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為誰
Z市中一間廢棄的倉庫的地下,誰都想不到裡面別有洞天。
一架架精密的儀器,許多最新的高科技,都足以讓外人目瞪口呆。
穿著紅色的緊身皮衣褲,東宮沙愛一路風塵僕僕的走到了基地的最高長官室門口。
「東宮小姐,華先生正在裡面,如果你想見華先生的話,請容許我通報一聲。」穿著黑西裝的手下擋在了門口,一臉恭謹的道。
「不必通報了!」東宮沙愛一把推開了手下,走到門邊,在密碼鎖前輸入了一連串的密碼,又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指紋識別器上。
叮!
門開了,東宮沙愛直直的走了進去,華林正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不悅的道,「東宮小姐,我不記得你有這個權利可以隨意的進出這裡。」
「本來沒有這權利,不過現在有了!」東宮沙愛把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在了華林的辦公桌上。
「這是什麼?」華林蹙眉問道。
「最新的任命書。」東宮沙愛挑了張椅子,坐下笑看著華林,「總長對於你來到Z市後的表現非常的不滿意。你來的這段日子,不僅沒有找到關於實驗體莫名騷動的真正原因,更連珍貴的實驗體都遺失,甚至到現在都還未曾找到第99號實驗體。」
東宮沙愛高傲的笑容,看得華林一陣陣的刺目。「這些事,我都和總長匯報過了,用不著你再說一遍。」
「所以了,總長就派我來,接替你的位置,而你,是要繼續留在Z市,還是回去見總長,完全可以自己選擇。」
華林打開任命書,瀏覽了一遍後,略微沉吟,「這麼說,你特意來Z市,是要架空我的權利了?」
「何必說得那麼難聽,這是總長的命令,我們都只是聽命行事而已。」東宮沙愛聳聳肩,掏出一個煙盒,從裡面抽出了一根煙,「其實,我並不是很想坐在你的這個位子上,因為那代表著——」
她揚起眼,輕蔑的看了華林一眼,「收拾爛攤子。」
華林放下任命書,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門邊。
「打算回總長那邊嗎?」東宮沙愛點燃了手中的香煙。
「不。」華林回頭,冷冷一笑,「我會繼續留在Z市,看你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有些爛攤子,不是人人都可以有這個能力收拾得了的。」
話音落下,華林不再留戀的揚長而去。
東宮沙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對著手下吩咐道,「馬上把有關失蹤的實驗體99號所有資料都整理出來,半個小時候,我要看到這份資料!」
「是!」手下推出了房間。
東宮沙愛起身,走到了之前華林曾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把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煙擰熄在煙灰缸中。
「華林,就讓我們來看一下,誰才是總長最得力的助手!」
因為白玄在馬拉松比賽中突然失蹤,導致新聞社並沒有拿到馬拉松的冠軍。不過相對而言,由於白玄的速度過快,導致許多選手為了跟上白玄的速度,在前半段路上消耗的體力過多,許多人都無法堅持跑到最後,或者即使跑到了終點,成績也大不如前。
G大不少參加馬拉松比賽的人也遭遇到了此種情況。
同樣參加比賽的陸凱因為一直都是自管自的跑,反倒沒有因為不想的速度受牽連。
雖然在G大參加馬拉松的學生中成績不算最好的,但是也排在了第五位,因此新聞社也算是撈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校園祭展位。
雖然展位的問題解決了,但是易北北和白玄還是沒少挨史萱音的批。
「北北,白玄跑著跑著沒影了也就算了,你身為新聞社的啦啦隊員,居然也沒影了!」史萱音開著她的批鬥大會。
她是無辜的好不好,要怪,只能怪那只該死的饕餮。不過這話,易北北沒敢說出口。
最後的結論就是為了以示懲罰,新聞社的鬼屋的道具,全部由易北北和白玄負責租借。
