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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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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9:24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理疏導

  傅楚菲從房間裡出來,大概又偷哭過了,臉色僵白著,倒也對薛璟譽一直以來的照顧心存感激:「薛大哥你來了,快請坐,我給你倒水。言豦穬劇」

  「楚菲,你身子剛好,你坐,我去倒。」米婭按下弟媳,快一步去洗杯子倒水。

  恰在這時程閱哭了,傅楚菲奔進去哄,月嫂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孩子餓了,太太,喂奶吧。」

  米婭出來聽到這句話,輕輕拉上房門,朝薛璟譽笑笑:「有沒有吃午飯,我正準備出去買菜,留下來一起吃些吧。」

  薛璟譽沒有推辭,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無名指上,自那次他特意問過她的婚戒後,她就摘掉了,之後那裡光禿禿的,看在他眼中格外漂亮,暗暗想著總有一天他要在那根手指上戴上他送的婚戒,標上他薛璟譽的名字漩。

  就在兩個坐下剛交談沒兩句,門鈴響了,米婭放下茶杯去開門,門外,一張冷峻的面孔,秦桑巖來了。

  這是他第三次來,之前傅楚菲懷孕期間他陸續來過,兩次她都沒見著,是傅楚菲後來告訴她的,今天倒是碰了個面。

  秦桑巖邁步進去,手裡提著重重的幾大包營養品,一看到屋子裡坐了一個男人,四目一對,直覺這個男人不簡單錈。

  不露聲色間,秦桑巖把營養品交給米婭,親暱道:「老婆,我拿不下,幫我拿兩件。」

  秦桑巖手上的東西雖說多,但不至於他拿不了,米婭不解的看他,愣了半秒才笑盈盈的上去,把東西接過來,找地方放好。

  「要不要喝水?」看在他大熱天這麼賣力送東西的份上,米婭放完東西拍拍手問。

  「好。」秦桑巖邊卷襯衣的袖子,邊進洗手間去洗手,洗完出來發現水已經倒好,擺在桌子上,客廳裡不見米婭和薛璟譽,他四下環顧,在陽台上發現了他們的身影。

  依稀有說話聲從陽台傳來,秦桑巖放下衣袖,動手按袖扣,他和外面這個男人第一次照面,連話都沒說,按說印象不會差,然而他留意到這個男人看米婭的眼神,透著一股不該有的灼熱。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只有戀人才有。

  米婭倒完水,到陽台上收程閱的衣服,手一滑,小衣褲掉到樓下的空調上了,她急的要用手去拿,又怎麼拿得到,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我來。」

  她詫異的回頭,薛璟譽挽了衣袖,拿起旁邊的伸縮撐衣桿調到最長,但由於距離太遠,他整個趴到陽台上費了一番功夫才把程閱的衣服拿到了。

  「謝謝。」米婭高興的把小衣褲扔到髒衣褸裡,露出開心的笑容。

  薛璟譽淡定的把伸縮撐衣桿恢復成原樣,「舉手之勞,應該的。」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門關上的聲音,米婭伸頭去看,秦桑巖已經走下,想必他就是來走走過場,也不是真的來看楚菲母子。

  午飯後,薛璟譽離開,她去咨詢了心理醫生,約好預診時間,傍晚回家,洗洗衣服,打掃打掃房間,給自己煮粥裹腹,洗完澡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點多。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她反鎖上門,用電吹風吹完濕發,鑽進被子裡準備睡覺。

  幾分鐘後有人從外面擰門,門鎖了,他當然進不來,米婭不理,翻了個身睡過去。

  登記結婚至現在已經一年過去了,人前他們和天底下的夫妻沒什麼兩樣,人後他們之間的感情處於零度以下,除了在床上彼此解決生理需求,一離開床他們比陌生人還不如,這半年一個睡臥室,一個睡客房。

  當然,他對她採取一貫的冷處理,而她仍是熱處理。他越冷,她就越熱,她越熱,他就越退,看上去他被逼入死角,其實被逼到死角的人是她。

  婚,他不離,拖著,她只能用這種辦法。

  有時候傅楚菲也勸她:「姐,想辦法離了吧,這婚不要也罷。你條件這麼好,不愁找不到好男人,何必被他困的死死的,這輩子就完了。」

  她何嘗不想離,可是他不鬆口,她能有什麼法子。

  另外,她也不甘,明明他計較的那件事根本子虛烏有,偏偏在他眼中她成了一個裝模作樣的賤女人,她不甘心,離婚不急在這一時,反正在外面她也沒人,這輩子她是不想再有家庭了,試問哪個男人會願意娶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回家。所以,她就跟他耗著,她有的是時間。

  半年前別墅裡又請了一個新保姆,只負責做早餐,次日米婭下樓後,餐桌裡已經飄著一股早餐的香味,她在椅子上坐下,對面的男人手裡滑著平板電腦的屏幕,薄唇動了動:「昨晚怎麼鎖門了?」

  「我鎖了嗎?」她無辜的眨眼,唇瓣噙笑:「可能吧,我不記得了,怎麼了?你又不睡臥室,問這個做什麼?」

  秦桑巖掀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這種笑他已經整整看了半年,看的他幾乎快抓狂,不管她喜,她怒,她哀,她樂,全是這一副笑,在他眼中看來這笑中更藏著一種皮笑肉不笑。

  他端起牛奶杯喝了兩口,明明杯壁摸起來是熱的,喝起來卻是冰冷刺喉,遂面無表情道:「沒什麼。」

  米婭歪歪唇不再理他,低頭小口啜香香的燕麥粥,家裡請的這個保姆雖說每天只做一頓早餐,但手藝是真的沒話說,中式的、西式的輪流做,可以半個月不重樣,而且經常喜歡研究點心,尤其是幾種小餅做的極合她的胃口,比如今天的可樂土豆餅,可蘸番茄沙拉吃,別提有多開胃。

  秦桑巖離開前瞥了一眼吃的香香的米婭,邁步進廚房低聲吩咐保姆,明天還做今天的早餐,尤其是那可樂土豆餅。

  

  心理醫生到的時候,米婭沒有亮明身份,只說是朋友,過來玩玩,當一坐下聊天,心理醫生剛問了兩個平常的問題,傅楚菲就警覺了:「你是什麼人?」

  「楚菲,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過來聊聊天。」米婭解釋道。

  「朋友?什麼朋友?姐,我和你處了大半年了,沒見過你這樣的朋友,不要瞞我,他是幹什麼的?」

  心理醫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聽到這裡,知道再待下去也沒有進展,起身告辭,米婭無奈送走,心理醫生一般不出診,她花了一筆錢,費了一番口舌才說動,想不到楚菲這樣敏感,一下把人趕跑了。

  「姐,你是什麼意思?」一回頭,傅楚菲繃著張素白的臉,質問。

  「楚菲,我是擔心你,你在做月子整天情緒不好,我想請人幫你疏導疏導。你看閱閱剛出世,你不能讓他先沒了爸爸,現在又沒了媽媽,我開導的你又聽不進去,長此以往下去也不是辦法,請心理醫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心理醫生把你的心結打開。」米婭表達出自己的擔憂和關心。

  「讓我想想。」傅楚菲態度有所鬆動。

  「好,我不逼你了,你慢慢想。」再說下去怕楚菲生氣,米婭只能這麼說。

  兩天後週末,傅楚菲突然對米婭說想通了,同意看心理醫生,讓心理醫生參與心理疏導,米婭暗自高興,考慮到傅楚菲還在做月子,不適宜出門奔波,便把心理醫生請到家裡來。

  每次心理醫生過來後,都會到隔壁臥室與傅楚菲單獨會談,米婭就會走開,到房間裡看著小傢伙,要麼換尿布,要麼做點別的事情。

  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傅楚菲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臉色也紅潤,飯量也增多,米婭看在眼中,高興在心裡。這天晚上下班,她又過來看傅楚菲母子,保姆做了飯,她便留下來。

  「姐,最近多虧了你照顧,我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以前的我又回來了。」傅楚菲今天心情格外好,給米婭碗裡夾椒鹽排骨。

  「看來請心理醫生的錢沒白花。」米婭一笑。

  傅楚菲抿抿唇,突然問:「對了,姐,賠償金用了多少?」

  程珞出事後,得到的賠償金加起來有二百四十萬,傅楚菲那段時間身子不便,就交給米婭處理,生程閱的錢,找月嫂,以及家裡的日常開銷都是米婭在管,傅楚菲這麼一問,米婭便答,「才用了五萬不到,怎麼了?」傅楚菲一向不問這些,今天突然問了,有點奇怪。

  「也沒什麼,我是想我已經是媽媽了,我傷心了大半年,也傷心夠了,是該要振作去好好照顧閱閱了,所以我想這錢由我自己管,姐,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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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49:47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介意你改嫁

  米婭笑瞇瞇道:「行啊,怎麼不行,這錢本來就是給你和程閱的,你當然有權拿走。言豦穬劇你等著啊。」於是去沙發那兒摸皮包,把一張銀行卡拿出來,交給傅楚菲:「一分不少全在這兒,還有帳本,我用Excel表格存在家裡的電腦裡,晚上回去我發到你郵箱,你可以仔細核對,看有沒有帳目不明的地方,到時候可以再問我。」

  「姐,你說哪裡話,我還不信你嗎?」傅楚菲把銀行卡放到口袋裡,又給米婭夾菜,「來,姐,你多吃,最近你為了這個家都瘦了。」

  「夠了,不用這麼多。」傅楚菲給米婭碗裡夾滿了,米婭一邊說,一邊欣慰的笑,總算楚菲能走出陰霾,重新站起來,程閱也算以後有希望了。唯一遺憾的是程珞不在,如果他看到他兒子這麼可愛,想必會成天樂顛樂顛的吧。

  這一頓飯是近半年來,米婭吃的最香甜的一次,晚上她做了一個美夢,夢到程閱會走路了,會「姑姑,姑姑」的奶聲叫,會伸著那小胖手要抱抱。

  情不自禁的,米婭笑著從夢中醒來,早上出門前她想起前晚沒給傅楚菲發Excel表格,重新折回去,發了郵件潢。

  上班前,她從辦公室給傅楚菲打電話,想問問郵件收到了沒有,得到的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大概是楚菲的手機沒電了吧,米婭沒有在意,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接到保姆的電話。

  「米小姐,太太去哪兒了?踏」

  「怎麼了?楚菲不在家?」

  「早上我出門買菜,買完菜回來太太不見了,我以為太太出去散心了,現在孩子醒了,正餓的哭,我打太太的電話也打不通,您知道太太去哪兒了嗎?」

  保姆是月嫂走後請的住家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時住在楚菲家,幹家務、做飯和帶孩子,所以價格也不菲,米婭一聽保姆說了此事覺得蹊蹺,忙安慰保姆:「不著急,你先泡點奶粉給閱閱喝,我馬上想辦法聯繫上楚菲,到時候讓她趕緊回去。」

  飯顧不得吃完,米婭一面打電話,一面去楚菲可能去的地方找,找了個遍,電話也沒打通。

  楚菲去哪兒了?會不會回了娘家?

