的身影在飛艇基地里非常的顯眼,相比起飛艇基地內零零散散的其他幾艘中小型的飛艇,張鐵他們的這艘飛艇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看到了張鐵他們的這艘怒風級飛艇,那些暴民中領頭的幾個人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就朝著這邊快速的跑過來。

飛艇上隨行人員已經在飛艇的外圍形成了一道警戒線。

這艘飛艇是颶風軍團的戰爭飛艇,軍團長的空中座駕,隨行的艇員之中,幾乎每個人都是久經沙場的高手與戰士,十級以上的戰士都有一大把,那些人身上彪悍鐵血的氣息和手上亮出的明晃晃的武器,讓朝著這里跑過來的那些暴民們的腳步不由一頓。

“我們是辛烏城的市民,現在這座城市已經由我們這些市民組成的市民委員會接管了,我們要征用你們的飛艇!”那個領頭的暴民用貪婪的眼神看著那艘漂亮的怒風級飛艇,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說道。

“止步!”護衛著飛艇的一個黑臉軍官冷冷的說道。

“我說過,這里已經被我們市民委員會接管了……”領頭的暴民眼中閃動著詭異的光彩,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說道。

“準備!”颶風軍團的黑臉軍官一聲不吭,只是舉起一只手,命令護衛著飛艇的那些戰士做好了戰斗準備。

嘩啦的一聲,警戒著飛艇的所有戰士上前一步,那明晃晃的武器,同時就對準了那些逼近的暴民。

暴民們的腳步一停。

“怎麼,你們難道還敢動手,你們難道敢在這座城市屠殺這里的市民……”領頭的暴民沒有停下,而是一邊走一邊故技重施,他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胸膛,“有種就往這里來,來啊,來啊……”

那些暴民們鼓噪了起來。

這個時候,蘭家長老和歐家長老的目光都看在了張鐵的臉上……

張鐵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抬起手,一道戰氣從手指上飛出,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直接把這個領頭的暴民的身體炸成了一堆碎肉。

張鐵冷冷的開了口,下達了一個命令,“影響飛艇補給,靠近飛艇警戒范圍五十米內者,殺無赦!”

張鐵的聲音一落,警戒著飛艇的颶風軍團的那些戰士一個個就如猛虎一樣的撲出,如虎入羊群一樣,眨眼之間,那些帶頭的,走在最前面的暴民們的腦袋就一片片的飛了起來。

不到兩分鐘,飛艇周圍50米以內,就被完全的清理出來,暴民們的屍體躺了一地,其余的那些暴民,一個個哭爹喊娘的往外跑去,跑到了遠處,看到這艘飛艇的那些護衛似乎沒有追過來,才一個個驚魂未定面色慘白的看著那些在飛艇周圍50米以內變成屍體的那些同伴,再也沒有任何人敢靠近這艘飛艇……

再過了半個小時,飛艇完成補給,所有的艇員和護衛一個不少的回到了飛艇上,就在那些暴民的注視中,怒風級飛艇起飛,離開了暴亂中的辛烏城,連夜向著懷遠堂飛去……

在穿過卡雷山脈之后,魔族大軍一日百里,如席卷過大地的洪水,向著南方沖去……

一座座城市陷落,一個個國家滅亡,整個威夷次大陸都在魔族的攻勢下顫抖著,生靈涂炭……

駐守懷遠郡的颶風軍團開始分批撤離……

到了十月下旬,卡雷山脈以南的大部分國家和地區都已經淪陷。

十一月底,晉云國北面的幾個華族豪門已經全部完成了撤離……

張鐵這個時候,也逐步完成了他做的最后絕殺的準備。

11月23日,颶風軍團駐地的軍團長行轅之中……

“魔族的大軍的先頭部隊的一部,在一個小時前,已經抵達了元江北岸……”行轅主任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張鐵的軍團長辦公室內,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匯報了這個消息。

張鐵收起了自己的遙感水晶,就在剛剛,他才與老哥聯系過,家里的人都很擔心他現在的安危,最近這一個月,張鐵的老媽更是要讓張鐵的老哥一天和張鐵聯系三次,以確認張鐵沒事。

“颶風軍團的留守部隊即刻上船,兩個小時后離開……”

“是!”行轅主任敬了一個禮,快速的轉身而去。

張鐵起身,最后打量了一眼這個辦公室,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許久未與他聯系的海勒的聲音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堡主大人,有一個消息,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

張鐵腳步不停,只是通過意識問了海勒一句,“什麼消息!”

