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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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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0:36
第一百九十一章 貶了身份

  秦桑巖的車開出別墅,在外面燃了支煙,稍許,煙蒂連同u盤一齊拋入垃圾桶,車子重新發動。舒籛鑭鍆

  來年的工作比去年年尾更忙,他已升至局長的位置,桌上的文件堆的比山還高,新的副局長蔣丙奇剛剛上任,雖說分去一部分工作,但終究是副位,有些文件還得他最終過目簽字。

  「秦局新年好!」

  「秦局新年好!」

  從停車場到一樓,再到辦公室,不時有下屬向他拜年,秦桑巖一一點頭,進辦公室剛放下公文包,周秘書便進來:「秦局,明天省國土局廳領導帶著檢查組要赴s市下面的幾個縣級市進行考核驗收我省土地執法模範市創建工作,您看由您還是副局陪同考核檢收比較好?灩」

  「派副局去吧。」秦桑巖指尖點點空茶杯,「茶怎麼還沒泡。」

  周秘書馬上說:「有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君山銀針、信陽毛尖,還有黃山毛峰和安溪的鐵觀音,全是新茶葉,我不知道您要哪種,所以等您過來了再泡。」

  秦桑巖皺眉:「怎麼這麼多?哪來的?蹋」

  「呃,是下面幾個縣級市的局領導分別送上來的,他們聽說您愛喝茶,又不知道您愛喝哪樣,所以每樣都送了一些。」周秘書看著秦桑巖不太好的臉色,扶扶鏡框解釋道,「秦局,這些只是小東西,不算大禮,蔣副局也收了,昨天就泡上喝了,還發給了下面的處長和科長。」

  蔣丙奇倒是挺會做人,秦桑巖抿緊薄唇,一雙黑眸深處滑過一絲厭煩,卻只是淡淡道:「你看著泡吧,別太濃就行了。順便交待下去,以後誰收下面人送的東西誰負責,不僅這樣,我還要通報全局,嚴懲不貸。」他辦公室裡沒擺專業茶具,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像曾經的張局一樣擺一套茶具花一上午的時間坐在那兒慢慢品,他喝茶原是提提神,平常喝的也是普通茶葉,這些高檔茶要用茶杯泡著實可惜了。

  周秘書面孔上的神情變的嚴肅起來,拿起茶杯點點頭,退出去。

  &65377;&9685;&8255;&9685;&65377;

  在秦桑巖走後不久,米婭失了做家務的心情,回到書房去翻垃圾桶,發現已經有人倒了垃圾,跑下去問打掃的保姆:「有沒有打掃過書房?」

  「打掃過了,太太,先生走之前交待過讓我上去把書房打掃一遍,我剛剛做完,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有,你繼續忙吧。」米婭呢喃著擺手,實際上那個u盤不管是被他帶走藏起來了,還是他讓保姆扔了,反正她是看不著了。

  這邊她正在發愣,另一邊聽到客廳的電話鈴聲,住進來沒多久,誰會往這裡打電話?一時狐疑不開腔,直到對方開口:「姐,是我,過了個年就不認識我了?」

  米婭無聲的漾起嘴角:「是不認識了,你哪位?」

  「切,真無聊,這麼大了還玩你猜我猜的遊戲。」程珞表示不屑,「我聽秦桑巖說你們打算三個月後辦婚禮,是不是真的?」

  「嗯。」

  「我支持,程池早跟我說了他要給你豐厚的嫁妝,這下你可成小富婆了,少說也得幾千萬的嫁妝。」

  米婭表現冷淡:「我不想要。」

  程池不贊同:「幹嘛不要,不要白不要,我告訴你你不僅要,還要大大方方的收下,誰教他之前算計你,再說是他自己要出血的,又不是你去找他要東西,這些就當是他補償你和你養父的精神損失。要,必須要!」

  「我不想要。」米婭也有自己的堅持。

  「你不要你傻呀,不要給我,我要,我創業正急需資金呢,這樣你把幾千萬借我,我包你年年分紅,利率高達百分之一百五十。」

  程珞膽子真是大,這麼高的海口也誇說,米婭回答依然是斬釘截鐵:「程珞,你別勸了,我不感興趣。」

  「你不感興趣,我感興趣,姐,你相信我,這錢能生錢,你就當幫幫我嘛。」程珞居然撒起嬌來,「到時候本利一起給你,你拿去還給程池也好,留著也罷,兩全其美!退一萬步說,你是他親生女兒,拿點父親給的嫁妝不為過。」

  米婭心軟了,她知道程珞對風投一向有遠見,眼光也獨到,要不是程珞為了支持她,拿出一千三百萬支持齊越,說不定現在也不用求她。

  「姐,你是不是擔心吃人嘴軟,程池要你嫁給秦桑巖是有目的不錯,但你又不是軟柿子,用不著怕他。就算你不要這嫁妝,難道你真以為程池就沒有別的途徑逼你就範?」

  「行了,別說了,我要就是了。」她拿這個弟弟沒法子,「不過你得給我一個期限,多久把錢還我,利不利率的就不要了,就當幫你一個忙。我知道你也即將為人父,有老婆孩子要養。」

  「還是我姐好,就這麼說定了,程池這邊你放心,我會幫你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向你匯報。」程珞喜滋滋的結束通話。

  米婭看著手機屏幕失笑的想,自己怎麼就突然答應了呢,提到齊越,過兩天也要恢復上班了,她想在此之前和高爽見上一面,聊聊新年計劃。

  &65377;&9685;&8255;&9685;&65377;

  到的有點早,米婭在窗口的位置坐下,從這裡可以看到金雞湖的美景,外面有一個寬闊的露台,三兩對情侶憑欄眺望湖面的美景,對面有一個碩大的安靜的摩天輪,不禁走神的想起了關於摩天輪的浪漫傳說,傳說摩天輪的每個格子裡都裝滿幸福,當它到達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幸福下去。

  「對不起,米小姐,我來晚了,我剛從四川家裡趕過來。」高爽眼中有明顯的黑眼圈,一副舟車勞頓的樣子,語氣裡的禮貌也是過於疲憊。

  米婭歉意的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們改於再約時間聊。」

  「一杯咖啡。」高爽對過來的服務生點單,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然後轉過頭來說:「沒關係。米小姐找我來,是不是想瞭解齊越來年的計劃?」

  「嗯,如果你還沒有擬好,改天發到我郵箱也一樣。」

  高爽轉手從小型行李包裡抽出一份文件夾:「剛好我帶在身上,你拿回去看看,有什麼要修改的可以告訴我。」

  「謝謝。」米婭拿過來放到包內,問,「那天你說會參加程珞和你表妹的訂婚儀式,好像我沒看到你。」

  「那天早上我臨時有點私事,和程珞說過了,他沒跟你說?」

  米婭端起面前的奶茶喝了兩口,掀起眼角笑笑,「可能他忙忘了。」門口的一抹身影跳入眼簾,隔了很長一段距離,卻看的再清楚不過,是司徒兄妹。

  司徒政兄妹並沒有注意到米婭,看樣子他們也喜歡憑窗而坐,直接走過來,坐在鄰桌,這下想看不見都難。

  「這麼巧?」司徒政走過來,目光直勾勾的定在她臉上,隨即轉向對面的高爽。

  司徒嬌挽著司徒政的臂膀幸災樂禍的說:「哥,還看什麼,賤人擺明了在外面有情人,被我倆撞破這下可糗大了。」

  米婭聽不下去,放下手中的西瓜汁:「司徒嬌,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身邊的人,因為你不配。」

  「我不配?你配?米婭,你也不想想和你秦桑巖在酒店偷情是誰去捉姦的,我不配,賤人!」司徒嬌原不想生事,但此時被激怒了,見餐廳內客人寥寥無幾,揚手便要衝上去,看樣子要動手教訓米婭。

  司徒政拉住了妹妹,低聲呵斥:「夠了,嬌嬌,注意大庭廣眾之下的形象,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司徒家還要臉,給我回去。」

  司徒政極少訓斥妹妹,連番幾次全是為了米婭,司徒嬌心中惱火:「哥,她羞辱我,你沒聽見嗎?你就這麼一門心思偏幫這個賤女人。」

  「司徒嬌,注意你的言辭,你好歹是大家閨秀,一口一個賤女人也不怕貶低了你的身份。」司徒政的臉色陰雲密佈,嗓音雖低,卻毫無溫度。

  司徒嬌跺了下高跟鞋,氣呼呼的跑到最遠的靠窗的位置上去點單了。見此,米婭也沒了待下來的興致,高爽起身告辭,司徒政卻在高爽的位置上一坐,揚揚下頜:「不介意聊會兒?」

  「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米婭冷冷笑了一聲,招來服務生買單,卻被告知高爽已經買過單了。

  司徒政並不介意她的冷臉,黝深的眸子中輾轉起一絲緩慢的譏諷,指尖輕敲著桌面,閒閒的說:「聊的可多了,比如……你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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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1:03
第一百九十二章 無從下手

  司徒政果然瞄準了她的婚禮,米婭定定的看著他,眸色變幻了許久,終於輕淡的笑起來:「你……為什麼逼我越來越討厭你?」

  這是她第一次直接說出「討厭」這個詞,司徒政亦沉默下去,眸中的一點黑漸濃,「你總算說出口了。舒籛鑭鍆討厭我不是更好,討厭的極限是恨,恨的反面是愛,但凡你有一丁點良心,你就應該愛我。」

  她頭痛的按按額角,抬起眼望他:「這是什麼邏輯?強盜?為什麼我要愛你?為什麼你的話我越來越難聽懂?」

  「因為你永遠把我摒棄在外,因為你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就算是朋友之間的愛也不能給嗎?」

  「你認為我們這樣還能成為朋友嗎?再者你真的甘心只是做朋友?」米婭一針見血的說道,從心底她希望他不要執迷不悟,可看他的樣子好像有走火入魔的趨勢,加上有可能司徒嬌從旁煽風點火,他對她的偏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她最害怕的是他和司徒嬌在婚禮上搗亂,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灩。

  對這對兄妹,她曾經恨過,但是這些恨隨著她結婚而煙消雲散,以前的事她不想再提,當做了一場夢,可是他們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司徒政挑著眉梢看她,因不是午餐時間大半個餐廳都是空的,靜謐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他藉著陽光仔細端詳她的表情,終於勾了勾唇:「是,我不甘心。」

  米婭靜靜的聲音將他拉到現實:「司徒政,你在作踐你自己!我不值得你花這麼大的心思,這麼大的心力,我聽說你現在正式進入錢氏,未來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你,你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值得嗎?蹋」

  「值不值得我心中有數。」司徒政拉了拉嘴角,「婭婭,我只問你一句,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不管秦桑巖做多少錯事你都肯原諒他?是不是我一次都不可以,只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你對他寬容,對我苛刻,是我比他晚認識你,還是我根本沒入你的眼?」

  米婭真的想笑,像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很多次,她沒有答案,因為時光不能倒流,她唯一能回答的是曾經反覆告訴過他的:「司徒政,我已經不恨你了。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重新開始行嗎?你的條件不差,可供你選擇的女孩多如過江之卿。」

  「婭婭,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放過你。」司徒政有片刻的怔忡,瞳仁突然間縮小,眸色益發深沉,略有苦意,他繃緊的唇終於動了動,笑了笑:「可我做不到。」

  他無法理清頭緒,也理不清頭緒,於是要拖著她,哪怕他明白,她心中沒有他,他亦不甘心,所有的惱恨全緣於對她的愛,不甘心就這麼放手。他不比秦桑巖差,對她也足夠好,就是這樣的他竟然敵不過一個朝三暮四,害的她終身不孕的秦桑巖,如果她挑的是別的男人,或許他會放手成全,可她偏偏選擇一再凌辱她的秦桑巖,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憑什麼秦桑巖能得到她,他就不能?