  米婭連忙打的直奔傅家,傅家大門緊閉,敲了半天的門沒人應,倒是鄰居聽聲音出來了:「你找誰?」

  說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米婭禮貌的打聽:「你好,叔叔,我是楚菲的朋友,我找她有事,她在家嗎?」

  「楚菲呀,他父母為了她的事聽說氣的不輕,學校裡組織旅遊昨天老兩口就走了,楚菲我今天一直沒見到呀。」

  「哦,謝謝您。」米婭咬起唇,離開傅家,一時不知道去哪兒找,楚菲為了生閱閱休學半學期無法畢業,會不會重回校園準備修完下面的半學期。

  片刻後,米婭從S大裡出來,楚菲壓根沒回學校,到底去了哪兒?

  手錶上的時間顯示快上班了,她只能先回單位,下午一有空就試著打楚菲的電話。

  到了下班時間,也沒能聯繫上人,米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偏偏這時候孫局把她叫到辦公室,讓她準備一下,明天開始要出差一周。

  「知道了,孫局,那我先下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局長辦公室的,坐上車直奔楚菲家,一開門就聽到閱閱的哭聲,那聲音撕心裂肺,印象中小傢伙從來沒哭成這樣。

  「翟媽,孩子怎麼哭成這樣?」米婭放下包,奔到嬰兒房裡。

  翟媽帶孩子有經驗,正把閱閱抱在手裡哄,愁眉不展的說:「沒辦法啊,米小姐,孩子喝慣了母ru,要一下子斷了肯定會不適應。」

  「楚菲沒回來麼?」米婭看著小傢伙哭的臉蛋通紅,心疼不已,伸手抱過來,一面搖晃一面在房間裡來回走,無濟於事,小傢伙哭的更凶了。

  翟媽茫然:「太太沒回來啊,米小姐,你說太太到底去哪兒了?這一天不見人影了,孩子也不管不喂。」

  「我不知道,我找了她一天了,該找的地方找遍了。」閱閱哭的鬧心,米婭心煩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她的手機震動,忙把孩子交給翟媽,掏出手機一看,正是傅楚菲。

  「楚菲,你在哪兒?」米婭欣喜的接起電話。

  傅楚菲在話筒裡抽抽噎噎:「姐,你別問了,是我對不起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生離死別,米婭臉上的笑瞬間沒了,好言好語的說:「楚菲,你在哪兒?我去接你,閱閱餓了,一直哭,怎麼哄都沒用,你快回來。」

  「我不回去了,姐,你替我好好照顧閱閱,他還那麼小,有你照顧我放心。我知道你喜歡孩子,如果秦桑巖同意的話,你們可以把閱閱領養回去,關於轉讓監護權的協議書我放在客廳茶几下面,已經簽好我的名字,你們直接簽上,再辦好相關手續,閱閱以後就是你們的孩子……」

  「楚菲,你在說什麼傻話。」米婭倒抽一口涼氣,「閱閱是你十月懷胎生來的,你是他親媽,應該由你撫養他長大,我是喜歡孩子不假,但不會讓你們母子分離。楚菲,剛才的話我就當什麼也沒聽到,請你回來,好不好?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告訴我,有什麼想做的也告訴我,我幫你完成,就算你想改嫁,我也不反對……」

  傅楚菲似乎下定決心,高聲說:「姐,你不要說了,我太累了,真的,一個家庭少了男人該有多苦多累,你有沒有想過?寡婦門前是非多,我沒勇氣,也沒能力把閱閱撫養長大。就算我改嫁,帶著一個孩子,有哪個男人願意要我?程珞事故的賠償金我沒有多拿,我只拿了一百萬,剩下的一百四十萬我留給閱閱,讓你保管,還有那套房子,是程珞的名字,值個一百多萬,替我照顧好閱閱,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楚菲,有話好好說行不行?」米婭看看翟媽懷裡哭的大聲的閱閱,幾乎要哀求起來:「你聽閱閱的哭聲,他沒了爸爸,難道連你也要離他而去嗎?不要這麼殘忍,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我相信會有人不介意你帶著孩子嫁過去的……」

  傅楚菲對閱閱明顯不捨,啜泣的厲害,哽著聲說:「姐,你不要再勸我了,我意已決,我要重新生活,我已經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他對我很好。」

  米婭聽到最後一句彷彿聯想到了什麼,急急的問:「楚菲,你有對象了是不是?是不是那個心理醫生?」

  電話裡傅楚菲一時沒有說話,再聽已掛斷,傳來嘟嘟嘟聲,連忙打過去,又是關機狀態。

  眼前一片黑暗,米婭搖晃著差點倒下去,扶住牆壁好半天才拉回神,一步步移到外面客廳,房內小傢伙哭個不停,彷彿知道了唯一的親人離自己而去。

  眼淚溢出眼淚,米婭扶住額頭,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楚菲那麼好的一個女孩,為什麼會如此不負責任?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傅楚菲就這麼把襁褓中的程閱扔下不管,她怎麼狠得下心,怎麼狠得下心……

  從茶几下找到傅楚菲所說的轉讓監護權的協議書,一張卡片從協議書中掉出來,從地上撿起,是她給傅楚菲的那張卡,如果傅楚菲說的沒錯,這裡面只剩下一百四十萬,這是唯一傅楚菲留給閱閱的,沒有狠心到全部拿走。

  就算這樣又怎樣,閱閱沒了媽媽,要錢有什麼用。

  米婭緊緊攥住卡片,手掌收緊,差點把卡片掐進肉裡。

  與翟媽合力,兩個人哄到半夜,閱閱也沒吃上一口奶,最後小傢伙累到睡著了,她和翟媽也差點累倒。

  晚上只能住下,下半夜小傢伙又餓到哭醒了,泡的奶粉一口不肯喝,米婭想要不換一種牌子的奶粉看看,連夜去外面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超市,買了好幾種奶粉回來,小傢伙仍然不肯喝,急的她和翟媽團團轉。

  第二天得出差,翟媽一個人帶她實在不放心,只好打電話向孫局請假,這半年因為要經常陪傅楚菲去醫院產檢,她沒少請假,孫局這次在電話裡頗有微詞,她只好陪笑,最後才請到一星期的假期。

  傅楚菲真的跟人間蒸發一樣,接下來的時間米婭一直盡量去尋找,無果。

  閱閱餓到最後開始一點點的喝奶粉,邊喝邊哭,邊哭邊喝,米婭每次抱著就想掉眼淚,傅楚菲離開後的第八天,她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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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0:07
   第二百二十三章 撫養權

  一個星期沒回去,週日早上她一進家門,保姆就說:「太太,您可回來了。言豦穬劇」

  米婭疲憊的笑笑:「是啊,怎麼了?」

  「先生這幾天臉色不好,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什麼時候開始的?」米婭停下腳步。

  「一周前。潢」

  一周前,剛好與她手忙腳亂的一周時間相吻合,難道他是為了她?她嘲弄的勾起唇,恐怕他不會有那閒心,要真他是擔心她失蹤一周,為什麼連通電話都沒有。

  「先生在書房。」保姆看米婭上樓,以為是去看秦桑巖,還好心提醒。

  回臥室必定要經過書房,米婭目不斜視,她今天回來的確是找他有事,但不是現在,她得收拾一下東西,整理一下思路該怎麼跟他開口踏。

  「……消息可靠嗎?」

  「……」

  「什麼時候發生的?」

  「……」

  「你以為我會怕這個嗎?大不了不做這個官……」

  「……」

  虛掩的書房裡飄來一陣聲音,她想聽不到都難,聽上去他好像在講電話,聲音有一搭沒一搭的。

  腳步不停,她回到房間,關上門,剛準備從包裡拿東西,門開了,清冷修長的身影斜倚在門邊上,表情略有些嘲諷:「捨得回來了?」

  看來他是聽到她經過書房外的腳步聲才知道她回來的,米婭抿了下唇,把手從皮包的拉鏈上撤回,抬眼答非所問:「我們領養個孩子吧。」

  秦桑巖眸光深暗,一時沒有作答,米婭隨即低頭從包裡把監護權轉讓協議取出來,走到他面前遞上去:「你看看再說。」

  他沒有動手接,瞄了上面一眼人名後瞳孔緊了緊,這才慢慢從褲袋中抽出手接過去,瞇眸看起來,他看文件一向很快,沒幾分鐘就看完。

  沉默了一會,他發問:「傅楚菲人呢?」

  米婭苦笑,手指無意識的摳著門框邊,卻一字一句的說:「她走了,扔下了孩子,她說由我撫養她放心,我找了她一個星期,該找的地方全找過了,她只留下一百四十萬,和一套房子,別的什麼也沒留下。」

  他的手頓了頓,微微擰起眉峰,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你同意嗎?同意的話可以直接簽字,楚菲在上面已經先簽好了。」她忍不住提醒。

  陽光流成光影映在他眸色深處,他只勾了勾唇,不置可否,轉身走了。

  失去了所有力氣,米婭慢慢在床上坐下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閱閱無親無故,她必須負責起照顧閱閱的責任,他能同意最好,因為她瞭解到領養孩子的條件第一條就是夫婦年齡在三十歲以上,他剛好符合,她卻不行,不過沒關係,她想以他的能力,可以把這件事辦成。

  他若不同意也沒關係,她就與他分居,分居半年以上就可以提出離婚,到時候她再另想辦法,儘管這條路走起來會比較困難,領養手續無法辦齊,但她怎麼也要試一試。

  還有,除了他,還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當然,那是等他拒絕之後再想的辦法,前陣子麻煩薛璟譽已經夠多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再去麻煩,怎麼說人家工作在北京,老往S市跑做什麼,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好到這種地步。