“你上次送到內的變異屍毒瘴的毒種,已經完成了第二次的變異……”

張鐵心中一震,那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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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十章 離開和返回

儀陽港的碼頭上,局面沉默而凝重,除了那最後一批離開的颶風軍團的戰士之外,此刻最後聚集在儀陽城的數萬民眾也會隨著艦隊一起離開,在離開之後,整個儀陽城和懷遠郡內的三座城,就基本上變成了空城。

如果魔族能打到這裡,整個威夷次大陸則已經全部淪陷了,多讓十多萬人留下來,讓他們在看不到任何生還希望的孤城中死去,就為了消耗幾倍的魔化傀儡,張鐵覺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所以,整個懷遠郡的三座城市中,張鐵都沒有安排守城“志願者”留下,而是讓所有人離開。

碼頭上,一排萬噸級到百萬噸級的巨艦排開,所有人,都在沉默中走向自己手上要上的船。

那船在載滿了人之後,就一艘艘的鳴笛離開,向東方駛去。

在幾艘百萬噸級的巨艦面前,排著長長的隊伍,那隊伍裡面的人上船的憑證,不是用金幣購買的昂貴的船票,而是一份按著自己手印,同時用華文和西伯文寫著的合同——一份自願放棄自己的部分人身與自由權力,前往東方大陸某些下州或者邊荒之地定居生活,並服從文件持有人某些安排的文件。

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對威夷次大陸來說的災難,對東方大陸來說,卻是太夏那眾多豪門,(商團,甚至是下州與邊荒之地的地方官府以最廉價的資源獲得人口,充實自己邊地。對一些以前難以開發的荒蕪苦寒之地最基礎性開發的最好的機會。

這種政策,在太夏,叫做“塞邊”。

“塞邊”是太夏的國策之一。每次聖戰,太夏都會從各個次大陸獲得大批逃離戰亂的異族人口,用那些異族人口來充實自己的邊荒之地。

那些邊荒之地,大多數是太夏的下州或者是比下州更加落後原始的荒州。

對於“塞邊”,太夏已經有一套完整的律法和機制來保證這條國策在太夏的順利執行。

在聖戰之中,人口也是一種強大而特殊的資源,那些前往太夏“塞邊”的異族人口。或許不是每個人都能上戰場,但只要他們活著,只要他們能夠勞動。能夠生育,那就有其存在的價值。

在太夏,每到聖戰之時,“塞邊”就是一門大生意。太夏那些野心勃勃想要擴充家族領地和地盤的豪門。那些想大發一筆的商團,都會把目光放在“塞邊”的這些異族人口上。

到太夏“塞邊”的這些異族人的身份不是奴隸,但也僅僅比奴隸高出一級,是太夏的邊民。

成為太夏的邊民,對這些人來說,也是一種交換——那些豪門與商團帶他們離開這危機四伏的次大陸,讓他們避免被魔族殺死,而他們。在接下來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要服從掌握著他們契約的那些人的命令。成為太夏“塞邊”大軍中的一員,為太夏獻上自己的忠誠,汗水,智慧,有時甚至是生命。

從聖戰開始,這從太夏來到儀陽港做著塞邊生意的巨艦就一直絡繹不絕,在半年前,則開始達到,每天從儀陽港離開的,乘坐著那些巨艦前往太夏“塞邊”的非華族人口,少則幾萬,多的時候甚至有十多萬。