  放手是死,不如緊緊抓著她,一起下地獄。

  米婭小口小口的啜著杯中涼掉的奶茶,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雖說當時你設計奪了我第一次,我恨了你很久,可是這恨隨著時間淡去,隨著我報復你之後淡去,我現在看你就像在看一個認識的人,一個兄長,畢竟我曾經以為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住口!」司徒政身體前傾,臉色鐵青的打斷,啞著聲音說:「不要把我推到我討厭的位置上,我不要做什麼哥哥,我要做你的男人,你的丈夫,我想娶你,你知道的,偏偏你一直在裝傻。既然如此,那麼,我祝你們婚姻……不幸福!」慢條斯理的吐出令人戰慄的最後一句,他的面目已經有些猙獰,眼中卻有幾分陰鬱落寞。

  如同聽到一個歹毒的詛咒,米婭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很快平息了表情,冷冷的望著他,不發一詞。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政遠去。

  米婭眨了眨乾澀的眼,她很想解開他心中的結,可苦於從無下手,她試過好言相勸,效果似乎並不大。

  要不要從旁入手?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白綿綿,一個高傲的卻又率真的可愛,怎麼也令人討厭不起來,不知道她最近和司徒政的進展怎麼樣,還記得那天白綿綿的豪言壯語,聲稱要親手追到司徒政。

  她倒希望白綿綿能成功,把司徒政從恨的漩渦中解救出來,重新站到陽光下。

  這麼一想,她決定主動約白綿綿出來見一次,探探口風。

  司徒政靜靜坐在司徒嬌對面的位置,嘴唇抿的益發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唯有望著窗外的目光沉沉中似有失焦,等他再回頭,看見她玲瓏的倩影向餐廳門外走去。

  出來的時候匆匆吃過保姆做的午飯,米婭這會兒倒覺得餓了,盤算著到附近找家麵館隨便解決午飯,低頭走出餐廳,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身邊掠過,她一側頭,居然是程池。

  「爸。」心中對他有疏離,但他給了自己生命是事實,米婭懂的基本的對長輩的禮貌。

  「婭婭?」程池稍有詫異:「這麼巧?約了人?」

  「嗯,剛剛吃完準備走了,您到這兒見誰?」米婭幾乎從不向程池打聽行蹤,也不知怎麼的,隨口便問,問完也不寄希望程池能回答。

  「哦,來見兩個晚輩,你要不要和爸爸一起進去?」程池不僅回答了,還開口邀請。

  「不了,我還有點事。」米婭識趣,搖頭。

  「那好,你忙吧,對了,晚上回家吃飯,我已經電話聯繫了桑巖,晚上你弟媳婦要來家裡。」

  米婭本來拒絕的話到嘴邊滑下去,微微一愣:「你肯接受楚菲了?」

  「不能接受又怎麼辦,那女孩懷了你弟弟的孩子,我們程家一脈單傳,那肚子裡的可是我孫子,罷了罷了,生米煮成熟飯,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程池講的情真意切,米婭笑了笑,「爸的寬宏大量,我想程珞兩口子會銘記於心,以後會加倍孝順您。」

  「那是自然,想到我有孫子可抱,心裡就高興。」程池擺擺手,「不說了,我進去了,晚上記得和桑巖一塊兒過來。」

  米婭答應一聲,抬腳往對面街的東吳麵館走,要了一碗燜肉面加荷包蛋,給白綿綿打去電話。

  那頭聲音嘈雜,夾著大音量的唱歌聲,白綿綿大概在ktv之類的娛樂場所,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講電話,是一貫拽拽的聲音:「找我幹嘛?我跟你可沒什麼交情。」

  「有空嗎?出來喝杯東西。」米婭忍著笑。

  「沒空,我在北京呢。」白綿綿一口回絕,完了倒猶豫幾秒,女主范十足,「週末我飛s市,不過得看我時間安排,有空的話我打電話給你。」

  「ok!那不打擾你了,你忙。」米婭也不介意白綿綿的囂張,收完電話埋頭吃麵。

  北京——

  白綿綿拿著掛斷的手機,靠在盆景邊上的走廊想心事,這米婭無事不登三寶殿,總不可能沒事找她吧。

  「白綿綿,你磨蹭什麼,到你了啊,不許耍賴,快過來。」幾米開外的包廂門霍然打開,一個化著濃妝,頂一頭炸了毛似的紅毛的女孩醉醺醺的嚷著,「你是不是蔫了,要蔫了說一聲啊,咱們就饒過你。」

  「呀呸,姑奶奶長這麼大哪回輸過,這就來。」白綿綿把手機往兜裡一揣,屁顛顛鑽進包廂。

  一屋子的煙酒味,白綿綿進去後一陣窒息,瞇著眼適應了一分鐘才好受一些。

  一對男女在角落裡忘情接吻,女的早已衣裳不整,白綿綿拿腳踢向門邊上的男人:「靠,你丫是不是吃了藥,躺在地上都能發情,別髒了姑地盤,要做趕緊滾,要玩錢的到沙發那兒去咱看誰能贏。」

  沙發邊上圍了一群男女正在玩骰子賭錢,來往的賭金成捆成捆的甩出去,在場的均是,個個奇裝異服,沒個正經樣子,白綿綿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副小太妹的打扮,不到一會,她面前的鈔票輸了個精光。

  白綿綿一點也不心疼,轉手從沙發邊上的包裡又拿出十七八捆來,往桌上一放,其它幾個年輕哇了一聲,倒不是看錢多,而是覺得白綿綿最近反常的厲害,七嘴八舌起來:「我說白綿綿,你平常可沒玩這麼大,怎麼著,受刺激了?那姓司徒的小子不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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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1:23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能如願

  「什麼司徒,我還東方呢,甭跟姑奶奶打岔,快開始!」白綿綿聽不懂似的甩甩手,嚷嚷著要擲骰子。舒籛鑭鍆

  四個年輕人一使眼色,其中一個長相叛逆的男孩把嘴裡的煙往地上一扔,惡狠狠的罵道:「那司徒夠不識抬舉的啊,你幾次三番求著你家老頭救他,他竟然忘恩負義,當起了陳世美。要不要我們殺到江南去教訓教訓他,不要讓他小瞧了咱們,以為你身邊沒人給你出頭。」

  「放屁!」白綿綿罵道,「姑事你們少管,還來不來,不來全他媽給我滾蛋!」

  周圍哪個人敢得罪白綿綿,在這個圈子裡她是老大,大家都聽她的,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來,來,怎麼不來,我開了啊。」

  玩了一夜,白綿綿盡輸錢,還越玩越high,其它幾個人可沒心思玩,下半夜一一溜了,最後只剩下白綿綿一人漭。

  「沒用的一群東西,贏了錢就想跑……」她也累了,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睡到早上,時間本來早到了,服務生認的白綿綿,哪裡敢過來叫,只能站在外面等,好不容易看到她姑奶奶睡眼惺忪的出來,忙迎上來:「白小姐,早。」

  白綿綿自小看慣了阿諛奉承的嘴臉,對服務生的早安哪裡稀罕,掏出幾張粉紅鈔票打發走了剴。

  她之所以能爬起來主要是突然想起答應過白老頭今天要去看姥姥姥爺,要是不去的話這個月的零用錢扣光。驅車去香山別墅爺,進門正碰上在政治局工作的表哥,儘管她爸是政治局常委,比表哥官大一級,但她最怕這個表哥了,什麼都好,就特愛管她,尤其是對她的言行更是管的嚴。偏偏她自小是個小霸王,誰的帳也不買,只認表哥的帳,誰讓她就想要個哥哥,卻不能如願呢。

  薛璟譽打開門,聞到一身煙味,眉頭一擰,不客氣的罵著:「瘋丫頭,心又野了,跑哪兒玩了一夜,看我不治你。」

  他揪住白綿綿的耳朵,白綿綿一看是表哥開門,小心提防著呢,貓腰一閃,鑽了進去,嘴裡大叫:「姥姥,救命啊,表哥要打人了啊,姥姥,你快出來啊,再不出來要出人命了啊,表哥要殺人啊……」

  白綿綿的姥姥急急的從樓上書房走下來,氣的罵:「璟譽,你多大的人了,怎麼一點正形沒有,還搞國家工作的政治局委員呢,盡知道欺負你妹妹。」薛家在京城是擁有赫赫戰功的紅色家族,幾個兒女從政的從政,從軍的從軍,如今均處在要職,老人家巾幗不讓鬚眉,十幾歲當過女八路,當年還是姥爺的上級,在薛家姥姥的地位比姥爺要高,說起話來也是擲地有聲。

  薛璟譽知道奶奶疼這表妹,摸摸白綿綿的頭,笑著說:「奶奶,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好陣子沒見綿綿,跟她鬧著玩的嘛,她當真了,您難道還當真不成?」

  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最喜愛的外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人家自然也沒跟孫子較勁,嘴裡倒是不饒人:「得得得,你呀乘早把心思放在找對象上,快點結婚,給我生個重孫抱,我這都大半個身子快進黃土的人了,等的脖子都長了,你就忍心?」

  一提這事,薛璟譽就搖手:「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工作忙,哪有時間交女朋友。」

  「忙不是借口,難不成人家總統主席都忙到沒空結婚?你啊,在這方面怎麼不如麥部長的兒子,人家聽家裡的話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現在孩子都打醬油了。」

