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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這位是四嬸吧?」陸濤羽看了看柳月卿,再看看一身素淨的璐姐兒,臉上出現一絲玩味的笑容,淡淡地道:「這位應該就是四房的九妹妹了吧?」
柳月卿一點都不意外陸濤羽能夠一口就說出自己的身份,她點點頭,臉上帶了和煦的笑容,道:「我今天是特意帶璐姐兒過來看順姐兒的。璐姐兒,還不過來和陸世兄打個招呼!」
「見過陸世兄!」璐姐兒立刻上前見禮,行為舉止一點錯都挑不出來,哪裡還有剛才的那副潑辣,眼中也儘是柔柔的愛慕之意,方纔的陰狠一點都不剩了。
「還是叫我姐夫比較親切!」陸濤羽淡淡的糾正了一下璐姐兒的稱呼,然後對神色有些微尷尬的柳月卿道:「怡昕現在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難得四嬸惦記,還記得過來看她!」
「陸世兄說話怎麼這麼客氣啊!」璐姐兒看著自己魂牽夢繞的人,他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的英武,但是卻比記憶中多了很多男子漢的氣概,就這樣和他同處一室,都能夠感覺到那種不一樣的男人氣息,她的臉色微紅,心裡卻忍不住的歎息:這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啊!
九妹妹還是稱一聲姐夫比較好!」陸濤羽淡淡的看了璐姐兒一眼,眼中的厭惡一點都沒有掩飾,然後 轉過頭,看著柳月卿,道:「不過,四嬸的消息可還真是不靈通啊!怡昕兩個月前難產,四嬸到現在才露面……」
這兩個月他和怡昕依舊像以前一般的親暱,不同的是怡昕有的時候會和他談一談小時候的事情,說她在安國侯府的生活,談得最多的就是怡昕最尊敬的太夫人,其次是郭懷旭,但是無可避免的,也談到了怡昕親生母親和嫡親妹妹璐姐兒。聽著怡昕淡淡的說自己五歲的時候被母親叫到荷塘邊跪著,凍得大病一場,險些喪命,說她和自己的婚事剛定,柳月卿要讓她裝病拒婚,而她不應,給她一杯毒藥的時候,陸濤羽又心疼又是憤怒,恨不得以身相替。也是那個時候,陸濤羽才明白,怡昕為什麼會有那麼重的防備心,為什麼會事事算計,又為什麼不敢相信感情。事實上,她沒有憤世嫉俗已經是幸事。當然,陸濤羽對從未正面接觸過的柳月卿母女也更加的厭恨了。見一面,沒有直接拂袖離開,只是話裡帶刺已經是有修養了!
「母親一直都很關心姐姐,聽說姐姐出了事情心時不知道有多擔心,只是不知道該不該上門,更不知道會不會被拒之門外,所以才拖到現在。」璐姐兒臉色微微一變,立刻為柳月卿辯解道。陸濤羽眼中的厭惡刀看向明明白白的,她微微一怔之後,馬上認為這一定是怡昕對他說了自己和母親的壞話,所以讓他有了極壞的印象。
陸濤羽冷冷的看著璐姐兒,淡淡地道:「是嗎?」
簡單的兩個字,就把他的懷疑和不相信表達出來了,然後不等璐姐兒說什麼,他就轉頭對怡昕道:「我進門的時候好像聽你說送客,是四嬸和九妹妹要告辭了嗎?」
「嗯!」怡昕很乾脆的點點頭,一點都不想解釋不是她們要告辭而是自己要逐客,對於她來說那都是一樣的。
「我替你送送四嬸和九妹妹吧!」陸濤羽對怡昕笑笑,眼中都溫暖的笑意,看著怡昕點點頭,他再轉過頭來,眼中的笑意卻已經消失殆盡,淡淡地道:「四嬸,九妹妹,請吧!」
璐姐兒張了張嘴,卻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她看了看一旁的怡昕,覺得有怡昕在身邊,很多話都不好說,還不如趁著陸濤羽送她們的時候,一路上和他好好的談一談,就算不能讓他有什麼好印象,也一定要讓他有所改觀,不能讓他聽了怡昕的一面之詞。
柳月卿在一旁冷眼看著,看到陸濤羽面對怡昕時眼中無庸置疑的疼惜,看自己和璐姐兒是眼中的冷意和厭惡,哪裡不明白在對待自己母女的態度上,這對夫妻早就已經達成了一致——不,應該不是一致的,怡昕的態度是淡然的,是敬而遠之的,是不希望再有任何的糾纏,而陸濤羽不一樣,他把自己的厭惡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了,柳月卿相信,如果自己母女在他們面前落水,怡昕會皺皺眉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不會施予援手,而陸濤羽卻不一樣,他一定會趁機砸個石頭過來。
璐姐兒心裡在想什麼,柳月卿也很清楚,無非不過是趁著有機會和陸幫羽面對面的說話,和他說一說兩人被破壞的婚約,說一說對她被迫娶怡昕進門,她不得不另嫁的痛苦,再說一說她從未改變的愛慕,甚至……
