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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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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石三少]女人,吃完請負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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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發表於 2015-1-30 19:56:14 |只看該作者
☆80、婚姻的代價

  床上的歐陽晨大度地一笑,反倒安慰溫心悠,「沒事,你也是緊張蘇蘇。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這一拍,蘇蘇也不會這麼快就不生我氣了。還對我這麼好。」

  溫心悠覷了眼蘇夢琪的臉色,這個男人不錯啊,只是長得一般了些。蘇夢琪這個外貌協會會長居然改邪歸正,口味清淡了?

  蘇夢琪狠狠瞪了一眼溫心悠,就知道她眼睛賊亮亮地在想寫什麼。

  蘇夢琪蠻橫地把歐陽晨按回了床上,讓他好好休息。

  溫心悠被蘇夢琪拉出了病房,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

  「你昨天晚上出院的,怎麼今天早上才回家?又一夜風流去了?」蘇夢琪沒有好臉色。

  「我那是出門買早飯去了,你沒有看到我還提著蟹黃小籠包嗎?你自己夜不歸宿還來怪我!」溫心悠面不改色地撒謊,蘇夢琪肯定是昨天晚上出去,今天早上才回來的。

  蘇夢琪果然不再追究,溫心悠乘勢詢問歐陽晨是何許人。

  「心悠,我突然很累了。想要結婚了。」

  「啊!?」要看遍美男,視婚姻如墳墓的人現在居然動了結婚的念頭。

  「你確定你不是在找死?」

  蘇夢琪目光悠遠,長長的走廊裡此刻喧鬧聲漸漸起來,憂鬱在眉宇中一閃而逝。

  「那也總比死無葬身之地的好。」

  溫心悠覺得自己明白了,卻又好像不明白。

  歐陽晨苦苦追求蘇夢琪三年,陪著她去古鎮,在她最傷心的時候任她倚靠憩息。漂泊的心也會有累的一天,她選擇在最好的年紀裡停在一個最愛自己的人身邊。

  沒有選擇年少時最愛的人,那些勇氣和激情在現實的零碎折磨中所剩無幾。

  回到公寓裡,剛打開手機,便震動個不停。

  左斯年三個字在屏幕上不停地跳動閃爍。

  溫心悠想了想,還是拿起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左斯年的聲音像是淬了寒冰,透過電話讓人心猛地發顫。

  「我的條件,你想好了嗎?」

  「呵,這就是你和人談判的誠意?一張紙就直接通知對方?溫心悠,論商業談判你不是我的對手。」

  「公平自願的原則,如果不願意,左少大可不必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有半分鐘的沉默,溫心悠也不著急,和狼談判,必須開出足夠的籌碼和有足夠的耐心。

  「我可以答應你不對外公開我們的關係。但是這段婚姻持續多長時間由我定!」

  「左斯年,你要記住,只要我們中間有誰先外遇,這段關係就結束了。」

  「哼……」他冷笑一聲,「溫心悠,會外遇的人,是你吧。這一條作廢。我是公務員,如果我有外遇,你大可舉報我,讓我仕途盡毀。如果是你,溫心悠,你知道我的手段。」

  「我們的契約最長五年。」

  「……」

  「還有最後一條你看了沒有?那是最重要的。」

  「什麼?」某人裝傻。

  「一個星期一次。」溫心悠的聲音細若蚊鳴。

  「嗯,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想吃麻婆豆腐,清蒸魚,佛跳牆。」

  霸道的命令口吻,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五年,父親的身體恐怕也只能熬五年了。自己若是再鬧出什麼新聞,他非得被自己氣死不可。

  溫心悠鬆了口氣。

  你大爺的,居然挑了最耗費時間和精力的菜肴。

  她就近在公寓附近的菜市場買了所需要的材料,估計在左斯年的公寓裡也沒有很多廚具。溫心悠在家忙了一個下午,單獨盛了一份到保溫瓶,端去給還在醫院觀察的歐陽晨。

  歐陽晨居然沒有躺在床上,溫心悠進門時,他正站在窗戶邊,凝望著外面。

  「醫生不是叮囑你好好臥床休息嗎?」

  溫心悠走過去,現在是入秋的天氣,秋高氣爽,萬物正抓著最後的熱氣綻放。花木的深處,熟悉的身影正擁抱在一起。

  女人嫵媚的長髮舒展到窈窕的腰間,男人俊朗修長,正是蘇夢琪和陸景。

  歐陽晨溫和地一笑,漫步走回床邊,「這麼多吃的,都是你做的嗎?蘇蘇說你廚藝很厲害,一點都沒錯。只是做這些菜應該很費時間吧,太不好意思了。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的,我這個人不挑食的。」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不在意?」溫心悠很疑惑,照理說一般男人遇到這些事情不是都會暴跳如雷嗎?可是他偏偏這麼平靜。

  歐陽晨笑容不變,「每個人都有過去。我相信蘇蘇,只要最後她選擇了我,這已經足夠。我也相信我能給她要的幸福。」

  溫心悠沉默。

  歐陽晨應該很愛蘇夢琪吧。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需要多深,才能對女人出牆視若無睹?溫心悠覺得這個男人確實厲害。

  下樓的時候恰好遇到蘇夢琪和陸景一前一後從花園走來。

  陸景稍微頷首,她只淡淡地回應,蘇夢琪直接越過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總,能送我一程嗎?」溫心悠走到他車前,陸景一怔,隨即輕輕一笑,紳士地走過來為她打開車門。

  車廂裡十分安靜,後視鏡上一個古樸的民族銅鈴不停地晃蕩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直到公寓門口車子停下,溫心悠才打破沉悶的安靜。

  「陸總,夢琪和我相識多年,我奉勸你一句,她是說斷就斷的人。森林這麼大,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讓她進退兩難。」

  陸景始終淡淡的,一隻手輕輕搖了搖那隻銅鈴。

  「說斷就能斷?你以為感情的事是飲用水,說關就能關上嗎?她結婚又怎麼樣?溫小姐,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溫心悠嘲諷地笑,「陸總,有感情沒有感情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她最後根本就沒有打算和你在一起。你到現在都還看不清嗎?有一種感情只能拿來回憶。你沒有在司徒聖之前出現,也沒有在她停留下來的時候出現,你只是她人生中路過的一段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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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發表於 2015-1-30 19:56:26 |只看該作者
☆81、禁止入內

  陸景沉默,緊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突起。

  他其實或許也知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人生沒有返程票可以買。即使再有錢,上帝還是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牆上的鐘錶已經轉到了11點。

  溫心悠坐在沙發上,電視上的促銷人員賣力地誇大著商品,虛假地讓人倒胃口。桌上的飯菜已經全部涼了。

  期間沒有一個電話,她憋了一口氣,也不想打電話過去。愛吃不吃,她居然還傻逼地忍受了各種腦殘廣告天雷電視劇荼毒一個晚上。

  真是吃飽了撐的,最傻逼的是她還餓著肚子等他!