  薛璟譽不以為然的嘀咕道:「我就不願意找門當戶對的,政治聯姻有什麼幸福可言,外人看著風光,箇中的滋味自個兒才體會得到。我啊,寧可單著。」

  他講的聲音有點小,老人家沒聽清,「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

  白綿綿在旁邊聽了個真真的,插嘴道:「姥姥,表哥說他不願意聽你的安排娶門當戶對的,政治聯姻沒什麼幸福,滋味不好受,他寧可單著。」

  薛璟譽拿眼一瞪,白綿綿嚇的吐舌頭,往樓上跑:「不跟你們說了,我去樓上看姥爺。」

  老人家在後面嚷:「綿綿,洗個澡去看你姥爺,看你一身煙酒味,一會你姥爺又得嘮叨你。」

  「行了,我知道了。」白綿綿擺手。

  睡了大半天的覺,白綿綿總算有些精神,下樓又見到了薛璟譽,轉身悄悄上樓,被叫住了:「綿綿,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白綿綿平常性子乖張,卻也知道表哥的脾氣,不如他的意可沒好果子吃,這會兒姥姥在午睡,沒人當她的保護傘,只得小綿羊似的乖乖的跑過去,小心的應付著:「哥,找我有什麼事?」

  薛璟譽可不吃這一套:「最近,你和司徒政發展的怎麼樣?」

  白綿綿最怕別人問起這個,在家裡白老頭一問她就煩,發火不說,還沒給好臉色看,弄的白老頭又氣又不敢細問,只好讓侄子向女兒打聽。

  在表哥面前,白綿綿倒沒隱瞞,臉色變了變,低頭悶聲說:「還就那樣兒唄。」

  他這個表妹平日嘻嘻哈哈的,和紈褲子弟沒什麼兩樣,薛璟譽卻瞭解她其實內心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便給妹妹出主意:「男人吃軟的那套,不行再來硬的。」

  「你說的輕巧,哪那麼容易,之前白老頭對他不就用硬的了嗎?到頭來還不是我夾在中間難做人,軟的就更不要提了,我每週都往s市跑,人家根本不搭理我,我就算臉皮再厚,也有個度。」

  「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男人,枉你在男孩堆裡長大。」薛璟譽彎彎嘴角諷她。

  白綿綿一聽來了興致,「哥,敢情你有辦法?」

  薛璟譽先是挑眉,再來才慢悠悠的說:「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需要溫情,你缺少的就是女人的溫柔,要想讓男人離不開你,首先讓他習慣你的存在,明白了嗎?」

  白綿綿語氣中有濃濃的不悅:「我一直存在的啊,也沒見他對我有什麼好臉色。他的心壓根不在我這兒,我怎麼努力都沒用!」

  「那在誰那兒?」

  「一個叫米婭的,她早結婚了,我見過她一面,她對他沒意思,可是他就是盯著她不放。」

  薛璟譽撫著下巴尋思,「照你這麼說,這個叫米婭的女人應該也想擺脫司徒政,你不如向她取取經,看看司徒政到底喜歡她什麼。」

  「咦,哥,你這主意好,我怎麼沒想到。」白綿綿欣喜若狂,差點沒跳起來。

  薛璟譽可沒白綿綿這麼樂觀大方:「悠著點,這人心隔肚皮,你最好防著一點,別什麼話都跟這個女人說,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瞭解,放心吧,哥,我這麼聰明,只有我欺負別的人份,哪容得了別人欺負我呀。」白綿綿搖頭擺尾,鬥志再次被激發出來。

  &65377;&9685;&8255;&9685;&65377;

  週末,起了個大早,按原計劃去福利院。

  「喜歡男孩女孩?」秦桑巖邊開車邊問她,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我無所謂。」她反問:「你喜歡男孩女孩?」

  「我喜歡女孩。」他倒是溫和的笑了笑。

  「為什麼?」

  「因為我從小就想有個妹妹,一直不能如願。」

  她跟著一笑,他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點不重男輕女,我以為你想要男孩,這樣可以傳宗接代。一般官二代和富二代受老一輩的影響,多少有這些想法。」

  他搖了搖頭,「早過時了,再說秦家用不著我傳宗接代,秦滔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也就是我的大伯,他有個兒子。」

  「那秦滔為什麼對你的事反映這麼大?」

  「可能因為他的侄子游手好閒,沒什麼出息吧。你知道的,秦滔處處要和司徒沖比,在子嗣上他輸給了司徒沖,想在孫子輩上掰回來,聽到我們不給他生孫子,自然是火冒三丈。」

  米婭無語,低低的問:「秦滔為了一個南宮音和司徒沖鬥了一輩子,值得嗎?」

  「他認為值得,感情的事誰說的準。」他拉起她的手吻,「就像我和你。」

  「如果我嫁給另一個男人,你難道也會像秦滔一樣恨那個男人一輩子,然後鬥來鬥去?」

  「怎麼不可能。」他深深看她一眼,「說不定我會做出比秦滔更瘋狂的事來。」

  她一愕,旋即笑:「怎麼個瘋狂法?」

  「難不成你真有想投入別的男人懷抱的企圖?」他臉色不變,有些失落,抓著她的手在用力,她已經感覺到他的怒意,沒掙開,挑唇笑的自得:「那得看你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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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1:42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害群之馬

  「那麼,秦太太對我目前的表現可滿意?」明知道她在逗自己,他卻不由自主心痛,失去她的巨大恐慌就像一根橡皮筋勒住了心脈血管,讓他覺得窒息和發冷。舒籛鑭鍆

  「滿意。」她挨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專心開車吧,秦局長。」

  如同回暖,他的心臟剎那間有了溫度,他看著身邊的女人,暗暗咬牙發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絕不允許有那麼一天,她只能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別的男人只有靠邊站,光瞪眼的份,尤其是司徒政,他一再企圖離間他們夫妻間的關係,他已經著手報復。他要讓司徒政知道,他可不是那麼好隨便坑害的。

  他不僅要報復,還要辦一場隆重的婚禮,他要向司徒政,向所有喜歡她的男人炫耀,只有他才能娶得到她,也只有他,才能是她的丈夫,這輩子的唯一男人。

  「對了,昨天我和秦滔通過電話,他勉強同意辦一場婚禮,不過有個前提,要在教堂辦,屆時會請上所有親朋好友觀禮。漭」

  「這是什麼怪條件?」米婭完全摸不著頭緒,「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我是那種人嗎?」他眼底藏著狡黠的光,面上卻笑的無辜極了:「我能說動他實屬不易,如果不答應,恐怕再說服就難了。」

  「行吧。」米婭躊躇了一會才說,她也知道要讓秦滔同意確實很難,他能把這個難題解決了,也好過她在養父母那兒遲遲沒個交待剴。

  車子開到附近的超市,米婭想了想說:「我們要不要去買些水筆、漫畫書什麼的,這麼空手去不大好。」

  他點頭同意,等再上路,車後座多了四大箱東西。

  和米婭想的不一樣的是,福利院的孩子沒想像中的那麼鬧騰,尤其在看到他們到來之後,個個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用一雙雙膽怯、興奮、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們,那眼神彷彿表達出同一個信號:領養我吧,領養我吧,阿姨,我會乖的。阿姨,領養我吧,我會聽話的。阿姨,領養我吧,我不吵不鬧,我想要個家。

  院長在門口等著,看到他們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秦局。」繼而讓後面的老師幫著把箱子從車子上搬下來,院長說,「已經安排好了,院裡所有的孩子全聚在一個教室,你們可以去看看。」

  教室裡,米婭開始發水筆和漫畫書的時候,秦桑巖在旁邊耳語:「乘機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米婭用心看過,不是她挑剔,就跟做朋友一樣,有時候講究的是感覺、眼神交流和緣分,依次看過去,一個也沒看中。

  院長對著一屋子的孤兒們說:「小朋友們,是誰給你們禮物的呀?」

  「米阿姨和秦叔叔。」

  「那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嗎?」

  小朋友們齊刷刷的高聲說:「謝謝米阿姨,謝謝秦叔叔。」

  從教室裡退出去,在走廊上院長問他們:「秦先生,秦太太,有沒有你們看中的?」

  米婭搖頭,秦桑巖攬著她的腰,隨即對院長說:「有沒有年紀比較小一些的?或是嬰兒也行。」

  「嬰兒被送過來的有,不過很快被領養走,小一些的暫時沒有,最小的已經三歲了。」院長搖頭。

  「領嬰兒會不會太小?」米婭不明白秦桑巖的意圖。

  院長在旁答道:「現在有些夫妻領養孩子喜歡領養在襁褓中的嬰兒,這個時候的孩子也比較受年輕夫妻的青睞,他們可以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路陪著孩子從嬰兒時期一直到長大成人,在孩子的記憶中他們就是孩子的親生父母,這是有優勢的。」

  米婭點頭,也認為秦桑巖考慮的有道理:「不如這樣,院長,麻煩你幫我們留意,如果有合適的嬰兒請及時通知我們,您看怎麼樣?」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保證有嬰兒送到我們這兒,我會立刻通知你們,你們看中了可以辦領養手續,看不中也不要緊,後面還有很多夫妻等著領養。不過這樣的事畢竟少,你們要做好等待的準備。」

  米婭明白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握緊了秦桑巖的手,笑道:「沒關係,我們願意等。」

  兩人兩手空空坐回車裡,在來的路上買水筆的時候他們看到超市有很多孩子的衣服,當時還憧憬著等辦完領養手續,他們可以著手準備給孩子添置衣物,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撫住她的臉:「你可想好了,真打算領養嬰兒?那樣會很辛苦。」

  她肯定的點頭:「想好了,你呢?怎麼突然想到要領養嬰兒?剛才差點嚇我一跳。」

  「像院長所說的,除了我們沒有參加分娩,孩子的整個人生我們都能參與,不是很好?」

  她將頭輕輕依偎在他手臂裡:「那我們就領養一個女孩,如你所願。」

  他摟著她輕輕吻著她的髮頂,咕噥道:「我們給她買各種漂亮的裙子,扎小辮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要給她買洋娃娃,不過長大了要操心,擔心她被別的男孩子騙,早戀什麼的。」

  想不到他也有這樣柔軟的一面,她不由感動,再聽他後半句,又禁不住笑了,「你想太多了。」

  他不以為然,甚至極認真的說:「這是必要的,男孩吃點虧沒事,女孩不行,尤其是我們的女兒,據調查十年後中國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女孩少,男孩多,粥多僧少,難免有花言巧語的男孩,到時候把女兒騙了,吃苦受罪的是我們女兒。」

  她仰臉看他,取笑道:「你在說你自己吧,我當初不就是被你給騙的嗎?」

  「那不一樣,你是心裡一直暗戀我,我才能把你拐上床,這是有愛做基礎,不能混為一談。」他捏著她的鼻尖,得意洋洋的笑道。

  「德性!」她撇唇。

  她放在包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便笑了笑:「你先接電話。」

  米婭拿起來看了看號碼,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才摁下通話鍵。

  他默不作聲的開動車子,駛出福利院,聽到了一個清晰的女聲。她的聲音壓低了,回答的也十分簡潔。

  秦桑巖等著她通完電話,以為她會說什麼,她什麼也沒說,倒是問了一個無關痛癢的話題:「秦滔知不知道南宮音住院準備動手術?」

  「估計瞞不了多久。」秦桑巖不動聲色的看她一眼,過了會兒,無意的問,「剛才誰的電話?」

  「哦,同事,約我出去逛街,我推不掉,打算和你看完媽去逛一會,你介不介意?」

  「去逛街是好事,我剛好可以回家處理點公文。」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這是我的工資卡,以後交給你保管。」

