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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6:53
第四十一章 一場瘋狂

  「小米,你給孫局起草的長三角教科研會議的發言稿準備的怎麼樣?下星期就得舉辦了,孫局等著看呢。舒嘜鎷灞癹」趙茵在走廊裡遇到了剛剛午飯歸來的米婭,便問道。

  「噢,我已經寫的差不多了,還有一小半下午應該能趕出來。」米婭收回恍惚的心神,攏了攏耳邊的髮,這幾天秦桑巖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她都沒接,原因自然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其實仔細一想,她躲什麼呢,是他強行和她發生關係,要躲,也是他躲她,不是她躲他。

  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做不到坦然,無奈之下只能先躲著。

  到教育局已經有好一陣子了,國土局的副局秦桑巖成為很多女同事茶餘飯後談論的對象,米婭跟著也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傳聞。

  現年房地產大熱,國土局自然成了房地產商們爭相討好的對象,局裡上上下下大到局長,小到調研員,只有秦桑巖從不接受應酬,向來公事公辦,秉公執法,因而得了一個非常好的名聲,升的自然也比別人快。三十歲升到副局的位置,不知道紅了多少雙眼,匿名信一封一封往省裡投,經查,全是些子虛烏有的指控,這麼一來反而加深了上頭對他的信任和工作的肯定。

  女同事們對秦桑巖是交口稱讚,米婭靜靜聽著,心裡更加亂了。

  下班前為了趕那份發言稿,米婭加了半個小時的班,關電腦時發現辦公室裡同事們全走光了,孫局辦公室的燈也是暗的,把u盤放到包裡,只能明天把稿子交給孫局。

  沒想到下班的路上被堵住,米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車,無奈的停下了腳步。

  她沉默的上了車,藉著車中的後視鏡看見他剛毅緊繃的下巴,目光飛快的扭開,盯著前面如水的車流,「找我什麼事?」

  「這話應該我問你,那天是你讓修理廠把我的車拖走的嗎?」

  米婭愣了愣,定定的看著他平靜的臉,難道說那晚的事他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嗯。」

  「我怎麼記得是你硬要搶我的車鑰匙,幫我開的車,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米婭再次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看他的臉,沒有發現一絲一毫掩飾的成份,低頭苦笑,看來那些肌膚相親在他的記憶中沒留下半點痕跡,一切只不過是他醉酒後的一場瘋狂而已,醒來,什麼也沒留下。

  「你醉酒後還真是可怕,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你非要給司徒嬌打電話,然後你們在電話裡吵了兩句,你拉著我非要再去喝酒,然後車就撞上了旁邊的綠化帶,車身被蹭壞,車頭也凹進去,最可怕的是我發現車在漏油,所以我打了修理廠的電話,你醉的一塌糊塗,最後只能把你送到附近的酒店。」她用訕笑的口吻把經過重新修飾了一遍,讓一切看起來什麼也沒發生。

  他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可信度,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盯著她的臉,「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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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7:13
第四十二章 傻子才會承認

  「沒有了,然後我就回家了。舒嘜鎷灞癹」米婭知道什麼事在他面前不會那麼好糊弄過去,她暗暗等著他進一步挖出真相,那樣她可以看看他的反應,也許有了那層關係,他對她有所改觀也說不定。只要他一個歉意的眼神,她想自己可以原諒他的粗魯強/暴,如果能在他和司徒嬌婚禮前解開誤會,讓他能以普通人的眼光看自己,她今生無憾。

  然而,他沒有,他什麼也沒問,明明她看得見他眼中劃過的質疑,可偏偏他臉上什麼也沒表露,大約過了一分鐘,他冷靜的開口:「謝謝你那晚替我開車,我喝醉酒經常幹些糊塗事,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妥的地方,呵呵,米婭咀嚼著這五個字,她那晚所受的,僅僅只能用這五個字來形容嗎?

