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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高原魔窟
夜色降臨,一天又將離去,但是每天在這個時候都是眾人難以入睡,提高警惕的時候。昨晚司徒玲被襲的事情在他們面前敲響了警鐘,並不是只要有修真者在,就可以疏於防範,那些怪物幾乎是無孔不入,如果不提高警惕的話隨時都會死去。
其實來這裡的時候,眾人都已經有死的覺悟,雖然也有一部分因此躲藏起來,但是大部分武林人士也都是不畏生死,來到這西藏眾魔群集之地。
將水姬送回帳篷內後,謝莫言剛出來,便開到司徒玲正漫無目的地閒逛,昨晚被那怪物驚嚇後,她似乎依舊喜歡晚上一人出來,一點也沒有吸取教訓,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謝莫言不由地想道。
謝莫言本想就此躲開,不於司徒玲糾纏,但是天意不如人,身後一陣叫聲響起:「莫言!」謝莫言沒有理會,裝做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就在這時,司徒玲跑上前來,雙手一張,攔住謝莫言腳步,說道:「你中午的時候怎麼不辭而別,害我等了好久!」
「不好意思,慕老臨時叫我有事,所以沒回去!」謝莫言隨便找了個借口應付過去,便要離開,司徒玲趕忙追過來叫道:「我很恐怖嗎?為什麼見到我就躲!」言下之意頗有些責備。
「好吧!那你想說什麼?」謝莫言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畢竟是在司徒家的地方,還是要保持禮貌,謝莫言這樣想著。
「恩……我們一起逛逛吧,你看這夜色多漂亮!」司徒玲指著星光斑斕的夜空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隨時都會有妖魔出現,你不怕重演昨晚之事麼?」謝莫言說道。
「有你在,我就不怕!」司徒玲說道,隨即上前便要挽住謝莫言的胳膊,卻被謝莫言甩開道:「我想你弄錯了,我想休息,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否則等一下被那些怪物抓走的話,誰都幫不了你!」說罷便大步走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司徒玲沖謝莫言的背影叫道。但是後者卻頭也沒回一下,依舊朝前走去,司徒玲嗔怒地狂踩地上的青草,口中暗罵著:「死莫言!臭莫言,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啊,你不要我走,我就偏要走!哼,那些怪物敢再出來的話,我就一劍殺了它!」司徒玲緊了緊右手抓著的寶劍。看了一眼謝莫言離開的方向,轉身走去。
恰好在這個時候,金康從外面回來,見司徒玲氣洶洶地走去不免一陣詫異,思忖再三跟上去問道:「玲兒,你怎麼了?」
「玲兒是你叫的嗎!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司徒玲轉過身憤怒地說道。金康微微一怔,隨即黯然道:「不好意思,司徒小姐!」
「哼!」司徒玲冷哼一聲,轉身走去,看樣子似乎是要離開這裡,金康開始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後來一直跟到後面一處隱蔽的角落時,見司徒玲正要翻出這木欄,便趕忙上前攔住道:「司徒小姐,你要去哪裡?」
「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快給我讓開!」司徒玲喝道。
「不行,不能出去,外面危險!」金康堅持道。
「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司徒玲說道,隨即「錚!」的一聲脆響,手中寶劍已是出鞘,劍尖直指金康。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出去,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保證你的安全!」金康說道。
司徒玲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康這種死纏爛打的人,怒氣之下,右手一刺,劍尖竟是真的刺入金康肩膀處。司徒玲雖然調皮任性,但是見到金康竟然以身犯險,不由地一陣詫異,劍插進去沒入三分,「嘶!」的一聲將劍抽出,劍上已經沾染了一層猩紅的血跡。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司徒玲說道。
「你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險!」金康依舊站在司徒玲前面,雖然是黑夜,但是肩膀處潺潺而處的鮮血在司徒玲眼中依舊顯眼。
「哼!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上你,我司徒玲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司徒玲說道。說罷便要繼續上前,但是卻被金康攔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謝莫言。我也不是為了要你喜歡我才這樣做,我只想讓你知道,我……」說話的語氣漸漸低沉,司徒玲見金康的鮮血竟是越流越多,嘴唇慘白,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積聚了一大灘鮮血。
「你……你怎麼樣?喂,你不能死啊!」司徒玲終於開始緊張起來,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金康,但是後者卻已是昏了過去,不論司徒玲如何叫喚也沒有任何回應。
情急之下,司徒玲一把抱起金康,朝司徒龍的帳篷跑去,對於修武之人,舉起百十斤的物體簡直就輕而易舉。當司徒玲將金康抱到司徒龍的帳篷時,卻發現父親也在場。不由地當場楞在那裡。司徒龍和司徒劍也是一陣詫異,但見到昏迷不醒的金康和那一時不時往下滴的鮮血時,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將金康接過來,右手搭在手腕處,凝神看著金康,然後將他上衣除去,一道三寸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右肩處,司徒劍轉過頭看向司徒玲手上抓著的那柄有著猩紅血跡的寶劍,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語。
