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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神劍出萬劍服
懸崖峭壁,山裡蜿蜒,山腳下只見一道高大的石碑立在其上雕刻「墨家谷」三字。
衣著各異的武林人士一個個的向上行走,山腳下所處可見馬車馬匹停留,實在是墨家谷的山路根本就無法用乘坐馬車與騎馬前行,若是身法輕功一般者,同樣深入墨家谷中,更別提進入墨家莊。
殘雲將馬車停留在山腳下一片馬車馬匹的空地上,隨著就下了一邊朝馬車內道:「主子,主母,墨家谷到了。」
穆清黎與君榮玨二人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三人的速度並算不上快,但也算不上慢,從一開始到這裡也用了十二天的時間,走走停停並不著急。
看著周圍一片混雜馬車駿馬,穆清黎握住君榮玨的手掌就隨著人流同樣往墨家谷的方向行走,抬頭看去人流湧動,一眼竟是看不到頭,顯然這次墨家谷神劍出世的消息果然將江湖中大部分的人都給驚動了。
想想也是,神劍雖說沒有劍神那麼的傳奇幾乎成為傳說,但是也是世間少有,墨家莊史記上也不過幾次而已,這些年來也只出過王劍、尊劍,更是許多年沒有再出過一柄帝劍,這突然的神劍不管是是威力還是衝著墨家莊的威名,也足以震動整個江湖武林。
墨家谷山路陡峭,穆清黎三人走得倒是自在,算不上困眼。直到上了天險之地,這裡聚集了許多人,勝在範圍也大,站立這麼多人也不會顯得太過擁擠,所有人都看著前方,議論紛紛。
天險之地正是墨家谷進入墨家莊的地方,這件眾人現在站著的這道山脈與墨家莊所坐落的那座山脈猶如被人用一柄天劍直接劈成了兩半,轉移而開,距離一眼看去最少也有百米,下方就是無盡的懸崖,雲霧瀰漫,讓人完全看不見低端。在兩座山脈之間只用了無數的鐵鎖連接,這每根鐵鎖相隔五輛普通馬車的距離,每根鐵鎖卻只有一個成年人中指細小。
在這山脈上立著一塊石碑,上寫「想入墨家莊,先過天險橋」。
顯然眾多人停留在這裡都是被這一道天仙橋所困,此時在天仙橋上每道鐵鎖上都有一道的身影,正往墨家莊中前行。
穆清黎看了君榮玨一眼,輕輕一笑:「走吧。」
「好。」君榮玨微微點頭。
兩人緩緩走到了前段,不知不覺也就被人注意到,眾人顯然對兩人的突然吃了一驚,一時也想不起他們會是哪個世家的子弟,見到他們走至前方,驚異之後就只剩下期待,看來又是要過天仙橋之人。不過看這兩人的氣韻悠閒的摸樣,顯然是胸有成竹,對他們這等沒有信心過天仙橋之人,留在這裡看著其他過去隨之議論反而也更了一種自然的默契與樂趣。
此時天仙橋上數人已經有過去了墨家莊,更有兩人直接掉下了無盡的懸崖之中,就不知道是否有生還的可能。
「走了。」眼看三條鐵鎖已經無人,穆清黎朝君榮玨微微額首一笑,腳下輕緩一點就上了天仙橋上,只見她身形如同飄羽,竟然沒有讓鐵鎖有一分的動靜,然後已經飛躍了遠去。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不禁的吃驚,這等身法實在讓人不得不驚,然而還沒有等他們回神,就見君榮玨也就比她後一步的同樣走向了她身旁的一道鐵鎖,他的身法與她所用的一般無異,偏偏與她的靈妙相比更勝在行雲流水的從容,如履平地一般跟上了她的身後。
殘雲雖做不到他們二人那般,卻自有自己的本事,身為暗衛,他最注重的自然是身法與隱藏能力。
三人的身影就這樣快速的遠去,眼裡不好的也只有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們的背影,在墨家谷山脈上停留的眾人不由的將議論的話題也落在他們三人身上,只是眾人一番的詢問之下,竟然沒有一個知道他們三人的身份,不禁的更加吃驚疑惑,只覺得這墨家莊神劍一出,必然是有好戲可看了,可惜他們卻無法通過這天仙橋。
穆清黎靠近了墨家莊所在,只見天險橋接口處同樣如同另一邊的峭壁上站立一群人,互相的攀談,顯然以往就是互相認識。想想也瞭然,能夠過來天險橋進入墨家莊的人哪個不是在江湖中有些名聲的?既然有名聲自然就有人認識,攀談商討著墨家莊神劍出世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道理。
穆清黎三人一齊出現在這裡引起不大不小的震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實在是沒有人認識他們三人。
君榮玨來到她的身邊,面前眾人的目光,兩人顯然都沒有在意。