  咬唇壓住苦笑,米婭撇了下唇,沒說什麼。

  幾乎逃出他的車,再待下去,她會直接跳車,他的處理是對的,揭開了又怎樣,他愛的人是司徒嬌,即將娶到心上人比什麼都重要。她算什麼?什麼都不是,她不過是一次酒後亂性的工具,傻子才會放著心上人不要,去承認自己出軌。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桑巖深邃如寒星的雙眸益發沉寂,戴上藍牙耳機撥電話:「幫我查件事。」

  ***

  和秦桑巖分開後,米婭沒有直接回家,除了剛開始回去幾天司徒沖每天準時回家吃晚飯,之後司徒沖每晚都有飯局,司徒政大部分時間住在外面的公寓,晚飯桌上通常只有南宮音,她受不了南宮音那種冷漠,這幾天一直以單位要加班為借口,在外面磨上幾個小時,解決掉晚飯才姍姍回家。

  今天她算好時間,八點半才回家,卻發現家裡燈火通明,裡面隱隱有歡聲笑語,進去後才看到客廳裡坐了一屋子的人,除了南宮音,還有司徒沖、司徒政、司徒嬌,以及與她見面不久的秦桑巖。

  看上去他們談了很久,只聽司徒沖滿面春風的說:「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剛好是週末,咱們兩家人約在玉香閣茶樓見面,一起吃個午飯,商量商量兩家的婚事。」

  秦桑巖與司徒嬌十指緊扣,微笑點頭:「您放心,我已經和我爸媽說過了,他們也挺喜歡嬌嬌的。」

  米婭低頭盯著手中保姆端來的茶杯,專注的一口口喝著,只覺得滿嘴裡彷彿全是苦丁茶的味道,澀的舌頭都動不了。

  晚上,大家都各自回房間,米婭洗完澡發現口渴,下樓倒水,人還沒走到餐廳,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

  「明天我就不去了。」是南宮音的聲音。

  司徒沖考慮了一下,長歎一口氣:「也好,真是委屈你了,宮音,本來你現在是我司徒沖的老婆,女兒談婚論嫁,你理應出面,可……」

  「我知道,沒事兒,嬌嬌的終身大事重要,我不出席也好,省的到時候出亂子。」南宮音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善解人意。

  司徒沖恨恨的說道:「都怪老秦頭,小鼻子小眼的,還記著當年的事。他是男方,我是女方,這些年他故意拖著嬌嬌的婚事不辦,不就是想讓我們司徒家熬不住主動提出來,低聲下氣去求他們秦家嗎?要不是為了嬌嬌以後的幸福,我早抽他了我。」

  「算了,算了,只要兒女們好,我們受點委屈算什麼,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你好打起精神來應付明天的事。」

  「明天的事不難解決,桑巖說他已經和他們說好,何況有政兒在,多一個人給司徒家撐撐場子,他秦滔要是再不知好歹,也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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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7:33
第四十三章 看客

  司徒家所有人七點便集結在餐廳吃早餐,司徒政最後一個下樓,看了看餐桌盡頭的空座位,狀似隨口一問:「煙兒呢?」

  南宮音漫不經心的咀嚼著嘴裡的食物:「還在睡吧。舒嘜鎷灞癹」

  司徒沖一聽,馬上說:「今天是她姐姐的大好日子,她是司徒家一員,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在睡懶覺,趕緊去叫她起床,一會和我們一起去茶樓。」

  南宮音一愣,看了看司徒政和司徒嬌,擠著笑說:「我看就不用了,煙兒小丫頭一個,去了只會添亂。」

  「不會的,音姨,煙兒是我的妹妹,她去了怎麼能叫添亂呢。」司徒嬌比任何人都要緊張今天雙方家長的見面,早上她特意打扮一番,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化了淡妝的臉更加靜雅乖巧,一件versace最新款秋季長裙把她一臉的喜氣和待嫁女孩的嬌態盡顯出來。

  遠在樓上的米婭其實早醒了,昨晚凌晨才睡著,早上五點多就睜開眼睛,沒一點兒睡意,頭腦裡亂轟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煩躁到最後爬起來從書櫃裡抽出一本書來看,剛看了一頁,南宮音卻在這時候過來敲門。

  難得司徒夫人親自過來『請』她,米婭豈敢不買帳,扔下書,下床洗漱。

  八點五十分,司徒家四口人已經抵達樓下,司徒沖整了整西裝,領著三個兒女進了一早訂好的包廂。

  一刻鐘過去了,司徒沖皺眉看手錶:「政兒,你確定時間定在九點嗎?」

  「昨晚桑巖是這麼說的,可能路上堵車,再等等。」司徒政看了司徒嬌一眼,安慰父親。

  杯子中的茶不知不覺見底,米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順手也幫司徒沖續了一杯,邊喝茶邊無聊的轉著杯子,真不知道自己來這兒幹什麼,司徒沖是家長,司徒政是大舅子,司徒嬌是新娘,她來幹什麼?當擺設?