  她愣愣的接過,好奇的問,「有多少?」

  「年底的獎金,加上以前每個月的薪水,起碼有十幾萬吧。」

  「那你一個月的薪水有多少?」

  「每個月工資加獎金差不多兩萬。」

  「兩萬?」她大腦空白兩秒。

  「怎麼這種表情?」他捏捏她的粉臉,發現她的嘴張成了o字型,「放心,這錢是國家發的,來路很正。」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怎麼這麼多,對外公佈的市長級別的薪水也不過是區區幾千,你才是一個局長。」她難以置信。

  「傻丫頭,看來你在教育局白混了,薪水是薪水,獎金是獎金,分兩個帳,公眾看到的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他將真正的內幕透露給她聽,「前陣子不是有網友在微博上呼籲國家幹部的所有工資實行透明化嗎?最後沒得到有關部門的支持,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

  好吧,是她把一切想的太好了,米婭摸摸鼻尖,這也不能怪她,她雖是孫明的秘書,但孫明除了她還有一個秘書,在她之前當了幾年,她做的工作不過全是外圍的,接觸不到核心的那些。

  「要不然你真以為只有那區區幾千塊?」他手握方向盤,斜睨她一眼,「對外公佈那區區幾千塊並不是想隱瞞什麼,因為這個社會每個人想法不一樣,大眾普遍對官員存有一種苛刻的要求和觀念,認為拿少錢辦多事是天經地義,可你轉過頭來換個立場想想,連個普通白領都不如,現在物價飛漲這麼快,怎麼夠用,養家餬口都不能,誰還肯專心為國家為人民服務?」

  他說的有一定道理,米婭抱怨道:「可是貪官那麼多,這也是事實。」

  「哪朝哪代都有,這麼大的中國有害群之馬不必擴大到恐慌的程度,國外不也一樣,俄羅斯深受影響,比我們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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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賞臉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到達醫院,米婭一眼看到前面的車,「桑巖,你看。.\\網舒籛鑭鍆」

  秦桑巖也看到了,前面車裡下來的可不就是秦滔,秦滔一身正裝,看上去精心打扮過,精神頭十足。秘書從前座下來,遞了一大束花給秦滔,秦滔看著那花的眼神變的前所未有的柔和,彷彿一個戀愛中的男人。

  幾時看過秦滔這麼關心婆婆,米婭最近天天往醫院跑,從沒有看到秦滔出現過,今天出現卻可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這不是莫大的諷刺是什麼?

  秦桑巖的瞳眸縮了縮,「婭婭。」

  「嗯?漭」

  「別告訴我媽,一個字也不能說。」他的側臉陰鶩。

  「我知道。」她懂其中的利害,安慰他似的握住他捏的死緊的拳,一根根手指掰開,與之十指交纏,「別看了,你再生氣下去臉色不好,到時候被媽看到會起疑心的。」

  秦夫人臉色比前陣子要紅潤許多,等他們一到,就問什麼時候能出院剴。

  「媽,早著呢,醫生說您起碼要過兩個星期。」米婭扶婆婆從床上坐起來,往婆婆後面塞了一個枕頭後說道。

  「哎,我在醫院躺在的全身都疼,還不如回家調養,巖兒,你去和醫生說說,我要出院。」

  「媽,聽醫生的,醫生讓你什麼時候出院你就只能什麼時候出院。」

  秦桑巖的嗓音有點硬,秦夫人察覺到了:「巖兒,出什麼事了?」

  米婭怕婆婆瞧出什麼來,趴到秦夫人耳邊道:「沒什麼,我們剛才在來的路上為了點小事絆了嘴,他還氣著呢。」

  秦夫人白了兒子一眼,怪道:「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計較什麼,這過日子哪有不絆嘴的夫妻。」

  秦桑巖無奈的看向米婭,後者正衝他眨眼笑,他一聲不吭,當作默認。

  米婭忍著笑,轉開話題:「還有啊,今天我和桑巖去了福利院,準備領養一個孩子。」

  秦夫人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欣慰:「領養個孩子好,有了孩子日子會過的熱鬧,有看中的嗎?」

  「暫時沒有。」米婭搖頭,「我們打算領養嬰兒,這樣可以參與孩子的整個人生,您說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這樣人容易辛苦,你們倆都有工作,孩子沒人帶怎麼辦?」

  「不是有您嗎?出院後您和我們一起住吧。」

  米婭滿以為婆婆會歡天喜地,誰知秦夫人低著眉眼,猶豫著說,「這事再說,你們不是還沒領養孩子嗎?領養回家我再幫你們帶。」

  這下米婭看不懂婆婆的意思,望向秦桑巖,他轉而問秦夫人:「別告訴我,您還想回去。」

  秦夫人回視兒子,眼睛裡藏著一絲小心翼翼:「巖兒,你不同意?」

  「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問題,您自己想想還有沒有回去的必要。」秦桑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米婭也是萬分詫異,婆婆上次醒來後說的話還音猶在耳,她以為婆婆對秦滔已經死心了,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還是回到了原點。

  秦夫人看出兒子的不同意,低歎一聲,轉而拉住米婭的手,「好兒媳,你支不支持我回去?」

  畢竟是婆婆,不是親媽,米婭不敢有什麼說什麼,笑笑:「媽,先不說這個,您身體還沒好,等出院的時候再決定也不遲。」

  三個人正交談著,外面響起門聲,進來的居然是秦滔,他手裡的花不見了,臉龐上卻是笑意正盛,「文絹,我來看你了,身體好些沒有?怪我不好,前陣子太忙也沒顧得上過來。」

  見秦滔心情極好的樣子,估計是見過了南宮音,米婭悄悄移步到秦桑巖身邊,捏住他垂在身側攥成拳的手,硬是把他拽出了病房。

  到了無人的角落,他一拳揮向牆壁,怒火不可抑制,米婭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從後面抱住他:「算了,桑巖,別跟自己過不去,倘若媽真的要回去,我們做子女的也攔不了。」

  「可是他秦滔簡直欺人太甚!」他拉開她的手,轉身怒指著秦夫人的病房。

  「我知道。」她拉下他的手,勸著:「那畢竟是他們老一輩的事,我們干涉太多不好,到頭來反而媽要恨我們,與其讓他悶悶不樂的度過晚年,不如……」

  「不行!」他一口回絕,「你也看到了,上次媽差點沒命,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我不敢想她回去後秦滔又會怎麼對她。」

  「可是……」她直覺他這樣橫加干涉下去不好,又無法再說什麼,左右為難。

  「婭婭。」他拉住她的小手,「陪我去問醫生,我今天要接我媽出院,讓她遠離秦滔,以後由我們照顧她,讓她過上幸福快樂的晚年。」

  秦滔進來其實也沒說什麼,無非是早日康復的虛假話,待了十分鐘不到就走了。秦夫人卻激動萬分,這麼多年的夫妻,丈夫極少對她說這些,她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秦桑巖進來後發現了母親的異常,但他當沒看到,宣佈似的說:「媽,出院手續我已經替你辦好了,我請了兩個護士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照看你,萬一有什麼異常也好及時讓醫生出診,現在我接你出院。」

  秦夫人懵了,也慌了:「巖兒,你要把我接到哪兒?我不去跟你們住,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我要回家,我有自己的家,我有自己的丈夫。」

  秦桑巖置之不理,讓米婭去收拾東西,他找來厚外套給母親披上,再幫母親穿褲子、襪子、鞋子,最後把母親背起來,一個護士手裡舉著吊瓶,跟在秦夫人身側。

  「巖兒,你放下我,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回家,巖兒,巖兒……」秦夫人聲聲哀求,秦桑巖充耳不聞,米婭提著東西跟在後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秦夫人被安頓在一樓主臥,保姆早將裡面打掃的一塵不染,護士把吊瓶弄好,秦夫人卻如同一個孩子哭鬧不止,一個勁要離開:「巖兒,你這樣何必,為什麼要逼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你但凡有一點想孝順我的心,就該順著我的意,讓我回家,我要回去。婭婭,你勸勸巖兒,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此情此景,米婭看了不忍,別過臉去。

  「媽,您好好休息。」秦桑巖將母親強按回去,旋即交待護士幾句,便拉上門攬著米婭出去。

  在門口依然能聽到門內秦夫人的吵鬧聲,米婭遲疑的拉他的衣角:「要不等媽身體好了,我們送她回去,秦滔不會對媽怎麼樣,如果不管不顧把媽扣在這兒,對她的心情也有影響,長期下去說不定會抑鬱。」

  「她這輩子抑鬱的還少嗎?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妥協!」他額上的青筋隱隱暴動,她心知他是因為目睹了秦滔去看南宮音的一幕而受了刺激,默默抱住他,「都過去了,別想了,當下之急是怎麼安慰媽的情緒,她這麼吵鬧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是不習慣,等她待習慣了,自然就好了。」

  剛打算勸他好好再想想,她的手機就響了。

  「同事催你去逛街?」他問。

  她快遞瞄了一眼響個不停的手機,「嗯。」

  他拍拍她的臉頰,把車鑰匙放到她手裡,疲憊的嗓音柔聲道:「開我的車去,我去樓上看公文,下午早點回來,玩的開心點,有什麼想買的儘管買,我要你做個最開心的準新娘。」

  「謝謝老公。」她踮起腳尖在他臉的左右兩邊分別親了兩下,這才邊接電話邊走出去。

  「喂,你到哪兒了?我都等你半天了。」一接電話,白綿綿那大嗓門就嚷嚷起來。

  米婭在玄關處瞄了一眼屋內掛的鍾:「不是讓你兩個小時後見面的嗎?現在才過了一小時三十分鐘。」

  「反正你快點過來,姑奶奶我最煩等人了。」白綿綿橫聲道。

  這白小姐還真是個急性子,米婭快速鑽進車內,「好,我馬上到。」

  邁進餐廳的時候,米婭特意看過表,早到五分鐘,白大姐卻仍挑刺:「你可真磨蹭,見你一面比見菩薩都難。」

  「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米婭咧咧嘴,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咖啡。

  「沒事就不能找你,別忘了,上次可是你打電話請我喝東西的,我今天剛好有空。」白綿綿像個高傲公主似的,說著這話時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米婭。

  米婭再次失笑:「是,謝謝白小姐能有空賞臉。」

  「哼。」白綿綿一貫拿鼻孔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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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2:22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吊著他