  契約達成,她才會勞心勞力地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回來。

  她也沒有一點胃口了,慢慢地電視上的人像模糊了起來,正要沉入周公的召喚時,門啪嗒一聲響。

  遲遲不歸的人終於回來了,她站了起來,因為左斯年無力地垂在鄭少棠的肩膀上。鄭少棠把他扶到沙發上,才氣喘吁吁地說:「今天省裡的領導來檢查,宴席上一個孫子居然作死地灌三哥,終於把他送回來了。就麻煩你照顧他了,三嫂。」

  鄭少棠擠擠眼,迅速消失了。

  左斯年安安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如果不是散髮出的濃濃酒味,根本看不出來他喝醉了。

  溫心悠找來毛巾,敷到他的頭上。

  「喝死你。」溫心悠忍不住用力戳了戳他的額頭。

  犯罪的手卻被猛地一把抓住,溫心悠嚇了一跳。

  「這麼狠心,我死了,你不就成寡婦了,我可捨不得。」狹長的鳳眼倏然睜開,眼神清明,笑意灼灼地看著她。

  溫心悠臉色一冷,啪地打掉他的手,轉身就想走,卻被他抓住手肘,往後一拖。

  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左斯年坐直身子,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頭枕著她的下巴,「別動,讓我抱抱你。」

  聲音溫柔,恍若隔世,身後是他堅實的胸膛,一顆心鏗鏘有力地跳動著。

  溫心悠不高興,憑什麼都要聽他的。

  「很久以前我就想抱著你了。悠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了……」

  溫心悠皺眉,他們才相識多久,一年都不到吧。她想到了曾經顏暖說過的話,她長得像左斯年心愛的人。

  輕輕搖搖頭,顏暖的話怎麼能信。就算是真的……心底莫名地有些煩躁,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最終和他結婚的人是自己!誰沒有過去。

  再說了兩個人是契約婚姻,何必想那麼多。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左斯年的聲音忽然提高,回過神來的她淡淡回應沒什麼。

  左斯年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溫心悠不想說,問再多也是白搭。

  他拉著溫心悠的手往廚房去,直嚷嚷著「好餓,在宴席上被灌酒,東西都沒有吃幾口。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你做得吃的。」

  溫心悠冷著臉,左斯年現在精神煥發,剛才醉得東倒西歪走路都發軟的人居然比她這個滴酒未沾的人還要穩當。

  簡直判若兩人。

  桌上的飯菜都冷掉了。溫心悠站在一邊,涼涼地說:「很累了。我要睡了,餓了就自己動手。我過期不候!」

  左斯年一臉歡愉,暖色的燈光從天花板上傾瀉下來,映襯地他面龐如玉,因為喝過酒,臉頰上泛著桃紅,酒窩嵌在他的唇邊,整個人都染上了柔和的暖意。

  他也不在意,拉著溫心悠坐下來,「我來給老婆大人服務。乖,陪我吃點吧。」

  他鑽進了廚房裡,一分鐘之後,「啪」清脆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溫心悠眉心一跳。

  左斯年穿著她的維尼熊的圍裙,探出半個身子來,嘿嘿笑著「我手滑了。沒事沒事。」

  「啪!」

  當第三個碗摔碎的時候,溫心悠再也坐不住了。

  敗家子啊,短短五分鐘能摔碎三個碗。廚房裡一片狼藉,被他弄得跟案發現場一樣。

  熱個菜而已,溫心悠覺得眼角抽搐得厲害。左斯年手足無措地站在那三個可憐的碗的殘骸邊。

  居然還敢睜著眼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地說不小心手又滑了!

  溫心悠斜眼瞪他,「喲,你那雙小手用得什麼牌子的護手霜啊?小手嫩得,比日本豆腐還水靈啊。」

  左斯年認真地回答:「天生麗質,沒有辦法。」

  溫心悠把他從廚房裡趕了出去。她怎麼就忘記了!他的廚藝簡直就是噩夢,那碗左少牌愛心魚湯真心是她從小到大喝過的最難喝的東西了。

  能把菜做到那種難吃的程度,也是需要天賦的。

  一般人做不出那種湯。

  以後要在廚房門口豎一塊牌子「白痴與左斯年禁止入內」。

  溫心悠決定重新做一道湯,剛好冰箱裡還有剩餘的材料,她幾下就把菜洗乾淨,飛速地切好。

  不一會水就開了。

  她把材料盡數扔了進去。一邊用微波爐熱其他幾個菜。

  滾滾的熱湯翻開了。

  這一道白玉湯味道清淡,時間不早了,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對胃也有好處,最重要的是可以緩解醉酒。

  身後忽然有人貼了上來,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後。

  「悠悠,謝謝你。我終於有了家的感覺。」

  溫心悠微微一怔,嗤笑一聲,「別這麼假好不好?你把你父母放在哪裡了?」

  左斯年在她臉頰上一吻,快速地放開了她。

  餐桌上的菜品豐盛,雖然是重新熱過了,味道不如先前好。但是左斯年吃得很歡暢,整整吃了三碗飯。

  左斯年吃得速度很快,但卻不會讓人覺得粗魯。

  溫心悠象徵地在旁邊陪著吃了一點。

  左斯年吃飽了,望著溫心悠忽然邪魅地一笑,「人生樂趣,回家吃飯抱老婆。親愛的,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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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發表於 2015-1-30 19:56:40 |只看該作者
☆82、如願以償

  想到自己在床上從來都是潰不成軍,溫心悠拉下臉「我們的契約書上怎麼說的?」

  左斯年眨眨眼,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契約今天生效,昨天的都不算。」

  好吧。

  既然是夫妻,做點特殊的運動是雙方的權力。

  可是某人得寸進尺,「我們一起洗澡吧。」

  溫心悠不願意,昨天的戰況慘敗還歷歷在目,左斯年拿出契約來壓她。

  「你又沒有規定在哪裡做,為什麼不做得更有情調些。要做出水平來。」

  溫心悠啞口無言,在浴缸裡被他折磨得差點魂飛魄散。溫心悠咬緊牙關,不肯完全臣服他。

  左斯年一手在她敏感的角落裡點火,一面含著她的嫣紅,引誘地說:「做人要低調,高潮就要叫。」

  溫心悠想象自己是劉胡蘭,打死不從。

  左斯年狠狠在她身體裡的柔軟橫衝直撞,溫心悠的理智早已經丟到十萬八千裡,高高低低、如泣如訴的聲音從半張的水靈的誘惑小嘴中吟出。

  一室春情,漾滿了整個浴室。

  第二天溫心悠還在賴床的時候,報社就打來電話,說是召開表彰大會,讓她下午去領獎。

  沒想到真的能得到政府頒發的獎章。

  溫心悠坐在台下,今天來領獎的還有其他各個行業的標兵,領航者。

  她樂呵呵,卻沒想到坐在主席台上的除了市長戴源等領導外,還有左斯年。

  他端坐在台上,除了同樣年輕的戴源,和其他大腹便便、禿頂的領導們形成鮮明對比。

  S市的媒體們是怎麼報道他們的?

  新時代的公務員,生活中淡然謙和,工作中大刀闊斧,溫暖明亮的笑容,俊朗陽光的面容。

  這年頭的記者們都是花痴吧?就連男攝像師也格外偏愛他們倆。

  溫心悠忽然有種罪惡感,不知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倆其實是很有愛的一對,但是迫於輿論的壓力,所以左斯年才會死皮賴臉地賴著自己。

  其實是想為他們倆個人的基情打掩護?