  骨碌碌轉的眼睛在身邊三個人的臉上逛了一圈,都說急事面前能看出一個人的定力,要這麼看的話司徒政年紀雖輕但絕對是高手,司徒沖一臉焦急,眼中隱隱有怒火,司徒嬌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貫淑女的她好幾次站起來穿過閣樓往樓下張望。只有司徒政不急,慢悠悠的品茶,彷彿他來只是當個看客。

  司徒政注意到米婭的視線,朝她揚了揚眉,笑的深沉,米婭別開臉,他無非就是警告她不要攪亂了他寶貝妹妹和秦桑巖的婚事,他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她在秦桑巖面前什麼也不是,哪來的本事把今天的事攪黃。

  將近十點半,秦家人才到,秦滔一進來就伸出手,熱情的與司徒沖握手,「哎呀,路上塞車,對不住了老表,我來遲了。」

  全s城有多大,能堵將近兩個小時?司徒沖按捺住怒火,笑容可掬,「理解,理解,坐。」

  老表?司徒沖是秦滔的表兄?米婭對這一層關係著實驚訝,又留意到秦桑巖與秦滔中間還站了一個中年女人,穿的很素雅,氣質溫潤,笑的也有幾份像司徒兄妹,這應該就是去世的錢氏的妹妹,錢文絹,司徒兄妹的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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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7:49
第四十四章 茫然

  但司徒兄妹只是朝錢文絹點頭微笑,並沒有叫一聲姨母,米婭突然想起那天司徒沖特意交待秦桑巖在秦滔面前不要叫他姨父,想來秦家與司徒家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舒嘜鎷灞癹而秦滔剛才的一句老表似乎又把與司徒沖的另一層表兄弟的關係挑了出來。等等,容她整理一下,昨晚司徒沖和南宮音的對話好像也透出一些訊息,南宮音不出席好像是為了躲秦滔,為什麼要躲秦滔?難道……秦滔對南宮音也曾有過舊情?

  秦滔似乎沒有司徒沖預料到那樣難相處,相反,秦滔顯的格外開明,見秦桑巖只跟司徒沖點頭,並沒有稱呼之後,反而教訓兒子起來:「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他畢竟是你母親姐姐的丈夫,你要叫一聲姨父,懂嗎?」

  秦桑巖點頭,重新叫了司徒沖一聲,「姨父。」秦桑巖一叫,司徒政和司徒嬌自然要叫秦滔為姨父,錢文絹為姨母,一時間包廂內儼然變成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秦滔這才露出笑容,落座。

  米婭不想再待下去,這裡的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她做不到與他們同樣的心情,藉著點單的空隙,她起身準備借口去洗手間躲一陣子,等到他們談的差不多了再回來。

  剛一站起來,手突然被人握住,米婭看看司徒嬌,再看看司徒嬌冰涼的小手,不懂司徒嬌抓著她要幹什麼。

  司徒嬌側過臉,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米婭,悄悄說:「煙兒,別走,陪我,我……我怕。」

  怕?有什麼好怕的?今天這裡的豪華包廂,這裡盛裝出席的每個人,哪個不在為促成她嫁進秦家而卯足了勁兒,她司徒嬌擁有全世界,有著眾人的寵愛,有一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未婚夫,她怕什麼?

  米婭承認自己嫉妒,嫉妒司徒嬌的一切,也嫉妒司徒嬌能被那個男人愛著。

  在桌子下,眾人的視線之外,用力甩開,司徒嬌力氣卻極大,死死抓住米婭的手,聲音更低了:「煙兒……」

  閉了閉眼,米婭最終停下了手,哪兒也去不了,就這樣坐著。

  秦桑巖坐在對面,米婭一直視而不見,可她與司徒嬌坐在一起,他的視線看過來,她總感覺會若有似無的定在臉上,等她鼓足勇氣看過去時,他又轉開,並不看司徒嬌,而是盯著某處若有所思。