  面對白綿綿,米婭怎麼也氣不起來,倒是有點看穿白綿綿的小心思,「有什麼我可以幫你?」

  「你能幫我什麼?」白綿綿故作聽不懂。

  「幫你得到你要的男人。」

  「真的?」白綿綿的高架子一下沒了,「怎麼幫?」

  米婭反而笑了,果然是為了司徒政,剛好與她的心意不謀而合。

  「白小姐,恕我直言,正常男人都喜歡女人溫柔一些,就算不溫柔也有點女人味。」

  「你什麼意思?我全身上下哪裡不女人了?」白綿綿氣沖沖的反駁,「姓米的,不要以為你長了一副妖媚樣子就在這裡瞧不起我,告訴你,姑奶奶還瞧不上你呢,什麼玩意!」

  米婭淡定的笑笑:「看看,我要是男人,我也會嚇跑,一個姑娘家成天把姑奶奶之類的不雅的話掛在嘴邊總不大好。剴」

  「我這人就這樣,從小在男孩堆裡長大,朋友們還誇我真性情呢。」白綿綿不服氣。

  「白小姐,你父親官位那麼高,想必周邊溜鬚拍馬的人很多,專挑好聽的話說也不足為奇,但這樣卻害了你,因為你聽不到真話,長此下去你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話一針見血,白綿綿有點洩氣,嘀嘀咕咕:「從小我身邊說好話的人多不錯,可也沒你說的這麼離譜。」

  轉著手裡的咖啡杯,米婭篤定的口氣說:「如果你還想得到司徒政的話,我給你出個主意,不能說藥到病除,起碼他對你的態度有所改觀。」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白綿綿嘴裡說著否定的話,眼神倒透露出一絲期待。

  「你跟我來。」米婭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抓起白綿綿的手。

  一個小時過去了,當白綿綿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米婭認為絕對可以用「驚艷」二字來形容,她早就看出白綿綿的底子不錯,沒想到洗去那一臉的濃妝,換掉一身小太妹似的皮衣,這身打扮毫不遜色於任何淑女名媛。

  出現在米婭面前的是一個洋娃娃一樣大眼睛的女孩,眼眸清澈,五官精緻。選型師把白綿綿的一頭長長的紅髮染回黑色,再剪了一個十分小女人的短髮造型,斜薄的劉海,突出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臉蛋上畫了今年流行的裸色淡妝。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在光線下粒粒圓潤飽滿,藍色收腰蕾絲花邊連衣裙,襯托出修長的身段和時尚氣質,更襯的整個人水靈飄逸,淑女味十足。

  白綿綿見米婭一直凝視自己不語,下意識的摸摸頭髮,不習慣似的扯扯下擺的蕾絲花邊,極不自在的笑:「我就說我不合適,你偏不信,這也太女人了,不是我的風格。」

  一旁忙了半天的造型師可不同意,「怎麼會不合適,明明很合適,米小姐,您說呢?」

  米婭微笑著點頭,上前幫白綿綿把沒穿好的肩膀拉了拉,再把白綿綿的身子往右手邊偌大的鏡子那兒一扭:「我們都認為很合適,不信你自己照照。」

  白綿綿對著鏡子中完全改頭換面的自己先是一呆,然後轉了一圈,不確定的嘀咕:「這也太淑女了……」

  「你還想不想追到你的愛情?」米婭在白綿綿耳後說道。

  「想。」白綿綿咬著唇,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和米婭問,「不過這樣就能得到我要的?」

  「當然遠遠不止,我不是說了嗎?得先讓他對你的態度有所改觀,能親近他,這是第一步,欲速則不達。」米婭耐心教著。

  白綿綿抱怨道:「以前他連親近的機會都不給我,有一次我從國外飛回來,他去接機,明明就是應付,把我送到酒店,他自己就走了。」

  「他那是攝於你父親的官威。」米婭若有所思。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下一步要看你自己的,我不能出面,你動用關係去打聽一下他會在什麼公眾場合出現,如今他繼承了錢氏,要想站穩腳跟必定會參加各種宴會酒會什麼的,凡是他參加的你都參加,然後不近不遠的站著,時間一到你就走人,不要像以前一樣往他那兒湊,先吊著他。」

  「那樣他就不會理我了。」白綿綿低下腦袋。

  這姑娘怎麼一點信心都沒有,米婭轉了個口氣說:「男人有時候就得吊著,以前你太粘他了,長期下去他會形成審美疲勞,現在你突然對他若即若離,他的胃口自然就上來了。」

  「這就是你吊他的手段?」白綿綿舉一反三。

  米婭一頭黑線:「當然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主要是我一直不理他,是人都有劣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以前……對我的丈夫也是這樣,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就千方百計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有時候甚至卑微的想哪怕能天天看到他也好。就這樣,我熬了過來,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以前也暗戀過?」白綿綿不敢相信,「那你怎麼不接受司徒政,他多好,秦桑巖雖好,長的不錯,但比不上我的司徒政優秀。他有成熟男人味,還特別會做人,我爸說他如果繼續在官場上混,只要有人提攜和欣賞,絕對會越爬越高,前途不可限量。」

  「各花入各眼,每個人的喜好不同。」米婭聳聳肩,只能這麼解釋,隨即開玩笑道:「說到成熟,你該不會有大叔控的情結吧?」

  白綿綿的眼睛幾乎要冒星星了,崇拜之情溢於言表:「你怎麼知道?我就喜歡他身上成熟又穩重的味道,愛死了。」

  這令米婭想起了同樣有大叔控的唐珈葉,白綿綿和唐三的身份背景不同,但遭遇卻相同,小蘿莉和大叔談戀愛,注定是辛苦的一場你追我逐的戰役。

  「白小姐,方不方便告訴我你的年紀?」

  白綿綿不假思索的說:「我上大二,怎麼了?」

  難怪……米婭看著沒化濃妝的白綿綿感覺年紀好小,原來才二十出頭,過了年司徒政三十一,足足大10歲。

  「沒什麼,我就是看到你想到了我一個朋友,也是個大叔控。」米婭抿唇笑。

  白綿綿好奇起與自己同樣遭遇的人來:「那你朋友追到了愛情嗎?」

  「沒有,她離婚了,最後去了國外。」提到死黨的結局,米婭不免落寞。

  「對不起。」

  白綿綿突然變的有禮貌,米婭倒不習慣了:「也沒什麼,她現在過的挺好,重新交了一個男朋友,家世不錯,最重要是對她好,上次我在網上看到她發的照片,郎才女貌,很登對。」

  「這也算不錯的歸宿。」

  米婭把思緒從過往拔出來:「不說她了,說說你吧,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

  「記住了,要查他的行蹤對我白綿綿還不是小菜一碟,幾個電話就能搞定的。」白綿綿揚著腦袋,頓時想起在北京表哥薛璟譽的話,警惕的問,「你幫我這麼多,你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沒什麼壞企圖。」米婭暗自發笑,「我唯一的企圖就是希望你早點把他撲倒,這樣就算是給我幫大忙了。」

  白綿綿氣呼呼的問:「他最近還纏著你?」

  「三個月後我要舉行婚禮,他已經放出狠話,我擔心在婚禮上他要搗亂。」

  白綿綿想也沒想就攬下來:「這個沒什麼難的,我幫你,當間諜是我畢生的夢想。」

  米婭啼笑皆非,還有人夢想是當間諜的,這白綿綿還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你能幫我打聽到他有什麼計劃這是最好,如果打聽不到,那段時間你把他拐到北京去,讓婚禮正常完成,我會感激涕零。」

  「行,看在你這麼用心幫我改頭換面的份上,這個忙我一定幫你。」

  「好,單你買一下。」米婭把造型師之前給她的收費單拿出來,本次造型加服裝之類的共計三萬多,事實再次證明一個道理,一份價錢一份貨,花這麼多錢把白綿綿改造一番,還是值得的。但願一切如她所願,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沒問題。」白綿綿看也不看,拿著收費單去刷卡交錢。

  

  「太太,您回來了。」

  進門保姆打招呼,米婭點頭,手裡握著車鑰匙,「媽呢?」

  「夫人哭鬧了一下午,剛剛睡著。」保姆拘謹的回答。

  米婭點頭,往一樓主臥室走,護士正陪在床邊,秦夫人靜靜躺著,睡的極沉的樣子,可以想像的出來之前有多鬧。

  出了秦夫人的房間,直上二樓,經過書房時停頓了一下,終究是越過去,一個人回到臥室。

  白綿綿是個單純沒心眼的女孩,能不能成功,米婭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這樣想著,手裡推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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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2:41
第一百九十七章 暴怒

  外面突然有一道野蠻的力量襲來,米婭當即瞪大眼,眼前黑影一閃,摟著她的腰身輕巧一帶,她就被堵在門板與一堵胸膛之間。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她還沒緩過神來,他微微一笑:「想什麼想的入神,連我在你後面的腳步聲也沒聽見?」

  「你嚇死我了。」米婭看清眼前的面孔之後,又驚又喜,捶打他的肩頭。

  「這麼膽小?真去和同事逛街了?哪個同事?我倒要問問。」

  他窮追不捨,米婭做賊心虛的咬唇,「還能有誰,辦公室的同事,說了你也不認識。汊」

  「你也有同事叫白綿綿?」他靠在她耳邊,低喃。

  她一震:「你看到了?」

  「她找你有什麼事?為什麼不告訴我?難不成是司徒政用她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朕」

  聞出他話中的濃濃醋味,米婭趕緊澄清:「你亂講什麼,我沒有偷偷去見司徒政,我見的是白綿綿。」於是索性不隱瞞,把下午的事和盤托出。

  他轉怒為喜:「原來你是想借白綿綿牽制住司徒政,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她把腦袋往他肩上一擱:「我不是還沒辦成嗎?又怕你亂想。」

  「你不說我才亂想,你說我就不會亂想,因為我百分百相信你。」他吻了吻她柔軟細嫩的耳垂。

  「那你說司徒政會看上白綿綿嗎?」她徵求他的意見。

  「這個不好說,我也算和司徒政從小打大,他的心思比我早熟,人又深藏不露,喜怒不形於色,很少能真正看到他內心去。」

  這回米婭愣住了,嘟唇不滿道:「他才沒你好,說到深藏不露你比他強。」

  「什麼意思?」

  她低眼一問:「你還沒告訴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秦桑巖一愣。

  遲遲沒等到回答的米婭抬眼,他這副神情看的她心中驀的一緊,停了停,試探的問:「你們是同一個人?」

  她話音一落就見他狠狠一蹙眉,摸不準他這表情是什麼意思,生氣?怪她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就算是夫妻也有小秘密。

  「這件事以後再告訴你,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當中的故事極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講的清的,還牽扯到一個重要人物。」他沉思片刻,終於說道。