  溫心悠忍不住為自己的YY賊笑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容太猥瑣了些,左斯年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旁邊的人推了她一把,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原來是司儀已經叫了幾遍她的名字了。

  溫心悠有些臉紅,戴源把證書發給了她,溫心悠得以近距離觀察這位政治新貴,最年輕的市長。

  五官鮮明,一副精緻的金絲眼鏡下是一雙凌厲的雙眼。

  旁邊的人咳嗽一聲,左斯年走到她面前,米白色襯衣,很貼合他溫潤俊朗的外形。

  「如願以償了吧。」左斯年把花遞給她的時候忽然低低說了一句。

  溫心悠輕哼,這是她應得的。

  握手的時候左斯年故意在她手心裡一劃,斜飛的鳳眼裡充滿了曖昧。

  色胚。

  溫心悠假裝不知道,卻在照相的時候「十分不小心」地踩到了某人的腳。

  疼得左斯年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卻只能對坐回位置上的某人無可奈何。

  兩個人說話在公共場合保持距離,對外不公布兩人的關係。這是契約的內容。

  溫心悠出了會場,就打算一個人先回家了。

  沒有想到剛出政府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迎面走了過來。

  印花長裙在夕陽中招搖,阮黎心整個人也像是花朵一般嫵媚嬌艷。她款款而來,有些意外遇到溫心悠。

  「姐,你怎麼也在這裡?」

  「額,我來辦點事。」

  「對了,上次宋智堯來看你了,我才知道你出事了。你還好吧?」

  兩個人的感情不是很好,實在沒什麼共同話題。溫心悠也不願意再提,只淡淡地應付了幾句,阮黎心忽然快步向後奔去。

  左斯年和幾位領導一起出來了。

  阮黎心上前就拉住左斯年的手,笑容明媚,親昵的抓著左斯年的手臂,嬌滴滴地說著什麼。

  恰好一輛的士停了下來,溫心悠快速鑽進出租車。

  阮黎心眼裡的依戀,好似一個巨大的深淵,讓她心不停地往下墜。

  「這個公寓我打算把它轉到你的名下。」蘇夢琪忽然把她叫到市中心的星巴克,溫心悠才剛剛坐下,她就拋出爆炸的信息。

  溫心悠訝異,這個小公寓雖然不大,卻五臟俱全。更主要的是,這是司徒聖買給她的成人禮物。

  「歐陽很好,我打算嫁給他,然後我們一起去國外定居。」蘇夢琪臉上的笑容淡淡的。

  巨大地落到玻璃窗外,金色的餘暉灑遍了整個車水馬龍的城市。

  溫心悠的心有一刻的靜止。

  「你什麼意思?」她忽然冷了下來,語氣中透出尖銳。

  「你理解的意思。」蘇夢琪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我要結婚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有一種痛像是螞蟻細細地吞噬著溫心悠的心,「你是要結婚還是要逃避?歐陽很好,所以你更加不能把他當成療傷的替代品。我們當初說好的要一輩子都在一起,你現在居然突然告訴我你要出國了!」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蘇夢琪始終無動於衷,溫心悠感到熱流一路蔓延而下,直到下巴,啪地一聲,在長桌上濺起一朵水花。

  暈染了桌面的圖案,模糊不清,就像此刻的蘇夢琪。

  溫心悠看不懂她。

  蘇夢琪忽然惡狠狠地瞪著她,「那我告訴你多少次要小心左斯年,你是怎麼做的?你他媽直接告訴我你和他結婚了!你把我當朋友了?老娘是去結婚,又不是去送死!又不是和你絕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倆蕾絲邊呢!溫心悠你再哭,我就不讓你當我的伴娘了。再說了,我哪裡像你那麼磨磨唧唧,我說了和歐陽晨結婚,以後除非他背叛我,否則我不會主動出牆的。」

  溫心悠的眼淚嘩得一下停住了,眼裡冒星光:「伴娘?」

  蘇夢琪黑線,這妞抓重點的方式太奇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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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發表於 2015-1-30 19:56:55 |只看該作者
☆83、捉姦捉雙

  晚上左斯年回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滾金請帖。

  「蘇夢琪要結婚了?怎麼這麼突然?」

  溫心悠當時盤腿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雜誌。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左斯年輕輕走過去,發現她正在看婚紗。

  雜誌上的新娘婚紗華麗迤邐拖地,像是巨大的羽扇。

  左斯年坐到她旁邊,抱著她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看這個幹嘛?」

  溫心悠手肘往後猛地一撞,左斯年吃疼,手上的動作一鬆,溫心悠就像泥鰍一樣靈活地從他懷裡掙脫坐到了最遠的角落裡。

  「你也喜歡婚紗照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溫心悠頭不太抬,「蘇夢琪請我去當伴娘。」

  「伴娘?你都結婚了,幹嘛還請你去。」

  溫心悠啪地一聲把雜誌合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回擊,「在別人眼裡我可是單身。」

  左斯年深吸一口氣,深邃的眸子頓時如打翻的潑墨,幽深而危險。

  他壓抑了一會,克制著怒氣,聲音低沉,「你怎麼回事?今天白天都還好好的。女人可以有小脾氣,但是不要無理取鬧。」

  溫心悠不為所動,不屑地哼哼,「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是你是我老婆,你結婚了!」左斯年站了起來,溫心悠脾氣不好他是知道的,可是不至於這麼晴不定,跟娶了個炸彈一樣。

  「喲,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婆啊,你是結婚了的人啊?你今天表彰大會上和那幾個女記者不是談笑風生嗎?你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了,憑什麼我不能去找樂子!別在我面前玩大男子主義!因為姐信基督!」

  大男子主義跟基督教有毛線關係。左斯年被氣樂了,一口森森的白牙,「找樂子?看來我還不能滿足你。都是我的錯,還讓你得不到滿足,看來老公我應該給老婆幸福,才不會讓你覺得不滿足。」

  溫心悠被唰地扛進了房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悲劇的一夜。

  戰況激烈,俘虜溫心悠在床上揉著快要斷掉的小腰,目送神清氣爽的左斯年上班去。

  從那以後,某人再也不敢說要出門找樂子了。

  幹嗎說出來啊,直接做就可以了,傻子才告訴他。

  遠遠就看到了錦江酒店的標誌建築,溫心悠包包裡裝著一份文件。

  左斯年走之後溫心悠顫顫巍巍地下了床,看到了沙發上的文件。

  她記得今天上午應該在這家酒店召開青年企業家會議。溫心悠本想打他電話,最後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因為蘇夢琪約好今天中午在附近的私家菜館吃飯。

  電梯入口的指示牌顯示會議地點在42樓。

  中途進來許多客人,幾乎把電梯塞滿,卻都在中途下完。溫心悠縮在門邊猶豫著編輯短信給他,門唰地一下開了。

  溫心悠以為到了,順勢低頭走出了電梯。

  她憑著直覺往右邊走,差點撞倒路邊的盆景。溫心悠驚魂未定,才發現這一層樓完全陌生的格局。

  詭異風格的裝飾,也找不到任何服務員可以問路。溫心悠只好順著原路走回,卻忽然停下腳步,順勢躲進了旁邊的員工通道裡。

  說話聲漸漸近了。

  「斯年,爸爸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

  阮黎心聲音軟甜,嬌滴滴的勾人心。

  溫心悠忽然走了出去,猛然出現在兩人面前,阮黎心詫異地叫起來,「姐,你怎麼也在這裡?」

  視線在兩人之間一轉,溫心悠笑容甜美,眉眼彎成月牙。

  「我來這裡開會,居然迷路了。黎心你住這裡?這麼巧,左先生也在這裡?」也字特意加重。

  左斯年眉毛一挑,「這麼巧,我也是來開會的。溫小姐是不是來參加青年企業家會議?我帶你去會場吧。」

  電梯門關上,把阮黎心戀戀不捨的眼神隔絕在外。

  溫心悠從包裡掏出文件,用力摔到他腳前。

  「左斯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要不是我好心把文件送來,恐怕會錯過這場好戲了。這一次是在酒店裡,你還有什麼藉口?」

  左斯年躬身將文件拾起,從西裝袋裡抽出一張手絹,緩緩擦拭文件的底層。

  時間像是靜止一樣,溫心悠抱著雙手,看他細心將文件上根本就看不見的灰塵擦了一遍,最後將那方可憐的手絹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冷靜坦然,既不反駁也不回應。

