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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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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運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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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2: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處男之夜

  蘇文舟、方悅然、李鎮山和沈老虎四人,是最先全力支持林離的四人,是十二位富豪中林離最親近的,也是這次調整中的利益獲得者之一。

  毫無疑問,他們四個人是最先表態支持林離的,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一個小圈子。

  他們既然親近林離,自然就知道得比別人多一些,看得清楚一些。基本上,他們四人是小有些鐵桿的意思了,不論林離說得多麼難聽,該支持的還是要支持。

  當然,王連漢和林離的關係,他們沒人知道。

  其他人,又是另一個圈子。然後,又因為私交和合作領域等等,從而產生若干小圈子,這只要有人,總是難免。

  好在不論有多少圈子,從眼下來看,林離還是說一不二,逐漸表現出了相當的駕御力和威信。

  張松霖不是給林離說得最厲害的,但一定是其中最惡劣的之一。連有嚴重質量問題的房都賣,對這種人,要不是幫自己對付過汪家,林離直接就想踢出去,壓根本不想給這次機會的。

  沈老虎也做房地產,和張松霖多少有點私下話題,此時見他一臉苦相,就忍不住提醒:「松霖,不要怪我多嘴。能改,還是改一改的好。」

  「不然,光是林大師不帶我們玩也就算了。」沈老虎看起來沒文化很笨拙,其實是外粗內細的人,他看得比不少人通透:「你想一想汪家是怎麼垮的。」

  「有句話,我是藏在心裡好久了。」沈老虎更是滿嘴苦味:「我一直懷疑,林大師能帶我們賺錢,能幫人續命,你們有沒有反過來看。」

  眾人齊齊色變。

  能用神秘的法術賺錢續命,說不定就能用法術令他們一文不名,說不定就能奪命。

  沈老虎無奈的笑:「林大師有些東西沒說,他只是樸實善良,心腸又軟罷了,可不是說做不到。」

  眾富豪正討論得熱烈的當口,笑容滿面的董其昌以及風塵僕僕的呂海涯先後趕來。

  這兩人一見這富豪雲集的場面,也是一驚。聽得眾人提及青離基金,多嘴問了幾句,等得弄明白半個月賺了十多倍的利潤,兩人眼睛爆亮:「怎麼才能入股青離基金。」

  「不要問我們!」眾富豪苦笑不已:「問林大師,他做主。」

  兩人找到林離的時候,林離正在鬱悶的替勾陳和張星君拉架。

  也不曉得怎麼回事,今天這一架兩人是打得蕩氣迴腸,等他和眾富豪談完了事,居然還在打。

  奈何林離拽不動這紅了眼的兩頭憤怒公牛,只好大聲吆喝:「打籃球了,有美女來了。」

  「真的?」

  「在哪裡?」

  終於清醒過來了,林離把這兩頭倔牛分開,累得直喘氣。

  董其昌是來參加讖言公司開張的,也順便來探探林離的底細,主要是親自來送合約給張星君的。

  張星君一夜走紅,以老大叔的身份衝撞在職業籃球上風風火火。不論是就其目前惟一一場職業比賽的數據,還是其本身噱頭當中蘊藏的巨大商機,董其昌都不想錯過。

  所以,他親自送過來一份堪稱是不可能的合約,基本滿足了張星君上次所提的要求。

  薪水是全國頂尖的,合約一年一簽,除了季後賽以外,常規賽只要求他至少參加一半以上的比賽,如此等等。基本上,張星君是佔了天大的便宜,想參加比賽就參加,不想參加就不參加。

  這樣優厚的合約,誠意已經表達的足夠了,林離最終替張星君答應下來。

  呂海涯是親自趕來向林離致謝的,要是沒有林離續命,呂老這會兒大約已經魂歸天國了。

  本來呂家的發展大約也就局限在這裡了。不過,呂老既然活過來了,而且根據醫生的檢查,起碼還有兩三年的命,很多事就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尤其是呂老親自打電話給他,下了死命令要呂家往林離靠攏,就差直接說以後聽林離的意思了。

  這一趟,他呂海涯不得不來,也不能不來。

  別的不說,呂老的活著,為呂家帶來了後續發展。大哥柳海實即將扶正擔任省委書記職務,而他的弟弟李海波掛了多年的少將副軍長,也終於即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少將軍長。

  要不是因為呂老還活著,還有幾年可活,很難迎來這樣的好變化。

  雖然呂海涯不清楚詳情,可他老子暗示得很清楚,今後呂家就靠往林離靠攏。而且,他們呂家和林離後面的某些人有非常密切的另一層關係,算得上是一體的。

  呂海涯和董其昌入股的說法,林離笑笑就沒再提。

  讖言公司算是開張了。

  張小飛不要人送,獨自就去了機場。

  想一想,林離少不得又給勾起了思鄉之情。

  算算距離春節不久了,大約也是時候準備回家了。

  回家是好事,就是有一樁不好。每年春節,林家總是要聚上一聚,每每這時候,就是林離一家三口最難堪的時候。

  林離每天按最大的轉移次數,在街上完成拆東牆補西牆的氣運轉移之後,吃完了飯,就和小青在臥室中互相親熱一番。

  然後,談起回家過春節的事,問起小青的意思。

  小青臉紅了,扭捏半天:「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家。」頓了頓,才低聲說:「我年紀比你大,萬一你爸媽不喜歡……」

  「不會的,我爸媽肯定特別高興我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林離抱住小青,想了想笑道:「其實看不出你比我大呢。」

  「真的?」甜言蜜語總是比較具有殺傷力,小青立刻高興起來。一會才扁扁嘴:「不了,我還是不去了。我爸媽也要我回去過年呢。」

  「這樣呀,那明年,先跟你預約好!」林離撓撓頭。

  其實小青主要是有些害羞,再說,她和林離在一塊還沒多久呢。這麼急急忙忙的就去林離家過年,那得多不好意思呀。

  她又不是沒人要的老姑娘。

  她輕輕的叫了一聲,白了林離一眼:「你的手往哪擺呢!」

  林離故作無辜:「沒有呀!有嗎?」他附到小青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小青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嬌嗔:「大色狼。」

  林離的怪手輕柔的在她乳肉上的粉色櫻桃上一捏一搓,小青渾身骨頭就如同化了似的,紅暈從脖子蔓延到臉上,幾欲浸出來。

  林離陡然間情緒高漲,吻住她的香唇,駕輕就熟的將她的渾身衣服剝去!

  小青驀然間察覺渾身赤裸,肌膚上頓浮現一層淡淡的粉色,嬌羞不已:「你想幹什麼呢。」

  「沒什麼,慶祝讖言公司開業大吉嘛。」

  林離壞笑,從唇上移到泛著溫熱的脖子,再從脖子吻到那粉嫩的乳球,含住櫻桃溫柔的吸吮。

  如同微弱的電流流轉在身體中,小青眼神迷離嫵媚的嬌吟著,夾住腫漲的溪谷桃源,忘情的呻吟。

  當林離一路親吻下去,到肚臍,再到溪谷桃源,指尖兒順住桃花瓣兒溫柔的愛撫,捻住一點露珠,早已是激動得難以自抑。

  意亂情迷。

  林離勃起的粗大卻體現了他處男之心的迷惘,四處都尋不著桃源入口,頂得小青從迷亂中醒過幾分,更是羞得臉泛桃花,心尖兒都酥麻透了。

  終於,尋得桃源入口,林離渾身鮮血漲入大小頭中,激奮的向前挺聳……

  「疼!」小青痛呼一聲,當那物件鑽入體內時,她頓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痛楚。

  林離急忙吻住她,弓住腰聳動。

  眨眼間,小青疼得掐住林離的背使勁的撓和抓。好懸她向來都不留指甲,不然的話,林離的背起碼得抓出多條傷。

  等到最初的痛之後,小青漸漸感到了一些些非同尋常的快樂。

  原來,這兩個人在一起竟然還有這般快樂呢。

  她開始輕輕的緩緩的迎合,不知不覺陷入與林離共同的快樂當中……

  半會之後,林離和她一起體驗到了極限的快樂,互相死命的摟住對方,發出一聲痛快的呼聲,終於停止了。

  休息了一會,小青才羞不可言的推了他一把:「大色狼,你剛才怎麼像野牛似的,也不曉得輕一點。」

  林離嘿嘿傻笑,他不是處男了?

  一時好難接受這麼幸福的現實呢。

  看著床單上的血花,林離摟住她,替她擦掉那先前疼極之下的淚花:「小青……」

  「嗯!」小青含羞的偎依住他,心想,這就是她的男人呢。

  林離溫柔的吻住她的眼皮,把玩住她的乳球,笑道:「小青,我最喜歡你的眼睛呢。不曉得為什麼,每次看見都想親一下。」

  在小青耳中,這卻勝似千言萬語,甜入心扉。

  不過,每每在這個時候,小青和別的女人一樣,大抵上都甜蜜的問了一個問題:「你有多愛我?!」

  「這個……」林離撓頭,這個好像沒法比劃出來呀:「反正是很多很多。」

  小青不太滿意這個答案,撒嬌的搖搖他:「有多少?」

  身體的摩擦中,林離吞了吞口水,翻過身來壓住她壞笑:「有這麼愛!」

  小青驚呼一聲,忘情的投入男歡女愛。

  林離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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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2: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表面是礦泉水,實際是液體炸彈

  第二天早晨,趙三平來了,駕駛黑色的桑塔納。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林離的回望是這麼的依依不捨,這麼的留戀生命,順便這麼的悲壯。

  今天,他要為國家效力了。

  深受愛國主義精神熏陶的林離,即使明知即將面對的會是生平未見的危難,也義無返顧的堵槍眼了。

  哪怕是死,我也死得其索,死得壯烈。

  為了國家情報事業,奉獻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他激動而緊張。

  趙三平納悶,這位年輕的小朋友,怎麼就一臉上法場的表情。

  林離瞪住椅子背袋中一個沉甸甸的金屬形狀,悄悄的吞嚥口水。

  不必說,一定是槍。看形狀這麼大,說不定還是微沖。

  林離忽然越來越緊張了,神秘的情報工作距離自己是這麼的近,他終於有機會親身經歷電影裡發生的事了。

  越緊張越口乾,他看見背袋中有一支礦泉水,連忙拿過來準備打開喝一口。

  卻在這時,趙三平一聲大暴:「等一等!」

  林離渾身一哆嗦,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雙手以捧珍珠的方式捧住礦泉水,戰抖著遞回去,顫聲道。

  「你們怎麼把液體炸彈隨便亂扔!」

  「液體炸彈?」趙三平懵住,也緊張的到處看:「在哪?哪裡?」

  「你們趕緊拿過去!」林離緊張得快要撒尿了。

  礦泉水遞在趙三平面前,他傻眼了:「你是說這個是液體炸彈?」

  「難道不是?」林離大驚色變,仔細端詳:「不可能呀,你別跟我說它表面上是一支礦泉水,實際上是手雷!」

  趙三平無語,半天才終於按住肚子笑起來,越笑越誇張,越笑越離譜:「哈哈哈,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緊張了,哈哈哈。難怪你一臉上法場的表情,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林離你怎麼這麼好玩。」

  林離臉發燒了,他有些尷尬。他悄悄的伸手在背袋裡摸索一下,微沖什麼的是沒發現,大扳手倒是摸到一條。

  「表面上,這是礦泉水,實際上,它還是礦泉水。」趙三平受不了,一想就笑,連司機都在笑:「只不過,這瓶我喝過了,所以打算給你換一支。」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是要上戰場吧!」

  林離的臉紅辣辣,搞情報不是拎著槍和炸彈到處大開殺戒?難道那只是CIA的嗜好,而不是國安部的風格。

  汽車開過一條破爛的街,林離給眾人笑得臉紅,氣惱的將趙三平遞過來的礦泉水往外面一扔!