這時候,一身身穿灰色胸口繡著一個暗金色墨字衣袍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對二人問道:「不知道三位可有墨家暗金帖?」
穆清黎隨手從懷中拿出那兩張帖子,灰衣墨家的男子並沒有接過來查看,只需一眼就明瞭的確是墨家的發出去的帖子,微笑道:「二位這邊請。」男子領頭帶頭領路,邊走邊解釋道:「持有墨家暗金帖的客人有專門的客房,至於下屬也有安排住處,二位的廂房在這邊。」
穆清黎點頭,與君榮玨對視一眼,隨著男子走了出去。
墨家精通煉器與機關算數,穆清黎看著周圍閣樓行走而過的花草道路,石山畫廊,隱約也看出其中的陣法,機關定是不少。灰衣墨家男子這時候也道:「墨家四處布有機關,平常之地二位可以隨意行走,但是切不可深入,如若不然後果我等也不會擔待。」
穆清黎微點了點頭。在人家的地盤上,尤其是現在這個重要時刻,拿不準有什麼懷有別樣心思的人,理所當然不能讓眾人胡亂闖蕩,這怎麼說也是對主人的一種挑釁,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主人也有理由不加理會。
灰衣墨家男子見她如此識趣,神色也更多了一分的客氣,將兩人領到一處四合院似似東側第五、六廂房面前,站著門口前道:「廂房簡普,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穆清黎不置可否道:「閣下說笑了。」她目光環視周圍生長自然的花草籐蔓,真切實意讚道:「墨家莊果然雅致。」
灰衣墨家男子點頭微笑,又對一旁的殘雲道:「這位兄弟可需我帶路前去住處?」
殘雲搖頭道:「無需。」
灰衣墨家男子沒有多言,對三人點頭告別,然後轉身離去。
穆清黎看著眼前五六的兩間廂房,對殘雲笑道:「在墨家莊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和玨住一間,另一件你住進去休息,趕了這麼多天的馬車也差不多累了吧。」
殘雲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點頭應道:「謝主母體恤。」
穆清黎笑了笑,握住君榮玨的手就走進五號廂房內。殘雲看著眼前的房門關上,這才走到了旁邊相挨的六號廂房。
然而此時,在墨家莊天險橋不遠一處生長巨木亭軒處正坐著三人,兩男一女。
右邊男子身穿一襲絳紫色的長袍,腰繫寶藍色的劍削,劍削盤龍騰。男子此時一雙入鬢劍眉皺皺糾結皺著,星辰般的眼眸看著遠方一處,閃動著驚異不定的光彩,如此之間卻不減他五官的丰神俊朗。
「怎麼了?」他身邊提著一小罈酒壺的俊秀男子側眼看向他,漫不經心的詢問了一句。男子打扮簡易,腰上同樣繫著一柄黑色劍削,頭髮散亂用藍色的緞帶綁在腦後,一派江湖俠士的裝扮。
俊朗男子還沒有回答,坐在對面的火紅衣裳的俏艷女子已經先撅嘴不滿道:「安六,你是不是就是故意和我作對,不願意和我多呆一會啊!」
被稱作安六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江湖遊蕩,直聽到墨家莊有神劍出世而前來一觀的東宋安王君榮霖,在他身邊的男子也不是別人,正是東宋賓部尚書嫡子劉明軒,而此時不滿言語的女子就是一直以來對聽他窮追不捨的上官妖妖。
君榮霖聽到她的話,先是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會,才朝劉明軒遲疑不定的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他們了。」
「他們?誰?」劉明軒依舊沒有多少在意。
君榮霖看了上官妖妖一眼,劍眉皺得更緊了一分,緩緩道:「穆清黎和他。」
「噗,咳咳咳。」劉明軒剛剛入口的一口酒水被狠狠的噴了出來,嗆得一臉的透紅,瞪大了眼睛看著君榮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沒有看錯?咳,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不是應該在……」
君榮霖搖頭:「我也不確定,剛剛只是一眼看到極似他們二人的背影。
「你會不會看錯了?我怎麼沒有看到?」劉明軒一臉的不信,但是眼中卻含著緊張慎重。穆清黎與君榮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兩個人可是東宋國不可缺少之人,一個是一國太子,一個是一國最大勢力擁有者,要是他們離開了東宋,那麼東宋會亂成什麼樣子?