拿著社團的經費和租借物品的清單,易北北和白玄趁著雙休日去市立的大小市場和佈置慶典的商店尋找合適的道具。
骷髏提著南瓜的路燈、巫婆搗藥電動大擺飾、手持砍人刀的傑森……一件件的道具確定,然後租金的討價還價。
易北北忙的快要昏倒,而白玄卻新奇的看著這些東西,眼中滿是好奇和不解。
「就是用這些東西來佈置鬼屋?」此刻的白玄,正專注的看著那個手持砍人刀的傑森道具。模型和真人身高相仿,那刀上面還有著紅色的顏料,做工還算比較精緻,一眼看去,很像鮮血。
「差不多吧,這些事大件,一會兒還要去找到另外一些搞恐怖氣氛的小物件。」易北北說道。
白玄的手指擦過刀身上那紅色的顏料,「真想不通,這些東西有什麼可怕地,會讓人類產生驚叫。」
「現在燈那麼亮,你當然不會覺得害怕了,你閉上眼睛,試著想像燈光很暗的時候,你的眼裡突然看到這麼個東西,會一下子覺得像是活人,產生一種恐怖的感覺。」易北北很用心的描述道。
白玄很合作的閉上眼睛,開始想像,慢慢的,沒有越皺越深,最後放棄的睜開眼睛,「不行,我怎麼想都不覺得恐怖。」
也對啦!神獸的神經通常都是超級強韌的。易北北想了想問道,「白玄,你真的活了……很多年?」
「不知道是上億年了,時間對於我來說,已經漫長的沒有意義了。」太過久遠的存在,存在到連生命都覺得是一種乏味。
「那……那麼久的時間裡,你難道沒有遇到什麼事情,會讓你害怕的嗎?」對於這一點,易北北是很好奇的。
「害怕?」白玄皺皺眉。
「怎麼了?別說沒喲!」雖然他是四神,但是好歹應該還有讓他怕的事物吧,不是說凡事都是一物克一物嗎?
「不如你先告訴我,究竟什麼樣的感覺是害怕。」白玄口中吐出了要求。
易北北絕倒。
好吧,也許這只神獸,真的是沒有經歷過害怕的感覺。易北北只好唾沫橫飛的解釋道,「就是很緊張,整個心臟都像是不受控制的在收縮,會讓你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嚴重起來,甚至會讓你不惜任何代價,去平復讓你有這種感覺的源頭。」
「是嗎?原來這就是害怕啊……」白玄輕彈著手指,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不過這種是比較嚴重的害怕啦,像我們的鬼屋,就只是讓人產生一瞬間的害怕就OK了!產生純刺激的效果。」易北北擺擺手,在下好了訂單後,拉著白玄走出了那家店。
雙休日的大街上,很多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手牽著手走在一起,更有一些親密的,兩個人幾乎貼在了一起。
「北北,他們在吃的那是冰淇淋嗎?」白玄突然手指著路邊的一對男女,他們的手中拿著顏色不一樣的甜筒冰淇淋在吃著。
那女生的兒臉上滿是撒嬌的甜膩,而男生則是一臉寵溺的把手中吃了幾口的甜筒遞到了女生的嘴邊。
「哦,那個是冰淇淋甜筒。」易北北這才想起,她好像從來沒看表現吃過這東西,「你想吃?」
白玄點點頭。
「那好吧,賣給你吃!就當作謝謝你追著饕餮來救我!」說著,易北北拉著白玄來到了路口的冰淇淋店,「老闆,兩個甜筒冰淇淋。」
「什麼口味的?」老闆問道。
「一個哈密瓜口味的,另一個……」她轉頭,問著白玄,「你想吃什麼味道的冰淇淋?」
「有蘋果味道的嗎?」
「好像有。」易北北看了看價目表,對著老闆道,「另一個蘋果口味的。」
不消片刻,易北北和表現一人拿著一個甜筒冰淇淋邊走邊吃了起來。
「怎麼樣,好吃嗎?」她笑著問道。
「好甜。」白玄那兩道帥氣的劍眉微微的蹙起,看著易北北又一陣的發笑。
「你笑什麼?」他不悅的問道。
易北北得意的揚揚眉,當著白玄的面,重重的咬了一口自己甜筒上的冰淇淋球,一臉享受的嚥下了肚,「你這種反應啊,典型的男生吃冰淇淋的反應。我還以為地球的食物你都很喜歡吃呢,沒想到你也不喜歡吃甜食。」
白玄瞇著眼,看著易北北吃得愜意,「你的冰淇淋很好吃嗎?」
「還不錯,不過開來你是不能欣賞冰淇淋的美味了。」易北北舔舔唇,繼續啃著冰淇淋球,隨後又舉著甜筒對著白玄笑道,「怎麼樣,要不要也嘗嘗哈密瓜口味的啊?不過你既然討厭甜的,一定也……」
不會嘗的……這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看到白玄俯下身子,一口咬上了她手中的甜筒。
拜託,這是她吃過的哎,上面還有她的……呃,口水耶!