  這一條破爛的街中,卻正好有這麼一戶人家改成了黑作坊,私造鞭炮當中。

  趙三平來得比較早,這家作坊倒是還沒有開工。

  不過,大約因為路太窄的關係,林離這一扔,居然也就正好扔到了這家鞭炮工廠的門前!

  啪的一聲,礦泉水瓶剛砸在門板上,就只見門板瞬間被摧毀。

  轟隆一聲劇烈無比的爆炸在這間屋中響起,然後波及出來。

  汽車嘎然而止,車裡的人全都驚悚無比的望去!

  只見礦泉水先前所砸的地方,竟然炸得塌掉大半。眾人目瞪口呆,低頭看著趙三平手裡的半支礦泉水!

  林離出離憤怒:「你們還說不是液體炸彈,看這是什麼!」

  幸虧剛才他沒拿多久,幸虧他剛才是扔了出去,不然的話!

  趙三平傻眼,無數的話在喉嚨裡打個轉,只說出這麼三個字:「不會吧?不可能吧,我就不信了。」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瞎子,連這玩意都認不出來,拎住礦泉水往那爆炸的地方一扔過去。

  礦泉水剛剛發出啪的一聲消失,那原本炸掉一半的屋子再轟的一下爆炸,利索的把剩下一半也炸平了。

  眾人瞠目結舌,半天才回過神來:「我日,礦泉水能當手雷用了啊。」

  「快找找,還有沒有,趕緊扔出去!」一次是意外,兩次大概就不能說是意外了。趙三平心裡發毛,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包圍在一個徹底的大炸彈當中。

  「沒了!」這一搜下來,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媽逼,這真是邪了門了。」

  主要是覺得林離邪門。

  明明是礦泉水,給林離一說,就說出了液體炸彈的效果,這要不邪門,什麼邪門!

  打電話通知消防部門和警察之後,眾人又接著趕路,只不過以趙三平為代表的大伙眼神都在發飄。

  到了目的地,趙三平把林離給喚下車,一起鑽入一部貨車當中。

  貨車中的人和形形色色的工具及設備倒是有些,林離不太認得。

  趙三平一想起林離最初的緊張,就覺得搞笑無比:「我都說了,我們不是來演電影的,沒人會受傷,也沒人會死。」

  等趙三平說完,林離自己先害羞了。

  不得不說,的確是他想得太多了。趙三平的任務決非他想像中那樣拎著槍大殺四方,就純粹是偷點東西,然後開鎖罷了。

  至於是什麼東西,趙三平沒說,林離當然不會多嘴去問。再怎麼說,人家是搞安全工作的,萬一給他來一句刺探國家機密怎麼辦。

  趙三平沖林離裂嘴一笑,怎麼都有些好笑的意思在裡頭:「幾位認識一下吧。」

  其實這次任務看起來還真的不是特別需要保密,開鎖專家是國安的人。但是,還額外有一個不是國安的密碼破解專家在場。

  很快,趙三平向大伙介紹了任務。

  大約二三十米外的一間酒店裡,住了幾個老外。老外隨身攜帶著一個密碼箱,箱子裡有一個筆記本。

  趙三平要的就是那個筆記本裡的東西。

  趙三平倒也利索,見林離和密碼專家有疑問,索性直接說白了:「我們跟蹤監視了幾天,有倒是有辦法把箱子偷換出來。不過,每一次最多只能有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後就必須要換回去。」

  「為什麼不乾脆逮起來。」林離不愧了他骨子裡的直接,立馬就提了一個餿主意。

  「人家是有合法身份的,來自國際大企業,又不是間諜,又沒有證據,怎麼可以亂來。」趙三平的臉一點都不紅:「基本上,就是我們想要偷人家的東西,要說起來,給人家發現了,是我們佔不住道理。」

  「反正時間已經不多了,本來昨天他們就要走的。幸虧是想盡辦法拖住兩天,明天他們就得走了。」趙三平苦笑:「我們也偷過兩次,第一次沒準備到,第二次準備了,也能破解,就是破解密碼的時間不夠。」

  「情況就是這樣,這次破解的主力,就是你們兩位外援,準備一下吧。」趙三平看了看表:「大約會在十一點左右,會有人箱子換出來。」

  「記住,你們只有一刻鐘。」

  林離翻翻白眼,他還以為是多麼激動人心,多麼神聖的情報戰線工作呢。原來,無非就是做賊而已。

  「沒什麼好合計的,等會我替密碼專家改改運,就行了。改運是沒問題,事情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林離有點惱怒,他覺得自己有點大材小用,儘管他琢磨半天,還是想不到自己的大材到底是在哪裡。

  就說做賊,也該是去CIA做賊,才科學嘛。

  反正時間還早,來得匆忙,早餐又沒吃!

  林離吞嚥口水,說起來,黃團團煮的油辣椒肉末面真好吃呢。尤其是油辣椒,弄得是特別的香辣。

  找了個借口,在趙三平的陪同下溜躂出去到處看看,才找了間挺老的店坐下:「老闆,來碗牛肉麵,辣椒要放多一些。」

  辦完了趙三平這裡的事,就得準備回家了。

  哦,還有讀書者連鎖那裡,也早該辭職了。

  還有張小飛的爸爸張敬道,今年是時候進步了,等翻年後,就去幫張伯伯進步。

  讖言公司日常事務是有人處理的,平時也有朱紅子和朱長子在那邊輪流坐鎮。不過,重要的算命請求,還是要他來做。

  想一想,林離忽然覺得生活還是挺美好挺充實,挺值得嚮往。

  比起以前,他的日子是有了一些變化,他倒不覺得有太大的影響。

  事情是比以前多了,也複雜了。不過,他覺得自己過得很充實,每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呢。

  楊中海不是這麼認為的,他覺得每天都是前一天倒霉的延續。

  那次好不容易才從精神病院活著走出來,多不容易呀。從那以後,他覺得自己就一直沒走過運。

  當初走投無路的他,左右無奈之下,把心一橫,就投奔了朋友,入了道上。奈何人家對他興趣不大,還只把他當外圍人員看待。

  不過,好在他算是有碼頭的人了,在一間酒店做了保安,也因為有碼頭,所以聲音比較大。

  今天他一邊詛咒,一邊來換班。

  路過一間麵店,視線往裡面這麼隨意的一掃。

  走了幾步,他便想起來了。

  是林離,那個該死的,害他倒霉到現在的林離!

  好小子,活該你今天落在咱手裡!

  楊中海振奮起來,一溜跑去酒店,二話不說召集了說得上話的保安們:「少囉嗦,剛看見一仇人,幫我揍那王八蛋一頓。晚上,我請。」

  「要是不幫忙,別怪大楊哥來找你們麻煩,改天被揍的就是你們了。」

  連威脅帶恐嚇的,終於拉起了隊伍。

  楊中海心想,當初埋伏林離沒得手,反而撞到了「妖怪」。

  今兒個,他楊中海絕計不會再失手了。

  他就不信,還有妖怪專門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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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3: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三章 玩自殘的楊漢三

  經過在京城警察局的遭遇,林離不敢再保持氣運清零狀態了。

  誰都說不準,能有些什麼樣的事發生。說不得平時總是保留個幾百上千的氣運在身,需要的時候再轉移出去。

  反正他現在每天可以轉移五次之多,只要不是碰到殺人放火,大抵是綽綽有餘了。

  熱氣騰騰的牛肉麵飛一樣的送來了,冬天裡吃這麼火熱的早餐,真是一件挺過癮的事。

  趙三平嘴皮子燙得火辣辣的,林離大笑不已。

  也就是這會,楊中海殺氣騰騰,滿臉寫住這麼一句話「老子楊漢三回來了」。

  一見林離,就惡從膽邊生,報復的快感眼看就要淋漓揮灑,他覺得這還不夠,需要氣勢。知道啥是氣勢嗎,就是必要的時候扯住嗓門吆喝:「林離你這個雜種,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呀!」

  他這話說早了一點。

  有人這麼一喊,林離訝異的側身回望。

  也就這麼一下,楊中海拎住膠棍飛身殺上前去,掄棍一揮!

  斜特。

  林離正好側身,這一棍,正好掄在碗的邊沿!

  很難說這一棍究竟施展了什麼樣的奧義絕招,居然沒把碗打破,反而把碗打飛起來。

  由於牛頓力學規律,由於氣運規律。這滿滿一碗滾燙出鍋的牛肉麵兜臉飛向楊中海!

  「哎喲,我的媽呀,燙死我了。」楊中海慘叫哀嚎,措手不及,茫然無助的直跳腳。

  他那張滿是青春痘的臉上,早已給滾燙的燙潑灑得鮮紅了,油孜孜的跟剛下鍋的油條似的。

  這碗麵裡放了許多辣椒,頓將他眼睛都給辣紅了,刺激得眼淚橫飆。

  他一邊慘嚎,一邊死命的揉眼睛,一邊不忘了打擊報復:「打,打死這王八羔子。」

  就是那麵條從腦袋上灑下來,一條條的,有點琳琅滿目。

  鑒於他獨一無二的造型,林離一時沒認出來,趙三平問他的時候,他愣是沒想起來:「我好像不認識他們。」

  眾保安氣勢洶洶的殺過來,首戰不利,見這局面,不由得有些氣勢一滯。

  也就是這會,其中一個保安看清林離模樣,驚得虛汗直流。

  這位正是當初學校後山群妖大戰中的一位生還者,當初林離是怎麼大殺四方的,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一見自己要襲擊的對象居然是秒妖殺手,他渾身都涼了。

  他縮住腦袋躲在旁人身後,一見楊中海慘嚎跳腳的樣,急火攻心想都是這東西瞎搞,萬一給秒妖殺手認出來,那哥們豈不是完了。

  這一想,當即就想起了楊中海平時裡是怎麼仗著所謂大楊哥在保安中囂張跋扈。少不得要懲治一番,偷偷的伸了腿出去一絆。

  楊中海正做沒頭蒼蠅的哀嚎當中,迷失了方向,給這一絆。跌跌撞撞的就往門邊栽過去,砰的一下撞著門,頭昏眼花的一栽下去!

  正好那餿水桶就在那邊不遠,這一栽,頓時精確無比的一腦袋半截身子都栽進了桶裡邊。

  不少人吐了!

  這也忒噁心了。

  楊中海反應不可謂不快,仍然是慢了一線,吞了滿肚子的餿水,一邊狂吐一邊跌坐向地板。

  也不知是哪位保安水多,大約是見了生吞餿水給震撼了,手裡的膠棍這麼一抖就掉在桌上。把筷子給打翻了,筷子正一條條的翻滾之時,楊中海坐了下去!

  一支筷子半直立的當口,楊中海就這麼茫然的坐了下去!

  他坐了,他坐了,他真的坐了!

  為了證明同性戀不可取,不惜犧牲自己來做實驗。多麼偉大的人呀,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呀。

  眾人震驚了。

  楊中海菊花開了,從紅到青,從青到綠,從綠到灰,也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工夫。

  林離這輩子都沒法想像,有人能在這麼一轉瞬的工夫裡,一張臉上竟然能表達出這麼生動而複雜的表情,竟然能有這麼嚴肅而活潑。

  在一種怪異得很難稱之為是扯嗓子嚎叫,還是哀怨呻吟的怪聲當中,楊中海站都站不穩,亂滾帶爬的拔腿就跑!