君榮霖抿唇,不確定道:「我不過一眼僥倖掃過並沒有看清。不過你也知道,他們二人,世間實在少有相像的。」最後那句咬得有些重,深深望著劉明軒。
劉明軒頓時沉默了,連最近幾乎隨身攜帶的酒罈也不禁的放了下來。
上官妖妖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卻也聽出了幾分的意思來。見到兩人四魂落魄的樣子,疑惑問道:「是誰來了,竟然讓你們這個樣子?和我說說,要不老娘去幫你們解決了?」
君榮霖看她握著小拳頭大有大幹一場的樣子,眼眸也不易察覺的柔和了一些,卻沒有說話。反而是拿起劉明軒放下的酒罈子,自顧自的喝了一口。他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正如他所說,君榮玨與穆清黎兩人的氣韻是世上少有,那一眼看到的背影的確是像極了他們,當時他就怔了,根本就沒有追上去是的勇氣。
或許這已經不能說是有沒有勇氣是的問題,而是追上去又如何,是他們又如何,不是他們又如何?早在那一場宋瑞夏試比武,他們就已經形同陌路,他對穆清黎的感情實在複雜,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天才劍王,他看得清楚自己的感情。對穆清黎,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確是有些在意了起來,但是他卻知道他們不可能,一點可能都不再擁有,他也將那一點點的火種苗頭全部埋進了心底,難以點燃。
相比這一點的深埋的在意,他對她更多的卻是隨著時間過去而越發看得清楚就越發濃郁的愧疚,恍然,自責。哪怕最後終究什麼都沒有發生,穆清黎也對他與以往的事情沒有一點的在意,但是這卻成了他的一道心結,複雜的心情充斥在心頭,若是不再見到她,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影響,但是到了再見到她,這種複雜的心情就不由就瀰漫上來。
見他喝酒,上官妖妖面色不由變了。這段時間她不斷的追趕著他,直到這一次墨家莊神劍出世,她以為他們拿到暗金墨家帖作為利誘才能夠和他們一起上路,一直到這墨家莊。她知道劉明軒已經慢慢變成一個酒鬼,可是君榮霖卻不常喝酒,除非是劉明軒暢快暢飲,卻也不會讓自己喝酒。這個時候他突然喝酒,就說明他現在的心情定然複雜。
穆清黎?上官妖妖眼睛閃了閃。聽這個名字似是女子,難不成是安六的心上人?突然想到這一點,上官妖妖面色頓時變得氣憤不已,一手奪了君榮霖手裡的酒罈子,「康當」放在桌子上,怒出沖沖叫道:「不行!你只能是老娘的,那個穆清黎的有什麼好?要是她來了,老娘倒是要會會她,讓你看看老娘一定比她好!」
她這般生氣的樣子,眼中卻沒有一點的惡毒狠辣的光芒,反而如同著了火一樣,閃亮耀眼。
君榮霖不禁一怔,看著她一時沒有言語。
上官妖妖被他看得一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久了一些,面上就浮上一抹艷紅,卻又仰起頭故作鎮定驕傲的叫道:「怎麼樣,是不是突然發覺老……咳,我的好了?」
君榮霖看著她臉上的嫣紅,再看她火辣的表現,先是沉默一會,隨即」呵」的一聲笑出來,接著就是忍不住連續不斷的笑聲而起。
「喂!你這笑是什麼意思啊!」上官妖妖臉上嫣紅更勝,眼睛靈動的四轉,似是想罵君榮霖又不知道該如何罵一般。
這樣的結果,反而是君榮霖笑得更加的大聲。
劉明軒看著這一幕先是怔了下,隨即看著君榮霖也不禁的笑了起來,這一笑久了,連著上官妖妖也忍不住破聲一笑,三人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笑在了一起。
直到笑聲慢慢的消停,劉明軒輕鬆道,「不管你看的真是假,早晚都會證實,何必如此在意?」
「何必如此在意……」君榮霖搖了搖頭,腦中穆清黎的影子忽隱忽現,然後閉眼一會,再次睜開已經是一片的清明,點頭道:「何必如此在意。」
劉明軒見如此就完全放心了。
