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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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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3:01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夫妻那點事

  偏頭見他穿一件薄的睡衣在窗口吹冷風,鈕扣零零散散的扣了下面幾個,結實的胸膛微微敞開,衣服顯的單薄了一些,夜風冷颼颼的灌進來,她在門口都打了一個寒顫,他嘴裡抽著煙,煙頭一閃一滅,他在冷風口卻恍然未覺,她心中微動,不自覺的說:「你穿的太少,別凍著。」

  他慵懶的靠在窗口,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用薄涼的口吻說:「這是關心還是客套?」

  米婭沒吭聲,走過去把卡拿過來,養父母在這兒住了有一年多,他花了不少錢,她不想欠他太多,在閱閱的撫養上不想矮人一等,執意要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預算大概要五萬,你只要出兩萬五,其餘的我會還給你。」

  秦桑巖唇角微勾,黑色的雙眸中蓄起怒氣,面孔卻是平靜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烈酒躥進喉嚨頭腦越發清醒,他又往嘴裡倒了一杯。

  拿了卡,米婭拉上門,突如其來的門縫中伸出一隻手把她整個扯進去,房門又迅速合上汊。

  米婭驚魂未定,人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困住,用力掙了掙,發現自己使不出多大的力氣,他的臉逼近時酒氣從薄唇中噴薄出,噴在她臉上,這舉動真像一個流氓,她大喊:「秦桑巖,你是不是瘋了?做什麼?」

  她已經很久不曾這樣喊他的名字了,有大半年了吧,原來她喊出來這樣好聽,似乎是淺唱的歌吟,溫暖入心,他的瞳孔在瞬間收縮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更深一些,二話不說,瑣碎的吻落在她耳畔、唇邊、臉上,不管她願不願意,只按自己的心意去做,進而強硬的撬開她的牙齒,逼她與自己氣息交纏。

  「你說做什麼?夫妻間不就那點兒事。」他喘著粗氣,含住她的耳垂,大手得寸進尺的從睡袍間穿進去,貼合她的身體曲線游移,愛不釋手的弄著她的兩團胸房,食指在頭上打著圈朕。

  她一震,情不自禁低吟一聲揚起脖子,那兩處太敏感,讓他一碰感覺靈魂都被扯出去,霎時渾身上下像著了火一般。

  他看的胯下一緊,指腹穿過她內褲的邊緣,把那小布條往旁邊一撥,鑽進溫暖緊窄的蜜道裡,貼著她的唇笑開了:「這麼濕,是不是早準備好了?原來你大半夜不睡覺在樓下等我是為了這個。」

  「你胡……」她張嘴想反駁,他卻乘勢頂進她的口舌裡,懲罰她似的重重的咬,令她幾乎不能呼吸。

  這種時候他不想聽她說些他不愛聽的話,太久了,這一年來表面上他們平和共處,事實上一直在冷戰,明明是她一再做錯,她不僅不知錯,還與他保持距離,好像錯的人是他。

  「唔……」她越使勁掙扎,他越箍的緊,心中的火燒的就更旺,他一直裝作視而不見,那個叫薛璟譽的男人往家裡打電話被他接到,內容是他所探究不到的,這令他惱火,然而這不算完,她被薛璟譽抱在懷裡出現在新聞網站上,圖片裡她那麼小鳥依人,整個躲在那個男人的懷裡,那種依賴和親暱完全是情人間才有的。

  該死的,前有司徒政不夠,又來了一個薛璟譽,究竟她在外面有多少個男人,嫁給他了就該守婦道,成天勾三搭四,給他戴綠帽子,不知羞恥。

  她眼裡根本沒他!

  他強壓憤怒,隱忍不發,就是等她親口承認,只要她肯承認錯誤,他就原諒,盡棄前嫌好好過日子,以後再也不提過去,可這一次他又錯了,她回來一句話一個字不提,完全是心虛的表現。

  這根刺卡在他心裡一年了,這一年每每想到她外面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殺了她,拋屍荒野。

  他心裡一邊恨她,厭惡她,一邊又無法下手,看到她抱著閱閱的畫面,他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個流掉的孩子,如果還活著比閱閱要大一歲……

  他恨自己,更恨她,這恨長在骨髓裡,拔不出來,時時刺痛著他。

  怒火、嫉妒、憎恨淹沒了理智,倏地,他出其不意的在她肩上咬下,血珠子很快冒出來,她疼的大叫出聲,不自覺的抬頭囁嚅:「混蛋,流氓,你走開!疼……」

  「嫌我流氓,你又好到哪裡去,賤婦……」他越說越氣,把她衣服脫了,抱著到沙發那兒,分撥開她的兩條細長的美腿,讓她兩片花唇就著他的昂揚瞬間坐了下去。

  「啊……」她叫了一聲,身體抖了兩下,下面漲的受不了,她拉住他的肩膀喘氣,下面就像被人強行塞了一個木槌似的,撐的蜜道合不攏,只能勉強包著它。

  「嗯……真緊……」他舒服的低歎,熟悉她有多緊,但好久沒做了,這一次貫穿把他帶回了美好的回憶裡,興奮的頂了幾下,旋即自己擴張她的蜜道,只覺她那裡生的窄小,被他一頂就酥爛,裡面時不時的痙攣抽搐,就跟張小嘴似的吸著他,說不出的爽透。

  我是賤婦,你是什麼?嫖客?米婭真想反駁,尖尖的指甲在他身上撓了一下,抓出一個血道子,覺得下面彷彿被撕裂一般,火疼火疼,他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惡劣的摩擦著柔嫩,她抽著氣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咬著唇強忍不適,為了能好受一點,她分開腿,盡量迎合男人的粗暴,又夾緊內壁,企圖阻止他過深的捅入。

  力量懸殊,她哪裡是他的對手,他的東西攻擊性太強,粗硬猛烈撞擊她的花心,一下一下頂著宮口。

  摩擦令他越來越狠,因為越狠他越舒服,征服她的感覺真是太容易了,瞧她主動張著腿容納他的放蕩模樣,別提多刺激,只有這一刻,他才感覺她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挺著下身狠命搗撞,盡情發洩。

  「啊啊……嗚嗚……」她無力的搖頭,抿唇低低的發出小獸一樣的細弱哭泣般聲音,這個姿勢讓她太難受,每一下撞擊都好像鐵棒頂在她心尖上,使她忍不住呻吟,情潮的湧動讓她難以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配合,少受點痛苦,讓他噴出來,早點結束。

  她這樣刺激的他更加勇猛,當他看著自己把她的胸房捏的變形,粗硬搗蒜似的進出這個倔強的女人,「咕唧咕唧」作響,她的腰肢在隨著他的節奏上下擺動迎合,搖搖欲墜,小臉上儘是情欲的迷離之色。

  看著自己把她弄的動了情,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聳一聳往上猛頂,越頂越急,結合部位又酥又麻,簡直快到極樂世界,一通搗沖後快感排山倒海把他淹沒,他激烈爆發出來,有力的把種子灑到她深處,頂端一縮一縮的釋放著……

  米婭嬌喘吁吁,被他射出的液體燙著內壁,嬌酥隨之席捲而來潮水似的沖刷全身,尖叫著高潮緊跟而來,不自覺的絞著他的粗大一收一緊,一顫顫的箍著,爽的他野獸一樣吼叫,強健的胸肌脹起,不死心的往她深入頂,眼見他剛剛軟下去又硬起來,她從餘韻中回過神,阻止道:「別弄了。」

  他啪一聲打在她臀上,留下鮮紅的印道:「剛才叫的那麼爽的是誰?口是心非的女人,要拒絕的話用你下面的嘴,不要用上面的。」

  她被他再度頂的悶哼起來,不是疼,是酸和累,她的宮口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持續張開過,她無奈,為減少痛苦放鬆身體給他。

  他把她翻過去,兩個人側躺,他在她身後,拉起她的一條修長腿,對準小縫再次進去……

  在最後時刻,狠狠頂的她**酥麻,他說:「我恨你,恨你。」

  腹內抽搐,身體躲不開他的抽撞,花蜜和著他剛剛射入的液體一起給擠出來,她說:「我也是,我也恨你!」

  米婭緊咬唇,纖長的睫毛蓋著濕眸,細腰在他胯下扭動,筆直的雙腿亂蹬,那麼誘惑,兩片蜜唇一動一動的吸弄,還會一抽一縮的蠕動,是男人都愛這樣的妖精。他知道自己完了,這個女人給他下的毒還在,他還愛著她,並且他已經病入膏肓,非她不可

  ……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門開了,一個身影顫顫巍巍的從裡面出來,門在身後很快合上,米婭扶著牆壁一點點挪到臥室。

  睡之前,她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他整整折騰她三個多小時,恨嗎?不知道,當他說恨她的時候,她只是反射性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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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3:22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服什麼軟

  不管兩個人之間有多大的隔閡,親熱,她不反對,畢竟他們還是合法夫妻,她也有生理需求,但他這樣的態度她接受不了,彷彿她是犯人,他是行刑者,她自認除了援交女郎讓他產生深深的誤會外,她沒有什麼事再令他不痛快,他這麼做真的很過分。

  其實,到最後他抱著筋疲力盡的她去浴室,她閉著眼睛,他給她清洗的動作那麼溫柔,她寧願相信,他對她不是全然只有恨,否則真不敢想像下面的漫漫幾十年要怎樣過。

  ?????

  唐三的越洋電話打到家裡來,米婭還在睡,米媽媽門沒敲就進來,掀她的被子:「婭婭,婭婭,起來,有你的電話。」

  「誰啊?」米婭縮在被子裡含糊問,她還沒睡醒,剛出一個星期的差回來,本想好好睡個一天一夜,這才早上六七點媽媽就來敲門汊。

  「她說她叫唐珈葉,我記得你上大學時不是有個最好的朋友姓唐嗎……」

  米媽媽話還沒說完,米婭整個從床上跳起來:「什麼?唐三?她的電話?媽,你怎麼不早說。」

  「你這孩子。」米媽媽拿任性的女兒沒辦法,擺手,「趕緊下去接電話吧,我幫你擱著沒掛。朕」

  「還用你說。」米婭急急忙忙趿著拖鞋跑下去,拿起電話驚喜叫起來:「唐三,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不然還會有誰。」電話裡一個女聲誇張的笑道:「難道你又交了一個小名叫唐三的閨蜜?」

  米婭嗤了一聲,饒有興趣的說:「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

  「想你了唄,不行嗎?」唐珈葉俏皮的回道。

  「可是我倆前晚剛在網上視頻聊天過。」

  米婭看著閱閱在米媽媽的懷裡終於咧嘴笑,心裡不是滋味:「媽,以後我要多花時間在閱閱身上,不光是提供他好吃好喝好穿,我還要多和他培養感情。要不今晚他就跟我睡吧?」

  米媽媽猶豫了:「你行嗎?」

  「不行也得行,當媽媽的總是從不行學著行的。」米婭下定決心一般。

  米媽媽點頭:「你說的得,這孩子畢竟是你的,以後你們娘兒倆要多處處才有感情。這樣,晚上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下來問我。」

  「嗯。」米婭試著去抱閱閱,起初小傢伙不願意,米媽媽哄了半天小傢伙才勉勉強強張著小手往米婭懷裡撲。

  抱著軟綿綿的小胳膊小腿,米婭心裡軟軟的,在閱閱粉粉的臉蛋上親了親,呢喃道:「對不起,閱閱,媽媽不好,媽媽忙著工作忽略了你,以後媽媽多花時間陪你好不好?」

  小傢伙哪裡懂,撲閃撲閃著眼睛,米婭看了一樂,邊往門外走邊逗著:「咱們的閱閱最乖了是不是?走囉,媽媽喂閱閱吃早飯去囉,吃好吃的去囉。」

  米媽媽抬頭往樓上看一眼,跟在女兒身後問:「婭婭,桑巖呢?」

  「我不知道。」

  「今天可是閱閱的生日,他這個當爸的可不能像平常那樣忙到半夜才回來,這樣你去上去叫他起床。」

  米婭走向餐廳,保姆已經把閱閱吃的營養米糊放在餐桌上了,她用指摸碗的邊緣試試溫度,漫不經心道:「用不著,他又不是小孩。」

  「你不去,媽去。」米媽媽抬腿要往樓上跑,她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給女兒女婿製造機會,你說這閱閱都一歲了,這兩口子還這麼不溫不火的分房睡,他們不急,她都快急瘋了。

  米婭忙服軟,「行了,你最近風濕犯了,爬不得樓梯,我去行了吧。」

  米媽媽白了女兒一眼,才笑道:「算你還關心媽媽,快去吧。如果桑巖還沒起床,就讓閱閱叫爸爸起床。」

  樓上,米婭抱著閱閱騰出一隻手敲門,門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該不會一大早出去了吧?

