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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連續高強度的工作之後,鬆懈下來的鄭楊生了一場病。原本只是很簡單的感冒,但是鄭宋宋很緊張,七手八腳地抱被子捂住他,還在厚實的棉被上拍了兩拍,煞有介事地說:「蓋嚴實了,出一身汗百病消!」
終於又回到以前,這間房子裏的東西都沒有任何變化。窗戶外吹來的風十分涼爽,鄭楊借著這點風才能透一口氣,他看了看被裹成粽子的身體,本想掀開這厚重的褥子,但是看在她那麼心力交瘁的份上,實在不忍掃了她的興致。
半小時後,不忍掃興的鄭楊終於忍不住即將掃興,一個掀開的動作還沒做出來,鄭宋宋便舞著溫度計吧嗒吧嗒跑過來:「醫生說要量體溫,發燒了得吃藥的!」
他出了一身汗,早就像個火爐,鄭宋宋捧著三十九度的體溫計,驚得跳起來:「怎麼辦怎麼辦!這麼高的溫度,要打針的!」
鄭楊掀開厚重的棉被,伸手將她扯進懷裏:「大熱天捂厚被子,沒病也叫你弄出病。」
她伸手摸他的臉,眨著大眼睛擔心:「可是你難受呀,聲音都變了。」
他抱著她搖一搖:「這樣就不難受了。」
鄭宋宋仰起脖子親他:「這樣呢?」
他睜開眼睛危險地盯著她,慢條斯理地開口:「還有個痊癒的好方法。」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便俯身含住她的嘴巴,翻來覆去地啄。
宋如端著託盤,在推開虛掩的門的前一刻看到了這幅畫面,驚得差點棄盤而逃。她顫抖著雙手,靠著牆站住,極力用那封信裏的內容說服自己。這也不能怪她,從小養大的女兒和從小帶大的弟弟……那啥,她怎麼也需要一個緩衝過程不是?
同住屋簷下,時不時會撞見這種情景,雖然兩個當事人也知道避諱,但難免情不自禁。每當這種時刻,宋如便捫心裏揣上千言萬語說服自己,久而久之也就見怪不怪了。
***
同年秋季,鄭宋宋消失一個夏天後,終於重返校園。校方以她無故曠課N多天為由,勒令重修一年。於是她穿著舞鞋去新生處報到,那時候的林北已經徹底大紅大紫,雖然他的情商依然和他的名聲成反比,但是新人舊人都對他表示出強烈的興趣。
他手托籃球,轉著轉著就表現出強烈的不耐煩,猛地扔下球,板著面孔大吼:「老子不是猩猩,都圍著我看什麼!散了散了趕緊的!」
然後人群中就不乏捂著嘴讚歎酷斃了的美女們。鄭宋宋跑去樹蔭下歇涼,其實這個時節已經不怎麼熱,主要是她偷懶成自然,總喜歡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一坐,要是能喝喝茶什麼的就更好了。
凡沙沙一如既往,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突然站在她旁邊,傲慢中帶著好奇:「喲!真私奔了啊!跑了幹什麼還回來?你好意思麼!。」
她笑眯眯的還未回答,林北便把籃球當足球踹,一路踹到大樹底下:「你一個人能行嘛?乾脆我也重修一年算了!」
凡沙沙激動得嘴唇上下抖動:「你怎麼不報名舞蹈系跳芭蕾呀!」
林北認真想了想:「這主意好!反正搞體育的麼,靈活性柔軟度都是有基礎的。」
捏著一遝遝繳費單子的鄭楊風度無邊地走過來:「搞體育的全身肌肉,跳舞影響視覺美。B市舉重全國聞名,挺適合你,我恰好認識幾個人,回頭替你引薦?」
林北不滿意地看著他,這丫也忒毒了,拐著彎讓他去B市。林北堅定擺手拒絕:「我愛東大,除了這裏哪里都不想去!」說完,又誠懇地建議凡沙沙,「聽說B市英語特牛掰,不如你去?」
凡沙沙跳起來打他,一邊打一邊說:「你去死去死!」
林北左躲右閃,生氣了:「我cao!你有沒有良心,老子好心好意建議,你居然叫我去死。」
凡沙沙不打了,也不罵了,噙著眼淚跑走了。林北整整衣服,沖著她的背影叫了兩聲,沒有回應,於是他罵咧咧地追上去……
鄭宋宋迷糊著瞌睡,看著這一幕卻也覺得開心。這個傻大個,終於在氣走凡沙沙之後,曉得追上去了。鄭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揉揉頭頂:「我去跟校長打個招呼,你先回車裏睡。」
被拖著走了一段路,鄭宋宋眯著眼睛好奇:「你怎麼對林北有敵意呀?」
小傻子,才發現麼!鄭楊頭也不回:「五年前他打碎我的車玻璃……我不喜歡不冒失的人。」
五年前的事都這麼斤斤計較!鄭宋宋癟癟嘴:「小氣!」
「……」罷了,且當他小氣一回吧。
***
肯雅的太陽火辣辣,鄭宋宋穿著長裙,戴著遮陽帽,和宋如翻來覆去地拍照。鄭達明扶了扶墨鏡,像個闊佬,他指著樹下打盹的小長頸鹿尖叫:「宋宋你看,那只廢材像不像你?」