易北北的臉騰的紅了。
白玄抬起頭,那雙透著淡淡紫紅色的雙唇上燃著哈密瓜冰淇淋的綠色,奇異的透著一種頑皮的美感。「你的冰淇淋好像比我的更好吃。」
易北北的臉更紅了,「哪有,還……還不都是一個牌子的冰淇淋。」
「不一樣。」明明也是甜得膩味,但是他卻奇異的不討厭這種甜味,甚至想嘗得更多。
易北北別開頭,努力的不去看白玄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不管一不一樣,你、你怎麼可以吃我的冰淇淋……」
「為什麼不可以,他們不也這樣嗎?」白玄指著最先他們看到的那對吃冰淇淋的男女。
「他們是男女朋友,當然可以這樣啦!」
「我們不也是男女朋友嗎?」白玄反問道。
易北北霎時語塞。對了,在白玄的認知中,她和他好像一直是男女朋友。
「北北,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我呢?」他彎下腰,湊到她的耳垂邊,近乎於呢喃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這問題,他這幾天問過她好多次,而她每次,都只能這樣回答。
「那麼我們約定好了,如果你要愛的話,只可以愛我,要是你先愛上別人的話,我也不會原諒你的。」他的聲音,仿若透著某種魔力,似乎,這不僅僅是一句話,更像是一種誓言。
易北北情不自禁的往後退開了一步,「那、那你呢?」
「我?」他有些微微的詫異。
「你老是誰讓我愛你,那你有愛上我嗎?」易北北仰頭望著白玄,兩人站得極近,他個子又高,所以害得她脖子幾乎揚成了75度,「如果我不是你主人的話,如果不是由我把你召喚出來的話,也許你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四神,宇宙中高高在上的神祇,而她,只是人類中再平凡不過的一員,對於他來說,太過的渺小,太過的不起眼。
白玄垂下眼瞼,修長的手指,貼上了易北北溫熱的臉頰。時間,似乎變成了靜止,過了良久,他終於開口道,「的確,如果不是你把我召喚出來,我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果然如此,易北北一臉的意料之中。明明和她料想的一樣,可是從他嘴裡這麼說出來,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腦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著,若是白玄沒有遇到她的話,那麼他會遇到一個什麼樣的主人呢?比她更美麗,比她更溫柔,或者說,真的可以給予他純粹之愛的主人?
心,像是被針戳著,有陣陣刺痛。
「可是——」白玄繼續道,「召喚我出來的人是你,成為我主人的人也是你。是你說,如果你將來真的愛上了某個人,或者說某個生命體的話,那麼不管他是誰,不管他的原型又是什麼,不管他是不是人類,你都會愛他!用你最真的愛去好好地愛他,全心全意!」
他的手,就這樣靜靜的貼在了她的臉上。溫度的傳遞,是如此的簡單,可是卻又如此的讓人心慌意亂。她沒有想過,他竟然記得她那天當著饕餮的面說的那些話,而且記得如此清楚,一字不差。
「北北,你也許永遠不知道,當我聽到你這樣說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在億年的生命中,我從未曾那樣開心過!」
「你開心?」她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的光彩,是那樣的奪目,那樣的耀眼,而這,與他的外表無關,而是透過了這外表,更深沉的東西。
「是啊,開心得不得了!」他坦言,「神獸喜歡主人,那也是其中的一種法則,可是我卻清楚,我對你的喜歡,不僅僅是對法則的一種服從,而有了更多的東西。所以,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什麼?