  呵,是無話可說了吧,捉姦捉雙,人證物證俱在。

  左斯年這才抬眼看向她,狹長的鳳眼中,沒有動情時的妖嬈,夾雜著凜冽的寒氣。

  「想好藉口了嗎?來,編個好聽的理由。」溫心悠冷笑。

  「我們才幾天,你就迫不得已了。就這樣等不及了?」

  「夠了,不要再說我了!現在的問題是你,你已經娶了我,就放過我妹妹阮黎心吧。太貪心,小心什麼都得不到。」

  溫心悠煩躁起來,電梯怎麼還沒有到,明明一兩分鐘的路程,怎麼感覺突然變得漫長了。

  目光落到了顯示屏幕上,居然數字一直停在了43。

  溫心悠上前去按電梯,卻被左斯年拉了回來,整個人被他按壓在冰冷的牆壁上。

  「結婚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要求隱婚的人是你。溫心悠,你自己問問自己,你何嘗從心裡相信過我?哪怕你肯在我身上花一點心思。你嫁給我,難道是怕我禍害你妹妹?溫心悠,你真看得起我。」

  電梯重新開動,溫心悠無力地靠在冰涼光滑的牆上,雙手緊緊捂著臉,淚水緩緩從指縫中滾落。

  左斯年頭也不回地走了,看她的眼神陌生而冰冷。

  她其實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全部都變成了傷人的話。

  她想傷害他,最後好像自己也傷到了。

  「你這是被迫害妄想症,失戀症候群。被褚致遠傷透了心,所以你現在看誰都有出軌的嫌疑。」蘇夢琪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皺著眉頭給她分析。

  溫心悠垂著頭,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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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30 19:57:07 |只看該作者
☆84、過不下去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害怕。你害怕自己愛上他罷了。所以任何風吹草動,你都捕風捉影,告訴自己他是個騙子。所以你才能心安理得,保護自己。」

  溫心悠嗤笑,「別跟我玩文藝。夢琪,晚上我們去看通宵電影吧,我很久都沒有看恐怖電影了。」

  兩人在電影院裡分享了3D版本的各種重口味恐怖片,直到天亮的時候,溫心悠才回家。

  現在已經是八點了。她目前還在休假中。

  鑰匙在門上轉了一圈,她大大咧咧一腳踹開了門。

  沒辦法,舊公寓的東西昨天晚上居然被人全部搬空了。從公寓的物管那裡得知,是一個據稱是溫心悠的丈夫的英俊男人領走的。

  想到就冒火,又是一腳恨恨地踹在門上。左斯年那廝居然敢這樣,害得她不能在舊公寓裡睡覺,只好等到左斯年上班之後再回來。

  太他媽憋屈了!被威脅的人又不是她,居然被他逼到了這麼個悲劇的地步。

  過不下去了!

  她要離婚!

  她匆匆在房子裡轉了一圈,終於在客房裡發現自己的東西。

  只是看清裡面的情景時她呆住了。

  房間裡的布局和她舊公寓的房間布局一樣,床上的田園風格碎花床罩平整地鋪著,鏤空鐵藝的小燈懸在正中,書桌上的俄羅斯套娃從高到矮排成一列,就連她的那些風格各異的仙人掌也細心地擺放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大到傢具的擺放方向,小到玩具的排列,無一不同。

  難道這都是他昨天晚上布置好的嗎?難道就是因為忙這些東西所以才會沒有一個電話,一條短信?

  一股難言的心酸細細蔓延到全身,最後積累成溫柔的菏澤,打濕了她的眼眶。

  溫心悠趴倒在床上,把臉埋進了枕頭裡,上面淺藍的碎花圖案顏色漸漸變深。

  沒人知道這些東西對她有多重要,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她被逼出了家門,她珍惜那些能帶給她幸福的每一個曾經。

  蘇夢琪說她有戀舊情結。或許沒有錯,那些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媽媽送給她的每一樣禮物,她都妥帖收藏。

  就連對待感情,也追求穩定,一旦淪陷,就想要恆久不變。

  因此才能夠忍受褚致遠不斷的欺騙。

  同時,她也拒絕任何新的東西進入自己的生活。

  可是,左斯年太強勢,一手推著自己向前走。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也不抗拒。

  一時之間,思緒悠遠,溫心悠呼吸漸漸深長,進入了睡夢中。

  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太陽西斜,懶懶照射在窗台上,那一排仙人球全身黃絨絨的小刺,像是包裹了一層柔軟的羽毛。

  頭有些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鑽進了被子裡,溫心悠掀開被子下床。

  拖鞋淹沒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她走到客廳裡,沒有一個人。

  牆上的鐘顯示6點,左斯年還沒有下班。

  溫心悠也習慣了,自己的父親也是常常因為應酬而無法按時回家。

  只是桌子上放著一大袋盒子,居然全部都是已經做好的菜。從私家菜館裡打包送回來的。

  還都是溫熱的。

  溫心悠看向玄關,沒有發現左斯年的鞋子,看來應該是回來了又出去了。

  她把菜都盛在盤子裡,煮了兩個人分量的米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心悠感覺自己積攢下來的怒氣就像是一個有小孔的氣球,不緊不慢地萎縮了。

  等溫心悠再次醒來的時候,家裡又是空空盪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她不記得自己是自己回到房間裡的了,她昨天一直在客廳裡面等他回來,想和他談談的。

  廚房裡她煮的飯也沒有被動過。

  「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怎麼不接電話?」戴源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左斯年,他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一樣。

  手機起碼連續震動了十分鐘。

  在安靜的辦公室裡,蜂鳴聲連續不斷也會讓人覺得是種噪音。

  左斯年充耳不聞,全副精力在報告上。

  韋秘書敲門走了進來,看向左斯年,「有一位阮小姐找您。」

  左斯年頭也不抬,「說我沒空。」

  「阮小姐以他父親的名義要求見你,已經到了會客室。」

  左斯年聞言抬起頭掃了一眼韋秘書,眸孔微眯,「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需不需要我把你調到保安部去學學怎麼守門?」

  韋秘書為難地看向戴源。

  戴源修長的手指輕輕屈起,示意韋秘書出去。

  他敲了敲桌子,不疾不徐,語氣揶揄,「你當初一時興起撒的鉤,現在魚兒咬鉤了,你總不能就放任它掙扎,把別的魚都趕跑了吧。」

  左斯年闔上眼,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我最想要的遲遲沒有到手,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管這些。我家的那位娶進門了,但是比以前還要能折騰了。」

  戴源嗤笑,「罪有應得。況且她再怎麼折騰,還不都在你的手掌心裡。女人的脾氣,都是男人寵出來的。我看你很享受嘛。」

  左斯年睜開眼,想到昨天晚上小女人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樣子,心裡不禁嘆了口氣,唇邊卻帶上了溫柔的笑意

  「你家裡要是知道了怎麼辦?」戴源直指現實的殘酷。

  左斯年冷哼,「娶阮家的大女兒和娶二女兒有什麼不同。那個女人不是希望這樣嘛。我母親雖然對我相親的事沒說什麼,可是她一向和那個女人不和。」

  「所以,你要利用她們兩個人的矛盾達到你的目的?」戴源眼裡閃過贊同。

  左斯年點頭。臨出門前忽然開口,「當年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這是他來S市的一個最重要的目的。

  戴源神情凝重,「恐怕不那麼容易。時間雖然不遠,卻好像被人都故意抹去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左斯年淡淡地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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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發表於 2015-1-30 19:57:24 |只看該作者
☆85、與人鬥,其樂無窮

  溫心悠接到阮黎心電話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剛喊了一句姐,阮黎心就大聲哭了起來。