  一陣寒暄過後,秦滔始終對兒子的婚事隻字不提,倒是把目光投到了米婭身上,「這是……」

  司徒衝回道:「這是我小女兒,司徒煙,煙兒,來,叫人。」

  被突然點到名,米婭還有點茫然,反應了一下才叫了一聲,可那秦滔的表情好古怪,眼神熱切,嘴裡喃喃著:「原來這就是司徒煙,長的真像,真像……」

  司徒沖哪有心情談這些,秦滔越是繞,他心裡越是火大,又不好發作,給秦滔杯子中斟上茶,臉上笑道:「你看我們兩家是親戚,要是親上加親不是更好。我想桑巖應該跟你說過了,這倆孩子呢交往也有幾年了,該瞭解的也瞭解的差不多了,依我看我們做長輩的趕緊做主幫他們把婚事辦一辦,好早點抱孫子,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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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8:06
第四十五章 躺著也中槍

  「抱孫子好,誰不想早點抱孫子。舒嘜鎷灞癹」秦滔嘴裡雖這樣說,可眼睛直直的盯著米婭。

  「那我們今天就把日子訂一訂?」司徒沖對於秦滔無禮盯著煙兒看心中憤怒,說好是來談嬌嬌的婚事,你盯著我小女兒看算是怎麼回事,於是把目光轉身錢文絹,可錢文絹一向不問事,到最後還是把決定權交給秦滔。

  米婭並沒有在意秦滔直勾勾的盯著她,相反,她也在打量著秦滔,對眼前這張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隱隱約約好像在記憶中曾看到過,在哪兒呢……在……在小時候,對,是小時候,她記的那時候還小,大概十歲左右,還跟在南宮音身邊。有一天晚上南宮音和司徒沖吵的不可開交,然後在睡覺的她被哭哭啼啼的南宮音帶著出去,再然後她就睡著了,醒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握著南宮宮的手在說話,那個男人眼神深情執著……天,那個男人不就是眼前的秦滔嗎?只不過十多年過去了,秦滔比那時候老了一些。

  「我們司徒家呢打算出一筆嫁妝,政兒說了,他給嬌嬌出一千萬的嫁妝費,不知道你們認為支票合適呢,還是現金合適?或許車子,房子……」

  司徒沖問了幾聲,秦滔均不理,司徒沖克制住火氣,對司徒政使了一個眼色,司徒政抿了抿唇,緩緩喚道:「姨父。」

  秦滔終於有了反應,笑瞇瞇的轉向司徒沖,「談婚事我不反對,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有條件就是好談,司徒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誰知秦滔接下來的話氣的司徒沖七竅生煙:「我們桑巖要娶司徒煙我不反對,要娶別的女孩我死也不答應。」

  當秦滔當著所有人的面拿手直接指向米婭時,米婭承認自己嚇到了,當然,比她更驚愕外加不能接受的大有人在,最先是司徒沖,然後是司徒嬌,再來是秦桑巖,然後是司徒政,最後是錢文絹。

  「爸,你在說什麼?」秦桑巖看了看司徒嬌一霎時變白的臉色,壓低嗓音說道:「我愛的人是嬌嬌,要娶的也是嬌嬌,關司徒煙什麼事。」

  「我不管,我身為你的父親,秦家的長輩我只表達我要表達的,反正我們秦家的大門只允許司徒煙進,旁人不行!」秦滔鐵了心一般,說完一甩手站起來。

  司徒沖忍無可忍,司徒政知道父親的脾氣,想攔已經攔不住,只見司徒沖一拍桌子索性罵了起來:「秦滔,你別不知好歹,你不同意我女兒進你秦家的門就直說,何必這麼羞辱我的女兒,你要記恨的人是我,把下一代牽上算什麼君子,你就是個小人!十足的陰險小人!」

  秦滔笑的讓人毛骨悚然:「這可是你說的,我是小人,那咱們秦家的矮門更配不上你高貴的女兒,還是請你女兒另嫁配得上的豪門吧!」說完,甩門走人,留下錢文絹不知所措,囁嚅的安慰氣的快掀桌子的司徒沖:「姐夫,你……你別往心裡去,秦滔就是這脾氣,我……我回去勸勸,嬌嬌這兒媳婦我挺喜歡的,再說了桑巖喜歡的我們老兩口也喜歡……」

  秦夫人一看就是個在丈夫面前說不上話的人,米婭眨了眨眼,無緣無故從擺設變成了破壞秦桑巖和司徒嬌婚事的壞女人,真想仰天長歎,她這次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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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8:23
第四十六章 生父是誰