「我一定會愛上你的,白玄一定會愛上易北北的!」他朝著她,燦爛的笑著,他的眸光中,卻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堅定,彷彿他愛上她,是一種天經地義,是一種理所當然,是一種天地間即成的事實。
易北北怔仲著,呆呆的望著白玄,只知道,那一刻,她的眼光,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他——奇異的吸引著她全部的心神。
必須要承認,她心動了!
真的心動了!
易北北有生以來第一次心動的對象,是一隻活了上億年的麒麟。
不過,她幸運的是,心動的對象是白玄,她不用擔心送出去的情書會被撕掉,要求約會會被拒絕等等問題。
但是,心動歸心動,這種心動就是愛了嗎?尤其白玄所想要的那種純粹的愛。
下了課,易北北一個人走在了校園裡的林蔭道上,腦中反覆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這條林蔭道很長,兩邊都栽種了大量的梧桐樹。在樹蔭下,每走幾步,就可以看到一張長椅子,供人休息用。
瘦長的身子以一種近乎蜷縮的姿勢坐在其中的一張長椅上,黑色的長髮依舊束成鬆垮垮的辮子,隨意的垂落在肩膀上。他穿著米色的休閒服,整個表情看上去都是那般的漫不經心,週身似乎都蔓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訊號。
冤家路窄,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吧!易北北很想當作沒看到眼前的這只饕餮,不過奈何對方先一步的開口道,「好巧啊,我們這算是有緣嗎?」
一點也不算!易北北瞪著饕餮,「你也是G大的學生?」
「不。」饕餮聳聳肩,淡笑道,「難道非要是G大的學生,才能呆在這裡?」 「這……倒也不是。」易北北咕噥著,隨即又警惕的看著對方,「你來G大打算做什麼?如果你還想擄我的話,白玄這一次一定會把你揍得半死!」
「哈哈哈!」他止不住的仰頭笑了起來,「你放心,我暫時還沒打算做那種事。」
易北北瞪著饕餮,她剛才說的話,難道就那麼好笑嗎?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將來真的會愛上白玄嗎?」
「這不關你的事吧。」她沒好氣的道。
「萬一你沒有愛上白玄,而愛上別人呢?」饕餮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你猜他會不會很生氣呢?」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四神的尊嚴,是不容許被挑戰的,即使身為他的主人的你。一旦真的讓他發現你愛上了別人。那麼後果絕對不僅僅是這座城市被毀滅了而已。」
易北北承認,自己有些被嚇住了,不過她卻不甘心在他面前示弱,「抱歉,讓你失望了,因為我和白玄正在交往,沒準我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愛上他了!」
「是嗎?」
「沒錯!」易北北轉身,打算離開,卻看到饕餮右手的食指正在淌著血。一滴滴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到了地上。
「咦,你受傷了?」她奇道。照理說,饕餮也算是強大的召喚獸了,又有誰能傷到他呢?