  她匆匆趕到酒吧的時候,桌子底下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各種酒瓶。

  阮黎心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還抓著酒瓶要繼續灌。

  「姐,來陪我一起喝。」阮黎心拉著她,臉上的妝花了一片,潦倒狼狽,完全看不出平常的優雅氣質。

  溫心悠沒有動,只是看著她。

  阮黎心自顧自地喝了一杯,忽然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

  「斯年居然說他從來只把我當普通朋友!我們先前都好好的,他一回來就變了。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溫心悠全身都僵住了。手僵硬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阮黎心忽然鬆開溫心悠,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灼灼地看著她,溫心悠以為她知道了什麼,沒有想到阮黎心卻說,「一定是有狐狸精勾引了他!」

  溫心悠心裡無端地鬆了口氣,剛才阮黎心緊盯著她的眼神太過熾熱。

  「是不是那個葉筱!姐,你和左斯年認識,你告訴我,他現在到底和誰在一起,我要殺了她!臭女人!」

  「……」

  溫心悠啞口無言,難道告訴她,左斯年是因為和自己結婚了所以不理她了。如果這樣做了的話,溫心悠毫不懷疑自己會血濺三尺,橫屍當場。

  阮黎心哭了起來,無助地埋在溫心悠的肩膀上慟哭。

  再驕傲的女人,遇到了愛情,也會低到塵土裡。

  只是開出花來,還是就此變成泥土,都取決於自己的心態。

  等阮黎心在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卻又馬上重新化妝走出來的時候,溫心悠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讓人這樣瘋狂。

  此刻的阮黎心重新光彩煥發,眼神清明,剛才的哭泣和狼狽軟弱都隨著眼淚流了出去。

  阮黎心在某種程度上和她母親葉真很像,不達目的不罷休。

  溫心悠把她送上了出租車,鬆了口氣,希望她只是一時難過。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一輛奧迪緩緩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下來的人居然是鄭少棠。

  一雙桃花眼看到她就冒著光,「三……」

  溫心悠狠狠一瞪,鄭少棠就識趣地閉上了嘴,把還沒有來得及脫口而出的嫂字咽了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連三哥都要對她讓步,不能把他們倆的關係公之於眾。

  溫禍水是不能惹的。

  鄭少棠笑得燦爛,湊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順著他的手,溫心悠看到了左斯年。

  他們一群人居然也到酒吧裡來。不過她只認識司徒聖和陸景。

  這兩人不應該是情敵嗎,怎麼居然也湊到看一起,溫心悠不免多看了兩眼。

  鄭少棠推著她上前,「這是我朋友,一起玩吧。」

  左斯年皺眉,警告地瞪了眼明顯搗亂的鄭少棠。其他不知道情況的人明顯誤會了溫心悠的身份,叫著人多才熱鬧。

  溫心悠沒有錯過左斯年的那一眼。

  難道嫌她打擾他的好事了?

  她偏要跟著進去。

  只是進去了溫心悠就覺得後悔。

  一群男人進去了就叫上了一堆穿著涼快的美女。

  只有一個女人稍微正常點,溫心悠試圖打發時間,和她嘗試著聊幾句,卻被她一個眼神打發了。

  「穿成這樣丟我們這行的臉。」

  她凌亂了,她不就是因為出門太急,妝也沒化,衣服隨意套上的,棉布的長裙。溫心悠在包廂外的洗手間裡照了半天,雖然有點像睡衣,可是好歹她也是氣質女一枚。

  溫心悠打算回去,這群人其實也是來談投資的,難道在旁邊看他們玩小姐?

  剛一出來,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在幹什麼?」

  低頭髮短信的溫心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居然是左斯年。

  他倚靠在牆邊,瑩色的暗光打在他俊朗的臉上,姿態慵懶,顧盼生輝的鳳眸仍舊是冷冰冰的。

  「你怎麼出來了?怎麼捨得讓美女挨冷受凍?」

  左斯年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如積雪初溶,剎那花開,兩隻酒窩盛開。

  「你吃醋了。」他語氣篤定。

  溫心悠瞪大眼,「開玩笑!我吃小姐的醋幹嘛!逢場作戲而已。」

  左斯年猛地伸手過來,溫心悠被帶到了他的懷裡,清冽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脫糾纏,老婆大人不給我獎賞嗎?那些人都是沒有老婆疼的才會那麼饑渴。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

  他忽然低下頭在溫心悠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溫心悠的耳尖瞬間泛紅。

  左斯年笑的賊兮兮,攔著她腰的手緩緩收緊,一隻手惡意地在背上摩挲。

  「好不好?」

  溫心悠低下頭,如同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抖,白皙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粉色光芒,一張水靈的紅唇十分誘惑。

  他低頭攫取那朵嬌艷的花,兩個人正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溫心悠掙扎起來。

  吵嚷的說話聲正朝著這邊過來。

  左斯年不放,卻反身將她抵到了牆上,把她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裡。

  路過的人發出口哨聲,溫心悠覺得臉都要燒通了。雖然左斯年把她都擋住了,可是在公眾場合這樣,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溫心悠要推他,左斯年輕聲喝止,她不得不停止了動作。

  一團堅硬正抵著她。

  他抱著她直喘氣,聲音暗啞,「真想在這裡就把你正法了。」

  溫心悠抬起頭,光影裡他的眼睛點墨如漆,亮的讓人心發顫。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容誘惑,舌尖緩緩在唇邊滑過,留下誘惑的水光。左斯年的眸光越發幽深,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老公,人家現在就想要。」

  左斯年呼吸急促起來,摟的更緊了些,把溫心悠的頭緊緊摟在胸前,不再看她臉上的誘惑。

  「小妖精,回去再收拾你。」

  溫心悠的眸光瞬間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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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發表於 2015-1-30 20:11:35 |只看該作者
☆86、大灰狼本性

  溫心悠的眸光瞬間變冷,不死心的她聲音更加嬌嗲,軟軟地勾人心,像是用一根羽毛撓癢,若有若無更讓人心癢難耐。

  「老公~老公~」左斯年低下頭,張嘴就咬住了她那張禍亂人心的嘴。

  溫心悠吃痛,聲音恢復正常,「你屬狗的呀,居然咬我!」

  左斯年放開了她,眼神清明,唇邊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親愛的別急,既然你這麼心急,我晚上就給你。叫的真好聽,在床上我怎麼引誘你,你都不喊。今天居然在這裡這樣大方。原來親愛的有這樣的情趣啊。」

  溫心悠氣急敗壞,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讓他慾火焚身,算準了他的潔癖,是不會在這樣的地方做那樣的事情的。她才這樣大膽誘惑他,最後卻反倒被咬一口。

  溫心悠氣呼呼地回了家,躺倒在床上,順便把房門也反鎖了。

  半夜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感覺到一雙帶著寒意的手摸上了她的背。

  她瞬間就驚醒了。

  她轉過身,左斯年裸著上身,月光淡如水傾斜在房間裡,他的身體壯實精瘦,肌理分明,一雙鳳眼斜肆微挑,亮如繁星。

  「你怎麼在這裡?」

  左斯年噙著笑意,呼吸火熱地撒在她的肌膚上。

  一雙爪子緩緩撫上了她的柔軟。

  他惡意地挑眉,手下的動作更重了幾分,故意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說好一周一次的!」溫心悠掙扎,卻助長了某人的惡趣味,動作更加激烈了起來,溫心悠覺得痛的同時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來。

  他俯下身,在她的鎖骨上狠狠一咬。

  溫心悠呼痛。左斯年一路流連而上,沿著她修長光滑的脖頸,舌尖輕輕一卷她小巧的耳珠。

  「你也知道痛。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夜不歸宿。」

  溫心悠胸口劇烈起伏,「誰讓你和別人牽扯不清了。」

  左斯年的舌尖摩挲著她的耳廓,「乖,把今天在酒吧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溫心悠閉上眼,乾脆裝傻。