  有這個可能。

  他開公司以來起早摸黑,幾乎沒有星期天,難道他是打算中午直接從公司往辦生日會的酒店奔?

  米婭這麼一想,抱著閱閱準備離開,不知道為什麼,閱閱可能認識這是秦桑巖的房間,張著小手就去拍門,小手勁兒雖不大,倒也起到了聲音。

  「閱閱,不要敲了,爸爸不在。」米婭抓住小傢伙的手,怕他的小手拍疼了。

  小傢伙也固執,從媽媽手裡掙脫出來,嘴裡一個勁奶聲奶聲叫:「爸爸……爸爸……」

  「閱閱,爸爸真的不在……」米婭又抓住小傢伙的手,轉身準備下樓,門倏地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邁出來。

  閱閱一看到熟悉的臉,兩隻黑葡萄的大眼睛亮起來,張著小手,小身子扭著往秦桑巖那兒撲:「爸爸……爸爸……」

  「慢點。」米婭只能上前把閱閱交給他,笑瞇瞇的說:「媽讓我上來叫你起床。」

  秦桑巖眉峰微微一抬,並沒有什麼表情:「嗯。」邁步進了房間,低頭逗著閱閱,小傢伙到了他懷裡就咧著小嘴笑,尤其他把小傢伙舉到頭頂,小傢伙被一上一下的遊戲弄的很是興奮,動著小胳膊小腿兒咯咯笑個不停。

  透著敞開的門看著這一切,米婭感覺自己是多餘的,抽了口氣轉身下去了。

  深邃的眸子抬起,掃了一眼門口,停留幾秒後,秦桑巖繼續逗弄兒子,拋上拋下,父子倆玩的開心極了,笑聲一路傳到樓下。

  米媽媽站在樓下仰頭聽著樓上熱鬧的笑聲,以為小兩口在和閱閱玩,樂的直拍大腿,還是孩子管用,可沒過幾分鐘呢,便見女兒從樓上快速下來,米媽媽錯愕道:「婭婭,你怎麼下來了?」

  「不是讓我叫他起床的嗎?他已經起了。」米婭回答道,邁步要往餐廳走,米媽媽拉住,「那你怎麼不在上面待著,跑下來幹什麼?」

  「他陪閱閱玩,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杵在那兒幹什麼?我餓了,吃早飯吧。」米婭對媽媽耍著小性子,邁開大步。

  米媽媽心裡那個大起大落啊,剛才她還高興呢,這下直接被涼水潑了一身,追在女兒屁股後面急急道:「婭婭,你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這會兒桑巖最高興的時候,你上去服個軟,說兩句好話,看在閱閱的面子上,這關係不就緩和了嗎?」

  「媽,服什麼軟,我又沒做錯什麼?」米婭回道,該解釋的一年前她早和他解釋過了,而且還是低三下四的姿勢,是他不聽,還總冷嘲熱諷她當過援交女郎,她能有什麼辦法。再說最近這一年她自認為沒有做錯什麼,更無從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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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3:45
     第二百三十三章 週歲生日會

  米媽媽緊緊追問:「你沒做錯什麼,他桑巖為什麼不願意和你同房?」

  「媽,我都說了,您別管這事了,你安心帶好您的外孫子就行了。」米婭快被招架不住,端起保姆熬的蝦仁粥啜了一口道。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不要以為媽媽沒聽到,上周半夜你倆不是同房了嗎,怎麼第二天又恢復成了分房呢?問題肯定在你那兒,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桑巖不高興的事兒?要不然他怎麼會對你冷冷淡淡的?」

  米婭臉上立時飛出兩抹紅潮,看來媽媽是聽到了什麼動靜,那天秦桑巖的確是過分了些,折騰的到她連番大叫,丟臉丟大了,埋頭在碗裡咳嗽幾聲,含糊道:「我能做什麼事兒,你女兒是那種人嗎?」

  這倒也是,女兒雖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品,米媽媽最清楚:「依我看,他心裡有你,要不然也不會對我和你爸這麼好,你要說他是內疚把你爸腿弄殘,其實他要補償有的是別的辦法。為什麼要一接我和你爸到家裡住就是一年半載,人家是真拿咱們當岳父岳母一樣尊重、孝順,你懂嗎?潺」

  米媽媽苦口婆心的勸著,女婿的好她這個當丈母娘的看在眼裡,喜歡在心裡,真心想看著女兒女婿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天不遂人願,女兒的脾氣倔,就是不說什麼原因。

  「老伴,大清早的你們在吵什麼?」米利這時候進來了,他剛起床,便聽到這母女倆在餐廳裡高聲說話,以為吵起來了。

  「能有什麼事,娘倆話家常呢。你趕緊去洗澡刷牙,這麼跑出來幹什麼。」米媽媽打發了米利去洗漱,她可不希望丈夫知道,還一直瞞的緊緊的抬。

  餐廳裡只留下米婭一人,她用筷子夾著保姆做的香菇雞蛋餅,遲遲不放入口中,雙眸失神的盯著某處:他對父母好,真的是拿他們當岳父岳母?只要她肯低頭,他看在閱閱面子上就會緩和關係?

  閱閱的生日辦的很熱鬧,親戚朋友們來了一撥又一撥,連一些沒有宴請的也都來了,秦家也來人了,秦大伯打頭陣,米婭詫異的看了秦桑巖一眼,他不是說不請秦家的親友的嗎?發現他異常沉默,估計秦家人是聽到了風聲,不請自來。

  幸好大廳夠大,米婭訂酒席的時候大廳內多出四桌,把人數一數剛好夠,這樣一來,預算上升,米婭把閱閱給媽媽抱著,忙前忙後找酒店經理商量增桌,以及重新把每桌坐的親友進行分配的事宜。

  秦大伯看過閱閱,塞過紅包後,拉著秦桑巖到角落裡談話:「昨天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了秦滔,他怎麼能那麼渾呢,畢竟是他的孫子,是我們秦家的後代,這不管是親生的,還是領養的,只要入了咱們秦家,就是咱們秦家的人。一會他就過來,如果他敢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就告訴我,我來教訓他,反了天了他,敢這麼不知理數,外面的人怎麼看我們秦家,還以為秦家的人個個不講情親,只認什麼血緣。桑巖啊,別生你爸的氣,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媽呢的確是個好女人,她的死秦滔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不過中國有句老話,死者為大,你媽既然走了,就讓她走的安心,假如她知道她走後你不開心,父子倆鬧不合,她在地下也不開心,你說呢?」

  秦桑巖撇唇道:「大伯,這件事你做主,我沒有意見。」

  「這就好,這就好。」一看秦大伯今天就是來當和事佬的,秦家秦大伯是長,秦滔是幼,別看秦滔在外面風光,又位居廳長的高位,可只要在這個大哥面前,秦滔還是挺聽話的,經常被斥責的不敢出聲。

  經協商,經理快速安排好男方親友的酒席,服務員開始上冷菜。親友們對長相可愛俊俏的閱閱喜歡的不得了,圍的裡三層三外層,後撥的親友陸續擠上來,前撥的只能塞完紅包陸續找地方坐,敘舊的敘舊,拍照片的拍照片,好不熱鬧。

  米婭舒了口氣,回到閱閱身邊,米媽媽把親友們塞給閱閱的紅包全部給了米婭,米婭說:「媽,你給秦桑巖吧。」

  「這孩子,又鬧什麼彆扭,這本來就是女人做的事,你麻煩他幹什麼,你沒看到他在那兒和他大伯說話的嗎?」米媽媽努嘴指著不遠處的角落。

  米婭自然是看到了,轉而她又看到了秦滔出現在大廳門口,逕自朝他們走來,一來就逗米媽媽手裡抱著的閱閱,嘴裡親熱的叫:「乖孫子,認不認識爺爺?瞧這小臉長的真漂亮。」

  「爸。」米婭不能不懂禮數,客氣的叫了一聲。

  「你辛苦了,帶孩子挺累吧?」秦滔和風細雨的微笑,一年沒見他的臉上多了許多皺紋,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也難怪,南宮音最終又從他身邊走了,回到司徒沖身邊,如果年輕時南宮音的離開是一個打擊,導致他牽腸掛肚大半輩子,等人到中年快步往老年了,再受一次同樣的打擊,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誰都想活到最後得個善終,晚年淒慘是秦滔這個年紀的老人最不想看到的,這也許就是秦滔今天會出現在閱閱週歲酒席上的一大原因,起碼這兒還有他的子孫,有一個家庭的溫暖。

  米婭倒真是有點受寵若驚,想當年秦滔怒火沖天的說秦家不能無後的情景如今還歷歷在目,想不到態度強硬的秦滔會妥協,她笑著看一年未露面的公公:「還行,家裡有保姆,還有我媽幫著帶。」

  秦滔點點頭,隨即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比普通紅包要大一倍的紅包,米婭曾逛過超市,認的這是萬元紅包,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要,轉頭去找秦桑巖,他和秦大伯剛說完話,正往這邊走。

  「來,乖孫子,拿著這個,這是爺爺給你的見面禮。」秦滔把沉甸甸的大紅包放到閱閱懷裡,小傢伙居然用小手抓起來,咧起小嘴笑,引的秦滔哈哈大笑。

  可沒過一會,小傢伙就嫌重,小手一放,像扔玩具一樣把紅包扔到地上,米婭不知道要不要彎腰去撿,秦桑巖肯不肯原諒秦滔得兩說,她可不敢貿然有所動作,省的落下一個貪財的名聲。

  隨即看向走過來站在身邊的秦桑巖,他面色平靜,淡淡說:「去主桌上坐吧,酒席馬上要開始了。」

  這是父子倆冷戰以來秦桑巖第一次主動和秦滔說話,秦滔眼含欣慰,於是和秦大伯邁步向主桌。

  環顧客滿的大廳,米婭和米媽媽商量兩句,轉而對秦桑巖說:「我們家親戚來的差不多了,你們家的我不太熟,你點點,人來齊了就準備開始。」

  秦桑巖眼神盯著大廳門口,漫不經心道:「再等等,還有一個朋友沒到。」

  既然是他的朋友,自然是要等的,米婭站著陪他,閱閱老待在一個地方覺得無聊,小手揮著要玩角落裡幾個親友小孩子正在玩的滑梯,這是米婭特意為生日會佈置的,花了不少心思,整個大廳儼然佈置成了一個充滿童趣的兒童世界。

  「閱閱乖,還有一個客人沒到,你今天是小壽星,要在這兒等著客人,我們去玩了,對客人不禮貌。」米媽媽哄著外孫。

  等了一會,門口出現一抹優雅清麗的身影,米婭眼前一亮,「唐三?」

  來人正是唐珈葉,踩著高跟鞋張開雙臂小跑過來,「米婭……」

  米婭被唐珈葉抱了個滿懷,唐三身上有一股高雅的香水味,成熟了許多,也女人味了許多,與印象中那個乾瘦的小女孩真的不一樣了,驚喜連連:「你過來怎麼不說一聲?」

  「給你一個驚喜不是挺好。」唐珈葉歪著頭,像從前一樣古靈精怪。

  「總是你有理。」米婭白了死黨一眼,笑盈盈的把閱閱抱過來,唐珈葉一邊把紅包塞到小傢伙懷裡,一邊用蔥白的手指摸小傢伙嫩嫩的臉蛋:「真是個小帥哥啊,比照片上好看多了,以後給我當女婿怎麼樣?」

  米婭一口氣嗆的差點沒上來,「你家櫻沫都四歲了,我家閱閱才一歲,你這便宜占的也太大了吧?」

  唐珈葉故作驚訝道:「喲呵,你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等著和櫻沫訂娃娃親的人家在我屁股後面排成了長隊,我這可是給你開的後門,不要拉倒,以後有的你後悔的時候。」

  兩個人四年沒見,一見面依然像上大學時那樣口無遮攔,胡亂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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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4:48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生子

  「阿姨好,叔叔好。」韓智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像個小小的紳士,轉著脖子到處看:「小弟弟在哪兒呢?我要找他比彈鋼琴,看誰厲害。」

  秦桑巖無語,抬起眼看了看關萼,關萼朝他聳聳肩:「沒辦法,他最近為了練琴成天把自己關在琴房,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把他弄出來,再不透氣,我怕他連外面的什麼世界變成什麼樣都不知道了。」