  沖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開始收拾衣服準備去程珞的房子里長住,好方便照顧閱閱。

  提著行李箱路過書房,門仍然虛掩著,她吸了口氣,最後再問一次。

  「這麼等不及?」他輕笑,坐在沙發中的身形俊秀挺拔。

  「你的答覆是什麼?」她用一種波瀾不驚的語氣問。

  整個書房突然變的寂靜,過了良久,他聲音沉沉的,手裡向她甩過來某物:「拿走。」

  米婭接過他不客氣丟過來的協議書,忍不住嘲笑出聲:「程珞地下有知,會後悔交了你這麼一個見死不救的哥們。」

  秦桑巖目光忽明忽暗的望著她,冷然一笑:「是嗎?要是真有靈魂一說,那讓他過來質問我好了,我很樂意再見他一面。」

  不想看他無情的面孔,米婭甩頭就走,一口氣跑出別墅區,上了公交車。

  將公交車卡扔到包裡,找了一個位置隨意坐下,這才發現協議書在手中捏的有些變形,忙細心的一點點鋪平,袖口無意中一帶,露出最後一頁的下角,剛勁有力的一個簽名,依稀能分辨:秦桑巖。

  秦桑巖?她吸了口氣,瞪大眼睛盯著這三個字,真的是他的字跡。

  原來他簽了。

  剎那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笑出聲。等到了程珞的房子,在秦桑巖的名字的下方鄭重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帶閱閱,保姆既要做飯又要做家務,忙了一天,等閱閱睡著了,已經是凌晨。

  估計他這時候應該睡了,心中實在記掛領養的事宜,等不到明天,米婭在手機上摁下一串數字,那頭很快接起,聲音清醒無睡意。

  想著白天自己的態度,她一時倒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打這個電話,就是不想說話?」他聲音清冽。

  她找回聲音,說:「我已經簽好字了。」

  「然後?」他輕笑,像是在逗弄獵物。

  「領養手續還得你去辦,我的年齡不夠,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為了拿到撫養權,她只得靠他。

  「協議書呢?」

  「你在哪兒?」

  「我在家,能在哪兒,老婆?」他用一種曖昧的口吻說道。

  回別墅不過花了二十多分鐘,她輕輕推開他睡的客房,幾絲光線溢洩出來,秦桑巖斜躺在床上看電視,他似乎剛洗澡,藍色睡衣鬆了大半,露出結實的胸膛,頭髮有點濕,應該沒用吹風機吹乾。

  沙發那邊開了一盞落地燈,橘黃色的燈光將室內籠罩在迷濛的光線裡,清峻的側臉暈在陰影中,顯的迷離又模糊。

  秦桑巖見她進來,拿起遙控器按掉電視屏幕。

  「回來了?」他望向她開口。

  她走過去,把協議書放到他手邊:「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他雙手放在身前,凝眸望她,「我只能說盡量一試。」

  「好。」在這個權能通天的社會,她知道他能辦好。

  「不謝謝我?」

  聲音猶如在耳邊,她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站在身後,雙手環住自己的腰,他的手掌曖昧的按壓在她小腹下方的地方,薄唇含著她的耳垂,將渴望用行動無聲的傳遞給她。

  她早料到會如此,轉而嬌笑起來,轉身勾住他的脖子:「謝謝老公。」她從容的解開自己的衣物,將姣好的身材露出來,他卻接手過去:「我來……」

  她重重吻上他的唇,最後一個字模糊不清,而他的手繞過她光滑的背,挑開她內衣的暗扣,另一隻手將她連衣裙下的衣褲撥到一邊,再把自己的昂揚前端去磨蹭蜜液,擠戳花谷口,迅速的捅一下就出來,往返幾次,她呻吟著,扭著纖腰主動迎接他的。

  他親吻她的脖頸,一寸寸啃噬,留下一串串紅痕,低頭看著自己緩緩的陷入花谷,頂著它劃圓揉磨,一點往裡面鑽……

  

  秦桑巖的話雖沒說多滿,事他卻是實實在在的辦到了,當拿到撫養權的一剎那,米婭激動的哽咽,當天辭退保姆,把閱閱正式接到家裡來撫養,晚上就跟她睡。

  問題也來了,由於沒人幫忙,閱閱晚上哭了,她就得起來,看他是餓了,還是要換尿片,如此一折騰,晚上幾乎睡不好覺,白天的班更是沒精神上。

  幾天後,家裡多了一個專職帶孩子的年輕保姆,秦桑巖的說法是孩子在樓上半夜哭他睡不著,影響工作,晚上讓保姆帶,睡在樓下嬰兒房。

  米婭雖然捨不得,但也沒辦法,她還得工作,不然沒有經濟來源。

  有了閱閱到了這個家,米婭一下子愛回家了,每天總是早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看孩子,「熊大姐,奶粉還有嗎?」

  保姆比她大不了幾歲,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懂得如何照顧孩子,答道:「有呢,太太,先生也是每天回來問我缺什麼,他上次買回來的幾罐奶粉還沒有吃完,今天他又帶了幾罐。這些奶粉可真貴,全是進口的,一罐好幾千呢,先生真疼小少爺。」

  米婭也有點訝異,她以為他幫著把閱閱領養回家就甩手不管了,沒想到他這麼上心,最近一陣子有時候比她回家還早,嬰兒房是他佈置的,裡面的東西也是他添置的,甚至所有吃的用的他全買好了,一個不缺。

  他似乎挺喜歡閱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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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0:23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犯了事?

  近日有些感冒,本來是小病,吃點感冒藥扛扛就過去,又怕傳染給閱閱,米婭還是去了醫院。言豦穬劇

  排隊的人多,她掛的是普通號,輪到她的號時醫生只問了幾個問題,又檢查了扁桃體,開始開藥,掛水,這是最能快速痊癒的辦法。

  領了藥,到輸液中心去輸液,米婭剛一坐下,對面的人引起她的注意,兩個過道僅有三四步之隔,就算想看不到對方都難。

  護士過來給她插針,阻擋住了視線,米婭透過護士的手臂看到南宮音閉著眼睛,手上掛著吊瓶,半年未見,南宮音打扮精緻依舊,耳環、項鏈、手鏈、項鏈全身的首飾一樣不少,描眉畫眼,紅唇依舊,臉龐變的比半年前圓潤一些,氣色倒不見好,擦著粉底依稀能瞧見慘白的底膚。

  最顯眼的是南宮音留了一頭不足五公分的短髮,看來化療結束了,又長出新的頭髮漩。

  或者說南宮音發現了癌症晚期是個烏龍?

  可能性應該不大,要是真被南宮音發現了,肯定會鬧到醫院,非把撒謊的醫生和責任人給抓到不可,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南宮音仍被蒙在股裡。至於蒙她的人,正是身邊人——秦滔。

  想來這秦滔也是狡猾,為了得到南宮音居然隱瞞不說,讓死亡的恐懼時刻折磨著這個女人,以至於在這張時刻高傲的臉上留下了一絲疲倦乏力的陰影鋝。

  調完點滴的速度,護士又被別的病友叫走了,米婭帶了一本書,低頭翻看起來,看了一會累了,一抬眼,碰到一雙視線,南宮音似乎看了她好久,以至於目光轉了兩秒才移開。

  米婭無聲的挑了挑唇,突然間同情起眼前的南宮音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南宮音在與秦夫人爭奪秦滔的過程中確實是贏家,可是她輸就輸在靠錯了大樹,綿裡藏針的秦滔與火爆卻真的呵護她的司徒沖比起來要卑劣得多。

  這世上什麼人最可怕,身邊人,你最信任,最想依仗的人。

  她有點迫不及待想要透露實情,看看南宮音的反應。

  南宮音身邊本來坐了一名六十開外的老人家,剛剛輸完液走了,位置空著,米婭吊的一瓶水剛好結束,護士過來換的過程中,她乘機換了位置,坐到了南宮音的身邊。

  「最近好嗎?」她不管南宮音是什麼臉色,逕自問道。

  南宮音沒轉頭,用餘光打量她,高傲的揚起下巴:「挺好的,你呢?」

  「我不還那樣。」米婭聳聳肩,以一種隨意的口吻說:「我看你頭髮長出來了,看來你已經痊癒了,恭喜啊。」

  南宮音倒沒隱瞞病情,哼道:「有什麼可恭喜的,我是個將死之人。」

  米婭早料到她會這麼回答,驚詫道:「這話怎麼說?你不就是早期嗎?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想你去問秦滔比較合適。」

  「說話怎麼藏一半,留一半,要說就快說。」南宮音不悅的蹙起描的細長的眉,有一種凌厲的美,米婭不得不在心中佩服,南宮音即將變成這樣,老天爺依舊對這個女人加以眷顧,生氣都這麼漂亮。

  「真相你自己去調查,省的到時候我裡外不是人。」米婭不肯多說,讓南宮音發現真相,這才是故事最好看的部分,可惜她沒有裝攝像頭,否則真可以跟在南宮音後面看好戲。

  南宮音厲聲道:「少在這兒裝神弄鬼!」

  米婭撇撇唇,不再言語,低頭翻看起書,打發時間來。

  頓時,南宮音有些坐不住了,她被所謂的ru腺癌折磨了將近大半年,這半年來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害怕,害怕自己睜不開眼睛,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有了秦滔的陪伴,她難熬的日子好過許多。

  秦滔那麼愛她,為了她和錢文絹提出離婚,不惜得罪錢家,和養子鬧翻,眾叛親離,怎麼可能會有事瞞著她?不可能的。

  但是——在內心深處,她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攀住秦滔也是怕沒人理,最後落的一個人孤零零死在醫院的淒慘下場。

  南宮音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手機,「滔哥,你有空嗎?過來接我一趟。」

  低頭看書的米婭不聲不響的揚起唇線,南宮音終究是沉不住氣,好戲要開始了,她很期待南宮音知道真相的一剎那是什麼表情。

  半小時後,秦滔從外面匆匆趕來,將近中午,很多人輸完液已經走了,南宮音還有小半瓶,整個一排只剩下她一人。

  「音兒,渴不渴,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喝的冰鎮酸梅湯。」

  南宮音瞪他一眼:「滔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秦滔嘴角有一絲抖動,但臉上絕對是處變不驚:「怎麼會呢,音兒,我對你一心一意,為了你我把心掏出來都行,怎麼可能有事瞞你。你看看這半年來我對你好不好,你說要買什麼,我從來不眨眼,你說要首飾,哪次我不是早早就給你買來了……」