  感覺到她的嫣紅挺立起來,左斯年整個人壓住溫心悠,一手一路直下,游移在危險地帶。

  溫心悠加緊防備,卻也無法阻擋他的進攻。

  漸漸地她放鬆了防備,開始回應左斯年的熱吻,就在他蓄勢待發,攻下領地的時候,溫心悠猛然屈起腿,朝著某個重要部位襲去。

  可是某人只輕輕一擋,就化解了溫心悠蓄謀已久的致命攻擊,乾脆把她整個人都翻了過來。

  「小妖精,就知道你不會這麼乖。在床上,就乖乖享受。不要和自己過不去。」邪氣的聲音在耳邊火熱的灼燒著她。

  溫心悠不甘心,「左斯年,我們的契約書上面說好了一周一次的!你這個騙子,不守信用。」

  左斯年的唇游移在她的脊背上,引起溫心悠不由自主的陣陣戰慄。他含糊的回答,「哦?我怎麼記得是一周停一次。」

  怎麼可能!溫心悠淚奔了。

  不死心的她決定走溫情路線。

  「老公,你還年輕,前途無限好。不要沉迷在這些事情上面。縱欲過度容易傷身啊。清心寡慾才能長壽的,你懂不懂。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溫心悠把語重心長髮揮得爐火純青,只差聲淚俱下。

  左斯年的唇游到了尾椎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

  溫心悠心裡一樂,有戲!男人嘛,大多事業為主,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憋久了也是會傷身體的。你都跑到我床上了,既然是投懷送抱,我怎麼能讓我的老婆失望。你今天不都對我表白說很渴望我嗎?」

  溫心悠徹底懵了,她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間的!這個大壞蛋睜著眼睛說瞎話!

  某個女人再一次被吃得乾乾淨淨。

  第二天她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那份契約書。

  一看她就內流滿面了……

  明明一周一次,居然真的是一周停一次了……

  「左斯年,我操你二大爺!」溫心悠憤怒地捏著合約,扶著被操得直不起來的小腰,顫顫巍巍地看著穿戴整齊容光煥發的衣冠禽獸。

  左斯年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沒有二大爺。老婆。」

  ***

  「行了,別笑得一臉得瑟,能不能收斂一點啊。」蘇夢琪惡聲惡氣地打斷了溫心悠的發痴狀態,說好了是陪她來試禮服的,這個女人卻在一邊魂不守舍的,叫了她幾遍都沒有回過神來。

  蘇夢琪的這一嗓子雖然不大,卻還是引來了所有的人注目。

  溫心悠故作淡定,假裝不經意地把頭偏到一邊。心裡默念,這貨她不認識,這貨叫的不是她。

  蘇夢琪這個準新娘的脾氣隨著婚期的臨近也見長,大約是即將邁入她人生中的一大「墳墓」,複雜些、煩躁些、迷亂些也是可以可以理解的。

  她不禁感嘆,像自己這樣火速閃婚的,不會有面臨墳墓的焦躁不安和難過,也不會有任何準備婚禮的心煩事。這麼看來好像她還得感謝左斯年,讓她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就跳進婚姻中。

  溫心悠搖搖頭,不禁佩服自己扭曲事實自我安慰的功力又上了一個階層。

  「喲,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啊,溫大記者。不是應該還住在醫院裡嗎?怎麼就放了出來?小心被人再抓起來,到時候給追封一個烈士獎。」尖利的聲音響起,溫心悠側頭,原來是許久沒有見過的顏頌。

  顏頌細長的丹鳳眼凌厲地上挑,猩紅的唇扯出一個輕蔑的幅度。

  溫心悠轉過頭,看向已經重新換了一套魚尾曳地抹胸婚紗的蘇夢琪,讚嘆道,「這套不錯,把你的荷包蛋襯托成了小山丘。」

  蘇夢琪正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看著胸前小溝直皺眉,聞言轉頭拋來一對衛生球,「什麼襯托!會不會說話啊!人家這是秀氣,我為國家省布料,我驕傲!」

  溫心悠笑起來,「對啊,荷包蛋也是蛋啊!蘇夢琪是個身殘志堅的好姑娘,這麼多年沒有那玩意,也活到結婚的時候了。可見,說什麼胸是女人的事業線這一說法根本就是瞎扯。」

  顏頌臉色變幻,臉上虛假的笑意早已經維持不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你來我往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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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發表於 2015-1-31 20:54:51 |只看該作者
☆87、小夫妻生活

  包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清了顯示屏上的名字的時候,顏頌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服務員遞上了一套禮服,蘇夢琪抬高下巴一指,示意溫心悠換上。

  更衣室裡,溫心悠對著鏡子磨磨蹭蹭照了半天,蘇夢琪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催了三遍,換個禮服需要半個小時嗎!

  終於在蘇夢琪爆發之前,簾子終於拉開了。

  璀璨的流光從奢靡風格的吊燈上傾瀉而下,公主風格的婚紗俏皮地散開在膝蓋的三公分以上,露出白嫩的小腿,短裙的風格顯得溫心悠高挑修長一些,貼合她蘿莉的長相。

  褚致遠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溫心悠略微侷促地站在高台之中,眾人的眼光都聚集在此刻光彩奪目的她身上。

  「溫心悠,你還妄想著穿婚紗啊?你看看你上次,只不過穿個旗袍而已,就狼狽收場。你以為婚紗這樣的東西,是你這個棄婦配得上的?你也會有人要?誰願意要你這個二手貨。」

  顏頌攬著褚致遠的胳膊,示威一般故作親昵地靠在褚致遠的肩膀上。

  溫心悠和蘇夢琪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各自眼中的神色。

  這個女人就跟瘋狗一樣咬著她不放了。

  蘇夢琪只看著微微推開顏頌的褚致遠,「褚致遠,管好你的狗。這麼多年了,你的口味越來越重,饑不擇食也要看人來啊。別降低我們心悠的檔次,都不好意思說曾經把你甩了。」

  褚致遠臉色一白,溫心悠在旁邊始終神色淡淡的,捧著服務員送上的香檳慢條斯理地品著,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顏頌立刻抓著褚致遠的手,死活要個說法。

  「這兩個人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說我!」

  褚致遠不甚其煩,如果不是因為顏頌背後的家族勢力,根本連看她一眼的不願意。他耐心地低聲哄著顏頌,可是顏頌卻鬧得不可開交,不依不饒。

  蘇夢琪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滿臉的笑意就是在說你活該。

  他最後爆發了,呵斥了顏頌一句,她揮手就是一巴掌,「你居然敢這樣對我,信不信我讓我姑姑撤資了!你們天豪就等著吧!」

  褚致遠站在原地,衝溫心悠尷尬地一笑,追著顏頌出去了。

  「賤人自有賤人來折磨。」蘇夢琪嗤之以鼻。

  溫心悠啞然失笑,「好了,他也夠倒霉了。我都不在意了,你何必為這種人動氣。」

  蘇夢琪撇撇嘴,「就你不記仇。」

  溫心悠認真地回答,「怎麼可能!我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再說都過去了,何必念念不忘。他們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了。」