  韓智自小在鋼琴方面就有令人驚歎的天賦,小小年紀已經在全國少兒組鋼琴大賽上得了第一名,其它的獎也是拿了不少。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同齡孩子多一技之長,本來這是值的高興的事,然而韓智對鋼琴的熱愛有些近乎瘋狂,這令關萼夫婦一度十分頭疼。

  「小弟弟還小,剛學會走路,彈不了鋼琴。」秦桑巖摸摸韓智的頭,「等他長大了再說,好嗎?」

  韓智縱然失望,倒也沒耍脾氣,「行吧,等他長大了不會鋼琴的話,我教他,教到他會為止。」

  秦桑巖失笑:「行,到時候我就聘請你當弟弟的鋼琴老師好不好?」

  米婭回來沒看到米媽媽和閱閱,倒是看到他蹲在一個小男孩面前笑的如陽光般溫暖,記憶中的他近年來極少這樣笑,唯有面對閱閱的時候才會這樣,這個小男孩是誰?他臉上的線條這麼柔和,必定是與他十分密切的關係的人才會令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關萼最先看到了米婭,微微一笑,喚著秦桑巖:「這是你老婆吧?真是個大美女,長的可真漂亮。」

  秦桑巖置若罔聞,轉而站起身把韓智抱起來,越過米婭直接往主桌走去,關萼慢了一步,在經過米婭面前時點頭笑笑,說了聲:「恭喜,你兒子挺可愛的。」便緊隨其後。

  這陌生女人連閱閱的面都沒見到,說這話完全是恭維,米婭象徵性的笑了下,在原地待了幾秒,等他們全落座後才過去。

  席上,女人被安排在他的右手邊,他頻頻給小男孩夾吃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米婭坐在左手邊倒像個外人。

  米媽媽警惕著呢,一直在關注女兒女婿的情感發展,悄悄問道:「婭婭,這女人是什麼來頭,桑巖怎麼那麼喜歡那個小男孩?」

  「不知道。」米婭搖頭。

  「你怎麼不知道?閱閱困了,我不過走開一下把他送到嬰兒房去,一出來就看到這個女人坐在這裡,太不像話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你這個正妻晾在一邊,對別的女人的孩子獻慇勤,關心倍至,這不是讓所有親戚朋友們看笑話嗎?你去說說他,讓他收斂點。」米媽媽氣的七竅生煙,拿手捅米婭。

  米婭被催的煩躁,低頭壓著聲音說:「媽,你別鬧了,這對母子的身份還沒弄明白,萬一我們錯怪了人家呢,不顯得我們小家子氣?」

  米媽媽氣咻咻的嘀咕道:「什麼身份?以我看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她瞧桑巖的眼神,還有兩個人的動作那麼默契,以我看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小三。」

  米婭按住發疼的額頭:「媽,我求你了,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講,這小男孩看去都四五歲了,他哪來這麼大的私生子?四五年前他還在和司徒嬌談戀愛呢。」

  「怎麼沒有?你上次不是說唐珈葉那個很有錢的前夫就是瞞著她在外面有個私生子的嗎?這男人有錢就不可靠,我早告訴過你要小心,要小心,這下好了……」

  米婭知道媽媽關心自己,她和秦桑巖的關係如今是大不如前,可是也沒媽媽說的這麼離譜,歎道:「媽,你這麼好的想像力真該去當編劇,在家帶孩子真是埋沒了你的天份。」

  「這孩子,又挖苦你媽。」米媽媽嗔怪了女兒一句,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但她的眼睛可沒離開過秦桑巖和關萼,一直死死盯著呢,哼,這女人要是敢搶她女兒的丈夫,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很久沒見到桑巖了,關萼一時高興也沒顧得上滿桌人異樣的眼光,加上韓智小朋友實在挑食,桑巖已經盡量挑他喜歡吃的了,他還發脾氣,這不吃,那不吃,她看了想發火,真想狠狠的揍這小子一頓,礙於這麼多親友在,到時候讓桑巖丟了面子可不好。

  於是強壓住脾氣,拿起酒杯往嘴裡倒了一口紅酒,眼睛這才接觸到米媽媽怪異的眼神,憑著位置順序的猜想,關萼估計這位應該是秦桑巖的丈母娘,揚唇笑了笑,這一笑不打緊,米媽媽的臉沉下去,弄的關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想來想去,發現問題出在秦桑巖身上,這小子剛才當著他老婆的面故意不把她們母子的身份介紹清楚,成心讓人誤會。

  這可不好!

  關萼何等的聰明,她可不想淪為箭靶,不露聲色的放下酒杯,給韓智小朋友夾了一筷子菜不輕不重的道:「韓智,你都五歲了,要自己一個人吃飯,不然的話我告訴你爹,讓他收拾你。」

  韓智一聽到爹的名字,想到韓漠黑沉的臉,立馬小臉一僵,學乖了,剛剛還對秦桑巖夾的菜挑三揀四,這會兒馬上揚著小腦袋懂事的對秦桑巖說:「謝謝舅舅,不要再給我夾菜了,我會吃不下的,浪費食物可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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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5:03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沒孩子的心情

  這聲響亮的『舅舅』在關萼預料中起到了效果,主桌上大家對他們的身份還在猜測,這會兒已經明朗化。

  同時,大家又不明白了,這秦桑巖不是秦滔的兒子嗎,他哪來的姐姐或是妹妹?

  大家把疑惑的眼神投在秦滔身上,秦滔也是搖頭,表明他不清楚,身為秦家的長輩,秦滔這時候有必要站出來,客氣的對關萼說:「巖兒什麼時候有個外甥,我怎麼沒聽說過?」

  「噢,是這樣,伯父。」關萼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自然的講起來,「幾年前我們認的乾親,他是我乾弟弟,我是他乾姐姐,所以以姐弟相稱。我姓關,叫關萼,這是我兒子,叫韓智。」

  原來是這麼一層關係,大家聽明白了,尤其是米媽媽鬆了口氣,米婭面部表情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剛才還沒胃口的她,陡然胃口好多了溴。

  眼看坐在身邊的女兒埋頭吃菜,米媽媽又用力捅捅女兒:「別光顧著吃,和這姓關的打個招呼,她可是桑巖的乾姐姐,你看桑巖對她多好,都說長姐如母,你和這關萼搞好關係,還不愁她不幫你在桑巖面前說你好話。」

  米婭不想照媽媽的話做,吃著東西裝沒聽見,不管米媽媽在桌子上怎麼捅她腰眼就是置之不理。

  生日宴結束,送親友們一一離開,閱閱還在睡,所以沒抱出來,米婭送完最後一個客人,揉了揉笑的發酸的臉部肌肉,米媽媽扭頭看著女兒身邊:「桑巖人呢?禱」

  「送關萼母子走了。」米婭彎腰不雅的揉揉腳踝,高跟鞋真的很磨腳,尤其是穿著站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時候。

  「傻丫頭,你怎麼不跟著去?」米媽媽埋怨女兒,「她說是乾姐姐就是乾姐姐,我想來想去想不通,我覺得這關萼和桑巖的關係不簡單。」

  「媽,你去看閱閱醒了沒有?我要去結賬,準備走了。」米婭低頭拿起手包引開媽媽的注意。

  「你等會,我馬上去。」米媽媽一聽趕緊鑽進與大廳相連的嬰兒房裡去了,不一會抱著閱閱,身後跟著保姆和米利,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樓下走。

  收銀小姐一算:「秦太太,你們一共消費了九萬八千三百塊,請問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米婭沒說什麼,米媽媽咋舌:「怎麼這麼多?」

  「這位阿姨,這裡面還有酒水和煙的費用。」

  「我刷卡。」米婭拿出兩張卡遞上去,「各刷一半。」秦桑巖給她卡裡的錢是夠了,幸虧她事先多準備了一筆,把以前玩網游的裝備賣了,得了差不多兩萬,再有卡裡有自己這兩年攢的薪水,她卡裡的勉強剛好夠。關於傅楚菲留給閱閱的賠償金,她沒動,以後閱閱在成長過程中要用錢的地方多的是,這些額外開支就由她付。

  米媽媽看女兒拿出兩張卡就知道這小兩口是分攤今的費用,動腦筋出起了主意:「婭婭,剛才你不是收了很多紅包的嗎?回去拆開,據我估計起碼能彌補今開銷的一半。別忘了,你親生父親雖說沒來,讓助理帶的紅包可不小,還有你公公,光這兩個就是大頭。」

  「媽,我不想打這些錢的主意,這些錢是給閱閱的,我準備存起來,留給閱閱以後用。」米婭早想好了,既然是她和秦桑巖領養的閱閱,他們對閱閱就有一份撫養責任,怎麼能打親戚朋友們給閱閱紅包的主意呢。

  米媽媽哪有不瞭解女兒的:「不是媽貪錢,你有多少錢我還不知道?媽不是怕你以後過的拮据,反正這錢閱閱暫時用不著,你先拿去用,以後再慢慢補上就是。」

  「行了,別說了,趕緊回家吧,站在這門口說話不方便。」米利說道。

  米婭衝到馬路上要去攔車,米媽媽倒不急:「婭婭,等等桑巖,他送完那母子,一定會開車過來接我們的。」

  關萼母子出現時秦桑巖連介紹都省了,可見他並不想讓她和關萼母子有什麼牽連,米婭扯了下嘴角,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後,她毫不猶豫打開車門。

  停車場,關萼走到車邊發現兒子沒跟上來,一扭頭見韓智小朋友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頭,雙手抱胸威脅道:「韓智,我限你立馬麻溜的跑過來,不然我就把你扔在這兒,叫韓漠過來接你。」

  韓智小朋友癟著小嘴道:「舅舅,你看媽媽欺負我,你管不管?」

  「你小子還來勁了是不是?」關萼捋起袖子,韓智小朋友脖子一縮,機靈的抱住秦桑巖的大腿往後躲。

  「好了,韓智,你先到車裡去,我和你媽媽說會話。」秦桑巖抱起小傢伙,打開後車門,讓小傢伙自己爬進去。

  車門關上前,韓智鬼靈的開口:「舅舅,你不要和我媽媽說太多,她最近好嘮叨,我爸爸都說受不了她。」

  「知道。」秦桑巖發笑,捏捏侄子的臉蛋,關上門。

  兩個大人走到離車稍遠距離,關萼仍抱著雙臂:「別怪她,她到現在也接受不了你娶了這個女人當妻子,本來韓漠要和我一起來的,他公司出了一點狀況,臨時來不了。」

  「她接受不了不是一兩了,我習慣了。」秦桑巖淡淡扯唇,「你能帶韓智來我已經很高興。」

  關萼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微微帶笑:「剛才你領我去嬰兒房看閱閱,小傢伙長的真漂亮,如今你也是成家立業,有後代的人了。你既意已決,好好過日子,她那邊我想會慢慢想通的。別忘了還有我和韓漠呢,我們會幫著勸勸。」

  秦桑巖揉了揉太陽穴,頓了會,指著車內翻著跟頭的小身影說:「你回去吧。」

  關萼轉頭一看,無奈的歎氣:「你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個小祖輩一坐到鋼琴前安靜的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王子,可是一離開鋼琴,各種搞怪,我車裡的真皮座椅已經是第四次換了,全是被他給翻跟頭,在上面又踩又蹦給弄爛的,再這麼下去我估計非換車不可。」

  秦桑巖瞇著黑眸笑,沒說話。有孩子的當然不知道沒孩子的心情,最近他總是恍惚,看到大一些的孩子情不自禁就會想到那個幾年前流掉的孩子,喉嚨就會一陣酸堵。當然,他從來沒怪過任何人,只怪他自己不好,失掉了這輩子唯一當父親的機會。關萼開車走了,他低頭邁步走到自己的車前,打開車時發現有一塊漆掉了,這輛榮威他開了好幾年,快到了退休年齡。閱閱漸漸大了,以後少不得帶上小傢伙全家一塊兒出去遊玩什麼的,公司前陣子投資的幾個短期項目近日陸續開始賺錢,數目不小,他考慮要重新換輛新車。

  他開車從停車場另一條通道出去,準備到酒店門口接他們,卻碰到他們上了前面一輛出租車。

  放慢車速,他的唇角沉了沉,當即調轉車頭,往反方向開去。

  ***

  剛結束一個例會,秦桑巖回到辦公室,秘書陸以娥進來了,謹慎的說:「秦總,范青松不肯走,他吵著要見您。」

  「去叫保安。」秦桑巖翻看手中的文件,沒空理會這種已經被他開除的人。

  赫賽剛成立陸以娥就進來了,別看這是一家不大的公司,篩選卻是極嚴格,她可是殺出一條血路才搶到了這個秘書的位置。

  陸以娥已經有好幾年的秘書工作經驗,從上一家辭職後她滿以為工作很好找,然而投簡歷到好幾家大公司,全部石沉大海。總不能老在家閒著,倒不如先找家做起來,等到遇到合適的機會再跳槽,抱著這樣的想法下她開始把目光轉向一些新成立的小公司,赫賽就是其中一家。