  就是屁股蛋子中間半截筷子太扎眼,比較類似於尾巴。

  眾人目瞪口呆,林離半天才醒過來,趙三平滿臉迷惑:「他們不是來打你的嗎,怎麼這年頭打人之前,還興自殘的?」

  林離撓頭,他也糊塗了。從一開始他就壓根本沒動手過,就發生了這一系列的喜劇事件。

  難道這人真是來玩自殘的?

  抱以複雜的心情,林離覺得這一個美好的早餐是吃不下去了。誰要是親眼看完這一系列悲喜劇,能不吐,就數偉光正級別的心理素質了,別說還吃得下去。

  悻悻的為還沒吃到的牛肉麵惋惜了一下,付了錢,林離在趙三平的陪同下溜躂出去。

  眾保安已經一愣一愣了,哪裡還顧得他。

  溜躂一會,滿臉紅一塊紫一塊的楊中海忍辱負重的再一次出現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來者不善,似乎調集了精兵猛將,沖林離一指:「大楊哥,就是他。」

  所謂的大楊哥滿臉橫肉,還打著哈欠,一派沒睡飽的樣子:「你他媽真煩,不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這都擺不平,以後別說是跟我的。」

  楊中海一急之下也顧不得,大叫:「大楊哥,只要你幫我打他,錢我照給,上次你說的運貨的事,我也幹了。」

  大楊哥精神大振,大手一揮,手下衝過來:「上,打他們一頓再說。」

  這場面,倒把林離給詐唬得一愣一愣。

  趙三平看了看時間,又看過來:「你的仇人好像挺多的呀。」

  林離更撓頭:「真不認識呢。」

  楊中海本來就是小角色,又加上給先前那麼一傷,整個模樣都變了不少,這會還真沒認出來。

  趙三平沒奈何了,眼看林離這麼個樣,大約也是擋不住的。看著衝過來的流氓混混們,他還抽空點燃了一支香煙,仔細想了想會不會影響到任務。

  眼看這群流氓混混快要衝到面前,林離挽袖子準備大打出手的時候。

  「看來是沒招了!」趙三平慢吞吞的從腋下拔出一支沉甸甸的手槍,拔下彈匣亮出黃澄澄的子彈。

  衝在前面的混混們嚇得腿肚子抽筋,剎車不急,一摔在地。結果後面的人衝勁很足,也來不及剎車,乒乓摔了滿地。

  趙三平沖剛剛給嚇醒過來的大楊哥和楊中海招手:「你們過來!」

  兩人畏縮了半天,才挪過二十來米的距離,腦細胞都給嚇白了。

  趙三平倒是熟練的擋住路人的視線,拉動槍栓,從槍膛裡跳出一枚黃澄棖的子彈。他駕輕就熟的一把抓在手裡,隨和的問:「剛才你說的運貨是什麼!」

  看著那枚子彈,楊中海嚇得屎尿齊飛,腿一軟就跪在地上:「我沒有運毒,我沒有答應他們。林大哥,林大爺,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屁一樣給放了吧,我上有八歲老母,下有八十兒子呢。」

  林離正想起來,這一帶好像是王黑子的地盤,正撥打電話過去。猛得聽得運毒一詞,身子當即僵住,差點當場暴走。

  趙三平亮了亮警官證:「警察辦案,你們走吧,不要再來搞事了。」

  林離一把抓住趙三平,趙三平卻制止住他。等二人走了,林離忍不住怒道:「運毒你們都不管,你們算什麼安全部。」

  「老大,你都知道我們是安全部了,這事兒有警察管呢,不是我們該插手的。辦好自己的事,就是最好的。」趙三平無奈,要不是意外,他真不想摸槍出來的。

  「我是怕了你了,別到處溜躂了,就在車裡呆著,我怕你再招惹什麼人來,要是任務搞砸,那才是麻煩。」

  林離氣惱的蹲在車裡,想了半天,終於順過氣來。

  眼看十一點快到,趙三平急忙催促林離速速施法改運。

  林離只好架住場面,好在他的「施法」過程是有足夠的簡化版本,花了幾分鐘折騰出一個神秘的氣氛。故意憋紅了臉,他才說:「好了。」

  一彈指,便轉了五百氣運給密碼專家。

  坦白說,趙三平雖然有了昨天的經驗,還是多少有些忐忑。萬一要是不成功,那就是錯過了一次很好的機會呢:「真的假的,行不行呀。」

  「我怎麼知道,愛信不信。」林離不爽的轉過臉去,翹著腿準備看戲:「不信,下次別找我。」

  「下次?」趙三平嗤之以鼻,老大呀,連礦泉水你都能當液體炸彈,咱還敢有下一次嗎。

  正想要說絕無下次,趙三平又想起了林離的邪門之處。要說起來,光昨天開箱破密碼就挺詭異了,今天這兩瓶礦泉水的事就更邪乎。

  「下次就下次再說。」他忽然有點心涼涼的,不敢把話說絕。

  林離瞟他一眼:「注意一下態度,不信,就不要勉強自己。」

  趙三平打了個哈哈,不一會,就有人把箱子給送來了。

  跟昨天那箱子有些不太一樣,大約因為一個是本國國安用,一個是外國所用。

  開箱倒不是太難,自然有專業人士辟里啪啦三下五除二開了。

  裡面果然是一部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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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四章 趙三賴

  氣惱趙三平這廝明知人家運毒都不管,林離少不得發洩幾句:「靠,上次我家隔壁有人失竊,說不準就是你們幹的。你們這開鎖的技術,也專業得忒讓人沒安全感了。」

  「俗人,你就一俗人,咱跟你沒共同語言。」趙三平心裡緊張,凝視著密碼專家破解密碼,隨口反擊。

  車裡人不少,全都在緊張的看著這位密碼專家破解。

  林離反而悠然自得的翹腳,反正以他的推測,大約正五百氣運,基本都有點無往不利的氣勢了。

  反正以他研究氣運圖這麼久以來,發現的規律。正負五百以內,基本都屬於正常的範疇,少有,但並非不可能。

  就好比昨晚,他和小青戀姦情熱的當口,主要就是破處的那會,他就發現小青的各項氣運指數很詭異。

  當時,壽運是急轉直上,氣運也是快速漲了一會。就是時運詭異,忽上忽下的。而財運則是呈現下降的勢頭——這大約也就是情場得意產生的一些些反效果。

  昨晚,他和小青合為一體的時候,小青的桃花運一度飆升到正五百。然後,就一直在三百和四百之間搖擺不定。

  當然,由於發現了桃花運的BUG,知道桃花運不可信。所以,林離一直比較少關注桃花運這東西,也很少轉人家的桃花運——這東西,最好別碰,不然萬一把人給折騰成強姦犯,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因此,一直以來,儘管桃花運是開啟了,林離還是能不動就絕不動。

  昨晚的發現,讓林離有些摸到了氣運的規律。

  反正一句話,正負五百,都是屬於正常的波動範圍。五百到一千,這是屬於非正常的範圍,至於這範圍的規律是什麼,他還沒具體的摸素出來。

  他倒是弄清楚氣運的作用上限,主要還是在一千以內。一個人擁有的氣運一旦過千,反而作用減緩,很難體現出來。

  看著這位密碼專家冷汗直冒,雙手跟飛也似的拚命在鍵盤上拍來拍去。

  林離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倒是捕捉到了一些五百到一千的非正常範圍的規律。

  他想著想著,看了看時間越來越緊迫,而密碼專家卻還在拚命的破解。他心中一動,忍不住想要證實一番他關於非正常範圍的揣測是否正確。

  這麼一想,就不動聲色的再轉了一百疊加過去。

  就在剛轉過去的剎那,這位密碼專家亢奮得面紅耳赤的跳起來:「我操,這麼巧的密碼都給撞到了,進入了!」

  林離含蓄的竊喜,他有些明白五百以內,和一千以內的規律差別了。

  「快,下載,時間不多了!」

  趙三平亢奮大叫,飛一樣的下令準備。

  林離準備伸腦袋看看,到底是些什麼樣的資料值得這幫人這麼東搞西搞。

  奈何剛伸腦袋,人家就早有準備的側身一擋,把他的視線給攔下來。

  林離鄙視:「國安的人就這麼愛過河拆橋呀!」

  趙三平好不容易做成任務,心情大好:「咱是為了保護你,免得你被栽個刺探國家機密的罪名。」

  管他國安怎麼辦,反正不一會的工夫就完成了任務,自然有人在外面候著,拎住箱子跑回去換回來。

  真的完成了任務,趙三平情緒正濃,揮揮手:「走,去吃飯,算局裡的!」

  林離和密碼專家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趙三平納悶:「你們怎麼還不下車?」

  「不是要吃飯嗎?」林離詫異。

  趙三平更納悶了:「對呀,你們去吃飯,我們就不去了,還得直接回局裡收拾手尾呢。」

  林離和密碼專家茫然的下了車,互相看了一眼,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不對勁呀,趙三平在哪裡做,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報。就這麼拎著帳單跑去找國安報銷?人家國安還不把你自個給報銷了呢。

  「趙三賴,你這個超級大混蛋!」林離難得破口大罵:「有能耐下次別來找我了!」

  車裡,趙三平春風滿面:「看吧,又省下一筆開支,我太他奶奶的佩服自己了。」

  誰敢當真跑去國安報銷這麼一頓飯,又不是窮瘋了。

  手下馬屁如潮:「平哥英明神武,智慧過人。信平哥,得永生。」

  趙三平在手下的口中是被吹的跟神一樣。

  盧正氣在手下的口耳相傳中,卻是被貶得跟豬一樣。

  不好說這是不是做人的差距,但在同樣得罪林離這件事上,肯定存在差距。

  「盧市長,您好!」

  一路走進辦公室,盧正氣聽了滿耳的盧市長您好,但從這些人的眼色表情中,他怎麼看都覺得充滿了嘲笑。

  關了門,他的微笑立刻變成了陰霾,震怒無比的拎住一大疊4A白紙,嗖嗖的猛往碎紙機裡塞。

  就好像碎紙機碎的全部都是那些嘲笑他的人,這逐漸令他堵在胸中的憤怒宣洩了許多。

  碎掉大疊紙,他情緒恢復了,站在窗邊冷冷看著,連他都不知道在看什麼。

  給林離和李鎮遠昨天這麼當眾狂打臉,今天已然是全市公務員都知道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全市的公務員都清楚,他昨天給李副市長打臉了,還打得是啪啪響,打得他無力還手,甚至無力保住支持他的那些人。

  遇著這麼一號沒能力沒擔當的市長,又有多少人願意追隨他呢。

  今天鑽李鎮遠辦公室匯報的人比平常多了許多。

  這不,上午的書記碰頭會上,上任以來一致很低調很配合的市委書記,似乎因為昨天他被殺了銳氣而有些蠢蠢欲動了。他試探的一項人事提案,給當場否決掉了。

  他要是還看不清形勢,就可以去考二傻六級了。

  看來,昨天他被打臉的事,真的打傷了太多原本欲投靠他的人的信心。反而,李鎮遠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強而有力了,甚至還得到了孫書記嫡系人馬的支持。