  「我不是說這個。」南宮音一抬手打斷:「我問的是我的病情,真的是晚期?」

  「是啊,不是給你化療了,然後也做了手術,醫生定期給你做檢查,說這半年來沒有擴散的跡像嗎?」

  「沒有擴散不等於永遠不擴散,滔哥,你知不知道它像把劍時刻懸在我頭上,我日夜擔驚受怕,吃吃不好,睡睡不香。」

  秦滔耐心的勸著:「我知道,我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病得治是不是?」

  輸完液,從洗手間出來準備離開的米婭無意中聽到這些話,心中暗笑,秦滔隱瞞不了多久,南宮音既然問了,就一定會暗中去別家醫院做檢查,到那時,南宮音鐵定和秦滔鬧掰,真要到了那一天,她也算給秦夫人出了一口惡氣。

  秦夫人的死,與這兩個人脫不了干係。可惡的是陳芳一直沒有找到,米婭又能力有限,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只能藉著這個機會給他們一些教訓。

  從醫院出去,米婭坐車去新區看養父母,結婚前夕秦桑巖給養父裝上假肢之後經過半年的適應,養父已經能運用自如,生活自理。

  一進門,他們正在吃飯,米婭洗完手出來,米媽媽已經添了碗筷:「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桑巖呢?他有好久沒陪你回來了,你們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媽,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他忙著呢,最近出差了,他說有空就過來看看你們。」

  「他出差的事我知道,昨天他打過電話,說他明天回來接我們到家裡去住幾天,你還別說,我真想見見閱閱。」米媽媽給女兒盛了一碗湯,埋怨道:「你說你也是,領養閱閱是好事,閱閱也是我的外孫,這都領回家半年了,還不讓我們老兩口見見。」

  「知道了,媽,是我的錯。」米婭賠禮道歉,實際上她早想接他們去住幾天,但是她和秦桑巖的關係不比從前,除了婚姻的外殼,裡面沒剩下什麼,那兒畢竟是他的房子,她沒理由把父母往那兒帶,還又吃又住的,說不過去。

  「這種態度就對了,桑巖呀是個好丈夫,好女婿,他幾乎每隔一周給家裡來個電話,問我和你爸好。這麼好的男人你得珍惜,明白嗎?」

  米婭胡亂應了一聲,無法再說什麼,她總不能說桑巖不是想做個好女婿,他是內疚,養父的腿是因他而沒的,就算他補償一輩子也不為過。

  幾天後上班,辦公室裡開始傳一種謠言,大意是秦桑巖要從現在的位置上下來了,米婭本不想理,但中午吃飯的時候,坐在一起的幾個同事小心翼翼的過來打聽。

  「小米,聽說你家秦局要從局長的位置上下來,是不是真的?」

  「是呀是呀,你是她老婆,他的事你肯定知道的最清楚……」

  「真可惜啊,秦局可是咱們S市唯一一個長相養眼的領導,這麼輕的年紀就受到上級的重視,前途不可限量。想不到就這麼快要下台,到底犯了什麼事?不會是得罪了上面什麼人了吧?」

  迎著一雙雙八卦的眼睛,米婭如實回答:「對不起,我真的不清楚,沒聽他提過。」最近她忙,他也忙,算算他們有半個月沒見面了,就算見面又怎樣,總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最多的話題是聊閱閱,至於彼此的私事更是絕口不提。

  另一名同事驚歎道:「這麼說這事是假的?不對呀,我聽國土局裡都傳遍了,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吧?國土局裡的人膽子也太大了,秦局還沒下來,他們就敢這麼傳,不怕得罪了領導,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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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0:41
   第二百二十五章 摧毀她的一切嗎

  米婭不想參與進去,秦桑巖做事向來有分寸,怎麼可能會犯事,就算犯事與她何干?

  不,不對,如果他犯了事,這個家不是散了?萬一到時候閱閱的撫養權被收回怎麼辦,畢竟她要搶,年齡還不夠。言豦穬劇

  想到這兒,她無所謂的心態頓時複雜起來。

  晚上回家,米媽媽正抱著閱閱在客廳玩,養父坐在一旁看著外孫笑,兩位老人是前天接過來的,當時她回家看到他們,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上次媽媽說過秦桑巖第二天會接他們過來住,他倒真是說話算數。

  「媽媽,回來了,閱閱,媽媽回來了。」米媽媽抱著小傢伙,舉著小傢伙的小手朝米婭招手漩。

  說實話,家裡有老有少,一下子多了三個成員後的確熱鬧了許多,像個家了,米婭在小傢伙粉粉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進洗手間洗手。

  出來的時候客廳裡沒人,嬰兒房裡有動靜,她逕自過去,嬰兒床裡閱閱已經睡著了,米媽媽輕輕蓋上小被子,招手讓大家都出去,只留下保姆看著。

  「媽,我想吃你做的飯。」米婭朝米媽媽撒起嬌來鋝。

  「家裡有保姆,已經做了。」

  「做了啊,那好吧,改天你下廚。」米婭說著往餐廳走,米媽媽把女兒拉住了:「你去哪兒?」

  「我吃飯啊。」

  「桑巖還沒回來呢。」

  米婭表情一滯,隨即無所謂的說:「不等他了吧,我餓了。」

  「這怎麼行,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他妻子,當妻子的就得有當妻子的樣,他為了這個家,為了閱閱和你在外面奔波,你等他回來吃飯怎麼了?有什麼難的?」

  米婭被煩的頭大,擺擺手說:「行行行,等他。我上樓去洗個澡,換件衣服總行了吧?」

  米媽媽板起臉教訓起女兒來:「你呀,都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不懂得體貼人,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米婭快受夠了,父母來了好是好,就是愛老嘮叨,說她不像個妻子的樣兒,可她已經在他們面前做的夠好了,秦桑巖每次回來她就當個「好妻子」,給他拿拖鞋,提公文包,早上笑臉出門送他出去,就差沒像日本妻子一樣每天跪著送他去上班,還要她怎樣?

  逃回房間,打開花灑洗澡,幸虧父母住在樓下,幾乎不怎麼往樓上跑,要是被他們知道她和秦桑巖分房睡,又不知道要把她訓成什麼樣子,反正現在在他們的眼裡,秦桑巖就是個百分百的好丈夫,好父親,好女婿,她呢,是個不合格的妻子,勉勉強強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媽媽。

  在臥室看電視,磨蹭到下面響起汽車聲,又等了十多分鐘,隱約聽到米媽媽在樓下叫:「婭婭,桑巖回來了,你澡還沒洗好嗎?」

  米婭無奈,趿著拖鞋往樓下跑,裝作賢惠的樣子從他手中接過公文包,嘴裡說著貼心的話:「累了吧,去洗個手,準備吃飯了。」

  秦桑巖已經換好拖鞋,親熱的捏捏她的臉,邁步進了洗手間。

  照例,把他的公文包送到書房去,本來她是直接放在客廳的,有一次米媽媽看到了,呵斥說:「婭婭,桑巖好歹是一局之長,包裡的文件很重要,怎麼能隨便放在客廳呢,人來人往的,家裡不止你們小兩口,還有兩個保姆,趕緊送到樓上書房去。」

  行,米婭什麼都聽媽媽的,以後每天準時把公文包送到書房。事實上書房自兩個人鬧翻後一直上鎖,每次她也只是做做樣子,把公文包掛在手把上,反正媽媽又不會跟上來看。

  今天也依然如此,她剛把公文包扣在門把上,門把承受了重量,往下擰,緊跟著門居然開了。

  他今天忘了鎖門?米婭這麼想著,腳步下卻意識進去,走了兩步發現公文包還落在門把上,轉回去拿到書桌上。

  他做事和做人一樣,條理分明,書桌上堆再多的東西,也是收拾的有條不紊,她把公文包放好轉身走,目光從一堆文件中看到一個灰色的角露出來。

  手本能的捏住那一角抽出來,是一隻信封,上面有兩個字:辭呈。

  用手一捏,鼓鼓的,口也是密封的,看來裡面是一份擬好的辭呈,誰的?他的?

  頓時,同事們的議論聲鑽進耳膜,難道,他真的要從現有的位置上下來?

  米媽媽又在樓下喚,米婭慌忙把辭呈塞到那堆文件中,拉上門跑下去。

  飯桌上,米婭悄悄打量了他好幾次,每天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只有在早晚兩頓飯桌上,晚飯一吃完各自回房。

  衡量來衡量去,她決定不問,這種事如果是真的,他心中一定煩躁,她再問豈不是討人厭?不如不問,靜觀其變。

  只不過她好奇他到底犯了什麼事?他做事謹慎,Dana的身份隱瞞這麼多年足可見他隱藏的功夫之深,又怎麼會輕易犯錯,惹了上頭?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整他?

  誰?他在官場上的死敵?

  不可能,她怎麼沒聽說過,也從來沒聽同事們八卦提過,那麼是什麼原因?

  司徒政嗎?

  有這個可能性,自他們的婚禮後,司徒政消失大半年了,倒是經常會在財經版塊看到他的身影,接管錢氏後的司徒政意氣風發,事業儼然到了最輝煌的階段,桃色新聞也跟著不斷。她原以為與司徒政之間的牽扯會隨著婚禮的舉行而劃上句號,沒料到司徒政仍不死心,捲土重來。

  想到這裡,她暗暗惱火,婚禮的帳還沒跟他算,他倒又出手了,他就這麼想摧毀她的一切嗎?

  當下吃完飯放下碗立即回房間,調出通訊錄,撥過去。

  「婭婭,你知道我等這通電話等了多久嗎?」司徒政低低的聲音徐徐從話筒裡傳來。

  米婭皺了皺眉:「司徒政,我已經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何況你已經報復了我,葵姨的那一招你用的真是狠,你還想怎樣?把秦桑巖拉下水你才高興是不是?」

  司徒政頓了一下,嗤笑道:「原來你是為了秦桑巖。對他還不死心?婭婭,你要一個空殼的婚姻做什麼?如果你擔心不能拿到那孩子的撫養權,我願意照顧你們母子……」

  「你做夢!」她冷冷答道,「我是閱閱的媽媽,秦桑巖是閱閱的爸爸,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不要拿秦桑巖的官位來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

  話筒裡沉默下去,良久,司徒政沉聲道:「我做過的事我承認,不管你信不信,秦桑巖的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他做的?米婭這下倒是愣了愣,情不自禁問:「那會是誰?」

  「不清楚。」司徒政說完,兀自切斷電話。

  米婭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司徒政做的,會是誰?