  兩個人從婚紗店出來,歐陽晨就把蘇夢琪接走了,溫心悠則一個人去了超市。

  她和左斯年現在住的那套公寓裡,雖然傢具一應齊全俱新,卻缺少了煙火氣息。簡約現代裝修風格,雖然精緻,但卻還是缺少了些柔和的感覺。

  她還在廚具區仔細挑選著兩種砂鍋的區別,左斯年打來電話。

  溫心悠手上正忙著,隨意說了幾句想掛掉電話,左斯年卻不依不饒地說也要過來一起買東西。

  她嫌他胡鬧,左斯年振振有詞,「這家我也有份。不能因為我廚藝不夠好就剝奪我參與購買家用的權力吧。」

  她無語,他的廚藝哪裡是不夠好,簡直是差到驚天地泣鬼神,慘絕人寰。

  溫心悠慢悠悠地在海鮮櫃前流連的時候,左斯年悄無聲息地接過了她手裡的推車。

  左斯年一身西裝,剪裁精良,俊朗的外形一下子惹得眾多家庭主婦的注目。某人卻無知無覺,只看著推車裡的東西。

  「怎麼都不等等我,居然就買好了。」左斯年一手攬上溫心悠。

  溫心悠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心想就你這樣啥都不懂的廚藝白痴,問了也是白問。

  「就買一個紫砂鍋。你今天沒什麼事?」他今天怎麼會這麼早下班。

  左斯年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有什麼事?」

  溫心悠莫名其妙,乾脆幾步走到左斯年前面,見到閤眼的東西就往推車裡扔。巧克力,薯片,粟米條,幾乎零食架上的東西都被挑了個遍。

  習慣性地繞到保鮮櫃前,她這才想起不用給蘇夢琪買牛奶了。

  她加快速度,卻被左斯年拉住,「你得多喝牛奶。」

  溫心悠搖頭,她不愛喝牛奶。

  左斯年乾脆每一樣都取了兩瓶。溫心悠瞪大眼,這才發現本應該塞滿了的推車,居然只有牛奶。她不敢相信地翻撿,最底層居然只有堅果和巧克力。

  左斯年站在一邊,面不改色,十分淡定「少吃零食,你太瘦了。需要補。」

  溫心悠氣急敗壞,「吃零食怎麼不補了!」

  左斯年的視線落到她的胸上,溫心悠炸毛了,頭腦一熱,「我胸再小也比你的大!」

  頓時周圍的視線都射到了這對十分登對的年輕夫婦身上。

  意識到說錯話的人灰溜溜地接過左斯年手裡的推車,急匆匆地朝外奔去。

  ***

  溫心悠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說話,左斯年姿態悠閒地把東西放到車後箱,才慢慢上了車。

  左斯年輕笑一聲,溫心悠瞪他一眼,惡聲惡氣地威脅:「不許笑!」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嘟著嘴氣鼓鼓的樣子有多像小孩子。這個女人居然就為了零食和他鬧起了別捏。

  他有些哭笑不得,有時候的她明明世故冷漠精明,走近了才發現她內心裡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水靈紅潤的唇,微微嘟起,誘惑和純真的結合。

  溫心悠見他只是望著自己笑,那笑容裡怎麼看都是志得意滿和小人得志,她上前就是一拳捶到了左斯年的肩膀上。

  可是左斯年常年鍛煉的身體壯實結實,左斯年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卻手一麻,恨得牙根癢癢,卻不敢再下手。

  左斯年卻擒住了她的手,往前一帶,溫心悠被拉倒在他懷裡,熾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只是不到三秒鐘,左斯年卻猛地一把推開了她,推門下了車。

  溫心悠被他的一熱一冷弄得莫名其妙,看他在外面轉了一圈,黑著臉上了車。

  「你坐到後面去。」左斯年神色警惕,語氣也冷了下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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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31 20:55:05 |只看該作者
☆88、左少糗事

  出了停車場,溫心悠才發現他很不對勁,他現在選擇的這一條路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溫心悠不敢作聲,左斯年開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直接拐進了最繁華的市中心旁邊的小巷中。

  這一片是弄堂,七拐八拐,道路曲折。

  眼看著像是來到了絕路,下一刻卻有柳暗花明,拐進了另外一條小巷中。

  小車最後直接開進了一個小的四合院裡。

  溫心悠想下車,左斯年卻示意她呆在車裡。

  她坐在車上,看著左斯年和小院子裡的一個面臉鬍子的中年男子打招呼。

  中年男子忽然從衣服裡摸出一樣東西,溫心悠的心猛地一跳,是一把手槍。

  他們兩人出了門,她努力把耳朵貼在窗戶上,卻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剛才她看的很清楚,這一路都有人跟蹤他們。

  車門忽然打開,左斯年滿臉笑意地把溫心悠拉了出來,「這是我女朋友,溫心悠。這位是陸喬,這位是陸橫波。他們都是我多年的朋友。」

  穿著休閒裝的男人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左斯年。旁邊的女人一身皮衣勁裝,十分颯爽,對她微微點頭。

  溫心悠莫名其妙,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居然煙消雲散。

  四人進了小院子裡,其貌不揚的小四合院內裡卻裝修典雅,古色古韻,多寶格上擺滿了各種珍品。

  左斯年和男子走進了內室,溫心悠慢了幾步,前面的勁裝美女身上忽然掉下一個東西來。

  「啪」地一聲悶響,溫心悠蹲下身剛想撿起,卻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

  美女蹲下身,若無其事地把那把小巧的手槍收進懷裡,四目相接的時候,眼神犀利如同鷹一樣。

  「溫小姐,有沒有興趣聊一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溫心悠,眼神挑釁,語氣冷淡不容拒絕。

  兩人走到廊下,檐下垂掛著鈴鐺,微微風動,就左右晃動起來。

  溫心悠看得頭髮暈。偏偏說要聊一聊的人始終沒有動靜,她也不想先開口,免得落了氣勢,倒像是自己怕了她一樣。

  勁裝美女終於開口打破僵局,「倒是有幾分膽識。」

  溫心悠只是笑,心道左斯年在裡面,有人罩著幹嘛還怕你。

  「但是你也配不上他。」話音一轉,美女終於直奔主題。

  溫心悠心底嗤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你是在說左斯年眼光有問題?」

  美女一窒,丹鳳眼眯起,「你這樣需要被養在溫室裡的嬌滴滴的女人只能做情婦,被包養在家裡。根本不配和他比肩。你只會拖累他,你知不知道他是……」

  「橫波!不許欺負溫小姐。」滿臉鬍子的大叔出聲打斷了陸橫波。

  溫心悠衝他投去感激的一笑,陸橫波收起了飛揚跋扈,快步離開了。

  大鬍子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遍溫心悠,「斯年第一次帶女人到這裡來。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

  什麼在意不在意的,他們兩個人是來逃難的,大叔怎麼會上升到這個層次。

  大鬍子把溫心悠帶到天井的茶座邊坐下。

  他端起早已經泡好的茶,遞給溫心悠一杯。

  小巧的紫砂杯中,一縷幽香伴著霧氣裊裊,她想不到鬍子大叔外表粗獷,舉手投足間卻展示了幾分儒雅,顯示了他的良好教養。

  「橫波從小被寵慣了,今天她行事魯莽,希望小溫不要見怪。」

  「啊?這個,都過去了,剛才陸小姐有做錯了什麼嗎?」溫心悠眨眨眼,把大鬍子逗笑了。

  這個女孩子有趣,大方不做作,也沒有看上去那樣嬌氣。

  左斯年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大鬍子和溫心悠聊得正歡暢,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司徒叔叔很少和陌生人飲茶,兩人居然還相談甚歡。

  「司徒叔叔。」

  左斯年走到他們面前,溫心悠抿著嘴,一臉竊笑的表情,水潤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上下轉。