  司徒沖一下車便氣沖沖的進了屋子,南宮音精心打扮了一番,正準備出門去美容院做個臉,沒想到他們這麼早回來,又見司徒沖臉色不好,趕緊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怎麼了?婚事談的怎麼樣啊?訂在哪一天?」

  「訂什麼訂,司徒家從來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司徒沖氣的一甩手上了樓。舒嘜鎷灞癹

  南宮音愣住了。這時候司徒嬌倉促跑進來,哭的一臉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也沒說一句話,嚶嚶摀住臉跑上了樓。

  跟著司徒政和秦桑巖邁步進來,司徒政一臉平靜坐到沙發上,秦桑巖臉色黑沉著,一聲不響的上了樓梯。

  南宮音心裡隱約有了數,想和司徒政打聽,見他兀自抽煙,心知這時候最好不要去惹這個繼子,便轉而把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個進來的米婭身上。

  「你跟我過來。」南宮音等不及米婭跑到面前,上前一把拉到外面的庭院,離大屋遠遠的,來到一顆樹下,「你說,剛才在茶樓發生了什麼?」

  米婭掙開南宮音骷髏一樣的細手,「你不會去問司徒沖嗎?」兀自往回走。

  「你給我回來。」南宮音再次不顧形象,把米婭強行揪回去,嚴厲的問:「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米婭真想笑,南宮音總在這樣,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善解人意,儼然是個溫柔嫻淑的大家閨秀,可一旦在她面前馬上換上了一副後媽的嘴臉,哈,何止後媽,簡直連外人都不如,如果是外人的人話,起碼會懂「尊重」二字,南宮音卻連這兩個字都不懂。

  扭開臉,與她們站的不遠處挨個停了三輛車,最近的一個車鏡中反映出她的臉,米婭怔了怔,電光火石間彷彿想了什麼,嗤然一笑:「我的生父是誰?」

  南宮音本來在等著米婭回答,突然聽到這句話如電擊一般放開她的手,聲音益發厲寒起來:「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嗎?那麼為什麼在茶樓秦滔看到我像看到故人一樣笑,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扔下話,除非他死,否則他只認我當他的兒媳婦,你說,為什麼?」米婭靜靜的說著,轉臉看向南宮音,扯唇笑起來,「我的臉與你有九成相似,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南宮音徹底呆住了,看來她一時難以消化所聽到的,嘴裡喃喃:「你說什麼?秦滔真這樣說?當著所有人的面?這個該死的老東西,這不擺明了讓我在司徒父子面前難做嗎?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安分……」

  不聽還好,一聽米婭的心往下沉,她想了一路想不通秦滔那麼說是為了什麼,本來她的想法最後也只是秦滔故意想羞辱司徒沖,可就在剛剛,被她無意中猜到了,原來南宮音與秦滔真的有過什麼。可最後偏偏是司徒沖得到了南宮音,秦滔憤憤不平多年,從此結下了樑子。

  或許,這就是秦家與司徒家多年不來往的真正原因。

  南宮音還在喃喃自語,米婭只覺得噁心,不想再聽下去,轉身進了屋。

  司徒嬌的臥室與她只有一牆之隔,在進臥室前,她看見司徒嬌臥室的門虛掩著,裡面傳來細若蚊蠅的哭聲,秦桑巖卻沒進去,斜靠在外面的牆壁上抽煙。

  米婭收回目光,低頭推門,身後響起沉穩的腳步聲,緊接著他的聲音低低傳來:「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抿了抿唇,米婭保持著推門的動作,她在考慮要不要過去,過去有可能承受他的怒氣,不過去也不可能躲一輩子,以後他還是會想方設法找她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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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8:41
第四十七章 笑掉大牙

  兩個人走到露台,秦桑巖皺眉兀自抽煙,直到燃燒的煙頭燙到手指,他才如大夢初醒,扔掉煙蒂,狠狠的踩上一腳。舒嘜鎷灞癹

  米婭看著那只煙蒂,感覺自己也即將有這樣的命運,不由深吸了口氣,擠出一個笑:「你想問我什麼?」

  「我問過嬌嬌,她說那天沒有打電話讓你照顧我。」秦桑巖目光沉沉。

  原先是抱著被他質問茶樓的事而來,可他卻突然又提那件事,米婭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看不出來他問這句話的意圖,於是選擇沉默。