  幸虧是在碰頭會上就否決了,要是在常委會上被李鎮遠否決,那就又是一次赤裸裸的打臉了。

  按說他是市政府的一把手,應該不會給二把手逼到這份上,可他昨天到底錯得太大了。奈何他上任前,上面說了,要團結班子,穩定發展勝過一切。

  要動李鎮遠,上頭未必不支持,只不過這樣一來對他的印象不免大打折扣。

  與其明著動,還不如暗中下絆子。

  以他的後台,壓住一個正廳級幾年內沒法上進,那絕不是問題。只要錯過了這關鍵幾年,他李鎮遠還不就是這麼回事了。

  官場的事,自然有官場的手段來解決。

  他盧正氣要真是連這點對抗李鎮遠的政治手腕都沒有,也就不配做到副部級的位置上。所以,在他來看,李鎮遠得勢也只是一時的,給他一些時間,根本不足為懼。

  令他為難的是林離這頭攔路虎。

  北海這地,本來被他視為仕途的新起點。但現在看起來,有林離的存在,不成為終點就是走運了。

  他想到這,再是取出那封神秘的信,仔細的閱讀一次,企圖從裡面找出任何一絲挑動他和林離起衝突的暗示和語氣。

  一絲都沒有,完全是陳述的語氣,就是這麼中立得不帶感情。

  「這信到底是誰寄來的?」他喃喃自語,取出一個未開封的信封,仍然是同一個人寄來的。

  他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拆開。

  信中,仍然是完全中立得不帶感情的陳述事實。這一次,陳述的是林離是算命大師的「真相」,可能身懷神秘因子等等。

  盧正氣對算命不陌生,他有些吃驚:「林離是算命大師?大師?讖言公司是算命公司。」

  摸摸腦門上那塊撞出來的淤青,他相信了這套說辭。

  他拎住信在窗邊思索,一隻紅綠相間的漂亮鳥兒撲騰撲騰飛到窗邊,似乎很好奇的看著信。

  「林離才是北海的大老虎。」盧正氣緩緩的說,帶住無窮的恨。

  堵得他想吐血的是,他想來想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個正常的途徑能對付林離。

  他能想到的法子,對林離都很難奏效。

  「要怎麼樣才能打死這頭大老虎呢。」

  盧正氣不甘的說出來,眼睛卻亮了,瞇起來藏住那一絲心中的自然流露:「打死?打死!」

  這漂亮的鳥兒在這邊撲騰了半天,等到他開始辦公,鳥兒又飛翔走開了。

  一路飛翔,直到某個小區,然後飛進了開著的窗戶中。飛到走廊,然後往地上一衝一滾,搖身一變成了黃團團。

  黃團團也沒留意到,更高的天空中,一頭蒼鷹翱翔在天際,悄然無聲的跟了她半天。直到這會,才滑翔離去。

  黃團團果然是比住家女人更賢淑更住家的女妖怪,一回來,就匆匆跑去洗衣服了。

  這邊,屋子大門打開,許解諂媚的聲音飄進來:「勾哥,您請進,您喝茶還是可樂?」

  勾陳跟傲氣雄鷹似的傲然道:「不錯,小許挺會來事兒嘛,泡杯茶好了。」

  「喳!」許解跟李蓮英似的諂媚的屁顛屁顛溜去泡茶,又顛著端過來:「勾哥,您喝茶。要不要捶背?我手藝不錯呢。」

  勾陳跟老佛爺似的,閉著眼嗅嗅茶香,發出鼻音表示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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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3: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二號別墅的高人

  許解繼續諂媚:「勾哥,傳授幾招勾搭美女的法子吧,你看我這都光棍了,是不。跟著你沒三五十個女朋友,跟人一提我是你小弟,忒寒酸了。」

  勾陳滿意的享受著,瞇眼就快要睡著了:「嗯,女人不是用來追求的,是用來愛的。這個是要講究天分的和相貌和氣質的,你和我沒法比,教不來!」

  許解的臉僵住,聲音也冷了幾分:「我沒天分?」

  「那當然,你要是有我這樣的絕世容顏,絕代風華,女人就容易接受你的真愛了,你沒有。」勾陳渾然不覺危機近在眼前,不曉得天庭神仙是不是永遠說話都這麼直接。

  許解暴跳如雷,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狗日的,你敢忽悠我伺候你。」

  許解這氣急敗壞的一腳踢了,想起勾陳能和老張戰得難分難解,覺得自己多半難逃一死了。

  勾陳一躥起來,首先驚慌失措,跟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兒摸出鏡子一照,驚恐:「糟了,臉花了!」

  看都沒看許解一眼,就慌張的跑去了洗手間把臉洗白白。

  許解正覺自己逃過一劫,又覺不對勁,合轍自己還不如勾陳的臉蛋來得重要呀。

  勾陳在對美女奉獻真愛這一點,是人都沒法否認,以他妖孽一般的容貌,大多數女人都抵擋不住。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魅力四射而且多變的氣質,也不是神仙的氣質——就拿張星君跟勾陳一比較就知道了。

  勾陳之所以這麼氣質多變,多半還是因為他學識極為淵博,涉獵極為廣泛,這對氣質的熏陶是有絕對的好處。

  就好比下圍棋,這位主在天庭可是熏陶了太多年。參加了這麼幾天的晚報杯,一路勢如破竹。

  最令許解羨慕的是,今天勾陳的對手是一個美女棋手。勾陳這賤人不但下贏了人家,還把人家的芳心給贏走了。

  比這更賤的是,勾陳這廝令那美女棋手愛上他不到半小時,往回走的時候,這賤人就差不多把人家給忘了。真正是做到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

  人說採花大盜采的是身體,勾陳這廝只採女人心和感情,還最多也就只是保留二十四小時。

  許解嫉妒呀,倪秋如跟鬼一樣在屋外晃悠了一下:「果然是沒品的變態。」

  許解大怒反擊:「你這個沒人要的老姑婆。」

  幸虧許解只伺候了勾陳半天,不然他遲早要煩死了。再有耐心的人,架不住勾陳規矩多呀,光是一天起碼洗三次澡,說什麼保持肌膚的滋潤,這就是瞎折騰了。

  等勾陳洗好臉,黃團團也搓好衣服,低聲將今天刺探所得說了。

  勾陳優雅的拈指一笑,溜躂幾步到對門,伸腦袋進去吆喝:「那只蠢牛回來了沒。」

  「爺爺就在你後面!」張星君渾身臭汗的從後面使勁蹭,在一起不少日子了,他也算是找到了勾陳的罩門弱點。

  這汗一裹上身,勾陳立刻渾身跟沾了一百萬條蟲子似的,不自在甚至臉色蒼白的跑去洗澡。

  等到勾陳洗完回來,黃團團已經把刺探所得向張星君重複了一遍。

  勾陳甚至連浴巾都是純絲的,以他的意思,就是除了純絲的,別的都會弄糟他的皮膚。走出來的時候,還在搓乾頭髮:「蠢牛,小相思跟你說了吧,你怎麼看。我警告你,別再來了,談正經事呢。」

  張星君不耐煩的抱住籃球:「有什麼好說的,甭管是誰,姓盧的既然想搞事,那就搞他。」

  「沒文化就是沒文化,動不動就搞來搞去。」勾陳輕蔑的拈住髮絲,這動作實在太娘了:「我不愛想,我是來享受的,不是來傷腦筋,會對頭髮不好。」

  「找個解釋,跟林離說就得了。」

  等黃團團想了半天的好借口,改了改說法這麼一說,林離吃驚。

  「信?什麼信?」

  得知大概的來龍去脈,林離沒懷疑黃團團是怎麼知道的。

  凝神思索一會,他沉靜道:「寄信的人知道我和汪家之間的事,連細節都知道。這就怪了,按道理來說,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呀。」

  掰指數了半天,林離還是想不到,到底是誰有嫌疑寄了那兩封信給盧正氣。儘管黃團團對信裡的內容,也只是模糊的看到不多。

  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要說有嫌疑的,那按理說就更少了。

  李鎮遠和高建國等是知情的,但絕沒理由這麼做。

  當初的十一羅漢,大約也是知情的,相比之下,也大約是最有可能洩密,或者寄信的!

  小青煞有靈氣的眼睛轉轉:「會不會是李鎮遠,想要逼你幫他實現承諾呢?」

  這倒有可能,倪秋如也補充一句,從跡象來看,不像是洩密造成的,而是完全知道內情的,才沒有一點誇大沒有一點的含糊。

  「抗議,嚴重抗議,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首先,你們犯了兩個錯,不該把我外公算進去,其次,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有什麼看法!」蘇蘇氣憤嘟囔:「不就是比你們小幾歲嘛,這就被你們無視了,看看這年頭的代溝實在是太大了。」

  林離趕緊問蘇蘇的看法,蘇蘇翹翹尖下巴,一臉老練:「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認為你們忘了一個嫌疑者!」

  眾人想了半天,真沒想到有什麼遺漏。

  蘇蘇深沉惋惜的搖頭不已,失望而且痛心疾首,臉上生動鮮活的寫著「你們就是朽木呀」。

  「汪新揚!」

  「歷史書和電視電影裡裝瘋賣傻的事太多了。」

  包括林離在內,每個人都豁然開朗。是了,小蘇蘇說得沒錯,的確遺漏了一個人,汪新揚。

  不過,這樣的思維盲點固然被指出了,卻沒人會真覺得是一個已經被證實瘋掉的傢伙。

  小蘇蘇撇撇嘴:「就知道你們這些人自以為比我大幾歲沒,就故意無視我的說法,等著瞧好了,我覺得就是他。」

  「是呀是呀,我相信你。」林離摸摸小蘇蘇的腦門哈哈大笑,給她夾了塊白斬雞。

  小蘇蘇哀傷的看著這塊雞,痛苦而堅毅的把碗一推:「不,為了保持身材,我要告別美味的白斬雞。」

  眾人表情全數扭曲了,蘇蘇無奈的歎息:「你們大人呀,真無聊,我這是未雨綢繆,懂不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呢。」

  林離看著好玩直率而且又意志堅定的蘇蘇,忽然想起了京城那個愛哭包小米,不由得歎息,估計老天真的是把靈魂搞錯了。

  關於信到底是誰寄的,既然想不通,林離的作風就是快樂一點,不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在沒有其他證據前,他暫時只能鎖定當初的十一位富豪。說起來,也只有他們才有最大的嫌疑,人多了心思也難揣測,誰都說不好他們到底怎麼想的。

  暫時來說,寄信者的目的和身份,沒有太大的意義。相比之下,盧正氣打算怎麼辦,這才是要緊的。

  朱紅子作為無為觀未來觀主,除了不夠強勢以外,其他的都具備了。知道此事必有蹊蹺,倒不急於立刻追問,只是洒然笑:「小師祖,不用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了。」

  林離笑了笑,沒再多說。他知道朱紅子的意思,有呂老和費一夕,管他盧正氣想怎麼著,只要呂老和費一夕同時出聲,動一個盧正氣還不是輕易的事。

  換了京城之行以前,林離多半也是這麼認為。可有了京城之行的閱歷和費一夕的經驗及智慧,林離也算明白了一些。

  呂老和費一夕出手,盧正氣的後台就算有權有錢,多半也架不住。

  不過,在雙方都在京城有人的情況下,呂老和費一夕基本就等於是核彈,屬於戰略武器,能不動就最好不動的。畢竟他們一個已經全退了,一個半退了,出手太頻繁,也就會自然失去核彈的震懾力。

  這以上,一半是當初費一夕的暗示,一半是林離琢磨出來的。

  等吃完飯,黃團團在小蘇蘇的讚美中喜滋滋的被朱紅子拽到一旁!