  「嗯,等你以後想說我再聽。」她不勉強,偎在他懷裡,「你下午一直在書房忙嗎?有沒有去看看媽?」

  「沒有,看到她我心煩。」他表達出內心真實的情緒。

  她的小手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不要心煩,有我呢,如果待會媽醒了,我去勸勸。」

  「你勸要是有用的話,也不至於鬧到現在這地步。」秦桑巖疲倦的歎息,「媽這個人一輩子都這脾氣,軟弱,沒主見,唯獨對秦滔那真是一心一意,我現在真的是體會到外公的心情,既想幫她,又幫不了,恨鐵不成鋼。關鍵問題出在秦滔那兒,他總是那樣,冷落媽一陣子,在媽最傷心難受,快死心的時候,再給個甜棗,媽的胃口就又被吊起來。有時候我真恨秦滔,我恨不得他去死,世上為什麼那麼多人得病,偏偏他什麼病也沒有,最該得病的人是他,最該得到報應的人也是他。他害了媽,害了這個家,他害了一個女人一生,為什麼不放手?為什麼?」他臉上的痛苦和恨意那麼深,深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原因自然是秦夫人的娘家有錢有勢,米婭不敢說這些,怕火上澆油,只能環著他的腰不斷安慰:「不要想了,越想你越難受,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越過越好?」他冷笑數聲:「這是我媽曾說過的話,事實證明這是她的自欺欺人,秦滔的心裡只有一個南宮音,就算那個女人現在叫他去犯罪,我敢肯定他也會去做。」

  米婭心中一慟,今天秦滔去醫院是不是南宮音主動聯繫的秦滔?假如是這樣,說明司徒沖有好陣子沒理南宮音,也就是說上次在醫院她當著司徒沖的面戳穿南宮音之後,他們夫妻的關係就僵了。南宮音的手術還沒做,司徒沖就對其不聞不問,南宮音失了靠山。

  那麼,秦滔今天在醫院出現就不會那麼簡單,有可能被南宮音當成了救命稻草。

  思及到此,她脫口而出:「桑巖,你說你爸會不會又被南宮音利用了?」

  秦桑巖的嘴角抿成一道筆直的線,語氣冷清:「我知道,我已經有所行動。」

  想起他也曾說過對司徒政有所行動,米婭不由問:「什麼行動?」

  他沉默不語,隨即趴在耳邊耳語,米婭倒抽了口氣:「這樣行嗎?會不會太狠了?」

  「這是她應得的,如果這個女人可以一如既往的對秦滔絕情,我不會這麼做,她早已是有夫之婦,卻還想勾引秦滔,破壞別人的家庭,簡直罪無可恕。」他漫不經心的撫過她額上的劉海,指尖泛著涼氣。

  她背脊一陣發寒,說不出話來。

  門外飄來他的手機鈴聲,她輕輕一歎:「去接電話吧。」他使的手段雖然不見血,卻比殺人還要重。

  幾分鐘後,外面傳來一陣動靜,聽上去好像是有東西砸壞的聲音,她心下一緊,連忙往書房跑。

  「出什麼事了?」她奔到門口,腳下一部摔的粉身碎骨的手機,足可見他的怒氣有多大。

  秦桑巖背對著她,身體僵硬如冰,米婭輕輕跑過去,「到底出什麼事了?」

  「秦滔剛剛打電話過來問我媽在哪兒,他要和媽離婚。」他深長明秀的眸子望著窗外,分明唇角在笑,可深處卻冰寒徹骨,「他沒說原因,我知道是為了南宮音那女人。」

  她心驚,無聲的抱住他,他仰臉長吸了口氣,手臂一緊,牢牢把她抱在懷裡,埋在她發頂呢喃:「婭婭,我該怎麼辦?我以為他這輩子和媽就這樣耗下去,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出離婚。我聽了萬分高興,可是我不敢告訴媽,我怕她接受不了,直接崩潰,教教我,到底我要怎麼辦?婭婭,你教教我!」

  「……」她無言以對,這是一盤進也是死局,退也是死局的棋。說,秦夫人的確受不了,不說,紙包不住火,瞞不了多久,等秦滔按捺不住親自找上門,對秦夫人說了,影響更壞。

  「不如不說,你暫時把他緩住,就以我們的婚禮在即為由,勸他看在你的份上暫時擱淺,畢竟秦家現在也是有頭有臉,倘若他們現在離婚,婚禮那天肯定會被親戚朋友們知道,到時候傳到社會上去,對秦家影響不好。我想身居財政廳廳長的他應該最注重名譽,不想讓自己被流言紛擾。」

  秦桑巖的黑眸閃爍,聲線略顯緊繃,「就照你說的辦。」

  「用我的手機打。」她看著他的手機殘骸,轉身要去臥室拿手機,他抱住她,下巴指了指書桌上的電話,「我用那個。」

  被他抱在懷裡,他坐在書桌後的皮椅上,聽著他給秦滔打電話,聲音不疾不徐,與剛才那個暴怒的男人截然不同。

  記的上午回來的路上,他明明看到了打她手機的人是白綿綿,她說是同事找她逛街,他也不點破,之後白綿綿再度打來,他仍裝作不知情,並體貼的給她銀行卡讓她購物。他剛剛說司徒政的心思深藏不露,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有的時候,她更加覺得他的心思比司徒政更加深不可測。

  與此同時,醫生告訴了南宮音新的病情:「很抱歉,司徒太太,有可能你的手術做不了,據剛剛檢查得到的數據,你身上的癌細胞已經擴散,遠遠不是動手術那麼簡單能清除的。」

  「你說什麼?」南宮音滿懷希望等著做手術,誰知等來這晴天霹靂,跳下床,揪住醫生的衣領發狂的尖叫道,「司徒沖說可以動手術,怎麼到了你這兒變成癌細胞擴散,我不相信,我是初期,只要動手術我就沒事,你騙人,騙人……騙子……騙子……」

  「司徒太太,我真的沒有騙你,不信你可以轉院。」醫生無奈,一邊掙開一邊大叫護士。

  秦滔在外面接了一個電話,聽到裡面有動靜,趕緊衝進來,拉開醫生和南宮音,一聽說癌細胞擴散之後腦袋也懵了。

  「秦滔,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我要死了,救我,救我……秦滔,你愛我的話就救我……」南宮音哭的肝腸寸斷,眼淚鼻涕流成一團。

  秦滔慌亂過後鎮定下來,把南宮音交給護士安撫,然後拉著醫生到外面去:「醫生,你們這兒可是全國有名的腫瘤醫院,你得救救她,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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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癌細胞擴散

  「請冷靜,這不是錢的事,當前的治療方案是先化療……」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門內的南宮音就尖叫連連:「我不要化療,我不要掉頭髮,我不要化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幸好有兩三個護士合力把南宮音拉住,否則真的有可能衝上來。( )醫生搖著頭拉上門,獨自對秦滔說:「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醫院,你們可以轉院,如果想治療的話,請配合。」

  「配合,我們一定配合。」秦滔心裡明鏡似的這家醫院在這方面是權威,轉到別家醫院去還不如在這兒,「醫生,如果我們配合治療有多少勝算?」

  「這個目前不好說,要看化療的實際情況,如果你們同意的話,先做第一期的化療,看看情況再說。汊」

  秦滔臉色難看,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醫生。」

  隔天,米婭帶了一束花去醫院專程看南宮音,實際上看病是假,她是想看看南宮音得知自己「癌細胞擴散」後是個什麼樣子?她很有興趣知道。其實南宮音的腺癌仍是早期,秦桑巖不過是使了一點手段,動用了一點關係,就把早期提升到晚期,為的是嚇嚇南宮音,給點教訓。

  無巧不巧,出電梯前面有個身影看著眼熟,貌似是司徒沖,米婭放慢腳步,隔著十來步的距離跟在後面朕。

  司徒沖似乎心裡挺矛盾的,走兩步停一下,再走兩步再停一下,這麼看來他的氣消的差不多了,還是放心不下南宮音。

  只不過現在的情勢已經不是司徒沖所能預料到的了,還有一個秦滔。

  米婭悄悄跟在司徒沖後面,她不確定秦滔此時在不在裡面,如果在,就有好戲看了,如果不在,這兩人遲早會碰上。

  事實比米婭想的要複雜得多,司徒沖剛準備去敲門,門裡走出來秦滔,大約是剛醒,秦滔臉上還有睡意,一看到司徒衝出現,瞪起眼:「你來幹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在這兒?」司徒沖是個直脾氣,看到秦滔從南宮音的病房裡走出來,眼中直冒火。

  「你不是已經不要她了嗎?來這兒幹什麼!」秦滔冷冷的哼。

  「放屁!」司徒沖忍不住低聲罵髒話,「南宮音是我老婆,你沒資格在這兒,馬上滾。」

  秦滔一點情面不講,指著司徒沖的鼻子罵:「該滾的人是你,司徒沖,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娶了她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她一病你就撒手不管,她一個女人家孤零零的在這兒多可憐。你還是什麼丈夫,你不是人!」

  過往的醫護人員多,礙著面子,司徒沖忍氣吞聲:「誰說我不撒手不管,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和醫生已經溝通過,她是早期,動個手術就能挖乾淨。這兒沒你什麼事,你給我滾!」

  「我不走!」秦滔橫看司徒沖一眼:「音兒需要我,我必須在這兒她才會踏實,至於你,你已經不要她了,還來這兒幹什麼?什麼早期,我看你是一點不關心她,醫生昨晚下了病危通知,癌細胞擴散,已經不是簡單動手術就能解決的。」

  「癌細胞擴散?不可能!」司徒沖急了,「醫生親口跟我說就是個早期,動個手術就沒事,秦滔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我危言聳聽?司徒衝我看你是好些日子沒來了吧?你有什麼資格當她丈夫,該滾的人是你。( )」

  司徒沖的脾氣一再克制,聽到這裡忍不下去了,揪著秦滔鑽進病房內,這間高級病房是個套間,分裡外兩間,兩個人吵吵嚷嚷到裡面一間去,床上不見南宮音,床鋪凌亂,兩個枕頭明顯有睡壓過的痕跡。一個人不可能同時睡兩個枕頭,顯然南宮音昨晚和秦滔共床而眠。

  再不明白的人看到這兒也全明白了,司徒沖怒火沖天,揪著秦滔的衣襟說:「你們昨晚做了什麼?秦滔,你還要不要臉,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老婆?」

  「很快就不是了。」秦滔皮笑肉不笑的拉開司徒沖的手,「不要說是昨晚,前晚,大前晚我都住在這兒,音兒是愛我的,她說她最愛的人是我。她說和你在一起大半輩子她一點不開心,你脾氣暴躁,不懂疼人,相反我疼她,在她病危的時候也陪伴在她身邊,她還說……」

  「你給我閉嘴。」司徒沖聽不下去了,一拳打在秦滔臉上,打的秦滔一個趔趄倒在病床沿邊上,發出響聲。

  在洗手間梳洗的南宮音好像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跑出來,「滔哥,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摔了一跤?」

  司徒沖站在門邊上,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南宮音只看到摔倒的秦滔,沒注意到司徒沖,等她注意到的時候,司徒沖的臉色氣的發紅,怒指著南宮音道:「好你個賤人,乘我不在,和秦滔勾勾搭搭……」