  他見她如此,交疊的雙腿慢慢放平,傾身向她靠近:「為什麼撒謊?」

  他第一次與她這麼近,她受不了他如雷達般的目光,低了低眸,聳肩道:「我只是在想你以後是我姐夫,抬頭不見低頭見,幫個而已。」感覺好陌生,平常的他待人疏淡,總保持著一段距離,除了司徒嬌,很少主動與人如此親近,她能感覺到他此時強大的氣場,像一面巨大的電網牢牢的罩在她的頭頂上方。

  「而已?」他淡淡的哼了一聲,嘴角有一絲隱晦的笑:「真是笑掉大牙,幫忙也包括上/床?」

  他怎麼會知道?米婭震驚過度,愣在當地,壓根忘了掩飾,好半天才找到一點聲音,盡量平靜的回視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實話。」

  他又笑了,這一次是模稜兩可的,低沉的笑,然後轉身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她整個人快要虛脫,在司徒政面前她能做到掩飾自然,可在他面前她仍然不能修煉到最完美,而剛剛他的突然質問完全出乎意料,她沒想到他會緊緊抓著那件事不放。

  回到臥室,站在陽台上吹風,南宮音居然還在那顆大樹下徘徊,嘴裡自言自語。

  那種噁心感霎時湧了上來,她只知道南宮音年輕時可算得上傾國傾城,引的很多公子哥和富商趨之若鶩,一擲千金,瘋狂追求,最後南宮音卻跟了有妻室的司徒沖,而她卻不知道原來南宮音和秦滔也牽扯不清。

  她的生父是誰?

  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南宮音給她的反應卻無形中告訴她有可能是真的,她的生父不是司徒沖。

  哈,不是司徒沖,那是誰,難不成是秦滔?

  所以秦滔在看見她之後便說要她做秦家的兒媳婦,反正秦桑巖只是他過繼的兒子,又沒有血緣關係。如此一來秦滔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她弄到秦家去,當不成名義上的父女,當公媳也總是一個門檻裡的一家人。

  越想越覺得心臟像被鋼絲網密密纏住,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今天在茶樓會挖出那麼大的內幕,她早該想到的,為什麼從小南宮音對她冷淡,漸漸大的時候變本加厲,因為南宮音心虛,因為她不是司徒沖的女兒。

  南宮音怕被發現這個秘密,所以在她十一歲的時候找人把她販賣到窮鄉僻壤之地去,以為她永遠不會回來。

  可是,十四年後,南宮音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她又主動找到了司徒沖,再一次回到了司徒沖的身邊,這令南宮音惱怒,又無計可施,對她的態度自然越來越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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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8:58
第四十八章 誰的責任

  司徒家的晚餐桌上氣壓前所未有的低,司徒沖板著臉只吃飯不說話,秦桑巖待到下午接了個電話匆匆開車走了,司徒政晚上有應酬不在。舒嘜鎷灞癹司徒嬌哭了一天不肯下來吃飯,南宮音送上去的飯菜全部原封不動又退下來。

  南宮音心事重重,一直小心翼翼看著司徒沖,米婭胃口也不大好,準備吃完早早閃人。

  「給你爸盛碗湯。」南宮音一看司徒沖放下筷子,馬上命令旁邊的米婭。

  為什麼她有一種南宮音故意強調「爸」這個詞的感覺?米婭無聲的放下筷子,給司徒沖盛了一碗湯遞上去。

  接過女兒送上來的熱騰騰的湯,司徒沖喝了一口,繃緊的臉色總算緩和一些:「政兒和嬌嬌的事搞的我焦頭爛額,現在也就是煙兒讓我省點心。」

  南宮音笑著接話:「是啊,煙兒話不多,但對你可是真孝順,政兒的事你別著急,他條件好,自然想慢慢挑,倒是嬌嬌……」

  一提到這事司徒沖氣不打一處來:「慢慢挑?他都多大了還要慢慢挑?這些年不知道給他介紹了多少名門閨秀,他一個也看不上。還有,那白綿綿,多好的姑娘,他一開始明明答應的,後來又態度不明,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心裡在想什麼。」

  「也許,他有中意的姑娘呢。」

  「中意的?早說啊,我也不是老古董,非要門當戶對,只要身家清白,能給司徒家傳宗接代就行,可關鍵是他中意的姑娘在哪兒?」

  「我吃飽了。」米婭靜悄悄離席,他們交談的內容她一點也聽不進去,下午她想過了不管她是不是秦滔的女兒,這個家她是不打算再待下去了。今晚不適宜談搬出去的事,改天等司徒沖心情平復一些再談,被獲准的機率更大一些。

  ?????