  薛璟譽?

  不會,他沒有動機,再說她接觸的薛璟譽沉穩內斂,為人處事光明正大,不會做出這種暗箭傷人的事來。

  那麼,要不要請薛璟譽幫忙?

  考慮過後,她拿起手機,不管怎樣還是問問,剛撥一個鍵,手機猛地閃了閃,關機了,糟糕沒電了。

  在房間特意等了兩個小時,確定父母回房睡覺了,她才出去,用樓下座機打出去。

  「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她先道個歉。

  「沒事,我還沒睡,有事嗎?」

  米婭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能從這個男人的語氣中讀出一絲愉悅,這種近似錯覺的感覺攫住她幾秒,便沒有猶豫的直奔主題:「是這樣,我丈夫最近遇到了麻煩,聽說有人要把他從現在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不知道你……」

  「你認為是我做的?」

  「不是。」她急急澄清,又有些難以啟齒,用一種極慢的語速說,「我只是想你在政治局那邊做事,接觸的都是大領導,消息肯定比我要靈通許多,不知道能不能……」

  聽她這麼謙卑又猶豫的語氣,薛璟譽接話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查?」

  米婭微側下頭,手指交纏著電話線,她很少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良久才回答:「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薛璟譽十分果決的說:「好,你等我消息。」

  他能這麼爽快,她倒是沒料到,再想說什麼,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躺下睡不著,口渴,下樓喝水,一打開/房門,碰到了米媽媽。

  「媽,你怎麼來了?」米婭嚇了一跳,拍著胸口。

  「我怎麼不能來了?」米媽媽古怪的看著女兒,指著走廊邊上的客房說:「對了,我好像看到桑巖住在那屋,怎麼了,這間不是你們的臥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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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1:02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讓我倒胃口

  這個……米婭沒想到媽媽會突然來查勤,撒嬌的環住米媽媽的臂膀:「媽,你也真是,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樓上幹什麼?」

  米媽媽手裡拿著手機,焦急萬分:「還不是你袁紅阿姨打來電話,她說小航放暑假到四川成都的大學同學家玩,可這孩子到了四川也不打個電話回家,你袁紅阿姨都急死了,怕小航人生地不熟的,不會是被傳銷給騙了?這不,她說她不會上網,讓你到網上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袁阿姨是讓我到QQ上找?」

  米媽媽忙不迭的點頭:「對,就是什麼QQ的,你袁阿姨不懂,你就幫著找找,這小航好歹也叫你一聲婭姐姐……」

  聽到這兒,米婭打斷媽媽的話:「行了,媽,不要說這麼多,這個幫我肯定會幫的,我馬上到QQ上找找看。言豦穬劇漩」

  打開電腦,恰恰在這時藍屏了,這電腦最近老是這樣,估計是中毒了,現在重裝系統要費不少時間,米婭想到了書房的電腦。

  但書房畢竟是他的地盤,她冒然進去用他的電腦不好,米婭想去和秦桑巖說一聲,又怕媽媽起疑,便說:「媽,時間不早了,你下去睡覺,我聯繫好了馬上告訴袁阿姨。」

  「唉,我是看著小航長大了,跟我親兒子差不多,找不到他我不放心,哪裡睡的著,你趕緊的,上網去找他。」米媽媽急的擺手鋝。

  米婭無計可施,當著媽媽的面走到秦桑巖睡的房間,手抬起準備敲門,想想這樣做太生疏了,會讓媽媽起疑的,她一咬牙,直接推門進去。

  裡面光著身子的人沒料到有人會冒失撞進來,就這麼被看了個正著,只開落地燈的室內燈光照在男人肌肉糾結的強健體魄上,有一種朦朧的力量美感,米婭剎那間有種想轉身就跑的衝動,但媽媽在外面,她不敢突然衝出去。

  秦桑巖套著內褲的手停頓下來,他自小就有裸睡的習慣,不知道近年怎麼了,一個閃神就會在上床前穿好內褲和睡衣,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就會狠狠甩在一邊,他氣的不是自己穿不穿,而是總會想起以前他不穿的時候,她總罵他流氓,後來為了將就她,他漸漸強迫自己穿上,然而,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他沒想到自己習慣成自然。

  米婭臉紅的要滴出血來,趕緊側了側身:「我有事找你。」

  秦桑巖扯回思緒,套上內褲,用一種冷靜的目光審視面前面色潮紅的女人,有些諷刺的彎唇:「你能有什麼事找我?」

  「我想借你書房的電腦用一下,我的電腦好像中毒了。」

  空氣中響起打火機的聲音,他坐在燈光不怎麼照得到的單人沙發上,吐著煙霧道:「我那電腦裡有重要的文件,不方便。」就在米婭以為他要趕人的時候,他漫不經心的用下巴指了指斜對面桌上的筆記本,「你可以用那台,不過不能拿走,就在這兒用。」

  他的秘密還真多,非得在他眼皮子底下用電腦,米婭腹誹,點點頭,這大晚上的要她跑出去找網吧也不容易,就委曲求全在這兒上QQ吧。

  坐到筆記本前,她很快登錄,在好友一欄裡找到小航的QQ,發現頭像是亮的,忙打開窗口聊起來。

  爬上牆頭等紅杏:小航,你到了成都嗎?你媽媽很擔心你,為什麼不給家裡打個電話?

  消息發出去,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只看得到小航的頭像亮著,一點回音都沒有。

  她又敲打鍵盤,連續喚了幾次,均沒回聲,最後眼睜睜看著小航的QQ頭像暗掉。

  再喚了幾次依然沒有回音,雙手失落的從鍵盤上撤下去,她轉身想離開,一個黑影籠罩下來擋住去路,她稍一驚,他怎麼無聲無息的,遂轉向另一邊準備走。

  「是不是你告訴南宮音的?」男人漫不經心的把煙旋轉著掐滅在筆記本旁的煙灰缸裡,沒有看她:「你想要幹什麼?這麼想挑起事端?」

  他什麼意思?南宮音已經發現被騙,找他了?米婭定定的站住,解釋道:「是我告訴她的,可我那樣做是想替你母親出口惡氣,秦滔一直在照顧南宮音,他不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南宮音根本不是什麼晚期……」

  「出口惡氣?」他終於停下掐煙的動作,眼角微微勾起望向她,含著笑意的眼神停在她坦然的面孔上:「有你什麼事?輪得到你出面嗎?你都說了是我母親,那麼該出面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明顯是動怒了,米婭吸了口氣,問道:「是不是南宮音開始鬧了?查到了你頭上?那個醫生供出了你?」

  「你關心嗎?你透露給南宮音不就想看好戲嗎?」他唇角無聲的浮起一絲冷笑,緩慢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感興趣,那麼我來向你匯報一下,南宮音和秦滔鬧翻了,正式決裂,她又回去哭著求司徒沖,說她被秦滔給騙了,騙的好苦好苦。你在司徒家住了一陣子,司徒沖這個人你是瞭解的,他就是個紙老虎,發火時驚天動地,其實心比誰都軟。南宮音幾滴眼淚換來了司徒沖的同情和原諒,他們已經和好了,聽說昨天剛剛復婚,你說又成了司徒夫人的南宮音第一個人要對付的人是誰?」

  當然是害的她白白受了那麼多化療和死亡陰影之苦的人,米婭皺眉,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從腦海裡冒出來,難道……最近在對付他的人是——司徒沖?

  她雖沒有說什麼,秦桑巖卻已經從她的面部表情讀出來了,大跨一步,修長有力的手指扣在她的下頜上,陰陰沉沉的笑道:「好一招連環計,殺人不見血!枉我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刀光劍影,大風大浪我沒見過,論到你這一招,我真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我沒想到後續發展會這樣。」米婭剎那間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這可真是蝴蝶效應,以為改變的是一個人的命運,沒想到會牽扯到這麼多,原來害他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她。

  秦桑巖看著她的目光異常深邃,低低的說:「我以為這半年你會安分點,沒想到你死性不改,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我……沒有。」明明心不痛了,可面對這樣的指控,她依然情緒波動。

  他冰寒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頰,「不要再在我面前耍陰謀詭計,因為那樣的你讓我倒胃口。」最後三個字吐露的極輕,卻如箭穿過心臟。

  米婭不再想要辯解什麼,以為他會把怒氣發洩在她身上,出乎意料的,他並未有所動作,只是厭惡的把她推開,「知道讓我倒胃口的後果是什麼嗎?離婚!離了婚,不足年齡和經濟條件的你沒有資格和我爭閱閱的撫養權,就算你熬到了年齡,你也有錢了,更不可能拿到閱閱的撫養權,我有的是辦法爭取過來。比如,我拿你當過援/交女郎的資料交給法院,你說法官會把閱閱判給誰?當過雞的你嗎?」

  「你無恥!」米婭羞憤的咬住唇,抬手甩向他的臉,半途被他擒住。

  「滴滴!」

  恰在此時,QQ響了,她條件反射去看筆記本,那正在右下方閃的頭像正是小航,用力甩開他的手,連忙坐到電腦前去打開對話框。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婭姐,我看到你留言了,我沒事,到同學家太高興了,出去吃飯了,QQ就掛在他家電腦上,回來才看到。我手機沒電了,已經用同學手機給我媽打去報平安的電話。

  沒事就好,米婭匆匆說了幾句,退了QQ。

  走到門口,她掃了男人背影一眼,心裡知道兩個人的積怨越來越深,咬唇拉上門,心情五味雜陳。

  「怎麼樣?」米媽媽還在臥室等著。

  「小航沒事,已經給袁阿姨打了電話。」米婭無力的往床上一倒,捲起被子蓋住頭。

  米媽媽得到了好消息,並沒走:「婭婭,你怎麼回來了?你……你和桑巖分房睡?」

  米婭打了一個激靈,躲在被子裡掩飾道:「媽,我求你了,你睡覺吧,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絆個嘴分房睡很正常,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我不信。」米媽媽不好糊弄,「婭婭,你老實說,你和桑巖是不是早就分房睡了?多久了?什麼原因?」

  本來心情不好,媽媽又咄咄逼人,米婭氣也上來了,掀開被子大吼:「我說了讓我睡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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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1:22
   第二百二十七章 針對性處理

  「你……」米媽媽看著任性的女兒,氣惱不已:「都是我把你給慣壞了,你說你這麼好的丈夫不珍惜,成天耍什麼脾氣,兩口子有什麼結打不開的,這樣分房睡也不是辦法,難道你要守一輩子的活寡?」