上官妖妖莫名奇妙的看著兩人,隨即又記起來了那個還未見過的「情敵」,馬上問道:「你們還沒有回答我,那個穆清黎到底是怎麼樣啊。」
劉明軒戲笑看了她一眼,故意吊了她一會味道,才緩緩笑道:「放心,穆清黎不會和你搶安兄。」
被猜中心思的上官妖妖不禁瞪了他一眼,卻不退讓,看向君榮霖一眼,又仰頭道:「她不搶,那安六呢,安六可以不在意她嗎?」
君榮霖皺眉,不喜他們將話題談論到自己,而且還是將穆清黎談論到他身上。他剛剛準備開口制止,劉明軒卻搶先他朝上官妖妖眨眨眼,頗有深意道:「這可不就需要上官姑娘你的本事了嗎?」
上官妖妖語憋,最後默認的「哼」了一聲。劉明軒「呵呵「失笑又抓回了自己的酒罈。君榮霖張口最終覺得已經多說無益了,轉頭又看著轉角處一眼,只有進進出出聽說或者沒有聽說的江湖人士。
時間慢慢過去,距離墨家莊神劍出世只剩下最後三天的時間,這個時候墨家莊發出去的暗金墨家帖所持有人差不多全部來到,各自或是在廂房中養精蓄銳,或是在外四處的走動,整個墨家莊中自然瀰漫起一股別樣的氣氛。
三天後,明媚陽光下,一處山池泉水。
穆清黎正浸泡在其中,一手拿著從殘雲手中得到春夏秋冬傳遞過來的一些東宋信息,看到一切安定後,微微一笑,就將宣紙放入池水中,其中的墨水字體頓時全部模糊不見。
「嘩啦啦」水聲響起,穆清黎就從水中走出,下一刻就被一塊寬大的包綢包裹了身子,握住白綢的人細心為她擦拭身子,待身子的水滯擦乾淨,穆清黎這才自顧自的穿衣服,不用看身邊人都知道是誰:「玨,你說這次墨家莊真的只是為了給神劍選主呢,還是另有目的?」
君榮玨站在她的身後幫她將一頭浸濕的頭髮緩緩擦拭,等到她穿好了衣服,就將她抱入懷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邊為她用古氣輕柔烘乾頭髮,邊道:「該是有目的。」
「嗯。」穆清黎早就習慣他這樣體貼的舉動,一手抵著下巴,輕笑道:「墨家莊就算再怎麼大方也不可能真的就這樣拿神劍來選主,說他們是用神劍作為幌子來吸引江湖各個人士前來又有些托大,要是真的拿出神劍來,那麼就是打算用神劍來得到什麼,還是說其實他們早就想到神劍會被誰得到?」
君榮玨搖頭,微笑道:「神劍有靈,若要讓其認主。一為最終的勝出者,二為它自主認主。」
穆清黎眼中閃過詫異,也不就和蜀山歷史上的靈劍一樣?這兩種認主是方式,一個是要所有人中的最強者而被靈劍承認,二就是靈劍自己選擇自己的主人,但是這主人卻未必是其中最強之人。
「那就是說墨家莊也完全沒有的把握。」穆清黎釋然的笑了笑,狡黯笑道:「不管墨家莊到底有什麼目的,這神劍我倒是漫遊興趣的。」
君榮玨獲聞言,含笑點頭,眼中卻有了流轉而過一道決定。
「咚咚咚——」連續三道鐘聲突然響起,在整個山脈中不斷的迴響,傳佈整個墨家莊。
穆清黎眼睛一抬,腰身也伸直了一些,揚唇笑道:「真是要說什麼就來什麼,神劍出世選主嗎,呵呵。」她這微微一抬身,君榮玨的修長的五指從她已經烘乾的秀髮中穿行而過,將掛在一旁的蔚藍色髮帶為她將額前一縷秀髮束於腦後,這就抱起她的身子,道:「走罷。」
「嗯。」
鐘聲起,正是墨家莊神劍選主大會正式開始的提醒。隨著這三道鐘聲響遍了墨家谷,墨家谷中居住的所有的江湖人士也在此時出了門,大多面上都有著難以掩飾的興然激動。
穆清黎來到墨家莊中央巨台時,便見此時已經有許多江湖人士聚集此處。只見中央之處高高聳立的十層高塔,高塔竟皆是一柄柄利劍以特殊的手段搭建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利劍劍鋒都讓人感受到一股內斂的寒氣,這些劍並沒有顯得多麼的華貴耀眼,偏偏就是這種內斂的寒氣反而更加的讓人心顫,大巧若拙。
一面圍欄攔截了里外,能夠進入其中之人都要拿出暗金墨家帖才可,而站在外圍的則是沒有墨家帖只為看熱鬧的獨行俠客,或是每個門派家族中的弟子。
穆清黎將兩張暗金墨家帖交給墨家守衛,自然走入裡面範圍,與君容玨一起隨意尋了一處位置坐下。
此時不管是外圍還是裡面都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物,但是裡邊位置卻不會顯得擁擠。穆清黎剛剛坐下就覺得許多目光投來,隨意掃視了一眼,卻在看到對面不遠處是的君榮霖與劉明軒時不由的詫異了一下,不過這詫異也只不過是轉眼而逝就恢復了常態。