被懷遠堂帶到太夏幽州的邊民就有70萬人,這70萬人,大多都是身懷一技之長的工人,技師,工程師或者是各種手工業者。

這半年來,張鐵作為颶風軍團軍團長最重要的一個職責,其實也就是保證那些來到儀陽城的塞邊艦可以順利的一艘艘的滿載而回。

那些塞邊艦來到儀陽港,也是與懷遠堂有過協議和交換的,在塞邊這件事中,懷遠堂在裡面有大利益。

張鐵的職責,就是保證懷遠堂的利益,同時也盡可能的多救幾個人。

不是所有人想到太夏塞邊就到太夏塞邊,這種時候,在離開威夷次大陸的機會變得寶貴起來的時候,到太夏塞邊就成了許多普通人一種奢望的,能救命的福利和特殊待遇。能優先享有塞邊權限的是那些有家人留在其所在的國家和城市中抵抗魔族的那些人。這些人仇恨魔族,同時也知道自己的這次離開威夷次大陸的機會得來不易,所以也就會格外的珍稀到太夏塞邊的機會,對那些人來說,無論怎麼樣,只要能夠到達太夏,在太夏這人族第一強國的庇護下有一份穩定的生活,能夠躲避戰亂,而且可以保證不被餓死,那就足夠了。

塞邊的那點辛苦算什麼,那點累算什麼,那點汗水算什麼,只要是體驗過戰亂中普通人那種朝不保夕顛沛流離生活的人,諸如“辛苦”“累”之類的字眼,早已經從他們人生的字典中刪除了。

在那些運載著眾多太夏邊民的塞邊艦中,所有人一上船,小孩就與大人就分開了,在一艘叫做飛鯨號的百萬噸級的巨艦中,船開動的時候,那些小孩就被帶到一個個大大小小不同的教室之中,每個人在進入教室的時候都被分給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一個六十多歲,面色嚴肅,頭發花白戴著眼鏡的黑人教師在教室的黑板上用粉筆寫上了大大的兩個華文字體——太夏!

和家人一起經歷過太多的顛簸和磨難,這些小孩顯得都比普通年齡的孩子要成熟懂事,在這間幾百人的教室裡,所有的人都一聲不吭,沒有半分的喧鬧。

在寫下這兩個字之後,那個黑人教師轉過了身,面色嚴肅的看著這些年齡從幾歲到十幾歲不等的小孩,用西伯語開始說話。

“在船開動的時候,這艘船上的每一寸甲板和每一寸的艙室,就已經是太夏的領土。你們等於已經站在了太夏的土地上,太夏已經是你們的祖國,從今天起。到下船之前,你們都要在這裡和我學習華族與太夏的一切,在你們下船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掌握越多的華文與華語,會讓你們將來比別人更快一步過上更好的生活,越早的脫離你們現在的階層出身。進入到華族的主流社會,贏得更多的社會認可和尊重,我希望在未來某個時候。你們這些人中就有人能脫離邊民的身份,成為太夏的子民,為你們的家庭和你們未來的孩子,開拓出一片更廣闊的空間。”那個黑人教師看著那些孩子。他知道這些孩子現在有可能還不明白。但將來總會明白的,他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過身,用教鞭指著黑板上的那兩個字,“大家跟我一起念——taixia……”

“taixia”——幾百個孩子用半生不熟的語氣跟著一起念到。

“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人族最偉大最繁榮的國度,也是唯一能與魔族較量的人族國家,沒有太夏。就沒有人族,以後如果你們能有機會再次離開太夏。遇到有人再問起你們是那個國家的,你就可以大聲的告訴他,你們來自太夏,好了,大家再跟著我念一遍——taixia”