  「沖哥,你不要誤會,我和他沒什麼。」南宮音連忙撇清關係。

  秦滔瞪著司徒沖,冷笑的站起來,「音兒,你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

  「秦滔,你別說了,你趕緊走。」南宮音面對秦滔,背對著司徒沖,使勁朝秦滔使眼色。

  秦滔哪裡肯走,這時候正是他在南宮音面前表現的時候,他不能認慫,指著司徒沖道:「該走的人是他,音兒,你怕他幹什麼,你不是說你要和他離婚,和我在一起的嗎?我已經向秦文絹提出離婚了,不久後我就可以娶你。我要向你證明,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秦滔!」

  「你胡說什麼呀,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趕緊走。」南宮音柔軟的嗓音中出現一抹焦急,秦滔越講越洩露更多的信息,被火藥筒子似的司徒沖聽到還得了。前陣子司徒沖氣沖沖走後一直不出現,她打電話不接,回家他也不在家,她又不敢在家住,怕病情惡化,怕死,可是醫藥費不能不交,走投無路之下她想到了秦滔。秦滔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一個電話就火速趕過來,在她的軟言軟語的哄騙下秦滔不僅給她交了醫藥費,還答應要照顧她。

  南宮音的打算是拿秦滔當備胎,萬一司徒沖真的不要她了,秦滔是省財政廳廳長,官位比司徒衝要大,也是她下半輩子不錯的選擇。至於那個錢文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秦滔離婚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司徒沖會突然這麼早跑過來,還碰上了秦滔,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斗不可開交。

  司徒沖不是傻子,明白南宮音讓秦滔走的意思,一把揪住南宮音的頭髮拽過去,劈手就是兩個耳光:「賤婦,你背著我和秦滔做了苟且之事,還想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不臉紅我都替你臉紅!不要臉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隨著他的罵聲,又是幾個耳光。

  南宮音何曾吃過這等苦頭,疼的尖叫著,秦滔撲上來對著司徒沖的下巴就是一拳,司徒沖沒料到這一手,撲通一聲身體往牆壁上撞去,腰部受傷,當場疼的人直不起來,嘴裡惱怒的罵著:「姦夫淫婦……」

  被打的南宮音知道這下子是徹底和司徒沖決裂了,司徒沖平常性子暴,但只要她掉幾滴眼淚,等他平靜下來會向她求饒道歉,但今天不一樣,被司徒沖抓到了她和秦滔廝混在一起的把柄,要想恢復夫妻關係恐怕很難。

  因此,南宮音決定依靠秦滔,至少她還有一顆大樹在,不愁以後的日子。

  打定了主意,南宮音對著秦滔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嗚嗚嗚,滔哥,好疼……他打我,他打我……我是病人,他還打我……」

  「我看看。」秦滔一看南宮音漂亮的臉蛋上縱橫交錯著紅印,火冒三丈,怒瞪著牆角里的司徒沖,「原來你就是這樣對待音兒的,你這個畜生,打老婆算什麼男人!」

  司徒沖氣的全身發抖,撫著牆站起來,看著眼前的狗男女,生氣到連話都不想說,最後撂下一句:「南宮音,你就等著我的律師來找你吧。」

  南宮音哭泣的聲音停了一下,然後臉躲在手裡繼續哭,秦滔連聲安慰,心疼的不得了。

  在門外聽到這一切的米婭退了出來,如秦桑巖所料,司徒衝要和南宮音離婚,算是報復了南宮音,可是問題也來了,南宮音抓住了秦滔,秦夫人怎麼辦?

  以南宮音的心計,和司徒沖撕破了臉,等於是直接投進秦滔的懷抱,秦滔肯定要給南宮音名分,和秦夫人的離婚方案可能提上議程。

  天,千萬不能讓婆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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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 把話收回去

  米婭急匆匆趕回家,秦桑巖剛從秦夫人房間裡出來,看她慌慌張張的,把她撈到懷裡:「怎麼了?不是說去醫院看南宮音的嗎?」

  「桑巖,我跟你說……」米婭把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聽完他一陣沉默,她急了:「怎麼辦?秦滔如果找上門,當面要和媽提離婚的事怎麼辦?」

  「別慌。」他按住她的手,擰眉沉聲道,「這處別墅秦滔是知道的,不過沒我的命令保姆不會開門,你要記得沒有我在,你不要輕易給秦滔開門,剩下的我來和他談。」

  「他肯聽嗎?」

  「我有辦法對付他。」秦桑巖俊臉深沉灩。

  他果然說到做到,一個月過去了,秦滔沒有出現,秦夫人哭鬧一陣後逐漸平靜下來,米婭經常陪著說話,或到花園散步,日子過的也愜意。

  秦夫人臉上很少有笑,一個人的時候就愛發呆,經常發上半天的呆,飯量也漸少,人本來大病初癒就瘦,這下更是瘦了兩大圈,兩隻眼窩凹下去,讓人不忍細看。

  這天晚上,米婭躺在秦桑巖臂彎裡,想著日漸消瘦的婆婆,不由喚著身邊的男人:「桑巖。踏」

  他們剛剛做過,正是男人最疲倦的時候,他閉著雙眼含糊應:「唔……」

  她扭過脖子看他的睡顏:「媽最近瘦了好多,你請的營養師調的一日三餐一點用都沒有,怎麼辦?」

  他嘴唇動了動:「過陣子就好。」

  「這都一個月了,你怎麼一點不急。」米婭抱怨,「她可是你媽,從小把你撫養大,你這種態度有點讓我寒心。你對你媽尚且如此,對我……」

  「你和她能一樣嗎?」他手臂一緊,睜開眼,在她眼皮上連啄兩下。

  「怎麼不一樣?一個是你最親的親人,一個是你老婆。」

  「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老婆。」他一手把玩著她白嫩的一團酥ru,並用指尖去彈那頂端的小紅豆,***的口氣,「那就應該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說是不是?」

  「你是不是以為我多管閒事,那就當我在多管閒事吧,你去過你的,我重新去過我的單身生活。」她心中賭著氣,婆婆都瘦成那樣了,難道他一點沒看見?她瞭解他在氣秦滔和南宮音混在一塊兒,不讓婆婆去見秦滔,可總這樣不是辦法,不能一直看著婆婆憔悴下去,最後不成人樣吧。

  「你是說,離婚?」他雖在笑,可他的語氣有些駭人,拎起她的胳膊要她抬起身回視:「把這話收回去。」

  她氣憤的低頭咬他的手臂,他扣起她的臉,吻住她咬人的唇,她就去掐他身上的肉,知道他怕這個。

  彼此的動作都是無聲的,也是迅速的,他躲著她的手,兩個人就抱成一團,在床上打著滾,最後她滾落在地毯上,身上壓著他,他牢牢的抱著她,佔據她的唇。

  彼此撕咬繼續,米婭呼吸困難,只覺腰摔的都要斷了,力氣又不及他大,就用雙腿纏住他,一面掐他,一面將身體困難的翻上去壓制住他的。

  他後腦勺磕在床櫃上,聲音不平:「野丫頭!」

  她忙著對付他要壓上來的身體,哪有空說話,鼻腔裡哼著,他卻輕輕一笑,「誰讓我喜歡呢。」

  聽上去是純開玩笑的話,可是力氣沒少使,便宜也沒白佔,手指順著她的身體曲線慢慢的一路下滑,最終探進她的腿心,在剛剛被他佔有過的地方蜻蜓點水的掠過,卻也是絕對的撩撥人心。

  米婭全身如過電一般顫抖,剛被歡愛過的身子太敏感,她並非禁不起誘惑的人,但他所表現出的噙笑眼睛,薄菲上揚的唇線,品嚐她花唇上甜美時輕輕滑動的喉結,他粗重的呼吸……無一不在誘惑她。

  聽著她幾不可聞的哼著,他本就無心戀戰,攻城略地,衝進她早已準備好的身體裡。

  被他得逞,米婭險些背過氣去,粉拳捶打他:「流氓……」

  「下次想個新鮮的詞,你最近老罵我這個,我聽了耳朵都起繭了。」他調笑的吮她圓潤小巧的耳垂。

  主導權被他輕易奪走,米婭推他,打他,怎麼也不能如願,對上他的眸子,儘是一片黑***望,在他時緊時暖,深淺不一的碰撞中漸漸失了力氣,任他胡作非為。

  他架起她的腿,跟較勁似的佔有她:「收回剛才的話。」

  「啊——」她眉頭皺著尖叫起來,低低痛痛的嬌吟,在他兇猛的催促下就是不說。

  「說。」

  見她不答,把她推起來,拉著床邊上躺著,臀部搭在床沿,兩腿一分架在兩旁,花戶大開,他站著衝進去,一捅到底,又狠又深,跟打樁似的快速馳騁起來。

  「太深了……」她扯過他的胳膊,張口就咬,他不躲避,讓她咬個夠,他的肌肉硬梆梆的,她沒咬兩下發覺牙痛。

  「你不是不出聲嗎?繼續,我讓你能扛多久。」他提著她的腰,固定住她,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直到花道的盡頭,弄的她又是疼,又是充實,像是下一刻有捅到內臟的錯覺,她咬著唇,下意識的屏息:「慢點兒。」

  「我不要聽這個。」他不滿足,非跟她拗上了,巨大在裡面攪和、點戳:「快說。」

  她再張嘴咬他,就是不說,身體向上聳,好像在迎合他的侵略。

  他低頭含住一邊的ru尖吸吮,含糊的說,「你就強,說我無情,有時候你比我無情多了,說分開就分開!」

  癢麻感從後背脊樑處升起來,越來越強,他感覺快到頂峰了,把她折起來騎到胯下玩弄,大開大合,「婭婭,別想離開我,這輩子我不會放手的。」花道緊致窗小,層層疊疊的花壁,每往裡送一下都是纏的緊,把他勒的酸麻,挺不住了,急風驟雨的抵入花心,把大床搖的震天動地,精華就暴射了出來。

  她耳鳴,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拋進巨浪裡,再推至浪尖,最後化成粉末,分崩離析。

  他累的如轟然倒塌的大樓,覆在她身上喘著,而她三分魂魄還丟在極樂之中,一顆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他捧住她的頭吸去,又熱吻她的唇,喃喃的說:「婭婭,不許再賭氣說分開的話,我愛你,我真愛你。」

  她聞言有所動作,這是長久以來他第一次說愛她,不由伸出手尖撫向他剛毅的雙頰。

  下面已經軟了,還不想退出來,長手長腳把她罩在身下,他親著她的唇:「不相信?」

  「再說多幾次。」她噘起唇,總算肯好好說話。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輩子不能沒有你,我愛你……」他翻天覆地的說,她的食指壓住他的唇,「你以前從來沒說過。」

  「我發誓,你是第一個聽到這三個字的女人。」他親吻她的手指,「從前我認為這三個字太老,太酸,男人要的是行動,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天天說給你聽。」