  米婭整整忙了一天,昨天寫出來的發言稿孫局不太滿意,在上面用紅筆勾勾圈圈修改了很多,她得趕在明天早上上班之前把改好的交上去,孫局點頭了這份發言稿才算通過。所以只能拿回家晚上做出來。

  傍晚下班,她滿腦子都在想發言稿的內容,剛好同事崔棠開車經過,說可以帶她一程,她想到崔棠曾專門負責給孫局起草發言稿,可以乘機請教幾個自己不懂的問題,便上了車。

  就在她剛準備發問時,一輛車開上來與崔棠的車同行,米婭看到那輛車裡坐著秦桑巖,忙低下頭,可為時已晚,他似乎早知道她在車裡,目光直直的看過來,並戴上了藍牙耳機,隨即她的手機響。

  米婭有點頭疼,但還是接聽了,接完她對崔棠說有東西落在辦公室了,要回去取,讓崔棠先走。

  她下了車,在路邊站了不到三秒,秦桑巖的車也停了下來,坐在車裡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遲疑了一下,她轉而上了他的車。

  「秦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先生?」他嘲弄著對這個稱呼,「昨天你好像還在叫我姐夫,這一天不到的時間又改口了,你可真會變通。」

  「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她實在想歎氣,他存心找茬,難不成她要像司徒嬌那樣親熱的叫他『桑巖』?雖然她很想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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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9:18
第四十九章 賤女人

  「嬌嬌這兩天心情不好,今天也沒去上課,她又突然不肯見我,你多勸勸她。舒嘜鎷灞癹另外,你跟她說我爸那兒我再去做工作。」

  提到司徒嬌,他滿眼儘是心疼之色,米婭將指甲掐入肉裡,笑道:「她連你的話都不聽,怎麼肯聽我的。」原來他找她只是當傳聲筒。

  「你沒責任?」他聲色一凜,「是誰的出現破壞了我和嬌嬌的婚事,本來昨天去之前我已經和我爸談妥,可他一見你馬上就轉了態度,你還敢說你沒有責任?嗯?」

  她深吸了口氣:「那麼多雙眼睛在,想必你也知道我什麼也沒做,從頭到尾我連吭都沒吭一聲,事情變成後來那樣也不是我造成的,是你的父親,是他扔的狠話。」

  「我父親……」他咬牙切齒的哼著,額上青筋突起,「要不是你和南宮音長的那麼像,他能在看見你的樣子之後突然改變主意嗎?司徒煙,我們秦家到底欠你們母女什麼,南宮音勾/引我父親,弄的我媽自殺了好多回。現在連你也要橫插進來,把我和嬌嬌的婚事攪黃你才滿意是不是?」

  他的連番質問米婭無法招架,呢喃著:「原來你也恨南宮音……」

  「記的小時候我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嗎?」他雙目赤紅,兀自冷笑,「是我媽哭,哭著抱住秦滔的腿苦苦哀求他留下,可他最終還是天天往南宮音那sao婦的床上躺,每次我媽不讓他出門,拉他拉的狠了,他就對我媽拳腳相踢,你知道那時候我是什麼滋味嗎?我恨他,我恨南宮音,我發誓這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賤女人……」

  他眼中的恨難以自抑,米婭真的懵了,感覺自己在做夢,她能感覺到那時候他的無助與憤怒,「那你為什麼還要在婚事上徵得他的同意?」

  「我當然不在乎他的意見。」他冷笑著胸腔震動,「我在乎我媽,昨天你看她精神不錯是吧,可你知道嗎,在家裡她就是個見著秦滔咳嗽一聲都膽顫心驚的女人,在她的思想裡全部只以秦滔為中心,他說什麼她就應什麼,從來不敢說個不字。在我和嬌嬌的婚事上,她說過只要秦滔同意,她就同意!」

  米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昨天錢文絹雖然表現的沒有主見,但起碼看上去不像他說的這樣……到底那是個怎樣的女人?完全不顧兒子的幸福,盲目的以丈夫的首肯為先。