這一次,孩子們的發音更準確了。

半個小時後,黑人教師開始檢查孩子們在本子上寫下的“太夏”這兩個華文字體,所有的孩子中,字寫得最好,讀音也更準確的人,得到了一個蘋果的獎勵。

看著那個紅紅的蘋果,所有孩子們的眼睛都冒出了光,一個個羨慕不已。

傍晚時分,張鐵乘坐著最後一艘巨艦,離開了儀陽港……

在這艘巨艦離港的時候,整個儀陽城,已經徹底變成一座空城了。

站在甲板上的張鐵看著這座即將被魔族占領的城市,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彩。

張鐵護送著艦隊離開,一直在艦隊安全駛離了威夷次大陸,朝著東方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三天之後,知道艦隊再也不會遇到魔族騎士的突襲,張鐵才平靜的向颶風軍團的軍官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在宣布完自己的這個決定之後,面對著颶風軍團那些軍官不解和震撼的目光,張鐵笑了笑,“我已經和懷遠堂的幾位長老聯系過了,告訴了他們我的決定,很榮幸在這幾年中能成為颶風軍團的軍團長,和你們一直在威夷次大陸堅守到了最後,你們的表現,讓我無可挑剔,說實話,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軍團長,能把你們最後都帶出來,我自己也松了一口氣,等你們到了幽州之後,你們會有一個新的軍團長,有一個新的開始,在這個時候,我只送你們一句話,今天收回去的拳頭,是為了明天更有力的擊出!”

說完這些話,張鐵站起,鄭重的對軍團的軍官們敬了一個軍禮。

就在軍團軍官那沉默的注視與莊重的軍禮之中,張鐵把自己的軍團虎符留在了會議室的桌上,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會議室後的張鐵找到了和他一起乘著這艘巨艦一起離開的唐德,告訴了唐德他的打算,也算是和唐德做一個告別。

唐德一下子跳了起來,臉色通紅,激動萬分,已經毫不顧及張鐵那表面上要高出他不少的身份,黑炎城火車站旁雜貨店老板的強大氣勢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直接指著張鐵的鼻子罵了起來,“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這個時候要離開艦隊想要去送死,你知道魔族和三眼會有多少騎士,你知道魔帥就算用一只手都可以把你干掉多少次,你真以為你成為狗屁騎士就天下無敵了,還是你以為你是救世主轉世,已經凝聚了三五個脈輪了,老子怎麼就教出你這麼笨的人,這種賠本生意都要做。”

張鐵抹了一把被唐德噴得一臉的口水,然後狠狠的給唐德來了一個擁抱,直接讓唐德動彈不得,用力的拍了拍唐德的背,小聲的說了一句,“放心,我不會死的,我連在東方大陸的老婆孩子都沒見到,怎麼就會死在威夷次大陸……”

“那你怎麼……”

“我有我的理由!”

唐德看著張鐵那認真的臉,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要真想去,那我就送你一句話,你能時刻想想就好了!”

“什麼話?”

“你要死了,將來一定會有男人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娃!”

張鐵的臉抽搐了一下,“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好聽的話觸及不了你的靈魂!”唐德義正詞嚴的說道。

媽的——

唐德這個家伙的那一句話說得張鐵差點就想要放棄他的計劃,不過在掙扎了一下之後,張鐵還是選擇離開,有些事,不得不做。

張鐵的離開,除了唐德和颶風軍團的高級軍官之外,整個艦隊,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在離開艦隊之後,渾身上下再次了無牽掛的張鐵再次返回了威夷次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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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十一章 哥拉斯再現

今年的冬天越發的寒冷起來,在十二月下旬,大雪紛飛,齊嵐國境內的元江上游的江面已經冰凍了起來,席卷了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同時已經在元江南岸徘徊了一個多月的魔化傀儡軍團,終於踏著那結冰的江面,在風雪中,如黑色的蝗蟲一樣,沖入到了齊嵐國的國內。

在第一批魔化傀儡沖過元江的時候,魔帥站在元江南岸的一個小山包上,凜冽的北風吹得魔帥身後那血腥的披風如火焰一樣的烈烈作響,充滿了懾人的威勢,那些飛到他身邊的雪花還沒靠近他的身體就已經被他身上無形的戰氣瞬間氣化……