  「小年啊,你沒事就多帶心悠回來。這孩子,我很喜歡。」

  司徒冥撫著長鬍子,鄭重地向左斯年吩咐。

  左斯年看了一眼明顯有鬼的溫心悠,不動神色地點點頭。

  臨走之前司徒冥從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送給了溫心悠。

  她見那佛珠肅穆莊重,每一粒上雕刻的蓮花徐徐如生,心裡覺得有種踏實的感覺,也沒有推辭。

  只是左斯年在一旁欲言又止,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逝。司徒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左斯年只好拉著溫心悠道了謝,上車離開。

  一路上溫心悠捧著佛珠手串,細細地摩挲著,愛不釋手的樣子。

  左斯年打趣她:「瞧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虧待你了。」

  溫心悠哼哼,暗自嘀咕「你怎麼沒有虧待我了,克扣零食的混蛋。」她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正專心開車的左斯年。

  堅毅的側面,俊朗中又有些慵懶神色,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左斯年。」

  「嗯?」

  「愛哭鬼。」

  「……」

  「愛哭鬼!誰想的到左少小時候居然比女孩子還要柔弱愛哭!哈哈哈,大鬍子叔叔都告訴我了。他鼓勵我女人當自強,哪裡有壓迫哪裡就要有反抗。」

  左斯年的臉刷地冷了下來。

  可是在溫心悠眼裡卻沒有任何威脅,他越是這樣擺出冷冰冰的樣子,她就越要鬧騰起來。想不到大鬍子叔叔人這樣好,把左斯年的童年糗事七七八八地都告訴了她。

  當然這些事情都被溫心悠加工了一些,誇大了一點點,惡搞了一點點。

  溫心悠甚至將手伸到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戳左斯年酒窩的位置。

  「別鬧。」左斯年一把抓住溫心悠搗蛋的手。他現在可是在開車,這女人也太鬧騰了,他可不想兩個人再出車禍。

  「左斯年,你怎麼會長成了現在的樣子?」溫心悠覺得大鬍子叔叔描述的童年的左斯年跟現在差別很大。

  「放心,我們以後的孩子也會長成我現在的樣子。」左斯年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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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發表於 2015-1-31 20:55:18 |只看該作者
☆89、妖怪來了

  被牽著的手猛地一緊,左斯年側面的線條緊繃起來,半晌才冷淡回應:「你不用時時提醒我!」

  回到家之後,左斯年就進了書房裡,白色的大門緊緊閉上,像是無聲的拒絕。

  溫心悠披散著濕濕的頭髮,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頭髮。

  電視上正是一對可愛的小朋友,小男生被人欺負,倒在地上,小女孩哭著用單薄的身子護著小男生。

  她忽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記憶裡自己也曾經奮不顧身救過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當時被人一板磚拍到了額頭上,至今在她的髮際線裡還有一個淺淺的疤痕。

  之所以她會記得,是因為她從小到大好事沒有,壞事不斷,在大院裡稱王稱霸,有點無惡不作的意思。

  唯一一次大發善心做了一次好事,還被拍的血流不止。

  能不印象深刻嘛。

  好像那個男生也是個愛哭鬼呢。

  溫心悠忍不住噗嗤一笑,冷不丁旁邊冒出一個涼涼的諷刺聲,「想誰這麼入神,連我叫了你那麼多次都沒有聽到。」

  左斯年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一頭濕軟的青絲滑在一側的溫心悠。浸濕的烏黑,瑩白的耳垂小巧,構成無聲的邀請,又好似羽毛輕飄飄地掠過心頭。

  偏偏她還回過頭來似喜似怒地嗔了他一眼。

  「左斯年,你小時候有沒有被英雄救美過?」

  她跪坐在沙發上,眼睛忽閃忽閃。

  左斯年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拿著遙控器,全神貫注地轉換頻道。

  連正眼都沒有給她一個。

  溫心悠自討沒趣,就想回房間。經過左斯年身邊的時候,她使壞地故意一腳踢過去,卻沒想到他居然迅速地把腿往旁邊一收。

  溫心悠一腳踢到沙發上,腳趾頭穿來鑽心的疼。

  這個壞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溫心悠氣呼呼地瞪著他,左斯年看了一會電視才忽然抬頭,神情詫異,一臉無辜地眨眨眼。

  他一手拉下溫心悠,接過她手裡的毛巾,開始給她擦頭髮,左斯年的手特意放輕,動作柔和,倒是沒有在廚房裡那樣笨手笨腳。

  溫心悠不怎麼喜歡用電吹風,容易把頭髮弄得乾枯變黃。

  「左斯年,為什麼偏偏是我?」

  身後撩著她頭髮的手微微一滯,一聲輕笑,「你只要記住,現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其他的不需要去想。」

  溫心悠點點頭,覺得有道理。很多事情何必刨根問底,除了浪費時間打亂生活以外,難道還能改變現在,回到開始嗎?

  溫心悠覺得現在的生活也很好,左斯年的很多習慣都與自己相似。生活上追求簡約,平常在家的時候他在書房忙自己的事情,十點的時候會出來看一會新聞,十分安靜的一個人。

  除了晚上睡覺左斯年總是把她摟在懷裡,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不好。

  只是有一些人,總是會意外地出現在她和他平靜的生活中。

  當溫心悠接到阮黎心電話的時候,心裡忽然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此頻繁地出現,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當時正走出報社,沒有想到阮黎心的車已經等在了門口。司機把車開到了當地最高級的一家酒店,這裡以會員制和奢侈的消費出名。

  溫心悠以為只是平常的聚會,卻沒有想到推門而入包廂的時候會看到一桌子的人。

  除了顏暖、左斯年還有阮黎心的母親葉真、其餘兩個人都是陌生面孔。

  阮黎心徑直坐到了左斯年身邊,只剩下顏暖身邊的空位,溫心悠只好坐在了她的身邊。

  「伯母,這是我姐姐,阮心悠。」阮黎心笑容乖巧地朝主位上的一個中年婦女介紹,溫心悠掃了一眼阮黎心,才站起來問候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

  女人保養得宜,看得出來年輕時是個美人,只是落在溫心悠身上審視和研判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姐姐,今天是左伯母請客吃飯。我說有一個姐姐在這裡,所以把你也一起請來了。」

  溫心悠點點頭,眼光不經意地落在坐在對面的左斯年身上。他沒有任何表情,深邃鳳眸幽深倒像是比平常還要冷了幾分。溫心悠心裡也安定了下來,萬事有他。

  「今天我來,主要是和阮夫人商定結秦晉之好的日期。斯年年紀不小了,應該結婚了。你父親也希望你能盡快結婚。阮黎心很好,家世也相當,是合適的結婚的對象。你說是不是?」

  溫心悠下意識地看向左斯年,他卻始終盯著桌上的某處,沒有任何反應。

  漸漸時光像凝注了一般,左夫人的臉也開始青紅變幻,她惱恨的目光恨不得剜掉左斯年,周圍的人也開始面面相覷,似是疑惑這樣詭異的氣氛。

  一個女聲忽然響起,「媽,哥哥的意思肯定是默認了。我們先吃飯再說事吧。」溫心悠這才注意到一頭酒紅色短髮的女人,同樣妖嬈的鳳眼,這不是左斐希嗎?曾經纏著孫慕雲,還對她有莫名敵意的女人。

  原來她是左斯年的妹妹。

  溫心悠恍然發現,左斯年幾乎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提過他的家人。

  半晌左斯年忽然出聲,「是。」

  這一句話重重捶到了她的心上。周圍的人和事都像是模糊了起來,一旁的顏暖忽然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杯。

  「小心燙。」

  溫心悠這才發覺自己抓著茶杯的手在晃動,濺出的茶水燙紅了她的皮膚。像是盛開在手腕上的一朵紅梅。

  紅梅這樣好看,不都是生在冬天嗎,原來是沒有到天寒地凍的時候也會這樣心涼。

  這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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