眼看君榮霖一閃而過複雜的面色,穆清黎不置可否,反看劉明軒相教他們以往見面的樣子,這時候的他顯然更加顯得江湖氣息,他在看到穆清黎時,面色也不由的流露出驚異,馬上那驚異就轉化為無奈,對著她笑著無聲打了個招呼。
穆清黎隨意微笑點了一下頭,目光再看向他們身旁的那一身火紅衣裳的女子,不明白她那突如其裡的敵意是為什麼。雖說有敵意,但是卻坦然的很,臉上雖然滿是驕傲,卻偏偏讓人覺得幾分的可愛來。
君榮玨隨著她的目光同樣看到面君榮霖等人,不過淡淡而過就沒有多餘的在意。
穆清黎淡笑收回目光,將一旁桌子上的糕點拿在手中嗅了嗅,吃入口中。
想想也是,從南山狩獵那日回來,君榮霖就與劉明軒一起離開了東宋,聽聞是遊蕩江湖去了。這江湖中,墨家莊神劍出世,而且還由墨家莊親自發出暗金墨家帖來邀請江湖各路好漢前來一舉奪取神劍,這樣的大事只要是個江湖中人都沒有辦法忍受誘惑前來,他們在這裡也並不會奇怪了,就不知道他們的墨家帖是墨家專門所給還是如同他們這樣從別人手中奪來的,只怕這裡面還有許多各國朝廷中人也說不定。
不知不覺,手中的糕點已經吃乾淨,君榮玨微笑伸手幫她緩緩擦拭,問道:「還想吃?」
穆清黎眨眼笑了出來,她哪裡看不出來他的心思,他此時的表情她已經看得不知道多少次,哪怕覺得這糕點一般,卻還是朝他點頭笑道:「嗯,想吃。」
君榮玨眼眸輕瞇,笑意從唇一直到了眼底,好似一瞬就得到了滿足,親自拿著糕點餵在她的唇邊,看著她張口慢慢的吞嚥。
對面遠處君榮霖三人所在的地方,看著那兩人亦如當初那般親密的互動,君榮霖勾唇揚起一道笑容,眼底卻黯然一絲自嘲。她根本就已經完全不在意,因為不在意他,所以也同樣不再在意以往的事情,如今已得了太子如捧心尖的疼愛,兩人相親相愛。他卻還糾結在當初有何好處,偏偏他看得明白了,情感這東西卻不是看得明白就可以說釋然就釋然的。
上官妖妖面上有明顯的吃驚,目光不斷在君榮玨和穆清黎的身上掃視,然後看向黯然沉默的君榮霖,抿了抿唇,一掌就拍在君榮霖的身上,故作不在意的大聲道:「你這是做什麼!人家都那樣了,那還惦記著她不忘做什麼?要不我幫你去教訓下她?」
君榮霖被她突然的拍打差點就出醜跌下椅子,輕瞪了她一眼,無奈道:「夠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想的那樣又是哪樣?而他又怎麼知道她想的是怎麼樣?上官妖妖哼了哼,又看向穆清黎兩人,轉頭對劉明問道:「那女子就是穆清黎罷?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劉明軒感慨的看著那兩人:「他們二人是夫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會出現在這裡。」想了想,等見到人的時候又覺得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不禁又歎息道:「不愧是穆清黎,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說不準這次出來又是她做的好事,也只有她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罷。」
「天不怕地不怕?」上官妖妖面色有些古怪。這句話她倒是看到次數不少,不過每次都是別人說她的,沒有想到今天倒是見到同道中人了?能被劉明軒說成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知道有什麼本事。
就在他們談話之間,裡面的椅子已經坐滿了人,外圍也人群湧動,都在低聲的議論紛紛,如此多人的議論,哪怕再小聲還是顯得喧嘩了。
就在這時候,只見三道身影從墨家莊中走出,中央之人為年過五旬的老者,左邊男子之人約莫四十,右邊男子三十左右的青年。這三人一出現,全場都不由的靜了下來,大多都知曉這三人的身份,就算是不知道也能夠猜出來。