司徒玲見父親似乎發現了什麼,又看了看手上的寶劍,頓時明白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司徒龍則是無奈地看著司徒玲,也不加多言,站在一邊為司徒劍護法。
司徒劍將金康扶起,以自身內力灌注金康受損經脈處,加以修復,並且引著金康微弱的內力在體內循環三十六周天,週而復始,原本鮮血直流的傷口漸漸不再流出鮮血。金康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此時早已是滿頭大汗的司徒劍緩緩睜開雙眼。剛才帶引金康體內的內力時發現他的內力異常精純,並且非常難以帶動,如果不是司徒劍的內功高的話,恐怕金康再過一時半刻就要死了。再取出一些藥膏,塗在金康的傷口處,取出一白紗布小心地包紮好。
做完一切後,司徒劍冷冷地沖司徒玲哼了一聲,張口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看得出他很是憤怒,司徒龍上前想扶著司徒劍,後者卻是一甩手,說道:「金兄弟今晚先在你這裡休息,我回去會和慕前輩說明一切,你要好好看守!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 說罷看了一眼司徒玲,冷聲說道:「明日你們都來我帳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司徒玲從頭到尾都不敢看父親的臉色,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父親了,現在自己闖下這麼大禍,不知道父親會用什麼辦法來懲罰,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司徒龍問道。
「我……我也不想的,是他自己站在我面前,我不小心刺了他一下,他就這樣了……」司徒玲唯唯諾諾地說道,一臉愧疚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金康。
「你……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任性,每次闖禍都是我幫你頂著,但是現在你差點就殺了人,而且還被爹當長抓到,這次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了!」司徒龍說道。
「哥!你不幫我爹會把我打死的,你……你幫我在爹面前求求情吧!要麼……我晚上離開這裡!」司徒玲緊張道。
「哎……這次我求情都沒辦法了。這裡是西藏邊緣,你要逃到哪裡?一個人在外面很有可能會被那些怪物殺死,更加危險。」司徒龍說道,司徒玲一陣失望。前者不忍心看著司徒玲這般頹喪臉色,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放心把,先回去,明日我會盡量幫你說情的!」司徒玲抬起頭,看了一看司徒龍,又愧疚地看了一眼金康,神色黯然地離開帳篷。
次日早晨,司徒劍帳篷內,慕老、謝莫言和水姬三人被司徒劍叫到這裡來,說是有要事相告,但是到了之後,卻發現司徒玲正跪在地上,旁邊站著司徒龍和司徒臣二人,而司徒劍則是坐在最中央的首座。
「司徒莊主不知叫我等三人前來有何要事?」慕老上前問道。
「慕老前輩,在下管教無方,昨晚這畜生竟持劍傷了金康少俠,金少俠差點死於非命。今日在下將你們幾位請來就是要秉明此事,這畜生自小就嬌蠻任性,難以管教,在下實在是有很大的過失!」司徒劍起身,站在慕老面前,一臉歉意地說道。
慕老三人見司徒劍一說,不由地一陣駭然,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說道:「可能內有隱情也不一定,不知道劣徒現在何處?」
「哦,他正在犬兒帳篷內休息,金兄弟有高深內功護體已無大恙。」司徒劍說道。
「哦……既然劣徒沒事,就不必如此嚴厲責備司徒姑娘了,或許是一時之錯而已!」慕老說道。
「慕前輩,這畜生傷人已是事實,更何況是您的弟子,上次我等一眾被那些魔蝠圍攻之時,他也曾出手相救。眼下這畜生竟然恩將仇報,實乃大逆不道。如若不重重責罰一翻必定會讓這畜生今後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司徒劍說道,雙眉一皺,略顯顫抖的手猛地抽出隨身寶劍,走到司徒玲面前說道:「這畜生刺了金兄弟一劍就必須還予一劍!」司徒玲一見之下臉色陡然變得慘白,全身隱隱發抖,淚水已是禁不住流了出來。
站在一邊的司徒龍見狀,猛然跪在司徒劍面前央求道:「爹,是我沒有管好妹妹,我願代妹妹受這一劍之罰。」
「管家!」司徒劍看了一眼司徒龍,冷聲叫道。站在一邊的司徒臣知道司徒劍的意思,上前將司徒龍扶起站在一邊。
「爹!不要啊!」司徒龍叫道,卻被司徒臣雙手縛住,難以上前阻攔。
「司徒莊主,還是算了吧!相信司徒小姐已經吸取教訓,不會再隨意傷人了!」慕老也上前勸解道。謝莫言和水姬也一併附和著,替司徒玲求情。
「不用說了,爹!你刺吧,我不會恨你,這是我咎由自取。從小到大,每次闖禍都是哥哥幫我解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人造成。現在我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司徒玲平靜地說道,抬起頭,含著一絲淚水的雙眼看著司徒劍,後者一陣驚訝,不禁如此,就連站在旁邊的司徒龍和司徒臣也是詫異不已。從小到大司徒玲從來都沒有這樣懂事,現在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眾人怎能不驚訝。
謝莫言三人也是詫異不已,雖然和司徒玲接觸不多,但是多少也清楚她的性格,驕蠻無比,現在竟說出這番話來,再看她那眼神竟是如此堅定,想必司徒玲是真的想通了。
「好!」司徒劍欣慰地叫道,為等眾人反映過來右手一揮,劍尖竟是真的沒入司徒玲肩膀處,鮮血直流。
也就在同時門外一陣驚叫聲傳來:「不要!」只見上半身包著紗布的金康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眾人紛紛將目光轉移過去。
「你……你怎麼樣?」金康不顧謝莫言上前攙扶自己,蹲下身湊到司徒玲旁邊關心道:「你……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司徒玲轉過頭,額頭布起一層細汗,勉強擠出的笑容竟是如此苦澀。看來剛才那一劍之傷,她忍得很辛苦!