  經過這些天,朱紅子師兄弟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兩隻妖怪的事實。不像最初那樣,半夜忽然給驚醒過來,迷糊的想要打殺掉妖怪。

  很重要的一點是,薛蘭思和黃團團的妖氣當初給勾陳不知使了什麼仙法蓋住了,所以朱紅子和朱長子對此不是太敏感了。

  朱紅子和薛蘭思及黃團團都有交流溝通過,得知她們是要保護林離,也是放下了大半的防備:「說吧,消息是怎麼來的!」

  換做一個人短短幾小時內把一件事重複四五次,估計會崩潰。好在黃團團別的沒有,就是脾氣忒好,當即又重複了一次。

  尤其是黃團團模仿到盧正氣說打死這個詞的神色,朱紅子神情微微一變,冷道:「這麼說,盧正氣說不準是想對小師祖下毒手!」

  黃團團混身一顫,明顯感覺到朱紅子的殺氣。

  朱紅子跟黃團團問清楚盧正氣的二號別墅所在地,手腳利索的疊出一個紙鶴。

  凝神將紙鶴拋出去,撲騰撲騰的就飛走了。

  不一會,手心裡的黃紙竟是無火自燃,朱紅子驀然睜眼。

  「盧正氣的二號別墅有同道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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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瘋狂的利潤

  冬天的寒流經過北海,濕氣都似乎要變成一團團凝結的薄霧了,凍煞人。

  離過年是越來越近了,林離都快要在打包準備行李回老家了。

  越是想起家鄉,就越是心跳得厲害。要不是北海還有事,他都恨不得立刻飛到家鄉去。

  跨海大橋的興建計劃,已經勢不可擋了。

  不論盧正氣知不知道那塊地和林離有關,不論他有多麼的想要阻擋,都暫時無能為力。

  原因很簡單,跨海大橋固然是北海申報的,卻是國務院審核批准的,北海的一個重要發展契機。

  跨海大橋的興建計劃一旦公佈出來,青離基金持有的那塊土地,一夜之間身價暴漲數個觔斗。

  坦白說,這實在是一塊位置絕佳的土地,正好就在橋的一邊,巧得有些令十二位富豪們感到恐懼——他們當然不會相信林離有推動國務院的實力,這麼一想,就無疑是林離的神秘能力在發揮作用了。

  在眾位富豪聯手造勢做工作的情況下,這塊土地迅速變成了北海短期內最是炙手可熱的土地。

  只要繼續持有下去,翻年之後,這塊地必然還有相當的漲幅。

  眾富豪是這麼認為的,柏玉寧也是這麼認為的。本來作為總裁,柏玉寧的意思是繼續持有,翻年之後再脫手套現。

  要是換做正常情況,總裁的意願在與百分之七十二的集體股東意見完全一致,必然會得到完美的執行。

  奈何青離基金從誕生的那一日起,就不屬於正常情況。眾位富豪本來就是本著拉攏交情的想法,外加搭林神棍順風船賺錢的想法。

  更何況,幾天前林離才隱晦的向他們強調,青離基金的主導權必須只能是他拿住,這個利益集團只能是他這麼一個話事人。

  所以,柏玉寧悲哀的發現,他的意願沒有得到任何的體現和執行,除了青離基金內部,甚至沒有人支持他。

  坐在會議室中,柏玉寧忽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扯線公仔,是一支可憐的傀儡,做不得主。

  他的每一筆每一畫都無比沉重,洩露出怨氣無數。

  卡嚓卡嚓的閃光燈將會議室點得很亮,柏玉寧強自撐住微笑,與對方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記者們激動的猛照相,柏玉寧本來很有功成名就的滋味。這麼一筆龐大的交易,就是股東們授權給他簽字,這不論如何都是一種成就感。再怎麼說,也是他經手過的,最龐大的一筆金額了。

  也許明天,他的影像就會出現在各大財經報紙雜誌上,這該是多麼大的榮耀呀。

  可他的快感就跟沉入水的石頭一樣,打個咕嚕就沉沒了,只剩下悲哀和憤怒在心頭徘徊。

  一筆金額六億兩千萬人民幣的土地轉讓的公開簽字儀式,終告完成。

  是的,六億兩千萬,這就是那塊土地套現的價格。

  半個月前,這塊地還幾乎一文不值,而現在,就價值超過六億兩千萬了。

  親眼目睹完成了簽字儀式,作為名義上的大股東,小青來了,看見了,多少有些激動,滑嫩的小手都濕漉漉的。

  不消說,林離更激動,更驕傲,這是他的成就呢。雖然是靠氣運圖做到的。

  蘇文舟不無遺憾:「可惜,要是翻年,起碼還可以五千萬收入。小離,你為什麼要急著出手,難道這塊地還有問題?」

  「那倒不是。」林離和眾人悄然退出會議室,給柏玉寧公開在記者面前發揮的機會:「我和別的玄學家有些不一樣。」

  算命這東西,可以說是算命師,這是比較合理正常的說法。也可以說是玄學家,這是比較冠冕的說法,無非就是好聽一點,少一點迷信的味道。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以我目前的修為,大多數情況,改一次運只能依我的心意,維持一天,或者一個月。」林離指的改時運和改氣運的不同,大伙顯然不知道:「作用最大,一般都是在改後半個月內。」

  眾人都是人精,當然不必過多解釋就懂了。

  四千四百萬購買的土地,半個月轉手賣出,賺了近六億。

  這簡直就是瘋狂的掠奪利潤,林離這位活財神不論說些什麼,大約都是要給眾人記牢的。事關改運的奧妙,眾人更是有記性不太好的,當場就拎了筆和本本記住。

  既然林離是活財神,沒理由眾人放棄把青離做大做強的絕佳機會。

  加上眾富豪本來就掠奪了雲肇集團的龐大利益,倒是不擔心在春節這些日子的現金流問題。所以,竟然也沒幾人要求分紅什麼的。

  青離一夜套現,坐擁六億多的現金,這即便在北海的富豪圈中,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考慮到快要過年了,怎麼著也得取個好意頭,所以就決定拿出一億兩千萬來分紅。

  「哦了,還有一件事。」

  林離想起費老昨天來電時提及的一件事:「海對面的百浪地區,要直接被歸轄北海市政府了,被單列為北海未來的新經濟發展地區?」

  從蘇文舟到沈老虎,無不大笑:「消息倒是傳過了,從八百年前都在傳了,也一直沒看見有什麼成效。」

  「誰都知道,這估計是做不起來的。估計也就只有跨海大橋建好了,才有那麼一些希望吧。」

  眾人都是一臉不以為然,畢竟這狼來了的把戲玩得太多次了,當年北海政府不照樣多次玩類似把戲,忽悠了不少商人來投資,結果呢。也就只是忽悠罷了。

  眾富豪大笑當中,林離平靜的說了一句話:「這次不一樣!」

  眾人陡然斂住笑聲,吃驚看著他。

  林離努力回憶昨天費老所說:「北海這幾年來發展受限,國務院通過跨海大橋,就是給北海一個重新起航的空間。」

  「所以,這邊是在國務院掛號的,上面會督促北海盡快完成新戰略發展計劃。」

  別看林離嘴裡說出來是一套又一套的,其實基本都是從昨天費老所說的話中節選出來的,這些東西,就連王連漢都不知道。

  事實上,如果他不是無為觀的小師祖,壓根本就別指望費一夕洩露這種中央決策。要不是無為觀深知只能做小師祖後盾,而不適合直接露面,也不太可能洩露這種東西。

  要說,就是王連漢在發展壯大的過程裡,都沒能得到費一夕的什麼特殊消息指點呢。

  眾人不知就裡,先是盤算這一番從林離口中道出來的話有多少真實性。仔細端詳,才駭然察覺這事背後似乎不是這麼簡單。

  我靠,連國務院的最新決策都知道,這位主到底還有什麼讓人看不清的實力呀。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太子?

  眾富豪修養還是不錯,心裡都快要給颶風摧毀了,表面上仍是極力做出不動聲色的模樣。

  實際上,昨天費一夕說的東西挺多,只是林離沒必要全都說出來。

  想了想,見眾人已經若有所思,林離索性挑明。

  「各位叔伯,你們想怎麼做生意我不知道。我要提醒你們,新百浪區的第一期開發,將會是非常大的一片土地。」

  眾富豪倒吸一口涼氣,林離的這句話,無疑確認了他們心裡的揣測。這也就是說,很快北海會徹底沒有多少周邊閒置土地的現狀,北海的地產開發將會出現一波新的高潮。

  實力充沛的富豪,心裡都在盤算著,自己到底夠不夠實力加入這次的盛宴當中。

  這麼一個提前的消息,已經足夠珍貴了,為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做準備。

  林離反正是有些不以為然,房地產商哪一天沒有被罵,他自然對這一行當沒有太大的好感。不過,這些富豪要隨波逐流,他也無話可說,總不能不讓人家追逐利潤吧。

  等小青重新簽署了上次林離決定的股權新方案,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林離沒有再多說什麼,和眾人寒暄一陣,便先和小青走了。

  不過,走的時候,他還是依稀聽到蘇文舟和李鎮山在談合作:「湊個十幾億出來,砸一塊地,我們一起合作。」

  他暗中更不以為然了,費一夕昨天在電話裡說了,這次的開發盛宴,沒有上百億的資本,是很難參與遊戲的。

  因為按照費一夕的推測,第一塊拿出來拍賣的土地,絕不可能低於二十萬平方米,光底價都隨時可能達到百億。

  百億的價格光是聽著就夠恐怖了,林離倒沒留意其他的。

  實際上,不說底價多少,光是拍賣價格達到百億。要說掏一筆拍賣金出來,蘇文舟大約不是問題,但其實方舟集團的房地產規模和實力卻很成問題,畢竟沒經營過這麼龐大的土地。

  說白了,這十二位富豪,除非大部分聯手,不然是沒什麼實力插手的。

  林離是不太明白,他只是給這麼恐怖的金額嚇到了。

  擺平了青離的事,林離親自送了小青去機場。

  沒奈何,小青的家人要她趕緊回家準備過年。

  林離和她最是情濃之時,恨不得每一刻都在一起呢。就這麼在機場分開,心中多少有些難受。

  戀戀不捨的送走了小青,相約無數之後,林離才駕車回轉。

  往回的時候,一通急促的電話來了。

  是錢立滔打來的,他哀聲急迫道:「林大師,請您這一次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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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盧正氣的逆襲

  錢立滔是聰明人,當年在侵吞國有資產的盛宴中,他是加入得較遲,也退出得較早的。

  甚至在得手之後,錢立滔就想得清楚,及時抽身遠走北海發展,而不是像其他貪婪之徒一樣留下繼續官商勾結。

  必須要承認,他因此而躲過了吃牢飯的危機。

  不過,商人是鬥不過官員的,在本國這是一條永恆的規律。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人家不去認真計較他這條小魚也就算了,只要認真起來。只要有人去查,下力去查,八年前不論錢立滔做得多麼的隱蔽,終究還是難免留下線索。

  這一次,錢立滔卻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派了警察和檢察人員千里迢迢趕來北海,笑瞇瞇的說是「協助調查」。

  協助到什麼程度,那就不好說了。他現在是在北海,要是跑回去「協助」一番,沒準把自己也給助進監獄了。

  錢立滔焦心無比的等到林離到來的時候,都他媽的快要哭了:「林大師,這次你一定要救我。誰他媽想得到,八年前的事居然還給他們翻出來。」

  林離吃了一驚,錢立滔的時運竟是急轉直下,變成了負二百以下,氣運也在持續下降在零線左右。

  看來,錢立滔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大麻煩。

  八年前錢立滔勾結的官員,大約在四年前就栽了。不過,四年前那起案子其實還是鬧得頗大的,在該案當中,錢立滔和他勾結的官員,純粹就是小雜魚——當年錢立滔總計只吞了大約兩千萬,到手的只有一半。

  以這點數字,真的翻不起什麼浪花。又加上當年該官員被逮的時候,也算是稍稍的明智了一把,沒有把錢立滔給供出來。

  錢立滔本著投桃報李的想法,這幾年也是陸續給了該官員的家裡不少錢當做回報。

  本來以為這件事,必然是慢慢的沉掉。

  誰知道,幾天前,那名官員卻突然反口把錢立滔給招供出來了。

  按說就算那人把他咬出來,當地政府也多半不會大動干戈。這一次,卻很奇怪,該地政府居然迅速的指派了警察和檢查官趕來請他回去「協助調查」。

  老實說,要不是林離趕來這麼快,他都有懷疑是不是林離的想法了。

  林離剛瞭解了情況,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電話又急促的響了。

  這一次,是張松霖出問題了。

  盧正氣今天早上在常委會上,拎著不知從哪得來的舉報信和上訪信,震怒的說查,必須要徹查。

  信裡的內容,是關於張松霖開發的房產有嚴重質量問題。

  不一會,蘇文舟來電,語氣凝重:「盧正氣拿著不知什麼時候衛生部發下來的文件,說要徹查北海的藥品市場,看來是針對方舟旗下製藥公司來的。」

  「不過,這不打緊,那家製藥公司在有人在負責,有人查出問題,就有人要負起責任來。」蘇文舟輕鬆的笑了,他毫無疑問是想趁此機會來排除公司內部的異己分子。

  林離忽然感到一陣煩躁,差點忍不住把手機都砸碎了。

  怎麼會突然發生這麼多似乎很有針對性的事?