她的話,令得他的視線撇向了流血的食指。緩緩的抬起右手,他垂眸一笑,「是啊,難不成你以為,我是不會受傷的嗎?」
易北北撇撇嘴,「我才知道,原來你們的血也是紅色的。」
「怎麼樣?欣賞夠了嗎?」他絲毫沒有要處理這傷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趣的盯著易北北。
易北北翻翻白眼,不情願的對著饕餮道,「你……跟我來!」
說完,她率先走在了前頭,也不管身後的饕餮有沒有跟上。
他眸光一閃,跟上了她的腳步。
一直走到了學校小賣部的門口,易北北才停下腳步,掏出錢包,對著老闆娘道,「OK繃有嗎?最好是防水的那種。」
「6元5角!」老闆娘遞上了一包六片裝的OK繃。
易北北付了錢,接過OK繃,轉頭對著饕餮道,「把右手伸出來!」
「好!」他很合作的伸出了右手。
易北北抽出了一片OK繃,撕開包裝紙,對著饕餮的傷口處貼了上去。
「為什麼要這樣做?」饕餮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換成任何人,我都會這樣做。」易北北把繃帶粘性的那部分繞著指尖包了一圈,「不過我先申明,其實我很不願意這樣做,可惜我實在沒興趣見到有人受了傷,還自虐得不曉得處理的。所以我現在可是很勉為其難的!當然,如果你感激的話,那以後就別老找我和白玄的麻煩。」
「那如果我打算繼續找你們的麻煩呢?」饕餮揚揚眉問道。
「那我就讓白玄把你揍成豬頭,我一陣很想看看,你這張漂亮的臉蛋,成了豬頭會是什麼樣子。」易北北說著,把剩下的5片OK繃塞進了饕餮的手中,「喏,剩下的給你,你的傷口有點深,最好每天記得換上OK繃,直到傷口癒合,還有,記得你欠我6元5角!」
說完,她轉身離開,並沒有注意到,饕餮的目光,一直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
直到那身影已經看不到了,饕餮才低下頭,看著纏繞在指尖的OK繃,輕聲一笑,「呵,她難道不知道,召喚獸受了傷,根本不需要用到人類的方法嗎?」
說話間,他的指尖一抹棕黃色的光芒淡淡閃現,原本流出的血一下子消失無蹤,OK繃下那指尖的傷口,也一併消失。
「OK繃嗎?」真有意思,還是第一次,有人類給他貼上這玩意兒。
「炫冥!」賀桑玨老遠的跑了過來,在看到饕餮的時候,一臉的歉然和不安,「我找你好久了,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用手術刀劃破你的手的。」賀桑玨急急解釋道,「我只是一時太生氣了,所以才把刀扔了出去,我並不知道那刀會碰到你的手指。」
「無所謂,只是小傷。」饕餮一臉的不在乎。
「你不氣我?」
「我為什麼要氣你?就因為這點小傷嗎?」
聽到他說不生氣,賀桑玨卻彆扭了,「你老是這樣,對我一點也不在意。」之前也是這樣,她開玩笑的對他說,她要和其他男生談戀愛,他卻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還笑著說很好。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生氣,隨手把手術刀甩出去了。
「那麼你希望我對你如何在意?」饕餮斜斜的倚靠在樹身邊問道。
「當然是關心我的一切,在意我的一切,我說要去找男朋友談戀愛的時候,你也應該生氣的阻止我,甚至於,你應該注意我的一舉一動。」賀桑玨說道,她是他的主人,是他在這個地球上最該在意的人,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饕餮淺淺的笑著,那笑容卻顯得飄忽而遙遠。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因為我,你才可以長時間停留在地球,我是你的依憑,你的主人,我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目光不可以嗎?」他的笑容,卻讓她覺得他似乎距離她更遠了。
「不,你說的很對。」饕餮直起身子,一步步的朝著賀桑玨走去。
「那……」她的臉上揚起了喜悅,這麼說,他是……
「不過很遺憾,你的要求我無法做到。」他的身子直直的越過她,擦肩而過。
賀桑玨一下子愣住了,猛地伸出手,抓住了饕餮的手,「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我的主人,是我的依憑,可是,也僅此而已。」他的聲音淡然而無情。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是不是因為我今天傷了你,所以你才……」她的視線,無意中落到了他受傷的手指上,那米黃色的OK繃一下子躍入了她的眼簾,「你貼OK繃?你的傷,不是只要用靈力就可以治好的嗎?」
「偶爾貼一下OK繃,也挺有趣的。」饕餮抽回了手,低頭看了看繞在指尖的OK繃,普通至極的東西,卻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可愛。
他望著OK繃的目光中,有著她所不曾見過的溫柔。
賀桑玨心猛然一驚。似乎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發生得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饕餮明明在她的眼前,為什麼她卻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去抓住他了?!她恨恨的咬了咬牙。炫冥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從她召喚出他的那一刻,這就是注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