  天!米婭發現自己說服不了媽媽,呻吟著用被子蒙住頭,把自己藏起來,即使這樣媽媽的嘮叨還是灌進耳朵裡:「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結了婚和以前不一樣了,大小姐脾氣要改改,在家我和你爸慣著你,成了家你就不一樣了,得知道疼丈夫,這樣家庭才和睦。言豦穬劇你現在也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你說桑巖這麼好的男人你不珍惜,外面多的是小姑娘跟蝴蝶似的往他身上飛,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我說這些話你還別不信,媽媽是過來人,知道這男人啊有兩樣東西最能吸引住異性的眼睛,一個是貌,一個是財,你說桑巖又有權,又有錢,還長的不錯,哪個女孩不喜歡,尤其是小姑娘,最喜歡這種成熟有魅力的男人……balabala……」

  米婭強忍著等媽媽嘮叨完,關上門腳步聲漸遠,才推開被子出來透口氣。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三天,這天早上起的有點晚,米婭剛坐下,秦桑巖已經用完早飯,正和岳父岳母說:「爸,媽,你們慢用,我去上班了。」

  「哎,去吧,路上小心點。」米媽媽一面笑呵呵的說,一面朝米婭使眼色,在桌子下使勁踹米婭的腿漩。

  那晚被媽媽撞破分房睡的事實,米婭不想再裝下去,又被媽媽弄的沒辦法,只好打起精神送他出門。

  自那天之後,他們的關係又降到零度以下,單位裡關於他即將被上級處分的謠言四起,就連孫局也問她怎麼了。米婭無法說什麼,她還在等薛璟譽的電話,確認是不是司徒沖做了手腳。

  秦桑巖換完鞋,側頭打破連日來兩個人不說話的僵局:「剛才有電話打到家裡座機,找你的,我在書房,就接了。錈」

  書房的電話與客廳的是相同的,米婭「嗯」了一聲,知道這座機的只有薛璟譽,難道他有消息了?

  「說什麼了?」她問。

  秦桑巖聞言不由頓住腳步,帶著嘲弄的嘴唇一揚,「說是特意幫你查了你要查的,具體的當面詳談。」

  薛璟譽果然查到了,米婭滿腦子都是這個好消息,當下即朝客廳走去,拿起座機回撥過去,連秦桑巖立在玄關處待了一分多鐘都沒發覺。

  電話一通,薛璟譽就在電話裡說:「我在高速上,大約半小時能到市區。」

  他不會真的為了她拜託的事,專程從北京大老遠的跑到S市吧,米婭感動的同時有些意外,是她有求於人,怎麼他這個幫人倒比她還積極,忙懇切的說:「不急,你慢慢開車。」

  「我還沒用早餐。」

  「要不,你來我家,我剛準備吃早飯。」米婭衝口而出,說完又後悔了,這樣說未免太唐突了些,家裡除了她還有爸媽,媽媽對她和秦桑巖分房睡的事已經頗有微詞,薛璟譽來了肯定要問三問四。到時候問出秦桑巖被算計的事,又要擔心這擔心那。

  話筒裡隨即傳來他的輕笑:「不麻煩了,我在會所訂了位置,咱們在那兒見。」

  「哪家會所?」

  「玲瓏灣。」

  米婭出門的早,到的也早,服務生大概早接到通知,欠身道:「米小姐早!」然後便領她到桌邊。

  服務生麻利的遞上菜單,米婭擺手:「等薛先生來了再點。」

  「薛先生說了,讓米小姐點,他過來直接用。」服務生笑道。

  米婭哪知道薛璟譽的口味,又看服務生在旁邊等著,揣摩著他的口味試著點了幾樣,之後把菜單交給服務生。

  半晌,薛璟譽姍姍來遲。

  「等很久了吧?」他邊落座邊問。

  「還好。」米婭有求於人,哪裡敢抱怨,指著面前已經擺上來的早餐:「你先吃。」

  「我記得在電話裡你說準備吃早飯,看來也沒吃,一起吧。」

  薛璟譽去洗手間洗了手,折回來,兩人一起用起來。

  米婭記掛著調查結果,吃的不多,遂放下筷子,薛璟譽胃口也不大,不一會也停下動作,用紙巾擦唇道:「事情我幫你查出來了,有人向紀委檢舉他名下有巨額財產,這事紀委已經開始調查,不過由於秦桑巖上任期間廉政自潔,每次有人給他賄賂他都第一時間上報,所以讓他保留職位,繼續工作,由紀委秘密調查,再做決定。」

  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米婭沒想到會這麼快:「既然保密,為什麼外面傳的到處都是?」

  薛璟譽低頭一笑:「自然是有人散佈謠言。」

  「你是說向紀委檢舉的人?」

  「正是。」

  「誰?」

  「S市監察局的局長。」

  司徒沖?米婭若有所思道:「果然是他。」

  「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米婭詫異了,這件事難道不止一個人做的?

  「程氏董事長,你的父親。」薛璟譽一字一頓道。

  程池?原來這中間還有程池的加入,米婭捏起拳,她就說秦桑巖為什麼會寫辭呈,原來這一次司徒沖和程池聯手,不用說司徒嬌一定從中牽了線,讓這兩個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物走到了一起。

  結帳時,米婭搶著買單,服務生卻說:「薛先生進來時已經買過了。」

  米婭一愣,對對面的男人說:「你太客氣了,這頓理當我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

  薛璟譽笑道:「其實我也是存著私心的,司徒政甩了我表妹,我對司徒家有些成見,看到司徒沖欺負人,我怎麼著也要插一手。」

  「你表妹?」米婭不明白。

  「就是白綿綿。」

  米婭突然驚覺這個世界真是小,呆呆的問:「白綿綿是你表妹?」

  薛璟譽笑了一聲:「是啊,綿綿經常提起你。」

  「她現在怎麼樣了?自從上次她和司徒政去北京後,我有半年沒見她了。」米婭倒是對白綿綿的去向挺好奇,她挺喜歡那小姑娘的,一心一意愛著司徒政,愛的那麼義無反顧,著實可愛。他剛才又說司徒政甩了他表妹,難道……

  「她出國了。」薛璟譽召來服務生,沏了一壺鐵觀音。

  .米婭端著杯子:「出國了?什麼時候的事?」

  薛璟譽微微一笑:「很巧,半年前吧,去了澳大利亞。」

  她聽明白了,司徒政根本就不是真心跟白綿綿去北京玩,那時候他還在遠程遙控著破壞她的婚禮,一定是被白綿綿發現了,或是他和白綿綿攤牌了,隨即一拍兩散。

  「女人的青春短暫,守著一份不可能得到的感情最終只落的一個傷心離開的下場。」米婭感慨,「綿綿是個好女孩,我想會有更合適的人等著她。」

  「不說她了,程珞的死因你要不要繼續調查下去?還有傅楚菲我已經查到了她的落腳點,你要不要去把她找回來?」

  「程珞的死我一直懷疑是程池所為,但是沒有證據,如果能幫我查到最好。至於……楚菲……」米婭遲疑片刻,抿了口鐵觀音,濃郁的茶香縈繞的齒頰間,無所謂的搖頭,「算了,她要過新生活就讓她過吧,閱閱有我照顧,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薛璟譽悠悠的聲音響起:「的確,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而關鍵在於這個人邁不邁出那一步。」

  米婭抬眼一愣,他這話好像意有所指,薛璟譽幫過她不少,以後還少不得麻煩他,但是她不是長舌婦,也不是怨婦,逮著一個人就抱怨這抱怨那,她只和他說過傅楚菲帶著一部分的賠償金逃跑,以及她收養閱閱的事,其它的根本沒說,更不用提她和秦桑巖有名無實的婚姻。

  按道理來說薛璟譽不可能知道的,難道他在調查她?有這個必要嗎?他調查她幹什麼?沒有理由,除非他對她……

  「那程珞的事就拜託你了,調查費用方面由我出。」她按捺不住的試探道,如果他推辭,可能真的對她的意思。

  薛璟譽何等聰明,看出她眼中的懷疑,當即道:「程珞是我朋友,我出力調查出真相是應該的,可你是他姐姐,如果你實在要出,我也不好推辭。」

  米婭聽到這兒舒了口氣,她一個快三十的已婚婦女,有什麼魅力能讓條件如此好的男人傾心?是她最近神經緊張,多想了。

  有了薛璟譽提供的準確情報,米婭要做針對性的處理就好辦多了,她很快去了程宅。

  保姆說:「小姐,老爺出去了。」

  「沒關係,你們去忙吧,我在這兒等著。」米婭就坐在沙發上,非要等到程池不可。

  保姆端來泡好的花茶就下去了。

  將近中午,外面傳來保姆恭敬的聲音:「老爺,小姐回來了,在客廳裡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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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斷絕關係

  程池很快走進屋內,欣喜全寫在臉上:「婭婭,你好久不回來看爸爸了,不生爸爸氣了?」

  與他的熱絡不同,米婭冷淡的避讓開程池,說:「我回來只想問你一件事,為什麼要和司徒沖聯手?」

  「什麼聯手?」程池非常好奇。

  米婭看著老狐狸一樣的父親,從嘴裡發出一聲冷笑:「還要裝嗎?我已經得知你和司徒沖聯手對付秦桑巖,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置他於死地?」

  這次程池沒有否認,長長歎了口氣:「婭婭,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我都六十多了,時日無多,程氏是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企業,這麼大一個擔子沒人替我挑,你知道我有多急嗎?程珞又走了……汊」

  「就算程珞活著,你肯把程氏交給他?」米婭不為所動,斜睨著程池。

  「我當然肯,雖說拆穿了他不是我親生兒子,但是這麼些年我和他情同父子,是有深厚感情的,他死了,我比誰都難過。除了程珞,我膝下無子,沒有繼承人,你又對程氏不感興趣,我只能想辦法把擔子交給我女婿,總強過我百年後心血付之東流。」程池止不住的歎息。

  「你比誰都難過?」米婭重複著,「你難過的表現就是悄悄讓人去取程珞的頭髮,私底下去檢?你找不到繼承人,就可以耍手段,把秦桑巖從局長位置上拉下來?你滿嘴無奈,可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硬,你嘴裡說著程氏沒人繼承,可你自私自利,不肯放權,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捏在手心。就算你陰謀得逞,秦桑巖入主程氏,你也不會放手,你會牢牢的控制住他,像控制住你身邊的一條狗一樣,你要的是他的能力,不是他那個人……朕」