「龍兒,你扶她回去包紮傷口!」司徒劍說道。
「是,爹!」司徒龍趕忙脫離司徒臣的束縛,上前扶起司徒玲,金康想上前幫忙但是似乎牽動了傷口,看著司徒玲離去的身影微微出神。
一切結束之後,慕老三人帶著受傷的金康回到帳篷內,從金康口中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暗暗點了點頭,囑咐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謝莫言上前摟著金康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嘿!昨晚你做得很對啊,勇氣可加!」
「別把我說得這麼偉大,不過是碰巧而已。」金康說道。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明知道她脾氣火暴,還要在她生氣的時候惹她,並且還是面對她的劍,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會躲開!」謝莫言說道。
「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躲開,呵呵……」金康說道後面,不禁傻笑起來。
「沒想到因此那位刁蠻任性的司徒玲會突然醒悟到自己的錯誤,並且還自願受一劍作為懲罰!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啊,能夠改變一個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不賴!」謝莫言說道。
「去!難道你想和我一樣受她一劍不成!」金康說道。
「想是想,不過我已經有佳人了!」謝莫言笑說道,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水姬,後者淡淡一笑。
「切!」金康不屑地撇過頭。謝莫言笑了笑,又胡扯了幾句方才攜著水姬離開。
離開帳篷後,謝莫言拉著水姬的手說道:「你說這次金康會不會得到那位司徒玲的芳心?」
「恩……我不知道!」水姬搖了搖頭。
「我猜啊,那位大小姐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和金康成雙成對,就像我們一樣!」謝莫言說道。水姬微低著頭,謝莫言以為她害羞,卻沒注意到水姬那雙黯淡失落的眼神。
因為金康的傷勢,慕老準備再繼續呆上兩日,讓金康修養。次日一早,綁著繃帶的金康走出帳篷外,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傷勢已經好了一半左右,只要不做太大動作的話,已經不會有什麼疼痛了。
也就在同時,卻見到司徒玲也是肩膀綁著繃帶,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你應該好好休息,怎麼出來了?」金康上前說道。
「前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司徒玲歉意地說道。金康沒料到原本小姐脾氣的司徒玲竟然會向自己卑躬屈膝地說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扶住她說道:「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你也受傷了,我們就當是扯平了!」司徒玲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金康看著司徒玲的笑容,竟是看呆了,沒想到司徒玲笑起來竟是如此漂亮。司徒玲見狀,俏臉微紅,嗔怒道:「看什麼,再看的話信不信我再刺你一劍!」
「只要你能高興,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金康說道。司徒玲聽罷,俏臉更是羞紅不已,伸出右手狠狠捏了一下金康的胳膊,後者一陣哀叫。
「哼!看你還敢不敢!」司徒玲美目看著金康嗔道。後者咧著嘴巴,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心中甜蜜不已。
謝莫言和水姬原本準備一起吃早飯的,但是一出來就被金康的叫聲吸引過去,見金康和司徒玲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地一陣高興,沖水姬說道:「你看,我昨天說的沒錯吧!」
「真羨慕他們,沒有包袱,可以永遠在一起!」水姬淡淡地說道,後面一句話聲音小的只有自己才可以聽清楚。
「何必羨慕,我們不也是可以一樣麼?」謝莫言說道。為了不想引起謝莫言的猜測,水姬點了點頭,後者也沒多加思慮高興地牽著水姬的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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