老者正是這任墨家家主墨遜,左右兩人分別是他的兩個兒子,墨廖生,墨廖雲。
墨遜面容雖老,一雙眼眸隱含銳利,沉澱著歲月的睿智滄桑。目光掃過面前的眾人,墨遜沉穩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中:「此次邀請諸位前來是為何因諸位皆知,老朽就不予多說。此次神劍為墨家祖上所鑄,一直被我墨封鎮家之寶,如今拿出選主實為一事,此事老朽暫且不說,卻可保證並非難事,只要何人奪得神劍認主,就需答應老朽此事,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所為一事?卻可以保證不是難事?將鎮家之寶神拿出只為一件事情,真的能是簡單的事情不成?雖然心中有疑,但是為了神劍,眾人都沒有出聲。
穆清黎饒有興趣的思索。她和大多數想的都一樣,但是更多是卻是墨遜話語裡透露出來的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這神劍是鎮家之寶,鎮家之寶不到家族的最後一刻都不會拿出來,那麼能有什麼事情是比家族更加重要的?
等候了片刻,墨遜見無人說話,也沉吸了一口氣,道:「既然諸位皆無異議,那麼老朽也不需多言了。」他手掌一伸,便見他身邊墨廖生與墨廖雲兩人後退一步轉身入了墨家,再出來之時兩人各抬著一具一人長短的黑色盒子,兩人神色莊肅,然後慢慢將盒子放入墨遜伸出的手中。
黑色木盒剛剛入手,一些眼力好而心細的人頓時發現墨遜那只端著黑色木盒的手掌頓時微微顫了一下,隱約可見青筋,這樣看來,這黑色木盒竟然是讓一品劍尊的墨遜感覺到重?那麼這黑色木盒到底有多重?
一些知識宏博之人卻看出了這黑色木盒的來歷,眼中不禁流露出震驚之色。這黑色的木頭名為劍木,這劍木比鋼鐵更重數十倍,甚至削鐵如泥,世間少有,取之一些注入劍內便可讓整柄劍都提升幾個品質,若是用劍木直接鑄劍,那也絕對是時間是一柄絕世好劍,若非這的確是在地裡生長出來的樹木,更多人會認為它是一種奇鐵。
整整用這麼大一塊劍木拿來做劍盒,那麼若不是墨遜故意戲人,這裡面絕對躺著一柄神兵。也唯獨只有神兵才可配得上這劍木所作的劍盒。
墨遜一手撫摸過長長的劍木劍盒,輕柔肅然的動作無比的虔誠,一雙眼眸閃過一抹沉痛之色,下一刻就轉為堅定。換為雙手舉起劍盒,面向眾人緩緩沉重道:「此劍除非認主不可出世,是以用劍木劍盒封之,此劍手機,待其認主自可取之名字。」
劍木!整整一人高的劍木!墨遜這句話落下,整個場地都喧嘩起來,震驚之意表於其面。
墨遜腳下一踏,只見他腳下的青石頓時碎裂成了數塊。他腳點在十層劍高塔上,直到站在頂端,將劍木劍盒放在上方。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劍盒,低聲無奈道:「可惜我墨家無能,此次便讓你出世,為自己選個好主,也為我墨家……」
他退後,身雖老卻不弱,沉穩的落地,面對眾人,一字一頓道:「此十層劍塔,只要最後上得最高奪得神劍者,便可為神劍之主。然,若有傷亡者,墨家概不負責。如此……」他揮手,徒然道:「開始罷。」
他的話語落下便坐上了墨家子弟搬來的高椅上,目光深沉,猶如老翁入定。墨廖生與墨廖雲各自站在他的一旁,一動不動。
風平浪靜,此時眾人都看著劍塔十層上放著劍盒,一時卻沒有一個人動,鴉雀無聲。
君榮玨將穆清黎唇瓣上最後吃的糕點屑輕輕擦拭掉,微笑道:「我去了。」
穆清黎揚唇拉住他的手:「一起去。」
君榮玨輕輕無奈一笑,沒有拒絕。看出她眼中的堅持與信任,既是她想要的他便應。兩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緩不慢猶如漫步一般的向著是劍塔走去。兩人的動作頓時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不少人皆不由的仲怔了一瞬,卻完全不知他們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人,然而他們這一動,卻起了一個引子,每個人都不由的開始有了一點的異動。