  「婭婭,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父親!」程池當即斷喝,已經憤怒的站起來,「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程家,我創立的這一切以後還不是你一個人的,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這麼大的家業等我走后土崩瓦解,上萬人吃不上飯嗎?你願意嗎?」

  「不管你給不給我,這些我都不要,上次我已經說的清楚,你的財我一點不稀罕。今天我來就是和你把話說明白,事是你和司徒沖密謀的,你就得負責把它平息。假如你做不到,我與你父女間的情分到此為止,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婭婭,你……」程池氣壞了,臉色鐵青一片,在商場上身經百戰的他竟被女兒驚出一身冷汗,他瞭解女兒,這話不是唬人的,是真的,上次她回家把嫁妝全還給他,他就知道她對她的積怨不是一天兩天了,萬萬沒想到她今天會這樣逼他。好,真是好啊,他程池的女兒果然繼承了他的狠勁,在這件事上一點餘地都不留。

  米婭不再看父親的臉,頭也不回的離開客廳,一路走過鬱鬱蔥蔥的寬闊庭院,走出大門。

  周圍再沒有一個人,她不需要再偽裝什麼,離開大門的一剎那她的身體一軟,不由自主的靠在大樹下休憩。

  此時此刻心中具體是什麼滋味,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程池一向老奸巨滑,喜怒從不流於表面,今天卻被她結結實實的氣了一回,說明她下的猛藥起了一定的效果,程池只剩下她這個女兒,程家的唯一血脈,他是斷不肯斷絕父女關係的。

  此時此刻,她需要有人分享,分享她的喜悅,抓起手機,卻不知道打給誰。

  秦桑巖嗎?

  他一心以為是她使的連環計,怎麼肯相信,再說程池還未有所行動,也沒把事件平息下去,現在說了萬一中間出了茬怎麼辦?

  可不說,那個結永遠存在,她不想背黑鍋。

  糾結到最後,她沒說,等事情定下來再說也不遲。

  ?????

  學生放暑假的同時老師會跟著放暑假,可教育局不會放,不僅不會放,還比往常要忙。

  近日一些暑假培訓班的黑幕先後被曝光,這些培訓班不僅沒有相關的資質,還收費極昂貴,上當的家長們要求退款不成,紛紛抱怨教育局監管不周,媒體們競相採訪,把教育局圍的水洩不通,聯名要求採訪教育局局長。

  這種棘手的事,孫局自然是躲著不見,但迫於輿論壓力教育局不得不出個面,於是他把米婭叫進來:「小米啊,我下午忙的脫不開身,你代表我去召開一個媒體見面會,把這件事對全市市長做個交待。你是一直跟在我身邊做事的,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我想這個小小的新聞發佈會對於你來說不在話下。」

  「好,我下去準備準備。」米婭不敢拒絕,三個月前孫局剛加了她的工資,比以前多了三千塊,全局只有她一個人加了,衝著這份工資她自然願意賣命。不就是一個採訪嗎?她還應付得了。

  米婭從局長辦公室出去後,坐在沙發上許久沒出聲的副局抬頭,「孫局,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怎麼說她有些來頭,背景不小,得罪了她等於是得罪了秦桑巖……」

  孫局靠在椅子裡,美美的呷了一口茶笑道:「秦桑巖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他被人告到了紀委,這次可不像前幾次那樣空穴來風,聽說他結婚前送了一套別墅給米婭,這別墅哪來的,衝他一年二十多萬的工資?他才坐上這位置多久,不吃不喝他得幹十年才買得起。他又和我的老師秦滔鬧翻,這次啊沒人救得了他。」

  「這倒也是,這姓秦的總討好紀委,弄的他有多兩袖清風似的,這下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副局附和道,孫局的小舅子是個開發商的老闆,孫局挖空心思套近乎,想給小舅子走後門拿到地,誰知秦桑巖壓根不吃這一套,他深知孫局早就懷恨在心,這次秦桑巖落水,第一個高興的就是孫局和他小舅子,等國土局一把手的位置換人,他們才有好日子過。

  媒體見面會安排在下周,前兩天要聯繫各家媒體,做些會前的準備工作,米婭忙到每天很晚才回去,米媽媽本來想嘮叨女兒好好和女婿相處,搬到一個房間去,一看女兒每次回來疲倦的樣子,又不忍心,給女兒熱了宵夜,自個兒就回房去睡了,所以米婭落了一陣子的耳根清靜。

  秦桑巖最近似乎回來的也晚,經常她前腳剛睡下,後腳才聽到樓下汽車的聲音。

  不知道程池有沒有去平息他的事,她幾次想去問,幾次又躺回去,問了做什麼,倒有點向他邀功的意思,她很清楚他不僅不會領情,還會好好挖苦她一番,何必自取其辱。隨後裹上被子,睡過去。

  媒體見面會安排在下午兩點,可容納一百人的媒體廳座無虛席,大大超出預期,連省裡的電視台都來了,除了媒體記者,也請了幾位學生家長代表。

  米婭在台下放眼望去,全是長槍短炮,心中一陣發杵,臨近開始的時候,她的手機接到薛璟譽的電話,「我來市辦事……」

  「對不起,我現在要召開一個媒體見面會,等結束了我再聯繫你好嗎?」她靜靜開口,呼吸卻越來越沉重,頭一次面對這種場面有些緊張。

  薛璟譽反問:「你在哪兒召開媒體見面會?」

  「會議中心。」

  「我也在,要不要我去幫你打氣?」

  有人打氣總比沒有強,米婭忙說,「好,不過我這兒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了,我在側門接你,不然外面的保安不讓閒雜人等進來。」

  「我是閒雜人等?」

  米婭一愣,隨即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每個進去的人都有一個身份,我的身份是什麼?」

  他的提問倒教米婭開始認真思考,但時間不多了,她連忙往走廊兩邊張望,「你到哪兒了?」

  「這兒。」身後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轉頭,「你怎麼從裡面出來了?」

  薛璟譽好整以暇欣賞她錯愕的表情,笑了笑:「我本來就在裡面,一直站在你後面,你卻沒看到我。」

  米婭顧不得細問,看時間快開始了,拉著他忙往裡奔,薛璟譽低頭看著攥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柔和的笑自眼眸中劃過。

  「放輕鬆,你可以想像自己站在田埂上,下面是一群土豆,你放心大膽的說。」臨上前台,薛璟譽如此鼓勵她道,逗的本來緊張不已的米婭撲哧一樂,放鬆下來。

  稍許後,代表教育局的發言人米婭走上台,剎那間鎂光燈閃個不停,快門聲響徹整個大廳。

  走上台的這一分鐘,廳內靜如無人,米婭沉聲開始說話:「各位家長,各位媒體朋友,大家下午好!我謹代表教育局來對此次事件做個說明,關於近期發現的不合格暑假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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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2:03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靠女人翻身

  家長和記者等了這麼久,以為會有一個重量級人物上場,沒想來上來的是個小小秘書,不滿全都寫在大家的臉上。

  米婭一字一字的讀著稿子:「對於受騙家長,我在此代表教育局表達深切的歉意。我們將盡一切努力嚴懲這些……」

  話還沒講完,坐在前排的一個家長霍然站起來,身影中透著憤怒,只見那位家長快步靠近前台,而此時米婭渾然不覺,在台側十幾步遠的地方薛璟譽反應過來,幾個箭步衝上去。

  就見那個家長將手中半桶油漆潑朝米婭身上披頭蓋臉的潑去,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鴉雀無聲中聽見那個家長義憤填膺的說:「道歉有個用,把我們的錢要回來,不要回來我天天到教育局去潑油漆,叫你們局長出來,派個秘書算怎麼回事,我們的事就不叫事嗎?汊」

  保安後知後覺上前驅趕鬧事的家長,場面變的混亂不堪,而記者早早敏銳的拍下之前的那一瞬間,快門聲響的無比之歡。

  「走。」薛璟譽護住米婭往台下走,實際上米婭只有半隻袖子和左手背上硬幣大小被潑了,其餘的全被他用身體擋住了,兩個人快步走下台,一路走出媒體廳。

  「你沒事吧?」米婭一出去,馬上問薛璟譽,潑在她手背上的油漆有點刺痛,可以想像他被潑了大半個身會是怎樣的感覺朕。

  「沒事,洗掉就行了。」薛璟譽穿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潑的最多,刺痛傳到大腦神經,他故作沒事的笑笑。

  「怎麼可能沒事,我帶你去找個地方清洗。」米婭看他這樣,只能去附近的酒店,好好的洗掉油漆,再換身衣服。

  「你跟我來。」他顯然比她有主意,先脫掉上身的襯衣,把襯衣外面的油漆裹好扔到垃圾桶去,再拉著她一路從電梯下去,幸好電梯這時候沒人,不然又要引人注視。

  薛璟譽拉著她離開會議中心,從外面進來的商界精英乍看到一個上身裸著的裸男手裡拉一個女人匆匆而過,紛紛投來曖昧不清的目光。

  米婭輕輕掙開薛璟譽的手,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跟著他上了外面的車,半路上他車停在加油站,回來後手裡提著一些汽油,很快他的車開到一幢公寓地下停下場,搭電梯直上十二樓。

  看著屏幕上跳的數字,米婭蹙眉,這座公寓大樓她再熟悉不過,秦桑巖在這裡也有一套住處,一室一間,裡面的洗手間還擺著她曾買的愛情勇士擠牙膏器,還有那一套卡通的連體居家服……

  她一直認為心裡已經空了,可恍然想起這些,就像一把鈍刀切割的傷口,永遠不整齊,它總是讓你血肉模糊,連筋帶骨的疼。

  「你自便。」薛璟譽一進門就衝進浴室,又突然想起什麼,跑出來,把茶几上開的散發香味的百合從花瓶裡拽下來,倒掉瓶子裡的水,裝上一瓶汽油,「有這個洗你手上的油漆。」

  原來他提汽油回來是為了這個,米婭點點頭,等他進了洗手間後,打量起這間公寓來,這是一套誇張的五居室,每個房間都自帶衛生間,她隨意找了一間,清理起來。

  她手背上的這一點很好洗,沒一會就洗完了,衣袖上不多,差不多也乾了,幸好今天穿了長袖,要不然手臂也要遭殃。

  在外面等他出來,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也好理解,他身上的油漆是她的倍,真沒想到那個關鍵時刻,他會衝出來。