她來之前應該把聯姻的誤會和璐姐兒說明白的!柳月卿心裡歎息著,如果璐姐兒知道,一開始和陸濤羽談婚論嫁的人不是她的話,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自以為是了吧!
可是,現在說也來不及了!柳月卿苦笑一聲,看了怡昕一眼,眼中帶著淡淡的祈求,道:「不用送了,怡昕剛剛有些不舒服,你還是留下來陪陪她吧!」
收到柳月卿的祈求,怡昕什麼話都沒有說,淡淡的一笑,道:「濤羽,四嬸和九妹妹都不是外人,不用特意送她們,反倒顯得生分了。」
她明白柳月卿一定看出來了,陸濤羽對她們一點好感都沒有,說是送客,實際上是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奚落她們一頓。而她也沒有想讓陸濤羽為自己出頭的意思,她不希望看到陸濤羽因為自己而變得尖刻。
「怎麼,讓姐夫送一下都不可以嗎?」璐姐兒一點都不明白柳月卿的苦心,更不明白怡昕的厚道,她略帶尖酸的看著怡昕,道:「還是姐姐擔心妹妹我和姐夫說什麼話?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真的是不勞煩姐夫了!」
真是……怡昕輕輕地搖搖頭,既然有人上趕著被人奚落 ,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勸阻什麼了,她輕輕一笑,靜靜地看著陸濤羽陪著柳月卿和璐姐兒出去。
「璐姑娘越來越……」盈兒想了想,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了。
「她從來都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女,卻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自然會有巨大的變化。」怡昕搖搖頭,卻不想再談璐姐兒,對盈兒道:「你帶兩個人跟上去,別讓少爺太過火了!璐姐兒的性子是越挫越勇,別到時候天天上門糾纏可就煩不得了!」
「是,少夫人!」盈兒連忙去了。
「陸世兄對我和母親一定有很多的誤會吧!」璐姐兒看著陸濤羽,眼中閃爍著迷戀,越是和陸濤羽接近,她的心裡就越是想要和他更親近一下,她看著陸濤羽,道:「我想,姐姐一定說過,她在家中受了不少的氣,尤其是和母親對她最是不好,對吧!」
「難道不是嗎?」陸濤羽冷冷的看著璐姐我,道:「一個親生母親,一個是嫡親妹妹,卻屢次對她下毒手,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能夠狠得下心來如此對她,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怡昕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至於你們,我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給她帶來任何的不愉快。」
「屢次對她下毒手?她敢這樣說!」璐姐兒聲音稍微拔高了一點點,她看著陸濤羽道:「姐姐從小就養在曾祖母身邊,母親想要見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向她下毒手呢?」
「那麼說怡昕五歲那年因為凍了一場,險些病死的事情是假的了?」陸濤羽冷冷的看著璐姐兒,再冷冷的看一眼柳月卿,道:「她和我成親前,一杯毒藥斷了母女恩情也是假的了?」
「她被凍死的事情是父親的一個姨娘做的,那個姨娘已經被祖母家法處置了,而姐姐因禍得福,得了曾祖母的青眼,進了靜心居。至於,那杯毒藥……」璐姐兒咬咬牙,看著陸濤羽,道:「那杯毒藥是母親為了我,不得不下得狠心,只要沒有了她,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你
不用娶一個天生殘缺的妻子,讓別人指指點點,而我也不用退而求其次,卻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從來就沒有後悔看著她喝下那杯毒藥,我只怨我當初不夠心狠,她喝下藥之後就讓她離開去找大夫,要是她那個時候就死了,就算兩府聯姻的事情有了變化,我不能照著原來約定嫁給你,你也不會娶她進門,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子,連子嗣都不敢保證。」