  陸以娥投簡歷前對這家老闆做過瞭解,聽說以前在國土局當局長,那麼大的官不做偏偏要下海,小龔想不通,當她面試,第一眼見到秦桑巖時心中咯登一下,在她的印象中當官的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眼前的男人面容孤清而沉靜,完全沒有給人盛氣凌人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就怕這個頂頭上司,每次說話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特別是這種時候,他說話的語氣越正常,越是體現出殺伐決斷的一面。

  也許,正是這樣,公司剛剛成立不久,已經有了不小的成績,憑這一點她對這個上司刮目相看,倒有些愛慕上了這個男人。

  領了命令,陸以娥連忙跑出去叫保安。

  
  「聽說了嗎?這范經理犯了什麼事給秦總開除了?」職員A問道。

  職員B翻白眼道:「叫什麼范經理呀,已經被開除了。好像是收了人家的回扣……」

  職員C加入:「我也聽說了,公司不是有個項目投資發熱地毯的嗎?聽說在最初做風險評估報告的時候范青松拿了人家的好處,所以在報告上做了點手腳,幸虧秦總及時發現了,不然那可是幾百萬的損失……」

  「那是活該!」大家氣憤道。

  陸以娥聽到大家的議論,皺眉說:「上班時間禁止閒聊,你們太閒了是不是?要不要給你們加工作量?溴」

  談論的一群職員趕緊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埋頭工作,等陸以娥走進辦公室,職員A不甘心的說:「有什麼了不起,以前就愛和老闆勾勾搭搭,被老闆娘發現趕了出來,又跑到這兒來,成化著濃妝在秦總面前晃悠,不就是想故伎重演嗎?」

  「噓!小心被姓陸的聽到。」職員C拉了拉職員A,制止住。

  不一會公司恢復平靜禱。

  ***

  米婭提出帶閱閱以來,每晚上親自給小傢伙洗澡,帶在身邊睡覺,早上幫小傢伙穿衣服,加喂早飯,喂完了交給媽媽和保姆,再去上班,晚上回來再餵飯,哄著睡覺。

  就這麼堅持了一星期,閱閱卻不買她的帳,餵飯還好,睡覺就不行,哭著鬧著,嘴裡雖然咿咿呀呀的,但看得出來是要米媽媽。

  米媽媽一想,這麼也不是辦法,索性和米利回家了,白閱閱給保姆帶,漸漸的,閱閱看不到米媽媽,也就不想了,過了一陣子跟著米婭睡倒也習慣了。

  週末陽光明媚,唐珈葉約了米婭出去喝茶,並讓她把閱閱帶上,米婭一想氣這麼好,推著小傢伙出去透透氣也好。

  出別墅區她準備攔一輛出租車,臨時想起嬰兒車怎麼辦,正苦惱,唐珈葉開著車過來了,「美女,上車。」

  在唐珈葉的幫忙下,嬰兒車折疊好放進後車廂,她抱著閱閱上車:「你什麼時候買車了?」

  「哪兒啊,不是我的,我租的,節假日出門遊玩租車方便一些。」唐珈葉開著車,還不忘逗閱閱,「小模樣長的真好看,不給我當女婿可惜嘍。」

  閱閱最近在長牙,小嘴總愛流口水,米婭低頭用手絹把小傢伙嘴角的口水擦掉問:「櫻沫呢?怎麼光讓我帶閱閱,你卻一個人來?」

  唐珈葉聳聳肩:「小丫頭今有兩節課,游泳課和鋼琴課,連著上,所以我和你玩上半再回去接她也不遲。」

  帶著閱閱,不方便去哪兒玩,兩個人到了市中心繁忙的步行街,推著閱閱邊逛邊聊,聊這些年的變化,聊彼此的生活和工作。

  米婭發現唐三的變化挺大,已經是一家大公司的技術總監,她卻仍然在教育局當個小小的秘書。

  談到上大學時兩人一起玩的網游,不知怎麼的就扯到了唐珈葉公司上,聊到了最新開發的一款遊戲,米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齊越,問了一些唐珈葉關於技術研發的問題。

  「怎麼?你對老本行有興趣?」

  「我已經很久不寫代碼了,差不多忘了。」米婭搖頭,想了想,把齊越的事和盤托出。

  唐珈葉聽完後沉思了很久:「從你的描述,加上我的經驗來看,齊越做的是大型網游,兩年的時間太短,恐怕到了原先預定的時間完成不了。」

  這方面米婭真的沒經驗:「那怎麼辦?」

  「很簡單啊,你之前一千三百萬都投資了,只能再往裡投,據我估計怎麼的也要再投五百萬。」

  米婭苦笑:「我哪有錢啊,錢是我弟弟的,他出了車禍去世了,兩年前他投資的時候說過等兩年後一切運營方面的全交給他,沒想到他會中途出事。」

  「這倒真是棘手。」唐珈葉嘖著嘴,思考片刻說,「我回去幫你聯繫聯繫,看我們公司有沒有興趣。」

  「行。」米婭咧咧嘴,這是再好不過了。

  兩個人其實也沒玩什麼,去了以前的大學,此時正值放暑假,學校裡冷冷清清的,只有籃球場上有幾個男孩揮汗如雨的打籃球,旁邊有幾個女生不時喝彩尖叫。

  從校園裡出來,唐珈葉要去接櫻沫,閱閱也要午睡,唐珈葉開車送她到別墅區大門口才走。

  米婭沒急著進小區,在小區對面的萬象廣場找了處陰涼地坐了下來,暫時歇歇。

  唐三回來,真的勾起了很多回憶,靜下心來想想,她和唐三的遭遇多麼相像,同樣是結婚後夫妻關係陷入僵局,同樣是受夠了男人的冷淡,不同的是唐三掙脫了婚姻的枷鎖,逐漸成長為自力更生的女強人,不再依附男人,如今過的有滋有潤,多麼勵志。

  她呢,還耗在這段浮萍一樣的婚姻裡搖搖晃晃,垂死掙扎,有時候她想自己是為了閱閱才保留這段婚姻的,可跳出這個圈子,她把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又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耗著,歸根究底還是對他存有一點點的希翼。

  不是她沒有自尊心,是放不下,她和他的隔閡不過是因為援交女郎的事沒解釋清楚,只需守到真相大白的那一,他們還是可以冰釋前嫌,重新走到一起,回到當初恩愛的模樣。

  他說恨她,卻要和她同處一個屋簷下,領養程珞的孩子,她時不時在想隔閡和仇恨哪個更可怕,橫在他們中間的到底是仇恨,還是隔閡?

  以她的理解,仇恨至少是一種強烈的情感,除了血債,男女之間的仇恨會如同硫酸一樣在你體內翻江倒海侵蝕著神經和血肉,而隔閡呢,更可怕,他不急不躁,在冷戰中把彼此的感情慢慢耗掉,最後一滴不剩,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希望,兩個人不要當後者,儘管現在的情況是越來越趨向於後者。

  不想回去,又怕閱閱在這裡吹風會感冒,米婭打了電話讓保姆過來,把嬰兒車推回去,自己想在廣場上再坐一會。

  別墅區位於江畔,跟另一處的貴溪別墅區屬同一個開發商,即溫氏集團,唐珈葉前夫的公司開發的高檔別墅,像這類別墅,價格雖貴,買的人卻多,大多是有錢人用來投資,或是偶爾過來度個假什麼的,因此入住率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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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5:24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仇恨與隔閡

  對面的廣場規劃的極好,綠化帶也做的漂亮,噴泉等設置一個不少,可惜半沒一個人影,一個人坐在這兒也安靜。

  米婭坐了一會,打算走了,起身的時候沒有發覺後面的樹影裡躥出來一個人,當即一口大布袋像撲蝴蝶一樣把她逮了個正著。

  「唔……誰……救命……」布袋裡她反應過來,大聲呼救,那人紮好袋口,從腰後抽出一根棍子,對著麻袋就打下去,沒幾下掙扎的麻袋就沒了聲響。

  這人扔了棍子,左右看了看,甚至往別墅區氣派的大門口看了看,發現四下無人,扛起袋子甩到肩上,沒幾下功夫就消失在一片綠化帶裡。

  最先發現米婭不見的人是保姆,將閱閱送到嬰兒房,保姆等了幾個小時不見太太回來,因為太太有交待,晚飯由她喂小少爺,所以小少爺醒了,在搖籃裡餓的哭,她也不敢動手,到客廳去給太太打電話,打不通。

  小少爺哭聲又大,保姆怕小少爺有個三長兩短,趕緊給先生打過去:「秦先生,太太不見了,小少爺餓了怎麼辦?」

  秦桑巖準備出發見一個客戶,收到這個電話沒放在心上:「孩子重要,餓了就先喂,喂完了再聯繫不急。」

  拿著文件袋的陸以娥聽到這兒一愣,秦總結婚她是知道的,他手上長年戴著婚戒,但她沒料到這麼快有了孩子。

  要談的項目投資巨大,是赫賽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公司上下整整忙了一個月,為的就是今,秦桑巖早早到了見面地點,對方的代表還未到,他坐在會議桌上最後一次翻看風險評估報告,看了一個字就看不下去,眼皮跳的厲害。

  他喝掉半杯咖啡,走到窗前定定神,手錶上的時間顯示兩點,離保姆打來電話有一個小時了,她也應該回去了。

  不回去幹什麼?約了司徒政還是薛璟譽?

  想著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他下顎繃緊,一雙眸子暗沉之極,遂撥她的電話,如保姆所說不通,又給家裡座機打電話,保姆接的,說她還沒回去。

  還沒回去?

  他給米媽媽手機上打電話,答案是還在老家。

  見鬼,她到底去了哪兒?

  「秦總,王總來了。」秘書陸以娥在身後提醒。

  秦桑巖收回思緒,步回到會議桌那兒,與對方握手:「王總。」投資案談完,雙方簽了合同,握手後王總發出飯局邀請,秦桑巖淺笑著回絕。

  回到車內,他繼續撥電話,均是關機,當他準備再撥最後一個的時候,有電話進來。

  接聽鍵被按過後,聽筒裡傳來一道粗嘎的嗓音:「秦總,還記得我嗎?」

  「范青松?」秦桑巖眉頭打結,直覺這是一個不速之客。

  「難的秦總還記的我,你心虛了吧?啊?你公司一上軌道,就把我一腳踢開,完全不顧及當初我和你一起打拼的日子……溴」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掛了。」秦桑巖沒時間耗在這種人身上,突然又想起什麼,寒著聲問:「你知不知道綁架犯法?」

  范青松笑嘻嘻道:「秦總怎麼知道你老婆在我這兒?老婆長的這麼水靈,這胸這屁股真他媽豐滿,這皮膚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是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你艷福可真不淺啊,會享受!說真的,這麼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玩了可不好,你說對吧?」

  「你這是勒索!」秦桑巖冷冷道禱。

  「不,我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我跟你在後面幫你賺了不少錢,怎麼著你也不能把我開除,讓我兩手空空吧,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百萬。」

  米婭醒來,身上袋口已經鬆了,很容易從裡面鑽出來,手腳是綁著的,行動不便,跳出了袋子。

  聽到了這段電話,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自顧自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身上有多處紅腫,是被灌到袋子後打的,直到打的她昏過去。

  范青松打完電話,給米婭鬆了綁,以禮相待,還給她拿來藥箱,泡了杯熱茶:「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只要拿回我應得的。」

  「我聽到了,一百萬。」米婭自己動手,打開藥箱拿出藥酒往紅腫的地方擦,去瘀血。

  范青松看了看她平靜的臉色,這個女人不簡單,這種情況下居然不害怕,轉了語氣:「是啊,一百萬對秦桑巖算什麼,他這幾月賺的盆滿缽滿,要個一百萬是我應得的辛苦費,我不貪心吧?」

  「你是不貪心,我以為你會動不動要個五百一千萬。」米婭看眼前的人不似想像中的猙獰,這裡的環境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廢舊倉庫,是鄉下一間普通的民房,乾淨整潔,空氣中有淡淡的桂花香,貌似是人窗前的一顆桂樹發出的,繼而說:「不過,你找錯人了,我和他是夫妻不假,這兩年來我們的關係很糟,一度鬧到離婚,你認為他會捨的給你這一百萬?」