  「為什麼要幫我?」米婭忍不住問著洗過澡,換了一身清爽衣服的男人。

  瞄了她一眼,薛璟譽低頭用毛巾繼續擦頭,擦完了才抬起頭看看她,「那種情況難道我要見死不救?」

  米婭不信這個理由:「記者當時拍的很歡,你就不擔心被我連累嗎?畢竟你的身份特殊,如果是我,說不定第一反應是原地不動。」

  薛璟譽失笑道:「再特殊也是個人,就算是當官的也是為老百姓辦事,畏畏縮縮能辦什麼大事?你說呢?」

  米婭感激的看著他:「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就在剛才,她又差點以為他的奮不顧身是別有深意,因為換作是任何人,只有在救最重要的人時才會那麼不顧一切。

  眼看自己離她又近一步,薛璟譽不露聲色的笑,隨手開了茶几上的電腦,第一眼看到網站上新聞出爐的新聞,搖頭歎息:「怎麼把我拍這麼醜。」

  她跟著伸頭去看,果真是他們被潑油漆的圖片,記者拍的角度刁鑽,把他抱她護在懷裡的瞬間掐的極準,那油漆跟定型似的,在距離他們幾公分的地方劃出一道紅色彩虹,不見咄咄逼人,倒更像是陪襯。

  頭疼的按住額頭,米婭在想今天的媒體見面會搞砸,回去怎麼交待。保安是會議中心配置的,之前她再三確認過安保系統之後才確定在那兒租下媒體廳,沒想到家長私帶油漆桶進來,保安竟絲毫沒察覺。

  薛璟譽倒看出了她的煩惱,起身打了一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說:「這件事錯不在你,你只不過是當了你們局長的替罪羊罷了。」

  聽他篤定的口吻,米婭心中一陣溫暖,試著問:「你不會是向上級做了反應吧?」

  他只是一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這個參與者最清楚,我只是實話實說,至於上面會怎麼處理,我就不得而知了。」說完,低頭看電腦,欣賞他和她的合照。

  同一時間,看到這張圖片的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人。

  身體緩緩向後靠去,秦桑巖瞇眸久久盯著屏幕,敲門聲傳來,他重拾一貫的淡漠,用清冷的嗓音說:「進來!」

  周秘書進來後發現氣氛不對,秦局還是平常那個秦局,可他的眼睛深銳的厲害,周秘書不由心下一顫,在想自己應該沒做錯事吧。

  頓了頓,周秘書才說:「秦局,紀委打來電話,他們說事情查清楚了,您是清白的,讓您好好工作,不要有思想負擔。」

  秦桑巖最近睡眠不好,中午要午睡一會,辦公室裡的電話和手機都轉到周秘書那兒,他也是剛醒不久,想不到錯過了紀委的電話。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秦桑巖打發了秘書,處理了一會文件,突然接到司徒沖的電話。

  「你有一個好妻子。」司徒沖講的唐突。

  看來米婭那女人又做了什麼,秦桑巖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你不也是?」

  「你……」司徒沖難得收起脾氣,說:「不跟你耍嘴皮子,我答應程池的事一定做到,這一次放你一馬,你坑害音兒的事從此一筆勾銷。」

  秦桑巖最近可沒閒著,他把幕後黑手查了個徹底,正是司徒沖和程池,一個為女人報復,一個為逼他進程氏,「坑害?她沒勾引秦滔?沒間接害的我母親出車禍?我的童年就是處在這個女人帶給我的家庭的陰影當中,你說我坑害不覺得好笑?」

  「那是秦滔一廂情願,是錢文絹沒本事,怪不得別人!」司徒沖偏袒南宮音,找著借口,反擊道:「你果然是秦滔養大的,遇了事就靠女人,這次要不是你老婆出面,你這個局長絕對當不了了。想當年秦滔就是靠了錢文絹,靠了錢家才平步青雲,說來說去,你把秦滔的滑頭學到了手,娶了一個能在外面幫得上你的女人……」

  司徒沖這話說的極為難聽,秦桑巖沒有聽完,「啪」一聲掛掉電話,倒進椅子裡。

  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感覺自己的兩頰火辣辣的,猶如被人煽了無數只耳光,暴怒中手臂突兀一掃,半面桌子上的文件全揚出去,旋即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在一堆凌亂的文件中,一個被摔壞的玻璃相框看上去極顯眼,那上面有熟悉的一男一女,這是他們結婚時拍的婚紗照中的一張,兩人蹲在湖邊互相潑水,幸福甜蜜的笑滿滿的從照片裡流溢出來。如今看來怎麼看怎麼諷刺,遂用一隻腳狠狠踩下去。

  他有今天的地位是靠自己打拼而來,每一步都透著汗水,卻被司徒沖諷刺他這一次靠女人翻身。米婭那女人真是會惺惺作態,害了他不說,還置他於這種窘迫的境地,比殺了他還難受。

  赤紅的雙眸倏地變冷,臉上閃過一絲堅定無比的神采,冰籟的聲音強硬的響起:「你們以為我稀罕局長這個寶座嗎?好,我就偏偏要讓你們知道,沒了局長這個位置,我一樣能在另一個領域有一番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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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4 23:52:42
第二百三十章 死結

  當紀委調查事件漸漸平息,一切歸於平靜,一個月後秦桑巖突然辭職,教育局與國土局上下一片嘩然,養父母也是驚愕不已,反應最平靜的只有米婭一人。

  「不必了,我吃過了。」他轉身上樓。

  「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她不想浪費時間,轉入正題。

  他側過臉,眉宇間有一種深沉的倦意:「什麼事?」

  「閱閱馬上要過一歲生日了,我想按習俗給她辦個小型生日會,只請一些親朋好友,你看怎樣?」

  秦桑巖微微怔了幾秒鐘,冷漠開口:「你看著辦,訂好酒席和時間,直接告訴我一聲。」

  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正是最好睡的時候,米婭強撐著和他說話:「那秦家那邊要不要請?」

  「不用,就請你們家那邊的親戚。」他回答的乾爽。

  這是米婭早料到的,他和秦滔決裂,連閱閱的姓他都不想改,繼續姓程,就足以知道他壓根不理會秦滔之前的所謂傳宗接代的意見。

  「知道了。」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哈欠,兩隻眼皮也不住的打架。

  他盯視著她沉靜的臉龐,說:「想睡就去睡。」

  「嗯。」米婭從沙發上起身,趿了拖鞋從他身邊走過,扔下一聲:「晚安。」

  秦桑巖右手無意識的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瞇眸凝望著從身邊經過的女人,初秋,她穿一件胭脂紅的睡袍,因腰間扣的不太緊,邁樓梯時露出大半長漂亮的雪白長腿,秀美的下巴,漂亮的鎖骨,嫩白的脖子上空無一物,他記得剛結婚那會她脖子上掛著他送的鑽石項鏈,與送她的婚戒是一套的,自他們之間有了隔閡之後就再也沒在她身上看到那些首飾的影子。可是他,卻一直戴著,就算那天被司徒沖羞辱成那樣,他摔了相框,卻沒有動手摘下來的念頭。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女人比他絕情得多,對往日的感情竟無半分留戀。

  他心裡很清楚,她忍了兩年之所以沒鬧著提離婚,為的是閱閱,要不是有閱閱,以她的脾氣早和他開始冷戰,哪會這麼晚坐在客廳等他回來。

  米婭不是沒感覺到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她故作困意的模樣快步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身到露台上去。秋日的夜晚頗能感染人心,滲進了秋天煦熱溫情的味道,窗外有一顆石榴樹,飽滿的果實個個像快的快要咧開嘴。

  完全沒心情欣賞這月下美景,她是個年近三十的正常女人,已經過了愛蹦達的年紀,不管在外面的工作開不開心,累不累,回到家尤其是夜裡,需要的也不過是一雙穩健的臂膀,一份溫柔的呵護。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心境猶如汽球空蕩蕩的飄著,無從落腳,她要的不多,只渴望有個人陪在身邊,渴望有個人排解寂寞,哪怕不說話,靜靜抱著也好,好過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看月亮,一看就是很久,像個深閨怨婦。

  有時候,她會情不自禁懷念以前,懷念在這間臥室的纏綿,那時候多美好,可是怎麼那麼短暫呢,短暫到她想抓住點什麼,留下點什麼都來不及。

  或許這是緣分,她和他有緣無分,能牽手,卻不能長久。

  媽媽總勸她和他同房睡,媽媽說兩口子有什麼解不開的,時間可以磨掉一切,慢慢就好了,就算為了閱閱,孩子的成長環境很關鍵,需要的是一個健全的溫暖家庭。時間真的能磨掉一切嗎,兩年了,他與她之間好像打了一個大大的死結,像宿敵一般不可逾越,唯一能有的共同話題只有閱閱。

  她想過給閱閱一個完整的家,想著閱閱以後上幼兒園,上小學有爸爸媽媽去接,不讓別的小朋友嘲笑他有一個畸形婚姻的父母,可是她力不從心,他的心和他的人像包裹在一層冰山裡,她光是碰到那山的冷氣就已經受不了,更沒有力氣去砸開,把他挖出來。

  她想把那一頁翻過去,偏偏他不讓,他嵌在冰山裡,不是她推的,是他自己鑽進去的,該解釋的,她已經解釋過,他不相信,她無能為力。

  就這麼著吧,時間,其實過的很快,瞧,一眨眼兩年過去了,閱閱也一歲了,再一眨眼十年、二十年都過去了,這世上最快的就是時間,等你猛一回頭不知不覺也要奔三了,想想自己快過了三十個年頭,真是不可思議。用小瀋陽的話說,一眨眼一閉眼,這輩子就過去了。

  從露台回臥室,拉上落地窗的窗簾,關上燈,她鑽進被子閉上眼睛,剛睡下,手機鈴聲大響。

  「你過來一下。」深夜裡,他清冷的聲音像秋雨,有種飄忽的節奏。

  「現在?」她有一絲詫異,「什麼事?」

  「你過來再說。」他停了稍許,又加了一句:「關於閱閱的。」

  她一聽是閱閱的事,二話不說,下床往他房間奔,再一想不對,閱閱已經不住在嬰兒房了,每晚在樓下跟媽媽睡,怎麼會在他房間。

  「這是閱閱過生日的費用,你拿著,不夠再跟我說。」秦桑巖見她站在門口,修長有力的指間夾著一張卡片。

  米婭搖頭:「撫養閱閱我也有責任,我們一人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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