  盧正氣到底想搞什麼鬼,前些日子被打臉還不夠過癮嗎?

  林離咕嚕咕嚕喝了幾杯涼水,寒徹全身,腦子漸漸的沉靜下來:「這是盧正氣的反擊,一定是。」

  沒有張小飛在一旁替他出謀劃策,出鬼點子,他還真的一時難以習慣。

  錢立滔臉色大變,我靠,怎麼牽涉進這當中來了。轉念一想,他都是林離利益集團的一份子了,盧正氣不搞他搞誰。

  林離有些焦頭爛額的滋味,耐心沉靜下來:「盧正氣的靠山是煤區出來的那個人,錢叔叔你八年前在的那個地方,也是煤區,應該是盧正氣走通後台的路子搞出來的反擊。」

  「不,不是應該,一定是!」

  林離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渴望開啟事業運,奈何十萬度的「交易額」過於龐大,實在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

  和小市民一樣,林離還是忍不住放了一把馬後炮:「錢叔叔,早就跟你說要按規矩辦事了,現在,唉!」

  又等了一會,暫時沒有其他的消息傳來,林離才稍稍的放心一些。看起來,盧正氣就抓住了這麼幾個把柄。

  考慮到盧正氣是上任不久,能抓住這麼三個人的把柄,已經是不錯了。

  看起來,盧正氣大約是不想林離回家鄉過年。林離原本打算過兩天就和許解一道回家的,這會兒看來,肯定是走不成了。

  考慮到林離急迫的回家心理,這會兒任何敢於阻撓他的人,他絕不介意轟殺對方。

  林離的確很不喜歡錢立滔以前做的,以及張松霖現在做的。不過,上次他都說給人家一次機會了,再怎麼著也得保下來。

  最重要的是,人家錢立滔和張松霖都是他這個利益圈子的人,要是他不保,豈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林離沒這麼功利的心機,一時想不到這點。可他還是隱約有這樣的直覺,他必須要保人。

  想了想,林離撥通李鎮遠的電話。

  李鎮遠似乎知道他的目的,平靜的說:「你知道我幫不上忙的,不管怎麼說都是市政府的一把手,我殺他銳氣也好,架空也好,都不能做得太過分,除非我這輩子不想上進了。」

  李鎮遠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很難。錢立滔這邊,他是鐵定插不上手。徹查北海藥品市場和張松霖那邊,他倒是可以架空。可架不住人家才是正職市長,他非要頂著幹,那就真沒法上進了。

  掛電話前,李鎮遠不動聲色的語氣依然平靜:「我聽他的意思,針對的是你。如果可以,最好談一談。」

  掛了電話,李鎮遠沉下臉來,緩緩搖頭。

  在他來看,林離打垮一個汪家,已經有些運氣成分了。這一次,還想繼續對抗一個前途無限的副部級政府一把手,那簡直就是……

  就是什麼,他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有總結出來。

  說是自不量力,那也未必然。那天在讖言公司,他是親眼目睹了林離的能量,對於市長其實也未必做不來,只是這在他來看,是一筆明顯不划算的買賣。

  人家好歹都是市長,收拾不了你,還收拾不了你身邊的人?

  很難說李鎮遠上次讖言公司打臉之後的心情,一邊是喜悅一邊又是恐懼。萬一被林離打臉那個不是盧正氣,而是他,他又能把林離怎麼樣?

  說穿了,就是被打臉了,他還真沒法直接對林離怎麼樣。

  人家一不是官,二不是商人,做得少,錯得也就少,哪有什麼把柄給人抓。就算真有,按林離平時小市民一般的生活,撐死也不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柄可以做文章。

  當然,如果林離真的是普通小市民,一個市長要玩死玩殘,那也就是彈彈小拇指的事。

  可架不住人家林離過小市民的生活,卻不是小市民身份。不說別的,光是張小飛在北海的關係,大約就等於是林離的關係,誰來了不得喝上這麼幾壺。

  張小飛的老子張敬道就算了,人家好歹是不在北海,也沒什麼影響力。可架不住人家高建國是紀委書記,架不住人家姜山河是快反師師長。

  誰敢這麼瞎折騰林離,紀委書記和姜山河還不得給人家幾號悶棍。

  李鎮遠摸摸臉上皺紋,卻有些苦味滿腔:「難怪盧正氣要從他身邊人下手,直接對林離使這些手段,根本就沒用。」

  要是盧正氣知道,多半會引為知己。

  要不是再三琢磨發現對付林離等於是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盧正氣還真不至於這麼快就去折騰這些富豪們——北海其他官員和富豪又不是二傻六級,怎會看不出他盧正氣是在報復。

  讖言公司的事才過去沒幾天,他盧正氣就針對人家搞打擊報復,官員們和富豪們怎麼看他:「瞧瞧,這就是盧正氣,心眼跟針眼似的,跟這種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倒霉。」

  他盧正氣不是想不到這些說法,奈何正如李鎮遠所琢磨,除了對付林離身邊的人,正常的手段對林離的確是無效的。

  就好比說林離揍了人,要是一般市民,甭說市長存心整人,就是隨便一個派出所所長都能把有理整成沒理,把人給搞得亂七八糟。

  假如林離是官場的或者商人,那任誰都有一百種方法把林離折騰得欲仙欲死。可人家不是,可又不能當小市民來處理,這才是最尷尬的。

  不能說林離本身是無懈可擊,可他無慾則剛——就算有,以林離淳樸的小市民觀念,只要沒幹搶劫殺人的事,誰都沒法拿他怎麼著。

  盧正氣琢磨報復幾天了,也就只得出這麼一個令人悲觀的結論。

  想直接搞林離,正常手段是沒用的。

  偏偏非正常手段,一旦使出來,那就是雙刃劍,傷人也可能傷己。

  當然,盧正氣的認識還是顯得淺薄了一點。

  如果他仔細研究一下林離這最近兩個月來的經歷,大約就會發現一個事實:

  甭管什麼事,只要林離參與進去,小事就會搞成大事,大事就會搞成更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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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4: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八章 蹊蹺

  十三不靠的滋味,感覺真不好受。

  令林離感到鬱鬱的是,他好像沒有什麼招能應付,就好像他肚裡空空如也。既沒有張小飛一肚子的壞水,也沒有費一夕的成熟智慧。

  沒人替他出謀劃策,他就有些抓瞎了。

  好在科技發達,他撥了張小飛的號碼,按在發送鍵上僵了半天,到底還是取消了。

  朱紅子吃驚:「為什麼不打過去聽聽他怎麼說?」

  林離有些茫然,又有些堅毅:「人還是要靠自己的。」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特別有依賴心的人,除了戀家一點,本身性子還是比較獨立。否則當初也不會這麼早早的就輟學。

  張小飛既然不在身邊,不論是什麼惰性和依賴,也都蕩然無存了。該他做的事,他總不會逃避的。

  經過了起初的無所適從,他很快就勇於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沉住氣思索。

  老實說,林離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基本上他也就只能到不是那麼的喜怒形於色。雖然不是什麼直腸子,偶爾也能想到一些不錯的點子。可實在的個性擺在哪兒,要玩陰謀詭計,肯定不是別人的對手。

  可玩不過,不等於是看不出來。他的智商還沒卑微到那份上,他不善玩陰謀詭計,身邊有人擅長,那就行了。

  起碼林離就知道,這肯定是盧正氣想變著花樣折騰他,報復當天讖言公司的事。

  仔細盤算一會,他想起了那信的事:「信,紅子,你還記得信嗎。」

  廢話,朱紅子怎麼會忘。

  錢立滔卻吃了一驚:「信?什麼信,跟這事有關?」

  林離擰住眉毛:「錢叔叔,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十二個人當中,有沒有誰對我不滿。」

  「這個……」錢立滔張口結舌,他對林離都有些不滿呢。恰恰在這時問,他能說嗎,他敢說嗎。不過,到底是人精,立馬就品出了林離的意思:「有,肯定有。」

  「有沒有不滿到會跟盧正氣勾結的地步?」林離咄咄逼人。

  錢立滔臉色大變:「你是說,是有人跟盧正氣勾結,所以盧正氣才有資料下手!」

  「不,不太可能背後捅刀子。」

  朱紅子注意到錢立滔的用詞當中,沒有出賣和背叛這些立場鮮明的字眼。

  想到十二位富豪當中,還有人保留著三清觀的顧問,朱紅子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冷意。

  錢立滔有些話埋在肚裡沒說,想了想:「大夥兒都說,林先生你能幫大伙賺錢續命,說不定也能讓我們一無所有。說不定,大伙當中有人覺得這會沒什麼安全感。」

  沒有安全感的人當中,自然有他一份。他一邊說,一邊看林離的臉色。心中咯登一下,看來揣測是真的。

  「朱紅子,你怎麼看?」林離至少知道虛心的多聽別人的意見。

  「小師祖,這事我看有蹊蹺。」朱紅子半是冷笑半是譏誚:「先有兩封信抖出少數人才知道的事,正好是你上次跟大伙說了這幾件事才發生,我看是有內鬼。」

  這倒是,很難令人不產生聯想。不論在錢立滔的禍事,還是張松霖的禍事,都是上次林離順便抖出來之後,隔了這麼幾天才發生。

  盧正氣上任不久,按理說不太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上次讖言公司的事又才發生沒幾天,更不太可能查得這麼個底朝天。要細細想來,最大的嫌疑就是十二富豪當中出了內鬼。

  人多心思也多,有個什麼邪想也是說不准的事。

  林離不知幾時拎著筆急驟的轉動起來,笑了笑:「錢叔叔,你也不用急,先拖著幾天,他們既然是請人的,大約就要有個請人的樣子。總不能,你不去,他們就把你給架跑吧。」

  錢立滔苦著臉:「林大師,你別不管了。」

  「放心!」林離安慰了幾句,帶著朱紅子就走了。

  上了車,朱紅子正發動汽車,驀然聞得林離低聲說:「感覺有些古怪呢。」

  錢立滔這邊可以拖一拖,張松霖那兒卻有些火燒眉毛了。

  房子有嚴重質量問題,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小的事,只要給人揭開蓋子,張松霖吃不了兜著走,那也是肯定的。

  不過,張松霖的情況,卻沒有想像中那麼死到臨頭的意思。

  按說,以一個市長出手,只要力度夠了,張松霖的公司又有這麼大的問題,說不得三兩棍就能把他悶頭悶腦的打死。

  但令人吃驚的是,張松霖居然還活蹦鮮跳的,除了被警察監視,除了房子正在被人查著,其他倒沒什麼事。

  林離是不太懂商業運作上的事,可張松霖這邊的事,他也知道,看起來聲勢更大,更嚴重,其實問題可大可小。

  只要張松霖捨得花錢,有李鎮遠和高建國扛住壓力,是打不死他的。

  其實就算李鎮遠和高建國不扛,盧正氣也很難當真的把張松霖一棍打死。說白了,盧正氣你要查建築質量,北海這麼多房地產公司,誰經得住這麼查。動一動張松霖不要緊,真要一棍子打死,那就是犯了眾怒。