  「我聽說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會把你贖回去。」范青松不傻,這些消息他早打聽過了。

  擦完藥酒放回藥箱,米婭端起水喝了兩口,搖頭:「你錯了,我們的孩子被他給弄沒了,我從此失去做母親的機會,我和他感情之所以不好是因為他懷疑我在外面有人。至於孩子是我們領養的,我弟弟車禍去世了,從血緣來說是我的侄子。你說,他會為了孩子給你一百萬嗎?恐怕一分錢也不會給,沒了我,他可以再找一個女人結婚,還可以生屬於自己的孩子,何樂而不為?說不定他會借你的手除掉我。」

  「啊?」范青松這下犯了傻,突然很同情眼前的女人,男人這麼爛,她還忍得下去,要是他早甩臉走人了,再說這女人長的不差,何必非要吊在一棵樹上。

  倏地,范青松的電話響了,還是視頻電話。

  一點開屏幕,立刻看到個哭花了臉,披頭散髮的小女孩:「爸爸……救我……爸爸……我不想死……」

  「豆豆……」范青松傻了,憑著衣服依稀分辨出視頻裡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兒,大半個身子正懸在半空中,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是S市近郊最深的一條河,掉下去肯定被河水沖走,奪去性命,還有可能連屍體都撈不到。

  拎著小女孩衣領的正是秦桑巖,畫面晃動後他的臉出現在視頻裡:「范青松,馬上放了我老婆。」

  這一刻,米婭心中一暖,他很少在外面當著別人的面稱呼她為老婆,這一聲老婆她也很久沒聽他叫過了,恍惚間好像前世叫過,其實不過才短短兩年。

  「姓秦的,你抓個孩子幹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是你先挑起的。」秦桑巖沉著臉,手中提著哭叫不已的小女孩懸空舉到了河水之上,嘴裡的語氣輕鬆,黝黑的眸中滿是殺氣,「你女兒多可愛,你說她這麼小喪命會不會不值?」

  「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我……」視頻裡河水流動的速度大的嚇人,小女孩抖的不成樣子,兩條可愛的麻花辮子散在風中,整個小身子懸在那兒像隨時會飄走。

  范青松被逼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米婭細嫩的脖子,鋒利的刀瞬間見了血:「行,我看誰狠,你馬上把我女兒放了,要不然我就對著你老婆的漂亮喉嚨割下去。」

  「無所謂,你替我解決掉她也好,想必你聽說過她生不了孩子,我那麼多產業沒個繼承人可不行,你若殺了她,我正好名正言順重新娶個能生的女人,幫我開枝散葉。」秦桑巖笑的像一身戾氣的惡魔。

  「瘋狗!瘋狗!」范青松對著視頻瘋狂大叫,「秦桑巖,你他媽的就是條瘋狗,老子不就是要你一百萬嗎?你至於拿我女兒的命嗎?她可是個孩子……」

  秦桑巖無動於衷,「是你綁架在先,我不過是學你的樣子。廢話少說,限你一個小時把我老婆送到我公司樓下,否則你的女兒只能當河神的祭品。」

  僅半個小時,米婭就被送到寫字樓下,她下車前無比同情和可憐車裡氣的臉發白,又無可奈何的男人:「不用擔心,你女兒會沒事的,他就是嚇嚇你,不會真拿你女兒怎麼樣,畢竟他也是做父親的人了。」

  「他哪裡嚇嚇我,他是來真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和野心,他就是個瘋子,開業短短幾個月已經惡意收購了好幾家前景非常好的公司,他的錢不乾淨,我要他一百萬他居然吝嗇的一毛不給,他媽的……」范青松氣的快瘋了,狠狠的砸著方向盤,弄的喇叭拚命響,引來寫字樓裡保安的注意。

  對赫賽的內部情況不熟,米婭說不出什麼,下車一陣風過來,吹的她一頭亂髮,仔細撥到耳後,邁進大樓。這座大樓她極熟悉,齊越也租在這座大樓,兩個公司之間隔了七個樓層。「您好,請問是秦太太嗎?」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年齡的女人迎上來。

  看對方穿著職業裝,米婭估計是他的秘書,說道:「我是。」

  經過大廳,有好幾道視線投來,米婭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時有點狼狽,衣服破了幾處,有幾塊擦破皮,滲出血,印在衣服上極顯眼,要不是想當面確認他把范青松的女兒放了,她是不會進來的。

  想起他剛才真的很過分,拿一個小女孩相要脅,她頓時不想上去了,對陸以娥說了聲,便逕自出了大樓。

  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外面已經夜幕降臨,下樓去嬰兒房看閱閱,秦桑巖抱著閱閱坐在地毯上玩小敲琴,大手握著小手,每敲一個清脆的音符,小傢伙就咧起小嘴一笑,嘴裡咿咿呀呀的別提多興奮。

  米婭走過去看著他們玩,隔了會,才靜靜問:「范青松的女兒放了嗎?」

  秦桑巖只勾了勾唇,瞄了一眼她貼上創可貼的脖子,不置可否的樣子,她的手機傳來鈴聲,是個陌生電話,接起來竟是范青松,難道他的女兒沒被放出去?

  走到一邊接聽,她等著范青松氣急敗壞的聲音,豈料范青松的聲音無比激動:「秦桑巖呢,我錯怪他了……」

  「什麼?」

  「那個小女孩不是我女兒,當時披著散發我也沒看清,我回到家發現我女孩好好的在家,她說一沒出去,一直在家和奶奶待一塊兒。」

  怎麼會?米婭聽糊塗了,便聽范青松在電話裡說:「事情是這樣的,可能他是想嚇唬嚇唬我,下午他是有去過我們家,不過他以我老闆身份去的,給了女兒一盒糖,盒底有一張支票五十萬。我認真想過了,是我不對在先,鬼迷了心竊,竟做出綁架的事來,通過這件事我想明白了,秦總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本來可以不給我錢,因為是我私下拿了回扣,差點導致公司損失慘重,他開除我是我罪有應得,但是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最後還是給了我女兒五十萬,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拿的回扣我會還回去,這五十萬我也不要,從今往後我要堂堂正正做人,憑本事賺錢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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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5:58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身戾氣的惡魔

  投資案談完,雙方簽了合同,握手後王總發出飯局邀請,秦桑巖淺笑著回絕。

  回到車內,他繼續撥電話,均是關機,當他準備再撥最後一個的時候,有電話進來。

  接聽鍵被按過後,聽筒裡傳來一道粗嘎的嗓音:「秦總,還記得我嗎?」

  「范青松?」秦桑巖眉頭打結,直覺這是一個不速之客。

  「難的秦總還記的我,你心虛了吧?啊?你公司一上軌道,就把我一腳踢開,完全不顧及當初我和你一起打拼的日子……溴」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說我掛了。」秦桑巖沒時間耗在這種人身上,突然又想起什麼,寒著聲問:「你知不知道綁架犯法?」

  范青松笑嘻嘻道:「秦總怎麼知道你老婆在我這兒?老婆長的這麼水靈,這胸這屁股真他媽豐滿,這皮膚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是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你艷福可真不淺啊,會享受!說真的,這麼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玩了可不好,你說對吧?」

  「你這是勒索!」秦桑巖冷冷道禱。

  「不,我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我跟你在後面幫你賺了不少錢,怎麼著你也不能把我開除,讓我兩手空空吧,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百萬。」

  米婭醒來,身上袋口已經鬆了,很容易從裡面鑽出來,手腳是綁著的,行動不便,跳出了袋子。

  聽到了這段電話,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自顧自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身上有多處紅腫,是被灌到袋子後打的,直到打的她昏過去。

  范青松打完電話,給米婭鬆了綁,以禮相待,還給她拿來藥箱,泡了杯熱茶:「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只要拿回我應得的。」

  「我聽到了,一百萬。」米婭自己動手,打開藥箱拿出藥酒往紅腫的地方擦,去瘀血。

  范青松看了看她平靜的臉色,這個女人不簡單,這種情況下居然不害怕,轉了語氣:「是啊,一百萬對秦桑巖算什麼,他這幾月賺的盆滿缽滿,要個一百萬是我應得的辛苦費,我不貪心吧?」

  「你是不貪心,我以為你會動不動要個五百一千萬。」米婭看眼前的人不似想像中的猙獰,這裡的環境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廢舊倉庫,是鄉下一間普通的民房,乾淨整潔,空氣中有淡淡的桂花香,貌似是人窗前的一顆桂樹發出的,繼而說:「不過,你找錯人了,我和他是夫妻不假,這兩年來我們的關係很糟,一度鬧到離婚,你認為他會捨的給你這一百萬?」

  「我聽說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會把你贖回去。」范青松不傻,這些消息他早打聽過了。

  擦完藥酒放回藥箱,米婭端起水喝了兩口,搖頭:「你錯了,我們的孩子被他給弄沒了,我從此失去做母親的機會,我和他感情之所以不好是因為他懷疑我在外面有人。至於孩子是我們領養的,我弟弟車禍去世了,從血緣來說是我的侄子。你說,他會為了孩子給你一百萬嗎?恐怕一分錢也不會給,沒了我,他可以再找一個女人結婚,還可以生屬於自己的孩子,何樂而不為?說不定他會借你的手除掉我。」

  「啊?」范青松這下犯了傻,突然很同情眼前的女人,男人這麼爛,她還忍得下去,要是他早甩臉走人了,再說這女人長的不差,何必非要吊在一棵樹上。

  倏地,范青松的電話響了,還是視頻電話。

  一點開屏幕,立刻看到個哭花了臉,披頭散髮的小女孩:「爸爸……救我……爸爸……我不想死……」

  「豆豆……」范青松傻了,憑著衣服依稀分辨出視頻裡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兒,大半個身子正懸在半空中,下面是一條湍急的河流,是S市近郊最深的一條河,掉下去肯定被河水沖走,奪去性命,還有可能連屍體都撈不到。

  拎著小女孩衣領的正是秦桑巖,畫面晃動後他的臉出現在視頻裡:「范青松,馬上放了我老婆。」

  這一刻,米婭心中一暖,他很少在外面當著別人的面稱呼她為老婆,這一聲老婆她也很久沒聽他叫過了,恍惚間好像前世叫過,其實不過才短短兩年。

  「姓秦的,你抓個孩子幹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是你先挑起的。」秦桑巖沉著臉,手中提著哭叫不已的小女孩懸空舉到了河水之上,嘴裡的語氣輕鬆,黝黑的眸中滿是殺氣,「你女兒多可愛,你說她這麼小喪命會不會不值?」

  「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我……」視頻裡河水流動的速度大的嚇人,小女孩抖的不成樣子,兩條可愛的麻花辮子散在風中,整個小身子懸在那兒像隨時會飄走。

  范青松被逼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米婭細嫩的脖子,鋒利的刀瞬間見了血:「行,我看誰狠,你馬上把我女兒放了,要不然我就對著你老婆的漂亮喉嚨割下去。」

  「無所謂,你替我解決掉她也好,想必你聽說過她生不了孩子,我那麼多產業沒個繼承人可不行,你若殺了她,我正好名正言順重新娶個能生的女人,幫我開枝散葉。」秦桑巖笑的像一身戾氣的惡魔。

  「瘋狗!瘋狗!」范青松對著視頻瘋狂大叫,「秦桑巖,你他媽的就是條瘋狗,老子不就是要你一百萬嗎?你至於拿我女兒的命嗎?她可是個孩子……」

  秦桑巖無動於衷,「是你綁架在先,我不過是學你的樣子。廢話少說,限你一個小時把我老婆送到我公司樓下,否則你的女兒只能當河神的祭品。」

  僅半個小時,米婭就被送到寫字樓下,她下車前無比同情和可憐車裡氣的臉發白,又無可奈何的男人:「不用擔心,你女兒會沒事的,他就是嚇嚇你,不會真拿你女兒怎麼樣,畢竟他也是做父親的人了。」

  「他哪裡嚇嚇我,他是來真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和野心,他就是個瘋子,開業短短幾個月已經惡意收購了好幾家前景非常好的公司,他的錢不乾淨,我要他一百萬他居然吝嗇的一毛不給,他媽的……」范青松氣的快瘋了,狠狠的砸著方向盤,弄的喇叭拚命響,引來寫字樓裡保安的注意。

  對赫賽的內部情況不熟,米婭說不出什麼,下車一陣風過來,吹的她一頭亂髮,仔細撥到耳後,邁進大樓。這座大樓她極熟悉,齊越也租在這座大樓,兩個公司之間隔了七個樓層。「您好,請問是秦太太嗎?」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年齡的女人迎上來。

  看對方穿著職業裝,米婭估計是他的秘書,說道:「我是。」

  經過大廳,有好幾道視線投來,米婭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時有點狼狽,衣服破了幾處,有幾塊擦破皮,滲出血,印在衣服上極顯眼,要不是想當面確認他把范青松的女兒放了,她是不會進來的。

  想起他剛才真的很過分,拿一個小女孩相要脅,她頓時不想上去了,對陸以娥說了聲,便逕自出了大樓。

  回家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外面已經夜幕降臨,下樓去嬰兒房看閱閱,秦桑巖抱著閱閱坐在地毯上玩小敲琴,大手握著小手,每敲一個清脆的音符,小傢伙就咧起小嘴一笑,嘴裡咿咿呀呀的別提多興奮。

  米婭走過去看著他們玩,隔了會,才靜靜問:「范青松的女兒放了嗎?」

  秦桑巖只勾了勾唇,瞄了一眼她貼上創可貼的脖子,不置可否的樣子,她的手機傳來鈴聲,是個陌生電話,接起來竟是范青松,難道他的女兒沒被放出去?