魔帥看著那越來越多的魔化傀儡沖過元江,整個人躊躇滿志。

他,終於拿下了這個次大陸。

此刻魔族占領這個次大陸的情景,並不是魔帥當年所設想的最好的那種情況。在那最好的設想之中,此刻的威夷次大陸,應該至少還保留有三億以上的人口,那三億人口,在三眼會家族的統治下,將釋放出巨大的戰爭潛力,他率領的魔族軍團和三眼會的那些家族,將以此為根基,不斷擴大戰果,將整個威夷次大陸及其周圍所能輻射到的所有人族的領土和國家,全部占領,要把這個次大陸變成魔族在地面上一個可以與人類長久對峙下去不斷消耗人族力量的堡壘。

而此刻,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沒有什麼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獲得兩億魔化傀儡的代價,就是徹底透支與消耗了這片次大陸未來在魔族和三眼會統治下的戰爭潛力。

魔化傀儡是最好的戰爭機器。但它們無法創造,也無法生育,說直白一點。它們只是一群最低級的野獸。而人不一樣,人與魔化傀儡最大的不同,也是讓魔族又愛又恨的地方,就是其所擁有的近乎無窮的創造力和想像力。

人類可以冶煉金屬,發明出各種各樣的機器和工具,還能建造城市,對一切做出宏偉細致的規劃。甚至創造出詩歌,音樂,漂亮的圖畫。這些,魔化傀儡都無法做到,人類能做到的許多事情,魔族也無法做到。面對著人類所擁有的這一切本能。所有的魔族。在心裡,不是仇恨,而是嫉妒,深入骨髓的嫉妒。

所謂的聖戰,就是要讓人族重新匍匐在魔族和魔族指定的他們在人族之中代理人的腳下,把他們的所有聰明才智和天賦,甚至血脈與基因中隱藏的秘密,毫無保留的貢獻給魔族。讓魔族予取予求,唯有如此。魔族才會走向真正的輝煌和強大,重拾魔族先祖們的榮耀。這是每一個魔族在成為騎士的哪一天,對著至高無上的魔神所許下的最莊嚴的誓言——征服人族,這是魔族每個騎士的使命與宿命。

魔帥的視線從結冰的元江上面抬起,投向了東方,這威夷次大陸只是開始,在東方那片廣闊的大陸之上,才是魔族最強大的敵人所在。

這元江的北面,只是威夷次大陸最南端的一角,這一角原本並不重要,但因為曾經盤踞在這一角的力量,正是來自東方大陸,所以徹底的占據這一角,對魔帥和魔族軍團來說,也就有著特別的意義。

對魔帥來說,在這片次大陸上,與人族所有戰鬥的勝利,都不叫勝利,只有戰勝華族,把華族的力量從威夷次大陸上驅逐或者消滅掉,才真正讓他在心中有了一種成就感和自豪感。

魔化傀儡渡過元江的場面,對魔帥來說,就像是一個儀式一樣,有著特別的意義。

此刻魔帥的身後,是三眼會的眾多家族和剩余的所有的6名騎士。

三眼會家族的族長和重要人物,一個個看著魔帥,不發一語,這樣的場景,曾經是這些三眼會家族們夢寐以求的,但此刻,他們卻高興不起來。

統治一群野獸與統治一群人,這其中的樂趣和意義,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甚至不覺得這樣的勝利叫做勝利,只要想一想將來自己身邊只有不多的家族的奴僕可以使喚,甚至連種地這種事情都要調動自己身邊的許多人手親力親為去完成,要大規模的修建豪華的宮殿和住所已經變得遙遙無期,三眼會這些家族的人一個個的心肝就顫抖起來,這樣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比起聖戰之前都不如。

這就是權勢嗎?如果沒有人可以使喚,這樣的權勢有個屁用。

“等穩固了我們在威夷次大陸的統治,我們就可以想辦法從魔族的其他占領區把人族奴隸遷徙過來,讓這片次大陸重新在我們的手上繁榮起來,只要幾十年,你們就能再次享受你們的榮華富貴……”魔帥沒有轉過身,但他卻像zhidao他身後的這些三眼會家族的人心中在想什麼一樣。

三眼會家族的那些人心中一震,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就對著魔帥彎下了腰,一個個慷慨激昂起來,“為了聖戰偉業,這點犧牲和付出算什麼,整個人族,用不了一百年,一定會再次臣服在我們的統治之下,那時才是我們輝煌的時候!”