  他瞥了她一眼慘白的臉,提醒道:「那時候你是還小,可你仔細一想,應該還有印象。」

  是啊,有印象,她想起來了,就在南宮音帶著她離家出走之後,那個男人,也就是現在的秦滔天天去看她們,她記的當時她們搬到一幢非常漂亮的大房子裡住。大房子周圍景色好美,有假山,有噴泉,還有花園,她最喜歡在花園撲蝴蝶玩。

  每次秦滔一去,南宮音就打發保姆把她帶出去玩,有一次她在花園撲蝴蝶,看到一對母子在大門外東張西望,那個女人很年輕,長的很秀雅,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大約比她大上四五歲的樣子,繃著一張臉,往那兒一站十分搶眼。

  女人苦苦哀求,看大門的伯伯就是不開門。長這麼大她很少有玩伴,立刻被那個英俊的小男孩吸引過去,打起了招呼:「你們找誰?」
匿名
狀態︰ 離線
50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11:29:49
第五十章 算我求你

  男孩冷冷的別臉到旁邊去不理她,倒是女人轉而對她低聲說:「小姑娘,能不能讓我們進去,我要找人,一個叔叔剛才進去了,他是我們桑巖的爸爸。舒嘜鎷灞癹」

  她圓圓的大眼睛一味盯著男孩:「是這個大哥哥的爸爸呀。」

  女人忙不迭的說:「是啊,是啊,小姑娘讓我進去好不好,我讓這個大哥哥陪你玩。」

  「進來吧。」她一聽說小男孩可以陪她玩,馬上讓看門的伯伯放他們進來,女人剛一進門,瘋了往屋裡沖,留下了男孩。

  「大哥哥,陪我玩。」她把手裡的撲蝴蝶的網交給男孩,哪知道男孩看也沒看一眼,雙手抱在胸前,扭開臉,「別煩我。」

  「大哥哥,陪我玩嘛。」她太寂寞了,難的遇到一個玩伴。

  「我說了不要煩我。」男孩很怕秦滔在裡面就打媽媽,想進屋去看看,不耐煩的用手一推,女孩倒在地上,撲蝴蝶的網罩在女孩小小的身子上,女孩越弄越纏的緊,大哭起來,「大哥哥,你好凶……」

  男孩沒有再繼續冷酷下去,折回來,把她身子上的網拿下來,又把她拉起來,拍掉她衣裙上的灰塵,「你真麻煩。」話雖這麼說,可他卻留下來陪她玩。

  ……

  記憶到這裡戛然而止,米婭眨了眨眼,那是她第一次有玩伴,因為她是私生女,見不得光,南宮音在司徒沖的安排下幾乎過著與外界隔離的日子。

  那天他繃著的面孔,他秀氣的眉毛,他好看的眼睛,他出眾的長相,包括他的名字,從此就深深烙在記憶裡。當然,後面還有第二次見面,她救了他,他卻不認識她。

  看她恍惚的樣子,秦桑巖知道她想起來了。看他的樣子似乎知道的遠比她要多,米婭思緒混亂不堪,抓住他的胳膊,仰頭看他,「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生父是誰?是不是秦滔?」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離答案只有一步之遙,她突然迫切想知道她與他是不是名義上的兄妹,幾乎是在乞求:「算我求你!」

  他指尖劃過她的下巴,笑一笑:「這可不像你,司徒煙,你不是一向驕傲,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嗎?」

  可對你,我在乎,她望著他眼中隱去的笑,慢慢平靜下來:「你要怎麼樣才告訴我?」

  「很簡單,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嬌嬌有什麼動靜馬上打電話給我。」

  她毫不猶豫點頭,「好。」

  下一個路口,她下了車,秦桑巖繼續開車,鼻尖若有似無傳來一陣撩人的香味,淡淡的,像水果的那種自然清香,情不自禁的將手放到鼻前,他記起剛才這隻手碰過她的臉。頓時想起指尖劃過那肌膚的感覺,滑而嫩,隱隱透出一股香甜,令人想要一摸再摸,甚至想要沉溺下去……

  夠了!

  瞳孔猛縮,理智回歸,清俊的臉上出現惱怒,可惡,司徒煙和南宮音真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妖精母女,迷惑起男人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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