  走到一邊接聽,她等著范青松氣急敗壞的聲音,豈料范青松的聲音無比激動:「秦桑巖呢,我錯怪他了……」

  「什麼?」

  「那個小女孩不是我女兒,當時披著散發我也沒看清,我回到家發現我女孩好好的在家,她說一沒出去,一直在家和奶奶待一塊兒。」

  怎麼會?米婭聽糊塗了,便聽范青松在電話裡說:「事情是這樣的,可能他是想嚇唬嚇唬我,下午他是有去過我們家,不過他以我老闆身份去的,給了女兒一盒糖,盒底有一張支票五十萬。我認真想過了,是我不對在先,鬼迷了心竊,竟做出綁架的事來,通過這件事我想明白了,秦總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本來可以不給我錢,因為是我私下拿了回扣,差點導致公司損失慘重,他開除我是我罪有應得,但是他大人不計小人過,最後還是給了我女兒五十萬,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拿的回扣我會還回去,這五十萬我也不要,從今往後我要堂堂正正做人,憑本事賺錢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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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6:11
  第二百三十八章 等你死了我再找

  米婭以為秦桑巖冷血,不肯為她出贖金,說實話回來的路上心寒了一路,也許她真的錯了,他已經不愛她了。

  誰曾想他原來是虛晃一槍,找了一個范青松女兒的替身,演了這麼一出瞞過海,成功救了她,也救了范青松。

  「秦總在嗎?我想對他說幾句話。」范青松說。

  「好,你等一下。」米婭把手機遞給秦桑巖,將閱閱抱到懷裡,繼續玩小敲琴。

  …溴…

  他們聊了什麼,米婭不清楚,她心裡有幾個疑團未解,堵的心裡像粘粘的糕團,吐吐不得,咽嚥不下去。

  晚餐是熬的香軟的蔬菜牛肉粥,家裡一般只有早上喝粥,米婭問正在往桌上佈置晚餐的保姆:「怎麼喝這個?」

  「這是先生回來交待的,先生的意思太太今受了驚嚇,特意給您熬了粥補補。」保姆小心翼翼的回道:「太太不喜歡嗎?要不要我去給您做些您愛吃的。禱」

  「用不著,挺好的,你去忙吧。」米婭搖頭,動手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閱閱晚飯不肯出來吃,非要秦桑巖陪著繼續玩,保姆做了兒童營養晚餐送進房間去,父子倆邊玩邊餵飯。

  米婭喝的挺認真,一碗粥很快見底,又讓保姆盛了一碗,喝到肚子圓鼓鼓的才作罷,把碗筷送進廚房,在嬰兒房門口看了看裡面,閱閱玩累了,也吃飽了,已經在嬰兒床裡睡著了。

  秦桑巖展開小被子準備給小傢伙蓋上,米婭走過去,輕聲說:「你晚飯還沒吃,我來吧。」用小被子裹了閱閱的小身子,抱起來上了樓。

  「太太今胃口真好,一口氣喝了三碗粥,我來這麼久,從來沒見她這麼好的胃口。」保姆把粥給秦桑巖端上來,又擺了幾樣小菜和飄香的胡蘿蔔雞蛋餅端上來。

  秦桑巖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等到他吃完了,保姆過來收拾餐桌的時候,他突然問:「你有沒有說是我讓你做的粥?」

  「我說了,太太高興著呢,喝粥的時候我在廚房看到她一直在笑。」

  保姆來了這麼久,也多少看出這對夫妻之間有問題,以她旁人的眼光來看他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就是彆扭了一些,誰也不肯多走出一步,抱著一顆好意想幫上一把,誰知秦桑巖並不領情:「以後我交待你的事不要隨便說出去,聽到了嗎?」

  明明是好事,怎麼就不能說了?驚異寫在保姆臉上,很快保姆答應一聲,低頭做事,再也不敢多話了。

  上樓時秦桑巖接了一個遠洋電話,電話簡短,到房間門口基本上講完了,按掉通話結束按鈕,一抬頭看到門口立了一個身影。

  「今謝謝你救了我。」米婭思來想去,有必要當面道個謝。

  廊燈將他的身影拉的深而長,聲音飄在這空空的走廊裡像風:「閱閱失去的親人夠多了,我救你是因為不想讓他再失去一個親人。」

  米婭鼓足勇氣到他面前當面道謝,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心仍被他這句冷冰冰的話被紮了一下,扯唇:「我只是他名義上的媽媽,像你在視頻電話裡說的,你還可以給他重新找一個。」

  「你不是沒事嗎?等你出了事,或是死了,我再找也不遲。」秦桑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大概是覺得脖子上的領帶太勒人,煩躁中一把扯了,旋風般進門,通一聲在她面前關上。

  堅硬的門像一面冰山橫擋在面前,撲面而來的冷氣凍的人直哆嗦,米婭在這扇門前站了許久,她真的很想拍門問,如果不在乎我,為什麼要救我,你又一次給我希望,再狠狠的把這希望撕成碎片,讓我痛苦你就這麼高興嗎?難道這才是你救我的真正企圖?

  嗓子眼像塞了把沙子,喉嚨哽咽,無聲的眼淚落下,像是決了堤,然後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

  臨時得到要出差的通知,米婭挺為難,但工作不能不做,米媽媽和米利回老家了,要過一個月才回來,總不能單獨交給保姆吧。電視上保姆乘主人家不在,把孩子拐賣的消息層出不窮,專門照顧閱閱的保姆為人老實,家裡還有一個專門燒飯做家務的保姆在,按理說應該沒事,是她想多了,她卻不敢冒這個險,遂想和秦桑巖商量一下,看他怎麼說。

  她把小傢伙哄睡著了,特意坐在床頭看書等他回來,這一等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起來發現自己衣服沒脫,長時間一個姿勢睡覺,腰酸背痛,難受一整,連續兩個晚上如此。

  最後放棄了,她厚著臉皮,趕在中午休息的時間給他打電話,把事情跟他說了,他倒沒說什麼,只說晚上回家再說,就掛了。

  米婭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他的人,早餐桌上倒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昨晚是幾點回來的,反正她坐在客廳等到凌晨十二點,實在扛不住,又怕睡在樓上的閱閱會踢被子,然後上樓睡覺了。

  面前的早餐已經解決掉了,秦桑巖低頭看了看手錶:「你什麼時候出差?」

  「明。」米婭抱閱閱在懷裡,攪著小碗裡的粥,散掉一些熱氣,自上次道謝事件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幾乎是零,今要不是閱閱,可能他們誰也不願開口。

  他「嗯」了一聲,俯身過來在閱閱臉蛋上親了親,轉身往玄關處走。

  米婭弄不懂他是怎麼打算的,忙問:「閱閱怎麼辦?」

  「我會解決,你只管出你的差。」秦桑巖出門前掃了她一眼,旋即聽到關門的響聲,緊接著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他的冷漠只是對她而言,米婭清楚他對閱閱的事很上心,並不擔心自己不在的期間閱閱得不到很好照顧,估計他可能又多請了一個保姆,和家裡的這個姓熊的保姆一起照顧閱閱。

  第二,她起床有點晚,閱閱沒醒,約好八點在教育局樓下與孫局集合,還有四十分鐘,手忙腳亂穿好衣服,趕緊去洗手間洗漱。

  小傢伙這時候突然醒了,在床上亂爬著玩,不小心小腦袋磕到了床頭,立刻放聲大哭起來。米婭剛坐到馬桶上,隱隱約約聽到閱閱的哭鬧聲,猛的站起來,提著褲子就跑出去。

  趿著拖鞋立在洗手間門口,看見秦桑巖一邊抱著閱閱在房間裡走動,嘴裡一邊哄著,他的嗓音一向好聽,清清的不帶一絲雜質,尤其他此時喝著一首兒歌。

  因為急匆匆趕過來的原因,他頭髮凌亂,有幾根翹著,不見了平常的光鮮,睡衣也歪歪扭扭的沒扣好。

  閱閱磕著的頭被秦桑巖輕柔的動作揉的不疼了,恢復了安靜,在他懷裡又沉沉睡去。

  米婭幾乎沒見過他怎麼哄閱閱,今發現他哄孩子很有一套,也有足夠的耐心。

  擔心閱閱的額頭會腫,她擰了熱毛巾走過去。

  大拇指輕輕的幫小傢伙臉上掛著的淚珠擦掉,秦桑巖垂頭替閱閱蓋好被子:「不是要出差嗎?還不走?」

  他這麼一提醒,她差點跳起來,看閱閱腦袋沒事,便火燒屁股收拾一番提著行李箱往下奔。

  以前出差,心無旁騖,自從多了閱閱之後,米婭發現自己出差總心神不寧,想著,每晚睡覺前打電話,保姆接的,「太太,小少爺先生帶著,要不要我叫先生下來?」

  他帶?沒有再多請一個保姆?米婭張了張嘴:「不必了,閱閱還好嗎?」

  「挺好的,先生每很早就回來,給小少爺洗澡,陪他玩,十分鐘前我還聽到樓下父子倆的笑聲。先生有耐心,又很會懂得照顧小少爺,太太,您在外面出差就放一百個心吧。」

  米婭掛掉電話,心底墜墜的像掛了百斤秤砣,突然間覺的那個家,少了她好像他回家的時間更早。

  財經新聞最近頻頻報導一家剛起步,名叫赫賽的公司,內容是投資眼光獨到,發展速度驚人,是投資業的後起之秀,創始人的照片也登在上面,雖說照片不是專訪專門拍的,不是太清楚,但勝在輪廓英挺,氣質卓越,引的一些眼尖的辦公室女職員競相追棒。

  秦桑巖每上班,必看當的報紙,尤其是財經版,連續幾次看到自己,倒也不驚訝,有人幫著免費宣傳,總比自己到處花錢打廣告好。

  不過他的心情煩悶,看到這些難免心煩,這幾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他為什麼要說的那麼刻薄,明明接到范青松的電話,聽到她在范青松手裡時他緊張的要命,張羅著想對策,好容易想到從雜技團請來侏儒演范青松的女兒,把她救出來,她後來當面道謝,他與她之間完全可以修復關係,就算修復不了,也能緩和,可是他卻說了那些口是心非的混帳話,想挽救已經來不及,不得不甩門讓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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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6:50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生日快樂

  「秦總,深圳的客戶到了。」陸以娥走進來,帶進來一室的香氣。

  秦桑巖蹙了下眉,陸以娥以為自己沒說清楚,補充道:「已經安排在會議室,您什麼時候見?」

  「陸秘書,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應酬的場合,以後請注意自己的形象。」秦桑巖起身去會議室前,一語雙關,音帶凌厲。

  陸以娥尷尬的停在原地,這香水可是巴黎最新款,花了她兩個月的薪水,名叫魅惑之吻,櫃檯小姐說經檢測百分之八十的男人會因為喜歡這種味道而對帶著這種香味的女人另眼相看,她才咬牙買下的,使用的第一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打擊。

  保姆昨說太太今回來,秦桑巖早早下了班,回到家只看到行李箱及閱閱的新玩具,並沒有看到人溴。

  「人呢?」

  「太太下午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保姆答。

  「誰的電話?」他望著窗外的夜雨,心頭又一次焦躁起來禱。

  「不清楚,太太用手機接的。」保姆看他臉色不好,不敢多嘴,趕緊退下去做自己的事。

  ***

  米婭下午的機,與孫局分道揚鑣,又不想那麼早回去,在機場找了家咖啡廳,沒想到會偶遇薛璟譽,兩個人對面而坐,不過不同桌,與他同行的還有兩個人,看上去是他的下屬,他撇了那兩個人,坐到她這一桌,原來他也是剛下機,過來喝杯東西歇歇。