“哈哈哈哈……”魔帥哈哈大笑然後一下子轉過身來,問道,“這元江南岸的齊嵐國還有多少人在抵抗?”

“齊嵐國比晉雲國要小很多,統治這個國家的,只有兩個華族豪門,這個國家所擁有的城市數量只有個,那些城市中,除了齊嵐國的首都留下來死守的人多一點之外,其余每個城市大概還有三五萬的人留下來,想要依靠城防設備消耗我們的力量,除了齊嵐國之外,諾曼帝國在這裡元江南岸的一個基地有3座城市還在抵抗……”一個三眼會家族的族長躬身回答道。

“懷遠堂呢,懷遠堂的城市還有人在抵抗嗎?”魔帥的眼中放出一道精光。

“華族人狡詐無比。晉雲國懷遠堂的力量在上個月已經全部撤離了,丟下了幾座空城,也沒有安排人死守!”

“那懷遠堂的是不是有一個年輕的騎士叫張鐵?”魔帥突然問道。

“是的!聽說張鐵是懷遠堂最年輕的騎士。因為在卡雷山脈的地下發現了時間之塔,在時間之塔裡面呆了一段時間,最後才成功進階騎士!這個人在成功進階騎士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作為,只是被懷遠堂任命為颶風軍團的軍團長,長時間都在修煉,只是幾個月前與晉雲國其他家族的兩個長老一起配合著在卡雷山脈的南部阻擋過我們的騎士南下。實力一般,其修煉的是《五行地像經,似乎才剛剛穩定下境界來。這個人當初在塞爾內斯戰區還被塞內爾家族俘虜過,後來又被他逃走了……”回答魔帥問題的三眼會家族的族長很奇怪魔帥居然會關心這麼一個普通的人族騎士,在說起張鐵的時候,那語氣之中。還有著一些鄙視。

實力一般?魔帥輕輕皺起了眉頭。有一件事,一直橫亙在他心中,當初在安普頓城外,他的手下的一個得力騎士就是去追殺張鐵,到現在都音信全無,如果說一個修煉《五行地像經剛剛進階的騎士就能擊殺他的一個得力手下,他怎麼都不相信,那個人能從他手下騎士的手上逃走都是奇跡。但要不是這個原因,他又想不出他的那個手下為什麼會消失。難道真被困在了地下,有這個可能,不過魔帥仔細想想,還是覺得那個叫張鐵的華族騎士身上似乎有不為人知的東西。

當初那個人還沒成為騎士,出現在安普頓城外的戰場之中,似乎也有一些突兀,而且那個人的實力,似乎強得有些過分。魔帥也不知道那個人在懷遠堂中是否得到過懷遠堂的特殊照顧才有這樣的實力,華族的底牌太多,連魔族都忌憚不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這個人,魔帥就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魔帥的煩躁的情緒最後轉化為他心中的一股殺意,這股殺意,瞬間就讓魔帥的雙眼變得血紅,他看著他手下的那些騎士,指著元江的南面,語氣中充滿了毀滅的氣息,“哪裡此刻還有座人族城市在抵抗,就在今天,我要那些人族城市全部雞犬不留,徹底的為這片次大陸上的戰鬥畫上一個句號!”