  想不到這一層不要緊,林離再問了問蘇文舟那邊的情況。果然,方舟集團旗下的製藥工廠給查了,但力度好像也不是特別的強烈,也多少存在一點隱約的跡象。

  「好像有些怪,有點含而不發的意思。」林離琢磨半天:「盧正氣想幹什麼。」

  朱紅子凝神想:「會不會是他想跟你談一談。」

  一語驚醒夢中人。

  林離吃了一驚,冷笑不已。

  談?有什麼好談的。如果他和張小飛合計得沒錯,肯定是跟化工爆炸案有關。

  他本來還想著,先證實一下盧正氣是不是真的牽涉爆炸案。如果是,就等翻年以後,再來料理這種汪遠圖檔次的爛人。

  「我本想放他一馬,過完年再說,他反而迫不及待的想死了!」林離笑了笑,想起芊芊,忽然冷漠:「什麼都是被這些貪官搞出來的,我沒撞上就算了,既然撞上了,少不得見一個滅一個。」

  「小師祖仁慈!」朱紅子拍馬屁。

  林離想了想,忽然笑了:「也好,談就談。」

  天色陰沉,竟有烏雲朵朵集於天空,帶住幾分蕭索。

  茶樓當中,盧正氣斂住氣息,微笑而平靜的端坐。

  茶几對面,是一個鬚髮班白的儒雅中年,極具淡雅氣質。此人縱是四十餘歲模樣,卻仍然具有令人著迷的風流倜儻外形,加之出類拔萃的氣質,無疑是一個能令不少女人著迷的對象。

  此人專注的凝視著茶几上茶杯,優雅的炮製茶水,淡淡的茶香充斥在這屋子當中,宛如置身綠意昂然的郊野。

  盧正氣竟有些為這氛圍所感染,禁不住笑:「香,不知道是茶香,還是水香。」

  「不過是茶而已,我專注,不為茶,不為水,只為靜心。」這中年男子微笑舉杯。

  盧正氣一口喝掉茶水,滿口餘香:「那麼,陸先生之所以幫我,不為我,也不為自己,只為林離?」

  陸雲霄靜靜展顏笑:「不錯,林離這個人非同小可,事關重大,我和盧市長各取所需罷了。有我在,盧市長就不用擔心安危。」

  盧正氣涵養不錯,不動聲色道:「我和三清觀當年也算有些交情,過幾天他們就要來人了,以三清觀的作風,陸先生怕是不怎麼好受。」

  「盧市長還是想一想,要怎麼才過得了這幾天罷了。」

  盧正氣也不動氣,陸雲霄是幾天前突然造訪二號別墅,還突然伸手一把從窗外抓住一個活的紙鶴,無火自燃。

  當時看見那一幕,盧正氣不得不信這個來頭不明的,姓陸的人的確有神秘的一套。在三清觀的人還沒有來之前,他必須要指望著這個姓陸的傢伙幫他擋住林離。

  「我勸盧市長最好不要抱希望,三清觀前些天在和京鑒天開戰。這幾天眼看就要過年了,火氣才消了一些,打算談一談。」

  「不過,三清觀多少是吃了虧,一時半會也派不出什麼特別的高手過來。」

  陸雲霄低頭斟茶,教盧正氣看不清此人臉色。

  「事實上,我不想知道盧市長你和林離有什麼恩怨,也不想知道其中原委。我只要林離。」

  陸雲霄的笑絕對很有魅力,只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絕對不是那麼有魅力。

  「不論死活。」

  盧正氣心中咯登一下,習慣性的浮現笑容遮掩。

  陸雲霄意味深長的笑著,包間門咄咄被敲響。他語氣一頓,淡淡道:「他來了。」

  「如果盧市長希望,我可以迴避。」

  盧正氣舉住茶杯,擋住自己的表情:「只要陸先生不怕被認出來,我不介意。」

  林離來了。

  令盧正氣吃驚的是,林離看見了陸雲霄,竟是完全不認識。

  「盧市長,想怎麼談,想談什麼,直接一點。」

  林離一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流露出了隱隱約約的強勢。

  盧正氣再見幾天前令自己顏面掃地,被當眾打臉啪啪響的人,卻仍然能極力壓住怒意。即使那微微抽動的嘴角,足夠表明他心裡的震怒。

  「我認得汪遠圖!」

  盧正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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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完美的挨揍造型

  靜謐茶室溫暖如春,忽然間溫度竟似降下許多,有絲絲徹骨寒意自林離散發出來。

  林離微仰下巴,你認識汪遠圖,什麼意思。

  你是想要表達什麼,是想說你和汪遠圖是一類人嗎,是想威脅我嗎。

  盧正氣咯登一下,卻不知說錯了什麼,見林離臉上不加掩飾的不善之色,慍怒不已。

  再怎麼說,他都是北海市長,林離居然敢跟他甩臉子。

  盧正氣一時好像忘了,林離不但甩臉子,還很喜歡打臉,更不在乎他是不是市長。

  極力壓住惱怒,盧正氣婉轉的說:「我和汪遠圖十多年前搭過班子,他那個人膽子太大,做事無法無天,我不喜歡他。」

  「知道他車禍死了,我反而認為那是他走運了,不然要是繼續下去,遲早會惹出更大的禍。」

  朱紅子自進來後,就一直凝視陸雲霄。陸雲霄給他的感覺有些怪異,像修行者,但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個儒雅中年很強大。

  林離不動聲色的伸指,在茶几上敲了敲,充滿不耐煩:「盧市長,要談就直接一點,我沒工夫聽你瞎扯。」

  「你是不是為了化工爆炸案來的,不管你是市長還是省長,是男人就乾脆點。」

  盧正氣表情一僵。一層淡淡的綠意罩住半張臉,心中的波濤自是瘋狂的掀起來:「化工爆炸案發生時,我和汪遠圖搭班子。其實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後來才略知一二。」

  「不知林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林離討厭官場中人的說話模式,個個都雲山霧裡九曲十八彎的高深莫測狀。

  「有意思嗎。盧正氣,我就問你,你這樣有意思嗎。你吞吞吐吐,扯東扯西,無非就是想問我,我到底有沒有你牽涉當年化工爆炸案的罪證。」

  「想問,就直接說,別拐來拐去。」

  盧正氣的慍怒迅速變成了大怒,一路走來,有多少平民百姓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甚至是肆無忌憚的提起他的瘡疤。

  正欲暴走,卻想起林離可能有的東西,涵養令他極為艱難的壓住怒火,舉起茶杯擋住臉色沉思半天。

  茶室的氣氛竟有些凝固了。

  林離泰然處之,半晌才徐徐一字一句道:「你是怎麼動了張松霖他們,我不管。」

  「你是怎麼知道張松霖他們的秘密,我不管。」

  「你在我身邊收買了什麼人,我也不管。」

  「我只要一個結果!」

  林離鏗鏘如鐵:「我給你十二小時,然後,我要看見所有針對他們的事全部沒發生過。」

  「否則,你就等著中紀委請你喝茶。」

  盧正氣臉色數變,就跟一變色龍似的,變來變去,半天才低著頭,臉色赤紅。

  被當面威脅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難受到了極點。盧正氣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涵養好,說不定當場就掀桌子走人了。

  他漲紅了臉,隱隱有一層青色,磨牙般的聲音冒出來:「中紀委想請我喝茶,也沒這麼容易。」

  「不過,我答應你,十二小時。」

  盧正氣從來沒有這麼屈辱過,是的,和官場中人妥協,那是應有的,那不會有屈辱感。可是,他眼下卻是向一個無官無錢的平民屈服了。

  茶室中陡然靜了下來。

  林離垂頭半晌,忽然身體慢慢的顫抖起來,發出冷笑,肆無忌憚的縱聲冷笑,笑聲在茶室中迴旋,竟笑得徹骨冰寒。

  漸漸的,林離的頭仰起,身體急驟顫動,笑聲如狂,震得這茶室竟有餘音哆嗦。

  盧正氣和陸雲霄,甚至朱紅子都不知道林離在笑什麼,茫然的互相看著。

  但,他們立刻就知道了。

  「原來當年的化工爆炸案,你真的主謀之一。原來,你和汪遠圖真的是一路貨色。」

  「幸虧你自動跳出來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藏住的主犯。」

  「你真以為我會跟你談判?你真以為我會跟像你這樣的人談判?」

  「像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的官,少一個,就是少一個禍害。」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林離笑得是前仰後合,笑得是眼淚都颮出來了。只是,在笑容的背後卻是如烈火一樣的憤怒。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那起爆炸案的知情者已經寥寥無幾。林離恰好就是其中一個,他知道那是多麼殘忍,而且多麼冷酷的一件案子,只有冷血的人才做得出來。

  盧正氣原本就赤紅的臉,更是宛如猴屁股一樣快要燃燒起來了。

  不是他笨得被林離套出話來,純粹是他沒想到林離壓根本沒考慮妥協。盧正氣是為官者的標準思維,任何東西都可以拿來妥協拿來交換,這套思維模式害了他。

  他想講規矩,奈何林離在對壞到掉渣的人時不講道理。

  「你,你你……」盧正氣氣得臉色灰白的發綠,陸雲霄臉色凝重。

  異常果斷的,林離雙手在茶几下沿一掀。

  他擅長的掀桌子翻臉這一套,再一次真實出現了。

  茶几砰的一下掀翻,砸在對面的盧正氣和陸雲霄身上,茶水淋漓灑得二人跟落湯雞似的狼狽不堪。

  林離毫不掩飾的直接奉送中指:「我去你媽的,和你談判,你就異想天開吧。我要是跟你這種人妥協,我這輩子都不用做人了。」

  「你就洗乾淨屁股,等著進監獄吧。」

  林離揮手間,就要奪去盧正氣的氣運。

  但這一次,卻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就好比撞到了一堵牆似的,撞得林離兩眼昏花。

  他大吃一驚,這是很少見的情況呀。想起以前的經驗,他立刻就知曉了,一定是這廝身上有護身符。

  咬了咬牙,集中精神再一次掠去。這一次,竟仍然只是撞在了那一面無形的牆壁上。

  連續兩次沒有攻破對方的護身符,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林離竟是不由想到,難道氣運圖失效了?

  連續兩次林離發動的攻擊,朱紅子是沒感覺——氣運圖是仙家寶貝中的寶貝,那樣的檔次的仙器發動攻擊,又豈是凡人所能察覺的。

  可是,林離曾在朱紅子身上實驗過幾次氣運轉移。朱紅子大概知道他的小師祖是怎麼改運的,也清楚的感覺到連續兩波從盧正氣身上蕩出法力的氣息。

  不是護身符,是法器。

  朱紅子臉色大變,快速欺身上前,正欲從盧正氣身上搜出法器。忽然間,斜剌剌的一隻胳膊躥出來,砰的一下把他給架開。

  正是陸雲霄!

  朱紅子冷笑:「我就知道你不簡單,你敢架無為觀的梁子,手底下想必是有幾套的。」

  一邊說,一邊同陸雲霄交手數下,沖林離大喊:「小師祖,搜身,他有法器護身!」

  老子就不信邪了!林離連續兩次撞得腦子發昏,心裡一股偏執爆發。他還就不搜,就要看氣運圖沖不沖得破護身法器。

  這一次,林離集中全部精神,爆發之際,一股無形的精神力衝擊而去!