  短暫聊過之後,她提出關心的問題:「程珞的車禍有進展嗎?」

  「還沒有。」薛璟譽搖首:「這件事要查起來很難,你要做好可能永遠成事實的心理準備。」

  「我明白。」她低頭攪拌咖啡,過了幾秒,他開口:「我這裡有兩張鋼琴音樂會的票,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米婭並沒做什麼考慮:「可以。晚上幾點?」

  「七點。」

  「行,我先回去一趟。」米婭離開前這麼說。

  薛璟譽唇角微微上彎,今偶遇發現她情緒前所未有的低落,神情憔悴,恐怕與她那搖搖欲墜的婚姻有關。兩年了,他足足等了她兩年,也許他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要來了。

  米婭放下行李,又去看了閱閱,小傢伙一陣子不見她倒也一點不似想像中的粘乎,她抱起軟綿綿的小身子在懷的時候眼淚差點下來,呢喃著:「閱閱,你就一點不想媽媽嗎?」

  閱閱撲騰著大眼睛,東張西望。

  吸了口氣,米婭從包裡拿出出差帶回來的禮物,「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一套敲擊果蟲的玩具擺到地上,用敲錘把蘋果上的毛毛蟲敲下去,擊下一條毛毛蟲,另一條馬上會冒出來,售賣玩具的銷售員說別看是簡單的機械運動,一樣能讓寶寶覺得有趣,還可以在遊戲中鍛煉寶寶的手眼協調能力,大腦思維和反應能力。米婭一聽,當場就買下來。

  讓閱閱坐在一邊看著,她試玩了幾下,小傢伙立刻來了興趣,小手揮著要拿敲錘,她於是把敲錘給他,小傢伙玩的有模有樣,敲一條毛毛蟲就興奮的手舞足蹈,咯咯笑起來。

  看著小傢伙玩的高興,米婭在旁邊也高興。

  薛璟譽打來電話:「我的車剛好經過,順便接你。」

  米婭換了身衣服出去,薛璟譽從後座拿來一大捧帶著花露的玫瑰花:「生日快樂!」

  米婭怔了一下,今的確是她的生日,遠在老家的養父母早上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她想就是個一般性生日,過不過都一樣,直到收到這束花,她才驚覺不一樣,被人記住的感覺真好。

  「謝謝。」她大方接過來。

  薛璟譽發動車子的時候說:「今你生日,他沒送給你?」

  她扭過臉,語氣裝作不滿:「我看起來像沒收過花嗎?」

  薛璟譽問者無心,聽到她反問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傷了她,看向她準備辯解,只見她眼裡閃著的笑意分明是故意的,才知道鬆了口氣,轉開話題:「音樂會時間有點早,吃飯可能會匆匆忙忙的,這樣我們簡單吃些墊墊,結束了再請你吃宵夜。」

  「你送了花,不如我請。」米婭的臉在一大束花後,薛璟譽發現和玫瑰花比起來,人更美。

  結果他半途車停下來,買了兩份洋快餐上來,漢堡、炸雞翅,還有可樂,兩個人在車裡吃完,也到了目的地。

  鋼琴音樂會的場所在S市的體育館,前年剛落成,米婭還沒有來過,只聽說過,經常有球星來這裡比賽,一票難求。

  米婭對鋼琴並無多大興趣,不過聽聽也無妨,音樂無國界,各花入各眼,往往聽的就是一種感覺。

  因此薛璟譽側過臉來看她時,她定心凝神聽的全神貫注,感覺到他投來目光,她回望過去,眨了下眼,意思是怎麼了?

  薛璟譽笑笑,隨後將注意力轉移到鋼琴家的演奏上。

  散場時,走在前面的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帶個小男孩,小男孩似乎吃了興奮劑,手舞足蹈:「媽媽,媽媽,我也能彈,而且不比剛才的人彈的差。」

  那牽著小男孩的女人叉著腰,以不屑的口吻道:「人家是幾級?你又是幾級?韓智,你知道謙虛二字嗎?驕傲使人退步,謙虛使人進步,學無止境,你懂嗎?」

  韓智?米婭馬上想起上次參加閱閱週歲宴的那對母子,抬眸一看,果然是,不過今不是母子倆,旁邊還多了一個男人,大概是韓智的爸爸,關萼那提過,叫韓漠。

  韓智小朋友被訓了,向爸爸求救,韓漠人如其名,一張冰山臉,冷冷的站在那兒:「聽你媽的。」直接把韓智小朋友的心情打入谷底,不過在韓漠面前韓智小朋友顯的比較乖一些,馬上說:「我知道錯了。」

  米婭看的認真,引起了走在身側的薛璟譽的注意,「你認識?」

  「嗯。」米婭拉了拉唇線,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秦桑巖的乾姐姐。」

  「要不要去打招呼?」

  米婭聳聳肩,「不用了,也不算熟。」

  兩人離開體育館,去停車場取車,身後傳來關萼的聲音:「這麼巧?」關萼站的離她只有幾步遠,想裝聽不見都難,米婭整理好心情,轉頭後隨即微笑:「剛才在裡面好像看到了你們,一時不知道有沒有認錯,所以沒冒昧上前。」

  關萼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倒也未拆穿,眨眨眼,看向米婭身後準備上車的薛璟譽,笑的別有意味:「我以為你是和桑巖一塊兒來聽音樂會的,趕緊跑來打招呼,不知道這位是……」

  忽視關萼臉上的那種興味,米婭回答的坦然:「一個朋友。」

  關萼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口說道:「韓漠得了五張音樂會的票,他給了桑巖兩張,讓他晚上帶你出來一塊兒聽,桑巖他說晚上要早點回家,我以為你們今要過二人世界,沒想到你會來聽音樂會。」

  這話等同於直接說米婭辜負了秦桑巖的一番好意,不僅辜負了好意,還和別的男人出來聽音樂會,米婭發現秦桑巖的乾姐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她不傻,對於這種話反而要簡單的說:「我不知道他晚上會早點回去,再說我只是和朋友出來聽場音樂會而已。」

  關萼聽出米婭聲音中的不快,還想說什麼,韓漠走過來,韓智已經趴在他肩頭睡著了,韓漠低聲說:「怎麼聊這麼久?」

  「我來介紹下,這是秦桑巖的妻子米婭,這是我老公韓漠。」關萼道。

  米婭與韓漠互點頭,並未握手,又寒暄幾句各自上車分開走。

  薛璟譽握著方向盤,字斟句酌:「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不該在你生日這約你出來,更沒想到會碰上他的姐姐,你回去會不會不好解釋?」

  米婭靠回座椅裡,淡淡一笑:「不會,我又沒做虧心事。」不管她做沒做過,反正在秦桑巖的心目中她就是一個滿嘴謊言,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多這一次。

  宵夜,米婭帶薛璟譽去平江路吃的,水燈籠招牌,紅色牆壁,三張小桌,五六隻小凳,溫馨恬淡的感覺。

  魚餃湯味道好,魚餃是黑魚片包裹肉餡,湯的味道鮮美,火龍果鴨脯肉有點辣,火龍果一整只,鴨脯肉有孜然的味道,搭配的相得益彰,吃起來很清爽,冷菜有綠豆糖藕,淡淡的甜味,甜而不膩。出了名的要算雙皮奶,紅豆沙和血糯都不錯,一個濃郁,一個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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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7:03
  第二百四十章 家暴

  吃到一半,米婭才發現大部分是甜品,男人一般都不愛吃這個,一邊難為情的說:「要不一會我們去別家?」一邊暗怪自己心不在焉,被關萼撞見又怎麼了,就算去向秦桑巖告狀,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挺好的,不用去。」薛璟譽品嚐著雙皮奶,面上沒有一絲不喜,面前的食物已經被他掃落的七七八八。

  他在食物上幾乎不怎麼挑剔,這一點挺難得,米婭嘴角漾起舒心的笑意:「白綿綿最近還好嗎?」

  薛璟譽彎了下唇:「挺好的,她在澳大利亞別提玩的多開心,上周她還問我你的聯繫方式,說是出國後把你的手機弄丟了,我就給了她。她沒聯繫上你?」

  米婭笑笑:「沒有。」

  薛璟譽吃的差不多了,用紙巾擦唇:「那丫頭瘋玩起來六親不認,既是她主動要的,我估計過兩她就會和你取的聯繫。」

  米婭點頭,把面前的甜品吃完,事實上她聽到白綿綿去澳大利亞之後就知道那個女孩傷透了心,說真的,她認為司徒政配不上單純可愛的白綿綿。

  入秋了,早晚溫差比較大,從溫暖的店裡出來,外面冷的米婭有些難以適應,風吹的鼻子發起了鼻炎,直流鼻涕,低頭動手去翻包,一包紙巾都沒找到,才記的昨剛用完,忘了放新的進去含。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別動」,她抬起頭,對上薛璟譽含笑的眸子,然後整個人僵住了——薛璟譽手裡拿著紙巾給她擤鼻涕,親暱的口氣如同對待親愛的女孩:「剛才順手多拿了一張,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米婭表情僵硬,心裡百味交集,旋即冒起一股惱羞成怒的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的敏感,難道就像別人說的女人越老脾氣越怪?

  目光泛冷,她後退一步打掉他的手:「薛璟譽,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薛璟譽斂眉看她一眼,將給她擤過鼻涕的紙巾扔到幾步外的垃圾桶,遂站在台階下看她,想了想,俊眸深深直視她,半晌,忽然一笑:「怎麼樣叫有意思?不過是個小動作,我連你的手都沒碰到,就上升到某種高度不顯得過於苛刻嗎?」

  米婭張了張嘴無力反駁,這個一向在自己面前隨和的男人此時有些咄咄逼人,寒著臉低頭走下台階,快步朝反方向走。

  身後有腳步跟上來,一個黑影罩在跟前,她停下腳步,頭沒抬,聽見他喘氣的聲音:「我道歉行嗎?對不起。倘若我一直能把持,那麼我就是聖人,可惜我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也有情不自禁的時候,這一點請你理解。」

  此時,他挑明了,米婭也裝不了傻,這個男人一次兩次願意幫她,次數多了難免不讓人產生聯想,程珞的事他出力是出於哥們情義,對她就完全沒有必要,可他義無反顧的幫忙,慢慢的,她也能從這個男人偶爾流露出來的眼神中猜到什麼。

  他沒有說,她便沒有提出來,因為她給不了他什麼。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並非男女那種。」米婭看著地上兩個交疊的模糊的影子。

  「我明白。」薛璟譽猶豫了下,「我可以等你。」

  米婭不想給他希望:「我不值得你等,我已婚,你未婚,我與你沒可能。」

  薛璟譽悠悠開口:「你和他不也是茫茫人海中相遇的嗎?從陌生到熟悉,為什麼我不可以?兩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兩年。」

  柔和的路燈下,米婭繃著一張臉,五官線條生硬:「別把時間耗在我身上,我不可能離婚的,除非你想當第三者。」

  薛璟譽的眼珠黑亮:「我始終相信一句話:有志者事竟成,總有一我會等到你。」

  他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米婭歎了口氣,臉色緩和:「薛璟譽,真的沒有必要,有時候連我都討厭我自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身材好?我想京城身材好的女孩隨便一抓一大把。」

  薛璟譽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看中了你外表,又何必問。我願意等是我的事,與你不相干,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沒有心理負擔,因為我和你沒有什麼。」

  「那就好。」薛璟譽看看腕表,「時間不早,我送你回去。」

  ……

  車裡陷入沉默,米婭有點後悔,薛璟譽對她不錯,彬彬有禮的,從來沒有輕薄過她,也沒有借任何機會從她身上佔便宜或是揩油,自己剛才的語氣過重了一些。

  很長時間薛璟譽沒說什麼,即將到別墅區門口,他看向她:「他的乾姐姐肯定會把今晚的事告訴他,如果他欺負你,告訴我,我雖不適宜插手你們間的事,但我會給你提供一個最安全的避風灣。」

  米婭默默轉過臉,破荒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的婚姻,輕輕的聲音飄在車廂內:「他沒暴力傾向,不會動手,對我,他一向採取的是冷暴力。」

  薛璟譽聽了心揪著疼,他想像的出來那是個怎樣的場景,冷暴力往往最傷人,它比直接的嘲笑、打罵、鄙夷更來的卑劣,它折磨的是人的精神。秦桑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好的女人居然冷落在旁,換作是他一定好好疼愛,捧在手心裡當寶。