「你以為沒有怡昕我就會娶你?」陸濤羽斜眼看著璐姐兒,不明白她哪裡來的信心,在他眼中,璐姐我還比不上怡昕的一個手指頭,就算是怡昕多出來的那個手指頭也比璐姐兒金貴。
「我知道就算沒有她,你也不一定會娶我!」璐姐兒搖搖頭,看著陸濤羽的眼神是深深的愛戀,她苦笑著道:「雖然我們已經開始談及婚嫁,可是太后娘娘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嫁給你而什麼都不做的……」
「慢著,誰告訴你說我們談及婚嫁了?」陸濤羽還真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誤會,他看著璐姐兒,十分肯定的道:「從一開始,和我談婚論嫁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怡昕。」
什麼?璐姐兒大感意外的看著陸濤羽,她怎麼都不相信這件事情,她看著陸,道:「這怎麼可能?難道你不知道她有六指嗎?」
「六指又怎樣?」陸濤羽輕輕地一挑眉,看了這一直沉默的柳月卿一眼,道:「我不是那種愚夫,愚婦,看到六指就以為天塌下來了。」
「可是,可是……」璐姐兒一直以為和陸濤羽論及婚嫁的安國侯府的姑娘是自己,一直以為太后為了破壞兩府的關係,將有死缺的怡昕塞給了陸濤羽,而陸濤羽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不但不嫌棄怡昕,還真心對她,她一直認為是怡昕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而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告訴她,這一切本來就是怡昕的,她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
「沒有可是!」陸濤心冷冷的看著璐姐兒,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以為自己會對她別眼相看了,這樣的誤會讓他好笑,他冷冷地道:「在我前往南疆之前,就已經在議婚了,家祖母甚至還找機會和怡昕見過面,也交換過庚貼……不管太后有沒有插進來,亂點鴛鴦譜,請皇上賜婚,我的妻子只是怡昕。你以為,我真的會接受一個隨意指過來的女子為妻嗎?」
『原來自己一開始就輸掉了!璐姐兒心頭苦澀地想,可是她真的是很不甘心啊,她真的是不明白,她哪點比不上怡昕?
她上次說的果然不是騙自己的!柳月卿心裡喟歎一聲,拉了璐姐兒一把,然後對陸濤羽道:「很多事情都是因為誤會造 成的,我們一開始都誤以為既然要和齊雲侯府聯姻,那麼一定會是安國侯府最尊貴的姑娘,沒想到……以後,我會約束好璐姐兒,一定不會讓她再來齊雲侯府的。」
「安國侯府最尊貴的不就是怡昕嗎?」陸濤羽很滿意柳月卿說的會約束璐姐兒的話,但是很不滿意柳月卿話裡所說的「最尊貴的姑娘」不是怡昕。
「是她就是她吧!如果一開始和你議婚的不是她,現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這一次,璐姐兒沒有計較這個稱呼,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璐姐兒看著陸濤羽,她想問的是如果是話,他是不是也能夠象對怡昕一樣的對自己。
「當然不一樣。」陸濤羽笑笑,道:「如果和我議婚的不是怡昕的話,誰能借我金軟甲?沒有金絲軟甲護身的話,我在南疆別說是立功,就算是平安歸來都是奢望,又如何來的現在?」
「你是因為她借金絲軟甲,所以才像現在這樣一心一意的對她是嗎?」璐姐兒滿意的苦澀的看著陸濤羽,怡昕借他金絲軟甲護身,讓他立了功勞,他就能這般愛護著她,連子嗣都可以不管不顧,而自己選的那人呢?因為娶了自己,得了肥缺,眼看仕途就是一片光明,可一轉眼,就翻臉無情,忘記安國侯府的恩情,忘記自己才是他的結髮妻子,一心只想著和那個賤人雙宿雙棲……同胞姐妹,怡昕是何等的幸運,而自己又是何等的不幸……
「當然不是!」陸濤羽搖搖頭,如果那樣的話,他會感激,卻不會感動,他看著璐姐兒,道:「當初和金絲軟甲一起來的還有一句承諾,她說只要我回來,不管我是什麼樣子,她都會嫁給我,做我最賢惠的妻,如果我回不來的話,她會為我守望門寡。這樣的一個女子,如果我不能一輩子對她好,豈不是狼心狗肺?你說,世間女子何止千萬,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呢?你能嗎?」
「我可以!」璐姐兒看著陸濤羽的臉十分肯定的道,要是能夠嫁給這樣頂天立地又有情有義的男子漢,哪怕只是一天,她這輩子也不虛了!