  「又不是背書,要真情流露才好聽。」她酥軟著嗓音,嗔道。

  「每時每刻都愛你,所以每時每刻都是真情流露。」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溫和輕柔。

  「肉麻。」她轉怒為喜,嫣紅的唇,眼角熱熱的還掛著淚珠,他有一種衝動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這副嬌態,抱緊她,「婭婭。」

  「嗯?」

  「兩個月後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你就是我的新娘。」他的腦袋埋在她懷裡,像個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的大男孩。

  「放心,我不會跑掉。」她抱住他的頭,笑,「如果你要說司徒政,那更不用擔心,這一個月白綿綿已經把他收服了。」

  「就照你那個計劃?」

  「怎麼了?瞧不上我的計劃?」米婭不滿,咬他的耳朵。

  他求饒,「夫人饒命,小的不敢了。」

  她放開他,說道:「白綿綿認真打扮起來不差,改頭換面後不再纏著司徒政,他一開始可能無視,一次兩次也不覺得什麼,可是次數多了不一樣。白綿綿告訴我,就在她快要放棄,準備參加完第四個宴會以後不再出現的時候,司徒政主動過去和她說話,她受寵若驚,因為以前從來是她主動和司徒政說話,他是一次也沒有這麼慇勤過。」

  「後來?」

  「後來他們就見面多了,雖然是朋友,白綿綿已經很開心了,這可是一大步,聽說今晚司徒政約了白綿綿去吃西餐,我想好事近了。」

  他手指撩一撩她的下巴:「看把你高興的,小心樂極生悲!」

  她沒把他潑的涼水放在心上,「就算白綿綿沒吸引住司徒政,等婚禮那天加強警衛,司徒政要想搗亂基本不可能。再說我也沒把柄在他手上,他興不起風浪。」

  「說到安保措施,我會請最專業最頂尖的安保公司去做。」他將她攬在懷裡,看她已經在打哈欠,一路抱她走進浴室,彼此清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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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2 23:53:40
   第二百章 王者氣勢

  這一折騰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米婭被他抱出去,早已筋疲力盡,他將她摟在胸前,親著迷人的小耳朵:「晚安,秦太太!」

  「晚安,秦老頭!」她嘟嚷一聲,在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秦老頭?他咀嚼著這個新稱呼,發覺非常喜歡,因為只有老了才會叫對方老頭老太,她提前叫了,豈不是在喻示他們會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晚安,老太婆。」他在睡去前,磨蹭著她的耳鬢,柔聲道。

  。◕‿◕灩。

  如米婭所說,這晚正是司徒政和白綿綿單獨幽會的時刻,司徒政早早去接白綿綿,見穿著單薄的白綿綿鑽進車內,悉心的替她調大暖氣,並問道:「這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白綿綿拿下脖子上的圍巾。

  「本來約你吃西餐,好像我聽說你喜歡吃泰國菜,臨時改變主意,介不介意?踏」

  「不介意。」白綿綿搖頭,同時心中泛起小小漣漪,以前他可不是這麼對她的,連正眼幾乎都沒瞧過她,居然花心思打聽她愛吃什麼菜,簡直像在做夢。

  吃飯的過程司徒政比君子還君子,聊的話題也是不痛不癢,只有到最後誇了她幾句:「前幾次在宴會上我差點沒認出你,你的變化挺大。」

  白綿綿摸摸自己的短髮和化著裸妝的臉龐,不自信的笑:「是不是特難看?」

  「當然不是,變的漂亮多了。」他低低笑起來。

  白綿綿從臉紅到脖子,她還沒有被他這麼誇過,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羞澀的低下頭,也因這低頭,錯過了他臉上的高深莫測。

  晚餐結束,他買完單,沒有要送她的意思,白綿綿心中失落,擠著笑說:「謝謝你的晚餐。」

  「不客氣,晚安。」司徒政伸手拉緊她的圍巾,動作憐愛,偏偏繫好圍巾後,他紳士的後退一步,指著外面她的車說,「你的司機好像把你的車開過來了。」

  「嗯,再見!」白綿綿揮揮手,逃也似的鑽到外面的車裡。

  她的車沿著馬路漸遠,司徒政一張含笑的俊臉上又恢復了以往深沉的表情,皺皺眉,坐進車內,啟動引擎,不著痕跡的跟了上去。

  白綿綿裝了一晚的淑女,早就憋不住了,晚餐的過程中司徒政對她若即若離,她心裡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離開的時候差點當面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中有一團火,她呵令司機:「停車。」

  脫掉腳上磨人的高跟鞋,她從車後面跳下去,直接把司機從駕駛座裡拽出來,自己坐進去,踩下油門,加速向前駛。

  司機被拋在夜色中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白綿綿露出惡劣的笑,突然從後視鏡中看到有一輛車超過來,不正是司徒政的車嗎?

  她加速,他也加速,卻不急著超過她,而是緊緊跟著,像戳在脊樑骨上的一把匕首,怎麼甩也甩不掉。白綿綿哪容得了他這麼囂張,玩命似的換檔提速,左右超車,引來周圍司機的一片罵聲的同時,她成功甩開他,在後視鏡中再也沒看到他的車。

  靈秀的臉蛋上露出勝利者的狡黠笑容,司徒政,你也太小看姑奶奶了,我十幾歲就敢在京城飆車,還會開賽車,你這一點小伎倆完全不在姑奶奶眼裡。

  時間流逝,身後只有一輛輛陌生的車,他沒有再追上來,她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把車速放緩,依舊看不到他的影子。到後來不想再開下去,停在路邊。

  南方的冬季與北方不同,南方是濕冷,北方是乾冷,北方的冷只需要多穿衣服就行,南方的濕冷就不一樣,無論穿多少衣服,也阻擋不了寒流從骨縫間穿過。

  剛才飆車的時候白綿綿熱血沸騰,把暖氣關了,又把窗打開,這會子車子裡全是冷風,升上車窗,開了暖氣,一時也無法獲得溫暖。

  白綿綿無暇顧忌,盯著後視鏡,近乎期待的眼神過濾著一輛輛開過去的車。

  ……

  心中有一絲不知名的慌亂,白綿綿坐立難安,索性推開車門頂著夜晚的寒風下去,繞到車尾,眼巴巴的張望著。

  白綿綿今晚精心裝扮過,為了好看,衣服穿的單薄,大衣因著急而敞開,露出裡面歐美風格的鏤空拼接裙,下面是漂亮的嫩白長腿,由於裙子是杏色的,她的皮膚又白,在夜晚的路燈下與皮膚的顏色融為一體,乍一看以為裡面什麼也沒穿。

  沒等來司徒政的車,白綿綿倒等來一群閒雜人等,機車的聲音由遠及近,七八輛改裝過的重型機車把她的賓利圍起來,白綿綿一看就翻白眼,不過是一群毛還沒長全的黃毛小崽子,跟沒當回事,不屑的理。

  「嘿!美妞,哥哥帶你出去玩一圈怎麼樣?」其中一個飛車黨嘴唇上留有一絡鬍子,即使這樣也難掩蓋他未成年的模樣,輕佻的朝白綿綿吹著口哨。

  「滾開!」白綿綿不稀的跟小毛孩說話,她玩機車的時候這幫毛小子還剛背上書包上小學呢。

  「敢情是個辣妹,阿毛,你小子搞不定哦……」飛車黨們哄笑起來,那留鬍子的小孩不甘心,跨下機車,邊走邊撂袖子,看樣子是要動手搶人。

  白綿綿不是吃素的,冷笑數聲,早有準備似的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拉出一根長長的東西,舉到路燈下明晃晃的,居然是一把鋼刀,在飛車黨面前比劃了兩下:「行啊,要打是吧,告訴你們姑奶奶曾經砍傷過十人,砍死過一人,到最後還沒事,想知道原因嗎?」

  「你上頭有人?」那坐在機車上的飛車黨有人看了看白綿綿身後那輛普通人買不起的賓利車,然後說。

  「對,所以姑奶奶不怕,想吃刀子的給我放馬過來。」白綿綿揮著手中的刀子。

  她這一招真的是唬住了一群飛車黨,大家面面相覷,嚥著唾沫,那留鬍子的小孩早跨上機車,一溜煙開走了,其餘的也跟著走了。

  看著跑遠的飛車黨,白綿綿放下鋼刀,鬆了口氣,忽然自嘲的笑,她在這兒到底等什麼?

  他的車是路虎,頂級座駕,若他有心,就算是推著車也早到了。

  她真是個傻子,癡心妄想的傻子。

  她貪心了,貪心的代價就是自取其辱。

  如果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才有鬼,她不該心存幻想,一點幻想都不該有……

  失魂落魄的把鋼刀扔進後備箱,用力關上,赤足走在馬路上發出無聲的寂寞,還沒走到車身旁,彷彿失了力氣,抱著雙臂俯身蹲下去。

  不如回北京吧,這一年多她北京S市來回跑,耽誤了許多學業,白老頭下了死命令,如果這一學期她考試再一塌糊塗,就把她送出國,別的官二代大多選擇出國留學,她在北京生活慣了,又有一群玩的好的哥們姐們,死也不想去國外。但她也知道白老頭平常是寵著她,如果一旦觸了白老頭的底限,白老頭是說得出做得出的。

  司徒政的眼裡,心裡完全沒有她,不管使多大的力終究是白費,今晚他請她吃飯,也許是看在白老頭的面子上,司徒家已經被白老頭整怕了,把她穩住了在白老頭那兒就能獲得風平浪靜。

  哈哈,她也只有這一點利用價值了。

  倏地,一束強光打在身上,她以為是那群飛車黨去而復返,以手背去擋,發現這光不是機車能發出來的,是汽車。

  瞇著眼從指縫看過去,圓眼不敢置信的大睜,黑色的路虎,駕駛座上不是司徒政是誰。這個男人一手架在打開的車窗上,指間夾著煙,隨意坐在車裡就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

  他……在那兒多久了?

  目睹了她拿鋼刀欲砍人的全過程?

  「咚——」他從車裡下來關上門,邁著沉穩的步子一步步向她走過來,每看他靠近一步,她的心就上下狂跳,快跳出嗓子眼。

  「你到了多久?」她緩緩站起身,像被施了魔法,動彈不得,只有嘴還能說話。

  司徒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發現這個男人的眸子在黑夜裡益發勾人魂魄,他看了看腕表:「不久,才十分鐘。」

  十分鐘,也就是那群飛車黨把她圍住的時候,白綿綿慍怒:「你躲著看好戲?」

  「我本來想救你,後來看你好像不用,你自有你的本事解決。」司徒政勾勾唇,眼睛若有似無的瞄向裝著鋼刀的後備箱。

  白綿綿弄不清自己看到他的心情,只知道複雜難辨,自嘲道:「這只是我的用來唬的,不過是一群沒褪毛的小崽子罷了,好對付,要是來了一群成年人,我想我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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