宋如壓低帽子,默默轉頭,選擇充耳不聞。她的丈夫,一介發福的中年男子,自從不知受過什麼樣的刺激之後,便開始頻繁使用時尚潮流的網路語言。比如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趴在網上鬥地主,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輸了比賽,還指著別人的大頭照片說別人是鄉村屌絲男。
宋如陷入回憶時,鄭宋宋正眯起眼睛斜睨鄭達明,周鳴慧抿嘴笑著趕緊遞過來一瓶水:「囡囡喝水,這麼熱的天,小心中暑。」
管和挽起袖子,露出黝黑光亮的臂膀:「我鄭伯啊,您那視力不行!您看那個,在草地上吐口水翻白眼的那個,那才是她的真實寫照啊!」
鄭達明笑得合不攏嘴,拍拍管和的肩:「侄兒好眼力!」
一直未發言的鄭楊指了指河邊:「去那頭看看。」
管和揮揮手:「你們先走,我喘口氣先。」
管和死皮賴臉參加別人的家庭旅行,鄭楊已經有意無意指揮他背了一路的東西,這個時候好不容易歇歇腳,他卻又提議去河邊,這裏離河邊很遠的好伐!一行人緩慢向河邊移動,鄭楊臨走前指了指對面:「從那裏走近些,你儘快趕上我們。」
管和點點頭表示誠懇的謝意。於是十分鐘後,管先生踏著滿鞋拔子的大便趕上大隊伍,哭喪著一張臉指著鄭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人性啊!」
敢說我的女人,小耍一盤腹黑算你撿便宜!鄭楊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怎麼弄成這樣,快去河邊洗洗!」
管和剛要準備邁向河水,忽然警惕地站住腳,得意洋洋地搖頭:「又想騙我?我不傻,自然不會上當。」
話音剛落,就見蹲在河邊的鄭達明揮揮手:「快過來!這裏的水真乾淨!」
管和剎那間又像霜打的茄子,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河邊:「她爸也說了,你怎麼不去跟她爸耍陰招?」
廢話!她爸可是岳父大人,你區區一個黝黑青年有可比性麼!
管和飛也似的沖向河邊,鄭宋宋磨磨蹭蹭地不肯往前走。他看她轉身站在自己面前不動,便往前走兩步,貼著她問:「怎麼了?」
貼著他的胸膛,蹭啊蹭,抱著他的腰,扭啊扭。她紅著一張臉,就是不說話。鄭楊笑著抱她閃到大樹底下,捧著紅撲撲的臉蛋親了好幾口:「小賴皮!」
她勾著他的脖子,軟趴趴地窩在他懷裏,鄭楊剝開她的頭髮,俯身下去吃她的嘴巴。口水砸吧,擲地有聲,靡靡之音若有似無,曖昧于這片樹林。
「哇哈哈!我終於洗乾淨了!」管和光著腳板,跑過來向兩人展示他的潔白。卻發現迅速分開的兩人舉止甚為曖昧,於是不屑地皺眉:「我說你們,這都公開了,還躲躲藏藏跟偷情似的,有意思嘛!」
鄭宋宋嬌羞地靠在鄭楊身上,不好意思地說:「習慣了嘛。」
「我靠!偷情這種事居然也能成為習慣,四叔你未免太強悍!」
鄭楊心底恨透了這個冒失鬼,好好的午後旖旎也被他打斷,但他面上卻波瀾不驚:「多謝誇獎。」
另外三人,聞言偷情二字,便馬不停蹄一路奔來。鄭達明看了看躺落在二人腳邊的遮陽帽,還有鄭宋宋皺巴巴的裙子,以及微微敞開的領口,立即捶胸頓足,吩咐宋如:「快!快把那封信拿出來給我看看!」
這個方法,是宋如傳授給他的,以免這個緩衝過程出現不接受的意外。現今看來,十分有效,周鳴慧多麼慶倖這封半夜失眠才創作出來的信件,居然能起到如此良好的作用,心中原本的愧疚,頓時減少幾分。
半夜的時候,鄭宋宋趴在鄭楊身上看星星:「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放了江姐那麼大的鴿子,她為什麼不反擊呢?」
鄭楊頭枕著手:「我不愛她,反擊無效。」
實際上,後來鄭楊和姜見過一面。彼時的姜雨聲已經徹底不同意心愛的女兒嫁給這麼個負心漢,但是她仍然想報復,於是告訴他:「鄭家老宅收到的那些照片,是我派人放的。」
其言下之意,就是他們的分別,離家出走,包括後來和鄭家鬧翻,都是她一手策劃的。但是鄭律師一派輕淡:「訂婚宴我缺席,就當你送照片的回禮了。」
多慘吶,一輩子背負被拋棄的名頭,給相當愛面子的姜雨聲相當慘烈的一擊。幸虧姜家沒有參與鄭氏的事情,不然其下場想必也比項國鐘好不到哪里去。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的鄭宋宋,眨著眼睛看他:「那你愛誰?」
鄭楊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笨蛋。」
鄭宋宋美滋滋地笑,爬上去主動親他。一瞬間,天地萬物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草特別綠,花特別香,連今晚的星星,都特別亮。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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