「九妹妹還真是會說笑話啊!」陸濤羽笑了,眼睛中滿滿的都是不屑,他冷冷地問道:「請問九妹妹,是誰丈夫死了,屍骨未寒,連守孝都不曾就與夫家鬧翻?又是誰在熱孝之中到處亂竄,讓人側目?」
「我有難言之隱……」璐姐兒看著陸濤羽眼中的不屑,悲哀的為自己辯解著。
「難言之隱?」陸濤羽冷哼一聲,看著璐姐兒道:「誰又沒有難言的苦楚呢?你以為只有你有嗎?」
「我知道陸世兄對我一定滿是誤解,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向你解釋。」璐姐兒看著陸濤羽,眼中的愛慕一點都沒有減少,她肯定的道:「如果,我遇上的是像你這樣的男人,我一定能鑄得比姐姐更好!」
「九妹妹,有一句話送給你!」陸濤羽冷嗤一聲,想要比怡昕更好,她還真是癡人說夢。
「什麼話?」璐姐兒不認為陸濤羽有什麼好聽的話,但是哪怕是諷刺她也認了,誰讓自己送上去找虐呢?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陸濤羽很明白的表示了自己和她不是一類人,而後指指大門,道:「恕不遠送了!」
看看大門,再看看陸濤羽的冷臉,璐姐兒心頭再一次感慨起來,她看著陸濤羽,眼神中琮了些祈求的道:「我以後還能上門拜訪嗎?」
「我不希望你們再出現,再來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陸濤羽一點都不猶豫的搖頭,他們的生活中不需要一個名為璐姐兒的調劑品。
「我知道了!」璐姐兒苦澀的點點頭,沒有再停留,和臉色不好的柳月卿往外走,如果說這話的是怡昕的話,她一定聽不進去,會反駁,會尖叫,會撒潑,但是現在說這句話的卻是在她心中一直都無法可以替代的陸濤羽,她只能暫時離開。
「璐姐兒,你想通了?」上了馬車,柳月卿看著沉思的女兒,關心的問道,在她看來,女兒很好,配陸濤羽也配得上,可那是以前,現在女兒身份已經大不一樣了,要進齊雲侯府實在是不大可能,更不用說陸濤羽對女兒沒有什麼好感。
「我想通了!」璐姐兒點點頭,雙眼炯炯有神,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進齊雲侯府,哪怕是為妾為婢也在所不惜。」
「你……你怎麼這樣的死腦筋啊!」柳月卿萬萬沒有想到女兒居然還不死心,她氣惱的道:「陸濤羽對你只有厭惡啊!」
「厭惡也是一種感情!」璐姐兒笑笑,道:「我不相信我比不上順姐兒!」
「你……你……真是冤孽啊!」柳月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而馬車這個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柳月卿立刻斥道:「車怎麼停了?」
「四夫人,有人攔車,說是京兆尹的人!」
京兆尹?母女倆面面相覷,心裡都升起不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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