穆清黎對周圍的目光毫不在意,對君榮玨道:「要是得不到就算了,不要讓自己受傷。」一柄劍而已,感興趣是感興趣,但是還犯不著去為之拚命。
君榮玨微笑應了下來,道:「這話你該說給自己聽。」
「呵呵。」穆清黎笑,對他重重點頭:「知道了。」
兩人隨之腳下一點,就往劍塔上而去。而就在他們動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動了,一群人動了,接而便是越來越多的人動了。
上官妖妖撇嘴道:「這裡這麼多的高手,她還真不怕死。」隨即看向君榮霖,道:「安六,你不去搶嗎?我可以幫你啊。」
君榮霖看著與君榮玨一起飛躍上了劍塔的穆清黎,再看上官妖妖一眼,搖頭道:「她比強。」
「什麼?」上官妖妖一時沒有明白,然而接下裡看到的一幕她就馬上明白了君榮霖的意思。
只見剛剛上去的人眨眼一個個被打落下去,其速度之快讓人震驚,而做出這一切的竟然就是穆清黎與那白衣俊逸如仙的男子,這兩人的速度之快,古氣之強,完全超出了眾人的想像。
「怎麼可能……」上官妖妖不禁一聲喃喃。單單從這快速的一幕,她就看出來,穆清黎與君榮玨兩人最少也有五品劍王的實力,可以他們的年紀明明看起來並不大,怎會有這般的實力?!
震驚的不止是她,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震驚了,本來打算到最後一刻出手的老傢伙們都也都急了,數道身影都從四周竄上了劍塔,阻撓在兩人的面前。
就算本來完會只當萬事不入眼的墨遜也不禁的吃驚的抬起眼睛看向了兩人,眼底有著亮光閃過,一時喃喃:「這二人……」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古氣古武修為,實在讓人想不吃驚都難,這莫非是妖孽不成!
「嗖——」
「爾等休想!」一聲呵斥,一隻羽箭競然直直射向君榮玨的所在,這分明就是要將君榮玨置於死地,然被君榮玨從容的躲了過去。穆清黎雙眼頓時浮上冰霖寒意,一腳就踢開欲要拉扯自己的一人,一躍之間就來到了射箭的中年男子面前,隨手從一掉落的人手中奪了利劍,一劍揮出就將那人射箭的手直接斬落。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而起,中年男人身體身頓時趔趄幾步,身體又被劍塔給割傷了幾道。
「你敢傷他就要付出代價。」穆清黎冷笑一聲,一劍揮出。中年男子再不敢碰其鋒芒,連忙向後倒去,就掉落下了劍塔。穆清黎看了一眼不多加理會,持劍跟在君榮玨的身後。她不用爭在最前,劍若被君榮玨所得也是一樣。
周圍眨眼之間就是一片的血玉腥風,慘叫聲連連,空氣裡的血腥氣息也頓時的濃重了。穆清黎搖頭,難怪墨遜會說,若有傷亡者,墨家概不負責,,只怕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尤其是這劍塔本就是險地,人若不小心就被會被割傷。
貪之一說,總是要付代價的。
隨著血腥味越來越重,下方的墨遜突然眼睛一凝,看向劍塔最高頭的劍盒。
「小小年紀,竟就有劍尊功力,不知小兄弟師承何處?」闊劍門門主與君榮玨相鬥間出聲問道,心中越打越是驚怕。眼前這個男子莫非真是妖孽不成,他竟然有種不敵的不安感。
君榮玨眼眸淡泊,行雲流水的彈指之間將闊劍門門主一柄大劍打得不斷的顫抖,連他的身體都不由的後退,直到君榮玨突然靠近,一指指向眉心時,他終於忍不住驚了,大叫一聲:「妖孽!黃門主,狂劍還不來幫忙,這小子實在詭異,我一人無法相鬥,若是一人相鬥根本就無人能夠阻擋!」言語間他已經下落而去,為了躲過那致命的一指。
他的聲音用了古氣,聽到的不止是他所叫的兩人,還有整個墨家莊的在此處的人都可聽到。所有人都不禁的心頭生寒,闊劍門門主可是一品劍尊的實力,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那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竟然已經是劍尊?