  出差歸來,又玩了一晚上,米婭在玄關換好鞋眼皮累的直打架,盤算著不洗澡了,直接倒頭就睡,明早起床再洗,閱閱不跟她睡,一個人衛生差點沒什麼關係。

  慢吞吞走完最後一個樓梯,她差點與一個身影撞上,退了幾步,瞇眸一瞧,秦桑巖。

  沒空理她,她困著呢,繞過去走,脖子一緊,身體被推到對面的牆壁上,斑駁錯落的光影下他森森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跑哪兒瘋了一晚上?閱閱睡覺前一直要媽媽你知不知道?」

  「咳……」她咳嗽著掰他的手指,他似乎也沒想動手,瞬間收回去,注視著她的黑眸沉冷:「給我一個解釋。」

  「沒有解釋。」米婭不吃他這一套,冷冷的靠在牆上道:「我要是晚回來不是更好,更合了你的意,你不是說我死了你就可以重新娶個女人開枝繁葉的嗎?那應該是你最樂意看到的,你心裡特後悔吧,娶我這個不能生的……」

  秦桑巖斜睨她,幾聲冷笑從薄唇中逸出:「對,我是後悔,我不光後悔用婚姻彌補你的不能生育,我更後悔收養了程閱,他算怎麼回事,我兒子?哈哈,可他不跟我姓,他姓著別人的姓,我替別人養兒子,臨了我連個真正的下一代都沒有……」「秦桑巖,你還要不要臉?」米婭被刺痛了心裡最疼的一處,猛的一把推向他,嘶聲道:「是你同意領養的,也是你自己簽字的,我有逼過你嗎?你現在說這些風涼話幹什麼?你早幹嘛去了,還有閱閱的姓我沒反對你改,是你和秦滔賭氣,你不願意改,你憑什麼推到我身上,憑什麼這麼看輕閱閱,你如果真不想要閱閱,你當初就應該提出來,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

  「是,我是裝好人。」秦桑巖忍不住嘲諷,「你呢,連好人都不願意裝,你是個當媽的樣子嗎?出差回來不花時間陪孩子,大晚上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玩到凌晨才回來,你這算什麼?我起碼是真小人,你呢,偽君子!」

  米婭受夠了這個男人的凌遲,他一面高高在上的用語言進行攻擊,把她說的不堪,一面又用世上最冰冷的刀日日夜夜割著她的心臟,讓她痛的快瘋了,偏偏這時候他還說這些,腦袋嗡一聲,情不自禁就是一耳光。

  這一耳光煽的大,她的手都疼了,秦桑巖整張臉別過去幾乎九十度,他先是哼笑,語氣變的生冷,轉手抓起她的頭髮道:「你有什麼資格動手,本來我不想說,是你逼我的,晚上你是不是和姓薛的約會去了,格調夠高的,竟然去聽鋼琴音樂會,聽完了去幹嘛?音樂會十點結束,距離現在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去酒店了是不是?」

  發疼的頭皮使她眼眶濕潤,她頭部在他的拉力下向後仰,嘴裡一點不想示弱,輕佻的笑著:「對,就去酒店了,那原本就是我的老本行,我身材這麼好不做多可惜,有錢誰不想賺……」

  秦桑巖壓抑了一個晚上的怒氣到此刻徹底被她挑起來,他想起關萼打來電話告訴他遇到她和陌生男人看鋼琴音樂會時那種心如刀割的滋味,嫉妒的惱恨,背叛的痛苦化成手臂上的怒氣。

  「賤婦!」一個耳光砸在她臉上,砸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撕裂淌出血,如果說之前他的神色是陰晴不定,那麼這會兒完全是暴怒,連續兩個耳光蒲扇般摔在她臉上,她連吭都沒吭一聲,打到最後她顛狂似的呵呵笑起來:「秦桑巖,你最好打死我!打死我!打死我大家都解脫了。」

  耳光停止,他厭棄一般把她扔出去,揚起惡劣的詭笑:「殺人的事我不做,一是我怕髒了我的手,二是我早說過,我不會打死你,我現在可是守法公民,為了你這種女人去坐牢太不值。」

  米婭失控的身體向後倒,在昏過去前條件反射的想抓住什麼,手臂在空中抓住鑲嵌在走廊邊上壁燈下部,那壁燈在猛力拉扯下向她頭頂砸過去。

  幾步之遙的身體閃過來,在落到她腦袋之前一秒及時承接住,壁燈穩當當落在他手心中,在這過程中他的手也砸到了她的臉,轉眼她的左眼整個腫起來。

  秦桑巖微微直起身子,把壁燈扔到地上,轉頭看著地上無聲無息的女人,站了許久,他才邁步過去把她抱起來。

  米婭被一陣冷水給激醒,她大叫著推開頭頂上的花灑,身邊人影一閃,那拿著花灑激她冷水的人隨即離開。

  身體軟軟的沿著浴缸坐到地上,米婭一身的狼狽和痛,緊跟著趴在浴缸邊上啜泣起來……

  連續兩日米婭無法見人,巴掌印早就沒了,唯有左眼眶上一片青紫,兩沒消下去不說,眼睛還紅紅的,泛著紅血絲。

  明就要上班了,她不得不去醫院就診,特意找來墨鏡戴上,這才敢出門,她怕碰到熟人,畢竟遭遇家暴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一上公交車就遇到了同住在米家一幢樓裡的鄰居李大媽,對方熱情交談,起初聊的挺好,聊到一半李大媽看看外面灰濛濛的,叫著她的小名:「婭婭呀,今陰,你戴個墨鏡做什麼?」

  「這不是時尚嘛。」米婭推了推墨鏡,寡淡的笑。

  李大媽有個鍥而不捨的精神,就是喜歡挖新聞,東家長西家長,這時候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湊近米婭的墨鏡,出其不意的把墨鏡一拿,一片青紫頓時暴露出來:「喲,這是怎麼回事?你讓人給打了?」

  「沒有的事,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就別騙我了,這摔一跤也沒有摔眼眶的,你鼻子怎麼沒事?我說婭婭呀,這個社會雖然進步了,可是還有一些陋習沒改掉,比如有些男人就喜歡打老婆。我聽說你老公現在改行做生意了,聽說做的還不錯,這男人啊一有錢就變壞,你可不能忍啊……」

  米婭越是不想節外生枝,越是節外生枝,撫著發疼的額角:「真的沒有,您不要亂想。」

  結果,米婭一到醫院,就接到米媽媽的電話:「婭婭呀,怎麼回事啊,我聽李大姐說你被桑巖打了,真的嗎?豈有此理,他怎麼能打人呢?他為什麼打你,你告訴媽,媽給你做主!太氣人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動手啊,動手算怎麼回事,你爸這輩子都還沒打過我呢,他憑什麼打我女兒……」

  「媽,媽。」米婭趕緊說:「沒有的事,你不要聽一面之詞……」

  米媽媽看來是真的急壞了,電話裡已經傳來掛掉的聲音,再打過去就是占線。

  秦桑巖接到米媽媽電話時正準備開會。

  「媽……」

  剛一開口就被打斷,米媽媽義憤填膺:「桑巖啊,不是媽說你,這兩口子過日子有什麼不能說的,非得鬧到動手不可?我女兒縱有一百個不好,你可以好好說,更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做主,不帶你這麼打人的啊,這鬧的鄰居們全知道了,給我打電話,你說這叫怎麼回事?」

  他背對著一眾精英,蹙眉,面對長輩依然好脾氣的說:「媽,您從哪兒聽來的?我沒有動手打……」「沒有動手,婭婭的眼睛怎麼回事?」米媽媽哼著。

  秦桑巖臉上的笑容有輕微的凝滯,不過很快恢復自然,輕扯了下唇角:「是這樣,當時她頭頂的壁燈掉下來,我動手去接,情急之下可能錯手碰到她的眼眶,所以就成了那樣,我真不是有意的。」

  「行了,桑巖,我知道你這些年對婭婭有意見,但你也不能打人啊,這家暴不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balabalabala……」米媽媽的聲音在耳朵裡來回震,震的大腦有些堵塞。

  秦桑巖越聽臉越沉下去,他不是對米媽媽的話不滿,他是對告狀的人不滿,這本來就是夫妻間的事,以前不管他們鬧多少不合,她從來不跟米媽媽說,這點他挺欣慰,夫妻間的事夫妻間解決,最好不要把老人摻和進來,越添越亂。現在倒好,不過是他錯失打了她眼睛,她就滿世界嚷嚷,連鄰居都傳開了,這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一個會議室的下屬等著開會,不宜多談,他收斂了眼中的厲色,安撫了米媽媽幾句,收線,坐到位置上對一眾等候多時又不敢開口催的下屬說:「開始吧。」

  赫賽本月盈利報表極其好看,一眾項目負責人均是抱著被秦總表揚的心情來的,一坐下來個個覺得不對勁,這秦總的臉雖說像平常一樣不冷不淡的,可怎麼看怎麼有點陰著,莫非又有誰犯了像范青松那樣的錯誤?

  開完會,秦桑巖真的一句表揚話都沒有,大家面面相覷,得,努力吧,看來秦總對他們還有更高的要求,不過獎金不會少就是了,在這方面秦總絲毫不吝嗇,有時候還會多分一些,這也是他們沒日沒夜肯加班的原因。

  秦桑巖前陣子訂的車到了,下班後去提車,一輛銀色的途樂,越野車,一百六十多萬,靈動流暢的家用兩廂車,是他特意為方便以後帶閱閱出行準備的,當時他的構思是等閱閱大一些,一家三口出去遊玩,有輛新車開的順手,車廂大一些,也方便一些,可以裝很多東西,岳父岳母身體硬朗的話,也可以帶上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

  坐進車內,試開的時候,他突然抓著方向盤想笑,一家三口?他想的可真好,她說和姓薛的去酒店了,他氣的快瘋了,打她的時候何嘗自己不心痛,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對她大喊:我到底算什麼?嗯?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你真的暗戀了我十幾年嗎?為什麼我在你眼中只看到荒涼的沙漠,看不到愛的影子?

  愛我,你就大晚上和男人玩到半夜才回來?愛我,你就是那麼傷我的,我幾次硬不下心來,想與你和好,盡棄前嫌,你幾次置我於不堪的境地,羞辱於我。

  你想究竟怎樣?現在的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利用工具,用來爭取到閱閱撫養權的工具嗎?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何須他去找。

  虛偽,米婭,你是個虛偽的女人,你比司徒嬌還要教人噁心,司徒嬌騙的是我的感情,而你,不僅僅騙了我的真心,你還無情的往我身上戳窟窿,傷的我體無完膚,傷的我不像我自己,你把我弄成了一個被你傷了,還不得不捂著流血的傷口,繼續和你在一起的軟弱男人。

  這就是你要的嗎?把我變成了這樣就是你要的結果?

  到底,你還要傷我到什麼時候?

  行,你折磨我,我折磨你,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奉陪到底!

  有電話切進來,藍牙耳機裡傳來陸以娥的聲音:「秦總,晚上您有個飯局,七點,要不要我……」

  「嗯,就這樣。」不等陸以娥說完,秦桑巖切斷電話,他感覺到自己可能要換秘書了,今的行程上班時間陸以娥已經讀過,他的記憶力很好,只消一遍就能記住,他這個秘書卻有些熱情過頭,下了班還特意來提醒,他不是看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不過是不想拆穿,給對方一個機會罷了。顯然,這陸以娥不懂他的苦心,倒開始學會死皮賴臉那一套。

  考慮到這兒,他給人事部經理撥了一個電話:「伍經理,這兩你留意幫我再召個助理,嗯,要男性,越快越好。」

  飯局安排在金麒麟會所,設施自然是頂尖的,包廂裡不算嘈雜,因為包廂極大,有人在對著佔據整面牆壁的屏幕唱歌,有人在聊,長長的桌子上擺了不少煙酒和果盤,還有娛樂設施。

  有男人的地方自然有女人,尤其是有錢的男人,個個身邊坐著年輕漂亮的女孩,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公主。

  燈光迷離,光線如絲般曖昧,襯的人臉龐透出淺淺的朦朧之色,秦桑巖來不過是走個過場,他一向不喜這種場所,打個招呼就走。

  一屋子的男人可不打算就這麼放他走,其中一個人稱馬總的往他身邊塞了個女孩:「這可是這裡最漂亮的一個,聽說今剛來,哥幾個沒搶,專門留給秦總你的。」

  女孩一張臉白裡透紅,穿一件白色短裙,身材不算纖瘦,很有料,屬豐滿型的,臉上沒有化妝,眼睛很大,彷彿有光在閃,坐下後安靜而乖巧的偎在他身邊,性感與清純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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