  也許是這麼啵的一下無聲無息的響,林離臉色蒼白的突破護身法力。

  只不過,護身法器到底遠遠強過護身符。只撞開這面牆壁的剎那,牆壁就自動復原了。

  林離在這麼一轉瞬的工夫裡,竟是只掠走了盧正氣一半的氣運。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林離吃驚色變之餘,想起大局為重。忍住腦袋的疼,大步晃悠過去,一把拽住盧正氣,也沒有當真去搜。

  就好比他原本就知道法器的位置似的,直接伸手在盧正氣的脖子上一拽。

  哧啦一聲,一條造型別緻的鏈子落入手中。

  眨眼間,盧正氣剩下來的氣運一掃而空。

  盧正氣有心擋住林離,以他那點身板,又怎麼擋得住林離這堪比運動家的體格。

  靠,盧正氣擺的造型實在太恰當了。

  簡直就是最配合著打黑拳的,林離要是不打這記黑拳,簡直對不起天地良心。

  啪的一拳正中盧正氣眼窩。

  多少年了,盧正氣從沒挨打過,結果身為副部級高官,居然給一個老百姓揍了。

  只是事起得太過突然,他竟是沒法反應過來,砰的一下就應聲而倒。

  至於他是什麼樣的心理,那就很難描述了,反正如果可以變身成超級塞亞人,估計這會林離已經被暴怒的盧正氣轟殺成渣了。

  最可恨的是,林離居然得勢不饒人,還說了這麼一句:「對不住呀,好多年沒碰到這麼完美的挨揍造型了,我忍不住呢。」

  盧正氣氣得想要噴血,卻不曉得自己的氣運正在負數線以下快速降低。

  林離實在太壞了,跟張小飛這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好的不學,專學打黑拳說風涼話。

  這邊分出了勝負,朱紅子也一掌把這陸雲霄打飛出去,隱隱中還看見了一個焦黑的掌印。

  林離和朱紅子走到門口,林離回過身來冷笑:「盧市長,本來我是想要過年後再來料理你的,你主動要送死,我也由得你。記住我的話,洗乾淨屁股準備把牢底坐穿吧。」

  「你和汪遠圖是一路貨色,都是爛貨,他是什麼結果,你也該是什麼下場。」

  「別以為你那個煤區來的後台,就能保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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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3 17:44: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 神秘的陸雲霄

  林離和朱紅子揚長而去。

  茶室狼藉滿目。

  盧正氣摀住眼窩,怔仲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氣急敗壞的沖這陸雲霄發了一會脾氣。

  陸雲霄恍若未聞,臉色蒼白的撫摩胸前那焦黑的掌印,臉上泛起詭異而複雜的表情,有說不出的味道。

  「無為觀名不虛傳!」

  陸雲霄的表情更怪異了,輕聲的讚歎著,撣動胸前焦黑處。那焦黑處的衣裳片片碎落,露出一片微黑的胸前皮膚。

  他掏摸出一個瓶子,在胸前焦黑處一抹,一股淡淡的幽香散發。一抹之後,那處焦黑竟是消失了,宛如從未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連臉色都恢復如常。

  盧正氣的涵養早已不翼而飛,雙眼跟噴火似的怒視陸雲霄,罵罵咧咧好一陣。

  陸雲霄似笑非笑的沉吟半天,淡淡道:「盧市長,不如還是想一想怎麼對付林離吧。」

  「化工爆炸案,呵呵!」

  盧正氣的火氣正旺盛之時,這幾字宛如涼水兜頭潑灑下來,神色大變,色厲內荏:「你胡說什麼,你想說什麼,不知道的事就不要胡扯。」

  陸雲霄雲淡風清的擺擺手:「別擔心,不論是化工爆炸還是什麼爆炸,跟我無關。如果不是為了林離,你的死活我不會在乎!」

  「真的,你要信我!」陸雲霄是這麼真誠的看著他,說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請你一定要信我,殺你,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絕對強權的威脅,盧正氣的火氣驀然間散去了,習慣性的微笑堆滿臉:「那為什麼你們不直接對林離下殺手,我對你們沒用嘛。」

  「這其中有些關節,你不需要知道。」陸雲霄微笑:「他有些特殊之處,使得我們無法直接對他動手。」

  「無為觀?」盧正氣笑了,就像先前的發脾氣完全沒有過,政客的無恥可見一半:「我都沒聽說過,他們真的有這麼厲害?」

  陸雲霄不置可否。

  盧正氣笑得和煦無比:「我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寄信給我,又要找我合作。」

  「信?什麼信?」陸雲霄吃驚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作假,他洒然一笑:「不論你指什麼,你肯定想歪了。」

  「是嗎,希望是。」盧正氣輕描淡寫的笑笑,當做沒這回事:「我只是好奇,陸先生為什麼這麼巧合的在這時候找到我。」

  陸雲霄瞇瞇眼,露齒淺笑:「本來是沒想找盧市長的,不過,我想盧市長該知道,讖言公司發生的事,北海知道的人不少。有個官面的人,對我們要做的事,總是有些幫助。」

  提及讖言公司被打臉的往事,盧正氣的老臉就火辣辣的疼。

  盧正氣沒有再糾纏這件事,寄信給他的人,到底是不是這個陸雲霄和他背後的人,那還要多糾纏嗎。

  越想,盧正氣就越是氣得快要爆炸,氣得快要發瘋。

  不論到底是誰寄了信給他,都絕對是誤導,刻意的誤導他以為林離有他牽涉化工爆炸案的罪證。

  前後兩封信中的不帶感情色彩的中立和描述語氣,全都是屁,徹底耍了他。那兩封信的目地,就是要他以為化工爆炸案的事被林離掌握了證據,故意挑起他向林離發難。

  沒錯,他盧正氣要是還讀不出那層意思,簡直就是白癡六級。

  剛才林離試探他是否牽涉化工爆炸案之舉,是他被坑了。可這也暴露了一個事實——林離之前壓根本就不知道他曾涉入爆炸案中。

  他盧正氣,竟然被兩封來路不明的信,給忽悠得傻呼呼的向林離出手。

  等到他現在明白過來,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等於是他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就不曉得會不會把自己給埋進去。

  不論信是誰給他的,那個人藏身幕後,絕對極善算計,極富心機。

  自詡涵養好心計好的他,覺得自己被那個幕後主使者狠狠的抽了耳光,還是抽得啪啪作響。

  幕後主使者,到底和陸雲霄是不是一夥的,等到秋後算帳的時候,再來追究不遲。

  至於林離,盧正氣從沒有這麼想起一個人就有暴走的衝動。但比起暴走,還是仕途更重要。

  不過,陸雲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令他打消了所有想法。

  「你想放棄?恐怕林離不肯放棄。當初汪家也想求饒,結果……嘿!」

  盧正氣凜然動容,緩緩想了半天,冷聲道:「那你想怎麼辦。」

  「我好像說過,我們沒法直接對林離出手。」陸雲霄看穿他在想什麼,平靜一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要你殺人。只要有人能把他弄昏迷,殺人的事,我來。」

  陸雲霄緩緩一笑:「既然他沒有化工爆炸案的證據,我相信盧市長就解除了後顧之憂。」

  盧正氣神色一動,默不作聲半晌,笑容綻開。

  「好!」

  烏雲遮蔽了天空,今晚的街道路燈格外比平常開得早了一些。

  朱紅子看看天色,開了車燈:「小師祖,我們去哪裡?」

  林離眼神直勾勾的半天:「去晚報杯現場,看看勾陳的四分之一決賽。」

  一路直接趕去晚報杯的現場,好不容易擠進去,沒花什麼工夫就找著了勾陳和他的對手。

  林離不懂圍棋,可他看得懂對局雙方的臉色。

  勾陳是一臉悠閒,外加陽光四射,他的對手則滿臉汗珠滾滾。

  觀眾們議論紛紛:「我靠,這位薛勾陳大概都趕上職業棋手了,太猛了。業餘棋手當中,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猛將兄。」

  「這位水平太高了,絕對是職業水平。就是人品差了一點,困住大龍死活不殺,簡直就是調戲人,分明就是要把人趕盡殺絕。」

  「從外表看不出來,這位主居然這麼狠毒,殺氣騰騰呀。」

  廢話,勾陳就是主持人間兵戈的,棋風固然是表面儒雅斯文,骨子裡的殺氣之濃烈,那是絕對不必懷疑的。

  當然,勾陳的人品,肯定是不如張星君這樣的直腸子來得堅挺。

  林離吃驚不已,不是吧。他隨便在垃圾堆裡揀一個張星君,就是中年版籃球天才。又一個勾陳,居然有職業水準?

  搜著沉迷的許解,林離走過去拍拍他:「怎麼樣?」

  「我靠,勾陳簡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呀。」許解簡直就是崇拜勾陳。

  要說勾陳這一路突破業餘棋手殺過來,一直都只是顯得水平比人家高這麼一點點,殺得人家是欲仙欲死,偏偏又輸得不怎麼服氣。

  這連續多天下來,到了四分之一決賽,勾陳的這位對手算是奪冠最大熱門,仍然在他手下給殺得屁滾尿流。可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就只強了這麼一點點,真是誰都看不清楚,勾陳這廝到底有多深。

  勾陳不屑的瞥許解,心想你們懂什麼,這是專殺回頭客。

  他要的就是這不服氣的效果,等人家一次又一次的主動回頭找他下,一直下,一直折磨對手。

  張星君就是有什麼火,胖揍一頓,也就拋到腦後了。勾陳跟他可是截然相反。

  林離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總覺得圍棋這麼文雅的活不適合自己,搖搖頭還是退出去了。

  和朱紅子在門口蹲著乾瞪,朱紅子想起一事:「小師祖,那串項鏈,給我看看。」

  林離把奪來的項鏈扔給朱紅子,卻有些頭昏,剛才集中消耗精神太多,難免有些虛弱。

  跳上車閉目休養了一會,林離才舒服一些。

  其實以氣運圖仙家寶貝的能力,真要全施展開來,就是神仙也未必擋得住。奈何林離是肉體凡胎,精神修為不過是在氣運圖的開啟過程中自動的修煉自動的成長。

  要是他把氣運圖的功能全開啟了,恐怕就是勾陳和張星君法力仍在,也擋不住。奈何他現在只不過開啟了五級,還有更多的功能沒開,精神修為不夠,自然是難以突破人家的護身法器。

  林離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但他大約也能推測出自己為什麼連續兩次轉運失手,肯定和那項鏈有關,也和自己開啟的級別不夠高有關。

  朱紅子檢查一會,發出一聲驚呼:「咦,怪事。這法器的製作手法,好奇怪的手法,好像包含了很多派的風格。嗯,是一次性法器!」

  朱紅子的神色變得嚴峻,一次性法器製作出這麼強大的效果,已經是天下間屈指可數的水平了——事實上,無為觀甚至連一次性法器都做不出來,因為他們不擅長這個。

  在朱紅子的印象中,恐怕不論是松濤還是三清,更或者是京鑒天,都怕是沒可能做出這麼強大的一次性法器。

  不過,耐下性子來仔細琢磨法器製作手法,又隱隱能從其中看出相當複雜的組合,似乎各派都有那麼一些。

  朱紅子擰眉。

  看來,果然是非常強大的人在暗中對付小師祖。

  可,到底是誰呢?

  剛才那個叫陸雲霄的人,修為相當了得呀,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味道。

  他也說不出是什麼不對勁,就好像對方在刻意隱藏著什麼。

  如果陸雲霄是有所保留,那麼此人的修為就未必遜色於他,打起來也不一定輸給他。

  朱紅子是無為觀第二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拎出觀外去,不敢說打遍道門無敵手,也絕對是數得著的高手了。

  這麼說,陸雲霄的來頭就真的值得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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