魔帥身後的那些騎士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也沒有多說什麼話,而是一個個沖天而起,剎那間就朝著元江的南邊飛去。

三個魔族騎士一組,一起行動,直接朝著齊嵐國的首都飛去,剩余的十三個三眼會的騎士則每個人選了一座城市,就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在魔帥和所有騎士看來,這一次行動,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懸念,以騎士們的戰力,在這次大陸最後的收官之戰中每個騎士拿下一座只剩余幾萬孤軍又沒有騎士和高手駐守的城市問題應該不大。而且這一戰,也是讓魔族軍團和三眼會的這些騎士們發泄一下這半年來的情緒,這半年來,為了防止再被哥拉斯偷襲損失人手,魔帥麾下的騎士的行動都相對保守,特別是三眼會的那些騎士,這兩年,差不多都要被那個哥拉斯逼瘋了,再不發泄一下的話,可能都要動搖他們的信念了。

哥拉斯?想到這個名字,魔帥的牙齒狠狠的磨了一下……

這半年,哥拉斯從來沒有出現過,所有人都在哦猜測,哥拉斯看到北方只剩下一個空殼,魔族大軍雲集南下,已經沒有他下手的機會,按照那個人行事的風格,連續半年多不見那個人出手,那個人應該早已經離開了威夷次大陸。

魔帥也是這麼想的。

此刻,魔帥下定了決心,有朝一日,只要再知道那個哥拉斯的消息,他一定要被那個人活生生的給吃下去……

騎士們離開,魔帥和三眼會的家族與那個超級的魔族軍團則慢悠悠的渡過了元江,在上千萬魔化傀儡的屁股後面,以一種勝利者的心情,不急不慢的朝著齊嵐國的第一座城市走去。

魔帥並不zhidao,就在他手下的那些騎士們一個個分開飛往元江北岸不同城市的時候,遠處的山嶺上,一只雷隼在差不多同時跟著飛了起來,向著元江的南面飛去……

冬天是鳥類捕食最困難的季節,那盤旋在天空中的鷹類不止一只,特別是野外,魔帥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分心去追蹤每只鳥的動向。

只是兩個小時之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再次狠狠的抽在魔帥的臉上,也狠狠的把所有三眼會家族的氣焰再次毫不留情的踩到了腳下……

三眼會一個突襲齊海城的騎士通過遙感水晶發來緊急的呼救信號,那個人遇到了所有人以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的哥拉斯。

在發來那個信號之後,那個三眼會的騎士就失去了聯系……

聽到這個消息,想到哥拉斯一直隱藏在自己的身邊,三眼會的那些家族一下子噤若寒蟬,人人失色,魔帥則憤怒的咆哮了起來,那憤怒的咆哮聲卷得魔帥身邊幾十米內的雪花亂飛倒卷。

此刻的魔帥,如發情的野獸,在剛剛想要交配的時候卻被人在勃起的生殖器上來了一刀,而且還陰險的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一樣。

哥拉斯的陰險毒辣,無恥可怕,絕對已經到了一個境界了……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魔帥沖天而起,同時下令所有的魔族騎士,從各個方向,圍捕哥拉斯……

這一次,無論追到天涯海角,魔帥絕對要把哥拉斯碎屍萬段……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況是魔帥。

在遭到哥拉斯三番兩次的羞辱和愚弄之後,在這個時候,魔帥徹底的爆發了。

自以為站在領獎臺和勝利者位置的人,又有幾個人能接受得了在這種時候那毫不留情抽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的耳光。

在騎士戰氣徹底勃發的時候,哪怕是在白天,魔帥大人的身上也爆發出強烈的光華,整個人如一顆著火的流星一樣,直接朝著齊海城飛去……

只是半個小時,還沒有飛到齊海城,魔帥就接到了手下傳來的信息——哥拉斯剛剛擊殺完突襲齊海城的三眼會的騎士,就被後面從雲州趕來的三眼會的另外一個騎士咬住了。

哥拉斯急於脫身,無心戀戰,在三眼會那個騎士的糾纏之下,正向著海外飛去。

收到這個消息,魔帥和所有的魔族與三眼會的騎士,更像是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在空中灌下一根藥劑,在天空中的速度再次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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