眼看君榮玨就正往上而去,不止是黃門主、狂劍兩人,幾乎數名劍尊全部在此刻動了,全部擋在了他的周圍。
君榮玨身形微微一頓,眸子無喜無悲,就算是剛剛差點就殺了闊劍門門主時也沒有一點的殺意流露出來。加上他的實力,一時擋在他周圍的劍尊門心中莫名有些嫉妒,一個驚采絕艷的妖孽奇才,只是為何以往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
底下劉明軒滿臉震驚,朝君榮霖驚異不定道:「太……咳,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君榮霖此時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本來穆清黎的實力就已經將他當初身為天才的傲氣給打擊磨平,而如今君榮玨表現出來的一切卻足以將他最後的一點菱角也給磨平。什麼是天才?以往所謂的天才之說在此人面前都成了笑話。
上官妖妖一手摀住小口,聲音也只有她自己聽得見:「就算是家族與其他三家!也沒有這般的人物啊!」
此時,君榮玨就只有與八名劍尊對峙,神色並不見一點的慌張,在看到靠近而來的穆清黎粉唇才浮現溫柔的笑意,緩緩搖頭道:「無事,去吧。」
穆清黎回以一笑,眼底盡然信任:「別忘了我說的。」身形已經向上而去。
「快攔住她,他們是一起的!」闊劍門門主快速追上穆清黎的身影,其他人也在這一刻追上去。
君榮玨一動擋在幾人面前,擋住幾人的攻擊,然而他們終究勝在人多,一個個的連續不斷的阻攔在兩人的速度,不知不覺,劍塔上頭就只剩下此十人打鬥,下方依舊有著一群不干落後心含僥倖之人在網上前行,不過劍塔的局勢卻沒有了剛開始那麼的瘋狂。
就在十人不斷打鬥中極為緩慢的靠近上頭頂端時,突然他們腳下是劍塔猛的顫動起來,隱隱有著鬆動的意味。
眾人的心神在這一刻都不由的疑惑了一瞬,然而打鬥卻沒有停止,下方坐在椅子上的墨遜卻突然從椅子上猛的站起來,目光緊緊盯著劍塔頂端輕微顫抖的劍盒,突然低呵一聲:「劍塔諸位還請下塔,劍塔要塌了。」
隨著他的話語剛剛落下,劍塔就真的突然一頓,然後如同爛泥般倒塌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君榮玨伸手將穆清黎擁入懷中,轉身就退出了劍塔範圍,對上穆清黎疑惑的目光,他目光微微多了一些光彩,輕笑道:「只怕是神劍要自主選主了。」
穆清黎眼晴也不由的一亮,神劍自主選主的景象可是難得一見,也就是說這神劍真的有自我靈識?
本來隨著劍塔倒塌還想要一舉奪劍的闊劍門門主,剛剛伸手就要碰到掉落下來的劍盒時,劍盒卻突然自己動了,躲開他的手掌,繼續掉落下去。闊劍門門主面色不由一青,也想到了神劍自動認主的傳說,就憑那劍盒剛剛那一躲,他就知道他沒有了希望。
劍塔完會倒塌,一柄柄的利劍倒在地上,在這群利劍中央正好就是黑色的劍木劍盒,劍盒此時輕輕的顫抖著,不斷的穿來一道道「咚咚咚」的聲音,猶如心跳,更似有什麼在敲擊劍盒,似乎想要破盒而出。
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睜大震驚看著這千年難遇神劍有靈的場面,而墨遜蒼老的身體也不禁的輕輕顫抖,眼中可見激動與光亮。
穆清黎靠在君榮玨的懷裡,站在不遠處,目光閃亮看著那聲音越來越急的劍盒,那聲音就好像帶動了她的心跳,讓她不知不覺也覺得身體內有什麼要破繭而出一般,四魂冰晶胎記處冰涼的感覺流轉。
「砰——」
「刷——」
就在這一刻,劍木劍盒終於突然在一聲響亮聲中破裂而開,一道白光而過,幾乎刺傷了所有人的眼睛,眼前都出現一瞬間的蒼白,耳邊好似聽到的劍氣的蒼鳴。
「嗡嗡嗡」連續不斷的劍鳴響起,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不管是背上還是腰上的配件都在這一刻自動出削,然後成千上萬的利劍掉落在地上顫動,「康當,康當」的聲音不斷響起,猶如臣服。
這一刻,所有人腦中都莫名的想起只有歷史傳說中的事情——神劍出,萬劍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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